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生命教会
未吾解释让深红335陷入沉默，静坐于王座之上的方成也陷入思考。
所以，生命教会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方成脑海里抓住了‘自然’和‘生命’这两个关键词，根据军团资料库的记载，这两个词牵扯到了最高等级的两个超凡权能。
自然女神萨琳娜同时还被称为生命女神！
想到这里，方成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但缺少必要的情报，让他接下来的思考没有了根据。
“他们想让你做什么？”深红335得到方成的指引后打破了沉默。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好事。”
“你想脱离平衡教派？”深红335从未吾回答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想法。
“是的！”未吾点头，没有人喜欢卧底，而且卧底的对象还拥有高等级超凡者生命教会，随着他超凡等级的提升，对于神圣秩序的信仰越来越明显，让生命基因带动的超凡活性有了很特定的区别。
他这样的情况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生命结束得这么毫无价值。
“他们联系你，肯定是有事情，等他们来见你，了解清楚他们的目的，神圣秩序会为你提供庇护。”深红335下达出准确的指令。
“是！”未吾早有心理准备。
“我会注视着你！”方成的声音这时透过涌动的圣能传达至未吾的耳中。
“是！”未吾浑身一震，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神圣秩序’的声音，但他永远不会忘记。
随着未吾的再次回答，他的身体被翻滚的金色潮汐吞没，等他抬头时已回到现实世界的封闭休息室里。
再次默想‘神圣秩序’的尊名后，他起身打开休息室封闭的电子门，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望着办公桌上面的依旧保持开启状态的保密通讯器，他强忍着再次连接通讯的打算将其关闭，这个国家早已被生命教会监听，保密可以做到第一次，不代表有第二次。
与‘自然派系’的成员联系需要保持耐心，潜伏的这段时间里让他学会了耐心。
镇定心神后，他打开秘书处内网通讯，对外面的驻守命令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阁下。”
助手恭敬的回答后不久，办公室的双开大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两名内务处的中年人类官员，前一刻两人还在为被挡在门外而生气，而这一刻又堆满笑容。
“先生，你们只有二十分钟时间。”未吾礼貌的提醒一声。
两位中年官员闻言内心自然是不满的，但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他们只能加快步伐走到未吾办工桌前坐下，打开准备好的电子文档。
“这是下个月王室成员生日宴会的开支报表，内务处的报表和首相办公厅制定的有些出入…”
“看在生命女神的份上，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耽误时间。”未吾还没听完便打断道：“记得半个月前首相办公厅特意下达过一份命令，未来王室的开支由王室的基金会负责，这是通过议会的决议。”
“但还没有通知国王陛下！”
“那是内务处的问题…”
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里，未吾不是在处理王国内务，就是在为内阁成员们准备材料，或者为内阁成员们突然异想天开的点子擦屁股。
等他完成日程安排的工作时天已经彻底暗淡下来。
离开办公区域，他像往常一样来到秘书处官员最喜欢的一家会员制俱乐部，坐在他每天最喜欢的位置。
不用他点餐，不到五分钟俱乐部的服务员便会端上一份肉饼和一杯红酒。
用餐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虽然他相信‘自然派系’的成员不会蠢到把自己的秘密告知教堂成员，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他需要注意到一切的风吹草动，一旦有变可以做到随时跑路。
从内心深处讲他倒是很想出现意外，这样便有理由离开这个鬼地方。
自从秩序教会建立，他每一刻都想脱离这个鬼地方，去秩序教会正大光明的服务‘神圣秩序’。
可惜意外始终没有发生。
未吾只能像往常一样用完餐走到俱乐部酒吧前再要了一杯红酒，和常来这里的秘书处官员，吐槽内阁成员工作时的白痴表现。
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度的国家，三党执政的体系里当选首相基本上毫无政务处理经验，真正处理问题的只有秘书处，而内阁成员们每天干得最多的事情，便是聚在一起玩弄他们的政治。
未吾与下属结束聊天离开俱乐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这期间依旧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他回到政府安排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公寓是一栋拥有独立庭院的小型别墅，这里是秘书处利用自己权限特意建造的一个高等社区。
公寓有一名管家和两名女佣，都是未吾自己挑选的人。
一个不怎么好的夜晚就这么过去，未吾几乎彻夜未睡，平衡教派那边没有再联系他。
接下里的三天里，未吾像以往一样的度过。
直到第四天，作为平衡教派高等教徒，未吾在这一天需要前往教堂驻地进行祈祷。
未吾有一个预感，一切的答案就在今天。
平衡教派的驻地非常简朴，当然，只是外表看起来简朴，实则是一片占地很大的低层建筑群，祈祷大厅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的领主议事厅，建筑材料多以木材为主，周围用茂密的植被装饰。
进入祈祷大厅，地面是坑坑洼洼的夯土地板，植物腐败气息和鲜花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皱眉。
未吾冷静的走到他的位置，等待着其他高等教徒的到来。
等待时间并不长，只有十分钟。
最后一位来到祈祷大厅的高等教徒是国王陛下，在这里没有人向他弯腰行礼。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所有高等教徒需要放开自身的意识思想，由牧师引领感受来自自然生命的气息。
祈祷结束时国王陛下会首先离开
未吾一直在等待‘自然派系’的成员来接触自己，可直到他起身离开也没有人与他交谈一句话。
一切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就在他放松心情，打开自己座驾的车门时，一位年轻的人类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秘书长阁下不会介意我搭一个便车吧？”女子一只手搭在机器人司机的脑袋上面，她正在串改司机的本地记忆。
“能为一位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未吾不动声色的上车、关门。
车子很快驶离教堂驻地范围。
这时，女子说道：“你知道翡翠星域联盟马上就要介入到帝国和联邦的战争了吗？”
第58节 于月的祈祷
女子突兀的一句话让未吾目光一闪，他目前得到的情报只是说生命教会正在策划战争，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并不知晓。
“是整个翡翠星域联盟介入战争？”未吾表现得很冷静。
“当然，几天前的新闻你应该看过吧…”女子继续说道：“帝国和联邦的战争已经进入到‘诸神’时代，常规军队只能参与寻常的扫荡任务，真正左右战局的是高等级超凡者。”
未吾没有回应，他保持着沉默，女子认真的盯着他了少许，又继续说道：“不过，常规战争同样重要，诸神需要足够的信仰锚点以控制战争的走向，毕竟上位者从来不做脏活。”
“你们想要在这场战争中做些什么？”未吾听到这里直面主题，“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喜欢你的直白。”女子露出微笑，并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尤拉，虽然我现在看起来是人类，但我的血脉是高等精灵，是纳仑星域真正的高等精灵。”
“我听说高等精灵一出生便拥有‘3’级生命基因。”未吾委婉的说出他的质疑，握手时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很冰，“我所了解的知识里，高等精灵只是一个概念，克鲁里亚帝国用过一句话来形容高等精灵…”他略作思考状后说道：“一位真正的高等精灵相当于一整支精灵族群。”
尤拉展露出迷人的微笑，回应道：“是这样没错，每一位高等精灵都相当于…怎么解释呢，这么说吧，每一位高等精灵都相当于一位虫族的母巢,可以孕育一整支精灵族群，喔,自然女神请原谅我的亵渎。”
未吾接话道：“所有文献里提到你们,都说你们是被创世女神祝福的族群。”
尤拉保持着微笑,轻轻摇头：“是祝福，但也是诅咒,我们身来就是自然的仆从，永远都无法改变。”
“哦？”未吾发出疑问。
但尤拉没有继续解释，两人谈话到这里陷入了沉默,不过气氛并不尴尬。
未吾在思考一位高等精灵代表的意义，他接受的任务让他选择并不多，可他需要评估任务的危险性。
“神圣秩序的信仰看起来很宽松？”尤拉说出一句很奇怪的话。
未吾脸色微变，数个想法一闪而没，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算是承认了自己的主子。
“你应该带着任务,一般情况下你这样的小人物不应该会有思考的余地,但你刚才却在犹豫。”
未吾闻言自身也反应过来,经历过生命教会洗礼的他能够理解尤拉这句话的意思，生命教会每一次发布给他的任务都是不容抗拒的。
可在正义大厅接到的任务,他却可以进行过自我思考,甚至可以自我抉择。
之前他还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现在被眼前的自称‘高等精灵’的人类女子点出来，让他有一种豁然的感觉。
“神圣秩序代表着善良、正义和秩序！”未吾下意识的解释道：“我们用强权维持秩序，以开放的意识形态让生命保持善良和正义。”
“与克鲁里亚帝国的光明秩序有一些区别。”尤拉低笑一声，“帝国的光明秩序是以神圣皇帝为中心的帝国秩序，他们提倡的光明非常的广泛，但实际上却又无比狭隘，带着严重的人性抉择。”
“你的理解可能有些错误…”未吾严肃的纠正道：“正义秩序更为严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更为狭隘,我们不允许任何邪恶物质的存在，一旦决定贯彻正义秩序，便不会有任何保留！”
“这对于超凡者来说无法接受，但却能保证宇宙生命的繁衍,可…”尤拉带着怀疑的目光说道：“严苛的秩序要想长久保持，需要一位能够贯彻始终的主神…第五纪元的天使女王证明了要始终贯彻正义秩序是多么的困难，这不容许有任何一点失误。”
未吾没有接这句话，因为接下来的话会涉及到‘神圣秩序’,他的信仰无法容忍自己这么做。
车子里又陷入到沉默。
两三分钟后,沉默由未吾打破,他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一些合法的地方作为祭献场所。”尤拉提出她的要求，“还有，治安局需要有我们的人。”
“第一个问题。”未吾松了一口气：“很简单，你只需要正常申请就可以…”
“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所指的场所是某些星球，甚至一整个恒星系。”尤拉眨了眨眼。
未吾忍住皱眉的冲动，保持着冷静的状态思考少许回应道：“问题不大，但后期开发过程里不能有超凡者的身影，现在生命教会监察着整个围门王国。”
“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第二个问题，你想都不要想，治安局从上到下都是教会的眼线，我只要安排一个人进去，很快就会被调查。”
“我们的人已经通过正常的赛选，就等最后的分配，而且我们不需要担任管理层。”
未吾诧异的看了眼女子，他虽然调任政府秘书处担任最高长官，但依旧保留着治安局一个管理委员的头衔，调派几个做苦工的底层探员到不是难事，可就怕这些探员突然有一天被监测出什么问题。
尤拉看出未吾的担忧，带着迷人的微笑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在帝国和联邦的‘半神战争’前这或许这是一个问题，可现在不再是问题，现在就算是生命教会的主教都无法测算他们的信仰问题。”
“我无法理解。”
未吾一副等着解释的表情，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将是他接触这位女子的任务目的。
“你应该知道自然女神又被称为生命女神吧？”
未吾点头没有说话。
“这两种尊名换一种理解方式便是，‘自然’和‘生命’是两种不同的权能，并非人们理解的唯一权能。”尤拉第一次将目光从未吾的身上转移出去，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
“生命教会是以‘生命’权能以基础建立的组织结构，而平衡教派是以‘自然’权能建立。”尤拉声音逐渐变得虚幻,“‘生命’权能在第六纪元末期被边缘法庭的那位存在夺取,从那之后这份权能便没有在出现过任何波动，你可以理解为陷入沉睡,或者被未知的力量屏蔽。”
未吾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因为这与他所了解的情报不一样，他的情报是多方面获取的，其中还包括天使那边共享的一些情报。
在人们认知的超凡尝试里，‘生命’只是‘自然’权能的一种体现而已。
现在这位自称‘高等精灵’的人类女士却说‘生命’和‘自然’是两种不同的权能。
第59节 来自魔网的思想
尤拉望着未吾等待解释的目光继续说道：“生命教会从很早就存在，最早可以追溯到第三纪元创世女神的统治时期，是精灵以‘自然生命’为宗旨创建的武装力量，最开始主要使命是为天堂秩序宇宙残留的恶魔势力。”
“我们一直存在到第六纪元末期，就算第五纪元天使女王的正义秩序崩溃，我们依旧坚若磐石。”
“直到第六纪元末期…当时，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女神的陨落，只是察觉到宇宙推演出现了停滞!”
