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葬母(蒋蒋受委屈)
“智仁,你昨晚干嘛了,怎么没回来呢?”
“师父,我昨天下午在回寺的途中遇到了土匪,差点回不来了。呶一一,师父,你瞧我的衣袍都被那群王八蛋扯烂了。”
“哦一一,你在丹徒县城买到盐了吗?寺内众僧有一天多饭菜里没下盐了。”
“师父,我能到盐了。”
“赶快把盐拿到后厨去。”
“嗯哪!”
“哎一一,总算瞒过那老秃炉了。”
智仁心道:
随后他背着一大筐杂货向后院急忙走去。
“尘雪,我交待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什么事呢?”
蒋蒋疑惑地问道:
“怎么,你给忘了。就是奶娘的事啊!”
陈武不高兴地说道:
“哎呀!大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瞧我这笨脑子,可这都这么些天过去了,奶娘的尸体恐怕早就被一一。”
尘雪红着脸说着,她觉得自己越说越离谱,忽然停了下来。她看了看陈武,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蒋蒋,叫你办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以后还能干啥呢?你还是安心作你的大小姐吧!我俩最好还是以后划清界线。”
陈武难受地大声吼道:
“陈武哥,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一一,这不一一这几天我一直为你的病情忙活,给忘了吗?”
“谢谢,可是你知道奶娘对我有多重要吗?她一手把我拉扯大,到死时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你还让她暴尸荒野,让鸟雀琢她,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对不起大小姐,陈武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陈武一边难受地说着,一边扭头离开了方丈的药房(西耳房)。
“陈武,你简直不可理喻,划清界线是吧!你最好以后少和我说话。”
蒋蒋眼眶泪花闪闪地大吼道:
陈武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方丈房,径直向江畔芦苇荡飞跑而去。
蒋蒋在西耳房内发呆了片刻,她担心陈武,随后也出了房门,急忙向后山跑去。
她很快穿过蜿蜒曲折的山间碎石小道,穿过郁郁葱葱的草木和满山遍野的野花,它们清心爽目,芬芳扑鼻,但是蒋蒋毫无心情欣赏这些,她的心里一一矛盾和难受正在不断地打着小架。
她很快来到了大岩石旁。这时才觉得这块巨大的岩石像个大乌龟,它龟缩着头胆怯地爬在长江南岸。而后她迅速躲在了龟背石周围的草丛中,可她的眼睛却不争气地盯视着下面的芦苇丛。芦苇丛会理会她的绝犟和马虎吗?除非哥哥点头。
“奶娘啊!你在哪里呢?是武儿对不起你,让你暴尸荒野,被鸟雀欺负,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一一。老天爷啊!你不分好歹错堪贤愚,你夺去了我娘亲的性命也罢,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要那么残忍,让我娘亲死无全尸呢?更可恨的是还要让她的尸体遭罪。陈武啊陈武,你废物一个。为了救那个臭女人连娘亲的尸体都保护不好,陈武啊!你他妈的一一就是个废物一一废物一一。不行一一,我得找到奶娘一一找到奶娘一一,让她入土为安。”
陈武在周围的芦苇荡乱窜着找奶娘,他几乎找遍方圆半里,可是芦苇荡除了他们弄倒的几片伤楚外,浩浩荡荡的芦苇荡在惊涛拍岸的浪涛拍击和西风吹拂下依然碧波荡漾。他找了好长时间,一无所获,而后他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发疯似地磕着头,一边泪流满面地嚎淘大哭道:
“陈武哥,你别难受了,尘雪求你停下来,好吗?你再这样磕下去,会没命的。”
尘雪见状,急忙跑到他跟前,一边拉着陈武的右臂,一边衰求他道:
“蒋尘雪,我一一陈武不用你管一一不用你管一一。你给我滚一一滚一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陈武一把推开蒋蒋,大声向她吼道:
而后他很快起身,向大岩石旁的碎石小道走去走去……。
蒋蒋担心他,在他后面跟着。
陈武在山坡间胡乱地找着奶娘的尸体,他的灰袍上沾满了绿草汁和泥土。
“喂一一,陈武,你给我停下来。你瞧瞧这写有无名氏的新坟的墓碑。”
“蒋尘雪,我不是让你一一滚一一?这该不会是奶娘的坟吧!”
陈武正恶狠狠地骂着蒋蒋,忽然改变话语说道:
“陈武,你好自为之吧!我得回去了。”
“尘雪,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一一。”
“你少喊我的名字,你是锦衣卫,我蒋尘雪高攀不起。”
蒋蒋一边说着,一边哭着扭头向东南方向的甘露寺小跑而去。
“怎么,还真耍起大小姐脾气了。”
陈武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东麓半山坡间平缓处的坟头。他很快拔出墓碑,爬在坟头刨着坟,想看个究竟。
“盗墓王老五,你给我住手,否则,本姑娘会让你看好的。给自己积些德,这坟里葬得只是个老大娘,里面什么都没有。”
忽地东面山坡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陈武以为是蒋尘雪,只是觉得她使性子故意捣蛋,所以就没搭理她,他觉得过后哄哄她,就会没事的。于是他继续用尖头木板削成的墓碑刨着坟。
“盗墓贼,怎么一一,我说话你不听吗?你再不停手,我要教训你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有一位身着青绿碎花百褶裙的姑娘忽然从东北方向的密林中款款而来,她一边用右手拨弄素白面纱,一边厉声喊道:
随后她紧握双拳,飞身打向陈武。
陈武正刨着坟,忽然觉得话语不对头,他急忙停手,一边放下墓碑转过身来,一边感激地说道:
“姑娘,你误会了,感谢你帮我葬了奶娘。”
“哎呀!糟糕了,认错了人。”
那姑娘在空中看了看陈武一眼,一边急忙使劲收回双拳,用力让身体下坠,一边慌忙大叫道:
只见她的双拳迅速打弯下垂至腰间,她的身体迅速下沉,可她下面的地面不但坡度较大,而且地面满是碎石,她慌忙着地,却被脚下的石块绊倒,她的身体扬扬洒洒地向陈武飘去,她的青绿百褶裙随风舞动,好像在偷笑主人的善良和可爱。
“哎呀!姑娘,不好了,草丛中有好多石块,你当心点。”
陈武急忙喊道:
第十七章:明月受委曲
“哎呀!她的脸这下可就惨了。她是我的恩人,我是死人啊!我不会救她吗”
陈武一边嘴里喃喃道,一边迅速身体向前斜飞而去……。
那姑娘在空中使劲向东北方向摆动,但是由于离地面距离太短,身体微微向东北稍偏,可周围的草丛依然躺着大石块,根本不起多大作用。她心里着急地犯着嘀咕,却不觉出了声。
“哎呀!我的脸这下可完了。我死人啊!我长手干嘛吗可一一可一一这下我的身体可就惨了。”
于是她就那么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双手迅速捂着面容,硬着头皮用自己的身体去啃那滩硬骨头。
说是迟,也是快。
就在她的玉脸迅速没入草丛中之急,陈武的身体秒速送进了草丛中。
“噫一一,我的身体怎么觉得软软的呢”
她不觉嘴里喃喃道:
他的脸忽地红涨,他透过薄薄的面纱看她时,她原来生得这般动人。
她瓜籽形脸,粉嫩而又白净的脸靥美得可爱又迷人;柳叶眉、玉笋般的鼻梁,楚楚动人;细细的鼻孔呼吸着芬芳和干洁。最可爱地是她那薄薄的樱桃般大小的小嘴巴。她是侧着脸躺在了陈武的怀里,她的美丽早让陈武忘记了后背的疼痛和心里重重叠叠的痛苦。过了好久好久,陈武希望是永远,永远是这样的平静、干洁和毫无尘世的喧闹与烦恼。可这永远也只能是片刻,或萱花一现,或稍纵即逝,陈武心中明白这些,于是他的思想狠狠地很快从陶醉中挣脱出来,可这种陶醉却有可能缠绕他半个世纪,或一生一世。
而后陈武红着脸,他的嘴巴不听使唤地支支唔唔道:
“姑娘,赶快起来,你躺在了我的怀里。”
“哎呀!糗死了一一糗死了一一。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一一,感谢英雄以身相许一一,呸呸呸一一,不是以身相许一一,是以身相救一一,瞧瞧我这张笨嘴。”
那姑娘红着脸吱吱唔唔说道:
其实她自从看见这张脸后,她已经不能自拔了,更何况他们又离得这么近,似乎他的形象已经狠狠地像头可爱的恶犬撞进她心中,咬得她的心房甜甜地镀上了一层层铜墙铁臂般的暖心和呵护。她红硕的脸面足以说明这些。
他原来生得这般的俊俏:方形脸,浓浓的大刀眉,大眼睛,高鼻梁,厚而有力的嘴唇。特别是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眸,似乎早已驻在了她的心灵深处。
……,……。
“我这是在干嘛”
陈武自言自语道:
叭叭叭一一。
“臭不要脸的烂女人,这才多大功夫,你俩就纠缠在一块儿了,把我当空气吗佛门净地,岂能让你们胡来。”
忽地蒋蒋坚强地支撑着眼眶中的泪水不会决堤,涨红着脸一脚踹开那姑娘,而后恶狠狠地扑向前,揪住姑娘的衣裙,气嘘嘘地朝她那粉嫩的脸靥抽了几下大嘴巴,怒气冲冲地吼道:
“蒋蒋,你不是走了吗干嘛抽人家耳光呢”
“你这疯女人,凭什么打我呢人家又不喜欢你,死缠着人家不放,有意思吗你放开我。”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你知道哥哥不喜欢我吗他抱过我,你又算老几呢”
蒋蒋故意气她道:
“那他为啥说那话呢你是他的妻子吗”
“我一一我一一不是他的妻子,不过他答应过我,会娶我的。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他生病时是我从三涂河把他从黑白无常手中抢回来的。我不许你从我身边夺走哥哥。”
蒋蒋听那姑娘那么一说,心里没了底气,她松开了手,红裙的袖子在微风中摆动着害怕和心碎,而后她吱吱唔唔地说道:
“哈哈哈一一,你真幼雅,还三涂河、黑白无常呢你以为你是仙女呢该不会是在梦中吧!不是他的妻子,你又有何道理管我们的事呢你打了我,我和你没完。那谁一一你朋友打了你的恩人,你说该怎么办呢是我们自己解决,还是你替我出头呢”
“这一一这一一,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姑娘一一,你让我怎么做呢要不一一,你煽我几耳光,这就算了吧!”
陈武很难为情地说道:
“不行一一,你又没打我,再说本大小姐喜欢你,不舍得打你。她打了我,就得偿还。她又不是你的妻子,我们那样,她有啥理由打我呢本姑娘不想吃这哑巴亏,除非你当前她的面向我说你喜欢我。”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李明月,今天本来想去甘露寺求姻缘,没想到乘船多走了几里路,在北固山东麓撞到了姻缘。这简直太高兴了。”
李明月得瑟道:
“陈武,你说个试试,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有本事就凭自己的能力把心爱的男人抢回去,拿死威胁心爱的人,算什么呢我鄙视你一一鄙视你一一。只有弱者或者下三赖才会那样做。”
“你俩在这里影响佛门清静,我替佛祖收拾你,难道不可以吗”
“哈哈哈一一,我看你是没话说了吧!和我李明月抢男人,你不配。”
“李明月,你再说个试试。”
蒋蒋被气得脸面红涨,大声吼道:
“说了你又能把我怎样呢刚才是我不注意,你才打了我。我李明月还怕你不成吗”
“你一一你一一,我看你是欠揍,看来是刚才那几耳光还没把你打醒。”
蒋蒋一边说着,一边轮起双拳打向李明月。
“蒋尘雪,你给我住手。你咋那么好事呢”
陈武忽然大喊道:
嗵嗵嗵一一。
“什么声音呢”
第十八章:寺院的悲痛
“哎呀!不好了,官兵又来甘露寺闹事了。这次甘露寺可能在劫难逃。你俩赶快给我住手,要是有情有义的话,跟我一起回甘露寺帮忙。”
陈武忽然大喊道:
她俩很快停了下来。
“那你娘亲的坟怎么办呢?给你说了里面埋地老大娘,你还刨一一,你这个不肖之子,哎一一,奶娘死了,还不得安心。好了一一好了一一,大家赶快帮忙把坟垒起来,寺院那里现在十万火急,要是他们带火器的话,估计众僧撑不了多久。”
李明月一边跑向坟头,一边埋怨道:
而后他俩急忙跑向坟头用双手慌忙向坟上垒着土石。
嗵嗵嗵一一。
西南方向山顶又响起一阵爆炸声。
“我们得马上停下来,甘露寺危在旦夕,我们得立刻回去。”
陈武着急地喊道:
大家慌忙起身向山顶飞奔而去。
“什么人呢?简直就是王八蛋,在自己这里就能过去,在我这儿就不行了。”
蒋蒋一边向上攀爬飞奔,一边心里不平衡的喃喃道:
“尘雪,对不起。这不我那会儿也是心里难受吗?”
