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什么?”静修娴静的坐在圆凳上有些好奇的问。
“你想啊,那人才多大?我看比咱们最多大了两三岁的模样,可她说什么?她儿子和我们都差不多大了,你说可信不?”文怡言之凿凿的说。
静修想想也点头,确实那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哪会有那么大的孩子,见文怡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连忙担忧的问
“文怡,你不会想干什么不好的事吧?少字”回答她的是文怡狡黠的笑脸。静修见自己拦不住,也只能摇头,自己的这个表妹从小在圣水宫长大,宫主怜其兄长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总宠着她。现在这性子古怪精灵的偷跑出来的时候可是说一路上都会乖乖的,这会儿又……
由由倒是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只是这个武斗会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若是让那三个臭小子去历练历练见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应该还是不错的。便唤来小二让他说说这武斗会是怎么一回事。
“诶,板砖,孩子们都在呢”由由躲着板砖伸过来的手娇嗔道。
“不打紧,我闭了他们的六识”板砖的手熟练的解着由由身上的水堇色的罗衫,低头就要覆上那蜜唇,突然就顿了下,一道气劲正欲挥出,却被由由拦住了。
“不用管她,她爱听就听吧”
板砖一听把手收回来,直接伸进娇人儿雪色的里衣里,惹得怀里的人娇呤不断,不一会儿两人的衣衫都褪尽,雪白柔软的身子紧密的切合在古铜色强健的身躯里。
而那大手则是在肩头顺着滑腻的肌肤一路滑到俏臀的臀尖处,揉捏了几把后,便被那细软的肌肤给摩挲的难耐无比。稍稍用力一托将娇人儿抬高些对着他那硬的笔直的**压了下去,舒服的直叹。上面也找到不停的溢出细碎的呻呤的蜜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看着那迷茫的杏眸,里面那碎了一地的星子此刻也消失不见了,只余下甜美的迷醉,顿时又觉得有火从小腹那里烧起,一直烧的他整个人都火气腾腾。低吼一声按住俏臀腰部用力的律动了起来,很快空中就弥漫起暧昧的甜香……
本来正欲晚上一探究竟的文怡才刚把夜行衣穿好刚出的房门口走几步,就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似乎是有杀气,只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文怡摇摇头,把刚刚的针刺感甩掉就顺着走廊摸到了今天那人的房间门口。正想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细细又难耐的低喃声,和粗重的喘息声,附耳在地板上,床摇晃的嘎吱嘎吱响。
就算文怡是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这个还是微微懂些的,顿时一张脸像涂满胭脂似地,转身马上溜走,又掩不住好奇,最后还是一边红着脸一边把耳朵贴在门缝那里整整一夜。
一早静修就看见文怡满眼的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已,连忙关心的问
“文怡,你怎么了?好像一整夜没睡似地”
本来还有些呆的文怡突然跳起来“没有,没有,我没有一整夜没睡”说完又捂住嘴,红色开始从脖子蔓延脸上。静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好换个事儿说“今天是武斗会报名的日子,你啊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待会儿下面的陈少侠他们该催了”
“好,我现在就去打水”文怡连忙把黑色的夜行衣一换就开门准备去打水。一开门就看见一个高壮的汉子扛着一人高的大浴桶里面的热水还冒着热气,直接推开一边的房门进去了。
文怡深知这个汉子估计就是昨晚的另一个人顿时又满面飞霞,匆匆的冲下去了。板砖也没在意那个小丫头,直接进房给由由洗澡,由由软绵绵的任由板砖抱进浴桶问“板砖,赤炼他们呢?”
“去城外练枪法去了”板砖有些心疼的看着娇人儿身上的青青紫紫的吻痕,随口应道。
“嗯,那你赶紧让他们回来去参加那个什么武斗大会”
“什么武斗大会?”板砖一边替水里的人儿洗着一边心不在焉的问。
“嗯,似乎是各大名门的年轻弟子切磋的大会,只有年龄低于十八的人才可以参加,让赤炼他们去报名去,就说是胡家的人好了”由由想起昨天小二说的话,似乎只有武林世家或是门派才会有资格参加,那就冒充下武林世家好了。
“嗯,等帮你洗完了就去”板砖也同意了。
“叫你现在去啦!”由由撒着着娇,推了板砖一把。板砖呵呵一笑“那也成,我回来给你到洗澡水啊”便出去了。
文怡一行人赶到报名地方时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各家的年轻才俊都出动了,整个院子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文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把昨天的不愉快之事忘的干干净净心情甚好的拉着静修四处穿梭。就像鱼儿入了水似地乐呵呵的,之事报名处的争吵声打断了各位才俊间相互的奉承马匹声。年轻人都好热闹,这不全围了过去
“凭什么我们三兄弟不能报名?”赤炼作为老大指着报名处的老头儿提高音调喝道。
“你只说你是胡家人,问你的父母姓名又不肯说,小老儿我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听说过什么胡家,怎么能让你报名?”那带着小圆帽的老头儿反驳道。
“笑话,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连我们胡家你都没听过还敢说纵横江湖?”赤炼不屑的看着那小老头。
直把那小老头脸气的通红通红,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院子里站着的少年们,挨个儿的如数家珍
“这位蓝衫的是归山庄陈家的陈少侠,他旁边的是定海帮的云少侠,那边白衣的是栖霞山庄的春少侠,他左侧的是杨将军的五公子">杨五侠……”一口气下来还真把场上的人说了个七七八八的。说完之后还颇为得意地望着赤炼。
赤炼掏掏耳朵,凑到那人跟前“你还说漏了”小老头愣愣的问“漏了谁?”
“我们啊,我们是胡家胡少侠,胡二侠,胡三侠”
“你们!”小老儿也发飙了,他虽称武林通,可自己也不是绣花枕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掏出一把赤铁倒爪几乎就是要开打了。
“住手!”正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打断了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人当下寻找出声的人,只见一个身着白衫小个子的少年装扮的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只是刚刚那一声早已泄露了她的身份,音色脆弱黄莺,分明是个女娃。见了小老头扬声道
“事事通,他们三个是我朋友,总可以报名了吧?少字”
号称事事通的小老头儿眉头皱了起来,这女娃是春少侠给介绍过来的,如今如此大的口气。她自己都是裙带关系给带进来的,便起了轻视之情。
“那可不成,这武斗大会参加的可必须是名门正派家的公子">小姐">们,就算是朋友也得看看是什么人的”几乎是斜睨了下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娃子
“这邪门歪道的人混进来可就不好了……”
“哼!我倒是想问问我们圣水宫的朋友还是歪门邪道的!”文怡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旁的静修拉都拉不住,冲到小老头的面前指他的鼻子喝道。
小老头儿原本还想驳几句,这女娃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圣水宫那是谁都能说的?突然就觉得有人杀气迸射震的那赤铁爪掉在地上差点儿砸到自己的脚。
咽回到嗓子的话头儿偷偷瞟一眼,一个人满眼警告之意的哼了一声。
悻悻的回道桌前,提笔“你们都叫什么?把名字报上来就可以领比赛的号牌了”
赤炼他们一乐,“算你识相”便都围上来拎了号码牌。赤炼大些走到文怡她们面前道谢
“多谢这位少侠!”
