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消息
进入紫阳宗以后，罗素发现这里反而不如小镇适合修行。
不是紫阳宗的灵气浓度相比山下低，也不是他修行不够用心，实在是修行无法专注。
从那个‘稻’氏师兄走了以后，他的房间就从没缺过人，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人在旁打扰。
来的人除了‘稻’氏的，还有‘黎’氏的，摆明了如果他不选择加入其中一方，就不让他消停。
这几天的遭遇让他知道，原来这两派的斗争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只要有‘稻’字派的师兄在，‘黎’字派的师兄就没有给过好脸色。
‘黎’字派的师兄也是，只要有‘稻’字派的师兄在，他们也臭这一张脸。
虽然从未在他的屋内吵过架，但罗素总觉得这比吵架还吓人。
规劝、威逼、利诱，他们都用了个遍，如果不是黎字派的师兄一般会和稻字派的师兄一同在场，他恐怕早就加入了其中一方。
实在是……实在是担心如果加入一方的话，另外一方会因此当场翻脸。
这几日罗素吃不好睡不好，就连一次完整的修行都做不好，龟速前进的境界让他担忧就算到他死也没有办法为阴魂冷报仇……
当然这‘规劝’是会有极点的。
只要罗素扛得住，就可以继续这样坚持下去，一直坚持到他们自己都不耐烦了。
那个时候就算他不选择一派加入，也可以。
不用说，那个时候他恐怕已经奔溃多时。
在规劝罗素的师兄，有两个师兄最为‘准时’，从不吵到他修行。
因为这两个师兄儒雅随和，来得也勤，所以罗素和他们俩很快熟了起来。
这两位师兄一个叫稻泽，一个叫黎漠。
说来也奇怪，这两个来得最勤的师兄许诺的反而是最少的，听起来也最可取。
既没像第一次来得那个师兄那样要‘赐’他个名，也没有像后来的那些师兄一样开价离谱。
两个人也是两派弟子相遇表现最平和的两个人，待的最久的两个人能如此和平，这是罗素感觉极为幸福的一件事情。
至少大部分时间不用看着一张臭脸。
从这两个人口中他也得知了两个派系的话事人。
“黎满仓”、“稻丰年”。
守御三尊之下，本有着各个长老成立的长老会进行决议。在黎、稻两派成形之后，长老会的实际领导权就到了“黎满仓”、“稻丰年”二人手上。
紫阳宗最顶端的三尊因为不问宗门内务，大部分时间不见踪影所以这二人便是实际上的紫阳宗的宗门领袖。
拉拢罗素也是那二人那两人下的命令。
起初罗素的情况没有被传到紫阳宗的时候，稻字派没有给到足够的重视。黎字派的那个长老将罗素的资质透漏给黎满仓之后，稻字派也因此得到了消息。
因此，稻丰年也对稻字派下了命令。
黎稻两派人数众多，召集几个人每天“规劝’罗素实在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事情。
明白这一点之后，罗素竟然有些庆幸。
如果这二人命令黎稻两派各处十几个弟子，如果他不表态就在他的房间打地铺，那他不知道该头疼什么样。
现在还有，只有一个黎字派的师兄专程来他的房间睡觉。因为他，外面‘静室’的牌子变得极不符实。
此兄睡觉有一点让人极难忍受，那就是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打呼噜。
打呼噜没什么，他的这件静室虽比小镇的大了点，但还是只有那么大的地。
房间小，呼噜声便显得格外的大。
每一次罗素刚要睡着，便会被这位师兄呼噜声吵醒。
如果罗素被逼的受不了选择一派加入，这位师兄的功劳没有七分也有八分。
被呼噜声吵醒，辗转反侧的时候，他都在埋怨自己没有下定决心加入其中一派。
实在是……
痛苦极了。
因为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罗素通常要在早上打打瞌睡，这个时间没有多久。
因为“规劝”罗素的师兄都比较准时，他们会在天亮的时候就来他的房间“做客”。
罗素也不是没有想过不为他们开门，刚开始他觉得要来人的时候，便把门闭了打死也不开门。
然后那位师兄就敲了一个时辰的门。
这门敲得他心始终静不下来，就连看会书都做不到，更别说修行了。
他最终还是为那位师兄开了门。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把那些师兄关到外面的打算。
来得最勤快的师兄便是稻泽，黎漠两位。
有的时候稻泽会早一点，有的时候黎漠会早一点。
一般便是那位来睡觉的师兄走了，没过多少时间这两位师兄就来了。
这两位师兄也比较体谅他，一般会给上他一段时间让他补觉。
罗素和他们的交情便是从一次一次的补觉中建立的。
又是一天的早晨，呼噜师兄打着哈欠刚走，眯眼的功夫黎漠师兄就来了。
原本黎漠师兄会给罗素一断时间补觉，但是今天没有。
不是黎漠不想让罗素休息，而是今天罗素有事情要问黎漠。
他打算先问完之后再补上一觉。
“师兄？”
黎漠点点头。
“你要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之后打听到了。”
“你那两个朋友都没事。”
又有一个师兄敲门进来，那是稻泽。
他似乎在外面听到了黎漠在说什么，一进门便是：
“不单如此，黎字派在掌控途镇排查了几天之后，竟然毫无发现……”
这话一出脾气很好的黎漠都有些忍不住了。
黎漠说道：“排查途镇可不是我一派之责任，而是紫阳宗之责任。”
稻泽说道：“可排查紫阳宗的人可都是你们黎字派出的。”
黎漠‘呵呵’冷笑道：“你们稻字厉害的话，怎么不自个派人排查？”
稻泽打开一柄折扇，微笑道：“若是当初派出的人是我稻派的，凶手恐怕已经被抓住了！”
罗素不耐烦地想道：“怎么连你们两位也这样？”
他劝解道：“两位师兄，别吵了。当初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场，那人也许是进入小镇之前被埋了什么术法。以我紫阳宗的防护进去一个已是万幸，怎么会有第二个。”
“那什么骨巫教也许只是来威吓，如果他们真的存心和我宗开战就不会往小镇送，而是送到紫阳宗门下了。”
黎漠叹了口气道：“罗师弟，你觉得他们能将那样的人送到紫阳宗内吗？你也太不把我宗的防护放在眼里了。”
“宗门各处设置的低矮门墙号曰‘紫阳门’如果有外人闯入，还未进入便会被这门发现。若是等阶低的修士当场就会被这‘紫阳门’击杀，如果是高一些的也会被这门禁锢，直到门内的人反应过来。”
看到二人的注意力已经被他吸引了过来，罗素连忙问道：“那这骨巫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到送来这么一个人？”
这次回答的人是稻泽师兄。
“骨巫教是无尽密林的一家宗门，我宗对他们也了解甚少，只知他们的法术十分诡异。”
“不知他们莫名其妙袭击途镇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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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章节的时候忘了，开个单章。
第十九章 推导
“怎么，两位师兄也不知道缘由吗？”
黎漠、稻泽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如果骨巫教如果没有和我宗发生冲突，按理说不该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恐吓。”
话刚说完，罗素又道：“不对，也许这件事也许并不是骨巫教做的。”
黎漠疑问道：“为何？”
罗素回道：“如果是骨巫教想攻击我宗，就算不进攻山门，也该将途镇各处全都破坏点。再不济，把整个大殿听经的人都杀掉也并不困难。”
“他们这样做既不能起到打击紫阳宗的效果，也无法对紫阳宗的名声产生实际上的影响。”
“此役除那个人之外无一损伤，短时间内也许会造成恐慌，但是如果平安度过，其他各宗只会佩服我宗，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抵御骨巫教的进攻。”
稻泽问道：“可明明只有一个人送来一句话，又怎么能称为‘骨巫教的进攻’呢？”
罗素说道：“在我们知情人这里只是一个人，在小镇、其他宗派的人眼里，可算是‘别派的进攻’。一个人的进攻。”
“话说回来，所以说这不单不能对我宗声名产生影响，反而能帮助我宗立威。对我宗来说有益无害。如果是对立的宗门的话绝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黎漠问道：“也许他们只能送来一个人呢……”
罗素说道：“黎师兄，如果是的话会在这种情况下派出一个人去打草惊蛇吗？”
黎漠摇了摇头。
罗素说道：“既然黎师兄不会，我想骨巫宗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不会。”
“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
稻泽问道：“可是他明明自称为……”
罗素打断道：“既然是自称，就绝不可能是。打蛇不死，反遗其害，如若不能一击重创紫阳宗，必定会面对紫阳宗的报复。”
“而这很有可能是与紫阳宗有仇，或者说和骨巫教有仇做的，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挑起两宗争斗坐收渔利。”
“稻师兄、黎师兄，我宗有什么仇家吗？”
他们摇了摇头。
黎漠说道：“我宗除了和其余二宗有竞争关系之外并无仇家。”
“兴国就这么大，灵气汇聚的福地就这么几处。其他二宗实力不弱，就算有提升实力的想法，也不敢贸动。”
“剩下的一些小宗门所占地方又实在没有抢占的价值。”
“并且我宗守御三尊常年闭关，我派长老又与稻派长老势同水火，很少有意见相同的时候。”
“所以大的冲突基本没有，小的冲突也犯不上兴师动众……”
罗素说道：“既然不是敌对势力，那就是图谋紫阳宗山门而来。兴国境内有没有宗门已经强盛到威胁紫阳宗的地步？”
稻泽说道：“好像没有。”
在一旁转来转去的黎漠师兄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好像有一个宗门……”
“那个宗门是获灵山。”
罗素的脸抽搐了一下，继续说道：“兴国境内没有宗门能威胁到紫阳宗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外来的宗门。”
黎漠师兄说道：“还有获灵山啊！”
罗素说道：“因为三宗实力相当的话，其中一派就不可能有吞灭紫阳宗的想法。就算成功将紫阳宗灭了，元气大伤是其一，另一宗门不可能坐视不理是其二。”
“除非二宗联合起来一起……挑起境外宗门与紫阳宗为敌，他们应该不会指望这样一件事情就能削弱紫阳宗战力。”
“古有二桃杀三士，就算灭了紫阳宗又如何，两宗如何在利益分配上达成共识？就算紫阳宗羸弱到即将灭亡的时候，夺取山门也要耗费些力气。哪宗出力多，哪宗出力少，又是矛盾点。”
黎漠师兄弱弱地说道：“获灵山。”
罗素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并且二宗联合绝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
“综上所述，其余两宗有可能图谋紫阳山但是可能性微小。如果两宗联合只会以势压人，在紫阳宗猝不及防下夺下山门，不会做出这样可笑的事情。武力强夺的话，发生的变数较小、仓促之间的两宗最有可能勠力同心，成功性最大。只有势力不如紫阳宗的人才会选择用这种计谋……”
黎漠师兄：“那就一定是获灵山了……”
罗素问道：“获灵山有足够的实力进攻紫阳宗吗？”
黎漠师兄：“没有，但是依你所说可以用计。”
罗素问道：“获灵山夺下紫阳山之后有足够的实力占领紫阳山吗？”
黎漠师兄：“应该是没有……”
罗素说道：“获灵山有增加福地的理由吗？比如实力扩张之类的理由。”
黎漠师兄：“应该是……没有。”
罗素说道：“那就不是获灵山！”
稻泽取笑道：“黎漠，不会说话就别说。”
黎漠正要反唇相讥，罗素叹了口气：“两位师兄，别吵了。”
“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一个暗中的宗门盯上了紫阳宗，这个宗门虽然不具有能够直接攻下紫阳宗的实力，但是有自信能在紫阳宗灭亡之后夺下山门。”
“这个宗门和紫阳山实力相当或者稍微弱点，又或者稍强但是惧怕损失惨重。”
“他们在暗处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让紫阳宗和骨巫宗对上只是最小的一件事情。”
“挑拨离间、往紫阳宗身上泼脏水、调虎离山、偷袭山门重地等等。”
罗素心道：“以你们稻黎两宗的情况，挑拨离间可不要太轻松。”
他继续说道：“只要紫阳宗不采取重视的话，灭亡只是旦夕之间。”
稻泽暗暗点头。
