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哪儿都好看
自从和舒媛在一起后，都不一样了。
那感觉，好像变成了一块儿黏人的年糕，一会儿不粘着就浑身难受。
叶归音按响门铃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正打算出门。
“音音。”舒媛有点惊讶，“你下课这么早啊。”
她点点头，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无意间瞥到那一束小雏菊。
“啧。”叶归音笑，“楚零什么时候开窍了？”
身边的人不服气：“一直都很开窍。”
不远处的舒媛抿唇笑，没说话。
这会儿外面在下雨，电闪雷鸣的，房间里开着灯依旧有点昏暗。
叶归音的手机震了震。
叶淮一：[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叶淮一：[我很高兴，能成为你最大的底气。]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一双眼睛弯成小月牙儿。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你中彩票了？”
叶归音没搭理楚零，自顾自的回消息。
叶归音：[我刚下课，现在和舒媛她们在一块儿。]
对面的人回复的快：[是要出去玩儿吗？]
她抬头看向舒媛：“我们今天去哪儿？”
舒媛想了一会儿：“逛街，还有昨天的那个酒吧也还不错。”
听到酒吧，楚零和叶归音难得统一战线，异口同声的道：“不去！”
给叶淮一说了要做的事情，他还没有回复。
但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叶归音觉得，他今天可能会过来。
外面的越下越大，雾茫茫的，偏偏三个人都没有带伞。
楚零双手插兜站在窗边：“没伞，能出去吗？”
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人抬眼：“等会儿去楼下的商店买。”
有道理，他走回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
“诶，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直看手机。”
闻言，舒媛看了他一眼：“不然...看你？”
“可不得看我吗？”楚零说，“我这么帅，不看多可惜。”
叶归音摇摇头，感叹：“有的时候，如果人自恋到一定的境界，是需要去看医生的。”
一张嘴说不过两个人。
他提议先出去吃点什么，叶归音和舒媛都没意见，站起身准备走。
叶淮一恰好在这个时候回了消息：[我没课，过来找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她激动的不行。这么算算，两个人也的确有段日子没见了。
她回复了个“好”，顺便发了定位还有门牌号。
“再等等吧。”叶归音说。
“嗯？怎么了，音音？”
她道：“叶淮一要过来，我们等他一起。”
楚零笑了：“呦，有人来抢我大帅哥这个名号了？”
叶归音：“....................”
半个多小时后，门铃声响起。
剩余的两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某人就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门边。
打开门，门外的的人手里一只手拿着伞，怀里抱着一束鲜花。
他总是这样，回给叶归音重逢的仪式感。
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身形高大挺拔，还是往常一样，只不过皮肤好像更白了。
“叶淮一。”笑容在脸上漾开。
“嗯。”他把伞放好，抬手揉她的脑袋，“我在。”
把花递给叶归音，两个人并肩往里走。
“呦。”楚零站起身，“我还以为是谁呢？难怪叶归音像打了鸡血似的。”
不远处的叶归音瞪他：“哼，我男朋友来了，你们可别想着给我塞狗粮了。”
“是是是。”楚零走过来啧的一声，“诶，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长高了，这会儿和叶淮一并肩站的人只到他的肩膀。
“没有。”他淡淡的回复，“说不定，是你缩水了。”
闻言，在场的人都笑了。
难得一次的重逢，几个人有说有笑，很是开心。
“还真别说，叶淮一好像更帅了。”
叶归音抱住他的手臂，一脸骄傲：“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的男朋友。”
舒媛故意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也就只有我看得上你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虽然没他长得帅，但是也不差。”
叶淮一侧过头看她：“看见我，这么开心？”
“嗯呢。”笑容更深，“开心到爆炸。”
“吃饭了吗？”
她摇摇头。
“那现在去吃？”
“好。”
这个地方叶归音熟悉，所以吃饭的地方是她定的。
距离不远，几分钟就能到。
外面的雨没有减弱的趋势，雨滴砸在水坑里泛起一圈涟漪。
叶淮一和叶归音打一把伞。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问。
“嗯？我这才刚来，就想着我走啊。”
“没有。”叶归音说，“我是舍不得你走。”
“明天吧。”
“真的？”眼睛里都在闪光。
叶淮一笑了：“真的。”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商场里面，想着吃完饭就可以去逛街。
大厅里人不少，四个人要了个包间，隔音效果很不错，门关上，外面的嘈杂声就听不见了。
叶淮一帮叶归音用热水消毒碗筷，细心的不行。
见到这个情景，楚零抢过舒媛手里的碗：“放着，我来。”
舒媛眉头一皱：“不好意思，我已经洗好了。”
“这么快？”
她懒得搭理他。
坐在对面的叶归音笑了，恰好这一幕被刚吃瘪的楚零看见。
“不是，叶归音你笑什么？”
闻言，她抬头：“嗯？我没笑啊。”
“装，我都看见了。”
服务员把菜单拿进来，点菜的事情落到叶归音的肩上。
“你想吃什么？”
身边的人扫了一眼：“我都可以，你点你喜欢的就行。”
“好。”
虽然是这么答应的，但是怎么可能。
点了几个叶淮一喜欢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不远处的舒媛。
忙完一切，服务员关上门出去了。
四个人就这样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桌子底下，叶淮一牵着叶归音的手，她低下头去看。
指甲修剪的整齐，骨节分明。
好看，比叶归音的手还要好看。
所以，她有点生气。
“你的手，为什么比我的手好看？”
正在喝水的人差点喷出来：“什么？”
她扬了扬：“咯，手。”
“没有。”叶淮一哄着她，“你的最好看。”
某人相信了。
“是吗？”
“是。”叶淮一凑过来，在她的耳边说悄悄话，“我的阿音，哪儿都好看。”
第一百八十二章：别但是，喜欢就买
“你...说些什么呢？”
脸皮薄的人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叶淮一心情不错：“就是说，你哪儿都好看，眼睛，鼻子，嘴巴...”
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叶淮一，你正经一点儿。”
“行行行。”他笑容收敛一些。
“诶，对面的两位，能不能别秀恩爱了？”楚零嚼着花生米，吊儿郎当的样子。
叶归音应声：“舒媛不是在你身边吗？”
舒媛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很困，别烦我。”
不难猜到，是昨天睡的太晚了的原因。
“他实在是太烦了，我不想搭理他。”
听到这儿，叶归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媛媛，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啧”了一声：“赶紧吃饭，行不行？”
楚零很是听话，点点头开始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舒媛的脾气格外大，应该不止是熬夜的原因。
一顿饭过后，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躲在云层后面，要出来不出来的。
几个人出了饭店，坐电梯往楼上走。
叶归音和舒媛手挽着手走在前面。
“你今儿，怎么了？”她问。
身边的舒媛摇摇头：“大姨妈来了。”
“难怪，肚子痛吗？”
“一点点，能忍。”
“要不然别逛了，先回去休息吧。”
舒媛笑了一下：“没事儿，我扛得住，放心。”
叶归音也没有继续劝。
两个男生走在后面，离开叶归音的某位大佬，一脸冷漠。
“叶淮一。”楚零双手抱胸。
“怎么？”
“和我走在一起，委屈你了？”
叶淮一目视前方：“嗯。”
嗯。嗯？还真委屈了？
“不是我说，你...”
“嗯？”目光危险。
“没什么。”楚零舔舔唇，“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和叶归音，是怎么做到不吵架的？”
他继续说：“我就是好奇，她以前可是脾气跟本事儿一样大的叶大小姐，现在被你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我没治理她。”叶淮一说。
“啧”楚零不相信，“不治理怎么可能这么听话，不发脾气也不闹。”
眼神停在前面试衣服的人身上，她和舒媛说着些什么，笑的很开心。
叶淮一摸了摸眼角：“真没，她...一直都很听话。”
“是吗？我的媛媛以前也听话，只不过现在好像不太一样了，你说她们两个人是不是灵魂互换了？”
身边的人压根儿就没在听他讲话，早已经走到了叶归音的身边。
“白裙子吗？”
突然的说话声把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对上叶淮一的目光时却笑了。
“对啊。”把裙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好看吗？”
“好看，没见过你穿这种颜色的裙子。”
是一件长袖的长裙，纯白色的，长度正好到脚踝。
只不过，料子有点薄。
“现在穿，会不会有点冷？”
叶归音摇摇头：“不会，我以前老这么穿。”
“是。”楚零接话，“大冬天的恨不得穿短袖。”
她瞪他：“那是你。”
“外面可以再穿一件外套。”叶淮一说，“喜欢就去试试。”
叶归音点点头，往试衣间的方向走。
突然，余光一撇。
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款式有点...特别。
她笑：“叶淮一，你来一下。”
两个人走近，距离缩短。
叶归音把白色衬衫取下来，然后递给对面的人：“试试吗？”
的确很久没有见过，穿白衬衫的叶淮一了。
傍晚，微风，橙子汽水儿，心动，青春。
看着手里的衣服，叶淮一笑了。
两个人同时拉上帘子，开始换衣服。
几分钟后，“唰”的一声，帘子被打开。
导购员眼睛都看呆了。
楚零拍手：“不错啊，搞情侣装啊，媛媛，咱俩也整一件。”
叶归音转过身，看向对面的人。
他好像还是那个他，那个永远意气风发的叶淮一，她心尖尖上的叶淮一。
“怎么样？”
叶归音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我好看吗？”
“你最好看。”
“是啊。”导购员走过来，“两位穿着都很合身。”
“那就这两件了。”叶归音说。
叶淮一跟着导购员去结账，她帮着舒媛挑衣服。
“那个是你女朋友吧。”
他“嗯”了一声。
“长的很好看，比明星还好看。”一边说还一边往某人的方向看。
叶淮一咳嗽了两声，不动声色的挡住前边儿人的视线。
“谢谢。”
另一边，叶归音忙着给舒媛挑衣服。
“这件，浅蓝色的毛衣，喜不喜欢？”
舒媛摇摇头。
“这个，这个相当辣妹。”
没等舒媛回答，楚零先出声：“不行，太短了。”
“那这个，总不短了吧。”
“短的确不短，会不会太长了？”
整个店都看高了，还没挑到合适的。
叶归音已经累瘫了：“要不...换一家？”
身边的人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说罢，扯着叶归音就走。
走到一家店门口，舒媛停住脚步。
从玻璃窗里可以看见一件相当的可爱的裙子。
叶归音侧头：“换风格了？最近喜欢这种啊？”
“嗯，很可爱。”
“那进去看看。”
嘴角上扬，舒媛的心情好了一大半。
“两位，看点什么？”
她指了指橱窗里的那条裙子。
“美女眼光不错，那条裙子是限量的，本店只有一条了。”
说罢，就看向身边的叶归音：“所以？”
叶归音了然：“是她喜欢。”
楚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一伸：“买了，刷卡。”
舒媛转过头：“你急什么？”
“你不是喜欢吗？”
“是挺喜欢的，但是...”