“哼一一,少和我说话,你爱喜欢谁去喜欢谁。以后你的事,我也不想管,爱咋的就咋的。”
蒋蒋心里烦乱地说道:
“你俩就别再嘟囔了,赶尽加快脚步去甘露寺,我们多争取一秒钟可能会多救一人。”
李明月听得心烦,急忙大声喊道:
“哈哈哈一一,淼空和尚,本官劝你最好尽快交出甘露寺的地宫机关布置图和犯人,我知道你把他俩藏在寺里。否则的话甘露寺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你瞧瞧你的徒子徒孙们一个个都爬在了地上。实话告诉你,这次我调用了南京北镇抚司的四大高手,锦衣卫指挥使张采张大人还在江湖上花重金请了许多顶尖级高手,这次他们都跟来了。哈哈哈一一,哈哈哈一一。”
南京锦衣卫指挥千户钱宁身着朱红飞鱼服,腰挂玉牌,手握绣春刀,得瑟着说道:
“他怎么知道甘露寺下面有地宫呢?看来多半是奸细搞的鬼。”
老方丈淼空大师思量了一会儿,镇定自若地说道:
“钱宁,看来今天你是要赶尽杀绝了。”
“不是赶尽杀绝,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你把机关布置图交出来,寺内大小僧人都可以活命,我还可以放陈武和蒋尘雪一马。”
“师父,你就答应他们吧!智仁快不行了,这群王八糕子肯定是在我们饮食里动了手脚。徒儿现在浑身无力,也不能保护师父了。”
“智仁,少说些话,师父自有主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钱宁,地宫是甘露寺的禁地,里面葬藏着寺内前几代高僧和方丈主持的尸骨,贫僧怎能让外人随便出入呢?你肯定是搞错了,又误会贫僧了。地下宫里也只是一些简单的机关,它是为了保护死去的前辈的亡灵不受干忧才设置的,你要机关图有啥用呢?钱大人,请你高抬贵手放过甘露寺。佛祖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
“和尚,少来这一套,今天你不交出机关设置图,你们一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寺院。”
“钱宁,看来你是另有所图啊!有本领你就放马过来,淼空只要活着你们就休想踏过这扇门半步。智贤,让人关门。”
咯吱一一咯吱一一。
“钱大人,和那老秃驴废什么话呢?您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早把那老秃驴射成马蜂窝了。现在却吃了闭门羹。”
应天千总常大人说道:
“常大人,那老秃驴关了门,我们就没办法了吗?士兵们给我用手雷炸开寺门,然后弓箭手射死他们。”
钱宁下命令道:
“陈武,你回来的正好,你和智贤赶快把小和尚和众僧转移出去,看样子甘露寺保不住了。
智通,赶快去招集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在前院集合,准备御敌。
智达,你带上会功夫的僧人埋伏在前院花园假山附近断后。”
淼空看见陈武他们从东侧门进来,急忙挥手招呼过来,附耳小声说道:
老方丈也向他的三个徒弟如此那般地分配着任务。
嗵嗵嗵一一,
哗啦啦一一,
咚一一嗵一一。
一连串爆炸声过后,大大的朱红漆门被手雷炸地残片乱舞,它们稀哩哗啦地奔向不同方向。千年寺院正在遭遇灭顶之灾。
忽地浓浓烟气、冲天的火光向四处四射开来。
“弓箭手,放箭。”
而后密密麻麻的箭雨在空中厚厚的斜织着,在炙热的太阳光照射下,像一只只恶犬迅速冲破寺门、火柱和浓烟,澎湃般地吞咬着甘露寺的所有生灵。顷刻间柱倒檐蹋,大小神像战战競競的倒了一大片。恶魔的利爪像是吃错药似地不约而同地恶毒地爪向甘露寺的各个角脚。
瓦片横飞、砖块乱舞,片刻间房倒墙蹋,箭矢的影子闪突在大殿的各个角落,昔日芬芳天下、香火旺盛的甘露寺一片狼藉。
箭雨持续了大概有半柱香时间,它们终于消停了下来。可接接踵而来地却是血腥的大屠杀和大明奸臣的丑陋嘴脸。
“士兵们,给我冲进去,抓上一部分僧人,剩下的除了老方丈和智仁外,其他人统统杀掉。”
千总常大人下命令道:
“冲啊!冲啊!抓秃驴一一杀秃驴一一有重赏。”
咵踏一一咵踏一一。
官兵们很快冲了进去。
寺院内传来了震天的惨叫声。
“锦衣卫校尉四大高手一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听令:你们冲进去给我对负老方丈,且记要生擒了他,可千万不能让他死啊!”
“钱大人遵命。”
“江湖英雄们、钟大人,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这个老秃驴到底能撑多久呢?”
钱宁一边得瑟着说道,一边得意洋洋的带着士兵、军官和一大批江湖高手,浩浩荡荡地踏进甘露寺。
寺内不断地传来兵器交锋声、杀喊声、打斗声……,火蛇突兀乱舞,浓烟四处蔓延,天空中、花园里、寺院中到处都能嗅到一股股刺鼻的焦味和芬芳的花香味,它们战天斗地,是正义与邪恶的战斗;是善良与狠毒的厮杀……。
第十九章:二金刚之死
“智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天井里到处死的是官兵呢?”
钱宁带领着手下正幸灾乐祸地冲进前院准备收获喜悦,当他看见天井到处躺着身穿红色军服的大明士兵的尸体时,他气得涨红着脸,诧异地喊道:
天井内杀喊声震天,兵戈相击声不断,智仁和尚听见钱宁的喊声,迅速跳出圈外,飞向东南面的走廊,四大金刚迅速追了上来,钱宁见状迅速向大漠四老挥了挥手,他们秒速飞空拦住了四大金刚的去路,双方很快打将了起来。
“钱大人,我们中了那老秃驴的诡计,士兵们中了他们的埋伏,他们在天井的池塘里提前安置了爆雨荷花针装置。几百名士兵一涌而进,他们起动机关,池塘中的十几个莲花形装置忽然冲出荷叶缝隙,莲花不断转动,绽放蓓蕾,莲蓬飞速射出飞针,片刻间飞针群迅速射向周围的官兵,大明官兵迅速中镖,纷纷倒在了地上,爆雨荷花针消停后,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或手持大刀,或手握铁棒杀奔而来,士兵们奋力抵抗,现在就剩下这几十人了。”
智仁很快飞到了钱宁身旁,大汗淋漓、气患嘘嘘地说道:
“看来刚才躺在地上的那么多老少秃驴都是装出来的,淼空那老秃驴早对师父有所防备,那晚的黑衣蒙面人一定是甘露寺的僧人。”
“钱大人,我怀疑那黑衣蒙面人极有可能是陈武。”
“军营机关重重,防手严密,可他是怎么从堡城里出来的呢?毋庸置疑,军营高层里有内奸。”
“钱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现在寺外还有多少兵力呢?”
“至少还有一千多兵力,徒弟来时不光带了江湖英雄和300锦衣卫,还带了两个卫所的士兵。这次我们不达到目的,誓死不收兵。”
钱宁气愤地说道:
“师父,淼空那老秃驴去了哪里呢?”
“战斗一开始他就没出现,估计躲到地道里去了。我走到前院门口时装作中毒倒了下去,他们也没管我,向后院慌忙走了去。”
“这只狡滑的老狐狸,师父,我们只要拿下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不愁淼空那老秃驴不出来。雁门七杀门,给本官上一一,还有金陵十二少和峨眉十三惊世剑,给我上一一。”
钱宁气嘘嘘地大喊着下命令道:
嗖嗖嗖一一,
嗖嗖嗖一一,
嗖嗖嗖一一。
他们很快冲进了天井,和众僧打了起来。
“钟大人,带500士兵进来,其中要有200弓箭手,把这些臭秃驴给我围起来。”
“钱大人,那小官出去了。”
众僧与残余士兵、大漠四老和锦衣卫四大高手打得难舍难分,四大金刚很快歼灭、打残了残兵和大漠四老,十八罗汉正和锦衣卫打得正酣,江湖各大门派忽然杀了进来,四大金刚和十八罗汉急忙应敌。
七杀门和十三惊世剑杀向四大金刚,只见他们或手持雁尾刀,或手握细长惊世剑,迅速挥兵包抄着杀向四大金刚,很显然以多欺少。但是四大金刚毫不畏惧,他们不断地在空中起跳、闪躲、挥棍、劈金禅杖、砍刀。
钉钉铮一一,
钉钉铮铮一一;
啪啪啪一一,
嗵嗵嗵一一。
尘宁双手紧握生铁长棍忽地身体下跳,左右横扫,只见他那千金重棒像头恶狠狠的公牛迅速向左、向右撞去,在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下,天空秒速喷出一道道殷红,接着看见灰衣的七杀门和对衿红裙十三惊世剑有八位假英雄在空中飞舞着,惨叫几声过后,有的坠入池塘,有的栽进花园草丛,有的砸在了地面。
“七杀门的其他兄弟,成五星天杀地灭阵,弄死这群秃驴。”
身穿灰袍满脸横肉、长满胡须的七杀门老大仇小龙一边在空中闪躲着四大金刚尘远的大刀,一边大喊道:
嗖嗖嗖一一。
七杀门四位恶棍很快飞空挥动雁尾刀在空中与老大成平面正五边形,他们把尘宁和尘远围在了中央。七杀门不断地变幻五角星阵形向尘宁、尘远杀奔而去,而又一次次地被两大金刚的棍、刀打退,他们两大军团打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
与此同时十三惊世剑少了6位姐妹,她们心里很是恼火,大姐步玉英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十三剑,使出我们的独门绝招:天蚕吐丝,第一级:斩恶除魔。”
忽地五女秒速点地又飞空成圆面,把尘静、尘致圈在了中央,与此同时步玉英和步玉凤秒速成轴心,凤为天,英为地,秒速刺剑扑向中心二金刚,与此同时五女闪动红袖持长剑迅速向二金刚杀奔而去。
钉钉铮一一,
钉钉铮一一。
尘静、尘致见势不妙迅速闪躲、挥动金禅杖、拍掌砸拳、击膝劈腿,金袈裟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威武高大。
啪啪啪一一,
钉钉铮一一。
七女的第一级没占到便宜,她们灰溜溜地退到了原地。
“第九级:天蚕吐丝。”
忽地五女秒速在空中闪动红袖,刀柄向袖后滑。刹那间蔚蓝的天空中秒速闪出一道道带三棱小锥的银丝,它们一排排、一队队浩浩荡荡、汹涌澎湃地飞向二金刚,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响过后,二金刚胸口奔出万千细长血泉,而后步玉英飞速点地,挥剑秒速砍向尘远,步玉凤飞速下冲,右手持剑迅速刺向尘静腰间,接着外围五女秒速挥臂向外狠狠一拽,刹那间天空中飞腾着血迹斑斑的五脏六腑。而后五女又迅速收回天蚕丝,秒速挥剑砍、剁、刺向二金刚,二金刚忍受着周身的疼痛大喊一声过后,头断、臂飞、脚舞……。
“师父,尘静永别了。”
“师父,下辈子尘远还作你的徒弟。尘远没给我们佛门丢脸。”
尘致、尘静血肉模糊、断肢掉头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天井之中的方寸土地流血五步,血流成河。天井四处死尸满地,血染四方。
人们在血腥、金钱、强权、善良与邪恶的斗争中缓缓地变得冷漠和无情,但是善良和正义不会永远昏睡过去,它们会觉醒、滋生、强大,烧毁黑暗,再现光明。
“大师兄、二师兄,你俩咋弄成那样了呢?”