尤拉的目光里闪烁着仇恨,“诸神无力阻止宇宙的停滞，为了恢复宇宙的基础运转规则，数百名高等精灵被诸神欺骗，燃烧自己的生命为宇宙续命，之后等待我们的不是欢呼，有人假借自然女神的名义剥夺了大部分高等精灵的生命活性。”
“更可悲的是，我們族人的牺牲并没有换来宇宙的安稳，宇宙还是没有恢复基础运转规则，诸神只能放弃掉‘自然’权能，让高等精灵女王尝试吸收‘自然’权能，可诸神隐瞒了‘自然’权能已被污染的真相，导致女王陛下陷入沉睡，陛下沉睡之际，污染的‘自然’差点将整个精灵王国吞噬，并波及到宇宙的根本。”
“不得已，诸神只能将一部分‘自然’权能剥离出陛下的意识体，并命令泰坦打造出五把短矛将被污染的‘自然’权能分解成五份依次封印在每一把短矛里。”
尤拉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停下十多秒，她的情绪里诞生了很强烈的愤怒，好不容易压制愤怒才继续说道：“诸神打算用时间将‘自然’的污染清理干净，这是明智的决定,而且已经成功。”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诸神龌蹉的计划被我们的族人逐渐探查到…”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望着我，我刚才说过，克鲁里亚帝国首都的‘半神战争’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只要不谈论特别的高等存在基本不会有事…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尤拉的这句话里带着很明显的讽刺。
“我们谈到了那里？哦，对了，我们的族人逐渐探查到真相，于是，反抗发生了，但结果你也知道，就像历史记载的一样，纳仑星域被永久的，生命教会彻底从宇宙除名。”
“但‘自然’并不会消失，我们苟延残喘，终于等到一个绝佳的时机，克鲁里亚帝国和边缘法庭决裂后，边缘法庭向我们伸出橄榄枝,一个重建生命教会的机会，后来又有平衡教派以及翡翠星域。”
“我们有惊无险的度过无数岁月，至高议会在这期间成立，我们所领导的翡翠星域在议会中获得了足够的话语权，纳仑文明似乎又要在翡翠星域重新绽放。”
“直到六个千年前，边缘法庭内部发生动乱，具体什么情况没有历史记录，动乱最直接的后果是‘死亡救助会’的成立，一支被驱逐的不死者合法的出现在公开场合。”
“在这场动乱里，我们才知晓边缘法庭的那位存在早在第六纪元末期便吞噬掉‘生命’权能，生命教会的存在一直是在为祂服务，我们一直是在作为祂的信仰锚点而提供灵魂意识。”
“可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大部分族人遭受到非常严重的清理，一部分族人被迫信仰‘生命’，高等精灵因此被一分为二！”
“现在，他们又想夺取‘自然’权能，为此用十位高等精灵的生命活性创造出一个人造的扭曲的‘自然’体，原计划是打算分离女王陛下残留的‘自然’权能并融合五把封印‘自然’权能的短矛，构建一个新的自然女神，以彻底瓦解掉高等精灵的文明。”
未吾听到这里不由得插话道：“恕我直言…高等精灵不会因此而瓦解，或许还会合二为一。”他望着尤拉略显愤怒的目光补充道：“一切意识形态都只不过是创世女神为文明添加的锁链。”
尤拉或许因为最后补充的话平静下来，她沉默少许后问道：“如果有人愚弄‘神圣秩序’，你会怎么做？”
未吾不再多嘴。
尤拉又变得沉默，她在思考未吾刚才的那些话，车子驶入内城主干道时她感叹道：“我们一直小心翼翼的度过一次又一次的清洗，还必须要维持女王陛下最基本的记忆，防止被生命教会创造的自然同化，现在回想…我一直都觉得很庆幸。”
“你刚才一直在说现在已经不用担心，这是为什么？”未吾没有忍住整个话题。
“这里面牵扯到女王陛下，我不想亵渎我的信仰，向你的主子祈祷，或许可以得到答案。”尤拉没有说明。
…
正义大厅。
端坐王座之上的方成，抬头看了眼深红335疑问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答案。”说罢他将观看未吾的一部分意识收回，接下来的内城拥有太多‘生命’的眼线。
深红335理解的点头，她连接‘正义之心’的大脑快速转动，并说道：“这个女人一开始说边缘掌控者获得了‘生命’权能，但后面的叙述显然又在向我们说明‘生命’权能并没有掌控生命教会，掌握生命教会的是一位人造的扭曲‘自然’。”
“可边缘法庭温和派共享的情报显示‘死亡救助会’和‘生命教会’有最直接的联系…”深红335身后洁白的翅膀张开，在圣洁的光晕下她看向方成说道：“宗伟曾经说过，他们的祈祷通道被人控制。”
“你是说有人在代替边缘掌控者控制生命教会和死亡救助会？”
“有这样的可能，但几率应该很小。”深红335摇头，否定掉刚才自己的推测，“看来我是受到一些影响，下意识的认为边缘掌控者不会破坏秩序宇宙。”
“许多文明都拥有边缘法庭的信仰，用水蓝星的观念来判断，祂不会成为电影里的反派，一定还有一个真正的幕后者。”
“现实宇宙不会有这样的存在，否则祂完全可以强行改变宇宙。”
方成挥手关闭信仰通道结束这个话题，说道：“平衡教派加入帝国和联邦的战争不是小事，常规战争进度过快会导致诸神提前碰面，这对我们而言没有好处。”
“我明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会尽量让各方势力都处于对峙的局面，直到…”深红335对上方成的目光，两人同时说道：“直到邪神的复活仪式展开！”
第60节 会见
正义大厅。
方成调动模拟宇宙观察着帝国和联邦的战争局势。
在过去半个月里，双方数百个世界遭受到了半神级别以上的打击，十五个恒星系就此毁灭，带动的能量射线照亮了小半个宇宙。
双方的宣传机构都对外宣称了是己方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特别是萨亚联邦方面，着重宣传克鲁城的毁灭。
不过再激烈的战事总有停止的时候，双方都清楚现在还不是最后决战的时机，在帝国后历6081年7月初，双方默契的将投入的半神超凡者相继撤出战场。
但战争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接替战场的是双方的常规部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战局会保持对峙的局面，直到局势波及到某一方的根本利益时诸神又会显现而出。
8月3日，帝国刚建立的998号军事要塞，遭受到来自翡翠星域联盟舰队的袭击。
翡翠星域联盟正式对帝国宣战！
双方在998号要塞基地附近的星空展开了一场规模宏大的太空战争，彼此共投入六支舰队，超过六百万常规星际军团士兵参战。
战斗持续两个月最终以帝国方面撤退结束，但翡翠星域联盟舰队并没有占据优势，帝国军趁这两个月的时间在998号要塞外围对撞空间又建立起两座军事基地，以牵制入侵的翡翠星域联盟。
翡翠星域联盟为此寻求萨亚联邦舰队的协助，但联邦方面却没有理会，因为双方并没有签订正式的战争协议，不过已经进入谈判阶段。
就在帝国与联邦的战局发生切斜之际，托兰星域自由联合政府前线舰队，势如破竹般攻入一位不死者半神的老窝。
这次攻势是由瑞秋亲自策划，她已经在两个月前成功晋升为半神。
晋升后她变得很激进，而且有着非常严重的破坏欲望，凡是被不死者污染的星球，都无法逃脱她的魔法洗礼，星球残留的一切生物特性都会被清理干净，就连一个单细胞生物都不会存在。
方成特意观察过瑞秋的灵魂，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不过是因为晋升半神后她练习的冰系魔能，将她人性的某一些情感冰封，让她变得有些冷漠，但对正义秩序的执行度变得更加纯粹。
深红335按照方成的命令，对瑞秋终端记录的数据提交了一份评估报告，报告的结论是：优。
方成接到报告思虑少许便没再关注这位弟子，只是吩咐秩序教会派遣一队牧师到瑞秋身边听从调遣，同时为她灌注更多的对于正义秩序的理念。
又是一个月过去，护卫军团骑士卫队制定出进攻ΞGE066星云区的战略决定，这片星云的不死者势力曾经策划了进攻水蓝星，主星球便是埃隆行星。
但这个战略决策遭到深红335的反对，就在卫队试图说服深红335时，生命教会的主力舰队突然出现在第一兵团的正面，同时大量的虫族部队通过远程虫洞涌入υEXN75星系群。
骑士卫队随即放弃原本的战略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收缩战线，利用军团强大的建造能力在短短半个月里建立起数十条太空防线。
方成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没有特别的表态。
但管理秩序教会的天使炜却不满对峙的局面，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神圣秩序不应该妥协！
她差点说动了方成，‘不妥协’也是方成内心对于神圣秩序的理想状态，但深红335劝住了方成，目前护卫军团虽然看起来很强大，但在诸神面前不过转瞬就能毁灭，克鲁城的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帝国方面没有同意，目前对峙才是帝国想要看到的局面。
好像突然间，宇宙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消失的神圣教堂高层也在逐渐回归，方成第一时间申请与大主教亚德里恩的单独会面，教堂方面很快便给予正面回复，不过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在等待的过程里，方成收到于月的会面请求，这位安静的弟子第一次主动要求间他。
