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大唐之文豪驸马TXT下载大唐之文豪驸马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唐之文豪驸马全文阅读

作者:卫之极     大唐之文豪驸马txt下载     大唐之文豪驸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卷 第十一章 李靖问询

    这时候的西北青海地区,正直入冬,天气并不好,再加上吐谷浑境内多沙地和无人区,比起关中,甚至是之前的突厥草原,环境还要差。

    望着荒芜一片,萧瑟寂廖,长孙淹也觉了无趣味。还记得这个地方好像是有着西羌人的,可能是畏惧大唐雄兵,退走了,反正长孙淹并没有看到一个羌人。

    “少爷,有人来找,说是大帅李靖派人来请少爷。”护卫进入长孙淹帐篷禀告道。

    哦,这个时候李靖来找我干嘛?不会又整出什么妖吧?长孙淹摇了摇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报告大帅,医务官长孙淹请见。”来到李靖大帐,长孙淹唱门道。

    “进来吧,少在那假惺惺地报门。”帐内传来李靖的声间,显得很是不客气。

    我又没得罪你,如果我不报门而入,如果你要把我拉出去砍了,那不就太冤了。同一时间传来的,还有很多人的笑声,看来,此时帐中人还不少呢。

    长孙淹推帘而入,只见帐中站着不少人,有很多长孙淹他认识的。除了李靖,还有侯君集、段志玄、李大亮、李道宗、薛万均、薛万彻、樊兴、高甑生等将,大部分对于他长孙淹都算熟识。

    “不知大帅唤我来,有何事?”见过礼,长孙淹问道。

    “这次对于出征吐谷浑之事,有何见解,且说出来吧。我知道你,是有所想法的。现在众将都在,但说无妨。”上首的李靖身着盔甲,对着长孙淹直接说道。

    长孙淹抬起头,看了众将一眼。李靖老头,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领兵大将在,还问我一个医务官,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不知大帅想问哪一部分?是全局呢,还是局部?”

    “全局吧,局部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次出征吐谷浑,其王伏允,可是一只油滑的貂狗,不好抓呀。”

    “全局呀。淹认为,不应对于伏允赶尽杀绝,打怕他就好。”

    “为何?”

    “伏允虽可恶,但却不是我们大唐所必杀之人。这次之所以出征吐谷浑,实是伏允一再对于我大唐挑衅所致。但吐谷浑其国甚小,旁边有众国环绕,恐灭其国后,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忧。其中吐蕃,更是在一旁观之,不可不防。故吐谷浑此行不必赶尽杀绝,以几战灭其有生力量,震慑即可,吐谷浑自然会降。吐蕃其国,我大唐不可不防。其赞普更是野心之辈,在旁虎视眈眈,如我大唐将吐谷浑打残,那我大唐失一缓冲之国,将直面吐蕃矣。”

    本来唐朝时征吐谷浑之事,后世毁誉参半。只因这次西征军,太苦。据记载“盛夏降霜,经破逻真谷,其地无水,人龁冰,马啖雪。”“碛中乏水,将士刺马血饮之。”可见此仗打得艰难,而且此战之后倒被吐蕃捡了个便宜,被吐蕃将吐谷浑,党项,羌人之地,占为己有,这一战,实际上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李靖听完长孙淹所说之后,环顾众将,不由面面相觑。长孙淹所说,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咀嚼下,说得也有道理。众将知道,这一战并不好打,但倒也没想到那么多。帐内众将都是久经战阵之人,对于吐谷浑仍存轻视之意。如此情况,说实话,长孙淹并不看好此战结果,大唐有着极大可能会得不偿失。众将在心里思量,如果真如长孙淹所讲,吐蕃在旁观此战,那么真有可能被吐蕃给摘了桃子了。

    “那局部呢?”李靖定定神,又追问道。

    “至于局部嘛。我们大唐需明细目标,不与其它部落之人起什么冲突。比如吐谷浑旁的羌人和党项人,不必扰之,以免引起众部族不满,增加变数。”想了想,还是说吧,长孙淹只好说道。

    “羌人与党项,此等小族,也敢与我大唐顶牛不成?”李大亮大着嗓门,对着长孙淹反问道。

    长孙淹看了李大亮一眼,对这个粗人一样的人,没有什么好话说,只是沉默,不理。长孙淹只是直直的看着李靖,由他决断此事,就可以了。至于旁人,长孙淹才懒得理呢。

    李大亮见长孙淹不理它,也有点火了,指着长孙淹待要再说,李靖连忙制止。

    “此次相商,本就只为集众人之意,定出征之事,口舌之辨,就罢了。”李靖摇了摇手,制止李大亮道。

    “长孙淹,这些话,你可对陛下讲过。”李道宗在旁问道。

    长孙淹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未问及,淹怎随口道出。原委详情,到此方在众人口中知晓,淹不是未卜先知之人,如何能在陛下面前说出。”

    “大帅,长孙淹言之有理,不如,我等将此情况,以军报呈于陛下,由陛下定夺。”侯君集与长孙淹早就打过交道,更知道长孙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在旁向李靖提议道。

    “此等小事,我等即可决之,怎可再去劳烦于陛下?”段志玄在旁阴阳怪气的反对。

    长孙淹什么都不说,摆明了不想争辩,反正自己意见已经提出,全靠李靖意念之间定夺,至于要不要军报呈给李世民,更是无所谓。反正自己这次出征,只是作为医务官随行,仅此而已。

    李靖沉吟了下,看了众将一眼,再将眼睛定在长孙淹的身上。

    “长孙淹,你所讲,是否真的会发生,目前尚不可知。以你之见,把握几分?我等是否应呈于陛下?”

    长孙淹愣了下,没想到李靖竟然直接将这个问题丢给自己。想了想,“回大帅,淹之所讲发生的几率几近八成,至于是否应呈于陛下面前,由大帅定夺就是。此行,淹只是作为医务官随军,本不该对军伍之事,多加插手提议,请大帅定夺即可,淹莫不敢受。”

    “那好,此间所说,我会实情呈报于陛下,待陛下确定是否将吐谷浑灭之,再行商议。长孙淹留下,其它人等,自可散去。”

    “诺,遵大帅令。”众将鱼贯而出。侯君集更是在出来的时候,拍了拍长孙淹的肩膀。其它人,如李道宗,薛家兄弟等,都对长孙淹微笑点头。

    等这些人都走出帅帐后,长孙淹找了一个地方,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站了这么久,有点累了。自来到这里后,长孙淹总是日显困倦,总想睡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靖看长孙淹一副惫懒的样子,摇了摇头。

    “长孙淹,你方才所讲,是否真的没有跟陛下讲过?”

    “真没有,大帅,我可不敢诓骗于你。”

    “行吧。还有,你好像把吐蕃看得极重,为何?”

    “吐番之国,占据高原之利,一直以来,不服我大唐,屡有侵扰之意,不可不防。淹观吐蕃,必将与我大唐终有一战,成功而否,尚未可知。”

    听到长孙淹说大唐与吐蕃终有一战,不由惊噫了一声,看来,这个长孙淹不仅聪明过人,且目光更是长远。这样的人,长孙家是怎么教出来的。看来,这次还真需要呈报给陛下来定了。

    “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吐蕃处在高原,我们平原上的人,到了高原,并不能适应,会有高原反应,严重的会有性命之忧。所以,短期内,对吐蕃进行反击,并不可行。尤其现在我大唐已对吐谷浑用兵,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必然是让吐蕃这位看客得利,一切就看大帅你或者是陛下如何取舍了。”

    李靖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长孙淹可以离开了。

    长孙淹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帅帐。

    那次之后,长孙淹又恢复了自己无所事事的状态,整天要么睡觉,要么到处溜达,日子过得那是潇洒得很。

    此时的大唐长安,李世民正在看着李靖加急传来的军报。

    放下军报,李世民起来围着桌子,转了好几圈。脑中思量着,李靖军报中长孙淹所提及的那几点,不停地在脑中回响。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长叹了口气。

    这个长孙淹,还真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眼光更是毒辣。朕还真没有考虑到吐蕃这一点,而且,这小子好像对于吐蕃防范之意很重。这次自己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就真的只是战个几场,就回师不成?

    李世民又想起之前与长孙淹的几次问对,结果还真果如长孙淹所说。

    “德康,你去将辅机唤来,就说朕有要事相询。去吧。”

    “诺。”德康在旁应道,自去三省请长孙无忌去了。

    “微臣长孙无忌,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唤我前来,有何事相商?”

    “辅机,你来了。这里有份军报,你看下。看完,再说出你的意见来。”说着,示意德康将桌上的军报给长孙无忌拿过去。

    长孙无忌疑惑地拿着军报看了起来,看完后,惊讶的抬起头,望着李世民。

    “陛下,这是李靖的军报,淹儿所说,如果真的如实,那么这次征吐谷浑之事,还真不能一次就打死了,半残即可。”

    “是啊,朕之前也没想到吐蕃在旁环视,只是被伏允的挑衅给气着了,才准了李靖所请。看来,确是自己有些意气行事了。”

第二卷 第十二章 征伐吐谷浑

    李世民的意见,很快就通过六百里加急的驿站,将军报送到了李靖的手上。安排亲兵将送信的人,送下去休息后,李靖拆开了军报。眼睛亮了亮,又感叹似的摇了摇头。

    李靖抬起头来,望着帐内的众将,说道:“果然不出我们那位兵部左侍郎的预料,陛下还真的同意了。吐谷浑要征,但把握好尺度,打残不打死。”

    众将面面相觑,还真被长孙淹给说动了陛下,看来他那天所说的,真的是事实。众将中,惟独与长孙淹接触过的侯君集,还有早就在自己儿子那里听说过长孙淹的李道宗,直直的站在那里,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侯将军与李将军两位,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啊。”李靖望着两人,说道。

    “回大帅,末将早在我儿那听说过长孙淹的种种,那天我回去后,也仔细的想过,事实的确如长孙淹所讲,所以才会并惊讶。”李道宗抱拳说道。

    “是啊,大帅,我在兰州的时候,已经与那长孙淹有过接触,且与儿辈们也聊过长孙淹的种种神奇,所以对于其能料中,并不吃惊。”侯君集也抱拳向李靖回道。

    “还真被那娃娃给猜中了,小看他了。这次是我输了,我会去给他道个歉。”李大亮那大嗓门在旁边嚷道,做为一个粗鄙军汉的李大亮,却并不是一个蠢人,战场也不是第一次上了,平常也只是懒得想那些而已,但并不代表他李大亮就什么都不懂。

    要知道,灭国与只是把吐谷浑打残,那军功可不是一样的,差得远了去了。所以,那天李大亮才会在一旁反对长孙淹之提议,如今,既然已是事实,当然要光明磊落一点,道个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就是有点可惜,那些个军功了。

    “大亮,你也不用去道歉,我想,长孙淹是不会接受的,那小子,我知道他也并不会在意。既然已经收到陛下回信,那么就在这把任务分派下去。众将听令。”

    “属下在,请大帅吩咐。”众将出列,轰然应道。

    “李道宗,李大亮,侯群集,薛家兄弟,段志玄你等分成五路,各领二万人马,出征吐谷浑,勿必找到吐谷浑主力,杀之。其余众将随我一起,做为后军,晚一天出发。五路大军,如遇敌,不敌者,可等待后军到来,再合兵歼之。”李靖拿出调兵兵符,分派给五队兵马将领。

    众将齐声识应诺,转身走出帅帐,各自整兵去了。

    “这个长孙淹,为何不答应跟我学习兵法呢,以他的聪慧,如果静下心来学我所教兵法,下一代将门,也算有了接班人,可惜了,可惜了啊。”

    李靖望着已经空旷的帅帐,想着长孙淹对于自己多次的明示与暗示,都不接受,也是一阵感慨。李靖当然知道或者是猜出,长孙淹不接受的原由,只能说,出身限制了长孙淹了,才会连道可惜的缘由。

    “少爷,少爷,听同僚们说,大帅李靖将军已经接到陛下回呈,少爷所提议的已经获得同意,现在大帅已分兵五路,准备征伐吐谷浑了。现在营里都在准备着呢,我们也将随着大帅一起拔营向吐谷浑进军。”护卫王军,兴冲冲的奔进长孙淹的帐篷,向长孙淹禀告道。

    “行了,你兴奋个什么劲,你又上不了战场,你是要保护我的,知道吗。好了,既然已经出征,那你也去准备吧,把我带来的东西都准备好,带好,我们随着大帅的后军一起起行就是。”

    长孙淹对此,早已料到,但却并无兴奋的感觉。以李靖等人久经沙场的老辣,不可能不明白吐谷浑与周边的情况,只是面对着那灭国的大功,而选择性的遗忘了。反正是李世民的旨意,办好了那就是大功。再说了,众将就真的对吐谷浑存在轻视吗,不可能的。他长孙淹只是把那些人没有说出来的,说出了口而已,并不值得他长孙淹兴奋与欣喜。

    摇了摇头,李世民领导下的这些个将军,无不是尚武份了,为了军功倒真是拼了命了,也不怕真把自己给折在了这里。这里可是不比草原,环境与周边都比之西域可复杂得多。

    这段时间长孙淹很是悠闲,现在既然军令以下,自己也该要有所动作。将军医们找来,给他们分派了下,五路大军,每路派出军医三到四人,自己带三人随着李靖,其它都给分派出去,这样,在有了伤兵之后才能及时的给予救治。这场仗并不好打,自己带来的物资,也分派给了这些军医们带走,长孙淹只希望,这次多些人回去,少些人埋骨他乡。

    大唐现今开国不过三十年许,人口可并不多,死一个,就多一门寡妇,划不来,能救一个是一个,这也算是长孙淹作为兵部左侍郎对兵士们的仁慈。

    来到这个时代,长孙淹也算是经历过了几次战场,那种死伤累累的场面,并不是没见过。正因为见过,才会如此仁慈以待。

    其实,长孙淹有点瞧不起李靖那种所谓兵法,如果是自己,把炸药给弄出来,把更好的盔甲弄出来,再用优势兵器,直接轰过去,不比那些什么阵型之类的好得多,也快得多。先欲善其身,必先利其器,就是这个道理。

    将军能够让自己部下少死些,也算是一种将军的仁慈。虽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能不死,就不死,岂不是更好。

    在大唐军伍里,长孙淹最喜欢和欣赏的兵种有吗?有,陌刀队就是。那种劈砍,那种热血,让得长孙淹都热血沸腾,可惜自己是长孙家的人,做为贵族,不可能加入进去,也不会得到批准。

    三天后,长孙淹他们和带着的辅兵们终于动了,随着李靖的帅旗,一起向着吐谷浑进军。

    坐在马车上,长孙淹随着路面不停的抖动,有点后悔,自己应该选择骑马的,骑马都比这坐马车来得舒服。但马车里的东西,必须要有人看着,都是用罐子装着的,破了,就浪费了。酒精倒还罢了,自己也带了一个小型的蒸笼,不够可以自己弄。但那些得自孙道长的伤药,他长孙淹可不会配,洒了就没有了。如果再让他用石灰当做伤药去给那些受伤的兵士用,长孙淹可舍不得,也不敢拿人命来开玩笑。

    随着长孙淹一同来的军医们,都是如长孙淹一样坐着马车,护着马车上的东西。这些物资的效用,军医们在长孙淹教的时候,就知道了效用,可是喜欢得不得了。也不可能,不愿假手他人,必须得自己看着,才能放心。

    走了五十里左右,队伍便停了下来,中午了,该埋锅造饭了。

    长孙淹的吃食,当然不会与那些兵士们一样,都是护卫们做好,拿到马车上给长孙淹。护卫们在侯府的时候,也被厨娘给教过,就怕万一长孙淹出征什么的,吃不习惯路上的吃食。苹儿有时候,忙完手头上的生意,也会给这些护卫们上课,上烹调课,所以,这些护卫们都有一手好厨艺。倒是让这三个跟着长孙淹的军医们,有了口福,直呼好吃。

    “淹小子,给我也来点,我知道你府上的这些护卫,都会做吃的,而且还是你给教会的。拿出来,我最近有点没有了食欲,就到你这吃来了。”李靖掀开马车,坐在了长孙淹的对面,直接说道,一点也不客气。

    长孙淹无所谓的点点头,将头伸出马车外,对着一个警戒的护卫招招手,让他多准备一些吃食,拿到马车这里来,还吩咐说要多做点。长孙淹可是知道,这些军伍里的将军们,都一个个都是饭桶一样的,准备少了,可能不够吃。

    李靖看了看马车中几乎塞满半个马车带多的物资,吸了吸鼻子,好像自己还闻到了一股酒味,惊讶的望了长孙淹一眼。

    “长孙淹,这马车里,你带了酒来了?”

