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目标:圣彼得堡1
张玉骑在自己的“雪花骢”上,眼前是沙皇的住地,所有俄罗斯人的jīng神家园——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始建于1703年,至今已有200年的历史,市名源自耶稣的弟子圣徒彼得。1712年,圣彼得堡成为俄国首都。其后始终是俄罗斯帝国的心脏。
此时的张玉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慨,莫斯科和叶卡捷琳娜堡先后被东征军和西征军攻克,圣彼得堡将是帝国对于俄罗斯征战之旅的最后一站,也是最重要的一站。中国的利剑将会继成吉思汗之后,为辉煌了200年的帝国首都画上一个句号。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就热血沸腾,在寒风中冻得青紫的嘴唇也开始颤抖,他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右肩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马上袭来。右肩上还留着两天前那次郊外激战中的一个弹孔,虽然子弹已经被孙文动手术取出,但是疼痛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但是张玉相信这出伤口的疼痛远远比不上沙皇此时心中的痛苦。
外面烈风飒飒,但是冬宫里面却温暖如chūn,沙皇尼古拉二世正望着墙上彼得大帝的画像,久久无言……一大帮zhèng fǔ和军队高级官员都低着头立在那里,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此时,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沮丧!接近绝望的沮丧!
忽然,远处的天空响起了一阵奇怪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门外传来士兵们阵阵惊呼:“那是什么!”许多官员们都禁不住来到门外,顿时门外乱成一团。
尼古拉二世身子一震,似乎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他慢慢回过神来,脸sè更加yīn冷,用最严厉的声音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这……这……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外交大臣显然被看到的景象震慑住了,说话都已经语无伦次。
尼古拉索然的来到门外,顺着人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天空中划过五道白sè烟雾,久久不曾消散,为首五架飞行器正如苍蝇一般展开双翅,从圣彼得堡的上空划过!
尼古拉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这是什么?……难道是飞机吗?世界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不可能……不可能……”可是机身上那只硕大的五爪金龙却令他彻底陷入绝望,他失神的喃喃自语道:“中国人的飞机,中国人的飞机……”
五架中国飞机呼啸着从冬宫的金sè屋脊上划过,从飞机上撒下来了一张张白纸,像大片的雪花落得到底都是。尼古拉随手拿起一张一看,上面用清晰的俄文写着:“中国大军已经包围了圣彼得堡,识时务的赶快出城投降,我们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否则,帝国的大炮将把这座百年都城夷为平地。”
许多官员看了传单之后,砰然心动,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沙皇。尼古拉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sè,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猛然把传单撕成碎片,恶狠狠的说:“这座城里要是有人敢背叛我们的民族,我保证他一定不会活着出去!”
飞机在圣彼得堡上空盘旋了两圈才离去,城里的许多人都接到了这样的传单,有一部分人确实动心了,他们心里清楚,庞大的俄罗斯帝国即将在中**队面前崩溃,普通的民众只能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因此有一些俄罗斯人开始偷偷收拾行囊,带着家眷悄悄来到城门。但是沙皇有严令,凡是想要出城投敌的人一律格杀勿论,因此城里的盘查非常严密,许多被识破的民众被近卫军们当场枪毙,一时间圣彼得堡城笼罩在一片白sè恐怖当中。
中国飞机编队执行完任务后,缓缓降落在圣彼得堡郊外一处临时修建的停机坪上。这里早已经布置的焕然一新,平整的地面上甚至连一点积雪都没有。机舱门打开,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气度非凡的年轻人,他面带着微笑,一边下来一边说:“真是一次美妙的旅行啊!”
一大帮中华帝**界巨挚一窝蜂簇拥过来,其中有帝国外交部部长伍廷芳,帝国安全局局长赵秉钧,帝**事指挥部最高长官冯相华,陆军部总参谋长徐世昌,作战处处长王士珍,东北军区总司令董梁,东征军总指挥官张作霖等等,全部都是中国当代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一起跪倒在地,齐声叫道:“臣等恭迎吾皇万岁!”
“都起来。”从飞机上走下来那个年轻人就是中华帝国皇帝,关续清!
紧跟着皇上下来的驾驶员就是帝国空军总教导官莱特兄弟,关续清抚着他们的肩膀说:“飞机的xìng能很好,飞行也非常平稳,朕很满意!”还没等莱特兄弟说话,皇上又说道:“既然是飞机,首先就要掌握好飞行能力,现在看来你们做的很好,但是咱们的飞机不是用来玩的,朕最想看到的是它的战斗能力。”
“这一点请陛下放心,我们的飞机完全可以承载200公斤的炸弹,轻重机枪各有一挺,还有一门掷弹筒和一门60毫米行营炮,这样的活力配备可以让沙皇的冬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莱特兄弟信心满满的说。
关续清点了点头说:“这次战争要充分检验一下飞机的战斗能力和飞行员的*作能力,战争过后要立即结合发现的问题进行改进。”
“是。”
“皇上,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冯相华边走边向皇上请示。
“以尼古拉的脾气xìng格,不会有人能从那座死城逃出来的。朕再给他们4个小时的时间,中午12点如果还不投降,就发动强攻!”关续清虽然在微笑,但眼睛折shè出的光芒却令人毛骨悚然。
关续清一边走一边巡视中**队的营地,密密麻麻的zhōng yāng军官兵排成整齐的队伍,脸上带着坚毅和敬畏,接受皇帝检阅。“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十多万士兵的声音融会起来,把俄罗斯大地上的坚冰都要融化掉了。
关续清像一个不知疲惫的运动员,在一眼望不到边的中国阵营间走过,最后来到阵地zhōng yāng的一大片空地上,这里停着十辆黑黝黝的钢铁巨兽,黑洞洞的炮管,正对着圣彼得堡方向。关续清兴致勃勃的围绕着这三台巨兽仔细端详了一番,频频点头,对陆军作战处长王士珍说:“这就是西北军工局制造的坦克。”
“不错,中华科学院的一干军事机械专家参照英国的19型坦克图纸制造出来的……”王士珍话刚说了一半,赵秉钧就接口道:“皇上,据安全局掌握的消息,目前全世界能造出这种武器的只有我国,英国正疲于应付德**队,因此坦克计划被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
“嗯。”关续清摸着冰冷的炮管,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年之后,不仅帝国空军要达到一定规模,而且我们还要建立一支强大的装甲军团,把那些所谓的西方强国远远甩在身后。”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12点,正午的阳光并没能穿透圣彼得堡上空的层层暮霭,反而给这座城市带来更巨大的压抑!令人窒息的压抑!
来自中方阵地的一枚炮弹划破了沉寂的空气,把这座城市里所有浑浑噩噩的人都惊醒了。
这个时候到了沙皇陛下的午餐时间,尼古拉二世刚刚端起一杯餐前酒还没等饮用,就被炮声惊得全身一颤,“啪”的一声清响,这只jīng美的水晶酒杯就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此时,圣彼得堡城门前面已经被成吨的炮弹炸得一片狼藉,城门前两道防御工事在cháo水一般的中**队面前显得无比脆弱。随着一阵隆隆的机器咆哮声,十只钢铁巨兽喷吐着火焰,无情的碾过俄军的水泥工事,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城门开去。
“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这里的防守指挥官尤锡金惊慌失措的喊叫起来,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钢铁怪物,许多俄军都被吓傻了!
俄军为了保住这个至关重要的支撑点,不惜动用了帝国最后一支哥萨克骑兵,但是中**队依然依靠人数和武器上的优势和无与伦比的气势拿下了这个硬骨头。同时中国飞艇大队和飞机编队已经在郊外的停机坪上起飞,他们的进攻目标是位于城市东南方的近卫军主力阵营和弹药仓库。
踏着俄国人的尸骨,首先攻进圣彼得堡的是张作霖的东征军,大将汤玉麟和廖忠、廖凯带领着所部人马,在坦克的掩护下,进入城里。可是刚一进城,汤玉麟等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上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俄国平民,有年轻人,有老人,有孩子,也有妇女,他们肩并着肩,赤手空拳,看着冲进来的中**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都给我让开!不然老子开枪了!”处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团士兵也被这股声势给震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纷纷把枪口对准了前面的俄国平民。但那些俄国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依然扎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现场的空气冰冷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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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目标:圣彼得堡2
“别开枪!”汤玉麟催马来到前面,瞪了一眼先遣团团长李凤山,把手一挥,士兵们这才放下枪,但依然严密注视着这些俄国人的一举一动。
“朋友们,我们在城外给你们准备了面包和水,你们快出城,呆着这里很危险的。”汤玉麟用很不标准的俄语叫道,当年在辽西一带插旗的时候,没少和俄国人打交道,因此对俄语还是会一些的。
人群稍微sāo动了一下,然后,依旧沉默……
当年杀人如麻的汤玉麟此时耐着xìng子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出城,我保证你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全,快出去。”
人群中又是一阵sāo动,站在前排的一个俄国老头向前走了两步,对汤玉麟喝道:“你们为什么要侵占俄罗斯的土地,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我们不管这场战争的原因,但只要有人要占领我们的领土,我们绝不会同意的。你们说是不是?”老头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嗓音,回过身来对成千上万的俄罗斯人喊道。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撼天动地的声音:“绝不允许你们侵占我们的家园……”
虽然天气寒冷,但汤玉麟急得满头大汗,正要说话忽听“砰”的一声枪响,那个俄罗斯老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倒在血泊中了。“完了!他nǎinǎi的。”汤玉麟一撮牙花子猛然回过头去,却见李凤山手里拿着华夏95式手枪,枪口还冒着白烟。还没等汤玉麟发作,李凤山就说道:“师长,和这些大鼻子没什么好讲的,一梭子子弹过去,他们都得吓跑了。”
这一枪不要紧,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吼声,人cháo开始涌动,人墙开始一点点向前移动,每一个俄罗斯人脸上充满了悲愤,他们一边向中**队*近,一边高唱起了俄罗斯歌曲《我爱美丽的涅瓦河》。汤玉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成千上万的俄罗斯民众正在*近,一方面面对这样的紧急情势,中国士兵都把子弹上膛,把枪口对准了前方。现场的情况是一触即发!
这时,只听军队后面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响起,一队快马飞速赶往这里,当先一人戴着熊皮帽子,披着土黄sè风衣,腰间挎着双枪,汤玉麟险些没叫出来,马上那人正是东征军总司令,张作霖!
张作霖来到当场,从马上下来,狠狠瞪了一眼在场的汤玉麟众人:“都他妈疤子退后,把枪放下!”然后,大踏步来到那个俄国老头的尸体旁边,摸了一下颈动脉,人已经死了。这时,张作霖距离几近疯狂的俄国人只有咫尺。
“大帅,你……”汤玉麟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个时候要是俄国人一拥而上,张作霖就得被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张作霖一声不响的把老人的尸体扛在肩上,扭头向回走。
“你要干什么?把他放下来。”一些俄国人再也忍耐不住怒喝起来。
张作霖慢慢回身,用生硬的俄语说道:“这个老人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他的尸体被炮火毁坏,所以要把他带到我的营帐里,等这场战争过后,我会把他当成我的长辈那样好好安葬。”
张作霖把老人的尸体放在自己的马背上,重新来到俄国人的面前,对大家说:“刚才的事全怪我的手下,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战场上的死伤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作为一个军人竟公然去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这是无法容忍的。我现在就给大家一个交待。来人!把李凤山给我押过来。”
执法处处长常荫槐最是公正不过,只要大帅有令,就是自己的亲爹也照样按军法从事。他带着两个亲兵把李凤山五花大绑起来,押到张作霖面前。看着张作霖铁青的脸sè,李凤山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两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李凤山,在军营里我曾三令五申,不管发生什么事,决不能伤害老百姓。你他妈这么快就忘了!”说到最后,张作霖已是声sè俱厉。
“大帅,刚才我怕这些大鼻子……俄国人会攻击我们,所以一着急就……”李凤山虽然害怕,但心底还是有些委屈。
“放屁!”张作霖眼珠子都红了,这几年南征北战职务越来越高,当年的火爆xìng子已经收敛了很多,今天须眉皆乍,显然是动了真怒。他回身对汤玉麟说:“汤玉麟,按照军规应该怎么处置小山子?”
汤玉麟也冒汗了,没想到这一次大帅是要动真格的,支吾着说:“按照军规……好像……应该就地枪决,不过……”
“立即执行!”没等他说完,张作霖就咆哮起来,吓得汤玉麟打了一个寒噤。
他慢慢来到李凤山眼前,又气又急,脸sè涨的通红,用手指着李凤山半晌说不出话来,抡起蒲扇大小的巴掌给李凤山来了两个耳雷子,“小山子,你他妈真是不知好歹……”
说完这句话汤玉麟回过身来猛地跪倒在张作霖面前:“大帅,小山子从赵家庙那会儿就跟着您,这么多年以来立下赫赫战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就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饶他一条命,让这小子戴罪立功,以后他要是再敢犯错,我第一个把他崩了……”
“行了!”张作霖打住汤玉麟的话,指着他的鼻子说:“汤大脑袋,小山子是你手下的人,他乱杀无辜你他妈疤子也有责任,老子还没处分你呢,你倒给他求情了。我的命令你到底执行不执行,你要是不把他崩了,老子先把你崩了!”
汤玉麟实在没办法,从腰间噌的一下抽出一支德国大镜面,来到李凤山面前,长长叹了口气:“小山子,你啊!”
