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毫无意义的争辩
走在街道上,沿途的展览电视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还有几个小女生正在路旁,叽叽喳喳地谈话。
讨论的内容无非是帅气逼人的他,名侦探高中生——工藤新一,又破获了一起杀人案件,所以觉得他好帅,想给他写情书之类的云云。
眼角眯起,嘴上莫名浮现出几缕得意的笑,而工藤新一心中原来那点,早晨被阿笠博士吵醒的不快,也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那个地理老师,真的很奇怪啊!”思维跳跃得飞快,刚刚还在为自己的英勇事迹而自得,但下一刻,他就又恢复了沉思的表情。
只不过在大街上的人看来,却是这个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少年站在路上发呆,实在是有些奇怪而已。
身后逐渐传来加快的脚步声,夹杂着呼呼风声,但工藤新一却不以为意,只认为是某个害怕迟到而匆匆赶路的学生。
直到一个白色包裹,重重地砸向他的侧脸,身体踉跄的同时,也是将工藤新一的思路,从思索中打断。
神情微微一怔,他旋即扭过头,恼怒的表情稍纵即逝,而是有些不爽地问道:“好痛啊,你在做什么啊,兰!”
出现在工藤新一面前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马,毛利兰,所以他只能这样子开口抱怨几句。
“欸,我以为你又是之前的那副白痴模样,动不动就在路上嘿嘿傻笑!”
轻咬嘴唇,食指搭在尖尖的下巴处,在一番敷衍的道歉后,她的眼中同样带着疑惑。
新一居然会在路上想问题想得出神,这和她一贯印象中,他总是得意忘形的模样,却是有些不符。
“看你的样子,刚刚又在想什么难题吧?”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名侦探高中生,怎么可能会有问题难住我!”
一番手足无措的解释,尽管眼神略有些慌张,但依赖于从其母亲那里继承来的优良基因,工藤新一的谎言,还是被没有被天真的小兰识破。
“好了,好了!你是名侦探嘛,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你,我都知道!“
诸如“我是名侦探。。。”这样自大的话,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新一提及了,虽然看起来很酷,但同样也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而小兰,其实也并不希望新一做一名侦探,她所希望的,仅仅是。。。
想到羞人的地方,红晕已不觉涌上脸颊,她索性昂头闭眼,“哼”地一声,从工藤新一身边走过。
“你在生什么气呀?小兰?”自认为自己的说辞很完美,但青梅竹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工藤新一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才没有呢,只是听说因为托你的福,让我爸爸的工作量减轻不少呢!所以,我才没有生气呢!”
一时间,想不出太好的生气理由,小兰也只好拿自己父亲早上的一通抱怨说事。
“啊哈哈,你爸爸没有工作做,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是他技术有问题呀!。。。”
“哦呼呼。。。”抿嘴轻笑,左手则是快如闪电地出拳,擦着工藤新一的鼻尖而过。
伴随着“砰”的一声,肉眼可见地,碗口粗的电线杆一侧,轻而易举地出现一道道蔓延开来的裂缝,而且已经有水泥块掉下来了!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生气嘛!呵呵呵。。。”小兰收起了拳头。
面对青梅竹马赤裸裸的武力威慑,工藤新一很明智的,艰难地吞下了刚才还想要说的话。
瞪大眼睛,仿佛在估算那一记拳头砸在身上,会产生的惊人力道,工藤新一讪讪笑道:“真不愧是空手道社的主将啊!”
。。
场景变换,帝丹高中,高二年级组办公室。
几个老师还在那里窃窃私语,其中一个颇有姿色的女老师率先忍不住说道:“听说了吗?我们新来的这个老师,后台好像很大的样子,校长亲自接见,还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说话间,眼中也是闪烁着憧憬的光芒,相较于别人到阶级下层的游玩,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而已。
旁边一位女老师笑道:“纯惠老师,有没有想过姐弟恋?你自己条件还不错,而且还是单身,说不定人家就偏好这一口呢!”
她的语气,倒也看不出是玩笑,还是鼓励的成分居多。。。
“你要死啊,美绪老师!你怎么不说自己呢?”心思被看破,先前的女老师表情也是有些羞恼,却也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哈哈哈!”笑声传到外面,沉闷的办公室里,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已经站在办公室外听了好久,工藤新一咬咬牙,倒也是在敲完门后,径直走进来。
“纯惠老师,美绪老师,诸位老师,早上好!”挺得笔直的腰微微前倾,他向着办公室里,聚在一起的老师打招呼。
“有什么事吗?工藤新一同学。”二年级B班的班主任,是那名开口调笑,年龄稍大的美绪老师。
即使谈话的内容被对方听到,但对自己来说似乎是无伤大雅,她依旧是笑着问道。
而其他人却是一哄而散,都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是这样的,美绪老师,我找不到徐然老师的办公室。之前有一道题目,一直想要问问他。”工藤新一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表情有些惊愕,美绪老师轻捂住嘴唇,但这样的神情也是稍纵即逝,很快就又转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是这样的哦,新一同学。因为徐然老师是我们校长特聘过来的,所以他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而且应该就在校长室的旁边。”
“好的,谢谢美绪老师。”再一次躬身道谢,工藤新一随即匆匆离开办公室。
“美绪老师,你刚才在笑什么呀?”临近的办公桌上,纯惠老师探出脑袋,以着闺蜜的身份问道。
她只听见对方愉悦的笑声,但帝丹高中的宝贝天才,和自己的闺蜜具体谈论了什么内容,有关这一点,她却是截然不知。
摆摆手,躺在办公椅上的身形有些慵懒,她笑着回道:“没什么啦!只不过在想,这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之间,会不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呢?”
美绪老师的话,却是让办公室里的许多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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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是右手曲起的食指,与厚实木门间碰撞发出的声响,工藤新一站在门外。
“请进。”两三秒的停顿后,门的另一边,终于传来了不咸不淡的声音。
理了理自己的蓝色高中制服,他丝毫不惧地走进去。
而面前的黑发少年,仿佛浑然不觉,依旧在埋头苦干,整个身体伏在一张硕大的草稿纸上,正在不断地写写划划。
尽管只是他眼角的余光,尽管只是他匆匆扫过一眼,但许多细节的地方,已经可以注意到了。
像是某种实验工具的设计参数图,这样的东西,工藤新一在邋遢的阿笠博士家里,也曾见到过许多张。
“这是什么?”犹豫片刻,工藤新一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像阿笠博士的许多东西,仅凭外表就可以判断出使用途径。
而现在,他却始终判断不出,对方草图上的这件小小的产品,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哦?我还以为你能看出来呢,名侦探高中生!?”
放下手中的笔,然后又稍微地活动了下自己酸涩的肩膀,徐然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戏诌对方表现的同时,他也是舒了一口气。
由现在的机型推演到过去的手机机型,还要画出设计图,果然是真TM的累呀!
徐然在心里也是忍不住吐槽道。
“这是一款通讯设备,功能说白了就是缩小后的手机。。。”
摆摆手,他直接以三言两语,选择将工藤新一应付过去。
“所以,你找我有事吗?”
重新将手臂搭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自然而然地托起下巴,徐然睥睨地看着对方,目光中似乎带有些不屑的意味。
“第二题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面色依旧不变,工藤新一只是沉声说道。
“所以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没有在规定的时间答出来,你就已经输了,名侦探!”
一阵轻笑过后,徐然说出了一番像极了动漫中,恶人角色才会发出的胜利宣言。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知识不能完全等同于破案时的线索!”
“我承认,你出的题目,涉及的知识点的确很偏,但解题方法就摆在那里,我一开始就可以想到。而破案的线索不同,如果没有足够的线索,是不可能会有推理思路的。。。!”
在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使用额外的工具,才做出第二道题目后,工藤新一又开始争辩起,徐然言语中的另一个隐含意义。
“所以,我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你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在知识这一层面上,对我做出种种限制,而非解题思路难以想到;而在案件现场,没有线索,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
第五章 交织的理念
“啪啪”带着玩味的笑容,徐然的掌声,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却是有些突兀地响起,这让工藤新一为之一愣。
“工藤新一同学,你的辩论逻辑真的很严密!连老师我,似乎都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你的观点,甚至还有种想要赞同的错觉。”
将掌声送给对方,黑发少年毫不吝啬自己内心的赞美之情。
“不过,我却还有一个疑问。”然后,不出工藤新一所料,徐然话锋一转,又向他的辩论逻辑发起猛攻,“如果案发现场缺少关键性的证据,即使犯人主动认罪伏法,或者说作案动机非常明显,是否依旧不能构成犯罪的条件?”
“说的更简单一点好了,如果有人发明了在现有条件下,无法用任何实验仪器检测出来的毒药,而他用这种毒药杀人,请问按照你的说法,这是否构成杀人的罪名?”
两个问题,都刻意针对着对方一直坚守的推理犯罪学的行为逻辑,徐然故而很好奇工藤新一的表现。
作为一名侦探,如果在线索不足的情况下,依靠常理做出的判断,是否能够作为说服自己的依据?而这,才是徐然真正想要深究的问题。
“抱歉,徐然老师,你所设想的条件太过极端了,我实在不敢苟同!但我相信,绝对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手法!”
“毒药可能杀人于无形,即使以现在的手段检测不出,但代表以后不行。同理,侦查手段发展到以后,说不定可以提前检测出人们心中的种种不良想法,从而达到预防犯罪的目的!”
辩论的最后,依旧是伶牙俐齿,侃侃而谈,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而他对未来的远见也明显高出常人。
但就跟工藤新一自己所解释的那样,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他眼神中那一丝细微的信念动摇,却是被徐然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
“呵,没想到工藤同学还是一个这么有远见的人,倒让老师我有些吃惊呢!?”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这让徐然心情大好,他发出几声轻笑。
“用等级分明的称谓刻意强调自己,并以此称呼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真就这么舒服吗?徐然老师!?”表情略有些不爽,工藤新一倏忽间却是想起此行的目的。
“哈哈哈,我记得日本不就是一个非常讲究上下阶级、尊卑关系的国家吗?难道是记错了?不过这样也好,一直叫你工藤同学倒显得我生分了,那直接叫工藤如何?”
躺在沙发椅上的身躯努力坐正,徐然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很是灿烂。
“随便,反正以后在公共场合见到你,我是不会用徐然老师的敬称的,顶多叫你一声徐然!”
环手于胸,脸上看不出多么恭敬的态度,工藤新一低“哼”一声,随即扭过头说道。
“工藤新一,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今天我心情不错,应该会回答你的问题。“
眼看洗衣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徐然稍加思索,倒也想到了事情的一种可能性。
只是稍微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放在心上,他故而有些好笑地问道。
“为什么今天登报的依旧是我,而警方那里完全没有提及你的名字?昨天晚上,你和目暮警官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喔?你在意的倒是这个问题吗?我还以为你会质问我昨天开玩笑的事情呢!?”被工藤新一用着锐利的目光逼视,徐然的表情仍然是古波不惊,他淡淡回道。
“很简单的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更简单一点,就是枪打出头鸟,而且我的国家推崇中庸之道,即做人中庸,做事极致!所以,做人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他这已经算是比较委婉的劝谏方式,但至于工藤新一听不听得进去,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就这样,徐然在心底好一阵盘算。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啥效果,因为他抬起头,只看到对方打了个哈欠,随即用死鱼眼瞄了一眼自己,心理活动也已经脑补出来了。
——这家伙,一定觉得我是个爱显摆、自大的人!
两人的视线,在短暂的数秒重合后,却又很快交错开来。
接着,工藤新一转身,选择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而徐然所在的办公室内,黑发少年已经重新躺在椅子上,一只脚更是直接翘在办公桌上,转着手上的原子笔,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恼。
脑海中的声音,刚才气愤地响起:“不是说过了吗?不要试图影响原有的剧情,世界意志这种东西不是开玩笑的,你想死没关系,不要拉着我当垫背!”
“有什么关系嘛!大家的命都连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草率呢?而且试探的结果,不也已经出来了吗?”
语气很是随意,听起来倒像是徐然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
“我不管,反正你要收敛一点!别忘了,我们的协定还是有效的!”
脑海里,又没有空的动静。
但他一语双关的话,依旧让徐然的瞳孔骤缩,重新冷静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旋即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几个呼吸后,徐然已经从“超频”模式退了出来。
。。
波罗咖啡店,米花町5丁目39番地一楼,位于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
“欢迎光临,是新面孔啊!”头发花白,鼻子两侧的胡子却修剪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浅黑色侍服,咖啡店的店长抬起头,笑着说道。
仅是看了一眼,他就知晓了黑发少年是第一次来这里。
“榎本梓,动作再快一点!”擦着咖啡杯,咖啡店店长的表情有些愠怒。
他朝着还在一边角落里收拾东西的少女喊道。
“波本店长,就快好了。”语气有些抱怨,但少女最终还是匆匆跑了过来,尽管手里捧着多余的茶具,她想要引导着徐然到其他空闲的位置处坐下。
视线在店内扫过,确实有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徐然点点头,接着笑着说道:“不用了,我就先在前台这里站一会。看店长泡咖啡,不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吗?”
摆摆手,他却是拒绝了名为榎本梓的服务员的好意。
那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少女倒也不生气,只是略显古怪地看了徐然几眼,就又跑过去收拾餐具了。
“应该是波本店长,对吗?您的记忆力可真是不错,一下子就认出我第一次来这里!”
“哈哈哈,客人您说笑了。哪里是我的记忆力好,应该说这家店本来客人就不多,谁是常客我心里都有数,所以才能一眼认出你啊!”
“看客人的打扮,应该主要目的不是来喝咖啡的吧?”
“这您都能看得出来!?难道店长也是位大隐隐于市的侦探?”虽然语气听起来像是说笑,但黑发少年略显吃惊的表情,倒也不像是作假。
波本店长笑了一笑,没有否认黑发少年的说法,而是接着说道:“我是一个侦探迷,喜欢看一些推理小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啦。说起真正的侦探,那边的坐在那里的一位才是啊!”
说话的同时,他用手指指了指徐然刚刚同样留意到的方向。
坐在那里的,是一位穿着正装,翘着二郎腿,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时尚杂志里的中年大叔。
当然,对方最标志性的特点,或许还是他头顶的毛发虽然梳得很平滑,但在其额头前端,仍有有一小撮头发微微垂下。
不出徐然意料,波本店长用手指向的人,正是一直和他关系不错的毛利小五郎。
“呵呵,那一位的大名我也是略有耳闻。不过,还是先要和店长谈一些要紧事才好。”
感觉聊天的气氛已经烘托得差不多了,徐然也是开门见山。
“波本店长,如果我想买下这间,不是租下。。。这间咖啡店,需要多少钱?”
