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所谓有缘人
“当日,你可是在那方遇到的他?”明小千长吁了口气,但仍旧不敢肯定自己的内心所想,若是真的如此,那想必三岔幽罗界又将掀起一片风暴。
婉如儿点了点头,道:“确是,难道真的是他?”
明小千笑道:“那你可还见过那本骇世功法?”
婉如儿苦笑,道:“那大机缘怎会落在我的头上!”
明小千笑道:“你既如此承认了,便无需再做些纠结!”
“可那猪头,获得了绝世秘籍,他......他......还会理我吗?”婉如儿一脸小女儿的神态,道。
独孤胜轻轻地摇了摇头,叹道:“那还要看他是如何认知你的!”
“切,他对我的认知,肯定是我刁蛮任性不懂事!”婉如儿气鼓鼓,道。
“哈哈哈,你既如此明晰,还非要令他心底堵得愉快?”众人哈哈一身大笑,道。
而这时,于尊笑吟吟地走到众人身边,明亮的眸光里略带一丝狡黠,道:“各位可是在议论我吗?”
婉如儿撇了撇嘴,道:“你有何好议论的,臭猪头!”
于尊笑呵呵地望着婉如儿,道:“这方玄焰所生之地,应是一处圣地罢!”
婉如儿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那又如何?”
于尊笑道:“想必各位已知我身负玄术,不如大家随我一同进入,再寻些机缘如何?”
婉如儿的脸色登时多云转晴,道:“好呀!好呀!你这个臭猪头,可算干点人事了!”
而这厢一片阳光灿烂,那畔确是一片阴雨稠密,若无了于尊的阴阳气脉,便是执再多的气丸,也无济于事,因而那畔的人儿,不免有些心如火炙。
无数的人儿,站在一畔高地上,观望着潜入火地的人儿,那些侵入火地的人,确是些拿性命赌博的凶徒,若一旦无了玄气护体,顷刻间,便会化为一片灰烬。
有人道:“那七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迈入火地如此之久,却仍未有些陨灭之象?”
有人却道:“即便他们取了玄焰,想必身上所负武道,也渐虚弱了罢,不如我们去抢了再说!”
而一些豪门之流,眼中却唯有于尊一人,于尊方才所执之事,他们是见过的,而这六七人之所以能深入火地,却也定是依附于尊所致,因为此刻的他们,眼神里尽是那少年的颜色。
于良妄乃是东方玄门——天宫的修徒之一,他身上所负秘法,可堪称三岔幽罗界中少年之流中的翘楚之辈。
此刻的他,眼神中爆出一道强光,他静静地望着那火地的尽头,不多时,便跃入了火地正央,有人道:“这于良妄,确是乃一代青年才俊,可他如此不顾及身家性命,却也是一位豪赌之辈!”
不多时,一位名为夏雨欣的绝美女子,身披白纱,静静地站在一畔山地上观察着,无数人惊叹于她的美貌,无数人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她不尽是羽国中呼风唤雨的公主,却也是地宫的一名卓越的女徒,她的身后跟着三五人等,却尽皆是些漂亮俊逸的青年。
但无人敢小看他们,天宫和地宫的人招惹不起,这早已如定律般的存在。
而在东北向的一处尖锐的山峰上,则伫着四名黑衣青年,领头的那青年名为甲亥子,乃是一位相师,然而无人敢小瞧相师的存在,只因这相师所处的宗门,乃是夜门。
这些相师善用蛊惑之术,令你身形颠倒,以异火掠人神识,从而夺其性命。
再观那西北向,确是一片身着红袍的青年,青年为数众多,有人识得那些青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荒民竟也派来了代表!”
众人心底不禁有些犯怵,皆是因那荒民,无些常理可言罢了。
而在西南向则伫立着三两人的青袍使者,他们乃是昼门来人,他们周身皆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柔光,那柔光竟是那般的温暖,令人见了,心底顿生些许温暖。
再观西北向,则是一列身披雪蓝色的道人,那些道人乃是来自青叶门的人员。说起来,也不比天宫地宫差些。
“是何人夺走了清流焰?”甲亥子冷冰冰的言语,倒是令人无法避其锋芒,他的眼神如电,声色如刀,一见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那夏雨欣咯吱咯吱笑道:“哟,这不是甲公子嘛!我说呢,这边如此嘈杂,定是来了大人物,不晓得,竟是来了你等人,倒是令我心底有些失望啊!”
“放肆,你太无礼了,甲师哥是你如此称呼的吗?”跟在甲亥子身后的一位姿色不俗的女儿家,其人名为甲娴冷哼道。
“若是遇到些令我钦佩的英雄,我自然会好生言语,可谁人不知,你甲亥子的为人?”夏雨欣娇笑道,一点都未将甲亥子放在眼里。
“你勿要以为自己身后有地宫撑腰,我等便不敢动你!”甲亥子身后的一位高个青年名为甲耀,愤声道。
夏雨欣娇笑道:“咯咯咯,原来一直以五星泰斗自夸的夜门。竟是如此的度量!”
这时,久不言语的甲亥子,幽幽道:“你我既都为玄焰而来,又何必在此生事?”
“哦?你怎知我乃是为了玄焰而来?”夏雨欣娇笑连连,道。
“那你是为何而来?”甲耀冷哼道。
夏雨欣笑吟吟道:“我若是说,我乃是为甲公子而来呢?”
甲亥子幽幽道:“怎么,你我有深仇大恨吗?”
夏雨欣娇笑连连,道:“哟,甲公子的知觉,倒是比较敏锐呢!”
她忽的飞向高天,手举着一柄利剑,她大喝一声:“青云雷电引!”
轰!
一道粗壮的霹雳,铿锵一声劈落下来,她站在雷电的中央,发丝飘摇在半空那凛冽的风声中,她的声息如电,眉目如霜,她轻轻地喝了一声:“定!”
那雷柱登时间插入到了甲亥子的额头中央。
而这时,甲亥子却诡秘的一笑,他举起手中的相书,低声诵念着里面的咒语,不多时,一片莲花,开满了大地。
那些莲花竟是那般的青翠,那漫天似海的香气,席卷向众人的鼻息间,于尊大喝一声:“尔等快屏息啊!”
婉如儿讳莫如深地望了一眼,于尊笑吟吟地回头望向婉如儿,两人恰巧对上了眸光,婉如儿那清如潭水的眸光中,渐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她冷哼着,将头扭向一边,道:“哼!看甚么呢,臭呆子!”
婉如儿手里拎着一条锦帕,捂住小嘴,眼神的颜彩确是极为精彩的。
轰!
那雷龙不断地袭向大地,可奈何,那些雷电的气息,竟尽数被漫天遍地的莲花吸了去,于尊一愣神,却望见那高天上的女子,一阵恍惚,忽的从高天坠了下来。
于尊大喝一声:“不好”
心底则不情愿地忖道:“她缘何要落向我这一边!”
莲花浓郁的香气,铺天盖地迎面而来,无数的人儿,皆因这莲花的香气,而坠入死地。
而这时,甲亥子身边的甲耀,呵呵笑道:“无些伎俩,便要在此卖弄,既想死我便成全你等!”
倒是那甲娴,心底略有些犹豫,道:“师兄,那夏雨欣乃是地宫的内门弟子,我等如此做,可行吗?”
甲亥子冷笑,道:“她犯我在先,我自然不能让她吃到好果子,即便今日不伤其性命,也定要将其武道废掉才可!”
甲亥子冰冷的眼神,彷如一条蝮蛇,不停地从眸中吐出些信子来。
而此刻,那夏雨欣恰巧落在于尊的脚旁,众人的眸光皆落在了于尊的身上。
名为天宫弟子的于良妄静静地望着夏雨欣等人,他的唇角向上挑着,眼神里透出一丝明亮的精光。
“他会如何做?”于良妄望着于尊,脸上渐多了一丝笑意,他的笑意竟是那般的邪魅,好似能放电一般。便是凭借他这邪魅的面容,却能令世间的女子,为其臣服。
于尊无奈地望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甲亥子,幽幽道:“你若是识趣,便不要惹我!”
那甲亥子哈哈一声大笑,道:“你是哪方来的小儿,竟想插手我与夏雨欣的恩怨?”
于尊用手轻轻抚摸着夏雨欣的额头,眼神中忽的迸出一道精光,顺着夏雨欣萎蔫的瞳孔里射了进去。
夏雨欣身形一抖擞,忽的醒了过来,她一脸呆滞地望着抱着他的于尊,片刻后,结结巴巴道:“你是何人,我......缘何......缘何......在你怀里?”
婉如儿翻了翻白眼,道:“也就这臭猪头喜欢招惹些是非!”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于尊难道就是如此招引女孩子的喜欢吗?”
夏雨欣恼羞成怒,道:“你是何人,还不将我放下来?”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抱在怀里的夏雨欣,幽幽道:“你既入了我的怀抱,便是与我有缘之人,我怎会轻易将你放走?”
“那你可知我得罪的是何人?”夏雨欣一脸讥笑地望着于尊。
于尊笑道:“何人我是不知,但今日你便别想着脱逃了!”
这时,婉如儿一脸愤懑,道:“臭猪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安闲之辈了,你竟如此待本公主,本公主定要杀了你,以祭苍天!”
说罢,她便举起剑挥向了于尊,于尊向婉如儿使了使眼色,道:“勿要生乱!”
可怎知那婉如儿用情太深,当真是恼怒异常了,她的小脸通红,娇嫩的皮肤上挂着一行行泪珠,她愠怒道:“臭猪头,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过我的掌心!”
于尊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将源天刃扔在了地上,等待婉如儿发号施令。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迎战嵊泗
而这时,站在玄天上的甲亥子等人,幽幽地望着于尊等人,甲耀道:“师哥,这事竟然牵扯到了雍乐国,还望师哥深思啊!”
甲亥子冷哼道:“即便牵扯到了雍乐国又如何,只要我们不伤其公主的性命便可!”
“那师哥我们动手罢!”甲娴迫不及待,道。
毕竟早些解决了这些事端,便可早些进入那片玄焰莽原。
甲亥子点了点头,道:“师妹说得极是!”
于尊静静地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苍天,婉如儿手举着长剑,指向于尊的心口。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向独孤胜和明小千,道:“看来惹麻烦的人,要寻上来了!”
两人抬头望向长天,明小千扯了扯婉如儿的臂袖,道:“公主勿要生些闷气了!你看罢,敌人寻上家门来了!”
婉如儿冷哼道:“什么敌人?我们只要把她交给那些臭虫不就得了?”
于尊面色难堪道:“你若将她交给他们,那你便杀了我罢!”
婉如儿娇愤地怒跺着地,道:“反了,反了,本公主的话不能听了,是吧,你这个臭猪头,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于尊笑着摇了摇头,道:“求之不得!”
婉如儿恼羞成怒,道:“那你便去送死罢!胜哥哥,小千姐,你们都勿要帮他!”
明小千和独孤胜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只能躬身抱拳向于尊,道:“没办法,我们不能帮你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好男儿行走江湖哪来的些人帮扶,不都是自己闯出来的嘛!”
独孤胜一脸钦佩地望着于尊,道:“你的胸怀确是我等所不能及的,你定要安全回来!”
于尊笑道:“还不是小意思?”
这时,立于玄天正央的甲亥子等人眯着眼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于尊。
甲娴道:“他身上倒好似未负武道一般!”
甲耀道:“他定是未寻到玄焰!”
甲亥子冷笑道:“他既来送死,我们便送他一程罢!”
而此刻立于一方的于良妄,嘴角边多了一丝冷笑。
而这时,几位年轻的修士,从玄天的边缘,踏足到夏雨欣等人的身旁,一位年龄稍长的青年,名为夏天,夏天笑吟吟地望着玄天上的于尊,幽幽道:“看来师妹,对其有些好感呐!”
夏雨欣白了一眼夏天,道:“你说甚么呢,小心找打!”
这时婉如儿冷哼,道:“区区小国的公主,亦可以如此颐指气使,是不是当真把自己当成一个角儿了?”
夏雨欣笑吟吟地望着婉如儿,幽幽道:“区区大国的公主,也未见有些礼数,况且我听说,雍乐国有位公主参加天宫的入门考试,应试了六次,也未能如愿以偿!不知,那位公主殿下,是否是我眼前的这位?”
婉如儿大喝道:“放肆,你竟如此欺凌本公主!”
“独孤胜,明小千等人听令,替我把她抓起来!”婉如儿大言不惭,道。
独孤胜和明小千一脸苦涩,伏在婉如儿的耳朵旁,小声道:“小公主,我等武道不及他人,又如何抓她回来?”
婉如儿一脸娇愤地望着夏雨欣,不多时便一脸的泪水,哽咽道:“本公主......本公主......定不会......定不会饶恕你的!”
众人闻言,脸上不免多了些欢乐,道:“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竟如此天真可爱!”
而这时,于尊已举起了弯刀,他眼神中覆着一层血芒,那血芒极是骇人,离他不远处便可感触到那血芒炽热的温度。
那天地彻底暗了下来,空留下一片随风伏倒的荒草,只是那荒草的边缘,确是一层层炽烈的玄焰,那些玄焰竟是那般的骇人,若未附有玄气,稍一接近便可能化为齑粉。
而这时,一群身披红袍的青年,业已深入到了莽原的深处。
有人喊道:“荒民,是荒民,他们竟无需玄气,便深入了其中,他们究竟是何方人等?”
有老者道:“这荒民从小便受玄焰的灼烧,他们自身业已拥有了不俗的武道,他们却也失去了作为凡人所应有的幸福和快乐!”
一位身材臃肿的胖子,道:“想必,那荒民深处的长老,些祖师之类的人儿,定是已去往了各界!”
闻此胖子言,众人皆将眼光,放在了这胖子的身上,而这时,那胖子忽的哈哈一声大笑,他的衣袍竟在一瞬间化为了齑粉,他内里披着一条血色长袍。
众人心底一怔,不知是喊道:“他便是那臭名昭著的嵊泗啊”
“哦?他可是荒民部族的那嵊泗?”有人惊呼,道。
然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那嵊泗从掌中喷出一道赤紫色的玄焰!
众人又是一惊,道:“这不会是赤幻焰罢!”
“赤幻焰?看这焰火的品质,倒与赤幻焰有些许类似啊!”
“他是如何得到赤幻焰的?这可是极品的焰种啊!”
“你看他冲着甲亥子和那莫名小儿去了!”
“呐呐呐,看来今日的局面要精彩了!”
“那小儿啊,遇到些灾患了!”
“谁让他那般桀骜的,他竟不知夜门的名号!”
“你等觉得,那嵊泗会帮何人?”
“呵呵呵,这嵊泗啊,定是去捡便宜的!”
嵊泗幽暗的眼神里,忽的迸出一道光华,他静静地望着于尊,此刻,他疯狂的眸中,只剩下了嗜血的杀戮。
这便是荒民,一群茹毛饮血的野蛮部族。
嵊泗一步一步地走向于尊,与此同时,那玄天大地,亦随着他的步伐,而发出一声声沉重的跫音。
那一刻,他竟是如此的伟岸,令人仰望,令人心悸!
而站在他对面的于尊,则如同一粒砂砾般,是那般的渺小,那般的羸弱。
他挥舞着手中的剑,那剑呈现着一片赤紫色,那赤紫色燃烧着,燃烧着,似一盏永远也燃不尽的灯火一般。
他忽的将那柄剑,斩落下来,霎时间一片火海,铺天盖地的冲着于尊涌来。
那是一番怎样的焰火啊,竟是那般的浩瀚炽烈,那炽烈的温度,足以融化世界上最坚硬的玄冰,嵊泗静静地站在那方,他手底的赤炎,却愈发的炽烈。
如一条火龙般,从四面包裹了过来,少年是那般的渺小,那般的羸弱,犹如那风中的一柄残荷般,摇摇曳曳,摇摇曳曳。
天空煞是明亮,可在那一瞬间,它便暗了下去,它竟是那般的乌暗,暗的令人心神慌慌,暗的令人心有悸象。
轰!
似一片汪洋一般,少年似在那片汪洋中,漂泊的一叶小舟般,恍恍惚惚,似随时都会跌入那片炽烈的火海中。
少年的眸光愈发的炽烈,晶莹的眸子里,密布着血丝,那血丝竟是那般的猩红,他眼底似燃烧着一片焰海,那片火焰疯狂的在他的眼底翻滚着,似随时都可以迸发出来。
那冰冷的大地上,虽燃烧着一片片的玄焰,可假如没有太阳,它依旧冷的僵硬,冷的令人心底不快。
他挥舞着手中长剑,冲着少年斩来,少年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惧意,若是观察的细致些,则会发现少年的眼中,正迸发着一片凶狠的厉光。
他手里握着一柄黑铁刃,那黑铁刃如一道弯月,那弯月如同寒夜里的一片蓝晶晶的灯火,他挥舞着黑铁刃,迎面向嵊泗斩去。
轰!
一片风暴,期之既来,无数的草木,尽皆伏倒在地,便是些舞枪弄棒的孩儿,此刻亦伏倒在地,那片炽烈的焰火,竟是如此的生猛,围观的人群,皮肤尽是些火辣辣的痛感。
不知谁喊道:“那是赤幻焰,那乃是赤幻焰啊!”