周边儿的人一乐,合着这么半天了,这几个傻小子还不知道这“少年”是个姑娘?
文怡一听那句“少侠”挺受用的,摆摆手“算是答谢你娘给我们摞出间上房的谢礼了”便骄傲的像只小孔雀的离开了。
其它人见没啥可看的了也又散去,三五成群的约着好好在这居云城里好好游玩一番。赤炼他们也是乐呵的和着其他少年郎一起玩乐去了。
客栈是邻着大街的,推开窗就能看见窗外那热闹的景象。由由软软的靠在板砖的怀里,邻着窗瞧着外头。顺便张嘴吞下板砖喂过来小糕点,满足的轻叹。
突然想起自己时不时能不透过眼睛“看见”很远的地方,就像灵识一般。玩着板砖的大手问道
“板砖,你有灵识吗?”。
“嗯?”板砖嗅着怀里娇人儿的发香,有些迷醉了,就没听清说了什么。
“就是,可以从这里”由由指指眉心,“会有像眼睛一样的能得知很远很远的地儿的事”由由把头扭回来看着板砖。让板砖手里的发丝滑落。
这下板砖把注意力收回来,听了由由的话就认真的回道
“是,有这么个感觉,尤其是对着有血腥气和杀气的东西格外敏感”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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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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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由由有些好奇,自己好像从未想过去探测周围的事,上次遇到劫匪只是想看看外面就发现自己好像看到了很远很远的。但这个杀气什么的倒是不知道。
正想问呢,板砖就端过一杯茶来。刚刚她吃了太多的点心应该是有些口干的。由由一见很感动同时也有些顽皮
“你就这么喂我呀?”
“……”板砖疑惑,还要怎么喂?
“用这个”由由指指板砖的嘴唇,见他还不明白。只得别过头,不理他了。
板砖还是不明白由由是什么意思,只是由由突然不说话了,也不肯吃点心喝茶了。只好接着搂着,嘴凑到娇人儿白嫩的脖子上,毫不客气的亲一口。
由由更是生气,只知道亲人,让用嘴给自己喂水怎么就不知道呢,又找不到由头撒气,只得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呀,杀气,血腥气是什么样子的?”
“黑色的,都是黑色的,感觉很不舒服”板砖认真的说。
由由回想了下,上次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之类的,也没什么黑气,不可能山贼什么的都没杀过人呐。
想到这里,干脆再试一次好了。
“板砖,我想把灵识放出去,你和我一起试试,看能不能互相感觉到”由由把注意力集中到眉心,只有在运行心法和和板砖那个,爱爱,的时候才会转动的内丹开始缓慢转动。
由由不想望向下边儿的人群,便对着天空,同时想着和板砖说往半空放灵识。脑海里就传来一声“嗯”也没想那么多半空好像自己眼睛的灵识就栽入一个像如今自己所呆着的温暖有力的怀抱。
如此舒服,舒服的让由由都忍不住呻呤出声。几乎是闭着眼也准确的找到熟悉的唇瓣,亲吻下去。
在空中相缠的灵识开始向远方飞去,一直飞向横在居云城和楚都之间的高门山脉。缠绵的灵识像一起飞的凤与凰上下的翻飞着向远方。客栈里的两人也是亲吻的如火如荼。阴生阳生,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原本就是子母丹演化出的灵识更是一家,二人的灵识和在一起不是归一而是成倍上涨。
这一路沉醉在亲吻的两人是没见着什么,可是对于楚都的强者,堪称: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了。
高门山脉的主峰——高门山,高门寺,住持净图大师几乎是从静坐里一跃而起。望向空中盘绕而行的灵识一阵惊叹
“相辅相成,怎么会有这样的灵识,难道这才是灵识真正的……”
外殿的苦行僧都诧异的望着失态的住持。平日大有天塌下来都不动神色的架势。
楚都里更是乱了套,不少高手都是惊讶与若有所思。有个胆大的,比若香古山上的东方战就是毫不客气的,亮出灵识过去接触了下。却是发现完全无法碰触,这灵识里没有任何信息,仿若随意游玩一般。
只是这一探反倒惊扰了相携而往的灵识,这似一束又似两束的灵识打了个旋儿,快速的收了回去。
睁眼的由由看看亲住自己还在回味刚刚灵识出体感觉的板砖,一时调皮。先是退开二人相触的唇。瞅瞅板砖还是噘着嘴回吻的模样,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一口。再亲上去嘴对嘴的喂过去,一口,两口,三口……
一杯茶都见底了,板砖还没醒,顿时有些急了,怎么回事?不就是把灵识放出去看看蓝天白云吗?两人灵识放出去前行的方向都是由板砖控制的,由由的灵识是被包裹在里头的,自然是没有探到什么大地奇观。
但板砖就不同了,他本就主外,期间又发觉与由由的灵识和在一起会宁静不少,所以他就探到了不少天才地宝浑白气紊绕的地方。此刻正在脑子里回忆刚刚探到的那些地域呢。
“板砖,板砖,你怎么了?”由由急了叫出声儿。
“没有,我很好,只是刚刚灵识外放看到不少东西”板砖睁开眼对着由由柔声说道。眸子里都是温柔。
由由一见板砖琥珀色眸子里的宠溺之色,微微红了脸,又偎进板砖的怀里,蹭蹭看看窗外的热闹景象。
板砖一只手更是搂紧娇人儿,另一只手却是伸到一旁的桌上,又倒杯茶,端茶抿了一口
“由由”
闻声回过头的由由就感觉熟悉的唇瓣覆上自己的,接着带着板砖体温的茶水就渡了过来,抬眼就又栽进那数不尽的温柔里……
这些天,天公作美,武斗大会也得以顺利召开。
比赛是按照抽牌的顺序对战,第一天务必保证会有一半的人淘汰,第二天再淘汰一半,依次类推待到第七天就是决胜日。
先前由由估计最起码第一天三兄弟就会被淘汰谁知赤炼竟然闯到了第五关。由由也看出眉头来了,这赤炼从一开始对战的就是也弱者,要不也是没使出真功夫的人。
赤炼三人每每回来都是眉飞色舞的,讲着今日对战的情况,愈发的走路望着天了。由由很是担心,和板砖对视一眼
“嗯,你们快吃,累了一天早些歇息。”
夜里板砖闭了三兄弟的六识,由由就担心的说
“是那些人让着赤炼他们,怎么会这样?”
“……”板砖沉呤,三兄弟至今还未学全太极拳,也就是胡家拳的核心之处,体类虽有气劲,但并不能得以致用,只为有强健的体魄而已。胡家拳讲究的是大朴,对于那些讲究技巧的武术来说,对敌毫无优势。
“我去那召开武斗大会的地方看看”便起身出门。
后半夜归来的板砖只说了
“明日下午就启程去楚都吧”就揽着由由睡下了。
——第二日——
“真人,我不服,为什么要让我败给那个嚣张的小子”一名浓眉大眼的少年大声说道。
“我自有道理”明真真人捋着胡须说道。
少年别扭的离开,剑山不好惹,出门前师傅就交代不能惹恼剑山的人,愤愤的大踏步的往外走,不多时就来到城外的湖边。忍不住大吼一声,这比试比的太窝囊了。只是不知何时发现眼前站着名清秀的女子望过去只觉得那眼里好似落满了星子。“你是谁?”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比试很窝火?”那女子问。
“是又怎么样?”不提还好一提更加愤怒。
“你愿不愿意再打一场?”
