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
老板摸摸下巴，细细打量眼前的两个人。
吃个饭还能纠结成这样子？
“我给你们推荐一下吧。”
这个办法不错，叶归音点点头。
“你们看看这儿。”手指在菜单上戳了戳。
两个人顺势看过去，情侣浓情蜜意餐。
“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她笑，“我刚刚怎么没看见。”
“在最下面，一般很少有人有耐心看到这里。”老板说。
“行，那就这个？”叶归音看向叶淮一征求意见。
身边的人点点头。
这会儿店里其他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
叶归音抽出纸巾习惯性的擦桌子：“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吧。”叶淮一说，“不太想在食堂吃的时候就会来。”
“对了。”她问，“你室友刘智南最近还正常吗？”
自从上次见面，杨然和刘志南互相加了一个微信后，就愈发不可收拾。
经常一起打游戏，偶尔还会打个电话什么的。
“不太正常。”叶淮一回答的正经，“他最近总是傻笑，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很好，这个状况和杨然差不多。
“你说，他和杨然是不是有故事啊？”
“杨然？”叶淮一疑惑。
“对啊，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看你打篮球的那个女生，她叫杨然。”
“有可能。”他笑着说，“不过也有可能是...中邪了。”
说到这里，叶归音突然想到，楚零也说过这句话。
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放在桌上，卖相极佳，香味四溢。
“你们两位慢慢吃。”说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着睡觉。
叶归音搅拌碗里的面，漫不经心的问：“你信神佛吗？”
“信。”对面的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其实，我以前是不信的。”她眨眨眼睛，“后来，我去庙里许了个愿。”
“实现了吗？”
叶归音停下手里的动作，眉目温柔的盯着叶淮一。
“可能实现了吧。”
保佑那个不太容易的叶淮一，变得无坚不摧，百毒不侵。
“什么时候去的？”他问。
“就高中那会儿啊，被楚零和宋思录两个人生拉硬拽。”
这件事情，叶淮一好像有点印象。
那天他来的很早，后面的楚零和宋思录在跟叶归音说什么。
她一脸的不情愿，最后还是被人架着走了。叶淮一还以为她又出去鬼混或者是去打架。
反正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不由自主的关心她的动向。
“诶，说真的。”
一句话把叶淮一拉回现实。
“什么？”
“那个愿望，我是替你许的。”
来了兴趣，他问：“那你许的什么？”
“真想知道啊？可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叶淮一太了解她了。“行，那我不问了。”
“啊？”对面的人上钩，“这就不问了？”
“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行。”她伸出大拇指，“你是真的厉害。”
安静几分钟，自顾自的吃面。
叶归音时不时的抬头偷瞄对面的人，吃相斯文，不急不慢。
输了，她输的彻底。
“叶淮一。”
“嗯，我在。”
“你在问问我呗。”
“什么？”
好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我许的那个愿。”
“好。”他缓声，“那你许的那个愿，是什么？”
“让叶淮一的眼睛变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
仰着下巴，说的认真。
叶淮一是在是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啊？”
“我替你实现了愿望感到开心。”他说，“是真真正正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了。”
“那是。”叶归音一脸的骄傲，“毕竟我这么好看，想不拜倒都难。”
叶淮一应声：“我也不差。”
“是吧。”老板不知道什么又站了起来，“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吃过饭，将近十一点。
走出门，大街小巷的店铺关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照明的路灯在发光。
寒风吹来，叶归音站在台阶上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叶淮一。”她喊他。
“嗯？我在，怎么了？”
台阶上的人伸出双手：“我想让你抱抱我。”
叶淮一没辙。
“好。”他说，“抱抱你。”
叶归音慵懒的趴在他的肩上，说话声带着点奶音：“我不想走路，我好累啊。”
“那我背你，行不行？”
她笑：“行啊。”
头顶的月亮被云层遮挡，路灯发着暖黄色的灯光，路过巷子口时传来几声猫叫。
背上的人不太安分，伸出手摸他的下巴，脖子，然后是喉结。
看起来，像是预谋很久的。
“阿音。”他耳尖泛红，“别闹了。”
“我没闹啊。”叶归音趴在他的肩膀上，说话时热气洒在脖子右侧。
嘴上这么说，但手里的动作未停。
这条路变的格外漫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原因，叶归音居然睡着了。
趴在背上的人终于安分下来，呼吸变得平稳。
“阿音？”他试探性的喊她。
没人应声。
月光穿过云层洒落在地上，背上的人睡得香甜。
他说：“我很爱你，比你想象中的，更爱。”
不知道这条路走了多久，叶归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叶淮一在洗澡。
她坐起身，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将近凌晨。
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桌子边喝了一口水，里面的人也正好打开门出来。
白色的雾气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叶归音一口水还含在水里，忘了咽下。
叶淮一湿发造型，真的一绝。
“你怎么醒了？”
“有点渴，晚上的面有点咸了。”
叶淮一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走，某人则是偷偷摸摸的打量。
他转过头，叶归音被吓的差点呛到。
“你干嘛突然看我？”她问。
“你干嘛一直看我？”他回答，话语带笑。
“我......”她想了个理由，“我想给你，吹头发。”
对面的人答应的爽快：“行。”
走进浴室，打开抽屉，叶归音手里拿着吹风机往外走。
“你就坐在那儿吧，刚好有插头。”
叶淮一侧撑脑袋，模样慵懒，带着些玩味儿：“我想站着吹。”
“那我怎么办？”她应声，“站在椅子上？”
叶淮一坐在沙发上，叶归音站在身后。
手指碰到他的黑发时，心里还有点忐忑。
－－－－－－题外话－－－－－－
感谢弗谖谖投的推荐票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省点力气，留着等会儿骂
比想象中得柔顺，不扎手。
“叶淮一，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可能会头秃？”
前面的人侧着头：“为什么？”
“他们说聪明的人和用脑过度的人，以后都这样。”
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不会。”略显苍白的两个字。
“不要说的这么肯定。”她笑，“万一呢？”
话音刚落，腰间传来温度，叶归音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所幸沙发靠椅不高，万一没掌握好力度，不得摔得她怀疑人生。
四目相对的时候，她还在思考，这个人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叶淮一的黑眸紧盯，一字一句道：“我说，不会。”
“不会就不会嘛。”叶归音别过头，“好好说，别动手。”
呼吸近在咫尺，带着点暧昧。
她抬手抵在他的胸口：“凌晨了，睡觉吧。”
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笑。
“我...我是说我睡我的，你睡你的。”
一到晚上大脑就开始罢工，说出来的话总是不经过思考。
“行，睡觉。”叶淮一起身看时间，这会儿的确很晚了。
想到明天她还要回去上课，也就不再逗她。
这小姑娘，经不起撩拨，随便说点什么，就面红耳赤的。
叶归音跟着坐起来，眼睛都不敢乱瞟。
倒不是怕叶淮一怎么样，是怕自己...万一一个没把持住，把他推到了可怎么办。
要矜持，一定要矜持！
回到床上之前，她顺手把灯关了，摸着黑爬上床。
沙发上的人双手枕在后脖颈，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天花板。
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月光透过浅层窗帘洒在地板上，躺在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仔细想想，这都第几回了。
叶淮一这个人，未免也太正直了一点。
“诶。”
视觉减弱，听觉就越发灵敏。
叶淮一“嗯？”了一声。
“你睡得着吗？”她问。
“你觉得呢？”
叶归音捂着嘴偷笑。
“没关系，我也一样。”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叶淮一，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正直？”
“你是指哪一方面？”
“就现在啊。”她翻个身平躺着，“你不会真的什么都没想吧？”
说不想那是假的。
“没想。”他闭目养神，“难不成你想些什么了？”
什么虎狼之词？
叶归音回答的特别大声：“我才没有！”略显苍白的反驳。
沉默半晌，各自心知肚明。
她嘴角上扬，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点子。
不是嘴硬说没想吗？她今天就要验个真假。
“叶淮一。”
“嗯，我在。”
“你能不能到床上来睡？”
沙发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
“行不行嘛？”她开始撒娇，“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喉结上下滚动，叶淮一没吭声。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
说完就掀开被子下床，没穿拖鞋，脚底传来凉意叶归音惊呼一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叶淮一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
败给她了。
身体腾空，叶淮一直接给了她一个公主抱。
“成心的？”他问，“嗯？”
叶归音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才没有，谁让你不过来的？”
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声音温柔，打着商量：“别调皮了，行不行？”
她摇摇头：“没调皮啊。”
看着眼前人的眼睛，叶淮一别开视线转身要走。
手腕被她拉住，身后传来声音。
“叶淮一，你继续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你...”
他安静的听她说完。
“会让我觉得...你...不行。”
不行？你不行？
这句话反复的在叶淮一耳边回响。
“我不行？”他转过身，眉眼都染上笑意。
某人自然懂得点到为止，很显然现在该认怂了，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
“没。”她把被子扯上来盖住头，“我说的是，你最行了。”
“晚了。”他说。
完蛋。
被子被掀开，叶归音迅速捂住脸，透过月光可以看见她泛红的耳尖。
“叶淮一，你...我...”说什么啊，什么都说不出来。
双手被抓住而后举过头顶，叶淮一单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对视。
“再说一遍。”
“什么？”
“说我行。”
叶归音：“...............”