“哦?赤幻焰?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赤幻焰?”人群中一片沸腾。
“即便是赤幻焰,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罢!”一位女儿家,冷哼道。
细看那女儿家,确生的不俗,一双凤眼下,一道琼鼻,那琼鼻之下,又是一双樱桃小嘴,女孩儿的皮肤甚是娇嫩,令人看了,便垂涎不已。
那不是雍乐国的小公主婉如儿又是何人?
此刻她娇愤不已的插着腰,指桑骂槐,道:“喂,呆子你也太弱了罢!”转而她又冷冰冰地面向嵊泗,哼道:“你这个臭爬虫,你若是伤了我的仆从,我便让你偿命!”
众人一脸惊愕地望着婉如儿,心道,这是哪里来的野闺女?
而这时,于尊笑吟吟地面向嵊泗,道:“怎么?怕了罢!那是我家的美娇娘!”
婉如儿愣了愣,脸上登时一片火辣辣,她闷哼道:“谁是你家美娇娘啦!”
说罢,便捂住双眼,嘤咛道:“哎呀,谁是你家的美娇娘啦!”
于尊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勿要做梦了,我只是说得些戏耍的话语!”
婉如儿一闻此语,却也不管周围是些甚么形势了,她细音道:“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于尊肚腹咕噜一颤,登时间面色变得煞白不已,道:“你这个野闺女,在干些甚么事呢,勿要添乱,勿要添乱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数战
婉如儿插着腰,道:“谁让你欺负我的?活该!”
而这时,嵊泗恰好找到了机会,他一步一步的向着于尊走去,他的面色寂寒,他的身影如刀,在那片寒夜里,竟是那般锋利出众。
婉如儿一愣,才觉闯了大祸,她忽喝着:“胜哥哥,小千姐,快帮帮那个呆子啊!”
她几近于恸哭哀嚎,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独孤胜和明小千一脸苦相,道:“这可如何是好?”
而这时不待众人心慌,一人便跃然而出,众人惊呼道:“竟是于良妄,他去那番天地要干嘛?”
“是啊,于良妄,他不会也想得到那孩儿身上的异火罢!”
“若是当真如此,那嵊泗还真打不赢于良妄呐!”
“我就说嘛,这于良妄能来此地,决计是做了精明的算计的!”
“哎,静静看着罢,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于良妄一脸淡笑,幽幽地步向于尊所在之地,他笑道:“于兄?可是识得我吗?”
于尊愣了愣,道:“你是何人?”
于良妄笑道:“于兄,还真是健忘呐,那我若是脱掉了这层皮,你还认不认得我呢?”
于良妄笑晏晏的望着于尊,片刻后,于尊忽的反应过来,道:“银澈兄,是你吗?”
于良妄笑道:“你可要看仔细了哦!”
他忽的摇身一变,这不是独孤银澈又是何人?
片刻后,于尊长吁了口气,幽幽道:“这是怎么回事?银澈兄?”
于良妄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兄,可是认出我来了?”
于尊一脸惊愕,道:“银澈兄,长话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良妄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还是与我去了天宫再说也不迟!”
于尊点了点头,望向嵊泗,幽幽道:“那这嵊泗呢?是你解决还是我解决?”
站在地上的众人,一闻此语,登时间似炸开了锅一般。
“这嵊泗如此不好对付,他们竟好似要食一道餐食般,这也太令人惊骇了罢!”
“你也不瞧瞧那于良妄是何人物?他身边的人会比他弱吗?”
“啧啧啧,我倒没觉得那少年有何异处!”
“你醒醒吧,还是那句话,静静看着罢!”
于良妄笑晏晏道:“平日里都是看于兄舞枪弄棒,此刻不如我也让于兄见识一番罢!”
于尊笑道:“自是可矣,期待中!”
于良妄哈哈一声大笑,手中舞出一柄长剑,呲啦一声划破了空气,向嵊泗斩去,那一刻,他竟化为了一道光,那道光竟是那般的晶莹透亮。
只需一剑,无需再做啰嗦。
嵊泗一脸骇然的望着于良妄,一滴鲜血自他的胸口中溢出,他指了指于尊,又指了指自己,他的嘴角流下一片血沫,他道:“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人群沸腾了,有人道:“你可见到他如何出手的吗?”
“我倒想问,于良妄到底出手了没!”
“这于良妄,确是我辈英豪人物,这出招收招的瞬间,竟无从被我等捕捉到”
“谁说不是呢?如此英豪,确令人艳羡不已啊!”
“他又长得如此英俊,喜欢他的女孩儿定是不少罢!”
“你们啊,都勿要将眼神放到于良妄身上了,你等不觉得那少年更勇武些?”
“切!什么眼光呢!那少年怎能比得过我良妄哥哥!”
“什么你良妄哥哥,勿要攀高枝了!”
“哼,你竟然欺负我,看我不打死你!”
人群中喧闹着,这一刻似一场世纪纪元一般,竟是那般刻骨,令人难以忘怀。
于良妄收起手中长剑,而嵊泗也阖上了那双难以瞑目的双眼。
于尊笑道:“银澈兄,你倒是令我大吃了一惊呢!”
于良妄笑晏晏道:“倒是你啊,又有机会了!”
“哦?”片刻后,于尊脸上渐溢出一分喜色,他走到嵊泗的身边,将手掌覆在嵊泗的额头上,不消一刻,一朵赤紫色的火焰,便出现在他的掌中。
于尊笑吟吟道:“银澈兄,可是缺些异火?”
于良妄笑晏晏道:“于兄,你知我最佩服你的是哪一点吗?”
于尊愣了愣,笑道:“请讲!”
于良妄笑道:“自是因于兄,不拘小节顾全大局,却又不令自己身边的人吃些亏”
于尊哈哈一声朗笑,道:“你指的是这玄焰啊,这玄焰对我也无些用处,便是赠予了尔等也不觉有些甚么损失!”
“哦?于兄可是在乎过损失甚么?我倒从未觉得!”独孤银澈笑吟吟地望着于尊。
于尊指了指地面上的一个小丫头,幽幽道:“银澈兄,你既已身在天宫,可否将那小女儿招进去?”
于良妄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可是有些亏欠在她身上?”
于尊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觉她蛮熟悉的,因而想让你教她一教!”
于良妄笑道:“既然于兄如此心系于她,那我便将她收入天宫罢!”
于尊点了点头,道:“我且下去与她交谈一番!”
于良妄笑着点了点头,道:“于兄,快些!”
于尊点头道:“好!”
婉如儿一脸愧疚的望着于尊,道:“臭猪头,刚才是我不好,你勿要怪我......勿要怪我啊!”边说,她的脸上已敷上了几行泪珠。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她,道:“你教我如何不怪你,命都快要丢了,你还让我说勿要怪你!”
“臭猪头,对不起,对不起嘛!”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他想看着她,一直这么哭下去,可他又不忍她如此伤心。
他轻轻地拍了拍婉如儿的肩头,道:“罢了!罢了!你这野蛮的小儿女,倒也是直脾气,我哪里怪罪你了嘛!你难道连玩笑都分辨不清?”
“哼,你不如说我蠢呢,臭猪头,我要打你,打死你!哼!”婉如儿冷哼道。
“哎呀,勿要浪费些时间了,我等快速速离开罢,不然时间一长,又要惹些是非了!”于尊淡望着前赴后继涌入玄焰莽原的那批荒民,心底却不知因何,多了一丝抽痛。
他们也是些人儿呀,干嘛要那么拼?他想不通,也想不到。或许后来的他会知道,他们如此的原因,或许这一切都将包裹在历史的尘埃中永不莅世。
于尊拉起婉如儿的手指,夏雨欣气的跺了跺脚,道:“我呢?我呢?”
于尊笑吟吟道:“难道你也想去?”
夏雨欣狡黠的眸子里,放出一道精光,她静静地望着于良妄,心底渐多了一丝热度,忖道:“这等好男儿,定不要将他错过!”
她娇哼道:“自是要去!”
于尊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掌面向她,她却冷哼道:“我自会行走,自不用你来搀扶!”
于尊笑道:“这便最好不过了!”
夏雨欣一脸冷冰冰的颜色,只是当她望向于良妄时,那丝柔色渐渐地化冻了。
于尊望着于良妄无奈地摇了摇头,于良妄却笑道:“一同过来罢!”
婉如儿一脸喜色,拍了拍于尊的肩头,道:“真是好样的!”
于尊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喃道:“你就不能省些力气,我可是痛的很呐!”
“臭猪头,你在说甚么?”
“哦?我说什么了,我未说甚么啊?”
“那你想抵赖喽!”
“我没有,啊!痛!痛!痛!”
他无奈的捂着耳朵,若是在狱界,他可享受不到如此的待遇,只觉那骄横的小公主,太过的蛮横霸道,确是连闵梦也无法比拟的野蛮!
于良妄静静地望着走上玄天的众人,而这时,却来了生事之人。
那青叶门的门人,拦住了于良妄等人的去路,道:“哟,于公子,难道你就想这般走开?”
于良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道:“怎么?找死么?”
那青叶门的门人谢傲,一脸讥笑道:“我却对于兄有所求,平日里却仅在传言中,闻听于兄的厉害之处,此时见了于兄,心底自是痒得很,因而想留于兄与我一战,如何?”
于良妄笑道:“你既如此痴心,那我就成全你!”
“求之不得!”谢傲笑道。
伊始,于良妄拔出手中的长剑,一片凛冽的光华,便顺随着他手中拔出的长剑,倾泄了出来。
清幽幽的光芒,映射着于良妄那双绝情的眼眸,他的嘴角轻轻地向上一挑,一丝桀骜不驯的讥笑,挂在了脸畔。
谢傲手中持着一柄法杖,他大喝了一声:“天地引,引接辰星!”
那漫天的星华,忽的顺着他的法杖,铺落了下来,那一片凛冽的光华,似要将众人的心神封冻住了一般。
那一刻天地间,竟是那般的孤寒,那一片片潋滟的湖光,此刻反射成为了一片镜面,那一片片摇摆的幽草,此刻挺立在那片莽原上,似些失了神的孩儿一般。
风声呼啸着而来,呼啸着而去,那一刻,天地之间竟是那般的孤独,于尊呆呆地望着长天,他似看到了一位身披白衣的女子,她浅淡的笑容,在他的眼底,形成了一片独有的风景,她.....竟是那么美!
他呆呆地滞望着天空,他身旁的那群人,确是与他一般的模样。
第二百一十七章 灭了他
他忽的警醒了过来,似从一场美梦中醒来。
瀚海的深处,殷千秀大喝着一声:“破!”
那冰冻的汪洋,瞬息间便化为了一片汹涌澎湃的潮水。
于尊愣了愣,站在殷千秀面前的他,竟是那般的渺小,那般的羸弱。
他瞳孔中含着一滴热泪,啪嗒一声,那滴热泪融入了瀚海之中,冰冷的瀚海,此刻,竟是那般的热切,好似她望向他的瞳孔。
啪嗒!
啪嗒!
啪嗒!
泪水一颗一颗的不停地顺着眼眶往下掉,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朦胧而温存。
殷千秀皱了皱眉,她从袖口拔出一柄长剑,忽的一挥,于尊的长发,被削落掉三寸。
于尊登时间一惊,拱手抱拳道:“前辈!”
殷千秀冷笑道:“你还知我是你的前辈?”
于尊愣了愣,道:“前辈,我方才是怎生了?”
殷千秀冰冷的颜色中,透出了一丝不忍,道:“你这孩儿如此用情过深,恐将受他人的蛊惑,你之所以这般,确是因那名为谢傲的修徒!”
于尊愣住了,他化身而出,呆呆地望着天空的正央,他心底一痛,一丝炽烈的感伤,又开始袭击他的心房。
他静静地端坐在玄天上,阖上了眼眸,那一刻,天地静,幽草荒,干戈止,风声钝。
他忽的站立起来,他眯着眼静静地望着苍穹,而此时于良妄手中的那柄剑,业已拔出。
天地间,忽的一震,倒好似是那柄剑的缘故。
人群中一惊,道:“天呐,我看到了甚么?那柄传世之剑,竟然在那小子的手中!”
“那柄剑乃是上古的凶器啊,怎会在于良妄手中?”
“他确是一位难得的孩儿,但我从未料到过,那柄传世凶剑,竟会在一位正道中人的手中!”
“切,甚么正道中人,甚么邪派之人,这个时代,讲的便是实力罢了!”
“张三,你倒是看得开嘛!我倒觉得这世代要生些变故了!”
“李四,你勿要蛊惑众人了,即便是生些变故,但总不能将这三岔幽罗界给灭了罢!”
“切,三岔幽罗界又算什么?传说中的佛陀古界才是真正的大世界!”
“哦?那狱界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三岔幽罗界的历史仅延续了三万年,谁曾知晓,何人曾到达过那个世界?”
“哎呀,你等勿要啰嗦了,嘘,快看于良妄出招了!”
天地引,接引天地,汪洋迸,乱石海流。
芳华尽,人间自有尤物,乱草流,何处觅得西风。
西风紧,颂那天长地久,天地劫,寻我三千世界。
三千世界,教那笑声无憾,悲郁无憾,教那岁月如流,天地相亲。
天空如此的静谧,那一刻,时光似是被冻结了一般,他挥舞着长剑,接引天地的霹雳,铿锵之声四起,他将长剑立于颈项,他忽的大喝了一声:“乱江山!”
那一刻,众人心神一阵恍惚,在他们的眼前,是无数的霹雳,他立于高空的身影,竟是那般的决绝与傲慢。
在他的眼底,似不留存些甚么感情与温情了。
而面对着谢傲接引的星辰之海,此刻的他,倒像是漂泊在海洋中的一叶孤舟,但他心无所惧,毅然决然的冲向了高空。
锵!
一声炸雷,在众人的耳边绽裂开来,那一刻,他们竟有一丝恍惚,好似自己的亲熟,离他们远去了一般,他们是那般的惆怅忧愁。
于良妄眼中带着一丝血光,那丝血光似一柄烈焰,疯狂的在他的眼中旋转。
他心底念着那良人,却不知那良人归于了何处,那一刻,众生竟是如此的相似。
他们凝望着生命中的已逝之人,一步一步的自他们的眼前离开。
他们走了,走了,不知去了何方,也不知何处才能归来。
此刻的天空,星辰之光竟是那般的渺茫,那封冻四方的寒意,亦渐渐地解封了,此刻,那荒草又开始四处的摇摆,那小兽又开始欢腾的嬉闹,那被冰封的长河与湖泊,再次绽放出些波光潋滟,他们是如此的舒适,如此的肆意。
而此刻,于良妄的头顶,忽的接引了一道雷柱,这道雷柱竟将他身上的白衣引燃了,茫茫的火光中,一声声似清泉般的叮咚。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因于良妄周身的炎光,太过骇人,他们眯着眼,望向天空。
铿!
锵!
那大地一颤,无数的火光,自那片莽原中迸发出来,幽幽的火光,似寒夜里来索命的恶魔般,嘶嘶嘶的发出一阵阵惨烈的爆燃声。
而此刻,深处于莽原中的荒民,亦注意到了他们头顶上的于良妄,那丝火焰渐渐地燃成了一片火海,他们尖利的嘶喊着,然而无人会可怜他们,他们终将变成一片尘屑。
谢傲一脸惊愕地望着于良妄,他手中的法杖,伴随着他颤抖的胳膊,微微地抖动着。
他大叫一声:“不好!”
他执起手中的法杖,疯狂的冲着天空边缘砸落下来的那柄长剑抵去。
那一刻,那柄剑就是这片天地,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登时间将人们的意志磨损的寸毫不生。
那片清幽幽的剑光,如一片鸣泉般,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脆响,他跃入高空,嘴角略微的向上挑着。
轰!
两人短兵相接,然而此刻,那谢傲的身体,却犹如一柄断了线的风筝般,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那大地上出现了一片巨坑,而此刻,那漫天的星海,亦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他嘴角挂着一丝血珠,眼神中尽是些晦暗的光彩,他静静地望着一步一步向他做来的于良妄。
他服了,真的服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立起来,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却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躬身站在于良妄的面前,抱拳道:“于兄,果然是我代仁杰!”
于良妄冷笑着,挥起了他手中的长剑,那一刻,众人间,只剩下了依稀可闻的喘息声。
他......竟杀了谢傲!
即便擦亮了双眼,再看一眼,他也确是将谢傲杀了!
可是,他真的至于杀他吗?
众人心底一颤,心道:“这于良妄,却如传说中的冷血残酷!”
而此刻,于良妄笑吟吟地走近于尊,于尊亦笑意盎然的望着于良妄,于尊笑道:“银澈兄,好功法!”
于良妄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于兄,勿要奚落我了,若是换上你,那战斗定是更为精彩!”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银澈兄的手段,倒是与在狱界时,不一般了!”
于良妄笑道:“若是你在此地修炼万千余年,也会与我一般?”
于尊愣了愣,道:“银澈兄说是在这方世界修炼了千万年之久?”
于良妄笑着摇了摇头,止住了于尊的言语,道:“于兄,勿要问了,以后我自会详细与你说道!”
于尊笑道:“自是好矣!”