李凤山已经泪流满面,他跪爬着来到张作霖脚下,仰面说道:“大帅,事到如今,我这条命是保不住了,我是咎由自取,死了一点儿怨恨都没有。只不过我家里还有70岁的老娘,我死之后,她孤苦伶仃没人照顾……”
张作霖背过脸去,用苍凉的声音说:“小山子,你放心去。咱们做了这么多年弟兄,你走了之后,我会把你娘当成我娘一样照顾。”
“谢……谢大帅。”李凤山流着眼泪给张作霖磕了三个响头,又来到汤玉麟面前:“师长,动手。来世咱们还是好兄弟。”
汤玉麟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心如刀绞,把枪口对准李凤山的脑门,说了句:“小山子,你闭眼。”
“砰……砰,砰”三声枪响,李凤山的尸体载到在地。
张作霖全身一震,眼泪夺眶而出……
ps:枪毙李凤山一事绝不是本人凭空杜撰,而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稍稍做了一些加工,由此可见,历史上的张作霖能从一个小土匪头子一跃成为北洋时期zhèng fǔ最高军政统帅,绝不是历史的巧合。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目标:圣彼得堡3
枪毙了李凤山之后,在场的俄国人也都惊呆了,继而人群中有些人开始交头接耳,他们对中**人的印象马上有了180度的转变。张作霖擦干眼泪对俄国民众说:“刚才那个团长因为触犯军规,已经遭到惩处。我张作霖以人格保证,以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一定严肃处置,决不姑息。城外已经为你们准备了面包和水,为了避免炮火伤到你们,还是快出城。”
人群又是一阵sāo动,绝大部分人都动心了,有一些带着孩子的俄国人甚至已经挪动了脚步。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砰,砰……”不知从哪shè出了几枚子弹,其中有两枚分别击倒了一位俄国妇女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人群顿时大乱起来。
“妈疤子的,这一次又是谁开的枪!”张作霖回过身来,怒目盯着自己的手下,士兵们都面面相觑,显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枪声已经大作起来,子弹好像并没有刻意对准哪个方向,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就有五十多个俄国平民和十几个中国士兵中弹倒地。枪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密集!“吱”的一声,一枚子弹带着急促的破空之声,正钻进张作霖左腿的皮肉,鲜血登时就喷涌出来。
“保护大帅……”汤玉麟和常荫怀带着手下卫兵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来,保护着张作霖向外面撤离。
张作霖一边后撤一边叫道:“命令士兵赶快把俄国百姓疏散到城外去。”
成千上万的俄国民众在密如雨织的子弹中惊慌失措,cháo水般的向城外涌去。五分钟之后,大部分俄国人都逃出城外,但也有上千人倒在血泊中,涅瓦河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和横流的鲜血。
看着冲出城外的俄罗斯人,张作霖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立刻命令汤玉麟和廖忠、廖凯弟兄带着所部人马冲进城里,紧接着张玉的蒙古骑兵也随后赶来。大家分成若干小股作战单位,开始在城里寻找潜伏的俄**兵。
就在汤玉麟的部队沿着涅瓦河大街刚刚突进200米的时候,街道两旁的杂货店,酒馆等建筑物里,突然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同时,在这座城市的东西两侧一时间也枪声大作,显然廖忠、廖凯和蒙古骑兵也遇到了敌人的偷袭。
“快趴下!先找好自己的作战位置。”汤玉麟弯着腰,子弹在他头顶上不断飞过。眼睛却在四处搜寻敌人的火力点。
好在这次俄军的攻击显得十分的低调,除了打几发迫击炮弹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的炮火支援。但是大量的突击部队却如同cháo水一样涌入了俄军建立的防区,伴随着一声俄语的叫喊和一阵冲锋枪的扫shè声,一场残酷的巷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掷弹筒!掷弹筒!寻找目标……”汤玉麟举着双枪冲进了一间看上去像是杂货店的建筑,一边冲着手下大声的喊道。而飞舞的子弹则呼啸的掠过了他的左肩,打在了那个建筑的门边上噗噗作响。透过升腾的尘土,汤玉麟很快看到里面有一个黑影微微动了动,凭着经验他马上扑倒在地。
“咚”……,一声巨大的声响竟从汤玉麟身后传了出来,把他耳朵差点没震聋了。里面的房间半面墙瞬间被炸塌下来,废墟里传来几声似人非人的惨叫声。等到声音完全消失后,汤玉麟才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回头一看,一个卫兵正扛着一门掷弹筒,黑乎乎的筒管里还冒着白烟。汤玉麟照着这个士兵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nǎinǎi的小梁子,你他妈事先也不和老子知应一声,差点把老子的魂儿吓飞了。”
小梁子摸摸后脑勺,木然点了点头。
虽然俄军在暗处伏击,给中**队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使得这场巷战,对于人数和火力占优的中国人来说,如同一个有着强大身体的拳击手在面对一团橡皮泥一样,有劲使不上来。每一个房间,每一个窗户,每一个过道,甚至每一条下水道都变成了杀人的战场。隐蔽很好的俄国人如同老鼠一样从那些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埋伏的地方突然出现。往往一场莫名其妙的枪战结束时,中国士兵还没找到俄国人的火力点。此外,地雷和各种隐蔽的很好的爆炸物随处可见,令士兵们往往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黑洞洞的房屋里面可能埋伏着俄国人的狙击手,虽然此时专业的狙击步枪还没有发明出来,但是这些神枪手们只凭着手中的三线式步枪,就能够在很远的距离上击中移动着的目标。
中国士兵们在狭窄而且瓦砾如山的街道上步履维艰,长长的步枪和笨拙的机枪在这里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双方的交战更多的是依靠手榴弹、手枪和匕首。而俄国人使用的轻机枪则在这场战斗中充分体现了其价值,密集的火力加上相对短小的枪身,使得其成为了这场巷战中的明星。
战斗就一直这么的持续着,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对于汤玉麟来说,情况却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由于自己的部队处于陌生的环境中作战,所以弹药很难得到有效补充。一旦弹药消耗殆尽,在如此残酷的巷战中,手里一旦没有了子弹,就眼睁睁的遭受敌人无情的猎杀。
此时,廖忠带领着第25师团的弟兄们通过俄军两道防线,来到了圣彼得堡城的重要区域,三一大教堂一带。这次,廖忠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决定先用火炮对敌军街防工事进行一番地毯式轰炸。隶属于25师的有第八榴弹炮营、第81山炮营和第51野炮营,这样的火力配备甚至抵得上俄国一个军的装备水平。而作为第二波攻击力量的俄军第95步兵师则静静的等在自己的防线内。
强力的炮击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就在炮击三一大教堂敌军的同时,他又分流出三十多门火炮,对俄军控制的奥古斯塔铁桥及其周边地区进行炮击。他这么做的目的十分的明确。就是要阻断敌人的增援通道。
“停止攻击!”这时廖忠终于发现对面的俄军工事里早已经销声匿迹,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师长,好像不对劲……”作战参谋向廖忠提醒道。
“派一支小队过去侦查一下。”
不一会儿,小分队的人回来了,原来俄军工事里丢下了二百多具尸体,剩下的人全部没了踪影。廖忠咬着牙骂了一句,望着三一大教堂周边密布的街道和建筑物,猜想俄国人一定是抵挡不住炮火,偷偷潜伏到住宅区里了。这一下25师再次陷入了随时可能被偷袭的尴尬境地。可是要消灭这些俄国武装力量,就不得不与他们保持火力接触。
“继续前进!”廖忠咬着后槽牙下了命令。中国士兵们硬着头皮奔向那一个个黑洞洞的街道……
这次廖忠充分吸取了刚才巷战时的教训,并没有把大股部队投入到这些黑洞洞的街道和楼房中,而是采用了以班排为战斗核心,多路同时小规模渗透的战术。这样一来,俄军采用的地雷、机枪和狙击手三位一体的防御体系,在廖忠这种战术的攻击下,防御起来显得十分吃力。面对四面八方扑过来的中**队,一向崇尚骑兵作战俄国人在防御上显得更为薄弱。再加上缺乏有效的支援火力,所以俄军登时就处于不太有利的形势。几处比较关键的楼体防御点先后被对方攻破。没到半个小时,俄军的街防体系就面临被对方全面突破的危险。
“执行二号作战计划!”看到自己的防御体系被打破,士兵陷入了被动,通过望远镜在一线观察的95师师长尤锡金在危急时刻下达了新的作战计划。丢失了圣彼得堡的城防工事后,沙皇继续对他保持了高度的信任(因为此时沙皇手下已经没有多少可用的将领了),让他带领95师团负责三一大教堂一带的防御。本来充满复仇雄心的尤锡金,没想到中**队很快就变换了战术,而且把自己jīng心构筑的防御体系摧残的破败不堪。
尤锡金的命令下达后,身边的一名通讯兵掏出信号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天空划过,接着一发白sè的信号在一百米外的高处炸开了灿烂的火花。
“这些俄国人在搞什么?”廖忠盯着空中那道白sè的信号弹轨迹,脸sè有些茫然。
“可能是敌人发现我们已经能够突破他们的防线后所采取的补救措施。他们收缩了自己的防线,从而加强防御力量,防止被我们渗透!”那个参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后他又指了指地图接着说:“我猜敌人收缩的目的是想把防御重心挪到街道深处,所以我建议,趁他们还没有来及作出新的部署时,让我们的人立刻开始进攻,乘敌人立足未稳的时候给对方致命的打击。”
“嗯。”廖忠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给我命令。8旅和9旅继续保持攻击状态,不断的给对方压力,14旅穿插在两翼,作为正面进攻的补充力量。”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目标:圣彼得堡4
接到这个命令,前锋部队立刻展开攻击。很快,进攻部队占领了俄军原先设置在建筑物当中的防御点,而且也没有遭到俄军的疯狂阻击。
但是廖忠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命令进攻部队要仔细搜索了占领区域,连犄角旮旯也不能放过,因为那里常常是狙击手隐蔽的天堂。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俄军并没有在那里安排狙击手。所有的房屋都已经被打通(这是为了方便进行快速的增援)不过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成堆的子弹和弹壳。甚至还有几枚长柄的手榴弹和机枪的三角架,很显然俄军的撤退显得十分的慌乱。
中国工兵在大概查看了各个建筑物之后,也没有发现俄军设置的地雷和陷阱。于是前锋部队开始慢慢的往各个建筑物里面渗透,没过二十分钟,他们就占领了俄军的第一道防线萨街,那里距离涅瓦河大街只有五百米远。只是隔着一条叫拉尔斯基大街的小马路。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大股的俄军部队好像忽然从人家蒸发了似的,廖忠看着眼前的情形,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25师的头顶上忽然枪声大作,子弹通过天窗和阳台疯狂的shè向中国士兵。一瞬间,如同下雨一样的子弹呼啸着刮过街道,炸裂的弹片如同蝴蝶一样在强大的冲击波作用下四散飞舞。不少中国士兵被俄军强大的火力逆袭搞得晕头转向,伤亡数量呈几何式速度增长。
“快撤出建筑物,敌人在我们头顶上!”廖忠这时在远处才看到,原来俄军并没有远离,而是潜伏在了每栋建筑物的屋顶。保留在街道上处于戒备状态的14旅官兵这时也发现了俄军的潜伏地点,赶忙分散开来,各自寻找各自的掩体,同时与屋顶上的俄军展开几乎90度的对shè。
一开始德军的火力显得十分的强劲,毕竟他们处在火力的制高点上,而中国士兵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儿手足无措。所以火力呈一边倒的情形。但是由于对敌人的位置发现的比较及时,再加上廖忠实施的小股作战单位易于进行快速调整,中**队很快就进入到反攻状态。一时间,屋顶,楼内,楼下三股火力交叉往复,一条条耀眼的火舌上下穿梭!
“很好!那些中国人进入我们的牢笼了!”尤锡金兴奋的挥舞起了握紧的拳头。
“快趴下!”一枚榴弹从高中几乎垂直向廖忠这边飞来,廖忠一把拉下身旁的通讯兵,一只臂膀搭在士兵的头部。“轰隆隆!”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大地开始震动起来。处在一件矮房里的廖忠明显感觉到天花板剧烈的震动了几下,上面的水泥碎屑裹着灰尘,正不停的往下凋落,碎砖和瓦砾砸在廖忠脊背上,疼痛不已。
另外一边正在指挥战斗的14旅旅长白剑飞则亲眼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这股巨大的爆炸威力令他险些摔倒。不过此时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师长廖忠。“师长,你怎么样?”白剑飞不顾屋顶下shè下的密集子弹,几个箭步窜到破败的矮房里,把廖忠和那名通讯兵从废墟里刨了出来。
廖忠拍了拍头上的灰土,只觉得脊背像断裂了一样生疼,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
“师长,你……你受伤了……”白剑飞大张着嘴,惊慌失措起来。
“我没事,快出去投入战斗。”廖忠淡淡的说,就好象他根本没受伤似的。
这时,那个通讯兵也爬了起来,由于刚才廖忠用身子挡住了他,所以他并没有受伤,看到师长为了自己流了这么多血,哽咽着说:“师长,你……我……马上送你到城外,那有咱们的医疗队。”
廖忠摆了摆手,挣扎着站起来,脸sè一沉,对白剑飞说:“白剑飞,我命令你马上投入战斗!听到了没有?”
白剑飞看着廖忠严肃的表情,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一跺脚步出矮房。
“师长,你的后背还在流血啊。”通讯兵失声惊叫道。
“有酒没有?”廖忠淡淡的问道。一个军兵赶忙一个酒袋递给师长,在军中喝酒是要受惩罚的,尤其在打仗的时候,不过这个军兵平时嗜酒如命,经常偷偷藏着一袋东北烧刀子,一方面可以避寒,另一方面也可以壮胆。东北烧刀子最烈不过,廖忠接过酒袋对嘴喝了几大口,然后脱掉棉衣,把剩下的半袋子全部倾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后,廖忠带着卫兵出离了矮房,吃惊的看到,自己部队的前沿占据的那一整排建筑上面,忽然喷出了一股灰sè的浓烟,然后整排的楼房如同一群被同时绊倒的巨人,向东边倒来,而那些灰sè的浓烟则变成了一朵巨大的还在翻滚的“蘑菇云”,从地面缓缓腾起。转眼之间三一教堂的左面街道里全部都变成了灰sè。
不过悲剧还没有结束,由于街道上的楼和楼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那座倒塌的建筑很快砸到了前面的建筑上,面对这么强大的冲击力,那些已经饱受炮火洗礼的楼房也开始往前倒去,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栋挨着一栋的倒了下去。
“师长危险!”看到无数的碎砖块和石头已经向这里飞来,那名通讯兵不顾一切的扑在了廖忠身上。等廖忠被众人从废墟里解救出来的时候,那名通讯兵已经没有了呼吸,一根巨大的水泥房梁就这样断送了这个年轻的生命来。
这场人造的灾难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在双方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整个街区都被双方的炮火抹成了废墟。
“疯子!真的是疯子!”看着眼前的惨象,尤锡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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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目标:圣彼得堡5
此时,张玉的蒙古骑兵正在基督嗜血大教堂前面临着一场大麻烦,带领着这支骑兵师团的是喀尔喀汗里木卓。事实证明这支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骑兵师,完全不适合巷战的要求,还有就是缺乏有效的战术指导,圣彼得堡纵横交错的街道简直就像一座庞大的迷宫,每一栋建筑物的窗口随时都有可能喷吐出红sè的火舌。在不到两公里的行程中,这支倒霉的骑兵师团就损失了将近一个营的编制。这令里木卓大为恼火,不时的对着黑洞洞的巷口叫骂着。
对于负责这个区域防卫任务的俄军74师团而言,就算把整个基督嗜血大教堂变成一片瓦砾,也要把中国人击退,甚至是消灭,这是沙皇的命令。与皇权相比,这些俄罗斯人的jīng神象征真是算不得什么。反正如果守不住的话,这里也即将不是他们的土地了。除了在四周的建筑物中埋伏火力点之外,俄军还在街道前方设置了几个防御工事,与中国人展开正面对攻。
为了弥补与中**队火力上的差距,这支俄军还特别还动用了轮载管退式火炮,为了不让对方发觉,他们还将火炮分解了之后,悄悄的运进了正面的两座楼体之中。
里木卓的骑兵队伍从达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被围剿的泥沼,无法自拔。无奈之下,里木卓派出一个营的兵力集中向那两座大楼上的俄军火力点shè击,以吸引敌军火力,让一个旅的兵力集中对付正面的俄军工事。其余的骑兵则从侧翼迂回过去,试图寻找突破口。但是,由于地势狭窄,不便于骑兵分散,于是俄国人那几门火炮在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往往一枚炮弹就能同时结束几十个骑兵的生命,再加上俄军的几乎全部藏在掩体后面,又处在高位优势上,所以里木卓的进攻策略很快就被打破了。经过两轮的shè击,蒙古骑兵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狭窄的空间里密布着中国人的尸体和鲜血。而里木卓仅仅端掉了敌人一个火力点,还主要是架设轻型机枪的外围观察哨。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的是,由于楼体之间狭窄空间的限制,俄军只得使用口径较小的火炮,而且命中的jīng度也并不是很好。如果俄国人将他们的85毫米口径行营炮推过来的话,里木卓和他的这支骑兵师团肯定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
看着草原的勇士们一个个中弹倒下,听着战马凄厉的嘶鸣声,里木卓不由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祈祷:“草原的众神,里木卓愿以自己的xìng命来换取你们的庇佑……”
也许是里木卓的诚心祈祷起了作用,也许是草原众神真的降临到俄罗斯的冰原,里木卓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机器的巨大轰鸣声,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震动起来。
“坦克!是我们的坦克!”里木卓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到两辆黑黝黝的钢铁巨兽,碾压过无数碎砖瓦砾,从后面黑暗幽深的街道中缓缓开来。
轰!处在最前面的猎虎号坦克用炮弹向俄国人打了第一声招呼,右侧二层楼体的半面墙轰然倒塌,隐藏在里面的俄国士兵惊慌失措的大叫:“那是什么东西?”“快用火炮摧毁这个可恶的怪兽!”