    “大帅,你可不要乱说,我是带了酒,但那叫酒精,纯度在70度到80度,都是我让府上酒庄弄的,那可是喝不得的。都是用来给受伤的兵士消毒用的,另外的一些,是从孙道长那要来的伤药,这一马车东西,可是费了兵部不少费用,大帅当时也在场,不可能不知道吧。”

    军营里可不许喝酒,也不许带酒,自己可不能承认这件本就不存在的事,否则,就是违反了军法,轻则杖型,重则可是要被杀头的,长孙淹已经混到了侯爷,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军法下,那也太冤了。

    “这些我当然知道,你就没有私藏些酒带过来?如果有,就拿点出来。这几天的赶路,你所说的什么风湿,又有点犯了,给我喝点缓缓。”

    长孙淹直翻白眼,这李靖还真会为了喝点酒,找借口。李靖的身体,长孙淹不可能不知道,每天都需要军医给检查的,做为主帅,可不能因为身体原因,耽误了战事。

第二卷 第十三章 伤兵营

    面对李靖的要求,长孙淹也拒绝不了,自己还要在李靖的座下办差呢,太过得罪了,可不好,虽然长孙淹并不太想理会。

    长孙淹摇摇头,走到马车的角落里翻了起来,一边翻一边观察着外面的痕迹。如果是酒,都是有着暗号的,这个暗号,只有酒庄上的人和长孙淹才会知道。

    翻出一个五斤左右的坛子,除去泥封,长孙淹将坛子放在了李靖的面前地板上。

    李靖拿起坛子,凑到鼻子处闻了闻,惊喜的望了长孙淹一眼。

    “这是你府里酒庄产出的‘烧刀子’?”

    “是,大帅,我这也不多,好像是只有两坛,本来打算等胜了,再拿出来,与众位叔伯共饮,却没想到被大帅先给喝了。”

    “行,我就知道你这里会有,只不过是试探了下,你还真拿出来了。这坛,我要抱走。正好晚上的时候喝一点,也好睡觉。这个天,可是冷得邪乎。”

    “伯父拿去就是,淹并不好酒。但大帅也应少喝为好,毕竟现在我们在军中,是禁止饮酒的,大帅也不能例外才是。”

    “行了,我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说着,李靖将坛子放在了一边,把长孙淹之前除掉的泥封,拿了过来,又给封上。看那熟练的样子,看来自己身子被孙道长治过后,李靖可是没少喝。

    “听说婶婶也能喝?是真是假?”

    “我夫人红拂女,的确会喝。但比起我一个大老爷们来说,量小了点。害得我每次找她喝,她都会醉倒。偏偏又喜欢喝,有时候,我也拿我夫人没有办法。”

    长孙淹听到这里,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有点搞笑。

    “看来,夫人还真是真性情之人。大帅能娶到她,真是幸运。”

    “是啊,想到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风尘三侠的名号还是闻名的,但自从我大哥失踪,我再也没有见过夫人真正的开心过了。再后来,我也与你红拂女婶婶成了婚,大哥还是没来,也算是我们的一大憾事。”

    风尘三侠的事,前世的李旦可是没少听,甚至有些影视剧什么的,以风尘三侠之事,编了好些个影视,让中华国人,都是心折不已。

    原来的长孙淹也是这样,但后来就释然了,毕竟早已嫁做他人妇了。

    这时,马车车帘被护卫王军掀开,一个木托盘上面,盖着几个大罩子。放在马车的地板上,王军将大罩子拿了起来,上面五个炒菜列在上面,还有一个小木桶盛着米饭,也一齐被王军给拿了出来,一一摆在了地板上。

    全猪宴?除了一盘青菜时蔬,其它都是猪肉做的菜肴。上次让人试验出来的煽猪肉,早就有了结果,现在庄子上的人,除了偶尔吃点牛羊肉外,都是选择了吃猪肉。比之牛羊肉,更好烹饪,也更合长孙淹的口味。正值冬季,气温低,不怕生虫,或者是坏掉,所以长孙淹带了很多。相比因缺少相关佐料,无法完全去除肉中膻味的牛羊肉,猪肉显得更加可口了一些。

    李靖看着菜色,有点不敢下手,猪肉他吃过,太难咬了,不好吃,不禁手下有点迟疑。

    长孙淹可不管他李靖怎么想,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看长孙淹吃得那么香,李靖也终于忍不住下了筷子,夹进嘴里,嚼了嚼,李靖的眼神不由得也变了,筷子伸出的频率,快了起来。最后,两人都有点抢食的味道。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有点吃撑了。

    李靖摸了摸有点鼓的肚子,对着长孙淹说道:“想不到,如此粗鄙的猪肉,经你侯府之手,也能变得如此美味,果然不愧是美食冠绝长安的安城侯府。”

    “世间百味,无不可食。只是人们缺少方法和发现方法的眼睛,所以,经过我侯府及长孙庄园内的人之手,改善后,才端上了平民的餐桌,相对低价的食物,无疑会让平民的生活更加好些,这些都是微末小技,但却能养活很多人。”

    “是啊,你一向如此。如果说是侯府所为,不如说是你长孙淹所为吧。酒、土豆、稻种等等,哪一样,不比当下唐人来得让人吃惊,却又有些理所当然。不得不说,你在民生方面,有着自己特殊的一面。再加上天花之疫中,你的出现与摇平县之行的成功,让你真正立于朝堂之上。摇平县里你被供奉早已名传天下,另外还有双圣的文名,不得不说,不数数还真没发现,你长孙淹已经做下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事。”

    细数中,李靖的眼睛也发着光的看着长孙淹,越来越发觉自己好像都有点看不透他长孙淹了。可能他没有接受自己的招揽,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吧。

    “这些相比于我们祖先,我这些微末小功,差远了。但我大唐一定会超越之前的每一个朝代,且能走得更远。”

    “不要在那拍马屁,要拍也在陛下在的时候。我可不是陛下,也不会去当这个传声筒。”

    “本来就不是想让你传给陛下,如果我想传,直接跟陛下说就是了。我以如今的年龄,已爵封至传国侯爷,该知足才对,再想进一步,有点太春风得意,小瞧了天下人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所以,有时候藏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立身之法。”

    李靖听到长孙淹所说,眼神怪异的望了长孙淹一眼,心底直呼妖孽。他那早就传遍长安的神秘师父是怎么教出这样的一个人来的?自己的后代,怎么就没有这样聪慧和仙缘呢。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比大唐很多人多了一个好师父罢了,所以懂得多了点,倒也情有可原。我一直都想让自己平凡一点,每日待在书院以教书为生,不管朝堂之事,但这次,不得不说的是,大帅,你又把我给推了上来,不知道是福是祸啊。”长孙淹望了李靖一眼,就知道自己又把李靖给镇住了,于是开口说道。

    “平凡之人不用装,那也是平凡。不平凡之人,再怎么掩饰,也是掩盖不了的。贤侄,你是不是多虑了。以如今陛下之雄才大略,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

    “不管陛下如何雄才大略,都不能掩盖人性中的劣根性。之所以陛下如此,只是其内心压抑住了,如此而已。”

    李靖他竟然和我这个来自己前世的人来讨论人性,真是让得长孙淹有想笑的冲动。如果自己真想忽悠,能说个天花乱坠去,把他李靖给说得晕过去,都能不带重复的。

    李靖听了长孙淹的话,愣了愣,接着便是沉默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接着就下了马车,与长孙淹告别的话也不说,只是背着手就回自己的帅帐去了。

    望着李靖的背影,长孙淹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是不是把李靖给吓到了,才让他如此这般?算了,庸人处扰之,我不是庸人,只是想做一个平凡人的侯爷而已。

    摸了摸肚子,吃得有点饱了,出去走走,消消食,要不然下午的路程就有点难受了。

    走了十多分钟,长孙淹才回到马车里,看了看马车里拿出来后,被李靖放在一边的酒坛,李靖可能忘记了,也没带走。叫过护卫,指着酒坛,安排让人给李靖送去帅帐内。

    队伍走走停停,但也速度极快,算下来,已走了千里左右了。渐渐的,有了伤员的到来。伤兵营也立了起来,长孙淹不再想那些事,全部心神投入进了军医的工作中去。

    伤口都是些贯穿伤或者是那种狭长的伤口,不算要害,包扎缝合后,再覆上孙道长给的伤药,就完事了。还有些人被踩伤的,内伤的话,长孙淹无能为力。只是靠着其它的军医,开出些养伤的汤药,来缓解,更严重的,长孙淹安排辅兵们送去后方大城医治。

    伤兵营里立了几口大锅,下面点上了柴火,锅里不停的冒着热气,辅兵们将一些包扎用的布条不时的丢进去煮。等到好了,再捞出来,挂在杆上,晾干或者晒干,再给伤兵们用上。

    孙道长提供的伤药,果然不错,很多都在一个月内结痂和痊愈了,渐渐地伤兵有趋多的势头,长孙淹也不由得有点焦头烂额了起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长孙淹非常渴望这场战争快点结束的想法。

    每天从日出忙到日落,晚上还打着火把继续干,等到睡觉的时候,早就月到梢顶了,长孙淹每次都是倒头就能睡着。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左右,伤员才渐渐少了起来。伤兵营内每天都有伤兵出院,办理这些东西的事,长孙淹也不再亲自上手,只是找了几个认识字的辅兵,让他们登记或者销名。

    主要还是军医太少了,加长孙淹一起四个人,要负责起几万人的军队,现在的世界又是冷兵器的天下,这些几乎都是刺伤和砍伤,那种血肉模糊的样子,长孙淹早就习惯了。有时候,连长孙淹自己的衣服上都要被浸透,但却毫无感觉。难受了,就去换一身,再接着干。

第二卷 第十四章 羌人叛乱

    羌人,长孙淹并不太明白,因为前世的记载都各不相同,有说是部落的统称,也有说是民族的。但现在的处吐谷浑这里,应该指的是西羌一部。

    原本长孙淹就在李靖问询时,已经提出注意羌人,不要无故去扰动。西羌曾经在汉时就攻略过河西走廊,在吐谷浑这一带,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势力。比之吐谷浑成立国度不同,此时的西羌人,追逐水草而居,典型的游牧民族风格,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地盘。

    这天,长孙淹忙完伤兵营里巡房的工作,正想休息下,却被人告知李靖相召。

    长孙淹无奈,自己这个医务官,当得真是闹心,刚刚不忙一点,李靖又来找自己。按照之前的套路,肯定又有出了什么问题,来问他长孙淹的意见来了。得,毕竟是主帅相召,去吧。

    来到帅帐,长孙淹唱名而入。

    “不知大帅唤淹前来,有何事?”长孙淹叉礼问道。

    帅帐里,段志玄、侯君集及樊兴与高甑生四人在。李靖坐在上坐,低头看着一封军事地图。地图上,很抽象,比之长孙淹当时在西域时所画的地形图,差得远。

    长孙淹一直都很佩服,这个时代的将军,就靠着这样的地形图,竟能在这西域及其它的广阔疆域里打了那么多仗,都是怎么看的地图?

    “长孙淹,你来了。有件事,可能要询问于你。”

    “大帅,但说无妨。如有任何意见,淹必定会如实报之。”

    “好。事情是这样的,对吐谷浑用兵,除刚开始的一战,较为艰难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但段将军今日禀报说,羌人叛乱了,吐谷浑战事有变,所以,才会找你来,想问下你的意见。”

    长孙淹一惊,自己已经提过除消灭吐谷浑的有生力量外,不要节外生枝。看来,有些人并没听自己的提醒,还是惹到了西羌人,引得西羌人,叛乱了。眼神不由向段志玄看去,应该是这个家伙做了什么事吧?

    段志玄见长孙淹看着他,不禁低下头来,“我只是想责问下西羌部落,为什么没有备好大军的粮草,却受到反抗,我才杀之。却没想到,会遭受西羌人的反意。”

    长孙淹心想,就知道是如此,以大唐这些将军们的肆无忌惮的作风,迟早会惹到一些人的,果然,还是让那件事给发生了。

    “不知,大帅是如何想的?”长孙淹沉默了下,对于西羌人为什么会反,长孙淹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想问下李靖的意见,再提出自己的意见出来。

    “西羌既然敢反,当然是杀之。”李靖理所当然的道。

    长孙淹点点头,这符合如今大唐将领的风格。不怕仗大,就怕没仗打。

    “西羌人之所以反,只是为了物资而已。据淹所知,西羌人因逐水草而居,一向缺少物资的供应,再加之前吐谷浑的屡次挑衅,陛下断了与这带部落的互市,以致这些部族根本没有什么物资可供大唐军队所用,这才造成如今西羌的反意。淹相信,这将不是第一个有着反意的,包括更远一些的突厥余党和吐蕃人。”

    “只为了物资就反了,理由竟是如此简单?”

    “是的,大帅,不信,你调出情报,一看便知。”

    “来人啊,给我将百骑司在帅营内的管事叫来,就说我李靖有事相询。”

    很快,百骑司的管事就来了,长孙淹一看,还是熟人,就是那个几年前曾经陪着长孙淹一起找过孙道长的袁尚。

    “袁统领,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出现在吐谷浑这,陛下那边不用你了?”长孙淹好奇的问道。

    “袁尚见过侯爷,当然不是,只是因吐谷浑一事,事关军中大事,所以,我才会前来。我也是刚到此地,还没来得及,拜访侯爷这位故人。听说李帅有事相询我百骑司,所以我就来了,顺便也拜会下李帅。没想到,会在李帅的帅帐里遇到侯爷。”袁尚叉手行礼道。

    “你们二人认识?”李靖讶然,这位百骑司的统领,李靖当然认识,做为李世民的亲信,掌控着陛下手里最大情报组织的实权人物,想不认识都难。又一想,以长孙淹与皇室的熟络,二人认识,又算是正常。

    “我与袁统领认识,也是几年前。还记那时,因寻找孙道长给皇后娘娘治病,一同奔赴终南山相请,所以算是旧识。”长孙淹向李靖回道,并说明认识的事由。

    听长孙淹说起,李靖恍然,几年前,也正是那个时候,长孙淹找到孙思邈,除了给皇后娘娘诊治,还由长孙淹带着给满朝文武都看过病,调养过身体,自己也被诊治过,也算是间接承了这位袁统领的情。

    “原如如此,这样算来,本帅也算是承了袁统领的情了。都坐下吧,都不是外人。”帅帐内也设有矮桌,李靖招呼着帅帐内的人就坐。

    “袁尚谢过大帅。不知大帅唤我百骑司之人前来,有何事相询?”

    “袁统领可对羌人之事,熟悉否?”

    “袁尚掌管百骑司,各种情报,袁尚都略知一二。请问李帅,是想知道羌人的什么信息,尚必定据实相告。”

    “刚闻长孙淹所说,羌人此次生出反意,实为物资缺少之故,是否属实?”

