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谁也不许通风报信
“昨天晚上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沈故渊放下文件,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池渔受伤的一幕。
“查清楚了,”卫屿低头,面露难色,“是……是沈大夫人派人为难的太太,那三个人就是市井街头的小混混,大夫人主动找到他们,说要帮忙教训太太,还说……”
卫屿眼睛闭了闭,根本不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还说什么?”
沈故渊眉头皱的深紧,眼神不悦的问道。
“还说……还说让那三个人不必手下留情,能把太太折磨成什么样就折磨成什么样,最好是……是让她声名扫地,人尽可夫。”
啪——!
沈故渊一拳猛地砸在办公桌上,他的手背破了皮,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卫屿看的头皮发麻。
他默默地转身,找出创可贴放在沈故渊面前:
“总裁,若是太太看见您这样,肯定会伤心。”
沈故渊眉头微动,拿过创可贴盖在伤口上,深吸气:
“去沈宅。”
许瑛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卫屿知道沈故渊决定的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可如今的确不是与沈家老大老二撕破脸的好时机。
三年前他们就设计沈故渊和池渔,这三年来沈故渊已经把他们留在集团内部的爪牙尽数清除,如今剩下的,已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
但狗急跳墙,如果沈故渊把他们逼得急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所以,卫屿跟在沈故渊身后,低声提醒:
“总裁,我们这个时候去沈宅,恐怕不是很合适。”
沈故渊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回头时深邃的眸子阴森森的盯着卫屿: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最合适?小渔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你还要我袖手旁观?”
卫屿跟在沈故渊身边快十年了,这十年来他看着沈故渊一直为了池渔活着。
当年他原本不想争沈家,可无意间听见沈家老大和老二谈话,表示如果他们得到了沈氏集团,第一件事就是将池渔赶出去。
沈故渊这才处心积虑创建了芋圆娱乐,借机吞并沈氏。
卫屿回过神,低着头没有吱声。
沈故渊深吸气,他转头乘坐电梯下楼。
卫屿跟在他身后,直到车子驶离公司,他才听到后座沈故渊幽幽的声音传来:
“卫屿,我父母当年死的蹊跷,小渔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寄托。”
卫屿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加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
黑色的布加迪一路疾驰在沈家老宅前停下,佣人见状上前帮他拉开车门。
沈故渊下车直奔沈家老大的宅院。
沈家老宅里坐落着好多小型的别墅,沈故渊大伯和二伯都住在这里。
许瑛正坐在沙发上和人打电话聊天,她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三个黄毛失手的事情。
所以看见怒气冲冲的沈故渊时,她才想起这件事:
“故渊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吃饭了么?”
沈故渊面无表情的进去坐在她对面,深邃的眸子里裹着阴森的寒意。
“我记得我上次警告过你,手不要伸那么长。”
这个时候沈故渊大伯去分公司了,家里只剩下许瑛和几个佣人。
许瑛见沈故渊来者不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故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佣人为沈故渊倒了一杯热茶。
许瑛借机给佣人使眼色,让她打电话叫人。
但佣人一转身,就被卫屿拦下,“今天谁也不许通风报信。”
“沈故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瑛见状也懒得和他装,索性直接撕破脸。
“昨天晚上,池渔被人袭击了。”
沈故渊掀眼眸看她,俊朗的脸颊上裹着寒霜,周身气场强大到令人生畏。
许瑛低头假笑,“那池渔没事吧?”
看着她装的如此好,沈故渊余光瞥了下卫屿,他拿出平板,点开三个黄毛的录音口供。
许瑛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沈故渊从兜里摸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吓得许瑛一个激灵。
“我说过会剁了你的手,这不是在开玩笑。”
沈故渊挽起袖子,站在茶几旁边,低头居高临下的睨着许瑛。
“你……你……沈故渊!我可是你大伯母!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伤害我吗?”
话音刚落,沈故渊便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大伯母又能如何?我爸妈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掉一滴泪,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沈故渊弯腰在许瑛耳边低声道,他的声音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直接往许瑛的脑子里钻。
许瑛被吓得浑身发软,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沈故渊猛地松开她,许瑛趴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本以为就此结束,可下一秒,卫屿突然上前,抓住许瑛的手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匕首抵在她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的指缝中。
许瑛吓得脸色无比惨白,说话时语无伦次:
“故……故渊……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池渔……她太嚣张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故渊端起热茶轻抿一口,右手拇指和食指转动着茶杯,眼底溢满冷意,“是吗?”
许瑛猛地点头。
沈故渊低头又抿了一口热茶,然后朝卫屿扬了扬下巴。
卫屿拿着匕首慢慢向下,许瑛能感受到她小拇指的皮肤被割开了。
她别开头,吓得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故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十指连心,许瑛疼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浑身的神经紧绷在一处,“求你不要砍我的手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要这样!故渊!”
沈故渊转动着茶杯,垂眸看着卫屿手中的匕首向下时,瞳孔中神色变得无比幽深:
“那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动池渔一根汗毛。”
沈故渊放下茶杯,大长腿微微敞开,语气阴森瘆人。
许瑛哪还顾得上其他,她立即点头,“好!我答应!我答应你!”
沈故渊又从身后拿出一份合同扔在许瑛面前,“还有,你手头所有与沈氏有关的股份,都转到池渔的名下。”
“……”
许瑛觉得沈故渊今天不是来剁她手指的,而是来要她命的。
第17章你妹妹也喜欢我老公呢
见许瑛脸色僵住,迟迟不肯答应,他也不恼,高大的身躯向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卫屿的匕首不停落下。
许瑛疼得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几番踌躇之下,她猛地点头:
“好!我转!”
卫屿猛地松开。
许瑛一转头,看到她小拇指上一条深深的口子时,吓得差点晕过去。
“大伯母放心,只是一条口子,筋还连着,若是你下次再对池渔动手,我可不敢保证会剁你几根手指。”
沈故渊讽笑着看她。
许瑛被吓得战战兢兢,低头看到面前的股份转让协议,闭了闭眼睛,认命的拿过笔签下。
看来沈故渊是早有预谋,卫屿刚才割的是她的左手,估计他们就是想留下她的右手方便签字。
见许瑛签了协议,沈故渊让卫屿收起协议书,两人起身朝外面走去。
快到门口时,沈故渊站定回头,语气幽幽道:
“希望大伯母以后好自为之,不管是你亲自动手或是挑唆别人动手,我都不会放过你。”
许瑛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沈故渊就是妥妥的疯子!
他为了池渔那个贱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从沈宅出来,沈故渊和卫屿回了公司。
许瑛没有了股份,她之前在公司安排的人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卫屿整理了一下之前许瑛在董事会安排的人手,一一给了他们辞退信。
林漫从沈氏集团出来依旧不死心,她想了想,又开车去了归园居。
保安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去,最后她逼着保安又给池渔打电话。
池渔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接到保安电话时瞬间清醒。
“沈太太,刚才的那位林小姐又来了!”
看样子,她是在沈故渊那里没有讨到好处,所以来找她寻仇?
池渔眼底划过讽笑,“那就让她进来吧。”
池渔起身找了个粉色的纱质披肩搭在肩膀,站在归园居门口等着林漫出现。
林漫刚下车时,就看到了靠在门框处的池渔。
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慵懒的散落在肩膀,额前的刘海被她用小发夹别起,露出那张素净又妖艳的脸庞。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衫,外面搭了一条粉色纱质披肩,腿上是一条黑色的热裤。
她双臂环在胸前,唇角勾起浅薄的笑,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即使身为一个女人,林漫站在那里面对这样的池渔,都觉得有几分自惭形秽。
怪不得沈故渊会和她结婚,这女人,真真是个尤物。
那双眼睛就和猫儿一样,慵懒又勾人,看她一眼,你会忍不住想再多看几眼。
林漫掐了掐掌心,拎着包上前,“池小姐。”
池渔粉唇轻启,笑意不达眼底,“林小姐,我结婚了,请叫我沈太太。”
这就是被沈故渊宠着的女人,她一向都这么嚣张骄傲。
林漫深吸气,笑看她,“沈太太。”
池渔眉峰微挑,转身晃着两条细又直的腿往里走,声音慵懒而恣意,“进来吧林小姐,不用换鞋。”
林漫踩着高跟鞋进来,打量了一下客厅的摆设,这才去了沙发那边。
池渔“贴心”的为她倒了杯开水,然后坐在了她对面。
她身上带着天生优雅又高贵的气质,即使是倒水,林漫都觉得她的举手投足都尽显万种风情。
“池……沈太太,我今天来……”
“我知道,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和沈故渊结婚,也想警告我,像我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沈故渊,我猜的对吧?”
池渔端起已经凉了的花茶轻抿一口,意味深长的笑笑。
“……”
林漫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池渔放下水杯,白皙的指尖理了理长发,语气漫不经心,“林小姐,你长得确实很好看,但不管有没有我的存在,沈故渊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林漫眉头皱的深紧,语气十分不悦。
池渔抬头看她时,眼神已然染上几分凌厉,“你们林家表面和沈故渊交好,背地里却和沈家老大老二纠缠不清,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你觉得沈故渊会看得上?”
林漫眼底划过震惊。
为什么这些事情她不知道?
她爸爸只是说,沈故渊是个好男人,让她及时抓住,他还说,和沈故渊在一起,不仅她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就连林家都会跟着沾光。
可她真的不知道她爸爸背地里还和沈家老大老二有关系。
沈故渊和他大伯二伯不和在帝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她以为她爸爸是真心想和沈故渊交好……
林漫一颗心瞬间沉入海底。
她想起沈故渊说的“永远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着她不停变化的脸色,池渔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表情淡淡的看她:
“看来林小姐真是被林董事长宠坏了,不谙世事,甚至连人心都摸不透。”
林漫疑惑的抬眼。
池渔下巴朝她扬了扬,“你的妹妹林雅,也喜欢我老公呢。”
“……”
林漫脸上血色尽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归园居的。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满脑子都是池渔说的那些话。
送走林漫,池渔靠在沙发上回想刚才看她的背影,她确定,相框里的人不是林漫。
当然也不可能是林雅。
沈故渊是不会喜欢心机那么深的人的。
林漫虽然是林家大小姐,可她只是脾气大,心思却单纯的多。
池渔将彻底凉掉的花茶一饮而尽,起身上楼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做明天上课的讲义。
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池渔做完讲义时刚好六点,按照时间,沈故渊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回来。
正当池渔思考晚上要吃点什么,她放在身侧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学长温子寒。
池渔指尖滑下接听键:
“学长?”
“阿渔,在学校的工作还习惯吗?”
温子寒声音温柔,隔着屏幕,池渔都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文质彬彬。
“当然,不过是从学生换到了老师而已,你最近怎么样?快回来了吧?”
