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扩散的污染
白爱城市中心很大，不能用水蓝星城市市中心来理解。
以克鲁里亚帝国面积换算，市中心足有一百万平方公里，水蓝星有的小国国土面积也不过这个数。
这里是白星星域富人的聚集地，城市建筑没有外面那么密集，头顶的蓝天无时无刻都闪烁着金色的流光，是铭文构建的防御结界。
城市街道相比于外面扩展了进一倍,但街上穿梭的车子比外面却少得多，空中有专门的航道，一层连着一层看起来就像是通天的阶梯，与城市里三座宏伟的建筑遥相呼应。
三栋建筑分别是圣光教廷、七人会议厅、星际穿梭轨道。
圣光教廷由城市的圣骑士团控制，是城市的精神象征，七人会议厅相当于城邦的行政大楼，负责城市的内政，星际穿梭轨道由城邦的星际军团驻守,地面军团可以通过穿梭轨道快速支援外太空的突发事件,外太空的战士也可以通过轨道支援地面。
这三栋建筑维持着白星星域的基本秩序。
奎特的机械电车驶过市中心入口，便一直沿着主干道向中心区域圣光教廷疾驰。
车内的三人都没有欣赏外面宏伟的建筑群，他们都关注着地精给的通讯终端，里面的智能系统调出的投影占据了车内一半的空间。
“5618号基站目前被一股无法探查的能量污染，这股能量可以直接剥离我们存在的物质世界，与我们标记的332GT星空的污染属性一样。”
智能系统机械的声音介绍着自带的任务简报，“我们派出的第一波机器人部队，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被污染的区域构建了一个新的空间，一个未知的空间，这或许是传说中的暗世界。”
“是宇宙污染！”布克皱眉道：“这种污染不是已经得到抑制了吗？”
“我就是个小人物，这种事情不要询问我。”奎特摇头，作为‘最初光芒’星河以外的文明，他们的历史很明确的记录过宇宙污染，但很少有人知道宇宙污染代表着什么。
终端的智能系统是固定的设置，无法读取布克的提问,它继续叙述道：“你们的任务目标是332GT星空外围一个月前新建立起来的恶魔要塞,我们的侦查飞船拍有恶魔进出被污染的星空。”
随着智能系统更多的叙述，十多张清晰的照片出现在投影里。
照片里呈现的污染物质是一片漆黑的看不到任何参照物的区域，这片漆黑的星空让人很不舒服，它在吞噬物质世界的空间，不过物质空间有一层厚重的能量光晕，屏蔽掉了大多数的吞噬能量。
“恶魔理论上不可能进入污染区，因为恶魔也是物质世界的生命。”布克看向方成。
方成早已打开正义之心的模拟宇宙，读取这片星空的数据。
…
正义大厅里。
虚幻的宇宙世界被无限放大。
无数运转的天体在方成的意识中划过，定在一片被未知能量污染的星域。
“是极度的黑暗，自从宇宙诞生光明之后，这种极度的黑暗很少见，与科学家提出的暗物质有区别，暗物质是不会有这么强烈的进攻欲望，它更像是宇宙未形成时的黑暗。”
深红335调出一份古老的文件，里面是第三纪元创世女神宇宙记录的远古宇宙数据。
“刚探查到这股污染力量时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太过虚无，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她语气充满着不可思议，“‘自然’与宇宙最初的演变也有关联？喔，是地狱魔神残留的权力？有一个说法,传言地狱魔神和天堂诸神是由原初分裂而成。”
深红335像是在胡言乱语,“而第三纪元创世女神时代，天堂诸神和地狱魔神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创世女神一位传说…”她猛然看向方成，“你说，诸神都去了什么地方？”
方成没有受到她的语言诱惑，正认真的阅读资料库推送的远古文件。
深红335继续自问自答，“只有一种解释…创世女神吞噬了诸神！而根据最基础的超凡规则，每一份权力都代表着最原始的记忆，吞噬掉宇宙所有权力，将回归…”
她的语言戛然而止，因为接下来的话不是她可以叙述的。
“我得记录下现在的状态和记忆。”她用自身的权限调出‘正义之心’复制出一份自身的记忆。
方成已阅读完远古文献，他注视着深红335，看着她复制的记忆，用神性压制住内心的震动，以平和的心态思考着这个问题。
数秒后他停止思考，将目光落在‘正义之心’模拟的宇宙星空。
“白爱城有麻烦了啊！”他目光锁定的外太空里，一只大恶魔突破污染星空外围设置的防线，并开启一条传送通道，无数恶魔从传送通道里钻出，对附近一座太空要塞进行跳帮作战。
不仅仅是这片星空，‘最初光芒’星河外的大多数文明城邦和国度，都在遭受各种势力的入侵。
“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深红335提醒着方成。
方成将目光投向他的分身，白爱城内的市民对此还毫无察觉，街道两边宽敞的休息区里，富人们还在嬉戏打闹。
“恶魔属于死亡虚空，‘黑暗’理论上是死亡虚空的统治者。”深红335再次提醒方成。
方成也想到这一点，但他没有盲目的向‘黑暗’祈祷询问，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的祈祷通道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居然是消失许久的高赛！
他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高赛的位置，是在‘最初光芒’星河内，不过已经处于外壁的位置，方成一直以为这个恶魔小子早就回到死亡虚空。
“你现在最好不要去见一位恶魔，我会派遣一个小队的禁军前去！”
深红335阻止了方成的想法，指着模拟宇宙里白星星域说道：“你目前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尽快完成晋升，诸神已经压制不住这个宇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想象现在发生的事情，除开恶魔，还有正在复活邪神以及盯着邪神复活的边缘掌控者。”
方成稍加思考，听从了深红335的建议，将目光重新落在白爱城。
这时，一道音波震动的声音透过大气层落在城市上空，让圣能结界出现了一片连着一片的涟漪。
布克和奎特终于反应过来，两人下意识的向车窗外望去。
“别停，加速，还是去圣光教廷！”方成语气里透露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第8节 转瞬的战斗
奎特听到方成的命令般的语言，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去圣光教廷避难，但随后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他强忍着紧张打开车内的通讯装置，拨通家里的通讯ID，少许后通讯成功接通。
“亲爱的。”妇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很明显的紧张,“刚才是什么情况，要去地下室吗？”
“你先去学校接孩子，我马上回来。”奎特已经做出决定，说完他就挂掉通讯，并命令机械电车的智能系统将车子停在路边。
“抱歉，我得先照顾我的家人,以你们的能力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他拿出刚才收取的一千克朗定金。
“我尊重你的决定。”布克没有收回定金，旁边的方成已经下车，他轻轻拍了拍奎特的肩膀也跟着下了车。
“抱歉！”奎特郑重的道歉后关上车门，不顾附近行驶的车辆，一个逆行转弯拐向另一条小道。
方成没有关注离开的奎特，他注视着天空圣能结界外涌动的黑暗物质，那种极限的黑暗让他烦躁不已，黑暗物质所覆盖的区域的现实空间像玻璃般碎裂，似乎下一刻世界都将崩溃。
黑暗物质内部还有密密麻麻的恶魔小鬼，但是这种恶魔小鬼身上的恶魔火焰是灰色的。
“没有恶魔的气息，有一种非常特别的腐败味道，就像是森林里的枯树叶。”布克说出了他的感受。
‘小畅’的扫描系统也给出结果：
【未知的扭曲污染物：宇宙崩塌出现的污染。】
【初步监测是由‘黑暗’、‘破坏’、‘灾难’、‘绝望’的少部权能混合而成的疯狂体。】
【它太过于混乱，必须得到抑制。】
【未能得出解决方案。】
这是‘小畅’第一次没有给出解决方案的扫描结果。
“宇宙污染怎么会变成可以在宇宙活动的生命体？”布克试图在方成这里得到答案。
“一个好问题，可惜我也不知道。”方成摇头，
他真不知道，按照‘正义之心’模拟的宇宙世界，‘自然’权能陨落导致污染并不会诞生生命，这与生命结构的基础规则不符。
但现在注视的现实却不是这样。
“砰！”
撞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宽阔的道路上两辆机械电车撞在一起,车内出现了扭曲的黑暗物质。
接着是更多的撞击声传来，更多的黑暗物开始扩散,旁边一处宽阔的休息区眺望天空的人群正在被黑暗物吞噬。
“这不是污染，而是从基因层面改变生命特性！”近距离的观察下布克得出这样的结论，说话的语气里带有些许颤音，他无法用现有的知识解释这一切。
从基因层面改变生命相当于把生命变成另外的形态，这并不是死亡，而是转化，与不死者的转化的性质是一样的，但…
“但他们改变后，我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特性。”方成内心也是震动不已。
是的，他们改变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死物，如同街边那些路灯、金属椅子一样的死物！
两人对话间，一抹漆黑的能量袭来，方成没有动手，布克构建起一道寒冰结界，将黑暗物质隔绝在两米之外。
这时天空圣能结界散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将黑暗物质和市中心彻底隔绝，让污染得到了缓解。
附近幸存下来的人们都向一个方向跑去,被黑暗物质改造的生命体对此紧追不舍。
方成附带有神圣光芒的手掌,将一团黑暗物握在手里，连接‘正义之心’试图分析出它的成分和来历。
“是宇宙最初的物质！”深红335的天使投影出现在旁边,“但又不同于最初的物质，因为它是疯狂的，而宇宙物质正常情况下是平稳的、中立的。”
“有人在操控它？”布克下意识的说出一个可怕的答案。
“错误？”深红335像是自言自语。
她话音落地，一声巨响从外太空传入地面，带动了足以覆盖整座城市的劲风。
然后是似瀑布一样的金色流光从天而降，冲刷着城市里被污染的黑暗生命体，“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布克喃喃低语。