    听李靖所说,袁尚惊异的望了长孙淹一眼,他是如何知道的。自己也是听到说羌人反了,才在万千情报中,理出有用信息,这才知道的。

    “回大帅,的确如此。自吐谷浑挑衅致使陛下盛怒,便关闭了这附近的互市。致附近部落里盐茶等物资断供,在如今的青海诸地,五两盐就可换得良马一匹了,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要知道,在此地生存,盐茶铁锅等乃是必备之物。段将军让羌人准备物资,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不是羌人不给,实是并没有盈余提供。”说着,袁尚还望了露出讪讪之色的段志玄一眼。

    “羌人叛乱原来原因竟是如此之微小,罢了,那就派一人去往羌地,与之讲明就是,再开互市,提供一些好了。”此时正值到了与吐谷浑决战的当头,此战过后,吐谷浑必降,实不用为了具具盐铁之物,造成节外生枝,将大唐五路大军落入不利之地。

    长孙淹见已无自己的事,便与袁尚对视了一眼,相继退出李靖帅帐。

    “既然袁统领已至此地,不如来淹帐内,让淹略尽地主之谊。”长孙淹在这里能见到袁尚也是高兴不已,对着袁尚提议道。

    “正有此意,只是有些叨扰侯爷。”袁尚脸上也泛出笑意,对着长孙淹叉手而礼道。

    “你我旧识,何必如此客气。”

    长孙淹将袁尚带到自己的营帐,让护卫弄些菜来,再将仅剩下的那一坛烧刀子酒给找了出来,好不容易见到故人,就应该好好的喝酒招待下。

    长孙淹亲执酒坛,给袁尚给倒上了一碗,顿时一股酒香在帐内漫延开来。

    袁尚耸了耸鼻子,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侯爷,这可是那烧刀子酒?想不到,在这寂廖之地,能在侯爷这里闻到,喝到,倒是不虚此行矣。”

    “这已是最后一坛,本是为获胜将士所备,淹并无酒瘾。既然旧友到来,淹就借花献佛,招待于袁统领,请用。”说完,长孙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久闻侯府佳肴之名,我却甚少吃到,如今算有了口福。又有此等美酒相伴,袁尚已无忧矣。”拿起酒碗,袁尚一口倒入嘴中,咽下后,长吁了一口酒气,大笑道。

    “我侯府之中,别的不敢说,淹本就是好嘴之人,这才使得酒菜之名,冠绝长安。既然统领如此赞誉,多吃些就是。”长孙淹听到袁尚的赞美之词,也是开怀说道。没有人,比一个爱吃之人,对于自己府上的吃食,得到旧友的喜欢,更让人开心的了。

    “这次统领来到吐谷浑,不是只单单是为了此次出征之事,定是还有其它事情,这才劳得统领亲自出马吧?”

    “果然是侯爷,这都能猜到。的确,此行还有另一件事,须去处理,至于何事,请恕我百骑司之规矩,不能相告。但此次我来时,得一私事,陛下有封信,要我带来给侯爷。”说完,袁尚从怀中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

    听说是李世民的书信,长孙淹忙双手接过。也不避讳,当着袁尚的面,就将信给拆了。

    信中也没有别的,只是说因长孙淹的提醒,而使他没有踏错一步,还有什么到时候会有封赏之类的,最后,才提出,问他有没有最新的诗作,让袁尚用百骑司的渠道,给他送去。

    长孙淹对于所谓封赏,并不在意,不就是些钱财之类的,但后面提到的诗作,这让长孙淹有点无语。这位李世民皇帝陛下还真是会公器私用,让袁尚给自己带封信,就为了这件小事?

    “淹这里正好有一些闲暇的时候写的东西,交由袁统领带给陛下就是。”折好信,长孙淹从自己的行军床上拿下一卷起的纸,用圆筒装了,递给了袁尚。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组织再现

    “行,总算是将这趟行程中的事,完成了一件。”袁尚接过圆筒封好,感叹似的说道。

    “这样的小事,也让袁统领跑一趟,陛下也真是的。来封信给我,我派人送去就是了。”

    对于长孙淹编排李世民的话,袁尚只能当做听不到。早就听闻过,陛下对长孙淹这位安城侯另眼相看,根据流出的消息来看,两人相处的方式并不同于一般的群臣,陛下好像也并不介意长孙淹的编排。连陛下都不介意,自己何必要抓着不放呢。

    “当然,我这次来不是单单为了这一件事,另还有任务需要处理,这只是顺带罢了。侯爷可不要想歪了。”

    “看来,那件事,很重要,竟然将统领这样的亲信干才都派了出来。但淹没有打听的意思,也知道这其中的规矩,所以,淹就不问了。来,喝酒,我给统领满上。”

    “谢侯爷体谅。侯爷,请。”对着长孙淹抱了抱拳,端起手中的酒杯,向长孙淹敬酒相谢。

    “你我就旧识,就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了。到我这,老哥你就不要客气了,当在自己家里一样。我可以叫你老哥吧?”

    “我虚长几岁,侯爷请随意。”

    “老哥此行,是为了那个组织的事情吧?我知道,几年前的那件事后,陛下一直暗中让老哥查访的。”

    听完长孙淹的话,一抹惊讶的表情从袁尚的脸上闪过,但很快就被隐去。但还是让一直在暗中观察脸色的长孙淹给看到了,果然如此。对于这个组织,长孙淹可是打过两次交道,吃了两次亏了,好奇心正旺盛得很。

    “侯爷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不懂,自是不能回答侯爷什么,抱歉。”

    面对袁尚装作不懂的样子,便没有再问,长孙淹知道,就算是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直到宴席散了,长孙淹再也就有说到这一方面去,倒也算是宾主心欢。

    将袁尚给送出营帐,长孙淹站在帐篷门口,目送着袁尚的背影远去。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找下自己的父亲,或者叫暗影的人暗中调查一下了。

    暗影参照的是前世某个地方战争时候的联系方式,相比百骑司更加隐秘。自从长孙淹为了西域建立起这个情报组织后,虽然已从西域回了长安,却一直没有解散,甚至这一年多来,还壮大了不少,情报收集的触角最远已伸至辽东和整个丝绸之路旁的国家。虽然,国内因为对李世民的避讳,为免与百骑司的冲突,安排的暗线并不多,但关健的地方,像洛阳这样的大城,还是有着不少人的。

    如果那个组织想要生存,大城必定也会设有香堂之类的联络点,如果一直查,总会查到点什么。但也只能背后暗中察访,像这样渊远流长的组织,一般都很为庞大,不是现在的长孙淹能招惹的存在,如果被发觉有人在查他们,自己可是会桶了马蜂窝了。

    想了想,长孙淹回到帐篷里,写了一张纸条,将自己行李箱中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特制灯笼,将纸条放在了里面,再挂在了帐篷门口。这是长孙淹有着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又不方便离开住的地方的时候,所采取的一种方法。

    果然,晚饭的时候,灯笼已被人取走。

    李靖最后还是对羌人开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谈判没有谈拢,还是怎样。这时的李靖,已经将吐谷浑主力军队打败,吐谷浑也派出了贵族,向李靖递交了臣服的国书。可能正因为如此,腾出手来的李靖少了些许耐性,面对羌人的不服输与苛刻的条件,直接发动了进攻。

    大唐一向是如此霸道,一切以武力说话,不服,干就完了。

    刚折回驻地的五路大军,如蝗虫过镜般,横扫了整个河西,无数的羌人被俘虏,送往河南或者山西。失去马匹的羌人,在地上,哪是大唐府兵的对手,所以,李靖也不怕这些人反叛,如果真有那不怕死的,杀了就是,大唐一向如此简单粗暴。

    羌人几乎全民皆兵,与大唐展开对攻,所以,这段时间,长孙淹的伤兵营里,伤员又增加了很多,让得长孙淹又回复了一个月前,进攻吐谷浑时的忙碌状态。

    就连自己所交待的事情都已经忘在了脑后,直到有一天,长孙淹处理完伤兵营的事情,回到帐篷,看到上面挂着的那个灯笼,才想起。

    取下卷起的纸条,长孙淹看了看,再放在火堆上给点着。望着纸条在火焰里化为灰烬,长孙淹有点出神,神色也有点懊恼。要他们小心,没想到还是给惊动了。安排在洛阳的部分暗线,被人连根拔起,让暗影损失了几十个人手,使得长孙淹,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处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长孙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总在心里会有一种危机感,隐隐中,总有一种预感,这个组织会在某一天会对他长孙淹下手。

    长孙淹颓废的躺在行军床上,真的不行啊,如果自己对于这个组织一点信息都没有的话,如果将来出了什么事,很是被动。但如果再继续查下去,损失的人手可能会更多,多得让他长孙淹都有些不忍的程度。难道就要放弃?等这个组织再现身?

    烦燥,这是长孙淹此时的心情。上一次如此烦燥,还是因为指婚高阳的时候。想不到,过了几年,又让自己遇到了。

    想了很久,没有答案的长孙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不是他想睡,而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秒入睡,说的就是长孙淹他现在的状态。

    不知睡了多久,等到长孙淹再次醒来时,已过了好久,肚子里传来饥饿的感觉,四肢感觉很是无力,撑了好几下,都撑不起身来。

    不对劲,长孙淹蓦地睁开眼。

    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有丝丝光亮透过门缝,让长孙淹看清了所处的环境。这不是他的帐篷里,像是在一茅草屋中。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身体没有被捆绑的痕迹。

    躺在被子里,长孙淹让自己的心飞快的冷静了下来,这是经历过几场战阵后,练就出来的。遇到事情,越急越是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清醒的头脑,才有可能去博那一线生机。

    歪着头,环顾了屋中的一切,很空旷,并没有多余的桌椅,只有长孙淹自己睡的这张床,算是一件家具物什。

    静静的躺在床上,长孙淹等待着,绑架自己的人会来见自己。既然将自己绑来,必定是因为什么事什么人,找上了他。

    等着等着,长孙淹又有了睡意。使劲咬了下舌尖,痛意让长孙淹清醒了过来,不致于又睡过去。

    自己这是中毒了,长孙淹用自己在孙道长那学到的医学知识,感受了下自己身体状态,所得出的结论。应该是一种让人嗜睡的毒药,这种药,长孙淹听孙道长讲过,不致命,但会让一个人越来越嗜睡,直至因身体衰弱,睡死在床上。

    到底是谁要对付自己,而且是用这样昂贵的稀少的毒药来对付自己。配这种药,比之千年人参之类的药材还要珍贵还要稀有,难以被寻找到。现在,却用在了自己身上,让长孙淹不由得想起那个组织,也只能是那样传承千年的组织,才能有如此的底蕴配出来。

    等待是煎熬的,长孙淹已经为了抗拒那股睡意,舌头早就咬得血流了满嘴,觜角的血液,让此刻的长孙淹显得很是狰狞。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大概一米八的大汉走了进来,走到长孙淹的床前,像是在查探长孙淹的状态。

    “别装了,醒了就睁开眼来。长孙淹不愧是长孙淹,竟然能够对抗得了‘万年醉’的毒,硬撑着不再睡去,倒让我真的刮目相看了。既然没睡,那我们聊聊。”

    长孙淹睁开眼,向大汉望去。因他背着门站着,这让逆着光的长孙淹,看得并不真切。衣服并不是大唐所有的样式,有点像是古老的战国服饰。脸上有着满脸的胡须,衬得整个人很是威猛。眼鼻,隐没在光线里,看不清。

    “阁下为什么抓我来此?总归是有个说法吧。”

    “哦,你想要什么说法?”

    “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吧。至于什么组织,我想你懂我指的是什么。”

    “你很聪明。算是吧,但只是那种底层,我只是接到命令,要给你个教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但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

    “为了我,连‘万年醉’这样的毒药都舍得,看来,你们组织把我看得很重啊,我长孙淹该庆幸,竟然为了我,那么大费周章的要给我教训。”长孙淹的语气里露出嘲讽之意,既然无性命之忧,倒也不怕了。

    “不用感到庆幸,是荣光才对。我这次来,主要是问你几个问题?”大汉不置一词,开口瓮声瓮气的说道。

    “问吧,现为刀上肉,淹不敢不说。”

    “听人言,你师父是晋时东渡的人中的一个?”

    “是的,师父是这么跟我说的。”

    “可有你师父的名字?”

    “没有,师父只是教了我,并没有告诉我名字。我也问过,却被拒绝。”

    “看来,还真像那些人的风格。长孙淹,不得不说,你是幸运的。”大汉一副若有所思的语气,表情怎么样,长孙淹看不到。

第二卷 第十六章 警告

    “看来,你对我师父所在的地方,很是了解?”

    “你想要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你就自己去猜吧。”

    长孙淹有点想吐血,不带这样玩的,还以为终于能知道些什么信息,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一个故意气人的回答。

    “又何必如此消遣于我,不说就不说,如此做为,是不是有些失了风度。”

    “别想着激我,或者是从我这打听到什么,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所以,你少费那些没用的心思了。”

    “我只是对师门好奇而已。”

    “好了,别的话就不说了,既然你啥都不知道,就算了。长孙淹,我问你,为何要调查组织,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没交集,莫不是忘了土豆的事?两次来我府上,偷走土豆种子,还杀了我的人,这叫没有交集?”

    “嗯,这个,是我说错话了。不是我们所做下,可能是组织内别的人所为,我不知情,也算是情有可原的。”

    看来,这个组织有点松散,竟然有点互不知情和互不统属的关系。

    “这次绑我,只是为了我调查贵组织一事,给我个警告?”

    “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还有确认下你的师承,这对于我们组织有大用处,也是我上级想了解和知道的。”

    “你们是我师门的敌对组织?”

    “不是,我们算是互不统属。不对,你在套我的话?”说着话,大汉脸色大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让长孙淹主导了谈话,将一些信息给透露了出来。

    “好啊,不愧是长孙淹,大唐的传国侯爷。也不愧是那个地方的人所教出来的,就如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一样,阴险如狼,狡诈如狐。”

    “过奖过奖,淹愧领之。”

    从大汉的嘴中,长孙淹还真的得出了一些信息。没想到为了应付李世民的问询,编出的师门,竟然在大唐真的存在,还是那个庞大的组织的一部分。

    大汉一阵气馁,很久,才压下了心头的怒气。

    “总之,这次我是来给你警告的,事情既然已问完,确认的信息已经确认好,那,解药给你。”说着,大汉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在长孙淹的被子上,转身就走。

    “我说,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回去啊?”

    “自会有人通知你那些护卫,至于能不能找到你,与我无关。”

    大汉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来,让得长孙淹不由一阵气闷。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肯定离得大营很远。他话里,会通知自己的护卫,但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

    望了一眼瓷瓶,长孙淹不敢吃下去,谁知道会不会也是毒药,对于那个组织,防备一些总归是好的。留着吧,如果在今天天黑之前,仍未被找到,再吃下去不迟。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长孙淹讨厌这点。

    强忍着,因没有了人说话,又向长孙淹袭来的睡意,努力地睁大双眼,弄得眼睛布满了血丝。

    蓦地,长孙淹似乎听到了外面传来什么响声,有人来了。长孙淹激动了起来,双手费力的支起身体,累出一身汗,都没有成功。那个什么‘万年醉’药效太霸道了,全身完全没有力气。长孙淹气苦地放弃了挣扎,只能等着了。

    不敢大声喊,因为要保存着自己的体力,不知道睡了多久,以自己的肚子饥饿程度来看,不少于二十四小时。能再撑多久,长孙淹并没有把握,力气能省一点是一点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个举着火把的人向床前奔来。

    “少爷,是你吗?少爷,是你吗?”

    “不要叫了,是我,有带吃的没,给我拿点,好饿。”

    王远看了看长孙淹,向外面招呼道:“少爷在这里,有没有吃的,快,拿点进来,给少爷吃下去。”

    一会儿,一碗粥被递到了长孙淹的嘴前。

    “扶我起来,我中了毒,没有力气。让我坐起来,你再喂我。”

    护卫忙将长孙淹扶着坐起身来,再将粥递到嘴前。长孙淹此刻感觉粥是这样的好喝,连吃三碗后,长孙淹这才觉得肚子里,有了东西。

    “怎么是粥,为什么不带点其它的东西?”