“别但是，喜欢就买。”
哇哦，她头一回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高岸伟大。
买到了喜欢的东西，两个人越逛越有兴趣。
从衣服到饰品，一样都没落下。
楚零跟在后面，累成狗。陪女生逛街，居然比跑3000米还累。
“我走不动了。”他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
叶淮一瞥了他一眼：“这才哪到哪？”
“哇，你不是人。”
前边儿的两个人走到一家婚纱店，然后驻足。
“天。”舒媛两眼放光，“绝了啊。”
叶归音侧着头细细打量：“的确很好看。”
或许，女生对婚纱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试试？”舒媛笑。
叶归音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恰好目光正对。
第一百八十三章：想让你做楚太太
原本想说些什么，这会儿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音音？”
她“啊”了一声回过头。
“我们进去试试吧。”
“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拉着叶归音就往里面走。
装修的奢华，婚纱一件比一件两眼。
“两位，中午好。”说话的是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女人。
“你好，这个可以试试吗？”舒媛问。
女人一愣，又笑着点头：“可以的。”
听到这儿，舒媛兴致勃勃的挑衣服，激动的不行。
叶归音在叶淮一的身边坐下。
目光打量四周：“叶淮一，你觉不觉得已经来这里，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他把手里的矿泉水打开，然后递给她：“可能是因为氛围，你怎么不去试试？”
说不想试那是假的，只不过心里总有点纠结。
“我？”她看着不远处的舒媛和楚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收回视线，叶归音看向他：“可能是想着，我第一次穿婚纱的话，一定要在一个更隆重的场合。”
“嗯。”叶淮一弯唇，“比如...我们的婚礼？”
“对啊，而且让你第一个看。”
“对我这么好？”
叶归音靠在他的手臂上：“是啊，谁让你是叶淮一呢？”
两个人东聊西扯一点别的，舒媛也换好婚纱从试衣间里面出来。
帘子拉开，灯光聚集，她像是一个刚下凡的天使。
最惊讶的还是，楚零，眼睛都直了。
他抬起手，摸她的脸：“媛媛？”疑问句。
对面的人笑着作势踢她，但被裙摆限制了行动。
“干嘛？不认识我了？”
“认识，怎么不认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识。”
舒媛眨着眼睛：“诶，我好不好看？”
“好看。”
他想着，比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更好看。
“想不想，娶我？”
楚零心脏猛地一抽，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看着她的眼睛，脑子里全部是两个人的回忆，好的坏的。
“啊。”第四声，“想。”
说的认真，握着舒媛的手都在颤抖。
真他妈后悔，楚零咬咬牙，早知道有现在这种情况，就买个戒指了。
“想娶你，媛媛。”
“嗯。”她转过身看镜子，眼眶都红了，“什么时候？”
“一毕业。”楚零的目光定在她的背影，“一毕业，就让你做楚太太。”
她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声音颤抖：“真...不要脸。”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他最后说：“要什么脸？我要你。”
叶归音坐在不远处看的感慨。
“他们会很幸福的。”
身边的人把她的手握紧：“我们也会。”
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满足你所有的少女心。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们配一脸呢？”
或许，是因为成长了吧。
那个浪荡的公子啊，真的收心了。
为了舒媛，那个喜欢他很多很多年的，舒媛。
离开婚纱店，准备先把买的东西送回酒店，休息一会儿再出去吃晚饭。
叶归音和舒媛依旧走在前面。
“你怎么不去试试？”
她笑：“看你穿的好麻烦，我还是太懒了。”
舒媛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我把婚纱穿在身上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升华了。”
“嗯？”来了兴趣，“怎么个升华法儿？”
“想结婚，特别想。”舒媛继续说，“然后给他生孩子，养孩子，就这样过完一生。”
光是听着，就觉得美好。
终其一生，无非就是出生，长大，恋爱，结婚，生孩子，养孩子，死亡。
一步步，都得慢慢来。
“你呢？”舒媛问。
“我？”叶归音笑了，“我还没想过。”
“你和叶淮一的小孩儿，肯定长的很好看，毕竟你俩的底子在这儿。”
叶归音没吭声，听她继续说。
“我和楚零...”她忽的摇头，“但愿长得像我，对了，我连名字都想好了。”
“什么？”
“男孩儿就是楚舒，女孩儿就叫楚媛。”
“会不会，太草率了？”
舒媛挽着她的手：“这你就不懂了吧。”
的确不懂。
“孩子的名字里面有我，他就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叶归音说的正经：“可是名字没你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忘记啊。”
“不不不。”身边的人小声道，“我一直觉得，楚零老了以后会得阿尔兹海默症。”
闻言，她笑了。
“你的猜测，他知道吗？”
“我反正没当他面说过。”
前面的人聊天，后面的两个人也没闲着。
“叶淮一，咱俩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什么？”
“你今晚不回去吧？”
他摇摇头。
楚零拍手：“那可就太好了。”
“嗯？”
楚零解释：“你为人正直吗？”
听到正直这两个字，他就记起来叶归音说的话。
脑仁儿疼。
“正直...”吧。
“行，那今晚你和叶归音睡我的房间。”
“你？”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两个人心知肚明。
“你别误会啊。”楚零双手横在怀里，“我这个人也正直。”
懒得争辩，一个正直的人，能说出在这样的话吗？
前面的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今天还跟我睡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叶归音问懵了。
“肯定啊，你怎么这么问？”
“叶淮一不是来了吗？我还以为，你...懂的哈。”
叶归音捂住耳朵：“我不懂。”
“别害羞啊，我们接着昨天的问题。”
“什么？”
“你们俩？”
天啊，放我我吧！
她现在应该引来天雷然后被劈死，而不是在这里，听舒媛问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
“我们真的很纯洁。”叶归音睁着眼睛说话瞎话。
“怎么纯洁了？”
就很“纯洁”的睡了个觉。
她扶额：“就是...纯洁，没办法给你举例子。”
“也是。”舒媛说，“看叶淮一的样子，也不是个纵欲的人。”
不是。不是吗？
演戏演全套，叶归音点头：“是吧，他很正直的。”
“看着就像。”身边的人继续说，“就是那种你俩躺一张床上，他都不为所动的那种。”
闻言，某人苦笑：“哈...哈...哈，是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喜欢到想嫁给你
有太多，舒媛不知道的事情。
回到酒店，几个人直接累瘫下。
其中，数楚零最为夸张，整个人倒在椅子上，连呼吸都觉得累。
雨又开始在下，一瞬间，像是整个世界都黑了。
楚零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把窗户关上，才不至于有雨水飘进来。
嘴里止不住的念叨：“这个破地方怎么回事儿？下个没完了是吧。”
叶归音应声：“你没来之前，它下的没这么勤快。”
确实如此，一个星期顶多下个两三次，更多的时间里是干冷。
没继续说，她就转过头想看看身边的人在干什么，闯进视线的是一张照片。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反正...很难看。
“叶淮一。你？”
只是不小心点开了，没想到被身边的女孩儿抓个正着。
他不掩饰：“我偷拍的。”
当然知道，不然谁拍的出来这么难看的照片？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在酒吧，故意喝醉酒的那次。”
故意，某人抓住重点。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懊悔。
她把偷拍照片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你早就知道了？”
叶淮一“嗯”了一声：“很明显。”
叶归音：“...................”