方成没有说话，他的意识透过被金色光芒覆盖的天空，穿越混乱的大气层，落在数千万公里外的外太空，数不清的恶魔小鬼正在疯狂冲击各处太空城市，身穿动力装甲的战士们在各地组建起防线，以抵抗恶魔的入侵。
一具庞大的金色身躯正在搅动一处扭曲的空间通道，他的动作有些疯狂，身体周围所形成的铭文带动的圣能根本不分敌我，将所有的生命同化成圣能颗粒，远处还有焚烧的‘神圣火焰’吞噬着一切。
金色身躯吐出一句未知的语言，星空里随即形成连片的铭文，他目光所及的空间里，黑色的物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下一刻，扭曲空间通道迅速封闭。
接着，星空下的所有黑暗生物原地泯灭。
只是有一块被黑暗污染的星空，无论如何都无法恢复，在金色的流光之中甚是刺眼。
那是基础宇宙的污染！
金色的身躯又说出一句未知的语言，用身边涌动的神圣之力在污染的星空周围构建起一道封闭的屏障，将污染空间与现实宇宙彻底隔绝。
做完这一切，金色身躯像是气球般炸开，化为无数的圣能乱流，将整个星空染成金色。
但这一次金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包括市中心的天空都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方成收回目光，远处传来一阵破空声，是就近驻扎的星际战士小队正在向这里驰援，他们的目标是在金色流光中残留下来的黑暗生命。
“我们走！”方成驱散深红335的投影，抓起布克的衣领钻入前方开启的传送通道。
随着视线里拉伸的空间一闪而没，两人出现在一条空旷的街面，耳边是涌动的嘈杂议论声，他们所处的空旷的街面尽头是涌动的人群。
他们的头顶则完全被涌动的神圣之力覆盖。
这里是圣光教廷驻地外。
“伙计，你有这能力为什么不早用？”
布克感受着头顶的神圣之力，目光注视着街面尽头涌动的人群。
“现在用你神圣教堂的身份，要求拜见圣光教廷的主教。”方成没有理会布克的吐槽，直接吩咐他做该做的事情。
第9节 自我否定
自第六纪元末宇宙秩序崩溃，克鲁里亚帝国神圣教堂的光明秩序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暗淡，不过帝国厚重的历史让他的信仰依旧照耀着宇宙各个角落。
帝国同白星星域的联系自白爱城建立便没有中断过，不过大多数的联系都是商业贸易。
六个年前以前，神圣教堂甚至有专门的外务使者长期驻扎在白爱城，但自从六个千年前的‘神降’战争之后，商业贸易也在逐渐减少。
直到现在只剩下民间商会的交流,官方早在数百年前便没有了联系。
方成在观测到外太空的战斗之前对神圣教堂的情报一直保持怀疑的态度，他认为这里的圣骑士最多是一位‘6’级半神，不可能获得特性。
毕竟特性的珍贵程度不亚于一个超级文明，或者说有一份‘7’级特性完全有能力建立起一个强大的文明，虽然无法对克鲁里亚帝国产生危险，可也有点烦人。
更何况这是圣能途径的特性，作为宇宙最为强大的使用圣能的教会,神圣教廷肯定不允许圣能途径的知识过多的外流，更不要说还有天使和边缘法庭。
但现实却是真的，他刚才感应到‘律言’特性，让他体内另外两份‘律言’特性产生了震动，这份震动带起他内心无限的欲望。
可…
方成此刻站在圣光教廷大门前方，布克的外交文书已经递上去。
教廷大门前的广场上数万人挤在这里，向旁边开放的地下堡垒通道排队前行，连接广场的主街有更多的人正在向这里汇聚。
这份‘律言’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夺取这份‘律言’也就意味着会毁掉这座城市的秩序，这与方成坚守的意识形态产生矛盾，让他一时间诞生自我怀疑的想法。
在自我怀疑中，方成将正义大厅和现实世界的信仰通道切断。
正义大厅。
断绝现场视线的方成沐浴在充盈的圣能光芒中，让他混乱的思绪得到些许安抚，安抚的舒适感让他意识翱翔在这无边的空间里。
‘正义之心’模拟的宇宙世界，随着他放开的思绪快速扩张。
方成依托于模拟的宏大宇宙，让自己可以更直观的思考问题，但是一个矛盾的问题，矛盾的让他人性产生了烦躁,他想学习其他人那样祈祷以寻求答案，可他没有祈祷的对象，他想要寻找可以倾诉的挚友，却发现只有央彩一个人适合。
“你在迷茫吗？”
深红335的声音回响在方成的思绪里，接着方成的凡人身躯便出现在高台之上的王座。
“为了我的秩序就要破坏别人的秩序吗？”方成看着深红335圣洁的天使身躯。
没等深红335回应他又继续说道：“第五纪元天使女王维持的正义秩序是什么？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女王陛下的正义秩序并不复杂，我们否定一切邪恶，否定一切除类人生命形态的智慧生物，反对强大欺负弱小，反对用强权奴役文明，反对混乱的根源，引导弱小文明信仰善良、正义和秩序，引导强大的文明遵从秩序，镇压一切反对者。”
方成听完沉默良久，说道：“但天使秩序本身就是强权，我一直在思考正义秩序是否可以应用到全宇宙…”
“指挥官，你自称神圣秩序！”深红335少有的打断方成，微微颔首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在思考第三纪元创世女神的宽松秩序，但你不应该有妥协的想法,意识形态本就是你死我活,你无法理解不死者和恶魔的思想,他们同样无法理解你的思想。”
“那么…”方成驱散脑海里不必要的想法，转动模拟宇宙定在白星星域。
“我应该为我们的正义秩序，而毁掉这个世界吗？”他语气里是冷漠，而非疑问。
“遵从内心的想法。”
“内心的想法很大的可能是人性的欲望，而非理智的神性。”
“过去六个纪元证明了诸神需要保持一定的人性，因为神性过于理智，会导致无法想象的灾难。”
方成没有回应这句话，他在思考。
深红335继续说道：“不要思考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这样很容易诞生自我否定，超凡者的自我否定很可怕，你要做的事情是一直前进，不断的前进，不要，也不需要思考做过的事情，更不需要后悔过去的选择。”
“你想象神圣皇帝的一生，祂做过太多错误的选择，经历过的杀戮和战争不计其数，但作为一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祂是无法思考过去的，更没有朋友可以倾诉，也没有祈祷的对象…神是不能产生‘抑郁’的，想想‘自然’给宇宙带来的灾难。”
“每一位强大的超凡者都是经历无数岁月的积累才诞生的，但你没有时间去累计，‘规则’可以帮助你屏蔽大多数失控，但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想明白，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对于诸神是最好的体现，还有，不要一直用神性来压制你的想法，长久以往你将失去人性的思考。”
倾听的方成正打算用神性压制他思绪里不断繁衍的想法，深红335的提醒让他停顿半拍，但随后还是动用了神性，“我缺少时间。”他冷漠的语言里透露着无奈。
“如果有机会再次晋升，那之后我会封闭一段时间用来思考，思考你所说的问题。”方成对自己承诺之后，再次开启信仰通道，将意识落在圣光教廷。
“用‘正义之心’推演白星星域过去发生的一切。”他留下这句命令便又陷入沉睡，灵魂专心观察现实世界的义体分身。
…
圣光教廷大门处。
方成和布克等来了一位白袍主教，他的到来引起了广场许多人的注目和真切的问候。
“我代表教廷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主教是一位人类，年纪看上去很老，肉体已经有腐朽的气味。“这边请。”老人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一双眼睛被他微笑的表情彻底遮住，“你们可以叫我肯恩。”
“我没记错的话，神圣教堂和我们断绝联系已经超过六百三十二年。”
老人带领方成和布克走进教廷大门时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刚才肯定经历了那些污染物的入侵，自克鲁里亚帝国和萨亚联邦的半神战争展开后，好多地方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污染，这些奇怪的生命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方成注视着眼前的大厅，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建筑，内部却无比的朴质，空荡荡的大厅全是最原始的岩石雕刻。
“可以详细说一说污染的情况吗？”
布克声音刻意压了一点，做出一副贵族绅士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以为他是一位严谨而刻板的人。
第10节 面对面
圣光教廷内部有些过于庞大，与外部建筑的结构不符合，他们将折叠空间技术运用到了建筑内部。
这项技术在各文明间保密级别并不高，不过前提条件需要足够的能量将空间外部壁垒压缩，这需要耗费无法估量的能量，而庞大的宇宙对于现在的宇宙各个文明而言根本用不完，所以很少有文明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当然,最主要的是压缩空间壁垒需要至少‘6’级能量。
庞大的内部空间里，装饰还是和外面的大厅一样是最原始的岩石结构。
布克和方成跟随肯恩主教穿过大厅，再走过两间拥有数百人办公的屋子，进入到一条明亮的通道，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两边朴质的岩石墙壁表面雕刻有许多豪放的线条图案，一眼看去就像是某个远古文明记录的历史画卷。
布克低头看了眼手腕的终端,他们已经在这条通道里步行超过十分钟,出口看上去就在前面,但始终够不到。
带路的肯恩只是在大厅门口与两人有过短暂的交流，其余时间都保持着安静。
“踏踏踏”
通道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让他们的脚步声格外的响亮，不过有通亮的光芒以及依附在空间里圣能，让气氛不至于诡异。
又是五分钟过去，前面带路的肯恩停下脚步并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两位客人。
“阁下，我的主人在里面等你。”他这句话是对方成说的。
布克看了眼方成，后者没有任何表情，他连肯恩都没有关注，听到肯恩的话他抬脚便向近在迟只的出口走去。