“你行。”她认怂，“你最行了。”
叶淮一唇角上扬弧度，俯身在她耳边道：“行不行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嗓音低沉撩人，叶归音听的耳根子发软。
紧接着大脑轰然死机，双眼紧闭，一动也不敢动。
她嘴硬：“你不是说你没想吗？”
他笑：“骗你的。”
“骗子。”叶归音小声的骂。
“省点力气，留着等会儿骂。”
“我...”想说的话尽数堵在嘴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鸣，大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叶归音仰着头呼吸，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湿漉漉的。
欲望战胜理智的前一秒，他问：“阿音，现在准备好了吗？”
目光相对，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叶淮一，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叶淮一。
两只手不自觉的环住叶淮一的脖子，嘴角上扬，很轻的“嗯”了一声。
大脑的最后一根弦绷断了。
夜晚很长，雨声渐渐。
叶归音死死的咬住下唇，巴掌大的小脸通红，原本半扎着的长发早已经散开，浸上汗水。
“叶淮一，你...混蛋！”断断续续。
叶淮一眼角都红了，硬生生的克制住脑海里粗暴的想法，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
他俯身亲叶归音的眼睛，擦拭掉眼泪。
嗓音哑的吓人：“阿音，你别害怕。”
她嘴硬：“我没害怕，就是有点儿...疼。”
“我爱你。”他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温柔溺在眼中。
“我也是。”
果然应验了叶淮一的话，后来叶归音哭着骂了他十多分钟。
最后没了力气，闭上眼睛睡着了。
梦里回到了高中，第一次跟叶淮一表白的那天。
还是那间教室，那张桌子，外面依旧在下雨。
她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双手撑在他的身侧，语气轻巧。
“叶淮一，谈恋爱吗？不许说自己对谈恋爱过敏。”
对面的人笑了，唇边露出一对儿浅浅的梨涡。
他回答：“谈。”
－－－－－－题外话－－－－－－
可算是...啊！我自己都激动的不行！
第一百六十八章：到底谁才是那个狗
睁开眼睛，外面早已经大亮，下过雨之后的天空，更加晴朗。
“叶淮一？”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来，沙哑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个混蛋...”她伸手把不远处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拿过来穿上。
房间门被打开，叶归音下意识的拿被子挡住。
叶淮一手里提着早餐，笑的如沐春风。
“怎么就醒了？”
原本想说话，她想了一会儿选择闭嘴。
叶归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嗯？怎么不说话？”
她瞪了他一眼，小声的嘀咕：“明知故问。”
把早餐放在桌上，叶淮一走到床边，抬手揉叶归音的脑袋。
“是哪里不舒服吗？”
对面的人脸染上红晕，嗓音沙哑：“嗓子...有点痛。”
沉默半晌，叶淮一站起身又往客厅走。
很快，他倒了一杯热水，叶归音也穿好了衣服下床。
双脚占地，两条腿止不住的发软，所幸手边有扶着的东西。
叶淮一快步走过来，直接给她一个公主抱。
怀里的人语气不满：“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嗯，我的问题。”自知理亏他也不反驳。
“现在几点了？”
“快十点了。”
叶归音坐在沙发上，叶淮一坐在旁边把餐盒盖子打开。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这个？”
“听见你说梦话了。”
“胡扯。”叶归音看了一眼椰香牛奶粥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挤完牙膏抬起头看镜子，直接瞳孔地震。
她扯着嗓子喊：“叶淮一！”
外面的人应声：“我在，怎么了？”
还怎么了？叶归音双手叉腰。
“你进来看看！”
几秒后，叶淮一双手抱胸背倚在门框上。
“你属狗的吗？”她伸长脖子。
对面的人摸摸鼻尖，下意识的别开视线。
“我一月份的，不属狗。”
“别装无辜啊，我这还怎么见人？”
叶淮一笑：“别生气，我有办法。”
听到这儿，她才放心的转过身继续洗漱。
门口传来声音，叶归音刷着牙探头望，叶淮一出去了。
也没多想，回到沙发上开始吃早餐。
手机已经被轰炸了，全部都是杨然她们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开不开心，刺不刺激。
刺激个毛线球，还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归音回复：[快了，吃完早餐就回来了。]
杨然：[你男朋友送你啊？]
叶归音：[他等会儿有课。]
杨然：[可惜啊，还舍得走吗？]
叶归音笑了：[舍不得啊，恨不得跟他去学校上课。]
两个人东聊西扯的间隙，叶淮一也回来了。
手里多了个袋子，看上去很精致。
“你去哪儿了？”叶归音把手机放在一边。
“出去买了点东西。”
说罢，他把袋子里面的物件拿出来，是一条围巾。
不是很厚，这种季节最合适，抗风。
“哇。”她惊讶的笑。
“喜欢吗？”叶淮一把围巾替她围上。
“喜欢啊。”
“那还生气吗？”
叶归音眨眨眼睛：“我没生气，只是早上起来，脾气有点大。”
“我理解。”他把人抱进怀里，安抚性的轻拍后背。
“你没生气吧？”叶归音问。
“嗯？我为什么会生气？”
“我昨天晚上骂你来着...”声音越说越小，“还咬你。”
这么一想，到底谁才是那个狗？
“不生气。”叶淮一说的正经，“我应得的。”
收拾好东西，退了房间之后就到了该回去的时间。
叶淮一牵着她的手站在马路边。
她侧过头：“时间不早了诶，你不回学校上课吗？”
叶淮一看了一眼时间：“不急，还早。”
等了一会儿，来了一空车。
叶归音伸手拦下看向身边的人：“你赶紧回去上课，别耽误了，我也走了。”
对面的人点点头，相当乖巧。
她上了车准备关门时，叶淮一伸手拦下。
“怎么了？我有东西忘记带了？”
毕竟她是一个丢三落四的人。
“嗯。”叶淮一也坐进来，“你的私人物品，我，忘记带走了。”
前面的司机笑了，现在小年轻，真会玩。
叶归音笑：“你别闹了。”
“我没闹。”他解释，“我请假了，先送你回去。”
司机开车，风景往后倒退。
“还怕我晕倒在路上了？”叶归音靠在他的肩上，声音慵懒。
叶淮一“嗯”了一声。
“哪有这么娇贵。”
半晌，她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说悄悄话：“你说，我这一趟来的值吗？”
叶淮一别过头笑：“我觉得，挺值的。”
“是吗？”
他点点头，小声的回答：“毕竟把我睡到了。”
“你....”先开始的人反而面红耳赤。
叶归音捂住脸，笑容在脸上漾开。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看见这一幕，也跟着笑了。
“你们结婚了啊？”女人问。
“还没。”叶归音说。
“不过快了。”叶淮一回答。
两个人相视一笑。
叶归音扭头看向窗外，秋天的望岗好像比嘉禾的秋天要温暖一点。
落叶凋零她也不觉得萧条和凄凉。
或许是叶淮一在的原因，安心，幸福。
昨天睡得晚，这会儿某人又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叶淮一偏过头看她，又忍不住的抬手捏她的脸。
睡得正香的人眉头一皱，哼唧了一声。
“你女朋友蛮好一姑娘的。”
他点点头：“我也觉得是。”
睡了一会儿，叶归音就醒了，还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回来的，老担心睡过头了。
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还没到吗？”
叶淮一应声：“快了。”
叶归音坐直，腰酸背痛。
“行。”她说，“你待会儿就坐这个车回去吧，我们学校门口打车不方便。”
“对了。”叶归音继续说，“我看了天气预报，近几天都要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叶淮一一一应下。
车停稳，两个人下车。
叶归音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笑的灿烂：“听话啊，等我有空了就来见你。”
很显然，某位大佬情绪不怎么高涨。
“哎呀。”她伸出手，“抱一会儿。”
扑进叶淮一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是叶归音最喜欢做的事情。
那种感觉，才最真实。
－－－－－－题外话－－－－－－
愉快的周末结束，痛苦的周一来了！
啊啊啊啊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代课老师顾荆
“好了。”叶归音松开她，“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叶淮一点点头：“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二十四小时在线。”
“嗯。”
“还有，我不在的时候少吃点没营养的东西。”
“嗯。”
就猜到他会念叨，每次都是这样，叶归音也耐着心听。
“下次见。”他说。
“嗯，下次见。”
车子驶出视线后她才抬脚往学校走，顺便拿出手机给杨然她们发了消息。
叶归音：[我回来了。]
对面回复的很快：[好嘞，我们都在寝室，就等你回来了。]
她打字回复的间隙，舒媛也发来了消息。
切换屏幕。
舒媛：[你过两天有空吗？]
想了一会儿，没课。
她回复：[有空，怎么了？]
想到她和楚零的事情，这会儿还有点担忧。
舒媛：[那我来望岗找你玩。]
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嗨嗨嗨和吃吃吃。
叶归音飞速打了几个字：[没问题，到时候我来接你。]
这件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回到宿舍，几个人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杨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弹起来。
“小叶子。”她笑，“你回来了啊。”
“是呀。”叶归音往里面走，“再不回来我都不用回来了。”
说罢，坐在椅子上收拾东西，毕竟昨天出去的时候没想过不回来。
“小叶子，不是吧...”对面的人瞪大眼睛，“你出去一趟，就变成了已婚妇女了？”
听到这儿，原本闭目养神的曲项和周茜茜睁开眼睛也坐了起来。
曲项惊呼：“已婚？谁结婚了？”
周围安静，空气都凝固了。
“没人结婚。”叶归音应声。
“那你手上带的是...”停顿一会儿，“比电灯泡还晃眼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她抬手，“这是定情信物。”
“哇哦！”周茜茜止不住的感叹，“你们俩就是甜蜜啊，送个小礼物都这么有情调。”
叶归音笑而不语，没否认。
来了兴趣，杨然问：“你们是对方的初恋吧？”
“是。”叶归音回答，“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他是第一个。”
或许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特别。
一切都好像注定好了一样，他没出现之前，叶归音见过的人都无法打动她。
躺在床上的人哀嚎：“原来就我一个人是最惨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回想起曲项在食堂里的那一幕，杨然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诶，你别说，那个男生长得是真的帅。”
叶归音不是很感兴趣，就干脆转过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休息一会儿，就到了上课的时间。
几个人拿着书往外走，吹来的风带着凉意，树叶簌簌落下。
走了一半，曲项看着手机道：“班长说给我们上课的老师请假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周茜茜惊喜：“那咱们岂不是不用去上课了？”