“打又怎么样,明真真人肯定又会让我装输”少年转过身又开始往湖里扔石子,发泄心中的不满。
“又没说让你再上擂台,只是私底下比试而已”女子又说。
“真的,可是明真真人会知道的,他那么厉害躲不过的”少年先是眼前一亮,只是又灰暗了起来。
“他不会知道的”女子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诱惑。
第六轮,胡赤练宣布弃权,等到明真过去找人时已经人去楼空,客栈的人说人昨天下午就走了。明真跺跺脚,本来是想尝试着交好的,这下可没法子了。
之后的一个多月的行程里,胡家三兄弟每天都不声不响的除了练武就是睡觉,让他们识字也啥话都不说的认真的学。
看来之前的那几场“复赛”打击还挺大的,任谁从被人捧得高高的却发现以前的手下败将都是让着自己的,使出了全力可每场都被人打的倒地不起。若不是娘亲帮忙疗伤估计是打一场死一回。
这种从天上直接摔到地上摔个狗啃屎的感觉在少年的心里带来巨大的冲击。骄傲之类的东西当然早已荡然无存。
“真人,属下办事不利,跟丢了”马帮装扮的男子俯首道。
“罢罢,估计是被他发现了,你们跟不上也是对的”明真摆摆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一口
“只是继续搜寻此人,不要有任何惊扰”
“是”
马帮装扮的男子退下,明真起身步入内室,从袖拢里取出那幅画像,随意束起的发,甲字形面庞,宽额,浓眉,鼻梁挺直,厚唇,正是板砖的模样。看后喃喃自语
“你到底是不是那新武……”
剑门自从两年前遭遇板砖的一拳重伤门内六弟子,就一直在追寻板砖的下落。此次武斗大会剑门是主持之一,见到赤炼三兄弟的拳式就发现与当日那人一般模样,连长相也颇为相似。便起了结交之心,这才有了前几轮比斗的放水行径。
只是板砖并不领情反倒连夜离开,倒是白费了他们的一番心思。
自古以来楚都易守难攻就出在这天堑——高门山脉上。楚都向来以天都示人便是因楚都建在高门山脉环绕的一处高峰上,这巨大的高峰像是万年前被人斜切一刀般,站在高门峰远观楚都,就是一片繁华的宫殿漫布在一处斜坡上。
楚都地位森严,愈是地处高处地位越高。一路风尘仆仆而至的板砖一家自然是连上那斜坡的资格也没有,只在斜坡的南侧——平地上落脚。
远看这里是连坡儿都没上的平地,近看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小城了,南边最著名的就是在坡儿上的香附山,高坡儿上的达官贵族都喜欢上香附山游玩。香附山则是蔓延了大半个斜坡儿的南侧,直指皇宫的。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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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由由带着赤炼他们住在客栈里,板砖则是四处转悠庄子的事情。这刚来板砖也没去什么茶馆酒馆里探听消息啥的,直奔正规的买卖机构,牙行。
牙行就是管着这个地产,房产,铺子的买卖的。在梨州也有牙行只是没这里的这么大而已。
这里的牙行坐落在位于斜坡儿地儿的大街上。大约是还在坡儿上的缘故,沾了些贵气,外头门面弄得是黑檀木,里头的地上是铺了白石,连着椅子都雕了梅花文。
板砖直接踏进去,就有人迎上来
“这位老爷是想买点儿什么?”一身青衫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又不带谄媚。
“想置办个庄子”板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那男子大约知道是个真想买东西的人,就殷勤的过来看了茶,又回过柜台搬出本大簿子,翻开搁在板砖的眼前
“这都是在我们牙行寄售的庄子,您看看您想要个什么样的?”
板砖虽说识字不多,但个十百千什么的还是瞧的准的。一瞅,下一大跳,好家伙这些庄子个个儿都要几万两?顿时面有难色
“……”
那男子见板砖的神色,心下有了计较,又问道
“不知这位老爷想办个什么样的庄子?是避暑用的,游玩用的,或是自己住的?”
“想办个能种地的,也能住人的”板砖直接了当。
“哦,您等等,农庄的簿子我给你拿过来”
不一会儿,板砖眼前就搁了另外一本要小些的簿子,翻一翻,都是几千两的,这才像个事儿。
“你给我说说,这些个庄子是个什么样子”
年轻男子一听连忙指着簿子上的各个庄子介绍道:“这个是城东的李员外家的庄子,离外城有四个时辰的路,庄子……”
听了一下午的板砖心下有了计量,这里头的庄子他还是有几个中意的,只是,自家住的当然得回去和媳妇儿商量下。最好是让牙子带着去那几个地儿看看。
夜里和由由一说,由由也是同意的,把三小仍在客栈,就和板砖一起去京郊看看庄子。一天看下来板砖觉得还不错的庄子都看过了,只是途中由由似乎有什么意见又不好说,便等到夜里商量下
“由由,白日里你看上哪个庄子了?”