温子寒原本是要和她一起回国的,但他临时有点事,所以耽搁了。
第18章你敢去机场接他试试
“嗯,”温子寒声音染上笑意,“我已经在机场了。”
话音刚落,池渔就听到了他那边传来提醒登机的声音。
“那还挺好的,学长祝你一路顺风。”池渔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声音甜软,令温子寒无比心动。
“好,阿渔明天可以来接我吗?我父母最近去省外开研讨会了。”
温子寒将机票递给乘务员,确认后他接过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坐下后笑着询问池渔。
“不好意思啊学长……”池渔十分抱歉,“我明天有课,而且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受伤了,最近都开不了车。”
温子寒听到她这么说,脸色登时变得无比紧张:
“你是哪里受伤了?严重吗?怎么不告诉我呢?我……”
连续问完后,他又觉得不合适,所以笑着解释,“抱歉阿渔,是我唐突了,既然受伤那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去了看你。”
池渔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她斜倚在沙发上思考该怎么向沈故渊坦白温子寒的事情,结果就听到门口传来的钥匙声。
池渔立即起身,光着脚去了门口。
沈故渊刚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
他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上前托着她的大腿根把人抱进怀里。
“今天伤口还疼吗?”
池渔胳膊挂在他脖子上,笑着摇头,“不疼啦。”
“不疼就好,”沈故渊把她放在鞋柜上,换完鞋抬头时,双手掐着她的腰肢在她唇上吻了吻,“想吃什么给你做。”
池渔本想跳下去自己走,结果被沈故渊再次抱起,“下次记得穿鞋。”
池渔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点头,“我想吃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和鱼香肉丝!”
沈故渊把她放在沙发上,脱掉西装外套,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伤口没好,不许吃辣,我先做饭,你帮忙洗点水果。”
池渔点头,穿好鞋跟着他去了厨房。
别墅的厨房大的有些吓人,池渔跟着他身后,低头时看到他手背的伤。
“手背怎么受伤了?”
池渔洗水果时侧身对着沈故渊,语气淡淡的问道。
“不小心碰伤的,”沈故渊薄唇轻启,“我今天去了一趟老宅。”
池渔手上的动作微顿,“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和他们搞的太僵,毕竟他们也是你的亲人。”
听着她有些颓丧的发言,沈故渊心脏深处一阵疼痛袭来。
“你才是我的亲人。”
沈故渊语气执拗。
池渔微微叹气,“我不太算吧……”
沈故渊眉心紧蹙,明显不悦。
接下来两人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吃过饭沈故渊去洗碗,池渔趴在楼上卧室追剧。
沈故渊上去时带了药箱,坐在床边给她换药。
伤口是三角形的,此刻已经结痂,但在她周围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下次你别让林雅过来给我换药了。”
池渔趴在床上,语气有些委屈。
“她欺负你了?”沈故渊脸色难看,语气也有几分危险。
“那倒没有,”池渔侧头看他,“可是她喜欢你啊。”
沈故渊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住,随即唇角微勾,“知道了,小醋缸。”
“……”
池渔脸颊瞬间俏红,她抿抿唇,心虚的转过眼,不想看他。
她一直觉得沈故渊不爱她,所以她也从未告诉过沈故渊她的心意。
如今被他差点看穿,池渔觉得自己特别亏。
她不服气的扭过头,起身往浴室走。
沈故渊低低的笑出声,他收好药箱也跟着进去。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你在浴缸里站着,我帮你洗。”
池渔回头时,和沈故渊四目相对。
她下意识双手捂在胸前,浑身别扭的不像话。
沈故渊倒是没有多想,神色如常的帮她洗了澡,最后还贴心的帮她擦干。
等他洗完出来时,池渔已经趴在被窝里睡着了。
沈故渊掀开被子躺下,池渔似乎感觉到了,顺势往他怀里探。
见她如此主动,沈故渊也开心,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隔天清晨,池渔起床下楼,沈故渊的早饭也做好了。
“洗脸吃饭,你今天早上有课?”
沈故渊将咸菜放在餐桌上,抬眸看着她。
“嗯,九点多的课,你要送我过去吗?”
池渔踩着拖鞋走过去,手指掩着唇打了个呵欠。
“快吃饭,吃完送你。”
池渔满心欢喜,快速的吃完早饭和他一起出了门。
去学校的路上,池渔点开微信,看到了温子寒发的朋友圈才想起他今天到。
踌躇片刻,池渔硬着头皮道:
“那个……我有个学长,最近要回来了,他……知道我受伤,说想来看我。”
沈故渊神色如常,“那就让他来家里。”
池渔见他没有生气,心情闷闷的,“好吧,不过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情。”
因为不在乎,所以对于她说出的这些才会不生气不吃醋吧。
思及此,池渔心里越发的难受,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上不来也下不去。
“随你,”沈故渊语气淡淡,“你有交友自由,若我说不让你们见面,你会答应?”
池渔早就被他宠的叛逆又反骨,他不同意的事情她反而越发做的起劲,所以还不如顺着她。
但他没想到,此刻池渔居然是另一种想法。
“我知道了!”
车子刚好停下,池渔狠狠的扔下四个字,拿着包怒气冲冲的下了车。
沈故渊觉得她这气生的莫名其妙。
怕她不小心会碰到伤口,沈故渊不放心的给她打电话,没想到刚接通就被她挂断。
但这怎么会让沈大总裁屈服,他不死心的继续打。
终于在拨打了第十五个时,池渔接通了:
“干什么?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沈故渊你没完没了是不是?”
沈故渊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小渔,你在闹什么?我是想说,你注意伤口,别碰着,中午我过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不了!”池渔愤怒,“我中午要去机场接我学长!”
“……”
沈故渊眼眸微眯,周身顿时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语气冷漠的威胁她:
“池渔,你敢去机场接他试试?!”
第19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听到电话那头沈故渊气急败坏的声音,池渔唇角划过意味深长的浅笑,语气有几分得意:
“沈故渊,我就去,你管我?”
“……”
沈故渊气得拳头都硬了,“你要是敢去,我打断你的腿。”
池渔眼底的笑意加深,拎着包走进教室,声音不由得压低:
“刚才你不是还说不妨碍我的正常交友么?”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不过后半句话池渔没有说出口。
她不想自己的心思这么快被沈故渊窥探到。
“我没说,”沈故渊连接蓝牙启动车子,双手熟练的打转方向盘,俊眉微挑,语气理所当然,“不是我说的。”
“切,沈故渊,你个狗。”
池渔靠在讲台上,笑着骂他。
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响起,沈故渊也听到了,他浅笑着哄她: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不去就好,快上课吧,中午我过来接你。”
池渔轻轻“嗯”了声便挂了电话。
早上依旧是大二的课,池渔身体站的笔直,杏眸淡淡的扫了眼台下坐的学生,从包里拿出笔在考勤单上标记。
“告诉迟到或者打算旷课的同学,他们还有十分钟反悔的时间。”
池渔捏着中性笔,那张美的有些过分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冷艳而严肃。
大家见状,纷纷在他们的群里呼叫那些还没有来的同学。
池渔让大家先预习十分钟,有些人断断续续来到教室,看到池渔脸色不好,纷纷低头坐下。
“迟到的同学,坐到第一排。”
池渔翻开书,拿着激光笔点开电子板上的讲义,面无表情道。
迟到的同学低着头,夹着书本灰溜溜的坐在了第一排。
还剩一分钟的时候,陈行踩着悠闲的步子,挂着耳机走进教室,池渔看着他,眉头皱的深紧:
“陈行,你今天站在那里听课。”
话音刚落,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倒吸冷气。
池老师是真的不知道陈行是什么人吗?
他爸爸是帝都大学的股东,妈妈是国际上有名的钢琴家,他来学校就是体验生活的,所以每次都缺考。
按理来说他今年应该上大四,可是前两年他和高年级的学长合伙去外面开公司,浪费了两年的时间,这才从大二学起。
陈行一只手插在兜里,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看着池渔,那双眸子仿佛泼了墨一般的深沉。
“池老师,我不过迟到而已。”
陈行唇角划过讽笑,似乎在嘲笑池渔的小题大做。
“既然我是这门课的老师,那我就要为你们负责,因为你的迟到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所以我让你站着听课,有问题吗?”
池渔眸光冷冷的注视着他,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和嘲讽放在眼里。
沈悦心坐在下面看着剑拔弩张的一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陈行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要是再敢这样故意吸引池渔的注意,恐怕她三哥不会轻易放过陈家。
教室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
陈行和池渔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还是池渔深吸气,嘲讽的看一眼陈行,“身为学生,上课连课本都不带,你真觉得从大二再来一次就能毕业?陈行,既然你选择读书,那就得接受这里的一切,不是说你爸爸给学校捐了钱你就可以一劳永逸,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简单的事。”
话落,池渔转身再也不看他。
“大家翻开课本,我们上课。”
池渔声线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拿着粉笔站在黑板前,一笔一划的写着板书。
陈行靠着墙壁站在门口,看着她纤细高挑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放在兜里的手手指不由得蜷缩。
她可真是个尤物。
怪不得沈故渊会那么早就和她结婚。
第一节课陈行果然站着听完了。
下课的时候,有同学拿着书本上来找池渔问问题,池渔微笑着耐心解答。
大家看着态度温和的她,发现池渔课上和课下完全是两幅面孔。
上课的时候她严肃一丝不苟,下课时却平易近人,这反差也太大了。
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池渔看了眼站在门口的陈行,粉唇轻启:
“你可以坐下听课了。”
陈行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拿出手机玩游戏。
池渔站在讲台上看的一清二楚。
她秀眉微蹙,心底却是对他不满到了极点。
当年如果不是沈故渊,她根本没有读书的机会,所以她很是不齿那些条件好却不努力的人。
两节课上完,池渔将保温杯里的水也喝完,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走出教室。
她前脚刚走下楼梯,陈行便从教室拐角处悄无声息跟了上来。
“你有事吗?”
池渔站在台阶上转身,面无表情看他。
陈行没想到池渔警惕性这么高,居然知道他跟着。
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惊讶,池渔脸色越发难看。
“池渔老师,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
陈行走至池渔身侧,垂眸眼神淡淡的看她。
“什么问题?”
池渔没管他,继续下楼。
“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故意针对我?今天迟到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让我站着听课。”
陈行嘴里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跟在池渔身侧。
池渔下楼站定,转头眼神淡淡的看他:
“陈同学未免太自恋了些,我那样做只是想让你长个教训,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既然我是你的老师,那我必须要对你负责。”
陈行觉得有几分搞笑。
他和池渔的年纪不相上下,站在她面前时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是吗?”