俄军的几门火炮一起把炮口对准了猎虎,霎时间炮声四起,硝烟弥漫,两枚炮弹终于击中了坦克的前部装甲,砰然炸开,“打中了!这一回看中国人还怎么逞威风。”可是爆炸的烟雾消散之后,隆隆的机器声再次响起,两辆坦克似乎毫无损伤,继续向俄国人的工事开来。
“怎么回事?”
“魔鬼……”
俄国人被惊呆了!
就在俄国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两辆坦克已经穿过密集的子弹和炮火,冲到了俄军防御线前沿,抬起炮口向对面楼上的火力点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5.5寸主炮,一挺7.92豪米马克沁机枪和两挺7.7毫米刘易斯机枪一起开火,子弹打得两座楼房的正面浓烟四起,而对面俄军火炮也不甘示弱的将炮火倾泻在猎虎号和陆舰号上面。当然,俄军这种轻型火炮根本没有办法对两辆坦克造成大麻烦。轰!伴随着一声巨响,三门俄国火炮所在的楼层被整个的打塌了下来,大量的砖石瓦块杂着俄军的尸体、火炮的残骸纷纷落下,重重的落在了楼前的空地上。但是,这边的火炮刚刚打哑,另外一边的俄军大炮又开火了。第一发炮弹就直接的落在了陆舰旁边不足半米的地方。看到这个场景,上层塔台的机枪手迅速地开火,企图压制这门火炮的火力。
趁着坦克牵扯住俄军大部分火力,里木卓一声令下,一个骑兵团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那座楼里,手里拿的全是清一sè的转盘机枪,对着楼里的俄国人横扫起来,楼里的俄国士兵吓得连连惊叫:“中国人杀进来了!”部署在二层的四门火炮面对突然冲进来的中国骑兵一点办法也没有,炮兵们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对楼下的士兵叫嚷:“杀了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冲上来!”
虽然这种弹盘机枪的单个火力的shè速和弹药量很小,但是几百挺机枪加起来的火力还是非常可观的,而且中国士兵一下马,立即按照步兵的战术抢占了房间的四个角落,彼此交替掩护,交织成一个严密无比的火网,每当俄军shè击某一点的时候,其他各点便一起的开火,压制的这些俄国人根本没有办法抬头。在这样的情况下,俄军的死亡数量急剧飙升,楼上的士兵不断下去支援,但是能回来的人还是极少数。门炮又从容不迫的开火。楼下的枪声越来越响,炮兵们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火炮完全失去控制,丧失了最后一点点的jīng准度。
“头领,你看,是飞机,咱们的飞机!”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阵机器的轰鸣声,里木卓抬眼望去,只见深蓝sè的天空中两架中国飞机带领着一支飞艇编队正在向这边飞来。飞机比飞艇的速度要快得多,一眨眼就到达基督嗜血大教堂的上空,两架飞机分别向两个方向作出一个低空的盘旋,率先到达了指定位置。
里木卓兴奋不已,但是要让在高空的飞机准确的命中一栋大楼还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在这样的街区里面。高楼林立。如果没有标注出目标大楼,就算是驾驶技术再好的飞行员也没有办法将炸弹投到他们想投到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只有依靠里木卓的地面部队去做标注。
于是,里木卓从选拔出几名jīng悍的骑兵,将紫sè的烟雾弹交给对方,然后对他们说道:“现在整个部队的生死存亡都在你们的身上,希望你们不要给蒙古人丢脸!”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记住,一定要把这雾弹打到左边那栋楼的上面,如果打错了,我们的飞机很有可能会误把炸弹丢到我们头上。”
12名士兵右手抚胸,微微躬身,说道:“头领尽管放心,完不成任务我们就不再回来了。”
里木卓目光闪动:“小伙子,你说错了,草原上的人不怕死,但绝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飞机在天空盘旋的时间是有限的,飞艇的距离还很远,因此,这支特殊的队伍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标注任务。此时,猎虎和陆舰两辆坦克还在向前进攻,要看就要冲到敌军修建的四座工事前沿。那栋大楼一层的枪声响如爆豆,想必突击进去的那些士兵正在和敌军进行激烈的战斗。趁着敌军正处于混乱之中时,里木卓一声令下,身边的骑兵们开始进行火力掩护,这次他们的机枪手全部出动,拼命的掩护突击部队的冲击,而那些jīng选的突击部队则开始从东面迂回渗透。可是俄国人也不是木头,据守在第四层楼上的的士兵发现了中国人的异常举动,开始纷纷的调转枪口来拼命的压制这支渗透部队。双方的战斗进行的十分的惨烈。里木卓jīng选的12名突击士兵队员在敌人暴风雨一样的打击下,短短两分钟就死伤过半,但他们心里都清楚,眼前短短的几十米距离要用自己的鲜血来铺就。
终于活下来的两名突击士兵在中方的活力掩护下,通过迂回接近的方式摸到了那栋大楼的下面,然后他们在大约十几米的距离内,点燃了两个紫sè的烟雾发shè罐。几秒钟之后,那个两个罐子开始缓缓的冒起了烟来。一开始烟雾只是几缕几缕的向外散发。又过了几秒钟之后,烟雾开始浓厚起来,很快一团一团的浓烟升上了天空,将整栋的大楼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里木卓一看大功告成,赶忙命令通讯兵用信号弹招呼楼里的骑兵撤出大楼。
此时,在天空盘旋的两架战机开始爬高,以取得俯冲轰炸所需要的高度。当他们爬升到将近1000米之后,忽然在空中一个侧翻,机头朝下进入俯冲状态。此时,正在战斗的那几个俄国炮兵都纷纷的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他们呆呆的看着这两只“会飞的怪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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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目标圣彼得堡6
两架战斗机以将近80度的角度高速俯冲下来,机翼上的大马力引擎发出了如同地狱一般的嘶吼声,像两支离弦之箭冲到了被紫sè雾团包裹的建筑物的上方。同时,机腹下的U型挂架开始缓缓的向下。两枚巨大的炸弹从里面露了出来。又过了几秒钟,那个挂架忽然猛地一收。由于惯xìng作用,炸弹虽然已经脱离,但是仍然与飞机保持着平行。一秒钟之后,飞机的速度已经超过了炸弹。接着,所有人就看到飞机的机头猛地一仰,然后借着空气的逆流作用高速的窜上了天空,而炸弹则对着这栋建筑物倾斜着的落了下去。
“轰!轰!”两声巨大的声响之后,紫sè的雾团里面出现了灰sè的浓雾。接着所有人都看到,整栋大楼都化作了一堆迸裂的碎石。连同士兵肢体的残骸一直飞到了对面的街道上。而那些碎石如同冰雹一样击碎了无数的玻璃。重磅炸弹所产生的巨大的冲击力在两旁狭窄的街道上刮起一阵狂风!
里木卓相信这枚重型炸弹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就连身在1千多米以外的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用力挤压了一下。刚才还极度郁闷的蒙古骑兵此时都不顾一切的欢呼起来。
就在街道上工事里的俄军还在惊愕的时候,两辆中国坦克已经冲了过来,宽大厚重的履带直接从工事上面碾过,工事里的俄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压成了肉酱,上层塔台的四挺机关枪对着幸存的敌军一通扫shè,俄国人死伤不计其数。没过多大一会儿,四座工事全部被坦克端掉。
通过无线电,张玉听到蒙古骑兵大胜的消息,但是同时也微微摇了摇头。这种情况虽然能够杀死很多敌人,但是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首先,这样的爆破十分危险。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执行这么高强度大范围的爆破,很有可能会误伤到自己的士兵。其次,对于张玉来说这些建筑对于中**队的防守来说十分重要。相比之下,俄国人更加善于在这种狭窄的地形中跑动穿插,而这次炸楼使得他们部队的防线进一步的缩小,而俄军不仅不会后撤,反而完全可能利用这种情况把防线向前推进,从而进一步的挤压中**队的防线。像一开始蒙古骑兵被围攻的情况很可能再次重演。因此,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术不到关键时刻,张玉是不提倡使用的。不过,有一点,张玉不得不承认,坦克和飞机的战斗威力竟然那么的强劲,强劲到能够炸毁一整个街区。
“看来敌人的目的十分的明确,他们是想保住奥古斯塔大桥,那是通向冬宫的必经之路!”此时,汤玉麟正带领着手下弟兄在奥古斯塔大桥一带和敌军打得不可开交,接到这一消息后,张作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他才慢慢的开口说到:“立刻调28师人马到那座大桥支援,记住,要一刻不停的,不间断的对敌人发动强有力的攻势。我们要从jīng神上和意志上彻底的摧垮对方。”说完他站了起来:“命令集中东征军所有炮火对奥古斯塔铁桥进行猛烈炮击。战斗已经打到这个地步,我们也不要再藏什么掖什么的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怎么样夺取或者毁掉那座桥!”他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厚实的桌面上,砸的嘭嘭直响。
“是!”张凯先是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接着他弯下腰来小声的对张作霖说:“大帅,现在那里的道路已经炸得不成样子了。部队过去需要时间清理……此外,根据前方的汇报,战斗中产生了大量的伤员,战死人的尸体也需要往后输送,还有大量的幸存者被压在瓦砾下面不能动弹。所以我建议暂时停止发动攻击。让我们的部队清理道路和拯救伤员!特别是那些被压在瓦砾下面的伤员,他们不能在下面呆的太久!”说完张凯小心的看了看张作霖的表情。
“命令工兵和志愿者立刻开始清理那些瓦砾,半个小时以后我要道路恢复交通。尽快的把尸体给运回去。至于那些被压在瓦下面的伤员……”说到这里张作霖顿了顿,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然后接着说:“妈疤子的,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管那些人的生死!如果他们死了就是为国尽忠。老子现在要的是奥古斯塔铁路桥。那里才是进攻的重点!所以不管怎么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拿下那里!拿下那里!”说完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朝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
“明白了!”张凯也知道张作霖一向说话算话,于是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东征军指挥部。
张作霖抽了两口旱烟,对身旁的参谋长杨宇亭说:“皇上的行宫安排好了吗?”
杨宇亭人称小诸葛,是张作霖身边头一等的谋臣,对大帅的心思揣摩的也最透,当下微微弯下身子,小声说:“大帅,咱们晚了一步,zhōng yāng军的人已经事先为皇上安排好了,地点就在zhōng yāng军的行营里。”
“哦?”张作霖眉头马上锁紧了,脑门上的青筋一个劲儿直蹦,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说:“老子做任何事都要抢在别人前头,没想到这次倒被张玉那个年轻人给算计了,谁他妈不愿意天天围着皇上身边转啊。不过这也没啥大不了的,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所以东征军一定要抢在zhōng yāng军之前占领冬宫!谁他妈要是给我老张丢了人,到时候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是!”在场众人脸上都有惧sè,他们知道张作霖绝不是危言耸听。
与此同时,在靠近奥古斯塔大桥的一个学校里。陆军总参谋长谢尔盖伊万诺夫正在那里不停的来回走动,他的身旁则站着一群参谋军官,他们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希望他能够尽快对目前的形势下达自己的命令。
“古柳锡金,我们还有多少预备队?”伊万诺夫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参谋长古柳锡金中将。
“我们……我们现在手上只有第9和第30两个步兵师了。”古柳锡金愁眉苦脸的回答道。
“现在不是发愁的时候,你立刻把所有的预备部队集合起来,告诉带队的扎巴尔斯基,要他务必要协助奥古斯塔大桥一带的防守官兵,无论如何不能让中国大部队突进来。那里是关键点,不容有失。绝对不容有失!”说完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情间异常疲惫。
“刚刚接到情报,波兰的援军已经于今天早上踏上了前往圣彼得堡的路程,但是他们惧怕驻扎在俄国边境的德**团,所以只能绕道赶来,而他们的师长库尔特.梅耶则来电说,16个小时以后他们就能够到达这里。”
“16个小时?”听了自己军官的汇报之后,伊万诺夫稍稍好一点儿的心情又跌到谷底:“不行!来不及!奥古斯塔大桥一旦被攻陷,中**队很快就会达到冬宫,最晚也要在3小时内赶到这里!告诉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需要他们的增援!”说完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们的命运部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半个小时以后,扎巴尔斯基率领的增援部队到达了奥古斯塔大桥,但是他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因为他的眼前已经不再是那座在照片上雄伟壮观的铁路桥。水泥制成的桥面上已经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钢制的铁轨已经在外力的作用下变成了麻花状。烧焦的枕木和黄澄澄的弹壳杂乱无章的堆砌在一起。浓重的硝烟味混合着死尸的臭味,让扎巴尔斯基一阵阵作呕。他们到达这里半天了也没有看到几个人,仿佛这里的守军都已经死光了似的。又往前走了大约三百米。不时的枪声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距离战场已经越来越近了。而这个时候他们也终于看到了活着的人。四个人一瘸一拐的向他们走来,这些人身上沾满白sè的灰尘。脸上还有血迹。他们抬着一个担架,白sè的担架杆子已经被熏的黑漆漆的。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扎巴尔斯基的副官拦下了这些人然后问道。
“长官!第49师第三步兵团,第十二步兵连三排排长霍扎特向您报道,我们刚刚从阵地上下来。”一个身着军官制服的人向着扎巴尔斯基行了一个军礼。
“这是怎么回事?”扎巴尔斯基指了指担架上的一个伤者问道。
“我们的旅长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伤。我们准备送他回去!”那个少尉大声的说道。
“你们旅现在还有多少人?”扎巴尔斯基皱着眉问道。
“没有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了。”霍尔特指了指四周然后微微的耸了耸肩膀。
“你是说一个旅都战死了?”听了对方的话,扎巴尔斯基显得有些吃惊,他指了指四周的人失声的问道。
“是的,长官。现在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如果没有事的话,那么我们先下去了!”说完霍尔特再次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扎巴尔斯基部队的到来,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俄国守军的士气,但是同时也更大的激发了汤玉麟的斗志,在他的指挥下,很快就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各种口径的炮弹开始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了对面俄国守军的阵地上,雄伟的奥古斯塔大桥在炮火中震颤着。黑sè的烟雾遮住了天空,太阳也因此变得像一团血块。
汤玉麟早就杀红了眼,脸被硝烟熏成了黑sè,他站起身来用,挥舞的手枪对身后的弟兄们吼道:“大鼻子顶不住了,谁要是爷们儿,现在就跟老子冲过去!”哗的一声,全体中国士兵都站了起来,面对着俄军坚固的攻势,他们开始了世界上最疯狂的冲击。
整个师团分成了若干纵队,每个纵队是500人,队与队之间的间隔是70米,每个人之间的间隔则是5米。士兵都给步枪上上了明晃晃刺刀,有的人甚至把外衣脱了,在冰天雪地里裸露出上身。
“冲!”汤玉麟猛地拔出佩刀,用力向前挥了一下。伴随着一阵雪亮的刀光,阵地上的中国士兵同时爆发出雷霆般的怒吼。然后所有人开始按照队伍编制向前移动,如同一片片巨大的黑sè森林快速向大桥另一端俄军的阵地上压了过去。
“准备shè击!”扎巴尔斯基大声的命令自己的士兵,一边说他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汤玉麟的队伍很快就来到距离俄军大约300米的地方,不过扎巴尔斯基仍然没有下令开火,甚至连用来压制的迫击炮都没有动用。而这个时候汤玉麟再次挥动了手中的指挥刀,“冲啊!”一声令下,中国士兵们开始了快速奔袭。原先的森林转瞬之间,变成了汹涌的滔天的巨浪,人cháo中迸发出巨大的吼声。眼看如同雪崩一样的人群呐喊着越冲越近。
“shè击!”扎巴尔斯基大吼一声,同时自己也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哒哒哒!”数十挺机枪的枪口里喷shè出橘黄sè的火焰,冲在前面的中国士兵应声倒下,但后面汹涌的人群很快又冲了过来。
眼看着敌军越冲越近,那股声势连子弹和炮火都无法阻挡,俄国士兵的手开始颤抖,有的人已经不由自主向后挪动身体,“他们不是人,是魔鬼!”