她下了血本，是真的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结果某位大佬居然一眼就看穿了。
真没面子。
行，跳过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拍我？”
身边的人把照片放大，回答的一本正经：“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是啊，满脸通红，眉头皱成“川”字，头发糊在脸上，也只有他会觉得这样可爱。
叶归音眨眨眼睛，很深的叹了一口气：“我那天，有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回想起那次，叶淮一眉心一跳。
从来没有想过，她是这么的能闹腾。
“说了。”开始唬人。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太喜欢我了，喜欢到想...嫁给我。”
听到这人，叶归音不自觉的瞪大眼睛。
喝断片儿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所以现在身边人说的话，她深信不疑。
“我那会儿，就这么的不矜持了？”
叶淮一点头：“其实我当时听到这话，也挺不好意思的。”
她没吭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俩聊什么呢？”楚零问。
“我们在聊，什么时候去吃饭。”
很显然，叶归音并不是很想让楚零知道这件事情。
玩手机的舒媛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她问：“现在吃饭，算早吗？”
叶归音应声：“还行，饿了的话就去吃。”
“可是，太早吃了晚上容易饿。”
楚零接话：“饿了就继续吃。”
好像很有道理。
拿着伞，踏进雨幕里。
这样的天气和氛围，晚餐最适合吃火锅。
老规矩，有叶淮一在，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变态辣。
包间里很安静，今天温度低，所以还开了空调，暖烘烘的。
“喝酒吗？”楚零问。
舒媛摇头：“我不喝。”
他疑惑不解：“怎么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懒得解释：“今天实在是不想喝，你们喝呗。”
目光转移到叶归音身上，她倒是无所谓，喝一点也可以。
“我没问题。”转过身看叶淮一，“你？”
如她所料，身边的人笑着摇头，还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呢。
“真不喝？”叶归音靠近一点，四目相对。
“怎么？想把我灌醉？”
一语拆穿某人的心思，她的确有这个想法。
好像...还没看见过叶淮一喝醉酒的样子，又想起来偷拍的照片。
叶归音咬咬牙，一定要扳回来一局。
她知道，他是喝不了酒的。
服务员恰好走进来，叶归音弯着嘴角：“你好，一打啤酒。”
“一打？”楚零惊讶，“就咱俩，你要这么多？”
“多吗？”
和以前比起来，这点数量的确不足挂齿。
“而且谁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了？”她侧过头，笑的灿烂，“是吧，我的男朋友？”
实在是没辙，被眼前的小姑娘吃的死死的。
“是。”他笑着点头。
红白相间的锅里冒着热气，三个人仰头喝酒。
叶归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有感觉的只有叶淮一。
酒精进入口腔时，眉头都拧到一块儿去了。
某人用余光看见这一幕，偷着笑。
楚零话痨附体：“这么想想，咱们几个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喝过酒了。”
叶归音摇晃手里的杯子：“还以为你一出国，就再也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他转过头握住舒媛的手，“我的媛媛还在这里。”
叶归音只是笑笑，没说话。
身边的叶淮一把纸巾递给她，问了句：“喝酒，跟谁学的？”
她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没跟谁学啊，实在是要说的话，自学成才吧。”
那个时候就单纯的觉得好玩，挺新鲜的。
叛逆期爱玩儿的不就那几样吗？抽烟，喝酒，打架，泡吧什么的。
只不过叶归音闻不惯烟味儿，所以这个她没碰过。
“那你抽烟，跟谁学的？”
这回轮到叶淮一愣住了。
如果一定要说跟谁学的，他还真的想不起来。
那会儿他将近抑郁，又听别人说的玄乎，去了商店买了一包最淡的，然后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
房间里透不进来一点儿光，安静的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滴答声。
原本以为没什么感觉，谁知道第一口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咳嗽的扯着胸口疼。
瘫坐在地上，指尖的烟还在燃烧，叶淮一就这样坐着发呆，直到手被烫到才反应过来。
把它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抽了，但事与愿违，一次又一次，好像习惯了。
他觉得，自己算不上什么好学生，也不像别人心目中那样，他就是他，千疮百孔的那个叶淮一。
叶归音的声音把人拉回现实：“你怎么不说话？”
他笑：“和你一样，自学成才。”
“是吗？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那我发个誓？”
叶归音闻言，眨眨眼睛：“那倒不用。”
沉默半晌。
她突然想到什么，她和叶淮一还真的是绝配啊。
一个抽不了烟，一个喝不了酒。
“笑什么？”他问。
她摇摇头憋笑：“就是觉得，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
第一百八十五章：谁灌的，谁负责到底
吃过晚饭，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出了店门，地面很干爽。
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显得皎洁。
楚零和舒媛回了房间。
此时此刻，只剩下叶归音和叶淮一坐在楼下小花园的秋千上。
他果然还是败下阵来，现在已经醉的晕头转向，看什么都发虚。
叶归音一只手牵着叶淮一，然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很听话，没见过这么听话的某位大佬。
头软软的头发垂下来，遮挡住眼睛。
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让人摆布的娃娃。
她侧过头，抬手捏他的脸：“叶淮一？”
肩上的人动了一下：“嗯……？”
“你知道我谁谁吗？”
他哼哼唧唧的。
叶归音压低声音，故意逗他：“我是伊景。”
听到这儿，叶淮一几乎是下意识的竖起来，立马拉开安全距离。
“阿音，我要去找……阿音。”
满脸通红，话语里还带着奶音。
说罢，站起身要走。
“诶诶诶。”叶归音眼疾手快拉住他，“逗你的，我就是你的阿音。”
“嗯？”他跌跌撞撞的往她的方向走，叶归音扶住他，生怕摔了。
叶淮一靠近，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是阿音。”
“我是。”她笑“不像吗？”
谁知道对面的人直摇头。
“什么意思？”
“你没她好看，我的阿音最好看。”
叶归音被气笑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她拉着他坐下，继续问：“你为什么觉得阿音好看？”
沉默半晌，像是在深思。
原以为等不到答案了，谁知道他又出声了。
“因为……我爱她。”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傻瓜。”叶归音笑道。
她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过这个词儿，即使叶淮一很喜欢说她是笨蛋。
身边的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你？在骂我？”
“我没有。”叶归音解释，“这是……褒义词，对。”
半信半疑，收回手后靠在叶归音的肩上看月亮，没有星星。
“你是我的阿音吗？”
“为什么不是？”
他垂下头笑：“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听到这两个字，叶归音直接瞳孔地震。
难不成，他后悔和我在一起了？还是说，后悔遇见我，或者……是其它的。
“后悔……什么？”她尽量保持平静。
“后悔，没早一点遇见阿音，后悔，让她走了一点弯路，后悔，没对她一见钟情。”
快哭了，眼眶不自觉的发酸。
她吸吸鼻子：“嗯，可是现在也不晚啊。”
叶归音觉得，能遇见就是最大的缘分，还有他所说的那些弯路。
如果她没选择这条路，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喜欢。
她变成乖乖女，结局也会是喜欢叶淮一。
只不过，可能不会表白。
然后，就是叶淮一说的一见钟情。
换做以前，自然是不好想的，现在也尽数明白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她，而她也爱他，这就足够了。
记起“后悔”那两个字，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遇见我，后悔吗？叶淮一。”
肩上的人还望着月亮，没什么表情。
她继续说：“说不定，你会遇见更好的人。”
“遇不到的。”他喊她，“阿音，与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人。”
是啊，这个世界上比叶归音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要喜欢她呢？
大抵是命运吧。
叶淮一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叶归音更好的人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缓缓的道：“因为...我不想接触别人，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除去那段难以忘记的回忆，他的脑海真的就只剩下叶归音了。
“你别不相信，阿音。”他说，“在我的世界里，你是我唯一信仰的神明。”
叶归音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热泪，笑着问：“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叶淮一很轻的笑了。
以前，是不信的吧，如果神明真的存在，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来救救他。
没有继续抱怨，他转过头看着叶归音的眼睛：“阿音，现在我信了。”
不是信别的什么，而是信你。
寒风渐渐，秋千摇晃，树影婆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手机震动，是楚零发来的消息。
楚零：[媛媛已经睡下了，你们什么时候上来？]
叶归音回复了个“现在就来。”。
她动动肩膀，声音温柔：“还能走吗，半杯倒？”
半杯倒？是个什么新外号。
叶淮一不想反驳，这会儿头疼的厉害。
他木讷的点点头。
就这样，叶归音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还不忘提醒脚下有台阶。
走到门口，原本想按门铃，转念一想舒媛已经睡下了，就发了个消息给里面的人。
很快，楚零打开门。
看样子澡都洗过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一时间语塞，叶归音试探的问前面的人：“你，要在这儿睡？”
楚零点点头：“嗯，我可不想照顾叶淮一。”
叶归音：“.................”
他继续补刀：“谁灌的，谁负责到底啊。”
叶归音：“.................”
自知理亏，她闭嘴。
接过楚零手里的房卡，叶归音说：“要是舒媛醒了的话，记得跟她说一下情况。”
“嗯，知道了，媛媛大度，是不会怪你见色忘义的。”
好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
牵着叶淮一的手回到房间，她把人安置在沙发上，一边烧热水一边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沙发上的人说话极为缓慢：“不是，你，灌的我，吗？”
“我？”行，到底还是理亏，“我让你喝你就喝啊？”
他一本正经：“嗯，你说，往东。”伸出手指了指，“我，都不敢，往西。”
实在是没忍住，叶归音被逗笑了。
聊天的间隙，水也烧好了。
兑了点冷水，她端着杯子走过去开始“伺候”这位大佬。
“难受吗？”她摸着他的脑袋，头发很软。
叶淮一摇头，乖巧的像个小朋友。
叶归音看着看着，忽然担心起来。
要是以后他醉成这个样子被别人钻了空子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六章：是不是预谋很久了
现在的叶淮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摆布。
不行，叶归音眼神坚定：“叶淮一。”
“嗯，我...在。”
“答应我一件事情。”
“一件，够吗？你说的我全都答应。”
“行。”她相当满意，“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许喝酒，一口都不行。”
他点头应下：“好，都依阿音。”笑容在脸上漾开。
叶归音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你怎么这么看我？”像个妖精。
她心跳都漏了一拍，这种感觉就像是下一秒，眼前的人就会把她推到。
猜的没错，叶淮一确实这样做了。
这会儿她手里还拿着杯子，所幸水不多，才不至于洒出来。
“诶，等一下，我手里还有东西。”
善解人意的叶淮一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然后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他低下头埋在叶归音的脖颈处，热气喷洒，惹得她颤了一下，动作不大，但是被他捕捉到了。
叶淮一乐了，胸腔微震，笑的声音极具诱惑力。
“你笑什么啊？”
他应声：“你颤什么？”
她觉得丢脸，作势踢他：“你...管我。”
叶淮一像是会预判一样，手按住她的腿。
现在，她不动了。
叶淮一俯身在她耳边道：“没关系，就我一个人知道。”
“你，清醒了？”
一直都很清醒，只不过肢体动作和说话跟不上大脑。
“算是吧。”
叶归音抿抿唇，抬眸：“那你现在想干嘛？”
没有起来的意思，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声音放轻，拖着尾音：“明知故问，嗯？”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突然很想把人从沙发上踢下去。
“清醒了就别耍酒疯。”
越说越委屈：“我哪有？”
她“嘶”了一声，眼前的人立马撑起来看她：“怎么了？”
“没。”叶归音胡说八道，“你压着我头发了。”
叶淮一坐起来，转过头就看见她偷笑。
这是，被骗了？
很显然，的确如此。
“阿音？”
演戏演全套，叶归音在整理头发：“嗯，怎么了？”
“你怕痒吗？”
“什么？”她没听懂。
叶淮一趁着她绑头发的间隙，伸手抚在腰上挠她。
她笑着叫一声，叶归音还没反应过来。
“你..欺负我。”
叶淮一继续挠她：“这是惩罚。”
她躲开，但是没什么用：“什么啊？”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叶归音开始反击。
两个人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嬉笑声不断。
“等等...”她撑着膝盖喘气儿，“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叶淮一看向她，笑意不减：“你喊两嗓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真的啊？”
叶淮一笑了。
“诶，你今天很奇怪啊，老是逗我。”
他把人抱进怀里：“那我，道个歉？”
“不用。”叶归音眨眨眼睛，“不早了，先去洗澡吧，你先还是我先？”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回答：“你先。”
可是，这个人今天不按常理出牌：“一起？”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说什么呢？。”
她推搡着眼前的人往浴室里走：“你先去。”
把门关上，叶归音捂着脸靠在墙上。
这谁把持得住？
里面传来声音。
“又怎么了？”
“衣服没拿。”
“自己出来拿。”
“没穿衣服。”
叶归音头疼：“穿上。”
“湿了。”
叶归音：“..................”