“南侧挨着大山的那个”由由回道,顺便享受今儿劳累了一天后板砖的按摩服务。
“那个?虽说那个最便宜可良田并不多,才一百二十亩”
“那周边儿的山地都是庄子的吗?”。由由只接着问。
“南边儿,东边儿的是,西边儿和北边儿的就不是了”
由由皱眉“要买的话我还是要那个庄子,只是看能不能把西边儿的那片树林和北边儿的小丘一起买下来”
“嗯,由由,我明天去问问”板砖一听,由由喜欢那地儿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牙子得知板砖要买那个一直卖不出去的庄子也很高兴,只是这庄子周边儿的两处地方也要买就不太好办了。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了西边儿的庄子管事的卖掉那片树林,足足花了五百两,那雇主也真是舍的。
北边儿的是官地,一个小丘挺好办的,带着雇主去了衙门送点儿礼金,很快就办下来了,把那个对于高门山脉无关痛痒的小丘买了下来。拿着雇主赏的五十两,乐呵乐呵的道谢走了。
一家人住进庄子,首要的就是修房子,这庄子大约是太久没有人住过,原本的房子早就是坍塌的不成样子。都得推到了重新盖,有了几年前发大水的例子,板砖一天的功夫。几个丑丑的小木屋新鲜出炉,一家人就住了进去,房子得慢慢建还得请师父呢。
夏耕将至,板砖是个农民,当然以正事儿为主,先种下十亩地,给自家备粮。由由则是开始丈量地形,买这庄子的主要目的就是地形。由由发觉这庄子大体上简直就是放大了的盘山村的小山谷。把地形稍稍一改,相信浑白气一定能增加不少。
登上南边儿的小山丘,由由仰头深吸一口气,都说灵秀钟琉,说的大概就是这大山了,不知道是不是浑白气都比较重,她都能感觉到从上而下如同墨汁浸染一般的浑白气在往下渗透,非常非常舒服。
夏耕一忙完,板砖就开始建房子的事情,请了附近的师傅过来,只建个和以往相似的白墙青瓦的民舍。
十月底的模样板砖买了红彤彤的大爆竹,噼噼啪啪一阵响的就住进了新屋子。照例小木屋变作了储存杂物粮食的地儿,这次做的小木屋板砖是听了由由的意见也给做了底儿。他力气又大小木屋想搬哪儿就是哪儿的,方便的紧。
“别练了,都过来歇会儿,娘给你们做了糕点”由由看了看满头大汗的赤炼又沏了壶花茶过来。这些采摘的山楂野果制成的花茶自然是没有落下都带过来了。
赤炼敞着小短褂,端起来就是虎饮。后面跟着跑过来得橙久也是抢茶杯,若是在盘山村这会儿第一场雪已经下下来了,这里却是着秋衣就可。练了武术后也是都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的。
“别抢别抢,娘再给你们泡一壶茶啊”由由倒尽了壶里的茶,看着还眼巴巴的望着茶壶的三兄弟,微微的笑了笑,又去泡壶茶。搁在水坛子里浸着让快点儿变凉。
才转个身的功夫,回头大片的黑影落下。定睛一看,板砖肩扛着锄头还没放下就一手拎着还滚烫的茶壶,就着壶嘴腾空的喝。
直把一大锅的温开水都和光了,爷儿四个才歇口气儿。坐在矮凳上,吃着绿豆糕的橙久就埋怨
“娘,这儿真热,每天都好热好热的”
其余三人一起点头。
由由细看了下,因为盘山村儿冷,自己给织的都是后布给板砖,三小做衣衫。若是不动安安静静的待着觉着冷暖还好,可看看板砖和三小,下地的下地,蹦跶的蹦跶,显然是热的狠。
“成,明儿就让你爹去买棉,娘亲给你们纺线织布做新衣”由由看看有些鬼头鬼脑的橙久,知道他是想新衣了,就笑说道。
住进庄子也有两个多月了,虽说附近没有大户人家,可农户却是不少的。三小定是遇见不少农户家的孩子了。富足农户家孩子穿的虽不是绫罗绸缎,可款式什么的可都是京都时兴的。相比之下三小的难登大雅之堂的短衫怕是遭人笑话了。
板砖先是也赞同,毕竟天儿热啊,可一听由由说要去买棉就有些皱眉了。家里带过来的银两虽说有九千余两,可一路上花去了一百来两。买庄子又是七百两,周边的小山坡什么的又是将近一千两。建了新屋,银子就所剩无几了,这模样估计还是得进山打猎了。
“又要出去?”由由把油灯拨亮些,翻出纺线的小圆车,织机太大没带过来,这纺线的小圆车还是死缠乱打的给捎上了。
“嗯”板砖应道。
“家里没银子了是吗?”。由由搁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双开柜前翻找着,随口问道。
“……”板砖点头。
搬家前的一个月,板砖也是每日出去,后来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银子,由由大抵也猜出板砖是出去打猎去了。只是如今搬到这里,不同往日那些个山都是有主的,哪能让人随便打猎。
“给你,明儿拿到城里去卖了,可不许少价了,京都这块儿什么都贵,你给涨个十倍价的”由由搬出个用青蓝布包着的丈长条状物,递到板砖手里。
“这是?”板砖打开一看,是他以前买过的云锦绸,连忙放下“由由,这是给你做新衣的,你纺了大半年了”
“只许你深山涉险的打猎,不许我在家纺纺布?”由由嗔怨道。见板砖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就皱皱鼻子,走过去在板砖怀里坐下。
“我现在穿的就挺好,我也是胡家的一个,定然是要做些事的,如今刚刚到楚都,所有的东西都贵的紧,家里需要置办的东西又挺多……”
“我说过,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办”板砖打断由由的话说道。男人就该养家糊口,哪能让媳妇儿把做新衣的布给卖了补贴家用的。
“我凭什么不担心?”由由也有些生气了“你出去打猎我不担心?这里又不是梨州,你想上山打猎就上山打猎,你从前进山都不和我说,那是你当天就能回来,可如今要进山得去山里头,来回就得几天”说着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板砖一看顿时慌了,娇人儿都掉泪珠子了,赶紧抱紧了哄
“由由,你别哭,都是我不好……”说了半天的话,见娇人儿还是哭个不停,没得法子只好用嘴过去堵住那抽噎的**。
由由推开板砖,不让他亲过来
“你都不疼我,你进山打猎,我知道都是些凶禽,受了伤我都心疼死了,你不爱惜自己就是不心疼我呜呜”
板砖听了也是觉得心窝子暖暖的,他知道由由是怕他受伤才不让他进山打猎,平日下套子套些野兔山鸡什么的她比谁都高兴,哪天自己没去,她还不乐意呢。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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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millu,无雨筒子,还有看文的筒子们,酥废寝忘食,码出三千,加更咯。
想到这里,瞅着由由哭红的杏眸更是心疼的紧,也不管推着自己胸膛的小手了,凑过去再狠狠的吻住粉色的**,温柔的轻舔着。舌尖也探过去,轻轻柔柔的安抚着小香舌……
大约是被板砖的温柔给带动了,由由也把推拒的手收回来,再环过去,抱住板砖的脖子,细细的亲吻,紧紧的依偎在火热的胸膛里。
第二天一早,板砖就带着那匹云锦绸进了城,算是打消了进山的念头,这年头虽然进山打猎挣银子很重要,可媳妇儿的泪珠子可使不得
做了早饭喊了三个懒猪起床,由由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自家的庄子:并不是平整的一片良田,房子是靠着个小山丘的。
面下右边儿是一片水田,有七八亩的样子。
左边儿有口小塘,估摸着是前任主人洗衣洗菜的时候用的。
中间是条黄土夯的小路,再往前就是山地了也有七八亩。小路就是水田和山地的分界线,蜿蜒着上爬,过了个小坳就见不着了。据说这庄子光水田就有一百多亩的,由由没有再往后逛。板砖也只种面前儿的这十多亩地。
啃了馒头外加一大碗粥,三小就说要去后山上玩儿。男娃本就不适合关在屋子里,由由也就由他们去了。
只是拿着竹扎子洗饭蔑篮的由由叹口气,楚都这里山山水水处处都是达官贵人的。所幸买下了个还不算小的庄子,不然孩子们都没有地方玩儿了。
又想起这么大个庄子才利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直叹:怪不得前世今生别人写的那些个隐士高人都住在茅草屋里,茅草屋外面的园子都没人打理,还说什么感悟天道,贴近自然,现在看来是纯属没钱
住的地方那么大,没有人能帮忙打理自己一双手怎么忙得过来?银子果然没有你是万万不能的。
午后,由由虽不知板砖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拿了平日盛汤的碗钵,一满钵的饭和菜,搁在锅里热着。平日里习惯的煮全家的饭,今儿板砖没在家吃午饭怎么就剩了小半锅?