陈行薄唇扯笑,迈步上前,逼着池渔不停后退,最后她的后背抵在了墙壁上。
池渔背上本来就有伤,这样一碰,疼得她脸都白了。
“是,陈同学若是看不惯,大可以去向学院告发我,或者选择转专业,我完全没意见。”
陈行舌尖舔了舔唇角,上前一只手撑在池渔脑袋一侧,语气莫名的暧昧:
“池渔老师,你真的觉得嫁给沈故渊是个好的选择么?你年轻又长得这么好看,沈故渊年纪那么大,你下得去口?而且……他和那么多女明星私会,你难道不生气?”
第20章为什么没有戴戒指
伤口抵在墙壁上,疼得池渔脸色发白。
但是陈行的话,却让她生气至极。
她猛地抬手推开他,神色冷漠到了极点: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见池渔脸色白里透红,陈行慢慢靠近,刚想再次壁咚她,突然他的手臂被一股大力扯开,紧接着,沈故渊出现在他们身边。
他抬手将池渔揽进怀里,低头语气关切:
“你没事吧?背疼不疼?”
池渔白着脸摇头。
陈行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犯错了。
“陈同学,”沈故渊眼眸微微眯起,“看来你最近的日子过的很滋润。”
每个出现在池渔身边的人沈故渊都会调查留意,包括她带的学生。
陈行耸耸肩,“哪有,再滋润也没有沈总裁滋润,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
沈故渊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恨不得上前揍他。
池渔察觉到他的意图,她抓紧他的手臂摇头,“我们走吧。”
沈故渊收回目光,接过池渔的包拎着,牵起她的手要离开,路过陈行时他脚步微顿:
“她受伤了,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下次你若是再敢对她出言不逊,我保不准陈家会不会在帝都生存的下去。”
“……”
原来她受伤了。
陈行转身,眼眸眯起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神色极其复杂。
回到车上,池渔微微舒了口气,小脸紧紧皱在一起:
“我好疼。”
沈故渊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颊,“我看看伤口。”
池渔转身,沈故渊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衣服,背上三角形的伤口隐隐有裂开的迹象。
“伤口没有裂开,待会儿吃完饭我再帮你换药。”
池渔点头,斜倚在车门上,闭上眼睛休息。
和沈故渊说起今天上课发生的事,他却赞同她的行为。
“你是老师,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所以不必感到抱歉,陈行那种人,是家里条件好过的太舒坦,不用放在心上。”
听着他的安慰,池渔心里才好受了点。
“对了,晚上老贺他们组了局,你一起去吧。”
池渔瞪大眼睛,“是贺大哥他们吗?”
“嗯,琳琳也在,今天他们打电话时特意叮嘱我要带上你。”
沈故渊打着方向盘,语气温柔道。
池渔笑着点头,“好啊,刚好我也很久没有见到琳琳了,这次去可以一起玩玩。”
午饭沈故渊和池渔在学校附近的饭店吃的,吃过饭池渔带沈故渊去了学校给他们准备的临时宿舍,沈故渊也顺便帮池渔换了药。
下午池渔要给大一上课,另外还要参加一场讲座。
结束后沈故渊刚好下班。
两人约好时间后各自分开。
下午六点,沈故渊的车子准时停在校门口,池渔背着包上了副驾驶。
许舒然站在后门看着黑色的布加迪渐渐驶离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攥的死死的。
她昨天晚上给许瑛打电话,希望她可以再帮帮自己,可是许瑛话里话外都是推辞,甚至还说让她近期都不要去沈家。
许舒然不甘心,却又不敢言语。
虽然她和许瑛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可这么多年家里也是靠着许瑛,所以她不敢造次。
沈故渊开车直接带池渔去了聚餐的地点。
帝都有四大豪门,沈家是其中之一,另外三家是贺家、何家和薛家。
四大豪门里贺家最为简单,池渔和贺家大小姐贺琳琳是好朋友,而沈故渊和贺琳琳的哥哥贺迁抒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很不错。
何家如今掌权的是何泺源,薛家是薛如笙。
他们都和沈故渊的关系很好,当年沈故渊能创办芋圆娱乐,他们都没少出力。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四人中除了沈故渊,其他三人都是单身狗。
他们聚餐的地点叫“缘聚”,是何泺源的地盘。
车子停下,沈故渊和池渔手牵手走了进去,和刚到门口的薛如笙、何泺源撞了个正着。
“哟,这不是咱们的池渔老师么?”
何泺源人比较外向,经常是几人中的开心果。
池渔笑着和他打招呼:
“泺源哥,你好呀,好久不见了。”
何泺源拍拍池渔的肩膀,“确实好久不见,不过我们的小小鱼现在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了。”
池渔笑着摆摆手,脸颊微红,有些害羞。
“如笙哥,好久不见。”
池渔回头,看到薛如笙盯着自己,也笑着打招呼。
薛如笙的性子比较闷,是个典型的闷葫芦,话比沈故渊还少,他朝池渔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们到包间时才发现,贺迁抒和贺琳琳已经到了。
“迁抒哥,琳琳。”
池渔进去时笑着叫他们,话音刚落,贺琳琳尖叫着扑过来:
“啊……!池渔!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想死你了呜呜呜……”
贺琳琳笑着扑过来要抱她,结果被沈故渊拎起衣领放在了一边:
“小渔背上有伤,不能抱,等她好了你们抱个够。”
“好吧……”贺琳琳撇撇嘴,挽着池渔的胳膊入了座。
这几人在一起无非就是生意场上的那些事,池渔和贺琳琳都不懂,她们坐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小渔,你真的和三哥结婚啦?”
贺琳琳抓着池渔的手,小声问道。
池渔点头,“当然是真的,三年前就领证了。”
池渔朝她竖起三根手指,一双杏眸圆溜溜的,十分可爱。
“哇……既然结婚了,那你为什么没有戴戒指?”
贺琳琳看着池渔光秃秃的手指,不禁有些好奇:
“呃……实不相瞒,之前他买了一对戒指,但是被我在国外不小心弄丢了。”
“……”
贺琳琳悄悄朝池渔竖了个大拇指。
也就只有她敢这样对沈故渊了。
换做别人,肯定被沈故渊打死。
池渔浅笑着将耳边的碎发别上去,贺琳琳好奇的声音再起响起:
“小渔,你跟我说一些在国外的事情呗,比如说有没有人追你之类的。”
池渔不好意思的抿抿唇,靠近贺琳琳耳边,声音小的可怜:
“当然有,不过都被我拒绝了,有一个特别过分,经常堵在我上完课的路上,有一次纠缠我的时候还被我揍了。”
第21章咱俩真是难姐难妹
“哈哈哈哈……”
池渔话音刚落,贺琳琳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合,“哈哈哈哈……小渔你实在是太搞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刚!不过我听说国外的那些男的都很凶哎,你打了他们难道不怕被报复吗?”
池渔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喝了口水之后神秘兮兮的开口:
“nonono,琳琳你是不知道,告白的那个男的是国内的,他实在是太烦了,成天翘着个兰花指,就这样……”
池渔说着,右手翘了个兰花指,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哎呀,小池渔,我可是有亿万家产要继承的,你怎么能够拒绝我呢,我以后可以让你做富婆啊……”
贺琳琳捂着肚子趴在桌上,笑的连腰都直不起:
“哈哈……不行了……实在是太好笑了……小渔你怎么会有这样奇葩的同学……”
池渔无奈的摊手,“谁知道,我真的可烦他了。”
贺琳琳拍拍池渔的肩膀,喝了口水才将笑意压下去,“那后来呢?他是怎么放弃你的?”
“因为我揍了他啊!来了个过肩摔,他趴在地上掉了半颗牙,起来后哭着跑了。”
“……”
池渔话音刚落,包间里除了贺琳琳在大笑,其他几人都同情的看着沈故渊。
沈故渊却眸光温柔的看着池渔,唇角含着宠溺的笑。
“老三,就小渔这样……你以后婚后生活可有点惨。”
何泺源语重心长的拍拍沈故渊的肩膀,一副“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沈故渊抬手给他们把茶水倒满,“她的散打是我教的,你们觉得我会怕?”
贺迁抒余光瞥见笑趴下的贺琳琳,语气严肃的提醒:
“贺琳琳,你最好是赶紧吃点东西,晚上别叫嚷着饿。”
贺琳琳是个模特,最近要拍一步广告片,为了上镜她在减肥,结果每天晚上叫嚷着饿,搅得贺迁抒都睡不好觉。
贺琳琳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薛如笙眸光淡淡的瞥她一眼,薄唇似有若无的勾了勾,“晚上要是饿可以来隔壁找我。”
不过回答他的,是贺琳琳毫不留情的白眼。
贺家的别墅和薛家的别墅靠的很近,所以贺琳琳几乎是薛如笙看着长大的。
池渔杏眸微眯,目光在薛如笙和贺琳琳身上来回徘徊,末了靠在贺琳琳耳边低语:
“琳琳,你这有情况啊,老实交代。”
贺琳琳神色猛然冷下来,她摆摆手,拿出手机给池渔发消息:
“小渔,我给他告白,结果他说我是小孩子过家家,害得我好丢人,我以后都不要和他说话了。”
池渔看着屏幕,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沈故渊一直关注着她的动静,发现池渔只是喝水,他眉头皱起:
“小渔,过来吃饭。”
话落,他戴着旁边的一次性手套,开始给池渔剥虾。
看着他好好丈夫的模样,贺迁抒和何泺源同时朝他竖起大拇指。
沈故渊薄唇不经意的勾了勾,将剥好的虾整齐的摆放在盘子里,等池渔过来了吃。
池渔走到沈故渊旁边落座,随手拿起沈故渊的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夸赞,“真好次……”
沈故渊为她倒了杯水,全程像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
何泺源和贺迁抒嫌弃的看着他,纷纷退避三舍。
贺琳琳坐在不远处看着池渔和沈故渊相处和谐的模样,眼神不由得黯淡几分。
她拿起筷子刚要夹菜,盘子里同时放了两块虾。
贺琳琳抬头,发现是薛如笙和贺迁抒同时给她的。
贺琳琳拿着筷子将薛如笙剥的虾直接丢在了身边的垃圾桶,“不好意思啊薛先生,你的那双手那么高贵,剥的虾我可不敢吃。”
“……”
薛如笙眸子微微眯起,神色不悦,眼神里暗含警告。
贺琳琳被贺家人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上次聚会当着很多人的面给薛如笙告白,被他拒绝后这段时间她连门都不敢出,就是怕被取笑。
没想到他还和没事人似的给她剥虾!
贺琳琳翻了个白眼,夹起贺迁抒给她的虾,放进嘴里使劲咬着,仿佛那个虾是薛如笙。
“如笙,琳琳她就这样,你别见怪。”
贺迁抒生怕薛如笙生气,不好意思的解释。
薛如笙眉峰微挑,“怎么会。”
若是介意,他就不会一直纵容小丫头了。
池渔和贺琳琳吃饱后,挽着手出了包间去玩,刚才还热闹的包间瞬间冷清下来。
“故渊,你还没有告诉小渔之前的事情吗?”