输了，输得彻底。
她扯着嗓子喊：“衣服在哪？”
他应声：“沙发上的包里。”
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诶，你包里...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叶淮一笑了一下：“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懒得回答，走到背包前，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
触碰到拉链，又条件反射般的收回手。
干嘛这么听话？他让看就看啊？
拿起包，气冲冲的走到门口。
“来了，开门。”半晌，补充，“我把眼睛闭着，你快点啊。”
门被打开，叶归音半眯着眼睛。
下一秒，手腕传来温度，连包带人被拉进浴室里。
慌乱中，她抬眸对上叶淮一笑着的脸。
“干什么？”
叶淮一没骗人，衣服的的确确是湿了，粘着皮肤，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不自觉的抬手，她问：“背着我偷偷健身了？”
他“嗯”了一声：“喜欢吗？”
疯了，一定是疯了。
“喜...喜欢。”
俯身而下，一时间她竟然忘记反抗。
镜子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呼吸声和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叶...叶淮一。”
“嗯。”声音暧昧又缱绻，“我在。”
“你是不是，预谋很久了？”
“什么？”
“就现在发生的事情。”
“嗯。”他低下头笑，大胆的承认，“我的阿音，好聪明。”
今天的叶淮一，像极了妖孽。
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窗外的月色更加朦胧，正好，没有人来打扰。
洗完澡，叶淮一从包里拿出另一件衣服递给她。
围着浴巾的人脸上还在发烫，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觉得好笑：“怎么了？”
她别过头：“老流氓。”
“是。”叶淮一笑着舔舔后槽牙，不否认。
半晌，他继续说：“先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我累。”
“那不穿？”
“叶淮一！”
不出所料，鼓着腮帮子的叶归音像是要生气了。
“行行行。”他一秒认怂，“我帮你穿。”
站在不远处的人一动不动。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看过了。
穿衣服的时候，她尽量放松，但嘴唇还是快咬出血了。
最后，叶淮一一个公主抱，把人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他帮她把被子盖好，亲亲她的眼角：“辛苦了，宝贝。”
心底一片柔软，叶归音眨巴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办？她好像完全沦陷了。
叶淮一要走，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臂：“你去干嘛？”
闻言，他笑了：“我去里面把我们的衣服洗了。”
她松开手“哦”了一声。
“想跟我一起去？”
叶归音头摇得像拨浪鼓。
听着浴室里的哗哗的水声，想象着叶淮一的样子。
他什么都会，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第一百八十七章：我好像对你不怎么好
蹑手蹑脚的下床，害怕拖鞋发出声音就没穿。
走到门边，才记起来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
她小声的“啧”了一下，有点懊恼。
脑海里灵光一闪，为什么不弯着腰？
最后，她是蹲着进去的，叶淮一嘴角上扬些弧度。
这个小姑娘，很不安分。
腰间缠绕一双手，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
叶淮一看着镜子里的人：“怎么了？”
“想你。”
简简单单两个字。
他把手擦干，转过身，眼睛一瞥就看见光着的脚。
表情不悦：“地上凉，怎么不穿鞋？”
“这不是怕你发现我吗？”
叶淮一拿毛巾把洗手台附近的水擦干，而后举起她放在上面。
“坐着等我。”
转身往外面走，在床前拿起那双白色的棉拖鞋。
洗手台上的人很听话，真的乖乖地坐着没有下来，白嫩的脚悬空晃荡，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在蝉鸣的夏季，除了我爱你，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
叶淮一靠在门边，安静的看她。
他笑：“还有什么秘密？”
她别过头：“不告诉你。”
不气也不恼，叶淮一走上前把鞋子放好。
“困吗？”
叶归音摇摇头。
“那看我洗衣服？”
她说：“好。”
水流开的不大，怕溅到身边的人身上，她继续哼歌，叶淮一也在听着。
半晌，他出声：“这歌儿，写给我的？”
叶归音愣了几秒钟。
的确是写给那个时候的叶淮一的，原本以为他不会听到。
回想起那天，还真是造化弄人。
“你当时说，让我不要放弃你。”
“嗯，别放弃我。”
他记得，一直都记得。
没想过会害怕。
可是，他站在台下往上看，她站在台上是多么的耀眼。
心跳加速，呼吸慢了半拍。
她说的话尽数传进叶淮一的耳朵里，由远及近。
那一刹那，是迷茫的吧。
“我很谢谢你，阿音。”他抬起头，语气很轻，“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不知道回应什么，所有的感情都包含在眼睛里。
“不客气，叶淮一。”
她做的不够好，太多太多的事情考虑不周到。
这会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特别特别对不起眼前的人，尽管自己什么也没做。
垂下眼睑，叶归音抿抿唇：“叶淮一，我好像...对你不怎么好？”
他耐心的听着：“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叶归音摇头，“就是觉得，不怎么好。”
或许，是她没头没脑就说出口的喜欢，又或许是叶淮一向她示好，她却选择逃跑。
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所有的情感在此刻全部宣泄。
眼泪无声的砸落在地上。
叶淮一不太明白，眼前的女孩儿怎么突然就哭了。
把人抱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慰：“没有，阿音，你对我很好，真的。”
她越哭越凶，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
“我不是突然就喜欢你了，是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我明白。”
“叶淮一，我不是要故意躲着你，我是怕我自己，怕影响到你学习，影响你高考。”
“我懂，阿音。”
“叶淮一...”哭的声音减弱，叶归音眼角发红，鼻音有点重，“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听的眼眶发酸。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好，阿音，我相信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但心里，感觉很舒坦。
怀里的人还在抽噎，捂着眼睛哭的一颤一颤的。
“别哭了，好不好？”叶淮一哄她，“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
她抬起头：“你不许哭。”
“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他笑。
“我想睡觉了。”
叶淮一抱着她：“行，去睡觉。”
躺在床上，她侧着身子看窗外的夜色，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被人圈进怀里，叶归音这才回过神来。
翻了个身，两个人四目相对。
好像很喜欢这样看着彼此，从眼睛到嘴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怎么不闭上眼睛？”
叶归音小声的回应：“想再看看你。”
“好。”
“我们的未来，会很长吗？”她问。
“会的。”
“等我很老很老了，样子变丑了，你还会这样看着我吗？”
他扬起嘴角：“我的阿音，不会变丑。”
“如果呢？”
“我会看着你，只看着你。”
叶淮一抓住叶归音的手，覆盖在心脏跳动的地方。
他说：“你听，它和我一样，都不会说谎。”
“我想跟你结婚了，叶淮一。”
“或许，是我更想。”
说的直白，毫不隐晦，这就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大抵，是没有人能明白的。
“想跟你一起睡觉，起床，再养只猫，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猫。”
叶淮一点头：“我知道。”
“对了，我还想跟你生个孩子。”
他问：“生几个？”
“一个就够了。”她说，“你喜欢小孩儿吗？”
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思考了一会儿，他回答：“喜欢。”
“我们两个人生的孩子，跟你姓还是跟我姓？”叶归音问。
“跟你。”
她眨眨眼睛：“跟谁姓，都一样。”
叶淮一笑了，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闭目养神。
“叶淮一。”
“嗯，我在。”
“我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让你喝酒的好。”
“为什么？”
“你醉起来，很可怕。”
“可怕？什么可怕？”
她笑：“可爱的可怕。”
回想起那一幕，像个小话痨，说的话断断续续，耷拉着眼皮跟没睡醒一样。
“你是不是跟我起外号来着？”叶淮一猛的睁开眼。
傻瓜还是半杯倒？叶归音心虚了。
“我没，你是不是听错了，喝醉的人很容易出现幻觉还有幻听，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你相信我。”
说了一大堆，越说越心虚。
“嗯，半杯倒是幻听？”
“是...啊。”吧！
“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说我太正直了，正直的让你误以为我不行？”
叶归音大脑发翁，只想逃跑。
她假装打哈欠：“啊，是吗？我说的啊，记错了吧。”
想着把手挣脱出来，然后装睡。
很显然，不起作用。
第一百八十八章：让你知道我行
“不行，半杯倒。”叶淮一反复咀嚼这两个词儿。
良久，叶归音都快睡着了，这时候他俯身而下。
“你？要干嘛。”
“让你知道我行。”
这个她早知道了。
“那半杯倒呢？”
叶淮一被气笑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提？”
一时间语塞。
他又问：“明天什么时候的课？”
“晚...自习。”
“准备好了吗？”
叶归音做最后的挣扎，疯狂摇头。
叶淮一捂住她的眼睛，又笑了。
“由不得你了。”这是她理智尚存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夜太长了，像是没有尽头，明天，大概是不能走太久的路了。
太阳升起，黑夜褪去，迎来新的白昼。
窗外是高楼，不知名的小鸟站在树梢上叫唤，叶归音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
她睁开眼睛，叶淮一还在。
睡着的模样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放松。
没敢动，担心吵醒他。
过了良久，叶归音才伸出手触碰他的眉眼，小声的道：“起床了。”
叶淮一“嗯”了一声，嗓音又低又哑。
把她拉进怀里，还不忘牵住她不安分的手。
“刚刚是不是偷看我了，嗯？”
怀里的人反驳：“没有，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看。”
更何况，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不能看的？
叶淮一在笑：“那我好看吗？”
闻言，她仰起头开始细细的打量：“好像...啧，比我差那么一点儿。”
叶淮一笑的更欢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就起床洗漱，自始至终，叶归音的脚都没沾过地。
被人宠成公主的感觉，很不错。
从前有姚舒云，现在有叶淮一，一个教她人情世故和成长，而另一个则是教她关于爱。
坐在沙发上，叶归音看着他收拾东西的背影，笑了。
“叶淮一，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他转过头看她：“谢谢阿音的夸奖，你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朋友。”
“你以后也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公。”她微侧着脑袋，“我说的。”
“嗯，你说的算。”
忙完一切，刚想着去喊舒媛她们时，门铃恰好也响了。
叶淮一打开门，外面是楚零。
他伸长脖子往里面扫了一眼：“现在，方便进来吧？”
“不方便。”
“啊？没穿衣服？”
叶淮一瞥了他一眼：“阿音还没穿鞋，不想让你看见她的脚。”
楚零：“.................”