“怕是不行。”曲项继续说，“好像来了个代课老师，群里的好多人说已经见到了，长得巨帅，帅炸天！”
听到“帅”这个字，几个人早已经眼放金光，拉着叶归音就开始狂奔。
到教室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代课老师。
个子很高，目测一米八几，穿着黑色的风衣，高瘦高瘦的。
这会儿正背对着讲台抬手在黑板上写什么东西。
曲项喊了一声“报告”。
讲台上的人出声：“进来。”没回头。
四个人往后面的空位走，也只有看帅哥的时候，前排才会坐满。
“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这几个星期的课程，由我负责。”
他转过身，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台下有人问：“老师，你叫什么啊？”
他应声：“顾荆。”
曲项这会儿已经快疯了。
讲台上站着的，不就是她在食堂要联系方式然后被无情拒绝的那个人吗？
原来叫顾荆。
而且还是代课老师。
杨然也发现了端倪，她小声说：“诶，是他。”
叶归音一脸懵：“什么？”
“曲项要联系方式的那个。”
听到这儿，叶归音喝的一口水差点吐出来。
有一说一，曲项的眼光也是没谁了。
“现在怎么办？”她小声求助。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他也不一定记得你。”周茜茜说。
杨然点头：“咱们班上这么多人，就算记得也不一定能发现你。”
的确，坐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平时别人打破脑袋都要抢的“宝座”。
叶归音也跟着点头。
“行，我随机点名，抽查到场情况。”
顾荆说这句话的时候，台下的人聊的正欢。
“第三十五号，曲项。”
曲项：“…………”
剩下的三个人：“…………”
怎么办？她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站起来。
“曲项来了吗？三十五号。”
前面的人都转过头往后看。
“没来是吧，那我记旷课了。”
“等等！”故事的主角慢慢站起来，“老师我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脑袋，生怕对面的人看见她的样子。
“我刚刚叫你那么多声，怎么不回答？”
曲项随机应变：“我……我耳朵不太好。”
顾荆很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你怎么一直低着头？”
“我愧疚。”
“愧疚？”
“嗯。”曲项说，“您叫了我这么多声我都没听见，心里过意不去。”
杨然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她旁边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杨然。”
“行，你朋友耳朵不好，以后记得提醒她。”
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故意的。
不过这件事情可算是告一段落，曲项坐下的时候无语的不行。
“可以啊。”周茜茜打趣儿，“看来你和这个代课老师很有缘分。”
她嘴角一抽：“有也是孽缘。”
旁边的人都乐得不行。
终于熬到下课，曲项长舒一口气。
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顾荆应该是不记得她的。
但还是想着谨慎一点，就拿着书准备从后门走。
“曲项。”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被点名的人背后一凉。
演戏演全套，自己耳朵不好，所以不能搭理。
“曲项。”这次声音比上次高了一度。
她想听不见都难。
第一百七十章：我们不会分手
“老师，您叫我呢？”曲项转过身，笑着道。
顾荆从讲台上走下来：“嗯，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她立马反驳：“不眼熟，一点都不。”
“嗯？”
“我的意思是，我这个人长相大众，很多人都和我长得像。”
“是吗？”
曲项应声：“是啊，是啊，那个您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我朋友还等着我呢。”
确实如此，叶归音三个人真的在门口等着。
毕竟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行，那你先走吧。”
曲项“嗯”了一声：“老师，再见。”
再也不见的再见！
“嗯，明天见。”
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落荒而逃。
几个人往食堂的走，这个点儿吃饭的人特别多，还要排队。
“去外面吃吧，反正晚上没课。”周茜茜提议。
叶归音现在累的不行，话都懒得说。
“我都行啊。”
杨然和曲项意见一致，最后的决定权到了叶归音的手上。
她笑了笑：“我今天就不去了，想回宿舍睡觉。”
“这才几点啊？”杨然问。
“昨天没休息好，困了。”
一下子抓住重点，昨晚！
“小叶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前面的人发生了争吵，说话声很大。
小个子女生一脸委屈：“你什么意思啊，排队懂不懂？”
另一个女生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站在那个外边儿，谁知道你在排队啊？”
她们凑近一点，才发现是徐娆。
和女生说起话来，倒是正常了不少。
徐娆自顾自的打饭，旁边的女生看着她这副样子都快气哭了。
“你还要不要脸啊？”终于有人出来伸张正义。
听到这儿，徐娆立马就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啊你！”
她转过身的时候也看见了叶归音，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正常。
两个人还在吵，毕竟是徐娆的问题，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风。
人缘不好，所以周围也没有个帮忙说话的人。
叶归音原本是不打算凑热闹的，刚抬脚准备走，就听见她喊。
“诶，那是叶归音。”声音变大，“咱们的系花，叶归音！”
叶归音：“.................”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很快，众人的焦点转移到她的身上。
“真的是。”
“快拍照，拍照。”
叶归音帽檐都没来得及压低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幸亏杨然反应快，抓住她的手腕往后走。
“小叶子，你这个受宠的程度不低于当红明星啊。”
嘴角抽搐：“这个宠我并不是很想受。”
这个时间点人本来就多，根本走不了。
“怎么办？”曲项问。
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往门口退。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呢？”
身后传来声音，叶归音回过头就看见一张许久未见的面孔。
是傅子圣。
这会儿倒是更热闹了，不少的人都知道他对叶归音有点不一样的心思。
“诶。”傅子圣很轻的笑，“求我，求我我就救你出去了。”
她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不用你救。”
“行。”早就知道叶归音不会服软，却还是想着试试。
他凑到她的耳边：“这次就算你欠我的了。”
说罢，抓住叶归音的手腕推开面前的人群就跑。
“诶，你干嘛？”
“救你啊。”
身后的人被傅子圣的朋友们拦下，效果还不错。
叶归音死命的挣脱：“你先放开我。”
到了人少的地方，傅子圣才放开手。
力气不大，但是她的手腕上还是红了一圈。
懒得计较，叶归音转身就走。
“诶，叶归音，我今天就来你诶。”
“谢谢。”
“我不稀罕你的谢谢。”
前面的人停住脚步：“那你稀罕什么？我再把你打一顿？”
傅子圣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叶归音下意识的拉开距离。
“你是要为了你男朋友跟所有男的划清界界限？”
“是啊，我那朋友爱吃醋。”
他“啧”了一声：“你说说呗，我哪点不如他？”
“每一点。”
“嗯。”傅子圣倒也不生气，“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原本想说，我们到那一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最后，叶归音唇角一勾，扬起手晃了晃。
那枚戒指在纤纤玉指上格外显眼。
“你们？”
“对啊。”她笑意不减，“所以赶紧死心吧。”
“那不行。”傅子圣说，“我第一次没把女孩儿追到手，说出去多丢人啊？”
沉默半晌，他继续说：“算了，丢人就丢人。”
已经快走到宿舍门口。
“叶归音。”
她停住脚步：“干嘛？”
“你现在记得住我叫什么名字吧？”
“傅子圣。”
他双手插兜笑了：“我，傅子圣，现在正式通知你。”
“嗯？”
“我不打算追你了。”
叶归音点头：“多谢。”
“没意思。”傅子圣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如果你们分手了的话，这句话就当我没说。”
“我们不会分手。”她应声。
傅子圣消失在路的尽头，走得时候还潇洒的挥挥手。
打开门，剩余的三个人已经到了。
“小叶子，你去哪儿了？”杨然一脸着急。
“没事儿。”她说，“傅子圣这回倒是真的帮了我一把。”
“真的真的。”周茜茜笑了，“我头一回觉得他这么帅。”
帅吗？叶归音耸耸肩，不觉得。
这么一闹，原本有的睡意全没了，她拿了睡衣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时间将近八点。
“小叶子，你干嘛把衣领竖这么高啊？”
“啊？”她摸摸鼻尖，“有点冷。”
说完就一溜烟儿的爬上床。
拿起旁边的手机，正巧叶淮一打了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她先笑了。
“怎么了？”
“你跟我打电话，我高兴啊。”
叶淮一也笑了：“在干什么？”
“刚洗完澡。”
他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听到这儿，叶归音觉得脸又开始发烫了。
“没有。”她单手捂住眼睛，“就是有点儿....累。”
沉默半晌。
“辛苦我的阿音了。”
“停停停。”叶归音憋笑，“别说了啊。”
“行，阿音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他继续说，“那你想听什么？”
“给我讲故事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好。”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那你想听什么？”
思考了一会，叶归音脑袋里没什么好的点子。
“都行，你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说罢，把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安心的听故事。
其实剧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淮一的声音。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不在医科大，而是在她身边。
累也是真的累，闭上眼睛没多久叶归音就睡着了。
对面的人一边补笔记一边给她讲故事，十分的耐心。
他说：“故事的结尾是个大团圆，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像我和你一样。”
夜深，这个季节总是多雨水的，水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
“宝贝。”他用气音说话，生怕吵醒对面的人，“晚安。”
舒媛来的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艳阳高挂。
从机场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叶归音。
“音音！”她激动地挥手。
叶归音自然也看见了她。
“天啊！”舒媛直接冲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想死你了。”
“夸张了啊，你当年出国那么多年都没说想我。”
一提到出国，不难免要想起楚零。
两个人挽着手往外走。
“你和楚零...”