    “少爷,这是军医说的,如果找到了少爷,肯定会很饿,但是饿久了的人,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只能吃一些流食,所以,出发的时候,我们就把粥带了出来。”

    长孙淹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自己曾经跟军医们说过的,看来,都听进去了。

    因现在长孙淹并没力气,不能自己行走,所以,护卫们拆下了一块床板,将被子裹在长孙淹的身上,抬着出了茅草屋。

    二个时辰,四个小时,至天已黑透,长孙淹一行人才回到了大营。大营里,李靖等人早已闻讯赶来,望着躺在担架上的长孙淹,方才松了口气。

    如果长孙淹在大军中被人掳走,出了事,李靖相信,军营里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甚至可能都活不了。不管是长孙淹的老子长孙无忌,还是陛下与皇后娘娘,都不会放过自己等人。还好,长孙淹平安的回来了,虽然是躺在担架上被抬回来的。

    长孙淹应付完李靖等人,当然,面对李靖等将军的询问,组织的事当然是不能说的,只是说息并没有看见劫去自己的人,打发走了事。

    让护卫找来了一只兔子,长孙淹让人给兔子喂了一些瓷瓶中的解药,观察了半个时辰,直至安然无恙,长孙淹这才把解药喝了下去。

    当晚,长孙淹睡了一觉,才感觉好了很多,力气也回复了部分,走动间虽然还有些虚弱,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会恢复过来。

    伤兵营的事,长孙淹自然是不用去了,做为伤员,将营里的事都托付给了与长孙淹一起的三个军医去处理,反正只是一些平常的刀伤之类的,这些人处理起来,绰绰有余。

    养伤的这段时间里,长孙淹一直在思考着组织的事情。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并不多,那个大汉醒悟过来的时间太快,并没有套出太多的信息,但得到的这些,就比之自己的暗影组织去调查出来的信息量却多得多。

    终有一天,我会弄清楚那个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可能,将你们连根拔起,倒也不错,走着瞧。对于自己受到的对待,长孙淹也有点恨意,那种滋味,长孙淹再也不想受了。

    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要不然,等到发生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第三天,长孙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手力气已经回复了过来,于是,就写了封信,让袁尚用他百骑司的渠道给李世民送去。

    信中,长孙淹将此行的事情,一一据实向李世民说了,连自己的猜测都讲了部分,关于自己师门的部分,有些对于他长孙淹不利的,肯定不会在信中说出来。

    写完信后,长孙淹便闲了下来,不再想事,又回复了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长安城,太极宫里,李世民看了看桌上那封长孙淹遣百骑司送来的书信,陷入了沉思。

    做为皇帝的李世民,对于这个组织的了解,也是父亲李渊告诉自己的,还有些是族中长者告诉自己的,但长孙淹遇到的,和套出的信息,又完善了这个组织的细节,让得李世民对这个组织终于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对于不在自己掌控之外的组织,李世民并不喜,但苦于这个组织的神出鬼没,只是拿他们没有办法而已。如果让找到老巢,那就是另一种光景了,能抓就抓,该杀就杀,李世民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在拥有强大力量后,威协到自己大唐的江山。

    李世民招了招手,候着的德康忙走到李世民的身前。

    “德康,你去,将长老唤来,就说朕有事要他去办。”

    “诺,老奴这就去办。”

    说完,自去寻找长老去了。这里的长老不是指他李家的长老,其实,皇室一直以来,有一股纯高人组成的供奉队伍,队伍里都是身怀绝技之人,比之现在的所谓武林高手都强得多,算是皇室的外聘护卫,自由度比之侍卫或者百骑司的人强得多,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李世民才会去找他们。

    对付组织的事,显然一般的百骑司或者侍卫们,是应付不了的,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长老院的供奉了。

    很快,一个显得很老,但脚步稳健的老头走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李长老,这里有一封长孙淹那个娃儿送来的信件,里面提到了关于这次他被那个组织劫掠的事情经过,可能会对于你们的追查,会有所帮助。看下吧,看完,请提出你们的建议。”

    “是,陛下。”双手接过李世民递过来的信,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陛下,看来,那个组织也怕别人会找到他们,现在终于有露出些痕迹了。不如,我去趟吐谷浑,从那娃子遇到那人的地方,开始追查。我想,终会有些痕迹留下的。”

    “嗯,那你安排些人,即刻就出发吧。”

    “是,陛下,我这就下去安排人手。”

第二卷 第十七章 回程

    出现这样的事,长孙淹也没有了再呆下去的心了。现在只能等,等到李世民派来的人到了后,再回长安,去那个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待着。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需要找下孙道长,给看过才能知道。

    对羌人的作战,总算在长孙淹养伤的这段时间,有了个结果。羌人彻底被大唐,给打得退出了历史舞台,散的散了,俘虏的也被送走,羌人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了。

    长孙淹对于此,本来不想多说。因为在他的心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一直是他所认同的。但对于现在李靖所造成的结果,却有些不敢苟同。

    帅帐里,李靖看着对面的长孙淹,内心里也有着欣赏之意。

    “长孙淹,对于羌人这件事,我知道你是一直不太认同的。现在你的伤已没有大碍,不如我们聊聊吧。”

    长孙淹看了李靖一眼,如今羌人的结局,已经被注定,为何李靖还问他长孙淹,目的何在?莫非这也是一种试探?

    “大帅,如今结果已经注定,不知道大帅在此刻询问于淹,所为何来?”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也比较认同你当初对羌人采取怀柔政策的意见,但是后来,我想了下羌人在前朝时的所为,这才推翻了我起初的想法。”

    “哦,不知道是什么所为,让得大帅对于羌人不再愿意相信?”

    “前隋时,皇帝对于羌人也一直已怀柔的政策对待,但换来的,却是当隋朝衰落的时候来了落井下石,反戈一击,如此背信弃义之部族,留之只会成为祸害。”

    长孙淹恍然,原来李靖的想法,竟是如此,那就怪不得他李靖对于羌人下此狠手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确,当我们大唐也如前朝时一样衰落的时候,那些原本被我们善待的异族之人,也会反过来对付我们大唐,这一点,本为人性,倒也算正常。但此一时,彼一时。我大唐仍如日中升之际,大帅如此想,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之嫌?”

    “我们做为将门之人,本就为了危机而生,能给后代博一个安生,将危险提前扼杀,并无错误。”

    “我想大帅,你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此一时,彼一时。在不同的情况下,处理方式应该也要不同。现在吐谷浑周围,有着突厥余党,还有着吐蕃这样的狼环伺,西羌与党项之流,可供利用的地方,有很多,暂时给其一些好处,淹并不认为不妥。”

    “你是想将羌人与党项人,做为对付吐蕃的棋子?”李靖怪异的望了长孙淹一眼。

    “大帅,又想差了。不是我,是陛下把他们当棋子而已。”长孙淹笑了,自己可不敢如此行那之事,做臣子的,不能比陛下想得太过超前,否则,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陛下已经对对付吐蕃有所想法了?”李靖惊疑地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其实大帅不用如此担心,少了羌人,只是为陛下对付吐番少了一个棋子,棋盘上不还有吐谷浑和党项吗,再有突厥人这样的棋子捏在手上,胜算已极大了。当初为何淹劝大帅调整对于吐谷浑的战略,就是为了陛下到时候,多一个棋子罢了。如今,吐谷浑已降我大唐,大帅已经功成,自可去领那军功就是了。”

    “军功什么的,我李靖并不在意。现在,我军功已经够多,军方有我一席之地,便足矣。我从军多年,如今也有些累了,再有你,还有定方这样的人在,我也想歇歇了。”

    “大帅如今依旧身体康健,此时说退隐,不免有点太早了。”

    虽然李靖在这次吐谷浑回去后,因别人的诬告,的确处于半归隐的状态,但那也有个前提,那就是李靖身体旧伤复发,并恶化,早已不能再战有关。李世民没有那么傻,放着一位军神放在那,而不去动用。

    因为长孙淹这只蝴蝶的翅膀的扇动,历史的车轮已被改变。其中,李靖就是之一。

    那次与李靖的谈话,长孙淹并没有在意,只当是李靖这位大唐军神,有点厌倦之意,生了退隐之心。大唐而非汉时,官员可以挂印而去,就算辞官不做。李世民没有批复,谁也不能离开,否则,那就成了欺君之罪,那可是重罪。

    等待两月,这一晚长孙淹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夜已深,长孙淹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并没有睡着。帐外不时传来的巡逻兵士的脚步声与马的叫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更是让他睡不着了。

    一种危险的感觉传进长孙淹的心里,让他不由得汗毛直竖。这是一种本能,长孙淹因为经过几仗,也有。

    长孙淹不自禁将手伸入头下的枕头里,那里有一把龙卫特有的军刺。自从上次在睡梦中被那个组织的人劫走,长孙淹便养成了在枕头里放武器的习惯。

    “不要动你那武器了,我今天来并无恶意。关于组织的事,陛下已安排我等前来,今晚来找侯爷,是想知道些当时的情况而已。”

    一个苍老的声音,让长孙淹的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翻身坐起身来,对着床尾的暗处说道:“阁下是陛下派来的宫中供奉吧,想不到,会把你们给派来,看来,陛下对于那个组织看得很重啊。”

    “我更加意外,侯爷你竟然能够知道我的存在,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相比于其它,这位供奉更加好奇长孙淹是如何发现他的。

    “直觉,还有风。”

    那个人明显呆了一下,从床尾的暗处走了出来,长长的似是感叹一样叹息了一声。

    “想不到,侯爷仅凭这些,就能发现我。足见侯爷的机敏。”

    “不知供奉如何称呼?”长孙淹对着那人叉手行礼,问道。

    “本就是保密之事,但侯爷与别人不同。老夫覃远山,添为大长老。”

    “大长老,阁下是武林中人?”长孙淹一听大长老,心下惊疑,在大唐皇室里,还有宗门的存在不成。

    “可以这么说吧,但肯定不是侯爷想象中的武林人士,我们统称游侠。”

    “那不知道覃大长老深夜入我帐中,有何事要问?”管他什么游侠不游侠的,长孙淹只想应付完就回长安去,皇室中秘密本就最多,自己不适合打听。

    “将那夜侯爷被掳去的经过,详细的说与老夫听,我就离去。”

    如此简单之事,长孙淹自不会拒绝,将那晚的事情的前后,全部都重述了一遍。

    “侯爷并未看清那人面目?”

    “我身中万年醉,躺在被子中,不能起身。其背站于门口逆光处,因光线的关系,淹并未看清。”

    “嗯,照你所说,倒也正常。”覃远山点了点头,并未发现长孙淹的表述中,有何异常或者不正常的地方。

    “正常不正常,现在对我已不重要,今晚见到长老,也算是交接了。我明天就会返回长安去,如有其它用得着我的地方,可遣书信于我,淹必回。”

    “好吧,我祝侯爷你一路顺风了,我自去查探就是。最后,还有一个请求,就是请侯爷将那儿的地形图,画出来,我要带走。”

    画了一张图,长孙淹看到大长老消失在窗口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种与覃远山对视时受到的压迫感,让长孙淹好是压抑。直觉告诉长孙淹,如果自己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便会被杀。有把刀时刻架在你脖子上的感觉,岂不让人紧张加害怕。

    长孙淹也没想到,在大唐,也存在着武林人士,这让长孙淹仿佛误入了什么穿越到武侠世界中去了一样。看他离去身法,应该是有着内气的存在的,当初孙道长是不知,还是故意那样骗我的。

    第二天,长孙淹便安排护卫们收拾起了东西,把行李都装上带来的马车,准备回长安。不过,在回长安之前,长孙淹必须找下李靖,做一个辞行,自己还是李靖麾下的医务官。

    “大帅,我已安排打点行装,准备启程返回长安。淹身体受那万年醉之毒,虽后面有得到解药,但仍需回去找孙道长检查下,是否已无碍,还请大帅允准。”

    对于长孙淹的辞行,李靖早有预料,现在战事几将结束,也没什么事还需长孙淹留在吐谷浑大营中,便允准了长孙淹所请。

    告辞出帅帐后,长孙淹直奔自己的驻地,与三个军医说了一下,就坐着马车,像逃也似的离开了大营。

    可能处于未知的恐惧,长孙淹并不敢在途中多做停留。如果那个组织趁此机会,留下他长孙淹,以自己这些护卫们的能耐,是阻止不了的。倒不如,加快点脚步,到了自己熟悉的长安,才会静下心来。

    往常三个月的路程,被长孙淹生生的压缩了一半左右,一个月零二十天,长孙淹就已经能看到长安的城墙。

    并没有进城,于是折向郊外侯府的方向。

    终于回家了,长孙淹不由得长松了口气。回程的途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看来,那个组织目标不会是自己,才会只是警告,而不是击杀他长孙淹。

第二卷 第十八章 组织的真相

    回到家的长孙淹加派了人手,将龙卫当教官的护卫也撤回了侯府。那次经历,已经让长孙淹有点草木皆兵的意味。睡梦中被人下药,且被劫掠出戒备森严的军营,这可不是一般的组织或个人能够做到的,长孙淹是被吓到了。

    这段时间以来,长孙淹也不敢再放纵自己,对于日常的训练,一直都没有断绝过。身体已经发育完成的长孙淹,在强力度的不断训练下,两个月以来,身体显得更回强壮了许多。但仍觉得并不保险的长孙淹,派出管家长孙云,让其收罗一些江湖中人,身手高强之辈,投入暗影。

    对于那个组织,长孙淹并不想坐以待毙,唯有强化自己的力量,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保全自己与家人。

    今天长孙淹起了一个大早,去了书院。这次,主要是找孙思邈的,除了检查身体之外,也想问一下关于内气的事情。

    医学院里,长孙淹找到了孙思邈。今天的孙思邈并没有呆在实验室里,而是等在了办公室,只为了等长孙淹的到来。

    早在长孙淹回程的时候,就写了书信,将中毒的始末,讲给了孙思邈听。

    “道长,早上好。”

    “行了,不要说那些客气的话,把手伸出来,我看下。万年醉这种东西,虽然有解药,但对身体元气的伤害,还是挺大的,不可掉以轻心。”

    长孙淹把手放在孙思邈早就准备好的腕枕上,紧张地望着闭着眼睛的孙思邈。

    “还好,这种毒已经被解药解得差不多了,有点残留,我再开两副药,你服下去,就差不多了。这次,也算是你命大,如果不是你当时忍受住没有再次昏睡过去,否则你中的毒不会这么浅,所以才在解药的帮助下,安然无恙,也算幸运。”孙思邈睁开眼睛,收回手,抚着须地对着长孙淹说道。

    听孙思邈说没有问题,这才让一直担心这一点的长孙淹放下了心来。

    “道长,万年醉这样的东西,他们是如何配出来的?”

