第32节 丢失的标记
正义大厅宫殿后方，深红335正在利用‘正义之心’分析星球各处遗址的数据。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遗址是生物工厂对外宣泄能量的出口，从遗址地底的金属通道残留的能量数据，可以看出宣泄的能量是经过改造过的。
天使城市还没有被污染前，通道出口应该有宏伟的宫殿遮蔽，天使们用来它接收被生物工厂宣泄的能量，以达到某种目的，但天使城市被污染后，这些宫殿便失去统一的管理，最终导致被能量潮汐破坏。
“那…天启族人是怎么形成的呢？”
深红335调出从四座天启族城市收集的资料，资料显示天启族人是坚定的太阳神信徒，这样的说法应该是不对的，因为他们记录的历史虽然在崇拜太阳神，可在与他们接触的时候深红335感觉不到天启族人对太阳神的尊敬，反而有深深的仇恨。
“但奇怪的是，在四座城市里又发现有太阳神信仰的痕迹，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深红335自言自语，“太阳神的信仰是四座城市处于光明中的关键，从明日部族的记忆和历史记录可以看出，四座城市应该是吸引生物工厂清理程序的诱饵。”
“基因方面，天启族人和明日族人不是同等生命基因，天启族人和远古人类的基因无限接近，特别是和克鲁里亚帝国的贵族血统接近，而克鲁里亚帝国的贵族是第二纪元的神圣血脉，最早应该跟随的是创世女神，不对，按照刚获得的历史记录，第二纪元的文明最早跟随的应该是太阳神！”
“而太阳神陨落时，只有克鲁里亚帝国有神圣皇帝的指引，在关键的时候投入创世女神的怀抱，才能将自身的生命基因传承下来，而其他大多数文明都在创世女神的清理中消失！”
“这么说来…被安排到宇宙中心清理灵魂污染的不止有天使，还有一部分太阳神的信徒，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命运会在之前的测算中检测到人类城市的画面，恩…还真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太阳神的权力虽然被分解，却是清理污染的最好手段。”
“可惜没有捕捉到那位天使战士的基因，否则很多历史秘密都可以解开，他，应该是故意这么做的，该死的蠢蛋，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人更加好奇吗？”
深红335自言自语到这里时笑出了声，她的笑声里带着很明显的嘲笑意味。
不过，她嘲笑的笑声才刚发出便戛然而止，且脸色变成了惊愕，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于月出现在她的旁边，并说道：“我们的信仰通道丢失了指挥官…哦不，是神圣秩序的精神印记！”
深红335没有回应于月，她利用授予的权限打开‘正义之心’圆盘的中心，里面是被压缩的神圣之力以及少部分超凡活性。
看到它们还在正常的运转，深红335才安下心。
“神圣秩序刚才进入到隔绝的虚空。”她看向于月，“这是正义秩序降临宇宙最关键的一步，你要协调好信仰通道的祈求。”
于月闻言，同样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其他信徒倒是可以…可正义大厅的聚会成员，他们身上都拥有神圣秩序亲自定下的标记，这一刻肯定也有所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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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亲自向他们解释。”深红335保持着她一贯的玩味笑容，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吩咐道：“你看，这座宏伟的宫殿空荡荡的，你或许可以找一些忠诚而坚实的记忆，让他们充实这座神圣而美丽的宫殿。”
于月听到吩咐，本能的查看起自身的权限，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权限。
至于材料？
她管理的信仰通道就是获取材料的渠道，祭献普通材料不在教会的禁止事项。
“我需要得到指挥官的确切命令。”于月没有滥用她的权限，她用‘指挥官’来称呼方成，也是在告诉深红335不要越权。
深红335轻笑出声，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这时正义大厅内出现了两道天使身影，是天使艾希和天使炜。
…
第一秩序王国。
国都托兰行星里奥城，秩序教会驻地旁边一座宏伟的王宫在短短两个月里便拔地而起，王宫议事宫殿南侧，一座行政大楼紧挨宫殿城墙
这便是首相办公厅，自从办公厅建成之后，这里便成为这座城市最为忙碌的地方。
宫殿正门外，一条由纯白大理石打造的笔直大道直通城外，人们称呼这条大道为‘秩序大道’，秩序大道的尽头，距王宫最近的建筑物是秩序教会驻地和秩序歌剧院，这两座建筑物下首紧跟着王国各部办公大楼，而办公大楼再下首则是王国各行政区的办事处。
办事处下来大部分区域是其他文明的大使馆，其中克鲁里亚帝国皇室大使馆和神圣教堂驻地最为显眼，与神圣教堂遥驻地相呼应的建筑物是它对面边缘法庭的大使馆。
两座大使馆外都雕刻有各自的功绩雕像，看起来就像是卡片游戏里的战斗场面。
边缘法庭大使馆深处，一间镀银的冥想室里，是没有反应堆的圣骑士冥想室，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冥想室中央软皮垫上宗伟正在进行深度冥想，以释放体内过剩的超凡能量。
他释放的超凡能量沿着地面雕刻的铭文线路向角落里放置的能量接收器流淌，铭文线路沿途有密密麻麻拇指大小的机械虫进行维护。
这是秩序教会为宗伟建造的释放装置，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借助边缘掌控者维持灵魂的稳定。
少半响，深度冥想的宗伟睁开眼，身体周围徐徐流动的圣能在他睁眼时像是水中花瓣层层断裂，同时他身前一道凝视的身影在投影器下显现而出。
“审判长！”宗伟躬身行礼。
审判长在边缘法庭内部是一个专属称谓，既‘定罪委员会’最高指挥官，一共有五，但目前只存在三位。
“殿下召唤了我们，我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审判长处于短袍里的身体浮现出浓郁的邪能，这是一位高等级亡灵法师。
“是邪神复苏的迹象吗？”宗伟赶紧问。
“我无法探查，但敏感的邪能告诉我，这一次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亲自试探死亡救助会…所以，接下来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你的一切行动现在由雷仑阁下管理。”
“是！”宗伟平静的接下命令，停顿一秒后又问道：“殿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召唤您。”
处于投影器下的亡灵法师在宗伟提问后认真的打量宗伟两眼，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便切断信号的连接。
第33节 历史分身
方成和央彩穿过很长很长的圆形金属通道，跟随通道闪烁的暗淡白光抵达一间堆满能量块的大厅，这里不像通道里那么黑暗，因为能量块散发的光芒很亮。
大厅不像外面，这里没有重力，上下左右几乎一样，也没有落脚的地方，或许是建造这里的人根本没有想过有人会来到这里，不管是能量块还是自动运转的设备，对于方成而言都大不止一号，堆积的能量块给人的感官就像是蚂蚁产下的卵一样密密麻麻。
能量块之间还有更多的金属通道，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方成和央彩两人抵达大厅时，默契的将自身灵魂分离并环视一圈，然后用灵魂力量小心翼翼的扫过大厅每一寸地方。
没有发现生命迹象。
“能量块正在被改造！”央彩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能量块的身上，“我见过这种力量，是泰坦的创造权力，但泰坦的创造权力没办法实现能量改造，他们的创造仅限于对宇宙星体的改造。”
方成早已打开‘小畅’的扫描系统，但显示结果只有普通能量数据，连具体的分析结果都没有，自从方成晋升到半神之后，‘小畅’的扫描系统就越来越不好用，应该是军团资料库不足以支撑扫描系统的推断。
他也没有纠结‘小畅’的扫描系统，从折叠空间里召唤出雕刻有圣能铭文的银条，将一个能量块取下，用银条包裹后便想将其投入‘正义之心’内。
但这时，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连接到‘正义之心’！
方成灵魂顿感惊悚，这是他获得‘正义之心’后，第一次无法感应到它！
“我们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方成看向央彩，他的语气里很是凝重，让他变得凝重的并非被切断联系这件事情，而是他被切断联系居然还不知道。
央彩杏黄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她就打开了历史缝隙。
真的打开了！
方成望着空间裂开的缝隙，感受着温和的银白的光芒，下意识的又尝试连接‘正义之心’，可结果还是不行。
“不用那么惊奇，我们确实被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更准确的说是被切断了超凡能量连接，但命运属于宇宙奇观，与超凡能量有本质的区别。”
“就像是原始女巫的能力？”方成想到之前明日部族给他展示的河流，“之前人们称呼你为女巫，看来没有叫错。”
方成庆幸这一次带央彩前来。
“不，原初女巫的奇迹力量应该来至于最初宇宙的想象力。”央彩否认般的摇头，且很严肃的说道：“原初女巫是想象的力量。”
“这与‘预言’有什么区别。”方成说话间从他的折叠空间里召唤出数百个义体机器人，授予基本记忆后将他们全部投入数百个金属通道里。
“在很多人的潜意识里，预言是对未来的窥视，但这是错误的，窥视未来是时空的权力，而预言是定义未来，命运则是记录，女巫的想象之力是干预现实，是宇宙规则赋予文明的特权。”央彩看着方成，“所以我对蜘蛛女王和太阳神的故事深信不疑，这两位在一起肯定会檫出火花。”
方成听到央彩的解释，问道：“我为什么没有在你的灵魂里读取到这些知识？”
“嘿，你可真没意思，你对我不也有隐藏吗？”央彩反问。
“这些知识有什么隐藏的必要吗？现在为什么又不隐藏了呢？”方成继续问，丝毫没有因为央彩的质问觉得尴尬。
央彩确实笑了笑没有回答。
方成等了半响也没有追问，少倾后，他看向数百个通道问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怎么走不是你做决定吗？你刚才放出去的义体机器人是放着玩的吗？”央彩保持着她的笑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尬聊了呢？”
“…”
方成却一本正经的摇头，摊手说道：“我放出去的义体机器人已经被通道里的能量潮吞噬，失去了行动力。”
“这倒是我没有考虑到问题。”央彩轻轻点头，接着也不废话，单手画出一个符文，符文出现时空间里闪现出数百个历史缝隙，然后是数百个央彩从历史缝隙中钻出来。
“亲爱的！”数百个‘央彩’同时对方成发出诱惑的笑声后穿过密集的能量块钻入通道里。
方成听到那整齐的‘亲爱的’，灵魂都忍不住打颤。
“你真可爱。”央彩化身为能量状态，缠绕在方成的身体表面，随后两人灵魂再次交融，灵魂交融的瞬间，方成的感官里出现数百个急速前行的画面。
这些画面就好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就好像人格进行了分裂。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有一种游玩的畅快感，不过，前提条件得拥有足够的灵魂强度，普通人这么做会瞬间变成傻子。
“她们是我过去的历史投影，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维持五个魔法小时，再多时间就会改变历史痕迹。”央彩在潜意识里与方成解释。
“很神奇。”方成感叹。
两人交流之际已经有数十个历史分身穿过金属通道，可让两人无语的是，他们又到了另一间与两人所处大厅相同的大厅，依旧是密密麻麻的能量块以及数百个金属通道！