愣了一愣,波本店长摸摸脑袋,随即讪讪笑道:“客人,你不应该问我啊,我也是租的。这栋大楼的所有权,严格意义上,都是坐着的那位客人,毛利侦探的。”
“没有问错,我想知道你的心理价位。如果只是高一点,念旧的他,应该是会选择继续由你租住的吧。”徐然的话,滴水不漏。
“而且我想你也有类似的想法,买下来而不是一直租用,对吧!”他继续施加自己的语言筹码。
“衡量一下吧,你和毛利侦探的交情值多少钱?只要你松口,那多出来的钱甚至可以给你,毕竟咖啡店的资金还是不够,不是吗?”
宛如恶魔的低语,徐然的话,不停在波本店长的耳畔回响。
冷汗已经不知不觉从额头的一侧流下,他艰难地咽下了口口水,尽管内心仍然是蠢蠢欲动。
“我拒绝!”
舔舔嘴唇,徐然有些好笑道:“担心我的出价不够?底价从两百万开始。”
“三百万?”
“四百万?”
徐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虽然波本店长闭上了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也足以看出一些问题来。
“五百万?”一个称得上微妙的数字,从徐然嘴里冒出。
而波本店长擦拭不锈钢咖啡壶的手,终于僵了那么一瞬。
而且为了掩饰这一行为,他又做了别的多余的动作,微微睁开眼,仿佛在确认自己擦拭的是否干净。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第六章 金钱交易
徐然微微一笑,由长期工作带来的习惯,其作用力是根深蒂固的。
咖啡店店长的这个动作,无疑向自己释放出信号——我有信心,所以不需要你的好意!
但这,却又恰恰说明了对方的心理临界价位,只有区区500万而已。。。
端起前台已经放凉的咖啡,徐然轻轻地抿了一口,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剩下的,无非是再用额外的多少钱,来填饱对方的胃口。
。。
“600万如何?”身体微微前倾,在给予波本店长强烈压迫感的同时,徐然也是笑眯眯地问道。
沉思了一会,他也是很痛快地选择放手:“好,只要你肯出600万,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这个价格,实际上已经超出一开始的预期很多,波本店长自认为和毛利侦探的交情还不值这么多钱。
“呵,那么就按约定好的。因为你的心理价位是500万日元,就有劳您替我向他引荐一下吧。毕竟,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能白白浪费啊!”
“当然,这多出来的一百万日元,就作为引荐费如何?”
从前台的位置上离开,徐然理了理自己的正装,向波本店长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握住徐然的手,有些粗糙,还带着点微微的颤抖。
之后的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在老熟人波本店长的引荐下,徐然很快与毛利小五郎搭上话,而在隐约透露出想要购买下这层的欲望时,对方更是眼冒精光。
“哈哈哈,我这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孩,平常就对咖啡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因为父母死后留下来的高额保险金,一直想要买一间咖啡店尝试经营,这也是时机凑巧啊。”
在金钱的驱动下,波本店长的表演水平有了质的提高,拍了拍身旁坐着的这个所谓的远房亲戚(徐然)的肩,他随后笑着说道。
“干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想要出去走走,到世界各地旅旅游之类的。”
“既然这样,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而且梦想这种东西,还是要留给像他这样优秀的年青一代才对啊!”
打蛇随棍上,凭借自己的一张巧嘴,就可以在各种公共场合里混迹的如鱼得水。毛利小五郎自然也是深谙谈话这方面的精髓,他同样笑道。
又是半个小时的商谈,最后主宾尽欢。
也没有什么书面协议,仅是两人口头上做出承诺。徐然已经径直从衣服里掏出支票本,在填写好花旗银行的500万支票后,潇洒地将其递给了毛利小五郎。
“这样真的没事吗?也不用签什么协议!?”摸摸脑袋,毛利小五郎也是有些吃惊大额金钱进账的速度之快。
“没关系,我相信毛利侦探,您是一位信守承诺的人!”将支票本收回,徐然又端起桌子上放着的那杯咖啡,轻抿一口,随即微笑着说道。
他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在明面上称赞了一句毛利小五郎的人品。
相信这就足以让他乐得找不到北。
果然,脸上不由自主就露出激动的潮红,毛利小五郎兴奋地拉住徐然的手,眼神很是热切:“哈哈哈,徐然君,你可真是谬赞了!”
此形的目的顺利已经达到了。在将剩余的100万日元支票交付给波本店长后,徐然正式成为毛利一家的新邻居。
。。
住在一楼的好处有什么?环视了一圈已经属于自己的咖啡店,视线往往会下意识忽略掉,呆在一旁还是有点郁闷的服务员——榎本梓,徐然在心里问自己。
除了方便观察之外,其实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地下室。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好了,今天你就先回去吧,算是带薪休假!对了,以后的工资还是跟过去一样,不要有太高的期望哦。”
“哦哦,我知道了。”被提醒的对方神色微微一怔,然后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匆匆走进厨房后台。
伴随着“沙沙”的声响,榎本梓慢吞吞地脱下自己的围裙,眼神中还带有一丝茫然。
她,一时间,果然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咖啡店换老板了,还是一个比她还小的少年!
“冷静冷静,榎本梓。不就是换了一个打工的老板吗?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榎本梓努力地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在冷静了约莫有两三秒的样子,“呼,这怎么做得到嘛!”像是自暴自弃的人才会说出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她知道自己这样子在自欺欺人。
黑发少年,也就是她现在的老板,与之前店长的谈话,她都悄悄听到了。
这也正是少女为之苦恼的原因,尽管咖啡店看似和以往一样,但在其依旧融洽的氛围背后,实际上却是由一场肮脏的金钱交易后,所产生的成果!
因此对残酷的社会现实有了更深的了解,即使是比她年岁还小的黑发少年,面对难得的机会时,社会经验都十分丰富,老练的像一位狡猾而又稳重的猎人,榎本梓故而有些绝望。
不过也正是出于这样的理由,“老板再见!”临走的时候,打完招呼,她是缩着脑袋,一路小跑地冲出去的。
“嗯。”本只是出于礼貌的回复,但在随意地瞄了一眼,注意到对方过激的举动后,然后下意识地分析出她前后态度的巨大变化,徐然也是暗自称奇:“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露出一抹微笑,他随即就将这一点小小的、有趣的事抛之脑后。
眼下,站在吧台右侧的隔间处,徐然却是直直地盯着厨房旁边的地下室入口,眼神有些深邃。
该做一些准备工作了。想到这里,他也是倏忽笑了。
。。
第二天,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外套,徐然准时出现在多罗加热带乐园的大门口。
然后,先在外围观察了一圈,但就跟剧情中设计好的那样。外围地区,的确是没有发现更好的观察视角,徐然对此也是有些无奈。
掏钱买好一个人的乐园票,然后在售票员有些诧异的目光中,他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怎么,一个人就不能去游乐场了!?所以,这种潜移默化的规则到底是谁规定的,千万别让我知道!”看着乐园里成群结队的情侣,身为单身狗的一员,徐然也是产生了综上所述的、深深的怨念。
边走边朝周围的情侣投以唾弃的眼神,他很快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神秘云霄飞车的检票口。
打了个哈欠,一双懒散的目光看似随意,却是总在不同的时刻悄悄移动到入口处。
几个重要的配角都已经到场了,但身为主角的工藤新一,却还迟迟没有出现。
“有什么关系的啦!快一点,新一!”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传来,入口处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兰和工藤新一两人,手拉着手,小跑着赶了过来。
“徐然老师,你好!”脸上笑容洋溢,像是特地跑过来打招呼的,小兰朝徐然微微躬身。
“你好。”同样向他问候的,还有工藤新一。
尽管他的脸上摆着一双死鱼眼,语气还很不情愿。
“你们好!毛利同学,还有工藤,你们是来约会的吗?”即使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实,但出于日本人的客套礼节,徐然还是选择了明知故问。
“不是啦,只是一起出来玩罢了。”一边解释,一遍用手肘捅了捅旁边明显兴致不是特别高的工藤新一,毛利兰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
“新一,你也说句话啊!”
“没什么,该说的话不都已经说了吗?”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他却是直接回答道,而脑袋里依旧充满疑惑。
在路上与小兰的絮絮叨叨中,他也是偶然得知了小兰楼下被买的事情。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小兰所说的有钱的大买家,正是这几天他一直遇到的地理老师——徐然!
更可气的是,就在刚刚。自己偶然看到对方,然后在小兰那里提了一句,她竟然就兴致勃勃地拉着自己的手,然后特地去向对方问候。
种种接连不断的巧合,仿佛刻意设计好的情节,让工藤新一心中,莫名地就升起一股警惕感。
“欸,徐然老师不坐吗?那你到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觉来这里的人,好像都是成双成对的。拆散他们,总感觉有些不太好啊!”
微微一笑,应该是意有所指,徐然很是内涵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还是再等等吧。”
“哈,老师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一扭头,小兰也是立刻明白,捂着嘴轻笑道。
因为她同样看到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男三女四个人。
而且其中一对男女的关系,似乎很好、很亲昵的样子。
“还不止前面,你后面也有。”源于徐然的恶趣味,他又指了指小兰身后的那一对。
——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却是穿着黑色风衣的两名男子。
第七章 故事的前奏
眉头深深皱起,琴酒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他已经敏锐地注意到小兰一行人的目光,正在他和小弟伏特加之间,来回游离。
暴露了吗?应该不可能!所以对方一直盯着他们,还在那边窃窃私语是什么意思!?
保险起见,琴酒犹豫了片刻,也是主动将他们被“监视”的事情,告诉给伏特加。
“大哥,我们直接去问他们不就好了!”说完,撸撸袖子,伏特加就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姿态,想要朝着工藤新一等一行人的方向走去。
“蠢货,飞车马上就要启动了,我们。。。”低声的怒骂,被售票口的广播声完全盖住。
只好主动伸手拉住对方,然后偏头示意。在制止完小弟的冒失举动后,琴酒径直朝已经排好的队伍末端走去,伏特加紧随其后。
“祝你们玩的愉快!”身形依旧在售票口处晃荡,徐然微笑着,向他们两人组点点头。
注意到对方对经过的每一位人都是这么做的,只把当他是一个怪人,琴酒并没有因此而过多理会徐然。
“新一,快点啦。”小兰抢在琴酒前面,已经占好座位。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她努力地朝洗衣机所在的方向挥挥手。
“童话故事中,人鱼的眼泪会化成珍珠,因为伤心;而现实中,关于珍珠的,又会是怎样的故事呢,工藤新一同学?”最后一位乘客也到了,半靠在售票厅一侧的墙壁上,徐然却是突然向慢吞吞走进栏杆内侧的洗衣机,问了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啊?“望向徐然的眼神满是古怪,加上小兰还一直在前面呼唤,工藤新一倒也没有细想,随便应付了他一句,“不就是被做成珍珠项链吗?”
随即,他匆匆赶到了小兰的一侧,坐下,然后放下胸前的保险杆。
伏特加和琴酒两人,理所当然地,坐在飞车的最后一排。
云霄飞车起航,小兰终于有机会握住工藤新一的手,脸上写满担忧之色:“新一,感觉你今天一直都不在状态?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是吗?”愣了一下,工藤新一才意识今天的自己有些过分敏感,总是会对一些细微的事件感兴趣。
而在思考的时候,却是完全忽略了一旁小兰的感受。明明昨天说好的,今天是两个人来一起约会!
“抱歉,小兰,是我想的太多了。”新一挠挠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我保证,接下来不会再这样了!”
因为徐然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依赖于自己的惊人直觉,工藤新一却是做出了这样一个让自己十分在意的判断。
而刚刚,他就是在做这样一件事:将入园以来,所有和珍珠有关的情景,在自己脑中不断回放着,借此寻求那一瞬间的灵光乍现。
但似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几番衡量后,工藤新一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决定专心致志,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在小兰身边,和她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约会!
“新一,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看对方头一次道歉得那么诚恳,小兰也是莫名有些感动,微笑着说。
行驶到最高处,很快就要进入俯冲阶段,前方漆黑的隧道更是等待着她们。
小兰紧张得闭上眼睛,握着新一的手更紧了。
伴随着巨大的惯性,飞车俯冲而下,惊起一阵阵地尖叫声,然后飞快地进入隧道。
沿途,不时会出现劣质影像中才会出现的鬼怪形象,还有怪叫声。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两句,但感觉小兰攥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工藤新一还是很贴心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完全包住了小兰的左手。
悱恻之余,脸上突然就有了点湿意,“怎么会有水呢?”凭着温润的触感,工藤新一很快判断出飞到他脸一侧的似乎是水珠,故而有些奇怪。
飞车驶出隧道,工藤新一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但倏忽间又想到今天的主要任务,而且旁边的小兰可能还会生气,所以再三思索后,他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小兰,我跟你说。。。”转过头想要看向小兰,工藤新一正准备再说几句俏皮话,逗她开心。
然后,伏特加的惊呼,和一旁那位的女士“啊”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工藤新一下意识回过头,被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了一脸,他瞪大眼睛——座位后面,记忆犹新的、那个当众秀恩爱的男人,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背后莫名就升起一股凉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秀恩爱,死得快”?
端起长筒望远镜,徐然站在位于云霄飞车区域的正下方位置,接着注视着足以成为他幼时的童年阴影的这一幕,心里好一阵吐槽。
发生了命案,云霄飞车周围的一大片区域,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警方迅速封锁。
而且,因为某位热心人士的指证,徐然在下方拿着望远镜游荡、观察的事,也被告知给匆忙搜集线索的警员。
理所当然地,他也很客气地被对方请过去,美曰其名协助调查。
“目暮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被一名面生的警卫带进乘车处,已经有人注意到他。
而徐然朝已经分配完侦查工作的目暮警官,正准备稳坐钓鱼台的他走去。
“是你,徐然君!“目暮警官看上去十分惊讶,“难道警视厅那边已经默许使用?”
“哦,看样子是已经进行过实验了吗?怎么样,效果不错!?”徐然和目暮警官两人的对话,全程都像是在打哑谜。
这让在一旁偷听的工藤新一,依旧是一头雾水。
“那这次来,要不要再试验一次,毕竟发明人还是您?”
搓搓手掌,目暮警官的神色也是有些激动,带着种跃跃欲试的好奇心。
“这就不必了。犯人是谁,我想一旁的工藤同学已经找到答案了!”摇摇头,徐然倒是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现成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而且自己也已经做出暗示,徐然对工藤新一的实用程度,一直还是很满意的。
“嗯,而且作案手法我也已经推断出来了。”听到案件还要靠自己才能解决,单手插进裤子一侧的口袋,工藤新一很是臭屁地回答道。
因为与被害人乘坐了同一辆云霄飞车,他和小兰等人,自然也是被警方拦住,暂时限制行动范围。不过,这对自己的推理,其实并没什么太大影响。
作为线索之一的“珍珠”,很顺利地就在和刚刚几个小朋友的交谈中,获取到了。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是这位女士!”