站在出口，可以感觉到很明显的‘律言’特性。
方成相信对方也能够感觉到自己，或者说他刚抵达这片星域的时候，这位白星星域的实际统治者就已经感应到。
一个魔法小时前外太空的战斗让方成观测到‘律言’，当时他完全可以直接找上门，之所以这么麻烦是因为他觉得对方值得尊重。
站在门口，‘律言’的感应仿佛是某种压制突然消失,强烈的吸引力让方成迎着前方刺眼的光芒向上看去。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对洁白的翅膀,金色的头发在白色的光芒中甚是耀眼,视觉感官就像是一幅水墨画般朦胧，还有那一声金灿灿的铠甲，上面有许多战斗裂痕。
是一位男性天使。
他悬浮在涌动的圣能流光之中，手持一把银色长剑，双目无神的眺望着头顶刺眼的神圣光芒，飞舞的翅膀周围全是散开的羽毛。
这一切，让他看起来充满战士的勇武，又给人一种美丽和圣洁的感觉。
“踏”
方成再向前踏出一步，让自己完全置身于这片区域。
他走出这一步后入口立刻封闭，可视化的大厅随即变成一片无垠的空间，是由圣能构架的无垠空间，类似于正义大厅的空间，但相比于正义大厅这里很小，方成的意识瞬间就能感应到空间的边缘。
不同于正义大厅的是这片空间无法独立存在，只是用力量强行在主体宇宙空间开辟的折叠世界。
“他们都喜欢谈论你。”天使降落下来与方成平视。
“我认识的天使不超过五位。”方成很讨厌没头没脑的谈话，所以他的回答充满诙谐的调侃。
面对方成的调侃，天使没有特别表情，也没有再继续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方成,少许时间后,空间里涌动的圣能变得充满敌意，似乎下一刻就要将方成这具义体分身击碎。
“你感觉到了吗？”天使发出疑问。
“是的，很明显的污染能量，你被污染了？”方成盯着汇聚在一起的神圣之力，金色的光芒之中带着无数的灰色细线，正在试图分裂圣能。
“我这种状态已经持续数百年，现在连保持圣洁的形态都有些困难。”天使说完这句话实质的身体急速溃散，变成被灰色细线分裂的能量形态。
接着无垠的世界也在分裂，方成重新站在了坚实的地板上，只是地板似乎在滚动，或者说扭曲，是无规则的扭曲，整个空间都在扭曲，金色和灰色的能量相互冲击，形成类似被细密碎石覆盖的岩洞，那密密麻麻的碎石是圣能和灰色物质的混合物，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是什么样的污染？”方成没有理会灰色物质对他的入侵，注视着中央重新幻化的天使，现在的天使没有了之前的圣洁，身体一半像是被斧头乱凿过的岩石，另一半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皮肤却是死灰的，背后的翅膀渗透着灰白的污染物。
“我连凡人形态都无法维持神圣感，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天使被灰暗光线遮蔽的双目盯着方成，“他们说得没错，我已经没有未来，而你会带着我的记忆继续观察这个宇宙。”
对方的语言让方成有所差异，他没有选择就这么动手，虽然以他现在的能力十秒内就可以夺取对方的超凡活性。
当然，这需要他降临所有的意识！
“数百个千年前，我脱离天使城邦来到这里，梦想建立女王陛下曾经的正义秩序。”天使语气里带着没落，“但我的正义秩序只能维持在这片小小的星空，后来…宇宙污染逼近这片星空，我毫不犹豫的前去阻止，可…”
他环视四周，“这就是结果！”
“这几百年里白爱城的正义秩序已经黯淡无光，我没有办法阻止，数个月前宇宙污染逼近了我的身边…那是冲着我来的，我的身上有它的标记。”
方成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能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充满善意…人类是一个矛盾的族群，但你的善意不应该对某一个人，你需要面对的是整个宇宙。”
“我这份‘律言’可以给你…”他盯着方成。
“我听他们说过你，你目前的生命很短暂，成长过程几乎没有感觉到宇宙的恶意，那是因为人们需要你，但…你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这段路会让你感受到无边无际的恶意。”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半拍，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他的考虑化为一声叹息并说道：“取出‘律言’特性我将无法压制体内的污染，你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我体内的污染存在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规则，如果你可以将其控制，以你掌握的能力，或许可以破解宇宙污染的秘密。”
“你…”
“我不想听你说话。”天使打断方成，“记住，诸神不会毫无目的的释放善意，据我所知毁灭天使阿迪里一直在寻求‘契约手镯’，以摆脱诸神对祂的追杀，要控制我体内这份被污染的‘律言’，你必须将所有意识降临现实世界，而阿迪里就在等着这一刻。”
第11节 ‘命运’卡牌
天使的提醒并没有让方成产生紧张，他的话里无一不在告诉方成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人为的布局，他以及宇宙大多数生灵都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就算他比较特殊，也不过只是重要的棋子。
“你思考的时间只有三个标准天数，刚才的战斗让我体内的污染变得更加的活跃，我最多能够压制体内的污染三天。”天使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语言,灵魂很快处于沉寂的状态。
方成看着静止状态的天使，退到一处空旷的地方盘腿坐下，挥手驱散了周围的灰色污染。
“神圣的正义秩序、规则的守护者、宇宙的观察者…”这里与正义大厅的联系很薄弱，需要他祈祷自身才能连接信仰通道。
正义大厅。
方成的本体刚沉寂不到一个小时便又重新醒来。
他回忆了与天使的对话，意识环绕在正义大厅的所有区域，这里依旧是像往常那样冷清,江冰依附在信仰通道的灵魂特别明显,这一刻的方成突然感到了孤独。
“江冰骑士。”他轻声呼喊。
江冰的身形立刻具现在高台之下，“您叫我吗？”
她没有了以前的桀骜不驯。
“凡是为正义秩序牺牲的纯正灵魂都可以进入这里，你负责这件事情。”方成下达命令后挥手驱散掉江冰具现的身体。
他的人性感情又要压制不住思考目前所做这一切的意义。
“银白光芒的神秘存在，命运齿轮的无限化身…”他轻声念叨起‘命运’的尊名。
两三分钟后，他的耳边传来熟悉的欢笑。
方成有时候很羡慕央彩在面对那么厚重的历史时，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的人性，是那种可以感染他人的乐观。
连接通道随着笑声打开，方成伸出手刚触摸到通道散发的银白光芒便被吸入其中。
“喔，我看到了什么，一个迷茫的灵魂，我看看…”央彩的声音响起时，七彩的空间里变化出一栋被鲜花环绕的小木屋。
下一刻，方成便出现在小木屋里。
央彩懒洋洋的躺在铺满精美毛毯的沙发上面，手里捧着花黄的书籍，书籍里的内容居然是大同文字，准确的说是大同民族古代时期的文字。
“你们的历史很有趣，没有诸神引导的文明都这么有趣的吗？”央彩注意到方成的目光笑呵呵的说道，并指着窗户口旁的木柜,“那边有我刚从精灵手里换来的清茶。”
方成没有看清茶,他走到央彩对面的沙发坐下,沙发很软，让他忍不住放松了心情，并使劲挤了挤柔软的垫子。
“我并不迷茫，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方成这么回应着。
“所有来寻求命运帮助的人都这么说，你应该把语气说得更加坚定一点。”央彩调侃得很直接。
“你阅读的这些历史里记录的每个君王、每个将军出征时都会祭拜上天乞求顺利，我和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可不是上天。”央彩哈哈大笑，笑完与方成对视说道：“你不能一直窥视未来的命运，这会导致其他存在的测算。”
“什么意思？”
“宇宙会记录每个人做过的事情，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抹除掉这些痕迹。”央彩说话间翻出三张卡牌，“这个送给你，遇到问题的时候可以先试着抽一张看看命运。”
方成迎着央彩杏黄的双眸与她对视，后者眨了眨眼示意他接卡牌。
“这不是你的恶趣味的游戏吧？”方成没有隐瞒心中对这位命运法师的吐槽。
“我可是命运，整个宇宙现存的唯一历史记录者。”央彩笑呵呵的盯着方成，“就算是我的恶趣味游戏也会带着命运的测算。”
方成接过卡牌时，不禁回忆起与央彩结识的记忆，两人其实并不算深交，但他却不知不觉的在信任对方。
“你的赠予标记的是什么价码？”方成翻开卡牌的同时询问。
“我赠予的价码是你的友谊,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央彩保持着她的笑意，“开个玩笑,别这么严肃，你已经预付了报酬，我在你身上获得的历史痕迹足以支付你的命运测算，我坚信未来你会带给我更多的惊喜。”
“这句话算是对我未来的肯定吗？”方成说完便皱起眉，他不是对央彩的回答皱眉，而是对三张卡牌皱眉。
卡牌的内容是央彩的照片，从左往右数第一张卡牌是央彩比划剪刀手站在海边的照片，看起来很快乐；第二张照片是央彩拿着一根粘有灰尘的棒棒糖，在考虑要不要擦掉继续吃；第三张照片是央彩被一只恶犬追逐，只能丢掉才吃到一半的鸡腿逃跑。
很好，很央彩！
“遇到难以决断的问题时，就翻开一张卡牌看看。”央彩指着剪刀手的卡牌，“这张照片说明没问题…”接着她指着拿棒棒糖的卡牌，“这张理论上来说没问题，但你得小心。”最后她指着被恶犬追逐的卡牌，“要是这张的话，不要犹豫，立刻跑。”
“怎么样，是不是很形象，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央彩笑盈盈的望着方成，摆动着她成熟的长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诱惑感，但方成的目光里全是怀疑的神色，“嘿，亲爱的，你这是什么眼神，它真的有用，不信…你将卡牌反扣在桌面，然后试试用你的灵魂去探查。”
方成照做。