“用神圣之力稳固好我的灵魂，接下来我需要召唤的历史分身将成几何增长！”
央彩的语气很少这么严肃，方成没有接话，他立刻用自身超凡活性里携带的浓郁圣能，将央彩的灵魂完全包裹在内，随后密密麻麻的铭文线路充斥在大厅里的能量块之间，将两人交融的灵魂固定在了空间壁垒里。
“你现在最好不要再观察，因为接下来我将同时分裂的意识画面或许会超过百万，甚至上千万，上亿，百亿都有可能！”央彩吩咐一声。
方成对此表示认同，然后沉下心神全力稳固两人的灵魂基点，而就在他沉下心的时候，数百个历史分身都落在一间相同的大厅里，接着历史分身又召唤出新的分身钻入新的通道。
半个魔法小时转瞬即逝，央彩召唤出的分身很容易就达到百万级别，但探寻依旧是没有结果，基数到达百万时，转瞬之间分身的数量便是数兆。
被方成稳固在神圣之力中间的央彩已经出现些许颤抖，数兆的意识在她脑海里瞬间形成，带动的思想是恐怖的，许多危险的想法会在一瞬间加强。
好在有神圣之力将危机及时净化。
分身基数达到数兆，再分裂就是无穷无尽！
不过，这一次总算是有了结果…
第34节
明亮的大厅里，流转的神圣光芒穿梭于密密麻麻的能量块之间，汇聚在大厅中央上方。
处于神圣光芒中的方成，每时每刻都在关注被他保护的央彩，此时此刻央彩因为同一时间诞生过多的思想，被银色乱流包裹的意识体内部出现许多张脸。
这些脸代表着分裂的思绪，有的狰狞可怖，有的寂静明亮，有的在欢快的低笑，但不管是哪一种脸方成都无法干预，因为这些都是一个生命记忆本该有的，方成能做的仅仅是稳固灵魂基点，清理因为负面情绪诞生的污染。
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原本轻松的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央彩封闭的意识里，脸庞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涨，看起来就像是裂变的细胞，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转眼之间就是无穷。
无穷的思绪诞生的负面情绪和正面情绪每一个想法都是无穷倍，差一点还影响到方成。
方成眼看无法稳定两人的灵魂，正要出手让央彩醒来，所有疯涨的思绪却又在一瞬间消除，然后他就看到意识中由能量慢慢汇聚的处于略显溃散状态的央彩。
央彩溃散的状态只存在一秒就变回正常样子，随即两人交融的灵魂默契的分开。
“差一点搞不定，这里面的线路很复杂。”央彩的凡人状态看起来很疲惫，但目光之中全是兴奋，“真是一次值得回忆的尝试，我居然召唤了数兆的历史分身！”
“感觉真的是奇妙，分身反馈回来的信息，让我对历史的记录有了新的认识，我感觉快要消化完这个阶段的知识。”央彩是真的兴奋，她似乎很想和方成分享刚才的那种感觉，“你想象一下，当你的灵魂里同时出现数兆的思想和画面，还是可以同时被灵魂记忆记录的思想和画面。”
“确实挺令人期待，但我不想体会，我喜欢更简单的事情。”方成做出评价。
“你可真没趣，但挺可爱。”央彩妩媚低笑，问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奇怪，我监测到有生命基因存在。”
“当然！”方成坚定的点头，两人对视之间再次化身为能量状态并交融在一起后，由央彩带领钻入到一个普通的金属通道里。
数秒后两人落在一间与之前相同的大厅，而央彩没有停留，她又带着方成又钻入到另一个普通金属色通道。
就这么反复十多次，方成感官世界里突然生出些许危险的警示，央彩也停止前行，“就是这里！”
央彩提醒的同时两人意识分离，并化为凡人状态。
这里的光线不像之前的大厅因为有能量块显得很亮，而是呈现一副灰暗枯败景象，唯一的光源是类似于星球表面发光的植被，在植被淡淡的灰白光芒照耀下，方成看到一快完整的大陆似镶嵌在漆黑的虚空之中。
大陆上面有河流、山川、平原！
抬头望天…
却是实质一样的漆黑，黑暗得看不到边际，仿佛里面的空间是无穷无尽。
他回头又看了看进来的地方…
却不见有入口，只有一片实质的黑暗。
大陆的中央位置，在灰白光芒下，依稀可以看到一栋连接天地的建筑物，建筑物的底部占据大陆近十分之一的区域，顶端直通漆黑的苍穹，无法具体观测。
而方成感应到的危险，却是这片空间里的空气，空气带有非常严重的腐蚀性，在腐蚀的空气里有很清晰的生命基因存在！
“是某种超凡权力！”
央彩低声说道：“恶魔的…不对，是地狱的权力，地狱很多权力都自带有生命基因。”
方成在两人对话时构建了圣能屏障，以屏蔽空气里的腐蚀效果，并望着头顶的苍穹问道：“可以让这里变得亮一点吗？”
“你看那边！”
央彩没有回答方成的问题，而是抓着他的手臂飞行到另外一边，指着一处平原地带。
方成意识代入，看到灰白的植被之间似有一个生物体在的晃动。
可两人都没有动用灵魂感知去探查。
看着平原上的生命体，两人这时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消化着各自思绪里想到的问题，五六分钟后央彩首先反应过来，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让这里变得亮一点吗？”
“没问题吗？”这时的方成却变得迟疑。
“用我给的你卡牌测一测！”
方成点头，虽然他一直在吐槽央彩送给他的卡牌，但他同样清楚命运的奇特能力，央彩话音刚落方成右手微微一抖，手中便出现一张央彩拿着满是灰尘的棒棒糖的卡牌。
也就是说会有危险，但可以解决。
方成只扫了眼卡牌便收回折叠空间，随后与央彩对视一眼，正打算用‘律言’构建净化光柱，却感觉到头顶有危机袭来。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一滩漆黑的像是沥青一样的物质滴落在神圣屏障表面，发出‘滋滋’的声音，有灰白的气体冒出，然后就被圣能屏障自动建立的净化能量吞没，变成灿烂的金色颗粒。
“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但…”央彩看着方成，“这里切断了超凡能量的供应，不要做不必要的事情。”
“知道!”方成点头，在构建净化光柱前，他特意测试了一下，连‘神圣降临’都无法施展，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借助的超凡力量只有他灵魂意识自带的。
不过，作为一名‘8’级超凡者他自带的超凡力量足以毁灭数个恒星系，暂时不用考虑能量枯竭的问题，而且‘小畅’还保存有另外一份能量。
“嗡”
圣能的低鸣响起，为不浪费能量，方成一开始就动用‘律言’，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一句，这句话出口他的身边便形成圣能律言的铭文图案，然后以他为中心瞬间便在这片空间构建起数以万计的圣能光柱。
可想象中的刺眼光芒并没有出现，只有类似于晚霞一样的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圣能光芒披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通过圣能传回的信息方成再次抬头，他金灿灿的双目之中顿时出现一片漆黑的像是无穷深渊的景象。
只见，被圣能光芒照耀的漆黑苍穹里似海浪在翻腾，而翻腾的是粘稠的漆黑物质，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暗，它与光明交织后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同时投射出黑亮的反射区域，让黑色物质变得可以用视线观测。
而净化光柱散发的亮光也因为有黑暗物质渗透，变得不那么刺眼，不过足够照亮这片空间的苍穹和大地。
最让方成在意的是，他通过净化光柱很清晰的感觉到，漆黑物质里面蕴含着强烈的恶意。
第36节 重置
漆黑的花瓣在神圣光芒的反射下形成的黑光给人一种妖异的美感。
方成看得头皮发麻，因为敏感的神圣之力正在告诉他，这些花瓣非常的危险，里面蕴含的恶意足以毁灭他的灵魂意识！
而且，他关注花瓣的时候身体周围构建的圣能屏障毫无征兆的直接崩溃，一股穿透灵魂的寒意在圣能屏障崩溃时猛然袭来，在方成惊异的目光中花瓣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繁殖，转眼地面便被黑暗吞噬。
“别硬拼！”
关键的时候是央彩拽着方成钻入历史缝隙闪烁到半空之中。
在半空再次眺望下方刚才所在的平原，那些遍布平原的黑暗花瓣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末日’权力。”方成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小畅’给出的扫描答案，他说话的时候高塔周围环绕的‘沙土’地里在不断的翻转，看起来就像是翻滚的波涛，泛白的‘波涛’冲天之际，一道身影窜出。
又是一位泰坦生命！
‘沙土’的翻转没有停止，在方成和央彩的注视下，第二个泰坦生命窜出‘沙土’，然后是第三、第四个…
转眼之间高塔四周站满泰坦生命，他们用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成和央彩。
“哐”的一声闷响，高塔最下层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黑暗相间的雾气从门内窜出，然后是嚅动着肥肉的一只奇特生物，它的脑袋有着浓密的绒毛，连接的无毛身体像是虫子一样柔软在地面嚅动，祂没有肢体，皮肤在灰蒙蒙的光线照耀下呈现淡红色。
它不止一只，在方成观察它的时候，敞开的门前被这些肉呼呼的东西完全掩盖。
‘小畅’的扫描结果是未知生物。
“还不动手吗？”央彩看向方成。
就在她提问的时候，那些肉呼呼的东西扬起脑袋…
“吱”
起伏的像是老鼠一样的叫声之后，它们无齿的大嘴里吐出一圈淡红色的能量射线。
方成再次构建起圣能屏障。
“当”
能量射线与圣能屏障接触时，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圣能反馈给方成的信息很奇怪，这些淡红色的能量射线居然带着恒星核能，拥有恒星的高温以及奇怪的腐蚀能力。
‘小畅’这一次的扫描结果终于有了反应：
【创世能源：创世女神赋予泰坦的能量源，泰坦们用它来改造宇宙。】
【极度危险的能量源，第三纪元末期泰坦就是用它来制造的弑神武器，每一名泰坦体内天生就拥有这样的能量。】
【小心它的高温和腐蚀，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先搞定泰坦的本体。】
解决泰坦的本体倒是简单，但方成不知道干掉这些泰坦会发生什么，毕竟这座生物工厂关系到灵魂主母的污染状态。
“别考虑那么多，我们来到这里肯定是诸神默认的结果。”央彩在旁边提醒。
方成转头看了眼央彩，两人对视之间都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朴质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方成的右手，他没有使用神圣躯体，而是打算用最简单的方式将这些泰坦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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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准备俯身冲锋时身体却猛然一顿，四周遍布的圣能光柱，像是断电的灯泡不断的闪烁，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
然后，就真的熄灭了。
方成维持的凡人形态直接崩溃，变成一滩金灿灿的液态圣能。
央彩目光一凝，冷静的闪身退开，从历史缝隙中拽出方成的倒影，倒影和央彩灵魂对视间便明白了一切，他思绪快速闪过，手中出现编号2-01超凡物品的左手手套，将溃散的液态圣能拉回二十秒之前的状态。
倒影动手的时候，圣能光柱已经完全消失，漆黑的天空像是倒塌一般，翻动的黑暗物质猛然落下，企图一举将两人的灵魂吞噬。
好在央彩及时将她和方成所在空间嵌入历史的缝隙之中，屏蔽了黑暗物质的入侵。
恢复意识的方成本体快速扫过眼前的一切，然后毫不犹豫的为他自己的灵魂套上一个带着‘规则’能力的‘净化祝福’。
侵蚀他灵魂的物质随着一些疯狂的记忆剥离了他的本体，在‘规则’的干扰下变成虚无。
“好险！”方成暗叹，开外挂习惯了，没外挂之后他马上就中招。