相当的直截了当,工藤新一将手指指向那位名叫“小瞳”的女士。
尽管她还在一旁抹着眼泪,神情表现得悲痛欲绝。
“等等,难道这不是一场意外吗?”目暮警官已经跟不上两人的思路,直到刚刚,他还是单纯地认为,这仅是一件由于乐园设施操作不当所导致的意外事故。
“额。。。”身体微微一僵,工藤新一下意识地无视掉目暮警官的抱怨,接着解释。
。。
铁证如山,而且工藤新一已经通过她大腿上的茧子,判断出对方曾经练过体操。
“。。。所以即使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那些看似高难度的动作,你也完全可以做到!”
生怕对方不死心,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了片刻,他又掏出一包完全用塑料袋密封好的证物——一根挂着铁钩的绳子,上面还串联着几颗散落的珍珠。
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小瞳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又完美地解决了一起杀人案件,工藤新一心情大好,迈着正步,牵着小兰的手,和她一起走出去。
“啊!”另一位名为爱子的女士,即死掉的男人的现任女朋友,却是在凶手小瞳被带走后,又一次发出惊叫。
原来是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发现一柄沾血的刀子。
仿佛为了避嫌,对方只能选择匆匆扔掉。
只有徐然还留在原地,也不介意刀子上的血究竟是谁的,他弯腰从地上拾起,然后笑着朝那人解释道:“不用担心,这应该是她为了嫁祸给你,所以特地放进你的包里的!”
说完,也不回头看一眼,反手就将那柄所谓的“凶器”,抛给了身后的、负责留下来善后的其中一名小警员。
尽管有些惊愕,但对方还是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正是案件一开始,就把徐然带过来的那名警员。
依旧是多罗加热带乐园,夜幕悄然降临。
因为多了徐然的加入,剧情也发生了稍稍的一些变化。
其中最显著的地方就在于洗衣机的破案效率直线上升,也少了小瞳认罪后煽情独白的场景,所以毛利兰并没有一路上哭哭啼啼的,而是又和洗衣机在几个其他的地方,展开了他们的甜蜜约会。
而在靠近迷宫区的位置,小兰此时正在和洗衣机边走边聊,脸上还不时地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八章 收束的剧情线
“小兰,我果然还是有点疑问,对不起啊!你先回去吧。”
表情一怔,工藤新一的脸色倏忽变了变,在他扭过头,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后。
“新一!喂,等一等!”小兰欲言又止。工藤新一那种严肃的姿态,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用担心我,小兰。只是一小会的时间,我会追上你的!”
已经追了出去,回过头,他朝小兰挥挥手。
工藤新一的背影,很快就从小兰的视线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迷宫区,在靠近小巷中的一栋建筑后面,一道人影追了过来。
“奇怪,那个地理老师人呢?”贴着墙壁,双手扶着膝盖,工藤新一微微喘了几口粗气,心中充满疑惑,“明明看到他从这里跑过去的,怎么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又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同时脑海里也不忘思考。
——自己是否了遗漏哪些细节,导致现在找不到人,但逐一排除掉种种可能性,工藤新一终究是一无所获。
有些灰心丧气,因为他又想到了和小兰的约定,慢吞吞地准备从角落里离开。
“是你们公司走私枪械的证据,对不对?”不远处的阴影里,却是响起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
仿佛是侦探的直觉作祟,工藤新一敏锐地觉得他听到的内容很不简单。
重新隐藏好自己的身体,身体半蹲,他伏在靠近墙角的地方,只露出一个脑袋。
环境很昏暗,即便工藤新一努力想要看清,也只认出来其中的一个人。
因为对方壮硕的体格,让他很容易地就联想到,应该就是和他乘坐同一辆云霄飞车的、黑衣男子的一员。
“给你!”伏特加似乎很不以为意,痛快地将底片抛给交易的对象,然后抢过装满钞票的箱子,一脸满足的样子。
“看样子是私下里的军火交易,然后被勒索,真是意外之举啊!不过,那帮人到底是。。。”
因为交易已经结束,工藤新一缩回脑袋,依靠刚刚得到的情报努力分析,心里嘀咕个不停。
“侦探游戏到此结束了!”狰笑着,黑衣男人从背后走过来。
一声闷响,高举的金属棒径直重击在工藤新一的头部,使他陷入昏迷状态。
听到动静,伏特加匆忙跑过来,定睛一看:“啊,是那个名侦探!”
“蠢货,交易的时候,动静就不能小点吗?让人这么容易就发现了!”骂了几句,琴酒又将金属棒藏进风衣里,不放心地问道,“钱拿到了吗?”
“嗯。他那敢跟我们组织作对!?钱一分不少,都在这里!”拍拍抱在怀里的箱子,伏特加的语气满是自得。
但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将箱子提到左手的位置,伏特加从怀中掏出手枪:“这家伙看到了,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已经打开保险,他准备扣动扳机。
“等一下,没必要徒增风险!晚上这附近巡逻的警察很多,交易对象也还没有走远,万一暴露了,麻烦就会多出来不少。。。”
狭长的视线,在周围环顾一圈,琴酒开口制止。
“我看就用这个好了。”说着,从风衣里掏出一个盒子,笑容有些诡异,“这是组织新开发出来的毒药,服用之后,根本无法检测出任何中毒的痕迹。”
然后打开盒子,他取出一粒形状像是胶囊的药丸,“不过还没有做过人体实验,就拿他试试吧!”笑声有些干涩。
一把抓住工藤新一的头发,将他的嘴巴撬开后把胶囊塞了进去,最后再灌几口水。
拉拉帽檐,本来还想再说一句:“再见了,名侦探!”
但近乎是一种错觉,琴酒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摇摇头不再多想,连和洗衣机最后的告别也没做,就和小弟伏特加两人,匆匆离开。
而工藤新一的“尸体”还留在原地,远远看上去,的确如此。
小巷一侧的楼房顶层,徐然居高临下,却是通过长筒望远镜,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在屋顶上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看着被乌云遮蔽住的星空,徐然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指先是张开,然后又缓缓聚拢。
仿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空,这下不算搞砸了吧?”
“辛亏你补救及时,主动把这个世界的主角工藤新一引过来,顺利完成既定的剧情,否则结果还真不好说!哼哼。。。”
虽然听不出对方的回应有多少夸奖的成分在里面,但仅凭语调就可以认定,空的心情的确比自己预料中的好上不少。因此,徐然在心里做出上述判断。
“与世界意志有过交涉了?”
“算是吧,底线我也已经清楚了,必要的时候会出言提醒你的!”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空!”
他道谢,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
“徐然,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手,如果出手抢夺的话,应该是会有机会抢到的。”
本该继续的对话却戛然而止,这让一贯吊着徐然胃口的空,有些难以适应,它忍不住问道。
“APTX-4869吗?的确,此行的目的之一,完全值得我出手,但之后的事不是不好收尾了吗?还是说,你其实有办法!?”
徐然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即使是最后的质疑,也显得格外没有力道。
“这是两码事,而且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不出手的原因罢了。”脑海里的声音做出回应,接着就是两三秒的沉默,“我知道你还不信任我,那就先这样吧。。。”
最后的辩解,也被徐然竖起的、放在嘴唇中间的“嘘”声打断了,“你看,工藤新一的身体起反应了!”他像是逃避一般,兴奋地观察着洗衣机缩小的细节。
体表发红,对方身上不停地冒出蒸汽,然后,就像是洗掉的衣服开始缩水,由骨架开始,全身都在收缩,衣服已经完全可以盖住他的整个身体。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仅凭目测,徐然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的实验参数:“身高104cm,体重18kg,但骨骼密度这方面,还真不太好说。。。”
将所得的结论与记忆中剧情所透露出来的数据一一比对,并没有太大问题。
徐然点点头,很是满意这个结果。
“至于工藤新一,还是让他冷静一下吧。”掐着下巴,徐然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选择将对方带走。
穿着休闲装,徐然慢条斯理地走到警务室的窗户那里,朝里面值班的警察喊了一句:“那里好像有个小朋友睡着了。”
虽然看上去像是恶作剧,但或许是责任心足够强,还是有两个警察打着手电朝徐然指着的那片区域走去。
然后,被当成小孩的工藤新一在迷迷糊糊中,被他们带回了值班室。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多说,初步判断为离家出走的情况,他自然要被送到附近的托儿所里,这让我们的新一同学如何能忍。
娇小身体灵活地摆脱了警察们的围追堵截,工藤新一逃到附近的大街上。
依靠路旁采光窗,偶然窥见自己的全貌——的确变成小孩了!
。。
坐在咖啡店的前台位置,徐然托着下巴,有些无聊地盯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个不停。
“我能做到吗?一直计数,跟那个大葱头科学家一样,完整地记得人类的时间史?”
吐槽穿越前的动漫剧情,这已经足以证明,徐然他是真的很无聊。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柯南世界的时间一直处于错乱的状态,而他又不可能每天遇到不同的案件。所以,说白了,如果不跟着柯南同学一起破案,每天重复的日常就足以将徐然逼疯。
前几天才听小兰说,他们解决了一件董事长千金被绑架的案件。
徐然欣喜之余,也是舒了一口气。有了参考系,接下来就方便多了,依赖于特殊的时间节点,他总算对剧情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总而言之,应该就在这几天吧,离他计划中的那个变量不远了。
徐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即便如此,似乎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发出一声怒吼。
紧接着,就像是一只无药可救的咸鱼,他趴在柜台前,已经放弃无所谓的挣扎。
“店长,请不要这个样子啦!”还在收拾东西的少女放下餐盘,终于忍不住双手叉腰,开口抱怨道,“要是你这个懒散的态度被他们看见,而且再这样不作为下去,客人早晚都会流失完的!”
“有什么关系的啦,榎本梓。那些人还巴不得每天都来呢!?”
唯一的一只右手,也无力地垂到进来的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只露出一个脑袋放在上面。徐然磕着下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嫌工钱少?要不要直接加倍?“他直接使用出了无往不利的金钱攻势。
“都说了,不用!”重重地将一碟盘子甩在餐桌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榎本梓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强调一遍:“工资已经足够了,再多我就受之有愧了!”
对方的目光十分坚决,看上去倒不像是开玩笑。
第九章 又一起案件的开端
“嘛嘛,开个玩笑都不行吗?真是个无趣的女人!”徐然难得地毒舌了一句。
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榎本梓攥紧拳头,表情很是不爽:“再这样子,你就自己看店吧!”说完,气势汹汹地走进后台的厨房。
前面的时间里,东西已经被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完全来得及完成。
脱下服务员的制服,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榎本梓又从后面走了出来。
从前台端了一杯咖啡,然后自顾自地找了位置坐下,惬意地抿上几口。
这么放肆是有原因的。
在她记忆中,像刚刚这样与店长的谈话,在这短短几天里,已经近乎成为咖啡店里的一种日常了。
一开始还好,榎本梓因为单方面的误解,一边躲着徐然;另一边则是出于自己的责任心,依旧努力完成咖啡店里的工作。
但中间也有一段时间,徐然陆续几次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只把咖啡店留给榎本梓一个人打理,而对方再三权衡之下,也只能选择咬牙接受了。
当然,似乎是为了补偿榎本梓,工资、和工作时间这方面的待遇,的确提高了不少,这一点倒跟徐然自己一开始说的不同。
而且,有几次徐然回来的时候,仿佛紧随其后,陆陆续续来了一大批不常见的客人,却全都是经常能在各地报纸上见到的大人物。
这种种奇怪的一切,已经足以成为让好奇心旺盛的榎本梓,彻底留下来的理由。
几天的接触下来,徐然已经差不多摸透了榎本梓的想法,无非就是上述的几种原因罢了。
“店长,你要真觉得无聊,可以到附近的那家美术馆看看,据说那里的中世纪盔甲还会自己动哦!”
在找好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手里看着杂志,但榎本梓的视线,还是忍不住朝徐然的方向瞄去。
对方依旧趴在柜台后的位置,两只眼睛空空的盯着一处,看上去就是一副没有任何干劲的样子!
“听说是两个保全人员看到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吧。”
对于一名思想健全的少女——榎本梓来讲,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无所事事、整天虚度光阴的人,以及对方懒懒散散、坐吃山空的行为!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她大声喊道。
微微一怔,欣喜的神色在脸上稍纵即逝,徐然旋即就变了脸色,但还是没好气的回了对方一句:“当然,我耳朵还没有聋!”
“所以,你要去吗?”
“听你那么一说,我倒稍微有一点兴趣了。”徐然掐着下巴,看样子似乎是在斟酌到底要不要去这件事。
“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去?老规矩,算是带薪休假!”带着说笑的口吻,他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那种事情,不就是美术馆专门为了骗像你这样的小孩子的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徐然看破,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榎本梓哼了一声,还是摆出她那副死鸭子嘴硬的姿态。
PS:女生的好奇心真的很强烈,但因为口是心非的缘故,榎本梓迟迟未能说出口。
其实,她也真的好想去啊!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榎本梓,你继续负责看店好了。”
“欸!?这跟之前不一样,你怎么不多说几句。。。!”
“怎么了?你好像还有话要说。。。”
“没什么啦。。。呵呵,祝你玩的开心!”
笑容很是僵硬,榎本梓重新回到了她最初的那幅对待徐然的、生人勿近的姿态!
“什么嘛,这也是为了她好!”
暗道了一声女人真是不好伺候,走出咖啡店的徐然也是有些无奈,毕竟这种事情还真不能明说。
美术馆杀人事件,这就是他在准备了那么久之后,接下来准备参与进来的重要事件之一。
作为幼时观看的又一大童年阴影,徐然对落合馆长的不幸遭遇,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毕竟,那时候区分善恶,全凭主角对其他人物的印象,杀人的就是坏人,主角做的都是对的。
但现在的观念来看,倒也显得自己过分幼稚了。
总而言之,徐然先前与工藤新一的交谈,也有这方面的铺垫在里面。
没有充足证据的推理链,你该怎么办呢?名侦探!
路上,想到这里,徐然却是倏忽笑了。
。。
下午,中世美术馆一楼大厅。
因为足够大,摆在第一层的,不只有各种各样的油画,还有许多的奇形怪状的雕塑,但其实根本不足为奇。
“那时候的日本,整体社会偏向浮躁,也难怪美术馆会衰落下去。”
目光很随意地向周围的展品扫了几眼,在找到目标人物之后,徐然也就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
他径直朝正在对话的两人走过去。
“你很喜欢吗,小姐?”
记忆犹新,眉毛胡子一大把,后脑勺的头发也不少,只有额顶光秃秃一片,正是熟悉的落合馆长。
此时,他眯着眼,微笑着向小兰确认:“我也很喜欢这幅画呢!”
“不对,应该是这里的作品,您全都喜欢吧,落合馆长。”徐然已经迎面走了过来,面带微笑,“我想这里的作品,在您眼中,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吗?”
“请问你是?”看着眼前陌生的黑发少年,落合馆长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则是欣喜。
像是知己一般,对方的话,一下子触及到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打断你们的谈话,真是失礼了。不过,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徐,单名一个然字,是您想要交谈的这位小姐的、所在学校的一名老师。”
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徐然在之前与那些高层的博弈中,已经学得有模有样,甚至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虽然对艺术这方面的领域不太了解,但从您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您是一位选择把一生都奉献给它的苦修士!”