黎漠惊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罗素道：“只会比我说的更严重！”
“还有种可能是强出紫阳宗几筹的实力，为了不引起兴国内修行势力的反弹，做出试探。”
“最关键的是，我宗内部并非牢不可破。”
黎漠、稻泽尴尬地笑了。
稻泽收起折扇道：“怪不得长尊要求我们必须将你拉入我派。此番推导让我大开眼界。”
“现在我再问一次，罗师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稻字……“
黎漠火急火燎地打断道：“还是加入我黎字，他们那个长尊……呸，吝啬至极。只要你来我黎字，我们绝不会亏待你。”
稻泽道：“你还有脸说我稻字？你们那个长尊也好不到哪去！”
罗素无奈地说道：“两位师兄……”
黎漠：“哼！”
稻泽：“哼！”
稻泽说道：“罗师弟一番话重要至极，吾要回去禀告长尊。”
稻泽离开的时候，黎漠絮絮叨叨地说道：“什么吾，明明就是我。师弟，我不像稻泽那么装腔作势，我也该回去禀告长尊了。”
罗素饱手送别黎漠、稻泽。
他还有两种可能没有说。
一种是此次是紫阳宗内部所做，为的是顺理成章地插手小镇的事情。
一种是幕后黑手只是为了瞒天过海做其他事情，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头绪。
前者不可说，后者无凭无据平增烦恼。
好不容易有了清闲的时间，罗素坐在蒲团上正要打坐。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第二十章 不满
自罗素走了以后，小镇被黎字派排查了一次又一次。即便有着自己家身份，白轩也免不了被灵光扫视几遍的命运。
单是被检查也没什么，白轩比较受不了的是被软禁在房间里，不得自由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痛快。
更不痛快的是他那个刚刚认识的朋友居然骗了。
明明自己已经走上修行之路，却刻意隐藏不说。
因为罗素对于白轩的‘毫无保留’，白轩一度将其当做好朋友。自己的信任被他背叛。自己翘首以盼的修行之路被这个最好的朋友隐瞒，直至发现的那一刻他方才知道前因后果。
被软禁的时候无法释放的情绪积蓄自己心底越来越重。
他嫉妒的发狂，怨恨的发狂的时候，却只能在房间被走动。
就算把自己的拳头都捶出血又如何？根本无法将自己的情绪完全释放。
貌似自残的举动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负责审视的黎字弟子怀疑他是隐藏的骨巫宗弟子。
但是由于白轩身体没有任何灵气隐藏，他们也只能放了他。
“许是犯了癫病吧。”
“也许吧，谁知道为什么这个衣冠楚楚的公子会有癫病啊？”
“难道是天妒英才？”
“哈。”
自他们走后，白轩便一直呆在屋子里。
愤怒、嫉妒、仇恨，所有的情绪都死寂一样，只剩下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他的情绪不是消失了、释放了，而是沉到更深的地方，直至连自己也看不到自己到底有什么情绪。
这不单单是罗素带来的影响。
他所憧憬地向往的仙人是那种超凡出尘的存在，他们不食人间烟火，餐霞饮露。
这种印象也是自他小时便被周围的人灌输的，因为厌恶四书五经，厌恶科举，便把一颗心寄到求仙访道上。
少年时期没有足够的能力，无法从家中的束缚中走出，待得成年以后拥有寻仙访道的能力之后，才发现和他所想完全不同。
他向往中长生不死的仙人也会有追求自己的利益，也会有敌人。
为了攻击对方的宗门，还会驱使无辜的弟子牺牲自己。
罗素、那个死去的弟子、自己对修仙的向往，挤到他脑袋里面。
混乱。
痛苦。
平静。
他仿佛接受了这一切，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度过了黎字派系的审查。
当然对于紫阳宗不满的不止他一个，即便紫阳宗打着的是为了他们安全的旗号，被圈禁的时候烦闷无比的时候可想不到到底安全还是不安全。
黎字派放开门禁之时，因对紫阳宗不满离去的人占小镇中的三分之二，这部分包括了某些富贵人家带来的家仆。
当然，在审查之后，此事并没有从此结束。黎字派来的弟子留下了十位负责小镇的防卫，稻字派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们同样派出了十位弟子在小镇进行‘联合防卫’。
原本小镇中话语权最大的两人鹰隼、张狂，瞬间被排挤到边缘位置。
这还只是开始。
稻、黎两派因为各有弟子在小镇，能在剩下的三分之一弟子中找到资质尚可的弟子进行培养，短短几天就已经被选走十多位。
这和紫阳宗之前的原则。
这也使得白轩内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就此破碎。
更可气的是就算紫阳宗降低了收徒的标准，他依旧没有被选上进入紫阳宗。
一连串的遭遇让白轩不满至极。
当然对于黎、稻两派不满的不只他们两，还有鹰隼、张狂、魁、老头他们。
每天讲经的时候鹰隼就只能面对这空荡荡的大殿。
听他讲经的人少，没什么。
但是肆意教授紫阳宗的经文实在是太乱来了。
既没有考察过弟子的心性，也没有让他们用古经修炼上一段时间就将他们收入门下，这实在是一种相当不负责任的行为。
修炼古经并不如沈复所说单单只是限制弟子、让弟子在到达极高境界好能够反哺紫阳山。
能达到真正的天人合一境界的寥寥无几，而不达到天人合一境界就不可能反哺紫阳山。
有过古经修行经验的弟子在修行紫阳山黎、稻两典的时候自然会产生敬畏之心，这是一上手就是黎、稻两典的弟子无法拥有的……
事实上虽然一开始修行古经极为辛苦，但是当修行古经到达一定境界之后再转回紫阳山修行典籍，他们的境界都会一日千里。
这是经过了兴国三宗共同验证过的。
不单是紫阳宗，断剑宗、百花宫皆是以这种方法选拔弟子。
在三种之中紫阳宗是将这种方法用的最自然的那个，有着小镇存在他们能够在修炼古经的时候有一个最佳的环境。
如果以这种收徒方式继续坚持下去，紫阳宗的弟子修为和素养皆不会差。
但是自从黎、稻两派正式成形之后，两派为了竞争就经常通过其他方式收徒。
而这些弟子往往没有修行过古经。
他们也许是认为从小镇选出来的弟子太少，更需要和对方争夺。如果那个弟子修行的是自己派系的典籍，就绝对没有去对方派系的可能。
但他们却没有想过那些小宗门也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既没有增加本宗的实力，反而是灵脉枯竭。
良莠不齐的弟子对紫阳山的灵气消耗甚巨，如果再不加节制，紫阳山灵气终有耗尽的一天。
对于这些，鹰隼只希望守御三尊能够早日出关，只有他们在才能遏制住黎、稻两派的气焰。
他们这些紫阳宗的边缘人物，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张狂，你说稻丰年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自从张狂卸下了守门人的担子，就开始颓废起来，他懒散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也许吧。”
看着惫懒的张狂，鹰隼有些无奈。
张狂在被辰尊请来之前就是这个样子，辰尊教给他这个任务即是为了给小镇找一个守护者，也是想让张狂有一个事情做。
当修命的强者没有任何追求的时候，他们的真气就会慢慢消散，他们的身体也会因为长时间的放松而松弛下来。
越是紧绷，松弛下来的那一刻，造成的后果也越严重。
精气神，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垮下来。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两个月，也许是一年。
修炼越高深的强者跨的也越快。
以张狂这种修为，也许只需要十几天，他的真气就会全部消散。
鹰隼之所以不担心张狂的状态，是因为张狂还没完全松懈下来。
他的责任只卸下了一小半。
剩下的那些也是他真正担忧的事情，他和魁、老者、张狂之所以在这个镇子里便是因为那件事情，而不是单纯为了挑选弟子。
“三尊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啊！”
鹰隼正在对期盼守御三尊醒来的时候，沈复也在感叹。
“三尊为什么还不醒来。”
被解除禁锢的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难道是我所做的动静太小了，三尊根本没有出面的必要……”
“还是说，三尊根本就无法醒来？”
沈复哂笑道：“是时候去找‘白兄’了！”
第二十一章 来访
沈复敲开门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既没有久别重逢的欢喜，也没有被长时间禁锢的烦闷。
白轩平淡、古井无波。
“沈兄，你也被放出了。”
沈复点点头道：“这几日可被那些紫阳宗的修士折腾坏了，没本事将凶手揪出来，就知道折腾我们。”
白轩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
沈复心中一跳，眼前白轩的表现和他预料中的几种完全不符。
这代表着他之前预定的计划，也会因此无法实行。
沈复叹了一口气道：“罗兄果然如我们所料的进入紫阳宗了。”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按照我们约定的那样将紫阳宗的典籍带回来。”
“哦？”白轩将这个‘哦’声提了一个声调。
沈复又叹了一口气，他对白轩道：“沈兄，我知道你这几天被那些紫阳宗的弟子扰得不得清净，也知你埋怨罗兄瞒着你独自修行。”
“我相信罗兄也不是刻意所为，他一定会有自己的苦衷。”
“离罗兄带来典籍还早，你要不要先用我的方式先练上几天。兴许那些紫阳宗的人看你修行的进度还是可以，会把你收入门中……”
白轩微笑。
他的一张僵板的脸瞬间动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出事之前的样子。
但是他的脸上比出事之前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
这东西甚至连沈复都无法察觉到、
“沈兄，不必多说。如果我资质够格，早就被那些紫阳宗收入门中了。”
“不瞒你说，我有些觉得也许自己是否不适合修行，我是不是应该回返家中做一些其他事情。”
沈复嘴角微动，他说道：“如果白兄是这个想法，我也没理由干涉。”
“我相信罗兄不会背信弃义，一定会将紫阳宗典籍带来。”
“我也知我之资质同样不尽人意，但是我相信我只要勤加修行，终会有步入金丹境界的那一天。”
“既然白兄已然决定，我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告辞！”
沈复正要离去，便见白轩开口道：“沈兄，没想道你也是个急性子。”
“我只是说两句丧气话，当不得真。”
沈复面沉如水，回身在矮桌前坐下。
“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
“来此地之前我忐忑不已，你可知为何。”
“我知白兄被圈禁的这几天过得很不舒服，也知罗兄被带走你是伤的最重的那一个。”
“来此之前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开导白兄，不至于因此意气消沉。”
“我怎知白兄对我竟是这种态度。”
白轩哈哈笑道：“这种小事又怎么能伤的到我？”
“倒是沈兄大发雷霆，实在是让我意想不到。不过是被一个遇到几天的朋友骗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再说罗兄也不是有意相瞒，他估计是有一些自己的秘密不便透漏。”
沈复道：“若白兄一开始便这么说，我也不会因此着急了。”
他挥袖的时候，又听在身旁转悠的白轩说道。
“倒是紫阳宗……”
“实在是废物。”
“将小镇弄了个天翻地覆，楞是连根毛都没找出来。”
沈复摇摇头道：“紫阳宗恐怕也郁闷的很，自己的宗门脚下出现这么一件事情……”
白轩道：“我可没见到他们到底有什么郁闷的，收弟子的时候可可丝毫没见到他们有郁闷写在脸上。”
沈复苦笑道：“对紫阳宗是坏事，对他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该头疼的会为这件事头疼，不该头疼的只是觉得幸灾乐祸。”
“你我不该庆幸此事之后的后续吗？紫阳宗本山入驻，短短几天内就收入十余名弟子。你我虽因资质所限无法进入，但也非全无进入的机会。至少现在比之前更能看到希望所在。”
“兴许再过几天那些紫阳宗的人就该将你收入山门了！”
白轩道：“既然你我都有成为紫阳宗门人的机会，为何会一次幸灾乐祸？”
沈复‘呵’了一声。