“是通过净化光柱与我的联系进行的入侵，差一点就被污染了灵魂，幸亏‘规则’发现的及时，将我的灵魂暂时封存。”方成平静而快速的讲述他刚才的遭遇。
央彩听完评价道：“这里可能是创世女神封印地狱魔神以及其他权力的地方，我们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方成没有为自己辩解，这次他先给自己套上各种圣能祝福，接着与央彩对视一眼跳出历史屏障，收拾心情后俯冲而下，央彩则紧随其后，为方成遮挡来自天空的威胁。
“噗”
‘统御之剑’在方成的挥舞中刺穿一名泰坦的胸口，鲜血被方成身上祝福光芒照耀得异常的妖艳，被刺的泰坦痛苦倒在‘沙土’上面，刺穿的伤口像是被吸取了生命活力，皮肉都变得干瘪，接着这位泰坦所有的生命活力都被吸进‘统御之剑’，在这个过程里他的身体像是被放气的皮球不断紧缩。
方成看都没看倒下的泰坦，他俯身快速闪现，手中‘统御之剑’随着方成腾挪的身体再一次刺向就近的一位泰坦。
鲜血再次起舞，血肉再次凋零。
方成目光森然，这一刻他的一切怜悯、善意和慈爱都被摒弃。
作为一名‘8’级超凡生命，屠戮还不到半神的生命体，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高塔四周的泰坦便被屠戮一空，可尸体却不见有一具，因为所有的尸体都被翻转的‘沙土’吞噬殆尽。
泰坦全部殒命时，高塔大门外堆积的未知生物失去意识支撑，发生不同程度的自爆，自爆产生的高温和腐蚀效果与‘沙土’交融时，像是明火遇到汽油直接蹿升起冲天的大火。
大火很快随着河道蔓延到大陆的外围虚空。
就在方成考虑要不要救火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是物理层面的压力，就像是空间里所有物质都被清空一般，使得空间不存在，不存在的空间自然是无法让两人的灵魂存续。
而没有空间存在，也就无法读取历史信息。
好在方成是‘规则’的继承者，他快速与央彩的灵魂进行融合，直接修改了所处空间的物理规则和超凡规则，而央彩则利用修改的空间召唤出历史缝隙将两人的意识保护在内。
两人的动作默契，而且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一切又恢复正常，大火已经熄灭，但…那些被干掉的泰坦又重新出现！
第37节 进入
“这是，读取过去，还是重置世界？”方成低声自语。
“应该是重置，我没有发现时空权力的痕迹，一个可以重置的封印之地，难怪没有人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你觉得是什么触发的重置？”央彩轻声回答。
两人对重置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想法，作为创世女神建造出来稳定宇宙基石的生物工厂，有重置的功能不要太正常。
关键的问题是要找到重置世界的触发机制，否则两人只能一直重复做无用的事情。
央彩见方成没有回答，便抬头看了看苍穹继续说道：“我不认为创世女神会将重置数据设定成这样，也就是说，重置的数据是经过修改的，这说明我们有机会。”
两人对话时，高塔门口的软体生物又仰起头吐出创世能源，炙热的高温和腐蚀的效果袭来时，方成打开终端命令道：“小畅，修改目标物理属性，将其定义为…渣子！”
“命令正确…执行中…”
随着‘小畅’机械女声响起，炙热且带有腐蚀效果的能量射线，在接近方成的过程里变成了灰黑的渣子，然后随着空间的引力四散。
“哇喔，规则原来还能这么用？那么，你可以重新定义这里吗？”央彩抵挡天空黑暗物质入侵的同时惊喜的高呼。
“可以倒是可以，但至少需要用两亿年来计算！”方成大方的承认。
“两亿年对于宇宙而言倒不算什么，第二纪元的战争都不止打两亿年，但我们现在没有这样的时间。”央彩用历史缝隙将天空与两人所在区域彻底隔绝后返回到方成的身边，双眼炯炯的望着方成，“不过，你还可以晋升，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可以重新定义宇宙？”
方成似乎没有听到央彩的提问，他望着高塔大门处的软体生物，它们此刻吐出的能量射线已经变成灰黑的渣子，看起来就像是在集体呕吐，让人不觉有些恶心。
“理论上是可以重新定义宇宙，但需要庞大的能量支撑运算。”方成没有否认。
“庞大的能量？也就是说至少要晋升到最初阶段的真神？”央彩若有所思。
“重新定义宇宙肯定不是规则就能搞定的事情，否则天使女王早就做了，还能等到我？”方成摇头，“理论和实际有很大的区别。”
“那些泰坦好像没办法离开沙土区域！”他将话题拉回现实，“现在我们要冲进去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震天的巨响。
两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位泰塔引爆了体内的超凡活性！
紧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
转眼之间高塔四周被鲜血和残肢覆盖，狂乱的超凡风暴席卷了高塔的底层建筑，方成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终端里记录的数据。
然后便又是无形的压力袭来，早有准备的方成再次动用‘规则’将空间的物理规则进行修改，央彩也配合的建立起历史屏障。
又是转瞬之间，一切又恢复平静。
“泰坦知道这片世界可以被重置？这不应该啊，喔，我差点忘记，这里是被污染过的！”央彩撤掉历史屏障，一边关注天空的漆黑物质一边同方成言语。
这时，大门处的软体生物又吐出能量射线。
方成将能量射线重新定义，并说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只要高塔受到破坏，这里便回重启！”
“没错，是这样！”央彩回答得肯定。
“那就简单了。”方成收起手里的‘统御之剑’，“你负责保护高塔，我负责清理泰坦。”
“没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试一试彼此的尊名是否可以在这里得到回应。”方成说完便抢先念诵起‘命运’的尊名。
“没有阻碍。”央彩回答后念诵起‘神圣秩序’的尊名，同样没有阻碍。
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
方成与央彩对视一眼，然后方成的身体便俯冲直下，朝着高塔大门而去，在俯冲的过程里他的凡人身躯变成能量状态。
这片空间天与地的距离很近，方成不到一秒便接近到软体生物，但他涌动的圣能没有停止，直接在软体生物群中呼啸而过，在他的意志干扰下所有被圣能接触到的软体生物，全部变成圣能颗粒。
而这时，那些泰坦又自爆了体内的超凡活性。
方成对央彩完全信任，所以没有受到爆炸的丝毫影响，意识转瞬穿过大门…
与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大门内的光线很充足，可充足的光线中有很清晰的黑点，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视觉感受。
恩…
就是充足的光线里有着令人不适的黑点，类似于电影视频里突然出现的坏死黑点。
而且‘坏死的黑点’很多，形成了黑白交替的怪异视觉。
黑白交替之间，方成看到无数交错的金属锁链，锁链表面闪烁着黑白交替的未知文字，这些锁链套着一个崭新的金属圆球。
金属圆球的四周，密布着各种未知的机械操作台，每一个操作台前都有一名泰坦，四面弧形墙壁则是密密麻麻的金属管道，管道下面布满门口那种软体生物。
方成进入大门的瞬间，所有的泰坦和软体生物都将目光对准了他。
彼此对视一秒后，方成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命令‘小畅’重新定义大厅里泰坦的超凡活力和软体生物的基因属性。
“当”
泰坦也很快反应过来，离方成最近的一位泰坦守卫，首先抡起拳头砸向涌动的圣能，但拳头穿过了圣能，砸在后面的金属管道上。
好在‘小畅’重新定义了泰坦体内的超凡活力，这一拳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方成忍住使用神圣之力将泰坦进化的冲动，化身为凡人形态，从折叠空间里取出一把很久没有使用过的链锯剑。
随着链锯剑转动的噪音响起，房间里被鲜血和肢体覆盖，不过鲜血和肢体只存在不到0.01秒又被定义为虚无。
不提前使用规则，是害怕破坏这里的机械仪器，同时也要确保这一击可以干掉所有泰坦。
做完这一切的方成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重新变回凡人状态，收起链锯剑走到一个操作台前，‘小畅’顿时变成机械虫的样子，正要读取操作台的信息时方成的脑海里响起央彩呼唤的尊名。
他立刻给予回应。
下一刻，央彩便出现在大门口。
“这里的恶念比外面更加浓烈，我们仿佛身处于地狱之中！”这是央彩进来的第一句话。
第38节
方成没有回头看央彩，而是盯着金属圆球发呆。
央彩轻笑一声，数秒后便无声无息的靠近方成的身边，杏黄的双目也映射着金属圆球，目光浮现的是打开它的冲动。
“这里面的内容一定很精彩。”央彩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接着环视四周的金属管道，“看看这些装置，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吸取金属球里的能量源。”
“我最感兴趣的是这里的机械终端！”方成收到‘小畅’的信息反馈，走到一个操作台前，“里面记录可以为我们解惑，它的程序很复杂，监测到有封印的痕迹。”
“封印痕迹肯定不能动。”央彩话音刚落，便又巧合的出现熟悉的压力。
方成眉头一挑，默契的与央彩的灵魂交织在一起，随着视线的转移两人返回外面的天空，就在空间无法维持历史缝隙时，方成冷静的动用‘规则’修改了空间的物理规则。
央彩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在修改后的空间里召唤出新的历史缝隙。
世界又一次重置！
“看来终端的系统暂时是没办法碰。”央彩说出她的想法。
方成点头。
为节约能量，这一次依旧是两人配合进入的高塔内部，方成没有再冒失放出‘小畅’读取机械终端。
两人在大厅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之前待着的位置。
大厅的面积很大，除中间金属圆球外，就只有四面密密麻麻的金属管道。
“我想敲碎它！”央彩盯着金属圆球说道。
“我也想！”方成肯定回答，这个地方真让人抓狂，碰又碰不得，就只能干看着，但又看不出什么东西。
“试试？”央彩问。
方成忍住点头的冲动，试一试倒是可以，毕竟有重置系统，再怎么破坏也不会有问题，而且说不定可以在刹那的时间里看到金属球内部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黑白交织的天花板，他想去楼上看看，但这里却没有通向楼上的路，也没有传送装置，可又不能破坏，真的有一种对棉花打拳的不适感。
“那就试试？”方成不确定的回应。
“好！”
可就在两人对话结束，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时候熟悉的压力便再次袭来。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央彩的语气里有压抑的不爽，说话间便利用历史缝隙带着两人转移到外面。
转瞬之间一切又恢复正常，然后又是清理泰坦。
再次进入大厅的时候，央彩的第一句话是：“这是连想都不能想？可以读取我们的想法？还真是宝贝，动手动口都不行？”
“我或许可以试试用规则强行改变…”方成的话还没说完，熟悉的压力就再次袭来。
…
再次进入到大厅，方成和央彩对视一眼连话都不敢说了。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沉默近半个魔法小时，然后机械终端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接着世界再次重启。
“卧槽！”
方成一句国粹没忍住。
央彩也吐出一句方成听不懂语言，看语气也是在骂人。
又一次进入大厅，央彩深吸一口气，说道：“终端必须要有人操作，否则半个魔法小时后就会有警报。”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半个魔法小时来解决问题？”