这时于良妄与于尊从高天上步于地面,众人见于良妄,如见到一位恶魔般,纷纷让出路来。
夏雨欣半张着小口,静静地望着于良妄,道:“他竟比传说中的还要冷血,确是令我开了眼界!”
于良妄笑吟吟地望着夏雨欣,道:“你可是地宫的夏雨欣?”
夏雨欣静静地点了点头,她的瞳孔深处,倒似是被被一把火点燃了,熊熊的炎光,竟是那般的骇人。
她眯着眼,笑嘻嘻地望着于尊和于良妄,道:“若是我猜的不错,二位应是认识罢!”
于良妄与于尊相识了一眼,面向夏雨欣,哈哈一声大笑,道:“姑娘倒是好眼力!”
于尊笑吟吟地望向于良妄,道:“你可是寻到她了?”
“未有!”于良妄苦涩地摇了摇头。
于尊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道:“那我可寻到她吗?”
于良妄淡淡地摇了摇头,道:“你的她未在这片世界!”
“可总会留些踪迹罢!”于尊一脸忧愁地望着长天。
这时,婉如儿掐腰站在于尊的身边,她重重地拍了拍于尊的肩头,道:“臭猪头,想甚么呢?甚么她,甚么你,甚么我......呀!你吞吞吐吐好烦人呐!”
于尊转头望向婉如儿,笑道:“你倒是像我一位熟悉的朋友!”
于良妄呆了呆,苦涩地摇了摇头,道:“于兄,勿要叫醒她们了,结局早已注定,报复已在路上了!”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好罢,我也明晰此刻的状况!”
于良妄长吁了口气,道:“于兄,不是想看她的踪迹吗?我带你去便可!”
于尊点了点头,望着荒莽的四野,此刻那幽暗的月光,似一片窸窸窣窣的雨水般,淋在了众人肩头,那草丛中长吟的小虫,偶尔叽叽喳喳鸣叫几声,那落在枝头上的乌雀,静静地阖上了眼眸,它们身披的那副乌羽则在明亮的月华下,折射出一片片幽暗的乌光。
于尊静静地望着那无穷无尽的原野,那片原野上,燃烧着星星点点地火光,那片火光似从地底穿梭出来的一般。
噼里啪啦地发出一阵阵脆弱的枯响,那些柴木倒也是坚强的很,便是那温度极高的烈焰,反复的灼烧,他们却已然好生自在地生在那方。
据于良妄言:“这荒草乃是生有灵气的,而普通的修武者,就靠来自荒草中的灵气来修行!”
想来也知,他们修行武道是多么的不容易。
于良妄笑吟吟地望着众人,幽幽道:“我带尔等去尔等从所未见的世界去看一番,如何?”
众人无论是站在天渊上的,还是伫立在那片荒草中的,精神皆是一震。
有人道:“这于良妄,打得什么算盘,他不会发现了什么罢!”
“我觉这小儿不太地道,我等勿要空做了嫁衣!”
“哼,张三,你懂什么?这叫富贵险中求!”
第二百一十八章 圣童
“李四,你勿要想三想四了,若要论起好事,决计轮不到我等的!”
“我倒觉得那些荒民,确是些有志气的蛮儿,我等若是连荒民都不如,还如何在古界立足?”
“哟,说得你好似英雄一般,我却未觉得,他是在欺骗我等,我倒觉得,他当真有些不错的际遇,赠送我等!”
“王二,你勿要这般乐观了,你想什么呐,难道脑袋是让驴给踢了?”
众说纷纭,那片荒莽的原野上,倒似是被这片喧哗的人息给点燃了。
而这时,那玄天忽的闪过一道炸雷。
轰!
伴随着这声炸雷,那玄天忽的变了模样,乌暗的云彩渐渐地散去,散发着冷霜的寒月,亦渐渐地从众人的眼底消失。
转而是七轮太阳,竟静静地从地平线处生了出来。
大地又变得沸腾,吵闹,那片片屋脊,承受着七轮烈日的炽烤,些许沙尘忽的一阵翻腾,顺着那屋脊上的瓦片,飘到了大街上叫嚣的小摊上,随之又随那行人的步足,飘到了饮水的井口处。
一粒沙尘,轻轻地砸在水中,发出一声啪嗒的轻响,那声音微乎其微,便是贴近井口也难得闻到,那井水中好似陈酿了一番故事般,静静地荡出了一道涟漪。
大地的温度,慢慢地生了起来,而那荒原上片片的烈焰,也渐渐失去了踪迹。
黑色的土地上,生着些淡灰的莽草,便是那片苍梧,也呈现着一片乌色。
有七八成的人员选择追随于良妄去那梦想之地,于良妄笑吟吟地凑近于尊,道:“于兄,待会儿定不要惊讶!”
于尊愣了愣,道:“有何讶异之处,于尊倒是期待!”
于良妄言笑晏晏地望着身后的众人,道:“这些痴儿,当真随我等来了!”
于尊心底一怔,此刻的于良妄却与狱界的独孤银澈有所出入,倒好似过了千年之后,两人重逢一般,于良妄经历千年的磨炼,才得以如此心硬如铁,而于尊的心房,却仍有一些柔软的肉儿。
于尊叹了口气,道:“尽量勿要伤害他们罢!”
于良妄淡淡地摇了摇头,道:“于兄,你不知啊,你当真不知啊!”
于尊静静地瞥向身后的那群人,他们之中或有些年纪不大的少年,或有些垂暮的老者,他们形色不一,但脸上却同样洋溢着一片灿烂的笑容。
于尊张了张嘴,却又用牙齿抵住了唇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于良妄,幽幽道:“尽量给他们留些性命罢!”
“哦?难道于兄不想见你的她了?”于良妄愣了愣,幽幽道。
“难道见她的条件便是牺牲这些人儿的性命?”于尊愣了愣,哀叹道。
于良妄静静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幽幽道:“于兄,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呐,你且仔细瞧一眼罢!”
于尊愣了愣向后望去,却见他们的额头上竟皆垂着几根红发,若不是仔细瞧一眼,是决计发现不了的。
“银澈兄的意思是?”于尊愣了愣,心底顿生了一丝寒意。
于良妄笑了笑,道:“没错,他们便是荒民!”
“那......”于尊略有一丝苦楚地望向夏雨欣,却见夏雨欣也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眸子,望向他。
“哼,你看什么看?难道本小姐的脸上有光不成?”夏雨欣闷声将头转向了一边。
他略带一丝疑问望向于良妄,于良妄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道:“没错,她不是荒民!”
“那.......”于尊略有一丝不解地望着于良妄。
于良妄心领神会,道:“于兄,因我等所去之地,非同小可,那些门派中人,皆已回到门上,请命门中元老!”
经于良妄这般解释,于尊登时明悟了,道:“好罢,我等便携尔等,去那片向往之地罢!”
于尊眯着眼,好似明白了那向往之地是何方一般!
却不知这一日究竟有几个时辰,几人行了好久好久,那七轮烈日,却依旧挂在玄天上,丝毫未收敛些热度。
于尊向后望了一眼,却正巧与一少年对上了眼光,于尊静静地望着那少年,心底竟似燃起了一片玄焰般。
于良妄顺着于尊的眼光望去,笑晏晏的回头看向于尊,道:“无需惊讶,那人乃是荒民中的圣童!”
于尊心底一滞,喃喃道:“圣童?”
于良妄笑道:“就如我等的门派中,首座门下的大弟子一般!”
“哦......难道这荒民中,也有门派?”于尊讶异道。
于良妄笑晏晏的望着于尊,道:“他们之中怎会不生门派?不然他们的武道,又从何而来?”
于尊拍了拍额头,道:“你说得倒也有理,只是如同他们这般,不论些生死,那门派中的比试,岂不是残忍到令人发指?”
于良妄笑着望向身后的那片荒民,讳莫如深道:“难道......于兄还把他们当做些人儿吗?”
于尊怔在原地,那一刻,他才感受到世间的苍凉与晦暗,那一刻,他的世界似崩溃了一般,所有的物质开始重新构造,包括那生命和血肉,那一刻,他略有一丝回悟,他静静地长大了,似一棵拔苗的嫩芽,突地一天,便生长成为一棵顽木。
于尊叹了口气,面对着于良妄,幽幽道:“何时解决圣童?”
于良妄笑吟吟,道:“这圣童嘛!乃是祭品!”
于尊心神一滞,心底略有些发憷,紧握着源天刃的双手,则不停地颤抖着:“什么?祭品?一个好好的人儿,竟要沦为祭品!”
他惊愕地望着于良妄,猩红的眸光里,略带着一丝狠厉,他忽的举起手中的弯刀,逼向于良妄,大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于良妄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于兄,要杀要剐,敬请随意!”
于尊猩红的血眸,登时间一片清明,他静静地望着圣童,却见那圣童竟笑吟吟地望着他,他心神滞了滞,垂下握刀的手臂,他静静地端望着于良妄,幽幽道:“银澈兄,难道真的别无他法了?”
于良妄依旧一脸笑意地望着于尊,道:“我或者他,你随便选择一个罢!”
“罢了,罢了,难道我不见她,还不可?”于尊懦弱地摇了摇头,道。
于良妄眼神中,似有一潭澄净的湖水般,他望着于尊的眼神,不卑不亢,丝毫无些胆怯之意,他道:“若是你想死在这里,我便可以成全了你!”
那句话竟是那般的决绝,倒应了那句话,“若不前进,等待你的唯有死亡”
于尊眼神闪过一丝不忍,道:“那我等便在此将这些人儿诛杀了罢!”
于良妄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诛杀,而是祭品!”
于尊手指紧紧地握着刀柄,一道道青筋,自他的手臂中鼓起,似一条条虬龙一般。
他长舒了口气,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坚定,眸中那片猩红的血丝亦渐渐地褪去。
他静静地望着那笑晏晏的孩儿,噼啪一声将那柄黑铁弯刀,掷于地上。
圣童笑吟吟地望着于尊,他舔了舔双唇,嘶哑的声音,告知于尊,他饿了,他想要吃人!
再观于良妄,他正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你可是信了?”
于尊静静地望着圣童,他的指尖渐渐变得苍白,胳膊因过于用力,而蹦出了一条条青筋,那青筋犹如虬龙一般,甚是骇人。
他苍白的面容上,渐渐少了几分血色,他长舒了一口气,捡起丢在地上的弯刀。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圣童,众人的心脏,亦随着他的步伐,噗通,噗通,有节奏的跳动起来。
他面色煞白,呼吸渐渐地趋于平顺,而此刻在那莽原的尽头,确是一声声蹙急的喘息。
圣童笑吟吟地望着于尊,而于尊则瞬间消失在原地,他如一道光,嗖的一下,便无了影踪。
再现时,却已在圣童的身边,他手握着源天刃,锵的一声,砍在了他的臂膀上。
于良妄静静地望着于尊和圣童,片刻后,他长吁了口气,而此刻,圣童的一条臂膀已出现在于尊的手中。
于尊脸色愈发的难看,那圣童竟然又生出了一条臂膀,于尊闷哼着,又是一刀,这次两条臂膀被他瞬间削落。
圣童声音嘶哑,笑晏晏道:“没用的,无论试多少遍都是没用的!”
他讥笑着看向于尊,他的呼吸始终是那般的平顺,那削落的臂膀,倒好似不是他的一般。
他一步一步地迈向于尊所立之地,他忽的消失在原地,他似一片阴影,那阴影覆盖了万千莽原,那阴影好似包裹了千军万马一般。
他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方,此时,于尊静静地望着长空,他的嘴角轻轻地向上一挑,一丝诡异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锵!
一道黑雷,瞬间将于尊包裹了,于尊嗓音沙哑的厉嘶着,那一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猩红的血眸,似滚动着一叶焰轮,那焰轮疯狂的旋转着,他的周身竟在那一刻被一片紫色的炎光包裹了。
众人讶异地望着于尊,道:“那是何等功法?”
“什么功法啊,明明是玄焰!”
“换句话说,这是哪里来的玄焰?”
“李四,你知江湖中事多些,你可曾识得这玄焰?”
“嘘,你听那雷暴声,那道雷光倒似与玄焰结合在了一起!”
“甚么?那极品的焰种,竟可以与霹雳相融?”
“甚么与霹雳相融,那极品的焰种,定是些雷电之焰!”
众人窸窸窣窣的交谈着,这一刻显得如此凝重而诡异。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他生生的扛下来了那道黑色霹雳。
他的嘴角轻轻地向上一挑,静静地观望着圣童。
而此刻,那圣童脸上亦露出了一丝不羁的笑意。
于尊喝道:“可有灵根?”
圣童愣了愣,幽幽道:“有!”
第二百一十九章 时间的奥秘
“可否休战?”于尊又大喝了一声。
“可!”圣童脸上渐露出一丝笑意。
于尊迈着轻轻地步伐,渐渐地走向圣童,圣童笑晏晏的望着于尊,于尊抱住圣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幽幽道:“你还好罢,方成!”
圣童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在那一瞬间,他的脸畔落下了一滴泪珠,“师哥,可让我找到你了,我过得好苦,好苦啊!”
于尊愣了愣,霎时间,一道刻骨的疼痛,自他的内心深处,涌了出来。他眼神中略带一丝痛楚,静静地望着圣童,道:“你等可是在此地,等我很久了?”
圣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师哥,自你还未在狱界出现时,我便业已等候在此了!”
“哦?那所有的一切,岂不是.......”于尊愣了愣,一丝诡异的感觉,自他的心底升腾了起来。
圣童点了点头,那晶亮的眸子里,忽闪过一丝晦暗,道:“没错,师哥,这所有的一切,早已安排好了!”
于尊哑然失色的望着于良妄和圣童,道:“那你等起先便业已知晓?”
于良妄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若不是这三岔幽罗界,异火的冶炼,我等已如初铸一般,对所有的一切惘然不知!若不是异火的冶炼,我等还是狱界的那副模样,无论是心神和体貌皆是狱界那般模样!”
“而经三岔幽罗界的冶炼,我等便与之前变得面目全非了,若不是于兄身上所负的虚无绝焰,我等亦识不得于兄的!”
于尊点了点头,清明的思想,再次变得清晰而刻骨,他幽幽道:“原来在这三岔幽罗界,识人之法乃是用我等所负玄焰,那寒旭烈和闵梦等人,岂不是......”
于良妄苦涩道:“他们识得你,你却识不得他们!”
于尊愣了愣,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待寻到他们罢!”
于良妄点了点头,他忽的向夏雨欣努了努嘴,道:“于兄,可是认得她吗?”
于尊愣了愣,“我怎会识得她,她又是何人?”
于良妄笑吟吟地望着夏雨欣,幽幽道:“于兄,她可是一路在观望你呢!”
“哦?难道她乃是我们其中一员?”于尊幽幽道。
于良妄笑晏晏的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
“那她是何人?”于尊一脸愕然道。
“于兄艳福不浅呐!”于良妄笑道。
于尊抚了抚额头,无奈道:“看来又惹上麻烦了!”
他向后瞥了一眼夏雨欣,却见夏雨欣冷哼了一声,脸上的冰寒之意甚盛。
于尊叹道:“我本无心犯桃花,桃花却一心逐我,我本无心犯诸侯,诸侯却一心诛我,我本无心犯天意,天意却一心助我!”
于良妄笑晏晏,道:“于兄,我等既到了三岔幽罗界,便换个名号罢!”
“良妄兄?”于尊笑吟吟道。
“于兄!”于良妄哈哈一声大笑。
“余师兄我呢?我呢?”圣童一副娇嫩面容,声音亦极其的清脆。
“圣童兄?”于尊轻轻地拍了拍圣童的臂膀,向身后努了努嘴。
圣童心领神会,道:“尔等离我等远一些!”
那些荒民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候在圣童的背后。
圣童笑晏晏地望着于尊,道:“于师哥!”
于尊幽幽的望着圣童和于良妄,道:“尔等可还想去那向往之地?”
圣童和于良妄用力的点了点头,道:“自是想去!”
于尊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可我依旧有一事不解!”
于良妄道:“于兄但说无妨!”
于尊幽幽道:“我似感知到这方世界的时间流速,较之之前的狱界,好似变慢了万千许!”
于良妄笑道:“这竟然也被你知晓了,没错,这三岔幽罗界的时间流速却与狱界慢了千余倍,也就是说在狱界一年,在这里相当于三千年!”
于尊点了点头,心领神会,道:“说到此,我倒知晓了,自我出现在狱界起,你等便在狱界待我了,而之前的那些岁月,尔等却乃是待在三岔幽罗界,是罢!”
于良妄苦涩地笑了笑,道:“于兄,有所不知,若是你不出现,这所有的记忆,也枉费为一片白纸,却无一言一句在此!”
于尊笑道:“那你等皆是因我而生咯?”
圣童笑吟吟道:“于大哥,令我等誓死追随,我等自然是为于兄而生!”
于尊愣了愣,玩笑道:“尔等怎会为我而生,我不过是说个笑话罢了!”
于良妄正颜道:“于兄可信命?”
“何谓命?”于尊笑道。
“即是我等在这方等你,这所有的一切业已注定!”于良妄幽幽道。
于尊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可我不相信这一切!”
于良妄道:“于兄既想带我等去向往之地,便要做好准备!”
于尊幽幽道:“良妄兄何意?还望你解释一番!”
于良妄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命运已行在了路上,静静地待他而来罢!”