尘宁、尘远眼泪汪汪地大声喊道:
忽地七杀门从五角星的五个支点凶猛地杀向尘宁和尘远。
“哈哈哈一一,臭秃驴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否则,你们的下场比他俩更惨。”
步玉英得意洋洋地尖叫道:
她那银铃般刺耳的的声音划破长空,像一把把利剑刺向众僧的心窝。
事实上十八罗汉有六位高僧投了降。
“想让我俩投降作钱宁的狗腿子,你们趁早死了这条贼心。”
尘宁一边闪躲着七杀门的攻击,一边愤恨地大吼道:
“你们这群王八糕子,想让我尘远投降,除非我死了。你们六个啊!简直就不配作佛门中人,就是一群怂包蛋。”
尘远难受地大骂道:
“师弟,当心身后的雁尾刀。”
尘宁见南、北面两把雁尾刀刺向师弟尘远的后背,急忙大喊道:
第二十章:老方丈解围
“惠明,四大金刚和十八罗汉现在怎样呢?惠贤,陈武带众僧转移到安全地了吗?”
“师父,众僧已经到了安全地。”
“师父,这一一这一一。”
惠明流着眼泪吱吱唔唔了一会儿。
“惠明,你就实话实说吧!师父能承受得了。”
老方丈用右手捋着长长的银色胡须,声音低沉地说道:
其他会功夫的僧徒围在老方丈四周,眼光呆板地注视着老师父的一举一动。地下方丈房内昏黄的青油灯照射,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们中间有许多僧徒显露出恐惧和惊慌。
“师父,四大金刚尘静和尘致已经没了,他俩死得很惨啊!尘宁、尘远命悬一线;十八罗汉有六人被活捉了,净慈和净航也没了,十八罗汉现在只剩下十人了。”
惠明声音低沉地说道:
“四大金刚和十八罗汉为甘露寺立下汗马功劳,师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得想办法救出他们。惠明,尘静他们是怎么死的呢?”
“尘静和尘致是被峨眉十三惊世剑的天蚕吐丝所杀;净慈和净航是被锦衣卫和金陵十二少围攻致死。”
“钱宁这畜生竟然招来了江湖人士,十三惊世剑的天蚕神功很是厉害,她们竟然把神功招式用到了剑术上,天蚕吐丝是神功招式、暗镖和剑术的综合,也难怪他俩会一一,可我们的铁布衫(硬气功)是可以抵挡住天蚕吐丝的,尘静、尘致怎么不知道用呢?至于金陵十二少以八卦刀名扬天下,这不足为奇。
智贤、智通,以后甘露寺的众僧就交给你俩了,你俩配合陈武他们把众僧安全转移出去后,隐姓埋名,过上老百姓的生活,且记不要与官家为敌,不要去找智仁报仇,师父拜托你俩了。”
老方丈声音低沉地说道:
“师父,你这是想干嘛呢?甘露寺不能没有你,你不能出去。”
“智贤,师父不出去,上面那么多僧徒怎么办呢?他们可是甘露寺的功臣啊!师父不能见死不救,师父活到六十有四已经足矣了,师父不想背下不义不仁的骂名和罪名去九泉之下见历代方丈主持。智贤,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师父为仁义而死,值了。师父心意已决,你们就别阻拦师父了。
智贤,你跟师父过来,师父有话要单独向你说。”
“嗯哪!”
智贤跟着老方丈进了佛堂,佛堂内烛光盈盈,释家佛端坐中央,其他大神大佛依偎在左右。
“智贤,这张图是历代寺内方丈主持誓死保护的秘密,里面藏有宝藏图,师父担心会有今天这情形,提前一分为二,现在师父将这半张图交给你,希望你和陈武能通力配合带领众僧走出迷宫,让他们安全离开这里。等天下太平时,起用地下宝藏重建寺院,剩下的大部分宝藏用于造福苍生。
智贤,拜托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佛祖在上,智贤在众佛面前起誓,小僧将谨遵师命,如有背叛,万箭穿心而死。”
智贤很聪明,他明白师父的意思,随后很快跪在圆蒲垫前向佛祖起誓道:
老方丈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从怀里掏出半张旧牛皮图交给智贤,一边向前扶起智贤,低声说道:
“智贤,快起来。为师难为你了,一切就拜托你了。这下为师也就放下心了。”
“智贤以师父为楷模誓死保卫宝藏和众僧。”
“第十八代主持智贤听令:现淼空主持将金禅杖和玉贩指传于你,望你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救众僧以危难,救万民以水火。”
“智贤遵命。”
说毕淼空大师扬长而去……。
“智贤大师,方丈主持去哪里了呢?我有要事要和他商量。”
陈武带着两位美女急匆匆地从西南面洞口出来,慌忙进了方丈房,见方丈不在房内,急忙问道:
“陈兄弟,真不巧,方丈师父去上面救人了。”
智贤摆着架子说道:
“他是一个人去的吗?”
李明月问道:
“是啊!有问题吗?他把寺内所有的后事托付给贫僧,就走了。”
“亏你还是他的大徒弟,他那么大年龄你也放心让他上去。”
蒋蒋心里不好受地说道:
“赶快跟我上去救人。”
陈武急忙喊道:
可除了两位美女外,其他僧徒却无动于衷。
“智贤,带人上去啊!愣着干嘛呢?”
陈武生气地大声喊道:
“陈兄弟,方丈师父交待我保护好寺内的僧徒,我得谨遵师命。”
智贤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咋那么死脑筋呢?现在大权在于你。方丈师父把你可是当作亲生儿子看待,他的死活难道你就不顾了吗?”
“陈武哥,我看你对他只是白费口舌,他只是个怂包蛋,或者只是装糊塗。”
李明月生气地喊道:
“陈武哥,方丈和寺内僧人对我们有恩,我们得救。李明月,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别上去了,省得丢了命,心里不痛快去阎王爷那里告我们的状,这我可吃不消。”
蒋蒋故意试探李明月道:
“死丫头,你以后我李明月是贪生怕死之徒吗?别小瞧人。”
“看来这个妹妹还不错。”
蒋蒋笑着说道:
“死丫头,谁是你妹妹呢?你不会作小,叫我姐姐。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跟前有女人,真麻乏。我说你俩就别嘈嘈了,现在救人如救火,他们不去,我们上去救人。”
她俩吵得陈武的头脑快要炸裂了,他慌忙大喊道:
“是啊!我们别争谁大谁小了,救人要紧。”
她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
而后陈武她们很快向密道口方向飞跑而去。
说是快,也是迟。
正当七杀门的那把雁尾刀迅速刺向尘远后心之急,老方丈飞空拍掌而来。
啪啪啪几掌过后七杀门两位高手嘴里向外喷着鲜血,向外侧不同方向飞空而去。
“师父,你怎么来了呢?这几个小毛贼岂能让你老出手呢?”
尘远一边轮着长棍打向四方,一边急忙说道:
“哎呀!十罗汉他们危险了。十二少的八卦刀刀刀致命。”
尘宁急忙喊道:
老和尚带着两个徒弟急忙冲出重围,迅速向天井东南方向飞去。
嗖嗖嗖一一。
峨眉十三惊世剑的七女持剑迅速冲了过来。
第21章:黄雀在后
老方丈带着两位徒弟迅速冲入七女当中,一阵劈哩啪啦掌声过后,七女被拍得东倒四歪地向四周飘去。她们红裙当风飘飘,在空中斗转星移,迅速稳住身体的重心,秒速下坠点地,而又秒速飞起成圆变轴,上玉凤、下玉英。
忽地步玉英迅速指挥众女,秒速射出天蚕银丝,而后玉凤、玉英持剑秒速挥劈向中心。
老方丈见状,急忙大喊道:
“尘远、尘宁用硬气功中的绵花肚和铁布衫御敌。”
忽地师徒三人迅速落地,运气行周天,只见他们仨头顶冒烟,额头洒汗。当铺天盖地的天蚕银丝秒速触及师徒仨时,只看见他们仨周围火星四射,听得一连串的钉钉咚咚声响过后,老方丈秒速引导徒弟运气打出罗汉掌,只见漫天的银丝秒速飞向锦衣卫和金陵十二少。随即解了东南面十罗汉之围。
而后七女在空中翻腾着向四周飘去,她们口中的鲜血洒得蔚蓝的天空飘荡着朵朵红梅。
嗵嗵嗵一一,
铛铛铛一一,当啷一一。
嗵嗵嗵一一。
几声过后七女牵引着中标的锦衣卫和三个十二少,迅速落倒在了地上,很明显她们已无力再战了。
“他妈的,这老方丈太厉害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徒弟,让弓箭手准备出击射死他一一射死他一一。”
智仁急得慌忙喊道:
“师父,要是杀了方丈。我们的东西可就泡汤了。他还不能死。”
“钱宁,你笨啊!谁让你射死他了,找技艺高的弓箭手不射他的要害,让他手脚不能动团为止。你难道想看到你的手下让他一个个打残吗?”
“对啊!还是师父高明。韩大人照我师父说得做。”
“钱大人,遵命。”
叭叭叭一一,
嗵嗵嗵一一,
劈哩啪啦一一。
铛铛啷一一。
老方丈带着两徒儿迅速杀进了东南边的包围圈,他们不断地打出大力金刚掌、罗汉掌、八卦棍,不停地踢出乾坤脚、慈悲腿,几大军团混在一起相互厮杀、战天斗地。一时间天井东南方向杀喊声四起,尘土飞扬,火星四射,灰、绿、红袍乱舞,鲜血纷飞,断臂、手和脚飞舞于蔚空的天空之中,一切血腥、残忍和暴力在佛门净地演绎得栩栩如生。
没多大功夫,老方丈带领着僧徒们把钱宁的党羽斩杀得所剩无几了。他们一涌而上怒杀着钱宁的同党。
嗖嗖嗖一一,
嗖嗖嗖一一。
箭雨们像破堤的洪水冲向可怜的僧徒们。他们很快被射杀得所剩无几。老方丈的四肢钻满了箭矢。
“哈哈哈一一,师父,你也有今天啊!”
“狗背叛,你一一你一一不得好死一一。”
尘宁身上带着箭矢,鲜血淋漓地爬在地上,臭骂着智仁。
“智仁,你简直就是个小人,你不配一一作一一佛门中人,你不得好一一死一一。”
十八罗汉中的觉悟大师,他的前胸后背钻满了箭矢,爬在浸满鲜血的死人堆中,挣扎着骂道:
随后他俩都倒了下去。
“智仁,师父对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甘露寺的僧人呢?”
“哈哈哈一一,你对我智仁不薄吗?那你怎样对待我的父亲呢?”
“你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师父,你老扯这些没用的干嘛呢?我们得干正事。”
“也对。对不起,徒儿。刚才师父一想起你师爷,太激动了。对不起一一。”
“淼空,识相的话交出地下宫机关图,我徒弟钱宁或许可以饶你不死。要不然的话,我杀了你的徒弟。”
“钟大人,带六位罗汉上来。”
钟大人很快派人压着六位罗汉来到了垂花门前。
“师父救我们一一救我们一一。你就把地下宫的机关图给他们吧!我们是斗不过官府的。”
觉恒说道:
“觉恒,师父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甘露寺。师父救你们。是师父太仁慈了,不听陈武的话养虎为患。师父应该早点杀了智仁,可他是师父一手养大的,师父不忍心啊!你们别怪师父。”
鲜血淋漓的老方丈两腿颤抖着站在离垂花门不远处的天井东南角,伤心地说道:
“老不死的,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快把机关图交出来,要不然的话,我下令把他们全杀了。”
“那你派人过来取图。”
“常大人,派人过去取图。”
“钱大人,遵命。”
身穿红色明军服装的士兵甲走向老方丈,取了地图,正准备上去走廊台阶。
钱宁忽然狞笑道:
“弓箭手,给本官射死他们,留下老方丈。”
嗖嗖嗖一一,
嗵嗵嗵一一。
“赶快下去给我抢老方丈一一,抢机关图一一;快点一一抢老方丈一一,抢机关图一一。”
走廊上忽然响起了爆炸声,钱宁被炸得灰土黑脸的。
士兵们突突突地扑向天井,被从西北方向花园中窜出的陈武她们用飞针、钢珠暗镖打得七零八散的。李明月仍旧点着导火线扔着手雷。
嗵嗵嗵一一,
劈哩啪啦一一,
哗啦啦一一。
东南的走廊屋蹋柱倒,火光四射,浓烟滚滚,狼藉一片,士兵们叫着、喊着,向四处逃窜。取图的士兵也被炸飞了天,图纸飘落在地上被大火顷刻间烧成了灰烬。钱宁也在天地二老的保护下,嘴里不停地谩骂着,小跑如飞地向走廊的西南方向奔逃。
陈武和蒋蒋挑刀挥砍,三下五除二,很快把周围的士兵砍倒在地。
随后他俩迅速帮衬着老方丈折断身上碍事的箭矢,背着老方丈且战且退,快步如飞般的跑向花园深处。
李明月见他俩撤进了花园,迅速奔向花园方向,秒速飞入花园之中,向假山旁飞奔而去。
“一群废物,赶快给我爬起来,追一一追一一上他们。”
钱宁被气得火冒三丈,他一边用脚踢着爬在地上的士兵,一边大吼大骂道:
他的红色飞鱼服却明目张胆地在微风吹拂下狠狠地抽着士兵们的大嘴巴。它们那管士兵们大汗淋漓,遍体磷伤呢?