方成环视四周，这里每一寸地方他都用灵魂感知过，没有任何特殊的地区。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他问。
央彩自然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又陷入沉默，而时间却在无情的流失。
二十分钟过去。
两人有了退出大厅等待重置的打算。
“哈哈哈哈！”
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沉闷的大笑之声在大厅里回荡，笑声带着很明显的嘲讽和高高在上。
“我受不了了，这两个实在的太蠢，蠢得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声音居然说的是通用语，“我忍了你们这么久，还没有想到问题的关键吗？”
沉闷的声音嘲笑完，又是一个比较中性的温和声音说道：“一个被神圣之力讨厌，却能使用神圣之力的人类灵魂，一个拥有历史记录权限的灵魂，是什么让你们结合？”
方成和央彩听到这两个声音时，央彩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方成却忍住退却的冲动，因为他很不喜欢第二个声音对他的评价。
“我对神圣秩序的追求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方成很严肃的强调。
“我可没有否定你的追求，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圣光是自由的力量，而你们却将祂狭隘的规定为秩序，所以祂才会讨厌。”
“宇宙需要秩序，文明也需要秩序，没有秩序的宇宙会诞生无穷无尽的战争…”
“人类，你确定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吗？”温和的声音打断方成，然后很慵懒的说道：“信创造的宇宙果然没趣，既然要秩序，那就应该毁灭超凡力量，没有超凡力量的宇宙文明才能诞生秩序。”
“没有超凡能量监督秩序，各个文明之间只会发生无穷无尽的战争！”央彩应了一句。
“普通文明之间的战争也是秩序的一种体现…算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讨论，你们该走了，这里马上就要重置。”这次回应的是沉闷的声音，语气里带着落寞和不耐烦。
方成和央彩闻言，忍住继续探讨的想法，环视一圈大厅想要寻找声音的源头后相继退出。
外面半空。
又经历一次世界重置的两人没有再急着动手。
“他…祂们是谁？”央彩问。
“被创世女神封印在这里的某个魔神…吧？”方成轻声回答，他可以清晰感觉到那两个声音说话时空间里诞生的强烈恶意，他很在意对方所说的‘神圣之力讨厌秩序’这句话。
央彩沉默数秒，问道：“那么…”
“当然要继续，我与祂们交流，你负责警戒，一旦有问题你就拉着我返回历史缝隙，然后离开这里。”方成做出决定。
“好！”央彩没做多余的考虑便答应下来。
…
再次进入大厅。
两人没有等待太久，沉闷的声音便响起：“你们想要的是什么，又能够付出什么呢？”
“这里必须得到改变！”这是方成下意识的回答，回答后又补充道：“还有，我需要自然权力最后的拼图。”
“都是小问题，关键的是你们能付出什么，佩克斯来到这里时，让我们获得可以沟通现实宇宙的能力，这很有趣，你们呢？”
第39节 交易
“你们需要什么？”
方成回应的很快，看他的语气有答应一切条件的可能，不过刚他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便赶紧补充道：“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全力为你们办。”
“哈哈哈哈。”沉闷的声音又发出一连串笑声，像是在嘲笑方成的无知，“如果，我说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呢？”
“…”
方成直接无语。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搞不定这件事情，要打开这里需要集合宇宙几乎所有的权力，而且我们在这里也挺舒服的。”
沉闷的声音似乎很享受作弄人的过程，“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一个承诺，放心，不会让你难做…”
他沉默片刻提出要求：“我们已经受够有意识的灵魂体，如果你有机会见到我们的灵魂记忆，记得帮我们彻底抹除。”
方成诧异。
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又是沉默，沉默之后方成问道：“你是谁，你们又是谁？”
“我存在的年代没有名字的概念，后来宇宙称呼我为第一魔神，但我不喜欢这个称号，我给自己重新取了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屠。”
沉闷的声音回答之后中性的温和声音接着响起：“人们称呼我为第二魔神！”
屠接话道：“我还给她取了另外一个名字，灰女，你们觉得怎么样？宇宙处于混沌状态时，灰色就如同如今的光明。”
方成和央彩对视一眼，目光都有震惊，也有‘果然如此’的神色。
“我现在肯定无法将你们的意识抹除，而且我无法确定抹除你们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但我会考虑这个问题。”
方成回答得很谨慎。
创世女神完全可以在第二纪元末期就抹除掉地狱魔神的痕迹，但祂并没有这么做，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以理解，也能接受。”
屠的声音回答语气变得平静，不再像之前那么拥有丰富的情绪表露。
接着温和的中性声音，也就是灰女接话道：“你们想要知道这里的秘密，首先要控制终端，但终端监测到一丁点外部入侵的痕迹就会重启这片世界，唯一的办法是控制那些傀儡，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泰坦。”
“我记得历史记录官就拥有修改记忆的能力，这对你们来说很简单…”
灰女的声音说着说着变得有些慵懒，听起来就像是要入睡，“想要改变这里，第一步就是要控制泰坦，至于你说的自然权力，如果你能确定祂在这里，多半就在这座高塔的某一层，只要你们控制住泰坦，答案很快就会找到。”
方成和央彩再次对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方法会这么简单。
“我有一个故事可以免费告诉你们，不过这个故事很长，早点搞定那些泰坦，我很期待久违的长谈。”
屠的声音陷入低迷的状态。
方成闻言，兴致立刻被带动起来，强忍着追问的打算，等待五六分钟后见对方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便与央彩退出高塔。
“哦，对了，你们在这里，不能表露出任何敌意，否则会被世界规则监测到，泰坦的精神连接着世界规则，你们想办法让自己和这里的空间融为一体，作为高等级超凡者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方成和央彩走到门口时灰女又开口提醒一句，两人闻言停下脚步并同时转过身等待接下来的话。
但灰女没有下文。
又是等待五六分钟左右，两人见时间差不多便转身离去。
…
很快，世界再次重置。
这一次方成和央彩在世界重置前都隐藏好自身。
‘命运’不是‘预言’，无法一次性修改太多生命体的记忆，更何况是修改创世女神亲自创造的泰坦生命。
两人身上不再有刺眼的光芒，他们将自身化为能量状态，利用历史缝隙影藏在黑暗之中。
汇聚在高塔四周的泰坦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四周的情况，散发的灵魂波段扫过这片世界的每一寸空间，确认没发现问题才钻入‘沙土’里面。
静悄悄的大地之上，漆黑的天空不断的翻涌，带动不可察觉的微风，微风将大地灰白色的植被压弯了腰，在这寂静的世界里一片细小的空间轻轻的晃动，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连接大陆外围虚空的河道旁边。
河道里那个很蠢的泰坦还在不停的挖着‘沙土’。
突然之间，泰坦挖沙的动作微微一顿，脑袋机械式的左右转动，样子像是出了故障的机器人，不过他的‘故障’很快就恢复正常。
河道边轻轻晃动的空间里，方成和央彩检查到泰坦的状态，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些许微笑。
“我xx”央彩说出一句方成听不懂的话，不过从语气来看肯定是在骂人，“他居然是在建检验尸粉是否合格，真恶心。”
“还有呢？”方成追问。
“没了，他的记忆很简单，一生都被高塔生成的世界规则束缚在河道里，离开一步就会受到惩罚，惩罚不会要他的命，但在这里不要命的惩罚才是最难受的。”
央彩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能够理解泰坦对创世女神的仇恨。”
方成不可察觉的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泰坦的对于神圣秩序而言是不稳定的因素，如果有必要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其毁灭。
“我们继续吧。”方成压制对泰坦的兴趣。
“好！”
两人不再语言，根据这位泰坦的记忆，他们来到河道靠近高塔的一处岸边静静的等待。
一个魔法小时很快过去，终于有一位泰坦钻出‘沙土’，央彩抓住机会，在对方的灵魂里植入一些本能的记忆。
被植入记忆的泰坦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茫然四顾之后又钻入‘沙土’。
差不多过去十个水蓝星天数，两人根据各个泰坦的记忆，确认‘沙土’里泰坦都已完成记忆植入，便将目光投向高塔内部。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方成问。
“很简单，外面的泰坦和里面的泰坦是有交流的，只是每一次交流的间隔时间很长。”央彩耸耸肩看向方成，“你可以把这理解为假期，创世女神还是给了他们假期的，我们只需要慢慢的等待。”
等待是一件极其消耗耐心的事情，好在两人的灵魂意识都足够坚定。
这一等便是两个月。
泰坦们的休息方式很枯燥，他们依次走出高塔，站在门口与河道的族人们闲聊，聊的内容都是他们想象的事情，所以非常的天马行空，听起来就像是神经病在聚会。
他们聊天的时候都保持着放松的心情，灵魂和生命活性都处于愉悦状态。
可他们这次难得的放松时间注定是一个悲剧，方成和央彩化身反派，在他们愉快聊天的时候依次为外出透风的泰坦植入新的意识。
第40节 目的
拥有泰坦工作的大厅，与之前有着本质的区别。
最明显的是黑白相间的空间里有一股清晰的绯红气流，气流带有炙热感，有很明显的灼烧气味，那是泰坦肺部吐出的热气。
其次是空间里有很精神波段，只需要用一丁点超凡能量感应就能轻松的看到。
最后是地板，原来被净化掉的光秃秃地板，现在有一层炙热的高温，普通人站在这里脚丫子不到十分钟便会被烤熟。
方成和央彩进入大厅看到忙碌的泰坦们，一时间竟然都忘记了与两位魔神的约定，好奇的打量起每一名泰坦和他们的寄生生物做着的事情。
泰坦大多围在机械操作台前，调试着一些数据，而他们的寄生生物都爬在金属管道上面，柔软的身体起伏间像是在吸食什么东西。
好半响两人才适应，并走到一个机械操作台前。
操作台前的泰坦对两人的到来不但没有露出之前敌意，还朝着两人恭敬的低头致意，央彩植入的记忆大多数都是军团牺牲的士兵，当然，仅仅是潜意识部分。
这一次，两人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前没有蛮干，毕竟这次植入记忆花费的时间太长，再重置真不划算。
在终端前等待不到两分钟，两道被黑白光线撕裂的模糊投影出现在方成和央彩身边。
“虽然时间久了一点，但比起佩克斯的手法要精致得多。”是屠的声音，“佩克斯的手法很粗暴，这些傀儡被他修改意识后差点真就变成傀儡，现在被你们修正一番才有一点点活力。”
“阁下，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清理掉佩克斯修改的系统。”方成迫不及待的问。
“这很简单，就是有些废时间。”屠先是回答后不满的说道：“不要叫我阁下，恩，我特别喜欢你们语言里的‘先生’。”
他说完又看向身边的投影。
“你们随便称呼我什么都可以，我对称谓没有特别的执着。”灰女无所谓的回应。