于尊笑道:“既如此,我们便上路罢!”
“于兄,可否透一些密言?”于良妄向身后的众荒民望了一眼,道。
于尊淡漠道:“这既是密言,我便自然不能告知你等!”
于良妄和圣童对望了一眼,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苦笑。
婉如儿淡淡地瞥了一眼于尊,忽的在于尊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道:“臭猪头,你在跟他们闲聊甚么呢?快速速与我回朝应命!”
于良妄饶有兴趣地望着于尊和婉如儿,笑道:“原来于兄也有克星啊!”
于尊无奈地揉了揉后脑勺,道:“臭丫头,勿要找些麻烦!”
“臭猪头,你叫我甚么?”婉如儿掐着腰,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于尊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怎么了,臭丫头,别以为我会继续忍你,我已忍你一路了,你最好放自重些!”
婉如儿不怒反笑,道:“哟,这是揭了伤疤忘了疼了?”
于尊一愣,心道:“不好!”
婉如儿笑嘻嘻地叫道:“咕噜!咕噜!咕噜!”
于尊捂住肚子,叫嚣道:“你别喊了,别喊了!”
“怎么了,不是叫我臭丫头吗?可是后悔了?哼!我才不信你那一套呢,咕噜!咕噜!咕噜!”她娇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
于尊无奈地趴在地上,于良妄皱了皱眉,圣童则掩住脸,难忍笑意。
“纸!纸!纸!完了......完了......快露出来了!”于尊咬牙切齿的看着众人。
圣童愣了愣,从怀中取出一页宣纸递给于尊,悄言道:“于大哥,你干嘛要惹那个小煞星啊!”
于尊苦笑道:“谁惹她了,你没看到吗?明明是她在惹我!”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他长舒了口气,此刻他的眸中,竟是些幽怨的颜色,他怒瞪着婉如儿,却又无可奈何。
婉如儿笑眯眯道:“随不随我?”
于尊冷哼道:“你还是罢了吧,你便是让我再让我受些苦痛,我也不随你回去了!”
婉如儿笑嘻嘻道:“当真如此?”
于尊嘴角颤了颤,他用手捂住屁股,忖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时,于良妄走了过来,道:“还望小公主见谅,我等此次所要经历的事端太过棘手,望小公主大人有大量,让于兄随我等一同去那向往之地!”
婉如儿眼珠转了转,道:“何谓向往之地?”
于良妄苦笑道:“于兄既不告知,我等也不曾知晓!”
婉如儿笑晏晏道:“那我去问他好了!”
婉如儿伸出脚,踹了踹于尊的后背,道:“臭猪头,何谓向往之地?”
于尊咽了口唾沫,叫嚣道:“有种再喊一次咕噜咕噜!”
婉如儿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于尊冷哼道:“若是你不从我,便永远都勿要知晓向往之地了!”
婉如儿却不领情,道:“又有何妨,我本来对那向往之地不甚感兴趣!”
于尊眯着眼,幽幽道:“若是遇到了极品玄焰呢?”
婉如儿笑吟吟地看着于尊,道;“这极品玄焰,在三岔幽罗界百八十种倒是有的,可即便是身负玄焰,若是无了修炼之法,也是妄言!”
于尊愣了愣,心道:“原来这小丫头,乃是盯上了我在石殿内获得的修炼之法呐!”
他自狱界至三岔幽罗界方几日之久,自是不识三岔幽罗界的文字。
这些许时日,他亦闷在瀚海中,观望那明书,以期获得三岔幽罗界的文字解释,他心道:“这明书到底是一本极品书籍,竟然连三岔幽罗界的文字也有介绍!”
他得以悟之那本玄焰修炼之术名为:“封海决!”
“既然玄焰有百八十种,那修炼玄焰的术法,亦不缺稀罢!”于尊笑道。
于良妄和圣童相视一眼,不免有些哭笑,道:“于兄,在这三岔幽罗界门派自也有数百余家,可这数百余家的门派,却罕有一种修炼玄焰的术法,便是有万千玄焰,无了这修炼术法,业已是徒劳啊!”
于良妄又道:“不过虽无修炼术法,却也有锻体的术法!”
于尊点了点头,道:“所谓的锻体术法,便是这些荒民所行使的术法罢!”
于良妄苦笑道:“可你知道,经这玄焰锻体,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吗?”
第二百二十章 舍生取义
于良妄指了指圣童,道:“看到了吗?经这万年的磨炼,却唯有他成功了!”
于尊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似是明白了些许!这些荒民乃是舍弃意识,以来锻体,是吗?”
于良妄一脸苦涩道:“可谁又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圣童亦一脸的哀伤,道:“我之所以选择与于师哥去向往之地,便是为了安置我的这些兄弟姊妹!”
于尊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原是如此,可我来时,所见异景,又要作何解释?”
圣童愣了愣,忽喝道:“于师哥,可是见到了枯古山?”
于尊幽幽道:“原来那座诡异的山脉乃是枯古山!”
圣童一脸哀意,道:“你可知荒民的修炼之法荒陈决?”
于尊点了点头,道:“有所耳闻!”
“这荒陈决极耗玄气,你可知?”圣童叹了口气,道。
于尊心底一紧,道:“这三岔幽罗界本来就缺少玄气,他们......他们.....怎么能忍下来?”
圣童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世界?”
“这可是三岔幽罗界啊!”圣童在于尊的耳边大喝了一声,道。
于尊脸上亦出现了一分哀愁,道:“那座枯古山乃是通往狱界的唯一入口罢!”
圣童叹了口气,道:“于师哥,这三岔幽罗界奇之又奇,谁敢保证枯古山乃是通往狱界的唯一入口?”
圣童又道:“况且过不了多少时日,枯古山亦会消失,至于下次枯古山会出现在何地,我等自是不知!”
于尊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等还是勿要浪费些时间了!”
“于兄,难道......“于良妄眼神中略有一丝期待,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自不会亏待尔等!”
于良妄摇了摇头,道:“我倒无些甚么?在天宫本就负有修炼玄焰的术法,我所关心的乃是这数万荒民!”
圣童撇了撇嘴,道:“之前还不知何人想要戮我荒民呢!”
于良妄笑道:“你怎知我乃是为让他们赴死?”
“哦?”圣童愣了愣。
于良妄一脸笑意,道:“是你了解于兄,还是我了解于兄?”
圣童愣了愣,忽道:“原来这一切,你早已知晓!”
于良妄笑道:“这世间自有你看不清的世道!这人间自有你猜不准的机缘!”
圣童幽幽的望着于良妄,他忽的向后招了招手,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近之身边。
圣童瞳孔里带着一丝犹豫道:“尔伴于他的身边,必要时要护他周全!”
于尊愣了愣,于良妄脸色亦有些变化,于良妄道:“我何须他来护我周全?”
圣童眯着眼睛道:“前路凶险异常,你勿要不自知了!”
于尊笑晏晏的望着圣童,道:“你缘何不派一名随从在我身旁?”
圣童笑道:“于大哥,自不需他人护佑,况且我还需于大哥护佑呢!”
于良妄面色变了变,冷哼道:“你还是将他撤了罢,不然还耐得我浑身不爽!”
圣童眼神中透出一股冰寒,道:“哼!你不要不知好歹了”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于良妄,道:“我倒有个好法子!”
于良妄心有所会的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与你派给我的随从打一架如何?”
圣童脸色略有一丝呆滞,道:“他可不是一般的荒民!你勿要怪我未警告你,不然失了性命,你勿要怪我!”
于良妄笑道:“自不会!”
说罢,他从袖间抽出一柄折扇,轻飘飘地跃然而上。
而圣童派出的那位荒民,则犹如一道闪电般,嗖的一阵便不见了身形。
于良妄略微一愣,一柄黑铁玄斧铿锵一声砸落下来。
那巨斧如山般,令人产生一丝丝压抑,于良妄眼神中透出一道厉光。
他大喝了一声,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那纸扇破了开,继而一只巨兽,自那纸扇中跃然而出,那纸扇奥义无穷,于尊笑晏晏的观着战局,待望向圣童时,眸中不免多了些许钦佩。
圣童亦笑晏晏的望着于尊,道:“于师哥,接下来有的看了!”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却见他身后的那位名为夏雨欣的女子,一脸忧色的望着战局。
于尊静静地观察着周边的众人,他亦发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确是在那狱界时曾经所见之人,这人乃是一位女子,可她为什么到了三岔幽罗界未换了相貌,确是令人久久不解。
而这时,那女子也在遥望着于尊,女子生的十分艳丽,俊俏的身姿,不免引起周围众人的爱慕。
于尊思量了片刻,才想起女子的出处,乃是在争夺三岔幽罗界的“盘缠”时所遇的女子。
他当时只是有一丝的讶异,如此不俗的女子,怎会一直望着自己,因而心底自是有些印象。
如今,于良妄与圣童的手下交战,她非但未留神那天上奥义恒生的大战,反倒一直观察着自己,这不免引人猜测。
眼看那柄黑铁玄斧就要压身而上,而于良妄所召唤出的那头凶兽,亦是不俗,它周身燃烧着灿烂的焰火,一双巨大的瞳子,仿佛两面大碗似的,它大吼一声,便会引起那山脉的颤动,它片刻间的跃动,便会引起那大风和雨水的倾泻。
它双眸横了一眼对面的荒民,一阵不自觉的颤栗自那荒民的心口中涌出。
却闻那黑铁玄斧铿锵一下劈落在那头凶兽上,令人为之震撼的是那柄黑铁玄斧在接触凶兽的片刻间,便崩碎为了片片的铁片。
这仗可怎么打?圣童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那荒民看向圣童的眼神,略带着一丝苦涩,道:“大人,可需我的性命取义?”
圣童无奈地叹了一声,道:“尔等去罢!”
那荒民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接下来的场景,确是众人都未想到的,也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那荒民以身化斧,此刻的他,站立于高天之上,似是贯通了天地,他的头做斧头,脚做斧柄,躯干做斧身。
他大喝了一声:“死吧!”一滴清澈的泪滴,顺着他的眼眸流了出来,他静静地观望着圣童,大喝了一声:“大人,我做到了”
铿锵!
那天地间火石相间,一道道霹雳贯通了大地与苍穹,不消一刻,一阵窸窣的雨水便落了下来,那柄厉斧却被于良妄随意的挥了挥纸扇,而烟消云散。
圣童眼底带着一丝哀意,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未叫你为我身死,为什么?为什么?”
他眼中擒着泪水,他心底涌出了一片苦涩的忧伤,他静静地仰望着天空,不多时那泪水混在了雨水当中,他哭了,哭的声嘶力竭。
于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臂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圣童抽泣道:“于师哥,我只是好意,好意罢了,他为何为何要杀了他?”
于良妄叹了口气道:“我亦未觉你的手下性格如此刚烈,确是我的失当!”
圣童幽暗的眼神里,凹陷着一处浅显的忧伤,他失魂落魄的抱着荒民,一步一步地向远处走去,于尊哀叹了句,道:“我从未想过他如此忠义,却与在狱界时遇到的他有所出入!”
于良妄长吁了口气,他静静地望着长空,倏尔,他道:“你可知千万年的磨砺,会将一个人磨砺成什么模样?”
于尊愣了愣,苦笑道:“我自无法领悟你的觉悟”
于良妄幽幽道:“于兄,你莫不是在嗤笑我等罢!”
于尊心底一滞,一丝苦痛涌现了出来,道:“缘何如此说!”
于良妄叹道:“唯有面对思念的人,才会产生生命的觉悟,而我却也刚刚领悟些罢了!”
于尊哀愁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忍,他静静地望着长空,那灿烈的火光,在遥远的莽原尽头
忽忽闪烁。
他心底道:“琪儿啊,琪儿!我却业已深处三岔幽罗界,可我与你的距离,又为何仍旧那么远呢?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啊?”
他长吁了口气,揉了揉肿胀的双眼,于良妄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他,不消一刻,心底的苦涩,亦难以盛着,他干涩沙哑的嗓音里,略带一丝哭腔,道:“于兄,难道这就是命运嘛?”
于尊苦笑道:“你还念想着,你当年的梦想吗?”
于良妄心底怔了怔,他的眼前忽的多了一位才貌安然的女子,她静静地望着他,她的心底有一丝不忍,她望向他的眸光,竟是那般的哀愁与决绝。
她拉了拉他的臂膀,道:“陛下,你当真要去吗?”
他点了点头,道:“去!为何不去!”
她静静地点了点头,道:“那就由我去陪陛下罢!”
千载已过,却不知她深处何方,耐得些是非情缘,如今却早已人去楼空,他安然的望着于尊,声音嘶哑道:“于兄,你可如我一般哀愁?”
于尊叹了口气,道:“我与琪儿天地相隔,你教我如何不思念!”
于良妄痛苦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圣童,道:“你看他罢,他这幅模样,又怎奈得相思之苦?”
于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他乃是圣童,圣童啊!”
这时,圣童静幽幽的走到众人身畔,道:“我等离开此地罢,勿要将些忧愁的事儿,在此发酵罢!”
第二百二十一章 灭世
于尊点了点头,道:“此地既有杀戮,便不是吉祥之地,我等还是速速开拔罢!”
于良妄静静地望着身后数十万的荒民,幽幽道:“于兄,你当真要引这些荒民去向往之地?”
于尊笑道:“自是!”
“可是有好的归宿?”圣童心底滞了滞。
“何谓好的归宿?”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圣童,道。
圣童叹了口气,道:“自是无些杀戮的世界!”
于尊笑道:“那自是一处安乐之所”
圣童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便速速前进罢!”
这天气愈发的寒凉,只是那莽原的深处,却依旧燃烧着一片片幽冥的紫火,那火光虽有些稀疏,可让人却感受到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于尊静静地望着莽原的尽头,心底不免多了些惆怅和怅惘。
他静静地念着:“如今与我相离的人儿,愈发的多了些,却又让我结识了新的人儿,难道我当真是一位不祥的男儿郎?”
他忽的想起殷千秀曾经对他说的话,若想要改变命运,便将这片天地灭了,这天地怎能耐我,这人生又怎能耐我?
静静地夜空,忽忽的闪烁着寥落的星光,他静静地望着那方星空,片刻后,入定了。
大家业已睡去,唯有我依旧清醒着,大家都死了罢,唯有我一人还活着,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又是一章怎样的预言?
他心底难掩的伤痛,静静地刺痛了他的心房,他看向远方的眼神,多了些不忍和决绝,又多了一丝怅惘和迷茫。
他静静地立于瀚海的上空。
轰!
那潮汐生猛的撞击着暗哑的礁石,天空深处那片片的星光,浸润在生猛的潮汐中,一缕潮水溅落在于尊的衣袂上,于尊仰头望向长空,却有一人立于高天之上,静静地俯视着他。
她静静地望着他,她一挥衣袖,一道生猛的浪花,忽的淹没了他。
他傲然挺立在下方,眼神中略带着一丝悲恸,道:“前辈,可与我同行?”
殷千秀冷哼道:“你这不孝的孩儿,净想些无中生有之事,你若强大,必会有人拥趸,你若弱小,自会被人踩在脚底!”
于尊一脸朦胧的泪水,道:“前辈,可时间不允我啊!”
殷千秀冷笑道:“那你以为我引尔等来此界,是何目的?”
于尊心有所悟,道:“哦?前辈可是要我等在此地修行?”
殷千秀冷笑道:“你倒不是个傻子,还有些觉悟!”
于尊苦笑道:“前辈费心了!”
殷千秀忽的一脸严肃,道:“你勿要心安,这三岔幽罗界古怪的很,便是我生前,亦未将其看透,这前路茫茫,凶险的事情可还多,你定不能失神,落入凶险之境!”
于尊点了点头,道:“前辈,我自会保全自己,让前辈早些从我的瀚海内步出!”
殷千秀冷笑道:“你勿要傻兮兮了,你心底的这方世界,确是一方大世界,你勿要将其的本貌与人诉说,以免失了神秘”
于尊心底一凛,道:“何谓大世界?”
“至时,你自会知晓!”殷千秀拂了拂衣袂,转眼间便窜上了高空,已然不见。
他冥眸坐于瀚海的上方,一本闪着黑金色的古籍,在他的瀚海中,忽闪忽灭。
那本黑金色的古籍上,写着三个字“裂天式”。
这本古籍确是诡异的很,之前殷千秀嘱托于尊,道:“这本魔书,尽量少些修行!”
可后来,随着他的武道渐渐地提升,殷千秀却改了口吻,道:“这本魔书,便是为你而立的,定要好生修行!”
这一夜,那瀚海上空,不时地闪过几道霹雳,苍茫海水的深处,似隐藏着一道刀影。
那刀影无比浩瀚,却也不知何人持得那巨刃,只闻铿锵一声,那天地竟似被撕裂开一般,登时间,潮水轰的一声,向深空溅起。
他手中的源天刃,此刻呈现着一种古铜色的光芒,那光芒暗哑而厚重,他拔起那柄刀,以人眼不可及的速度,跃上了高空。
与之相随的是,那柄巨大的刀影,竟犹如游龙一般,锵的一声,从苍茫的海水中,拔起千丈浪花。
他疯狂地舞着手中的源天刃,那半月的圆弧,沾染着丝丝点点的亮光,将一片片的浪花蒸腾成一片潮腥的气息。
他忽的闪现,又忽的消失,渐渐地天地之间,无处不存在他的身影,无处不消融他的声息。
他跃起又坠下,手中的弯刀,在他的手中疯狂的旋转。
轰!