也不能说是故意抬高落合馆长,在徐然看来,这就是他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哈哈,是徐然君,对吧!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知道了在下的薄名,但还是要说一句,您真是谬赞了!鄙人实在是受之有愧!”
捋捋自己的胡子,落合馆长也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已经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特别是在美术馆的前任主人将它转卖给别人之后。
“喂,那边的那位!”一心两用之下,徐然也在注意着另一个美术馆里另一个重要龙套的举动,然后在必要的时刻选择开口提醒。
“没错,说的就是你。”他用手指指了指那个人,尽管对方一脸茫然地走过来,甚至还有些恼怒。
几乎在所有地方,用手指指着别人,都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挑衅的行为!
但徐然还是毫不客气地做了。
“你刚才是不是打算移动那一副油画?所以,为什么不戴手套!?作为处理作品的原则之一,带手套可是基本常识啊,喂!”
“洼田,是这样的吗?”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徐然的话吸引过去,等到听清楚具体的内容,落合馆长原本和煦的脸上也是浮现出吃惊的怒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不用做了。饭岛,这里都交给你了!”
有些痛心疾首,他随即向另一边还在忙活着的、身形有些微胖的男人叮嘱道。
仔细叮嘱完,落合馆长又转过身,身形微微前倾,朝着一旁的毛利兰等人躬身道歉。
“真是抱歉,底下的员工素质参差不齐,让你们见笑了!”
“特别是徐然君,就更不应该自谦了。即使对我们来讲是常识,但一般人也不会花心思去了解这方面的东西,所以还说您不懂艺术!?”
“呵呵,落合馆长过誉了,我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真心实意的称赞,远比虚情假意的讨好听上去要舒服得多,尽管表面上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但徐然心里其实早已乐开了花。
所以马屁这东西,果然是人人受用啊!(以上内容,均为徐然个人的心理活动。)
“哼!和往常一样,人很少啊!”侧门的位置,却是走进来一位穿着西装但又大腹便便的男人,环顾一圈,一脸不屑的样子。
“呵呵,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大的变化,这位老板!”怀里夹着一个公文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紧跟在他后面的设计师表情有些谄媚。
“真中老板。。。”看见来者,晴朗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落和馆长的问候声颇为低沉。
“呦,这不是落合馆长吗?还有最后十天,等美术馆关闭,你就要陪着这些破铜烂铁一起过日子了!”
眉毛轻挑,被称为真中老板的家伙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再次环视一下空旷的大厅,像是对占地面积很满意,目光随即偏移,轻蔑地落到落合馆长身后的那几位、似乎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身上。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只有像你们这种小市民阶层,才会追求所谓的精神生活!艺术,不就是这些花里花哨的东西吗?”
第十章 消抹掉的痕迹
“这家伙,说的话真是让人火大!”面对真中老板的大放厥词,小兰和毛利小五郎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念头。
被人轻视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多则是对对方随意侮辱他人品格的不满。
一番摩拳擦掌,脾气暴躁的侦探小五郎先生准备走上前,和这个所谓的真中老板好好“理论”一番。
毕竟这么多年的柔道也不是白学的,更何况还有空手道主将——自己的女儿小兰助阵,自己没有理由会输!
“哼,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捻了捻自己茂盛的胡子,眼睛半眯着,真中老板还想继续嘲讽,“要知道,真正的上流阶层是不屑于。。.。”
又是轻蔑地一瞥,像是突然被卡住脖子,“艺术”两个字还未脱口而出,他的脸色就陡然煞白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徐然君,敝人真中,之前有幸参加过您的欢迎宴会。。。真是好巧啊,呵呵!”
视线顺着真中老板的方向,黑发少年的笑容似乎过于玩味,半倚着墙壁,依旧笑嘻嘻地盯着他。
冷汗“唰”一下地就从额头上冒出来,真中老板还想在解释什么,“徐然君,我不知道他们是您的朋友,如果您真的喜欢这栋美术馆,送给您也无妨。。。”
但是话到一半就被对方给打断了,徐然只是淡淡一笑:“真中老板,不用紧张,我又不是什么恶人。社会的进步必然会带来旧东西的淘汰,从某种意义上讲,你的做法本就无可厚非,不用在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正在尽力安抚真中老板恐慌的情绪。
源于最初的徐然的想法,他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将真中老板看成一个死人。
说的话极具嘲讽意味,但如果对方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也的确没必要计较什么。
徐然在这方面倒是想得很开。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真中老板居然认识自己!
在感慨日本是一个村的同时,徐然却是主动选择开启“超频”状态。突发状况,也只能依靠他“超频”模式所带来的纯理性思维来解决这个难题了。
脑海中以往的记忆飞快检索,找到了。
虽然对方只是他参加的宴会上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徐然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事。所以,收尾工作必须要做到最好!
这下,你死得不冤了,因为有两个人都想要你的命!为此,徐然在心底也是为真中老板的命运默哀了一分钟。
回到正题,出于不想过早暴露身份的目的,尽管有一些无奈,但徐然依旧选择按计划行事,毁灭证据,做到不留任何痕迹!
“那就好,徐然君,我还以为。。。”闻言,真中老板苍白的脸色终于红润起来。
“您就是那位徐然先生?”而旁边的那位胖胖的设计师也是突然惊叫出声,接着就露出了讨好的笑脸,“我从业界的前辈的那里听说过您的大名,说您装修设计一掷千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还真是如前辈所说,年少有为啊!”
“呵呵,是吗?”摆摆手,徐然的脸上一片风轻云淡。
当时的场面,一下子就有了那种午夜狗血电视剧的赶脚。
事后,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工藤新一,现在应该是江户川柯南,也是这样回忆道。
。。
“呵呵,改装成饭店,想法不错。。。”又敷衍了真中老板几句,徐然打了个哈欠,话说他还没有睡午觉啊!
“既然徐然君还想继续观赏,那我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设计师,我们再到楼上看看。”知道对方的兴致已尽,讪讪地干笑几声,他招呼着那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走进隔壁的房间里,“徐然君,再见。”
“嗯嗯,再见。”昏昏欲睡的状态,徐然的口音有些模糊不清,他似乎是把“回见”说成了“不见”。
而这一切,都被已经沦为背景板好久的柯南,全部暗暗记在心里。
“那么各位,继续慢慢欣赏吧!”心情着实有一些复杂,但落合馆长定定神色,还是努力做出一副笑眯眯的姿态,向小兰等人建议道。
说完,按着被称为饭岛的员工的肩,他匆匆走进隔间。
“你们先看,我还有事想跟馆长聊一聊。。。”
在落合馆长走后没多久,像是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的徐然,也是笑着朝小兰他们说道。
“嗯,徐然老师再见。”小兰朝他走掉的方向挥挥手。
“嗯,让我看看。。。大地之间、天空之间、海原之间,有了!挂着那块禁止入内的牌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步履匆匆,凭借着记忆中的剧情,徐然很快来到一条有些漆黑的拐角走廊。
在道路正中间的位置,也的确挂着这样一块写有“禁止入内”的牌子。
没有立马进去,而是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腕处的表,时间是四点四十五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位必死的真中老板,应该就是在15分钟之前GG的。
所以。。。
沉吟了片刻,徐然只是静静地选择原地等待。
果不其然,不一会,落合馆长的身影却是匆匆从另一条走廊里走出来,然后有些诧异地看向站在走廊那里的徐然。
“徐然君,您这是?”
“哈,我正在思考一道难题,只是苦于没有笔计算,所以只能在心里模拟一下。”
“原子笔可以吗?我这里就有!”
“哦?那真是谢谢啦。”
“您客气啦。”笑着,落合馆长从他的衣服内襟里掏出一只带有金属色泽的原子笔,主动递过去。
“呵,还真是相当高级呀!”手里把玩着被穿越前许多人认为的、美术馆杀人事件中最重要的线索之一——那只写不出来字的原子笔,徐然淡淡笑道。
“这是米花美术馆今年50周年纪念的时候,特别订做的原子笔,只要是相关人员,每个人都会有的。”
捋捋胡须,落合馆长眼中的神色满是追忆。
“您要是喜欢,作为馆长仅有的一点权利,我还是可以私下里送您几支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一支不怎么好用啊,好像写不出来。”
徐然的表情有些遗憾。
因为没有多余的草稿纸,所以他径直从怀中掏出他的支票簿,然后在上面写写划划,但似乎也只有几道淡淡的划痕。
闻言,落合馆长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脸色稍变,随即不露痕迹地笑了:“那真是太不凑巧了,我办公室里应该还有多余的。。。”
“不过,还是要先把这里的牌子拿掉。本来这里也应该正常开放的,只不过之前需要整理东西,所以暂时关闭了。”
“说的没错,那么就让我来帮忙吧。”
徐然主动提议要帮落合馆长把这块牌子放到对方之前来的地方——用来放一些破旧藏品的杂物间。
“落合馆长,这里有点黑,您就在外面等我吧!”
单手提着那块并不轻巧的指示牌,徐然站在门外,笑容灿烂。
“呃,那真是谢谢徐然君您了。”
“不客气!”他推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确如对方所说的那样,仅有的一个看得过去的货架上摆着的,几乎都是破旧的藏品,盔甲的复制品,还有已经褪色的油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难闻的气味,腐朽的桌椅随处可见,当然,最多的许多卷成长条状的红色地毯。
仅从优雅的布局就看得出来,这个美术馆,曾经也应该辉煌过。
很是随意地将指示牌扔到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徐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度开启“超频”状态。
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五感,特别是嗅觉上。鼻翼在空气中轻嗅,过滤掉多余的气息,只为寻找那甜甜的血腥味。
气味来自那个角落!重新睁开眼,在徐然面前的,是一个包裹得过分严实的箱子,而且上面已经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胶带。
没想到落合馆长的准备工作,做得这么充分!对此,徐然也是略微有些吃惊。
并不在意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拂,那个箱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虚空纳物,目前的极限是100立方米,这是空最近才告诉徐然的、它的另一个好处。
在一些适当的场合,的确非常好用。嗯,在处理作案工具的时候。
——这是他的第N数次的尝试,过分中肯的评价!
线索已经全部抹去,顺利完成任务后,徐然却是晃晃悠悠地从杂物间里走出来。
“啊!”与此同时,响彻美术馆的尖叫声,“死人啦!”
“落合馆长,看来送给我笔的事情要延后了。”徐然耸耸肩,他对此丝毫不感到奇怪。
手表上的时间指向五点零五分,这时候差不多应该就是小兰她们进入地狱之间,发现真中老板尸体的时间点。
“好像是那边的声音,我们快赶过去看看吧,落合馆长!”
“嗯,徐然君,这边走。应该是地狱之间那里传来的声音!”
两人快步跑进拐角的走廊里,然后进入地狱之间。
虽然环境很昏暗,但依赖于徐然“超频”状态下超凡的视觉,他已经看到了墙壁上那血腥的一幕。
第十一章 凶手留下的骗局
墙壁和地板上,宛若真正的地狱般,淌满了猩红色的液体。
真中老板的身体更是惨不忍睹,直接被长剑刺穿脖子,然后像一幅艺术品一样,钉在墙上!
“啊啊,是真中老板!”表面上装作一脸震惊的样子,但徐然心中则是一阵悱恻,“虽然柯南世界是空所说的末法时代,但设定不合理的地方果然还是太多了!前有毛利兰徒手碎电线杆,后有石川五右卫门持剑斩导弹。。。”
“就连这个落合馆长也不是一般人,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穿着仿制铠甲却能行动自如,而且还能直接把真中老板那个大胖子用剑钉到墙上,这该要多大的力道!?”
还在愣神之际,旁边的毛利小五郎已经拨打完报警电话,“嗯,中世美术展这里,有命案发生!拜托了!”
在受到惊吓的第三分钟,小兰总算回过神。
一扭头,却又发现柯南还在盯着那具尸体发呆,于是小声抱怨道:“柯南,不要再发呆啦!你不觉得这很恐怖吗?晚上会做噩梦的!”
似乎是接连几次碰到过类似的事件,小兰对尸体的免疫力直线上升。
之前的惊呼,更多的则是她因为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对此,她是这样解释的。
。。
闻讯而来的警员又一次将美术馆的现场封锁,而为首带队的,依旧是毛利小五郎的老熟人——目暮警官。
“什么又是你呢?”刚交代完手下的人要仔细勘察现场,一转头,却又看见了自己昔日的同事,语气故而有些无奈。
“是啊,当然没有任何人去碰过尸体,警官先生!”身子挺直,毛利小五郎利落地向目暮警官敬了个礼。
然后摆出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好久不见了,目暮警官!”徐然走过来,主动向他打招呼。
“啊,是徐然君,好久不见。”外人面前,目暮警官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热切,只能连连朝他点头。
“那么,有没有人有什么线索?又或者说,有没有人看到疑似嫌犯的人员?”
“是,我是这里的馆长落合。刚刚那三位,是发现凶案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
“排除他们,已经确认过我们美术馆的内部人员,但都一无所获!”
娓娓道来,落合馆长神情如常,看样子事先应该做过充分的准备。
就他刚才的表现而言,显然警方的问讯这一环节,也貌似在他的意料之中。
“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或许那个防盗摄像机应该可以拍下来才对!”
站在馆长一侧的名叫饭岛的胖胖男子,此时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微微一愣,他随即指向了挂在角落最高处的一架摄像机。
“太好了!”目暮警官眼睛一亮,却是大喜道。
在落合馆长的带领下,众人很快来到监控室。
调控之前的监视画面,荧屏上先是出现一阵雪花。紧接着,图像很快清晰起来,镜头里的右下角显示出一行时间——4:25。
“拍下来了!”已经有技术人员欣喜地说道。
而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坐在那里的男人,毛利小五郎与站着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翘着二郎腿,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开始大放厥词,诸如“犯人真蠢,竟然还不知道会被摄像头拍到”的话,从他嘴里不断冒出。
“快出来吧,犯人。让我看清楚你的脸!”
被害人真中老板的身影,很快从他所关注的荧幕中出现,这就意味着凶手马上也就会登场!
这样想着,毛利小五郎的身子也不觉微微前倾,屁股已经从椅子上离开了。
与表面上的淡然乃至不屑相反,他其实也是很在意这起残忍恶劣的杀人事件!