家里并没有什么活计能弄,由由就收拾收拾外出,把庄子的地形图给画下来,她可不能忘了坚持买这个庄子的初衷,地形近似于盘山村的那个山谷。得把需要改改的地儿早些画出来才成。毕竟改地形是个大活儿。
京都的清晨是极其繁忙的,板砖踏着启明星出发,赶到楚都时恰是辰时。就地买了面饼和豆浆,匆匆解决了早饭后,就问了摊子师傅楚都上好绸缎庄都在哪条街上后就出发了。
王府大街是楚都外城里边儿上好绸缎庄最多的地儿。外都的达官贵人就属这条街的街尾的朱门大宅——勇王府官职最高。这儿也就成了最繁华的地带,才踏入街口板砖就连连避开了几趟马车。
走了一遭,选了个看起来不是很金碧辉煌唤作江南布庄的铺子进去。
才一进门,就有穿着青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过来,也不说话只安静的紧跟在身后。板砖绕行一圈,发觉并没有由由织出的云锦绸。便回头问了跟在身后的小厮
“你这儿收布不?”
那年轻男子连脸色都未变下,照例是面带笑的接着问
“收的,客官是什么样的布?我们这儿不同的布有不同的价钱……”
板砖也不废话,把怀里揣着的云锦绸外边儿的灰蓝布给解开,顿时流光溢彩的云锦绸让喋喋不休的小厮给住了嘴。连着在这江南布庄里逛着的贵家小姐'>们都赞叹不已有围观上来的趋势。
“真漂亮啊”
“是啊,真美,要是做成衣衫……”
“……”
小厮也是机灵的紧,连忙想把板砖迎进内室,让板砖去和掌柜的谈。可还没等他开口呢,那边就有人问了
“诶,你,就是你,你这是什么绸子?”
板砖闻声抬头,说话的是个身材高挑着着火红的骑马装的面容锐利饭女子。
“云锦绸”
那女子听闻后,几步过来劈手就夺去,轻抚几下,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温柔之色。只几息的功夫又面色一整,遇放下手里的云锦又似不舍,几番犹豫下干脆直接拿在手里不肯撒手了。
“多少银子?我买了”
板砖先是对这个女子劈手夺物的身手心惊,听闻问价的声音立即接口道
“一千两”
“好,我买了,阿福给银子”那女子二话不说,拿起布就走。让开身子,她身后的佝偻着身子着着青蓝衫的老人就出现在板砖眼前,颤巍巍的从袖拢里掏出张银票,板砖连忙过去接来。
老人浑浊的眼睛像是突然点亮的油灯般亮了起来,在板砖身上扫视了一番后,也不说话。就随着拿着云锦绸的红衣女子步出江南布庄。
板砖怔了下,刚刚他并没有发现那老人,过去伸手接银票并非刻意讨好,而是见老人腿脚多有不便,只是那针刀一般的目光扫视,却并未感受到恶意反倒像是谨慎一般。
“客官请留步”板砖接了银票,准备购置些杂物和生棉,就往店外走,不想就被店小二给叫住了。
“……”板砖回头疑惑的看回去。
店小二已经推开里厢的门“我们掌柜的想和你谈谈”
板砖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小厮进去了。
胖胖的掌柜的早已坐在里边儿右侧的八仙桌边,桌上两杯茶还袅袅的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泡不久。
“这位客官请坐,我请你进来也不多客套就想问问你这布是否仅有一匹?”
“是”板砖客气的回道。
“哦”掌柜的面露些失望之色,又不甘心的问“那客官从何处得来?”
板砖先是老实说道:“我媳……”突然住了口。
那掌柜的原本一脸期待之色的看着板砖,见板砖住了嘴,便笑道
“是我多言了,是我多言了,我只是见此种布匹从未见过心下生起了喜爱之情,想也买些放在店里售卖的……”
由由把今日板砖买回的杂物分门别类的放进小篮子,小篓子的,听着板砖说今日进城的事
“那后来呢?你怎么说?”
“我就说是我媳妇儿编的,他说日后只卖与他一家,收一千两一匹”板砖老老实实交代。
由由听后无语的望着板砖,这个傻大个儿难道就不会讨价还价什么的?只卖一家日后都不好涨价什么的。还有从哪儿来的也说的那么清楚的……
江南布庄
小厮给掌柜的布上茶,“掌柜的,今儿碰上个大主顾了呢”
“嗯?”胖胖的掌柜抬头。
“那个一匹布买一千两的那个”小厮笑说道。
“嗯,你可错了,小三子”胖掌柜搁下茶,“这人胆大心细,我原本的要价是八百两,可他一锤定音的开口,一千两却又让我得到唯一卖这种云锦的资格”见小厮还是不明白忍不住拿着丈尺一下敲上去,自家的这个小侄子还真是不开窍。
“单单我一家卖,我就是多加上它两成价也是愿意的,他一同意我自是欣喜异常,可他并未说全,待到出门才告知,一年只出一匹。就算是卖出天价除去那些个拜访炒价的费用,并不能余下多少”
“可,我们把名声给打出去了,就算它一年一匹也是能挣不少的”小厮耿直了脖子,不服气道。
“年年有多上江南过来的马队?得带过来多少新布?有多少人会记得头年的好布?”胖掌柜也是有心要教教这个本家侄子,细细的说道。
“……”小厮若有所思。
“那叔你——哎哟”
“在庄子里不许叫叔都说了多少次了”胖掌柜又是一尺子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一早,三小一大都带着帽子,整齐的站在门口,等待女主人额,的甜饼端过来。个个馋着的口水直流。
不一会儿,由由就端着一蔑篮的两面酥黄泛着甜香的小饼过来了。把篮子收回怀里,转个身躲过都快伸进篮子的四双手
“不是才吃过早饭的,你们把那一大盆的馒头都给吃光了”
“娘,这不一样,这可是甜饼啊,里面是枣泥豆泥馅儿的”橙久被大哥赤炼拎着后领子,张牙舞爪的想扑过去。
众人咽喉耸动明显又咽了口口水,努力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去,一时间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看手的看手,看篮子的,额,看篮子。
“诺,甜饼放在你爹这里”由由把蔑篮里甜饼搁在板砖扛着的锄头后面挂着的一溜土掾后的小篓子里,这篓子平日也是装着瓜果水壶什么的,加了个很高的底儿,安静。
“咳咳,记着,今儿得把东头的那边儿的山包给铲平了,这甜饼饿的时候吃,回来的早的话,娘给你们做拔丝地瓜吃”由由看着眼睛都黏在小篓子上的三小无奈的咳嗽下,对板砖说。
三小一大点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平山包去也。
有了卖云锦绸的一千两,家里的财政情况就好了很多,冬耕的麦子也要收了。趁着农闲的时刻,板砖和赤炼他们也是每日在庄子地界填填挖挖的。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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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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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时候一个大版的盘山村的山谷的模样就出炉了。
原本改变一个地区的地形是没有这么快的,但买这个庄子就是因为这里和山谷相似。改造的地儿并不多,庄子靠香附山的位置有条溪流,一直流过整个庄子恰是水田与山地的分界。
后山往上是个林场,林场的东侧是个茶山,茶山下面就是溪流的最终去处——一个大的水库。水库周边儿全是水田,足足有五十亩。一直蔓延到西侧树林处,北侧就是整个庄子最大的山丘,上边儿都是大棵的松树,倒是个拣柴的好去处。
屋子前边儿过了门前坳,一直蜿蜒过去都是右侧山地左侧水田。下了坳后便是一片水田,再过去就是个山前坪子,然后就是官道了。山地多种大麦,水田种稻米,都是好地,有着五口水塘。
因为是来到楚都的第一个新年,并没有拜年的过来,年关上城里路上马车,马队多。出了不少小孩子受伤的事儿。因此赤炼他们都不许上街去,只不过以前年节就不是很热闹,如今又比往年更不热闹罢了。
办年货,板砖没有马车可有一个宽厚的肩膀,于是上面:
底层,新面。
中层,熏肉、红纸、油布、盐巴、火石……
上层,爆竹、玩偶、甚至还有个风筝。
左手是些铁制的农具,外带两只羊。右手是个大油瓦罐子。
背后是个湛新的马鞍,刚到楚都家里的老马生了只小马,这马鞍是准备给那匹小马的。
总之听老友的劝告,赶过来投奔的杜三重领着暴戾的杜府八公子'>的马车就这么遇上了。有些看不清杂物底下的人了。看着前面地面右侧的石砾,右挑一下马缰,车轱辘就撵上去了。
“唰”的一鞭子,杜三重打了个趔趄,摔在石子道上
“赶的什么车?把小爷我手都撞了下”玄色帷幔的马车里一鞭子就甩了出来。接着又似不解气似地,一个面红齿白一身白衣的少年跳了出来。
“赶个车都赶不好”又是一鞭子一鞭子的下来“要你有什么用”空气中都是鞭子抽的啪啪作响。
板砖本想侧到一旁的小路上去,不惹事这是他在外的原则。只是那抽打的愈发狠了,那老人也是一声不吭的在地上翻滚着。佝偻的身子上都是砂子鞭子划出的伤痕。不少的地方都渗出了血色。
板砖不忍,伸手抓住了挥下的鞭子
“只是个老人,不要太过怪罪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那少年扬手抽鞭,却发现抽不动,瞪过去一眼“我管教我家的奴才,管你何事?”