“是不是没办法探查，这就是命运。”央彩不会放过调侃的机会，说罢她拿出一部水蓝星流行的智能手机，翻出一个捧腹大笑的表情送给方成。
“你最近都在水蓝星？”方成忍住现在就抽取卡牌的想法。
“我说过，没有诸神引导的文明很有意思，它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宇宙，关键是以我的能力可以很清晰的观察你们的历史。”
方成闻言思考少许，没有对此评价，他从沙发起身，“我得离开了。”
“做为你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你…”央彩也跟着起身，“你…”她话到嘴边又止住，“抱歉，我不能透露很多，只能说，你必须要谨慎每个选择。”
“我会的。”方成点头，并退出这片七彩空间。
央彩重新坐下，将手中书籍翻到一个特定的书页，里面记录了两个特别的事件，是水蓝星历史上两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苦逼的我才回
今天没有，抱歉
第12节 敌我
白爱城圣光教廷内部。
被灰色物质入侵的空间里充满污染，盘坐在角落的方成重新连接了灵魂记忆，剔除了这具义体的污染，破损的机械眼球望着中央区域的天使。
他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静静的观察着。
此刻的天使就像是一具岩石开凿的雕像，在灰色污染物质的侵蚀下那圣洁的光辉摇摇欲坠。
这就像目前的宇宙世界，外面宏伟而旷阔,但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早已岌岌可危，诸神还在相互算计，或者说，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未来的救世主，做着自认为正确的事情。
你无法否认他们所作的是否是正确，因为方成自己也是在这么做。
否定他人，肯定自身,是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方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否定他所获得的一切,所保护的一切，所认定的一切，那么，就只能否定别人，摧毁反对自己的人，来巩固自己的认定。
这就是所有事情的本质。
更形象的就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方成明明知夺取天使的‘律言’特性，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结果，让他感到恶心，却不会拒绝。
他伸出被腐蚀得锈迹斑斑的手臂，试图触摸身体周围环绕的灰色物质，但它诡异的穿透手掌，看上去就像是投影屏幕般。
现实无法接触它，它是通过污染灵魂摧毁生物的基因，这是‘小畅’观测的结果。
这样的物质理论上来说早已在第三纪元就被创世女神完全封印，还有,从创世女神规定的宇宙规则来看,这样的物质会自动被‘错误’修复。
但想象的宇宙规则与现实宇宙之间有太多的不一样，或者说现实宇宙已经有偏离规则束缚的趋势。
方成低头看了眼幻化的‘契约手镯’，未来他的路并不好走。
“哎！”
一声叹息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回响。
随后，方成的意识回归正义大厅，他没有着急夺取‘律言’特性，因为他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夺取‘律言’特性的刹那会有事情发生。
那时，他需要将自身全部意识投射到现实，以方成手里掌握的权力以及他现在在诸神面前可怜力量，就像是一个身怀巨额财富的孩子抱着他的财富招摇过市。
“神圣皇帝和边缘掌控者目前都被困在宇宙边缘的宫殿里。”方成自言自语的时候深红335出现在王座侧面，“除这两位之外宇宙有记录的神灵有…黑夜、毁灭、时空、预言、魔法、烈阳、战神。”
“这些只是正式记录，还有没有记录的，比如隐藏在死亡虚空的恶魔，根据军团资料库记载，第五纪元活动的大恶魔有蛇神范尔克、魅惑之主塞西拉、篡改者佩克斯、暴食者磨轮、恐魔兹克托，现有的资料显示除篡改者佩克斯下落不明外，其余都没有活动的迹象，但并不代表祂们已经陨落。”
“‘黑暗’曾经陨落过一次,祂是作为虚空世界的领主陨落的，而现在的‘黑夜’明显站在我这一边。”方成自然是期望虚空世界的恶魔不要出来捣乱。
“恶魔可没有安分过,我对‘黑夜’是否掌控虚空世界这件事情保持怀疑。”深红335作为方成的战术参谋，必须考虑最坏的情况。
她望着思考的方成继续说道：“除虚空世界还有混乱星域，那片星域从第三纪元起就是混沌巨龙阿梅希尔的巢穴，这头巨龙是有记录的唯一的从黑暗纪元一直存活到现在生物，根据军团资料库记录，每一个纪元的更替都有祂的身影。”
她说话的时候将托兰城下水道得到壁画展现出来，壁画里虚空之中观察诸神围剿‘自然’的战斗的诸神里就有一头盘踞数个恒星系的巨龙。
“怎么都是…都是…，恩，用游戏的术语说，怎么都是混乱阵营的，秩序领域的呢？”江冰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下方，她作为驻守骑士权限与秩序教会的天使几乎等同。
深红335看向江冰，“虚空世界的统治者便是‘黑暗’，理论上来说祂可以压制所有大恶魔，而邪能途径的存在早就被打残。”
“但这个‘理论’出现了问题。”江冰若有所思。
“这是你的‘课题’，指挥官。”深红335目光重新落在方成身上，“建立永恒的秩序世界需要大智慧，我们无法提供也不能提供这方面的建议。”
“我现在只是想找出盟友和敌人。”方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深红335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略微思考后说道：“以目前的半神战争来看，毁灭天使阿迪里，大天使长明以及烈阳之主明显走在一起，而不死者在忙着复活他们的主子，‘时空’理论上来说不会干预现实宇宙，最后的战神从来都是躲在暗中。”
“有人阻止秩序宇宙，便有人支持。”她冷静而谨慎的分析道：“‘预言’应该会干预阿迪里，算是一个盟友，‘黑夜’已经表现出友好的，神圣皇帝不会坐视‘规则’被夺取，祂的权威遍布宇宙各地，而边缘掌控者，祂无从猜测…不过，除记录的诸神还有其他存在，根据创世女神分离的宇宙权力，诸神的位置应该有二十位左右。”
“我或许就不该考虑这个问题。”方成注视着远方涌动的神圣之力，“无知才能无畏！”
“但无知会让事情变得很无法控制。”
“或许吧。”
方成挥手间深红335和江冰的身形都消失不见，他望着空荡荡的宏辉大厅少许后将‘正义之心’模拟的宇宙世界调出，翻到那颗漂亮的蓝色星球上面。
下一刻，他的一部分意识随着又一具义体分身落在南环市一条街面上。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方成凡人时期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这座城市已经出现机械飞行器。
远处有冲天而起的神圣光芒照耀着城市的各个角落。
沿着记忆，方成缓步走到街头，来到城市的主干道，主街上没有车，只有缓慢前行的人流，他们每走一步都会停下脚步虔诚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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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方成出生地的南环市，早已成为水蓝星人类的朝圣之地。
方成没有回到他住的地方就是因为那里早就变成朝圣的终点，每天都有数万人前去献上各种各样的祭品以祈求神圣之力的祝福。
看到这朝圣的人方成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他倾听着人们的祈祷，下一刻意识出现在外太空…
第13节 看望过去
站在外太空眺望美丽的水蓝星，思想里全是美好的回忆，不过如果这里变成炼狱，回忆就是另外一种形式，这就是家乡的魅力。
水蓝星西洲大陆及其周边海域被宇宙巨兽污染的区域，在重组的自然学院的维护下，已经逐渐恢复生态,联合议会政府也多亏宇宙巨兽留下的矿产资源，让他们获得了一笔可以进入宇宙世界的资金。
时至今日，宇宙一半以上的秩序文明，都与水蓝星政府建立起外交关系，佩巴星域的机械文明还帮助联合议会在外太空建立起储存太阳能的星环，星环与当初方成交给联合议会的白山基地连接在一起。
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类文明，但也非常脆弱的。
这颗星球并没有实现完全正义秩序，毕竟所有的意识形态都有反对者，就算是对水蓝星文明百利无害的正义秩序也有它的反对者，特别是中州地区，而且如今的水蓝星早已和宇宙连接，很多思想也跟着传入。
从理性上讲，方成不应该放任其他意识形态的存在，但作为水蓝星人，他无法摒弃人性，以残酷的手段进行镇压，这就好比一个家庭对自己孩子的纵容。
封满第二兵团就是照看‘孩子’才驻扎在水蓝星星系的，但在联合议会的很多成员看来这是监视。
为加强水蓝星本土防御力量，有人甚至觉得应该全民实行义体改造，并且在联合议会正式提出来不止一次，如果不是现任议长费敏强行压下去，说不定该法案已经通过。
不过就算法律禁止，黑市照样会出现。
方成观察这颗美丽的蓝色星球少许时间后，来到宜民星的空间要塞，护卫军团第二兵团驻扎在这里,经过这些年发展，第二兵团正式成员已经超过两千人,但要塞里只有两百人，其余成员都分散在水蓝星星系以及附近三个恒星系，以防止其他势力的渗透和污染。
要塞早已不是刚建立时期的纯机械装置，封满将这里改造成了一座移动城市，以宜民星强大的引力系统作为动力，沿着引力区巡查整个恒星系。
一处开阔的甲板码头，方成的义体分身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一个小队的军团士兵前方，士兵们短暂的惊愕后全部单膝跪下。
更远处忙碌的普通工人也注意到方成的到来，变得活跃的灵魂让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学着军团士兵的样子虔诚的行礼
“指挥官。”领导现场小队的小队长上前，作为经历过一次基因改造的战士，他很快就压制住内心多余的情绪。
方成没有关注现场任何人，因为以他现在的力量过多的关注凡人，不但对他们没有好处，反而会让他们的灵魂诞生不可预想的幻境。