    “万年醉那种东西配出来并不难,只是药草有点难找而已。但以他们传承间所得到的积蓄,想要找齐,倒也不难。暂时,你不要再去调查,也不要去触碰。那个地方的人,我道门也曾与他们打过交道,虽没有过冲突,但从那走出来的人,我们可是接触过不少,很难对付。”

    “我很奇怪,为何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不杀我,只是说什么给我一个教训。如果他们真的想对付我,我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你也算是他们的人,自然不会对你下出毒手,只是因为你的调查,才会惹来劫掠之事。你要感激你的师父,虽然没有把事实告诉你,但无形中,让他们将你也视为了组织的一份子,有了亲近之感,这才使得,你这次,有惊无险。”孙思邈看了长孙淹一眼,一面收拾着自己的那些工具,一边劝告着长孙淹。

    “道长,道门既与他们接触过,能不能跟我讲讲,他们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孙思邈迟疑了一下,看着长孙淹那渴望知道的眼神,将手上的工具放在一个背包里,靠着椅背,头仰着,仿佛回忆着什么事情。

    “要说那个组织,倒是与我道门,还有儒家,也有些渊源。曾经老子开创道教,孔子建立儒家,那些人也合在一起,建立了一个相比较为松散的组织。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墨门,那就是那个组织的一份子,但是是很小的一个组成。组织的形成,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黄帝时期。”

    “墨门,我当然也听说过,想不到也会是那个组织里的一员。”这可是彻底让长孙淹有点吃惊,墨门那是一个很久远的事,相传早已失传,想不到,却是暗中一直存在着。

    “黄帝时期,与黄帝竟争的除了炎帝还有蚩尤等人,蚩尤更是做为最强大的一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九黎族在当时,是最大的部族。为了对抗蚩尤,黄帝与炎帝合作,这才使得最后胜出。九黎族灭的灭,散的散,直至消失。但其实,暗地里,却是一直隐藏着,并未完全灭绝,而且在不停吸纳优秀的人才,一直与统治层做着暗地里的争斗,相互培养自己的人,争着天下。一直到秦朝统一六国,这才重新潜伏了下来,周文王与商鞅这些人,都是出自那个地方。”

    说出的人名与事,彻底让长孙淹有点傻了,这确定不是在说神话故事?如果真的是那个地方出来的这些人,可见那个地方的强大。

    “你师父所属的那些晋时东渡的那些人,后来也去了那里,因为聪明且学识渊博之人不少,甚至一度做到了高层,他们整合了那些人,并与九黎余族联盟,改变了他们的主旨。也正因为如此,你师父他们那一支也遭遇到了反叛,被打压,差点全部身死,虽然最后被看不过去了的人,所阻止。毕竟曾经做为首领的一支,人才不少,但却大多学文,不擅武力,在那场反叛中,损失近半,否则,如果你师父这一支,掌握了武力,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自己编出的师门,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这是长孙淹也想不到的。传承如此之久的组织,怎么可能会让一些刚进入的外人所掌控,后面的反叛,也就变成了可能。任何一个组织,都不缺少争权夺利的人,众口难调之下,叛乱便顺理成章。

    “以天下为己任,教化众生,这是他们改变后的宗旨。组织分为文部、武部、兵部、刑部、礼部等,你听着这些部,是不是觉得耳熟,是的,正如朝廷的设置一样,甚至他们更早。

    当他们觉得世间偏离了轨道,便会派出人出世,或武部的人,或文部的人,这些人很大程度上都影响了朝代间的更迭。

    但能够建立王朝的皇帝,哪一个又是甘于人下的人,打压也就相随而来,幸运的是,那个组织对于自己的老巢,从不向外透露,这才让得他们没有被当权者灭绝。但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其发展不如儒家与道门,甚至后来的佛门都比不上。

    但不得不说的是,正因为传承如此之久,底蕴也是这三个所比不上的。传闻文部设立的藏经阁,有着这个天下最全最大最多的藏书,培养出来的人,胜出世间优秀之人很多,这就是底蕴。”

    说完这些,孙思邈可能也是说得有些累了,住嘴并没有再说。

    长孙淹呆呆的坐在孙思邈对面的椅子上,心下早就翻腾不已。那是怎样的一个组织,能量如此之大,实在超出长孙淹的理解范畴。长孙淹不断的消化着这些信息,但仍感觉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样,心惊又觉荒谬。

    “好了,不要再想了。如果真要讲,可能需要讲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这也是我道门这些年来,与他们接触过以来,所得出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只有那个组织的高层才会知道。听说他们的高层,足足有十八位,但却具体是谁,无从得知。”

    长孙淹摇了摇头,有点脑涨,只好放弃,也许孙道长说的是对的,真实情况,可能比讲出来的更为惊人。但那又怎样,长孙淹虽怕,却也不悚。来了,斗就是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是这样说,但长孙淹并不想死,不怕死,并不代表你想死,作死的除外。

    “道长,那天那个劫持我的人,有着内气的存在。您不是说,这个世上没有这样的东西吗,为何在他的身上,我见到了?”长孙淹又问出了那个他所关心的问题。

    “传承这么久,有,当然会有,但那又怎样,那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学得会的,告诉了你,只会令你更加的苦恼罢了,那又为何要说出来呢?”

    “我怎么就学不会了,我还不想信,这个世上,有我长孙淹学不会的东西。”

    “话不要说得太满,内气是要从小就开始的,据我所知,是四五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学。你今年已经十八了,晚了。”孙思邈鄙视的看了长孙淹一眼,淡淡的说道。

    好吧,是有点晚了,谁让自己重生过来的时候,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呢,否则,有机会倒是可以学学。在前世,因从小受到武侠小说的熏陶,让得长孙淹对内气很是渴望。千年前的今天,渴望依旧成了渴望,注定不能实现。

    想到这时,长孙淹情绪不由得低落了下来。低着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其实,内气我也会,也练得有,要不然,以我如今的高龄,早已作古,但现在我还能成立医学院,能如此健康的原因。”似是不忍见长孙淹失望,孙思邈讲出了自己的情况。

    “道长也会,真的吗?那教教我,行不?”长孙淹一听,忙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抓着孙思邈的胳膊,急切的询问道。

    “教你倒也不是不行,但你确定要学?”

    “确定,以及肯定。”长孙淹忙飞快的点头,梦想竟然如此之近,怎能放弃。

    “行吧,我可以教你,但我本来就没有学全,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很大的可能,你不会产生气感,这些我先说好,到时候不要怪我就是。”

第二卷 第十九章 进宫看望

    不管组织给了长孙淹如何的震憾,生活依旧要继续。在家中呆了两个月,长孙淹的神经终于缓了过来,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今天长孙淹起了一个大早,不是他想,是长孙听说他回来了,叫他进宫。

    坐在马车上,长孙淹望着窗外,一片荒野,感觉有点亲切,阔别半年,又回来了。这时候正是春耕未到的时候,地里还没有变得翠绿。农人们仍旧呆在家里,苦熬般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长孙庄子上还好,长孙淹之前的所做,让得这个庄子,再不用靠着地里的收成过活。农闲时,进城做点小生意,或者参与到长孙淹的生意里面,赚点铜钱,也够一家人很好的生活。

    其它的庄子,就不行了。地里收成好的时候,日子倒也算好过。一旦地里的收成欠收,日子那就惨了,野菜之类的果肚。这几年,李世民一直在减免税,也只是将生存的压力小了一些,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幸好还有着长孙淹之前的土豆,倒也没有饿死人的现象出现。

    面对面如此境地,农民们仍对朝廷称颂不已,只因能活着,就好。中华国人,都知道满足,尤其是农民,只要口里有食,没有饿死的事发生,那就是盛世好年景。

    长孙淹也无法,虽有心却也无力。一切都只能慢慢来,就如长孙淹进献的稻种,如今都还没有大范围的种植,仍在实验阶段,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次,长孙淹进宫,正打算问问,也算顺便。

    宫门口,长孙淹就下了车来,站在宫门口,望着那大气巍峨的宫殿群,拉过守门的侍卫。

    “哎,问你个事,这个时候的陛下,在哪坐宫殿里?”

    面对长孙淹的提问,那个侍卫也是一脸懵,我一个侍卫又怎会知道陛下现在在哪坐宫殿,要不是看着马车上面的徽章,是位侯爷,侍卫都想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

    侍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验过长孙淹的通行玉牌,便放行了。

    太极宫,长孙淹是不敢去的,绕了一个大弯,特意避开了太极宫范围,去了长孙的寝宫。要问长孙淹为何如此怕见到李世民,主要是被坑了太多次,怕了。如今,只要是没有事,长孙淹都会绕着皇宫走,哪里想到会自己往里送。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很少进宫的原因。

    “姑姑,姑姑,我来了。有没有好吃的,给我来点,我饿了,早饭都没吃呢。”

    人没进去,声间已经是直嚷嚷地传了进去。长孙淹也不管规矩不规矩的,反正他来长孙的寝宫,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刚进去,长孙淹的步子就顿住了,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长孙淹,你不是说饿了吗,还找你姑姑要吃的,干嘛又想走呢?”

    “陛下,淹见过陛下。想不到,陛下也会在这,所以,请恕淹的失礼。”

    没错,说话的正是长孙淹最不想见到的李世民。李世民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长孙作陪,对着长孙淹直接招着手。

    见躲是躲不过去了,长孙淹也只好脸上堆起笑容,小心地往近前一点一点的挪去。

    “观音婢,淹小子怎么好像很怕朕似的。”李世民对着长孙问道,满脸疑问。

    “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朝堂里有谁不敬几分,又怕几分。我这个侄子啊,可能是也跟那些人一样吧。”长孙瞪了长孙淹一眼,笑着向李世民解释。

    “这小子会怕,朕怎么有点不相信呢。其它人怕,倒也算正常,淹小子说他怕朕,朕是不相信的。你说是吗,长孙淹?”

    望着李世民那张脸,长孙淹哪敢再说话,要说怕,长孙淹怕长孙比怕李世民更强点。

    “那是,那是。陛下乃天下之主,淹只是一介斗民,怎敢不怕。”

    “行,你怕就好。这次进宫,又是为了什么事找你姑姑?”

    长孙淹望向自己的姑姑,不是姑姑你让我来的吗?

    “陛下,是我让人递话,叫他进宫来的。这不是他也已经十八了吗,该把他与高阳的婚事给办了,所以这才让他进宫,想跟我这个侄儿,说这件事的。”长孙在旁想笑,长孙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总有引人发笑的意味。

    李世民转过头,这才打量起长孙淹来。“嗯,是长高了点,十八了啊,是该把婚礼给办了。成过婚了,就算真的成家了,不错,真不错。”

    长孙淹一听说成婚,也有点傻眼,刚想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却迎上了长孙那恶狠狠的目光,马上就怂了。除了母亲的唠叨,长孙淹最怕的就是长孙瞪着他看。

    “德康,让厨房做点吃的,送过来。”李世民招招手,唤过殿外候着的德康,吩咐道。

    看着被人一件件送进来的早餐,长孙淹也愣了,这是标准的淹式早餐啊,什么时候皇宫里也会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打劫了侯府不成。

    “淹小子,愣着干嘛,你不是说饿了,要吃的吗?现在就在你面前,光看着,怎么不吃啊?”

    “淹惶恐,谢陛下赐食。”回过神来,长孙淹忙向李世民道谢。

    “淹儿,知道你会来,所以我让厨房按你的习惯给做了些,味道可能比不上你候府上的美味,但也是在我派人去你府上学来的。吃吧,饿到了,可不好。”长孙在旁对着长孙淹说道,让得长孙淹这才恍然,原来是跟我府上学来的。

    夹起一个包子,长孙淹就着粥吃了起来。嗯,味道还可以,主要是食材比长孙淹府上的好,毕竟是皇家,有点与他府上没有的好食材,倒也正常。只是这个厨子,可能也不太会,有点四不像的意味,倒也不算难吃。

    “上次你跟李靖提意见,李靖原话以军报跟朕说了,是我没有想到的,不错,长孙淹,假以时日,你就能独当一面了。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说出来,我赏赐给你。”

    够大方,长孙淹不禁在心里暗赞。但话可不能这么说的,要谦虚一点。

    “陛下,就算是淹当时没有提出,以陛下的明智,也会很快反应过来的,淹不敢居功。”

    “倒也算知道谦虚,朕还以为你会觉得当仁不让呢。”

    面对李世民的调侃似的回话,长孙淹很想给他翻个白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敢吗我,如果我真这样说了,说不定你板子就打下来了。俗话说得好啊,伴君如伴虎,所以我一般会离虎远一点的。

    “谢陛下夸赞,淹愧不敢当。”

    “我这是在夸你吗,你可真会听。好吧,就算是我夸你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可是很少这样开口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面对长孙淹的打浑扮傻,李世民也感觉有点无奈,但看到长孙淹这样子对自己,只觉得有些温馨,这在别的臣子身上,甚至是儿女身上,可体会不到这一点。一个个都唯唯喏喏的,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反对,就像是个应声虫一样。

    “不如陛下赏赐我一些稻种,如何?”

    李世民愣了一下,不知道长孙淹要稻种干嘛,那种东西,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李世民给的赏赐呢。等下,稻种,这小子在拐着弯的说我拖得太久了吧。

    “好吧,稻种,我给你百斤。但有一点,你必须给朕陪育出来,否则,朕拿你是问。”

    “不是,陛下,这是赏赐,怎么还加要求呢。我又不是正宗的农人,怎么可能做得到,陛下太高看我了。”听到李世民说唯你是问,有点气急了,也不管了,直接怼道。

    “朕说是,那就是。最多,不唯你是问就是了。怎么,你还想反对?”李世民瞪着长孙淹,一副你反对试试的表情。

    “我当然反对,这样的话,稻种我也不要了。我可不想找个长辈回来一样,还培育,你把我拿去培育得了。”长孙淹表示,才不怕呢,你那威胁,我偏要反对,看你能把我怎样。

    “好了,好了,陛下,干嘛要和我这个侄儿置什么气呢,稻种给他,让他安排去种植。我这个侄儿,我知道,不会让这些稻种毁掉的。是吧,淹儿?”长孙看着这两人有点斗气的样子,忙出声打起了圆场。

    这是帮我吗,是帮陛下吧,算了,谁叫自己是小辈呢,没有人权,也没有反对的余地。长孙淹只好点了点头。看着长孙淹那有点气急和不高兴的样子,李世民开心了,脸上不由笑了起来。惹得长孙淹低下头,暗中直翻白眼。

    “那就这样吧,早餐也吃了,朕也该去三省那里看看了,你们姑侄聊吧。”李世民站起身,拿过宫女递上的手巾,擦了擦嘴,对着两人说道,便出了长孙寝宫,往太极宫方向走去。

    每次都这样,坑了我一把后,就跑,真是一个恶趣味的人。

    “姑姑,你怎么不告诉我,陛下也在这里呢,这下好,我又被他坑了。明说是赏赐,这下成了给我安排了个活,我又不是农民。”见李世民走了,长孙淹向姑姑长孙抱怨道。

    “你呀,还怪起姑姑我来了。陛下问你赏赐什么,你自己提的,怪得了谁。”

    好吧,是自己提的,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好了。这趟进宫之行,看来是自己亏大了。

第二卷 第二十章 进香

    长孙淹逃也似的离开了皇宫,长孙说的婚事什么的,被长孙淹随口便敷衍了过去。

    “娘,我回来了。这几天,我不回侯府,就在长安陪您几天。”回到公府,长孙淹挽着母亲高氏的手,笑着说道。

    “行,那就太好了。你们除了你大哥偶尔会来看我之外,就属你来得最少。原来呀,让你就住在长安城里,你偏不,说是吵闹。别的孩子,喜欢热闹,你却说想清净,也不知道这性格随了谁的。”

    摸着长孙淹的头,笑骂着。如今长孙淹已长到了一米七左右,高氏想模到长孙淹的头已不能够了,长孙淹低下身子,就为了高氏能摸到自己。

    “母亲,我也不会被那些人给烦到了吗?所以,才会不得已的搬到了别院,再后来,建府,也懒得搬了,都住的都习惯了,所以也就没改。我没有多来看您,是我的不对,我这不是来陪罪来了吗?母亲您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好,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毕竟你们都大了,最小的你都已经快满十八岁了,我并没有不高兴。原来呀,我还担心你,你大哥有国公的爵位可以继承,你做为次子没有,以你原来的性子,将来我百年之后,你的生活,让我很是担心。现在好了,你也有了传国侯的爵位,我也就放下了心来,只有高兴,哪会不开心呢。”

    听着高氏的话,长孙淹心里感激不已,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母亲不必担心的,以我的能力,就算没有这个侯爷的爵位,也不会怎样,可能还会活得更自在些也说不定。”长孙淹说到这里,不由得挺了挺身子,一股自信的情绪散发出来。

    “我不担心,这不是你小时候不懂事嘛。你大哥现在也成婚了,如果哪一天,你也成婚了,那我就真的不用担心了,也算是以得起列祖列宗了。”

    长孙淹暗中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天下的父母是不是都这样啊。自己才十八岁,如果是在前世的现代,十八岁还是刚上大学,现在就急着让我成婚了?