“你们可以称呼她为屠夫人。”屠赶紧跟了一句。
方成：“…”
央彩：“…”
“那么，屠先生，屠夫人，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清理掉佩克斯修改的系统？”方成虽然内心有些说不出的恶寒，但还是配合的重新询问一遍。
“得益于佩克斯之前答应的条件，让我的意识可以观测到现实宇宙…”屠先说出这么一句话，像是在提醒方成不要忘记承诺，接着故意用很深沉的声音讲述：
“你们应该知道这座高塔的作用了吧，它不仅仅是封印我们的牢笼，还是清理宇宙灵魂污染的关键装置…最开始的时候，信建造这座高塔确实是为困住我们，本来我让她建造得豪华一点，没想到却建造得这么粗糙，一点都不懂得享受…”
屠化身一个孤独的老人，话匣子打开便说个不停，而且大多数都是没用的碎碎念。
“咳咳”灰女轻声咳嗽打断屠的碎碎念。
“咦，我们刚才说道哪里？哦，对，你们要想重新恢复这里的职责，首先得重新建立一座天使之城，而且是一座信仰创世女神的天使之城。”
“宇宙已经没有信仰创世女神的天使。”方成皱眉。
“我知道，你可以利用被污染的灵魂，就是被你称作能量生物的那些家伙，他们的记忆其实都还在，只是被佩克斯的力量干扰，只要你先将这里的污染搞定，佩克斯的干扰就会消失，再配合神圣之力有很大几率净化掉记忆里的污染。”
这很好理解，方成不由的点点头，暗自庆幸之前没有先审判能量生物。
“至于修改终端系统，更简单，和修改你们的终端系统没有区别，需要注意的是，你必须一次性搞定，提醒你一句，最好先考虑好要修改的内容，你需要一个可以持续发展的星球，这就需要独立且完善的生态系统！”
这时灰女插话道：“佩克斯不仅和我们有交易，还与旻有交易，喔，用你们的称呼是蜘蛛女王，修改系统的时候，你最好找到她的封印地点，放心，她的要求应该不难，她是诸神之中对人类最为仁慈的一位。”
蜘蛛女王真的在这里，那么太阳神…
“感谢你的提醒。”方成微微颔首，忍住继续这个话题的冲动。
屠在方成表示感谢后继续说道：“这颗星球在这里的主要作用，是以宇宙权力模拟一个全新的文明世界以稳定宇宙灵魂的锚点，同时清理宇宙灵魂的污染…重新设定系统的时候，这一点千万不要忘记，至于你用什么方法清理就是你的事情。”
方成听到这里，不由得说道：“你说得没错，方法非常简单，却耗费时间。”
“还需要足够的耐心，不能有一点点的急切，否则系统就会重置，让你所有的工作都付之一炬。”灰女温和的提醒。
“当初佩克斯那个蠢蛋花费了差不多一百年才搞定！”屠加了一句。
方成听得心中一惊。
“说到佩克斯这个蠢蛋，我得兑现之前承诺你的故事…”屠声音里带着兴奋，“你无法想象佩克斯那个疯子到底在做什么，喔，对了，他真的是一个疯子，他的灵魂大多数时候都是疯狂的状态，这与他吞噬太多权力残片有关。”
接着屠讲述一个与方成读取到的关于灰袍人记忆差不多的故事，只是在这个故事里屠是作为观察着，而非是亲生的经历者。
方成听完故事，问道：“我很好奇佩克斯是怎么建立起这么一个庞大的空间，这个空间就像是依附在现实宇宙的吸血虫。”
屠却大笑一声说道：“不，那片空间不是佩克斯建立的，而是一直就存在！”
方成和央彩两人听到这个答案都是一愣。
屠继续说道：“佩克斯的灵魂意志都很特别，他不是由宇宙灵魂诞生的意识，而是创世女神为分离时光权力用空间缝隙诞生的特殊能量单独创造出来的。”
“空间缝隙是我的说法，你们可以理解为现实宇宙的黑暗投影，投影宇宙自混沌爆炸诞生现实宇宙时就有，现实宇宙足够强大的时候黑暗投影就是一个影子，没有任何的威胁，但信的陨落让佩克斯的野心疯长…”
屠说到这里时祂的投影变得略微清晰，“你是不是认为佩克斯污染这片空间为的是灵魂权力？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融合灵魂，不是你在融合祂，而是祂在融合你。”
“可后来我发现佩克斯目的并不是灵魂权力，而是这里所有的残缺权力，他复制了这些权力的数据，打算重现在倒影的世界，而且有可能已经成功！”
第41节
大厅里。
方成与两位魔神的交谈已经结束，此刻他和央彩的灵魂交织在一起相互交流着这次交谈获得的情报。
央彩建议立刻同神圣教堂以及其他超凡者组织取得联系，建立一支可靠的清理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将宇宙污染搞定，以阻止佩克斯可能进行的一切计划。
但方成没有点头，诸神肯定早已知晓佩克斯的秘密，既然以前没有谈拢，现在就不可能谈拢。
央彩第一次对方成的态度表达了不满和反对。
不过在央彩的坚持下，方成也打算试一试，他分离出自身一部分意识，让央彩的投影分身带回星球表面，将这里获得的情报告知深红335。
“现在，我们得去见一见传说中的蜘蛛女王，要清理宇宙的污染，这里才是关键点。”方成提出他的想法。
“尽快吧。”央彩点头同意。
方成感觉到央彩情绪里的不快，其实他比央彩更着急，可这种问题不是着急就有用，要想联合宇宙各方势力不是谈判可以搞定的事情，你得有让各方势力信服的实力。
目前有实力的只有神圣皇帝和边缘掌控者，但这两位似乎暂时无法离开宇宙两端的宫殿，除这两位之外再有就是黑夜，可这位刚刚才消化掉黑夜权力，在最近一个纪元里几乎就是小透明，现在只在乎虚空世界那一亩三分地。
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他们的灵魂第一次在低落的情绪中分离。
央彩能够感受到方成的真实想法，而方成也能够感受到央彩的真实想法，央彩其实没有很伟大的理由，她就是单纯的看佩克斯不爽，她对佩克斯有一种无法压制的仇恨和厌恶。
两人分离后沉默半响。
最后，带着各自的情绪变回凡人形态，并走到大厅深处一块空出来的区域。
没有泰坦工作时这里什么都没有，但现在却亮着一个传送法阵。根据泰坦的记忆和机械终端的记录，这里是通向上层的传送法阵。
“真是越来越像是一个游戏副本，而且还是最古老的游戏副本。”方成暗自吐槽的同时与央彩对视一眼，然后相继踏入传送法阵。
拉扯的视线一闪而过，两人首先感觉到身体失去重力，视线里是一片灰暗，灰暗中有足以照亮视线的白色光线，看起来就像夏季的早晨。
朝霞覆盖的是一片广袤的大陆，比起外面的大陆至少大出十倍，是类似于折叠空间的技术。
大陆很平整，只有光秃秃的灰红色岩石，连绵的岩石之间最引人注目的是撑天的石碑，很多石碑，每一块石碑表面都雕刻有文字。
“是第二纪元的天堂文字，我可以翻译。”
央彩看到这些石碑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带着异常兴奋的情绪想要冲向那撑天的石碑，可她摆动身体，却发现原本一个意识便能到达的距离，此刻仅仅移动不到两米。
“这里的空气密度比起液态金属还要高，而且有无法用超凡力量规避的压力。”方成前行一段距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普通人落入泥潭中一样寸步难行，两人漂浮在半空也不是因为自身的超凡能力，而是因为空气的密度足够高。
动用‘规则’力量，完全没有反应。
神圣状态…只能维持不到十米的身高，且无法动用权能和特性！
央彩收起刚才的兴奋，望着离她最近的一块石碑凝重的说道：“这是墓碑，一位天神的墓碑，这里是诸神的墓地，或者说封印之地，创世女神居然连天堂诸神都清理，我实在无法想象第二纪元末期的宇宙到底经历过什么。”
…
星球表面。
被央彩倒影分身保护在历史缝隙中的方成意识，成功穿过被能量乱流环绕的迷宫通道，回到明日部族的城市废墟。
正义大厅忙着处理军团日常事务的深红335立刻有所感应，她当即放下手里处理到一半的事情，出现在方成的身边。
“我说几件事情。”方成就站在废墟之上，对出现的深红335说道：
“第一件事情，教会需要建立一支清扫内部垃圾的战斗部队，我说的内部是指王国的所有行政区，而非教会内部，与女骑士团有职能区别。”
“我很早就提议组建这样一支部队。”深红335意外的看着方成。
方成点头，之前他之所以不同意，是不想干预文明的进程，可现在形势不得不让他做出选择。
此刻的方成有一种曾经的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感觉，他没有做出解释，很直白的说道：“这支部队成立之后，要快速整合王国行政区内所有的超凡组织，凡是违背神圣秩序理念的都要毫不留情的清理干净。”
深红335兴奋的点头，并趁机汇报道：“我们的五支兵团已经整编得差不多，我提议将女骑士兵团分离出五支兵团的序列，还有铭文研究所必须要增加投入，上一次袭击暴露了我们的弱点，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常规力量来对抗半神级别的冲击。”
“另外我打算将原来的第十二兵团整编为直属教宗领导的快速反应部队。”
深红335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期盼的看着方成。
方成对此毫无反应，以他目前的实力，对半神一下的力量失去了兴致，“教会事务你与各位高等主教讨论，我的要求很简单…清理掉不相信神圣秩序的异教徒，特别是篡改者佩克斯的信徒！”
“是！”
深红335认真的打量方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方成第一次用‘异教徒’来形容其他信仰。
“第二件事…”方成没有动用心思去观察深红335的想法，他继续说道：“重建这座城市…”他转身环视处于朦胧光线下的城市废墟，“恢复生态平衡的关键，我需要一座完整的天使城市，你就按照灰袍人的记忆恢复这座城市原来的样子。”
“对了，其他灰袍人的记忆解读得怎么样？”
“都差不多，没有发现特别的记忆，应该是佩克斯将这些记忆抹除了。”
方成没有意外的点了点头，“第三件事情，用教会的名义告诉我们的盟友，佩克斯的信仰非常危险，让他们配合我们清理佩克斯的信徒。”
深红335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谨慎的说道：“这么做就相当于和佩克斯开战。”
“我要的就是战争！”
深红335点头表示已经理解方成的思想，接着说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边缘法庭爆发了一场内战，而且在半个月前，死亡救助会所有成员都接到了召集命令。”
第42节 诸神之墓
星球内部。
广袤的绯红色大地之上，墓碑林立的天地间，方成和央彩的身影显得异常的渺小。
“这位墓碑的主人直译的话叫做真，是一个叫做痕的部落的首领，在光明照耀宇宙的最初阶段便跟随创世女神，后来又随创世女神加入太阳神的麾下，负责清扫宇宙黑暗中的污秽生物。”
央彩翻译着眼前墓碑上面的文字，双眼里满是兴奋，“这里大多数都是描写他在清理黑暗污秽的战绩，第二纪元也有舰队，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历史记录…”她说话的时候身体表面浮现了淡淡的银色光晕。
“遗憾的是陨落过程没有记录。”央彩最后眉毛轻轻一皱。
“这么说来，太阳神在第二纪元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而且第二纪元也并不是像历史记载的那样，一直处于诸神混战的状态，至少太阳神统治时期，宇宙保持着基本的秩序，最初的秩序也并不是创世女神提出的。”
方成转头看向旁边另外一块墓碑。
央彩随着方成的目光望去，随后两人迎着空间里厚重的压力，缓慢的走到另一块墓碑前。
“这位叫做…用你的语言直译可以叫做平，是一位地狱魔将，祂诞生于最原始的地狱灰光之中，最开始跟随第二魔神对抗天堂，太阳神降临宇宙后，他与太阳神的信徒交锋了数百年，当地狱选择跟随太阳神后，他被赋予镇守太阳神后花园的职责，陨落在太阳神崩溃后的人类内战。”
“你要不要试试触摸它？”央彩看向方成。
方成能够感受到墓碑下方有一股能量顺着墓碑向外蔓延，试图冲破墓碑的镇压。
“别担心，根据我得到的资料记载，地狱魔将也不过相当于‘8’级超凡者，只是他的生命基因很强大，不像我们半神后就只能放弃身体，用能量状态维持生命活性。”
央彩解释的时候伸出手按在墓碑表面，随后她处于银色光芒中的脸浮现出惊喜和兴奋。
方成却没有像央彩一样触摸墓碑，而是将一部分意识连接到央彩的灵魂…
冰冷。
连接央彩灵魂的刹那，方成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冰冷感觉从四面八方而来，仿佛世界只剩下冷。
冰冷的感觉后感官世界里是闪烁的灰色极光，在这灰色极光里没有任何物质，只有无穷无尽的寂静空间。
“你看那边！”
方成在银白色的光芒中看到央彩美丽妖娆的身影，她正在指着方成的右手边。
顺着央彩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似乎是在灰色的无限空间尽头，有一条比灰色更亮的修长生物在摆动身体。