方成答应了她的请求。
会面的地点选在于月现在驻守的托兰星域第一舰队练兵场，是一座单独的军用要塞，修建在托兰行星外太空。
‘火焰’号的冥想室里。
方成看到了于月，她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肉体几乎被魔能吞噬，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带着炙热岩浆的炎魔。
“你的情况有些糟糕。”方成略显诧异，他在信仰通道里没有发现于月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于月的灵魂意识是正常的，但肉体却处于严重的能量腐蚀。
‘小畅’的扫描结果是：
【被超凡知识笼罩的生命基因：太多超前的魔法知识让这具身躯产生了异变。】
【这具意识体阅读过多超越她目前等级的超凡知识，导致灵魂无法匹配现在的肉体。】
【需要解放肉体，并晋升到至少‘6’级。】
“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们，没有打算晋升半神前，不能过多的阅读半神的知识，你总是这么鲁莽。”方成轻声斥责，于月什么地方都令他满意，唯一让他不满的便是喜欢阅读一些危险性的知识。
“这些知识并不是我通过阅读数据库获得的，而是在祈祷的时候自行钻入我的脑袋！”于月的声音从旁边的终端控制器里传出：“这种情况是从一个月前发生的，刚开始我以为是我记录的知识在祈祷时被激活，以前我有过同样的遭遇。”
“所以我没有反抗，可随后的一个月里每天我祈祷的时候，都会有高等级的魔法知识灌入我的记忆，这个过程并不痛苦，反而无比的愉快，让人无法自拔的愉快，我沉浸其中…还产生过强烈的晋升欲望，但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强行压制了晋升的欲望。”
方成闻言，将全身的意识完全笼罩在于月的灵魂表面，感受着她灵魂深处，“不要反抗！”于月本能的产生反抗情绪被方成及时呵斥。
在于月的灵魂记忆深处，在她的心海里，方成看到一个欢乐的小女孩，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草地奔跑，她手里拿着纸叠的风车，笑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小女孩跑累了之后，会有一个男子将其抱起，然后轻轻的抚摸她的小脑袋。
这个男子和方成凡人形态一模一样！
小女孩在男子的怀里笑声更加的明显，封闭的天空在这时落下金色的光芒，但这些金色的光芒里有一股不可察觉的奇怪意识波动，想要瓦解这片空间的信仰。
观察到这里方成退出于月的心海，然后带着于月进入到正义大厅。
第61节 完全的自然（上）
正义大厅。
于月被魔法岩浆腐蚀的身体沐浴在温暖的神圣光芒之中，溢出的魔法能量试图向其他区域蔓延，但被涌动的圣能阻断。
“这就是牧师提到的神圣秩序？”她轻声低语，灵魂里那种撕裂的疼痛已经完全褪去，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世界，目光之中充满疑惑，看到高台之上的老师时,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问题，但选择了沉默。
端坐于王座的方成正在用‘正义之心’短距离扫描于月的身体状态，她确实是因为知识溢出造成的灵魂和肉体的撕裂，她的肉体已经无法承受现在的认知。
“是什么在给她灌输知识？”方成看向深红335。
“只有一种可能…”深红335语气少有的带着严肃，“于月的灵魂连接魔网时被某个强大的存在接触到，通过超凡基础规则对她进行了思想干扰。”
她解释的时候调出一份材料推送给方成。
方成疑惑的打开材料时,深红335继续解释道：“神圣皇帝很早就被称之为神圣光明的尽头，或者说祂本身就代表神圣光明，现在神圣之力的使用规则大部分便是由祂规定，虽然目前没有记录表示有谁可以修改魔网的规则，但高等级超凡者想要干扰连接魔网的低等级超凡者还是很容易的。”
“这是什么狗屁规则。”方成皱眉。
“第三纪元的创世女神就是靠这套规则维持宇宙秩序。”深红335耸耸肩继续说道：“不过规则并非没有约束力，高等级超凡者是无法使用这套规则直接伤害低层级超凡者，只能影响思想，所以各个教派为防止成员的思想被污染，建立了庞大的牧师系统以保持每一位教徒思想纯正，也可以提前察觉思想的入侵。”
方成一边听取深红335的解释，一边快速阅读推送的材料，这套规则不难理解，一句话概括便是：同等超凡途径高等级对低等级有绝对的压制力，可以轻松的影响低等级的思想。
不过，只要低等级超凡者思想保持纯正，就像是面对诈骗一样，只要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基本就不会受到蛊惑，这也是创世女神为宇宙生灵留下的一线生机。
可超凡知识的诱惑,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深红335望着方成思考的状态又补充道：“克鲁里亚帝国前不久才发生的法师塔叛乱便是受到这种规则的影响,不久前央彩也曾警告过我们要小心思想入侵。”
方成沉思的目光看向于月,问道：“对于于月骑士，你的建议是什么？”
深红335答道：“用你的思想灌注在于月骑士的灵魂里，彻底的清除掉来自魔网的干扰，并尽快让她完成晋升。”
方成轻轻点头，通过神圣之力接触他感受到于月的痛苦，他具现出自己的神话状态。
处于神圣流光中的于月只感觉到更加刺眼的光芒笼罩过来，视线里宏伟的大厅快速拉升，眼前很快就被涌动的刺眼光芒遮蔽，等她反应过来时已身处一片无垠的虚空，周围是圣洁的光芒，呼吸时空气里还带有清甜的香味，灵魂深处传来的温暖触感让她无比的雀跃。
“不要陷入其中！”方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由神圣能量构成的虚幻身体出现在于月的整个视线里。
于月听到老师的声音，第一时间将灵魂脱离出那无边的舒适，接着她感觉到脚下结实的触感。
“老师！”她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虔诚。
“不要反抗我的思想，彻底放开你的灵魂。”
“是！”于月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将封闭的灵魂彻底打开，涌动的思绪随着绯红的魔法火焰迅速裹挟超过半个水蓝星大小的空间。
方成见此，果断构建起足以覆盖于月灵魂体的铭文图，温和的神圣光芒在铭文图的影响下，形成无数金色极光，疯狂的冲击绯红的火焰，寻找火焰里被影响的部分。
不过数秒钟的魔法时间，方成就在火焰灵魂里感知到明显不属于于月的一部分记忆…
记忆里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空间，就像是这片神圣空间一样，那片空间里充满魔法风暴，数不清的元素生物在那里繁衍，并进行着无休止的战争。
方成强忍着仔细观察这份记忆的冲动，将其剥离出于月的记忆世界，又将自身的神圣秩序留在她的本能感官里，以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污染。
这个过程持续并不是很久，用魔法时钟计算不过五分钟而已。
于月近距离的感觉到神圣之力的威严以及不可侵犯的圣洁，这个过程对于她来说更快，只不过一瞬之间。
在这一瞬之后，她便感觉又回到那宏伟的大厅，舒适的温暖也随之离开，散开的灵魂已经重新归于安静，不过身体依旧处于岩浆的包裹之中，看起来有些恐怖和狰狞。
“去秩序教会的总部，接下来的晋升有人会帮助你。”
于月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一切又回到‘火焰’号的冥想室里，遗憾在她心底深处一闪而没，随后便是虔诚的祈祷。
方成通过信仰通道关注着于月的灵魂，那未知的思想没有再出现。
“江冰骑士！”
“我一直在。”江冰圣洁的身影随着涌动的圣能出现，在高台之下向方成躬身行礼。
方成望着江冰，人性的记忆随之展开，但随即就被他掐灭，接着吩咐道：“授予你观测信仰通道的权限，你的任务是记录每一位卫队骑士成员的思想和灵魂波动。”
“是！”江冰接下任务便再次变成能量状态。
方成挥手关闭掉信仰通道，思考少许后对深红335说道：“秩序教会需要扩张，我要神圣秩序贯彻到每一个生命的记忆里！”
没有晋升到半神前方成一直很奇怪既然凡人的信仰无法增加诸神的力量，为何诸神要建立教会贯彻自身的意志，他那时认为神迹应该远离凡人，只需要为凡人世界维持秩序便可。
但现在他有点明白教会存在的意义。
这是诸神自身意志体的代表，从某种意义上讲，一位神甚至可以通过教会的信仰入侵其他神的意识，并影响其基础思维。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创世女神定下的规则所造成的灵魂改造，这一条方成可以想到，可他会刻意遗忘。
搞定于月的事情方成突然觉得似乎有一件事情被遗忘掉，可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不合理！
就在他要探查的时候，在神圣教堂总部的义体分身传来消息，大主教亚德里恩请他过去。
第62节 完全的自然（中）
克鲁里亚帝国神圣教堂驻地，战争残留的痕迹依旧很重。
一支机械工程队伍正在用切割好的方形巨石，试图还原祈祷大厅的样子，周围摆满了各式测量仪器，以确保每一块石头的放置都是准确的。
祈祷大厅建筑地后面一大片开辟出来的空地用作圣骑士团的训练场，一只圣骑士新兵小队正在这里接受训练。