“他犯了错,惩戒就可,何必为难?”板砖身上大包小包的,也不曾放下。
“……”少年正欲开口,官道上又响起马蹄声,一群纵马的少年驰骋过来,不一会儿,就近了来,并未勒缰绳减速,跑过。
“小八我们要去舟泊湖,你还在磨蹭什么?”其中传来个响亮的声音。
那少年也不说话了,急的不行,伸着脖子往扬长而去的人群望去。回头一看除了拉车得马什么都没有,只得急急忙忙的去解马缰。
只是光溜溜的马背,他虽然骑术尚佳可无鞍的马哪能追上前面的人群,再骑个两个半时辰去舟山湖?够呛。
环顾四周,见到对面汉子身上,眼前一亮,那后面有个马鞍,虽然货色不怎么样。但聊胜于无啊。
“给我”
“?”
少年急了,就要扑过去抢马鞍,板砖一步踏力,左旋就躲了过去。少年就急的吼出来
“马鞍,我要马鞍”
板砖这才想起来背后有个马鞍,又看了看地上的老人,解下马鞍
“老人归我,马鞍归你”
“好”少年连忙说。就要过来夺。
板砖把手一挡,结下身上的东西,走过去,不理会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少年。禁自给刚从马车上解下的马安上马鞍。自己买马鞍的时候可是向小二请教的很详细,刚刚看那小子的架势就知道什么都不懂。
那少年待在一旁,急的跳脚。待到马鞍安好了,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去“架——”追过去了。
板砖把东西又都收好了,一样一样的搁在背上。待东西都背好了,就回头对老人说
“你自己走吧,我要回去了”
背着东西,往前走了十来里路,往旁边儿一拐,就到了自家庄子的山前坪停了下来。后面的一路尾行的杜三重也住了脚。
“你别跟着了,我要到家了”
“主子,老奴以后就是你的奴才”杜三重连忙说。
“我家不用奴才”板砖回头不理。继续走。
“主子,这庄子是您的吧?少字怎么都没种起来?有没有雇佃户?或是买奴才?”杜三重跟在一旁喋喋不休。
板砖原本是在不听不闻的继续往前赶路,听见这老人这么一说,也顿住脚步。
“佃户?奴隶?”
“是的,老爷,这庄子可以都种起来,我刚刚看见前头有河塘,可以养鱼……”
午后,三小,由由,端坐着。
中间是板砖和在地上翻滚的狼狈不堪的杜三重。
由由也不知道怎么一天的功夫,板砖就带着个“老叫花子”回来了?也不好当着老人的面儿质问什么。朝板砖招招手,拉到一边问
“怎么回事?”
“我回来的路上……”板砖就把下午的事给讲了遍。
站在屋子中间的杜三重环顾了下,这庄子不小,只是这主子家住的房子稍显寒碜。虽也是青瓦白墙二进四厢的,但在楚都这可是农家的规格。
倒是家人方面是一表人才主子一家五口,夫人'>是个美人儿,三个孩子也是比大户人家的也不承让。至于主子的模样嘛……就跳过去了。
听板砖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由由也是赞同了把这个杜三重留下来。他们并不懂这些农庄的运作的事,有个人来管下也是不错的。
“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老奴杜三重”
“家住何处?”
“无家可归,现如今已被原先的主家遗弃卖入主子家”杜三重跪下磕头道。
由由板砖都吓一跳,板砖连忙过去把杜三重扶起来。
“那个,不用下跪”由由连忙站起来,摆手“你要留下就留下好了,喏,那边儿”由由指着北边儿的厢房“你就住那里”
“敢问主子家尊姓?”杜三重又是一作揖。
板砖,三小糊涂中……(没听明白)
“夫家姓胡”由由笑道。“杜……”由由顿了下,不记得名字了。
“夫人'>叫老奴胡伯就好”杜三重现已是胡三重连忙说。
由由有些疑惑,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只好接口道“胡伯,这是我和板砖的三个孩子”说着还把赤炼三兄弟给叫过来
“这是老大胡赤炼,这是老2胡橙久,这是老三胡黄墨”见胡伯点头,又笑着说“快,你们三个叫胡伯”
“胡伯”
“胡伯”
“胡伯”
有气无力的。
“诶,不敢当,不敢当,几位少爷”胡伯连连摇头,顺着手站在板砖的身后。
由由只看了眼三小,并不说话。只是让胡伯先去看看他的住处,然后怒气冲冲的关上门,大有关门打狗的架势。
三小见情形不对,开始往门口边儿挪动,只是,由由一个眼色扔过去,板砖立即一跨。门就被堵的严严实实的,三小使上浑身解数
橙久眨巴眨巴眼珠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不已,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娘亲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赤炼在使劲儿的往板砖身后挤,争取能挤到门口,躲避下面的娘亲的怒火。
黄墨完全处于不知所措的站在屋子中间,好奇的望着发飙的娘亲。
由由被三小的样子弄的好气又好笑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知道不?”