“咳咳,好了。大家不要出声,都安静一点。”目暮警官轻咳一声,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的夸夸其谈。
闻言,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监控镜头里。
然后,没多久的样子,监控视频中,就出现了令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一幕。
——那具中世纪风格的铠甲像是倏忽活了过来,先是一个偷袭,从背后砍伤被害人的一条手臂,然后跳跃着,从正面袭击,最后干脆利落地掐着对方的脖子,长剑直刺进去。
血淋淋的场景,让一向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目暮警官也是闭上右眼,似乎不忍直视。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镜头,看完后,目暮警官做出判断。
皱紧眉头,随即把监控画面定格到铠甲杀完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因为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算再好好研究一下。
“犯罪模仿,是指犯罪心理内化机制。个体或者群体以其他犯罪个体或群体为榜样,主动自觉的学习其犯罪动机、目的、方法手段、经验、逃避惩罚的方法,以及犯罪的合理化思想、犯罪的价值观等过程。”
站在一旁看了好久,徐然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开口。
因为种种原因,他现在决定要将这起事件变成一桩无头悬案。
“不过,这个定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1992年的“开膛手杰克”案,或许是真正使它声名鹊起的根源。”
“而我现在赋予给它的定义,除开人物本身的行为,一幅画中的内容、一本书所要表现出的形式,都可作为被模仿的对象而存在。。。”
语气轻柔,脸上是犹如夏花般璀璨的笑容,徐然只是淡淡陈述着他的看法。
“徐然君,您这是什么意思?”面对他抛出来的一大堆的专业术语,目暮警官此时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这种杀人方式,应该是为了模仿那副“天罚”的画吧!”
掐着下巴,毛利小五郎似乎若有所思。
而柯南更是推推自己的平光眼睛,圆嘟嘟的小脸皱的紧巴巴的。
他其实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但限于自己的身份,却又完全不能主动提醒毛利小五郎他们。
所以,此时的柯南也是各种意义上的纠结。。。
而毛利小五郎已经将他分析的结果,主动分享给自己的老同事——目暮警官。
“嗯,案发时间是在4:30,五点之后,告示牌就已经不见了。所以这个用来分割参观游客的道具,也应该是凶手,换言之,即是很熟悉美术馆内部构造的人,放置在那里的!”
“。。。也就是,犯人就在他们这些人中间了!”
作为毛利小五郎难得的高光时刻,他的推理,实际上已经将事件的脉络厘清的差不多了,现在也只差一个突破口。
工藤新一,即现在的柯南本来是这样想的。
但在毛利小五郎得意洋洋而又逐渐陷入混乱的思路下,接连指证几名无辜的路人角色遭遇失败,表情又灰暗下去。
柯南只能选择丢掉自己的节操,强行卖萌:“毛利叔叔,你看嘛!真中老板好像在临死前写过什么东西?”
趴在毛利小五郎坐过的那把椅子上,“看嘛!在犯人跳到他前面的时候。。。”
有了新的突破口,案件顺利成章地发展下去,而在找到那张被真中老板攥在掌心内的纸条,新的嫌疑对象也很快浮出水面。
一双双视线,齐齐盯紧名为洼田的高瘦男人,冷汗很快就从对方的额头上渗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还跟被害人有巨大的债务来往,一怒之下,含恨之下杀了对方,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挑挑眉毛,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毛利小五郎大喝道。
“的确如此,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洼田无疑是第一嫌疑人。。。”
目光在馆内的一众工作人员里来回徘徊,但终究没什么头绪。
摆摆手,最终,目暮警官还是示意手底下的警员,“先将犯罪嫌疑人洼田控制起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这是两码事,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
两名警员已经出手按住他的肩膀,洼田因而有些害怕,挣扎着叫喊道。
“不对,这应该是凶手的圈套!那支圆子笔。。。绝对有问题!”
“果然,凶手把那支圆子笔替换过了!”重新跑到监控室,在成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柯南的心情也是一阵激动。
他觉得自己已经隐约接近事件的真相了。
小跑着进入地狱之间,柯南和徐然却又恰巧在靠近拐角的地方相遇。
“那个方向是员工所在的办公室,他去那里干嘛?”这样的疑问,只是在柯南脑袋里一闪而过。
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初步的排查工作已经做完,目暮警官已经在准备收尾。
物证课的两名警察拿着唯一的那件证物——写着洼田名字的纸片,在柯南面前晃悠着经过。
“哇,快看,有飞碟!”一把抢下证物袋,柯南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果然是这样,没错!之前就有了笔的划痕,洼田只是真正的凶手摆出来的替罪羔羊!”
“冷静、冷静,除了洼田之外,想想看还有谁最有动机?凶手应该还是美术馆内部的人员。。。”
第十二章 推断无果
“这么说的话,与死者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的,也只有馆长一个人。。。”
柯南脑海里,逐一浮现出刚才出现的美术馆内部人员的身影,然后再一个个排除。
然后,最大的嫌疑对象,又一次指向落合馆长。
“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话。。。”
徐然说过,他有一段时间一直和落合馆长待在一起,这就意味着那支坏掉的笔应该还在对方身上,得想办法拿到才行!
情况紧急,柯南四处张望着,终于眼前一亮,快步跑到小兰跟前,在对方愣神之际,一把抢下她手中的指导手册。
“我受不了了啦!”
捂着肚子,急得满头大汗,柯南假装肚子痛的模样,先是在大厅里一阵乱窜,借此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喂,小鬼,不要在安静的场合乱叫啊!”本打算和老同事目暮警官好好叙下旧,但在听到柯南夸张的叫声后,毛利小五郎的语气顿时有些不爽。
“有戏!”看到自己的卖力表演出了成果,柯南心中暗喜,得更用力了,他朝着背着手,一脸和煦的落合馆长叫喊道:“馆长伯伯,厕所在哪里啊?”
“厕所啊,出去前面的这间房间,右转之后的地方有楼梯,下楼梯到尽头就是了。”
“伯伯您光用嘴巴说不清楚啊。就画在这上面嘛,好不好?”
柯南还在那里装疯卖傻,不过以大人或者徐然的视角来看,倒真有几分卖萌的意思。
“好了好了,小朋友。你先不要急,这就画给你看。”
也没有多想,落合馆长径直从他的衣服内襟里,掏出了那支之前递给过徐然的原子笔,然后表情微微一愣,“真是老糊涂,我这支笔已经坏掉了,刚刚徐然君还在跟我说这件事。。。”
“啊,不会吧!”
“欸,小朋友,你。。。”
听到对方的解释,柯南可谓是又惊又怒,顾不得旁人诧异的目光,直接抢过落合馆长攥在手里的原子笔,旋开开关,然后翻开手里的指导手册。
“真的能写出来!”纸上清晰可见的油墨划痕,赤裸裸地,将自己的近乎完善的推理链全部推翻!
工藤新一即现在的柯南,原本隐隐得意的脸色,一下子就又难看起来。
“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后脑勺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眼带泪花,他不解地转过头。
然后柯南面对的,是毛利小五郎吹胡子瞪眼睛的怒容,“你这个小鬼,又在调皮捣蛋!”
“不是要去上厕所吗?就让徐然君带你去好了。”
“徐然君,拜托了。”微微躬身,向一旁看戏的徐然请求道。
“没关系,毛利侦探。之前也是,多有叨扰了!”徐然笑语盈盈。
“迫害洗衣机么”,这样的事情,他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啊啊啊,不要摸我的头!”柯南已经开始大叫了。
“哈哈,柯南小弟就不要跟我客气!”下意识地过滤掉对方的抱怨,徐然淡淡笑道。
撸猫会上瘾的,更何况是撸人呢?
不自觉的右手,又一次用力揉搓着柯南的头顶,觉得对方差不多要接近生气的边缘,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一番挣扎无果,柯南还是被徐然拉着手,带出了地狱之间。
。。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小胳膊小腿仍在不断踢腾,被徐然像夹被子一样夹在腰间,这让自尊心很强的工藤新一如何接受得了。
“被老爸老妈知道了,肯定会被笑死的,就算是小兰姐姐也不行!”
脑子里面乱成一团,柯南就连刚刚还在思考的命案也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如何挣脱徐然的束缚。
“不要叫了,谁叫你走的那么慢!?”边走边说,徐然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因为看不惯工藤新一即使跟着他走出地狱之间,眼神中的古怪之色依旧很浓,并且怀疑对象隐隐指向落合馆长。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觉得落合馆长是凶手,该不会真是主角光环的作用在起作用?
对工藤新一近乎直觉般的推理能力表示不满,徐然想出口恶气!
所以,就在去厕所的途中,一路上走走停停,大脑时刻高速运转的柯南,被他当成东西一样,直接用右手夹在一侧的腰间。
“好了,到了。快去吧,柯南小弟弟。”
长长的走廊一侧,终于出现了厕所的指示牌,摆出一副死鱼眼,徐然将柯南放下。
“这家伙,等我恢复原样,一定要他好看。。。!”
等到柯南走出厕所,目暮警官他们已经准备撤走了。
检查过洼田的私人柜子,也没有什么惊人发现,搜查课的人只能暂时把他为第一犯罪嫌疑人,带回警察局。
而此时,目暮警官站在美术馆门口,正在和一同出来的毛利小五郎他们谈话。
“不过,最近有空的话,还是希望大家能配合警方,到警局里做一个笔录,作为参考证据。。。”
挺挺大肚子,一丝不苟地做完案件处理的最后一个流程,紧接着,目暮警官朝混在小兰她们中的徐然点点头。
有些无奈,只好单独和对方走到一边的警车附近。
当然,还需要忽略掉柯南这个跟在徐然身后的小尾巴。
拉拉帽檐,目暮警官压低声音。
“徐然君,有必要采取那台设施吗?虽然听闻其名声和效果,但始终未能亲眼见证,我也实在是好奇啊!”
“哈哈,目暮警官,这次还不行,不过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从作案手法就可以看出,这次杀人事件显然是蓄谋已久,而且死者本身似乎就积怨颇深。所以,即使有仇家派出一两个杀手悄无声息地做掉他,我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幕后的人物给惦记上罢了。要知道,已经有不少我的资料,从暗网上流通出来了。”
强行解释了一波,徐然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考虑。
“目暮警官所提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地理老师,明显是在故意扩大案件的影响力,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徐然的理由,在躲在车轮那边偷听的柯南看来,实在是过于牵强。
但目暮警官不同,闻言,神色一下子就严峻下来:“您言重了。有我们警方在,一定会保护周全您的!”
“哈哈,是极是极。。。”摸摸脑袋,风轻云淡的脸瞬间就有些绷不住,徐然笑得很尴尬。
柯南世界里,警察似乎永远都只是负责收尾工作的,而这一点,也跟许多电影中的情节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这一点,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回到咖啡厅的时候,街道上已是华灯初绽。
“店长,现在已经几点了?加班费怎么算!?”
才进门,徐然就听见榎本梓的抱怨声。
穿着服务员制服,双手叉腰,她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就算你不打算回来,至少也要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干等是什么意思?
“抱歉啊,榎本梓!今天遇到了一件倒霉事,你说的那个美术馆似乎出现了灵异事件——那副活过来的铠甲杀人了。。。”
声音有气无力,徐然拖着步子走到了前台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欸,真的吗?真的吗!?快说给我听听。”
一下子瞪大眼睛,她冲到徐然面前,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果然。。。”
说不上高兴还是难过,徐然叹了一口气。不出他的意料,像榎本梓这样的少女,一定会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感兴趣!
又将美术馆杀人事件稍微加工了一番,徐然把改编过的版本说给对方听。
“记住,这件事暂时不要说出去,警方要求在场的人保密的。”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推开玻璃门,打完工准备离去的榎本梓应付得很是不耐烦:“知道了,店长。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多舌的女人!”
心里却是暗自嘀咕:“我又不是在场的人,而且这种事情不都是当做是都市怪谈的吗?”
看样子,榎本梓是把徐然的叮嘱完全当做耳旁风了。
不过,这也正合自己的用意!看着对方的背影逐渐从视线中消失,徐然却是淡淡一笑。
送走了麻烦女生,扭过头,他眯起眼睛,旋即打量起还藏在咖啡店的、另一个娇小的身影。
“有什么事吗?柯南小朋友。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在不停地扩大影响力。通过与别人的交谈、闲聊,若有若无地总会提到这件事,目的是借他人之手来快速传播。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说话间,柯南缓缓地从咖啡店的角落里走出来,推推鼻尖上的眼镜,他低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呢,柯南小朋友?”继续装疯卖傻。
然后,徐然就看到了对方摆出一副死鱼眼,蔑视地看向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又不傻,你不要再逗我了。”
“兰小姐,你家柯南似乎在我的店里迷路了。”
第十三章 案件后续
“喂,你这家伙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眼神有些慌张,柯南四处张望,像是生怕小兰从咖啡店的某个角落里冒出来。
紧接着就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打小报告!?”
“柯南小弟,对付你这样的小朋友,不应该是这种方法最为合理吗?”
徐然耸耸肩,对于柯南的一顿嘲讽根本无动于衷。
“之前就觉得很奇怪,感觉你不像是个小孩子,说话的方式、行为都特立独行。。。该不会?”
转移话题这方面,他一直很拿手,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地的笑意,表情颇为玩昧,徐然径直问向仍是一脸怒容的柯南。
“哈哈,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只不过比较喜欢模仿新一哥哥的姿态,就是那个被称为“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的高中生名侦探!”
“哦,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他可是我的偶像!”
从柯南越来越低的回答声,就可以,知道他现在是有多么心虚,先前想要质问徐然的底气也已经很快消失不见了。
不出意外,谈话的主动权又一次回到徐然手中。
“那就这样吧,柯南小弟。偷偷跑出来,也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打了个哈欠,也没有再和柯南纠缠的心思,徐然却是主动下了逐客令。
“我的咖啡店马上就要关门了。”
“欸。。。那好吧。”
推开玻璃门,垂头丧气地从咖啡店里走出来,柯南的内心充满不甘!
“岂可修,这家伙又故意岔开话题,而且更麻烦的是,对方已经开始怀疑起我的身份。。。”
“果然,和阿笠博士说的一样,以这幅模样活动,还是要更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啊!”
。。
“我回来啦!”
“再快一点啦,柯南。对了,我要你去买的料酒有没有买好啊?”
“小兰姐姐,这里!”从塑料袋里掏出料酒,紧接着柯南踮起脚尖,有些吃力地把它放到了厨房的砧板上。
跑去见徐然这件事,某种意义上,只是柯南的临时起意。
而在匆匆跑到便利店买完小兰交代给他的料酒,此时的柯南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
“真是的,买个料酒而已,怎么也跑的满头大汗的。待会儿吃完饭,记得和我一起,好好洗个澡!”
还在努力搅拌着锅里的东西,小兰扭过头看了一眼脸蛋红扑扑的柯南,语气有些抱怨。
“好的,小兰姐姐。。。”柯南近乎是不假思索,他回答道。
此时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大脑缺氧的他,还未能完全处理完由耳朵接收到的信息。刚刚的作答,也只是下意识的回复。
然后,两三秒过后,好像是突然理解了什么,他发出一声惊呼,“欸!?”
“怎么了?不愿意?还是说怕被看光了?”小兰此时也是端出了她有些大大咧咧的性子,语气有些不满。
“不是的,小兰姐姐,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不过就是个小屁孩罢了,哪来那么多羞耻心?帮你擦擦背不好吗?”
小兰的话,却是恰好堵死了工藤新一又名江户川柯南的最后一条生路。
咽了口口水,柯南的笑容过分勉强:“那好吧,谢谢你啦,小兰姐姐!”