“你说那个混蛋啊，我早忘了。”
好一个，早忘了。
想了想，既然舒媛是决定来玩的，就带她好好玩。
“行，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叶归音问。
“逛街，买买买！”
“没问题。”她答应的爽快。
第一件事情还是吃饭，舒媛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但是也不觉得饿。
不吃早饭好像都成习惯了。
目的地是一家面馆，来吃的人很多，两个人买了奶茶后就坐着等位。
“你在学校有交到新朋友吗？”舒媛问。
叶归音闻言点头：“有，我们宿舍的，平时关系都还不错。”
发现身边人的情绪不怎么高涨，她又问：“你呢？”
舒媛摇头：“我好像没有，她们的圈子我融不进去。”
就好比她们是那种凌晨五六点就可以起床去自习，但自己就做不到。
高中的时候能接受，到了大学就没办法了。
“我不想读书了。”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不读书的话，那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舒媛笑，“可能会去旅游。”
叶归音没吭声，还没想好怎么劝她。
也是真的了解舒媛的脾气，和她一样，下定决心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不会是因为楚零吧？”她笑着问。
“他？完全不是好吗，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舒媛了。”
“我了解。”
成天楚零长楚零短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你和叶淮一，还好吧？”
“挺好的。”
原先没注意到，这会儿舒媛一眼就就看见了她手上的戒指。
“他送的？”
叶归音也顺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嗯。”
“没想到啊，他很上道嘛。”
沉默半晌，舒媛继续问：“你们真打算结婚啊？”
叶归音应声：“为什么不？”
她觉得，爱一个人爱到最高境界就是，结婚。
“以前我也想过和楚零结婚，给他生个双胞胎，我们三个成天烦死他。”
说到这儿，舒媛的脸上还是不自觉的带着点笑容，而眼里更多的是遗憾。
“他后来没找你啊？”叶归音疑惑。
“找了，你给他打完电话之后没多久就找了。”
“那你？”
“我...我把他拉黑了，我想着，这样短暂的人生，可经不起他三番四次的折腾。”
不打算重蹈覆辙，说分手了那就是分手了，还是不够爱，别的理由都太扯淡。
等了一会儿，可算是有了空位。
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两个人点了两碗招牌面之后继续聊天。
“你们快放寒假了吧？”
叶归音点头：“快了。”
“那你回嘉禾吗？”
“不回嘉禾我去哪儿啊？”她笑。
“我还以为你打算跟着叶淮一去他家呢。”
这个倒还真的没想过。
“我打算拉他一起回嘉禾，然后一块儿过年。”
“瞧你自己这幸福样儿。”舒媛无奈的摇头，“音音你越来越没出息了啊。”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叶归音瞥了一眼后迅速收回眼。
“那个....”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舒媛疑惑。
“楚零做什么，你才会原谅他？”
“他让你问的？”
叶归音摸摸鼻尖：“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舒媛双手托着下巴：“我也不知道，其实也没有太生气，我只是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我。”
“怎么这么想？”
“因为是我先喜欢他的。”
叶归音：“我不也是吗？”
“我们两个的情况不一样，你看看叶淮一，对你简直是死心塌地好吗？”
“可是我觉得，这跟谁先喜欢谁没有关系啊。”
“不不不，你错了。”舒媛伸出食指摇晃，“关系可太大了。”
“嗯？”
“按照正常的来说，先动心的那个人就越卑微。”
“这一点也不正常。”
越说越远，叶归音决定把问题拉回正轨：“你还没说楚零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他。”
“不原谅。”舒媛毫不犹豫的回答。
“真的？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她双手横在怀里，“除非他回来亲自给我认错。”
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舒媛也就是过过嘴瘾。
“行了，我们不提他，赶紧把饭吃了带我去玩儿。”
“好。”
现在的确不是个好时机，很显然眼前的人还在气头上。
还有楚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两个人是从小吵到大，在别人眼里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两种人。
舒媛聪明听话，而楚零则是恰恰相反。
所以，只要别人谈起舒媛和楚零，评价必定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偏偏，还是有意外发生了。
舒媛，居然喜欢上了他，那个不学无术，成天吊儿郎当的楚零。
这种事情说出去，任谁都是不相信的。
叶归音也是，舒媛第一次和她说自己喜欢楚零时，她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毕竟，这谁能想到。
平日里吵得不可开交，实际上却是芳心暗许。
第一百七十二章：等会儿再收拾你
吃过饭后，倒是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去逛街，反而是舒媛非得去酒吧。
叶归音劝不住，只好找了附近的一家。
里面热闹非凡，灯红酒绿，和“前途未卜”相差太大。
她已经很少踏足这种地方了，所以这会儿还有点不适应。
点了一杯鸡尾酒后就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舒媛现在跳的正嗨。
身边有几个往她身上凑的男生。
手机一震，是楚零发来的消息。
叶归音笑，倒是难得今天找她这么勤。
楚零：［你们在哪？］
她一愣，难不成，他……还真的回来了？
叶归音：［你在哪？］
楚零：［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思考半晌，她发了个定位过去。
对面的人没再回复，叶归音也没放在心上。
放眼望去，人比刚刚更多了。
声音嘈杂，吵得她头疼的紧。
以前怎么会喜欢这个地方呢，想不明白。
“音音！”舒媛招手，“过来一起玩儿啊。”
她摇头笑着拒绝。
这时候，叶淮一打来了电话。
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小部分噪音。
“喂？”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你在干什么？”
“我在酒吧。”她诚实的回答。
“一个人？”
“没有没有，舒媛来了，我陪她放松一下。”
叶淮一“嗯”了一声：“那你和她注意安全。”
“好，你今天没课吗？”
“有，刚刚下课有点想你。”
叶归音笑：“我也想你。”
聊了两句，对面的人又上课了，不得不挂断电话。
刚出洗手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一男一女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叶归音实在是不想打扰二位的，只不过……他们拦住了去路。
头痛的要命。
“那个，我借过一下。”
此话一出，男生身形明显一顿，但迟迟没有动作。
反倒是怀里的女孩儿伸手推她，声音软的可以滴出水来。
“阿银，有人。”
男生可算是回过头，给了叶归音一个正脸。
“你还没看够呢？”
“什么？”
“我说，你在这里偷看挺久了吧。”
这里灯光暗的连脸都看不见，要不是听见了声音叶归音甚至都分辨不出男女。
她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这年头自恋的人还真是数不胜数。
“我就是来洗手间接个电话。”语气还算礼貌。
“不用解释。”
叶归音懒得多说，快步从两个人的中间经过。
回到沙发上，舒媛还在跳，身边的人也聚集的更多。
她没在玩手机，单手撑着下巴想别的事情。
不远处传来动静，叶归音回过头就看楚零黑着的一张脸。
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几百万一样。
“楚零？！”叶归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许久未见的人样子没有太大的改变，只不过是褪去了原先的那份吊儿郎当。
现在这么一看，反倒显得正经了不少。
楚零快步走过来，眯着眼睛点了一根烟。
指尖猩红，视线却没有从舞池里的人身上离开过。
“你怎么回来了？”她问。
“还不是为了那个没良心的。”
此时此刻，没良心的人正在被别人搭讪。
“美女你怎么一个人呢？”
舒媛笑而不语，很显然旁边的男生更有兴趣。
“要不要给个联系方式？”
说罢，还准备上手。
下一秒，手腕上传来痛感，男生顺势低下头，就看见猩红热烟。
“卧槽，你神经病啊？”
舒媛也回过头，正对上楚零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你……”
他把人拉在身后：“我等会儿再收拾你。”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老子问你话呢，你什么意思啊？”
“她是我女朋友，你说我什么意思。”
“你说是就是了？”
楚零侧过头：“是吗？”
舒媛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还沉浸在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件事情里。
“啊？”她仰头。
“我还是你男朋友吗？”楚零问。
“不是。”
男生更有底气了：“听见了吗？人家说不是，你烫我这事儿怎么解决？”
楚零看都没看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就往他身上扔。
有了钱就什么都好办了。
舒媛脾气倔，看着眼前的情景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种事情常见，起哄的人也渐渐散开。
她转身想走，反而被人抓住手。
“你放开。”舒媛回头瞪他。
“不放。”
“不放？不放是吧？”她把手抬起来，使劲儿的在楚零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对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没辙。
“你是不是有病？”她实在是气不过。
“嗯，我有病。”
舒媛吸吸鼻子：“不是你说的分手吗？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你国外的女朋友没我好看？”
“姓舒的！”嗓音提高一度。
下一秒，声音又降了下去：“我没在那边儿乱搞。”
“行，那我前半句说的是实话吧。”
他没办法否认：“我.........”
“你不用解释。”舒媛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先喜欢你的，所以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全部都是我活该？”
“我没这么想。”
“楚零。”她抬眸，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我是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我也有坚定的选择过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舒媛抬手擦眼泪，“你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只在乎你自己。”
“媛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道歉，你没错。”
这段感情弄成现在这样，又何尝只是楚零一个人的错呢？
“那个时候，我就不应该信你的说试试。”
“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道歉，我就得原谅你吗？”她冷笑，“楚零，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楚零松开手，眼角发红，他快哭了。
站在远处的叶归音这会儿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身后传来声音：“那两个，你朋友？”
是刚刚在洗手间走廊里遇见的那个男生，现在灯光亮，终于看清楚他的脸了。
难怪那个女生叫他阿银。
一头银发，嘴角处还有紫红色的淤血，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第一百七十三章：有认真的喜欢过自己
叶归音觉得莫名其妙。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原来是一个莫名其妙加八卦的人，所以她态度不怎么好。
“是。”身后的人走上前和她并肩站，“没什么关系。”
停顿片刻，他说：“可是，这是在我的酒吧。”
叶归音：“..................”
这年头，开酒吧的人这么多吗？
的确这会儿她不太相信，毕竟前面的人比她大不了多少。
“老板。”服务员把盘子里的酒放在他身边的桌上。
一声老板，叶归音直接石化。这算什么，年少有为？
“那边的两个人，的确是我的朋友。”
叶归音双手横在怀里，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他笑：“你不是说，跟我没关系吗？”
要不是担心他一气之下把这件事情放大，不然谁愿意说这么多。
叶归音：“................”