训练场一面临时围起来的金属墙壁内部，是牧师的冥想室,冥想室里的圣能反应堆生成的基色光柱重新照亮大半个城区，与野鹿山天气控制器制造的云层遥相呼应。
更远处城堡区倒塌的法师塔重新撑起天地，直入大气层的顶端连接行星引力区的机械星环，机械星环前期的修复工作已经完成，基本阻止了它的自我解体。
幸存的普通市民早在两天前乘坐运输舰队离开了艾兰星域，前往‘第二苏克大陆’的殖民世界。
内阁好像不打算重建克鲁城,工程队只是清理掉废墟残骸，没有要重新建造民用社区的意思,至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今天早上,首相办公厅发言人，刚利用帝都城遭遇的杀戮进行了复仇宣言。
…
神圣教堂驻地后院训练场侧面开辟的小道尽头，连接祈祷大厅入口处，方成穿着灰白色的骑士短袍快步前行，前面是一位骑士扈从在引路。
训练场骑士们正在练习单手剑，是最原始的练习方式。
“他们练习的并不是剑法，而是心中所思所想。”带路的骑士扈从侧身看到方成的目光轻声解释。
但方成没有回应。
扈从骑士则继续说道：“神圣骑士挥舞武器时要求不能带有杀意，就算要斩下一个恶魔的头颅，也不能有丝毫的杀意，而要带着对光明的憧憬，对生命的怜悯。”
方成听到这样的解释，想起神圣教堂圣骑士教义里的一句话：净化邪恶是为光明，而非杀戮。
扈从骑士还在说：“只要心怀光明和怜悯，才不会因为清理邪恶之物产生思想污染…”他耸耸肩，“您知道的…邪恶之物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污染圣骑士的灵魂记忆。”
方成这时抬头看了眼干净的天空，一股热风扑面而来，让这具义体的温度调节系统自动开启,热风里带着非常严重的辐射污染,被破坏的大气层并没有完全修复。
附近刚埋下土的植被在高温的照射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让照管它的牧师小声抱怨。
扈从骑士顺着方成的目光扫了眼枯萎的植被，这一次他没有再多嘴。
很快，两人走到小道另一端的尽头，是用金属框架临时搭建的一栋小楼，神圣教堂高层以及帝国内阁暂时都在这里面办公。
进入小楼，第一眼看到的是挤满办公桌的公共办公区，至少有两百内阁官员在这里办公。
跟着扈从骑士进入专用电梯来到二楼，刚走出电梯便听到有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咆哮：“半个魔法小时前，我们在群门行星的殖民世界被袭击，是一位半神烈阳骑士干的，他们是在挑衅，我们应该立刻反击。”
是一间办公室里传出的声音，方成走近时看到办公室里满是身穿将军制服的军人。
“哐”注意到方成的目光，门口一位年轻的将军将门关闭，吵闹的声音随即消失。
“军部的人总是这么没礼貌，听说一位绅士进入军部只需要半年时间就会忘记所有礼仪。”扈从骑士开了个小玩笑。
方成用微笑回应时抬头看了眼刺眼天花板，是圣能发出的光芒，光芒下面是可以用肉眼观测的空气在流动，是小楼的空气循环系统在工作。
两人很快来到走廊的尽头，这里有一扇双开的金属门，门是紧闭着的。
扈从骑士礼貌的让方成稍后，他则面露恭敬的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两声，金属大门便被拉开，一位中年骑士与扈从小声交流两句，然后彻底拉开大门并让出路。顿时，舒适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然后是强烈的压迫感，来自灵魂本能的压迫感，方成知道这是同等超凡途径高等级对低等级的压制。
也就是说有比他更高等级的圣能途径超凡者在里面！
是大主教亚德里恩的本体？
这让方成有些意外。
挨着大门的是拥挤的办公场所，在这里办公的都是一些老人，准确的说是老牧师，他们肉体已经快要走到尽头。
通过办公场所中间略显拥挤的过道来到一扇电子门前，电子被中年骑士打开，方成看到了间像是独立办公室又像是会客厅的独立房间，房间正对入口是一面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户，玻璃窗户前面是一张金属办公桌，刺眼的恒星光芒透过窗户照亮整个房间，凸显出房间中央的一套组合沙发。
此刻沙发上面坐着两个人，一人是满头银发却精神卓硕的老人，一人是目光充满侵略思想的中年人。老人便是克鲁里亚帝国赫赫有名的大主教亚德里恩，他在过去一个纪元里代替神圣皇帝行走宇宙。
另一人则是帝国的新首相斯坦贝克-里根爵士。
“方成先生。”亚德里恩起身主动迎上来并伸出手。
“你好，主教先生。”方成与亚德里恩握手时，中年骑士识趣的关上门，另一边坐着的斯坦贝克-里根爵士也迎了上来。
“你好，首相先生。”对于斯坦贝克-里根爵士方成掌握主动权。
“这几天，人们都在讨论你。”斯坦贝克-里根的语气里有一种生硬的感觉，“你救下了艾兰行星，也毁掉了这里。”
“我只是协助，还有，这里不是我毁掉的。”方成面带微笑的回应。
“坐吧。”亚德里恩打断两人不愉快的交流。
方成自然应允，他完全不在乎斯坦贝克的态度，因为对方只是一位还没晋升到半神的凡人，当然，如果斯坦贝克得寸进尺的话他也不介意出手教训。
“红茶还是绿茶，或者说咖啡？”亚德里恩询问的时候从他座位旁边的恒温箱里拿出一盒雪茄，拆开之后先递给方成一根。
“绿茶。”方成不会有肠胃方面的问题，自然要品尝绿茶的清香。
亚德里恩闻言将目光看向斯坦贝克，后者识趣的走到房间里相对较暗的茶柜。
方成扫了眼斯坦贝克离开的背影，想起刚进入宇宙的时候，那时帝国一位小小使者都需要他仰望，而现在帝国的首相在亲自为他沏茶。
“这次协助你完成得很完美，不用担心流言，承诺你的奖励不会变。”亚德里恩修剪雪茄的同时展开话题，“神圣教堂会为你提供一份‘律言’特性，还有另外一份‘律言’特性的消息以及‘8’级权能的情报。”
第63节 完全的自然（下）
亚德里恩大主教说话的时候从他随身携带的折叠空间里拿出一个灰色的木制盒子，盒子只有手掌大小，表面雕刻有清晰的铭文线路闪烁着几乎不可见的金色流光，带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金属质感。
“哒”木盒放在组合沙发中间的茶几上面，吸引了方成的全部目光，让他灵魂深处的欲望无限拔高，有一种立刻将其据为己有的冲动。
“就算是半神也无法彻底泯灭欲望,这个宇宙真是可怕。”亚德里恩平静的声音响起，方成没有保留的欲望自然是无法逃脱这位大主教的观察，“这是刻印在生命基因里的欲望，你可以理解为超凡规则之一。”
亚德里恩的语言对于此刻的方成而言就是醍醐灌顶，让他从欲望中清醒过来，回想起前一刻突然升起的欲望，他略显诧异的说道：“按理说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产生占有欲望才对。”
“那是因为你还没能真正理解超凡规则。”亚德里恩看了眼放下茶杯的斯坦贝克，后者退后一步向大门走去，“吸”大主教吸了一口雪茄说道：“这种味道让人流连忘返，就算几个纪元过去我依旧无法摆脱它。”
言罢，他放下雪茄盯着方成的双眼，“这就是生命最原始的欲望，母神曾经说过，这是连祂都无法驱除的最原始情绪，是生命形成的自带规则之一，带着最初宇宙形成的先决规则。”
“最初的宇宙规则…这是连诸神都无法探查的秘密，我们都在这种规则下诞生…好了，这个问题是永恒的事件，我们两个讨论它显得有些不自量力。”
亚德里恩以自嘲的微笑结束这个话题。
方成绿线诧异，他诧异亚德里恩居然是从第三纪元走过来的超凡者，这让他心中瞬间诞生出许多的话题想要询问。
“它现在是你的了。”亚德里恩将木盒推送到方成的眼皮下。
“你们总是这么大方。”方成强忍着收下的冲动说出这句话。
“不，这是公平的交易，只是你的价码在未来。”
“果然如此！”方成没有意外，现在的他已没有退路，因为之前的庇护以及接收的‘统御之剑’都已经无法归还。
“你不必担心,帝国的未来还需要秩序，我们不会成为敌人,你可以这么理解…一切的交易都是为秩序。”亚德里恩带着老人特有的慈祥笑意，“母神唯一给宇宙留下的就是秩序和友善的理念，祂结束了黑暗的杀戮，让‘生命’的定义有了价值。”
说到这里老人突然停下，接着又“呵呵”笑了一声，“我们谈论这些话题有些可笑…自从母神陨落，正义、秩序、善良等等这些定义都变得黯淡无光，后来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有天使女王的正义秩序，可祂的正义秩序却让祂变得自大而傲慢，最终毁掉了祂自己。”
“克鲁里亚帝国的光明秩序也是自欺欺人，只能勉强维持宇宙基本运转…”亚德里恩的谈话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他沉默数秒后继续说道：“两次正义秩序的失败让诸神对正义、秩序、善良、有序的文明失去耐心，皇帝陛下的支持者正在慢慢减少。”
他盯着方成问道：“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诸神已经抛弃正义秩序？”方成的感觉不怎么好，“没有诸神支持的正义秩序，将变得非常困难，除非拥有像创世女神那样伟岸的力量。”
“是的，就连一直支持皇帝陛下的边缘法庭都不看好正义秩序，烈阳教会也不再对善意保持信仰，他们现在信仰的是强权秩序。”
“强权秩序？”方成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字面意思！”亚德里恩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
方成默然片刻，又问道：“边缘法庭现在是什么状态？”
他需要了解自己的合作者。
亚德里恩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思考少许，目光落在散发着清香的茶水身上，“这是高等精灵送来的清茶，你不尝尝吗？”