“白兄，不说你我还未进入紫阳宗，便说这紫阳宗的门人有几个是一心一意为了紫阳宗？我之前对你说过，小镇的选拔弟子的高标便是紫阳宗维系不倒的最佳方式。而在此地的紫阳宗弟子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身为紫阳宗人相比更清楚盲目收人的危害。”
“那他们为什么还会这样以现在的这种方式招手弟子？”
白轩眼帘半闭。
“大概是因为紫阳宗不是他们的……”
沈复抚掌笑曰：“正是如此。”
“正是他们虽然是紫阳宗，但是紫阳山又不全是他们的。不是自家东西，自然可以不爱惜。”
“换而言之，只有他们意识到紫阳山属于他们，他们才会按照之前的策略严格提高入门标准。”
白轩叹道：“如此……真是领教了。”
沈复道：“白兄居然会对此事感到新奇，我以为这种事情在世俗之中只会更加常见。”
白轩微微点点头道：“经沈兄一番点拨，我只觉茅塞顿开。之前看不透的事情，现在也多少领会到其中的因由。”
“若不是沈兄无意世俗，我都有心请沈兄下山帮我操持家业。”
沈复道：“白兄抬举了，我只不过是比你多经了几件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
白轩道：“沈兄谦虚了，以你的才智，就算不修行又如何？在郡县可为师爷，在军可为谋士。天下之大，岂只修行一条路可走。”
“沈兄又何必在一条路上吊死呢？”
沈复脸色不自然地道：“沈兄抬举，转眼间就把我捧到这么高的高度，我可有些消受不起啊！”
白轩笑了一下道：“沈兄不必兜圈子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沈复惊奇地道：“此话怎说。”
白轩道：“沈兄若是无事，何必在我这里旁敲侧击呢？在我这里说一万句，不如和紫阳宗弟子搭上一句。”
沈复道：“既是如此，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罗兄这么早就被紫阳宗收入门中实在让我意想不到。”
“本来按照我的预期，他还有过上些时候才能进入紫阳宗。”
“之前打算过上些时候告诉罗兄的就只能现在说了。”
沈复顿了顿，说道：“白兄前几日也见识到了，进入修行宗门也不代表一劳永逸。如果想进入更高的境界，还得有志同道合的道友。”
白兄道：“沈兄的意思我大概明白，只是就算你我皆入紫阳宗，也只不过两人而已。前几日我接触紫阳宗弟子之后，发现紫阳宗内也有派系存在……”
“就算加上了罗兄……也只是三人而已。”
沈复道：“白兄，这你就不懂了！”
“附耳过来。”
沈复在白轩耳边低声细语，白轩连连点头。
沈复说完之后，白轩说道：“如此便可？”
沈复肯定道：“如此便可！”
“白兄，告辞。”
待沈复走后，白轩手掌覆在矮桌，面露笑意。
第二十二章 邀请
罗素好久没有过这么安生的日子了，自黎漠、稻泽两位师兄走后，只过了一天，规劝他的师兄瞬间少了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个经常打扰他睡觉的师兄也不再来了，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的罗素忍不住热泪盈眶。
实在是被那些师兄摧残得久了，待得真正静了下来的时候，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当然，他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安静的环境，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之后，他去伙房打了些饭，吃过之后便认真地修行起来。
如今他尚无在这个世界保命的能力。
他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就是修成第三境界蛰藏气穴，这大概相当于修灵中的筑基境界。至于是不是，他也不太清楚。
运行了一周天之后，他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罗素皱着眉头把门打开，心道‘难道那些师兄又来了？’。
将门打开之后方才发现那个人他之前见过。
这话说的可能有些不准确，黎、稻两派的师兄只要是来过他房间的他都见过。
换句话说，这人罗素来紫阳山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
便是沧浪道人带着罗素来紫阳山那天见到的人。
当时他只告诉罗素和沧浪道人‘守御三尊’闭关了，便告辞离去。
罗素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你！”
来者显然也很惊奇，他未曾忘记罗素。
罗素点头道：“他……他听说守御三尊闭关之后，就把我带到山下，让我托庇于紫阳山……”
来者苦笑道：“如今的紫阳宗可算是自身难保，又如何能保护你？”
他叹了口气道：“算了，只要不是兴国之内其余二宗和你有仇，你应该性命无虞。”
“还未介绍，吾乃姬思辰，乃辰尊门下……”
“我等三尊亲传勉强算得黎、稻之外另一派，若是你不愿招惹是非你可加入我们。”
罗素问道：“这么说你当初所说守御三尊闭关之事并非搪塞之语，而是事实？”
姬思辰走进屋内，坐在矮桌前对罗素说道：“正是，三尊已闭关十余年。我等虽属三尊亲传，但不通内务，大半事宜皆由黎、稻两派长老操持。两派势同水火，若非我等调解，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罗素惊道：“我知黎、稻两派的师兄有些冲突，没想到冲突竟会到达如此地步。”
“姬师兄，三尊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若是三尊醒来，能否改变紫阳宗现在的局势？”
姬思辰苦笑道：“如今局势，就算三尊醒来只能救急。就连三尊在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局势，黎、稻之争只能勉强压下，永远无法弥合。”
“就算三尊在时能够稳定，等到三尊再次闭关，紫阳山之乱也会再次爆发……”
罗素迷惘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修行宗门托庇于门下，如今才发现这个修行宗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难道我就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罗素想了片刻，便听姬思辰道：“短时间内黎、稻二派应该还会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你加入其中一派必定会搅合进他们的争斗之中。”
“若是你不愿参与，便进入我派吧。我派虽然人数稀少，势力比不得黎、稻。派系弟子各个散漫，无心争权夺利。”
“在我派，无名无利，只能保证你有相当程度的自由。”
罗素点头道：“既然姬师兄邀请，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黎、稻二宗的弟子实在吵闹得很，还是独自行事最为自在。”
“就是不知姬师兄，加入你们还需不需要仪式之类的……”
姬思辰笑道：“那些繁文缛节在我派自然是没有的，我派有几个师兄着实有趣。若是你愿意我可为你引荐一下，若是你不愿我也不强求。”
罗素道：“还是不必了。”
他心中想的是：如今的紫阳宗不像是能久待的地方，与其通过这些时间认识几个师兄，不如用这些时间修行。
姬思辰道：“既然罗师弟不愿我也不强求。”
“对了，罗师弟，我派有一位师兄值守藏经阁，若是需要修行法门、法术，可往藏经阁一探。”
“倒是只要口称‘虎威’师兄便可！”
罗素点头道：“谢师兄好意，明日必往藏经阁走一遭，不瞒你说，我如今正缺法术防身。”
姬思辰道：“罗师弟，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便久留。告辞！”
罗素将姬思辰送到门前，他坐回蒲团，想要平心修行，却总也静不下心。
紫阳山近况不妙，让他有些烦躁。
沧浪道人将他丢下之后，不知道到底去哪里，到现在还没有和他联络的意思。
莫不是觉得罗素有了紫阳山庇护，不需要他的庇护了。
罗素有些摸不着头脑，沧浪道人救他与水火中的时候，吟唱的诗号可不像这么轻易就销声匿迹的。
“这个便宜叔叔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他也许正在某处看我的笑话罢！”
“如今沧浪道人暂时是指望不上，还需自己的境界提升起来……但是单只境界的提升还不够，还需学上一两门实用的法术。”
“拥有一身真气，却毫无调动的办法，抱着真气到死，岂不冤枉之际？”
“姬师兄此次来得真是雪中送炭。一是为我解决了派系的问题，黎、稻两派之争实在没有参与的必要。”
“二是为我开放了藏经阁的门户。”
“紫阳山这么大的宗门，一定会有适合我的法术存在。”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筑基吧！”
罗素强行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心神进入无喜无悲之境。
一缕缕灵气在灵海转换为灵息，在丹田转换为真气。
自从他进入安神祖窍之境之后，两个丹田、灵海两个地方就如同漩涡一样吸取着周围的灵气。
他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两股力量的运行路线错开，当然由于是初次尝试，某些运行路线重合冲突的时候，他就会遭受极大的痛苦。
再后来，他就将丹田的修行停止了，专心修行灵海。
直到此刻方才再拾起来。
如果有办法将两个位置的修行调和成果，他的修行效率会上升几倍。
不单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两种修行路线对于周围灵气的牵引，会导致修行速度成倍增加。
而且在最初的尝试之中，他发现灵息与真气并非不可调和，每一次灵息触碰到真气回到气海的时候都会精炼许多。
每一次真气回到丹田之后，真气也会凝实几倍。
其实若非罗素，其他人早就在这样的走火入魔中身死。
罗素前身虽然没有留给他一丝灵气，也没有留给他任何修行的经验，但是留下一具经脉坚韧的躯体。
这使得他不至于在修炼中作死自己。
一次又一次实验，罗素逐渐做到了两股力量的并行。
第二十三章 飞剑
又是一个大周天之后，罗素歇了一歇。
摸索修炼的过程实在是太耗费心力，但是收获也足够多。
他想道：“如果我将灵息和真气全部调集起来，碰撞在一起，会不会创造出一股更强的力量。”
这个想法很快被他放弃了。
虽然原身留给他的身体足够坚韧，但也经不住他这样折腾。
“还是按照我摸索出来的方式先修行上一段时间吧，此时还不到铤而走险的时候。”
“明日再去藏经阁找一门适合自己法术，今日就先继续修炼下去吧。”
罗素在蒲团端坐，继续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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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罗素起了个大早，此时还来的黎、稻派师兄让他打发了。他们知道罗素已经加入姬思辰他们的派系之后，应该也没再来规劝罗素的想法。
罗素吃过早饭，向路过的师兄问问路，得知藏经阁位置之后，便告辞离去。
罗素按照那位师兄指点的道路，一直向前。
没多久一间阁楼出现在他眼前，几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师兄徘徊在藏经阁面前。
罗素拾阶而上，一个师兄拦在他的面前。
“师弟，没有通行令牌可是进不去藏经阁的。”
罗素微笑道：“请问这位师兄，姓甚名谁？”
师兄带了一丝恼意道：“某乃黎无咎，师弟相比是刚入门，不认识某。”
“好好记住了！”
罗素道：“原来是黎师兄，姬师兄差我去藏经阁找几卷经文，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让我过去吧！”
黎无咎道：“就算是姬思辰……也不能随便出入藏金阁。”
“我们刚刚因为没拿通行令牌已经被虎威师兄教训了一顿，若是你不想被骂就乖乖地回去吧。”
罗素心道：“这个无咎师兄怎么这么多事，我进不进得去藏经阁，关他什么事？”
他不动神色。
“黎师兄，我都到这里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请让开道吧！”
黎无咎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想被虎威师兄骂一顿，我已不拦着你。”
他放开道路让罗素上去，又听他在耳边说道：“好自为之!”