何泺源看向沈故渊,眼神隐隐有些担忧。
沈故渊眉头微皱,“没有。”
“那他们后来没有再找你要钱吗?”
贺迁抒疑惑的看他。
“有,一直都会要,我也会给,只要他们不来找池渔就好。”
沈故渊放下茶杯,语气淡淡。
大家看着沈故渊,想说些提醒他的话,让他悠着点,但是又忍住了。
沈家三公子的名号不是吹的,相信他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
“小渔,刚才在包间我没敢问,你和三哥现在怎么样了啊?我看网上经常会有他和女明星的新闻,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那些同行,他们都说和三哥没什么关系……”
池渔眸光暗下去,低头时声音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
贺琳琳搂着她的肩膀无奈的叹气,“唉,看来咱俩真是难姐难妹。”
池渔靠在贺琳琳肩头,突然想起之前看见的照片,她微微侧头,“琳琳,我问你件事,你知道之前沈故渊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吗?”
“???”
贺琳琳瞪大眼睛看她,一副“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
“小渔,三哥这些年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啊,暂且不提那些女明星,三哥对你可是实打实的好,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池渔摇摇头,低头把照片那件事告诉了贺琳琳。
“这……不可能吧……”
贺琳琳还是觉得有些荒谬。
在她看来,沈故渊心里爱着的人一直都池渔,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呢?
池渔见她不信,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两人靠在走廊处欣赏夜景,身后突然传来一抹男声:
“阿渔?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渔脸色微僵,和贺琳琳同时回头看着来人。
“学长,我来这里吃饭。”
池渔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温子寒,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不远处,眉宇间温柔至极,整个人风度翩翩。
贺琳琳撞了下池渔的肩膀,小声问道:
“这帅哥谁?长得还挺有气质的。”
第22章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
池渔偏头回答:
“我在国外的直系学长,刚到那边时一个人都不认识,他帮了我很多。”
贺琳琳恍然大悟。
她站在旁边上下打量着温子寒,几乎瞬间确定,这人对池渔有意思。
贺琳琳挽着池渔的手臂上前,笑眯眯的打招呼:
“你好呀帅哥,我叫贺琳琳,是小渔的闺密。”
温子寒彬彬有礼,微微颔首,“您好贺小姐,我叫温子寒,是阿渔在国外的学长。”
他的声音过于温柔,贺琳琳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阿渔,你之前说受伤了,是哪里伤了?严重吗?”
温子寒上前一步站在池渔面前,一脸担忧的问道。
池渔笑了笑,挽着贺琳琳的手臂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学长,现在已经好多了,我是背上不小心受了点伤。”
温子寒见状,了然的点头。
既然是在背部,他也不能看,而且贺琳琳在,他不好意思多聊,“阿渔,我明天也要去学校上课,你有课的话可以一起过去。”
“学长也在帝都大学入职吗?教大三和大四?”
池渔记得,温子寒父母也在帝都大学,不过他们职位很高。
温子寒浅笑,“是,不过我是大一会计系的辅导员,目前也兼任会计学的教师,我们算得上是一个学院的。”
池渔点头,“那我知道了,不过我明天没课,不好意思啊学长。”
温子寒笑着摇头,“没事,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们回见。”
池渔点头,目送他离开。
“小渔,这个温子寒可不简单啊……”
贺琳琳晃着她的手臂,“他和别的追求者完全不一样,张弛有度,有进有退,完全不会让你觉得不舒适。”
池渔眸光轻闪,“嗯,但我不喜欢他。”
“你这不是废话,”贺琳琳无语至极,“有了三哥那么好的男人,哪里还会想着要喜欢别人啊!”
池渔点头,挽着贺琳琳的手进了包间。
回去的路上她抱着双腿蜷缩在副驾驶,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告诉温子寒,她已经结婚了。
沈故渊余光瞥见她心事重重的,也没多问。
直到车子停下,两人一起进了别墅,沈故渊才抓住她的手臂问她,“你今天晚上怎么了?有心事?”
池渔无奈叹气,“我在国外的时候,不小心把我们的戒指弄丢了。”
“……”
沈故渊眼眸微微眯起,周身的气息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那对戒指是他亲自找人设计的,立面还刻了他们的名字,没想到就这样被她弄丢了。
沈故渊深吸气,努力压下火气,“没事,丢了再买。”
池渔自责的看着他,抬手搂上他的腰身,“我好没用。”
每次她做错事都会这样撒娇,沈故渊垂眸笑看她,“乖,洗漱休息了,明天带你去买新的戒指。”
池渔点点头,双手搭在他肩膀,噘着嘴巴撒娇,“那你抱我上去。”
沈故渊轻笑,双手提起她的腰肢,让她像藤蔓一般盘在他身上。
池渔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敢洗澡,沈故渊抱着她一直来到浴室,把她放在洗手台上,转身给浴缸放水。
池渔晃着两条细长的腿,双手撑在身侧看着沈故渊忙碌的身影,眼底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突然,她抬起右脚,脚尖直接挂在沈故渊的腰带上。
“……”
沈故渊浑身僵硬,半掩唇咳了下,另一只手揉了揉池渔的脚踝:
“别闹。”
池渔也是突然想起,她回来这么久,好像和沈故渊就发生过一次。
“老公?”
池渔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容加深,娇滴滴的声音在浴室响起。
沈故渊动作有些慌乱,花洒不小心歪了下,水直接浇在他的衣服上。
池渔捂着嘴巴没忍住笑出声。
沈故渊回头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覆在她的细腰上,声音无奈至极:
“小渔,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池渔这才想起来,她后背有伤。
她无奈的撇撇嘴,跳下洗手台去了浴缸洗澡。
沈故渊低头看了眼下半身,深吸气,眼底划过宠溺又无奈的神色。
洗完澡出来池渔已经困得不行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沈故渊因为要处理急事,所以一起床就去了公司。
池渔起床后随便吃了点面包,无聊的靠在沙发上看剧。
沈故渊处理好事情,开车来别墅接她一起去买戒指。
“那边有一家火锅店很好吃,我们买完戒指顺便去吃火锅吧?好不好?”
池渔趴在副驾驶,眼巴巴的看着沈故渊说道。
“好,”沈故渊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在车库,牵着池渔的手乘坐电梯去了顶楼的珠宝店。
池渔突然想起要戴戒指,肯定是想告诉别人她结婚了。
她如此有自觉性,沈故渊自然要满足。
而且他新订做的戒指快好了,估计一个星期后会拿到。
池渔和沈故渊最后选了一对简单的钻石戒指,然后手挽手去了楼上的火锅店。
这家店里人很多,由于没提前定位置,沈故渊和池渔等了快十分钟才有座。
刚一落座,沈故渊便牵起池渔的手,态度虔诚的亲手为她戴上戒指。
池渔也效仿他,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这个戒指丢了你得赔我。”
沈故渊给池渔调好油碟,笑着打趣。
池渔摆摆手,“这次可不敢丢了。”
吃过饭,池渔临时接到学校的通知要去听讲座,沈故渊把她送到学校又回了公司。
池渔到时开讲座的人已经来了不少,她刚要找位置入座,便听见温子寒的声音响起:
“阿渔,这里。”
池渔回头,看到坐在倒数第一排的温子寒时,笑了笑,拎着包走过去。
“学长,你来的好早。”
“刚上完课就被拉过来了,今天开讲座的是新来的副院长,所以要求我们都到。”
池渔恍然大悟,她压下阶梯教室的椅子坐在温子寒身侧,抬手别耳边的头发时,右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温子寒看到,眉头皱的深紧,放在兜里的一只手攥的深紧,而后深吸气,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模样,似有若无的问道:
“阿渔,新买的戒指吗?挺好看的。”
池渔唇角微勾,低头看了眼戒指,无所谓的耸耸肩,“谢谢,这个款式我还挺喜欢的,之前的婚戒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这个是我和我老公今天去珠宝店新买的。”
第23章沈故渊你混蛋!
婚戒。
老公。
这四个字像是风暴直接冲向温子寒的大脑,将他仅剩的理智尽数摧毁。
他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眸光难以置信:
“阿渔,你……结婚了?”
池渔浅笑着点头,不动声色的回答他,“是啊,结婚三年了呢。”
“……”
温子寒不知道这场讲座他是怎么听完的。
他只知道,虽然他坐在池渔的身边,可仿佛和她隔了星辰大海。
没有回国之前,他想着要好好的追求池渔,知道她敏感缺爱,所以他从来不会和别的女孩子有过多的接触,怕吓到她,所以一直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追求。
谁知道她居然……结婚了。
温子寒白着一张脸听完讲座,最后学院的副院长找他要讲座名单时,他都没反应过来。
“子寒?你在想什么?”
新来的副院长是个女教授,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举手投足十分有古典气息。
这样的人怎么都不像是学会计金融的,倒像是搞艺术的。
池渔手肘似有若无的碰了下温子寒的手臂,他才反应过来:
“哦,没想什么,院长要讲座名单是吧?我一会儿打印出来给您送到办公室。”
副院长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多看了一眼池渔。
不过池渔在低头给沈故渊回消息,没有看到。
“阿渔。”
温子寒看着她垂眸唇角带笑的模样,眼睛被深深的刺痛。
池渔抬头,“怎么了?”
“你……你能告诉我,你的丈夫是谁吗?”
温子寒也是做了许久的心里建树才问出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池渔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这一刻,他决定再也不要告诉池渔他喜欢她这件事了。
“他是沈故渊。”
池渔抬眸,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温柔甜腻,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吟诵一首诗。
温子寒心底蔓延出无边的苦涩,不过眼底却是一片震惊:
“他……不是当初收养你的……”
他一直以为,池渔和沈故渊隔了一辈。
之前在国外,有一次同学聚会,池渔不小心喝多了,她靠在椅子上抱着酒瓶,哭哭啼啼的控诉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当时温子寒以为她爱而不得。
现在看来,或许事情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我们是平辈,”池渔解释,“以前他是我的家人,现在他是我的丈夫。”
“……”
沈故渊刚到教室门口,就听到池渔说出的这句话。
他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凝眸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脏被狠狠的击中。
她永远都是这样,以一副霸道的姿态横行在他的心里,让他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
“原来是这样,阿渔,那他……”
阿渔?
沈故渊眼底划过嘲讽,薄唇轻启打断温子寒的话:
“小渔,结束了吗?”
池渔欣喜的回头,唇角勾笑,“结束了,不是让你在下面等我么?”