方成闻言，下意识的低头，将目光落在清茶上，他注意到这位老人刚才说的是‘高等精灵’而非‘精灵’。
他依言端起茶杯。
“边缘法庭内部对于未来的定义并不统一，所以才乱成一团，他们…有主张混乱代替秩序，也有支持烈阳教会的强权统治，也有支持平衡秩序，少部分支持正义秩序。”
亚德里恩又拿起雪茄，“第六纪元末期错误的决定，让一切都变得糟糕起来。”
“什么样的决定？”方成顺着便问，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历史。
“第六纪元的秩序多继承于第五纪元天使女王的正义理念，这就使得其内部一直充满矛盾，为消除矛盾诸神决定彻底毁灭的邪神以及不稳定的因素。”
“要解决邪神，就必须处理掉祂的权能，但…”亚德里恩看着方成问道：“你认为权能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毁灭？
不可能，权能无法被毁灭，这是宇宙规则之一。
“吞噬？”方成很快得出答案，他就被自己得出的答案吓了一跳。
“没错，就是吞噬，负责吞噬邪神权能的是边缘掌控者，祂有这样的能力，可惜最终计划失败了…”
“不对！”方成用很大的声音打断亚德里恩，“边缘掌控者不仅要吞噬邪神，还打算吞噬自然女神！”
他说完这句话思绪豁然开朗，一切疑问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你的情报做得不错，没错，当时是这么决定的，边缘掌控者获得的‘契约手镯’本就是掌控‘生命’和‘死亡’，理论上来说祂掌握这两项权能是最正确的选择…诸神的计划是让边缘掌控者吞噬掉‘生命’和‘死亡’，以便让宇宙生命归于平衡，然后由烈阳教会管理宇宙事务，而诸神则彻底退居幕后维护宇宙繁衍。”
“可惜的是，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邪神利用祂数不尽的死亡信徒，逃脱了诸神布下的陷阱，还破坏掉围剿自然女神的计划，最终导致‘自然’权能的污染，将宇宙代入不可控的状态。”
亚德里恩盯着方成，“作为‘规则’的继承者，你应该察觉到这个宇宙的污染了吧？”
方成本能的点头。
“我倒是不觉得诸神的计划是错误的，只是没有成功而已。”方成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不，我们不应该对自然女神动手，还有其他路可走，比如交易，让自然女神自己放弃‘生命’权能，以此为交换我们可以给祂完整的‘自然’。”
“完整的‘自然？什么意思？’”
第1节 秩序教会
“就是你想象的意思。”亚德里恩保持着他的笑容，“不过解释这个问题之前，得先回到第三纪元…”他深吸一口雪茄，目光落在方成手腕幻化的‘契约手镯’上面，脸上浮现了些许追忆之色。
“第二纪元的战争非常残酷，宇宙差点因此毁灭，所以在第三纪元母神一直在为防止再一次的诸神之战做准备,为更好的管理宇宙祂打造出‘规则’、‘光明’、‘黑暗’、‘错误’、‘灵魂’以制约超凡世界，统治诸神，制定法律。”
老人将目光移开‘契约手镯’，与方成对视，问道：“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方成点头，“但我仅知道大概，不了解具体。”
亚德里恩理解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规则’管理超凡世界的基础运行准则,是母神创建的第一个‘契约手镯’，由母神亲自打造的天使女王掌管，‘规则’的由来我们无从得知，只知道这是母神原本的力量。”
“‘光明’是第二个被创造出来的权力，最开始寄生在一具机械身体内部，刚开始的‘光明’是最原始的光，是由太阳神权能分离，至于太阳神…后来我们会讲到。”
“后来皇帝陛下进入天堂秩序被母神选中，成为‘光明’的使者…在这期间我们经历过与魔神和不死者的战争，圣光是那时对付魔神和不死者的主要力量，皇帝陛下是第二个可以抛弃肉体，让自身精神与圣光合二为一的神。”
“值得一提的是，‘光明’和‘规则’在第二纪元便被打造出来。”
方成听到这里想起‘天弃之地’关于‘太阳神’的传说，但他没有提出来。
亚德里亚继续说道：“‘黑暗’是第三个被创造出来的，最初的叫法是‘永夜’，主要负责破坏过度繁衍的宇宙，因为宇宙的空间有限，但天体会随着生命的繁衍而不断扩张,母神原本的计划是用‘永夜’来维持一个平衡,这部分权能是由地狱第一魔神的意识体形成。”
“第一位吞噬‘永夜’的是一位天使，是母神自身一部分意识的化身，这次吞噬以失败而告终，‘永夜’权能一旦接触到生命基因或者灵魂记忆就会将其污染，使其变成一个疯掉的魔神，用‘永夜’权能肆意摧毁祂所见到的所有物质，包括我们存在的空间。”
“母神只得将‘永夜’回收，并通过祂无上的权力将其分裂成‘黑暗’、‘末日’两种权能，并将‘末日’权能分化为三份，以稀释掉那无穷无尽的破坏欲望，不过分离‘黑暗’产生了一部分奇特的物质，祂的存在可以无时无刻的破坏宇宙的基础繁衍规则，当时母神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将其暂时封印。”
“‘错误’是第四个被创造出来的，母神用祂来纠正宇宙发生的错误，‘错误’是指没有在超凡规则之下诞生的超凡生物，第三纪元的‘错误’由母神亲自掌握。”说到这里亚德里恩停顿几秒后补充了一句：“完全状态的‘错误’体是可以纠正诸神的。”
他在提醒方成边缘掌控者完整状态的可怕性。
“‘错误’是母神自身携带的权能，天堂秩序赢得与地狱的战争后，母神便获得了纠正宇宙的权限，当时也只有母神可以掌握这份权能。”
“最后，‘灵魂’的创造一直是谜团，但诸神比较认同的答案是，祂是母神的原始状态，是宇宙一切生命基因的起点，只有祂还存在，宇宙生命繁衍便不会停止，祂何时被制作出来无从得知，母神也从来不向我们提及。”
方成静静的听完，倾听一位存在于古老时代的老古董诉说这些事情，有一种时空错乱的奇怪感觉，而亚德里恩现在一副慈祥邻居爷爷的状态，又让这份感觉多出一种滑稽感，就好像一切的叙述都是一个玩笑。
“吸”亚德里恩又猛吸两口雪茄，燃烧的烟叶在刺眼的恒星光芒下妖艳无比，“这具义体最大的用处就是让我可以继续体会这种感觉。”
他发出老人特有的感慨。
“你知道了这些，我们就可以开始刚才的话题，关于‘完整自然权能’的话题。”亚德里恩放下手里的雪茄继续他的叙述：“刚才我们说到‘永夜’权能分解后产生出影响宇宙繁衍的物质，刚开始母神的封印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被这份物质的腐化。”
“为解决这个问题，母神将宇宙繁茂的物质生命提取出来与这份物质进行融合，试图让腐化变得可控，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造成了少部分宇宙的崩溃，在修补崩溃宇宙空间时，母神突然奇想的将自身‘错误’的一部分平衡物质分离出来，用以中和腐化和物质生命的结合，并命令天使女王用祂的‘规则’将其强行定义为新的超凡权能。”
“这一次成功了，新的超凡权能就这么诞生，母神将其命名为‘自然’，但此刻的‘自然’并不稳定，除母神之外没有任何生命体可以承受祂。”
“经过无数次实验，母神想到‘自然’带动宇宙繁衍的特性，便调用宇宙繁衍的基础构建规则将‘自然’特性绑定在一起以压制祂无法控制的侵略，然后将其依附与天堂内部一片由高等精灵生命演化的森林里，无数岁月之后…自然女神诞生了。”
“可问题又出来了，诞生的自然女神极度追求宇宙的平衡，导致宇宙的繁衍发生滞留，而且自然女神缺少自我思想，灵魂只存在…”
亚德里恩的叙述戛然而止，他在寻找一个标准的词语来形容，十多秒后他继续说道：“用现在的话来说便是神性，祂的灵魂只存在神性，这对于现在的宇宙来说或许是好事，但天堂秩序要求光明、正义、善良，而‘自然’却要求一切顺从宇宙的繁衍，其中包括对地狱、不死者以及太空巨兽等被母神定义为邪恶生物的繁衍。”
“母神无法容忍这样的思想，但母神对祂的孩子向来慈爱，并没有对其过多责怪，只是尽量培养自然女神的独立思考，直到一支反抗天堂秩序的叛军出现，自然女神当时处于对平衡的考虑，居然选择支持叛军。”
方成听到这里不知为何又想起‘天弃之地’，想起他们试图反抗天堂秩序复活太阳神的战争。
“你知道太阳神吗？”
亚德里恩在方成想象的时候非常巧合的提到了太阳神。
还在外面，今天不更
在朋友家喝茶，聊到现在准备去烧烤。
晚点更
回来挺晚，十二点左右更
第2节 瑞秋的过度信仰
面对亚德里恩的问题，方成保持了十多秒的沉默，但他这样的表态就相当于给出答案。
“我想先知道你们是怎么评价太阳神的。”方成拿起木盒旁边的雪茄剪修剪手中的雪茄，双眸一直盯着亚德里恩浑浊的老眼睛。
“你知道吗？太阳神的历史不会存在于这个宇宙。”亚德里恩先是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他试图解读方成的表情，但方成没有任何表情语言给他解读。
“只能说明你了解的宇宙很片面。”方成平静的回应后再次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怎么评价太阳神的。”
亚德里恩认真的看了眼方成,再次拿起雪茄咬在嘴里，目光里逐渐透露出回忆的神色，半响后他才开口说道：“我出生时，世界到处都是太阳神的传说，那是第二纪元末期，城市里随处可见太阳的神信徒,人们坚信太阳神可以带领宇宙进入到一个新的时代。”
他说到这里露出嘲讽的笑意,“那时人们渴望和平,渴望平静的日子，就像现在人们渴望混乱，渴望战争，智慧生命真是一个奇特的生物。”