”这是什么意识。”罗素百思不得其解，他没有回话，越过那几个和黎无咎一起的师兄，走入了藏经阁。
刚进藏经阁，一个虎背熊腰的师兄映入他的眼帘。
那个师兄不像稻、黎两脉穿着黄色的道服，他的衣服是一身黑色。
他的毛发茂密，从鬓角蔓延到颌下。
罗素试探着喊道：“虎威师兄？”
虎威不耐烦地道：“进来吧！”
罗素点点头，走进藏经阁内。
一个有一个书架整齐排列的，那些书籍大多是纸制。
将书架上的书大致观察了一下，除了纸制的之外还有一些竹做的书简，这些书简有些陈旧，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
他将书简打开之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其中的内容由他看不懂的文字组成，他放下书简又拿起另一个。
那书简的文字和其一样，都是由一种文字组成。这文字看起来像鸟兽一样。
“那些对你毫无帮助，你还是在黄级范围找一找适合自己的经文吧。”
虎威师兄声音沉闷，罗素点了点头。
罗素在书架周围找到了一个‘天’字的标志。
这些竹简赫然是天地玄黄中的最高等级。
罗素按着书架上的提示找到了地字的书架，他翻开了一卷之后便无心再看。
地字书架上的书籍明显相较天字简单了一点，罗素已经有些领悟到这天地玄黄到底是怎么排列的了。
天字便是最为远古的竹简，地其次，玄稍近，而黄字便是这个时代通行的经文。
想通这一点之后，罗素走到标记黄字的那个书架旁边。
他一卷一卷看了下去。
“黎字七解”、“稻行五重”、“黎字筑基注意事项”、“稻字使用法术汇总”。
罗素皱着眉头寻找没有黎、稻两字的书籍，在书架的角落找到一本发黄的剑道入门。
他仔细地看了起来。
“剑道分为两种飞剑术、寻常剑术。一般修灵倾向于修行飞剑术，神出鬼没的飞剑能够轻易削去普通剑客的脑袋。”
“但是在某一阶段之后，飞剑术会达到瓶颈，而剑客会有一个质变。此消彼长之下，飞剑术就稍显落后。”
“擅长飞剑术的剑仙到达这一境界之后都会想办法突破，本书第一部分便是讲述从飞剑术从入门到瓶颈，极为剑仙使用的瓶颈之后的突破方法。”
“第二部分便是修命者的剑法入门，如何调动真气，如何用真气配合剑招。”
第一页就吸引着罗素看了下去。
他坐在地上，把书摊在膝上，一页一页的看过。
因为一时半会就学会其中的剑招根本就不现实，第一遍他只打算将其先看一遍。
飞剑术。
飞剑术至少得达到金丹境界之后才能使用，当然也有例外发生。
那是把剑当做本命寄养之后，才能在金丹之前提前使用。
那个宗门，兴国正好有一个。
除了那种特殊的修行者之外，其余的人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从金丹境界开始祭练飞剑。
看到这里罗素有些沮丧，但还是看了下去。
在修行者达到金丹境界之后首先需要一柄飞剑。
这似乎是一句废话，但是又是一句不得不提的废话。
若是没有飞剑，根本不可能修炼飞剑术。
飞剑术的威力也会受到飞剑的品质影响。
和普通的长剑不同，飞剑追求的不是简单的锋利、剑刃，还有形体。
如果想提升飞剑的速度就必须在形体方面下点功夫。
如果想要提升威力也要在形体方面下点功夫。
然后就是符文。
符文便是决定飞剑品阶的重要因素，一个飞剑的符文好坏直接决定了他能起到的上限。
如果灵石宽裕者可请大师打造飞剑，如果灵石不够宽裕，就只能在其他人那里购买。
符文、形体、材质这些决定飞剑品阶的因素，只要有一项差了一点，价格就会天差地别。
因此在购买长剑的时候，就常常有人为了提升自己手中飞剑的价格做了个‘改装’。如果稍不注意就好买到次品。
书中说到这些的时候提到了几种鉴定飞剑品阶的办法，这几种办法虽然不能将所有次品鉴别出来，但是能让人规避八成次品。
罗素继续往下看去。
有了飞剑剩下的便是祭练。
首先要用观想的办法让自己和飞剑建立联系，然后再一次一次地加深印记，直至能够如臂指挥。
这个时候就可以修行飞剑术。
飞剑术大致有几种流派，一派为快剑这一派以速度胜之，更似暗杀。
一派以五行术法附着长剑，号称法剑。
一派速度不快，但是凝聚灵气沉重，号曰重剑流。
第二十四章 修习
将飞剑术的篇章看过之后便是剑术的篇章。
对于罗素来讲剑术比飞剑术更加现实一点，以他现在的进境，金丹境不是可望不可即。但是耗费的时间绝对不止一天两天，他需要更快地强大起来。
只要有真气就能使用的剑术，便是他的首要选择。
罗素先是将真气的运行路线先看过，又看到书中所记载的具体剑术。
“太一剑术？”
名字倒是起的挺霸气，不知道到底有几分实力。
书翻到后面就是各种对敌的招式，罗素没有武艺的底子所以就算看了也不太能理解，更别说习练了。他打算将这本书借回去仔细研究。
在将书全部看完之后，系统提升他“剑道入门”达到小成，记忆中模模糊糊的东西清晰起来。
“这便是系统给我带来的帮助吗？只要进度达到相应的等级，理解也会达到。”
他沉凝片刻，脑海中又出现一条讯息。
“太一剑术：进度11%。”
罗素的眼睛眯了起来。
“只要我将这个进度达到百分之百，是不是可以完全掌握太一剑术？”
“在那个时候，我便有自保之力了！”
罗素拿着书走到虎威面前说道：“师兄，我能不能借走这本剑道入门。”
虎威没好气地讲：“藏经阁的书从不外借。”
罗素有些沮丧，又听虎威说道：“藏经阁较之其他地方要安静许多，你若是想要研习‘剑道入门’可每日来此修习。”
“这里的的灵气浓度较之你所在的静室要浓厚多了。”
罗素喜道：“多谢虎威师兄！”
在藏经阁的门外，黎无咎还在等待罗素被人赶出来，一直等到和他一起的人都不耐烦了。
“也许他是因为不想让我们看他的笑话，所以一直不愿意出来。”
“是啊是啊，你不会真以为他能进藏经阁吧！”
“别再此处浪费时间了。”
“走吧，无咎师兄！”
黎无咎恨恨地道：“不就是被我们笑话一顿吗？至于这么害怕吗？”
“我们走！”
罗素一直在藏经阁待了一个下午，虽然没有长剑在手，实验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痛快。
但是当他将剑道入门看到‘精通’级别之后，他已记住飞剑共鸣的几个步骤、飞剑的选购。
除此之外便是对太一剑术的揣摩。
如果单凭他的薄弱基础，就算看十五个下午都不一定能掌握一丝皮毛。
但是系统的增长进度提升了他对于太一剑术的理解。
一下午的时间，太一剑术的进度已经到达了‘73%’，越到后面进度增长的越缓慢。
这个进度之下的罗素已经将太一剑术大半掌握，给罗素一把长剑罗素就能将这剑术施展出来。
也许会因为缺乏战斗经验相比那些正常修炼的弱上不少，但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进度了。
罗素看天色不早，便像虎威师兄告辞。临走之前他向虎威师兄问道：“明日我还会再来，不知虎威师兄？”
虎威师兄道：“算是给新入门的弟子一点帮助，你可以来此再来三天。这三天过去之后，你就必须拿着令牌才能进入。”
罗素道：“感谢虎威师兄！”
罗素走出门之后方觉已经到达黄昏，他吃过饭、打坐修行了几个周天，在床上发沉沉睡去。
在之后的几天里他便是吃过饭之后前往藏经阁，继续研习太一剑术。
太一剑术在达到‘80%’以后进度就已经几乎不动了，要读上很多遍才能增长‘1%’。
罗素便按照那百分之八十带来的理解，慢慢对照着书籍上的图案进行对比。
更换方法之后，他的速度果然增长很多。
‘80%’是一个坎‘90’也是一个坎，第一天他将提升到‘87’第二天才提升到‘93’。
眼见三天时间就要到了进度却总是卡在‘95’不动。
罗素有些急迫起来。
修行最重要的是平心静气，罗素急迫的结果就是‘95’没有任何挪动的意思。
虎威师兄看到他一直抱着一本书研习，十分奇怪。
他走到罗素旁边对罗素说道：“剑道入门只是一本粗浅入门书籍而已，飞剑术要达到金丹境界才能修行，你何必抱着它不放？”
罗素为难地说道：“师兄……”
虎威叹了一声道：“算了！你既然这么喜欢这本书，我便做主将这本书借于你。明日再给你一天时间，希望你不要将最后一天时间也浪费了！”
罗素惊喜道：“多谢虎威师兄！”
罗素将‘剑道入门’先放下，又见虎威师兄在书架中拿出一本书。
“以你现在的实力与其修行战斗的法术，不如先修行一门报名的法术。”
“这本黎字遁法虽然假托黎字但是是正经的五行遁法。”
“你先拿去看看，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向我请教！”
罗素点点头，他从虎威师兄那里接过‘黎字遁法’，打开之后仔细地看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卷遁法相比于剑道入门确实难上不少。
在前面几页讲述的是黎字的修行方法，往后面走才是遁法。
囫囵看了一遍，罗素不解其意但是系统那里却传来了‘土行遁法’进度‘7%’，想到土行遁法，他便想起那个冒死来救他的人。
“也许他已经安全了……”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实在经不起浪费，就算加上今天的也只有一天多一点，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将土行遁法掌握个大概。
罗素看过之后方才明了，这卷书果然如虎威师兄所说，确实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书。
看似是为‘黎字’派系量身打造的专用遁法，实则分析利弊，从古法讲到今法。
他的土行遁法也不是必须修过黎字之后才能掌握，只要是修灵的都可以修行。
再看一遍‘7%’的进度涨到‘10%’，半天的时间，让他将进度一直推到‘33%’。
第二天他来到藏经阁的时候，虎威师兄已经为他指出了遁法所在的位置。
“若是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向我请教！”
罗素点点头示意记住了
一上午的时间，进度卡在了‘43%’。
罗素将其中几个疑难向虎威师兄请教，将这几个问题解决之后，进度迅速地上升到了‘50’。
最终土行遁法的进度也只是达到了‘56’。
这个进度下的土行遁法能起到的左右很小，但是罗素已经很满足了。
只要在危险的时候起到一定的作用，那‘土行遁法’就不枉费他一天的研习。
而且罗素发现土行并非无法提升。
在达到‘50%’以后剩下的进度就需要自己练习，书籍能起到的作用很小。
还有剑术。
太一剑术最后一点进度还需努力才能达到‘100%’。
罗素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点起灯火又将‘剑道入门’看了几遍。
他吹灭灯火，躺在床上开始休息起来
第二十五章 黑衣人
在罗素在藏经阁混迹的这段时间里，白轩终于被选入紫阳宗。
令人惊讶的是白轩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把他带到紫阳宗的稻字派师兄给了他一卷简短的‘稻字入门’和一身黄色的衣服，便把他扔到了一间静室之内。
白轩也不恼，他平静地坐在蒲团上，将黎字入门仔细地看了几遍。
“达成目标果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啊。”
稻字入门虽然是以现实中拥有的事物进行观想，但是初期的修习也要跟从虚构开始。
从虚到实，从稻到世间的所有事物，便是稻字的修行历程。
白轩尝试着修行一下，他带着微笑在脑海将一颗稻苗想象出来。
从破土发芽到幼苗再到逐渐长成，挂着金黄的果实。
丝丝灵气从周围进入他的身躯之中，他停了下来，将黎字入门放在桌上。
他从静室走出，看着紫阳山上依山而建的一座又一座宫殿。
最高处便是一座四方殿宇，周围萦绕这薄薄雾气，仿佛直入天际。
白轩在道路上小心地走着，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罗兄？”
那人停了下来，先是尴尬一笑：“是白兄啊！”