忽然,扎巴尔斯基感到背后好像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他回头一看,登时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一支黑压压的军队已经从身后*了上来,“中国人,又是中国人……”
“将军,我们怎么办啊!”一名副官带着哭腔问道。
“中国人冲上来了!”许多士兵都惊叫了起来。汤玉麟的部队此时已经和前沿的俄国人打上了交手仗,而身后的那支中**队也越来越近。
“将军,我们投降,俄罗斯完了……”那个副官跪下哀求道。
“混蛋!我们是帝国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能战死,绝不投降!”说完这句话,扎巴尔斯基似乎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jīng力,他慢慢的坐在了地上,眼睛里空洞而无神,似乎眼前的这场战争已经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丧钟为谁而鸣(上)
细小的雪粒铺满了涅瓦河两岸干枯的秋草。寒风中,里木卓带领着他的蒙古骑兵师团来到了冬宫的最后一道前沿工事前。
等待反击命令的近卫军,在掩体内默然肃立,一只只盛满伏特加烈酒酌铁杯,在军官和士兵手中默默传递,没有欢笑声,没有说话声,只是偶然听到铁杯或枪械的碰击声。列梅佐夫等人盯着涅瓦河大道尽头,正在*近的敌人,甚至敌人的马匹和武器都看得清清楚楚。
“发信号,准备反击。”列梅佐夫平静的对传令兵说道。
“嗖,嗖!”两颗信号弹从战壕里腾起,俄军阵地刹那间沸腾起来,随着惊天动地的炮吼声,一阵阵从一千个喉咙里发出的“乌拉!”“乌拉!”的喊声,好像飞自天边,又好像迸自地底,以一种排山倒海的冲力,撞进每一个人的耳鼓,与那炮声融为一体,震撼着人们的心扉!
列梅佐夫一声令下,士兵们一个跟一个地跃出掩体,展开散兵战,冲到了落下了一层雪粒的街面上。忽然,对岸的机枪响了,昏暗中闪出一串串橘红sè的火光。“乌拉”声嘎然而止,街面上倒下一排冲锋的士兵,有的卧倒shè击,有的负伤,边呻吟,边蠕动着身体,也有的往回便跑。紧接着,第二批俄军又冲出了掩体,同样高喊着冲向对面,有许多人已经和中国骑兵白刃格斗起来,又是一阵弹雨,又是一阵退cháo……
尽管俄军异常勇猛,但是中国骑兵师的数量是他们的十倍还要多,而且武器装备也远远超过了他们,摆脱了巷战的困扰之后,蒙古骑兵像是脱缰的野马,离远了就用枪shè杀,离近了就要马刀收割着俄国人的生命,一千人的俄国近卫军很快就剩下不到二百人。
就在这当口,从掩体内冲出一人,佩着少校军衔,迎着退回的战士奔去,边跑边大声喊道:“士兵们!别让中国人吓住!我们的背后就是冬宫,我们能让中国人从我们这里过去吗?来呀!冲啊!”说着抓起身边两个战士的胳膊,两臂各挽一人,向前冲去。在他们左右的战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个、两个;十个、几十个人索xìng把枪往身后一背,结成一堵人墙,向对面的蒙古骑兵走去。在第一排人墙之后,马上又出现了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每排相距十来米,远远望去,如果不是炮声隆隆,硝烟弥漫,弹雨横飞,这倒更像是*练,是在列队接受检阅。队伍中不知谁起了个头,随后,二百只喉咙又一齐高唱出一首战歌:来!魔鬼!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失败!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我的软弱!如果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对手!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没有你的参与,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大战已经来临,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澎湃,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热血的俄**人在前进!
歌声在空旷的涅瓦河面上飞旋,以隆隆的炮声伴奏,独显出一种悲枪、雄壮的穿透力,一种视死如归的威慑力量。
对岸的机枪响了,走在第一排的人东倒西歪地倒下了,但他们的手臂还是紧紧地挽在一起,没有一个向后跑的。第二排人墙队形不散,步伐不乱,歌声不断,紧挽着一步步走上前去。机枪仍然喷吐着火舌,在第一排倒下的地方,第二排人又倒下去,平滑的街面上隆起了两行人岗。但是在这两行人岗之后,第三排人墙又走上来了..机枪还在响,但听得出有点发抖。
两百条士兵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很快就凝固,结冰,里木卓一挥手示意军兵停止shè击,一个人催马来到俄国人的尸体前,注目良久,行了一个深深的抚胸礼,抬起头来时,他的表情竟显得有些悲怆。
驻守奥古斯塔大桥的俄军被中**队一举全歼,汤玉麟所部与廖忠所部会合在一起,汤玉麟照着廖忠肩膀上捶了一下:“你小子真他妈行,楞给大鼻子杀了个回马枪,我都没想到。”
廖忠笑道:“汤大脑袋,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我们是从三一大教堂那边迂回过来的,昨天大帅的部署你都忘了?”
汤玉麟一摸后脑勺,呵呵一笑:“还是咱们大帅有两下子。”
“是啊。”廖忠凑近了汤玉麟又说:“不过,最高明的还是咱们皇上。”
“哦?”汤玉麟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说你就是个纯粹的大老粗,白长了这么大的脑袋,平时就知道打呀杀呀,对于政治方面的事一窍不通。”廖忠的脸sè越发神秘起来。
“你小子别神叨叨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汤玉麟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不过他的好奇心一向比谁都大,越是秘密的事就越想知道。
“你想过没有,俄国已是强弩之末,国内两百万常备军被中**队杀得杀,俘虏得俘虏,只剩下一个圣彼得堡……”
“是啊,咋的了?”
“汤大脑袋,我问你,咱们东征军十几万雄狮能不能拿下圣彼得堡?”
汤玉麟一瞪眼珠子:“别说咱东征军了,就是我带着手下的弟兄都能把这儿平了。”
“我相信。但是你有没想过,仅凭咱们东征军就可以办到,为什么皇上偏偏还要把zhōng yāng军也派来?”
这句话倒是把汤玉麟问愣了。“是啊,这个我也纳闷。咳,你小子就别绕弯子了,快说。”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皇上好像还是对咱们大帅不太放心。”
“哦?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这个意思。”
“咱们和大帅都是生死弟兄过来的,什么时候也不能不为大帅考虑,你说是吗?”
“是啊,难道你小子想造反?”
“放屁!你才想造反。我的意思是,既然皇上不是非常信任大帅,大帅现在就想积极博得皇上的信任,咱们作为兄弟,不能不帮他。”
“怎么帮?”
“就在眼前摆着呢,刚才我就接到大帅的命令,要咱们东征军必须赶在zhōng yāng军前面占领冬宫,要不然咱俩都吃不了得兜着走。大帅为什么要抢先占领冬宫,我就不必明说了。”廖忠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
“大帅想占领冬宫,向皇上表忠心……”汤玉麟自言自语的说道,廖忠笑而不答。
“他nǎinǎi的,你他妈咋不早说,大帅那臭脾气我最了解,他一瞪眼六亲不认。”汤玉麟回过头来对身后的士兵喊道:“都他妈给我站起来,带好家伙,跟老子去端沙皇的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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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丧钟为谁而鸣(下)
冬宫,俄罗斯帝国王权的最高象征!
初建于1754年至1762年,是18世纪中叶俄国巴罗克式建筑艺术最伟大的纪念物。冬宫面向涅瓦河,zhōng yāng稍为突出,有3道拱形铁门,入口处有阿特拉斯巨神群像。宫殿四周有两排柱廊,气势雄伟。宫内以各sè大理石、孔雀石、石青石、斑石、碧玉镶嵌;以包金、镀铜装璜;以各种质地的雕塑、壁画、绣帷装饰;sè彩缤纷,气派堂皇。
在冬宫广场上,立着举世闻名的亚历山大石柱。这座石柱于1830年至1839年建成,为的是纪念1812年亚历山大一世率俄军战胜拿破仑军队这一伟绩。石柱高47.5米,直径4米,重600吨,用整块花岗石雕琢而成,不用任何支撑,只靠自身重量屹立在基石上,它的顶尖上是手持十字架的天使,天使双脚踩着一条蛇,这是战胜敌人的象征。而此时面对庞大的俄罗斯帝国的倾覆,这座石柱立在那儿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汤玉麟和廖忠带领着部队一路疾行,在彼得大帝骑士铜像附近与廖凯的人马会合在一处,继续赶往冬宫的方向。
可是当感到这里的时候,三个人不由大吃了一惊!
冬宫广场上黑压压布满了军队,一看番号,竟然是张玉麾下的蒙古骑兵,汤玉麟火冒三丈,提着德国大镜面径直来到这支骑兵的指挥官里木卓马前:“你们是zhōng yāng军的编制吗?”汤玉麟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问道。
里木卓也是刚刚消灭了驻守冬宫的近卫军残余,正打算向皇上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没想到东征军此时也浩浩荡荡开了过来。他俯身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官,正没好气的问自己,知道对方是想来抢这个头功,当下用鼻子哼了一声,淡淡的说:“这里已经被zhōng yāng军控制,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你们先回驻地休息。”
听里木卓的口气好像是上级正在对下级发布命令,汤玉麟气得七窍生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无名大火,张口喝道:“放你妈的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我也要接管冬宫。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要不然……”汤玉麟把手中的大镜面晃了晃,意思很清楚,要不然老子的手枪可不认人。
里木卓长年在草原上带兵打仗,也是xìng如烈火,一听这话,两只豹眼登时就瞪圆了,两手端起了马枪对准汤玉麟的胸口:“我在草原上驰骋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烈马都驯服过,何况是你!”
这时,蒙古骑兵一看自己的头领被人用枪指住,怒吼一声纷纷围拢过来,都把马枪和机枪对准了对面的汤玉麟和东征军官兵。东征军也不示弱,也都亮出家伙,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胸口。现场的气氛紧张极了!
“都别动手!”不远处一个声音高喊道,紧接着看到涅瓦河大道上尘土大起,马蹄声杂沓,很多人都看得清楚,当先两匹快马上坐着的正是张作霖和张玉!
张作霖来到冬宫广场,刚一下马,上去就给汤玉麟脸上削了重重一巴掌,骂道:“汤玉麟,你他妈疤子知不知道现在在哪,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他妈竟然想掀起内讧,老子先崩了你再说!”说着,张作霖作势就去腰间掏枪,被后面赶来的张玉一把拦住了。
张玉紧紧握住张作霖的胳膊,急得满头大汗,说道:“张大帅,汤师长也想早点拿下冬宫,再说我的人也有过错,你先消消气……”
在张玉的苦苦相劝下,张作霖这才作罢,狠狠瞪了汤玉麟一眼,环视了一下廖忠、廖凯和东征军的官兵们:“你们还他妈端着枪干嘛,有种多杀几个大鼻子,在战场上没本事,就会用枪指着自己的兄弟,别他妈忘了,大家都是中国人!”张作霖外粗内细,说这话一半是冲着东征军,还有一半是冲着张玉的zhōng yāng军说的。
张玉何尝听不出来,只不过一笑了之罢了,回身一脸严肃的对里木卓说道:“东征军都是咱们自己的弟兄,现在大事未了,你们就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闹出这种事来,回头一定要给你处分!还不都把枪手起来。”
里木卓迟楞了一下,这才莘莘的把枪收起来。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皇上驾到!”