感叹完他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太阳神的时代，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都没有话语权，真正做主的是人类，克鲁里亚帝国当初也属于太阳神的庇护之地，皇帝陛下和我们练习的圣力都来自于太阳神，祂向世间诉说光明。”
“你应该知道，第二纪元的生灵在此之前很少有人见过光明，他们每天都处在诸神的游戏中相互杀戮。”亚德里恩的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厌恶，“所以我们这些人才会不予余力维护秩序，只有真正经历过混乱的人，才懂得秩序的可贵。”
“但是太阳神的神性太过纯粹，地狱的魔神很快就找到祂的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弱点吗？”亚德里恩望着方成，然后自问自答道：“是人性的诞生，说到底，神也只是一个生命体，只是稍微强大那么一点的生命体，同样无法逃脱人性的羁绊…第二魔神炎女，地狱火焰的使用者，祂利用自身那无边无际的地狱火焰吸引了太阳神。”
“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太阳神的灵魂很快就被炎女污染，祂无限的欢愉使得宇宙恒星在同一时刻爆炸，灼烧的熔浆带着破坏的欲望充斥在宇宙的每个角落，数不尽的无辜生灵因此丧命，就连地狱本身也没能幸免。”
“大火烧尽之后，宇宙甚至一度回到第一纪元的黑暗，这一次的焚烧让太阳神的人性彻底得到解放，祂愤怒的将炎女吞噬掉，重伤了地狱其他几位魔神，最终因为黑暗的宇宙导致权能的解体，被天堂的诸神趁机击败。”
“不过太阳神并没有陨落，祂的意志还在宇宙间游荡，可祂受到了人性和神性的折磨，一方面他无法容忍炎女的背叛，一方面又觉得是自身的人**望导致的一切，与炎女的行为没有关系。”
“在无尽的折磨中，太阳神用祂和炎女欲望产生的仇恨制造出一个新的生命体，祂原本的计划是要毁灭掉这个新的生命体，可最终没能忍心…祂是一位慈爱的神灵。”亚德里恩看着方成，“如果你诞生在那个世界，一定会感受到太阳神的慈爱。”
“新的生命你应该有所耳闻…祂就是后来的战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祂的生命活性继承于太阳神，也继承于炎女，算是两位神灵的孩子，不过祂完全没有太阳神的慈爱，是一位好战且喜欢杀戮的神，祂的出现往往代表着杀戮和战争。”
“让我们回到太阳神的话题…剥离出仇恨后太阳神又将炎女从自身的生命活性里脱离出来，将其封印在祂的精神空间里，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炎女自愿永久的沉睡在太阳神的精神空间，但那种说法对于我们而言不重要…做完这一切的太阳神看到被他毁灭的宇宙做出最后的决定，祂决定自我毁灭，因为只有祂的自我毁灭才能重新唤醒宇宙的光明。”
“在自我毁灭之前太阳神找到母神，在母神的帮助下进行的自我毁灭，‘太阳’权能也因此分裂，现在的‘生命’、‘毁灭’、‘破坏’、‘烈阳’、‘圣能’，甚至地狱火焰、魔能火焰、自然火焰等一切与光有关的力量都属于太阳神。”
这种说法与‘天弃之地’的记录是一样的，方成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这部分历史，那么你就可以理解自然女神当时为何会选择支持叛军，那支叛军就是太阳神的后裔，而‘自然’权能带有太阳神的意志，自然女神只是遵从祂神性里的感应，也遵从对于平衡的追求，用自然女神当时的话来阐述就是…秩序已经过度，需要加以平衡才能维持宇宙的繁衍。”
“这触碰到母神的禁忌，叛军被毁灭之后自然女神的‘自然’权能被剥离出一部分，与叛军一起封印在一个绝密的星空下。”
方成听到这里目光闪动，他又想到了‘天弃之地’！
“第二、第三、第四纪元里没有人知道封印地点在什么地方，直到第五纪元天使女王统治宇宙时期，皇帝陛下与祂交流时，天使女王曾经提到过一个封闭的星空，那片星空里充满封印的力量，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那里就像是一个垃圾桶，宇宙的垃圾桶，母神建立的宇宙垃圾桶。”
“现实宇宙一切无不需要的东西，母神都将其扔进垃圾桶里封印起来！”
“天使女王在那片星空留下了一点信仰，传播了部分神圣之力的知识…”亚德里恩看着方成问道：“作为‘规则’的继承者，你应该有这方面的情报。”
方成迎上老人的目光，对视之间说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应，不过这样的回答也相当于承认，可他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也并不了解‘天弃之地’。
“哈哈！”亚德里恩发出大笑。
等亚德里恩笑声停止，方成说道：“克鲁城的这场战斗应该是你们提前设计好的，我很奇怪，你们是怎么设计的？”
亚德里恩又想大笑，但他忍住了笑意并说道：“很简单，生命教会的目标是复活自然女神，其实这与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只是复活的对象不一样，我们只需要更改掉他们复活的对象。”
“一个伟大的计划，只不过很难成功。”方成内心震动。
“所以才需要一个乱局，克鲁城的战斗只是这场乱局中的一小部分，还有你看不到的地方争斗更加激烈。”
“看起来你们已经成功？”
“是的，否则也无法承诺你的报酬。”
第3节 ‘8’级线索
托兰行星。
里奥城秩序教会驻地，依托于宏辉的祈祷宫殿，在其侧面底座修建了一座类似城堡的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建筑群。
祈祷宫殿内部目前不对外开放，不过外面的广场进行了改建，来自神圣秩序信仰区的民众可以在广场感应无比愉悦的神圣祝福。
城堡建筑群的入口是金色的能量屏障，两边各有一位教会禁军驻守。
禁军身穿金色机械铠甲，手持由天使科技提供的银色利刃,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由方成晋升半神时遗留的肉体活性基因培育出来的，战斗力虽然无法与半神相比，但可以短暂的调取正义大厅的力量，理论上来说可以与半神进行短暂的交锋。
“他的灵魂虽然纯正，但情绪太跳动，这是因为他不是从小接受神圣知识教育，要想短时间里取得效果必须严厉。”艾琳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她看向走过来的好友，对方灰色短发表面还残留有很严重的尘埃，一看就是刚回到托兰行星。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她问道。
“五天前接到深红系统的命令，让我们停止在暗地里调查生命教会。”
“奇怪的命令。”艾琳这么评价了一句。
“是的，很奇怪的命令，一定是更上面有了新情报…”美佳这句话只说到一半，接着两人相视一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根据教会内部通报，现在的宇宙乱成一团，你天天在外面跑，跟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吧。”此刻的艾琳不再是严师，而是一个活拨的女孩。
“外面是真的很乱，帝国和联邦三分之二的星空下没有一座完整的城市，其他文明也有所动作，或是相互吞并，或是展开忍耐已久的复仇，听说佩巴星域机械文明的战舰订单比起以前翻了不止十倍，还有恶心的虫族也重新出现在文明宇宙，混乱星域的宇宙巨兽也没有了约束，冲击文明世界只是时间问题。”
“我还得到一个消息…”美佳拿出防窃听装置打开说道：“翡翠星域内部出现了问题。”
“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帝国国防安全局的消息，你别忘记，我还是国防安全局的探员。”
艾琳闻言立刻想到她的父亲，略微思考便问道：“未吾那边没有消息吗？”
“奇怪就在这里，他没有任何消息反馈。”
“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陷阱谁？”
艾琳正要回答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猛然袭来，让她内心有一种跪地膜拜的冲动，同时视线里出现刺眼的绯红光芒，紧接着是一股高温扑面而来。
是祈祷宫殿的方向，那边的天空被火焰覆盖，大火已浸透进空间壁垒。
“别紧张，是自己人，是护卫军团的于月骑士。”同为魔法师的美佳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晋升到了半神？”
她说话的时候天空覆盖的火焰已经退散，炙热的高温也很快消失，附近广场里被半神气息波及的普通人也正在被妥善处理。
“护卫军团又诞生了一位半神！”
“指挥官的弟子嘛。”美佳毫无形象的咧嘴一笑，“说起指挥官的弟子，在前线的那一位可真狠，她为了消除不死者的影响，直接毁灭掉一个星系，还有，她打算在一颗类似于水蓝星的类地行星上面建造一座无比庞大的城市，专门用来连接正义秩序。”
“我甚至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那座城市的宏伟，虽然暂时还只是一个空壳。”美佳脸上浮现出夸张的表情。
“比起之前的克鲁城还大？”
“不是大不大的问题，是很震撼…”
第4节 白爱城
宇宙在这个时间段里到处都在打仗。
托兰星域文明圈前线战争很顺利，是那种势如破竹的胜利，至少两个月前的战争是这样的，其中一半的功劳都归属于瑞秋。