“之前因为有些不便之处，所以我对于白兄……”
白轩道：“不用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他小声说道：“说起来应该感谢你才对。”
这声音太小，所以罗素没有听到他到底在说什么，罗素下意识问道：“什么？”
白轩道：“只不过是一些小事，罗兄不必挂怀。”
“不知罗素只是要……”
罗素道：“我要去吃些饭菜，如果白兄不介意地就跟着一切吧。”
白轩点点头。
罗素在路上一直和白轩解释‘黎稻’两派的对立。
白轩便在一旁问道：“我现在已经进入稻字派，不知道会不会给罗兄带来麻烦？”
罗素摇摇头道：“不必如此敏感，虽然黎稻对立，但是应该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他们一直走到膳食殿，罗素抬眼一看。
黎无咎带着几个黎字派的弟子站在殿前。
罗素去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将眼睛转过来。
黎无咎和罗素对视了一下，大步向罗素走来。
他将视线转向白轩，问道：“这位师弟是？”
白轩回道：“在下乃是白轩……”
黎无咎眉头微皱，道：“稻字的？”
白轩点点头。
黎无咎的脸迅速地臭了起来。
“下次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罗素看了一眼白轩向黎无咎道：“都是同门……何必如此？”
黎无咎冷笑道：“有些人是同门，有些人可不是！”
“你们走吧，别挑战我的耐心。”
上一次黎无咎虽然态度不好，但那次更像是提醒而不是这次这一次这样。
这一次他没有提醒的耐心。
他只是在警告。
罗素摇摇头带着白轩走入了膳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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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紫阳山相邻的一座低矮的小山，因为被紫阳山的光芒掩盖，一直不怎么引入注意。
就连山上的诡异情况也没有传出来。
许是因为大多数人在进入那座山之前就不自觉地绕开。
山上的累累枯骨，太阳下不停吹着的阴风，各个都是生人勿进的表现。
黑衣人已经追查昏、暮三天了。
即便他的真气足够深厚，身法足够敏捷，追查昏、暮依旧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黑衣人来到低矮山前，待将那座山看个分明。
不解地想道：“我之前明明从未看到这座山。”
要知道这座山与小镇的距离绝不远，与紫阳山更是相邻。
“应是有人用术法遮盖了这座山的存在。”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座山便是我一直要找的。”
黑衣人走入山中，顿时感觉一股冷意窜入他的身体，他真气发动护住全身各处。
黑衣人急速前行，一直到低矮小山的最高位置。
他看着脚下光秃秃的山顶，不解地想道：“明明此处……”
“到底在哪里？”
他真气发动搅动四方风波，周围的灵气仿佛被撕裂一样，露出里面的真实。
光秃秃的山顶是一座宫殿的顶部，而黑衣人就在殿顶之上。
黑衣人闪身进入宫殿之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仿佛在休眠。
那个人即便坐着也要高上他一头。
宫殿内只有一盏燃烧着幽火的灯，带着清冷地气息将那巨汉的轮廓照亮。
幽火之下坐着一个瘦如枯骨的……人。
如果那还算是人的话。
即便是黑衣人都不禁发憷。
一个女声自他的身后传来。
“终于有客拜访幽灵殿了。”
黑衣人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道：“是暮殿下吗？”
“哦？”
一盏盏灯火自幽火处燃起，照亮殿内的各处。
阴森的冷厉的灯光下是富丽堂皇的陈述，黑衣人眯了眯眼。
眼前是个戴着轻纱的女子，如他所知，应该便是暮了。
“毕竟不会有猎物会把自己送到猎人的嘴前。”
“你说是吗？”
黑衣人摇摇头道：“我可不认为我是猎物。”
“对于昏殿下、暮殿下来说，我有比作为血食更大的作用。”
“比如说，让子夜殿下复活……”
暮道：“你应该知道撒谎地后果到底是什么？”
黑衣人点头道：“现在小镇中的人大多离去，暮殿下、昏殿下，你们的收获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我有办法让你们得偿所愿。”
“只不过我需要一件东西。”
暮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昏道：“什么？”
黑衣人道：“太阴卷！”
“只要你们将太阴卷交给我们，我就一定能让子夜殿下复活。”
暮盘算了起来。
“太阴卷……就这么轻易给他吗？”
“可是……他要是能够将子夜复活，一切都值得。”
暮道：“那你又怎么保证一定能让他复活呢？”
暮看着在灯火下沉眠的子夜，露出怀念的神情。
“如今稻、黎两派大肆收徒，没有选到的人必定心怀不满。”
黑衣人看了眼疑惑的暮。
他说道：“我知你在奇怪，现在对紫阳宗不满的人真的那么多吗？在事件爆发之前，虽然紫阳宗收徒的要求更高，往往只有几个能进入山门。”
“但是仙缘本来就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每天听经倒也沉得住气。”
“当黎、稻两派放低标准之后，仙缘就成了可以轻易触摸的存在。再者说现在留下的都是对修行有着一定程度执著的人。昔日一同求道的朋友都被选入紫阳山之后，他们心中的不满慢慢淤积。”
“这个时候，如果他们面前只要出现一卷太阴卷……你觉得会怎么样？”
暮道：“可是，还有守门人？”
黑衣人嘴角微动。
“守门人自黎、稻二派进驻之后就已经被边缘化，只要我足够小心就能做成这件事情。”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便把太阴卷交给你！”
第二十六章 说服
小镇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传播一卷名为太阴的经文。
最开始只是一卷泛黄经文，后来被传抄了几遍之后便足够镇内的所有人修习。
太阴卷观想太阴星，一般在晚上修行。
因为取消了早课，就算再早上的时候昏昏欲睡也没有发现。
和黎、稻两卷相比太阴卷需要的资质显然要低很多，被筛选下来的人大多能够通过通过前几个关卡成为正儿八经的练气期修士。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批弟子之中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筑基期弟子。
如果这些弟子修行的是黎、稻两卷绝不会如此迅速！
太阴卷的传播在稻、黎弟子即将离开之际达到顶点。
一是因为防守逐渐减弱，在小镇之中的弟子能够横行无忌。
二是逐渐离开加深了剩下的人的心理压力。
在黎、稻弟子彻底撤离之后，剩下的弟子已经全部修成太阴卷。
以至于就算鹰隼在大殿再开早课，也没有前去听经的人。
鹰隼虽然感觉到小镇中的诡异，但是也只当是剩下来的人被打击到了……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已经修成了另一种功法。
而张狂之所以被蒙蔽……
是因为太阴卷带来的影响已经把整个小镇覆盖。
没到夜晚，这些修行太阴卷的人打开房门，站在小屋前的街道上，仰望着月亮。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月的位置恰好在低矮小山之上。
悬挂在天上的月播撒这股光芒，四周的灵气被侵染的如同阴风。
阴风阵阵，张狂在睡梦中翻来覆去，有种不安自他的心中升起。
他有着相当的修为，即便被蒙蔽，也只是一时的。
在离小镇不远的低矮山上，可见一层又一层的磷光，那些磷光组成一道长桥输入到殿顶。
面无表情的沈复看着脚下的小镇漠然说道：“他们……是可以争取的……”
他身旁站着的黑衣人冷然道：“争取哪有做成饵食来得容易？我教之中从不缺庸才，缺的是一块能够供养修士的宝地……”
“我不认为这样做能够助我们夺下来这块地界。”
“你呢？我好不容易用巫术控制一个活尸，你就将其送掉。若是起到了作用还好，可逆除了引来那些紫阳宗人，你还做了什么？”
“我这是为了试探紫阳宗内守御三尊的情况！”
“呵呵，我看你这是公报私仇。”
“够了！”
远远传来一声冷哼声。
沈复、黑衣人俯首恭敬道：“统领。”
那人在林中走来，看不清样貌，就连身形也窥不见。
他的声音变幻莫测，一会是年轻女子，一会是垂垂老者，一会清脆如黄鹂，一会沙哑难听。
“此……地事宜由我全权负责。”
“让你等各行其是不是为了让你们拉我的后腿的。”
“我等知罪！”
沈复瞧了一眼赶忙认罪的黑衣人，他躬身道：“不知统领还需我等做什么？”
统领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微笑。
“你等虽愚钝，但还算勤勉，探明此处情形，伏魔，你立下一功劳！”
沈复心中不服，说道：“我已想办法探明守御三尊……”
统领道：“三尊？”
“你不用探了。三尊闭关不出，不在考虑范围。”
“你等告诉他们，消停几天，待本宗来人之后一齐发动。”
“若是出了岔子，你等也知后果！”
‘嗖’的一声，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统领走后，沈复、伏魔松了口气。
伏魔嘴角的抽动没有为沈复所知，但沈复也知此事伏魔的烦闷。
他心中亦不好受。
坏了伏魔一个活尸的结果得到的便是一个过时的答案，他费劲心机在小镇里没有达到任何结果。
但他还是有些怀疑。
统领到底是怎么知道守御三尊闭关不出的呢？
难道统领他在紫阳山中已经埋下了眼线。
无论如何，现在他如果想要不受惩罚的话，就只能配合他人行事。
统领神出鬼没，没理由看得上他。
现在只有选择帮伏魔……
“若是你觉得不能开口，就由我来吧。”
“哦？”
伏魔也正苦恼这件事情。
暮、昏虽然现在落魄至极，但是当初的位格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够企及的。
这几日太阴卷带来的力量已经让他们恢复了一些，如果在这个时候指挥他们做些什么。
如果交涉的方式不合适，搞不好会死在那里。
可要不要让沈复帮他？
沈复此行一件像样的事没做好，如果二人关系正常，分薄些功劳也是应当只事。
可是在此之前二人乃是势同水火，要不要让他帮忙做此事？伏魔陷入两难之中。
“若你自信能够说服那几位，我也不必犯险，大不了在教主清算的时候受罚便是。”
伏魔一个激灵。
如沈复所说，如果真的因为计较功劳而将事办砸了……
“便劳烦你与我一起去吧。”
沈复道：“你还需将所知的消息告知于我。”
黑衣人：“如此如此……”
黑衣人与沈复进入宫殿之中。
沈复率先说道：“几位尊者，吾乃沈复，与这位乃是一殿之臣……”
暮冷声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几位想必是守御三尊迫害至此，如果被紫阳宗发现不免……”
暮冷哼一声，一道冷焰在沈复的周围烧起。
“若是你还绕弯子的话，就别怪我动手了。”
沈复说道：“希望几位能够配合我教行动，把发动的时间延后。”
暮道：“我等可等到子夜复活。”
沈复道：“我等的意思是即便子夜大人复活，也请不要发动。”
“几位尊者虽然实力不差，但想来比之紫阳山的守御三尊还要差上一些。如果不然也不会被封印在此。有我教助力……”
冷焰不知不觉旺了起来。
“就算惹得几位尊者不快，吾也要说。几位尊者全盛时期亦不是守御三尊的对手，今时不同往日，不复全盛之力的你们，又如何能敌得过守御三尊？”