工藤新一,毫无疑问,在这个时刻,遭遇到了他此生最大的危机——和小兰一起洗澡!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如果被小兰知道了,一定会被大卸八块,全身粉碎性骨折的!”
“不对,没有如果,绝对不能让小兰知道!”
如果说之前的工藤新一,脑子里或多或少都还抱有一丝
——“实在自己的身份隐瞒不住小兰,就向她主动坦白,相信以他们青梅竹马的关系,小兰肯定会原谅他”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么现在,他已经认清了现实——绝对会是和那根电线杆一样的下场。不,还要更惨!
倏忽间,柯南想起了之前一次案件里遇到的那几个歹徒,虽然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但据医院内部人员所说,全部是重伤级别的患者。。。
冷汗,一下子就从背上、额头上不停地冒出。一阵冷风吹过,柯南只觉得浑身都是凉飕飕的。
“明天在警局的时候。。。再去试探一下好了。如果是真的的话,谈判,一定要谈判!”
点点头,柯南此时暗下决心。
当然,之后的事情,请大家自行YY,就不足为外人所道也了。
总而言之,泡澡的那一段情景,柯南的感受,可以说是在地狱和天堂之间反复横跳,直至沉沦。
对,这样理解准没错!
。。
走进警视厅的大楼,在自动饮料机买了一杯灌装咖啡,徐然随后来到一间很大的办公室。
刚一推开门,徐然就看到两个陌生的警官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侧。
“你们是。。。?”
“徐然君,我们是受日暮部长所托,主要负责告诉您那件设备的日常维护情况,以及昨天凶案在场人员的笔录。”
“这是已经询问完在场人员的笔录,请您过目一下。”
接过对方其中一人递来的一份记录板,翻过几张,徐然随意地扫过几眼,紧接着递还给对方。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至于设备的日常维护,这方面我还是有信心的,就不劳各位通报了。”
“那我们告辞了。”两人朝徐然微微躬身,在徐然还完礼后,快步离开办公室。
“好了,除了还在里面做笔录的人,这里又只剩你和我了,柯南小弟弟。。。”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徐然翻了翻白眼,心里也是充满无奈。
似乎是觉得小朋友说的话没有价值,警视厅里的人完全忽略掉柯南的存在,只把他一个人放在会议室的外面。
这也导致刚刚和两位警员的交谈,徐然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其中一个身份。
毕竟小朋友嘛,应该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他们估计都是这么想的。
至于他们所谓的会议室的外面。。。
没错,其实就是指的这间很大的办公室,因为由两个房间构成。
而其中的一个,正是被用来向在场人员做笔录的会议室,而徐然所在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讲,应该是外面的休息室。
“徐然哥哥,昨天的那支笔是怎么回事?和落合馆长说的根本不一样,明明没有坏掉。”柯南瞪着眼,看着徐然。
“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那支笔,落合馆长说过那支笔是坏掉的,但我拿到的时候明明可以写出来。”
柯南的言外之意,徐然已经听出来了,无非是怀疑他把笔偷偷换掉了,藉此来包庇落合馆长的罪行。
一脸残念,徐然“呵呵”了几声,发出了神经质的笑声:“原子笔写不出来的可能性可是有很多种的,而我恰巧知道其中的一种解决办法罢了。”
“然后尝试了一下,果然成功了。而且单凭一支写不出来字的原子笔就想定罪,你的想法也过于天真了吧?”
“可恶!”柯南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他知道徐然说的没错。
如果在第一时间揭穿那个骗局,心神有了破绽,落合馆长很有可能会就此伏法,但如果时间一久,对方有空回想计划中的疏漏之处,完全可以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解释说明。
真中老板在那支笔上的指纹,多次经手一定已经模糊不清了。
而单纯一支无法写出字的圆子笔,又是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证据链一断,即使知道了谁才最有可能是真正的犯人,也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可恶,完美犯罪这样的事,我绝对不允许!
目光疯狂在闪动,工藤新一脑海里,竭力思索着足以成为定罪证据的物品,“有了,那副染血的盔甲!”
他顿时眼前一亮。
“不,仔细想一想,那副盔甲有很大可能性应该是复制品。”
“联系落合馆长之前的态度,明明很爱惜馆中的艺术品,却对洼田那时把铠甲扔在地上的行为视而不见。”
思路很快连贯起来。
“还有就是那面墙壁上,虽然有画的标签,但所有的画好像都被撤走。这么爱惜画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所以那身染血的铠甲也一定在某个地方藏着,甚至有可能会被用来作为诬陷洼田的又一个有力证据!”
“可是,在洼田私人的柜子里似乎并无发现。。。这又是为什么呢?那张纸条明明就有这方面的用意。”
柯南本人似乎毫无这方面的意识,完全不知道自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已经自然而然地托住下鄂,做出了一副只有工藤新一推理时,才会做出的经典思考动作。
“等等,如果不是一个人犯罪呢?”柯南脑海里,陡然就浮现出他在美术馆与徐然的第二次相遇时的情景,在地狱之间的走廊拐角。
记得当时的自己还觉得很奇怪,明明不是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但对方却是从员工那边的办公室方向走过来的。
现在一想,果然有问题!
不明白徐然为什么要再三包庇杀人的落合馆长,柯南索性瞪着眼,不客气地朝对方问道:“你为什么要隐瞒事情的真相?洼田没有杀人,他是无罪的!”
第十四章 矛与盾
“呵呵。。。无罪?真是可笑啊!”仿佛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似的,半弯着腰,徐然笑出了眼泪。
“洼田倒卖文物就不算有罪?真中老板采用不正当的商业竞争就不算有罪?一个选择将一生奉献给艺术的老人,究竟被逼到什么程度,才会奋起杀人?”
“名侦探,杀人事件的背后隐藏的那些罪恶,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面对徐然的大声质询,柯南罕见地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果然,你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徐然的一番话,让柯南并没有多少反驳的机会。
因为工藤新一自己也很清楚,他的推理能力,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只不过是作为警方手中的工具,用来加快破案的速度而已。
而事件背后的那个世界,自己其实很难有真正触及的机会。
说起来也很可笑,作为一名名侦探,重视案件的推理过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就跟解谜游戏一样,有了线索,答案就会主动浮现出来,但也到此为止了。
自己做侦探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破解一个又一个复杂的作案手法吗?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跟那些追求完美犯罪的人有什么区别?
最强的矛与盾?反复如此,就是侦探的意义吗?
或许是工藤新一在变成柯南,失去了他名侦探的身份后,才能有机会,这么认真地想这么一个问题。。。
“你所崇拜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一生放过的杀人犯似乎也不在少数,而你的选择呢,工藤新一?”
“我不知道。。。”
尽管自己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一大堆足以引起争论的反驳理由,例如时代背景不同,法律的健全程度不同等等,但柯南心中还是充满迷茫。
就跟道德与法律的问题一样,模棱两可却又根本无解!
摇摇脑袋,柯南索性不再想这个令人纠结的问题,转而看向徐然:“你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就猜出我的真实身份的?”
“算上这次见面,我们总共才见过5次,完全没理由被你看出来!”
“猜出来?”
露出了皆啼非笑的表情,徐然定定神,终于开始正面回答柯南的疑惑,“不好意思,或许应该这么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从你被黑衣组织的人灌下毒药那一刻开始。。。”
“欸!?你在现场,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制止他们!?”柯南的语气却是出奇的愤怒。
说到底,事情还是因对方而起,如果不是他的古怪提醒,自己也不会产生兴趣去跟踪徐然,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当初的事情了。
“明哲保身罢了。。。怎么?听你的语气,仿佛是觉得这件事的责任在我?”眯起眼睛,徐然嘴角带着几缕难言的笑意。
“呵呵,你想多了。”柯南打了个哈哈,心中则是警兆陡起,“好敏锐的直觉!”
“好了,我也不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毕竟某个小鬼可以说时刻都将面临生死危机啊!”
“欸,你在说些什么?”
“昨天的澡洗得舒服吗?和你的小兰姐姐。。。”
“你怎么知道!?”柯南下意识脸色大变,“这家伙。。。”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自己和徐然双方是处于平等地位的,但现在却有致命的把柄在对方手中。
谈判的有力条件偏向哪一方,结果不言而喻!
。。
一番颇为“友好”的磋商,徐然心满意足,而柯南则是一副浑身都提不起干劲的模样。
说他自私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对方的不平等条约,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全部都咬牙答应了。
而其中最为可恶的几个条件中,就包括了徐然所说的——将美术馆杀人事件揭过,这样双方才有合作的可能!
“这样就不算我一个人包庇罪犯了。知情不报,你也有份!”一旁的徐然却是笑得很开心,因为他在逐渐打破对方坚守着的东西。
原著里面的柯南,一旦涉及破案,在推理流程这方面,就更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而徐然也曾向空抱怨过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像柯南这样的人,其实很没有真实感吗?”
“嗤,主角的人格塑造,这种事情你应该问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向我抱怨有什么用!”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到最后,空还是给徐然出了一个不靠谱的方法。
——通过合理的干涉,让剧情线有一小段的空白,在这仅有的空隙中让柯南自己思考,而不是完全按照世界意志安排好的剧本行事。
“嗯,现在看上去还效果不错!”还在得意洋洋之中,坐在休息椅上的徐然笑意浅然。
就在这时,办公室隔间的会议室门忽然打开,只见高木涉探出头,微笑着对徐然打招呼道:“徐然君,请您进来一下,可以吗?目暮部长有事找您。。。”
“哦,是高木警官啊,这就来!”说完,徐然就要迎着高木帮忙推开的门走进去,同时不忘点头道谢。
“高木警官,还请你帮忙照看一下邻居家的小孩,我怕他一个人太无聊了。”
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门内,徐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笑着叮嘱了他一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好了!”高木涉点头答应,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看起来充满了干劲。
徐然走进来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已经做完了笔录,而毛利兰在一旁陪着,出于礼节上的客套,他们还在陪目暮警官有搭没搭的闲聊着。
看到徐然,目暮警官站起身来,先招呼了一声,紧接着向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开口道谢:“谢谢您配合警方的调查,笔录已经完成,毛利先生您和你的女儿可以回去了。”
“哈哈,有空再聊,有空再聊!”毛利小五郎也看出了老同事和自己的新邻居似乎有正事要谈,连连和女儿毛利兰表示告辞。
送走了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目暮警官终于有空坐下,擦擦头上的汗,然后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看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徐然。
“徐然君,您说的果然没错!真中老板的遇害果然是蓄谋已久的,除了那份用于诬陷洼田,藉此混淆警方视线的纸条,其他的关键物证包括那副染血的铠甲,全部一无所获!”
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目暮警官的眉头皱成一团。
“哦?那张纸条上的字迹是伪造的?”徐然倒是有些吃惊,警视厅里的人居然能有所发现,这倒是与他印象中警方一贯无能的印象不相符合。
“这倒不是,洼田的名字是死者本人书写无疑,这一点已经通过笔迹鉴定课的专家鉴定他日常签署的文件确认过了。”
“不过,除了洼田的名字,纸条上的划痕力道更大,结合死者的面部表情,犯罪心理课的那几位同事更倾向于那支笔写不出来字,即那几道划痕才是真中老板死亡时留下来的内容!”
“而洼田的名字,应该是凶手事先准备好的,带有死者本人字迹的内容,这也是他看到那张纸条会大惊失色的原因。”
结合一晚上从各个课室汇总到的成果,目暮警官向徐然仔细说明着案件中存在的疑点。
“虽然后来在洼田的私人柜子里提取到死者真中老板的血迹,但也是徒增洼田的嫌疑罢了。”
“对洼田的审讯结果,已经足以证明他就是一个替罪羔羊。。。”
叹了一口气,目暮警官隔着帽子抓抓脑袋,也是倍感无奈。
说了那么多,也只是洗清了犯人洼田的嫌疑,而有关真正的凶手,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难道又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吗?”目暮警官仿佛是在自问,又像只是一个人喃喃自语。
“公众对于这起案件的看法呢?”徐然突兀地问了一个目暮警官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目暮警官的脸色,眨眼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努力回忆着:“在各大报纸上炒得火热,那些编辑为了博人眼球,什么都敢往上写!”
“什么“美术馆的那副铠甲就是代行天罚的,是悬在罪犯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样不切实际的言论,他们都能写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还要我们警方做什么?”
“咳咳,目暮警官,我问的是公众对这件事的看法,不是问你个人的看法。”有些尴尬,徐然却是径直打断了对方的抱怨。
“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公众的反应么。。。”掐着下巴,目暮警官也是一阵沉思,“目前公众的态度倒也不像是想要积极找出凶手的态势,反而有些支持凶手做法的意思,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回忆起夜里值班时,两个小警员在那边讨论的情景。
无非是觉得这件事情,警部单方面的有些小题大做了,倒也不是说没有干劲,只是单纯地评论死者死有余辜云云之类的话。
“哈哈,目暮警官可能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但不代表公众没有。现在日本社会的氛围太浮躁了,所有人都想发言,都想表达个人的看法。。。”
第十五章 最后的插曲
“这么说倒也没错,公众的意见的确需要考虑;但即使这样,也不能不考虑将个人的意志凌驾到他人之上,即是否会出现有人故意引导舆论的情况。如果真是这样,社会秩序就乱套了!”
闻言,目暮警官也是做出了极为中肯的看法,同时也包含有对这种现象的深切担忧。
“好了好了,目暮警官。这种事情,就不是你我所要考虑的了。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警视厅那方面肯定也会有相应的对策的。”
“哈哈,说的也是,徐然君的话让我受教了。”说完,目暮警官又朝他微微躬身,表示道谢。
短暂的寒暄过后,又谈论了一会儿正事,徐然起身准备告辞,目暮警官也很客气地将他送到会议室门口。
“哦,对了,徐然君,搜查九系的那起港区杀人抛尸案似乎还没有什么头绪,您看?”
目暮警官一拍脑门,又想起了一件不小的案件。
“哦,那我去看看好了,目暮警官您先忙吧!”稍稍听对方透了个底,徐然也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所以答应得很痛快。
还是警视厅内部,地下四层车库的一角。
一大堆人,围绕着一辆白色的封闭式轻型货车的周围来回走动,进行鉴识工作。
先是有条不紊地为这辆货车拍照,提取门把手上的指纹,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他们才会打开车门,对内部进行进一步的搜查工作。
而徐然,在之前也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对于这一流程,也算的上是熟门熟路。
他很清楚,从车辆门把手和方向盘上提取的指纹将会很快被送到指纹鉴定部门,同在那里保存的港区栈桥案死者的指纹进行对比。
如果真的证实这辆汽车上有死者的指纹,那么对港区栈桥杀人弃尸案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看到刑事部鉴识课的人面露喜色,徐然就知道这起案件估计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他忍不住走上前问道:“登米鉴识官,情况如何?”
“啊,是徐然君啊!真是好久不见,您也对这起案件有兴趣?”