士兵们忍受着疼痛,挥刀舞拳般地吆喝着冲向花园深处。
钱宁带着手下紧逐其后,他一路上臭骂声不停。
他们穿过茂密的竹林、参差交错的桃林,来到石榴花和翠竹庇护的假山旁,夕阳已经挂在西天,黑夜即将来临,任凭红艳艳的石榴花烧得火红,也关不住黑暗的澎湃突袭。
事实上黑暗吃掉了所有的血腥和残暴,它们能和善良、真诚、纯真和正义为伍,聚能储力,守护和等候黎明的曙光吗?
人们期待着太平盛世的到来。
第22章:疗伤
“陈武这王八糕子,害得我们好苦啊!本官要活捉他,扒他的皮,喝他的血。还有一一还有一一蒋尘雪那臭丫头。哎一一,到嘴边的肥肉又让他们给弄没了。”
钱宁被气得涨鼓着脸皮,嘴里臭骂道:
“钱大人息怒,陈武她们迟早是大人一一您的瓮中之鳖。”
常大人说道:
“报告钟大人,我们追到假山附近,他们突然不见了踪迹。”
士兵乙急忙跑到钟涛面前报告道:
“什么一一你说什么一一陈武她们跑了。一群废物,你们这么多人追几个背着重伤的老秃驴的逃犯,怎么能给追丢了呢朝廷养你们又有何用呢”
钱宁听士兵那么一说,气嘘嘘地大骂士兵道:
“大人骂得是一一骂得是一一。”
士兵乙被吓得慌忙回话道:
“徒儿,别担心,他们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假山周围肯定有密道。我们顺着血迹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智仁和尚说道:
“是啊!还是师父头脑灵活。士兵们,在地面上仔细找血迹。”
“是一一,大人。”
众士兵吆喝道:
“钱大人,血迹在假山周围就消失了。”
士兵丙急忙跑到钱宁面前报告道:
“士兵们,给我在周围仔细找密道的入口、找机关按钮。”
钱宁大吼道:
“师父,你怎么了一一怎么了一一呢”
守在密道口附近的智达和智通看见陈武背着血淋淋的老方丈,慌忙扑向前哭喊道:
“师父,你怎么了呢”
众僧哭嚎道:
“各位大师,请赶快让开,救人要紧,老方丈流了好多血,你们再耽搁,就真地一一真地一一来不急了。”
蒋蒋一边急忙大喊着,一边迅速拨开人群。
“智达,带一一我们一一去铜人阁一一。”
老方丈有气无力地说道:
“智通大师,你带人守住密道口。等老方丈脱离危险后,马上撤退。智达大师,你带上一部分人,我们去铜人阁。”
陈武着急地说道:
他们沿着曲折狭窄漆黑的密道,在智达的带领下,小跑如飞般七拐八绕地奔行,密道间火把摆晃,光线昏暗,他们最后在宽阔地段中段一一十八铜人阵周围停下了脚步。
智达很快奔向北面的弥勒佛,他迅速按动侧面的朱红圆凸面。在一阵阵机械的响动声中十八铜人阵中央突然闪现方形入口,入口处亮光闪动。陈武背着老方丈顺着蜿蜒曲折的护栏石梯小心翼翼地下到铜人阁内。随后李明月、蒋尘雪和智达跟着陈武也下到了铜人阁。其他僧徒守护在门口。
铜人阁大致呈圆形,四周依次建着藏经房、机关操控室、诵经房、方丈房、佛像和四门,佛像参差摆放在它们之间,四门与各处相通;中央是圆形八卦台,它高离地面约一米。八卦台的周围立有四方神(四象: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八卦台的西面南北摆放着一张僧床、一张朱红圆桌及配套的圆凳。铜人阁各房门前摆纹着高约一米的托盘形石刻纹烛台。红烛们错落有序的立在低沿托盘里,烛光闪闪,照得铜人阁亮如白昼。
站在八卦台上环顾四周,铜人阁石墙上大大的正体金色佛字被大红圈圈着,显得威风淋淋,霸气十足;石墙上的百神彩绘图包围着金身佛字,让铜人阁增添了许多美丽;向上仰望:铜人阁天顶呈圆拱形,上面绘有神仙逍遥游图,其中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山川河流……,应有尽有。铜人阁不光精美绝伦,更是气势宏伟。
平昔老方丈在八卦台上闭关修炼。陈武看见八卦台上有张床,他急忙背着老方丈上了八卦台,把他平躺在了床上。李明月和蒋尘雪匆忙跑到老方丈跟前,正准备帮他折断些余的箭矢。老方丈有气无力地说道:
“两位姑娘,没一一这么麻乏,用《易金经》心法疗伤可以取掉它们。你们把一一我挪到一一中央八卦圆面,我教你们心法,你们用内功帮一一我运行任督二脉,而后一一下来的事,我自己一一可以做。”
“嗯哪!”
陈武她们把老方丈盘膝放在了八卦圆面中央,陈武按照方丈的交待,他先帮方丈脱掉上衣,李明月和蒋蒋分别盘坐在方丈的左右帮他平扶左右胳膊;只见她俩右手与老方丈合掌,左手扶肢。而后陈武盘坐于老方丈对面,嘴里唸唸有词:
“外伤补阳,阴气辅助,任督脉通,气行周天,阴阳平衡,万象更新。”
“任脉:以人体正下方双腿间会阴为起点,从身体正面沿着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浆穴,这条经脉就是任脉;
督脉则是由会阴向后沿着脊椎往上走,到达头顶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到达口腔上颚的龈交穴。
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为人体经络主脉。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进而能改善体质,强筋健骨,促进循环,功力大增。”
“我需得运功向老方丈的会阴注入真气。”
陈武这样想着,他迅速双掌向左右化弧,而后秒速合掌成莲花形旋动,忽地他右掌迅速变二指拳冲向老方丈的会阴,而又突地二指闪出明光注入会阴,只见方丈的下身迅速闪动明光,那明光起会阴,走任脉,在唇下承浆穴处快速向两侧闪动汇于头顶百惠穴,而后沿脊椎向下走督脉,至会阴,又回到任脉,至此气行一周天。
几番助功下来,陈武她们早已满头大汗,头顶热气环绕。
此刻老方丈迅速变得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他急忙大喊道:
“尔等迅速内躲,老纳要用硬气功中绵花肚和铁布衫逼出体内的箭矢和瘀血。”
嗖嗖嗖一一。
陈武她们迅速起跳躲到了铜佛像后面。
老方仗的任督二脉本来就通着,只是受重伤过后阳气亏损,他只有借助陈武的内力用《易筋经》心法才能为自己疗伤。只见他盘坐在八卦台中央,双掌扶膝,身体不断地在圆面转动着,他的头顶冒烟,上身汗洒如珠,银白色长胡须周围也是热气腾腾。
嗖嗖嗖一一,
钉钉铮一一,
钉钉铮铮一一。
忽地他迅速气运周天,身体迅速旋转离地,肚皮迅速胀起,只听得一阵阵叭叭叭声过后,空中箭矢乱舞了一阵,它们最终还是铛铛铛地打落在了地面上。
而后老方仗身体缓缓下沉落在了圆面中央,他运气止血过后,他凝神静气地打坐疗伤。
“智达师兄,不好了。钱宁带人攻了进来,智通师父正在和他们激战,看样子快不行了。”
和尚怀德爬在入口处忽然大喊道:
第23章:十八铜人阵
“智达,让僧徒们把官兵引进十八铜人阵,然后伺机进入铜人阁。”
老方丈忽然大喊道:
“师父,你的身体好多了,这简直太神奇了。
怀德,赶快让智通他们进入铜人阵,通过暗门进入铜人阁。另外让上面的人赶快下来。”
“智达,你想得太美了。虽然师父已经运功调理过,但是要恢复元气还得几天修整。”
老方丈说道:
“师兄,怀德知道了。你保护好师父,等他们下了铜人阁,你赶快关了暗门。
大家赶快下去。”
怀德急忙大声说道:
踏踏踏一一。
怀德慌忙向地道口方向跑去。
大家很快下到了铜人阁,智达关上了暗门。
罗汉阵东南方向的阔地段隐隐约约传来打斗声和喊杀声。
智通见怀德跑了过来,他急忙跳出官兵阵营,向怀德飞来。
怀德爬在智通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智通急忙下命令道:
“大家赶快突围,向铜人阵那边撤。”
钉钉铮铮一一,
嗵嗵嗵一一,
叭叭叭一一。
随后他和怀德双手左右交错地拍着罗汉掌再次杀入敌阵,西边的包围圈被撕开了两个大口子,官兵像倒麦个子一样向两侧倒落,僧徒们趁机快速逃出了包围圈,向西撤去。
人圈又迅速合拢了起来,怀德和智通而又迅速拍拳再次杀出重围。官兵们东倒西歪地倒得满地都是,空中的雁翎刀也相互碰撞着栽入地面、或尸体、或士兵身上。东南面阔地段的边沿血流成河,残肢和尸体堆积如山。在昏黄的烛光照射下让人感到恐怖、惊悚。
钱宁这才带着部分手下和士兵追了进来,他看到地面上的惨景,气得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他怒气冲冲地大吼道:
“你们是猪脑还是人脑呢?跟前的弓箭手都是死人吗?怎么让那群秃驴吓傻了吗?一百多人竟然让二十来个小秃驴杀得遍地横尸,大明士兵的脸面竟让你们给丢尽了。”
“大人,可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啊!”
士兵丁心里不好受地说道:
“怎么一一,本官把你们说错了吗?你还不服气吗?你腰间的手雷都是摆设吗?”
“大人,小的不敢。可一一可一一你不是下了命令不能用炸弹吗?”
“你是猪脑还是人脑呢?大面积爆炸是不可以的,可小面积还是可以的。狗急了也会跳墙的,难道你们连狗都不如吗?一、两次小范围的爆炸是不会影响地宫机关的设置的。”
“大人教训的事,小的明白了。”
“钱宁,你和士兵又较什么劲呢?这次完全是我们的指挥不到位。”
智仁劝导钱宁道:
“也是啊!”
“大人,我们还追吗?”
常大人问道:
“追啊!我们死了那么多官兵,再逮不住那老秃驴,我们有脸回去吗?”
“士兵们,给我追上他们,除了老方丈外,其他人一一格杀勿论。”
常大人下命令道:
咵咵咵一一。
一大批身穿红色大明军服的士兵或手挥雁翎刀,或手握长戟,或手持长枪,浩浩荡荡地向铜人阵冲去。怀德他们迅速通过暗门下到了铜人阁。
忽地十八铜人三个一伙、五个一队、七个一群地冲向官兵;它们或双手持铜锤,或手握铜大刀,或手持铜棍,或赤手空拳,在自己的轨道或呈圆形运动,或直线,或曲线运动,时而出拳,时而挥刀,时而轮锤,时而扫棍,时而又出拳,又时而撞击……。纵使千军万马进阵,须臾间也会被杀得人仰马翻,血肉模糊,兵器烂折,血流成河。
上百名官兵进阵,扬起一阵阵尘土过后,随后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喊叫声,而后便是人倒兵落,大刀、长矛、戟在空中乱舞片刻,随即灰溜溜地跪地求饶,瞬息间过后官兵们倒地倒,飞地飞,落地落……,十八铜人的空隙间尸体倒地遍地都是,血潮汹涌澎湃地向四周涌出,其间断手、残肢、掉腿们凑起《四面埋伏》奔腾而来。
“常大人,赶快下命令撤退。要不士兵们都得折在里面。以前听寺内僧人说过铜人阵厉害了得,没想到它的威力这么大。”
智仁急忙喊道:
“士兵们,给我撤出来一一,快点给我撤出来。”
嗖嗖嗖一一。
有十来名士兵迅速从铜人阵里跑了出来,有的没来得及跑出,或被大刀拦腰而斩,或被铜拳打得血肉模糊而死,或被铜锤敲出几丈开外……。十八铜人上空云蒸霞蔚,血腥味十足。
“师父,您有破阵之法吗?”