沈故渊上前揽住她的腰身,偏头薄唇贴在她耳畔,语气温柔:
“想快点见到你。”
“……”
池渔不好意思的笑笑,挽上他的手臂,大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向温子寒介绍:
“学长,这就是我的丈夫,沈故渊。”
“老公,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在国外很照顾我的那个学长,温子寒。”
沈故渊眉峰微挑,浅笑着伸手:
“温先生您好,谢谢你在国外那么照顾小渔。”
温子寒心中无限苦涩,却还是要假意逢迎的伸出手:
“不客气的,沈总裁。”
温家是书香门第,在帝都也算得上是有牌面的,所以温子寒的人品的确很可以,但他和沈家三公子相比,未免逊色不少。
“学长,既然讲座结束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池渔笑眯眯的说道。
“好,”温子寒努力压下心底的失望,强打着精神点头。
去停车场的路上,池渔和沈故渊很有默契的没说话。
直到两人回到车上,沈故渊的情绪才开始外放:
“你突然想要戴婚戒,就是为了他?”
池渔系安全带的手微微停顿,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嗯,既然没有办法回应人家,那就不要给他希望。”
“呵,”沈故渊启动车子冷笑,“池渔,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如此仁慈的一面?”
“???”
池渔疑惑的抬头,秀眉皱的深紧,一脸不悦的看着沈故渊。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脑子有病吧?
“沈故渊,你什么意思?”
池渔靠在车门处,神色不耐烦的看着他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国外三年你弄丢了婚戒,并且一直没有告诉过他你结婚了,现在突然想起要戴戒指了?池渔,该不会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才这么着急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吧?”
沈故渊也是气疯了,所以有些口不择言。
只要一想到,池渔在国外的那三年,温子寒都陪着她,成天对她嘘寒问暖,他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
池渔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的意思是,他们在国外的这三年一直不清不楚的,她现在玩腻了,所以才想起来用婚姻堵住温子寒的嘴吗?
池渔的火气“轰”一下上了头。
她抬手在沈故渊手臂上狠狠拍了下,愤怒的朝他大喊:
“沈故渊你给我停车!我要下车!我现在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就觉得恶心至极!”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心思来揣测她?!
如果她真的和温子寒有什么,前两天为什么要回国?
她在国外待着不好吗?
沈故渊手臂被池渔拍的生疼,但他依旧没有想要停车的意思。
生气归生气,他不会把她一个人放在大马路上。
况且她身上还有伤。
“你聋了吗?!我说了我要下车!沈故渊你混蛋!你凭什么那样冤枉我?而且,当初不是你送我出国的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认识温子寒?就算我和温子寒有什么,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怨不得任何人!”
“……”
沈故渊被气得呼吸急促,气血直冲脑门。
他甚至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池渔气得要倒流了。
他狠狠的抬脚踩下油门,黑色的布加迪像疯马似的在马路上狂飙。
第24章您和太太吵架了吗
池渔惊慌失措的抓紧安全带,白着一张脸硬是不说求饶的话。
沈故渊阴沉着一张俊脸自顾自的开车,最后他将车停在了一处购物广场前。
池渔快速的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结果发现车门早就被沈故渊锁死了。
“你把车门打开。”
池渔别过脸,语气阴冷的说道。
沈故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里像是裹了寒霜:
“池渔,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池渔盯着沈故渊看了须臾,声音似笑非笑:
“我能干什么?沈故渊,你不会真以为,你在国内彩旗飘飘的时候,我在国外会安分守己吧?你猜的没错,我是和温子寒有不正当的关系,毕竟国外风气那么开放,我要是不染上一些,怎么对得起处心积虑送我出去呢?是不是?我要是辜负了你的好意,那你得多亏!”
“……”
车里倏地安静下来。
沈故渊努力掐着掌心使自己不在乎这些事,可他越想心里越难受。
最后,他猛地解开安全带,抓过池渔的一只手臂,欺身而上:
“池渔,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池渔怒声反驳,梗着脖子丝毫不让步。
这一刻,沈故渊的理智全无。
他强行将池渔按倒在座椅上,低头时毫无章法的吻着她。
池渔偏头躲开,沈故渊见状,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眸光冰冷的看她。
“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沈故渊,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池渔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到了极点。
“呵,”沈故渊冷笑,“那我想看看你到底怎么让我后悔一辈子。”
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每一句话都能拿捏住他的七寸。
话落,密密麻麻的吻顺着池渔的额头落下。
池渔躺在座椅上,背上的伤口被压的生疼。
她皱紧眉头,眼看着沈故渊要有下一部动作时,她猛地抬起手臂,朝他的脸颊扇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车内响起,沈故渊猛地回过神,慢慢起身。
他不过是想听她哄他一句,为什么就这么难。
沈故渊坐在驾驶位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池渔蜷缩在副驾驶,抱着双膝,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她觉得沈故渊刚才的行为是在侮辱她。
他明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和别人有什么的。
在国外她不想告诉温子寒她结婚了,那是因为她真的很生气。
而且她不敢保证,沈故渊会不会在哪一时刻给她送来离婚协议书,告诉她,他有别人了,已经不需要她了。
池渔哭够了才从中控上拿出纸巾擦眼泪。
看着镜子里妆容有些崩溃的自己,池渔嫌弃的撇撇嘴,脱掉高跟鞋,直接跨到驾驶座,开车回了归园居。
从车上下来的沈故渊打车去了公司。
卫屿正站在门口和前台交代过几天合作商来公司参观的事情,却看到沈故渊从计程车下来。
“总裁,您怎么回来了?”
他没记错的话,沈故渊去了大学接池渔,并且还打算带她去逛街。
可是现在,沈故渊阴沉着脸,独自打车回来,难道是他们……吵架了?
卫屿顿时觉得无奈。
他家老大就是嘴硬心软。
即使吵架,都会把车留给池渔开,自己可怜兮兮的打车。
“回来办公。”
沈故渊阴沉着一张脸,言简意赅。
卫屿见状也不敢多问,跟在他身后一起上楼。
“明天是不是要去泉市出差?”
卫屿点头,“是的,策划总监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沈故渊走出电梯,语气冷得不像话,“不用了,通知下去,我明天亲自去一趟泉市。”
“好的,我马上就去安排。”
好家伙,这哪里是吵架。
战争已经进行到如此白热化地步了吗?
卫屿一边下楼一边感慨。
池渔回到归园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在车库里找到自己的白色奥迪,开着去了学校。
温子寒刚从副院长办公室出来,远远就看到拉着行李箱往教工宿舍走的池渔。
“阿渔!”
温子寒快速上前喊住她。
池渔戴着一副夸张的墨镜回头,粉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语气也有些疏离,“学长有事吗?”
“没事……就是看你拉着行李箱,问问你要不要需要帮忙。”
温子寒话到嘴边又换了个问题。
毕竟池渔现在结婚了,不管她和沈故渊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那都是她的事情,他不方便再干预。
“不用了,谢谢。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池渔透过墨镜面无表情的看着温子寒,朝他摆摆手,拉着行李箱快速离开。
到宿舍后,池渔将衣服挂在衣柜里,打开电脑填写了长期住宿申请表发给院长后,翻出卸妆水卸了妆,洗了把脸,拉上窗帘,开始睡觉。
池渔心情不好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觉。
沈氏集团的车库里还停放着沈故渊的好几辆车,卫屿随便挑了一辆,下班后开着和沈故渊一起去了一趟饭局。
他们这次要谈的项目还是上次游乐场的事情。
这个项目利润实在是大,所以谁都想要分一杯羹。
但很明显,沈故渊完全不想让他们插手。
但这个客户又是公司长期合作的,为了不丢失这个资源,沈故渊亲自送上了一份其他项目的企划书,才堵住了那人的嘴。
饭局结束已经十点,沈故渊明天还要出差,得早起。
起初卫屿打算回归园居,可沈故渊拒绝了:
“回公司,休息室还有我的衣服,明天出差带那个。”
卫屿不敢怠慢,只好调转方向去了公司。
池渔不在归园居的时候,沈故渊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住在公司的休息室。
这次这么反常,卫屿最后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总裁,您和太太……吵架了吗?”
沈故渊靠在后座假寐,没有回答。
卫屿也不敢再问。
池渔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半。
她最后还是被饿醒的。
打开手机翻了下课表,发现今天依旧没课。
刚开学课不是很多,所以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手机里一条新消息都没有,通知栏上都是些新闻和浏览器的推送。
池渔气得将那些新闻和浏览器的App都卸载了。
池渔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原本打算继续睡,可肚子饿的咕咕叫,最后忍不住了,她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杯豆浆一个煎饼,然后继续挺尸。
第25章回家?回哪个家?
与此同时,帝都国际机场。
沈故渊站在登机口,垂眸看着安静如鸡的手机屏幕,俊眉皱的深紧。
卫屿拿着登机牌站在他身后,思虑再三,还是打算给池渔发个微信。
“太太,在忙吗?”
池渔正坐在椅子上喝豆浆,面前的平板上播放着最近新播的一部古偶剧。
她微微翘起的唇角还未落下,看到消息时,笑意登时僵在唇角。
“有事吗?”
池渔来回删删减减好几次,最后发过去三个字。
卫屿没想到池渔这么快就回他的消息了,他异常激动,立即给她汇报:
“总裁要去泉市出差,我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消息发出五分钟,眼看着要登机了,池渔还是没有回过来。
卫屿迟疑片刻,低着头又发了句:
“太太?”
结果显示他的消息未发出。
他被池渔拉黑了。
卫屿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
沈故渊回头时,刚好和他四目相对。
“你在做什么?”
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卫屿猛地回过神。
他指着手机屏幕对沈故渊说道:
“总裁,太太把我拉黑了。”
沈故渊脸色更难看了。
他伸手接过卫屿的手机,看到是卫屿说了他去出差的事情被拉黑后,沈故渊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涌出来。
“总裁,您和太太……”
“别跟我提她!”
卫屿还未问出口,沈故渊将手机塞回他怀里,厉声道。
吓得卫屿再也没有开口提有关池渔的任何事。
池渔吃完最后一口煎饼,将垃圾扔掉后,躺在床上继续看剧。
想起刚才卫屿说的话,池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呵,男人。
自己拉不下脸跟她说话就让助理来?
呸,真不要脸!
电视剧里男主和女主正在撒糖,池渔想到了自己和沈故渊半死不活的感情,心里越难受了。
她关掉平板,拉过被子捂住脑袋,继续睡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五点。
还是沈悦心打电话吵醒她的。
池渔摸过手机,迷迷糊糊的接起:
“喂……”
“嫂子,你干嘛呢?今天晚上出来一起去酒吧玩啊!”
池渔清醒过来,看着外面西斜的阳光,眼眸眯了眯,“嗯,那你把地址发我。”
沈悦心没想到她这么好约。
池渔起身找了一件白色冰丝坎肩套在身上,腿上穿了一条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普通的板鞋。
她将头发绑成了马尾,最后还找了个黑色的蝴蝶结别在头顶。
沈悦心站在路边,池渔白色的奥迪朝自己驶来,车子停下后她迅速钻进副驾驶,看到池渔的装扮,捂住嘴巴惊叹:
“妈耶……嫂子你未免也太好看了吧……明明我年龄比你小,为什么看上去我比你显老呢?”