“呵呵,哪里算得上兴趣,只是目暮警官提到,有些在意,所以过来看看罢了。”
摸摸脑袋,徐然的笑容很是腼腆。
“和白鸟警部预想的一样,那上面果然有被害人的指纹,不过现在提取指纹和比对的工作还没有全部完成,不过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哦,是这样的吗?”徐然点点头。事情的大概,他已经从目暮警官那里了解到了。
起因是港区附近高档住宅区中多次发生的入室盗窃案,而被害人,就是即将被锁定的犯罪嫌疑人,通过向住宅区里各户的信箱投放广告单,如果长时间无人清理,就开始踩点,然后下手。
但就在警方准备收网的前几天,有人报告说在港区的一处水域里发现一具尸体,毛发跟血液比对,证明跟他们即将准备抓获的犯罪嫌疑人的样本完全吻合。
由一起大额的入室盗窃案转变成为凶杀案,因为横跨的部门过多,而谁也不想多做工作,案件因此陷入困境。
这就是徐然从目暮警官那里了解到的内容,不过看样子,现在倒是由白鸟警部一力揽下案件了。
“那白鸟警部人呢?”
“哦,应该是还在审讯室那里。”看得出来,之前的工作量对于登米来说,也是有些吃不消。
又安慰了对方几句,随后他就独自前往十三层的搜查本部。
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徐然就被九系的人拉到了楼下的审讯室里。
“你来了,徐然君!”白鸟警部抱着手,站在审讯室隔壁的单透镜面前,眉头紧锁,留心着审讯室里面的情况。
“这是谁?”徐然好奇地看着隔壁房间的、那个没见过的家伙问道。
“被害人的同乡,也曾经在死者挂名的那家广告公司工作过,不过就在不久前,这个家伙突然辞掉工作,回了老家。我们今天刚把他从神奈川县押回来!”
“这家伙曾经有过犯罪前科,对付我们的审讯很有一套,就是在那里不说话。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想问问你有什么好想法?可以让这个家伙在48小时之内,自己认罪。。。”
白鸟警部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48小时,也就是说你们只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强迫拘禁他的吗?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听完白鸟任三郎的叙述,徐然也是一下子就看出问题的关键,有些好笑。
“辞职的时间太过凑巧了,而且刚好就是尸体鉴识课的人推断的一开始的死亡时间。”
“还有就是鬼鬼祟祟地回老家,没有乘坐任何大型交通工具,不停地变换路线。这一点,从他购买的车票记录就可以看出来,明显是在跟我们绕圈子,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摇摇头,白鸟警部把他的这次抓捕行动,更多的称呼为是自己的一种直觉。
“说了半天,不还是等于没说吗?”没有直接的证据,徐然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样想着,他转而看向嫌犯。
眼前的这面镜子,具有单面透视功能,徐然等人可以看到嫌犯,嫌犯却看不到对面一屋子的警察。
嫌犯真的很普通,属于那种放到人群里完全看不出来的级别,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他的明面身份是一家二手名牌的服装销售店老板,很大的可能性是,大部分的赃物都应该是从他这里销售出去的!”
因为现在已经很少会有屋主人在自己的房子里存放大额现金,所有很多盗窃团伙的注意力,都由一开始的保险箱,转为高档服饰、烟酒等,更有甚者专门盯上了收藏家的一些古董,以倒卖赚钱!
“。。。进入选中的目标进行入室盗窃行为,随后由他负责销售偷来的赃物,看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完整的盗窃集团啊!”
沉吟片刻,徐然也是做出了和白鸟警部一样的判断,他们都将近期接连发生的这几起盗窃案,定性为连续、高效率的团伙盗窃作案。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死者因为某种行为惹怒了盗窃集团的其他同伙,进而遭到杀害?”
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白鸟任三郎的想法,一开始就在往这方面考虑,认定嫌犯为凶手,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定罪。
“去过嫌犯和被害人的房子了吗?”倏忽,徐然问了对方这样一个问题。
“哦,这倒是我忽略的地方!不过更重要的问题是没有搜查令。”
解释似乎有些多余,因为他发现,徐然似乎正在以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向自己。
“好吧,人都抓了,再看一看嫌犯的屋子又有什么关系呢?”白鸟任三郎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叫上几个手下,凭借着记忆中匆匆扫过一眼的地址,白鸟警部和徐然,很快驱车赶到死者所租住的公寓。
“呵,咳咳,这味道也太大了吧!?”一进门,铺天盖地的酒气就迎面而来,呛得徐然和白鸟任三郎等人有些难受。
桌子上四处散乱摆放着空酒瓶子,沙发上则是被各式各样的成人制品堆满,已经有手下的人心痒痒地忍不住拿了一本,时不时地偷偷看上几眼。
看着这一幕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景象,徐然也是不由感叹了几句:“好奢侈的生活呀!不过我喜欢。。。”
“哈,徐然君又在说笑了。那么多的av碟片和成人收藏品,你确定以你的小身板消受得过来?”
已经隐约有了案件的思路,白鸟任三郎也是心情大好,开了徐然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感觉无形之中男性的尊严受到了冒犯,徐然朝白鸟警部翻了一个白眼。
与此同时,徐然心里也是好一阵吐槽:这和我印象中那个有着冷静沉着,严谨认真性格的白鸟警官,完全不一样!
该不会是有人偷偷掉包了吧?还是说他是基德假扮的?
“死者的住所拥有独立卫浴以及厨房,光这一点,单凭他广告公司的收入就完全入不敷出了,更不用说这么多的奢侈品。”
掐着下巴,白鸟任三郎环顾一圈,接着转过身,向手下的警员发出指示:“马上告诉信息课的警员,让他们调查死者的银行交易记录,重点注意大额的汇款交易!”
“是,警部!”手下的人点点头,很快就又忙活起来。
“真是的,早知道第一次我也来了,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白鸟任三郎的抱怨,更多像是对警视厅一些不做实事的同事的不满。在他看来,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再去几遍都不为过!
其实白鸟任三郎自己也知道,这里凡是可疑的物品,都被鉴识课的人带回警视厅,留下的都是鉴识课和负责搜查的刑警们认为不太重要的东西。比如这一屋子的AV,成人海报,以及一些高级别的情趣玩具。。。
而且屋内的摆设,也已经拍过照片,不应该找不到线索。
但就是因为他们的互相推诿,案件才迟迟没有进展,直到自己接手,才算是真正走上正轨。
第十六章 草草结案
“依赖于名侦探,没有名侦探就无法成事”,这样的想法,已经不仅存在于媒体和大众那里,甚至于警视厅的底层人员,也或多或少有相似的心理。
说话间,白鸟任三郎却又习惯性地拿起一摞光盘最上面的那张。
但又突然想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不妥,就随手又扔了回去。
“查到了,从银行那边的反馈来看,这个家伙简直太能花钱了。好几张信用卡都严重透支了,从经济情况来看,完全具备作案动机!”
手下那里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白鸟任三郎刚想表扬几句,但却被徐然打断。
“等等,你不觉得有问题吗,白鸟警部?从盗窃物品估算的金额来看,即使被害人所得的分成很少,仍然是很大一笔钱,而这些物品的价值完全不够!”
“还有就是银行卡的问题。正常人如果大发一笔横财,应该首先考虑的就是还款,但被害人对这方面却完全没有顾及的意思。”
“当然,也可以解释说他一夜暴富,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我更倾向于另外一种答案——赃物销售得到的钱,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很大可能性还没有来得及分配!”
根据白鸟任三郎手下的整理汇报,徐然很快指出了对银行交易记录的调查结果中存在的一些疑点。
“最明显的一点问题,完全没有大额的汇款记录。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分赃完全是在线下进行的,很有可能就是在分赃过程中出现了矛盾,导致了盗窃团伙内部成员的火并,促使其中一方的被害人死亡。”
“为什么一定是团伙作案呢,徐然君?”白鸟任三郎的其中一个手下摸摸脑袋,有些不解的样子。
“很简单的道理,这一片高档住宅区,陆陆续续加起来,总共发生了接近三十起的盗窃案,但作案无一失手。如果不是三人以上的团伙作案,那么说纯粹是一场巧合,总觉得有些过分啊!”
又在被害人所住的公寓里呆了好一会,实在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白鸟任三郎才又重新驱车,来到了嫌犯的住处。
“真的是这里吗?”下了车,徐然抬头,微微一愣,他忍不住向一旁的警员确认道。
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私人建立的两层公寓,不过位置实在是太偏僻的,周围明显还有大片未开发的土地,散发着一股凋零的、荒芜的气息。
公寓从外表看起来,建造年代已经很久了,墙壁斑驳,电线外露,似乎已经离真正的危房不远了。
徐然跟在白鸟任三郎身后,看他拿出嫌犯住所的钥匙,打开房间门。
刚进门,久去不散的一股霉味就扑面而来,让徐然忍不住皱紧眉头。
屋里的环境很昏暗,白鸟任三郎顺手摸开了电灯,然后环视一圈。
跟被害人的豪华公寓比起来,这间公寓似乎寒酸得有点可怜,满打满算估计起来,也只有三坪左右的面积。
其实之前没有说清楚,被白鸟任三郎抓住的嫌犯,他只是公寓的其中一个租户,还是住在二楼最靠里面的那一间。
徐然脱掉鞋子,带上手套,然后踩进去。走在上面,榻榻米有些硌脚的难受,原因是它已经破了。
从斑驳的墙纸,以及没有独卫这几点就能够看出,这里的租金应该很低。
“不合理,很不合理!”徐然在心中这样喃喃自语。
光是那二十六起盗窃案那些失窃物品的案值都已经超过一亿日元了。这么大一笔钱都被嫌犯干什么了,他怎么会选择住在这种破旧不堪的地方?
正当徐然思考时,一旁白鸟任三郎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接通以后,电话另一端却是传来一道有些迫不及待的声音。
“白鸟警部,我们调查发现,嫌犯在三家小型金融公司总共借了一千万,光是利息每天就高达几十万,现在那些金融公司到处都在找他。。。”
嫌犯借贷的时间,似乎在这几十起盗窃案之前,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选择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
从他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嫌犯真的非常缺钱,所以那笔钱一定也还没有动用!
徐然的另一个目的,自然是帮忙白鸟任三郎,追踪那一笔都未动用的赃款下落。
。。
“你现在一定非常着急吧?”回到警视厅之后,徐然提议着由自己再去审讯一下那个家伙,白鸟任三郎同意了。
审讯室里,他坐在徐然侧面的一张桌子上,正在不停地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两人的谈话过程。
“呵呵,还有一天,你们就快没有时间了。”
坐在徐然对面的嫌犯,虽然嘴巴很硬,但神态看起来既落魄又憔悴,下巴上胡子拉茬的。
而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时不时地散发一股异样的味道,看起来早已经没有当初刚到警视厅时的那副桀骜不驯的姿态。
“您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们警方也在考虑要不要提前释放您离开。”
“不过好心提醒一句,即使先生您今天从警视厅平安离开,今后的日子会很辛苦吧!我知道您从高利贷那里借了一千万,光是每个月的利息就已经非常人所忍受的了。”
有意地避开对方的视线,徐然侧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用一种放松的姿态,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请恕我直言,据我所知,大部分借了高利贷的人下场都很惨,这些放贷者会把负债者最后一滴血都榨干,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有人能够还清高利贷的借款!”
听到徐然提及高利贷的事情,嫌犯的身体明显忽然晃动了一下,而右手手掌也不由攥成拳头。
徐然尽管目光望向别处,可是他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看样子,他那里也没有那笔钱的下落,否则也不会是一脸凄苦的样子了。。。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这几十起盗窃案的参与者,应该还有除他俩之外的漏网之鱼!”
“而且你借高利贷的原因,似乎也是为了替自己在赌场赌博的儿子还债,但现在没钱的话。。。我猜赌场的人可着急了,而且他们着急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
听到这句话,嫌犯的眼睛一下子死死瞪住对面的这个家伙,仿佛有一股火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徐然则是笑着抿了一口罐装咖啡,继续变本加厉地说道:“你应该一直闭着眼睛的,因为那样我就看不到你的眼神了。”
“在我提及你儿子赌博的时候,你就不应该带着恨意看着我。”
“否则,我又怎么能知道,您冒险犯罪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还债呢?”
深吸了一口气,嫌犯似乎是在告诫自己要冷静,又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闭上眼睛,保持着睡着的姿态。
“当然,我们不能一直扣留您,但是最关键的钱没有着落,谁知道赌场的人,会不会先砍你儿子一两根手指?”
高利贷和赌场的双重胁迫,已经让嫌犯倍感压力,而徐然还在挑拨着对方敏感的神经。
嘴角微微抽搐,忍耐度仿然已经到了极限,可嫌犯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露出一抹笑意,徐然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着。“你猜是左手还是右手?”
“一根手指还是两根手指?”
对方额头处的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门,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徐然笑着没有说话,可他手指却仍然在桌面上敲击着,很轻的力道。
“哒哒”,手指敲击在桌面上的声音很轻,而一旁大材小用,负责两人对话的白鸟任三郎神色却是陡然严峻起来。
虽然有高层的指示,而同事也一在推崇他的能力,但他心中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一些黑发少年是在故弄玄虚的嫌疑。
可现在看来,绝没有那么简单,那恐怕是一种心理暗示。
虽然嫌犯一直闭着眼睛,可耳朵却没有堵起来,所以还是能听到声音。
如此再配合上刚才的言语,徐然每敲击一下桌面,就像是在冲击对方的心理防线,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恐怕很容易败下阵来。
“少了两根手指,恐怕。。。呵呵!”耳边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关切声。
“够了!”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他却是将近乎除徐然和白鸟任三郎之外的所有人,都狠狠地吓了一跳。
情绪濒临崩溃,嫌犯用手捂着额头,低着头抽搐身体,低声哭泣哽咽着。。。
“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之后再审讯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说罢,徐然转身推门而出,他没有等人的习惯,所以就走了出来。
同样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白鸟任三郎。
审讯室里的众人陷入了沉默。。。
审讯室内的环境果然还是太压抑了。从里面走出来,白鸟任三郎挺挺腰,也是舒了一口闷气。
接着回望了一眼审讯室,他看着趴在外面的玻璃栏杆上的徐然,心里服气了许多:“松本警视所说的犯罪心理学家——徐然君,果然是名不虚传!”
第十七章 怪盗出没
在外面呆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徐然重新走进审讯室里,隔着一层单向玻璃,坐在里面的白鸟任三郎,正在向对面的嫌犯询问着案件的一些细节。
“。。。我们白天确定好行动目标之后,晚上就过来办事。因为我曾经干过服装生意,懂得一些品牌上的知识,知道哪种东西最容易出手,所以我们很快就挣了一大笔钱。
“虽然赌场那边催的很急,但我知道对方其实并不是真的缺钱,只是想压榨的更多一点罢了。如果一下子把钱给他们,反而会增加多余的觊觎之心,所以这些钱我一直都不敢动用,就和他一起藏在了文京区体育馆的储物柜里。”
嫌犯的话条理很清晰,似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继续补充说道:“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私自把这笔钱全部都拿走,据为己有!所以我就找他理论,结果一气之下,脑子一热就用修车的扳手打了他。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地点是在港区黑目道三町目附近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内,对吗?”