“这十八罗汉铜人阵在地面根本没办法破,除非用炮轰或者用大量的手雷炸毁它。可要是大面积的爆炸很有可能影响地宫的机关网。”
“哎一一,都是那死王八蛋陈武坏的事,要是我们现在有机关图的话,早把铜人阵破了。师父,就真没其他办法了吗?”
“有啊!除非找到地下室入口,进入机关控制室。”
“可这里乱七八糟的,要想找到机关入口谈何容易呢?”
钟大人摇摇头,说道:
“钱大人,在下就不相信这铜人阵有多厉害,真地就没办法破了吗?小人愿意进阵探探虚实,兴许能找到破阵之法。大凡世间万物都有其破绽,小人愿意进去一试。”
天地二老中天灭很不服气地说道:
“大哥,你进去可要小心,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身穿灰袍面容略黑留有卷发的天地二老地煞担心把说道:
“兄弟,大哥知道,实在不行的话,大哥会撒出来的,你就别为大哥操心了,大哥的轻功你是知道的。”
身穿白袍肤色稍白,长发束在一起的天灭,很自信地说道:
“切一一,铜人阵那么容易能破的话也不致于死那么多人了。天灭兄,你就别难为自己了,钱大人又没硬让你上。”
智仁想压压天灭的嚣张气焰,他笑着说道:
“怎么一一,和尚,你小瞧我们天地二老,告诉你,今晚我非得把你们这和尚阵给破了。”
天灭生气地说道:
“那贫僧就等你的好消息。”
“睁大眼好好看看,看本大侠是怎样破阵的。朋友们,天灭进去了。”
天灭一边得瑟着说道,一边飞身钻入了十八罗汉铜人阵中。
第24章:老方丈遇害
“这家伙是着死,以人的血肉之躯抗衡铜墙铁壁,我看他是疯了。”
蒋蒋坐在控制台前透过观望镜看见天灭飞进铜人阵和十八铜人打斗,她笑着说道:
“不是送死,那人是想银子想疯了,活该他的悲衰。”
李明月说道:
“明月妹妹,还是你一针见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蒋尘雪,你别不要脸了,谁是你的明月妹妹,我是你的明月姐姐,你以后再叫我明月妹妹,我不理你了。”
“切一一,谁稀罕你呢?我就叫你妹妹,你又能把我咋的呢?”
“你再叫个试一试。”
“叫就叫,你又能把我怎样呢?”
“我教训你。”
“那你过来啊!本姑娘还怕你不成吗?”
叭叭叭一一,
呼呼呼一一,
嗵一一。
身穿白袍的天灭在空中不断翻腾闪躲、出击、站立铜人头顶……。十八铜人或群涌而上,或三个一伙,五个一队,七个一群般地追、打、搥、挥、劈,空气中不断地传来打斗声、兵器的撞击声。
忽地天灭秒速点地,迅速打出冰火神掌,几声啪啪声过后,两位罗汉模样的金身铜人只是稍稍向后退了几步,空气中冒出一股股咝咝的火焰和烟气,而后迅速熄灭,而它们却安然无恙。片刻过后两铜人迅速挥锤举刀杀将而来,而此时的其它铜人也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或飞空、或滑地飞速杀来,天灭见势不妙,秒速飞空,急忙奔向圈外。
忽地天空、地上的扫棍、劈刀、砸锤和击拳,从四面八方袭向天灭,天灭的身体迅速在空中转圈、翻腾和直扑闪躲,他秒速闪开了铜人们的袭击,心里正得意地飞向钱宁。突地有一铜罗汉身体秒速转圈,双手握棍狠狠地打向天灭的后背。
天灭觉得身后疾风闪突,他急忙翻身打出冰火神掌,啪啪啪几声过后,空中火焰烟气扑腾着,可那棍还是不动声色地向他当头劈来。
他急忙秒速向外翻筋斗,他的后臀却被铜棍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即他歪歪斜斜地在空中划着弯曲的弧线飞去飞去……。
“不成一一,我不能让那臭秃驴笑话,我得忍受着疼痛、支撑着身体平稳下落。”
天灭在半空中一边忍受着疼痛,用力支撑着保持身体平衡,一边心里思量着。
“哎呀!不好了,天灭兄被铜人打了出来,大家赶快帮忙救他啊!”
智仁和尚见状,忽然大叫道:
“是啊!秦淮六艳赶快救人一一,还有地煞救人啊!”
钱宁急忙喊道:
嗖嗖嗖一一,
秦淮六艳和地煞迅速飞空,她们和地煞在空中秒速把天灭扶正,秦淮六艳中的三女和地煞或拽胳膊,或扶腰身,迅速把天灭降到了东面的空地。而后其她姑娘这才在空中翻闪着朱红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右手紧握绛红鸢凤纹理冲霄剑鞘身,面带薄透明面纱,轻轻袅袅落于东南面空地。
“大哥,你不要紧吧!”
地煞担心地问道:
“哎一一,我能有啥事呢?你们这是闲吃萝卜瞎操心。”
天灭觉得很没面子,红涨着脸向地煞吼道:
“没事就好一一,没事就好一一。”
地煞嘴里小声喃喃道:
“天灭,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武功不怎么样,脾气还挺大的。你不感谢大家也罢,向大家甩什么脸呢?”
六艳中的大姐慕容惊艳受不住他的臭脾气,气嘘嘘地冲他喊道:
“慕容惊艳,这是我们天地二老两兄弟的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呢?”
“我们救了你,连声谢字都不说,就在这里臭骂兄弟,你是存心给我们难堪。这事弄不成。”
“那你想怎样呢?”
“向我们道歉。”
“惊艳妹妹,我替大哥向你道歉。大哥,你先压压火。”
地煞担心大哥再去胡闹,急忙说道:
“地煞,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是天灭没礼数,你没必要为他的过失而承担责任。”
“慕容惊艳、天地二老,你们就别再闹了,省省力气御敌。”
钱宁忽然大声说道:
“看在钱大人的面子上,我饶过你。”
惊艳、天灭面面相觑,而又异口同声道:
“钱大人,对不起。我们给你添乱了。”
她俩相互盯视了片刻,而后又异口同声道:
“有铜人阵立在这里,前面两侧有靠近百石壁,大家根本过不去。我们还是聚在一起认真想想破阵之法吧!”
钱宁语气平缓地说道:
“钱大人,说得在理,我们总不能老让这群臭铜人挡住去路无功而返吧!我们过去好好想想破阵之法。”
大家一边说着,一边从四面八方向钱宁靠拢。士兵们和锦衣卫呆若木鸡般地站立在他们的东南边不远处既害怕又无可奈何地等待着上级的命令,地宫四周烛光闪烁,它们照得地宫或暗或明。
“我说你俩就别再掐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任何人得提高警惕,以避免官兵一不小心破阵而趁虚而入。”
陈武走进控制室见她俩在斗嘴,急忙走向前冷静地说道:
“蒋尘雪,陈武哥说得对,我们这时候较劲,不应该啊!”
“哼一一,他算老几呢?谁爱理他啊!不过我看在老方丈的面子上,这次不和你计较。”
“师父,那半张图是不是在陈武哪里呢?”
“嗯哪!智贤,你问那半张图干嘛呢?”
“师父,智贤跟了你十几年,你不相信我,却相信一个锦衣卫,你就是这样对智贤的吗?我要杀了你。”
嗤一一嗤一一嗤一一。
忽地惠明、惠仁速迅从腰间拔出短匕刺向老方丈的后背。
“智贤、惠明和惠仁,这一一到一一底一一为啥呢?”
片刻间老方丈倒爬在了八卦台上,后背向外冒着血泉,他挣扎着一边起爬,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哈哈哈一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臭秃驴一一去死吧!”
智贤一边狞笑着说道,一边恶狠狠地挥出双拳打向老方丈。
忽地正起爬的老方丈被一阵阵巨大的声响吞进了地下。刹那间八卦台阳面迅速下降,而后喷射出万千强光和暗镖。
智贤见状迅速收回双拳向台下飞去,惠明、惠贤也飞爬了下来。
“惠明、惠贤赶快带人杀进控制室,杀死陈武她们,夺回地图。”
智贤咬牙切齿地喊叫着,下命令道:
第25章:陈武巧计逃脱(钱宁的微笑)
“尘雪,外面是什么声音呢?”
嗵嗵嗵一一。
李明月小跑如飞般跑到门口向南看了一眼,慌忙大喊道:
“陈武哥,老方丈一一他一一被智贤他们杀了。”
“明月别慌,赶快通知控制乙房的怀德和智通他们带僧人火速撤退,我和尘雪出去挡一阵子。”
“嗯哪!”
嗖嗖嗖一一。
她俩迅速奔出控制甲房,赤手空拳地冲进了惠明、惠贤带的大队僧徒,两大军团迅速大打出手。
僧徒们的棍棒和短匕在空中不断地挥舞、砍杀,他们或成尖锥形上挑下劈,或呈方阵从他俩的前后左右挥扫而来;或成飞天遁地用短匕刺男削女。陈武和蒋蒋在阵圈中迅速闪躲、出击,他俩见有机可趁,便会迅速撤出。但是几番打杀下来,他俩觉得要想轻易逃脱很难很难。
一时间铜人阁里乱成了一锅粥,打杀声不断,掌拳刀棍声不停。打架的狠劲打架;杀人的恶毒杀人;飞跑的快步如飞奔跑。
“蒋蒋,你还有飞镖吗?”
忽地陈武灵机一动道:
“没了。”
陈武一边迅速作着假势投镖,一边大喊道:
“尘雪快撤。”
忽地众僧急忙向外圈闪躲开来。
陈武、尘雪迅速飞上八卦台,随即向南狂奔,而后飞身点地,迅速钻进了南门。
“僧徒们,赶快给我起来一一追啊!追呀!那王八糕子在使诈。”
智贤慌忙落地,站在八卦台北急忙大喊道:
嗖嗖嗖一一。
众僧迅速向南门追了过去。
“噫一一,奇怪了。怎么铜人阵没了动静呢?它们怎么不动了呢?”
智仁和尚走向铜人阵东侧,用右手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
“师父,你听听下面好像有响动。徒儿的脚觉得有点晃动。”
钱宁说道:
“钱大人,老方丈没准儿是死了。会不会是他们内部为了争夺钱财自相残杀呢?”
秦淮六艳老二慕容玉萍说道:
“有这个可能。钱大人,我们下来该怎么做呢?”
常大人急忙问道:
“先派几个士兵进铜人阵看看情况,会不会是他们使诈呢?”
钱宁小心地说道:
“是啊!”
钟大人应声道:
“你们几个,去铜人阵看看,进去前先扔几把兵器进去探探路,以免出现没必要的死伤。”
钟涛走到士兵面前指定了几个士兵,并热心肠地认真交待道:
“谢谢钟大人。”
而后有六名手握雁翎刀的士兵向铜人阵方向走去。
钉钉铮一一,
钉钉铮一一。
士兵几番投兵下来,除了亮空中闪过一阵阵火花过后,铜人像仍然纹丝不动。他们这才进入阵中,十八铜人个个面容慈祥地接待着他们。他们在阵中走了好几圈,十八铜人硬是不动团。随后他们回到众官面前复命。
“大家赶快穿过铜人阵,去方丈房找经书。”
钱宁高兴地说道:
而后士兵们咚咚咚地钻进了十八铜人阵,钱宁他们紧随其后。
他们很快穿过十八罗汉铜人阵、铁塔堂(铁塔群)和四方混元鼎,来到方丈房附近。发现周围各房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钱宁看见士兵们正规规矩矩地站在四周的空地上,他笑了笑,而后带着官级高的两位官员和江湖人士进了方丈房。
他们在方丈房和藏经阁里乱翻了一通拿了许多经书和武功秘笈而后出了门。
“钱大人,大家都没找到《易筋经》,《大力金刚掌》倒是找到了。”
常浩大人说道:
“他妈的一一这个老秃驴,到死都不让人爽心。《易筋经》到底跑哪里去了呢?难道《易筋经》让他带到地下去了吗?”
钱宁被气得语无伦次地臭骂道:
“钱大人,我们还找吗?”