不远处的两个人还在争吵。
只不过一直都是舒媛在说，楚零低着头听。
还以为自己真的死心了，可是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下定的决心都在此时奔溃瓦解。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只不过，换成了楚零，就好像什么都不管用了。
尤其是看着他那双眼睛，眼角泛红，说话都带着些哽咽。
回忆在大脑里浮现，一幕幕，从小到大不放过任何细节。
舒媛还在找，找他爱她的蛛丝马迹。
“楚零。”过了好半晌，她终于冷静下来，“你能回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很开心。”
舒媛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说你觉得累，行啊，我没缠着你了，我也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有些让你厌烦。”
“没有。”对面的人摇头，“媛媛，真的没有。”
她笑着擦了擦眼泪，仰起头深呼吸：“或许你想象不到，你跟我说分手的那天，那么长的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窗外下着大暴雨，狂风大作，闪电划破天际。
宿舍里的人去上了晚自习，只剩下舒媛一个人。
两个人不久前闹了矛盾，她准备先低头认错的。
可当她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对面的人倒是先发来了消息。
“分手吧。”三个字不轻不重。
舒媛甚至能想象到他打这三个字时的表情和动作。
眼泪一下子就涌上了眼眶，模糊视线，那一刻，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拨了电话，果不其然，无人接通。
大脑一片空白，她以为是信号的问题，就走到阳台上去。
雨水被风吹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接连打了几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外面一片漆黑，舒媛像是被抽走灵魂，跌坐在墙角。
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她以为，他只是闹小脾气，他经常这样的。
可是，分手两个字过于沉重，是她无法接受的重量。
哭声夹杂雨声，又想楚零又想回家。
回忆消散，耳边传来楚零的声音。
“媛媛，我当时是真的喝多了酒，我没想这样的。”
多么苍白的解释。
其实现在有两个选择的，她选择相信，两个人和好如初，她选择不信，从此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下巴，楚零最终还是哭了。
舒媛承认，这一刻她是真的心软了，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在此刻烟消云散。
是啊，他多混蛋啊，不知道伤过多少女孩子的心，说话也不正经，总惹她生气。
楚零有什么好的？舒媛在心里问自己。
这么多年，他到底是哪一点让自己着迷到现在。
或许是他跟别人打架时把她护在身后，也可能是他老爱扯她扎的马尾辫，又或许，是他下雪时，双手冻得通红，只为给她做个雪人。
舒媛觉得，他应该是有认真喜欢过自己的。
她抬起手，帮他擦掉眼泪，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你别哭。”她说，“我是真的，不打算在喜欢你了。”
“媛媛。”楚零抓住她的手，“你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嗯。”她把手抽回来，挤出一个微笑，“楚零，我不要你了。”
说完，扭头就走。
走到叶归音身边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音音，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晚点联系你。”
叶归音明白，她点点头没有跟出去。
虽然什么都没听见，但是看两个人的样子，应该是最坏的结局。
酒吧里依旧热闹非凡，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叶归音坐在沙发上，用吸管搅拌玻璃杯里的液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银发男生又走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
他把白纸反扣在桌子上，然后推到她的面前。
“什么？”叶归音问。
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她不会看，所以面前的人扯了个理由。
“账单，你和你那个朋友的。”
她“哦”了一声。
白纸被翻过来，这哪里是什么账单。
上面写了几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季银？”
“嗯，我的名字，后面是我的联系方式。”
她嘴角抽搐，不动声色的把纸推了回去：“不用了。”
“什么？”
“你的联系方式。”
“哦？”季银翘着二郎腿，“意思是名字收下了？”
叶归音：“…………”
“我没别的意思，单纯的觉得你好看，下次来报我的名字，可以打折。”
“不用。”她根本不可能再来，“我喜欢多花点钱。”
走出门，外面的新鲜空气和安静的氛围让叶归音重新活了过来。
一眨眼舒媛和楚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买了一瓶水，然后坐在江边的石凳上等舒媛。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看身形像是楚零。
等走近一些，还真的是他。
面无表情的坐过来，面无表情的坐下。
然后沉默，一言不发。
“没找到舒媛？”她问。
“她躲着，不肯见我。”
两个人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这个样子的他，叶归音确实是第一次见。
“你当时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和朋友出去喝了酒，回家后就开始抽风了。”
他揉着太阳穴骂了一句脏话，莫名觉得窝火。
“我那天给你打电话，你说累，是个什么意思？”
他没办法否认，那段日子，他和舒媛的感情真的让他觉得累。
－－－－－－题外话－－－－－－
感谢无聊的lbl投的推荐票。
第一百七十四章：难不成她喜欢混蛋
楚零低着头沉默，一言不发。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你和舒媛两个人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去的人。”
叶归音说的直白。
“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原因。”
他“嗯”了一声：“我知道，是我配不上她的喜欢。”
听到这儿，叶归音很想给楚零两个大嘴巴子清醒一下。
“我说的才不是什么配不配得上。”她说，“我要表达的意思是，因为你们是两个极端，一个是积极，一个是消极。”
楚零疑惑：“这不就是，配不上吗？”
“我.........”无药可救，“行，那你说怎么配不上。”
“我混蛋呗，姓舒的经常这么说我。”
“行，那你混蛋，那她为什么还喜欢你？”
一个问题，又把楚零难住了。
“难不成，她就是喜欢混蛋？”
“喜欢你个毛线球！”叶归音被气的不轻，“我发现你去了国外之后好像变傻了。”
也有可能一直都这么傻。
楚零像是被叶淮一附体了，也开始惜字如金起来。
“行。”她舔舔唇，“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舒媛？”
比起他从前的那些前女友，舒媛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特殊的点就在于，他自认很了解她，知根知底。
但现在不这么想了，如果真的了解，他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这么多年的喜欢？
就连叶归音都知道，好像别人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我为什么会喜欢她？”他笑了，“是啊，我为什么会喜欢她。”
一整天叽叽喳喳的跟个话痨似的，成天杞人忧天，还没下雨就让他带伞，凌晨了还来给他这个病号送药，随口说的一句喜欢，她愣是几了好多年。
其实，这么回想起来，舒媛太明显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像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他们是朋友，所以她做的都是应该的，出发点也是友情。
很纯粹，楚零那会儿没想别的，就是认为舒媛把他当好朋友，所以才这样。
他眯着眼睛看前面的湖面，语气漫不经心。
“诶，叶归音。”
“干嘛？”
“问你个问题。”
“说。”
“如果我生病了，你会半夜来给我送药吗？”
叶归音嘴角抽搐：“只要没死，就不可能来。”
对，这才是朋友应该有的反应。
“那你会提醒我下雨天带伞吗？”
“你做梦呢？自己没带脑子？”
他嘴角上扬。
“那你会不会劝我戒烟？”
“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我只会劝我男朋友，至于你，只要不死，就不可能。”
楚零问的这一切，就只有舒媛才会做。
因为她对他不仅仅是朋友，是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爱。
冷静下来，他把玩手里的打火机：“你觉得...她还喜欢我吗？”
“废话。”叶归音说，“她不喜欢你还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你再看看，她跟别的男生有这么多话说吗？”
“有道理。”楚零眉头紧蹙。
“说真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就是突然想回来了呗。”还是曾经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
叶归音“啧”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
“得了，给你说实话。”楚零说，“因为她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我找不到她，开始害怕了。”
“几分真话？”她打趣儿。
“百分百。”
东聊西扯点别的，舒媛给叶归音发来了消息。
楚零伸长脖子看，想知道点什么。
舒媛：[音音，你在哪儿呢？]
叶归音：[酒吧附近的江边。]
舒媛：[一个人吧？]
她“啧啧”两声看向身边的楚零，在想要不要诚实回答。
“帮个忙。”楚零说的直接，“我们能不能和好，全看你了。”
“我？”叶归音眨眨眼睛，不知所措。
火锅店里，一个圆桌三个人各坐一个角。
舒媛双手横在怀里，一脸冷漠的看着翻滚的锅底。
楚零也是同款表情，只不过视线在舒媛身上。
只有叶归音，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气氛诡异到极致，没一个人动筷子，足足僵持了十分钟。
叶归音笑着道：“实在是太巧了，怎么楚零也在这儿吃火锅？”
“是吧。”舒媛冷笑，“更巧的是，居然还跟我们一个包间，一个锅。”
她不动声色的踢了楚零一脚，眼神示意。
我都帮你做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做点什么你还是个人吗？
楚零回眼。
我能做什么，你没看见她恨不得把我扔进锅里涮吗？
没用的东西！
叶归音咬咬牙：“算了，反正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谁跟他是朋友？我可没有他这种好朋友！”舒媛特意加重了“好朋友”这三个字。
对面的人想说点什么，反倒先被舒媛的手机铃声打断。
诡异的氛围里夹杂鹿柯的歌声，诡异中带点美妙，听的起鸡皮疙瘩。
舒媛站起身，去了包间里的洗手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剩余的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你...”叶归音恨铁不成钢，“算了。”
“我真的尽力了，她以前生气不是这样的。”
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你都说了，那是以前，还有，你看现在是生气的问题吗？”
楚零说不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洗手间的门看。
隔音效果不好，里面时不时的传来笑声。
“操！”他问，“什么情况？”
叶归音耸肩：“可能是你，要下岗了吧。”
好一个要下岗了，楚零点点头：“算你狠啊，叶归音。”
说罢，就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
“是吗？那挺有意思的啊，下周三吗？行，我有空，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打开门。很显然某位即将下岗的人没来的及跑，姿势略显奇怪。
“你是变态吗？”舒媛眉头一皱，甚至还有一种想踢他的冲动。
“我...”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声音变小带着点委屈，“我不是。”
回到餐桌上，舒媛可算是动了筷子吃饭。
叶归音的脚被踢了一下，她“啧”了一声就看见楚零使的眼色。
楚零：快，问她，什么个情况？
她单手撑住额头，发自内心的佩服。
第一百七十五章：前女友可以组成一个篮球队
叶归音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刚刚和谁打电话呢，笑的这么开心。”
对面的人没有掩饰：“我们社团的学长，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有意思？楚零差点把筷子掰断。
“哇哦？”她眨眨眼睛，“挺不错的。”
舒媛点点头：“就是人太实诚了，有点呆。”
楚零瞪着眼睛，一顿饭吃的属实憋屈，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吃过饭，时间也不早了，叶归音倒也不着急回去。
所以，三个人就去附近散散步，她走在正中间。
身边的两个人看着还算正常，暂时没有要吵起来的迹象。
“音音，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舒媛说。
“行啊，那你住哪儿？我到时候请个假陪你。”
“好，就在这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吧。”
“不能随便。”楚零突然出声，“这儿安不安全啊？”
叶归音嘴角抽搐：“非常安全，你可以放心。”
“安不安全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这位男士！”舒媛瞥了他一眼。
好家伙，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直接变成男士。
“我...”他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我是担心。”
“用不着你担心。”
说罢，拉着叶归音就走，留下楚零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得，都受着，谁让自己有错在先。
酒店定在音乐学院附近，方便叶归音明天去上课。
搞定一切，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叶归音瞄了身边的人几眼，保持一个姿势硬生生的坐了快半个小时。
天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要来受这种罪。
“你们...饿吗？”叶归音没话找话说。
“不饿。”舒媛回答。
“那你们觉得无聊吗？”
“有一点儿。”
“那我们打会儿游戏？”她提议。
舒媛摇头：“不打，我们只有两个人，没意思。”
不远处的楚零满头问号。
好家伙，直接好家伙。他成功的从男士变成了空气，已经连人都算不上了。
“聊会儿天。”他说，“成不成？”
叶归音同意：“可行，干坐着真的很无聊。”
“随便。”
舒媛双手抱胸背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无所谓。
聊什么，又成了难题。
沉默一小会儿，楚零拍手：“对，聊叶淮一。”
叶归音：“干嘛？你还想说他坏话？”
“你在这儿，我敢吗？”
“意思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敢了？”
楚零连忙摆手：“也不敢，你是不知道那哥们儿多强。”
“强？”她疑惑，“什么强？”
“你别看他平时像个闷葫芦，其实他背地里...”