之后,白鸟任三郎又向对方重新确认了一遍。
“嗯。”嫌犯点点头。
既然犯人已经招供案发地点,白鸟任三郎立刻就吩咐手下通知鉴识课去勘察现场。
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的嘴角上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审讯结束之后,白鸟任三郎拿着打印完整的口供记录走了出来。
上面的内容已经让嫌犯过目了一遍,接着是签字画押,到了这一步,案件也总算顺利告破。
“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您对此怎么看呢,徐然君?”
“那笔钱的下落呢?”
“嫌犯说他也没找到,对方到死都没跟他说过!”
闻言,舒展的眉头轻轻一蹙,不动声色地又问了一句:“白鸟警部,他们盗窃案成功率这么高的原因问过了没有?”
“据犯人本人交代,他们在每起盗窃行动之前都要认真地进行踩点,一般要从好几个候选目标中选出一个最稳妥的,之后再连续观察好几天,确认主人真的不住在里面才会动手。”
对于徐然的追问,白鸟任三郎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他本人也敏锐地察觉到,案件的细节方面似乎还有一丝不妥。
“双方做过约定,在现场只拿走那些他们能带走的,带不走的东西,就算再贵重,他们也不会碰。。。”
点点头,做出一副无可厚非的样子,徐然心中却已经是隐约有了几分猜测,不过这一切还有待证实。
在门口的时候,又遇到了高木涉,处于某种别样的心思,在他的耳边一阵轻语,然后微笑着摆手离开。
“放心,目暮警官应该会同意我的提议的!”
。。
因为柯南世界错乱的时间线,大概是徐然个人判定的一周之后,他才又一次接到目暮警官的电话,应邀来到警视厅。
“下面通报一下警视厅最近侦破的几起案件,关于港区杀人弃尸案的搜查工作现已经全部结束,凶手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地检署方面。。。”附近的大厅里隐隐传来这样的声音。
看样子应该是警视厅刑事部的参事官,在记者招待会上向媒体介绍最近侦破的一些公众比较关心的案件。
单手托着下巴,徐然边走边想。
“啪”,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却是有些惊愕。
印象中,白鸟任三郎通常情况下应该是在他那间大办公室里待着,而非罕见地跑到一楼的大厅的自动售货机附近,然后和他碰上。
因此,这也是徐然惊讶的最主要原因。
白鸟任三郎的目光下移,看到了徐然手里还攥着一袋未开封的面包,故而有些好笑:“徐然君,听目暮说您喜欢在这边买东西,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谁让你们上班这么早,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好不好?”翻了个白眼,徐然也是吐槽道。
“呵呵,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能抓到那个隐藏最深的欺诈师,还是多亏了您啊!”
觉得案件还存在疑点,白鸟任三郎和下属们耐着性子,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再次复查了那26起盗窃案件的卷宗。
最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共同点,所有失窃房屋的业主无一例外的全都是长期居住在海外的人士,他们每年在国内停留的时间仅仅只有几个月甚至几天。
这就不得不值得深思了!
如果只是一两起还可以说是嫌犯运气好,但是这么多起案子全都是如此。。。
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白鸟任三郎很自然地,就会怀疑对方其实是知道业主的底细。
思路已经有了,但案件的突破口在哪里?他又一次陷入困境。
直到偶然与目暮警官吃饭时,对方的一句无心之言:“徐然君当时还跟我说:那么多的钱,用来还债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女人,我想不到什么别的地方,犯人还会为之心甘情愿地攒钱。”
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把注意力集中在可以掌握26处失窃物业业主信息的女人身上。
同时,她还有着可以让嫌犯心甘情愿,为之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的资本。
在种种条件框定之下,搜索的范围一下子缩小到负责管理这些房屋的物业公司身上,出于营销服务的咨询问题,那里的女性个体的条件大多很符合要求。
然后,再在这些人中,找一找有没有一夜暴富的例子就好了。
就这样,最后一位漏网之鱼也被抓获,其身份似乎是利用情感进行欺诈的女性欺诈师。
虽然尚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参与到那起凶杀案中,但至少作为那26起盗窃案的卷宗记录,到这里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出于这样的原因,他才会等在这里,打算向徐然好好道谢一番。
“您客气了,白鸟警部。我想即使没有我的提醒,您最后也会找到的!”
“不,案件早一点结束,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对了,徐然君,你应该还有事要找目暮警官谈,我就不多打扰了。”
微微躬身,再一次向徐然表示谢意,白鸟任三郎先他一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然后,手里同样拎着一包鼓鼓囊囊的透明袋子,看里面的内容,倒有点像是徐然在对方走之后,不停往嘴里塞着的面包片。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摇摇头,徐然索性不再想这些小事,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搜查一课、目暮警官所在的办公区域。
他的办公桌前,对方正在低着头写写划划,好像在琢磨些什么东西。徐然径直走了过去,顺便不忘和周围熟悉的警官打着招呼。
听到动静,目暮警官抬起头,接着从位置上站起来,招呼着徐然在对面坐下,这才笑着说道:“徐然君,这次来是想和你谈一谈有关那天的美术馆杀人事件。”
“你也知道,虽然鉴识课的人去过很多次,但我们这边实在找不出什么线索,而且跟白鸟警部那边的那起案件不同,公众对待凶手的态度有些暧昧,这也给我们之后对凶案现场附近地区开展的排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先结案,等到公众的热度消退,再重新展开工作?”
听目暮警官的口吻,他似乎是在替警视厅高层,征求一下自己的个人意见,徐然瞬间明白过来。
“嗯,当然没有问题。”在这个问题如何答复的方面微微愣了一下,他随即也是笑着回应道。
“那就没事了,徐然君。”
“哦,对了,目暮警官。刚刚看您用笔在一张纸条上写写划划,是碰到什么奇怪的迷题吗?”
因为刚刚谈话一开始,目暮警官就下意识地收拾掉桌子上多余的东西,所以徐然并不清楚对方在忙活什么东西。
“哦,徐然君,你说的这个啊。。。”目暮警官讪讪笑道,从他一侧的笔记本里抽出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搜查二部那边传出消息,说是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怪盗1412号,向我们境内有名的铃木财团发出通知函,说是要盗取他们财团的传家宝——黑珍珠“漆黑之星”。”
“因为据说这几天要放在米花博物馆展览,所以要求我们警方协助安保工作,明明只要取消参展计划就好了,铃木财团实在是喜欢小题大做啊!”
“所以这就是那封预告函的内容?”掐着下巴,低头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徐然的笑容却是突然有些古怪。
“呵呵,这几乎成为惯例了。毕竟怪盗1412号每次夺宝前,都会发出相应的预告函,只要我们能够破解预告函,就应该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然后顺利逮捕他!”
一切都会如他们布置的那样,目光很是坚定,目暮警官似乎对他的同僚充满信心!
看到这里,徐然也不忍心否认目暮警官的乐观想法,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表现出对他智商堪忧的同情心理。
第十八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春假,作为日本高中的三大假期之一,通常是从3月25日一直放到4月8日,持续为期两周的时间。
“今天又是淅淅沥沥的一天小雨呢!”托着下巴,榎本梓有些无聊地趴在前台的位置,透过餐桌那边的玻璃橱窗,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因为绵绵不绝的春雨,咖啡店里与以往相比,一下子少了许多人,不,应该说没有一个人。
而没有事情做,榎本梓只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叮铃叮铃”,装在玻璃门一侧的风铃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
之所以会有这个东西,倒是源于徐然他自己的一点小兴趣,不过榎本梓本人也很喜欢就是了。
挺直腰杆,她强打起精神,因为有客人进店,榎本梓必须要开始招呼了。
“梓小姐,好久不见了!”
“啊,是兰小姐!你怎么有空到这里玩?”一抬头,却发现是楼上的邻居,虽然在她旁边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孩。
但榎本梓还是连表面上的招呼工作都不愿意做,又继续趴在前台的位置。
她这种应付的姿态,倒像是被徐然传染上懒惰的结果。
“哦,还有这边这位是?”
“我是小兰的好朋友铃木园子,很早之前就听她提起过你,所以你叫我园子就可以了!同时我也希望可以称呼你为梓小姐。”
“对了,小兰说的是真的吗?我们高中的地理老师就住在这里,小兰的邻居?可恶,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风风火火的自我介绍,的确很有铃木园子本人的风范。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种自来熟的性格,也很难让人讨厌起来吧。
帮园子收起雨伞,站在一旁的小兰刚想施以微笑,但听到闺蜜的最后一句话,就又炸毛了。
“欸,园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给我说清楚!?”
“而且最离奇的一点就是,明明刚刚在涩谷那里,你还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着“怪盗基德大人好酷好帅”之类的话,现在怎么又换了一个口味,憧憬起不靠谱的师生恋?还好意思调侃我?”
气呼呼地说完,紧接着将手里提着的购物袋,一股脑地全塞给乱开玩笑的园子。
小兰双手叉腰,一双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的闺蜜兼损友!
“呵呵,开个玩笑。小兰,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表情讪讪,尽管身形已经被两只手里拎着的购物袋压得摇摇欲坠,但园子还是死皮乞怜地靠着小兰的身子,不停地摇啊摇。
“噗嗤”,趴在前台的榎本梓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用手捂住嘴巴,肩膀还在用力抽动着。
“哈哈,我知道你,铃木集团的次女,还真是一个大美女啊!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老师是不是我的店长,不过的确听他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听到了没有,小兰!那个老师在梓小姐面前,也说过我的好话,果然我的魅力还是太大了吗!?”
“是是是,园子你最有魅力了。”只能奉承了她几句,小兰也是有些无奈。
这种有趣,应该就跟老师看见了那种调皮捣蛋的学生,无可奈何之下才会给出的评价吧。
因为之前美绪老师在她给出园子的学业评价上,似乎也有类似的评语,她实在是不忍心戳破园子所沉浸的这个美丽谎言。
“不过,会在外人面前提到对园子的看法,徐然老师也的确很奇怪就是了。”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小兰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实在撑不住了,园子随手将购物袋扔在了脚边。
然后,看小兰气消得差不多了,她又偷偷拉了拉对方的衣袖,低声问道。
“小兰,为什么榎小姐对待我的态度可以这么自然呢?跟我们在学校里那些一贯拘谨的同学完全不一样,还是该是说,这就是成年人所谓的成熟吗!”
园子有些苦恼。
真正的好友只有小兰一个,人际关系这方面的问题,源于她的身份,一直都想不出真正的答案。
“但在涩谷那里,依旧还会有认出我身份的成年人,他们的态度都很惶恐不安,这又是为什么呢?”
园子选择在此时,将她的疑惑向好朋友倾诉出来。
食指轻触嘴唇,明显沉吟了片刻,接着,小兰才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我想梓小姐所拥有的答案应该不是你期望的结果!”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啦。就是在徐然老师接手这里之后,咖啡店里经常就会有社长、各级政要级级别的大人物轮番造访,指名道姓要见老师,而且对待他的态度还很客气,其中好像也包括你们铃木集团高层的人在内。。。”
“所以我老爸也经常会到这里拓展业务,偶尔也会向我吹嘘“又遇到了哪几个社长,和某某财团的人相交甚欢”之类的云云。所以我想榎本姐应该是接待的这种人比较多了,所以态度才会这样随意吧。”
“啊,是这样啊!”园子的头深深勾下去,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
“没事吧,园子。”小兰有些担心,因为她头一次看见神经大条的园子会有这么消极的一面。
阶级的鸿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跨越的东西,学校里面的同学恐怕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
而自己能和园子打成一片,不得不说,真的也是一种缘分!
“所以才更要好好珍惜,不是吗?”攥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小兰终于下定决心,她决定帮助园子走出当前的困境。
“园子,不用难过,这不是你的问题。。。”头微微靠过去,小兰弯下腰,用手抚着园子的背,努力地想要安抚她低落的情绪。
然而,入耳的则是园子低声地咬牙切齿。
“唔。。。那群家伙,还有老爸老妈,居然敢瞒着我,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指铃木集团与徐然有过会面的事情,园子觉得自己也应该有知情权)!哼,一定要好好抱怨一通!”
出乎她的预料,园子的关注点却是重点集中在家里人有事瞒着她的这一情况上,对自己的处境反倒不是特别在意。
“所以园子果然是神经大条吗?”倍感无奈的同时,小兰心中也是有着几分庆幸。
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真正开导园子,帮她消除一直以来的心结。现在对方能纠结另一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重新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已经是在几分钟后了,园子和小兰选择在靠窗的咖啡桌那边并排坐着。
而榎本梓,则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些她私藏的下午茶,用盘子托着,惬意地走了过来。
“喏,草莓巧克力慕斯、热可可、水果拼盘套餐,一共三份,请请各位慢用!”
职业性用语说完,榎本梓径直在他们对面坐下,从托盘里拿出自己的那一份,然后用勺子慢条斯理的品味着,独属于她的那份快乐。
“榎本姐,做这里的服务员真就这么舒服吗?每天还有免费的甜点吃!”一旁的园子似乎眼冒精光,“我也想要试一试!”
免费甜点,这对平常在家里,饮食方面要受到严格管控的她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天堂。
“怎么可能。。。!?”拿出含在嘴里的勺子,榎本梓刚想开口反驳几句,却又发现实在找不出什么不对的理由,只好将嘴里多余的慕斯蛋糕咽下。
——是啊,店长经常“掉线”,而且因为有过规定,拜访的人数一直是有限制的。
同时来访的大都是上流人士,倒不会发生之前那种故意找茬的现象,收保护费的情况也没有了。
而自己不也因为现在没事可做,在像店长一样偷懒吗?
真的,是要轻松很多呢!
“呵呵,其实还好啦。不过也有很忙的时候,要像蜜蜂一样,到处穿来穿去。。。”
到最后,榎本梓只能将店内平常的情况夸张了几倍,说给园子听,希望能打消掉对方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铃木集团的次女当服务员,想想就觉得各种意义上的恐怖!
“所以来这里有事吗?”
“其实我们。。。”
“应该是来找店长的吧?很可惜,他早上就出门了,说是到警视厅有事,结果下午了还没有回来。”
一手托着下巴,牙齿轻轻咬着吸管,榎本梓的话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大致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那就是店长现在也不在这里。
“是这样啊,园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兰朝一旁坐着的园子问道。
“那就再等等吧。。。唔唔,小兰,你也试试,这里的慕斯蛋糕真的挺好吃的!”
注意力完全不在对话上,园子正在专心对付着她盘子的那块慕斯蛋糕,左右开弓,嘴巴里已经塞得满满的了。
“那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闺蜜的单纯个性更多了几分认识,小兰叹了一口气。
轻轻用勺子挖了一勺,缓缓放进嘴巴。同时闭上眼睛,用舌头细细品味着,慕斯在口腔融化、滑过、流淌的惊人口感,一种让人愉悦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