早在方成抵达克鲁里亚帝国首都时，她就被骑士卫队授权统领托兰星域所有军队。
在她的带领下，托兰星域文明圈的行政版图扩张两倍有余，数十个不死者世界被完全摧毁。
瑞秋摧毁亡灵世界的方法很特别,她没有像其他兵团使用牧师施行净化，而是将整个星系覆盖一层魔法，用最猛烈的火焰魔法将其从根源上焚烧殆尽。
骑士卫队对她的这一做法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加文、刘凌以及于月对此表示支持，而封满等传统军人并不认同，刘兰专门与瑞秋单独交谈过一次，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瑞秋的做法并不违反军团条例。
ξPB096恒星系,是瑞秋攻下的数千万恒星系里最接近水蓝星星系生态环境的星系，三号类地行星在处理掉邪能污染后，与水蓝星几乎相差无几，只是空气成分与重力有少许的区别，但这对于目前护卫军团来说只需要一座天气控制器就能解决。
瑞秋在净化掉ξPB096恒星系的第一时间，就命令工程队在星球南大路建立起直入云霄的天气控制器，又命令自然学徒仿照水蓝星的生态环境培育了森林、草原等自然系统，最后还让她的副官从水蓝星引进生物繁殖系统。
她打算将这颗星球打造成第二颗水蓝星！
在改造星球生态的同时，她又命人在星球北大陆挖掘占有大陆三分之二面积的巨型地基，然后用各个星系采集的黄金浇灌地基，最后又命令随军的军团牧师在这望不到尽头的地基表面雕刻沟通铭文，以连接正义大厅的神圣秩序。
为赶进度她将大军所有牧师都集中在这里，导致前线战争在这两月里处于停滞状态，不过正好目前护卫军团的战略目的是对峙。
完成这个宏伟的工程后，瑞秋给她的工程队列出一张图纸，是一座由黄金打造的祈祷宫殿，她的图纸里这座宫殿可以直入外太空,地面需要占据整个北大陆，内部拥有最豪华的装饰,豪华程度参照了西塔星域天使城邦的极乐宫殿。
另外，为防止过重的建筑导致星球的质量发生变化，她还需要在星球引力区建造一个巨型星环用来控制星球的质量。
这是一个宏伟的工程，为这个工程瑞秋投入了她全部的精力，连军队的后勤都被调用，导致前线一些物资供应不及时，但前线指挥官普林根本不敢多说半个字，不，应该说普林是这个工程最坚定的支持者，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取悦神的重要性。
瑞秋在地面连接铭文勾画完成后，便端一直坐于黄金底座中央陷入到深度的冥想状态，记忆依附在黄金底座构建的连接系统，感受着来自正义大厅的气息。
她的消息传入护卫军团总部‘黎明’号时，刘兰招来范佩佩，随后范佩佩亲自带领两个中队的女骑士前往了ξPB096恒星系。
现在应该叫做‘黄金城’。
同时，秩序教会总部，两位半神天使也为瑞秋的事情专门讨论过。
她们一致认为瑞秋的信仰是过度的，必须尽快得到纠正，但秩序教会和护卫军团目前属于平级，而且瑞秋也是一位半神法师。
这件事情，最后送到了方成的手里。
…
正义大厅。
方成化为凡人状态的身躯端坐于高台王座之上，全身处于浓郁的金色流光内。
“于月骑士是我见过最具天才的一位魔法师，她对现有的魔法知识有独到的见解，这让她可以有晋升半神以上的资质。”天使炜在汇报于月晋升半神的事情，“就连我们天使内部都很少有族人可以挑战既定权威…魔法就是这么神奇，它需要我们敢于在既定的规则内破解更多的可能。”
方成听到汇报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在阅读‘正义之心’对于月目前状态的解读。
晋升‘7’级以上并不是努力就能成的，还需要真正的大运气，而且天使炜自身也是火系魔法半神，她同样需要‘7’级晋升特性。
天使炜轻轻躬身，“我不会选择晋升‘7’级。”她猜出方成的想法，“天使的生命体很奇特，我们一出生便被书写了结局，我的生命活性只能承受‘6’级能量…宇宙的规则是公平的，我和我的族人一出生便拥有超凡生命，可以很轻松经历半神前的磨练，我们练习神圣之力就算沉迷其中的舒适也不会有失控的危险。”
“但一切的获取都是有条件的，而条件就是我们的未来，我们一出生便被决定了上限。”
方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护卫军团的资料库里没有相关记载，克鲁里亚帝国的超凡知识也没有相关记载，就连号称‘宇宙图书馆’的边缘法庭也没有相关记载。
深红335为他解惑道：“宇宙流传的大部分知识和历史，基本上都是由天使书写和见证的，你认为他们会将自己的弱点写进去吗？”
“女士，你应该称呼‘我们’，而非‘他们’！”天使炜纠正着深红335，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深红335。
“我的天使基因早已在战争中流尽。”深红335用她特有的语气回应。
天使炜的情绪立刻被点燃，就在她要爆发的时候方成终于开口说道：“告诉我你的来意，你应该不会只为于月骑士。”
“是！”天使炜压下爆发的情绪点头致意，“我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是为于月骑士，我推荐她加入我们，正义大厅应该有她的一席之位。”
方成回复道：“正义大厅聚会事务我已经交给你们处理，只要符合法律便可以。”
现实世界里对于护卫军团指挥官的信息，目前还停留在水蓝星一位凡人的层面，正义大厅里方成的形象一直处于不可见的金色流光内，唯一的辨识度只有深红335的天使形象。
所以，天使炜才会有这么一问，否则‘神圣秩序’弟子的身份足以让于月进入这里。
也正因为天使炜不知道护卫军团指挥官就代表着‘神圣秩序’，所以才有第二个问题，“第二件事情是关于瑞秋骑士，她目前的行为应该得到纠正。”
“你的语气让我想起边缘法庭，他们很喜欢用‘纠正’来描述所有事物。”深红335代替方成回应。
第5节 城市秩序
“边缘法庭的主张是正确的，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天使炜没有避讳这个话题。
深红335最不怕的就是辩解，她随即便驳斥道：“主张正确并不代表行为正确，边缘法庭早已忘记他们真正要做的事情，‘纠正’这个词在他们滥用的权力面前早已变得黯淡无光。”
“行为与法律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行为而否定法律的正确。”天使炜毫不示弱。
深红335上前一步，但她辩驳的话滑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重新退回原位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辩论边缘法庭的事情？”
“我只是在纠正你的话。”天使炜又硬顶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说得没错，我们没必要讨论边缘法庭的事务。”她再一次的向王座之上的方成行礼，“我就两件事情，第一，是于月骑士加入聚会的推荐,第二，瑞秋骑士的行为需要得到阻止。”
她说完便闭上嘴,等待着方成的抉择。
但方成没有回应天使炜的请求，他在对方行礼时离开了王座。
…
黄金城外太空。
方成的部分意识在天使炜提出瑞秋的问题后，通过星空里强烈的信仰通道，依附在空间里不可见的神圣能量之间，透过厚重的大气层注视着星球东大陆金碧辉煌的黄金地基，上面雕刻的铭文图与他思想完全符合。
这让他的灵魂无比愉悦，他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初步诞生的神性对于这一切有无比的渴望情绪。
但方成很明白，此刻的他不应该沉迷于神性的愉悦状态，人性中的思想让他从愉悦状态醒来，意识透过‘黄金大陆’标记的连接通道进入到瑞秋的灵魂深处。
这是一片寂静的纯白空间，是瑞秋最深处的心海，因为她此刻对方成毫无保留的信仰，让方成可以很清楚的观察这个世界。
在纯白的空间里有密密麻麻的冰晶，温度很低，空间似乎都被冰冻。
视觉感官很美，却充满着冷漠。
瑞秋心海中的意识存在于一个厚实的冰层内部,那里有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在安静的沉睡。
小女孩身穿华丽的公主长裙，沉睡的身体周围满是冰雕的花纹,花纹两边还有两只无法形容的野兽守卫在她的身边。
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方成在暗想。
数年时间的战争改变了她的性格，让她对身边的一切都缺乏信任。
方成没有关注沉睡中的小女孩，他害怕打扰到这个孤独的孩子，只是轻轻的用自身的意识探查心海世界的状态，确保瑞秋的思想没有被污染。
五六分钟后，方成便退出这片心海。
并没有发现污染。
“她祈祷时的情绪很不安稳，像是在害怕什么。”方成轻声低语。
深红335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他意识身边，双眸透过大气层看向被黄金镶嵌的大陆。
“你不会害怕吗？”
她的语言里带着她特有的嘲讽，“就算最勇敢的战士，也会有恐惧和害怕的时候，他们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与那些未知的扭曲的生物作战，他们不仅要坚守正义秩序的思想，善良的对待每个秩序生命，还需要毫不客气的杀戮和驱逐邪恶。”
“在这个过程里，他们需要接受亲人、同伴、战友、老师、弟子战死在自己身边的痛苦，需要经常面对充满绝望的战斗，但是在战斗中他们不可以恐惧，也不可以害怕，只能保持最高的战斗热情，战斗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刻。”
深红335说到这里收回目光，看向方成意识所在的空间，问道：