三小一大一起摇头。
“叫你们认真念书,都不念”白了三小一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一眼“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家里面若是有老人啊,就像有一个宝贝”
“为什么呢?”黄墨发问,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老人啊,活了很久,经历过很多事,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情形都知道怎么处理”停了下,走过去挨个儿的戳戳三小的脑门儿“刚刚你们是对待宝贝的态度吗?”。
自此,胡伯发现自己在胡家庄的地位一直很高,很高……
正月十五闹花灯,家家户户吃元宵。
一听到这个由由的心就开始盘算了,这么美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和板砖一起去过呢,偷偷看一眼板砖,心里就甜甜的,目光再转过去三个狼吞虎咽臭小子,这三个篝火堆怎么办?再扫过去,胡伯,也在乐呵乐呵的吃着。心下有了主意,不让三小去参加灯会的事就交给胡伯好了。
吃着这岁寒底刚破土而出的春笋,真是心里美啊,话说夫人'>的手艺也是不错,这笋子没了那股子渣滓劲儿,嫩的不行,切的也是……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一抬头,又见着没人,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摇摇头又夹了一筷子春笋,万事先吃了再说。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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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正月十五,天气颇冬日正盛的感觉,坳上有株古腊梅,花开香漫的,连着屋子前的小路也是有着香气。由由一大早就起床,又是梳妆又是着装的,来来回回的把板砖的眼睛都转花了,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由由先是想梳个招云髻,可又手艺不行。
梳个垂条髻吧,年纪又不对。
梳个仙女飞天髻吧,头发太短。
到了最后还是梳了平日的自创丸子头,后面儿一条长长的辫子。
翻开柜子,挑挑拣拣的,这件水蓝?太素。
那件白衫?爱脏。
这件锦衫?太花。
那件正衫?太复杂。
这件堇色长裙?嗯,还不错啦。就它了。
被闲碍事推到门外的板砖在院子里把院子都快踏破,鸡鸣时分起的,现如今
都快午时了还没出来。板砖甚至在想又睡过去了。
“吱呀”一声,终于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的娇人儿让板砖只一眼就呆愣住了。真的,真的好像仙子啊,不,不不本来就是仙子。
“呆子,走啦,再不走就赶不上灯会了”由由噘起小嘴,埋怨道。
“哦,好,好”板砖连忙应道,过去牵了娇人儿。一路飘飘然的往小路走。
由由明显看出板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模样,当下起了捉弄的心思
故意往院门侧走。自己刚好过一边的扇门接着“碰”板砖撞上门廊。由由看见板砖的一副撞上南墙不知为啥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呵呵,太好笑了,板砖,你真逗”
板砖这才回过神来,摸摸被撞疼的鼻尖,扑过去,准备抓住这个调皮的娇人儿,明知道自己会看她看傻还干这事儿。
“啊,别抓我,别——唔”由由见到板砖大手抓过来,连忙求饶。笑话,板砖的速度,在地上跑看起来像是在飞的模样,跑的过才怪只是话还没落音就被抓进那厚实的胸怀里。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轻轻闭上眼睛,由由开启双唇,完完全全的接受来自他的带着浓浓雄性气息的吻。
唇齿相依,口舌交缠。
一直过了好久好久,板砖才放开她,由由睁开迷蒙的眼。看到眼前那急切诉说着某种需要的眸子,也觉得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舔舔唇瓣。觉着抱着她的大手又紧了紧,眼前的唇就要压下来,连忙用手盖住自己的。
“再亲下去,我们就赶不上灯会了”
板砖还想继续下去,听见娇人儿的话,想起她对这次灯会的期待,更加大力的把娇人儿搂紧怀里,深深的吸几口那醉人的香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
许久板砖才松开由由改牵着由由的手,走出院门拿起一侧的马鞍往山前坪走去。一路上二人说些小话,不外乎是灯会上有什么之类的云云。
“好香啊”由由突然四处望了望。又努力的吸吸鼻子皱着眉“又闻不到了”
板砖四处一看,并为有什么花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哎呀,就是突然风送过来一阵香气,仔细嗅嗅,又闻不到了”由由摇着板砖的手“你给我找找嘛,我的辫子上都没戴饰物,要是能插些花就好了”
板砖立马觉得肩负重任,充分发挥熊鼻子精神,上下前后左右找了个遍,还是没有踪影。
由由见状也有些急了“又有,又有,你赶紧闻闻,从哪边儿传过来的”
板砖闭目一闻,淡淡的香味划过鼻尖。
转头——东边。
正是到山前坪的方向,看过去,坳上那株丑丑的老木开花了。连忙指给焦急的由由看。
由由抬眼望去,原来是梅花呀,怪不得,这就是暗香呢。
到了山前坪由由的发辫上插着几朵梅花,板砖还用了巧劲儿,把那小枝绕成个环状得串在发辫上不容易的。
“吁——”家里的小马放养在山前坪,板砖一唤就听见左边儿传来小马的回声。板砖是个粗人也不兴起个好听的名儿,就这么小马小马的叫。正安着马鞍呢,侧目就看见娇人儿站在一旁打哈欠。板砖安好马鞍手抓缰绳
“累了?待会儿马上睡会儿,到城里灯会的地儿还有两个半时辰呢”
“嗯”由由点头,她是真累了,昨晚就兴奋的没睡好今天又一大早的起来,折腾半天。
板砖上马,俯身把由由也抱上来,将由由的披风把她一裹揽在怀里,
“驾”的一声出发了。
——北山上——
三小在努力耕耘在竹林里——挖春笋,青翠的竹林里好像提早到了春日。
“胡伯,这笋子能做成啥来着?”
“玉片笋”胡伯摸摸脑门儿的汗珠子。
“对,就是那玉片笋,好吃不?”
“可好吃了,这可是南方的做法,保准儿你们没吃过”挖了一早上了,喘口气儿先。
“哦,诶胡伯,你说爹爹和娘亲今儿要去城里?”
重头戏来了,胡伯打起精神“嗯”
“那为啥我们不能去?”
“是啊,是啊”附和声。
“咳咳”胡伯润润嗓子“今儿是大人的节日,没有成人是不许去的”心里赞叹一下,真是个好理由。然后又叹口气,昨天晚上夫人'>就过来了,说是今儿要和老爷去逛灯会,几位小少爷是不打算带着的。让他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哎哟,他的姑奶奶,自古哪个孩子不想去灯会玩儿的?这要怎么解决?
“哦,那我们啥时候能成人呢?那节日是啥节呢?”