轰!
轰!
一道道霹雳,铿锵坠下,一场场海啸,在半空中翻卷。
他眯着眼,一道道精光顺随着他的双眸,迸发了出来,他大喝了一声,裂天式第三式——灭世。
那天地间,忽的多了一片乌光,仿佛灭日般的场景,无数的光斑,从半空坠落下来,之后混融进那片乌哑的海水中。
无数的兽吼声,弥漫于天地之间,数万道刀光,将天地剪裁成他心底想要的模样。
黎明将至,破晓的晨光,静静地打落在海面上,他长吁了口气,静静的将手中的弯刀收起。
他静静地观望着远方,那一片片破碎的光华,仿佛一片片琉璃般,闪现着好看的颜色。
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单纯又不失可爱。
他本来就是一位俊杰,他生的一副好皮相,他的皮肤略显黝黑,他静时犹如山岳,动时犹如游龙。
他无论怎般看去,都是那般的英武,他叫于尊,他,注定会成为一个改变世界的男人。
天空忽的噼里啪啦的下起一片雨水,那雨水如此的绵软,它们静静地覆于他的心上,渐渐地将他心底伤痛包裹起来。
他露出一片干净的笑容,大喝道:“前辈,我练成了裂天式第三式——灭世!”
空旷的瀚海中,唯有他一人伫立在高空深处,那些静修于此的人,却不知去往了何方。
这片世界,似没有尽头般,浩瀚的瀚海,无边无际的瀚海,不知哪里才是世界的源头,唯有一片片狂涌的潮汐,唯有一片片生硬的风和温柔的雨水。
那声忽喝,在天地间,旋转了一周,归于一片静谧,他颇为惆怅地望着远方,渐渐地心底被一片失落覆盖。
这一日,众人加快了脚步,于尊在前方引路,婉如儿和夏雨欣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圣童皱了皱眉,望向身后的数十万荒民,心道:“这数十万的儿郎,若当真寻到了妥帖的修炼之法,便无需再忍受如此的苦难了,于师哥愿你能够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于良妄静静地观望着身后那昼门的青袍使者,又观向身披雪蓝色长袍的青叶门道人,再看那灰溜溜的甲亥子,皆是一脸贪婪的颜色。
于良妄冷哼了一声,暗道:“在去往向往之地之前,倒不如将他们先解决了,如何啊,于兄?”
于尊笑着摇了摇头,道:“天地至宝,人皆可取,我等又缘何做些有辱天道之事?”
于良妄亦笑道:“看来无论我等修行了多少年数,也不如于兄你懂得事务多啊!”
于尊摆了摆手,道:“哎!勿要如此说嘛!于尊可担待不起!”
于良妄幽幽道:”我觉我等的几率要大些!”
“哦?何出此言?”于尊笑道。
于良妄望向圣童,道:“他的人为数最多!”
于尊笑言道:“可你是否想过,他身边的人乃是些甚么人儿?”
于良妄心底一震,心底不免多了些哀痛,道:“是怎样的父母,才舍得......哎!他们本都是些无辜的孩儿啊!”
于尊声音冰冷道:“勿要怪罪他们的父母,只是这世道使然罢了!”
“于师哥,你可是想到什么可恶的事情了?”圣童一脸恍惚道。
于尊静静地观望着远方,倏尔,他道:“你问我想到了甚么?我说出来你定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圣童幽幽道:“于师哥何出此言?若是你说出来,便是天大的事,我圣童也不觉得你有何不对!”
于尊笑道:“那我若说我要灭天呢!”
于良妄和圣童心底皆是一怔,圣童道:“天?天是何等的角色我还都未搞清楚,于师哥便......这也太让人惊骇了!”
于良妄静静地望着于尊,他的心底既有一丝怅惘,又有一丝犹豫,却也生了些感慨,又多了一丝无奈。
于良妄道:“于兄说得任何事情,我都相信,若有一天,于兄有灭天之举,便带上我罢,我必要提于兄杀个前锋出来!”
圣童眼神略有一丝幽暗,他望向身后的众荒民,眸中亦多了一丝厉光,“若是天道公正,他们也不必如此了罢!”
他拭了拭眼中的泪水,那深处的朦胧中,多了一条暗河,那暗河中河水哗啦啦的流着,一丝丝苦涩的疼痛,渐渐地窜上了他的心窝。
他长吁了一口气,道:“若有战,召必回!”
于尊笑晏晏的望着两人,道:“天大的事,有我来顶着,于尊又怎会让于尊的兄弟当马前卒?”
于良妄和圣童心间,不觉多了一丝暖流,圣童幽暗的眼神里,忽的多了一道影子,确是那甲亥子,心道:“他鬼鬼祟祟的要作甚?”
于尊和于良妄两人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于良妄,却见甲亥子正手挥利剑,手刃那一片片的荒民。
第二百二十二章 蛮人
圣童眼底闪过一丝厉光,于良妄和于尊心底亦生出一片怒意。
于良妄道:“他竟在那些荒民的身上,寻找火种,可大家明明都知道,那荒民身上难得存在火种,他这又是何般?”
这时,有人道:“尔等可是忘了,方才却有荒民深入莽原的深处,若是机缘巧合亦可以遇到些身负异火的荒民罢!”
“这人当真是可恶至极,竟然以大欺小,当真是可恶到极点!”
圣童身影如刀,忽的一闪,便只剩下几片锐利的光,再现时,他的手中提着一个人的头颅,这人不是甲亥子又是何人?
这时,人多眼杂,有人道:“竟有人欺上夜门,是不是不想活了?”
“切,你可知方才斩了那夜门甲亥子的乃是何人?”
“何人?”
“若是说人,他还算不得人,他乃是荒民中的圣童,确是天地的宠儿,谁又敢惹上荒民的子嗣!”
“哦?荒民中难道真存在子嗣?”
“据我所知,这荒民中孕有九子,确是各负强手”
“真的假的?我闻听这荒民的子嗣无需修炼的玄术,便可溶解玄焰,可是当真?”
“若是所闻如实,那不免也太过骇人了罢,这世间竟有无需玄术便可修炼玄焰之人,确是令人心生惧意!”
“不光如此,我还听闻,道是这圣童年满了三千岁后,便无人能够杀得了他了”
“可是当真?无人能夺其性命,又是如何的骇人?”
“他既可以复活,便是借荒民之塚,而这荒民之塚中可是存在着盛放着玄气的容身法器!据称数代圣童皆是籍此法得以复命!“
“这不免也太过神异了罢!”
而这时,却无人再理认那失了头颅的甲亥子,空留下三名黑衣青年,瞳孔中燃烧着不灭的烈焰。
于良妄指着剩余的三人,幽幽道:“不如斩草除根如何?”
众人心底一惊,这于良妄可是代表天宫的人物,此刻若是他出手,岂不是令天宫与夜门剑拔弩张?
此刻,无人言谈,已无人发出细小的声息。
只闻那风中刺烈的血腥,以及半空中孤鸿飞过时的片片寒冷的鸣叫。
他静静地伫立在天空的正央,他叫于良妄,杀人不眨眼的于良妄。
而此刻他的手中提着三个人的头颅,笑吟吟地望着众人,那一刻,众人心底的颤栗,竟是那般的令人难受,仿佛窒息了一般,仿佛再也难以咽下一口唾沫,嗓子眼却堵得慌。
黎明的光,将一片潮腥的气息,驱赶殆尽,一团团暖意融融的光华,静静地抚慰着众人的心神。
于尊笑道:“我亦未料到二位竟如此心急,不待于尊”
圣童苦涩道:“他既杀了我的同胞,我便是手戮他又如何?”
于良妄亦道:“我见那甲亥子心中便生出一丝恶气,却也未料到他竟是那般的奸邪小人,既是奸邪小人,与他同行之人,自是不能放过”
于尊向身后瞄了一眼,心底登时间生出一丝喜色,道:“看来二位的功法,确是威慑住了众人啊!”
于良妄幽幽道:“于兄,勿要如此轻信这些表面的假象!”
于尊心底一怔,道:“良妄兄何意?”
于良妄苦笑道:“这三岔幽罗界可不比狱界,确是暗流涌动的很!”
这时,于尊的眼眸略微一紧,却见到人群中一位少年,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他心底一滞,似感受道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一般。
他握刀的手指紧了紧,那强壮的臂膀,爆出一道道青筋,犹如虬龙一般。
于良妄顺着于尊的眼神望了过去,那一刻,他的心底亦有一丝颤动。
这究竟是何人?
缘何给人的印象,竟是如此的生硬干冷?
于尊幽幽道:“那少年却不是凡俗之辈,二位可知她的来路?”
于良妄凝眸细瞧着,道:“她既披一身雪蓝色长袍,自是青叶门来人,可青叶门何时有了如此强悍的门生,我等确是惘闻啊!”
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于尊亦轻轻地瞥着少年,一身雪蓝色的长袍,那少年虽还未发育完全,却也能辨识出,少年乃是一位女儿家,或者直接干脆的称之为少女罢!
于良妄心底怔了怔,这一刻,给他的感觉竟是如此的亲熟,好似许多年未谋过面的亲人朋友一般。
她那熟悉的笑容,她那窈窕的身影,无不惹人猜疑,她究竟是何人!
于尊淡瞥了一眼于良妄,却见他一脸怅惘的望着少女,于尊轻轻地拍了拍于良妄的肩头,道:“勿要多加些猜疑了,她可不是你所要等待的人!”
于良妄静默的点了点头,片刻后,一行泪水,静静地从他的眼眶中流淌出来。
圣童幽幽的望着于尊,道:“难道她不是良妄兄所系之人?”
于尊摇了摇头,一脸笑意道:“不可说不可说”
天空渐渐地泛晴了,幽幽的莽原上,依旧是一片破落的城池,这一路行来,众人不知见过了多少破落的城池,多少插在地上,闻风起舞的旌旗,又是有多少生锈的铁器,在长风中微微地颤抖。
于尊轻轻地瞥了一眼于良妄,却见他仍旧失魂落魄的跟在众人身后。
于良妄偶尔瞥一眼少女,偶尔又心生一片失落,他静静地望着少女温婉的脸庞,那一刻,他好想喊一声:“素儿!”
可这片世界,哪有那般简单?他心道:“于兄,既说她并非我所待之人,定是有一番说法罢!”
他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偶尔惊慌失措的对上女孩儿的眼神,却见她静静的望着他,倒是生了些温暖的笑意。
天空愈发的明亮,那片轻轻荡漾的荒草地上,晃晃摇曳的草植,竟沾染上了一片片的玄焰,它们生的如此倔强,如此坚强,令人不得不拜服。
这一路走来,凶险自是多矣,众人方一接触到一座破落的城池,便遭些蛮人围剿,这蛮人确是如荒人一般,未生出些灵识,这蛮人力大无穷,好似荒古年代的一些凶兽一般。
荒人肩扛着一柄柄厉斧,那厉斧单是望了去,便令人心生忌惮,雪亮的斧光,好似那安静的月轮,那硕大沉重的斧柄好似能撬动开一片天地一般,特别是那斧身,每一条斧身上便刻了些莫名的纹路,那纹路极是罕见,却也不知表达的何意,倒也似那荒古年代流传下来的异种兵器。
即便如此,那荒人的速度,亦迅速的很,他们的身形,如飞逝的流光,烁着异彩,着着亮光。
蛮人飞快的举起斧刃,铿锵一声劈落了下来,未过多久,只闻众人之中,竟爆发出一片刺眼的烈焰。
众人哭爹喊娘的四处流窜,而唯有于尊三人,静静地望着那疯狂的蛮人,心底却不知在算计些甚么。
婉如儿一脸恐惧的拉了拉于尊的臂膀,道:“呆子,他们是何人啊,竟如此厉害?”
于尊笑道:“自是你未曾领略过的蛮人!”
“哦?蛮人,我却闻所未闻!”婉如儿一脸惊惧道。
片刻后,她微张着小嘴,幽幽道:“难道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儿?”
于尊笑道:“三岔幽罗界的人儿可并非那般简单的,他们乃是隐居于此的部族,若是我等不去惊扰他们,他们便也不会出现在此地”
于良妄面色有些难堪道:“难道这蛮人之中亦有圣童?”
圣童皱了皱眉道:“他们之中自有子嗣,却被称为皇子,其中有位名为三皇子的人物,武道甚是厉害,只不过这也只是传说中的人物!”
于尊幽幽道:“若是惹了这蛮人,我等又该如何脱逃?”
圣童笑眯眯道:“荒人与蛮人,自是已结交数万载光阴的亲熟兄弟,我等若离去,他们便也不会麻烦我等!”
“倒是为我等解决了些麻烦!”于良妄若有所思的望着那身着雪蓝色长袍的女子幽幽道。
于尊笑言道:“怕是有人放不下罢!”
于良妄冷哼道:“于兄勿要杂耍我等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既如此我等便开拔罢!”
身后是一片破落的刀戟交戈之声,前方依旧遥远,远到看不到尽头,稀疏的光阴,横亘在众人的面前,于尊稚嫩的双颊此刻犹如刀斧劈砍的线条一般,煞是英武帅气。
婉如儿皱了皱眉,拉了拉于尊的臂袖道:“臭猪头,难道我们当真要看着身后的那些人儿,白白的送命于此?”
于尊反笑道:“不然呢?”
“哼,臭猪头,我还以为你有好生之德,却未曾料到你已如此的冷血!”婉如儿冷哼道。
于尊声音极为冷瑟道:“你也不瞧瞧他们是何等人物!来此地又为何!若是我疼惜他们了,便是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可......可......你看啊,他们的死相,他们的死相多可怜!”婉如儿一脸泪水,哽咽道。
夏雨欣静静地望着婉如儿,心道:“这小姑娘倒是稚嫩的很!”
她转而笑道:“小妹,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呐!”
第二百二十三章 思念之海
于尊自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却使她周身皆无比的恶寒。
她冷哼道:“你看什么看,难道我说得不对嘛?”
于尊冷冰冰道:“你勿要自取灭亡了,小心我杀了你!”
这时,于良妄亦皱了皱眉,心道:“素儿,却未像她一般,如此的漠然与冷血!”
圣童皱了皱眉,道:“尔等勿要做些无聊的言谈了,快速速与我同去向往之地罢!”
这么一来,几人身后跟从的人儿愈发的稀少了,唯有些名门大派,剩余些子嗣跟在几人身后。
于尊回头望向众人。幽幽道:“这向往之地,确是穷凶极恶之地,尔等若不是做好了生死的打算,便勿要跟随我等了!”
众人之中不免多了些喧哗之象,却有人道:“富贵险中求,我等定不要因这危局而胆颤了!”
有人道:“哼,比起那向往之地,我倒觉得保命更重要些!”
又有人道:“大家稍安勿躁,我等既入了这般境界,说道退,亦不可退矣,倒不如随那几位英雄拼他一拼!”
“哦?这老儿何意?难道这危局真的建立在我等的性命之上?如何不能退了?我倒要看看如何不能退了!”
一些心生惧意的人儿,此刻倒也不知如何前进,如何后退了,前方是死意,后方亦是死意,又该如何做抉择?
“大家既已赶到了此地,不如就向前进罢!倒是前方还有一方未来!”
于尊一脸忧郁,叹了口气,心道:“为何不听从我的劝诫呢,为何?”
于良妄似看透了他的想法,笑道:“于兄,我等皆有天命,不是说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圣童亦道:“良妄兄所言极是,我等皆有天命,不是谁所能阻挡的!”
于尊叹道:“既如此,我等便开拔罢!”
这时,婉如儿一脸哀愁道:“难道真的没有解决的方法了?”
于尊静静地摇了摇头,片刻后,嗟叹道:“我等既已如此诚恳的告知了,便也不怪我等了!”
夏雨欣幽幽道:“心寒至此,却是这片莽原上的篝火所不能浸透温暖的了了”
于尊淡瞥了一眼夏雨欣,却正迎上夏雨欣的眸光,夏雨欣静静地看着于尊,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温纯的笑意,她笑吟吟道:“你看甚么嘛,是不是我长得好看呀!”
于尊愣了愣,英俊的脸上,不免多了些许红晕。
于良妄愣了愣,桀骜的脸上,渐渐地敷上了一层冷漠的颜色。
于尊拍了拍于良妄的肩头,道:“你勿要做些美梦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儿家!”
于良妄眼中露出一丝厉色,道:“于兄是说,她并非我所寻之人?”
于尊笑道:“是不是你所寻之人,还要看今后了,至少如今我不敢保证,她乃是你所寻之人!”
于尊顿了顿,又道:“良妄兄,这大千世界,可并非那般简单的啊,你定要守住心神,勿要失了心神啊!”
于良妄黯然的点了点头,一脸悲意道:“那我的素儿呢?我的素儿呢?”
夏雨欣静静地望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不知从何而起,她的心底便生出了一丝心痛的感觉,却也不知因何而痛。
于尊回头望了一眼夏雨欣,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夏雨欣愣了愣,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愈发的深刻,亦愈发的刻骨。
婉如儿直愣愣地望着于尊,忽的一掌拍在了于尊的后脑勺上,冷哼道:“哼!呆子,我就知道你是一位花心的男郎,却未曾想到你的花花肠子竟如此多,你有本公主还不满足吗?嗯?嗯?”