常浩问道:
“找什么呢?老秃驴也不知是死是活,更不知道他的去向,我们怎么找呢?他的死,我们也只是猜测,不能证实。哎一一,又是一阵白忙活。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吧!师父,你觉得呢?”
钱宁冷静下来,理智地说道:
“那王八蛋老家伙给我们只留下这几本破经书,真够狠的。徒儿,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两位大人,还是下命令撤退吧!”
“嗯哪!”
大家带着几百名士兵浩浩荡荡地向东穿行。当他们走到十八铜人阵东侧阔地面时,有人喊住了他们。
“钱大人,你们等等贫僧和这些可怜的弟子,给口饭吃,贫僧给您骗来了地图。”
钱宁听到喊声,止住了脚步,并命令士兵原地休息。
“智贤,原来是你啊!徒儿,他是我的大师兄,是我们的人。他可能搞到了宝藏图。”
智仁和尚急忙走向钱宁,附耳小声说道:
“哈哈哈一一,看来今天收获颇丰啊!”
钱宁笑嘻嘻地朝智贤走去。他拿了智贤手中的地图,看了看,疑惑着说道:
“智贤,怎么只有半张地图呢?”
“那老秃驴太狡猾了,只给我了半张。”
“那另一半呢?”
“它在陈武手中。”
“怎么一一又一一是一一陈武呢?啥事情怎么都少不了他呢?这个王八蛋,我抓住他非活刮了他不可。”
钱宁气得简直就想肚血,他支唔了半天,这才从口中慢腾腾地挤出一排排字来。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智仁急忙问道:
“他和蒋尘雪她们带着几十个僧徒进了地下宫,那里面机关重重、凶险万分,进去也是个死。所以我们在地道里追了一段路程,发现他们已经进入地宫机关设置区就没敢再追了。”
智贤说道:
“噫一一,这图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呢?该不会是假的吧!”
钱宁又仔细看了看,急忙跑向明光处,再仔细看了看,大叫道:
“大人,这不可能吧!上面肯定有东西,或者图上还有更多的秘密。老方丈誓死保护地图,不可能给我一张废旧牛皮的。”
智贤急忙辩解道:
“也是啊!那么多的宝藏,很容易被人参透秘密就不是宝藏图了。”
钱宁思量了片刻。
随后他笑着说道:
“承蒙各位鼎力相助,事情才有了头绪。小官回去一定倍加感谢大家。”
“钱大人,我们是老朋友,举手之劳而已。”
江湖人士笑着说道:
第26章:乌烟之城
弘治十八年五月(即公元1505年6月8号)明孝宗去世,15岁的明武宗(朱厚照)即位,次年(即:公元1506年)改年号为正德元年,从此开始了他的帝王生涯。
明武宗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京城里被以司礼监掌印为首的八虎(即:刘瑾、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和张永。)闹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
皇城内外百官敢怒不敢言,京城上下东厂、锦衣卫为皇帝到处抓找美女享乐,他们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从永定门到正阳门,正阳门大街两侧市井暗淡,生意萧条。进入正阳门,大树街两旁六部(左)和都督府官员更是言行谨慎,行动受监。然而沿正阳门北街越过端门,穿过太庙和社稷坛后却是一番锦秀华章。
从午门的左撇门进去是会极门,它的对面是归极门,而后向东转入奉天街,向北是奉天门,穿过奉天门进入奉天殿(金銮殿),平昔文武百官在此早朝。奉天殿的北面是依次是乾清宫、交泰殿和坤宁宫;它的前两侧分别是:奉先殿(左)和养心殿(右);它的后两侧是东六宫(左)和西六宫(右)。慈宁宫在养心殿的西面,寿宫在奉先殿的东面,它的南面是慈庆宫。这便是明禁城的大致布局,禁城的西边是西华门,东面是东华山,南门即午门,北面是玄武门。
禁城到处金碧辉煌,处处是琉璃秀美世界。初夏蔚蓝的天映衬着红墙青瓦美丽迷人,炙热的太阳光照射的皇城美妙绝伦。虽东、西厂和锦衣卫肆意胡闹,但京城亦是处处繁华美丽。
在刘瑾的引导下,正德帝玩得越来越离谱。张太后迫于八虎的势力,不敢得罪他们,也只能让儿子由着性子来。他在宫中模仿街市的样子建了许多店铺,让太监扮做老板、百姓,武宗则扮做富商,在其中取乐。又觉得不过瘾,于是又模仿妓院,让许多宫女扮做粉头,明武宗挨家进去听曲、淫乐,后宫被他搞得乌烟瘴气。这急坏了当朝的大臣们,由于弘治时期政治还算清明,给武宗留下了一套非常刚正廉洁的大臣班子,这些人不顾身家性命,联名上书请求严惩八虎。武宗即位不久,还缺乏驾驭群臣的能力,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进谏,有些支持不住,想与群臣妥协,除掉八虎,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瑾在皇帝面前哭诉自己的忠心使得武宗心肠又软了下来,不久后正德帝惩治了首先进谏的大臣。内阁成员谢迁、刘健以告老还乡相威胁,但是被明武宗欣然批准,群臣失去了领头人,只好做罢。
八虎战胜了群臣之后,气焰更加嚣张,擅权跋扈。他们怂恿皇帝在京城胡作非为,坏事干尽,张太后和文武百臣迫于八虎势力强大,敢怒不敢言。
三月间金水桥案后,刘瑾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一面怂恿七虎给小皇帝四处找乐子,一面明目张胆的进行敛财。许多忠臣见报国无门纷纷辞官回乡。
“刘爱卿,今天你们又给朕找些什么乐子呢?天气太热了,朕在宫里都玩腻了。”
身穿黄袍头戴金丝翼善冠的正德帝一边蒙着脸在乾清宫里和宫女、妃子嬉耍,一边喊刘公公道:
“皇上,奴才今天带万岁出宫玩玩。”
头戴乌纱描金曲脚帽,身穿葵花胸背圆领衫,腰系马角带的刘公公笑嘻嘻地说道:
“爱卿,最近怎么不见钱宁那小兔崽子呢?多长时间不见他,朕心里怪想他的。”
正德一边跑抓着宫女、妃子,一边问道:
“哎呦!抓着了一一抓着了一一。”
正德一边抓着吴贵妃的纤纤玉手,一边用右手扯下蒙在眼前的黑绸布,高兴地大喊道:
这时的吴贵妃急忙趁势舞动淡绿龙凤绣纹百褶如意月裙钻入小皇帝怀中,和小皇帝肆意地亲热了起来。众宫女、妃子亦很快闪动着各色云丝月牙凤尾罗裙围了上来。
“哈哈哈一一,众美人美艳非凡,可就是时间长了,太腻了。”
小皇帝一边双手不老实地穿捏其中,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皇上,臣妾身子痒痒,您坏死了。有这么多姐妹陪你玩,还不快乐吗?”
沈贵妃在姐妹们的夹缝中透了口气,笑着说道:
“沈美人,你才不懂朕了,朕要阅遍天下美色。”
他们云雨了老大会儿,这才消停了下来。
“刘爱卿,朕刚才问到哪里了呢?朕有点想钱宁那兔崽子了。”
“皇上,钱宁现在正在应天府那边为大明的社稷忙活呢!”
“爱卿,大明有那么多贤能之人,你就不能派别人去应天办事吗?”
“皇上,您有所不知,奴才只有让钱宁过去办事,才觉得心里踏实。为了大明的社稷,皇上,您就暂时先忍一段时间吧!奴才很快差人过去唤他回来伺候万岁。”
“娘亲,你怎么了呢?你别吓明儿,永明吃不消这些。”
傍晚李永明刚推开家门,走进屋里,把雁翎刀放在饭桌边沿,点亮饭桌上的青油灯,看见李母躺在血泊中,他慌忙扑向前抱起娘亲大喊大叫着,他的眼泪涮涮地流了下来。
“明儿,赶快一一赶快一一救你的妹妹一一婉玉一一,她一一她一一让锦衣卫一一抓一一。”
头发花白,年过五旬,身穿浅灰桃花撒花衣的老大娘在儿子怀中挣扎着,嘴里断断续续地挤出一串字来。
而后她右手紧抓着儿子的灰袍倒在了儿子的怀里,一命呜呼。
“娘亲一一,我知道一一我知道一一救婉玉,你给我醒来一一醒来啊!”
李永明泪如泉涌般地摇抱着娘亲,大喊大叫道:
京城东黄华坊冒尔胡同柳叶巷附近李宅内哭喊声不断。人们没人理会这些,只是平淡无奇地吃晚饭、灭灯、上床睡觉。
“王八蛋一一,一群畜牲,我要杀了你们一一杀了你们一一救出婉玉妹妹一一救出婉玉一一。”
“李永明啊!谁让你去保镖呢?你不去保镖一一家里会出这档子事吗?”
李永明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哭嚎道:
“都他妈的是那狗皇帝害的,我要杀了他一一,杀了那群狗东西一一锦衣卫。可我不能老让娘亲这样啊!我得先葬了她,再去和他们算帐啊!”
李永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地自然自语道:
随后李永明很快起身,把李母葬在了前院,在家里饭桌上拿了雁翎刀,向大门口慌忙奔去……。
第27章:李永明火烧教坊司
“永明,你给我停下来,你这是要干嘛呢?想去送死吗?你家里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这样鲁莽的进宫不但救不了婉玉,连你的性命也会搭上的。”
忽地有一位身穿灰袍的青年男子拦住了李永明的去路,抱住他,急忙说道:
“沈放,你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杀了那些乌龟王八蛋锦衣卫。”
夜深人静,李永明一边在东朝阳大街沈放的怀里挣扎着,一边大喊大叫道:
“你给我闲嘴,你还嫌活不长久吗?要是把巡城的官兵引来,你想救人也不能了。”
沈放一边迅速用右手去捂他的嘴巴,一边轻声说道:
“你给我滚开,别拦我。我要报仇,要去救婉玉。”
李永明忽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还是大声喊着。
铛啷一声,他手中的雁翎刀掉在了地上。
“好好好一一,我不拦你。那我问你,你知道你妹妹具体关在哪里吗?”
咵咵咵一一。
“这还用问吗?锦衣卫把她偷偷带进宫了。”
“我看未必吧!锦衣卫办事不像你那么莽撞,他们找人是有数目的,要是凑不够数硬要把人送进去,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所以我断定婉玉现在还在宫外。”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李永明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急忙问道:
咵咵咵一一,
咵咵咵一一。
“什么人一一。”
有一小队巡城兵向他俩跑了过来。
“永明,你给我忍住,救婉玉要紧,可别再胡闹了。”
“军爷,晚上天气热,我俩睡不着觉,出来溜溜风。”
“去你妈的,一群皇帝老儿的狗奴才。”
李永明看见他们心里就发慌,气愤地骂道:
“你竟敢骂我,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兄弟们给我把他们逮到东城兵马司去。”
一位头戴藏青色红边帽,身穿藏青色有老红边沿袍服的巡城校尉大声吼道:
啪啪啪一一,
咚咚咚一一,
叭叭叭一一。
李永明迅速拍掌打向东城兵马司校尉,一番交锋下来,那校尉迅速被打爬在了地上。其他巡城兵见状,迅速抽刀杀了过来。
“哎呀!全他妈的乱了套,这个不听话的永明,还要让人替他操多少心啊!”
沈放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急忙冲进了人圈。
他俩没多大功夫就把东城兵马司的人打得爬满了地,而后沈放拾起地上的刀,硬生生把李永明拉进了深胡同。
“永明,还好一一我们有惊无险。你不是要救婉玉吗?她很有可能在教坊司,锦衣卫经常把抢来的姑娘关在里面,或送进宫,或送给权贵,或卖给王府以及高官府地作奴俾。”
“这群狗娘养的,我要烧了教坊司。沈放,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我们不能这样过去,这样会暴露身份,连累震远镖局的。”
“沈放,还是你细心。可我们现在没有夜行衣啊!”