而就在方成看向这只生物时，对方摆动的身体转眼便出现在他身前，这是一只灰白的像是长蛇一样的生物，其身体表面拥有反射灰色光芒的层层鳞片，修长的身体周围漂浮有一些可观测的灰色细线，脑袋有点类似水蓝星东方文明的蛟龙，嘴巴两边的长须带着灰色的光晕，看起来就像是灯管一样。
方成与之四目相对时，对方平静的状态突然变得狰狞，一张血盆大口猛然向他袭来，方成甚至闻到一股厚重的腥臭。
就在方成下意识要出手对抗时，一切的幻想又都消失不见。
“他都陨落不知道多少岁月，你有必要和一个流浪的意识较真吗？”央彩嘲笑着方成，那样子就像是姐姐在嘲笑她不懂事的弟弟。
方成没有反驳，随后两人来到另一块墓碑前。
…
这片广袤大陆一共有两千六百二十二快墓碑，都是没有在历史中出现过的无名小卒，且没有一位是真神级别。
“他们代表着超凡世界的必经之路，是半神和真神的连接点。”
央彩阅读完最后一块墓碑评价了这么一句话。
方成位于半空之中，他眺望着林立的墓碑，说道：“他们代表着第二纪元几乎全部的特性和权能吧？”
“这么说也没错！”央彩点头。
“有很权能和特性多是现在宇宙没有的。”
“为了将宇宙秩序维持下去，创世女神所做出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看到这些，我才知道历史的厚重，一句简单的记录，可能就是一场史诗级的战争，代表着无数文明的兴起和陨落。”
方成看到这些林立的墓碑，再想到创世女神建立秩序宇宙做出的选择，让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幼稚和虚伪，有些事情该做就要做，做了就不要在意其他人的评价，也不需要解释。
他以前纠结的念头此刻终于通达，他化身为凡人形态，抬头眺望了这片天地的云层，说道：“我们继续吧，继续下一层。”
“好！”
央彩答应一声，两人便朝着大陆中央缓缓落下。
在那里，有两个传送法阵，一个法阵是回到底层，另一个则是继续往上。
…
拉伸的视线一闪而过，两人的目光之中变得昏暗无比，昏暗中有一串无比耀眼的火光。
火光照亮空间，依旧是一个大陆，与下层的大陆面积几乎相当，天地之间也有耸立的墓碑，但只有两块墓碑。
这一次两人没有再感觉到压力。
快速靠近墓碑…
央彩迫不及待的阅读上面雕刻的文字，刚阅读两段话她便惊呼道：“这是第一魔神的墓碑！”
“屠先生？”方成眉毛一挑。
央彩转头看向另一块墓碑，“没错，这是第二魔神的墓碑！”
“屠夫人？”
方成这一次是在呼唤，在他的呼唤声中旁边燃烧的熊熊大火里，似乎有两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却没有说话，正当方成要仔细观察时，虚幻的身影又消失不见。
两人静静的等待好一会儿，两位魔神没有出现。
央彩便继续她的翻译，“上面主要记录的是太阳神为地狱赠送火种的事迹，没有关于天堂和地狱的争斗。”
“真是奇怪！”她无法理解。
方成这一次主动去触摸了第一魔神的墓碑，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们继续下一层吧。”他松开手对央彩轻声说道。
“好！”
通往下一层的传送法阵，位于熊熊的烈火中央。
方成挥手，用‘规则’将大火分开，与央彩一起投入法阵之中。
拉伸的传送通道一闪而过，方成首先看到了一击似雷电的光芒贯彻天地，接着耳边还真的传来雷声。
这里环境类似于夏季的暴雨气候，有强烈的光，但强光被朦胧的黑暗遮蔽。
观察这方世界的两人先后感觉到有排斥袭扰全身要把两人放逐出这方世界，两人对抗排斥的同时都看到电闪雷鸣中有一块断裂的墓碑。
看到断裂墓碑时，两人顿感排斥猛然加重，似乎下一刻两人就会被清理出这片空间，放逐到一个未知的虚空世界。
“小畅，以我的名义，从新定义我所在的区域空间！”
方成下令的同时与央彩的灵魂交融，随后两人交融的灵魂区域单独开辟出一个空间壁垒。
这时，两人看到了断裂的墓碑顶部有一个身影从沉睡中醒来。
第43节 意外条件
“喳”
一个奇怪的声音随着断裂墓碑顶端的身影起身回响在方成的耳边，然后方成就感觉到灵魂汇聚的圣能被一股力量从物理层面被撕裂。
他下意识的闪身离开原来的空间，可撕裂的感觉却如蛆附骨般跟随。
“净化！”
他动用了‘律言’特性。
撕裂的感觉依旧存在，“让我来！”央彩的灵魂意识出现在方成的脑海里，基于对央彩的信任方成放松灵魂，随后他就感觉自身的灵魂被央彩带离聚集的圣能中央。
错开的空间让方成看到了他刚才遭遇的是什么…
只见，他前一刻灵魂环绕的区域，仿佛发生了时间错乱，无数的画面在重叠，视觉效果是无数彩色图案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割裂的空间。
“没有超凡力量的数据，这很奇怪。”方成轻声低语。
“因为那是奇迹的能力！”央彩回应的时候，带着方成的灵魂钻出历史缝隙。
“蜘蛛女王？”方成目光变得凝重，虽然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蜘蛛女王，可这位传说中的地狱魔王是连太阳神都能污染的大佬。
两人转瞬即逝的对话之后，都感觉到一道目光袭来，方成第一时间为自己和央彩套上各种圣能祝福，并构建起‘净化’光柱将未知的目光与两人意识隔绝。
刹那间，黑云压低的天地，被层层金光遮蔽，方成和央彩交织的灵魂穿梭在金色极光构建空间里，所过之处空间尽皆断裂，然后又被修复，看起来真的就是游戏世界。
快速转移的方成，在他高速移动的过程里，突然感觉到前方窒息的力量毫无征兆的落下，他看到刺眼的雷电光芒构建的一个望不到尽头的墙壁。
他本能的停下腾挪移动。
云层之中落下了磅礴的雷电…
这一刻方成感觉到他和央彩的意识在被锁定，是无法逃脱的锁定，是来自更高等意识的锁定！
“轰隆”
闪电集中两人灵魂前，央彩召唤出历史空间。
雷电成功被挡下，但正当央彩准备利用历史空间逃脱封锁时，她制造的历史空间直接崩溃，两人交织的灵魂直接面对了雷电的侵蚀。
方成这时也管不了重启不重启，直接动用‘规则’的力量，试图从根本上改变这片空间的物理规则，以解决漫天的闪电。
“我所见之地，皆为神圣！”
方成直面雷电，将自身全部意志都赋予‘规则’力量。
随着他低语的语言贯彻天地，雷电充斥的云层和大地直接无声无息的变成由神圣光芒笼罩的天地，充盈的圣能将一切黑暗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时虚空之中传出一段温柔的女人说话声，是第二纪元的语言，还没等央彩翻译，女人的声音又变成现今宇宙的通用语，“人们都称呼我为奇迹，但真正的奇迹是我主太阳神，祂才是奇迹的根源。”
“你们想要见一见太阳神的奇迹吗？”
美丽的声音到最后变成质问，方成和央彩身前最为浓郁的圣能流光之中，一位身穿纯白色长裙，并带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用她美丽的碧蓝双眼打量着方成和央彩交织的灵魂。
“我们无意与你战斗！”方成与央彩的灵魂分离，变回凡人形态微微颔首。
“你身上有我主的气息，也有祂留下的生命基因…”女子盯着方成，“但你却忘记了祂的伟大，这是可悲的事情。”
“我无意争辩，宇宙以及诸神已经经历了很多岁月。”方成大方的承认，虽然他还无法理解这位大佬说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女子抬头，并伸出手试图触摸在她身边流动的金色流光，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流动的金色流光居然真的向她美丽而纤细手指间靠拢。
“你们对我主的力量只是奴役，这就是你们无法长久维持宇宙秩序的根本原因…”
“但历史证明，过多的放纵也是错误的！”央彩没忍住打断。
女子也没有恼怒，她安静眺望着天空，让温暖的神圣之力环绕在她的身边，长久之后很温柔的说道：“我可以帮助你清理这片世界的污染。”
言罢，她低下头与方成对视，“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你的信徒膜拜太阳神。”
方成的诧异没有忍住表露在脸上。
女子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太阳神分裂你的权力，祂的意识已经彻底泯灭，除非你有办法将宇宙所有光源的权力从新融合，但重新融合的权力不一定是原来的太阳神。”
“我主为宇宙做出的牺牲不应该被遗忘，你明白吗？”
“好！”方成答应得很干脆，现在秩序教会除神圣秩序外，就是对命运的信仰，再加一个被分裂了权力的太阳神完全是没问题，只需要牧师将教会圣典修改一翻，把太阳神当做一位远古传说进行膜拜就行。
“传播我主的事迹，你会得到奇迹的庇护，这是我的承诺。”女子说话的语气变得更温柔。
“还有，你不必再继续登塔，上面的朋友都在沉睡，不想被打扰，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等你晋升真神时，如果还想要自然最后的拼图，就来这里找我！”
女子说完最后的话便消失不见。
方成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沉默片刻后看向身旁的央彩，两人对视之间都想说点什么，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回吧！”
方成选择相信女子，而且他感觉得到，如果不听劝解强行通向上层，对方立刻就会变脸。
他说话间撤掉了构建的‘净化’光芒。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漫天的神圣光芒，在撤掉‘净化祝福’时居然没有消失！
“我怎么感觉你使用的是假的神圣之力？”央彩没忍住吐槽。
方成没有回应。
两人俯冲直下钻入返回下一层的传送通道，转瞬即逝的传送空间一闪而过之后，方成和央彩都愣住了。
这一层也被温暖的神圣光芒覆盖！
“所以屠先生才说，净化这方世界的关键是蜘蛛女王？”
伴随着央彩的疑问两人再次钻入返回下一层的传送法阵，不出两人所料，墓碑林立的天地间也充满圣洁的神圣光芒。
等两人返回高塔最底层，走出机械大厅抬头眺望，漆黑的天空黑暗已经退散大半，是一轮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明月散发的纯白色光芒将大部分黑暗屏退！
第44节
秩序教会驻地深处，高墙林立间一处独立的圣骑士训练场里。
刚晋升到‘3’级的汪明正在何他的扈从骑士用战锤对战，周围还有二十多名扈从在观看，不时还会记录着什么。
作为一名正式圣骑士，汪明拥有独立的扈从士兵团，负责他的日常训练以及未来的战斗事务。
在教会内部，所有正式圣骑士都拥有各自的独立骑士团，包括天使艾希，他们的骑士团相对独立，不过也在女骑士团和禁军监察范围。
骑士团属于每一位圣骑士的单独扈从部队，根据圣骑士的超凡等级，数量都有着严格的约束，具体设定参照的是神圣教堂。
作为‘3’级圣骑士，汪明的扈从队伍有三十人，超出人数会被审判所起诉。
如今身秩序教会内部设定完善，教宗之下设立高等主教议事会，次等议事会，教宗议事会，而三大议事会下面又有惩罚庭、秩序左手、秩序右手、审判所、禁军、护卫军团各司其职。
汪明和他的扈从相处得很好，大多数是他亲自从水蓝星大同区挑选出来，这些人经历过之前的灾难，已经彻底认识到宇宙战争的残酷，能够在灾难存活且重新站起来的人，都是拥有坚定的信仰和意志。
“神圣秩序在上，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执行真正的任务？”一位年轻的扈从在汪明结束训练时上前鼓起勇气询问道。
汪明目光落在年轻扈从身上，暗道：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但表面上他只能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学着导师艾琳的语气说道：“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学习神圣秩序的意义，学习正确使用圣能，还有，不要想着战斗，出动圣骑士意味着有大量的污染，污染就意味着有无辜的人丧命。”
提问的扈从骑士亮闪闪的双目顿时暗淡少许，他想要战斗的原因没有多么伟大，他现在甚至还无法理解神圣秩序，只是想用刚获得的神圣之力为水蓝星牺牲的同胞报仇。