说到关键时刻楚零突然不说了，叶归音很想把他从五楼扔下去。
“你快点说行不行？”
“其实他背地里也很闷。”
舒媛翻了个白眼：“无聊。”
“行，那你说说。”
她别过头：“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平时又没有过多的来往。”
第一次见面还是舒媛回国后的第二天，她来找叶归音，却是叶淮一开的门。
门被打开，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个男生，很乖。
一看就是那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三好学生。
所以，那会儿舒媛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她伸长脖子看了看：“这是叶归音家吗？”
对面的人点头：“你是？”
“我是叶归音的朋友，舒媛。”
回忆到这里，后来的她也没有太多的印象。
“那叶归音，你说。”
“我？”她觉得好笑，“这不明摆着的吗？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楚零不肯放弃。
“这个...”叶归音揉揉脑袋，“你们也知道，我那个时候经常吐槽他的。”
楚零和宋思录两个人是深有体会。
每天，叶归音会定时定点的在三个人的群里开始吐槽叶淮一一整天的所作所为。
比如，诶，他今天是不是哪根筋不对，怎么老是用眼睛瞪我。
实际上，叶淮一只是单纯的眼睛不舒服。
再比如，考完试之后叶淮一拿到试卷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叶归音就已经开始脑补一场大戏了。
他什么意思？考得很好所以转过来炫耀？不是吧，还真的有这种人。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叶归音不厌其烦的打听叶淮一的八卦。
她经常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叶淮一？
是因为那张脸吗？好像...还...挺...普通的，对，就是普通。
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他在原来的学校，是不是前女友都可以组成一个篮球队了？
那会儿楚零和宋思录看见“叶淮一”这三个字都快吐了。
整天除了睡觉，吃饭，打游戏就是叶淮一。
“我记得，你很早就喜欢他了吧？”楚零说。
“嗯。”她诚实的回答。
他“啧”一声：“以前没见过你喜欢别人，原来你喜欢一个人的特点就是吐槽。”
“你懂个毛线球。”
“行，我不懂。”楚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还记不记的魏齐那小子？”
“魏齐？”叶归音点头，“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今年高考失利了。”
舒媛出声：“不应该吧，他不是挺厉害的吗？”
叶归音也好奇：“是啊。”
“谁知道呢？”他摊摊手，“现在和宋思录一样，复读。”
说到这儿，几个人才想起来好久没有见过面，甚至连联系都变少了的宋思录。
“他最近在干嘛？你们知道吗？”楚零问。
“不知道。”
舒媛懒得说话。
“忙着学习吧。”叶归音想了一会儿。
楚零咂咂嘴：“看他那个架势，是打算考华京大学啊。”
“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舒媛站起身，“毕竟某些人分手都敢提，人家考个华京大怎么了？”
奇怪，为什么话题又回到了这件事情上。
果然楚零现在已经是一脸黑。
“行。”叶归音也站起来，“不聊了，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酒店旁边就有一家电影院，所以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仅可以缓解气氛，而且不无聊。
舒媛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可以，正巧鹿柯最近有新电影上映。”
“他不是唱歌的吗？”楚零疑惑。
“人家全方面发展，你以为跟你一样。”
第一百七十六章：你个没良心的
下了楼，楚零给她们一人买了一杯奶茶。
“叶归音，你的。”
她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我不喜欢喝珍珠。”
“别事儿多。”
叶归音：“...............”
“媛媛，你的。”双标楚零双手奉上，一脸真诚，“半糖去冰加双倍珍珠，对了，还有你喜欢的小料，我全都加了个遍。”
对面的舒媛接过这一杯沉甸甸的奶茶。
里面的东西多的让她怀疑，这玩意儿用吸管，吸的上来吗？
最重要的一点，会不会，中毒？
叶归音站在一边，突然就很后悔来到这里，说实话，想叶淮一了。
三个人抬脚往里面走，她趁着闲下来的功夫看片名。
“什么？《夜临鬼镇》？”叶归音一愣，“这是恐怖片？”
舒媛点头：“嗯，名字听着就很刺激吧？”
“哇哦。”她笑，“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话说回来。”叶归音补充，“你不是害怕吗？”
“怕归怕，但看见鹿柯就不害怕了。”
“什么鹿柯不鹿柯的。”楚零不满，“你哪次害怕不是在我怀里的。”
舒媛一秒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次！”
看的人还算多，只剩下第一排的位子空出几个。
楚零买的票很靠后，位置倒也还不错。
叶归音刚准备坐下，就被楚零喊住。
“诶。”他眼神示意。
“位子，让给你？”
楚零点头。
舒媛也察觉到了，她抓住叶归音的手腕：“音音，你就坐这里。”
闻言，她看向旁边的人：“对不住咯。”
“我.......”楚零直接自闭。
电影开场，和别的恐怖片没什么两样，几个鲜红的大字印在屏幕上。
《夜临小镇》。
舒媛不自觉的往后缩，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叶归音。
“音音。”她小声的喊，“你不害怕吗？”
“不怕。”叶归音拍拍她的手，“你也别怕，我保护你。”
说句实话，这部影片，有点无聊。
无聊到什么程度呢？叶归音看着看着，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而且鹿柯只是客串了一个角色，出场的时间还没有学校门口的大爷多。
舒媛很显然也不感兴趣，侧撑着头闭目养神。
被人一直用手戳，叶归音的好梦被人吵醒有点郁闷。
想都不用想是谁：“楚零，你干嘛？”
“换个位置。”
闻言，她又侧过头望向舒媛，看样子也是睡着了。
不只是她们再睡，大部分人都睡得昏天暗地。
除了楚零，他像是得了多动症，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唉声叹气。
叶归音甚至怀疑，他坐的椅子上是不是有钉子。
“行。”她站起来弯下腰，“赶紧的。”
坐到楚零的位置上，她补充：“对了，别动手动脚啊，不然舒媛等会儿追着你打我可不管。”
“我是哪种人吗？”
叶归音一脸诚恳的摇头，楚零很是满意。
“你不是人。”
楚零：“...............”
开始干正事，楚零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舒媛的身上，又抓起她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
终于，安心下来了。
就像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个没良心的。”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就知道折磨我。”
不知道怎么的，舒媛忍不住的眼眶发酸。
所幸眼睛闭着，他发现不了。
最后还是决定装睡，她好像不想这么早醒过来，熟悉的手还想再多牵一会儿。
楚零还以为她是真的在睡觉，所以调整了个姿势开始看电影。
心里想着，待会儿可以跟舒媛讲讲剧情。
电影快到结尾了，舒媛也装不下去了。
她动了动，看见旁边看的一脸认真的楚零。
心跳加速，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别开视线。
“你醒了？”
舒媛点头，眼神示意他牵着的手。
“能不能...再牵一会儿？”带着讨好的语气，低声下气。
她半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音音呢？”
“她还在睡。”
的确，侧着头睡得香甜。
收回视线，舒媛点头。
“媛媛。”
“我叫舒媛。”
“对不起。”
她抿抿唇：“这个话，你说了很多遍了。”
“我爱你。”
空气凝固，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周围的人都成了背景板，昏暗的环境里只剩下前面的影片在跳动。
楚零在此之前，没跟任何人说过爱。
那么多前女友，没有一个人听过这句话，最多是一句喜欢。
他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觉得太过沉重，说不出口。
现在，他看着舒媛的眼睛，脑子里就只有这三个字。
“我没跟别人说过我爱你，你是第一个。”
对面的人一直没说话。
“我知道我自己是个怎样的混蛋，成天不务正业还气你。”楚零自嘲般的扯扯嘴角，“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在做哪些混蛋事儿。”
不欺负她，不跟别人谈恋爱，不惹她生气，好好爱她。
他抬起手捏她的脸：”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嗯？”
态度诚恳，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舒媛喜欢他，一直都喜欢，嘴上嚷嚷着一些得理不饶人的话，实际上心里早已经融化了。
大概，在酒吧里见到他的那一天，就已经原谅了。
她只是想知道，楚零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答案明了。
“楚零，你是不是混蛋？”
他笑了：“嗯，你的混蛋。”
电影散场，叶归音恰好醒来，灯猛地一亮，眼睛都快瞎了。
她“嘶”了一声想坐正，才发现脖子痛得不行。
僵硬的转过身，才发现眼前的两个人正牵着手看着彼此傻笑。
什么个情况？这是...和好了？就在她睡觉的那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懒得想了，处理眼下的事情最要紧。
“诶，二位。”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
“音音，你怎么了？”
“你们？”
楚零抬起手：“谢了啊，音姐。”
“滚。”她下意识的转脖子，痛的差点叫出声。
“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点难以启齿，“落枕了。”
楚零笑的不行：“墙都不服，就服你。”
“你笑个锤子？”
所幸，舒媛还有人性。
她走过来扶着叶归音站起身：“还能走吗？”
“我是脖子痛，不是腿。”
“行。”舒媛差点笑出来，“那我们先回酒店。”
第一百七十七章：善恶终有报
没有办法，只好一只手扶着脖子一边往外走。
叶归音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在电影院睡的落枕。
她揉揉脖子问：“不是我说，你家鹿柯的这部恐怖片，多少有点催眠了。”
“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舒媛有点难为情，“原来他真的只是客串。”