于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有你自是满足了,你简直是我的一位小祖宗!”
圣童眼神略有些发愣,道:“于大哥,我在狱界时,可是有亲熟的女儿家?”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难道他忘记了?”
这时,于良妄走近于尊,在他耳边轻言道:“于兄,此刻对往昔有所回忆的,唯有你了!”
圣童长吁了一口气,道:“确是啊,于兄,我等唯还记得你!却是因你的印象,在我等心中太过深刻所致!”
于尊点了点头,心有所悟道:“那我岂不是开启原有世界的钥匙?”
于良妄讳莫如深的望了一眼婉如儿,点了点头道:“可是于兄身边最为亲熟之人,却令于兄有些糊涂,于兄便也不识得那些女儿郎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岂不是说,我与仲夏妹妹,仙弦妹妹,以及珊儿妹妹,钟爻姑姑都不识得了?”
于良妄脸色略有些黯然的冲着于尊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
“那我该如何寻得她们?你等可知?”于尊一脸晦暗之色,道。
“等待!”圣童默默地望着于尊,道。
这时,婉如儿忽道:“呆子,你快看前方,快看啊!”
于尊颜色一怔,向前方望去,此刻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竟是一片浩瀚的海洋。
于尊脸上略带一丝苦楚的颜色,道:“看来我们已经到了!”
众人闻于尊如此说,皆有些震惊,那震惊中却也略带一丝兴奋和愕然。
于良妄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被我等寻到了!于兄,可是确认此地,乃是向往之地?”
于尊点了点头,道:“确是!”
于尊近身言道:“这修炼的术法,应是藏在那片汪洋之中!”
“哦?于兄可否详述?”圣童贴近于尊的颜面,道。
于尊道:“这片汪洋乃是思念之海!其中浩瀚的海水,皆是些冰冷至死的寒流所化,若想要寻到修炼的术法,首先要身负炽烈的玄焰,不然在这思念之海中,定会殒命!”
于良妄悄言道:“我等定勿要泄了机密,倒也可趁此机会,消减些平日里的敌人!”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于良妄,眸中亦如同于良妄一般,闪烁着一片寒芒,道:“圣童,你便留在此地,护佑我们的姊妹罢!我与良妄兄潜下去,待夺得功法,自会分给你等!”
圣童点了点头,略有些哽咽道:“于师哥,定勿要出事啊!”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圣童那副稚嫩的模样,心道:“这大橙子便是到了三岔幽罗界,却依旧是位单纯的男儿郎啊!果然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于良妄笑着抱了抱圣童,道:“勿要担心我等的安危,我定会带给你一个完整的于师哥的!”
圣童直愣愣地望着于良妄,片刻后,亦抱了抱于良妄,呜咽道:“你也定要好生回来!”
于尊一脸冷冽的颜色,道:“圣童兄,若是这些门派的门徒,对思念之海有些念头,便将他们一律戮杀,你可懂?”
圣童点了点头,一脸郑重之色,道:“于师哥放心即可,他们既对我荒族有所贪图,我自不会令他们好过的!”
“如此甚好!”于尊冷笑着向身后望去,却不知因何,所有见了这笑意的人儿,心底皆不觉有些颤栗。
于尊忽喝道:“尔等随我去罢!”
闻言,于良妄等人皆点了点头,道:“于兄,开拔罢!”
却有些门徒,亦有些想法,圣童等人将众人拦住,道:“若想进入思念之海,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罢!”
众门徒心底一滞,忖道:“这圣童的武道如此厉害,却又有众荒民挡在这里,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却又有人道:“我们之中不是亦有厉害角色吗?”
“唐三,你勿要傻兮兮的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们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物!”
“既然你也不上,我也不上,我等到底在等待何人?”
有凶徒等得迫不及待了,手中挥舞着钢刀,便冲了上去,然而那钢刀似融进了浆岩中一般,瞬息间融化在了一个荒民的手中。
那人心底一滞,哭丧着脸道:“这可如何打赢?”
然而未等他哭诉完毕,他的身体亦如那柄钢刀般,静静地融化在荒民的指尖处。
那荒民轻轻地弹了弹手指,一丝甜腥的污渍,顺着他的手指,弹射了出去。
众人心底一滞,却不知谁忽喝道:“这一战又该如何打,如何打啊?”
然而此刻,那身披雪蓝色长袍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笑吟吟地望着圣童,颜色和悦道:“我呢?假如是我呢?”
圣童默默地望着少女,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道:“你可进入!”
众人之中瞬息间便炸开了锅,有人道:“凭何她能入内,我等却......”
可未等这人将话说完,一个荒民猛地冲到他的身畔,激烈的一撞,那人竟似一片片纸屑般,血肉和硬骨瞬息间,便崩裂成了齑粉。
而此刻,于良妄与于尊已赶至思念之海的边缘。
于良妄皱了皱眉,望向身后的少女,向于尊指了指,道:“她怎生闯进来了?”
于尊揉了揉额头道:“定是圣童放她进来的!”
于良妄叹道:“你那位师弟,果然还是位不靠谱的人儿!”
于尊笑道:“他既放她入内,自有他的考量,不妨让她与我等一同探访这思念之海罢!”
少女吐了吐舌尖,道:“多谢哥哥!”
于尊愣了愣,倏尔,一丝苦涩翻涌上心头,道:“何谓的哥哥?我与你不相亲熟,又何谓的哥哥?”
第二百二十四章 皆已身死
少女笑道:“你既允我入内,便是我正阳儿的哥哥!”
“哦?你名为正阳儿?”于良妄一脸怪异的颜色,道。
“怎生?有何不妥吗?哥哥?”正阳儿一脸甜丝丝的笑意,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于良妄紧追不放,道。
“哦?自是见过!”正阳儿甜丝丝的笑道。
“当真?”于良妄心底一惊,忖道:“难道她真的是我所要寻找的人儿?”
正阳儿悠悠道:“你是天宫内的首屈一指的门徒,我正阳儿又怎会不晓得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于良妄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心道:“我在想些甚么呢!”
这时,却见于尊笑晏晏地望着于良妄,道:“良妄兄,因何而失意?”
一脸落魄相的于良妄,悲叹道:“于兄懂我,又缘何逗我?”
于尊轻轻地拍了拍于良妄的肩头,道:“该来的终会来的,勿要惆怅了!”
于良妄点了点头,一脸苦涩,道:“于兄,可有所要寻找之人?”
于尊心底一怔,心道:“看来他们真的失忆了!若是如此,岂不是唯有我一人还记得曾经在那狱界发生的事情?或者说......”
一丝诡异的想法,涌现在他的脑海里,道:“难道他们皆已身死,这乃是他们的重生之象?”
而就在此刻,那乌暗的玄天上,忽的闪过一道霹雳,于尊心底一震,心道:“难道老天有眼?”
这时,那高天之上,却见一张巨大的脸,那是一张经过岁月雕琢的脸,亦是一张一脸慈爱的脸,于尊静静地望着他,他亦安然地望着于尊。
片刻后,那张巨脸叹息道:“尊儿,你可还记得爷爷?”
于尊心底一滞,道:“爷爷?难道是青石镇上的爷爷?”
老者笑道:“自是我也!”
于尊当即拱手抱拳,道:“于尊拜见前辈!”
老者笑吟吟道:“你既已来到三岔幽罗界,可还记得当初来此地的愿望?”
于尊晃了晃神,幽幽道:“我本想解救琪儿,后来听闻人言道,想要打开鬼蜮的大门,有两道法门,一则便是寻得碧忧果,另一则乃是修炼符海之术。”
“既如此,你便勿要失了心神了,定要好生修炼符海之术!”老者一脸慈祥,道。
“前辈,可有隐言?”于尊立在老者的面前,躬身抱拳道。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倒是个机灵鬼!”
“前辈,可是要教我如何修炼符海之术的秘法?”于尊一脸诚挚,道。
老者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
“那前辈?”于尊略有一丝不解道。
老者笑道:“你不妨再猜想一番!”
于尊幽幽道:“前辈勿要杂耍我了,此刻却也并非是玩笑的时候”
老者一脸笑意,道:“你倒是一副烈脾气,我之所以前来,乃是为你指引路途来的!”
于尊笑言道:“既如此,还望前辈指教!”
老者一脸幽色道:“你此次入了思念之海,定要多寻些玄焰,至于修炼之术,你已身负三岔幽罗界顶级的秘法,自不必再行搜寻,这思念之海中,遍布玄焰,确是我当年的修行之地!”
却又道:“你定要好生搜寻,若是能寻到我生前在这三岔幽罗界内所负有的秘法,我亦无忧!”
于尊闻言,道:“前辈,你说你生前......又是何意?”
老者叹了口气,一脸怅惘道:“若是想进入三岔幽罗界,皆要身死如数,除了你这小儿,我倒还未见过,进了这三岔幽罗界还好生活着的人!”
于尊似被点醒了,道:“难道尔等来此地皆是经历了一次转世投胎?”
老者无奈道:“不然怎么进入别的世界?”
“哦!原来进入这方世界的秘法乃是要一命相抵啊!”于尊恍然大悟,道。
“没错,他们自进入三岔幽罗界起始,便业已身死,自你随那婉如儿离开石殿后,他们的性命,业已不归他们所有了!”老者幽幽道。
“前辈说得乃是那石殿中负有古怪之处?”于尊心底一惊,道。
“没错,确是那石殿,你可知晓那石殿的名字?”老者叹道。
“还望前辈赐教!”于尊拱手抱拳道。
“那乃是转世之殿呐!”老者叹息道。
于尊一脸苦涩道:“我曾怀疑,银澈兄和方成,皆已身死,却不晓得他们真的如我所料一般!”
老者笑道:“你既有如此的醒悟,便已证明你所修的武道,业已有不小的进展,这次进入思念之海,定要多搜集玄焰,以便修炼符海之术,你可记住了?”
于尊点了点头,道:“多谢前辈提点,晚辈记住了!”
老者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想叫我一声爷爷呐!”
于尊愣了愣,略张了张嘴,又合上了,片刻后,他嘴角抽搐了一番,喊道:“爷爷请受于尊一拜!”
他跪在地上,一脸忧愁的叹了口气,道:“爷爷啊,并非是于尊不想喊你爷爷,于尊实在是......实在是......身负命债过多.......我又怎敢......怎敢再与爷爷扯上关系?”
老者反而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儿,你勿要太过心悲了,我小老儿性命硬的很呐!”
于尊抬起沉重的头,望向老者,一脸正颜,道:“爷爷,我便拜你为爷爷罢!”
老者笑道:“好孙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于尊点了点头,他抬头望向天边那张巨大的脸,道:“爷爷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勿要让孙儿担忧!”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孙儿,说起来,倒是我这小老儿在高攀你呢,以后路途漫漫,你也定要照料好自己,勿要让我小老儿担忧啊!”
“罢了!罢了!我小老儿要退去了”老者的影像渐渐地模糊,浅白色的天渊边,透着几片薄光。
他静静地望着老者的身形渐渐地淡去,一脸哀愁的表情,却未曾因老儿的退去而消减分毫。
于良妄揉了揉额头,一脸困惑道:“于兄,方才那天渊边,可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于尊愣了愣,道:“难道方才良妄兄,昏睡过去了?”
于良妄幽幽道:“于兄,我确是不解,我方才思绪一直处于混乱之中,只闻几声大喝,却也不知哪里的人儿,竟有如此的气力!”
于尊点了点头,道:“我方才遇见一故人,确是位通天之辈,待以后我教良妄兄与他结识罢!”
于良妄默然的望着于尊,心道:“何等人物,竟如此通天”
于尊似有所悟的笑道:“良妄兄,勿要事事都感兴趣,也勿要事事都想要掺一脚!”
于良妄愣了愣,一脸悲郁道:“可我亦为于兄担忧啊!”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有何担忧之处?”
闻言,于良妄叹了口气,道:“于兄,前途凶险,还望保重!”
思念之海乃是一片暗紫色的海域,那汹涌的浪花,轰的一声撞击在礁石上,生硬的声息似万斤磐石,压迫在人的胸口上。一股甜腥的滋味,登时间弥漫在于良妄的口腔中。
于良妄面色幽暗的望着眼前的这片紫海,道:“这思念之海确是不同凡响!”
于尊幽幽道:“你可知这片海域,缘何叫思念之海?”
于良妄愣了愣,道:“可是因男女之情,才......”
于尊点了点头,道:“这思念之海又名为缘海,乃是万古时代,一位先辈开辟的世界!”
“哦?你的意思是这片海域并非是天然形成的?”于良妄一脸愕然,道。
于尊道:“确是如此!”
“怎么可能?这也太过令人惊愕了罢!”于良妄长吁了口气,幽幽道。
于尊笑道:“这又如何不可能?依我对这片世界的理解,便是三岔幽罗界也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于良妄一脸愕然的颜色,道:“于兄是从何得知的?”
于尊笑吟吟地祭出一本烁着碧色的古籍,道:“自是从这本碧书中得知的!”
“哦?这真的难以让人相信!”于良妄惊愕道。
天空泛着一片紫光,倒是与这片紫色的汪洋,合为了一色,天空的深处,不时飘过一阵海鸟的低吟,汹涌的浪花不时地拍打着礁石,发出一阵阵轰然巨响。
于良妄指着身前的这片汪洋,道:“于兄,难道我等要跳入这片玄海中寻找宝物么?”
于尊笑道:“自是!”
于良妄面色变了变,最终镇定如初,道:“那便走罢!”
这时,一直躲在于尊身后的婉如儿,略有一丝惊惧,道:“你们去罢,我可不想去了!”
夏雨欣笑吟吟地望着婉如儿,道:“你若待在这里,定会被那些奸人所杀!”
于尊望着夏雨欣的眼神,略微变了变,心道:“她倒是位高尚的女子!”
这一刻,婉如儿静静地望着于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一只手揉着红通通的双眼,一只手轻轻地捶打着于尊的胸膛,道:“臭猪头,都怪你,不然我也不会落到此等境地!”
正阳儿欢笑轻吟道:“要我说这是千载难得的机会,若是不进入这缘海,定会成为毕生的失意之一!”
于尊一脸镇静的望着少女,道:“你说得倒无错,只不过这次试炼乃是以性命做赌注的!你可当真?”
正阳儿笑吟吟道:“所谓富贵险中求,自是有一番道理蕴含在内的!”
于尊点了点头,又淡瞥了一眼婉如儿,道:“喂!小可怜,到底随我等去还是不去?”
婉如儿揉了揉红通通的双眼,略带一丝哽咽,道:“哼!谁是你的小可怜了!小心......小心......本公主......斩了你!”
于尊笑吟吟地逗弄着婉如儿,道:“哟,还想杀了我啊,这里可尽是我的人呐,你想想看,你会不会占到便宜啊!”
婉如儿一脸委屈,道:“臭猪头......你......你......太可恶了”
说罢,她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心之人
于尊狡黠的双眼,透着一丝笑意,他轻轻地拍了拍婉如儿的脊背,道:“勿要在此耍些小脾气了,前路漫漫,还望相知相惜!”
婉如儿眼前一片朦胧,抽泣道:“臭猪头......你......不会......不要我了罢!”
于尊愣了愣,这一刻,一股熟悉的感觉,从他的心中流淌而过,他一脸愕然,道:“难道......她是?”
倏尔,他心底又否决了那丝念头,忖道:“于尊啊,于尊,勿要生出些别样的想法了!”
婉如儿一脸委屈,道:“臭猪头,你听到我说得了么,你发什么呆啊!”
婉如儿伸出手指,用力捅了捅于尊的腰部,于尊啊的一声,道:“你做甚么呢?仲......”
发觉有些口误,他才从方才的美梦中醒来,道:“小可怜,怎么了嘛!”
婉如儿哼的一声,道:“我才不是你的小可怜呢!”
于尊心底一滞,忖道:“罢了,这一切皆需要等待,谁知前路茫茫,等待自己的又会是甚么!”
他率先跳入缘海中,他的身体方一接触那片紫海,紫海便翻涌出一片气泡,倒似是将于尊的身体融化了一般。
不多时,一股腥臊的味道从眼前的汪洋中,飘摇而来。
于良妄等人皆是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缘海中有诈?”
此刻,婉如儿却急了,道:“那个臭猪头,是不是融化在那片紫海中去了!”
正阳儿捂住她的小嘴,道:“勿要生些莫名的念头,那位于英雄定不会如此简单便身死缘海的!”
“那我等又该如何是好?”婉如儿一脸惊惶未定,道。
于良妄面色一正,随之他便随于尊跳入了缘海中。
此刻,众人却看清了,那缘海中,竟漂浮出两具骷髅。
婉如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哭淋淋,道:“姐姐,你看,你看呐,那是他们的骸骨罢!”