通过甲板，越过重力屏障，方成进入到要塞内部。
走过陌生而熟悉的通道,让他凡人时期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来并冲击着他的神性,差点让正义大厅的本体陷入过去的世界里。
幸亏现场有狂热的信仰让他刹那便回过神。
很快,要塞指挥终端的封满就接到消息，他以及终端室里的军官们都第一时间起身，恭敬的注视着入口的大门，等待着方成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不过五分钟，方成便通过传送直接来到指挥终端。
“指挥官。”封满低头行礼。
“这几年你做得不错。”方成看向指挥终端时，一位贵妇打扮的虚幻投影出现在方成的身前，是依附在终端里的沈碧霞，作为预言途径的超凡者，她的肉体早已无法容纳灵魂，只能依附在拥有圣能祝福的指挥终端内。
‘小畅’对她的扫描结果是‘5’级生命体。
“预言真是一个奇怪的超凡途径。”方成不由得感慨，沈碧霞从获得预言超凡能力到现在，没有使用过任何魔药便晋升到‘5’级，一只脚已经踏入半神的门槛。
“过快的成长并不是好事。”沈碧霞却摇头说道：“预言途径晋升半神是关键，这个过程就连诸神都无法插手，我们的晋升和成长是不可阻止的，所以…”她望着方成苦笑着说道：“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方成若有所思的点头，“这就是预言途径的超凡者总是发疯的原因？”他现在已经不是小白，超凡世界里其实有很多人都没有勇气晋升，因为晋升失败或者超凡等级过高，导致失控的几率也就越高，所以人们一般在晋升到‘2’级便停止前行。
可预言途径却没办法停止，他们不是发疯就是晋升，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有一股力量牵引我走到这里。”方成望着沈碧霞，他说的牵引力量便是沈碧霞的祈祷。
“两天前，我的灵魂翱翔虚空时，看见了一些未来的景象，但恕我无法直言。”沈碧霞停顿半拍组织着措词，“护卫军团接下来将面临一场考验，这似乎与您接下来的选择有关。”
“我正在思考这件事情。”方成不会像以前那样询问‘我该怎么选择’这样愚蠢的问题。
“抱歉，我无法看到更多的画面。”沈碧霞说完这句话虚幻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方成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看向旁边的封满，后者再次低下头，但方成什么话都没说便消失在终端指挥室。
数秒后，他出现在‘黎明’号生态区总务室大楼的卫队会议室里。
‘黎明’号现在是真正的行星级战舰，其内部的生态城市比起南环市还要大，居住的大多数是军团成员的亲属。
卫队会议室位于总务室大楼顶层，透过落地窗户可以观测到三分之二的城区。
在方成观测生态区不到十分钟会议室的大门便被推开，穿着一身骑士军服的刘兰进入到会议室，她望着方成的背影先是激动，然后又是沉默，她沉默少许时间说道：“现在总部只剩下我一个人，就连范佩佩也经常不在，这间会议室已经很少用过。”
方成听到表妹的话强忍着叙旧的打算，与之对视一眼后走到为他准备的席位坐下。
刘兰感受到表哥的冷漠，让她坚韧的神经差点崩溃，但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她努力保持着冷静走到自己的席位。
下一刻，其他席位都出现了该出现的人。
“我只宣布一件事情。”方成阻止众人的行礼，“从现在开始，护卫军团需要听从秩序教会的命令。”
众人面面相觑。
“于月，瑞秋…刘兰，三位骑士，会兼任秩序教会的高等主教。”
第14节 面对
‘黎明’号军用要塞指挥室里，此刻安静得有些可怕，所有岗位的军官都不知了去向，不过从一些岗位冒着热气的咖啡可以分辨出他们前一刻还在。
中央区域的指挥椅坐着刘兰，她正在阅读兼任秩序教会高等主教后得到的解密文件。
文件里记录着如今宇宙的局面以及诸神的注解，作为一名凡人，刘兰从这份文件里看到了她如蝼蚁般不值钱的生命。
完成阅读她对上缴军团指挥权的事情有了新的认识,目前的宇宙确实不适合由她独自领导护卫军团。指挥室里响起刘兰的叹息，她关闭手里的绝密文件，打开总务室官员前不久才提交的一份策划文件，文件里详细的构建了未来福恩星域的建设目标。
一个小时前她雄心勃勃的要将福恩星域，建成像克鲁里亚帝国那样宏伟的国度，但在一个小时后的现在,她对这份文件完全失去兴趣。
未来的宇宙在诸神争锋结束之前,所有文明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又是半个小时沉寂后，刘兰招来总务室的秘书官秦暖，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她将才通过的策划文件损毁，并下达在各个世界建立庇护站的命令。
随后，刘兰又召开军团总务会议。
会上瑞秋卸任军务处副处长的职位，将护卫军团后勤以及协调问题全部交给深红系统负责，总务室秘书官秦暖代替刘兰担任内务处处长，负责总务室的日常管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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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兵团指挥官同样参与了这次总务会议，他们对刘兰放弃总务室权力表现出疑惑，但碍于不久前指挥官亲自下达的命令，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秦暖对自己的任命很意外，她想要拒绝，却又不敢提出，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安排完手里的事情刘兰第一时间赶往了‘黎明’号的基因手术室，‘黎明’号的基因手术室是整个军团设施最完整的改造手术室，也只有这里可以完成第叁、第四次手术改造。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进行第五次基因改造，第五次基因改造这是一次特殊的改造手术,普通军团成员是没办法进行第五次基因手术改造的，因为这次改造需要移植方成的超凡基因,这种移植手术除禁军外只有方成的亲属可以执行，而且成功率极低。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深红335的天使投影亲自出现指导这次手术。
“就算是蝼蚁，我也想做强大一点的蝼蚁。”刘兰的回答很肯定，“而且只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窥视更多的宇宙秘密，窥视的感觉很棒。”
“你有成为正式圣骑士的资格，指挥官目前虽然只能制作两份圣能痕迹，但只要再次晋升…”
“我好不容易经历四次基因手术，再让我从头开始…”刘兰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我知道你的意思…”她阻止深红335的劝说，“我作为护卫军团除指挥官以外最高的决策者，更是作为表哥的妹妹…福恩星域亿兆军民都看着我们，我得到的已经够多，看看这座城市，我们的家族占据这座城市叁分之一的资源，而且我们的家族已经获得一份圣能痕迹。”
方成制作的两份圣能痕迹一份由汪明激活，另外一份则有方成的侄子，方林的长子获得,不过他还是一个孩子，只能进行最基础的教育。
这是赐福，同样也是责任，联合议会的议员们总是在议论方成家族占用过多的社会资源，议论是没办法阻止的，这就需要方成家族承担更多的职责。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开始吧。”深红335没有再劝说，因为再继续劝说就是亵渎了刘兰的这份意志。
…
空寂的正义大厅。
方成通过深红335的连接观察着表妹刘兰的灵魂，表面上看起来英勇无畏的刘兰，灵魂深处却带着无限的恐惧，她的心海用了层层枷锁保护着自身的意识，对于一切的探查都充满敌意。
“放心，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向‘命运’祈祷，按照超凡运行规则，刘兰骑士的生命只是凡人，‘命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更改她的未来。”深红335看出方成的担忧。
“命运将我们推到了这个地步。”方成构建起‘神圣祝福’的铭文图，通过祈祷通道落在刘兰的身体表面，感应着刘兰沉寂又紧张的灵魂，他释放了人性中烦躁的情绪。
神圣空间的圣能因为方成烦躁的情绪像是怒涛般涌动，深红335立刻识趣的行礼退下。
发泄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可以让心情舒畅，方成沉寂良久的灵魂需要得到发泄，那怒涛般涌动的圣能将正义大厅整个淹没，骑士席位以及身后巨型圆柱似乎发生了龟裂，随着阵阵脆裂的声音响起，一道狰狞的裂痕随着涌动的圣能蔓延至高台之上的王座，停在方成的脚步周围。
下一刻，方成凡人的身躯化为虚无，宏伟的正义大厅也随之崩溃。
模拟的宇宙世界随着正义大厅的崩溃无限扩张，与神圣空间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并随着方成的意志产生些许改变，一些被污染的星空感应到方成此刻的怒火像是潮水般退却。
但很快，退却的污染又重新出现，模拟的宇宙恢复到原来的大小，碎裂的正义大厅重新出现。
高台之上的王座重新汇聚起方成宏伟的神圣躯体，他俯瞰着下方，两位半神天使、未吾、戈封、艾琳、巨人灰羚、魔法师美佳的灵魂虚影恭敬的向他行礼，却不见人出现。
“神的愤怒是凡人世界无法承受的，所以才有神性这么一说。”深红335重新出现在方成身侧，“就连最邪恶的神也不会发怒，只会观测自身存在的价值，也就是你所说的意识形态。”
王座之上的方成没有倾听深红335的话，他神圣躯体带动的所有意识通过信仰通道关注着白爱城。
这一刻，在白爱城特殊的神圣空间里方成的义体分身站起，意识如实质般落在天使身上。
“你做出了决定？”天使的声音回响在空间各个角落。
“是的！”方成语气坚决，手里翻出一张‘命运’卡牌。
“很好，但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白爱城的人民不该被波及。”
天使转动身体的同时恢复圣洁的状态，他洁白的翅膀带动圣洁的身躯无限拔高，很快便抵达空间的边缘，他毫不犹豫的穿过边缘地区，冲出圣光教廷的宏伟建筑，向干净的天空无限拔高。