叶归音没再说话，三个人加快步子往酒店走。
房间里，叶归音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身后的舒媛帮她按摩。
“好点了吗？”
热毛巾敷在脖颈处，的确有所缓解。
“好多了。”她长叹一口气。
这会儿楚零不在，下楼去办住房手续去了。
“真真正正的和好了，你们？”
舒媛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她很轻的笑了：“可能...吧。”
叶归音明白她的顾虑，她伸手拍了拍舒媛的手背。
“现在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喜欢，但别留遗憾，也不要错过。”
像个小大人一样在传授经验，舒媛觉得感慨。
曾经比她还不明事理的人，居然可以说出这些人生哲理了。
“看来，叶淮一教会了你很多东西啊。”
“才没有。”叶归音眨眨眼睛，“明明是我自己学的好吗？”
“是是是。”舒媛走上前坐到她身边，“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嗯？”
“又和以前一样了，我们还是我们。”
门铃声响起，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舒媛站起身去开门：“我都说了让你把房卡带上，非得不相信。”
门外的人提着东西往里面走：“我这不是想让你走两步，运动运动。”
“大可不必。”
叶归音僵硬的转过头闻到一股香味儿。
“你买什么了？”
“烤串儿啊。”楚零回答。
舒媛接话：“我让买的，下午没吃饱。”
也是，两个人只顾着大眼瞪小眼，哪还有心情吃饭。
三个人坐在毛毯上，楚零又从袋子里翻出三瓶啤酒。
这个东西叶归音很久没碰过了。
她问：“这个也是舒媛要求的？”
“不是。”楚零回答的诚实，“这是我要求的，为了庆祝我和媛媛，再续前缘。”
“啧。”叶归音打开一罐，麦芽的气息飘进鼻腔，“腻歪劲儿。”
“你是不是嫉妒？”
看着楚零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她觉得好笑。
“我，嫉妒？”她继续说，“有什么好嫉妒的？”
这么一想，叶归音的确没什么好嫉妒的，毕竟她和叶淮一的感情稳定的像一条直线。
没在听楚零说什么，她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发给叶淮一。
叶归音：[羡慕吗？]
对面的人回复的很快：[太羡慕了。]
叶归音笑了:[对了，楚零回来了，现在和我们在一块儿呢。]
说罢，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对面的人吃着烤串，模样些许猥琐。
“叶归音，你干嘛？”
照片成功发送。
她正经的回答：“觉得你最近变帅了，留个纪念。”
“有眼光啊。”
舒媛也凑过来看：“哪呢，我看看。”
打开和叶淮一的聊天框，那张猥琐的照片映入眼帘。
舒媛捂着嘴，差点笑出声。
“发我发我。”她小声的道，“我做个表情包。”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站着让你拍个够。”
“别。”舒媛拒绝的干脆，“不用了。”
对面的人怡然自得：“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难不成是自己真的已经帅的惊天动地了？
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开始“搔首弄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欣赏自己。
“帅！”
客厅里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他好自信。”
舒媛点头：“不要脸惯了。”
回到位置上，楚零举起面前的啤酒：“来来来，走一个。”
“真不至于。”
叶归音嘴上吐槽着但身体很诚实，也是发自内心的祝福面前的两个人。
一口下肚，味道和以前差不多，没什么差别。
“要不然你说点什么？”舒媛道。
“我？”叶氏震惊。
“对啊。”
“你们两个人和好，不是应该你们说吗？”
“不不不。”舒媛解释，“你就当作为一个旁观者，说说我和楚零的这段心酸恋爱史。”
楚零补充：“不心酸。”
“我想想啊。”叶归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开始冥思苦想。
“你们两个人...一路多坎坷。”
“去你的啊，叶归音。”楚零笑骂，“有你这么评价的吗？”
“那我说什么？”
楚零掰着指头道：“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舒媛点头：“女貌我承认，郎才...这个还有待观察。”
闻言，叶归音笑了。
“说真的。”她一秒正经，“舒媛是个好女孩儿，你不好好对她的话，我跨越大半个中国都会来打断你的腿。”
“听见了吗？”舒媛抱着叶归音的手臂，“打断你的腿。”
“我，楚零。”他举起手，“对天起誓，如果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舒媛的事情，我就没有好下场。”
“老土。”舒媛嘴上骂着，脸上的笑意不减。
这个誓言于她而言并不重要，她最在乎的，还是他。
继续吃东西，聊天。
从现在聊到以前，聊到嘉禾中学，聊到那会儿让人厌烦的学校。
“讲个真心话。”楚零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有点儿怀念以前了。”
那段逃学旷课打架的日子，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好像，天空一年四季都是蓝色的，操场上永远都有打篮球的人。
叶归音点头：“我们的...七班。”
那会儿就只想赶紧逃离这儿，看见班主任的那张脸就浑身不爽，班级里总有那么几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现在，连样子都记不起来了。
“不过，我一点都不怀念老孙。”
叶归音笑：“谁不是呢？”
舒媛点头：“他好像被学校开除了。”
“上天开眼了。”她说。
这件事情，要不是舒媛说出来叶归音都还不知道。
楚零显然也是才知道的：“因为什么事情？”
“好像是动手打人，把学生都打住院了。”舒媛说。
叶归音叹气：“真的疯了。”
“他那个时候不是还想当主任吗？”楚零嘲讽，“现在好了，饭碗都没了。”
成天辱骂学生，动手打人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不知道怎么的，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一百七十八章：见不得你跟别人好
三个人嗨到凌晨，楚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叶归音和舒媛还坐在地毯上，外面的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喝酒的缘故，这会儿舒媛满脸通红。
“你不会醉了吧？”叶归音笑问。
“就一瓶啤酒，怎么可能。”
“行。”她没在说什么，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浴室里。
“诶，你擦脸的那些带了吗？”
舒媛也站起来：“都带了，化妆包里，自己翻。”
叶归音自顾自的找，从里面摸出一张模糊不清的卡片。
被水浸湿过，依稀能辨别的就是上面鹿柯的脸。
“你包里这是什么啊？”她好奇。
舒媛闻声走进来，看着那张签名字愣了一下。
“原来在这儿，我还以为我给扔了呢。”她伸手接过，“这是那会儿楚零送我的。”
“啧。”叶归音打趣儿，“看来还是挺惦念的啊，看你们中午那个架势，还以为要老死不相往来呢。”
当时，的确有那个想法。
“因为我那个时候，是真的生气。”
她一边用洗面奶洗脸一边回答：“理解，理解。”
“对了。”舒媛凑过来，“我那个时候看见，你旁边有个男生诶，谁啊？”
叶归音耸肩：“谁知道呢，他很莫名其妙。”
“我觉得长的挺正啊。”
“正？”她回想，“我没仔细看，就记得他是一头银发。”
“名字呢？”
“好像叫季银。”
舒媛点头：“我还以为...你。”
“我？”
“你不觉得，他长得像叶淮一吗？”
叶归音正在刷牙，差点一口水喷在面前的镜子上。
她是真的没仔细看，也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人会觉得他像叶淮一。
“哪儿像？”
“眼睛吧。”
叶归音没接话。
她想着，没人会像叶淮一，毕竟他独一无二。
见刷牙的人情绪不高涨，舒媛扯开话题。
“诶，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叶归音手一顿。
“什么哪一步了？”
“你别装。”
她欲哭无泪：“我真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死鸭子嘴硬：“真没。”
舒媛下巴扬了扬：“镜子在前面，你自己看看。”
好家伙，直接从脸红到脖子，耳尖更甚，像是要滴出血来。
“不简单啊。”舒媛从镜子里面看她。
这会儿叶归音只想逃跑，奈何自己还没洗澡。
“行了。”她把人往外面推，“待会儿说，我先洗澡。”
“你别害羞啊，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门被关上，叶归音捂着胸口呼吸。
这种事情，很难以启齿吗？为什么一想到就会脸红。
她捧着自己发烫的脸，没出息。
舒媛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但就是想不起来。
调整个姿势，忍不住的“啧”了一声，到底是什么？
门铃声又响了，打开门就看见楚零。
她出声：“你干嘛？站岗？”
“可以吗？”
舒媛叹气：“可以，但没必要。”
楚零没在开玩笑：“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情？”
“你好好想想。”
她咬咬嘴唇：“饭也吃了，电影也看了。”
“你再想想。”
“你是不是睡不着，没话找话说。”
楚零拍手，略显激动：“接近了。”
舒媛无语，准备关门。
最后一刹那，她想起来了：“对对对，我今天要和音音逛街来着。”
楚零：“................”
“谢谢你的提醒，再见。”停顿片刻，“不对，晚安。”
门被对面的人按住。
“你还要干嘛？”
楚零不服气：“我要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那你赶紧说啊。”
“行。”他假笑，“我回到房间之后，就在沙发上坐着。”
舒媛点头：“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着跟你发个晚安什么的，你猜怎么着？”
舒媛眨眨眼睛：“怎么着？”
“哇哦！”楚零笑，“红色感叹号直接把我整懵了。”
她这才想起来，一直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对面的人从黑名单里移出来。
“看来，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回事儿吧。”
“那倒不会。”她回答，“可能过两天就想起来了。”
“还过两天，你个没良心的。”
笑着没说话，慢吞吞的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你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拉黑了？”他难以置信。
“嗯。”舒媛说，“不然呢？看着糟心。”
说罢，她打开通讯录：“你电话号码多少来着，我上次给删了。”
楚零：“..................”