    “娘,成婚不急的,我想多陪陪妈几年。如果成婚了,不就会多出很多的事出来吗,到时候,我就更没有时间来陪您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你成婚就行了,我不用你陪。”高氏打了长孙淹的后背一下,笑骂着说道。

    长孙淹并没有接话,这个时候,说到这个成婚的事,最好不要接嘴为好,否则,又是一大通说教,那会让他受不了的。

    “对了,明天我约了你嫂子还有高阳,一起去寺里进香,你正好也在府里,陪着一起去吧。我看你,整天呆在府里,也不像其他的世家子弟一样,到处疯玩,就陪着我一起去吧。”

    长孙淹点了点头,自从重生到大唐之后,自己还没有去过寺庙呢,那样的地方,就只去过孙道长的道观,其它的地方,也只是偶尔路过或者远远的看过。这个时候的寺庙可比后世繁荣多了,是得去看看了。

    这个时候,长孙淹正与母亲拉着家常呢,大哥长孙冲与大嫂长乐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哟,这个是谁呀,淹弟,稀客呀。怎么,今天会想到来府里,不待在你那侯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长孙冲见小弟也在,不由调侃道。

    “瞎说,哪有兄长这样说自己弟弟的,你弟弟又不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那样呢,只是很少来长安城而已。”

    两兄弟的亲睦,高氏看着也很是高兴。自己家就是好,只剩下兄弟两个,还如此兄友弟恭的,不像别的世家里,争权夺利,不得安生,要来得好得多。

    “娘,你就这样一直偏着小弟吧。”长孙冲不由得有点吃味,每次都这样,一旦涉及到小弟长孙淹,母亲就会单方面的维护。

    “谁叫我小呢,是吧,娘?”长孙淹向大哥做了个鬼脸状,笑意盈盈地怼道。

    高氏在一旁笑看着,并没有接长孙淹的话。父母可能都会这样吧,总是偏爱小的子女多点,这也是一直被大的子女吐槽的点,甚至因此生出很多的矛盾,兄弟反目者,也有。

    “大嫂,听说明天你和高阳会陪着娘去寺庙进香?”

    看到一旁只是微笑看着兄弟俩斗嘴的长乐,长孙淹搭话道。

    “是啊,怎么,你也要去?不会是想见某人吧?”

    “切,怎么可能,我长孙淹怎么会如此。”

    对于长乐的调侃,长孙淹有些不屑,高阳,自己虽不反感,但也不是很亲近,还谈不上思念那种程度。

    “我刚才已跟淹儿说了,反正他在府里也没什么事,不如陪着我们一起去寺庙进香。”

    “大哥,明天你也去吧。”

    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啊,怎样都感觉有点形单影只的,于是看着大哥,问道。

    “我,不去。我可不像你,只在兵啊挂了个职,平日里,也不用去当值,我可不行,明天还要准时的去到宗正寺点卯呢。”

    “嘿嘿,这就是只有个闲职的好处了。平日里,不用当班,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这样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瞬间心情就好了呢。”长孙淹怪笑着,看着大哥长孙冲直笑。

    “说的什么傻话呢?你大哥当值,那里正事。也就你,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可能陛下也是看出了你这点,所以并没有委派你任何实职,你倒好,还自我感觉良好了起来,没出息。”高氏气得在长孙淹的头上敲了一记,鄙视着的说道,语气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不好吗?大哥注定以后会接父亲的班,在朝堂上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大哥做了文官,如果我再去弄个武职的实职,朝堂上本就对我升为侯爷颇多诟病,那不就是给你送靶子,让人抓住小鞭子了吗?有些人可能会说,你看他长孙家,两兄弟一个文职高官,一个武职高官,想干嘛,难道想军政一手抓吗?到时候,那不是好事,成了祸事了。”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朝堂上也就是碎嘴的人多了点,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但是,以陛下的雄才,这样说的人,都是一些腐儒吧?”

    高氏对朝堂上出现的关于他长孙家的流言,早就深感嗔厌,不由恨恨的吐槽。

    “谁让您儿子我优秀呢,天才都是招人嫉恨的。”

    “小弟,你的脸皮还真厚,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长孙冲对于自己小弟的自恋,早已习惯,但仍忍不住出口讽刺。

    “好了,你们两兄弟真是的,一见面就互相拆台顶嘴。就这样吧,我累了,你们自可散去,晚上用餐的时候,我会让叫你们的。”

    说了这么久的话,高氏也觉得有点累了,直接开始赶人了。

    得,说也说不得,自恋一下都还让人怼,算了,回我的小院睡觉去就是了。正好,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这回要补回来。

    第二天上午,长孙淹陪着高氏,还有长乐,出了公府,直奔西山,那座闻名的寺庙进香。

    上山的路上,行人并不多,走到半山腰处的时候,遇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高阳。

    “淹见过公主。”

    礼还是行的,熟悉归熟悉。高阳望着长孙淹的眼神,有点幽怨,就是这个人,都回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还要自己拜托长乐姐姐,才能见到他。

    没错,这场进香的提议,就是高阳向长乐提出来的。而且,也让长乐帮着也要让长孙淹也随行,自己见见他也好。

    “免礼吧。高阳见过夫人,夫人金安。”

    对于高氏,高阳可不敢不尊敬,这可是长孙淹的母亲,要讨好的。

    “你就是高阳啊,长得真俊,跟着我一起吧,走,我们去进香去。”

    拉着高阳的手,高氏一顿夸赞,不由得让高阳有些害羞起来,另外心中只剩下的就是高兴,得到高氏的认可,这比得到谁的认可都重要。

    高氏看了看傍在自己左右的两位公主,脸上也笑开了花。在高氏的心里,这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媳,亲近些才好。

    这里的寺庙与别的寺庙并没有多大的不同,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比之其它地方见过的宫殿,更加高端大气了很多。望着那尊渡金的佛祖像,长孙淹恶趣味的计算着,会刮下多少的金粉,会值多少钱。

    怪不得后来的武式会灭佛,佛门不真是有钱。环视了大殿一眼,入目都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为了装修出这个大殿,所花费的金粉一定数不胜数,这是何等大的一片庙产。

    进完香,就到了宣讲佛法的时间。大殿里,大家都静静的坐在蒲团上,听着大师在讲解着佛经。长孙淹却坐不住了,不时的扭扭屁股,像是如坐针毡一样。

    偷偷的趁人不注意,长孙淹溜了出来。走到殿门口,长孙淹拉着一个知客僧的手,问道:“大师,不知道贵寺,有没有一个叫辨机的和尚?”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辨机和尚

    那位知客僧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施主,本寺确实有此人,不知,施主是寻此人有什么事吗?”

    “哦,我只是听闻其佛法高深,有些佛法,想与其探讨一番。不知,你是否可以帮我引见下?”

    知客僧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转身回过身进了后殿。

    不一会,知客僧便领了一个年轻的和尚走了出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前世所传闻的那个辨机和尚了吧,果然长得甚是俊俏。

    辨机走到长孙淹的面前,双手合十敬了一礼,“阿弥佗佛,不知施主寻我,有何见教?”

    “谈不上见教,只是听闻你佛法高深,尤擅辨论佛法。淹有些佛法,倒是想问一问。”

    辨机奇怪的看了长孙淹一眼,自己并未与人谈论过佛法,为何此人竟然会知晓自己,是何来意?

    “不知施主为何人?又在何人处听说过我?”

    长孙淹饶有兴趣的看着辨机,“长孙淹,添为大唐安城侯。怎么,大师是不想与本侯论证佛法了?”

    辨机听闻对面这人,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大唐唯一传国侯爷安城侯长孙淹,不由上下对着长孙淹打量了起来。身着华贵,可见是富贵之人;站如松,身形挺拔,面如冠玉,头戴方巾,此人可能真是安城侯不假。

    “贫僧岂敢。只是贫僧佛法浅薄,恐不能为侯爷解惑。”

    “你师从名门,岂可如此自惭。是本侯偶然所想,求高僧解淹之疑惑罢了,互相印证就是了。既不是正式场合,私下相询,何须推辞。”

    “既然如此,那请侯爷相问,贫僧尽所学,为你解惑就是。”

    可能是被长孙淹的话给激的,辨机不由得挺了挺身子,对着长孙淹问道。原以为,是多么高深佛法之人,也不过如此。这样随便一激,便露出马脚,修行之人,也不过如此。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何解?”

    说完,长孙淹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意,欣赏着辨机不断变幻的脸色,心下暗笑不已。跟我打机锋,以自己比你多千年的知识,糊住你,那还不简单。

    “施主所言,贫僧不能解,恕罪恕罪。”脸胀了半天,辨机不得不低头言道。

    “那佛门戒律中戒淫邪,大师又做何解?”

    辨机闻听,脸色更加的红了,这人虽贵为侯爷,但今天所提之语,都非一言可辨之,如今再提此语,是何用意?

    “侯爷所言,就恕贫僧不解。佛家戒律自是我参佛之人所自戒,施主所言,却是为何呢?”

    “大师,今日本侯所言,你要记住。今后如果你有犯佛家戒律,只要我听闻,即会将你碎尸万断,大师切莫误了自身就是。”说着,长孙淹脸上浮出威严的身情,小声却严正威胁道。

    “我自有我佛戒律锁我自身欲望,何须侯爷如此警言相告,侯爷你虽贵为侯爷,但也不能参与我佛门之事,加威于贫僧,却又是为何?”对于长孙淹的警告,辨机心中不由愠怒不已。

    “言尽于此,希望你将来能够自束言行,不可犯清规戒律,否则,我必不会失言就是。如未犯,本侯认错于你,亦无不可。”对于辨机愠怒的神色,长孙淹不以为然,淡淡的回击道。

    传言这个家伙,曾经说出什么以身事佛,与一些来上香听法的良家女子,犯了淫邪之念。自己既然已经知道,警告一番,也为自己出了口气。

    正在这时,可能是因为不见了长孙淹,高阳与长乐寻了过来,正碰见站在前殿与后殿院子里的长孙淹与辨机两人。

    “小弟,此刻都在前殿闻听高僧言法,你怎么却私自出来,来到这后殿院子中了?”见到长孙淹,长乐一阵抱怨。见没见了长孙淹,高氏有点担心,又怕惊动了正在讲解佛法的高僧,就小声的将高阳与长乐给支了出来,寻找长孙淹。

    “大嫂,我是与这位大师论及些佛法而已,是吧,大师?”

    说话的时候,长孙淹不由得暗暗观察高阳见到辨机时的反应。高阳见到辨机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再看。倒是那辨机,高阳出现后,不由眼睛一亮后又低下了头去。

    “岂敢岂敢,侯爷所言让贫僧茅塞顿开,受教了。”说着,眼神不禁不时的向高阳的方向瞟来,眼底惊艳的神色,让长孙淹看了个正着。

    长孙淹心底不由暗怒,好你个辨机,果然并非德行高洁之辈,枉为佛门之人,六根未净。自己得寻个机会,弄死和阉掉这个辨机才成,竟敢打高阳的主意。

    自己并非与高阳有着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毕竟是陛下所指婚的未婚妻,岂能让另一个男人来染指,睱想都不行。

    “好的,大嫂,高阳,我再与大师说几句,就和你们一道回前殿就是。”

    接着,装着一经意的湊到辨机的耳边,轻声说道:“好你个辨机,本侯的未婚妻都敢生出歹意,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给阉了?”

    辨机忍不住惊慌的看了一眼长孙淹,忙低下头去,恐慌不已。对于一位侯爷的威胁,没有人能够随便能承受得来的。

    “走吧,我们回前殿找娘。这个寺庙也不过如此,我们回去吧。”

    说着,将拉着两女的臂膀,往前殿拉去。对于后面呆住的辨机,看一眼都欠奉,不过就是一个披着佛门外衣的淫秽之人罢了。

    前殿里,讲法已经结束,母亲高氏正如寺内讲法的大师在说着什么,见到长孙淹进来,忙对着长孙淹招手。

    “淹儿,这位是玄月大师,还不来见过。”

    “长孙淹见过大师,今日前来,多有叨扰。”长孙淹正身合十行礼道。

    “施主贵为传国侯,且在士人中的名声,贫僧早就听闻,岂敢当得施主如此大礼。罪过,罪过。”玄月大师忙回礼,连称罪过。

    “大师过谦了,刚于后殿院子里,碰到贵寺之人,果然天杰地灵之地,佛门人才众多淹叹为观止。”

    “哦,不知施主所说何人?”

    “法名辨机。不知大师可知此人?”

    “不知,可能是一不知名的僧人。能得施主称为人才者,贫僧自要去看看才行。”

    “我与其讨论佛法,问其佛门戒律中淫邪之戒何解,竟也回答不出,实为仅见。”

    玄月脸色大变,望着长孙淹,眼神不由也严厉了几分。“施主所讲是否真有此事,贫僧要去查证确认才是。”

    “怎么,淹像那胡说之人?大师,信与不信,自在一念之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才是。”

    听吟出的这些话,旁边的高阳、长乐与高氏都望着长孙淹,连那玄月大师都愣了一下,仔细回味片刻,脸色已平静了下来。

    玄月朝长孙淹行了一个佛门大礼,恭敬的请求道,“施主果不愧是双圣之称的安城侯爷,贫僧有一所请,不知施主可否应承?至于辨机一事,贫僧自会处理。”

    “哦,大师不知所请何事?只要淹能做到的,自不会推辞。”长孙淹挑了挑眉,这位什么玄月大师,果然上道。自己本就是想给那辨机给添添堵,才会说出这么多话,这大师倒也灵醒。

    “贫僧早闻施主书圣之名,不如请施主留下墨宝,将之前所吟之作写出,留于寺院,以供后人赏析。如何?”

    对于留下墨宝什么的,长孙淹并不是太在意,对于自己所书写的东西,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自己嫌麻烦,懒得答应那些人的求字而已。

    “大师所请,淹怎敢推辞,还请大师备齐笔墨,这就写出送予大师就是。”

    玄月大师大喜,忙唤过旁边侍立的沙弥,让他去备齐笔墨纸砚。寺庙之中,虽有众多文人所写墨宝留存,但书圣墨宝却无缘得见,如今见长孙淹答应,哪有不喜之理。

    文房用具,很快就备好。寺庙本就会抄写经书之类的,有着现成的。

    站在搬上来的桌子前,桌子上备齐了上好的文房用具,长孙淹闭目沉静了下来。自己用哪一种字体,才能书写出那诗中的仙气与缥缈之感呢?

    算了,就用之前试着写的,将赵体与颜体合二为一的那种吧,对于表现那首诗作来说,已是足够。

    打定主意,长孙淹不再停留,睁开眼,将狼毫拿在手中,沾上上好的烟墨,一书而就。写过多,再从身上拿出随身带着的荷包中的铃印,印在了右下角的落款处。

    打量着写出的菩提偈,长孙淹自己也是深感满意,可能是之前已经静下了心来,下笔之时,忍不住沉静其中,以意代笔,有点超常发挥,这可能是自己近段时间以来,写出来的最好的了,长孙淹有点不舍,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就不可能再拿回家。

    玄月大师与周围围上来的其它香客与和尚们,一时鸦雀无声,都沉静在字里行间。

    “好。”不知谁吼了一声,这才让得众人回过神来。

    玄月大师忙叫过众沙弥与和尚等,将桌子给围了起来,这时人太多,深怕将之毁坏或者偷走。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李靖班师回朝

    李靖要回来了,这是长孙无忌在晚上见到长孙淹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长孙淹奇怪的望了父亲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回来就回来了,与自己何干。

    长孙无忌无语般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李靖回来了,证明西疆的战事已经结束。你这次虽被当做医务官派去随军,但也是其中的一个,庆功宴,你也是要去的。”

    “庆功宴?我不去,没什么意思,来来回回还是那几样,早就看腻了。”长孙淹甩甩手,对于什么庆功宴之类的宴会,就像是诗会一样,他是一点兴趣都欠奉。

    “这次,可不是你说不去,就可以不去的。李靖早就将请功的军报,发上来了。你被记了首功,不去怎么行呢。”

    长孙淹指了指自己,“我,还首功?他李靖脑子没坏吧?”

    “傻小子,怎么说话呢。你本就是首功,先是提出关于吐谷浑战事的意见与建议,成功被陛下所采纳,是为一功。吐谷浑士兵们致死率不足一成,其余人都被你所带的军医们用你教的方法所救回,这在军队中早已传开,是为二功。如此功绩,且事关大局,李靖安敢擅专,自是记为首功。好了,我知道你并不喜,但这也是你应得的,当之无愧。”

    “行吧,我去就去吧,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就成。对了,父亲,是不是大嫂已经怀孕了?”

    “嗯,今天请了孙道长来府里,刚刚确认已经怀上。”

    “难怪,我去了厨房,看到了安胎的食疗方子,心里还在猜测,是不是大嫂有了,还真让我猜对了。”

    “那是道长开出来的,说是保胎安胎的方子。对了,今晚我们全家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也通报下这个喜报,你大哥现在还不知道呢。你呢,也很少回来长安,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起团圆团圆。”

    长孙淹笑了笑,“是该一起庆祝庆祝,总算是随了父亲您的意了,要当爷爷了啊。”

    “如果你的也一起怀了,那就更好了。”

    长孙淹翻了个白眼,自己才十八岁,现在就想着抱孙子了,是不是也太早,太急了点。

    “父亲,不是吧,有大哥的孩子还不够,你还惦记上我了,不要这样急迫吧?”