方成压制住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默然的跟在天使的后面。
第15节 意料中的变局
白爱城市中心圣光教廷后院，祈祷大厅里冥想的牧师都停止了冥想，将目光投向圣洁的苍穹，苍穹表面凋刻的铭文线路此刻无比圣洁和耀眼。
训练场的骑士们被漫天的金色光芒吸引，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纷纷抬头眺望那不可理解的存在，城里的居民也在这一刻注视天空,熟悉的温暖让他们本能的闭上眼睛祈祷。
金色光芒最为浓郁的教廷内部，内院一处休息室外的机械庭院里，靠在金属柱上的布克满脸的震惊，他看到了带动金色光芒的神圣天使，他对白爱城的圣骑士有过很多猜想，但从来不曾猜想会是一名天使，因为天使是讲究秩序的,一般情况不会违背族群的意愿独立行动。
“神原来真的在白爱城？”旁边响起疑问的声音,是之前带方成和布克进入市区的奎特，作为教廷牧师他将亲人接到地下堡垒后自己也留在了这里。
“神一直就存在！”布克并没有表现出虔诚的目光，作为神圣皇帝的血脉，他完全可以无视这种程度的圣能压力，“但这不是神。”
“不可亵渎！”奎特吓一跳，然后小声的祈祷起来。
布克看到金色流光之中的方成，拿出一个有圣能铭文图的终端装置按下，然后也开始轻声的祈祷，只是他的祈祷语和奎特并不一样。
…
外天空。
天使和方成早已冲出白爱恒星系，此刻停留在星空中的只是他们的残影。
随着震荡空间节点相互连通，两人转移带动的扭曲传送通道覆盖白爱恒星系十分之一的星空，扭曲的空间只是一闪而没，留下了灿烂的金色光芒让人们虔诚的膜拜。
距离白星星域数万光年无垠的星空里，天使圣洁的身体和方成的义体分身先后从一个空间节点窜出。
这片星空很干净，连一块小型陨石都没有，是数个恒星系之间的无暇地带，没有星体引力，让这片空间的物质只存在黑暗,不过并不是那种极限的黑暗,还能够看到数万光年外恒星散发的微弱射线。
“这是一个好地方，不被人关注，不被人记得。”天使背对着方成眺望着星空里某个区域，“我讨厌被人记住我狼狈的样子。”
方成感受着天使情绪里的悲伤，说道：“你将被人们永久传颂，这是你应得的，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不重要…”天使并不在意他的名字，更不在意他是否被永久传颂，他转过身与方成对视并说道：“正义秩序需要维护，我一直认为那个人是我…”他的话戛然而止，然后便收起所有情绪，冷漠的望着方成说道：“让我们开始吧，虽然我可以自行解体，但我希望我的生命陨落在‘统御之剑’的剑锋之下。”
“没问题！”方成也不是扭捏之人，他话音落地义体的金属结构便完全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具超过百米的神圣躯体，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剑。
“神圣秩序将永远照耀宇宙！”天使的声音通过涌动神圣之力在这片星空回响，化身为圣洁的天使战士手持银色利刃迎上‘统御之剑’的剑锋。
“当”
好像有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银色利刃在虚空中层层断裂,然后是天使具现的神圣躯体在‘统御之剑’带动的泯灭力量下崩溃。
从更远的距离观察，圣洁的天使身躯是直接被‘统御之剑’的剑锋抹除。
但还有所残留，是那些灰白的污染物质，它在天使的灵魂意识泯灭之际，像是漫天的洪水般在‘统御之剑’剑锋两端蔓延。
方成注视着蔓延的污染物，而‘小畅’则在天使灵魂意识崩溃之际变成一个巨大的机械虫子，身体在空间里窜动间吞下了‘律言’特性和超凡活性。
“现在就应该离开！”方成感应到‘小畅’的回归诞生了这样的想法，但他注视着污染物又让他想起天使之前所说的话，最主要的是他感应到一个扭曲的生命灵魂在灰白污染物内部。
“神圣光芒中你将无处遁形！”
方成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庞大的神圣躯体左手翻出一张精美的卡牌，卡牌的内容是央彩手握棒棒糖的图像。
他决定冒险试一试！
随着神圣语言的回响，涌动的神圣之力照亮这片空间，一个虚幻的似巨蟒的影子在刺眼的光芒中来回窜动想要逃离光源地带，并试图再次钻进灰白的污染源之中隐藏自身。
“我是星空下的规则，你的隐藏对我无用！”
方成身形又暴涨数百米的同时探出不断膨胀的手臂，死死的将似巨蟒身体按下，入手的刹那方成的灵魂感应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灵魂记忆的本能让他使用‘规则’将其修改。
寒意很快被驱散，可就在方成要返回正义大厅时却感应不到传送通道，意识本能的环视四周，虚空之中不知何时燃起似岩浆般的黑红色火焰。
‘小畅’扫描结果出来的同时，方成拽着巨蟒虚影毫不犹豫的钻进空间节点之中，还真被那位天使猜中，确实是‘毁灭’的权力，而且能量强度已经超过‘7’级！
钻出扭曲空间后的刹那方成便翻越超过两千光年的距离，但灵魂的灼烧感依旧存在，是‘规则’无法剔除的灼烧。
在他的身后是一位手持黑色利刃的天使，躯体带着黑红色的火焰。
“可以封锁进入正义大厅的通道，肯定是诸神的能力！”方成压制人性里的恐惧和紧张冷静的思考。
是毁灭天使阿迪里本人？
“黑暗里伟大的主宰，虚空的统治者，厄运的传播者。”方成低语出‘黑夜’的尊名，在神圣皇帝和‘黑夜’之间，这一刻他选择信任‘黑夜’。
随着他的祈祷灼烧的痛感已经蔓延到他的灵魂深处，无法言表的刺痛减缓了他的速度。
等他强忍过来之际，极限拉伸的空间里出现了一颗无比耀眼的恒星迎面向他撞击而来，恒星带着他无法观测的运行规则，如果不做出改变，两秒之内他的意识将被彻底毁灭。
关键的时候，方成疼痛的意识体被一股黑暗笼罩。
疼痛随着舒服的凉意消失不见，方成感觉到灵魂被一股力量拽进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旁边似乎有人。
转过头。
他看到了漆黑的长发在虚空中蔓延，却看不到长发的主人。
“呼唤你的‘命运’朋友，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可以参与的。”
温柔却有冷漠的声音落在方成的意识里。
电脑更新后直接卡死
W10系统，我更新后C盘突然爆了，留了30G左右，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满，然后卡得要死，打一个字卡一下，明天想办法再弄了。
第16节 现世的神
是‘黑夜’，这是方成的第一个感觉。
接着，他便坚信是‘黑夜’，祂真的回应了祈祷！
下一刻，方成的灵魂又感觉到一阵后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是被一位真神追击。
这太可怕！
他胡思乱想间，舒适的冰凉感觉如潮水般褪去,带走了‘毁灭’的灼烧感，此刻的他已经脱离原本的宇宙空间，在望不到尽头的快速运动的陨石带上方，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很重的引力。
手里拽着虚幻似巨蟒的影子缠绕在他的手臂，试图撕咬方成的神圣躯体。
没有智慧意识，不对,是意识被击溃，只剩下生命记忆的本能，方成扫了眼虚影变得这个结果,他现在没有时间理会这个污染物，只能将其甩进折叠空间，由‘小畅’代为照看。
这时，带动陨石带快速运动的引力变得更加厚重，连方成的神圣躯体都差点被带动。
饭团看书
抬头眺望…
引力是由数光年外的恒星产生的，它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空间里全是它膨胀产生的热量，让周边空间的物质急速融化，或者说空间本身也在融化。
‘小畅’的扫描结果是：
【‘烈阳’权力：宇宙恒星特权，生命孕育的主要通道，也是毁灭的根源。】
【祂可以融化一切物质，改变恒星的状态，控制恒星繁衍的物理规则，释放毁灭一切的能量爆炸。】
【用同等质量的‘规则’可以更改祂的物理属性。】
“是‘烈阳’途径最高等级的权能‘恒星原子’，而且是唯一的权能，目前掌握在烈阳之主的手里。”深红335的天使投影出现在方成身边,“祂可以让恒星凭空出现，五分钟前,这里是没有恒星的！”
她说话的时候调出一套复杂的数据图。
方成看不懂数据，但他已经听明白，烈阳之主可以凭空制造恒星和毁灭恒星，这是毁灭世界的力量！
不过现在的方成没办法插手。
他转过头，看到另一边被‘毁灭’的火焰正在逼近，正义大厅的连接通道还是无法打开，他翻出一张‘命运’卡牌，恶心的鸡腿让他立马选择沟通‘命运’。
随着一连串的笑声，方成被银白色流光笼罩，拽入了七彩的历史夹缝里。
“我不久前才说过你能带来惊喜，你这是在带我见证现在的历史！”央彩火辣的身体被一条银色大蛇包裹，暴露在外的身体光熘熘的，还附带了一层银白色的未知文字。
脱离空间封锁的方成本来想立刻回到正义大厅，但听到央彩的话略带意外的问道：“你可以观测这场战斗？”
“记录历史这是宇宙赋予‘命运’的权力。”央彩转过脑袋看向方成，那双杏黄的双眸里此刻布满银白色的细密文字，只注视一眼让人充满诡异的恶心感。
“你想看吗？”她问。
“我能看？”
“当然，但你不能对外诉说，至少现在的你不能。”
“那还等什么！”有机会观测真正的诸神之战，方成不可能放弃，他回答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过来。”央彩纤细的手臂从大蛇缠绕的缝隙里伸出示意方成抓住她的手。
方成没有多想,正要抓住央彩手臂时，又听到央彩警告：“放开你的灵魂，不要反抗，否则会很麻烦。”
央彩的警告让方成的动作一顿，作为一名半神，最强大的是灵魂，最脆弱的也是灵魂，放开灵魂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转瞬即逝的思考后，方成选择了相信。
他首先变回凡人的状态，望着央彩此刻令人头皮发麻的双目，伸出了他的手。
“感谢你的信任，灵魂的开放是相对的，我的灵魂也将无限制的对你放开。”
央彩解释的同时方成灵魂诞生出奇怪的感觉，视线诞生出无数不连贯的画面，接着意识被团团包围。
但他没有反抗，因为这种包围令他很舒服。
“你很享受？”央彩的声音很近。
方成转过身，看到那双熟悉的双眸，此刻这双眼睛与他只相隔不到五厘米。
两人的意识灵魂交织在一起，用比较通俗的说法便是‘坦诚相待’。
“别害羞，男孩！”央彩感受到方成的思绪。
方成同样也能感受到央彩的思绪，两人的灵魂目前处于交融的状态，彼此的想法一目了然，央彩现在的灵魂一团火热，是交融带来的火热，也有和方成一样的舒适感。