张作霖和张玉相互对望了一眼,俱都脸sè一变,心说幸好自己来的及时,否则还没有占领冬宫,这片广场就要先流满中国人鲜血了。这件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哗”的一声,广场上的几万中国大军一同跪倒,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此时的关绪清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一场凝重,他信步来到那座象征俄罗斯辉煌历史的亚历山大石柱前,昂首望了半晌,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间显得非常落寞。
这时,关绪清忽然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奇怪感情,要是真有一天,自己也面临着这样的尴尬处境,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他抬起头看着这座华丽的冬宫,不知不觉,天上已经下起了雪……
冬宫诺大的一座宫殿里,只有两个人。昔rì不可一世的尼古拉二世正跪在一个人的面前,痛苦的说着:“上帝被中国人收买了……”
他面前的就是俄罗斯帝国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僧侣,拉斯浦汀。在整个俄罗斯皇室甚至民众的心目中,这个神秘僧侣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沙皇尼古拉二世。关于这个神秘人物的事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拉斯浦汀有三个显着的特点:喜好口无遮掩地说谎话;酗酒;旺盛的*。但是最具传奇sè彩的还是他的神秘力量。
安娅是皇后的一个亲密朋友,有一次她乘坐火车时发生了意外事故,火车出轨她在意外中严重受伤。安娅的伤势十分严重,她的医生对此也无能为力。当安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时,神秘僧侣拉斯浦汀抓着安娅的手,不断地呼喊她的名字。几分钟之后,安娅竟然奇迹般苏醒过来,并且感觉身体状况恢复了许多。从此,拉斯浦汀在俄国人的心中竟成为一个神的化身。安娅将拉斯浦汀的故事讲述给皇后,皇后又告诉了沙皇,沙皇对这位神秘僧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还有一次,沙皇的儿子亚历克亚年幼时,突然鼻孔流血不止,引得皇室家族十分惊恐,亚历克亚是俄皇室唯一男xìng继承人,他的疾病对于俄国皇室举足轻重。当亚历克亚第一次流血不止,任何人没有想到的是,拉斯浦汀刚一走进王子的寝室,亚历克亚的流血立即就不流了。顿时,拉斯浦汀的神秘力量为皇室家族和全体民众崇拜和折服。
“我最后想问一下,神的谕旨是什么?”尼古拉近似哀求的问道。
拉斯浦汀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把手放在了尼古拉的肩膀上面……
关绪清带着一大帮中国高级军事官员意气风发的步入冬宫宫殿里,尼古拉和他的zhèng fǔ、军事要员则在恭恭敬敬的迎候着。关绪清仔细打量了一下神情落寞的尼古拉,对身后的大臣们淡淡的说:“你们先行回避,朕有些话想和尼古拉说。”
众人退下的时候,张作霖对手下的张凯低声说:“你带着我的jǐng卫团,在宫殿四周埋伏好了,一定要保护好皇上的安全。”
“是。”
与此同时,尼古拉也叫手下的官员以及那位神秘的僧侣拉斯浦汀离开了宫殿。
诺大一座金黄sè的大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两个伟大帝国的君主,两个足以睥睨世界的王者,只不过此时一个胜者,一个则近乎阶下囚。
“尼古拉,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关绪清一边打量着这座奢华的宫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尼古拉面如死灰咬紧了嘴唇:“你赢了,现在你的心里一定高兴极了。”
“不,你说错了,我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觉得很悲哀,为你感到悲哀。”关绪清终于把目光放在尼古拉身上。
“哼,反正你是战争的胜者,现在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尼古拉忿忿的说道。
“尼古拉,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你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就是依靠着你的祖先彼得大帝和亚历山大大帝开创的盛世基业,令你的野心膨胀到了令人惊讶的程度,为了实现你个人的野心和私yù,你不惜以两国国民的鲜血为代价悍然发动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如果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是俄国,你的功绩无疑将超越俄罗斯历史上任何一位君王,你的声名和威望也将超越当今世界上任何一个君主,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对不对?”关绪清的声音很平和,但是目光却渐渐露出锋芒。
尼古拉先是很奇怪的看着关绪清,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敌人,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无比的凄凉:“你说的不错,但是你不也是一个野心膨胀的人吗,难道你就不想成为千古一帝吗?”
“不错,我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但我和你有本质的不同,我的野心是和我的国家、我的民族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可是你却早已经被你的人民抛弃了,甚至被上帝抛弃了。”关绪清此时已经来到尼古拉的面前,紧紧盯住了对方的双眼,接着说:“你知道这场战争中俄两国死了多少人吗?我告诉你是60万人,在这60万条生命面前,谁还有资格说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所以这场战争谁都不是胜者,谁都没有资格享受胜利的荣耀!”
“你在这里夸夸其谈就是想侮辱我一番吗?”尼古拉已经恼羞成怒起来。
关绪清皱着眉头看了尼古拉一眼,一字字说:“你根本就没听懂我说的话,你不配做一国的君主。”说罢,大踏步走向宫殿深处。
关绪清的话一直回荡在尼古拉耳边,他的脸sè不停的变化着,嘴里喃喃的自语道:“我不配做君主,我不配做君主……”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悠长的钟声,按照以往,这是圣彼得堡的虔诚信徒们祈祷的时刻,即使是目前圣彼得堡甚至整个俄罗斯帝国即将谢幕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仍然像往常那样敲响了大钟,那声音在冬宫大殿里在圣彼得堡的上空,在辉煌了两个世纪的俄罗斯土地上,四处回荡着,回荡着……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战后经济
中俄战争的结果在世界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正在欧洲战场打得不可开交的那些世界强国,一下子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样,他们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那只沉睡了几百年的东方雄狮终于苏醒了。战争之初,相比惨烈的欧洲战场来说,世界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在远东,因为这是一场雄狮和大象之间的较量,虽然中国近年来的发展势头异常迅猛,但是这个国家在军事上的不透明政策却令许多西方大国深感头疼,在无法摸清中**事实力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把希望更多的放在了俄国人身上,准确的说是放在尼古拉二世身上。毕竟他掌握着世界上最大的领土面积,和世界上做多的常备军力量,即使是全盛时期的不列颠帝国也从来不敢打这个国家的主意,前车之鉴就是当年的拿破仑大帝最终在那片冰冷的土地上折戟沉沙。中国要想战胜庞大的俄罗斯帝国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多两个国家打得两败俱伤。
但结果中国的全面胜利令全世界一片哗然,中**队终于在全世界面前渐渐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在这场战争中中**人表现的超强战斗力以及中国人手中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就连中国的亲密盟友,德皇威廉二世都被震惊了。
关绪清在圣彼得堡停留了两天,把这里的事务临时交给梁启超代办,各路中**队继续在原地驻扎,随时听候皇上调遣。处理完这些事之后,关绪清就带着一大帮大臣们回到了běi jīng,战争过后,国家的经济发展情况是他最为关心的。
回京之后,关绪清马上召集了一次御前会议,听取各部门的发展汇报。令他欣慰的是,经济的发展形势还是非常喜人的。
上海武汉两地的工商业本来就颇有根基,这段时间在当地官府的鼓励和运作下,很快就有一批民族工业上马。
汉阳的铁厂扩大了生产规模,在德国专家的帮助下,铁水质量有了很大的进步,最近几次还得到了江南中英合资船厂的英方工程师的赞扬。当地的民用铁制品厂也应运而生,广为生产铁制农具,民用器物等,大大促进了当地农业的发展规模。而上海因为开埠时间久,民间rì用工业更加的发达,因为同治以来所谓的中兴等等,江南民间殷实,镜子,针头线脑等女人的用品很受欢迎,有人开办这种rì用品生产的厂家,一时之间也积聚了不少财富。而在轻工业方面,缝纫机厂也有了,还有利用洋人机械进行粮油加工的新式米面行,棉纺织,针织业本来就有底子,现在有了新政策,自然越发的红火,洋灰(水泥)厂也因为民间需求旺盛而大发横财。
最新奇的是洋人穿的皮鞋,也在上流社会中开始流行。有一位姓云的商家,在上海开了一家西式皮鞋,采用英文商标叫做SKY牌,厂名也取名叫天空皮鞋厂。生产出的Sky牌皮鞋销量还算不错,据说就连洋人也常常买来穿用。一时之间,这位云姓商人名声大噪,因为皮鞋名气实在太响,导致人们竟然忘记了他的本名,纷纷叫他鞋神,又或者以他的厂名称呼他,叫他天空云或者云天空。最近因为手中的产业兴旺了,资金充裕了,也通过上海市长,曾国藩的女婿聂缉椝,想要以官方渠道向帝国储蓄银行入一份股权。
“这是好事,朕就先代盛宣怀答允了。”关绪清微笑着说道。
“喳。”李震一看皇上心情不错,就接着说:“只是这鞋厂生意红火了,也有一帮人妒忌,近来颇有一帮闲汉,因为这个厂子生产洋人的物事,而时常云集在天空皮鞋厂门前滋事,因为没有有违律令的形状,地方上也不太好管。不管的时候就堵在门口骂娘,团练们一到问起来,又纷纷推说是来刷鞋的,说云某人能刷,怎么咱就不能刷?帝国律例哪一条规定不准在鞋厂门口刷鞋的?”
大臣们都笑了起来,关绪清也忍俊不禁:“恩,帝国律例确实没有这一条,让这帮泼皮钻了空子。”
康有为也出班奏道:“还有好事的文人穷极无聊,以此为素材写了本香艳中伤云某,据说叫做什么《足下生辉》,一时之间在沪上还颇为热卖,小小带动了一下民间印刷业。令聂缉椝也颇为无奈,这种事情不能硬来,上海洋人多,要维护安定团结的形象,所以请示刘光第,又报到我这来请罪。”
大臣们又是一阵大笑,关绪清微笑着说:“这件事就交给地方酌情办理就是了,这个聂缉椝和他岳父一样,哪都好,就是办事太过认真了,这种闲事也往běi jīng报,把朕的宫殿当成茶馆了不成?”关绪清少有的一句玩笑话,惹得众臣都笑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中俄之间的谈判在běi jīng展开了,中方由特命全权大臣,外交部部长伍廷芳领衔,不知道为什么还派出了一位老公子哥的群王载滢。与俄方代表,特命全权谈判代表喀西尼,外交副大臣罗曼诺夫在běi jīng外交部,也就是原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举行了谈判,重点在于如何处理战后的俄国。
作为战败一方,喀西尼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神采,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一点儿力量,清了清嗓子说道:“作为沙皇的全权代表,我们对于这场战争给两国造成的巨大损失表示遗憾,同时也希望贵国能从中俄两国世代友谊的角度出发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停止两国的敌对关系,把军队撤出俄国领土,退回黑龙江以南,乌苏里江以西,回复原来的国界,从此以后两国人民友好相处,互不侵犯。俄方愿意在公平合理的范围里,赔偿清军的损失。”
还没等伍廷芳说话,载滢就冷笑道:“贵使说的很好,不过似乎狮子大开口了些,这次战争完全是由俄方引起,而你们不仅要求我们撤兵还要到以前的国界,那个国界是合理的吗,别忘了你们曾经侵吞过我国多少领土。第二,中俄世代友好这句话也是不知道从何而起。历史上,贵国不断觊觎我国领土,当年圣祖康熙就与贵国大战一场,结果那也不用说了,尼布楚条约是贵我两国共同签署承认的,疆界该是如何,早有定论。至于这百年来贵国的举动,和平相处……这四个字出于贵使得口中,本大臣十分的惊讶。十分的……为贵国脸红。”这段时间载滢恶补中俄关系历史,这段话说得有理有节,就连伍廷芳都不免对这位老公子哥另眼相看,只不过再过一会儿发生的事就令人大跌眼镜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中俄谈判
喀西尼听了面sè一红:“过去的不愉快都过去了,我们应当放眼未来,中俄两国有着绵延的边境线,所以,和平对双方都有好处。”
“贵使是在威胁了。”伍廷芳接口道:“尼布楚条约明文写就双方界属,贵方违约在前,屡屡侵我边境,杀我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天兵大至贵使尚且猖狂如是,我真不明白这一仗贵国是赢了呢?还是输了?”
“贵国有句老话,胜败乃兵家常事。”喀西尼有点恼羞成怒,大言炎炎道:“我在贵国也曾听过另外一句话,叫做失之东隅,得之桑榆。也许今天的失败能换来明天的胜利呢?”
“那么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载滢起身打了个哈欠道:“那就战场上见。来人,送客。”说完,摸出鼻烟壶起身就要走。
喀西尼一时下不来台,一直没有说话的罗曼诺夫起身打圆场道:“和为贵嘛,这也是贵国的老话,我们俄国是非常有诚意与贵国缔结一份和平协约的。我们不谈历史,不谈历史。”
载淳回过身来,清了清嗓子道:“不谈最好,你们不占理。我常听你们洋人有一句话叫大炮的shè程就是国界。如果贵使坚持要我天兵退回的话,咱们真的没有什么可谈的。总之,我们皇上也是有谈判的诚意,这才给贵国和谈的机会,希望双方不要在不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伍廷芳看着载淳点了点头,心说皇上真是慧眼识人,原本还以为这位群王爷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没想到说出话来也是字字珠玑的,将来定是大才可用。
额西尼和罗曼诺夫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小声商讨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讨价还价了。伍廷芳代表皇上,代表中国zhèng fǔ报出了中国的条件:“鉴于此次战事的战果,我国zhèng fǔ希望贵国能答应我们的条件,这些条件满足后,我们必然会把大部人马从俄国领土撤出。沙皇尼古拉二世是这次战争的直接策划者,导致中俄两国生民涂炭,犯下了最大恶极。但是中华天子有好生之德,可以保证沙皇以及俄国皇室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但是沙皇必须把权力交给人民,俄罗斯组建一个临时zhèng fǔ,进行mín zhǔ决策。第二,为了保证中国的边境安全,中国有权在俄罗斯境内部署一定数量的兵力,同时也保护俄国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第三,中国zhèng fǔ将会帮助俄罗斯进行援建,有权掌管俄国境内的矿山等资源,获得的利益双方两国进行协商分成。在以上三个条件达成的情况下,我国zhèng fǔ愿意免除贵国的战争赔款。”
“这……”三个俄国人被这样的条款吓呆了,怔了怔道:“贵国太……太没有诚意了。”罗曼诺夫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站起身来道:“如果贵国想要我俄罗斯帝国的土地,那么就拿!但是俄罗斯民族是打不垮的,也许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等待你们的将是俄国人愤怒的铁拳!”
“好!”载滢也站起身来鄙夷的看着他道:“那就从战场上拿!”
喀西尼咳嗽了一声,皱眉道:“和平,我们还是要和平,不过伍廷芳先生,您所说的实在是太可笑了。这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那边伍廷芳也将载滢劝了坐下,笑了笑道:“这也苛刻,那也苛刻。贵使显然没有想过贵国在战后的尴尬处境。大家还是都拿出点诚意来。我国皇上和zhèng fǔ已经把条件放得够宽的了。”
喀西尼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道:“这是不可能的,伍廷芳先生,您也极度的没有诚意。这样,我们再让一步,双方回复到战前的水准,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为中俄共管。俄方赔偿贵**费损失两百万两。”
就这样,双方反复拉锯,就是达不成共识,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非常不愉快。
“来人啊!”载淳忽然大叫了一声,把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门外一阵sāo乱,一队手持步枪的卫兵忽然闯了进来。
“群王爷有什么吩咐?”卫兵们齐声喊道。
“把这几个战败国的人渣拉出去毙了!”载淳不假思索的说,紧接着对伍廷芳等中国代表说:“没关系,回头我去给我皇兄解释,我就把今天的会谈添油加醋给他说一遍,俄国人无理取闹,还他妈声称多少年之后要卷土重来,把紫禁城烧个jīng光……”
伍廷芳听着载淳说的滔滔不绝,真是哭笑不得,什么俄国人要报一箭之仇,将来把皇上从龙椅上推翻,把娘娘……
额西尼和罗曼诺夫还是第一次在正式的外交场合见到这样的情况,直吓得一张白脸变成了猪肝sè,天知道这位群王爷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真把这些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就是现在不死,以后也回不了俄罗斯了。
载淳像是动了真火,瞪着还在发愣的这些卫兵叫道:“他娘的,老子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把这几个大鼻子拉出去崩了!”说着载淳偷偷给为首的那个军官使了个眼sè,那个军官马上心领神会,命令道:“群王爷是皇上的弟弟,他老人家说的话完全可以代表皇上,快把这几个俄国人拉出去,就地正法!”
“是!”卫兵们不敢再迟疑,拉起额西尼等人就要往外拖。
“等一等!我要说话。”额西尼吓得魂飞魄散,不住的哀求道。
载淳一摆手,让军兵把他放下,“说,临死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
额西尼看了罗曼诺夫一眼,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说:“刚才贵国提出的三个条件……”
“怎么样?”
“我们……我们都接受。”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这几天上火耳朵不好使。”
额西尼提高了嗓音:“贵国的三个条件我们都接受。”
载淳点了点头,看了伍廷芳一眼。伍廷芳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此时才算放了下来,心里默默说了一声:“皇上圣明!”