“我提前在前面胡同里准备好了,你跟我来。”
他们很快在东西穿行的桃叶胡同口换了夜行衣准备停当后,去了本司胡同。
京城东四排楼的南边有条本司胡同。本司就是教坊司,本司胡同北有演乐胡同,南有内务部街(明、清叫勾栏胡同)。四牌楼南边有马姑娘胡同,它的北面有宋姑娘胡同、粉子胡同。宋元以来,勾栏一直是演出游乐场所。
教坊司是典型的四合院建筑群,正门朝南开,自不必说朱红六扇门多有气势,只单单三重楼四角门亭巍峨突兀,也会让人感叹不已。它的门前是车水马龙的本司胡同。教坊司的北面是演乐胡同,南面是内务部街,它的西面是马姑娘胡同,东面是宋姑娘胡同。这里是京城的烟花之地,所以晚上教坊司周围异常热闹。每当夜幕降临时,周围各大胡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灯红酒绿,琴瑟声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嗖嗖嗖一一。
他俩很快窜入了教坊司大院,他们穿过东面抄手游廊,左拐右拐,穿过二重楼垂花门,门楼上歌舞升平。他们进入了二院,二院正堂大门大开着,高大巍峨的二重楼四角亭重檐撩瓦,张牙舞爪。一束束强光从正堂里散射而出,正堂内笛笙共舞,琴瑟争辉,惹得教坊司乐声震天,热闹非凡。从正门远远望去一队队身着蓝裙的舞女翩翩起舞,放声歌唱《大风歌》;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正盘膝坐在四周的宴桌上尽情地亨受着富贵荣华。
“他妈的,狗皇帝们就这样对待犯错臣子的女眷吗?简直就是一群混蛋。”
永明爬在亭子附近的假山旁仔细看了一会儿骂道:
“自从明成祖朱棣以来教坊司里就是这样,皇帝为了惩罚不听话或犯错的大臣,灭族抄家后,把他们的女眷弄进教坊司里供大家玩乐。永明,你发现关押女眷的地方了吗?”
“啊呀呀!气死了,没那么麻乏,干脆杀进去,抓上几个舌头问一问,不就明白了吗?”
李永明慌忙说道:
“永明,要不等走廊有舌头经过时,我们抓个舌头过来,问清楚了,再行动。”
“等走廊的舌头出现,那要候到猴年马月呢?”
李永明一边说着,一边拔出手中的雁翎刀,持刀向正堂亮堂处飞去。沈放紧追其后。
大堂里的人看见空中飞来两位黑衣人,吓得慌忙四处逃窜。其间时不时传出乐女的尖叫声和东西落地声。富丽堂皇,杯盘狼藉,酒气熏天的教乐坊大堂顿时变得乱作一团。大家跑地跑,躲地躲,逃地逃,不多大功夫,正堂没剩下几个人影了。
“一群怂包蛋,有锦衣卫赵百户在,有什么可怕的呢?”
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袍的东城兵马指挥司指挥副使王斌急忙喊道:
“来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京畿地胡作非为。”
头戴缠棕帽,身穿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赵涛赵百户,忽地从宴桌起身,大喊道:
“你们这群王八蛋,小爷找地就是你们。识相的话把最近抓进来的年青姑娘都给放了,要不然小爷弄死你们。”
沈放站在红地毯中央左右挥动雁翎刀大声喊道:
“兄弟,和他们废什么话呢?他们就是一群畜牲,干脆咔嚓一下,完事算了。”
第28章:快乐姐妹花(蒋蒋遇险)
李明月打着火把带着众僧在西南边曲曲折折漆黑的密道里跑了好长时间,陈武和蒋蒋这才瞎跑着跟了上来。
“哎呀!累死了一一累死了一一,让我歇一歇。”
蒋尘雪气患嘘嘘地说着,她扑嗵一声就地坐了下来。
“尘雪,赶快起来。智贤他们还在后面追着呢!我们再跑一会儿,再停下来歇歇。”
陈武着急地说道:
“陈武哥,我实在跑不动了,要不你背我跑。”
“这一一我们男女有别,我不能背你。”
“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当初在楼船上抱我时,怎么不说男女有别呢是不是有了小狐狸精就忘了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
蒋蒋气得红涨着脸大骂陈武道:
“好好好一一。算我怕了你,我背你。你别那么大呼小叫,好吗这里到处是僧徒,让他们听见了多不好啊!”
陈武红着脸说道:
“哼一一,我还制不住你了呢”
蒋蒋一边得瑟着,一边很快起身爬上了陈武的后背。
“蒋尘雪,你骂谁是狐狸精呢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陈武,你给我把她放下,她又没有受伤,干嘛背她呢”
李明月打着火把匆匆走了过来,她恼火地喊道:
“明月,我们还是赶紧赶路,智贤带人在后面追着呢!尘雪刚才跑得太急,脚崴了。所以我一一。”
“哼一一,看你是伤员,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敢骂我,我一定不会饶你。”
李明月一边说着,一边生气地甩动青裙向前小跑而去。
“嘿嘿一一,就你那智商还想跟我抢男人,下辈子吧!”
蒋蒋骑在陈武背上心里乐滋滋地思量着。她的脸上挂满了朵朵红云。
“大家腿脚放麻利点,再坚持一会,等把那些官府的狗腿子甩远了,我们再歇歇。”
陈武背着蒋蒋在昏黄的密道里一边小跑向前,一边大喊道:
“陈兄弟,你能坚持下来,我们也能行。”
众僧喊道:
大家在密道里小跑着,大家的额头满是汗水,衣服早已湿痕斑斑。初夏的天气,炙热的大太阳晒了一整天,密道里很是闷热,偶尔从周围的气孔中钻进一丝丝凉风,大家也会心喜若狂。
“陈武哥,你还是把放下我吧!我自己走。瞧把你热得整个人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
“那好吧!”
“哎呦呦!大小姐知道心疼人了,这才多大功夫,就长成大姑娘了。看来这山洞有灵气,大小姐应该多吸吸,没准儿能成仙呢!”
李明月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
“李明月,你再胡咧咧,当心我教训你。”
蒋蒋一边挪着碎步向前缓慢走着,一边大声说道:
“哎呦呦!我怕怕呀!”
哈哈哈一一。
“这两姑娘真有意思。”
怀德笑着说道:
“可不嘛!有她俩斗嘴僧徒们早忘记了老方丈的死。不过这样也好,甘露寺最近事情太多,大家太累了。让他们松口气也好。”
智通低声说道:
“也是啊!”
“我说你俩就别再斗嘴了,钱宁他们折腾了多半天,你们就不累吗”
陈武听着她俩嘈嘈心里乱糟糟的,于是他大声喊道:
“陈武,你觉得累就停下来歇一歇,顺便让大家也休息一会儿。这么久都没听见他们有动惊,他们肯定早撤了。我们吵嘴碍你的啥事了,你就这么不待见。”
蒋蒋忽然质问他道:
“就是嘛!”
“这一一这一一我一一我一一。”
陈武红着脸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别这一一我的了。觉得累了就歇一歇,笨死你了,也不知道帮我。”
“啊呀呀!蒋蒋还知道拉帮手了,真见长了。看来这洞府真有灵气。我得拜拜。无量我佛,保祐明月夜夜照心人。”
李明月一边微微一笑说道,一边故作姿态作揖鞠躬。
“阿弥陀佛,哉善!哉善!无量我佛,请保祐众僧趁早脱离苦海。”
忽然山洞里响起了连绵不断地祈祷声。像是妙语佛心亦普渡众生。众生或贪,或脏,或不洁,菩提渡千百万人,为何不渡僧呢小僧诵经声沙哑,我问我佛,我佛不语。我问菩提为何不渡僧,菩提摇摇头,笑着说道:
“红尘一梦,毁佛灭神。我佛修身,实身虽灭,然众僧倘心生我佛,佛驻其心,莲座闪动。修大成于天、于地,升天成神,寺庙林立,香火满乾坤。”
“李明月,你别再玷污佛门静地了。当心观音娘娘把你变成哑巴。”
“蒋蒋,我是很虔诚的,佛祖怎么会怪罪我呢倒是你应该担心佛祖捏掉你的鼻子。”
李明月一边微笑着说道,一边顺手去捏蒋蒋的鼻子。而后迅速转身,拔腿向西南飞跑而去。
“哎呀!我的鼻子。各位大神饶过尘雪,是尘雪不懂事惹怒了大神,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一一。”
蒋蒋一不留神看见昏暗处忽闪过来一个手影,随即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忽然扁了起来,而后心里扑嗵扑嗵直跳,随后慌慌张张地叫了起来。
“哈哈哈一一。”
大家忽然笑了起来。
蒋蒋越来越觉得心里怕害,而后她很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它还在。她这才平静了下来。
大家笑声止,忽然南边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她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大声说道:
“原来是你那小蹄子作的怪,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一下你。”
蒋蒋飞一般地向李明月跑去,她的红裙在昏黄的火把光芒中向后不断地飘扬着一朵朵、一队队灿烂美丽幸福甜美的姐妹花,它们在这血腥、黑暗、恶人当道的岁月里给痛苦、善良、正遭受苦难煎熬的人们点亮了心灯:在火与链的黑暗中依然有一朵雪白的百合坚韧不屈的生长、蓓蕾绽放。
“蒋蒋,瞧你那老鼠胆量。哈哈哈一一,哈哈哈一一,真有趣一一真有趣啊!”
李明月一边小跑着向前,一边呵呵大笑道:
“鬼妮子,看我逮住你,不拧死你呢”
“啊呀!我怕疼,别拧我一一,我怕怕啊!”
“哎呀!抓住了。我拧死你。”
“尘雪姐,你别拧我,好吗我真怕疼一一怕怕拧一一。”
“哎呀!我的脚啊!明月,赶快跑一一,这儿有机关。我的脚被卡在下面了,大家赶快闪开,当心有暗器射出。”
蒋蒋一边一把掀开李明月,一边大喊大叫道:
咔嚓嚓一一,咯吱吱一一,咯吱一一。
忽地四周围的地面迅速抖动了起来,刹那间蒋蒋所在的方寸地迅速下沉,秒速暴射亮光,随即从地下射出万千飞镖、钢珠来,它们铛铛铛嗒嗒嗒地打在四周的石壁上……。而后光明吃掉了蒋尘雪,地面很快复回原样。
李明月很快向南面扑来,却被陈武迅速拉了回去,随即飞镖、钢珠飞了过来。
“尘雪姐,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一一。你回来一一你给我回来啊!明月以后再也不和你闹了一一闹了一一。”
李明月眼泪汪汪地爬在地面上挣扎着向前,她的双手抓得满是血斑和血珠,她眼睁睁地看见蒋蒋顷刻间被吞了下去,而她却无能为力,她爬在地上大喊大叫道:
她的眼泪早已涌吞了天地,她嚎啕大哭着,可该死的陈武却恶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望后拽着她的双腿拽着她的双腿……。
第29章:地宫乍现(姐妹重逢)
“死哥哥一一,死哥哥一一,臭哥哥一一,你为啥要拉我而不让我救尘雪姐呢?我恨你一一恨你一一,我咬死你。”
李明月眼中浸满泪水一咕噜拾起抱住陈武呜呜地哭着,哽咽着说道,一边爬在他胸前狠狠地在他右肩上咬了一口。
“明月,我已经失去了尘雪,难道你还让我再失去你吗?我和尘雪比在这里的任何人感情都深,我们一起出生入生,一起舍己救彼,一起同甘共苦,可我们唯一的甘甜也只是在甘露寺的半山坡上,也就那么一丁点时间,似昙花一现,可又让我久久回味于心间,其实自从她拼命地轮起大斧掀开棺盖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妻子一一生生世世的妻子。
她现在这样,我比你难受的多,可要是为她哭得死去活来,把她能哭活过来,我甘愿哭她个山崩地裂,翻江倒海。可这有用吗?一点作用都不起,反而影响我们的判断力,我想蒋蒋推开你的那一瞬间是永远不希望我们被无能地困死在这里,而是希望我们能暂时理志地放下痛苦,用敏捷智慧的头脑去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从而战胜万千坚难险阻,活着出去。”
“哥哥,我知道一一我知道一一。可我没你那么伟大,难受时只想哭,高兴时就想笑。可姐姐为了救我,她没了,我现在很难受就想哭一一就想哭一一。”
“人只有经历了许多大悲大痛之后站起来,才会克制住内心的怯懦、软弱和孤独。我们得活下去,就必须消除心中的杂念。这或许就是佛家所说的四大皆空的最高境界吧!”
“也是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两位施主,请节衰。无量我佛,请保祐她俩平安无事。”
众僧一边心里难受地为她俩作着祈祷,一边用暖心地言语安慰着她俩。
“明月好了,不哭了。我们得想办法走出困境,看来前面的路,我们得小心行走。”
“嗯哪!”