“我教蜷于一地，但修士绝不比占据名山大门的的宗门要差。有我教助力，几位尊者必定能夺得紫阳山。”
暮再度冷哼一声。
“你教野心不小，若是将你等放进来来岂不是引火烧身？”
火焰迅速地然升了起来，沈复身躯抖动，快速说道：“我教所需不过灵地一块，而几位尊者求得应是这个紫阳山。即便拨出一些给我教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就算紫阳山为我教所得，和几位尊者又有什么关系。紫阳山之人将你等囚禁在此，他们岂能承认紫阳山是几位尊者地域？”
“尊者又何必和自己无关的地界大动干戈呢？“
只见那冷焰全部包裹沈复身体之际，倏然泯灭，不留一丝火星。
沈复舒了一口气道：“尊者？”
暮道：“便依你们所说。”
“滚吧！“
沈复与伏魔走出大殿之际，方觉冷汗浸衣。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伏魔……你可真不够意思。”
“若是我当时开口才是害了你！”
“我们走吧。”
第二十七章 交谈
白轩与罗素入膳食殿中，弄了一些东西吃。
“紫阳山内的争斗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罗兄，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哪有的事？唉，怪我没有提醒你，黎稻之间有隙，若是加入其中一派，必定会惹上另外一派。”
“这又怎么能怪罗兄？罗兄也不知道我会被紫阳山选入山中。”
说这话的时候白轩的神色有些诡异。
“我当时也是被黎、稻两派烦了好久。若不是鹰隼搭救，我恐怕也陷进去了。”
“我若不是加入稻字派也不会在此处了，是稻字派将我自己收到紫阳山中的。”
“黎、稻？他们在山下收弟子了吗？”
“自你们走了之后，黎、稻守卫小镇之际选拔了些弟子上来。”
“原来如此。唉，算是有利有弊吧。我这几天还在如何将修行典籍送给你们。”
白轩呵呵一笑。
“我以为罗兄已经将我们忘了。”
罗素沉默了一会。
“说实话，当初你们那个提议我本就不想答应。”
“若是你不想答应的话，何必勉强？”
罗素苦笑道：“当初分明是你们逼着我答应，若是我答应不就是和你们撕破脸了？”
“那也好过一到紫阳山就将我们忘了个一干二净。”
“前几日黎、稻二宗的师兄劝我们加入的时候，我便托他们去了解小镇的情况。他告诉我你们没事，我也就放了下心。才想找个理由下山去找你们，你就来得到我的面前。”
“那师兄的意思如果我来到此地的话，再过些天你就打算拿着紫阳宗的修行典籍下山去了吗？”
罗素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紫阳宗的修行典籍大概也就是黎、稻两派，这两种修行典籍我手中也没有。我打算拿给你们的是我在一间破庙中寻来的典籍，那卷典籍不知是谁留下来的，和正统的修灵并不一样。”
“我之所以不将典籍拿给你们，一则是防备之心使然，二则是风险极大，恐使你等陷入其中。到时候你就不是以这种态度对我了。”
白轩的脸色好了很多。
“罗兄修习过典籍之后得出的结果是什么？”
“我将古法与那典籍结合，不知福祸。如今白兄已经得到‘稻’字卷，自然不用修习我的那卷功法。”
“那沈兄该当如何？”
“如今稻、黎两派将两卷经文到处传播，似无藏掖的意思。若你愿意可将稻卷传授给他，若你不愿也可将我的那卷带给他。”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沈复绝非善类，借此时机和其撇清关系吧。”
白轩惊疑道：“为何？”
罗素道：“初次来访，用一些修灵之人皆知的事情就骗得你我将其信任至极。三句两句，就将我拖入你们所谓共享典籍的深坑，更骗得你我为其棋子。当时言语，现在回想起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轩笑道：“罗兄，你这是想多了。沈兄只不过是求一卷经文而已。他可能是执念太重，拖你我入局也是情有可原。”
罗素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
白轩：“为他带一卷黎字入门，我这边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掺和进来……“
罗素道：“你跟我去拿我的那卷经文的，让他抄录一份，再拿回来。我修行的后续，还需按照上面。”
白轩摆摆手。
“既然是罗兄必需，就不拿给沈兄了。”
“待我将黎字入门学会之后，再将书籍送去。”
罗素莞尔一笑道：“那便依你所说。”
白轩与罗素吃过之后，分别、相约以后再聚。
罗素回到自己小屋之中，继续研习剑道入门。
“已经到了97%了那？”
“在坚持一下，我就能将太一剑法完全掌握了。”
说是如此说，罗素也知道现在他对于太一剑法的研究已经到了瓶颈。
再提升就不是简单地重复能做得到的。
还有土行遁法。
堪堪超越百分之五十的土行遁法仅仅能慢慢潜入土中，没有想象中的实用。
或许遁法的进度再往上提升一些，土行遁法才能能够自由的在土中穿行。
罗素叹了口气，坐在蒲团上修行起来。
在这个时候白轩正在干什么呢？
好容易得到梦寐以求的修行典籍，他像是没什么兴趣似的。只试着修行了一下，便将书丢到了一边。
他打开门，到处寻觅。
稻字派的聚集地他听一位师兄讲过，好像是什么‘水丰殿’，他在快要到达山顶的地方，找到了那座大殿。
他走了进去，逢人便是师兄师兄的叫，口称是刚入门的弟子。
与他相同有几个刚入门的弟子，他们有的坐在不太显眼的位置，有的压根就没来这里。
这个师兄貌似和善，反派了一个师兄为他讲解有关稻字内部的事宜。
那师兄带着他走出大殿，走到一间空房。
“这附近适合打坐，若是你在大殿待得烦了，便可来这里修行。”
白轩点了点头：“多谢师兄。”
“不知师兄姓甚名谁？”
那师兄道：“我乃稻蓁，只是比你早来些，算不得什么。”
“各位师兄指派我为你讲述门内有关，我不会藏着掖着。”
“你便听我一句一句将来。”
“本派长幼有序，稻丰年长老为第一，诸位稻字长老为第二，中坚骨干弟子为第三，我为第四，新入门的弟子也就是你为第五。”
“切不可与那些骨干弟子顶撞，他们最低也是个筑基修为，在稻字之中可以随意处罚你们。当然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找你们麻烦。”
“在此地的聚会可来可不来，若是不来修行有成照样可以晋升骨干弟子。这个时候就需要进入藏经阁寻一卷经文以做后续法门。”
“那个时候就需要你为稻字做出贡献，换取令牌。”
“记住，黎字虽然与我等敌对，但是如非必要绝不可与之冲突。万一惊扰稻丰年长老，不单是你受罪，我等也会跟着受罚。”
“与你一同来的弟子你若是熟悉也可将这些告知他们。”
白轩这个时候问道：“如果有新入门的弟子不知道这些该归入哪个等阶。”
稻蓁笑道：“不归入任何等阶。”
他的笑让白轩有些发冷。
稻蓁对白轩说道：“告诉你的这些，已经足够你在此处安身。剩下的还需你自己摸索。”
“若是有所收获也可来此处交换其他东西，虽然你在第五阶得到的可能会少上不少，但是没有弟子能强夺你的收获。这种事情如果捅到长老那里，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当然你们的收获里也难入那些师兄的眼，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若是你想在此修行，我便独自回去。若是你想再认识一些师兄，我可以带你去认识。”
白轩犹豫片刻道：“我选择跟师兄一起回到殿中。”
稻蓁排了排白轩的肩膀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露出一口白牙道：“跟着我们自有你的好处！”
第二十八章 师兄弟
白轩跟着稻蓁拜访稻字派的师兄弟。
借此机会他认识了黎字各位师兄，白轩从他们的言语中也大概明白了稻字派的情形。
虽然是一个派系，但是内部也亦有一些小的山头。
这些山头的最高处便是稻字派的各位长老，然后是中坚弟子、普通弟子。
他这一派占据稻字派大概三分之一的势力，是多个派系的集合体。
和他们相对的还有一派也占据了整个稻字派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便是零散的势力，因为着这些派系身后都有长老存在，这两个比较大的派系都不会轻易和那些小派系对抗。
大派系有大派系的好处，自然也有相应的坏处。
稻蓁带着白轩将在大殿之中小半中坚弟子都认识了一遍。
虽然拜见过了，但是白轩一时之间无法将这些弟子的面容全部记下，更别说数量更多的普通弟子了。
若是以后再见到如果叫不出名字，恐怕会惹得他人不快。
对于这件事情白轩很是担心一段时间。
稻蓁到最后方才提点他道：“虽然稻字内亦有派系存在，但是这派系和我们与黎字之间不同，你要你见了师兄口称师兄就可。他们也不会因为你不认识他们而心怀不满。”
“虽然利益方面可能有些争执，但是我们终究是一个门内的师兄弟啊！”
白轩暗道：“好像黎字也是和我们是一个门内的师兄弟。”
但是这话他自己也知道，不该说。
他只点点头道：“好！”
“谢师兄提点。”
稻蓁说道：“既然你已如我派，我就有教你的必要。话说回来，我也是第一次指引新入门的弟子，若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可主动问我。”
“我住在丙字十三号静室，若是你在大殿找不到我，可去那里找我。”
白轩点头道：“我初次入门，行事多有鲁莽之处。若是招得各位师兄弟不满，到时候望师兄能够提醒我一下。”
“若是惹得哪位师兄不快，那我可是……”
稻蓁笑道：“若是你还不懂事，那最近入门的就没有几个懂事的了。我派进驻小镇之际确实增添了不少战力，可是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大多没有人带，在古法方面也半点长久没有，刚进来就需费一番口舌教他们修行。”
“如此也就罢了，有的弟子还出言不逊，不敬师长。这些弟子已被关到后山反省……”
白轩道：“我相信那些师兄弟也是初次进入宗门，不懂规矩。待他们从后山出来之后，自然也就懂了……”
稻蓁苦笑道：“你也是初次入门，他们也是初次入门。不过是在山下的一些公子少爷，娇惯久了，到此处也不知悔改。”
“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出来之后能够老实一些，要不然他们就只能留在后山陪守御三尊了！”
白轩听到‘守御三尊’的名号，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面上不动神色他道：“入门弟子这么多，想来我也不是最‘懂事’的那个。其他师兄弟一定比我这个愚钝……”
稻蓁哼了一声。
“在我门前不用这么虚伪。我确实比你高上一级，但也只是刚入门的缘故。待你熟悉门内事物之后，你自然就是和我同一级别。”
他放低声音，又说道：“但你要记住，有些中坚弟子、长老就喜欢别人吹捧。”
白轩嘴角一抽道：“蓁师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我在这方面上的造诣实在不深，还要蓁师兄多指教。”
提到这个稻蓁兴奋起来。
“这个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再过些日子我就可以晋升中坚弟子，和我一同入门的师兄如今还没点晋升的可能。”
“你可知道我在这方面的造诣到底有多深……”
白轩道：“师兄果然是师兄，我们刚入门的弟子就是没有师兄这种气度，没有这种说话的艺术。”
“要我看啊，我如果能学到师兄三成功力就够我行走天下了！”
稻蓁点头道：“你的一番话有我两分风采，再学习学习超越我也不是不可能。”
“你听我说来如此如此，方能使人察觉不到吹捧的痕迹。”
白轩在一旁仔细倾听。