同意了大框架之后,双方在具体问题上又磋商了三天,但是这三天里载淳没有再去捣乱。当然,经过载淳那么一闹,俄国代表再也不敢太咄咄*人了,所以谈判进展的非常顺利。
最后中俄双方终于外交部的会议厅里签署了一份中俄běi jīng新约。由中华帝国特命全权大臣伍廷芳署名,俄罗斯特命全权谈判代表喀西尼署名。双方签字换文用印后,条约正式生效,为了与咸丰十年签订的běi jīng条约区别,是名《中俄běi jīng新约。》等到条约各自皇帝用玺,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后事不表。而与此同时,圣彼得堡的围城军队和当地的俄国驻军也各自接到国内通知,开始陆续撤兵,在俄国各主要地区尚且保留了10万人的兵力。
另外,有一点不得不提,就是中俄战争中的俄国俘虏,关绪清一道圣旨,把他们全部放回西伯利亚做了劳工,当然是安排在中国建立的工厂企业里,但是永远不许这些人再当兵。
běi jīng,茶楼永远是小道消息最多的场所。自从关绪清撤旗之后,无所事事的旗人大爷们遛鸟完毕,总爱到这里喝点茶,听听说,聊两句天打两句屁再回家午饭,睡上一阵再到胡同口转悠转悠,去城门楼子听听军部的爷们有没有什么新的教化,秀才们读的报纸上有啥新鲜事儿。到晚上有戏的听戏,没戏的就打两副小牌儿,有两钱也可以去赌馆里碰碰手气,前半夜后半夜回家搂着媳妇儿睡觉。这大抵就是běi jīng遗老遗少们的一天了。
不过近来běi jīng城的这帮大爷们多了点乐子,就是听说先生们讲咱中国大军打大鼻子的事情。每天早上,说先生都能来一段新段子,德胜门的电报局常年有军部的爷门长驻,每天早上都有新段子的故事从北边传回来,经过教育部组织的十几个京城说界的大老改编,然后正式发给有教育部执照的说人。
这天说的是张大帅打海兰的事儿,一场前后夹攻的仗,手到擒来,没什么曲折离奇的乐子,台下诸多听客都有些没jīng神,坐在后排的一个汉子都快睡着了。桌上孤零零的一壶茶,一个明显是盛点心的碟子已经空空如也,这汉子身上的褂子也是洗得接近发白,很显然,这不是个很有身份的旗人。
“英二爷,打辽东回来有一阵子了。”,一个几乎是同样打扮的汉子将脑后的辫子甩到身后,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旁边。
伙计小跑着过来倒茶,客气道:“哟,鄂爷,您老人家今儿来的可早。您没去辽东哪?”
那闭着眼睛的英二爷听了,突然张开眼睛,转过头来喝斥道:“倒了水赶紧滚蛋,瞎扯什么蛋啊!滚滚滚……”
“你他妈也滚蛋。”那英二爷显然是脾气上来了,将那瘦弱不少的姓鄂的推开,怏怏的坐下身子道:“他妈的,皇上是想瞎了心了,竟然派咱旗人到辽东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打仗,要不是老子腿快,命差点没丢在哪儿……”
“嘘!”姓鄂的急了,赶紧止住那英二继续发牢sāo道:“二爷您要是再这么满嘴跑车的,您可别说咱认识你。你想死啊!得,今儿算我姓鄂的自讨没趣……”
PS:准备适当的写点后宫,不然老是战阵,估摸着大伙都腻味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航空母舰
“皇上,还有一件事……”赵秉钧脸sè凝重起来。
“说。”关绪清知道又有大事了。
“据玛塔哈丽刚刚传回的一条机密情报,德国人正在欧洲通缉一名姓梅塞施米特的家伙,而且英**情局从可靠渠道得知这个人正在中国。这个人生于纽伦堡,后毕业于凯尔海军学校,授海军中尉衔,后加入德国情报机构,派驻英国,因为成功获得英国海军不屈号战列舰、科林伍德号战列(1887年服役)、维多利亚级和特拉法加级战列舰(1884和1885年订购)的全套设计图纸,在6年内晋升至海军少校,1889年年底,在晋升海军中校前夕,与普鲁士亲王海因里希(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元帅,德皇威廉二世的弟弟)发生冲突,开枪击伤,打死两名卫兵,夺路而逃,辗转至中国使馆藏匿。”赵秉钧的表情异常严肃,而且这条消息又是玛塔哈丽传过来的一定非同小可。
关绪清愣了愣,这个人他是听说过的,原来听说他得罪了普鲁士亲王,这件事其实并不隐秘,以英国在中国的实力,自然能够将德国通缉的那位与近期随同外交使团回到中国的洋人联系起来。只是,他们要的是什么呢?
没过多大一会儿,英国公使欧格纳求见,这更令关绪清感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欧格纳一见面就向关绪清提出想要那个德国通缉犯,见关绪清脸上露出不悦的神sè时,才接着换了一副特别真诚的表情说道:“我国与贵国有着深厚的友谊,如果真的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导致贵国与德国不睦的话,大英帝国将很难选择立场。所以,处于为贵国着想的考虑,贵国可以将那个该死的通缉犯交给我国。”
英国人这么想要回那位梅塞施米特先生,倒让关绪清生出些许疑问,他缓了缓情绪,吐了口气道:“如果真有一个通缉犯的话,朕会考虑贵使得提议,朕会问问看。如果真有此事,朕将尽快给贵使答复。朕有事要出去了,贵使且请回。”
“起驾!”说罢,关绪清向王商一使眼sè,他乖觉的扯起公鸭嗓子一声起驾,将微露焦急的欧格讷留在了大殿内。那边陪同到来的外交部部长伍廷芳自然的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关绪清边走边想,是该去见见那个梅塞施米特了。这件事情绝没有表象上那么简单,英国人巴不得中国与德国关系出现裂痕,不管从贸易,政治上来说,都是对英国极其有利的一件事情,即使是军火贸易,中国海军的两艘主力旗舰定远和镇远都是德国人的产品。难道英国人真的是那么的关心中国吗?未见得?在召来郭嵩焘询问后,得知这位梅塞施米特手中确实掌握着一些没有来得及呈交德国情报部门的绝密情报,但是详情却坚不吐实,说是一定要见到中国皇帝,得到国家庇护的承诺后才会将这些东西交给中国方面。
到底这是个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价值呢?
郭嵩焘已经七十多岁了,看上去衰弱不堪,谈话间不住咳嗽,面sè苍白,眼看也没几年阳寿了。想起这人在民间的不佳口碑,关绪清心中也是不忍之至,于是要召来太医给他看病,却被他挣扎一笑推辞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苍白的面上泛出汗珠来,挣扎着跪地行三跪九叩大礼,再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皇上,容臣最后一次行此等大礼,臣近年长在欧洲,难得面圣,年既老且衰,又身负一肩骂名,臣无颜久矣。回想臣少时生,原想一笔在手胸怀神州,为国家提三尺剑建不世功名,现在想来,臣愚昧狂悖之至。咸丰二年长毛匪乱,臣有幸托庇于曾文正公门下,提一军破赣匪,制百舟于川中,亦算是为大清略建功勋,蒙先帝恩宠,授翰林院编修,又屡蒙外派,由此见洋船洋枪洋炮,臣遂一心洋务。光绪元年,臣奉谕使英,野儒苛联责备。臣死志已萌,去父母之邦,事鬼夷。嘿,谁又知臣全心体国,谁知?”
“朕知道,朕知道你郭嵩焘。”关绪清眼圈也是一红,这老人一辈子蒙受了无数的骂名,谁又知道他的苦衷呢?
“皇上圣明。”郭嵩焘坚持不理会我让他起来的手势,依旧跪在地下,磕头道:“皇上亲政以来,中华气象rì新,臣虽处于夷邦亦心甚慰然,帝国中兴,中兴有望啊!如此臣死得其所,死得其所。臣不敢去父母之邦,死……也想回来死在桑梓,臣是湖南湘yīn人,此次归来,臣为国家办了最后一件事,不敢乞赏,但愿回乡……”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嵩焘郑重的又行了一遍礼,抬起头来拭去泪水道:“臣命不久矣,臣告退……”
关绪清怔怔的挥了挥手,呆呆的看着他老迈瘦弱的身影一步步艰难的走出大殿,再也忍不住,起身追上了他,招呼了王商,一起搀扶着郭嵩焘出乾清门,一直送到他的轿子前,这才仰脸望天,长叹了一口气。
“皇上。”郭嵩焘脸上泛着安详的微笑,淡淡道:“臣能蒙皇上亲手扶持,臣虽百死亦无憾矣。翁师傅他们也老了,虽说道不同,但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就莫记怪他们了。”
关绪清看着他点了点头,挥手让轿夫起轿。
郭嵩焘走后,关绪清下旨把梅塞施米特被送到军部天牢暂时羁押,这个人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捅到德国人那里,后果是非同小可的。事实上英国人已经是语含威胁了,欧格讷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把这个人交给他们,很自然的英国就将把消息透露给德国方面。
关绪清当然不是容易受到威胁的人,但是轻易的开罪英德两国也不是明智的做法,这件事情必须得到一个妥善的处理才行。在第二天,他就亲自来到了军部天牢见见这个神秘的通缉犯。
狱中的梅塞施米特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略有些忧伤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羁的笑意,看着我点头道:“您真的是皇帝陛下?”
关绪清点了点头道:“英国人在找你,德国人也在找你,看来你闯了不小的祸。这也是你来我过躲避的原因?说,你希望朕将你交给德国人还是英国人?”
“陛下作好决定了?”梅塞施米特昂首看着我道:“如果是这样,请陛下将我的尸体交给我的祖国,让他们将我葬在吕讷堡的家乡,与我那……”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疯狂起来,脸胀的通红,咬牙切齿的爆发出来:“可怜的该死的老实巴交的老爹妈葬在一起!用什么陪葬?不,不不不,我不要陪葬,如果一定要的话,那就让伟大的万世不灭的德意志!”
翻译将他的歇斯底里译了给皇上听,关绪清示意身边侍卫不要上前阻拦,吩咐送来一杯浓茶,也许能有助于缓解他的压抑。
梅塞施米特咒骂完了德意志,又开始大骂起德国皇室来,从威廉二开骂,上溯祖宗十八代,下及所有德国的国家机器,过了很久才回复了平静,瘫坐在地上,手插进乱发从中,愤懑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把把的乱毛扯了出来扔在地下,有些还带着血迹,整个人不住的抽搐着。
关绪清一边看着他的卷宗,一边让人让他平静下来。一碗浓茶下去,梅塞施米特真正恢复了平静,脸sè苍白,虚喘着粗气。
“朕很愿意帮助你。”关绪清冲他和蔼一笑道:“说,你不是说有特别的东西只能交给朕?”
梅塞施米特眼睛直勾勾,突然摇了摇头道:“算了,陛下还是将我交给英国人。我愿意受他们的惩罚。您是一个好人,我不想连累您的国家。况且……贵国与英国还是盟友。要知道,在英国情报机构,我的代号可是撒旦。”梅塞施米特扬起脸来,略略有些骄傲的样子。这个代号足以显示他辉煌的过去。
“好。朕同意了。”关绪清微微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开这里。
“通知外交部来人,带他交给欧格讷。”关绪清走到门口,特意驻留了一下,开口对刘光第道。
“不!等等!”梅塞施米特突然跃起身来,身旁的侍卫赶紧拔出刀来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胀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误……误会了。陛下,我想出不给您添麻烦的法子来了,所以,我很愿意与陛下做个交易。”
关绪清不禁笑了起来,向侍卫挥手示意撤刀。
梅塞施米特身上果然有大秘密,在他那间私人囚室里面,居然在地砖下铺了好大一卷卷幅。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起了出来,刘光第狠狠地瞪了周围跪着的狱卒一眼,狱卒吓得都被脸转向一边。半个小时后,这副卷幅才起了出来,刘光第命令狱卒押着他又回到刑部大堂,梅塞施米特将那个腊封的卷幅展了开来。
“AircraftCarrier”这几个英文单词马上映入了关绪清的眼帘。他禁不住心中一阵躁动,左右看了一眼,刘光第立时会意,抬手按住梅塞施米特展开卷幅的手,对皇上道:“皇上,臣无礼,想登记一下在场人等的名姓身份。”
关绪清点了点头,肃容道:“一律记下,今rì之事要有半句传到外面,一体问斩。”
“喳!”众人连连应诺。
屏退左右,关绪清抬手示意梅塞施米特将卷轴展开,展开一看,正是一艘巨舰的全部设计图纸,所有的工程数据都在上面一一标注……
航空母舰?航空母舰?我则在记忆中不停思索它的历史评价,却发现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只好细细的看他的设计图。
梅塞施米特插了一句道:“在去年,英国人已经着手设计这种战舰了,我冒死从英国偷来这份图纸,本来是想献给在海军服役的普鲁士亲王,以便在我的晋职问题上获得公正的待遇。但是……”梅塞施米特咬了咬牙,尴尬的笑了笑:“也许,我就应该在女人身上摔跟头。”
“那,你将这个献上去,应该能够弥补你与亲王之间的恶劣关系?海军毕竟不是他说了算嘛。”对于普鲁士亲王,关绪清也大约知道一点,这时候的他,在海军也只是个中级指挥官而已。
“迟了。”梅塞施米特木着脸道:“我在吕讷堡的老家,几间木屋子在夜里突然起火,我的父母正在屋子里睡觉,还有……我十一岁的妹妹。”说到这里,他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半晌抬起头来,默然的说道:“是该死的海因里希,我一定会杀了他!”
的确,作为德皇威廉二世的最小的弟弟,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普鲁士亲王海因里希怎么能够忍受一个小小的情报官给自己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暴怒之下放火杀人也算正常。
在养心殿里,关绪清站在龙案前,案上铺着那张大大的卷幅。
设计排水量一万六千吨,舰长665英尺,宽78英尺,水线长660英尺,吃水深度25英尺。飞行甲板宽610英尺,长90英尺。机库长390英尺,宽68英尺,高20英尺。
最大速度22节。燃油储量2000吨。动力锅炉20个。
在防护方面,设计也是很优良的,吃水线部位的装甲厚度为三百七十到四百五十毫米,甲板装甲为七十毫米,炮塔根据不同位置的重要xìng,从二百三十到三百六十毫米不等,炮廓装甲一百六十三毫米,司令塔防护最强,达到了三百八十毫米。
8门七英寸主炮,4门3磅炮。4挺高shè机枪。10挺Leis机枪。8门50倍径4英寸高炮。舰载飞机总数30架(内有3架侦察机)。舰员673人。
……
这样的一艘军舰,远远超出了现在服役的海军舰艇的任何一条,可以说完全是英国疯狂的设计师吸食大麻才能想出的杰作。不要说东亚就是在全世界,组建成一个由航母为核心的舰艇编队,足以挑死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军。
英国人在还没有建造出飞机的情况下,就超前xìng的有了航空母舰的设计想法,不得不说是一个大胆的和极富开拓jīng神的民族。
可是很快关绪清就迷茫了,这可是航空母舰啊,中国人能建造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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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东京异动
东京皇宫内,天皇在御座内沉邃的坐着,讷讷的看着眼前两个明治维新的最重要的元老,许久一言不发,自从昨夜例行公事的陪着那个同样似乎有着心事的清国使臣用过晚宴后,天皇的情绪一直没好过。
伊藤博文与山县有朋自然也是各想着各的心事,垂头不言不语。
“我决定明天启驾,去伊势神宫,为大rì本祈福,为朕的子民祈福。”许久之后,天皇一开口,便让伊藤与山县大吃了一惊,不仅仅是内容,更因为天皇的声音,听上去要比昨rì苍老上几乎十年!