没在多说什么，他最后道：“行，那你们忙完快点下楼，去吃饭。”
门被关上，叶归音探出脑袋：“楚零？”
“嗯。”叶淮一把她墙角的鞋拿过来。
“你要帮我穿鞋啊？”明知故问。
“不愿意？”
她笑：“愿意啊，怎么不愿意。”
这么想来，叶淮一不止一次帮她系过鞋带，现在又帮她穿鞋。
捂住脸，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她这辈子遇到叶淮一。
出了门往楼下走，走到大门口舒媛和楚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你们俩可以再慢一点吗？”抱怨的是楚零。
叶归音应声：“要不是想到有舒媛在，我还可以再晚一个小时。”
说罢，挽着不远处的女生就走，剩余的两个人很自然的跟在身后。
“诶。”楚零双手抱胸，“昨晚，睡的怎么样啊？”
并不是一个很正经的问题。
“嗯。”他表情放松，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很不错。”
“你...”直接结巴，“你们...不会？”
叶淮一没吭声，但身边的人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
“看不出来啊，叶淮一，你下手这么快？”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安静听身边的人继续唠叨。
“我和媛媛...”没继续说，只是捧着脸傻笑。
“什么？”
“其实比你们还早。”
叶淮一：“.................”
叶归音恰好回头，看见一脸冷漠的大佬就觉得好笑。
她跟舒媛说了句什么，就小跑着到叶淮一的身边，顺便赶走旁边的电灯泡。
“你怎么了啊？”
“嗯？怎么这么问？”
她说：“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叶淮一牵着她的手：“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这么黏人啊？”
“不喜欢我黏着你，嗯？”
“喜欢啊。”
怎么会不喜欢，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分开。
“对了。”她记起来正事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吧，我也有晚自习。”
“这么巧啊？”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说你舍不得我。”
叶归音笑了：“这不是必然的吗？而且你肯定知道啊，所以我就没说。”
“以后，要说出来。”他一字一句说的认真，“虽然我是男生，但也喜欢听你说好听的话。”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眉眼间皆是笑意。
她看着看着，脸就红了。
“怎么了？”叶淮一被逗笑了。
慌乱的别过头，她应声：“你每次用这种表情看我，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脸皮太薄了。”
又或者是某位大佬长的实在是...让人看一眼就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妖精本妖。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刚在一起的那会儿。
每次和叶淮一目光正对，心里的那头小鹿就开始活蹦乱跳，不可否认的喜欢。
到了一家早餐店，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了，毕竟现在是正午。
点了吃的，几个人面对面坐下。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舒媛问。
叶归音回答：“我晚上有晚自习，剩下的你们决定吧。”
目光转向叶淮一：“我下午就走，晚上有课。”
楚零“啧”了一声：“这么有缘分呢？”
直接跳他的问题，叶归音看着舒媛：“你呢？”
“我可能下午也回去了。”
楚零一听炸了：“你今天就走？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很多次都想说，你没给我机会啊。”
这么想来，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他这个大闲人了。
“对了。”叶归音说，“你还没跟我们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我？”他摇摇头，“还没想好。”
“不读了？”
“读不读都无所谓，反正是个野鸡大学。”
舒媛恨铁不成钢：“但也好歹是个大学，不读书的话你想干嘛？”
“守着你。”
一句话，把她噎住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从来没觉得你差
不知道说什么好，舒媛唇线抿的很直。
“我又不会跑，你不用守着我。”
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叶归音和身边的人也不好做声。
毕竟这件事情，还得靠他们自己解决。
“诶。”话锋一转，舒媛问，“音音，你放假了直接回嘉禾吧？”
“对。”她又看向叶淮一，“和我一起回去吗？”
“回。”
听到肯定的答案，叶归音笑了。
原本还有点担心，担心他会想回临安，一个人在家里过年。
外面的烟花绚烂，把整个夜空照亮，落寞的叶淮一站在窗前，看着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也不知道那段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吃过饭后，没有去别的地方，买了点吃的和喝的，就上楼围坐在一起。
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只剩下开黑了。
有叶淮一在，除开叶归音，剩下的人完全就是躺，楚零躺的怡然自得。
“诶，老叶，救我。”
“叶归音，帮我抗一下伤害，对面的狙击位想弄我。”
叶归音咬咬牙：“想弄你的，不只有对面的狙击位。”
一个人有两幅面孔，他眼睛看着屏幕，还不忘说：“媛媛，你别怕，我保护你。”
“谢谢啊，不用了。”
话音刚落，对面的狙击位被叶淮一精准击杀。
系统弹出提示音。
“牛逼啊。”楚零笑嘻嘻的，“我还以为那孙子跑了呢，原来是躲在这儿啊。”
他没说话，注意力在地图和叶归音的身上。
“小心一点儿。”他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屏幕，“有人。”
草丛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叶归音拿着枪走近，还有一点紧张。
谁知对面的人反应极快，直接冲出来准备扣动扳机。
下一秒，子弹从她的耳边擦过，准确无误的击中前面人的脑袋。
愣了三秒，叶归音眨眨眼睛。
完全没考虑到周围的两个人，叶淮一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圈住。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吓到了？”
“哪有，我只是好久没玩了，手生。”
他笑着“嗯”了一声：“我知道。”
保持这个姿势，游戏还在继续。
楚零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这哥们儿，还真不他和舒媛当外人啊。
叶淮一时不时的说两句话，侧脸贴在叶归音的脖子左侧。
“别分心，看地图。”
还别分心，就现在的状况，她还有心思干别的事情吗？
“我...”
叶淮一“嗯？”了一声。
“我手麻了。”
没忍住，他被逗笑了：“行，那我给你揉揉。”
“没事儿，打完再揉也不迟。”
“好。”一一应下，“那我快点结束这局。”
很快，这局游戏结束，最终获胜者是他们这一队。
“音音，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啊。”
叶归音站起来：“还是不舒服吗？”
她点点头。
楚零扶着舒媛：“你就好好的陪着你家这位吧，等会儿叶淮一不就要回去了吗？”
的确是这样。
“放心，媛媛有我照顾着。”
听到这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行，有什么事儿就过来叫我。”
房门被关上，就只她们两个人在。
叶归音任由眼前的人帮她揉手。
忽的，叶淮一笑了：“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
“有一次，你故意走到我身后听伊景和我的对话。”
当然记得，而且记得清清楚楚。
被人抓个正着，她扯的理由是腿麻了，到处走走。
“嗯，你们那会儿是在讨论题目吧。”
他点点头：“是，但也不全是。”
某人急了：“那你们在说什么？”
“她问我，要考哪所大学。”
叶归音眯着眼睛，带着点儿审视的意味：“你说了？”
“没有。”他解释，“我那个时候都还没想好。”
抓住重点：“意思是想好了，就会告诉她？”
“也不会。”叶淮一揉着她的头发，“干嘛要告诉她？”
闻言，她别过头轻哼一声：“谁知道呢，毕竟人家长得好看，性格又好，成绩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温柔。”
一股子醋味儿。
来了兴趣，叶淮一故意逗她：“然后呢？”
“还然后？”叶归音鼓起腮帮子恨不得咬她一口，“你自己说，我不知道。”
“长得好看？”他摇摇头，“没有阿音好看。”
“性格好？”他停顿一下，“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
“哈！”叶归音冷笑一声，“果然啊，叶淮一。”
觉得气氛不对，叶淮一没说话。
“看你这个意思，是说我性格不好？”
“没有。”他回答的诚恳，“你性格非常好。”
叶归音没接这茬儿：“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成绩这方面，我是输给她了吧？”
女生敏捷的逻辑思维，此时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怎么不说话？”步步紧逼，“是不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没打算反驳。”
很显然，她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行，你是真的行。”
说罢站起身要走，但又被人拉了回去，不偏不倚坐进叶淮一的怀里。
被人抱住，她在挣扎。
“阿音别动，听我说。”
“行。”
“你说的这个我确实没办法反驳。”他说，“但是阿音，即使如此，我从来没觉得你差。”
叶归音咬唇没吭声。
“真的，况且我认为，成绩并不代表什么，你就是最好的，一直都是。如果你觉得这个很重要，你想补回来，我可以教你。”
“别。”叶归音拒绝的干脆，“再听一遍我脑袋会炸的。”
“行。”叶淮一放软声音，“那你还生气吗？”
她抿抿唇：“其实，我也没有生气。”
“可信度不高。”
一时间叶归音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如果我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你会怎么办？”
“哄不好吗？”
她点点头：“对。”
“那我肯定也要哄。”他笑吟吟的，“不过，我应该不会做让你生这么大气的事情。”
想来也是，叶淮一实在是太乖了。
“那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呢？”她眨巴着眼睛，可可爱爱。
“应该，也不会。”
“我是说，如果。”
毕竟有太多无法预测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章：你很难哄
“如果吗？”他拖长尾调，开始认真思考。
这个问题，叶淮一是真的没想过，按照叶归音的做事风格，并不会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
或者说，她是一个很听话很懂事的人，做任何事情有分寸。