这个时候，罗素仍在修炼太一剑术。
单只一本书始终无法将剑术融会贯通。
他托人在别处买来一柄铁剑，虽算不得名剑，但也绝不算差了。
而且这剑只不过是耗费了一枚灵石罢了，这一枚灵石换成银子足足换了一百两。
一百两买的的便是大师打造的百锻利刃。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悬殊的汇率，但是能用这个价格拿到一柄宝剑实在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一个月只发放一枚灵石，说明就算在紫阳山中灵石也是珍贵事物。
还好在紫阳山内三餐都不用自己花费，就算将所有的灵石都投入其中也没什么。
拿到宝剑之后，他需要烦恼的就是该怎么试剑。
在未入金丹之前，剑术是门内弟子一个重要的防身手段之一。
罗素带着长剑去练武场练习，正在练武的黎、稻两派弟子和他半生不熟，他也不想去招惹它们。
便在一边独自修炼自己的太一剑术。
独自修炼的效果寥寥。
几天过去也只不过是提升了‘1%’，到达‘98’而已。
在修炼的过程中他见到了姬思辰，他主动提出要教罗素剑术。
能有人指点，罗素自然求之不得。
姬思辰再怎么说也有个金丹修为，若是发动灵气，罗素连一招都抵挡不了。
姬思辰在比试之初，乃是只用剑术来和罗素带着真气的剑术比试。
因为剑术并非只有真气才能驱动，姬思辰还以为罗素用的是灵息，所有也没怎么惊奇。
有着姬思辰的帮助，罗素勤加苦练之下，终于将进度推到了‘99’的位置。
到这个进度太一剑术就不得寸进。
当然不得寸进的只是面板而已。
他在比试中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开始的时候姬思辰只有一柄普通长剑就能将罗素打败，而罗素毫无还手之力。
到后来，就算姬思辰能够在剑上带上一些灵气，他也能应付上几回合。
在这些日子里，罗素越见过几次白轩。
白轩似与稻字的弟子搅合在一起，只是打了个招呼便离去。
和之前热情的白轩不知道差了多少，但是罗素也只是唏嘘感叹，这其中未尝没有自己一份‘功劳’。
这个世界的剑法和上个世界的相比有着明显的区别，但是战斗之中的相通之处让罗素能够很快的适应太一剑术的进攻节奏。
这也是罗素进步这么快的原因。
上个世界之中的剑术也不是不能用在这个世界之中。
斗气与真气之间的有区别，但是亦有想通之处。
一个刚柔并济的太一剑术，就这么让他改成了刚猛之中带着爆发的剑术。
在他有意识地改过之后，太一剑术朵儿一个属性。
“扭曲30%”。
或许丹道泛解也有相应的属性，只是他还没有达到触发属性的面板。
第二十九章 活命
白轩记得沈复交代过的事情。
“我们如果想在紫阳宗又一席之地单凭两三个人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着守御三尊支持，这不可能也变成了可能。”
“若是你能讨得守御三尊欢心，我们就有机会在紫阳宗立足。”
在几天之前他和稻蓁被打发前往后山将被关在后山的几人带出，他也正好记住了到底怎么走。
白轩走在山路之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进，一个弟子突然出现。
他吓了一跳，率先喊道：“师兄？”
尾音中有些颤抖。
那人先是问道：“黎字、稻字的？”
白轩的面容绷紧，小心说道：“稻字。”
那人严肃的神情松了下来。
“既然是稻字的，直说来意吧。”
白轩松了一口气道：“前几日我随师兄来此将刚入门的弟子带走，还有几个师弟因为出言不逊被多关了几天。”
“师兄吩咐我来此处将他们带走……”
那位稻字的师兄皱起眉头。
“这件事情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只不过是几个刚入门弟子的去留，师兄吩咐我不必劳烦门内的长老……”
稻字的那位师兄叹了口气。
“既是如此我也不再阻拦你。若是你下次再有事来回后山必须先请示长老。这一次你遇到了，能够安全进去。”
“若是你遇到了黎字的，报到长老那里，少不了一顿惩罚。”
“记住了？”
白轩点头道：“记住了！”
白轩进入后山之中。
自他入门，已经一月有余。
在这些时间里他明里暗里打听了守御三尊的动向。
和沈复想象的不同，守御三尊在紫阳宗的地位不低，但是对于那些稻字黎字来说反而更愿意听从自家长老的命令。
当然守御三尊作为紫阳中的最高战力，有着超然的地位，但实际上他们也只是能对稻丰年、黎满仓进行制衡。
他们真正能调动就就只有一部分亲传弟子，这些亲传弟子大多是从鸟兽中修做人形。
还有少部分不愿加入稻、黎两派的弟子，守御三尊对这部分弟子也只是有部分的调动权而已。
当然，守御三尊即便比不上稻丰年、黎满仓他们，但是比之其他长老还是要强上不知道多少。
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白轩他们未必不能成立一个类似黎字稻字的派系。
但白轩的目的不止于此。
白轩走过关押弟子的洞府。
他所说的并非全是假话，确实有部分弟子因为出言不逊而被关了起来，他也确实被师兄要求来此将他们带回去。
但是这只是别人给他的任务。
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便是乘此机会探明守御三尊的动向。
他走过一个又一个洞府，走到后山最隐蔽的位置。
一个草木遮蔽的山洞出现在他面前。
他上前拨开草木，挤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越往里走，山洞越是狭小，一直到达只容一人通过的位置。
白轩低着头走了进去，一个巨大山洞出现在他面前。
几尊有如雕像一样的人像在洞中中心位置盘坐。
第一个有如初生之光，暗中透明。
第二个正当午时，明亮至极。
第三者光芒已黯，几尽熄灭。
两边的两尊如果单拿出来也许不会这么明显，在中间那尊照耀下两尊，不免显得有些逊色。
那三尊大约有常人三倍之高。
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站在高处，一见白轩来临，他将身躯转了过来。
“谁叫你来着的。”
那人打扮不像是紫阳宗的打扮，白轩身躯抖动，解释道：“长老，我是师兄派来……”
“派来将刚入门的弟子带回去的。”
那人声音怪异，一句话就换了几个音调。
“你说你是有人派来的。有人会派一个弟子来后山深处寻找守御三尊？”
“莫非你在撒谎？”
白轩急忙跪下道：“长老，我听说守御三尊在后山闭关。想通过进入后山的机会认识三尊，求几个法宝来着。回去我必定道稻丰年长老那里请罚。”
“哦。”
“你觉得我是黎字的长老还是稻字的长老？“
白轩道：“长老必定是稻字的长老，如果石黎字的不会对弟子这么客气。”
“如果黎字的长老被稻字的弟子发现在此……绝不会跟弟子如此客气。”
“呵呵呵呵。”
小声在山洞里不断回传，那人突然停下笑容道：“为了活命你真是费劲心机。”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既不是黎字的长老也不是稻字的长老？”
白轩身体一抖。
“长老，你莫再开玩笑了，不是我紫阳山中人怎么会走到这个位置。”
“我刚入门的时候师兄就对我说过紫阳山四处的低矮山门便是绝佳的防御阵法。”
“如果有外人来此必定会被门内察觉。”
那人笑道：“我到底是不是此山长老，就算你嘴上不说，心里已经明白了。”
“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秘密，我就留不得你。”
白轩俯身抱住头道：“弟子没有听见，望长老饶弟子一条命。弟子才二十余岁，还未娶妻……”
那人身如幻影，一只手抓住白轩的脑袋。
“罢了，你已知道我之秘密，如果放你回去，恐会引起骚乱。”
“看你资质不错，若是你愿意可入我教中，待事情完结之后也有你一分功劳。”
那人松开抓住白轩的手，对白轩说道：“我已在你神庭种下术法，如果你不经我同意回去。你的神庭就会‘砰’的一声。”
“劝你不要再动什么歪主意。如果不是爱材，我也不会留下你一条性命。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那人走到第一尊面前。
“想你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此山之中，如果想要继续修行下去，我教是你不二的选择。”
他冷笑着面对第一尊。
“毕竟紫阳山马上就要荡然无存了！”
白轩爬起身来道：“可是……弟子资质恐怕差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到此时才勉强进入紫阳山。”
那人冷哼一声。
“紫阳山的资质又不是我教中的资质，这些名山大宗选弟子的时候一看‘灵根’二看‘性情’看似绝妙至极，实则狗屁不通。”
“选完资质选性情，配以最好的丹药、法宝，用灵石供养。如同养的肥肥胖胖的猪一样。他们或许在修行速度上胜过你们，但是猪就是猪，只有被人宰的份。”
“而你们哪怕只是野狗，也比猪好用得多。”
“你可知你为何能留的性命。”
白轩犹豫片刻道：“属下不知。”
那人负手而立。
“既已称属下，还敢在此说不知？”
白轩吐出一口浊气。
“属下明白了。”
“不知，大人有什么要做的。属下虽然无能，但是一些小事还是能做得的。”
那人说道：“你可叫我……统领。”
“你现在的任务是在此处等待，你可在这段时间内修行此经。”
那人抛出一卷书。
“灵解？”
白轩接住书籍，回道：“是，统领！属下必定勤加修炼。”
第三十章 包子
起因是一个包子。
膳食房的食物大多是做够一定量就不再做。
包子也是。
紫阳山上因为清淡饮食的要求，做的包子大多是素包。
如果哪天有部分弟子兴致来了想吃肉包子，那一天肉包子正好叫人吃光。
也只能等到第二天，包子再做好之后，才有得吃。
只不过隔了一天之后，多半会兴致全无。
有时候馋嘴，没有想吃的东西多半会恼怒。
这些恼怒不满多半会对着自己。
谁让自己不早些来呢？
但是如果只剩一个包子呢？
便是这一天，稻蓁去膳食房去吃包子，伙夫给了他最后一个肉包子……
巧合的是，在他其后又赶到一个人。
他也想吃包子。
他起初和稻蓁商量道：“师弟，能不能把这最后一个肉包给我。若是能让给我，我日后必有答谢。”
稻蓁听到之后面色不虞，他首先问道：“你是稻字的还是黎字的？”
那人说道：“黎字的！”
稻蓁脸一抽，他道：“既然是黎字的，给我滚吧！”
那人恼怒道：“我之所以一开始不问派系，便是不想与你发生冲突，既然摆明车马我也没什么好聊的。”
他趁稻蓁不备一把将稻蓁手中的包子夺了过来，拉扯之中将包子皮都弄破了。
他混不在意将包子塞进自己的嘴中。
稻蓁怒道：“你干什么？”
那人将包子吞咽下去火上浇油似的说道：“味道不错。”
稻蓁气不过，从怀中拿出一枚灵符。
灵符发动之间，那人反手抽出剑来。
“就凭你还和我动手。”
火焰喷发，剑如灵蛇一样插入稻蓁的右肩。
膳食房之内稻字弟子见状，面色不善的将那人围住。
黎字弟子也不甘示弱，眼见一场大战爆发。
有稻字长老感到调停。
“你们黎字就是这么对待同门弟子的吗？”
“黎字弟子快快报上名来！”
那人面色苍白，心有不甘地说道：“黎三分。”
“黎三分？”
长老一剑刺入黎三分左肩之处，将一条手臂削下。
“罪首已受罚，各自散去！”
在场的黎字弟子没有动作，他们冷冷地看着那位稻字长老。
稻字之中有声音道：“是黎蓁师兄先动手……”
这一声音被其他声音压住，消失在人群之中。
稻字之中到处是为长老的叫好声，他们的对面就是一个有一个站着的黎字弟子。
惨呼声还未散去，黎三分咬牙道：“来日必定让长老给个交代！”
黎三分拿起断掉的手臂让诸弟子扶着离开。
剩下的黎字弟子还在沉默。
他们顶着稻字的长老、弟子，他们一句话不说，但他们心中的不满谁都可以看见。
稻字的长老说道：“还在这干嘛？”
“还不散去？”
稻字的哄笑声不停，嘲讽着落败的黎字。
没有长老撑腰，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对抗。