“你知道这场战争会在何时结束吗？”
方成听到这个问题，情绪里猛然诞生出严重的压迫感，随后也出现恐惧和害怕，害怕得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寻找可以依靠的存在。
不过数秒后，他的神性便压制住这些情绪。
“所以你的意见是不用阻止瑞秋的行为？”
“她并没有违反我们的法律，我们没有理由阻止她。”深红335语气肯定，回答之后又说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尽快晋升到‘8’级，接下来的诸神战争会更加的残酷，你需要为信仰你的人民负责。”
最终，方成听从了深红335的建议，悄无声息的返回正义大厅。
天使炜已经离开，大厅里恢复到极度的安静，他扫了眼大厅后来到后面‘正义之心’的下方，意识连接到他的一具义体分身。
在远离‘最初的光芒’星河的另一片相对封闭的ΕLV12星域，当地人称为白星星域，这片星域最出名的就是位于星域内壁边缘的一颗巨大恒星，她散发的光芒在宇宙星空非常耀眼，就算远在水蓝星也可以观察到。
因为这颗行星远看雪白，白星星域也就因此而得名。
方成的分身义体就在这片星域最繁华的白爱城，一座由地精、人类以及兽人共同管理的城邦，这里的‘城邦’指的是宇宙城邦，城市覆盖半个恒星系。
这座城市没有文明区城邦的优美，她全部是由笨重的机械构成，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的，而且在城市里看不到一株植被，城市的空气有专用的净化装置，天气也由人工控制。
总之一句话，城市里的一切都以实用为主，谢绝所有花里胡哨。
方成来到这里，是为亚德里恩提供的‘律言’线索。
根据亚德里亚的线索，这座城市拥有一位‘7’级圣骑士，神圣教堂的说法是这位圣骑士已经陷入到半疯状态，但他的行踪很难确定，帝国方面也没有多余的高等级超凡者派过来解决他的问题。
除‘律言’的线索外，亚德里恩还告知了他一份空闲的‘8’级圣能权能，但这份权能一直保存在高等精灵的手里，高等精灵原本计划是想培育自己的圣骑士，但神圣皇帝定下的规则让这一份计划到现在都没能完成。
“这座城市真不错，我觉得帝国的城市就该这么建造。”
方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神圣教堂方面有一位代表，是他在托兰城认识的布克。
见到布克方成还是蛮高兴的，在交谈中得知他们在托兰城救下的那位小女孩，被送往了神圣教堂第二苏克大陆驻地，一对善良的贵族夫妇收养了她，她体内携带的一切超凡活性都已经成功剥离。
方成没有理会布克的感叹，他问道：“帝国为什么可以容忍一份‘律言’特性流落在这里，就算帝国可以容忍，天使和边缘法庭也不会容忍吧？”
第6节 宽松的秩序
“这是一个好问题。”
布克伸手挡着天空刺眼的阳光，在机械城市里眺望早晨初生的恒星光芒，有一种豁达的双款感觉。
他虚眯着眼，语气像是在回忆某件往事，“如果帝国，或者边缘法庭，亦或者是天使有额外的力量管理闲事,宇宙的秩序就不会崩溃。”
他收回眺望恒星的目光，与方成对视并继续说道：“不要意外，文明世界的秩序是相互制衡产生的结过，至高议会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至高议会维持的秩序除文明区和资源区外，就只剩下高等精灵的纳仑星域，以及巨人、泰坦等上古族群的繁衍地,可…这份秩序只是一个说法。”
布克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至高议会的秩序不同于创世女神的全宇宙秩序，议会各个文明成员之间并不信任，你可以这么理解…宇宙缺乏一位管理诸神的统治者，这导致所有文明的有限力量都在提防彼此，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出动高等级超凡者。”
“过去六个千年里，除最近的半神战争以外，唯一出动半神级别以上的超凡者事件，只有上次烈阳教会四位主教被刺事件。”布克脸上出现一丝笑意。
“而且…你不会认为高等级超凡者很多吧？”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创世女神定下的规则，半神以上的超凡者数量是有限的，神的位置更是屈指可数。”
超凡规则是一个数学问题，根据这份规则，相同的‘7’级特性只有九份，相同的‘8’级权能只有五份，‘9’级权能大多数有三份，少部分是唯一的，只有唯一的超凡权能才有可能晋升神,或者就需要吞噬掉三份‘9’级权能完成权力的组合。
而诸神的权力早在第三纪元就已经被固定,这份权力已经与这个宇宙的基础连接，第六纪元末期诸神试图挑战创世女神的规则，最终导致了宇宙现在的局面。
“各教会以及文明在这个纪元主要的力量都用来对付彼此。”布克语气里充满讽刺，“神圣教堂本来是有机会统一宇宙秩序的，但…目前的宇宙空间被污染得很糟糕，防止污染扩散就消耗了我们大部分高等级超凡者，边缘法庭那边的情况和我们类似。”
他望着城市里林立的机械建筑，街上来往的人群大多数都接有义体，这座城市没有像克鲁城那样还维持着生命族群的基础生活，而是一切以实用为主。
在这种轻重工业都极其发达的城市里，劳动力早已完全由机械代理，不过机械工程需要智慧生命的压制，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所以城市人口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超控机械生命为这座城市服务，然后就是清理城市垃圾的警察队伍，以及维持这片星空法律的军队。
也正是长期与机械生命待在一起，人们充足的认识到自身与机械的差距，所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他们总是不予余力的为自己加装义体。
两人对话的空隙，至少有五个警察中队驾驶他们专用的飞行器划过低空，以震慑街面上那些无所事事的人。
在这座城市里赤手空拳打架并不会触犯法律，但是不能发生命案，而且打完人你得赔偿损失。
统治者们建立这项法律的初衷是用来消磨人们剩余的精力，但后面却造就城市数以百计的暴力社团，统治者们就只能建立更加庞大的警察队伍。
“前面有一家酒馆，要进去喝一杯吗？”
布克望着金属打造的街面尽头，那里有一块粉色亮光招牌的酒馆，招牌的文字是帝国通用语，从这方面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帝国移民。
方成没有拒绝，两人目前对于这座城市一无所知，而根据外面对白爱城的评价，这座城市的居民有两大爱好，第一便是美酒，第二就是街上随处可见的义体。
义体两人已经见识过，剩下的就是美酒，城市酒馆是接触美酒最好的地方。
酒馆没有大门，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机械门框，两个机器人保安站在门框两边，记录着进入酒馆的每一个人，但不会打扰客人。
进入酒馆，首先是酒精和金属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期间还夹杂着一点精油的味道，然后就看到是一间充满光感的房间，是充满挑逗的光感，由粉色和温和的白色光芒混合，让人一进入酒馆便得到了某些暗示。
按照这颗星球的时间计算现在是早上，但酒馆里已经坐满人。
大多数人都在关注大厅中央的擂台，两位义体女士正在进行摔跤比赛。
她们的面容很精致，完全符合方成的审美，一位浓妆艳抹，像是电视里那些成熟的女星，一位则装扮清秀，让人看一眼就可以回想起自己的初恋。
两位女士的争斗是一场香艳的视觉盛宴，人们在美酒中欢呼，为自己支持的人加油，大厅的一处角落甚至为此爆发小规模的械斗。
布克从进来后就不断欢呼，方成也在欣赏，因为确实赏心悦目，让他人性无比的活跃。
“哇哦，酒的品类这么丰富？”
酒馆的吧台是机械自动化，没有调酒师和服务员，酒水只需要使用城市的电子付款系统付了钱，系统传送带就会自动弹出美酒。
方成被布克的声音吸引，转过头看向吧台的酒水单，种类确实非常多，还包括了文明区昂贵的红酒。
“今天我请客。”布克迫不及待点了一杯名为‘野肉’的酒，品类属于麦酒。
“我来一杯高原麦酒吧。”方成无法接受奇怪的东西。
“难得来一次这里，不试试其他的吗？”布克怂恿着方成试试其他的酒。
“不用！”
“你可真无趣。”
布克熟练的付款，很快就有装满美酒的金属啤酒杯弹出。
方成接过酒杯正要享用，一支充满机械感的大手突然朝他袭来，“美酒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配享用。”
是一位经过义体改造的兽人，他想要夺取方成手里的麦酒。
“砰！”
一声轻响，兽人的身体突兀的倒地，脑袋嗑在机械地板上出现些许火花，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撞击的声音立刻吸引了附近的人，然后是更高的欢呼声，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兽人为什么会倒地。
人们欢呼起哄，想让兽人起来继续，但兽人始终都是一动不动。
很快，机械人保安来到现场，保安没有打扰方成，他只是扫描了方成信息，然后默不作声的拖走兽人。
“酒真不错，像是在喝肉汤，但又有酒香。”布克看着被机械人保安拖走的兽人。
这时，大厅中央擂台的摔跤比赛有了结果，是那位浓妆艳抹的女士获胜，她将自己的对手死死的压制在地上，引得附近的男人激动不已。
方成注视着胜利者，她脖子处有很明显的圣能铭文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