这时,正阳儿却不等婉如儿心底有所抵触,她忽的伸手将婉如儿推入那片紫海中,而后她亦跳入紫海中。
初一入这紫海,众人的眼前,便出现了些诡异的画面。
他们的眼前竟是别样的自己,他们见到自己被这片沸腾的海水引燃,之后自身的骸骨皆飘向了海面上。
而此刻,他们空洞的心房里,却少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众人互相盯着对方,他们的胸口处,竟皆少了一颗心脏。
众人的心神再也无所居之处,空荡的心神,直接扩散到整片汪洋。
只闻那片汪洋,晃荡!晃荡!晃荡!海水涌动的声音,却未闻到那熟悉的心跳声,铿!铿!铿!
于尊一脸幽暗地望着于良妄等人,道:“是我拖累了大家!我从未知觉这乃是一处陷阱,然而此刻,却再难以......”
于良妄忽的止住于尊的言语,道:“于兄,你可知这缘何为缘海吗?”
于尊幽幽道:“不尽是男女所恋又相别之所?”
于良妄笑道:“非也!非也!”
“那又是如何?”于尊略有些犹疑,道。
于良妄笑道:“所谓的缘指的又是甚么?”
却又道:“缘乃是生于心,这既被称之为缘海,那定是与心有关!”
于尊幽幽道:“难道铸此缘海的,乃是位无心之人?”
于良妄叹了口气,道:“铸此缘海者,应是位失意之人,乃至失落、落魄,才已至剜心!”
“所以我等一入缘海,便失了心脏?”于尊若有所思,道。
于良妄哀叹道:“应是如此罢!”
“可我等的身体,又是作何?”夏雨欣心有余悸,道。
于尊笑道:“我懂了!”
“哦?于兄可是悟出了些甚么?”于良妄心神一滞,道。
于尊笑吟吟地指着自己的心脏,道:“你等阖上眼眸悉心感受一下,这心到底是否存在!”
众人闻言,皆阖上了眼眸,片刻后,于良妄惊道:“于兄,你是如何得知的?”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自是因方才你与我所议时想到的!”
于良妄叹服道:“于兄果然是我等之中,觉悟力最强之人!”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正阳儿,道:“方才你可是感知到了?”
正阳儿心思一滞,道:“我感知到甚么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勿要装蒜了,你随我等来此地,不正是为了寻到你失去的心意?”
“哦?何谓心意?”于良妄一脸滞相,道。
于尊笑道:“你可知她乃是狱界来人?”
“哦?你可是知晓,于兄?”于良妄心神一震,道。
于尊笑道:“当我等在寻找去往三岔幽罗界的盘缠时,我便见到了她,她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因而我一直记着她!”
正阳儿幽幽道:“可你不是说过吗?你对来此世界的女儿家,皆有些滞拙?”
于尊哈哈一声笑道:“可那是对我身边亲熟之人所道的!”
正阳儿长吁了口气,道:“那你可知我生前名为甚么?”
于尊眼神一褶,一脸幽暗之象,道:“你是谁我不知晓,只是你给我的感觉,却犹如我那已逝朋友!”
“哦?你的已逝之人,又是何人?”正阳儿面色略有些晦暗,她望向于尊的眼神,明显有一丝不自然,道。
于尊心思一滞,面色有些愁苦,道:“烟,我的朋友生前名为烟!”
正阳儿的心脏乍得一炸,她面色有些难堪,道:“烟?为何这名字如此熟悉?”
“你又是何人,你......为什么也如此熟悉?”正阳儿心神略有些苦涩,道。
这时,却见缘海的正央,突地冒出一片紫白色的玄焰,于尊心底一滞,随之身体犹如箭镝一般,
射了出去。
于良妄和夏雨欣对视了一眼,两人的思绪皆是一颤,互道:“你可是我所寻之人?”
片刻后,夏雨欣和于良妄的脸上,皆露出了一丝苦涩的颜色,道:“原来你并不是我所要等的人!”
而这时,那汹涌的海潮中,忽的浮现出一颗巨大的心脏,那巨大的心脏,噗通!噗通!噗通!
发出一阵阵沉重的声息,而众人眼前的那片海水,亦随着那一声声震动,而变得颤颤巍巍。
于尊忽的顺着那心脏的支脉中穿梭了进去,而那颗巨大的心脏,此刻看来倒似是一片宫殿。
于良妄、夏雨欣、正阳儿以及婉如儿心思一震,于良妄忽喝道:“快随于兄前去!”
四人相视一笑,向对方点了点头,忖道:“这可是好机缘啊!”
于尊方一进入那片宫殿,一股炽烈的热浪便将其包裹了起来,那热浪似有千万度,反复的灼烧着于尊的体表,而此刻于尊的皮肤亦开始变得幽暗、青紫。
他坚毅的眼神里,复刻着汹涌的战意,他执着的握着手中的圆月弯刀,一脸的不屈。
他大喝了一声:“破!”
一股风浪忽的从他的手臂处,疯狂的涌出,这天地之间,唯有殷千秀知晓,那是一股什么样的气息。
冰冷的瀚海上空,一波波巨浪炸裂,一片片刻骨的寒意,自瀚海正央的一处鬼眼中冒出,那哪是什么气息?分明是一股股的鬼气,而这方鬼眼便名为鬼泉。
他恰也是知晓,若是无了鬼泉,这片天地,他定进入不了,却乃是因这片天地的温度太过炽烈所致。
而这时,于良妄、夏雨欣、正阳儿以及婉如儿恰进入此境。
当众人汇集齐全后,于尊指了指眼前的那片宫殿,道:“这片宫殿中,必隐藏着些奥义,我等分开行动罢,勿要错失了时机!”
于良妄点了点头,道:“不如我等分为两组如何?”
于良妄指了指夏雨欣以及正阳儿,道:“于兄,我可否与这两位女儿家一组?”
于尊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道:“你可要询问她二人!”
夏雨欣点头笑道:“若是我自是可矣,却不知阳儿妹妹是何意思!”
正阳儿略有些犹豫,点了点头,道:“我亦无些意见!”
于尊点了点头,轻轻地揉了揉婉如儿的长发,道:“小可怜儿,这次你要随我了!”
婉如儿龇牙咧嘴,道:“哎呀,臭猪头,你快放开你的脏手,小心我咬你啊!”
于尊依旧一脸笑意,道:“若是寻到了修炼秘法,你可是想要?”
婉如儿愣了愣,倏尔,变了副模样,道:“哎呀,臭猪头,人家方才,方才只是......”
她憋红了双颊,却也不知,道些甚么。
“好罢,我等便开拔罢!”于尊挥了挥手,伸手牵住婉如儿的小手,道:“走罢!”
那一刻,婉如儿的心底犹如装了一只小鹿般,砰!砰!砰!的乱撞,而于尊却一脸憨态的紧拉着她的小手。
婉如儿一脸红润,道:“臭猪头,你......你......是不是......”
“哎呀,好丢人呀!”说罢,她捂起自己的双颊。
于尊愣了愣,道:“你究竟想说甚么?”
婉如儿猛地一甩手臂,冷哼道:“哼!谁让你牵我的手啦!”
于尊一脸呆滞,道:“啊?我......我......我只是牵了牵你的手罢了,你在想些甚么呢!”
想罢,于尊一脸苦笑,忖道:“我如此不检点,确是对不起琪儿,以后我定要注意才是!”
婉如儿双眼红通通,道:“臭猪头......你......你.....欺负我!”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战持卷蛮人
于尊愣了愣,最终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揉了揉婉如儿的头,道:“小可怜儿,勿要生气了,我已有所思之人了!”
婉如儿揉了揉红通通的双眼,道:“臭猪头,你这么差劲,怎么还会有人喜欢你!”
“哎!我所思之人,确是位动人的佳人呐!”于尊长叹,道。
婉如儿冷哼道:“你是说我不漂亮,不可爱吗?”
于尊略微一滞,道:“即便你比她漂亮,比她可爱,此生我也唯爱她了!”
婉如儿一边揉着双眼,一边哽咽道:“臭猪头,你难道真的不想要我了吗?你可是见过我洗澡的!”
于尊一脸黑线,道:“如儿,你听我说,我并非,并非是......”
言罢,他叹了口气,道:“这可如何是好!”
婉如儿呜呜的哽咽着,然而此刻哪还有等待哽咽完的时候。
于尊忽的拉起她的双手,忖道:“便是对不起琪儿,也不能折在这方!”
那滚烫的温度,似要将两人体内的水分榨干,而与此同时,于尊体内的鬼泉,亦开始不停歇地释放出一缕缕鬼气。
而在一方,于良妄三人则正遭受着一股恶寒,于良妄大喝了一声:“天门开!”
那天门的尽头,竟是一片火地,而那片火地的正央,却是一片身扛厉斧的凶徒。
夏雨欣和正阳儿一脸愕然地望着于良妄,她们相视了一眼,道:“这是甚么令人愕然的武道?”
于良妄笑道:“这自是为了前途而至!”
刺骨的冰寒,缭绕在三人的身畔,夏雨欣皱了皱眉,道:“这是甚么境地?”
于良妄幽幽道:“乃是考验我等的时刻了!”
稀薄的光幕,静静地打落在紫色的汪洋中,一片紫幕映射在三人的脸上,而那股恶寒依旧源源不断地从众人身前的那片殿阙中涌出。
于良妄脸上一片寂寒,道:“尔等可是准备好了?”
三人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那扇大门,心底皆生出些许忐忑,夏雨欣幽幽道:“良妄、阳儿,但愿我等不会折在此地!”
于良妄笑吟吟地望着两位女儿家,道:“自不会的,你二人且放心罢!”
于良妄轻轻地推开那扇大门,而与此同时,一股刺骨的恶寒,瞬时间涌了出来,那宫阙的正央,却正悬浮着一本本古籍,那古籍上下浮动着,静静地滞立于半空。
于良妄哈哈一声大笑,道:“看来我等来对了地方!”
他猛然间提起了气息,手中抽出一柄软剑,铿锵一声斩落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那片滞立在半空的古籍,此刻亦渐渐开合又合上。
一股股刺目的白光,直教人的双眼泪流不止。
于良妄手里握着一柄软剑,左砍右挡,然而那宫殿又是如何能轻易进入的?
他大喝了一声:“天门开!”
那道门略微开启的缝隙渐渐地扩张着,一阵阵兽吼声,随着那门的开启,而渐渐变得清晰可闻。
一位位身扛巨斧的凶徒,满眼的火光,一步步的逼近那方宫阙。
轰!
一道霹雳,从高天劈落到缘海之中,那缘海忽的潮声大震,那天阙忽然变得青紫一片,这宛如末日的凶相,渐渐地清晰可闻。
一栋明黄色的大殿里,刺骨的寒流,无时无刻不包裹在众人身边,那一道道紫电霹雳,缭绕在大殿的周围。
众人的心神,似被凝结了一般,脆弱的灵魂,似有些龟裂之态,于良妄心神一滞,他忽的大喊了一声:“给我破!”
数万的凶徒,大喊着从天门中涌了出来,他浑身燃着滚烫的烈焰,因他们的出现,空气中刺骨的冰冷渐渐地提了上来。
而这时,那栋明黄色的宫阙中,忽的射出一片片闪着寒芒的箭镝,那箭镝稍微一触那些凶徒,凶徒的身体便哗然寂灭。
而与此同时,又有无数的凶徒,涌了出来,无穷无尽,无穷无尽......
夏雨欣皱了皱眉,道:“如此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她忽的大喝一声:“剑如意”
一柄紫蓝色的玄剑,从她的心神中,涌了出来。
那柄玄剑,忽的化作千万柄同样的刀剑,它们顺随着夏雨欣的意志,飞向了那宫阙之中。
却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乒乓之声渐渐地熄灭了,一地碎裂的箭镝,之后那碎裂的箭镝融进了地底,一片温润的水汽,腾腾的升向高空。
于良妄长吁了口气,道:“我倒未看出你的本领,这地宫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夏雨欣眨了眨眼,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啊!”
于良妄愣了愣,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的嬉笑之言,道:“我若知晓你,你便不会再孤独下去了!”
夏雨欣愣了愣,一脸愕然之色,心道:“难道我对他的熟悉,仅折戟如此了?”
于良妄眼神坚定地望向那栋明黄色的宫阙,幽幽道:“我等还是速速进入罢!”
夏雨欣一愣,心底略有些苦涩,道:“那便走罢!”
一入那明黄色的宫阙,恶寒亦愈发的猛烈,于良妄从天门中召唤出无数的烈焰,这厢才稍微温暖了些。
夏雨欣愣了愣,道:“你心底藏着些甚么地界?”
于良妄笑吟吟,道:“这乃是天门,我心底的圣地!”
夏雨欣若有所思,道:“天门?那不成还有地门?”
于良妄愣了愣,他的面上,略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道:“你身上便负有地门罢!”
夏雨欣笑吟吟,道:“你倒还不笨嘛!”
于良妄心底一震失落之情,忖道:“我生前,我的素儿却身负地门,而这女孩儿,却心负地门,那岂不是说......”
他脸上的苦涩之意愈发浓重,他挥了挥手,大喝道:“随我进入罢!”
一团团燃烧着烈焰的凶兽以及凶徒,浩浩不断的从于良妄的天门中涌出。
天空时明时暗,那明黄色的宫阙,却绽放着温润的光泽,倒与其刺骨的寂寒颇不相称。
那片凶徒似是点亮这片世界的灯笼一般,渐渐地将众人心底的幽暗照亮。
于良妄率先进入宫阙之中,他眼神一褶,心底的愕然之色甚重。
他回头望了一眼正阳儿,却见她也是一脸的震惊。
那片宫阙的中央,竟跪坐着一位位上古时期的蛮人,他们的手上奉着一部部的典籍,这寒冷刺骨的寂寒,确是因这一部部典籍所致。
他见一位蛮人,跪坐在地上,手中挽着一柄大弓,忖道:“方才那箭镝,难道就是因他所致?”
他回头道:“你二人定要注意脚下,这里危机四伏,定不要生些乱子!”
正阳儿幽幽道:“恐怕不是你想躲,便能躲得了的!”
夏雨欣心神一滞,道:“不知姐姐何意?”
正阳儿笑道:“你未看到那一本本典籍,乃是奉在蛮人的手中吗?若想要夺得那些典籍,定要从蛮人手中获得,你想过没有,若是触动了那蛮人头上的典籍,他们会做何态?”
于良妄冷哼了一声,道:“既如此便开杀罢!”
他手中挑着软剑,忽的一闪,铿锵一声,用那软剑硬击在那蛮人的头顶,与此同时,他伸手一抓,一本古铜色的典籍,业已入手。
而这时,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蛮人体表竟慢慢地敷上了一条条枯黑色的绷带,而这片片枯黑色却是些干涸的血渍。
他脸上的皮肉,渐渐地脱落了,凹陷的脸颊上,缀着一双空洞的眸子,他张了张嘴,只闻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他静静地望着于良妄等人,他忽的动了,一刻前他还伫立在那方,可一刻后,却不知他去了何方。
那天地间的霹雳,从未停歇过,而那身缠绷带的蛮人,似接引了雷电之力,浑身上下覆着一片片紫电。
他忽的一拳砸落下来,登时间天地之间皆是一片紫火。
于良妄眼神一滞,忖道:“这是何等玄焰,竟如此的凶悍?”
而这时,于尊恰与婉如儿采集玄焰归来,他们这一路倒也是安稳的很,却也是收获满满,于尊夺得玄焰十余株,但仍与祭炼符海所需的玄焰有所出入。
而婉如儿倒也是收获满满,她唯一夺得的一株玄焰,确是千年难遇的——炽凰焰。
于尊笑道:“小可怜儿,我等既得了所需的玄焰,不如去那方殿阙探它一探罢!”
婉如儿闷哼道:“谁是小可怜啦,哼,真是一天不打上梁揭瓦!”
于尊一脸无奈,道:“走罢!若再不走,我便不管你了”
他拖着小姑娘的臂膀,无奈的向前走去,婉如儿大声叫道:“哎呀,别拉我啦!真是烦人!”
于尊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若继续待在这里,若是发生些不测之祸,到时候莫要哭泣!”
婉如儿愣了愣,幽幽道:“当真会发生些不好的事端?”
于尊笑道,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的光彩,反诘道:“你说呢?”
婉如儿心底有些犹豫,道:“那便走罢,勿要生些事端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心道:“终于怕了罢!”
他笑嘻嘻的拉着婉如儿的臂膀向前走去,婉如儿甩开他的手,道:“哼!干嘛要拉人家啊!”
片刻后,两人来到那栋明黄色的大殿,那大殿的深处,确是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光彩。
婉如儿轻声细语,道:“那色彩斑斓的光彩,是否是些玄焰?”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见得!”
两人深入其中,却见几道疾风疏影,数道人影跪伏于地,于尊幽幽道:“这是甚么人物!”
第二百二十七章 蛮族皇女
这一刻,于良妄挑着手中的细剑,正与那蛮人打得不可开交,
于尊静静地观着战局,他忽的回头望向正阳儿,幽幽道:“你觉得良妄兄胜率有多大?”
正阳儿笑晏晏,道:“那就要看他是否心诚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倒有几分眼力!”
正阳儿笑道:“你既知晓我的底细,我又为何要隐瞒?”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难道你当真是我在狱界见到的那位女子?”
正阳儿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那不然呢?”
于尊眼神一黯,道:“不!你不是我在狱界所遇之人,你到底是谁?”
正阳儿笑道:“我不是狱界中人,又是何人?”