池渔出门时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她双手慵懒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转头淡淡的看她一眼:
“没办法,姐天生丽质,你比不过的。”
沈悦心没忍住笑出了猪叫。
白色的奥迪在马路上疾驰,沈悦心和池渔说着最近班里发生的一些事,聊着聊着就到了目的地。
停好车之后,沈悦心挽着池渔的手臂走进酒吧。
沈悦心朋友看见她出现,兴奋的招手示意她过去,结果看到池渔身边的人时,他们彻底笑不出了。
池渔觉得十分好笑。
果然学生和老师这两个身份永远没办法“和解”。
不管学生在做什么,看见老师就是会莫名心虚。
“池……池老师……你怎么来了啊……”
一位男同学硬着头皮,无奈的问道。
“悦心叫我过来的,没事,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大家都随意一点,就当是普通朋友,别拘束。”
池渔笑着走过去坐在沈悦心身边,随手端起一杯鸡尾酒喝了一口。
有胆子大的同学上前,想要和她碰杯,池渔也微笑着回应。
见她真的只是想玩玩,大家顿时放心了,和池渔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
“嫂子,我们去跳舞吧?”
沈悦心指了指不远处的舞池。
池渔点头,“走吧。”
沈悦心和池渔手拉手站在舞池里,她们就像两条美人鱼,在人群中任意穿梭。
耳边时不时传来众人的围观声和尖叫声,现场热闹非凡。
沈悦心的室友在旁边帮她录像。
跳完后,沈悦心将视频发了朋友圈。
沈故渊下飞机和卫屿去了对方的公司,双方开了大概五个小时的会议。
结束后对方老总说定了位子,要一起去吃饭,沈故渊没有拒绝。
去饭店的路上,沈故渊拿出手机,本想给池渔发消息问问她吃饭了没,结果不小心点进朋友圈,看到了沈悦心发的跳舞视频。
“……”
车内的气压骤然降低,坐在前排的老总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沈故渊一张脸黑的像泼了墨汁。
“沈总裁,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沈故渊咬牙,“我打个电话。”
他找出池渔的电话号码拨过去,直到电话铃快结束时她才接起:
“有事吗?”
池渔靠在酒吧的阳台上,左手端着一杯啤酒,语气淡淡道。
“你在哪?”
沈故渊咬紧后槽牙,努力压下火气。
“我在哪要你管?而且你不是看到了么?”
池渔嗤笑,她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语气尖酸刻薄,“沈总裁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去玩了。”
沈故渊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现在真是后悔来出差了。
他就应该留在帝都,趁着她出去玩的功夫将她抓回去。
“不许再喝酒,我叫了代驾,十分钟后让代驾送你回家。”
隔着屏幕,池渔都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沈故渊到底有多生气,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过于冰冷,仿佛她是他的仇人。
“回家?”池渔将手机换到左手拿着,慵懒的靠在栏杆上,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沈总裁是想让我回哪个家?归园居?还是我和温子寒的新家?”
“池渔!!!”
电话那头沈故渊的声音愤怒到了极点,额角青筋也随之暴起,恨不得顺着网线穿过去将池渔掐死。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池渔轻描淡写,“你忙你的吧,我不会回去的。”
话落,她迅速挂了电话。
沈故渊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气得差点将手机屏捏碎。
坐在副驾驶上的老总全程观摩了沈故渊由最初的云淡风轻到最后的怒火冲天,他没忍住回头问了句:
“沈总裁,刚才和您打电话的,是您的……女儿吗?”
第26章不是,是我老婆
话落,车内的气氛顿时诡异到了极致。
对方老总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沈故渊这么年轻,怎么会有女儿啊!
他刚想反驳,便听见沈故渊语气冰冷的解释:
“不是,是我老婆。”
“……”
对方老总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沈故渊平时看上去这么稳重自持的一个人,遇到老婆时会变成这个样子。
完全不像是他。
倒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
看的出来沈故渊现在很生气了,如果再火上浇油,他可不敢保证沈故渊的怒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池渔挂断电话,转身往里走,却看见温子寒正站在阳台门口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池渔面色一窘,轻声咳嗽掩饰尴尬,“咳,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子寒浅笑回她:
“学生邀请我过来的,没想到你也在。”
池渔点头,“嗯,不过我现在要回去了。”
她转身朝里走,路过温子寒时,对方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臂。
“学长还有事吗?”
池渔垂眸,看着落在她手臂上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
“没事,”温子寒立即松开她,“就是问问你要怎么回去,喝了酒就别开车。”
“叫了代驾,”池渔晃了晃手机,“那我先走啦。”
温子寒点头,目送她离开。
他刚才将池渔和沈故渊打电话的内容尽数听了进去。
同时他也确认,池渔是知道他喜欢她的。
而且她和沈故渊的关系,并不好。
思及此,温子寒看到池渔即将走出酒吧了,他立即拔腿追上去。
“阿渔!”
池渔刚到停车场,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脚步停下,深吸气,面带笑容,回头:
“学长。”
“阿渔,你和沈故渊的关系并不好,对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
温子寒双手抓住池渔的肩膀,眉头紧皱,语气十分急切。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温子寒第一次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池渔抬手把他的手拂开,抬眸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学长,关系再好的夫妻在一起总要吵架的,我们也不例外。任何关系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所以……”
“可是沈故渊明明和那么多女人在一起过啊!你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呢?”
“……”
温子寒打断池渔,一双温柔的眸子注视着她,恨不得将她吸进去。
池渔别开脸,“我不在乎。”
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温子寒错愕的看她,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聪明果敢的池渔,居然在感情方面这么糊涂。
“学长,我和沈故渊的关系,不像你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当初如果没有他,池渔早就死了,所以你们都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沈故渊的不是,对我来说,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话落,池渔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代驾早就在车旁边等着了,看见池渔过来,两人一起上车。
白色的奥迪驶离停车场,温子寒看着车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代驾是她自己叫的,付过钱让他离开后,池渔背着包上了楼。
由于心情不好,她晚上喝了很多酒,刚走进宿舍,胃里一股不舒适感袭来,池渔跑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完出来后,池渔觉得胃里一阵烧灼。
她趴在床上随便裹了个被子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胃疼的让她想要大哭,不过更惨的是,她感冒了。
早上有课,池渔起得晚,连吃饭都来不及。
她抱着书本匆匆赶去了教学楼。
在楼下和即将要去上课的温子寒撞了个正着。
池渔依旧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不管昨夜经历了多少的风雨和不如意,可第二天睁开眼,所有的一切都将翻篇。
学会虚与委蛇,是当代年轻人必会的生存技能。
上完课已经十二点了,池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刚好胃里难受,她也不想吃东西,便又回了宿舍。
好在今天是周五,只有两节课,她可以放心的睡觉。
最后醒来是晚上的八点,池渔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嗓子疼得嘴巴都张不开。
抬手摸了下额头,温度烫的惊人。
池渔起身走到冰箱前,找到一瓶冰水,按在额头上降温。
她在包里找到一盒感冒药,抠下一粒,拧开冰水吞了进去。
大概是好久没有吃东西,感冒药吃下去没多久她便吐了。
她浑身无力的靠在地板上,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在通讯录翻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算了吧。
池渔拉开衣柜找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拿起车钥匙和手机下楼去了医院。
晚上医院里只剩下值班医生,池渔裹着风衣出现时,她脸色白的吓人,护士都以为她患了什么绝症。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感冒这么久了还不吃药,现在拖成肺炎了吧?”
医生一边给她检查一边无奈的说道。
池渔有气无力的靠在病床上撇撇嘴,没吱声。
护士进来给她打了点滴,得知她没有吃东西,亲自下去在医院旁边的面包店给她买了面包和牛奶,顺便还帮她把牛奶热好了。
“太谢谢你啦护士小姐。”
池渔沙哑着嗓子笑眯眯的说道。
护士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没事啦,我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又是一个人,生病没人照顾多可怜。”
可怜。
池渔眼眸轻眨,低头没有说话。
待护士走后,她低头吸了口牛奶,努力将眼底的泪意逼回去。
她怎么会可怜呢,她一点都不可怜的。
自从酒吧那天晚上后,沈故渊再也没有给池渔打过电话。
他在泉市出差三天,第三天晚上才赶回来。
开车回归园居的路上遇到一家花店,他把车停在路边,买了一大捧粉色玫瑰花。
待车子刚停稳,沈故渊抱着玫瑰花快速进屋。
可偌大的房间漆黑一片,隐隐还有他脚步的回声。
他打开灯,客厅的杯子还是他上次离开时的摆设。
沈故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大步跨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果然没有池渔的身影,再看看浴室,她的洗漱用品少了一大半。
第27章叫我一声太奶奶我听听
沈故渊站在浴室门口,被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怀里抱着的玫瑰花也被他捏的变了形。
再拉开衣帽间的门,果然,她的东西少了一大半。
所以,他们只是吵个架,她居然搬走了?
沈故渊将玫瑰花扔在茶几上,低头给池渔打电话。
但是电话刚接通,手机那边传来的是冰冷又机械的女声。
他不死心给她发微信,结果显示他被池渔拉黑了。
沈故渊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发动车子的间隙,他给卫屿打了电话。
出差刚到家的卫屿倒了杯水,还未喝一口,沈故渊的电话像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他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接起:
“总……”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我要知道池渔现在在哪。”
还不等卫屿回答,沈故渊已经挂了电话。
卫屿放下水杯,战战兢兢的给手底下的人打电话去查。
大概三分钟后,对方给卫屿发了一段文字,上面详细记载了池渔这几天的去向。
看到最后在医院时,卫屿脸色猛地变了,立即给沈故渊打电话。
沈故渊开车正往帝都大学方向去,卫屿打来电话时他正在路边等红灯:
“说。”
“总裁……太太三天前就搬去了学校,她现在在医院,据说是感冒引起了肺炎,就在帝都医院。”
“……”
沈故渊所有的气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卫屿发过来的病房号,他指尖都在颤抖。
去医院的路上,沈故渊将车速加到了最大。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十五分钟就到了。
乘坐电梯上楼,直接到了病房门口。
池渔右手打着点滴,左手拿着一杯牛奶靠在病床上小口喝着,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上去似乎好多天没洗头了。
大概是嗓子疼喝不下去,她将牛奶盒放在一旁,沈故渊看到被她咬扁的牛奶吸管时,眼底划过无奈。
“生病了怎么不通知我?”