“阿音。”想了一会儿，他喊她，“如果哪天我真的生气了，你会怎么做？”
“这个...”好像真的让人有点难回答，“我跟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叶淮一笑着摇摇头。
“那我给你买礼物，逗你开心，行吗？”
“也不行。”
“啊”，她有点泄气，“你很难哄诶。”
他低下头看她的眼睛：“你不要跟我道歉，也不用买礼物哄我。”
“那我干什么？”
“你只要抱抱我，亲亲我，我会无条件的包容你，原谅你。”
想说的话全部噎在喉间，耳边是这句话的回音。
他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叶归音有很多个瞬间，都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是天上最闪耀的那颗星星，却因为她坠入人间。
“叶淮一，你总这么宠着我，不怕我得寸进尺啊？”
“没什么好怕的。”他说，“地方宽敞，你尽管来。”
放在手边的手机震了震，叶归音腾出手看消息。
“怎么了？”看着眉头紧皱的人，叶淮一问。
“是楚零，他说舒媛不太舒服，脸色很差。”
说罢，站起身往外走，他拿上她的外套跟上。
门被打开，叶归音小跑着过去，舒媛背后垫着枕头眼睛紧闭。
“舒媛？”
床上的人吃力的睁开眼睛：“音音？”
“是不是更严重了，我们去医院吧。”
舒媛摇摇头：“没事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很害怕去医院，对医生和打针有磨灭不去的心理阴影，因此生病了都是能扛过去就扛。
“我劝过了。”楚零也着急，“她就是不愿意。”
“行。”叶归音咬咬牙，“你们两个先去沙发上坐着吧。”
毕竟是女孩子的事情，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两个人很听话的去了客厅。
叶归音拿着桌上的水杯用手测测温度，还是热的。
她给面前的人喂水：“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
记忆里的舒媛就很少去医院，打预防针也是最后一个打的。
“有点儿害怕。”
闻言，叶归音愣了一秒钟：“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害怕看医生。”
“那是有原因的。”舒媛说话有点吃力，“我以前因为肚子痛去看医生，诊断结果出来他告诉是肿瘤。”
“啊？”叶氏震惊。
“是吧，我当时也和你一个表情，我爸妈当场都吓哭了。”
“后来呢？”
舒媛扯扯嘴角：“后来换了一家医院，检查结果全部正常。”
叶归音松了一口气。
这么想来，的确挺可怕的，也难怪。
“其实也不是每一家医院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舒媛叹气，“但是你可能不太理解，当你十四五岁时，别人给你宣判这个诊断，就好像直接判了死刑。”
吓得半死，眼前“唰”的一下就变黑了，站都站不起来。
所以，从那以后，只要看见医院就回想起来这件事情。
或许对别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她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行。”叶归音选择妥协，“要不要我去给你泡杯红糖水。”
舒媛摇摇头：“不用，楚零泡过了，药也吃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儿了？”
止痛药开始起作用，这会儿舒媛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她笑了一下：“我调教的呗。”还有点儿骄傲的意味儿。
“对了。”像是想起来什么，“你昨晚，跟叶淮一一块儿睡的啊？”
不想掩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归音点头：“对，我们上楼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那楚零呢？”
“他？”回想了一下，“他像是刚洗完澡。”
闻言，床上的人咬咬牙：“这个王八蛋，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吧。”
“看样子是。”
舒媛凑过来，小声问：“那你们？”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头。
“看不出来啊，他藏的挺深。”舒媛来了兴趣，“叶淮一有腹肌吗？”
叶归音捂着脸点头。
“身材好不好？”
她道：“绝了。”
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从床上站起来。
很显然沙发那边的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干嘛呢？”楚零道，“好点了？”
舒媛应声：“好多了。”
没继续问，所以两个人继续聊天。
“我今天下午可能也回学校了。”
叶归音点头：“楚零送你吗？”
“不知道，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什么？”她问。
舒媛回答：“他跟我说，不回去读书了。”
“还真的想守着你啊？”
“应该是吧。”她继续说，“但这样，我会很苦恼。”
舒媛的顾忌，叶归音能明白。
“那你劝劝他，好好的，苦口婆心的劝。”
仰头看着白色天花板，舒媛叹气：“快高考的那段时间，我也劝过，但是你看他，听吗？”
那会儿楚零什么也听不进去。
心里就想着，反正也学不会，有什么好学的？还不如多玩玩儿。
更何况，家里都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你说，他是不是和学习这两个字八字相冲？”
叶归音觉得好笑：“其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没办法了。”舒媛摇摇头，“我也只能先劝着点。”
帮忙出谋划策，她说：“劝没用的话，就哄吧。”
“哄？”床上的人道，“就是骗吗？”
叶归音“啧”了一声：“不是，完全不是。”
“那是什么？”虚心赐教。
“就是说好听的，或者做点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然后循序渐进后面的事情。”
“有用吗？”
“或许吧。”
“你哄过叶淮一吗？”
这个...好像还真的没有。
叶归音笑了笑：“暂时没有，不过以后可能用的上。”
这也是眼下除了劝，剩下的唯一办法。
目光转向楚零，舒媛嘴角勾了勾，他好像...是很吃这一套的人。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好？”
叶归音想了一会儿：“这两天吧。”
觉得有道理，舒媛点头。
第一百九十一章：我们俩一起去要饭
呆了好一会儿，叶归音才送叶淮一下楼去打车。
下去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念叨：“东西收拾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忘记的？对了，到学校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好好。”叶淮一摸着她的脑袋，“你放心。”
叹了一口气，叶归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也不是的第一次分别了，但是这一次更加舍不得。
注意到身边的人情绪不对劲，他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抚道：“别不开心了，很快又会见的。”
的确如此，寒假都可以倒计时了。
“好。”点点头，她继续说，“那你到时候先过来，还是我过去找你。”
想了一会儿，叶淮一回答：“我们应该是同一天放假，我过来找你，从这儿回嘉禾。”
叶归音“嗯”了一声，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等车的间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要期末了吧？”
提到这个某些人就头痛，从读书以来，最烦人的就是各种考试，尤其是，期末考。
叶归音垂头丧气：“嗯，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怎么这么说？”身边的人被逗笑了，“没信心？”
“那倒不是。”她说。
其实是因为有的课，她压根儿就没听，不是不想，是实在是无聊，困的眼皮直打架。
没敢告诉叶淮一，叶归音随便扯了个理由：“就是有点儿紧张。”
很显然，他也相信了：“没什么好紧张的，我的阿音这么厉害，逢考必过。”
每次都被夸得一愣一愣的，有很多时间都会生出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低下头笑，眼睛一瞥，就看见牵着的手上明晃晃的戒指。
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叶淮一，要拍张照留恋留恋吗？”
“什么？”不明所以。
扬起手晃了晃，叶归音笑的灿烂：“这个啊。”
背景是车流，绿树，不知名的花。
叶淮一半摊开手掌，叶归音伸手覆上，随后他轻握住。
画面定格，皮肤白皙，指节分明的两只手交握，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看得出来，两个人都非常满意。
她打开相册，笑着道：“我把照片发你了啊。”
他应声：“好。”
“对了，我等会儿要发个朋友圈，先通知你一声。”
半晌，叶归音凑过来继续说：“你，要发吗？”
印象中叶淮一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连背景都是一片空白。
“发。”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她好像更高兴了：“那你发什么文案？”
叶淮一嘴角上扬：“这是秘密。”
东聊西扯一会儿，车也来了，他抱了抱叶归音，柔声的交代几句话后坐上车离开。
渐渐消失在视线，叶归音不由自主的叹气。
这会儿她也没着急上楼，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
不用猜都知道，舒媛在和楚零解决问题，自己就不上赶着去凑热闹了。
楼上的两个人表情还算正常。
躺在床上的人漫不经心的问：“你说不去读书了，真的假的？”
“真的。”说的真诚。
舒媛“啧”了一声：“真的是因为，想守着我？”
“也不全是。”
“嗯？”
“那个破地方，我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语言不通，文化差异，对于楚零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慢慢适应的。”她好像能明白他的感觉。
“适应不了，很烦人。”
看他这么抗拒，舒媛犹豫了，在纠结到底还要不要劝。
“对了，你回来这件事儿，楚叔叔知道吗？”
“他？”冷笑一声，“可能我哪天死在外面了，他都不会知道。”
一时语塞，原本想说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行。”舒媛问了个别的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时候，听取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可谓是相当重要的。
“没想好。”他顺势躺下，“你继续读书，我就在附近租个房子，怎么样？”
“哇哦。”舒媛面无表情，“然后等我毕业了，我们俩一起去要饭。”
闻言，楚零笑了。
“不会的，媛媛，我能照顾好你。至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
“那你要靠什么照顾好我？”
直接问到重点，把楚零直接问的沉默了。
是啊，他要靠什么照顾好她，家里的钱再多那也是他们的，如今想来，是真的失败。
脱离了楚天的保护伞，他，楚零就好像什么也不是了。
“我...”