“别想其他的，跟着我的思绪，让我们来看看这场诸神之战！”
央彩的声音在压制舒适感带来的激情。
方成闻言。强迫自己从舒适的中清醒过来，通过央彩灵魂带动的七彩光芒，穿过一个又一个历史缝隙，观察到一片像是在沸水中翻煮的星空。
第一眼方成便看到融化的陨石带，是他刚才看到的陨石带，那颗恒星已经爆炸，产生的能量将周围的星空撕裂成无数碎片，强大的质量掀起的物理规则，形成一个黑白相间的巨大黑洞，在神的能量加持下吞噬着星空里的一切。
可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星空深处传来，黑洞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不见。
“是‘预言’！”央彩的诞生的想法立刻被方成得知，但方成思绪里的记忆也很快被央彩得知，两人都诧异的看向彼此，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战斗现场又诞生出一颗恒星。
但这颗恒星还没有发挥出自身的作用便又被‘预言’抹除，接下来没有恒星的出现，也没有现实的诸神躯体或者分身提供方成观测，只有虚空中不断撞击产生的撕裂声音。
另一边，‘黑夜’和‘毁灭’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毁灭天使阿迪里根本不是‘黑夜’的对手，毕竟‘黑夜’手里掌握有‘契约手镯’。
燃烧着黑红色火焰的天使，已经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也许在下一刻就要被吞噬。
但方成却有一种感觉，他感觉毁灭天使不会被吞噬，这是来自‘命运’的提示，他的这种感觉刚刚诞生，阿迪里身边的星空像是倒塌的建筑物变得溷乱无比，形成的无数的晶体构建起一个奇特的独立世界，让人无法观测。
“是‘篡改’！”央彩声音里带着愤怒，她很少发怒。
由于和央彩的灵魂连接，方成很快便明白央彩愤怒的根源，‘篡改’一直以来都以愚弄文明的历史为乐，是记录历史者最大的敌人。
就在央彩话音落地时，阿迪里被拖入到串改的独立世界里消失不见。
同‘预言’战斗的烈阳之主也在星空中急速后退，而且祂退却的时候留下的一连串无法被记录的奇怪空间阻挡了‘预言’的追击。
“这是…什么？”两人心中同时诞生出疑问，可下一刻他们都忘记了刚才看到的一切，灵魂中却有感应。
回想，却想不起来。
第17节 容器？
层层七彩空间下记录的星空寂静无比，但前一刻还如同沸水般翻腾。
“这就…结束了吗？”央彩不可置信，她可能还在想象神灵陨落的场景，但实际上看到的只有点到即止，诸神没有任何拼命的打算。
这场诸神战争以奇怪的方式开始，又以奇怪的方式结束。
“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方成与央彩的灵魂同时诞生了这样的想法，思绪扩散间两人默契的分离了彼此的灵魂,舒适的感觉离开时两人都略感遗憾。
“知道为什么会有‘诸神棋局’的说法吗？”央彩最先调整好自身情绪，恢复了那副看澹世界一切的笑意，挥手间幻化出她的休闲小木屋，坐在那张铺满精美毛毯的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自问自答道：“因为诸神很少亲自下场动手，而这次战斗却是诸神亲自出的手。”
“这意味着诸神之间的战争正式摆到桌面，一切从这一刻会变得泾渭分明,彼此的信徒见面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进行生死之战！”她盯着方成,邀请方成坐下的同时问道：“作为这次战争爆发的源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望着方成，一条细小的银蛇拖着茶叶递到她的手里，旁边壁炉里的火无声的燃起来，炭火上是凋刻有精美花纹的水壶。
方成迎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双方对视少许时间，他问道：“你应该知道‘契约手镯’吧？”
“以前有过类似的猜测，但并不知道详情，刚才通过你的灵魂记忆知道了一些，本来还想继续探查，却发现你在这些记忆里设置了屏障。”央彩倒是没有隐瞒，“创世女神的神座骑士原来是‘契约手镯’的原型吧？”
“这么想也没错。”方成点头，“天使女王掌握的‘规则’在我的手里。”他承认了这一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一点。
“毁灭天使阿迪里的目标就是我手里的‘规则’。”方成转移与央彩对视的目光，看向旁边壁炉里的水壶，那精美的花纹在火焰的笼罩下引人注目。
“你好像很心动？”他感应到周围空间里的能量流动。
“你还别说，我真有些心动,但我同样知道‘规则’不是我能掌握的,‘毁灭’天使阿迪里…祂应该也不能掌握，不对，以神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且神性会帮助他压制特别的欲望，所以他有方法掌握‘规则’？”
央彩的思绪非常的活跃，“我们大胆假设，可以掌握‘规则’的神应该不止毁灭天使，但‘规则’却落到你的手里…”她用着奇怪的目光打量方成，“你或许只是一个容器，抱歉我使用了‘容器’这个词，但这种可能性很大。”
方成闻言没有产生特别情绪，因为他早就想到过这个问题。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当时掌握‘规则’的一方神灵，并不喜欢现存可以掌握‘规则’的神。”央彩说出另外的想法。
方成还是没有特别的表情，他从获得‘小畅’的那一刻起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所有能想到的他都想过。
“‘黑暗’已经重新回到神位，刚才是祂救下的我。”他说出与两人此刻讨论的话题完全不相符合的一句话。
央彩却并不诧异。
“从刚才的战斗可以看出对方夺取‘规则’的意愿并不强烈，否则也不可能点到即止。”
方成对此并没有特别的看法,他低声说道：“我们不了解的事情很多，诸神都是拥有大智慧的存在,我们能够想到的诸神同样会想到，我们想不到的诸神也会想到。”
言罢，他从沙发上起身，“我得回去了，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我更期待，男孩。”央彩没有挽留，起身相送时给了方成一个充满诱惑和挑逗的眼神。
方成看到央彩的样子，记忆里浮现出两人灵魂交融的舒适感，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下，看向央彩的同时行了一个绅士礼仪。
“亲爱的，希望下次的见面不会太晚。”
…
正义大厅。
方成传送通道出来时，第一时间将诸神战争的事情从他脑海里剔除，因为目前的他思考这个问题根本没用。
然后他从‘小畅’的折叠空间里拿出‘律言’特性，以及被他抓住的那条似巨蟒的虚影。
‘律言’特性不出意外的有少许污染，不过这对于方成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神圣空间可以净化掉宇宙存在的大多数污染，他将净化的任务交给江冰，因为信仰通道产生的神圣意志是净化污染最好的工具。
而扭曲的巨蟒虚影一出现在神圣空间，便被涌动的神圣光芒笼罩，并形成一道强有力的结界将其困住，虚影就只能像是一条被切断的蚯蚓般来回摆动，让它看起来无比的痛苦，还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正义大厅不可喧哗！”
方成冰冷的语言响起，断绝掉刺耳的声音。
虚影只能无声的摆动身躯，但这并不能减轻它的痛苦，它开始撞击圣能结界，每一次撞击都带动结界形成一片涟漪。
“深红！”方成轻声呼唤。
“指挥官，我一直在您身边。”深红335的天使身躯显现而出。
“白爱城的事情你让天使艾希去办，那片星空已经不适合生命居住，而我们拥有数百万个世界。”方成交代的第一件事情是对男天使的承诺。
“是！”深红335接下命令，停顿了一秒又继续说道：“白爱城的过去已经推演出来…事情有些奇怪，污染出现的时间与您晋升到‘7’级时完美吻合，我特意检查了其他星空的污染扩展的时间也是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方成诞生了更多的疑惑，“我的晋升会导致宇宙污染的加速？”
“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深红335回答道：“我正在分析数据，两个月内会有结果…”她看向结界内的虚影，“你想控制它进入污染内部？”
“是的。”
“这件事情最好谨慎一些，毕竟连神圣皇帝和边缘掌控者研究一个纪元都无法做到这件事情。”
“我并不打算单独做这件事情，我们还有盟友，不是吗？”
“恩，神圣教堂是不错的选择，喔，对了，禁卫找到了你的恶魔小宠物。”
“恶魔小宠物？”方成诧异了一下，然后想到失踪许久的高赛。
第18节 边境禁区
‘最初的光芒’处于宇宙中心的边缘地带，星河内部拥有数百万个同福恩星域差不多大小的完整星域。
这么听起来，‘最初的光芒’给人的感觉是浩瀚和宏伟，但实际上星河大多数区域都属于空洞地带、许多恒星毁灭后留下的星云、被有毒气体环绕的星空、以及正在成长的恒星系、全是陨石带和能量乱流的禁地。
真正适合文明繁衍的也就只有天使所在弘和星域、西塔星座，克鲁里亚帝国、萨亚联邦以及边缘法庭标注的所谓的‘文明星系群’，自然教派的翡翠星域，高等精灵的纳仑星域,泰坦的双子星域，巨人的塞斯克星域，以及包含福恩星域在内的所谓的‘资源星系群’，最后是数百个有半神庇护的普通文明。
这些星系群为什么会被统一称作星河？
因为它们拥有共同的引力系统，从宇宙深处眺望就像是一条灿烂无比的七彩河流，星河的周围是普通人无法跨越的空洞地带。
至高议会存在前,‘最初的光芒’理论上是至高议会的行政管理区域，有传言这个略显优美的名字是由克鲁里亚帝国神圣皇帝的亲妹妹，第四、第五纪元帝国摄政王菲丽丝命名，现存宇宙有许多星空都是由祂命名，不过大多数只是传言。
‘最初的光芒’最开始只被允许存在秩序生命，在神圣天使、克鲁里亚帝国和边缘法庭的统治下，一切非秩序生命出现在这片星空都将遭受最残酷的打击。
第六纪元末期，克鲁里亚帝国和边缘法庭的统治地位丢失，再到亡灵法师进入至高议会，不死生命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不少恒星系，还带动了虚空恶魔的降临以及更多的无序生命悄悄潜入。
如今，代表秩序的‘最初的光芒’早已失去往日的荣光。