沈故渊一只手插在兜里,大步跨进病房站在池渔面前。
池渔撇撇嘴,淡淡的看他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
“再喝点牛奶。”
沈故渊上前坐在她身侧,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将牛奶放在她唇边。
池渔别开头,声音沙哑的像一台破旧的机器发出的吱呀声:
“我不喝,你走吧。”
沈故渊一颗心被攥的生疼。
是他没照顾好她。
“乖,不要拿身体开玩笑,好起来继续和我吵,嗯?”
沈故渊倾身上前,冰凉的唇瓣在她唇角轻吻,语气温柔的哄着她。
池渔别扭的躲开,抬腿在他腰上踹了一脚。
“滚,我不想见到你。”
“这是什么话,”沈故渊追随着她挪动身子,“你不想见到我没关系,我想见到你就够了。”
池渔没辙,瞪大眼睛不满的看着他,刚想再说些刺激他的话,护士小姐拿着点滴瓶走进来。
“咦,你就是池小姐的家属吗?你说说你怎么照顾小姑娘的,感冒发烧都快四十度了,肺炎多严重啊,而且那么多天没有进食,再晚一点就胃穿孔了。”
护士撇撇嘴,嫌弃的看了眼沈故渊说道。
沈故渊站起身,回头一脸歉意,“抱歉,是我的疏忽,给你们添麻烦了。”
护士小姐抬头,看到对方是沈故渊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差点就要捂住嘴巴尖叫了。
哆嗦着手快速的给池渔换好药,护士转身跑出了病房。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沈故渊换到了病床另一边,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
池渔低头,“不饿。”
看着她这副模样,沈故渊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唉,”他无奈的叹口气,抬手将人抱进怀里想要安慰一番,谁知池渔挣扎着推开他,一副不情愿又愤怒至极的样子: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沈故渊你压着我管了!”
看着池渔手背上输液管里长长的回血,沈故渊脸都白了,弹跳似的站起来。
回血瞬间混合着药物再次进入了池渔的血管。
“抱歉,”沈故渊无奈又回到另一侧,最后索性脱了鞋,直接靠在了池渔的身边,“那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沈故渊强行拉着她没有打点滴的一只手放在掌心,手指悄悄的捏了捏。
“不吃,我就不吃,沈故渊你饿死我算了,你不是不管我了么,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走吧!”
池渔看见他后心里既委屈又难过,她知道自己任性很不好,可每次见到他,她就是忍不住。
“那怎么行,”沈故渊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小渔乖乖的好不好?不想吃饭那就吃点面包垫一垫,打完点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嗯?”
他的鼻尖贴在她脸颊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池渔周围,让她更热了。
池渔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委屈屈:
“不要,我要你给我做饭吃。”
“好,”沈故渊削薄的唇勾了勾,双臂直接搂上她纤细的腰肢,脑袋靠在她颈窝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我祖宗。”
“呵,”池渔冷笑,“是吗?那你叫我一声太奶奶我听听?”
“……”
沈故渊舌尖舔了舔唇角,被气笑了。
“叫啊!”池渔挣扎着不想让他抱,“不叫就放开我。”
“叫,叫,”沈故渊一只手在她腿上轻轻拍了拍,“太奶奶。”
池渔苍白的唇瓣勾起开心又得意的笑,“这还差不多。”
温子寒站在距离病房门口大概两米远的地方,全程观看完了这一幕。
他没想到,在他面前温柔又美好的池渔,在面对沈故渊时会是这样的一副姿态。
她的冷静与睿智此刻荡然无存,在沈故渊面前,她骄纵成性又傲慢无礼,可偏偏沈故渊还以一种极其低的姿态一直哄着她,甚至连一丝生气的迹象都看不到。
在温子寒的印象里,沈故渊是个很可怕的人,商场上杀伐果决且不择手段,国外一些教科书上都会引用他的经典商业案例。
仅仅五年的时间,他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版图,这在温子寒的观念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
可他做到了。
而现在,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面对池渔时,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去。
温子寒突然觉得羞愧难当,他根本无法想象,要得多爱,才能做到他这样的地步。
第28章那我陪你一起住在学校
温子寒内心蔓延出无边的苦涩。
半个小时前,他在朋友圈里看到了池渔发了打点滴的照片,他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水果,转身离开了医院。
是他配不上她。
而且他自认为,他做不到像沈故渊那样,无微不至,又低至尘埃。
病房里池渔靠在沈故渊怀里,神色恣意又慵懒,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手机屏幕上。
沈故渊为了让她开心,充当起她的手机支架。
看着她眼眸轻眨,有些疲惫的样子,沈故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温柔的问道:
“困不困,嗯?”
池渔打了个呵欠,翻身靠在他腰间,声音闷闷的,“有点困。”
沈故渊按掉手机屏幕,将被子拉高,“那睡吧,我抱着你睡?”
“嗯,”池渔翻了个身,抬头睁眼看他,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沈故渊的倒影无比清晰,“可是我好饿。”
“那吃什么呢?面?还是稀饭?”
沈故渊抱起她放在一旁,自己也随即躺下来,薄唇贴在她额头试探温度。
“面,但是不想加溏心蛋,加小白菜就好。”
池渔在他怀里拧了拧,终于找到了一处舒服的位置,眼皮昏昏沉沉,说话的时候完全凭借毅力。
“好,那你先睡觉,睡着了我给你做,好吗?”
得知她好多天没有吃东西,沈故渊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小姑娘,怎么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池渔迷迷糊糊的点头,等沈故渊低头看她时,她鼻息间已然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两瓶点滴很快打完,池渔的烧也退了。
沈故渊让护士给池渔换了高级病房,他抱着她换了病房,并且在楼下的超市买了挂面,打算在病房的小厨房给她简单煮碗面。
值班的小护士靠在前台看病人的就诊记录,远远看到沈故渊拎着煮饭的材料进了病房时,一双眼睛瞪得老圆。
她收起就诊记录,兴冲冲的跑进办公室和其他人八卦。
“你说什么?沈故渊亲自给池小姐做饭?”
一位小护士本来快睡着了,听到对方说的话时猛地惊醒。
“是啊是啊!我看到他拎着挂面和小白菜进了病房!”
高级病房的小厨房准备了油盐酱醋,所以沈故渊只需要买煮饭的材料。
大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是沈故渊哎,他怎么会给一个女人做饭呢。”
“不过我听说沈故渊之前不是收留了一个小女孩么,你说池渔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小女孩?如果是的话,那就不奇怪了,你们是不知道沈故渊当年对那个小女孩有多好。”
“……”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想象不到沈故渊宠爱起一个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池渔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
她睁开眼时,病房的陈设已经换了,沈故渊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病房里时不时还传来一股诱人的饭香。
池渔抬手伸了个懒腰,眨眨眼,“沈故渊。”
沈故渊立即放下电脑起身过来,“我在,感觉怎么样了?”
池渔点点头,“好点了,但是嗓子还疼。”
话落,她还使劲咽了咽口水。
“那吃点东西?”
沈故渊指腹在她眉尾轻抚,动作温柔而细致。
“嗯,”池渔翻起身,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靠在床头眼巴巴的看他。
沈故渊脱掉了西装外套,此刻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脖子上是一条银色的领带。
看着他高大帅气的背影,池渔开心的抿抿唇。
沈故渊端着一碗清汤面出来坐在池渔面前,用筷子挑起几根轻轻吹了口气,语气温柔,“张嘴。”
池渔嗓子依旧疼,嘴巴不能完全张开,她微微张嘴咬了一口面条,汤水顺着她的唇角落下,沈故渊抽出纸巾立即擦干。
一碗面很快吃完,池渔很配合的连汤都喝光了。
沈故渊将碗放进水池里,倒了杯温水后,拿着药片坐在床边:
“吃药,吃完药再睡觉。”
看着沈故渊掌心的药片,池渔一张小脸顿时皱在一起:
“你哪来的药啊?”
她不是告诉过护士,她不吃药的吗?
“你睡着后我找护士开的。”
“……”
池渔被气得半天没说出话。
“你乖一点,”沈故渊低头,“吃了药身体就好了,不然你后天怎么给学生上课?如果你病情没有好转,我是不会让你走出病房门半步的。”
他能哄着她,当然也能找到她的命门在哪。
池渔不情愿的起身,将药片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水仰头咽下去。
舌尖苦涩的味道瞬间袭来,她将水杯塞进沈故渊手里,眉头难受的紧皱在一起。
沈故渊无奈轻笑,他从兜里掏出一粒蓝莓味的糖果,修长的指尖剥开糖纸,将糖果放在她嘴里,“好点了吗?”
池渔满意的点头。
沈故渊起身关掉灯,上床躺在她身侧,将她抱进怀里,大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快睡吧,我陪着你。”
黑暗中池渔一双眼睛亮又圆,她靠在沈故渊怀里,唇角带笑,软着声音继续撒娇:
“那你明天给我洗头发好不好?我好多天没洗头了。”
“好,”沈故渊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她,低头在她发顶轻吻,“快睡吧。”
池渔闭上眼睛靠在沈故渊怀里,一夜好梦。
病来如山倒,池渔这场重感冒反反复复发烧,一直到周三才好。
但周一的课程她还是没有落下。
通常都是沈故渊开车送她去了学校,等她上完课再把她接回医院。
周三打完点滴已经晚上八点了,沈故渊带池渔吃了点东西,办好出院手续,终于离开了医院。
坐在副驾驶上,池渔想了想,对沈故渊说道:
“去学校吧,我最近都住在那里。”
“我不同意,你搬出去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放心?”
怕两人又会吵起来,沈故渊连说话都没有很大声。
“这次是个意外,”池渔揪着落在肩膀上的一缕头发,“反正我已经给学校提交了住宿申请,接下来的一个学期我都会住在学校。”
“……”
沈故渊快被气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转头看她:
“那我陪你一起住在学校。”
第29章我拿你当老婆,你居然想当我爸爸
“……”
池渔觉得沈故渊一定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她靠在副驾驶上,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终于想到了很好的借口:
“我不同意,沈故渊,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那是老师宿舍,你不能和我住在一起。”
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儿唇红齿白,眉飞色舞的说着气他的话,沈故渊居然莫名觉得可爱。
真他妈典型的受虐体质。
沈故渊在心底深深鄙视自己一番过后,又腆着脸威胁她:
“呵,池渔,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把学校变成我家的。”
“……”
池渔想给他一个大逼斗。
她靠在副驾驶上翻了个白眼,真心不想再和他交流。
车子拐过弯道,眼看要到了,沈故渊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来一瓶药膏递给池渔:
“你背上伤口的痂应该快掉了,回头凃这个药,祛疤。”
池渔拿起药膏,盯着看了几眼,开心的收进了包里。
她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想起沈故渊刚才的动作,粉唇勾起笑容:
“你的口袋像个百宝箱,怎么什么都有?”