长久的沉默。
舒媛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他摇摇头，又笑着道：“因为我帅？”
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比你帅的人多了去了好吗？”
不气也不恼，楚零正经起来：“那是因为什么？”
半晌，她笑了：“其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或许是因为你小的时候，全班都解不开的题，你能轻而易举的算出来，站在讲台上骄傲的样子我记了很久。”
其实，楚零小的时候还算聪明，后面是自己放弃了自己。
被灌输的思想不是“你要好好读书，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更多的是，“读书没用，你看看你爸我小学毕业，不照样做老板吗？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跟着我开拓开拓视野。”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小孩儿都是玩心大，再加上这种话听多了，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堕落。
他偶尔也会懊悔，但这也怪不的别人。
“媛媛，读书真的很累。”
“我知道。”她继续说，“为什么不换个思维，这种累兴许是快乐的。”
舒媛摸着他的脑袋，轻言细语的问：“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梦想？”
梦想，听着就很久远，不知道是小学还是初中有过这个概念。
“当然记得。”他轻笑一声，“我那个时候说，我想当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的笑起来：“我那个时候，好中二啊。”
没过多久，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良久的沉默。
“媛媛，好像...成为不了那样的人了。”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要不是今天舒媛提起来，他都不会有这么多感慨。
挥霍掉的时间，让他彻彻底底成为了...没什么用处的废物。
第一百九十二章：虽晚但到
“没有。”舒媛的手依旧盖在他的眼睛上，“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让你实现梦想。”
沉重的叹息：“会不会，太晚了？”
毕竟现在的他可谓是一无是处，没学历，没本事，每个月靠着家里的钱混日子。
楚天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你，就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你老子我当年十一二岁就开始打拼了，你在看看你。”
每次听到这儿，楚零都厌烦的很。
以前是什么年代，现在又是什么年代？完全不一样。
楚零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争吵，是他在网吧打游戏被老师告密，楚天来抓他回家。
从来没有被当众扇过耳光，那一次倒是圆满了。
左边脸瞬间出现五条红痕，火辣辣的疼。
他头都没抬，就听见面前的人骂骂咧咧：“老子花钱供你读书，不是让你干这些没正行的玩意儿的。”
楚零瞪着眼睛反驳：“不是你说的读书没有用吗？”
这一句话把楚天噎了一下。
很快，他一如往常：“那你在这儿打游戏就有用了？你实在是不想读了，可以啊，退了学天天跟着我去应酬，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够了。”
越是这样说，楚零心里就越烦，总是按照他的思想来灌输一下没有营养的知识。
“一点都不晚。”舒媛的一句话把他拉回现实，“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不晚。”
终于变得硬气，他说：“以后我出息了，就绝对不找他要一分钱，我靠我自己的能力养你。”
“好。”
他说的认真，舒媛也听的认真。
另一边，叶归音喝了一口咖啡，开始琢磨朋友圈的事情。
突然想到这个是因为前几天杨然说的，要给对方慢慢的安全感。
男孩子和女孩子一样，都需要安全感。
一张照片看了将近三分钟，就是不知道发什么配文。
最后她也妥协了，只打了一行字：“没有文案，只有你。”配图就是刚刚照到的那张。
很快，点赞和评论的人不计其数，无一例外就是羡慕啊，要一直在一起。
杨然的评论把叶归音逗笑了。
她说：“哇，这...什么时候结婚？”
叶归音回复四个大字：“虽晚但到。”
不断地刷新朋友圈，就是因为想看看某位大佬会发什么。
不得不承认，叶淮一在说情话这方面，还是有点东西的。
以前不觉得是因为，他成天不说话，一说话就是怼人。
叶归音是深有体会，那会儿她偏偏喜欢跟在他身后跑，话又多，经常被怼的哑口无言。
回想起以前，她忍不住的笑了。
做了不少的傻事儿也问过很多脑残的问题，会因为叶淮一的一个表情和动作高兴很久，当然，也会难过很久。
就比如，为什么今天又有别的班的女生跟他表白，吃饭的时候哪些人又多看了他两眼。
太多太多微不足道的事情，拼凑成一件件她喜欢他的证据。
遮遮掩掩原本就不是叶归音的风格，在确定心意的那天晚上自己也挣扎过很久。
对他，会不会是一种错觉，或者是，好感。
毕竟长这么大，她还没有遇到过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哪怕是好感都没有。
想起来那个时候都觉得好笑。
叶归音和楚零还有宋思录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私下里就有人很多人说她喜欢楚零。
关系太好，可能就是这样的，每次听到，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直不起腰来。
但遇见叶淮一以后，就都不一样了。
她开始关心一些有的没的，比如头发，妆容，衣服当然也包括行为举止。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叶淮一喜欢温柔似水的女生。
所以，她掐着嗓子装模作样的好一阵子，然后并没有什么用。
还是做自己舒服，温柔这种东西，是装不来的。
看着面前玻璃窗映着自己的样子，黑色的长发虽然看习惯了。
她撩起一小簇，还是决定放寒假了换个颜色。
收回视线，继续刷手机，朋友圈冒出一个红点。
刷新一下，果不其然是叶淮一发的。
配的图片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文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就是最好的文案。”
看着看着，叶归音就笑了。
“没有文案，只有你。”
“你就是最好的文案。”
这个人，怎么这么会啊？
天色渐渐暗下来，叶归音要去上晚自习也就没有去送舒媛。
两个人站在门口告别，依依不舍的。
舒媛交代：“放寒假了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叶归音点点头：“一定的，到时候请你吃饭。”
随后把目光转向楚零：“你会把舒媛安全送达的吧？”
他拍拍胸脯：“那肯定的，我女朋友我不送谁送？”
有说有笑，叶归音继续问：“还出不出国了？”
“出啊。”回答的倒是快，“等我学成归来，一定惊艳死你们，比叶淮一还厉害的那种。”
实在是没憋住，叶归音笑了，这一笑，就让楚零感觉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
“怎么着，你不相信？”
“我没有。”
“那你笑什么？”
“我替你高兴。”
好像...挺有信服度的。
告别了热闹，习惯了身边几个人的叽叽喳喳，叶归音踏进校门的时候内心还有点落寞。
回到宿舍她就不这么想了。
门被打开，就看见周茜茜拿着扫把当话筒唱的热泪盈眶。
曲项和杨然则是在一旁伴舞。
“你们...这是？”
杨然“嘿嘿”一笑：“小叶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点点头往里面走，尽量避开最热闹的区域。
“玩的开心吗？”曲项问。
“挺开心的，几个老朋友聚了聚。”
一旁忧伤的周茜茜接话了：“是啊，不仅有老朋友，还有男朋友。”
搞不清楚状况，只好求助一旁的杨然。
“还没好呢？”
杨然耸耸肩，故意夸大了说：“看这个架势，没个十年八载是走不出来了。”
失恋的人啊，最可怕。
看着周茜茜乱糟糟的头发，眼底一片乌青，眼神都有点呆滞。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说：“你们别搭理我，我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长得好看，脾气也好
没有继续说话，宿舍再一次恢复热闹。
闹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几个人简单的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
这节课不是特别重要，授课的老师又上了些年纪，总是讲着讲着就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叶归音也就没有仔细听，侧撑脑袋看窗外的树枝发呆。
满脑子都在想，叶淮一这个时间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上无聊的课，会不会和她一样困？
想了会儿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不是一般人。
“小叶子，想什么呢？”杨然的说话声打断她的思绪。
“想...我男朋友。”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压低声音讲小话。
“你什么时候再去他们学校？”
“医科大吗？”
杨然点点头：“对对对。”
某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想法，杨然不善于影藏。
不管是什么情绪还是想法，就像是写在脸上了。
“你打算去找刘智南？”
一句话问到重点，身边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不...不是。”打算掩饰，“我就是很向往那个学校，所以才想再去看看。”
叶归音笑了，也没有继续逗她。
“行，不过我可能不会过去了，我们不是要期末了吗？”
说到这儿，杨然才想起来。
“对哦。”她拍拍脑袋。
随后又换成一脸失望的表情。
“对了，小叶子，你放寒假回去吗？”
“回啊，过年怎么不回。”想了一会儿，她继续说，“你不打算回去吗？”
音乐学院还算人性化，放寒假是可以不回家的，学校管年夜饭，还有红包表示慰问。
杨然摇摇头，看着手指甲发愣：“不想回。”
“怎么了？”
“我和我爸妈关系不太好。”
叶归音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安慰这方面的经验。
回想起以前的那段时间，她和叶志成也是闹得不可开交，在家里看见了都恨不得绕道走。
就像是你在客厅，那我肯定在楼上，你在楼上，我就把门锁着。
有的时候实在是躲不开，但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不过，父女两个人把误会解开后，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偶尔叶志成还会抽空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学校的情况。
吃的好不好，住的习不习惯，要不要在附近租个房子。
叶归音笑着拒绝了，说自己是来上大学的。
叶志成也很是欣慰，觉得她是真真正正的懂事儿了。
杨然的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小叶子，你和爸妈的关系好吗？”
“我？”她无奈的扯扯嘴角，“还不错，但是我妈妈去世了。”
“啊？”很快她意识到自己问错了问题，“不好意思，我不清楚情况。”
“没关系，我不是特别的介意。”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吧。
从提都不能提起来到现在的波澜不惊。
她并不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那段时间的叶归音，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别人只要一提起来，她就难过的不行。
有人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她就把人打的站都站不起来。
到现在，也渐渐的接受这个事实。
又或许是因为有叶淮一，他告诉她：“没关系，你可以一直走不出来，我愿意陪着你。”
但是，也正如他后来说的：“你得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很想告诉姚舒云。
妈妈，我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了，上了个很不错的大学，也遇见了可以托付一辈子的人。
和你提起过的，那个眼睛不太好，以前不喜欢我的人。
现在，他也喜欢我了，我很开心，因为他和您一样爱我。
“后排的两位同学！”
叶归音和杨然身体都颤了一下。
因为老师手指指的方向，好像是她们。
她抬起头，正巧和讲台上的人对视。
“看你们讲了有一会儿了，在讨论什么呢，和大家分享分享。”
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边人小声问：“小叶子，我们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记安慰胆子很小的杨然：“没事儿，别怕。”
叶归音站起身：“老师，我们刚刚再说，您讲解的这篇课文，很有道理。”
根本就没有听过课，只是恰好抬起头看见PPT上的图片。
幸好，她今天的运气不错。
“非常好，老师我也很喜欢这篇文章。”
讲台上的人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还不等她说话，前面就有人帮她说了。
“叶归音？”老师若有所思，“你就是叶归音？”
“对，老师，我是。”
这节课就她们一个班，也不担心别人知道，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只不过，她也是真的没想到，讲台上的人居然认识自己。
“你很出名啊。”
叶归音不明所以。
“我在别的班级里上课，经常会有人讨论你呢。”
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诶，别不开心，都是说的好话。”
叶归音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也有幸的成为过别人的讨论对象。
很小的一件事情谣传起来，就会变的无比的大，最重要的是，没人会听她解释。
那会儿，算是过的昏天暗地。
知道她厉害，所以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只能在食堂，厕所或者是其它隐蔽的地方。
一开始的确气的个半死，咬牙切齿的说，要严惩这些人。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说服的了一个人也没办法让一群人都相信，久而久之，就放弃了。