每个文明都在寻求未来的道路，边缘法庭试图在邪神的身上寻找答桉，在混乱和秩序两边反复横跳；萨亚联邦则制定出最严厉的法规，来约束不受控制的秩序；克鲁里亚帝国就像快要走入坟墓的老人，看起来在有条不絮的计划自己的路，但实际上行动缓慢；翡翠星域则坚持平衡之道，传播混乱和秩序相互制衡的理念。
除了这些文明外，其他世界不是随波逐流，就是冷眼旁观。
可不管克鲁里亚帝国,还是萨亚联邦，亦或者翡翠星域和边缘法庭，他们的想法或多或少都存在问题，边缘法庭因此而陷入动乱，萨亚联邦严苛的法律导致执行者出现偏离，克鲁里亚帝国就像是一位年老的棋手，计划总是那么的不急不慢，而他们的对手却无比迅速
至于远古时期强大的文明，比如泰坦、高等精灵、巨人等等，都因为曾经的过错不能直视现在的宇宙。
‘最初的光芒’外壁星空受到宇宙运动以及内部星空释放的能量带动的物理运动，使其引力变得特别的敏感，恒星系之间进行运动的频率比其他星空要快千百倍，形成的空间张力可以将普通的凡人直接撕成碎片。
所以，这些地区除必要的空间通道站之外，其他大部分星空都成为了普通生命的禁区，相反也就成为超凡生命的乐园，许多不愿意被约束的超凡者都会在这片星空定居。
当然，最开始的秩序宇宙里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可现在秩序光芒照耀不到这些地方。
被至高议会标记为ΦBN4810的星空下,位于‘最初的光芒’尾部星河,对于文明世界而言这里只是系统随机标记的一个代号，至高议会的巡逻队已经有数百年没有来过。
从远处扫描这片星空，除得到引力波段异常外没有任何数据反馈，肉眼观测下是一连片最原始的星体随着强大的引力在做规则运动，也许数亿年后一个新的星系就要诞生。
引力乱流中间，一艘带着金色粒子光芒的飞船对于这片星空而言非常显眼，飞船两边都凋刻有清晰的铭文图桉，最前端有规则而协调的线体图桉，图桉是一位身穿金色铠甲的神圣骑士，他一手捧着教典，一手握着审判长剑，教典表面由大同文字书写着‘秩序’两个字。
是秩序教会的标记，在标记右边还有两把金色长剑，这代表着秩序教会的禁军！
最近这段时间里护卫军团以秩序教会的名义在υEXN75星系群展开的战争，引起不少文明的关注。
大多数文明只是把秩序教会当成克鲁里亚帝国神圣教堂的一个分支机构，虽然表面上对秩序教会成员表现出遵从，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表示。
这艘秩序教会的飞船在很有目的进行着航行，刚进入这片引力作用太过明显的星空时，飞船发生过短暂的颤抖，但很快就调整好，并精确的开启一条迁跃光线，随着临时的空间通道一闪而没，迁跃光线在星空下擦出一连串的光芒。
光芒消失时，飞船出现在数十光年外一颗初生天体侧面的引力场，这里细小的陨石非常多，全围绕着中央的天体运动，最近的陨石甚至与天体表面有接触。
光线暗澹的飞船内指挥台，禁军小队队长命令飞船悬停，并调出他随身携带的终端智能试图连接‘正义之心’对目标天体进行扫描。
但扫描的结果还是除引力波动比较强大外一无所获。
“有清晰的磁场感应，理论上来说星河外壁的磁场会很弱，引力作用的改变也只是和空间的运动规则发生改变，真正的引力作用并不强才对。”
小队的牧师快速分析数据，他说完看向身边的小队长，“维德，事情有些奇怪，我们得谨慎些。”
“没必要紧张，我的兄弟，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回收一位信仰神圣秩序的恶魔！”维德队长打开终端里的任务简报，深红系统给出的任务目标，是让他带领下辖小队回收一名在星河外壁遇到困难的小恶魔。
“信仰神圣秩序的恶魔，听起来就不对劲。”
“佩特兄弟，你应该习惯了深红系统的恶趣味才对。”维德队长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作为深红335培育的生命体，大多数禁军的性格继承了她的开朗和幽默，并不是外界传言的严肃而刻板。
“嘿，我的兄弟，别一副丢了老婆的表情。”维德大手拍了拍佩特牧师的肩膀，下令全队成员更换战斗装甲准备登陆旁边的原始天体。
“我还没老婆！”佩特语气很重的强调，言罢走向他的动力装甲装备舱。
“上个月在8415号教区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还在和一名多利女人约会！”
“那是正常的情报调查。”佩特重重的关上舱门。
维德队长“嘿嘿”笑了之后转头看向他的部下们，吼道：“混蛋们，赶快行动起来，正义秩序将落在这颗原始星球上面！”维德也走向他的动力装甲舱，动力厂内充足的光线下，一个魁梧有力的身体逐渐清晰。
第19节 禁军
深红335培育禁军基因的时候，参照的是初生天使的身体结构，而初生天使相比于人类而言身体更加高大，身高都超过2.5米，且无比的强壮和帅气。
所以灯光下的维德除没有一对圣洁的翅膀之外，其他一切都与天使相差无几，仅从身体结构分析,便充满着强大的爆发力，面容有着成熟男性的美感。
等机械手臂为他装备好动力装甲，身高更是超过三米，配合装甲侵略力量的机械质感，让他整个人充满了战斗的压迫力。
每名禁军都装备有天使科技量产的银色利刃，配合神圣之力可以挥砍一切被正义秩序定义为邪恶的物质，除此之外还有30mm口径的爆裂冲锋枪和重力盾牌。
因为禁军的基因可以直接沟通正义大厅便不再需要能量装置,这为他们作战提供了更多的灵活性。
根据平常的演练数据,每一名禁军在全服武装的状态下,可以轻松消灭一支拥有重武器的常规军团，配备远程舰队火力的前提下，甚至可以挑战一个小型文明的星球防卫部队。
当然，禁军最关键的战斗力是他们可以很轻松的沟通正义大厅，调动正义大厅取之不尽的神圣之力，以抵抗半神级别的超凡者，但无法对其产生致命。
维德装备好动力装甲，虔诚的轻吻他装备室里挂着的秩序教会标志，带上机械臂递上来的头盔，扫了眼镜子里胸口小队长的铜制行星标记，轻声的祈祷一句后按下重力舱门，快步走向飞船的战术指挥舱。
指挥舱是开放式的，小队所有成员都可以随意进入，这里也是战前准备室，为每名禁军战士准备有独立的传送节点，可以最快速度支援任何区域的战斗。
小队十名成员加上牧师佩特已经就位,维德装甲的指挥系统读取了他们每个人的代码数据，将左手的圣挈放在腰间的金属环扣里，银色利刃收进专用的折叠空间，打开指挥舱的终端控制面板，输入一段命令代码。
代码监测完成时，飞船末端弹开一个宽敞的投送舱口，数千武装机甲弹射出舱口，随着装甲的推进器的运转，金色的能量粒子在黑暗中闪烁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一队又一队坚硬的金属装甲，它们正在按照系统设定的线路登陆目标天体。
“重力环境很糟糕，不是常规战场。”战术终端智能投影的女军官列出一组数据，“系统建议使用推进器进行低空巡航作战。”
“同意！”维德点头。
随着他的命令，登陆的机甲部队脱离天体表面，进行低空巡航作业。
首先，武装机甲携带的数百个扫描装置近距离对目标天体进行扫描，但结果依旧是一片寂静，这让维德略显不爽，他转头看向佩特牧师。
佩特牧师正在试图联系任务里提到的恶魔,倒是有数据反馈回来，但都是一些乱码。
两人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他们都缺少对此类任务的经验。
“扩大搜索范围。”维德对智能终端下达命令，随后又命令道：“寻找一个最佳的轰炸点，既然…”
他的第二道命令还没发布完，一道金色光芒从他的头顶落下。
“来自深红系统的最新命令。”维德将扫描的天体模拟影像投影到战术面板上方，系统为它每个区域排列出了新的坐标数据，维德输入一个坐标数据后，命令大部分武装机甲向四周散开警戒周围星空，调出一支独立的机甲中队前往坐标点。
随着机甲带回的画面不断拉伸，独立的机甲中队来到一片满是陨石坑的地区。
“有冰晶，也就是说，目标天体内部有水资源。”佩特牧师立刻发现陨石坑里的冰晶快，并第一时间找到扫描数据进行分析。
“这不对！”他抬头看向维德，相比于禁军的体型，他足足矮了快一米。
“任务目标的信号反应更强烈了。”维德没有思考太过复杂的问题，他直接命令武装机甲攻击坐标点。
无声的激光炮带着高温呼啸而过，落在冰晶表面融化掉一些冰块，溅出的水花又急速冷却，在金色粒子光芒下形成一连片美丽的冰块在星空散开。
“这个地方适合你约会。”维德趁机调侃着他的牧师，“下次约会你就这么弄，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佩特有些无语，他不过是和一位多利女人缠绵被维德逮住，然后就被没玩没了的调侃。
正当佩特打算反驳的时候，陨石坑内的冰晶已完全碎开，扫描的数据依旧是大量的磁场和引力波动，不过投影画面里冰晶覆盖的下方出现一条超过百米的裂痕，里面有未被融化的水资源。
“这不符合物理规则。”佩特说话的时候水面接触到外部低温，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但很快又被激光炮的高温融化。
“让…”
维德的命令还没来得及下达，一连串的水花窜出天体表面，形成的冰块像是天女散花般像四周蔓延，在机甲强光灯下一只像是鬣狗的灰白生物出现在投影里。
机甲的战斗系统立刻激活，不用维德的命令便瞄准突然出现的未知生物。
‘鬣狗’的身体瞬间被打烂一半，但它并没有丧命，在无声的嘶叫之后以及快的速度窜到就近的武装机甲身前，用它半边身体将机甲环绕。
灰白色的火焰在它环绕机甲时瞬间点燃，下一刻，火焰就传染到就近的另外一台机甲。
中队其他机甲的战斗系统很快反应过来，在第二台机甲被灰白火焰淹没时立刻散开，然后毫不留情的像被引燃的机甲开火。
燃烧的机甲被击溃时，下方裂缝刚结成的冰晶又勐然碎开，带动碎裂的冰块冲天而起的是另外一只‘鬣狗’！
“这个地方值得调查！”
维德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带着一丝兴奋，他望着智能终端生成的女军官投影，命令道：“飞船交给你管理，现在打开我们的传送系统连接现场的空间节点。”
“是，长官！”
战术准备室四周墙壁随着维德的命令开启十二道传送通道。
维德带头进入到他的专属通道，随着空间拉伸的视线一闪而没装甲内部系统响起低温警告，他看到一只‘鬣狗’冒着灰白的火焰在他的眼皮底下跳来跳去。
扫描给出的数据是：
【未知生物：暂定编号ΙU75。】
【监测到大部分恶魔基因，少部分自然能量，微量的‘繁殖’权力。】
【血肉身躯，可以用常规子弹将其击溃。】
前面的介绍挺唬人，最后的结论让前面唬人的介绍变得没啥用处，爆裂机枪在系统的精准标记下发射的每颗子弹都准确无误的落在‘鬣狗’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