沈故渊眉峰微挑,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当然,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在前面停车,然后从我面前消失。”
池渔嫌弃的看他一眼。
沈故渊余光冷冷的瞥她一眼,打转方向盘,来了个完美的倒车入库。
他拎过池渔放在中控上的包,背着兀自下了车。
池渔气急败坏的跟上去。
“沈故渊,你赶紧给我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池渔大长腿迈着凌乱的步伐快速的追上去。
但沈故渊的腿实在是长,他走的又很快,池渔根本就追不上。
直到教职工宿舍楼下,沈故渊才堪堪停住,回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小脸上裹了一层寒霜的池渔。
“你再不快点,我真的要把学校变成我家的了。”
池渔咬牙切齿的追上去,站定后抬脚在他腿上踹了一脚。
沈故渊见状抓住她的脚踝,两人在教学楼下你来我往的打闹。
“沈故渊你混蛋!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啊!”
池渔被抓着一只脚,站在那里表演金鸡独立。
沈故渊肩膀上挂着她的包,一只手放在兜里,另一只手轻松的抓着她纤细的脚踝,唇角裹着坏笑。
“让你动不动就踹我,这是教训。”
他依旧抓着池渔不放手,身边时不时有教师路过,看到他们时捂住嘴轻笑。
池渔觉得丢脸丢大发了,她一只手挡住半边脸颊,另一只手指着沈故渊气急败坏的骂他,绝美的脸颊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
沈故渊薄唇含笑,眼底看向她时,温柔和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你叫声老公我就放开。”
“……”
池渔顿时像炸了毛的小狮子,她猛地抬起另一条腿腿朝沈故渊踢过去,嘴里骂骂咧咧:
“叫个屁!你叫声爸爸我以后再也不踢你了!”
由于用力太猛,池渔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
沈故渊脸色微变,猛地伸手拖住她的细腰,将人搂进怀里:
“小心点,摔倒了怎么办。”
池渔靠在他怀里,见状得寸进尺,直接跳进他怀里,两条大长腿盘在他腰间。
沈故渊无奈的笑笑,抱着她往楼上走。
“你为什么不肯叫我爸爸?”
池渔双手搭在沈故渊肩膀上,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沈故渊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气得说话都不利索:
“我拿你当老婆,你居然想当我爸爸?”
池渔撇撇嘴,小脸上表情傲娇,樱桃小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
“那怎么了?不可以吗?”
沈故渊轻笑,语气无奈至极:
“前两天还是太奶奶,今天就降辈分了?”
池渔愣了一瞬,随即靠在他肩头笑的花枝乱颤。
两人在楼梯上一边走一边调笑,拐弯时和刚好下楼的温子寒相遇。
“沈总裁,阿渔。”
温子寒拿着笔记本,看样子是要去开会。
沈故渊微微颔首,“温先生。”
池渔则是靠在沈故渊怀里,淡淡的看他一眼,并未说话。
还不等温子寒开口,沈故渊便抢先一步: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温先生再见。”
温子寒站在原地,想起池渔在沈故渊怀里时满脸娇羞的神色,他终究还是不甘心。
如果他能像沈故渊那样抱着池渔的话就好了。
池渔的宿舍在四楼,这所教职工宿舍一共六楼,而且只有楼梯。
沈故渊就那样抱着池渔一步步走上去。
但让池渔意想不到的是,沈故渊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大喘气都不曾有。
“沈故渊,抱着我走了那么久,你不累吗?”
房间里,池渔站在沈故渊面前,抬眸惊讶的看他。
沈故渊薄唇勾起,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不累。”
他四处打量了下房间的摆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宿舍的阳台那边还带了一个小厨房。
这样的房子两个人住拥挤,一个人住刚好。
但沈故渊现在没有要离开的想法。
他打算和池渔死磕到底。
只要她不搬回去,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沈故渊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算在网上买菜。
池渔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躺在床上不怕死的挑战他:
“沈故渊你回去吧,快回去吧,虽然我感冒好了,但我们的矛盾还没有解决,你那天说话那么伤人,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沈故渊抬头,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一瞬,笑容有几分嘲讽:
“池渔,你说话伤人的时候怎么不说?”
池渔尴尬的闭了闭眼,转头不想和他说话。
沈故渊见状,低头思考片刻,抿抿唇,语气有几分无辜:
“你只要答应我搬回去,我就向你道歉。”
“……”
这对池渔来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和威胁了。
她猛地翻起身,捡起手边的枕头朝沈故渊砸过去:
“你爱道歉不道歉,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见她油盐不进,沈故渊也来了气,他舌尖抵了抵牙关,俊脸黑沉无比:
“我走了你吃饭怎么办?”
“我自己不会叫保姆吗?沈故渊你凭什么觉得我离了你活不了?”
池渔嘲讽的睨他一眼,“你住在我这里和那些女明星约会什么的多不方便,我可不想妨碍你!”
两人再次谈崩。
沈故渊最后又发着怒火离开。
第30章谢谢您的惠顾,请五星好评
池渔果真就在网上发了寻找保姆的帖子。
她甚至还不怕死的发在了朋友圈。
彼时沈故渊开车刚到归园居门口,还未进门,卫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总裁,太太她在朋友圈……”
沈故渊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嘴里喘着粗气,“我看到了。”
知道池渔把与他有关的人拉黑后,沈故渊前两天好声好气的哄着她,才把他们从黑名单放出来。
不然卫屿怎么着都看不到池渔发的东西。
卫屿强压着疯狂上扬的嘴角,憋笑回应:
“总裁,您不是说太太跟您回了归园居吗?”
刚才池渔发的朋友圈,配图是教师宿舍的阳台。
沈故渊捏了捏眉心,怒火几乎要攻心,“她说不回来。”
听到自家大boss在极力隐忍怒火,卫屿不敢再挑起战争,而是很有眼力见的给他寻找解决的法子:
“总裁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沈故渊深吸气,眼底划过阴郁,“你去想办法找个家政公司,让他们给池渔打电话,接下来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卫屿瞬间明白,“好的我马上去办!”
池渔没想到现在的家政公司这么靠谱,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人联系她了。
对方还明确的表示他们的服务很周到。
“池小姐,那您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方便上门为您服务呢?”
“我不吃早饭,午饭和晚饭你们帮我准备一下就好,其他的……等保姆来了我再跟她说吧。”
对方开心的挂了电话,表示明天保姆会到位。
晚上睡觉前,池渔才想起来,她忘记了问保姆的费用。
隔天没有课,池渔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她简单洗漱下,刚打算联系保姆,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池渔拉开门,看到拎着两大包菜的沈故渊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哟,沈大总裁过来我这里做什么?”
池渔靠在门上,眼神淡淡的看他。
沈故渊薄唇微抿,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拎着东西径直走进屋内,把菜往冰箱里放。
池渔用力关上门,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
“喂!我跟你说话呢!”
沈故渊将东西放好,脱掉西装外套,洗完手之后拿着蔬菜进了厨房。
他一声不吭的站在阳台上切菜、做饭,仿佛池渔就是个空气。
池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表情呆滞,完全没反应过来。
好家伙,他这是隔了一晚上吃了哑药吗?一句话都不说?
正当池渔发呆的间隙,沈故渊已经煮好了一碗面,他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洗手之后将外套重新穿上,末了站在池渔身边语气淡淡道:
“池小姐,此次的家政服务结束,希望你给个五星好评,另外,今天的费用结算一下,一顿饭,一千块。”
“……”
池渔完全目瞪口呆。
半晌,她终于意识到怎么一回事。
“沈故渊你敲诈!”
池渔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和沈故渊面对面,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池小姐,既然你享受了我的服务,那还是请先付款,陪聊天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而且昨天晚上家政服务的价格已经发到了你邮箱,没有回复就代表你默认这个价格。”
“……”
沈故渊站在池渔面前,面不改色,语气不疾不徐。
池渔被气得胸脯剧烈欺负,脸颊俏红一片。
“行,”池渔咬牙,“我付!”
她拿出手机,给沈故渊微信转账一千块。
见钱到账,沈故渊眉峰微挑,“谢谢您的惠顾,请五星好评。”
话落,他转身利落的离开。
池渔搬了椅子坐在餐桌前,看着冒着热气的面,一点都不敢吃。
太贵了。
一千块的面。
谁吃得起。
但怕饿肚子,池渔还是含泪将面吃了个干净,不过吃之前她发了条朋友圈:
【本渔人生中最贵的一碗面(微笑脸)一千块呢,呵呵。】
沈故渊刚走到停车场,看到池渔的朋友圈,薄唇勾起,默默点了个赞。
接下来的几日依旧如此,沈故渊每天都会上门换花样的给池渔做饭,但是做饭期间,不管池渔说什么,他都不为所动。
仿佛池渔是个跳梁小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
池渔终于受不了了,她想打破这种僵局,但是又不想低头,最后她想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自从开始给池渔做饭,沈故渊自己配了一把房间的钥匙。
池渔下课站在宿舍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时,唇角得意的上扬,然后回头看向温子寒:
“学长,今天你就在我这里吃吧。”
话落,她推开门领着温子寒走进去。
沈故渊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时,气血“轰”的涌上脑门。
“阿渔,这……”
不太好吧。
温子寒话还未说完,池渔拽着他的手臂来到餐桌前:
“没事的没事的,学长你快坐吧,饭马上就好了,我最近斥巨资请了个厨子,他做饭可好吃了,你今晚就在这里吃吧,吃完我们去看电影。”
“……”
温子寒突然就明白池渔的意图了。
看样子他们还没有和好。
沈故渊回头看着锅里还未炒完的鸡蛋,眉头深蹙,拿起一旁的盐巴,闭着眼睛倒了一大半。
接下来的几道菜沈故渊如法炮制。
看着落在垃圾桶里两个空了的盐袋子,沈故渊唇角嘲讽的勾了勾。
他将饭菜端上餐桌,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池渔,薄唇轻启:
“今天的饭菜是两个人的量,记得付双倍款。”
池渔抬眼看他,红唇翘起好看的弧度:
“那没问题,不过防止你给我下毒,你得先吃一口我才能付款。”
沈故渊眉心狠狠的跳了下。
很好,真是好得很!
他拿起筷子,夹了池渔回来之前炒的那道菜。
看到他面不改色的咽下去,池渔眉峰轻挑,“剩下的菜你都尝一遍。”
“……”
沈故渊夹了一筷子鸡蛋放进嘴里,苦咸苦咸的味道瞬间侵袭他的味蕾,甚至鸡蛋里还有没融化的盐粒。
这一口菜他吃的极为艰难,看着他脸皱在一起的痛苦模样,趁着他们不注意,温子寒夹了一口鸡蛋,刚放进嘴里他没忍住跑进洗手间吐了。
“咳咳咳……阿渔……这个饭……盐也太重了……”
温子寒扶着洗手间的门框,看着沈故渊和池渔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跑过去拿起手机,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渔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