“陛下,你的声音……”伊藤博文抬起头来,惭愧的看着天皇。
“伊藤君。”明治天皇摇了摇首止住两个历任首相的元老的关切,仰头叹了口气道:“我在想,国家以后恐怕还是要靠你这样的元老才行。军部呈上了扩军计划,你们看看。”
宫役将计划传给了伊藤博文和山县有朋。饶是两人都有所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上面令人恐惧的数字吓了一跳。
下年度的军费开支,军部要求增加到四百三十万元,以维护一支二十二万人的常备陆军。在此之外。额外要求立即特别增发战争债券,以便筹集到购买英国两艘暂时客泊在下关港的铁甲舰所需的四百到五百万元的资金。同时,国会必须制定一个五到八年的造购舰计划,以便rì后与中国rì益强盛的海军舰队相抗衡,尤其要注重新型的战列舰和铁甲舰的购买。
“大rì本帝国年财政收入是五百六十万元,连中国的零头还不到,而且我们还欠着中国大笔的战争赔款,我怕我这一生很难看到rì本再次崛起了……”天皇的头始终抬望向上,似乎是喃喃自语的轻声道:“要维持这样一份计划,对人民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
山县有朋与伊藤博文互相以眼神交换着意见,这份计划实在太疯狂了,如果长期这样下去的话,任何一届zhèng fǔ都不能安稳的在台上呆多久。两人都在军界有着非凡的势力,但是这样搞下去,会令本就脆弱不堪的rì本经济雪上加霜。
“我所以见你们,就是与你们商讨一下这份计划。”天皇将一直仰着的头放了下了,直视着山县有朋道:“我决定,要与臣民们同甘共苦。我知道国内绝大部分官员和民众都希望改变rì本目前糟糕的命运,如果两位元老认为这份计划能够对大rì本帝国有所帮助的话,我准备要求zhèng fǔ共体时艰,所有公职官员都一体为国家牺牲。”
“牺牲?”山县有朋眉头一锁,随即又展颜道:“为了天皇,为了大rì本帝国,山县愿意为国家贡献十万元。”
天皇木然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沉默的尴尬中,压力移到了伊藤博文:“我也与山县君一样,十万rì元。”
“很好。我没有看错你们。”天皇点了点头道:“国民报效会的涩泽荣一和三井八郎右卫门他们,还有岩崎先生,福泽先生,东久世通禧老先生准备为新zhèng fǔ设庆贺宴,我想你们两位代表物品出席,将我的旨意带过去。”天皇紧锁着眉头,仿佛在计算着什么,半晌道:“我从内库中省出经费三十万元,加入特别经费。幸好,我们找了一个财政专家来做新首相。”
伊藤博文眉头一颤,看了看山县有朋,轻咳一声道:“陛下准备同意这份计划了吗?”
“我当然同意。”明治天皇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虚看着前方道:“我在去年三月会同栖川参谋总长检阅海军演习时,对忠勇的海军士兵很满意。大rì本帝国现有的舰队配不上如此优秀的士兵!方今世界各国对峙,其势如群兽竞食,我大rì本帝国有勇敢的心,却没有锋利的牙,中国舰队在东京湾视我大rì本若无物,诸君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之心吗!”
“嗯。”两人将头埋得更低了,应声认错道:“我们知错了。”
明治天皇顺势站起身来,昂扬的气势将话语绵延不绝的带出:“我大rì本帝国四千万同胞,比之中国,十之其一也,但是大和民族的人民从来就没有向强权屈服过。只要国民重新从失败的yīn影中振奋起来,鼓动起他们爱国jīng神,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惧怕中国。大rì本帝国皇朝万世,系于诸君!系于我!系于大rì本!”
“陛下。”伊藤博文仍然不甘心的开口道:“这份计划施行起来,如果三年后还没有什么起sè,大rì本恐怕……”
天皇的右手迅捷无伦的挥出,制止了伊藤道:“我知道,所以我说过,帝国决不能世世代代处于中国的压迫之下,帝国总有一天要崛起,崛起就必然会有牺牲,内阁也要有牺牲,内阁的牺牲在于为人民的牺牲承担罪责!你们,明白了吗?”
山县有朋与伊藤博文异口同声地用中气爆出一句:“明白!”
明治天皇点了点头,起身缓缓走去,最后扔给他们的是一句:“皇国大业未成,诸君宜应努力。”
山县与伊藤博文对视着,看着对方从额头抹去汗水,都知道紧张的不仅仅是自己。
的确,紧张的不仅仅是他们,整个rì本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当rì的新内阁答谢晚宴,云集了东京几乎所有的大商家,当伊藤博文和山县有朋两个天皇敕使到来的时候,气氛达到了*,在这种紧张刺激的气氛影响下,当rì的晚宴共筹集到惊人的一百万元的特别经费。
而国会也迅速通过了特别法案,将每年的军费开支由原先的百分之三十三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七。而国民报效会也通过各种新闻媒体发出了军资纳献运动和义捐运动的呼吁,rì本全国都像发疯了一般,疯狂的捐出自己的积蓄。
短短二十几天,rì本人就筹集到了特别购舰款四百万元,与英国人一番讨价还价,英国人留下了两艘铁甲舰,拿着四百万rì元愉快地回欧洲了。
而为这两艘巨舰所取的新名字也得到了全民的响应——天皇号和大和号。全rì本都陷入到了一场疯狂之中,而在这样的疯狂背后,明治天皇口中所说的人民的牺牲也是巨大的,所有工厂的学徒期由一到三年统一增长为五年,在学徒期期间,原有的极低的工资也被取消,仅仅是食宿免费而已。在这样的刺激下,全rì本都在疯狂的攒钱,为了帝国崛起的梦想。
而顺应此种形势,rì本天皇在伊势神宫为rì本国运和国民向天照大神祈福的仪式完毕之后,国民报效会正式更名报国会,在报国会成立大会上,会长福泽谕吉表明了报国会的宗旨:为大rì本帝国将来的战争,提供国家经费以外的军费缺口,第一步目标是为了大rì本帝国的五年购舰计划——在五年内购买四艘世界一流的战列舰——提供一千五百万rì元的经费,而帝国的军人家属,也将得到报国会的妥善照顾。副会长涩泽荣一则呼吁国民:只有以大rì本国民的勤俭来使军费的状况得到改善,才能以强大的武备保障大rì本帝国的权利。愿大rì本国四千万人民奋发响应报国会的募捐号召,来表达他们对大rì本帝国和天皇陛下的热爱和崇拜。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全球采购
“让他们折腾去。”关续清放下由汪凤藻发回国内的rì本国内状况节略,不屑的笑了笑,对赵秉钧道:“你那头不要停,情报有多重要你现在知道了?如果朕现在不知道这个状况,大臣们不知道这个状况,说不定还有些清流要朕对rì本怀柔呢。对rì本人呢,始终都得jǐng惕着,不过也不必草木皆兵的,别忘了他们国内大部分经济命脉都在咱们手里掌握着,他们还欠着帝国一大笔战争赔款没有还清,朕量他们也搞不出什么动静来。”
“喳。”赵秉钧退下后不久,载滢就递牌子觐见来了。
关续清一见载滢就笑道:“朕听伍廷芳说,你在中俄谈判这件事里可是发挥了关键作用了。”
载滢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笑嘻嘻的说:“皇上都知道了……”
“朕当初交代你参加谈判,是因为伍廷芳这个人虽然是个外交能手,但是在重大问题面前有时候表现的不够果敢,朕派你去就是想让你在侧面推动他一下,没成想你差点没把俄国代表就地正法了,你啊,也算是古今外交界的一大奇人了。俗话说:恶人还需恶人魔。对付顽固不化的额西尼等人,还就得用你这样的人。”说到这儿,关续清从手上脱下来一只碧油油的翡翠扳指儿,又说:“这个就当是朕给你的奖励,以后还要多跟着伍廷芳他们历练历练,朕倚重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谢皇上。臣一定为皇上尽心办事。虽然咱们是君臣,可血脉里流得是一样的血。”载滢捧着翡翠扳指,真情流露,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得了,这么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流眼泪,也不怕被别人笑话,朕何尝不是以手足之情相待你啊。”关续清递过去一只黄绢帕,载滢一边谢恩一边擦泪。
“你现在还负责军火采购?”关续清马上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面。
载滢点了点头补充道:“回皇上话,奴才与军部曹锟大人一同负责采购局。”
“好,传话给欧洲军火商,特别是德国人,告诉他们,朕这两年准备花一亿元打造四艘超级战列舰。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朕面向世界各大军火商只采购战舰零部件,不需要整舰引进。到时候帝国海军部提出设计要求,洋人只管制造,让他们出价。你尽管放风出去,朕这几天回头再找你谈。”
“这……”载滢当时就糊涂了,这样的采购方式简直闻所未闻,不由得问道:“皇上,要那么些个破零件干嘛,又费时又费力,直接让他们把整舰建造起来不就行了吗?”
关续清一阵冷笑,把身子凑近载滢:“虽然咱们是兄弟,但朕一向是公私分明,要想在朕手下办好差事就得记住两件事,一个是不该问的一句也别问,一个是勤于治世。懂吗?”
载滢刚才还满以为皇上对自己体恤有加,可现在看着皇上的表情,忽然觉得两人间的距离竟然是那么遥远。不由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了声“喳”。
此时的载滢不敢再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道:“旗务那头,肃亲王正准备请旨全面开关,关内无业罚罪旗籍及各地无产贫民,均可zì yóu出关。奴才自己私下里也有个小主意,想请皇上圣裁。”
“什么主意?”关续清把身子靠在宝座背上:“你小子鬼点子多,说出来听听。”
“皇上,如今满洲八旗四百余万人,所忧者唯落地钱银而已,奴才以为皇上的钱银与军功挂钩圣明无比,奴才想着,若是效商家之法,以股份折算并入战争营收,似乎亦颇有微功。一来如今打仗开销rì巨,国家负担无力。二来如今打胜了,将士犒赏也耗银甚巨,而打下来的地方,朝廷还要花银子去开发,待到收益,总要十年八年之后。奴才想若是旗人能入资助战,rì后打胜了,可优先开发新地,这样也可刺激将士多立功。奴才一时也想不了许多,还请皇上圣裁。”
我略想了想,便了解了他的意思是类似于远东股份公司的概念,只不过这一次是把旗人也纳进去,旗人有闲钱的人都可以入股,若是rì后打胜仗了,就可以依照比例去分红,去开发新土地。比如现在的俄罗斯西伯利亚那一大片土地,国家要开发,必然要投入大量资金,完全让民间放手去搞也未尝不可,只要大局稍稍把握一下就行了。其实rì本目前似乎也是走这条路,那些大商家难道真的是为了什么鸟天皇颜面才捐款吗?没好处谁去把钱扔进水里打水漂?
不过这样也有弊端,那就是将来富庶的地方军队愿意去打,穷乡僻壤的地方可能就没人愿意投钱进去了。
当然,综合考虑起来,似乎还是可行,于是开口道:“载滢,你这法子不错,回头你找人弄个条陈上来呈进御览再说,还有,朕想问你,那些个就爱每天吃吃皇粮睡睡觉溜溜鸟的闲汉,他们也愿意投钱吗?”
“皇上,奴才以为想要建功立业的旗人也还罢了,对于那些游手好闲的旗人不用太过劳神,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养他们一辈子也就算了。”载滢试探着说。
“一辈子?他们总有后代?”
载滢点了点头道:“皇上圣心仁慈。最近已经有风头传出去要彻改旗务,这种混吃等死的旗人谁家愿意把闺女嫁过去?到时候旗人们就只有花钱买老婆了。”
关续清默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跟肃亲王他们提过没有?他怎么说?”
“回皇上话,肃亲王的意思是不能完全不给钱粮,只是不能再给这么多了。”
“他说的对。”我点了点头道:“穷人吊命的钱不能少,这是个仁德问题,这个东西弄不好是要出事的,旗人也不全是那些遛狗斗鸟的闲汉嘛,也有不少穷苦人的。载滢你知会一下顺天府和防卫厅,盯盯这些闲汉,若是有违制的地方,要严惩,内务部也要跟进,凡此事上犯禁的,一律取消落地钱银,发往俄罗斯交张玉他们处置。这事回头再议,朕想这些想的头都昏了。唉,话说回来,那个购舰的消息你立刻就找德国人和英国人去宣布,要当面说,具体的让他们去找刘步蟾谈。”
“喳。”载滢跪安去了。
海军部开完rì常工作会议,刘步蟾刚刚走出会议室,林建章就跟了出来,刘步蟾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猜出一定是有事要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刘步蟾的办公室里。
“有什么事不能在会上说的?”刘步蟾坐到椅子上,示意林建章也坐下说话。
“在会上我听说皇上要花一亿元建造四艘超级战舰?”林建章面有隐忧的问道。
“嗯。”刘步蟾点了点头,轻轻吹着茶杯里的茶叶,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很在意。
“大人,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增荣(林建章的字),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今天你说话怎么也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皇上要下大力量壮大海军我自然是高兴,可是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把造舰计划向全世界公布啊,我听说还要向世界各大军火商采购零部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放心不下,因此来向您求教。”
刘步蟾笑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林建章说:“增荣,你是海军部的主脑之一,也是我的老朋友了,既然你问到这里,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实话对你说,皇上做这件事大有深意。”
“哦?此话怎讲?”林建章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于是起身把房门关闭。
“这么给你说,前一阵子咱们从一个德国人手中得到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机密资料,这是英国海军部设计的一份未来战舰的图纸,有了这份图纸咱们就可以按图索骥。这种战舰的重要xìng……怎么和你说呢……就是未来谁先拥有了这样的战舰,谁就将称霸世界海军。皇上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在英国人之前把这种战舰建造出来,但是凭我国现在的工业和科技实力还很难造出这艘舰来,只有发挥世界各强国的造船技术优势,才有可能完成这项不世之功。所以皇上就想出了一个大胆的办法,既不让别国知道咱们在建造这种战舰,又能集各家之长弥补我国造船上的技术劣势,甚至还能通过全球采购的优势,把成本压低……”刘步蟾娓娓道来,内心对皇上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这我就不大明白了,采购零部件能比进口整舰还便宜不成?”林建章的疑虑显然还没有消除。
“呵呵,看着,皇上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掉在地上的。”刘步蟾显得非常有信心。
其实在此之前,关绪清就把刘步蟾召到了宫里,对这件事进行了一番密谋。他与刘步蟾主要商讨了对航空母舰建造的详细要求,以及作为幌子的四艘战列舰的命名问题,为的是使这场秀看起来会更加*真一些。关绪清要求,本年度就要将这四艘战列舰的订单发出去,订单期限限制在一年里。因为所有零部件采购齐全之后还需要装配,这是一个复杂的技术难题,需要边实践边研究,这可能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但关绪清还是定下了期限,三年,三年之内必须建造完成。这对中国造船工业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皇的女儿
“一个造舰计划就能把rì本拖垮,明治这么干早晚把rì本拖到泥潭里。哼!”在去往钟粹宫的路上,关绪清听说明治为了动员rì本人节俭连饭都省下了,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王商再一旁看着,心里一个劲儿发毛:“皇上……奴才常常想,皇上这么勤政下去,中华必定振兴,只是皇上,您也要爱惜龙体啊。”王商以为皇上*劳过度以至于神智模糊了。
关绪清笑着踢了王商屁股一下:“混帐东西,朕这是龙颜大悦,你小子想什么呢。”
“大悦好,大悦好……”王商擦擦头上的汗,呲牙笑着。
关绪清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只挥手让他在前引路。一边走一边四下里一张,一不留神已经是月上柳梢了,正是月牙刚刚如钩的时刻,一湾银钩高悬净空,有些清雅,有些落寞。
到了钟粹宫,关绪清突然感觉心头一阵宁静和温馨,说不清楚为什么,便是那一种感觉。直到王商宣驾,众多女人出来跪迎,关绪清眼前一亮,为首的蓝妃盈盈万福。
“这么晚了,朕一来把你们都吵醒了。”关绪清扶起蓝妃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女人们,笑着说:“都起来。还真是要多谢你们陪着朕的爱妃哪。”
关绪清看到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总害羞的躲在蓝妃身后,偶尔向皇上看上几眼,大半时间却低着头。
一个中年女人谢了恩起身,站在蓝妃身侧,不住顺着衣襟,边拢过幼兰。
蓝妃一边请皇上入内,一边说:“这是荣禄的福晋宗家氏,这个小姑娘是他们的女儿,名叫幼兰。我们很投缘,经常在一起唠家常,做女红……”
关绪清上下打量了一下幼兰,不住点头:“恩,骨子里透着水灵,荣禄有福啊。”当年荣禄加入了礼亲王叛党一伙,被关绪清处以极刑,不过祸不及家人,他对宗家氏说:“荣禄当年利令智昏,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唉,不提了。朝廷给你们的体恤还够用吗?”