她松开了他的身体。
“哦,对了。老方丈给我留了一张旧牛皮地图,我把它拿出来,大家过来仔细琢磨琢磨,兴许能在上面找出一条安全通道。”
陈武一边说着,一边从穿得灰袍怀中掏出半截赭黄色旧牛皮地图来。
大家围在一起,依次拿在手中看了许久,都诧异地摇了摇头。
“陈武兄弟,这旧牛皮上面什么都没有啊!方丈师夫会不会当时十万火急拿错了呢?”
“就是嘛!上面什么都没有。哎,真是空欢喜一场啊!”
大家再次摇了摇头,议论纷纷道:
“陈武哥,就是呀!上面什么都没有。”
“啊一一!怎么会这样呢?明月把图递过来,让我仔细看看,火把一一火把一一都往这边来。”
陈武急忙地喊道:
突地陈武的周围亮堂了许多,他被大家圈在其中,额头的汗水簌簌地往下掉。
陈武在亮光下仔细地看了地图许久许久,他看到地依然是两面赭黄色的空白。他一气之下把那厮扔到了东墙上,只听得叭地一声,地图爬在了地上。
咯吱一一,咯吱吱一一。
“陈武,你干嘛呢?怎么对老方丈不敬呢?那地图肯定有玄机,我们一时半会参不透,还是先把它保管好,等闲下来认真研究研究。”
怀德和尚亲切地说道:
“陈武哥,你不要它,我要它,钱宁他们为了这半张图害死了多少人,老大师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和我们玩耍。”
李明月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向东北方向走去。
大家议论纷纷,众说纷芸。
咯吱一一,咯吱吱一一。
“大家别嘈嘈了,给我静下来,听一一是什么声音?”
李明月忽然大喊道:
山洞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
李明月向声音处觅去,她看到了一一看到了一一细细的一道亮光正在向四周缓缓扩散壮大。
“大家赶快向北面躲去,这是一扇石门,正在缓缓打开,当心里面有暗器射出。”
嗖嗖嗖一一。
过了一会儿那条光线变粗了许多,变成了光带,忽地四周声色俱裂,嘈杂声不断,随着阵阵的嘈杂声那光带突地迅速变宽成光柱、变光板,最终中间开了一扇阔门,其间有澎湃的箭雨、粗圆木和滚石奔腾而出。
嗒嗒嗒嗒一一一。
嗵嗵嗵一一,咚咚一一塌塌一一。
片刻间强光奔得满世界都是。
刹那间石门口附近堆成了小山丘似的箭雨、滚石和圆木堆。
瞬息间石门口附近火星四射,烟花雨漫天飞舞;地面、墙上大小石坑此起彼伏。
石球、滚木追撵着小明月的青裙尾巴跑了半里路。众僧依次闪突在北面宽约一丈的亮堂路面。
我的天啊!如此美丽的光影世界,这群疲惫不堪的可怜虫真不知道好好享受,却要费九牛之力跑得老远老远。
石门口没了响动,大家这才四处张望着从地面爬起,小心翼翼地前进。
“哇噻!大哥,那里面好漂亮啊!全部是光和影的世界。我们进去看看,死了也值。”
李明月高兴地大喊道:
“明月,你小心点,别乐极生悲。”
“不会的一一,不会的一一。”
李明月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飞身越过几丈远的大理石平面,飞身一纵坠入万劫不复的坏坏迷人亮堂伊甸园,漫天的白光,那一瞥长碧当空而下的英姿飒爽,成全了她死了也值的美丽天堂,徐徐而下,轻轻袅袅而落,远圈是渺渺闪动的水波,而中间的宽阔平坦却装不下她那浩渺红花绿草峥嵘的心,她立在大殿中央许久许久才回过了神儿。
她不经意间向南望去,那一处处白光庇护的红点处,熠熠闪动,那装束,那身形,那熟悉已久的面容,那鹅蛋形的模样,那一汪汪碧水般大而明亮的眼睛,那玉笋儿似的鼻梁,那杏仁形红润的嘴唇,那楚楚动人,婀娜多姿的曲美身材,呀!我的亲人啊!让她惊呆了。她急忙大喊道:
“陈武哥、和尚大师们,尘雪姐还活着一一还活着一一。”
她下意识地撩起碎花青裙急切地飞空扑向姐姐。
而她又能动地起跳碎花百褶红裙,跨长虹奔飞向唯一的捣蛋的妹妹。
在这里纵使万千言语也不能描摹出姐妹俩的万千思念、牵挂和心心相印。一分种长吗?很长很长,在她们眼里可能是几亿万光年的等待;一秒钟短吗?在姐妹俩心中可能会拉长到星球的诞生,地月系的形成。在万千光明吞没的那一瞬间在她们心中是永远、永恒。
钟子期与俞伯芽的情谊怎样呢?桃园三兄弟又怎样呢?时间太久远了,人们差不多被血腥、灭族、赋税的繁重和苦役的困苦吓傻了记忆,模糊了许多。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中活在当下、记住初衷是铁的真理。
第30章:李永明火烧教乐坊(二)
“你们胆子不小啊!竟敢来这里劫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先吃我一刀再说。王大人,赶快喊人来。”
锦衣卫百户赵涛大喊道:
随后赵涛迅速拿起放在条形朱红矮桌上的绣春刀,秒速拔刀,飞空刺向大红地毯中央的李永明。
“快来人啊!有贼人来教坊司(教乐坊)劫了人。”
身穿青袍的王斌一边大喊着来人,一边拔出佩刀迅速杀向沈放。
李永明见状,迅速左闪、飞空、出拳。他的双拳斗折蛇形般地在空中飞舞,追得赵涛不断向外、向左、向右闪躲,赵涛想再次出刀却觉得力不从心。
忽地李永明闪电般地出右脚,他的乾坤脚秒速踏向赵百户的胸口,赵涛的身体迅速向西北方向飞飘而去。
叮叮咚咚一一,
嗵一一,
劈哩啪啦一一。
片刻间正堂里水晶玛瑙坠帘帘动叮咚。
刹那间宴桌哗啦一声从中折开,残块碎片迅速向四周飞溅开来。
“赵大人,你怎么了呢?教坊四君子,给我上,给我弄死他。”
锦衣卫试百户张玉廷急忙大喊道:
嗖嗖嗖一一。
青梅、翠兰、红竹、素菊分别身穿青、翠、红、素色碎花(梅、兰、竹、菊)叠裙迅速持兵飞空袭向李永明。
“哈哈哈一一,看来你们是麻木了,甘心作贵权的走狗,那小爷就不再怜香惜玉了。”
李永明一边迅速在空中飞舞闪躲着四君子的兵器,一边哈哈大笑道:
她们很快和李永明打将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沈放和王斌在正堂西南方向也打得难舍难分。他们不断挥兵砍杀劈击,天空中不断地迸射出一道道、一圈圈火花,他们的刀身断口掉铁,空中的水晶吊帘胡乱舞动,教坊司(教乐坊)里杀喊声震天。
忽地沈放秒速点地、飞空,秒速挑刀撩空,秒速打出左手连环掌。
钉钉铮一一,
铛一一,
啪啪啪一一,
啪啪啪一一。
忽地王大人的胸口生烟,身体迅速向东南方向飘去,而后沈放秒速飞奔向他,而又秒速当空扫出右腿,只见王大人嘴角流着血,左手按着腰,飞速向东北方向奔去。
嗵的一声后,桌倒凳飞。
“小子,休得对我们女君子无礼,姐妹们,弄死这个狂徒。”
青梅面带浅青色薄面纱,手持曲梅剑一边恶狠狠地刺向黑衣蒙面人,一边厉声说道:
黑衣人一边不断地在空中闪躲、出击,一边笑着说道:
“嘿嘿一一,还女君子呢?你们都成了君子,还要男人干嘛呢?我看你们倒像是一群妖精。”
“狂徒,休得平嘴,看招一一。”
忽地翠兰带着两位妹妹,双手左右挥动子午鸳鸯钺从李永明的身后迅速包抄而来。
而此时的四姐妹,青梅挥砍曲梅剑在北;红竹、翠兰和素菊呈弧形包抄而来,红竹双手挥动双匕在东,素菊轻划细长软剑在西。她们把李永明团团围在空中,永明思量片刻,迅速身体下坠,而后斜身后仰,点地成左箭步迅速后滑,随即又秒速身体扶正,秒速飞空,向四君子秒速打出流星拳。
李永明的流星拳,快如闪电,斗折蛇行般冲进梅兰竹菊阵形。
四君子见黑衣人闪过她们的袭击,只顾着闪躲彼此的招数,等李永明的流星拳钻入她们的心脏时,她们已经乱了阵脚。
李永明的流星拳一路打中、打东击西,咚咚咚咚一一几声过后,她们带着青、翠、红、素百叠裙和兵器迅速向四周翻滚而去。
嗵嗵嗵嗵一一,
哗啦啦一一。
一连串的声响过后,她们嘴角流着血倒在了大堂的各个角落。
锦衣卫试百户张玉廷见状,慌忙跑了出去。
“给你们说了,小爷不想对女人下手,你们却咄咄逼人一一,哎一一,也是一群可怜姑娘,比我妹妹还苦一一啊!”
“沈放,你那边怎样呢?”
“也刚刚摆平,正收拾完这个锦衣卫,问他话呢?”
“王八糕子,你们把我妹妹关哪儿去了呢?”
“小爷,饶命。小爷,姑奶奶叫什么名字呢?”
赵涛被沈放踩着胸口作揖求饶道:
“她叫李婉玉。”
“小爷,今天我的手下是抓过来过这姑娘,他们把她关在后院的监牢里了。小爷,这不干我的事,是手下奉诣抓人的。小爷,你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又是那个狗皇帝下得烂诣。妈的,我一把火烧了这个害人的烂地方。”
李永明一边大吼大叫着,一边扑向东南角过道口,一脚狠劲地蹬倒了檀香色圆柱形烛台,火焰燃着了附近的青丝幔帐和屏风,大火烧了起来。
“老李,你有病啊!我们是来救人的,你放火烧这里干嘛呢?”
“我恨那个狗皇帝残害女人。”
“那谁一一,你们给我把赵大人给我放了,要不然我杀了李婉玉。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的手下早跑去东城兵马司叫人去了,兵马司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王斌手持短匕架在李婉玉的脖胫前,要挟着李永明他们,厉声喝道:
“你给我起来,看来是你们的人要你死啊!对不起了,赵大人。”
沈放很快左手揪起赵涛,挥刀在赵涛右肩,急忙喊道:
咵咵咵一一,咵咵咵一一。
“你给我赶快放了婉玉,要不然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李永明用脚尖迅速挑起红地毯上的绣春刀,右手当空取刀,挥动着明晃晃的刀身,一边大踏步走向王大人,一边厉声道:
“哥哥,你别管我,你要替李家留后,替娘亲和我报仇。永明哥,赶紧跑啊!再不跑,就来不急了。”
“那谁一一,你一一你一一别过来一一,你给我停下,你再敢动一动,我杀了你妹妹。”
王大人战战競競地喊道:
正堂里火势越烧越猛烈了,熊熊烈火烧得正堂东南角一片火海,浓烟弥漫了大半个堂厅。劈哩啪啦地响声吵得正堂气氛异常紧张。
忽然李婉玉趁机从王大人怀里挣脱开来,跑向永明哥,王副使见状,神情慌张地用短匕扔向李婉玉,他本想投中她的腿脚,再次拿她当人质要挟黑衣人保命,可没想到短匕扎到了婉玉的身上,李婉玉迅速倒了下去。
李永明和沈放见状,发疯似地挥刀砍向王斌和赵涛,他俩的身体迅速一分为二,喷射着血柱倒落在了地上。
“永明哥,别管我一一,快跑一一快跑一一。”
李婉玉爬在血泊中,眼角流着泪水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喊道:
咵咵咵一一,
嗖嗖嗖一一。
李永明抱着身着红裙的妹妹发愣似地摇着她,可是婉玉还是一动不动。他的眼角挂满了眼水。
“永明,快跑一一,赶快跑一一。婉玉,她已经一一,官兵们已经进了教乐坊。”
沈放一边喊着他,一边迅速飞奔向他,急忙拉他起身,可就是拉不动他。
“沈放,我不能把妹妹丢在这里,我们得带她走。”
“嗯哪!”
咵咵咵一一,
嗖嗖嗖一一。
劈哩啪啦一一。
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箭雨像疯了一样下进堂厅,正堂里一片火海,大火随着微风的拂动渐渐地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