汪明作为秩序教会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第一名雕刻圣能痕迹的人自然不会太蠢，他望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部下，收起装出来的严肃和刻板，说道：“仇恨无法延续你们未来数十年、数百年的生命，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上午都必须前往祈祷大厅，与牧师们一起感受神圣秩序。”
“是！”
年轻扈从们点头答应，作为层层筛选的扈从他不会为这点事情导致超凡失控，更不会有违抗命令的蠢事发生。
汪明也不解释原因，他知道普通的言语无法让他的扈从明白神圣秩序的意义，就像他刚加入教会时也无法理解，直到与牧师们的沟通以及跟随老师见识到宇宙战争，才明白神圣秩序存在的意义。
这时，训练场的入口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汪明不由自主的站直身板，因为他对这个脚步声实在太熟悉。
其他扈从见状也纷纷明白过来，同汪明一样挺直身板立正。
走廊入口进来的是一位身穿高等主教骑士服的女子，棕色的长发编制成辫子垂在腰间，让她的脸看起来干净且干练，骑士服领口位置绣着一头暴怒的战熊，胸口有三颗金色的行星标记。
“老师！”汪明恭敬的行了一个骑士礼。
“主教！”扈从们退后一步行礼，以彰显汪明和来人的地位。
女子自然是艾琳，自从汪明晋升到‘3’级，她就很少再亲自教导，看到汪明她本能的监测其体内的超凡活性，随后满意的点头，并说道：“来之正义大厅的命令，深红系统经过两次测算，得出结论，你和你的扈从骑士团最适合这次任务。”
“是！”汪明心头一震。
任务？
这是他进入秩序教会后得到的第一个任务，虽然他一直在期待任务的到来，但真到这个时候又莫名的紧张。
“这是一个单独的任务，我无法跟随你一起去，而且…”艾琳停顿半拍，“这次任务是由教宗殿下亲自布置，该教给你的我已经全教给了你，这次任务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在秩序教会内…教宗殿下等同于神圣秩序！”
“我明白！”
汪明不知为何紧张突然消失不见，作为教会成员，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对教会从未露面的教宗殿下充满好奇，或许正是这份好奇让他的紧张不在，也或许是教宗的肯定让他安心。
艾琳看着弟子，嘱咐道：“有教宗殿下在，你们虽然不至于受到高等级超凡者的打击，但也意味着你的任务可能随时都要直面未知的恐怖，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保持对神圣秩序的信心，以及对打击邪恶污染的决心毫不动摇！”汪明严肃的喊出一句口号。
“谁要你记这个！”艾琳忍住扶额的冲动，她没有和弟子猜谜语，直接说道：“记住，保持对神的敬畏和谦虚，但不要忘记神圣秩序的光芒！”
“是！”汪明这一次的回答声音很小。
艾琳点头：“跟我来，不用带装备，到了地方有专门的装备。”言罢，她也不理会弟子，转身便向训练场外走去。
汪明深吸一口气，环视他的扈从骑士团之后也没有招呼便跟着老师走去，刚才的命令扈从们听得明白，所以也带着好奇的心情跟着。
…
一行人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教会的秩序大厅，也就是高等牧师平常冥想的地方。
大厅的最前面，明亮的圣能反应堆前，一位美丽的女天使和数十名高等牧师早已等候多时。
“主教！”
汪明走近，看到天使的面容后第一时间行礼，
这是天使炜，整个教会的人都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天使看起来是很漂亮，实际上却是个暴脾气。
“开始吧。”天使炜对左右牧师吩咐一句，随后身体被金色流光淹没消失不见。
“都站到反应堆前，念诵神圣秩序的尊名。”艾琳也没有太多的废话，言罢自己先走到反应堆前。
汪明和他的扈从们不敢疑问，只得规规矩矩上前。
不久后，圣洁的秩序大厅里便回响起神圣秩序的尊名：神圣的正义秩序，规则的守护者，宇宙的观察者…
汪明和他的扈从们都是年轻人，而且不是教会从小培养的信徒，他们一开始念诵神圣秩序的尊名只是随波逐流，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感受到真诚。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年轻人在周边高等牧师的影响下慢慢变得虔诚。
当虔诚植入他们意识时前所未有的温暖笼罩全身，对神圣秩序忠诚的想法不知不觉在他们的内心生根发芽。
“低头，跟随我的意识！”
是天使炜的声音，她声音响起时，意识笼罩了汪明和他的扈从们。
下一刻，汪明和他的扈从们感觉到温暖如抽丝般离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舒服的寒意。
第45节
明日部族城市废墟。
昏暗的云层不知何时散开了少许，一束纯白的光线透过裂开的云层缝隙照在废墟之上，给昏暗的城市废墟带来一束朦胧的光晕。
数以万计的工程机械虫正在清理废墟残骸，乱糟糟的废墟残骸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拆解。
清理出来的中央区域已经有新的建筑地基打好，建筑地基侧面由金属框架搭建的临时营区里，两座高塔顶部的两盏强光灯为营区提供了些许光明，直入天空的空气净化装置正在全负荷运转，为这片地区提供干净的空气。
营区中央指挥塔是营区最为壮观建筑物，周围有两个整装小队的禁军守卫。
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指挥塔机械大门快速弹开，一位胸章印有小队长标记的禁军走出，与周围的战友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向不远处刚建成的一座装备室。
是一座武装圣骑士士兵的装备室，占地面积比起普通装备室要大两倍不止。
装备室的大门是敞开的状态，禁军队长停在大门前打开他的头盔面甲，活动了两下面部表情，然后酷酷的摆出一张严肃的臭脸走了进去。
装备室的大厅里，数十名穿着骑士短袍的士兵们围在一起，脸上都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
这是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
“集合了，小伙子们！”禁军队长大喊一声。
禁军队长进入这里时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便注意到他，作为在教会总部训练的扈从们，禁军对于他们并不陌生，但也不熟悉，可常常听说禁军的传言，且因为禁军的职责让这些年轻人天然的有些敬畏。
所以，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听到禁军队长的大喊，第一时间便像往常训练那样集结成方队。
“一群菜鸟！”
禁军队长毫不客气的评价，如果不是他要保持禁军的高冷和神秘，更难听的话都说得出。
“查看你们的终端任务模块，那是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小队长的目光像是在看白痴，“你们的理论课是谁教的？抵达任务区不知道第一时间查看终端任务模块吗？”
扈从骑士们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报告长官，我们的理论课是训练基地智能终端教的。”一位扈从骑士严肃的汇报了禁军队长问出的问题。
“谁叫站出来你汇报的？退回去！”小队长呵斥一声，脸都黑了下来。
“是！”汇报的扈从骑士郑重的行礼退回。
冷场数秒后，小队长说道：“我将作为你们这次任务的监察官，教宗殿下就在旁边的指挥塔，他将全程注视着你们的任务过程…”
小队长这句话引得在场的年轻人两眼放光，作为水蓝星大同区的居民，教宗殿下或许对于其他人会很陌生，但对于他们而言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他们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听着方成的故事中度过，一直都梦想有一天可以化身故事的主人，此刻他们更加真实的感觉到一张梦境中的画卷正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你们有十分钟时间调整武器装备，十分钟后我们出发！”小队长催促着年轻人们快点穿戴装备。
装备室为年轻的扈从骑士们准备的全是B型攻击动力装甲，武器没有一把枪械，全是雕刻有铭文的长剑和单手圆形金属盾牌。
“长剑雕刻的是‘审判’铭文，盾牌雕刻的是‘圣盾’铭文。”
小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铭文连接有教宗殿下的超凡活性，遭遇战斗时你们只需要咏唱神圣秩序的尊名，就像是你们理论课上导师教的那样咏唱，还有，千万记住，这次的任务不是杀戮，你们战斗时灵魂里不能诞生任何杀意，就像平常训练的那样。”
“我会在现场监督你们，只要你们其中谁诞生杀意，我就会毫不客气的挥动手中的战锤，击打他的天灵盖！”小队长最后一句说得恶狠狠的，配合禁军传言中的恶名，让年轻人们都忍不住打一个冷颤。
“长官，战斗时我是否有指挥权！”在机械虫帮助下穿戴动力装甲的汪明，对他的扈从骑士们安慰几句后向禁军队长询问，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禁军真正的样子，所以对禁军只有尊敬，没有畏惧。
“除打击方法之外的一切都由你制定！”
…
军营指挥塔内部。
盘坐于圣能反应堆前的方成在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装备动力装甲后，便从深沉的冥想状态醒来。
“训练效果明显，他们不像其他兵团的士兵，军团士兵每个混蛋还没开始战斗，全身上下的杀气怎么收都收不住。”央彩望着动力装甲检测的数据微笑的点头并说道：
“你有规则庇护，可以无视大多数思想带来的污染，但其他圣骑士不行，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你的审判只会让人丧命，接下来你得仔细感受这些年轻人审判时的情绪波动，我会在虚拟训练场为你模拟他们的战斗数据。”
调遣汪明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清理被污染的天使灵魂，既那些能量生物。
原本方成的计划是用堕落的天使记忆消化他的‘审判’权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选择净化这颗星球，就不能用‘审判’将他们打成渣子。
不过，审判并不是只有杀戮，还可以重塑生物记忆，虽然重塑的记忆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偏差，但可以保留生物本能。
可问题是方成没办法不毁灭灵魂的前提下进行审判，他的审判每一次都将能量生物从物理层面直接抹除。
为解决熊掌和鱼双得的办法，深红335制定了眼前的计划，计划用方成的超凡活性构建‘审判’铭文，再偷取汪明及其扈从骑士团的意识，最后以神圣秩序的名义发动审判！
这个方法理论上可以行得通，不过值得尝试。
只要成功，不仅可以消化方成的‘审判’权能，还能让他直观的感受到真正的圣骑士在战斗时是怎样的情绪。
在方成的期待中，禁军小队长带着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走出峡谷。
刚走出峡谷，便迎面撞到像是小鹿般乱撞的圣能生物，失去那位天使的灵魂指引后，这些灵魂便没有了往日的秩序。
汪明和他的扈从小队明显没有想到会遭遇到这样的战斗，望着扫描仪器的数据他们表现出圣骑士该有的怜悯和善意，但战斗意志却丝毫不减。
刺眼的‘审判’很快发动，一把圣洁的长剑准确无误的将一只能量生物笼罩。
凄厉的惨叫声一闪而过，涌动的神圣之力中间有一位虚幻的天使身影显现而出，在即将消失之前由天空降落的银色光柱回收。
第46节 新城
时间荏苒，明日部族的废墟经过工程机械虫十多天的清理，清理出一大块干净整洁的新地基。
新城市已经在动工建造，这项工程首先确定的项目是空中广场，经过机械虫十多天的努力，拱卫空中广场的周边建筑已经完成三分之一。
暗淡的天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有了光芒，被黑暗笼罩的云层似乎被清洗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白，透白的云层让外太空的那些诡异无毛生物制作的白光投射进大地，随着星球的自转白光轻抚了星球每一块土地。