以前怎么发现她是个这么“狠”的人，要是这次他没回来，指不定以后连面都见不着。
他岔开话题：“要是我没回来，你怎么办？”
“没回来？”舒媛想了一会儿，“我可能会吃饭，逛街，跟别人谈恋爱。”
对面的人气的脑仁儿疼，他尽量保持冷静：“然后呢？”
“然后？然后等你回来了，我抱着我的孩子带着我的老公给你接风洗尘。”
说的没心没肺。
楚零当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气自己，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把人压在墙上，顺带把门关上。
“你干嘛？”
一墙之隔，叶归音还在里面洗澡。
“还带着老公来，不怕他吃醋啊？”俯下身，在耳边一字一句道。
情况，有点危险。
“那我不带他。”
“那只带孩子？”他凑近一些，热气喷洒，“让他叫我爸爸？”
舒媛被气笑了，不轻不重的踩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混蛋啊？”
“见不得你跟别人好。”
楚零把头枕在她的肩上，放软声音像是在撒娇。
舒媛很少见到他这副样子，像是一只小奶狗。
“行行行。”她抬手抱住他，“不跟别人好。”
“想过，来找我吗？”
她嘴硬：“没有，干嘛来找你？”
“小没良心的。”
半晌，舒媛出声：“其实...也想过，都准备收拾东西了。”
听得心里一颤，楚零没想到，她真的打算过来。
“宝宝。”他压低嗓音喊了一声。
被抱着的人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正常点。”
楚零自顾自的说：“宝宝，我对不起你，我对你不好，原谅我，就这一次，行不行？”
他把头埋下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舒媛觉得自己肩头的好像湿了。
他这是，又哭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站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你哭了？”
说罢，打算挣脱怀抱看看情况，谁知他禁锢的更紧了。
“别动。”楚零说，“让我抱一会儿，好久没抱你了。”
鼻音有点重，舒媛知道他肯定是哭了，但也没继续纠结。
可能，男生都要面子，毕竟有一句古话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行。”她耐着心摸他的头发。
没想到面前的人这么爱哭。
以前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哼都没哼一下。
“你能不能，以后坚强一点？”
他“嗯？”一声：“为什么？”
“因为你每次哭，我都很有罪恶感。”
楚零不满：“我哪有每次？”
“你自己算算。”舒媛开始帮忙回忆，“今天中午，然后现在。”
就好像，突然变成了泪失禁体质。
“那也是因为你。”
“我？”
“嗯。”
行行行，舒媛懒得跟他争个输赢，里面洗澡的人也快出来了。
她松开他：“现在很晚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
面前的人依依不舍：“没有你，我睡不着。”
“啧。”舒媛晃晃拳头，作势要打人，“你正常一点儿。”
“好嘞。”一秒恢复正常，“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嗯，明天见。”
叶归音打开门出来，楚零早已经不见踪影。
沙发上的人在玩手机。
“你刚刚，自言自语？”
“没有。”舒媛解释，“楚零来过了。”
“他？又发疯了？”她把衣服放在椅子上，然后坐下。
“我之前不是把他拉黑了吗？”
叶归音点头：“忘了移出来？”
“不愧是音音。”身边的人竖起大拇指，“聪明。”
她笑了：“楚零没因为这事儿大闹啊？”
“闹倒不至于。”舒媛托着下巴，“但是他...哭了。”
何德何能得知楚零一天哭两次，多新鲜的事情。
以后又多了个理由笑他。
叶归音眨眨眼睛：“我以前也不怎么爱哭，好像自从遇见叶淮一之后，就变了。”
“为什么啊？”舒媛侧过身和她面对面。
她摇摇头，有点为难：“不知道，有的时候觉得委屈，不开心，可能就哭了。”
舒媛叹着气站起来：“还得琢磨琢磨，我先去洗澡。”
留了一小盏灯照明后叶归音就去床上躺着了。
手机界面是和叶淮一的对话框，对面的人这会儿已经睡了。
她翻了个身，咂咂嘴。
怎么每天都这么忙呢？会不会很累，肯定累，都没时间好好吃顿饭。
想了一会儿，决定给叶淮一发几句叮嘱。
大半夜来自女朋友的爱。
叶归音：[每天再忙也要记得吃饭哦。这两天要降温，注意保暖，别着凉了。]
看着对话框又陷入了沉思，会不会，太敷衍了？
半晌，她又打了几行字。
叶归音：[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儿，你已经很优秀了。]
就好像，叶淮一站在她的身边，她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
对。
她最后说：[优秀到我觉得，你站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落在地板上，把手机放在一边打算睡觉了。
今天走的路也算多，所以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累。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是被舒媛晃醒的。
某人一脸懵还以为是地震了。
看着舒媛一脸着急，她问:“怎么了？”
“音音....”舒媛抿抿唇，“我有点儿害怕。”
“怕？”门窗都已经锁好，叶归音实在是想不到她怕什么。
“嗯。”有点难为情，“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恐怖片的画面。”
叶归音坐起来：“不是，你认真的看了？”
认真看舒媛倒是没有。
摇摇头：“最恐怖的，我全看了。”
整部影片就十几秒的高能，这得什么运气，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竖起大拇指，打心底的佩服。
“行。”叶归音妥协了，“那你现在想睡觉吗？”
“睡啊。”
听到这儿，她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今天得陪着舒媛彻夜长谈。
“但是...我现在心里有障碍，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入睡。”
叶归音往后倒下，眼神空洞：“那你看会儿《花园宝宝》调和一下？”
“有效果吗？”舒媛跟着躺下。
“你可以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后真的消停了。
她好奇，伸着脖子去看。
果然，舒媛带着耳机看的认真。
“我就随便说的。”叶归音笑，“你怎么还真的信了？”
闻言，舒媛把耳机扯下：“不过，这是真的管用。”
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行行行。”她妥协，把被子扯上来盖好，“别看太晚。”
“你要睡了吗？”
“不然还要我陪你一起看啊。”
“你如果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非常不愿意！想到明天上午还有课某人就头疼。
“我就不奉陪了，明天上午还得上课，不像你这么潇洒。”
舒媛想了一会儿：“我决定了。”
她“嗯？”了一声。
“明天不回去。”
叶归音打了个哈欠：“行，我就两节课，上完来找你。”
后面的话自动消音，闭上眼睛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舒媛还再睡。
她坐起来，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发呆。
阴天，心情郁闷。
下床洗漱，一气呵成，所幸昨天落枕，今天也好的差不多了。
收拾好东西，叶归音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往学校走。
街道两边开着不少早餐店，里面的人爆满，热气腾腾的包子看样子味道很不错。
只不过，她不喜欢。
宿舍里。
刚开打开门，就看见刚下床的杨然。
“小叶子，你回来了？”
她压低声音，看向上面的两个人：“她们还没醒呢？”
杨然点头：“睡得很晚，昨天...发生了一点事情。”
“什么？”
两个人走近一些，她压低声音在叶归音耳边道：“茜茜和她男朋友。”
“怎么？”她疑惑。
“那个网恋对象突然就把她删除拉黑了。”
叶归音一震：“她们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或许是吵架了吧。”
“谁知道呢，好像是他找茜茜借钱，然后领了钱就给删除拉黑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上边儿的人，没说话。
第一百八十章：现在是我更喜欢你
床帘没有拉紧，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周茜茜的脸。
紧皱着眉头，看样子就知道很难过。
杨然看向对面的叶归音：“我们是不是该叫醒她们了？”
闻言，她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也不早了，半个小时之后正式上课。
杨然站起身往曲项的床边走：“诶，起床了，要上课了。”
没反应。
只得放大招，爬上曲项的床，刚准备掀开被子。
兴许是心有灵犀，下一秒，她睁开眼睛，醒了。
“你...干嘛呢？”
“叫你起床啊。”
曲项打着哈欠，眼底一片乌青。
侧过头，她继续问：“茜茜醒了吗？”
叶归音走去床边，小声的喊：“起床了，要上课了。”
盖着被子的人哼唧一声。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的。”杨然叹气，“要不咱们帮她请个假吧。”
看眼前的架势，就算去上课了也听不进去。
思考三秒，叶归音点头。
“那我们帮你请假，你好好休息。”
周茜茜“嗯”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下面的三个人。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走的时候还顺带帮她把帘子拉紧。
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要靠自己想明白，然后走出来。
教室里，这会儿已经坐了不少人，几个人往中间的位置走。
把书放在桌上，曲项突然冒出一句话：“茜茜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想不开？”杨然继续说，“我觉得，她不像是这种人。”
昨天是怎么个情况，叶归音不清楚，所以没有什么发言权。
“小叶子？”
她正侧撑着头单手转笔：“嗯，怎么了？”
“你怎么看？”
“我不太清楚状况。”
曲项凑过来一点，压低声音跟她说经过。
“可能两个人前几天就有点矛盾吧。”
杨然点头：“她们打电话的次数都变少了。”
这么想来，的确是。
曲项继续说：“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出去吃的晚饭，回到宿舍后一切都还正常，茜茜还坐在一椅子上敷面膜来着。”
“然后呢？”
“然后我洗完澡出来以后，杨然躺在床上打游戏，她就和男朋友打电话。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茜茜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问：“借钱，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后来她告诉我们的。”杨然说，“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借过很多次，但都还上了。”
叶归音点点头：“但是，这一次，出了意外？”
“是啊。”身边的人继续说，“可能是这次借的数额有点大。”
她眨眨眼睛，“多少？”
曲项伸出一根手。
“一千？”
曲项摇摇头。
“一万？”
两个人同时点头。
根据平时周茜茜的花销来看，虽然不是很拮据但也不富有，而且家里还有个在上初中的弟弟。
叶归音嘴角抽搐：“这个男的，也是挺...”
“变态是吧。”曲项说，“这心得多狠啊，白瞎了茜茜这么多年的感情。”
话毕，讲台上传来声音。
“那位同学。”
曲项身躯一震，怎么忘记这节课是他的了呢？
她一动不动，打算装死。
顾荆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说：“你不是耳朵不好吗？你朋友说话这么小声都听的见？”
“那是因为...隔得近。”
“是吗？”他拿着书，距离由远到近，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曲项低着头看书，自始至终都没抬头。
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抽了什么风，就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一样。
所幸，顾荆说了几句话后就没在继续。
下了课，杨然提议去食堂买饭。
叶归音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
“昨天的那个啊？”
她点点头：“对，还有她男朋友。”
“你们三个是很好朋友吗？”
叶归音应声：“对，在一块儿玩了很多年。”
舒媛的确在等她，只不过...是在沙发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原本还想去叶归音的学校接她来着。
只不过，实在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那感觉，跟灵魂出窍了没什么两样。
从洗手间出来后，径直走到沙发上躺下。
眼睛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一次醒来是因为听见楚零在按门铃，响个没完。
她烦躁的炸毛，骂骂咧咧的去开门。
门被打开，对面的人侧着身站，穿的“人模狗样”，手里拿着一小束雏菊。
舒媛一秒清醒：“你...”
“早。”他走进来，顺带把门关上。
两个人往里面走，舒媛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情调了？
楚零把花放到她的手上：“送你的，喜欢吗？”
问的认真，极为少见的正经。
看着手里的花，香味儿萦绕在鼻尖，很淡。
她抬眸：“喜欢。”
“喜欢花，还是送花的人？”
“什么啊。”舒媛笑，“正经不过三秒。”
很快，她说：“都喜欢。”
“不行，必须选一个。”
“这个嘛。”舒媛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真的很难选择吗？”
她笑：“没有。”
下一秒，扑进楚零的怀抱：“更喜欢你，只喜欢你。”
上天作证，从心里有你的那一刻起，就只喜欢你。
低下头闻她的发香，小声道：“或许，现在是我更喜欢你。”
怀里的人没听清楚，“嗯？”了一声。
离不开她了，于他而言，那个最特殊的存在，真的出现了。
没想过，真的会有一个让他收心的女孩子。
他甚至想过不结婚，就谈恋爱，谈一辈子。
这样的想法产生，离不开家庭的原因。
楚零的父亲有无数的情人，母亲也不是省油的灯，各玩各的，极少搭理他。
所以那个时候，楚零浪荡惯了。
模样不差，家世也好，他想追的女孩儿，不出意外都能追到。
也可能是因为这一点，他真的如叶归音所说。
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嘴里还嚷嚷着，老子放荡不羁爱自由。
要谈喜欢和心动，那还真的没有，只不过是处于责任，他对她们都很好。
至少想要物质上的东西，都能满足。
别的，他没有想过，甚至牵手都很少，有点排斥，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