于尊眼底透出一缕异彩,道:“你是蛮人罢!”
正阳儿一愣,道:“你勿要诬陷人了,我怎可能是蛮人?”
于尊嗤笑,道:“那你去杀他们啊!”
正阳儿心底一黯,道:“你不要逼我!”
于尊笑道:“我何时逼你了?”
正阳儿略有些苦涩,道:“你既早已发现,缘何要瞒着大家?”
于尊幽幽道:“我自是疼惜你才如此的”
“哼,你勿要装蒜了,你还不是为了你的琪儿?”正阳儿冷哼道。
“哦?琪儿?你竟知晓琪儿?”于尊愣了愣。
正阳儿苦笑道:“你那师弟既可以成为荒族的圣童,我又缘何不会成为蛮族的皇女?”
于尊长吁了口气,道:“原来我所判断的,并未出错!你还是她,对罢!”
正阳儿心底苦涩,道:“你可知我第一眼,便看上了你?帅郎君?”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你还是将这份喜爱收敛一下罢,此生除了琪儿,我谁也不爱!”
正阳儿笑道:“我早知如此了,可是何必当初爱上你!”
于尊道:“你可是苍尯峰来人?”
正阳儿心底一紧,道:“你怎生知晓,我乃是苍尯峰来人?”
“你可识你的少主余欢欢?”于尊道。
“哦?余欢欢,我倒是好久未见过她了!难道你便是因她而识得我的?”正阳儿心底生出一丝疑虑,道。
于尊点了点头,道:“你的身法却与她相当!”
“哦?我未使什么武技,你又怎知我的身法?”正阳儿愣了愣,道。
于尊笑道:“自是因你的脚程!”
却又道:“我见你步伐,左右摇曳,脚尖点地,犹如游龙戏水,却是与余欢欢有几处相似的奥妙所在!”
“好罢,你既识得我了,我便也不做隐藏了!”正阳儿叹了口气,道。
于尊又道:“只是令我不解地是,你缘何未变了相貌,你与狱界时的容颜如初,你是如何做到的?”
正阳儿笑道:“那你要问你自己了,缘何你未变了模样!”
于尊愣了愣,道:“你可是去了那座原石大殿了?”
正阳儿一脸忧愁,道:“难道你也是去了那座石殿才?”
于尊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我自去了那座大殿后,便没再转世,倒是身边的那些人儿,不知怎地,都变了模样以及各自的人生历程!”
正阳儿一脸苦涩,道:“我却不知我的师兄,都去了何方,只是我这一路走来,却也见得几个熟悉的人儿,只是他们皆已......”
于尊愣了愣,幽幽道:“这方地界,可不是普通的地界,若无了玄气支撑,便是获得了玄焰,也会遭玄焰腐蚀而亡!”
正阳儿点了点头,道:“确是啊,还好我留了一手,才......”
正阳儿伸出手掌,让于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丹丸,道:“便是它们,支撑着我走到了现在!”
于尊幽幽道:“若是你获得了修炼的玄焰,再加上修炼的功法,便无需再靠这些丹丸了!”
正阳儿疑虑重重道:“可......这是真的吗?”
于尊笑晏晏,道:“你既未获得玄焰以及修炼功法,却业已如此厉害,若是获得了玄焰以及功法,还不了得?”
正阳儿一脸愧色,道:“大哥,你勿要夸赞我了,我也不过是草莽一个!”
“你既是蛮人的皇女,想必定是负有玄焰与秘法了罢!”于尊忽的想起正阳儿的身份。
正阳儿一脸苦涩,道:“蛮人哪有什么秘法呐,不过如同荒族一般,拿命往上冲!”
于尊笑道:“你既是蛮族的后裔,那这些修炼的功法,当应属于你!”
“可良妄大哥,已......”正阳儿叹了口气,一脸哀愁,道。
于尊笑道:“你觉得他会战胜蛮族吗?”
正阳儿摇了摇头,道:“他能战胜一个,却不能战胜一批!”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正阳儿,幽幽道:“这便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玄妙的功法罢!”
正阳儿望着宫阙中,上下浮动的古籍,那片古籍足有十几本之多,确是有些多矣。
她静静地望着那片陈荒的古籍,她大喝了一声:“良妄大哥,由我来罢!”
这时,于良妄与荒民打得正酣,却也觉得自己的武道,对待这些荒民无些路数。
他叹了口气,道:“那看你的了,阳儿妹妹!”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于良妄,道:“怎生?多了一个妹妹罢!”
于良妄苦涩,道:“这却不是一个一般的妹妹啊!”
于良妄回头望了一眼夏雨欣,却见夏雨欣也在静静地望着他。
于良妄苦笑道:“我的素儿呢?我的素儿呢?”
夏雨欣哀叹,道:“良妄大哥,我并非你所寻的素儿!”
于良妄心神一滞,道:“当......当真?”
这一路走来,确是于尊一直安慰他,却令他不至于太过落寞些。
其实,何人又不知,于尊心底的苦涩?
于良妄双手掩着面,一滴滴苦涩的泪水,从他的掌间溢了出来。
于尊静静地拍了拍于良妄的后背,道:“良妄兄,不必着急,你定会寻到你的素儿的!”
于良妄伸手指着夏雨欣,幽幽道:“那她呢,她又是何人?”
夏雨欣一脸哀愁,道:“我便是生于三岔幽罗界的平民罢了!”
于良妄心神一滞,道:“我的素儿......我的素儿......是生于狱界的女儿,确是与她不同!”
于尊道:“良妄兄,你姑且相信于尊罢,于尊定会帮你找回你所寻的素儿!”
而这时,夏雨欣眼神里却透出一分悲郁,她心道:“我自何处来?又自何处去?我的郎君,你又在哪里啊?”
她迷惘的眼神里,尽是些悲郁与哀愁,教人看了,不免会生出一分怜惜之情。
于尊回头望了一眼夏雨欣,道:“雨欣妹妹,不必忧虑,该来的总会来的,事情的真相,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大白于天下!”
夏雨欣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罢!”
这时,正阳儿却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蛮人,那蛮人倒似是见了至亲之人一般,竟皆跪伏在地,手中高举着修炼玄焰的功法,而正阳儿则轻手轻脚的将那一本本功法取之,又在那些蛮人的面前拜了一拜,道:“不肖子孙,正阳儿特来拜会前辈们,望前辈们余生安好,再无争端!”
那群跪伏在地的蛮人竟动了,他们列作一排,眸中滚落下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道:“愿少主安好......愿少主安好......愿少主安好!”
事端过后,于良妄一脸惊愕的望着正阳儿,幽幽道:“你竟是蛮族的后裔!”
正阳儿笑道:“你那兄弟,既可以成为圣童,我便是成为蛮族的皇女又如何?”
于良妄点了点头,道:“说得倒也是,只是这结局,未免也太难让人接受了!”
正阳儿笑吟吟,道:“那又如何,反正这功法你已得到,可还有些许遗憾吗?”
于良妄哈哈一声大笑,道:“自是不缺了!”
于尊静静地站在一旁,倏尔,他幽幽道:“不知阳儿妹妹,如何分配这些功法?”
正阳儿似有所悟,道:“我夺得了功法,自当馈赠我的兄弟姊妹!”
“那圣童呢?可是你心目中的兄弟和姊妹?”于尊反诘道。
正阳儿未作犹豫地点了点头,道:“看他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却也是可好生交往的人儿,自当是我的兄弟!”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倒是识时务者!”
正阳儿眨了眨眼,笑道:“哦?若是我不贡献这些秘法,于大哥可是要动抢了?”
于尊笑吟吟道:“你既是苍尯峰的后裔,我便要待你如亲至”
正阳儿落寞地眼神中略带一丝遗憾,道:“就这些吗?”
于尊笑吟吟地反诘,道:“你还想要甚么?”
张阳儿叹了口气,道:“便如此罢!”
于良妄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倏尔,他笑道:“于兄可是遇到了亲熟之人?”
知于良妄的话中意有所指,他笑吟吟道:“良妄兄,可是想知晓甚么?”
于良妄玩笑道:“我倒觉得阳儿妹妹,与于兄有些许相配!”
于尊愣了愣,他忽疾言,道:“你勿要杂耍我了,不要以为我于尊无些脾气!”
至于那雪琪儿,确是他心底的逆鳞,如若有人触碰,他定不会饶恕。
于良妄叹了口气,道:“我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于兄又何必当真?”
于尊冷哼道:“勿要事事都跟我开玩笑!”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奸诈的伎俩
于良妄脸色略微有些黯淡,道:“好罢!于兄,我在此给你道个歉,我今后定勿与你开这等玩笑了!”
于尊脸色却未变得好看些,他叹了口气,道:“琪儿是我心底的圣地,不是谁都可以辱没她的!”
出了这缘海,一缕缕淡黄色的光线,从高空打落下来,于尊率先从缘海中拔出身形。
他却犹如一条游龙般,忽的大喝一声,登时间,骇浪滔天,疾风阵阵。
他大笑了一声:“天佑我等,天佑我等啊!”
这边,方有一丝声息,那方,便沸腾了。
那些荒民沿着海岸站成了数排,圣童站在他们的中间,眼神中略带一丝喜色,望着于尊,道:“于师哥,你可回来了!”
“哦?这方可是发生了甚么诡奇的事件?”于尊略有些惊愕,道。
圣童点了点头,道:“方才确是发生了些诡奇的事情!”
“哦?可否道来?”于尊心底忽的一滞,道。
圣童道:“我却见几位天赋极高的青年,从那缘海中飞了出来,却也不知是何人,倒是他们身上皆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因而我也未着急出手!”
“哦?可是有人与我等同去了缘海?”于良妄心底一惊,道。
于尊心底亦是一怔,忖道:“那究竟是何等惊天的人物,竟无声无息的潜入到缘海之中?”
圣童道:“若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
“我倒觉得,他们与我等有些关联”于良妄道。
“哦?良妄兄言下之意,他们亦是来自狱界之人?”于尊揉了揉额头,口齿略有些艰涩,道。
“圣童,你言下之意呢?”于良妄凝望着圣童,讳莫如深道。
圣童心底一片苦涩,道:“我亦如此想过,可这世上真有如此碰巧之事?”
“那他们离去时,可有征兆?”于尊狡黠的双眼中迸出一分亮光,道。
圣童揉了揉额头,道:“他们离去时,却向我这方望了一眼,他们望向我的眼神,确是......哎!于师哥我无法描述那眼神里的含义呐!”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想罢,他们与我等也必有联系,如此作罢,在今后的路途中,我等自会与他们相逢相遇!”
于良妄一脸滞拙的望着于尊,心底忖道:“这于兄倒是心思豁达的很呐,却不似我等一般,心底有些坎坎坷坷!或许这便是我与他的距离罢!”
紫色的汪洋不时地溅起一片片浪花,那浪花飞抵上天,却又轰然砸落下来,那疾风呼呼的吹过,天渊边,一片片白鸥,时而在半空盘旋,时而接近海面,去海水中捕食些鱼儿虾儿。
于尊笑言道:“方才我等在那缘海之中,却未觉这片海域的景色,如此看来,此地倒适合我等在此地修整一晚!”
于尊望向正阳儿,又道:“妹妹,你既得了十余部功法,便献出一二罢!”
正阳儿笑道:“自是!”
圣童眼前一亮,道:“当真如此?”
他望着身后的众荒民,眼底略有一丝晦暗。
正阳儿道:“自是如此!”
圣童眼角湿润,膝部一软,跪了下去,道:“我代表众荒民,拜谢阳儿妹妹的大恩!”
正阳儿冷哼道:“甚么妹妹?叫姐姐!”
圣童愣了愣,道:“我倒还未有个姊妹呢!”
正阳儿幽幽道:“你可别乱认亲戚,我只是说按照辈分来说,你应喊我姐姐!”
圣童长吁了口气,抹了抹湿润的双眼,道:“我圣童莅临此世后,却唯有如此亲密的朋友,我虽为圣童,确是高高在上的地位,倒也与众荒民无些言行直接的接触!”
正阳儿扔给圣童几本古籍,道:“便让他们传阅罢!”
圣童心神一滞,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正阳儿愣了愣,温暖的内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潮湿的痛,她望着眼前那片无穷无尽的荒民,忽的大喝了一声:“听我号令!”
作为蛮族的皇女,即便在荒民面前,却也是有一分说话力度的。
随着她的一声大喝,众荒民面色皆是一滞,她道:“领我功法,闻我号令!”
她忽的祭出几篇古籍,那古籍烁着暗蓝色的光芒,纷纷坠入荒民之中,那暗蓝色的光芒,确是一段段晦涩难懂的道法。
众人心神登时一怔,那些未消灭的各门派的子弟,此刻皆眼红十分。
他们宁可冒着生命的危险,潜入到荒民之中,只是此刻那些荒民得了功法,已然不是曾经那些无意识的荒民了。
他们纷纷祭出武器,从小历经玄焰炼体的众荒民,那些各门派的子弟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一个身缚赤炎的荒民,挥着手中的长刃,片刻间,便杀入众子弟之中,众子弟闻风丧胆的奔跑哭嚎着。
于尊眯着双眼,道:“他们该杀!”
却也未战多久,那方天地便静寂了下来,几人立于高空之上,默默地盯着地面上的厮杀,有人道:“师兄,这道法确是玄奥,可惜我等此次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师弟,我倒有一技!”
“哦?师兄可是想到什么秘法了?”
那身披青袍的兄长,眼神幽暗的望向他的小师妹,道:“秘法倒是有的,只可惜要牺牲一下小师妹了!”
那女徒愣了愣,道:“不知师兄有何差遣?”
她毕恭毕敬的模样,不免令人生出一丝哀愁,她自小便是她那位师兄,从山下捡回来的孩儿,此生,她的师兄,便是她的爹爹,便是让她赴死,她也会努力的向前冲杀,毫无倦言。
那青袍青年人,道:“师妹,你且做为一个诱饵罢!”
几人细言一会儿,便有了主意,那师弟道:“师兄当真要让师妹做这诱饵吗?”
那青袍青年人,道:“若是你有妙法,便不用差遣你的师妹了!”
他的眼神里生出一片幽暗,他静静地观望着他的师妹,一步一步走向荒民,心底不免有一丝隐痛。
她脱下了身上的薄纱,玲珑的身段,在一片朦胧的大雾中,若隐若现。
他的眼底在流血,道:“师妹......师妹......”
他伸长了手臂,却也触及不到她,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却再也没有妄言。
那女孩儿走近那片荒民之中,那些悸动的荒民,突地一片大乱。
于尊皱了皱眉,忽的大声一喝,道:“圣童稳住战局,且让我过去会会她的那位师兄!”
圣童愣了愣,走入那片荒民中,抱起女孩儿向外走去,好在这些荒民,确是敬他尊贵。
那女孩儿娇嫩的皮肤上,有几处抓痕,圣童愣了愣,幽幽道:“你当真是一位女汉子啊!”
闻言,女孩儿微微眯着的眼睛,露出一丝狭缝,她忽的一惊,奋力的挣扎开圣童的怀抱。
她大喝道:“你干嘛!”
圣童愣了愣,他望着女孩儿的眼神,略有些呆滞。
女孩儿眼见如此,身上却已无了一片薄缕裹身,她闷哼道:“你勿要再看了,你若再看.....你若再看......我便打死你!”
圣童心底一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女孩儿,道:“你是在跟我讲话吗!”
女孩儿骄横道:“不是你,又是何人?”
这时,跨上长天的于尊,与那三两人等业已开战,他挥舞着一柄弯刀,冲进战局,那天光时明时暗,确是因他们大战所致。
于尊身负一片紫色玄焰,那玄焰疯狂地在他的额头上旋转着,与此同时,他的周身渐渐地被一片片魔纹所覆盖。
他的眼眸也被一片片猩红的血纹包裹住了,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刃,铿锵一声,从天而落。
那霹雳忽的将那片地域的泥土,炸得四处横飞,而在那战场之间的三三两两的青袍人,口角噙满了鲜血。
于尊大喝道:“尔等可要投降?”
那青袍青年,道:“休想!”
于尊舔了舔源天刃的刀锋,幽幽道:“既如此,我便送尔等上路罢!”
天空乍明乍暗,只是那一刻,那些浅薄的天光,忽的一阵将整片天地照的通明透亮。
而身后浮着一片灰云的青袍青年,则慢慢地闭上了他那双难以瞑目的双眼。
于尊身形忽的一闪,他握刀的手指,略微的紧了紧,他静静地走向剩下的那两人,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那两人跪伏在地,道:“还望大人见谅,还望大人见谅啊!”
说罢,业已是涕泗横流,于尊嗤笑,道:“方才我问尔等是否投降,尔等却如铁公鸡一般,死不张嘴,硬不启舌,如此便罢,尔等皆要受死!”
他嗤笑着将两人的头颅砍下,而此刻那嗜血的荒族,忽的一阵骚乱,圣童皱了皱眉,转头望向正阳儿,道:“你可否使些术法,令我旗下的荒族,速速启发?”
正阳儿揉了揉额头,幽幽道:“倒也可,你与他们一同修炼罢,修炼的过程中,与他们交战,只要站在一起,启发的速度便会变快!”
圣童点了点头,道:“唯有如此了!”
他大喝了一声:“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