大不了，就成为他们口中那样的人吧。
狂妄自大，蛮不讲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叶归音？”老师喊了她一声。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他们都夸你长得好看，脾气也很好。”
闻言，她笑了。
脾气？收起锋芒，很友好的对待别人，现在这样想来，算的上好吧。
讲台上的人挥挥手让她坐下，然后继续讲课。
后来的时间里叶归音听的认真，不知不觉间就下了课。
外面的天气像是要下雨，四个人抱着书往教室外面走。
周茜茜说饿，要去食堂买点宵夜，曲项陪她去。
回宿舍的路上，就只剩下杨然和叶归音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她好像开始沦陷了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头顶暖黄色的路灯也不是特别亮。
叶归音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从教室到宿舍的路，还挺长的。”
穿过几栋宿舍楼还有大半个操场，这么想来，的确是。
杨然很赞成：“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分配到这里了呢？”
闻言，叶归音低下头笑了。
“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你和刘智南到底怎么样了？”
反正叶归音一直觉得，她们俩啊，一定有戏。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清楚，现在杨然和刘智南的关系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没办法看清楚，也没办法试着放下，她好像...开始沦陷了。
“那你喜欢他吗？”
这句话把杨然问愣住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谈过恋爱，更不清楚什么是喜欢。
“我...我也不知道啊。”杨然揉揉脑袋，“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喜欢？”
“这个嘛...”叶归音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
她喜欢上叶淮一的时候，是个怎么样的感觉？
小鹿乱撞，多看他一眼就觉得心跳快的不行，会吃醋，会烦恼，会因为和他有关的一点小事儿就大喜大悲。
当然，叶归音喜欢上叶淮一最重要的一点，还得是吐槽。
不过看这个情况，杨然完全不受用。
“你和他平时聊天吗？”她问。
身边的点头：“聊啊，经常一起打游戏，空下来的时候，还会打个电话什么的。”
说到这儿，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但这一幕没被叶归音发现，因为这里太黑，她目视前方，认真看路。
“那你感觉怎么样，开心还是什么？”
“开心，当然开心，我觉得他这个人说话和做事都很有意思，而且很有想法。”
“看来，你对他印象很不错呢。”
杨然没否认，确实是这样的。
在她的印象里，刘智南是一个长相端正，谈吐幽默还带点绅士风度的人。
“这就是喜欢吗？”杨然问。
“不好说。”叶归音眨眨眼睛，“如果他跟别的女孩子打游戏，你会不会难过？”
“跟别的女孩子吗？”沉默半晌，代入感很强，“我不仅仅会难过，还会生气。”
叶归音满意的点点头：“看你这个样子，应该百分之八十是喜欢了。”
“真的啊？”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惊喜。
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
很奇妙，像是小蚂蚁在心尖上爬过，酥酥麻麻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恢复正常后开始思考问题，“他...会不会不喜欢我？”
“这个嘛...”一时半会儿叶归音还真的没办法搞明白。
想着晚点给叶淮一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你先别着急，我等会儿帮你探探口风。”
听到这儿，杨然就紧张的不行了。
“他会不会...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他看上去还蛮优秀的。”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刘智南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操，谁？谁在骂我？”
赵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打两个才是骂。”
“三个呢？”
“三个就说明你已经感冒了，赶紧上医院抢救吧。”
刘智南没关注这个点儿，他自言自语的道：“想我，谁会想我？”
“难不成是平时和你打游戏的那个妹子？”殷浩笑的邪魅，没个正行。
“啧”他摸摸下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你对人家有啥感觉？”
刘智南笑着道：“就天天带她打个游戏能有啥感觉？”
“你不诚实哦。”赵宇揭穿他，“那是谁成天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我...我那是正常的笑容好吧。”
“行。”赵宇懒得搭理他，“你就自个儿骗自个儿吧，到时候人家跟别人跑了，就有的好戏看了。”
这一句话，可算是戳到了刘智南的痛楚。
不由得回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习萌萌。
偏偏床上的殷浩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劲儿的作死，要不是几个人关系好，他早把人推出去关外边儿了。
“不会还想着那个女的吧？”
“人家有名字。”
“是是是，叫什么来着？”
“习...”他越想越来气，摆摆手道，“不记得了，忘了。”
殷浩翻了个身：“啧，真忘了？”
坐在桌前的人把玩台灯的开关，亮一下暗一下的。
“嗯，忘了。”
就算记得，那又能怎么样呢？她自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做邻居家的小孩儿。
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换个人喜欢呗。”赵宇出声，“嫂子她室友也蛮不错的。”
刘智南看灯光看的入神，一句话都没说。
“你们俩平时也聊的挺来的，可以的话就试着追，人家不都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下一段吗？”
不知道说什么，他在想，他能做得到吗？
开始新的回忆，用这段快乐取代那段悲伤，如果，这段快乐也没了呢，不会更痛苦吗？
但是不可否认，杨然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内向，羞涩，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纯真的美好，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这样的女生，谁敢轻易的拉她下凡尘，或许，她会适合更好的人。
而他，说什么也配不上。
“算了。”深思熟虑之后，刘智南很深的叹了一口气，“单身久了，习惯了。”
“那...那个女生？”殷浩问。
“趁人家还没看上我，赶紧断了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赵宇竖起大拇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叶淮一背着包走进来。
“老叶回来了啊。”赵宇笑着道。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嗯”了一声。
“怎么样，图书馆人多不多？”
叶淮一应声：“不能说多，简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正常。”赵宇笑了笑，“这么冷的天气，谁还会去图书馆自习，除了你。”
他也不想，只不过这几个人实在是能折腾。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叶淮一问。
殷浩趴在床边：“聊直男的沉痛过往，把人都聊抑郁了。”
“去你的啊。”刘智南笑骂，“你他妈才抑郁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躺在床上的人自然是不服气的：“诶，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我怒个什么玩意儿？”
“这谁知道呢。”殷浩打开手机看游戏直播，漫不经心的回答。
叶淮一也没有看热闹的兴趣，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后径直去浴室洗澡。
温度正好的热水从头淋到脚，才让疲惫缓解不少。
出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闹腾的人也瘫坐在椅子上。
“你们不继续了？”他一边擦头发一边笑问。
喝水的刘智南不屑的看了上边儿的人一眼：“不了，耗子的战斗力终究还是太弱了，赶不上我的一半。”
床上的人冷哼一声，作势要下来和喝水的人决一死战。
“诶。”刘智南立马认怂，“咱俩不是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
“我拿你当君子，是你非把自己当小人！”说的义愤填膺。
叶淮一笑着摇摇头，决定给两个人留点地方施展拳脚，拿上外套就去了外面的阳台。
打开灯，原本黑暗的地方瞬间变亮，他俯身往楼下看，还有几对依依不舍的情侣。
在椅子上坐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后准备给叶归音打个电话。
这个时间点儿，她应该是不忙的。
的确如此，叶归音刚从浴室出来，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准备敷面膜。
宿舍里剩下的人都已经躺在床上了，叶淮一打来电话的时候还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快步走到阳台，顺手把门关上。
电话接通，叶归音笑着“喂？”了一声。
叶淮一被这可爱的声音逗笑了：“嗯，猜猜我是谁。”
这还用猜吗？不过她很乐意陪着他演戏。
“哎呀。”叶归音假装沮丧，“猜不到诶，你是谁？”
“我给个提示词，你再猜。”
“好啊。”
“帅。”
叶归音差点笑出声来：“除了帅就没别的了？”
“还有一个很好看的女朋友。”
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我知道你是谁了。”
“嗯？”
“肯定是我的男朋友，叶淮一啊。”
闻言，两个人都笑了。
东聊西扯一点别的，叶归音就想到了杨然，打算忙正事。
“刘智南现在在宿舍吗？”
叶淮一转过身往里面望了一眼，他正和殷浩打的难舍难分。
“在，怎么了？”
叶归音把声音压低：“杨然，你还记不记得？”
他应声：“好像有点儿印象。”
“她可能...是有点儿喜欢刘智南。”
“是需要我帮忙转达吗？”
“暂时不用。”叶归音眨眨眼睛，“我是想先帮她探探口风。”
“那她想知道什么？”
杨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下床了，这会儿正在敲阳台上的门。
叶归音回过头差点吓的跳起来。
门被打开，对面的女生一脸激动：“是在帮我问吗？”
没有掩饰，她点点头：“对，所以你想知道些什么？”
杨然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叶淮一听见了，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刘智南这个人整天除了上课就是吃饭，晚上回宿舍了和朋友打打游戏，好像也就没别的了。
“没有。”他说。
两个女生靠的近，所以对面人说的话两个人都能听见。
“那他有不有，喜欢的女生。”
听到这儿，叶归音和叶淮一几乎是同时想到那个女生。
杨柳腰，樱桃唇，风姿绰约。
“以前有，现在不太清楚。”叶淮一没撒谎，这个他是真的不清楚。
杨然把目光转向叶归音：“这个女生，你认识吗？”
“见过一面，但是隔得距离有点远。”
“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叶归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是你别担心，那个女生已经要结婚了。”
“结婚？”一脸的震惊。
“对，她比刘智南，大那么一点儿。”
没继续追问，这会儿杨然已经双眼无神了。
“那怎么办，会不会他还喜欢她。”
“应该...不会吧。”叶归音安慰，“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叶淮一出声：“要我现在帮你问问吗？”
说不想知道那是假的，只是担心答案不尽人意。
如果，他真的还喜欢怎么办？是不是就是说，她这辈子都没办法走进他的心里？
杨然捂住脸止不住的叹气。
“要问问吗？”叶归音问。
问还是不问，一直在脑海里纠结。
其实，答案都是注定好的，无非就是喜欢和不喜欢。
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
“问。”杨然眼神坚定。
叶淮一没再说什么，把手机放在阳台的桌子上，然后把门打开。
表情尽量放松：“直男。”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话到嘴边怎么就是问不出口了，莫名其妙的有点羞耻。
“什么？”刘智南喊了一嗓子，“我打游戏呢，你大点儿声。”
“你还喜不喜欢那个人？”
打游戏的人手一顿，马上又恢复正常。
他就想不明白了，今儿一个个都是中了什么邪，殷浩过后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叶淮一都开始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叶淮一回答：“没事儿，就是想到了，就问问。”
里面的人“哦”了一声，没继续讲话。
这边的杨然早已经紧张的手都出汗了。
“小叶子，我...我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好紧张。”
看着她的样子，把叶归音也弄得有点不太适应。
“没事儿，你不用太担心。”
“诶。”叶淮一出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游戏以失败结束，刘智南“啧”了一声：“不喜欢了。”
听到这人，杨然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门被关上，叶淮一说：“他说不喜欢了。”
杨然道谢：“我听见了，谢谢你。”
说罢就打开门蹦跶着回宿舍里面，心情格外的好。
他说不喜欢了，是不是就证明，她可以试着...追他了？
叶归音看着兴高采烈的人，也跟着笑了。
“笑什么？”叶淮一不解。
“你能不能明白这种心情。”
“什么？”
虽然杨然暂时还不是这种情况。
她说，“就是当你得知，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