这些人离去的时候各自啐了一口唾沫。
长老在一旁冷笑道：“有本事和我动手啊！”
这件事成了稻字的谈资和嘲讽黎字的资本，激化了稻字和黎字之间的矛盾。
但这还不是矛盾的最顶点。
在几天之后，那位偏袒稻字弟子，将黎三分斩断一条胳膊的长老死在自己的洞府之中。
据查证乃是死于黎字之手。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黎满仓和稻丰年中途会过一次面，两人不欢而散。
从此以后稻、黎两派的冲突从暗地里转到明面上。
稻字弟子和黎字弟子的正面冲突到处都可以见到。
这些冲突也只是因为一些小事，这些小事在召集了弟子之后变成了大事。
倘若有一方有着长老存在，另一方自然就会处在弱势地位。
到后来为了给自己派系的弟子站台，长老需要绝大部分时间待命，一有事情发生就赶过去。苦不堪言的长老将怨念对向对立派系的弟子。
两派常常有长老同时到场的现象，因为身为长老不能亲自动手，而长老之下的弟子也不敢妄动。
当两派长老全部到场之后，两派就从对峙变成扯皮。
扯皮的结果扯出来的自然没有什么好结果。
各抒己见，各不相让。
有些脾气暴的长老差点动起手来，若不是有本派长老拉着，早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姬思辰对于这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想办法劝服稻丰年和黎满仓他们，以姬思辰之威望自然没有什么结果。
根据他们这派闲散弟子的观察，稻、黎两派的大战一触即发。
如果不制止他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姬思辰一面让人去后山唤醒三尊一面召集所有闲散弟子。
有着他们的帮助，他一定能调停两派冲突。
又过了两天，去后山的弟子杳无音信，姬思辰在黎、稻两派的眼线已经告知他黎、稻的动向。
黎稻之间纠结人马在试剑坪之上，要决出一个胜负。
姬思辰赶忙召集闲散弟子。
这些弟子所修功法各不相同，有相当一部分在用古法修行。战力相比于稻、黎两派不可同日而语。
只不过是能稍阻碍一下黎稻两派。
这些弟子之中唯一人有着地仙修为。
那就是看守藏经阁的虎威。
仓促之中姬思辰令罗素去寻虎威。关闭藏经阁之后，几乎所有闲散弟子都聚集在一个殿内。
“我本不该召集你等而来，辰尊在收弟子入门之时已有过承诺，你们可在自己洞府修行，不听调令。”
“知道这一点之后我依旧召集各位的原因是紫阳宗已经危在旦夕，我为辰尊亲传，不可坐视不理。”
“若你等不愿可就此离去，紫阳山覆灭也好成功留存下来也好，都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若是你们愿意留在这里，请听我一言。”
下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开始到停止，一个又一个弟子从人群走出。
待声音停止，大半人都留在那里。
姬思辰抱拳道：“感谢各位。”
“黎、稻二派为我宗弟子最多也是最重要的两个支脉，若是两派斗争，紫阳宗必定会元气大伤，打斗之中累积宫殿、山石，更是不可不察。”
“若是各位有亲友在稻、黎之中有亲友，望你等想办法说服他们，不要轻易掀起战斗。”
有一人白发无须上前说道：“你也知黎、稻两派什么德行，虽然我等非敌对一派，但是在他们眼里也不比山石好在哪里。我之前在黎、稻两派之中也有过朋友。在他们得知我不会为他们和另一派敌对之后，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这话一开头，在此的各位开始数落起稻、黎的不是。
他们这一派闲散的弟子，没有掌握宗内话语权，被门内稻、黎排挤是常有之事。
姬思辰无奈说道：“老树头，在稻丰年、黎满仓还小的时候你就指导他们，你能不能？”
老树头头发垂到腰间，头顶却秃了一块。
“唉，他们自从当上长老就没有再拜访过我一次。”
“我也只能试试。”
姬思辰叹道：“由你去说服，我等在试剑坪周围等待，若是发生大战，我等可将损失降到最小。”
“这已是我们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第三十一章 冲突
同一时刻，在紫阳山后山山洞之中，带着斗笠的统领面对守御三尊垂手而立。
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弟子躺在地上，另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弟子逗弄白轩。
“时候快到了吧。”
那弟子回道：“时候快到了，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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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稻丰年、黎满仓成为长老之后就再也没有拜访过老树头。
老树头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送上门去。
这次若不是因为要挽救紫阳宗于水火之中……他是绝不会去主动前往稻丰年、黎满仓他们所在的地方。
老树头先去的是黎字派，还未来得及见黎满仓就被人打发了。
然后又去见稻字派，稻丰年倒是接待了他，只是只字不提有关于稻黎之争的事情。
老树头主动提，而稻丰年只是一句：“树头，既然你来我这里就吃顿好的吧。”
便这样将他打发去吃东西。
对于这些老树头无可奈何。
小时候的恩惠到今天淡的很，就算不淡，值此焦灼之刻稻丰年绝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而有所让步。
“但愿你们能阻止吧……”
姬思辰久不见老树头回返，知此时不妙。
他对罗素说道：“罗师弟。”
“若是守御三尊再不醒来，紫阳山恐怕会毁于一旦。”
“你之剑法已经练的不差，若是比你强的人还需跟我去阻止稻黎之争，比你弱的人去了也没意义。”
“你拿这块玉佩去山洞请守御三尊吧。”
罗素叹了一口气，将玉佩接下。
他知道期望守御三尊来收拾残局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但他还是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容身之处能够存在下去。
“必不负姬兄所托。”
姬思辰看着罗素远去嘴里念叨着：“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罗师弟。”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何让罗素前往后山。
因为此时跟着他前往调停更加危险。
不若打发了罗素去后山去寻守御三尊庇护，或许他还能因此保住一条性命。
罗素前往后山。
姬思辰带着弟子前往试剑坪。
黎、稻两派聚集在试剑坪之中，大战一触即发。
在这个时候，山下小镇之中同样不平静。
本是白天却如同夜幕降临，周围如黑云笼罩，一轮月亮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鹰隼与张狂拘于一屋之内，此时他们已无方法从此处脱离。
鹰隼苦笑道：“为何你不早将此事告诉我。”
张狂哼了一句。
“在我知道的时候他们聚集海量灵气，凭你我之力已经无法改变局面。”
鹰隼：“那你为何不向本山求援？”
张狂：“在我知道之后我已向本山求援，为观察此处动向留在此处。”
鹰隼：“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张狂：“在那两派离去之后，你我必须留下来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
“况且，你如果贸然回去必定会引起他们警觉。”
鹰隼道：“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警觉不警觉？子夜若是复活，就算三尊出关都未必能将其镇压。”
“如果你传达的讯息在中途被人截下，你我不铸成大错了吗？”
张狂微怒：“若不是黎、稻两派瞎搞……”
鹰隼摇头道：“这还有你说……”
“可叹的是我等没在长老会担任一方长老，要不然也不会任由他们胡来。”
张狂道：“三尊建立紫阳山之中……确实有些欠妥当。”
鹰隼苦笑：“其实也不怪三尊，我等山野精怪在紫阳山建立之初因为懒得参与宗内事物，只顾修行、享乐，推辞之下三尊才取消了我们在长老会的席位。”
张狂皱眉：“你等也是蠢的可以，若无另一方制衡，这么两方势力绝对会闹得不可开交。”
鹰隼道：“我等又怎会知道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
“为今之计就只能等本山的势力救援，在我等脱险之后再去后山请守御三尊。”
“他们，也睡得太久了。”
在此时紫阳山中。
广阔的试剑坪是为中轴为线，各自站着弟子长老，他们按照等阶一层层排列。
手中或拿着符纸，或拿着兵器，蓄势待发。
他们面无表情，一切静待双方长老下达命令。
稻、黎两派弟子占据试剑坪之后，还未完全站下，外面一层又一层弟子静待等候。
有身穿庄重法袍的长老姗姗来迟，弟子之中分出一条足以通过他道路。
他们来两个在试剑坪中心停下，手中法剑被解下来放在地上。
“稻丰年，你果真要与我等决裂吗？如今紫阳山中大半弟子在此，若是动起手来，无论谁胜，紫阳山必定元气大伤。”
稻丰年哼了一句。
“你若是在寻常言行中注意一点，怎么也不会到达几天之中地步。”
“丰饶被杀，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黎满仓道：“交代？你派弟子率先动手，丰饶又偏袒削去他臂膀，我还没和你要交代，你倒先跟我要起交代了！“
稻丰年拔起法剑寒光四射，不单是黎字派弟子，稻字派弟子都不仅要一颤。
“只不过是一条臂膀，就是要了你弟子的一条命，也不轮不得我派长老以命相偿！”
“你也知道守御三尊在建立长老会的初衷是什么，损失一个长老到底有多大损失。”
黎满仓不以为然道：“你倒是说起我来了，长老设立之初可不是为了偏袒弟子而来的。若他是一个不公正的长老，那还有什么理由让他本宗长老？”
稻丰年道：“那你以为本宗有公正的长老吗？”
此话一出，凡是听到之人皆骚乱起来，窃窃私语。
黎满仓道：“自然是有！”
“本座便是。”
稻丰年冷笑道：“那丰饶死了你该怎么公正地评判一下？”
黎满仓道：“既然丰饶偏袒某位弟子，他就不配当长老。你总不能让我派派出一个长老为他偿命吧？大不了处置了那个犯事的弟子便是！”
稻丰年道：“你可打得一个好算盘！”
“只不过是一个弟子就想换我派长老性命。”
黎满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派不过是少了一个长老，你觉得在长老会的席位少了一个，在长老会上落了下风。所以非得让我这边少上一个席位，你才满意。”
稻丰年道：“我的好算盘？倒打一耙的功夫，你是一点都没落下！”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我们开战吧！”
有人自外层而来，奇怪的是中央本应愤怒的两人两人于这个时候没有丝毫愤怒的意思。
那人说道：“停手。”
“停手。”
他突破诸多弟子的阻挠来到中央。
“你们真的要让紫阳山毁于一旦吗。”
就在这个时候传了奇妙的笑声。
与此同时后山、山下小镇异变丛生。
天上云彩莫名传来一阵雷声。
无风无雨，骤起旱雷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