    长孙无忌摸了摸长须,扫了长孙淹一眼,“你的婚事,陛下已经在摧了,可能不久,就会给你完婚。”

    “不是吧,父亲,你们都不跟我说一声的吗?就这么在我不在场的时候,定下来了?”

    长孙无忌终于忍不住了,这小子是不是纯粹想欠揍了?在长孙淹的头上一个后脑瓜嘣,打得长孙淹向前蹿了一步,回过头,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干嘛打我,我有说错吗?”

    “还说没错,陛下指婚,你给我拒绝一个试试看,再说了,你不是反对过吗,可你看到陛下有过动摇了吗?不管是在家族的角度,还是你个人的前程来看,有利无害。再说了,不要用你师父教你的那一套做说辞,现在我是你父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须你的同意。我看你是,当了一阵子的侯爷,有点无法无天了你。”长孙无忌边说边瞪着长孙淹,一副如何你敢再出声拒绝,打死你的神色。

    长孙淹哪敢再开口,得,你是我爹,儿子本就在这个大唐里,没什么人权,自己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父亲,父亲,我要当父亲了,您升级当爷爷了。”长孙冲人未到,声音已经在书房门外传来,接着,大哥长孙冲兴奋推开门,走了进来。

    “大哥,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们早就知道了,你是知道得最晚的那一个,有什么好兴奋的。晚上,你与长乐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你再兴奋不迟。”长孙淹看了兴奋的大哥一眼,心下也为他高兴,但兄弟俩斗嘴习惯了,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而是出声调侃道。

    “这不是刚当班回来吗?我可不像你,闲散人士一个,不用当班,还有着进行俸禄可领,我可不行,还要养家呢。”长孙冲习惯性的回怼着自己的弟弟,就算自己理亏,也不会放过回怼的机会。

    “你,养家,靠你那点俸禄,我怕我长乐姐姐会饿死。”长孙淹装作嫌弃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孙冲,不屑地说道。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干嘛要分得那么清?”对于自己弟弟的赚钱本事,长孙冲也叹为观止,认输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行,你是大哥,你说了算。记得,好像有一次,某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斗嘴了。冲儿,去要厨房那边准备吃食,我们全家人一起,吃吃团圆饭也好,分享下这个喜讯。”长孙无忌打断了两个儿子之间的互相调侃与互怼,叉开话题对着长孙冲吩咐道。

    “好的,父亲,我这就去。”

    长孙冲也顾不上与自己弟弟的互相拆台了,径直向厨房那里赶去。

    “父亲,这次李靖回朝,听人说是有人告其以权谋私,才让陛下下旨回朝的,确实如此?”

    “的确如此。怎么,你觉得此事并不为真?”

    “以李靖那谨慎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必是小人诬告罢了。此事啊,最终终会不了了之,不过,对于李靖军中的威望倒是一个打击。父亲,是不是朝中有人看不下去了,朝李靖下了黑手?”

    如此一位朝中大臣,槽人诬告,而且诬告之人,也是一位大唐大员,高甑生。那里面就有点意思了,这种事,长孙淹一向是好奇心十足。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也参与了吧?”长孙无忌怀疑地看向长孙淹。

    “怎么可能,我干嘛要参与进那个浑水,本就不存在,我傻呀,才会参与进去。得罪李靖,对我可没什么好处,反倒是,李靖没倒,对我的好处多一点。”长孙淹连忙否认,自己本就没有参与进去的必要,虽然自己知道会有这一件事的发生,在吐谷浑那的时候,已经有品出一些苗头了,所以这才自请先回长安,就是不想参与进那浑水里去。

    “这次,里面有着世家影子,另有所指而已。你没有参与,那就在一旁看戏就好,我长孙家做为外戚,本不应参与那些,地位太尴尬了。”

    “应该是如此了,看来,又一场陛下与世家的争斗在开始了。不知道这次,是世家胜出,还是陛下最终还是棋高一着,有意思。”长孙淹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的低声道。

    “好了,是不是陛下与世家的争斗,等李靖回来对质之后,自然会真相大白。我们长孙家,可能也会被绑在某些人的战车上,到时候你可要不要答应任何人提出的任何要求就是。我长孙家,也算是陇右世家里的一员,如果牵扯进去了,也不要太深入为好。”

    “淹儿,自会省得。对了,父亲,我们现在去饭厅吧,应该差不多好了。”

    那些东西,长孙淹自己并不想参与进去太多,那里水太深,以自己小虾米一只的能耐,会被淹掉或吞掉的,而且还是那种一滴都不剩下的那种。自已还好逍遥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了,可不会给自己找那个不自在。

    这一天,是李靖到达长安的日子,因为长孙淹只是自请提前回长安的,现在仍旧算是西征军中的一员,所以,头一天,长孙淹就去迎到了李靖,并住在了军营里,今天陪着一起,到庆功宴里走一趟,算是完成个过场。反正自己除了会被赏些钱财之类的,也不会再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但也要看李世民想不想给,如果李世民想坑他长孙淹,可能连那钱财的赏赐都没有。

    算了,自己本就志不在此,管那么多干嘛。甩开那些思绪,长孙淹跟在前军的后面,身后跟着的是那些军医们,他们这一次因为表现出色,也在庆功宴的宴请之列,还有那些立了功的将士都在宴请之列。

    李靖可能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脸色并没有班师回朝的喜悦,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了。长孙淹躲得远远的,不想去触那霉头。

    “长孙淹,给我过来,我有事问你。”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律还真准。

    长孙淹只好走上前来,“不知大帅唤我前来,有何事?”

    “这次朝堂上有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是关于我的?这次,你比我先回的长安,一定会听到些什么消息才对。”李靖示意长孙淹湊近点,低声的问道。

    “大帅,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小子,又给我来这一套,不管真话,还是假话,我只想听你讲的。如果你不讲实情,看我怎么收拾你。”李靖听到长孙淹这样说话,也是有点头大,不知道这个长孙淹到底是有啥毛病,总是说话说得模棱两可,让自己左思右想的。

    这位还真是位大爷,问事还问得这么的豪横。想想,还真拿李靖他们这些将门的老将没有办法,自己本身就身为将门之人,对于将门的人,本就有相帮扶的义务。

    “是有这么回事,但大帅不用如此担心,相信陛下会给你一个交代,稍安勿燥。”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朝堂看戏

    对于李靖所问,长孙淹只是敷衍了过去,实际情况肯定不会像长孙淹说那样清描淡写,朝堂中的争斗,从来没有简单过,一个个都是人精,可能李靖比较单纯一点,相对于政治的智慧来说的话,确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单纯,对政治的无知,又怎会在玄武门之变时,保持中立,从而错失很多的时机。

    “报,大帅,陛下领百官出城十里迎大胜之师返朝。”

    派出的探子,例行的回复,陛下出迎,这是迎接胜利归朝将士的最高礼遇了。李靖不敢怠慢,摧促队伍,加快速度前进。

    一刻钟后,已经能看到李世民与百官的身影,路边也围着众多的民众,还有着身穿宫纱的宫女。

    李靖走上前去,叉手礼道:“接陛下圣谕,西征吐谷浑,如今得胜还朝,请陛下检阅。”

    李靖拿出文书置于头顶,文书内有关于西征战事的详细军报,以报李世民。德康走上前去,双手取下李靖手持的文书,呈至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拿着文书看了看,对着李靖又问:“战事如何,斩首又如何?”

    “回陛下,战事得胜而还,斩首十万,吐谷浑已自请降于我大唐,臣在此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好,为我大唐得胜而归的将士霓裳献舞,今晚长安解除宵禁,朕将与众将士还有长安民众同乐,庆此大胜。”

    李靖大胜,李世民放开今晚宵禁,让得周围聚集而来的民众,听到此喜讯,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大胜吐谷浑,斩首十万,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得胜还朝的流程过后,自两边穿插而出两队宫娥,欢迎得胜将士的霓裳舞就在城外十里的地方,以大地做为舞台,舞动了起来。那翩翩舞姿,引得众将士发出阵阵狼嚎声。

    长孙淹看着这个热闹的场面,也是羡慕不已,自己从来没有受过如此规格的迎接。大唐初期最重军功,只有大军得胜还朝,才有此壮观场面,看来这些都与自己无缘。

    不过,今天长孙淹不是来羡慕的,只是来看戏的。等下,到了朝堂上,论功行赏之后,就是世家对李靖群起而攻的场面,那种场面,才是长孙淹想看的,有点看热闹的赶脚。

    一阵热闹过后,大唐百官与李世民进入皇宫,来到朝堂大朝会的宫殿里。一场问诘在封赏之后,徐徐展开。

    “陛下,臣有奏报。得边关太守告李靖谋反之疑,请陛下查实后,治其之罪。”

    听到声音,长孙淹望了一眼,这个人他认识,是太原王家在朝堂上的人,看来,王家已经开始发难了。

    “臣附议,李靖在边关犯下谋反之事,请陛勿必严查,可暂夺其军帅资格,以敬世人。待确认罪名之后,再行罚之。”礼部左侍郎范举走了出来,对着李靖就是一顿狂喷,这次直接想夺李靖的兵权。

    范家也参与进来了,现在两个世家了,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长孙淹摸着小巴打量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

    果然,接着又走出来几个人,都是世家在朝堂的代表。长孙淹数了数,乖乖,世家都出现了一半了,共计七家,如果说他们没有事先串通,打死长孙淹都不信。

    看了看李靖,李靖一付平静的模样,不争辩也不动容,就这么的站在武将的第一的位置上。

    难道李靖选择了放弃?长孙淹忽然想起,自已在离开吐谷浑前线的时候,李靖跟自己说过的话。如今,看来,李靖并非一无所知,可能也早在人看出来,提醒过李靖。

    以李靖一贯的风格,这次可能又选择了中立,就是打定主意,应该是请辞。李靖的为人,可能还真会这样做。历史上,李靖就这样干过,甚至就此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起了大家闺秀,更是为了避嫌,大开中门,任人围观,以证其并无反意。

    李世民望了望李靖,心下虽然知道这是诬告,但看到七家世家之人的出列,心下也不禁有点蕴怒与震惊。什么时候,这七家联合在一起,来给朕施压了?

    “李靖,对此,你如何说?”

    李靖出列对着李世民施了一礼,“臣有无反意,自由陛下清查定夺,臣并无意见。臣有一事请奏,望陛下恩准。”

    “哦,什么事,李卿请讲。”

    “臣请辞还家,不再担任兵部尚书职司,请陛下恩准。”

    果然如此,这李靖还真下得了这个决心。不过,以李靖的才华,终会有重新起用的一天,今天能够请辞,也许是并不想参与到陛下与世家的争斗中去。看来,这个李靖,不笨啊。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提醒指点。

    李世民定定的看着李靖,果然是李靖的风格,一来事就躲在自己的龟壳里,至死都改不了这个毛病。不过这样也好,李靖已经是当朝武将第一人,人说功高盖主,虽然自己有些嗤之以鼻,但正所谓,人言可谓。

    “准卿所请,另着百骑司彻查此事,决不放过一人。”

    说话间,李世民冷厉的扫过那些附议的人,想斗,好,那朕正好趁此机会,再清除一批世家之人出这朝堂,这是你们自找的,可怪不了朕。

    长孙淹可怜似的看了一眼那七家世家的人,这些人还真是有些奸滑过头了,也不看看李世民是怎样的一个人,就算这次的诬告为真了,但那又怎样,李靖一直以来,都不是李世民一系的人。

    李世民虽看重李靖,那只是重其才能,可并没有小看过李靖,也没有放松过在李靖身边安插自己的人手。这些人手,虽然长孙淹不知道是谁,但长孙淹所知道的,就有两个,都是李靖身边的亲兵。

    不管是李靖,还是其它将门中人,李世民都有所防范,包括他长孙淹。带兵扫荡过天下的李世民,怎么可能不知道军权对于朝堂的重要性。他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军事才能只是比政治才能差那么一点而已,虽然比起李靖差点儿,但比起长孙淹这些人,却是强得多。

    长孙淹一直相信一句话,就是前世的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皇帝只要抓住了兵,那些个世家,也只是一些笑话而已,翻不了天。李世民对于世家,虽出于家国稳定考虑,并不想再起争端,最起码现在不想,但送到自己眼前了,怎么可能会放过。

    七家代表互相看了一眼,对于李世民扫过的冷厉眼神,也是有点惧怕。这次是不是太过鲁莽了,怎么有点大事不妙一样的感觉。

    之后的那些,长孙淹没有兴趣,程咬金等人也一脸平静,将门这次选择了安静以对。文官们已长孙无忌为首的这些人,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可能也如长孙淹一样,起了看戏的心思。至于七家在与李世民的争锋中胜利,那是不可能的,长孙无忌抬眼看了那七家人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

    这七家也就这样了,明眼人都看出来,李靖会反,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李靖要反,早就反了,在玄武门之变后就已经反了,要知道,当时李靖是李建成的人啊。那个时候都没反,现在陛下已稳固其皇权,又怎么可能会反。

    “父亲,那七家之人,看来这次有些鲁莽了,这次要吃大亏。我本来还以为,有场大戏看,看来,是我高估了那七家人了。”

    坐在书房里,长孙淹拿着一支毛笔,把玩着,嘴里对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好笑得看了一眼自己小儿子,“你小子,整天就以龌龊的眼神看戏,能不能换个,老这样,你觉得有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现在我还小,本就是在一旁看戏的时候,如果再长大点,想看可能都看不了了。”

    “其实,我有点后悔当初答应你姑姑和陛下,让你迎娶高阳公主。尚了公主,基本也就断了朝堂上有大发展的可能,本以为,让你娶了高阳,是为了你在我百年之后,让你能够衣食无忧,也能保全我长孙家,如今看来,是我错了。”看着自己这个自己真有点看不透的小儿子,长孙无忌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当初答应的事,真的是自己想差了。

    “父亲不必介怀,以儿子我的能力,其实并不适合朝堂。我更喜欢直来直去,不想动那歪歪扭扭的心思,我入了将门,虽然是想为家里谋一条退路,但也是因为我自己的关系。陛下的旨意已下,不管如何,我长孙家拒绝不得。”

    当初本就不应该答应陛下的指婚,现在后悔了吧,长孙淹心里暗想,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不管是姑姑那边也好,还是李世民那边也罢,话已出口,圣旨已下,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长孙家本就因为姑姑的存在,地位超然,尤其是经过长孙淹与孙道长的介入,没有在贞观十年病逝,长孙早成为了长孙家的后台,长孙家看来仍有很长一断时间的富贵可享,这也是长孙淹乐意看到的,也是自己一直想做到的。如今看来,效果不赖,已经是很不错了。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婚事已定

    这几天,长孙淹一直住在长安家里,不是他不想回侯府,是高氏不让。

    “淹儿,你已十八岁了,也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你与高阳的婚事,我会与你姑姑商量,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长安府里,不要再出城了。正好这段时间陪陪我,你成婚后,就已经算是长大了,该独立了。肯定不会住在长安府里,所以呀,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不要去郊外的侯府了。”

    望着母亲高氏那不高的情绪,长孙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选择接受吧,还能怎样。

    春耕,又一次春耕了。

    田野里,曲辕犁被李世民命名为贞观犁,已经推广了出去,这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

    长孙淹还是回了侯府,春耕大于天,连皇帝李世民都要下地,长孙淹又何能例外。

    他给自己留了一亩近山的地,种值玉米棒子,今天就是长孙淹动手犁地的日子。

    日高风爽,春意赶去冬天的寒意,草尖渐渐的冒出地面,大地回春。

    给牛套上枷锁,戴上牛笼,脱去毛皮靴,长孙淹找了一件农户们常穿的袍子换上,走在地头,不禁打了个冷颤,有点冷,等会劳作起来后,就不冷了。

    一切套好,也不要人帮忙,全程长孙淹自己完成。李世民都能自己干,我前世一个农村出来的,怎么能比他弱。

    一垄一垄的地沟被犁了出来,田梗上的长孙云忙将种子递过,自己回身安排人弄点水来,等下种子下地了,也要教水的,提前备着给侯爷。

    侯爷是文人,是武将,却不可能是农民,也不知侯爷怎么想的,这点地给庄户们吩咐一声就好,再不济还有护卫们在,再怎么也不至于一个家族大少爷侯爷的,自己动手。

    长孙云想不通,也劝过,但侯爷不听,自己也无法。自己跟着,也做好这个后勤的工作。

    后勤这个词是侯爷说的,长孙云虽不明白,却也不问,侯爷怎么说都行,没听懂,那是自己懂得太少。

    长孙淹看着长孙云提着个水桶,正沿着田梗,艰难的前进着。摇摇头,长孙淹忙放下手中的种子,迎了上去。

    接过水桶,长孙淹对着长孙云抱怨道“云叔,这个我说了,自己来就好。你都是当爷爷的人了,不要再帮我做这些了。”

    “那能呢,我现在身体好着呢,还不到干不动的地步。再说了,侯爷你一个读书人,干嘛要亲自干这些活啊,吩咐一声就成了。”

    “我可不是你所说的读书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顶多也就是比你们懂得多一点,这些并不算什么。像李纲李师那样的,才是。我,还是算了。”

    长孙淹摆摆手,熟练的将桶放在了地垄上。拿起里面的水瓢,舀水起浇在刚栽种好的土地里。

    “少爷,在我们心里呀,可不是如此。李师,当然没错,一代宗师,任何人都不能反对与质疑。有一点,我可不同意,说少爷不是读书人,庄子上和家里的人,就会过不去。这些年,少爷为这天下人和庄子上的人的饭碗,操了多少心,我想大家和天下人,都是知道的。少爷,莫不是忘了摇平时县的人,他们可是将你称做圣人。”

    长孙云看着长孙淹,对于他的自谦,不以为然。庄子上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没有少爷,又怎么会有现在的生活,这一切,都是长孙淹给的。

    “少爷,这次陛下召集勋贵百官,一起春耕,您干嘛不去?”