早在昨天，星球核心系统已经完成更换，目前只需要清理掉星球表面明日部族残留的痕迹，就能彻底抹除佩克斯曾经来过这里的记忆。
完成星球的清理之后，就是灵魂主母的污染问题，这件事只能交给新城市的‘清洁工’，这也是方成同意留下那些天使灵魂的根本原因。
明日城，是方成为新建造的城市取的名字，城市建筑工地南面，紧靠峡谷峭壁有一处笼罩在圣光中的巨型机械装置。
这是深红335打造的天使基因培育基地，被‘审判’净化了灵魂的天使记忆将在这里获得重生。
今天，是首位培育成功的天使走出培育舱的日子，没有特别的仪式，像是方舱的培育大厅里，只有方成、央彩以及深红335三人观摩这个过程。
“记忆传导开始…倒计时十秒，十、九…”
随着机械女声的倒计时结束，培育舱内身高近三米的女性天使脑袋插满的机械导管，为她迷茫的灵魂导入新的记忆意识。
整个过程只持续不到二十秒。
“接入模拟系统检测意识，未出现记忆混乱…对创世女神的信仰完整…战斗意识完整…职责意识模糊…修复职责意识…”
“修复完成…”
“植入对神圣秩序的记忆…”
“植入完成…”
“准备接通生命活性…准备完成…”
“请输入授权代码…”
方成前方投影屏幕里跳出一个电子授权文件，一旁的深红335立马说道：“来吧，我的指挥官，感受创造一位天使的过程。”
“只可惜没有完整的天使基因。”央彩满脸的惋惜。
深红335不以为意的笑道：“创造完整的天使基因只有创世女神可以做到，不过缺失的部分可以通过后天的冥想搞定，天使的圣洁在于她对一切美好事物追求的灵魂。”
方成没有让深红335的恶趣味得逞，他顺手将授权协议交给深红335，深红335也没有推辞，获得权限的第一时间便将一串加密的代码输入电子文档。
“授权成功…接入生命活性…接入成功…”
随着机械的女子声音响起，培育舱内的女天使睁开了她碧蓝的双眼，她睁开眼时连接她身体的金属导管纷纷脱落。
“呲”
空气阀门释放的声音很重，培育舱厚重的玻璃门弹开。
女天使赤裸的身体走出舱门，身上透明的培育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感谢您为我们所作出的一切，来自秩序教会的教宗殿下，您和您的人民获得了我们永久的友谊。”
她张开翅膀向方成附身行礼，礼毕起身时有机械虫为她穿戴提前准备好的战斗骑士服，不多时，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天使战士便出现在方成的身前。
“根据我们达成的协议，请交明日城的控制权！”女天使读取完毕自身的记忆后，第一时间便向方成索要城市的控制权。
“没问题！”方成从折叠空间里取出一个智能终端的控制器交到女天使的手里。
女天使没有客气，她接过终端控制器又行了一个骑士礼，随后退出一步转身向培育大厅的出口走去，转眼就不见踪迹。
央彩看着门口说道：“以她的生命活性，现阶段和凡人没区别…”
“放心！”深红335打断并说道：“这颗星球最不缺的就是晋升材料，有我们的机械大军帮助，她最多两个月就能恢复到‘5’级，六个月就能到半神，我说的标准时间。”
央彩轻轻点头，“恩，也对，他们的灵魂记忆什么都不缺，只要晋升材料足够，晋升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可惜这支军队无法投入到现实世界，否则你们秩序教会完全可以横扫各个文明。”
深红335保持着她无所谓的笑意，“净水星有取之不尽的低等级晋升材料，只要我们愿意，十年内教会就可以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半神小队，只是过多的半神会导致超凡能量失衡，不利于宇宙的繁衍，而且真正决定宇宙命运的只有真神。”
方成没有加入到她们的谈论，他意识流转从原地消失。
净水星。
方成为这颗星球取的名字，南半球植被茂密从里之间，有一处高达百米的深坑，深坑底部有能量生物的数据反馈。
这是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监测到的最后一处能量生物的聚集地。
深坑南边，在禁军小队长的关注中，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正在搭建一个飞行台，为谨慎起见，汪明打算调用小型战斗机先侦察一波再做决定。
就在汪明调试好第一架战斗机，打算投入深坑的时候，附近观察他们的禁军队长突然有所感应的抬头望天，随后便卑谦的单膝跪下。
“好温暖！”
一位扈从骑士低语后本能的向四周扫了一眼，还没等他回头，刺眼的光芒便在他眼角浮现，他想抬头眺望，但落下的无形压力让他弯下腰并低下头。
只见，净白的云层之间，一把撑天大剑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仿佛从无尽的虚空袭来并向大地落下。
长剑落下的速度奇怪，快得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所有一切包括流动的空气都静止不动，静止的画面里唯一处于运动状态的就只有长剑本身。
“滋”
随着电磁般的声音响起，长剑贯穿天际落入深坑！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又按下快进键，天空的云层以极快的速度出现一个窟窿，同时长剑落下产生的风暴让深坑四周茂密的植被以深坑为中心向四周倾倒，噼里啪啦的树木断裂声不断响起。
汪明和他的扈从骑士团前方，穿着骑士训练服的方成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切风吹草动都无法撼动他半分，他的身边一道若影若现的圣能屏障遮蔽了长剑产生的能量干扰，保护了汪明等人。
“原来，这才是神圣秩序！”方成望着能量风暴中浮现的天使身影轻轻的摇了摇头，好像在否定什么，又好像在肯定什么。
“你还差一点！”央彩帮助方成收起天使意识的同时侧头看向方成。
“你应该可以晋升了吧？”方成反问的同时挥了挥手，在他挥手的时候所有的能量风暴都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殿下！”穿着动力装甲的汪明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单膝跪下。
第47节
方成转身看了眼汪明，感受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圣能痕迹，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与央彩消失在原地。
两人没有返回明日城，而是通过信仰通道直接回到正义大厅。
“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我该回去继续研究我的历史，再遇到有趣的事情记得叫我。”央彩将收取的天使灵魂放进‘正义之心’，与方成打了声招呼，也不等方成回答便召唤出历史缝隙离开。
“她的灵魂已经无限接近真神。”深红335出现在方成的身边。
“接近不等于就是，我有一个预感，命运的临门一脚会很漫长。”方成顺着话题往下延伸，“而我现在也差临门一脚！”
方成说话的时候右手快速变化，勾画出‘审判’的铭文，并调动‘审判’的权能，随着他周身神圣之力像潮水般涌动，他的意识穿过宏伟的宫殿，来到神圣空间的深处，眺望无尽的虚空。
站在无尽的虚空之中，他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膨胀，周身涌动的神圣之力像是恒星般刺眼，刺眼的光芒中有一把携带有‘审判’权能的金色长剑。
“还差点意思！”
方成的灵魂意识很清晰的感觉到，‘审判’权能还差一点点才能彻底融合到他的意识，经过与两位魔神的对话，他知道不能融合的那一点感觉是奴役，从第二纪元创世女神建立超凡规则，大多数超凡者对于超凡力量都是奴役。
创世女神在用宇宙所有生灵的生命活**役超凡能量，而每一次超凡力量的晋升和消化，都是在融合，通过普通的灵魂融合宇宙最为强大的原始力量。
两种不同物质的融合必定会有风险，这就是超凡失控，要避免超凡失控，就必须让自身的灵魂意识契合超凡能量，同时又不能被超凡能量同化。
这是一个走钢丝的过程。
一声叹息在虚空中回响，随后方成返回宫殿变回凡人的形态。
“监测到你的意识有不正常的起伏。”深红335在方成返回的瞬间出现在他的旁边，“走到这一步，你应该很清楚超凡晋升的过程是一个漫长的旅途，你…不会是想直接晋升到真神吧？”
方成退后两步，坐到央彩最喜欢的那张椅子上，并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扶手上，很是慵懒的望着深红335说道：“我记得没有走出水蓝星前，你曾经告诉过我，以护卫军团的知识晋升真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简单是相对的，现在的你已经超过宇宙多少生灵？而且，你距离真神的位置也只差最后两步。”深红335收起她的翅膀，走到‘正义之心’前的操作台调出方成的个人数据，“现在就让我们来完成你晋升的临门一脚！”
“你有什么计划？”方成问。
深红335调出一份加密的资料：“根据你的命令组建的秩序左手目前正在接受训练，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放出去。”
她说完看向方成。
方成却是没有回答，他斜靠的身体慢慢的化为流动的圣能环绕在身下的椅子周边。
深红335见状，恭敬的颔首之后张开翅膀从原地消失。
…
秩序教会驻地东面有一栋纯白高塔，是高等主教议事会的办公地点。
目前教会高等主教有天使艾希、天使炜、艾琳、于月、范佩佩，以及第一秩序王国成立时新加入的牧师长毕维斯。
教会日常事务由牧师长毕维斯主持，他是水蓝星西大陆的移民，实力并不是牧师中最强的，只是只有他愿意放弃每天的静修，用另外一种方式侍奉神圣秩序，对于牧师而言，放弃静修意味着失去很多，比如获得半神的力量。
毕维斯的日常工作并不是很重要，但非常的冗杂和必要，根据王国的法律，各个教区都有一部分教会的独立领地，他的工作是处理各个教区上报的政务，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阅读各地教区送上来的公文，公文的内容大多是一些需要总部授权的日常事务，不是很重要，但总部必须知道并留档。
今天，毕维斯像往常一样翻阅需要他亲自授权的公文，大多数公文其实都无法通过，比如有的地区主教希望带领他教区的信徒前来托兰行星，以瞻仰神圣秩序的伟大；再比如抱怨地区政府的无能，希望教会可以代替地区政府执政。
前者可以直接无视，但必须要看；后者虽然看起来很荒唐，但毕维斯必须安排一位牧师前去该教区调查。
处理完一份边境教区汇报污染调查的公文后，毕维斯靠在柔软的办公椅上长出一口气，一边用手指轻轻翻动终端屏幕，翻出另外一份贴有秘书官小结的公文，一边随手端起旁边凉了的咖啡喝下一大口，正准备继续阅读的时候，一道美丽的天使身影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
“大人！”
毕维斯见状，立刻放下咖啡并站起身，在他身前出现的是深红335的天使投影。
“你立刻去内阁政府，告诉他们，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三个月后都必须赶走翡翠星域的舰队，最好还要发动反攻！”
“是！”毕维斯虽然很清楚三个月解决掉翡翠星域舰队并不现实，但对神圣秩序的信任让他无法反驳这一条命令。
深红335交代完便消失不见，毕维斯原地思考十多秒，打开终端通讯器…
教会驻地后院，高墙内一条人工河旁边，有一连排独立庭院，这是高等主教们的住所，一栋大门标记有战熊的庭院里，刚刚结束日常训练的艾琳，正迎着恒星光芒打坐冥想。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没有动用神圣之力的艾琳已经热的满头大汗，“叮咚”大门铃声让冥想中的艾琳醒来。
“进来！”
院门并没有关，而且还留着一条缝。
推门而进的是一位禁军，禁军就站在门口，轻轻颔首并说道：“有来自深红系统的命令。”
艾琳诧异了一下，起身的同时旁边女骑士会意的将艾琳的终端递到她的手里，终端刚一打开，深红335的天使投影便显现而出。
“有教宗殿下的命令，命令秩序左手各部，一个月内完成对王国内部的清理，清理对象…在王国内未登记的所有超凡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