宗家氏低着头说:“托皇上和娘娘的洪福,我们娘俩都挺好的。”
蓝妃也解释道:“这母女俩本是陪着臣妾,今儿个臣妾知道皇上要回来,本不想留的,但是又觉着皇上也许会去瞧珍妃,便就留了下来说说闲话。”
“哦?都有些什么闲话要说啊?”关绪清坐了下来,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蓝妃回话:“回皇上话,也没什么闲话。倒是……”抿嘴一笑道:“倒是宗室氏有些闲话哪。”
“娘娘开奴婢的玩笑了。”宗室氏扭了一下腰肢,假做难为情的抬手掩住胸口干笑了几下,倒也别有几分风情,分说道:“奴婢不敢说……”
关绪清好奇道:“说啊,朕在这里,有什么不敢的。”
“嘿,还是臣妾说了。这宗室氏说啊,这外面有风传,都说皇上像高宗皇帝哪。”蓝妃说道。
“哦?”关绪清眉头一皱,有些不明就里,自己怎么就像乾隆了。
“是说那股子风流劲啊,都说啊,高宗皇帝勾连上傅恒家的瓜尔佳氏,而皇上您呢,却勾连上瓜尔佳氏的荣禄家的宗室氏哪。”蓝妃说着,注意到皇上脸sè不好看,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宗室氏却眼波流转,虽是低下头去又红着脸,却仍是风情万种。
宗室氏跪了下来对蓝妃道:“奴婢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奴婢也委屈得很呢,皇后您一定……再说,奴婢这容貌年纪……”终是不好意思,宗室氏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关绪清脸sè忽然变得yīn冷起来,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没,谣言,又是谣言?最近京城里关于旗人的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如今连后宫也有了谣言。他盯着蓝妃一字字道:“你是朕的爱妃要母仪一方,像这等闲话也能拿过来当乐子听,莫非你脸上光彩不成?”
蓝妃没想到皇上会为这件小事生气,后宫里传个风流韵事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时间一长假的也成真了,她和宗家氏交好,又见她年轻美貌寡居多年,是以编出这么个谣言出去,兴许皇上没意也变成有意了,说不定那天就把宗家氏也收到宫里,自己也好多个姐妹照应。当即脸sè煞白,跪在地上:“皇上……臣妾……臣妾知错了,臣妾……万万不敢传这个谣言,是……”蓝妃目光在身边的宫女身上游走,心想这件事必须得着落到一个下人身上,忽然用手一指靠墙跪着的一名宫女:“是她,是玲儿对我说的。”
那名叫玲儿的宫女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主子竟会污指到自己身上,吓得全身颤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关绪清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女人,说道:“以后朕不希望再听到任何谣言!”说罢,一甩袖子,带着王商出离了钟粹宫。
玲儿跪爬到蓝妃眼前,一个劲儿叫道:“娘娘饶命,玲儿没说过这样的话……”
蓝妃望着门外那个萧索的背影,竟然渐渐痴了……
夜风正冷,关绪清余怒未消,大踏步向前走着,王商小心的问了一句:“皇上,咱们现在去哪个娘娘那儿去?还是……”
关绪清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只不过脚步缓慢了许多,王商不敢再问,只得在前面打着灯笼。
窄窄的花径上还残留着昨rì的雪痕,一阵阵北风吹过,从琼枝玉树上撒下细细的雪屑,钻到关绪清的衣领子里,又凉又麻的,关绪清打了两个喷嚏,王商赶忙说:“要不……咱们先回养心殿。”
关绪清摆了摆手,抬起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座水榭上仿佛有人影摇动,这冰天雪地的,那身影看起来竟是如此萧索,关绪清低头看到自己月光下的清影,苦笑了一下,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月光斜斜地打在那人身后,猎猎的微风吹得她脚边的衣角轻轻扬起。
王商凑近皇上的身边,小声说:“可能您还不知道,这是从东瀛来的女子,刚进宫不久,叫做昌子,据说是明治天皇最小的公主。”
“哦?明治把他的公主送到我身边?他想干什么?”关绪清立即jǐng惕了起来。
“前阵子,您一直忙着中俄战争的事,这件事奴才一直没空向您启奏,是这位公主自己非要来的,和明治没有关系。”
“哦?有点意思。”关绪清马上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来到水榭里,还没等王商宣驾,关绪清就先开口了:“看来今夜无眠的人不只朕一个。”
那个女人慢慢回身,从光影中慢慢走近,关绪清渐渐看清了她的脸。一张比月光还要苍白的脸,眉目间隐隐含着几丝哀怨、几丝感伤,关绪清心头一颤,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他微蹙着眉毛说:“让我瞧瞧,这就是东瀛来的公主吗?”说着,撩起长袍自顾自地坐在对面,眼睛玩味地扫扫石桌上的一杯jīng致的茶盏,又转头仔细打量着昌子。
对于关绪清的忽然出现,昌子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只是盈盈下拜,轻轻说了声:“皇上吉祥!”她脸上还是一副很自若的样子,可是盯着关绪清的眼睛里却灿若星辰:“难得今rì皇上得闲,相请不如偶遇,昌子有幸作东,请坐下喝杯茶。”
关绪清愣了一下,一时竟然没有回神,昌子也不待他答话,转头对身边那个侍女吩咐:“清风,上杯茶来。”
此时关绪清的头脑已经从刚刚的烦恼忧思中解脱过来,兴致勃勃的看着昌子亲自给自己点了一杯茶,又坐回原位静静地望着自己,脸上仍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是眼睛却更亮了。
终于,关绪清的嘴角慢慢上扬,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昌子却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一波宁静的秋水。茶盏里升腾着水气,水榭里寂静无声。
关绪清端起茶盏,还未入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兰香味,沁人心脾,他稍稍品了一口,点了点头:“朕听说你是明治天皇的公主?”
“是。”
“你是自己执意要来朕的皇宫的,对吗?”
“是。”
“为什么?”关绪清放下茶盏,紧紧盯住了对方的眼睛。
昌子一点也没躲避皇上的目光,还是淡淡的说:“因为我喜欢您,您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关绪清再一次愣住了,自从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任何解释在这句话面前都会显得多余和苍白。他的眉毛扬了起来,止不住的放声大笑。昌子却没有一丝笑意,眼睛里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关绪清做到昌子身边,握住了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声说道:“朕也非常喜欢你啊。”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提高了嗓音:“朕问你一句话,你来中国,明治同意吗?”
“不同意,他害怕假如有一天两国发生战争,我会被您处死。”昌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叙述着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假如真的有那一天,你会害怕吗?你会后悔吗?”关绪清已经收敛起笑容。
昌子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摇了摇头。
“假如有一天朕杀了你的父皇,你会怎么样?”关绪清忽然抛出了这么一个两难的问题,脸上罩着一层冰冷的严霜!
“我会为他去死,但我还是喜欢你。”昌子平静的答道。
看着这个执着的有些愚昧的rì本女人,关绪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有那句话在心头不停回响,“我喜欢你”……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神秘的来客
冬雪下过是chūn雪,一转眼,chūn节快要到了。腊月初一这天,关绪清来到漱芳斋为新的一年开笔福,这是清宫留下来的旧制,关绪清觉得倒也有趣,而且也是图个吉利,因此也就把这个旧俗保留了下来。
王商递过一支黑漆笔管来,管上刻着四个金字“赐福苍生”,案上早已铺就了涂满丹砂的白绢,上面绘着金云龙花纹,关绪清提笔在手,凝神静气,腕落处一个福字写成了,太监宫女们一起喝彩,关绪清让太监把卷幅捧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也满意的点点头。
珍妃笑着说:“皇上这个福字写得妙至颠毫。”
“怎么个妙法,说说看。”关绪清对珍妃的文采一向是另眼相看,不知道她这一次又会说出怎样惊奇的见解来。
珍妃侧着脸盯着这个福字,边看边说道:“第一,左偏旁的‘示’,草像‘才’字;第二,左偏旁的‘示’,草又像‘子’字;第三,右偏旁‘畐’的上半部,草像‘多’字;第四,右偏旁‘畐’的下半部‘田’,草像未封口,表明疆土无垠,国富民阜;第五,右偏旁‘畐’整体看像草‘寿’字。所以,联想这个福字蕴含五层意思:多子、多才、多田、多寿、多福。不知臣妾猜祥的对不对?”
“说得好!”关绪清非常高兴:“就凭你这一番jīng妙的讲解,朕先赏你一对玉如意。”
“谢皇上。”珍妃自然心里欢喜的紧。
关绪清一口气又写了二十三个形态各异的福字,分别赏给在场的各位妃子,告诉王商剩下的赏给主要王公大臣。
写完福字后,关绪清又和一众妃子们调笑了一会儿,这才回到上房里。这时,屋子里已经摆满了大臣们进献来的各种吉祥字画,有椒屏、还有岁轴,无非是一些福禄寿三星和一统江山等喜庆内容,关绪清一一在上面做了题词,全部御览完毕后,叫王商把这些字画交给内务府,经过装裱后,在后宫张挂。
忙忙碌碌的眼看就到晌午了,关绪清放下朱笔,看着一大摞没处理完的折子,深了个懒腰,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正在这时,王商在皇上耳边轻声说:“皇上,赵秉钧觐见。”
“这小子,成心不让朕安生,刚刚要休息会儿,他来了。宣进。”关绪清坐直了身子,盘算着心事。
赵秉钧一进来看着满屋子的吉祥字画和案上的折子,笑嘻嘻的说:“皇上,忙着呢?”
“嗯。有你们这些忠心为国的大臣们,朕就别想安生。”关绪清似笑非笑的说:“又给朕带什么重要消息了?”
赵秉钧马上收敛了笑容,神情忽然变得异常严峻,轻轻来到案前倾过身子说道:“有一位极其重要的客人想要见您。”
“哦?”关绪清撩起眼皮,淡淡的说:“你小子就会一惊一诈的,是不是袁项城到京述职来了?”
“不是,比他重要的多。”
“那就玛塔哈丽回来了?”
“和这个人比,他们都是小角sè。”
“你和朕猜闷子是不是,到底是谁,快说。”关绪清有点儿不耐烦了。
赵秉钧伏在附在皇上耳边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关绪清大惊失sè:“他怎么来了?朕事先一点儿都没得着消息。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殿外。”
“快请进来。快……要是出了岔子,朕第一个饶不了你!”
赵秉钧急忙出离了殿外,关绪清神sè紧张,在殿里来回踱着步子,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在此时来到这里。
过了一会儿,门外脚步声响,赵秉钧重新走进上房,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外国传教士,穿着黑sè的宽大的教服,还用教服的上部遮着头脸,看不到面目,显然异常神秘。赵秉钧对这个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又对关绪清施了一礼,这才轻轻的推出殿外,随手把门闭合。
关绪清根本就没有心思留意赵秉钧,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位神秘的传教士身上。“您怎么来了?为什么事先不通知一声。朕好派人迎接您啊。”
关绪清紧走几步来到这个人眼前,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呵呵,亲爱的大皇帝陛下,请原谅我的唐突和冒昧,不过我确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要亲自面见你才可以说。”说着,这个人撩去了蒙在头上的黑sè衣襟……
这个神秘的来客正是德皇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脱掉了别扭的教服,里面穿着笔挺的白sè元首制服,大声说道:“欧洲的空气实在是太沉闷了,我是一个好动的人,而且你知道作为一个大国的君王,有时候就应该经常到各地走动走动,不然脑子就会腐朽掉的。”说着威廉以他标志xìng的爽朗笑声开启了两大帝国君主见面的开场白。
惊愕了半晌,关绪清才回过神来,说道:“威廉,朕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你说的太对了,我亲爱的妹夫,我就是一个喜欢时刻和危险、困难较量的人,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小毛奇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几乎把军情处的所有特工人员都派了出来。而我呢,则把欧洲的事务都交给了他和俾斯麦那个老家伙,自己出来散心,听起来是不是很滑稽。哈哈……”威廉二世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一如既往的骄傲自信。
关绪清笑着打量着威廉,心想这一次他以德意志皇帝之躯竟不远万里来到běi jīng,其中的缘由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轻松。
两个帝国君主以场面上的外交辞令打了一会儿太极,还是威廉二世沉不住气,说道:“这一次我来的目的很单纯,第一,当然是祝贺贵国帮助德意志狠狠的教训了一下狂妄的俄国人,取得了有史以来最辉煌的胜利。德意志从此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欧洲那些虾兵蟹将了。”
“中俄战争是俄国人先挑起的,帝国只不过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角度进行反击,侥幸取得了胜利算不得什么。”关绪清话里话外显然是不承认中俄战争是为了帮助轴心国,尤其是德国。
威廉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当下哈哈大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继续说:“第二嘛,当然是来看看我美丽的妹妹和我可爱的外甥。”
“呵呵,那是自然,稍后朕就让他们来见你。”
“第三……”威廉的语声忽然停顿下来,脸上笼罩了一层忧伤的yīn云,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