    “你不要在我面有提陛下,每次见到他,总没有好事。陛下那里,我去干嘛,又被他坑,我还没有那么犯傻。”

    “您就不怕陛下会治你的罪吗?如果是,那就不好了。”

    “没事,陛下不会这么的小心眼的。放心吧,对了,云叔,我们庄子上的情况最近怎么样?”关于李世民的话题,长孙淹并不想聊,回了几句,就将话题给叉了开来。

    “庄子上啊,自从少爷您将这一切交给少夫人打理,这庄子呀,还真是一月一个模样,现在家里的年轻小伙子,都去了外地打拼去了,不是在这家里的生意上做事,就是出外自己打拼。生活呀,可是让周围的庄子很是羡慕,而且呀,有很多的女孩都想稼入我们庄子里。现在,庄子上的人家,都一个个的娶了媳妇,生活可美了。”

    说起这个,长孙云脸上笑开了花,前段时间,自己的儿子还给自己添了个大胖小子,可是把他给乐坏了。

    “少夫人?谁呀?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了夫人了?”

    “柳儿呀,少爷您忘了,您不是把家里的事,都交给了柳儿少夫人打理了吗?”

    长孙淹这才明白过来,这倒也对,反正柳儿和苹儿两人将来都会成为自己的房中人,庄户们这样叫,也没错。

    “她们俩把生意管得怎么样?我已经很久没看过账本了,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给我介绍下。”

    长孙云看了一眼自家这位少爷,少爷哪都好,就是对自己家里有哪些基业什么的不上心,都丢给下面的人去做,或者是交给苹儿少夫人,自己一点都不过问。

    “少爷,自从您把一切交给少夫人,现在呀,我们在外的生意,除了内府外,我们是最大的一家了。”

    “不错,真不错。看来,当初原本是交给苹儿俩人去折腾,权当锻炼的主意,这是有了意外之喜。”

    长孙淹脸上也笑开了花,自己的女人,能干,不是代表自己也能干了吗。

    来自前世的长孙淹,可不像现在的大唐人一样,把自己的看得那么紧,原本就对这一切,长孙淹并不在意,有吃有喝有用就行。

    “那南方那边怎么样了,与南方商贾还有世家有发生过冲突吗?”

    南方可是有着几个大的世家或者家族,自己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总会影响到那些人的财路,长孙淹也怕那些人使坏。

    “南方那边,比洛阳和长安一带,差一点,但并没有与那些人有过大的利益冲突。倒是那些人,还给我们大开方便之门,这才使得我们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的。我看啦,照如今的势头,可能不久的将来,我们家在南方的生意,要超过北方本地的生意的。”

    行,没冲突就行,对于赚了多少钱,长孙淹也不想问,也不关心。

    “少爷,还有件事,我刚才去提水的时候,碰到了长安府里派出的人,说是夫人要找少爷,说是婚事已经定了,要少爷回长安府里,确认下。”

    好吧,原本是春耕,能够躲一躲的,终是躲不过去。

    “长安那边,我会去的,但不是今天,能休息一天是一天了,云叔,今天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婚事什么的,我没有兴趣。”

    “啊?为什么少爷?听说少夫人是皇家的公主,长得也不错,与少爷正好天生一对呀。怎么听少爷您的语气,怎么有些不愿意呀?”

    长孙云奇怪的看着自家少爷,原本自己也很是关心,而且那位高阳公主也来过府里,自己也算是认识。观其容貌,倒也配得起自家少爷,为何少爷却好像并不满意似的。

    “政治联姻罢了,这一向是少爷我最讨厌的,生在长孙这样的家族里,有些事,并不随自己意愿的。父亲与母亲,都跟我讲过,胳膊扭不过大腿,我的意见,没有任何回应。陛下也跟我讲过,姑姑也跟我讲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但愿将来,高阳能够不犯下那些错,将一个好好的家,拆得七零八落。”

    “少爷,难道对于公主夫人,我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吗,还是说,公主夫人会对府上带来什么不好的事?”听完长孙淹的自语,长孙云有些惊疑。

    “那倒也不是,可能也是我多想了。云叔,你不要透露出去,只当我没有说过。”

    “好的,少爷,长孙云知道怎么做。不管怎样,我是站在少爷这一边的,庄子上的人都会站在少爷一边。”

    “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些事,你们不用在意太多,顺其自然就是。”

    经过几个小时的劳作,长孙淹终于将这垄地给种完了。拍拍手,将家具放在了牛背上,收工回家。

    刚跨入侯府后门,迎面就碰到了苹儿和柳儿两人,好像她们一直等在这里一样。

    “怎么,你们俩是要出去吗?”

    “不是的,少爷,我们只是正想去田地里看看,少爷忙完了没有。我做了吃食,正想唤少爷回家呢。却不想,在这里碰到少爷。少爷,我给放好洗澡水吧,快去洗个澡,等会就可以吃了。”苹儿接过长孙淹走热后脱下拿在手上的衣服,拉着长孙淹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在苹儿和柳儿的帮助下,长孙淹好好的泡了个澡。劳作后,泡个澡,还真是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那就是苹儿和柳儿穿着轻纱的身子,总在眼前晃悠,弄得长孙淹总是心猿意马的,静不下心来享受。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纨绔们齐到贺

    三个月,长孙淹呆在自己的侯府。除了那次因为确定婚事,去了一趟长安国公府,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三个月,长孙淹过得是非常的舒服,好久没有这么的闲过了。

    但这一切,都在今天被打破。只因纨绔们来了,说是祝贺长孙淹快要成婚了。

    长孙淹站在门口,远处驶来了十骑,远远的,长孙淹就看见了程处默,还有柴令武的身影。

    想不到程处默也来了,长孙淹脸上从愁苦,转变成了笑容,这位兄弟,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了。

    程处默跳下马来,跑到长孙淹的面前,一把把他给抱住了。

    “兄弟,听说你马上要成婚了,恭喜你了。”

    “默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想说,要不要去找下你,你都很久没来找过我了。你家,我可是不敢去的,我也派人给你送过信,但却都没有任何消息返回来。”

    程处默听到长孙淹说起不敢去自己家,也是脸红了红。他自己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就父亲和几个兄弟的样子,还有日常专门找人灌酒的劣迹,如果是自己,可能也不敢去。

    “兄弟呀,没有办法啊,我就生在了这样的一个家里,这不是我能够选择得了的。”

    “默哥,别见怪,我只是开了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了。你爹又不会真的把我怎样,只是我并没有酒瘾,才这样想着去避开。”

    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自己这个兄弟呀,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实在。

    “怎么,你就只能看到你默哥,我们呢,当没看见不成?也不来打个招呼?”杜荷看不过去了,自己几个人来了这么久,长孙淹就只是与程处默聊着天,都不带搭理自己几人,发着牢骚的对着长孙淹吼道。

    “哪能呢,这不是与默哥好久都没见面了吗,自然亲密了些。至于哥哥你,前天不是才见过的吗?怎么,还要我带你去逛一圈,认认门?我想,你对于我府里的某些地方,可能都比我还熟了吧?”

    对于杜荷的行为,长孙淹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也是尚了一个公主,可能也是同病相怜的关系,与长孙淹很是亲近。再加上心眼较为单纯,倒也与长孙淹聊得来。

    时不时的,杜荷与一样尚了公主的柴令武二人,来侯府找长孙淹玩,说是玩,其实是不愿意放过侯府做的美食而已。对着一点,长孙淹自然是知道的,但却也不太在意,甚至有点成就感,自己辛苦了一段时间才交会的厨房,终于有了结果。

    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想要品尝一些最纯粹的美食,请到长孙侯府,相信你吃过一次之后,会爱上它。如果只是吃了一次,没了第二次机会,你可能都会受不了,吃别的,味同嚼蜡一样。

    除了杜荷、程处默和柴令武,还有一个人牛见虎,这也是一位好久没有见到的人了。

    长孙淹上前去与牛见虎拥抱了下,再扫了牛见虎的脚一眼,并没有什么异状。看来,那个假肢,用了这么多年,除了一年前换过一次之外,看牛见虎站立与行走如常的样子,看来很正常。

    “见虎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呀。前几天,只牛叔说你在洛阳职上的呀,怎么这次也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吗?你成婚在即,我能不回来参加下,如果真那么干了,我对得起你这个兄弟吗?”说完,牛见虎自己也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行,各位哥哥的到来,我长孙淹谢过。已备好酒宴,请上府内共饮。”

    长孙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没等做好,被程处默一巴掌给打断了。

    “行了,不要做那一套,我们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客气啥的,对我们,还有用吗?快点吧,带我们去饮酒吃饭,我可是想念了好久的,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吧,我都有点怀疑,你们到底是来找我的,还是来吃好吃的?”

    “两不相干啊,你吗,已经见了,也恭喜过了。那就要去做接下来的事了,吃好吃的,你不是也说过吗,人可以辜负,但美食不可。怎么,改了?”柴令武在旁也笑道,还拿了长孙淹他自己的话来回敬他。这让长孙淹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跟他们说,当初说这个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为了装逼而已。

    众人来到布好菜的饭厅,长孙淹请了几人分别落座,招过仆役们,上了酒。众纨绔都伸出手,也不拿筷子,就抓着吃了起来。看到仆役拿过来的酒,都不禁两眼放光。程处默更是夸张,直接拍开泥封,就往嘴里倒,倒还真与他们老程家的那位一样。

    “痛快,又一次喝到如此佳酿,这次出去,可是馋死我了。这个西北,酒也没得喝,肉倒是很多,但没有青菜也不行啊。还是长安好,有酒喝,有肉吃,真舒服。”长吁出一口酒气,程处默摇摇头,感叹道。

    “我还不是一样,被派去洛阳,洛阳那个地方,虽然豪华,也是一个大城,但也就那样。远没有呆在长安来得舒心,一堆子麻烦事,真是烦透了。”牛见虎文明点,拿着酒碗,不停的倒,倒一碗,就倒在了嘴里,再接着倒。

    “见虎呀,你这样倒酒,你累不累呀,还不如学我,直接往嘴里倒,弄得那么文雅干嘛,现在又不是在外面,在兄弟家里,用不着。”程处默可能看牛见虎的样子,也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提醒着牛见虎。

    “怎么啦,见虎哥,看你好像一言难尽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长孙淹关心的问道,这个哥哥可是承了牛进达牛叔的性子,很是沉稳,如今见他脸上却有些颓丧的神情。

    “还不就是那样,豪族们干出来的肮脏事,有时候,让我是狼狈不堪。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从长安去的,家里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贵族,可能更是在洛阳施展不开来,更不要说历练完后的高升了,不栽在那,已是福大。”牛见虎直接拿起酒坛,就着喝了一大口,对着长孙淹抱怨道。

    “怎么会如此艰难,难道做为洛阳留守的侯君集不管?不可能啊。”长孙淹不太相信似的问道。侯君集这人,虽然缺点一大堆,但有一点,也是与他长孙淹有点类似,那就是都有点看不得世家的肮脏,也曾看它出手过,那叫一个狠厉。

    牛见虎摇了摇头,“倒不是侯将军不管,现在军政是分开治理的,他也不能插手太多,会招闲话的。甚至,过了,就会被参一本,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看来,我真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的肮脏和狂妄。”

    “你不要去,要知道你现在也只是将门中人,那些人同样可以用对付侯将军的那套对付你。你去了也没用,反而让自己惹上,不好。”牛见虎忙制止长孙淹想去洛阳,与那些人碰碰的心思。

    “我可不怕,不管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还是因为陛下的关系,这一点,我先天上比你有利一些。”长孙淹摇了摇头,自己正闲极无聊,有点静极思动的心思,不出去走走,再在长安这一亩三分地里呆着,都要发霉了。至于,参我一本,那就更无所谓了。反正自己被那些文官们攻击得还少吗,无所谓了。

    “淹弟,不可鲁莽,洛阳的水,不是你现在要去淌的,自有长辈们去收拾他们,我们呀,可是都被上面的人盯着的,那些问题,可能早就被摆在了我们长辈们的案头了,哪还轮得着我们去处理啊。再说了,我想,这次要见虎回长安,除了是为了你成婚的事之外,也有躲开那些事,好让他们处理,免得见虎背了这个锅,这对他的仕途可是没有好处。”

    程处默虽然莽撞一点,但小心思一点都不少,在旁对着长孙淹制止道。

    长孙淹想想,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否则,现在只是入夏,离自己成婚还有一个多月,犯不着这么早就把牛见虎叫回长安来。

    “行吧,不说了,喝酒,喝酒。”

    “就是,酒还堵不住你们的嘴,现在美食当前,还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们累不累啊。”杜荷可听不懂这些,招呼众人道。

    “好吧,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好吧?”

    牛见虎抱拳对着众人说了一句,连倒了三碗,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豪迈。

    “好,见虎兄弟,好样的。这才是我们将门子弟的样子,不要把文官那套文雅摆在我们的桌上面来。哈哈哈,喝酒。”见到牛见虎爽快豪迈的样子,柴令武大声的笑道。

    “也是,兄弟们,别忘了今天是来干啥的,是为了提前为我淹弟祝贺来的。来,大家,举起这杯,祝我们淹弟喜事连连啊。”

    程处默举起酒坛,对着众人劝酒,对着长孙淹祝贺道。

    “我谢谢众位哥哥了,好,大家一起干一杯,同饮。”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3027/ 第一时间欣赏大唐之文豪驸马最新章节! 作者:卫之极所写的《大唐之文豪驸马》为转载作品,大唐之文豪驸马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唐之文豪驸马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唐之文豪驸马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唐之文豪驸马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唐之文豪驸马介绍:
一个平凡的爱好历史的农村小子重生至大唐初,长孙无忌第四子长孙淹,胸无大志的他,决定站在旁边看戏,可是李世民偏不让,还把他指婚给了高阳。看他如何在三征高丽,征突厥,二子争帝风波中明哲保身。当然,做为才子的,虽然是盗版的,但却让唐朝女人们趋之若鹜,看主角如何选择……大唐之文豪驸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之文豪驸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之文豪驸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