“这个,等少爷们长的像老爷那么高壮的时候就成人了,至于那个节日嘛就是成人之间的……”继续瞎编中。
一老三少在晚冬的竹林里挖着竹笋听着故事,胡伯早年从南边儿搬过来的,对南边儿的事将的清楚有趣,把三小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无暇想起爹爹和娘亲出去逛灯会的事。
一路上嘚嘚的马蹄声,暖暖的兔毛皮风裹的严严实实的,真是,好睡觉。由由是不知道到什么时辰了,只知道板砖说到了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下马多久了,自己被板砖抱着正走在只被酒肆茶馆门前高挂的红灯笼照着的安静的街道上,远处传来热闹的人声,灯火通明。想必那里就是灯会的举办地儿——王府大街了。
动一动,正想开口让板砖把自己放下来,头上就传来敦厚的声音
“醒了?等等就在前面的马上就到了”
“嗯”由由笑笑,点头。
板砖加快步伐,不一会儿就跨过两条街到了,人声鼎沸的灯会街头。
休息了一下午的由由可乐呵了,刚到街头就闹着要下来。待板砖把她放下就把披风塞到板砖的手里,抓着另外一只胳膊,冲进了人群。
灯会上热闹非凡,吆喝着卖灯笼的,猜灯谜的,卖小吃的。由由左穿又钻的,很快就挤到了人群最大的一波。这里很大一群人围着,由由在一旁伸着脖子看:只见里面是一群锦衣少年簇拥着名少女在猜灯谜。
“停车坐爱枫林晚”买灯的小贩见这么多贵人在这里,心想大生意要来了,更是扬高了声调。
“……”
“……”
众人苦思冥想中,由由借机挤到前面去看看那被簇拥的少女到底有多漂亮。身后的板砖也是被拽着,小心的呵护着前面的人儿。
挤进去的由由瞪大眸子看着,嗯,柳叶眉,杏仁眸,鹅蛋脸,樱桃小嘴。这还是身量不足的时候,若是再长大些该是有多倾国倾城的?
果断撤退,这种美人儿还是不要让自己相公'>知道的好。
糊里糊涂被拽进人群,连分开注意力去看下周围情况的板砖又被稀里糊涂的给拽出去。
躲过大批人马,由由就改牵为挽半个身子挂在板砖身上,一个个的逛灯谜铺子。只是,任凭她绞尽脑汁愣是一个也没猜中,泄了气的往河边走,原本还想着猜中一个放河灯呢。现在只能自己掏银子买了。贼贵
河边的灯谜铺子更多,由由又不死心,挨个的看一遍,挂在上面的字谜还是一个不知。一个一个的看,苦思冥想。渐渐的放开了板砖的手……
板砖看着一直堵着气的猜灯谜的由由小心的护着,紧跟其后。突然一大群人过来放河灯,是那群少年,呼啦啦的挤进了河边。板砖也看见了刚刚不曾看到的那名少女,忍不住不多看了几眼,真漂亮。在一回身,人呢?由由怎么不见了?
顿时慌乱不已,连连抓住身边的人
“你有没有看见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个女子?头发很长很长的?”见都在摇头,又高声喊叫
“由由”
只是鼎沸的人声里,他的声音就如同投井的石子,无声无息。
四处游走的人群里也没有那娇嗔的身影。
由由,由由不见了
对了,河边,也许由由去了河边。板砖从河的这头跑到那头,嘴里不停的唤着“由由”只是无人应答。
找了一圈,几乎每个在河边放灯的女子都看了个遍,被人骂了好多次的登徒子,由由还是没有找到。人群还在来来往往,拎灯过来放的,放完相携归去的。只有他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形影孤单。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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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忍不住,放声低吼“啊”
“咦,这个我知道,红衣三兄弟长的站两边短的在上头是对联对不对?上联,下联,横批”由由高兴的说。
“嗯,姑娘真厉害,来来最后这个花灯就送你了”买灯的老伯笑着把灯接下来。一边递过去一边笑道
“姑娘这么貌美,怎么身边没有小伙子呢?这些个后生怎么就把你给落下了?”
“?”由由原本还喜滋滋的接过大花灯,一听老伯的话,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后,却发现应该一直跟在身后的板砖不见了。
连忙四处找,耳边却传来板砖的吼声。一回头,板砖站不远处背对着自己。连忙喊起来小手还举起来挥挥
“板砖,板砖,我在这里”
痛苦不已的板砖突然听见由由的声音,连忙转身。灯火阑珊下,娇人儿,一手提着花灯,杏眸里带着笑意,向他招手。
深吸一口气,板砖大步过去,伸手揽住娇人儿的纤腰。低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由由抬眼又是甜甜一笑,然后又撅着小嘴
“你跑哪儿去了?我猜出灯谜了你都没看见,你看我猜的灯”
板砖把俯着身子,深深的嗅着娇人儿的馨香,眼里甚至溢出了泪花。如果,如果这个世上少了这个娇人儿,他该怎么办?他要如何独活于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分离
春耕时节忙,在胡家庄里这一点尤为明显。胡家庄是在胡伯的强烈要求给庄子取名的时候板砖憋了很久才取出的名字。不论是水田还是山地甚至于水库鱼塘放养鱼苗都是需要人工的。板砖又是个倔脾气,说什么都不许由由下地,气的由由又不肯说话。
这天春雨洒落了,板砖也难得的一天在家休息。只是早起的板砖早已下地看过水地里倒翻箩筐里的秧苗。回来时身上还挂着水珠子,高高挽起的裤腿下都是泥巴。见着家里的袅袅炊烟了,便探过头去,瞥见由由正在灶上来来回回的忙活烙饼子。便在屋子前下坡的水塘里洗一洗。
吃饭的时候,由由只心疼的给板砖多加几个白水蛋,板着脸还是不肯说话,胡伯也是知道板夫人">生老爷的气。具体是啥他是不知的,但马上的春耕要想种完全庄的水田并不靠谱,可若是雇些个短工长工的还是能把这阵子忙过去种个八十亩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而且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别家的稻种都下了地了,自家的地里还是啥动静都没有。可老爷每天又在水地里忙得不行,鼓捣着箩筐啥的。
“老爷,咱家要开始春耕了吧?少字这再不把稻种撒下去,春耕时节可就过了呀”
“已经下了秧,再过半月就可下地插秧了”板砖咕噜咕噜的喝下一大碗粥。一拍吃的正欢的赤炼“再添碗”
赤炼放下碗筷拿起爹爹的碗一溜小跑的冲进厨房,盛满了端过来拿起碗筷接着吃,那动作叫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紧接着的橙久,黄墨,一人一次,公平、公正、公开。
胡伯是不懂老爷在做什么,但好歹家里需要雇工的事还是要提及
“那什么时候雇工呢?若是再过半月,各家各户的春耕应是结束了,估摸着更好雇”
由由一听搁下筷子
“雇工?”
“是的夫人">,农庄平日的工作并不多,所以不需要很多劳工,但春耕秋收时节就很忙,需要雇工的”胡伯清楚的解释道。
“对啊,我们可以雇些人帮忙做事的”由由高兴了,这下板砖可不用那么累了。板砖一听也是有些心动,毕竟那么多田地没有耕种荒废了,他自己又忙不过来。
“那就雇些人吧”板砖点头下了决定。家里还有些余钱,雇人的话庄子里的地就能多种些,少荒些。
胡伯做事果然是麻利便捷,第三天由由就看见自家庄子里多了不少人跟在板砖身后学插秧。做饭这个事儿并未有不同,原来胡伯招人的时候就说了主家不包饭食的。
繁忙的三月一过,由由推开院门,就能看见漫布眼帘的绿油油的稻秧,个个儿生的那叫一个喜人。只是这么些地,板砖一直都扑在地里。旱田开垄放水,水田合垄排水,除虫,赶那害人的偷粮灌子。
由由夜里独自醒来,身边一直都是空的,自从六月稻穗抽浆鼓粒以来,板砖就搬个小木屋去到地里,看粮食。楚都的六月天很热,自家在屋子里处处洒水都热的不行。更何况是缩在小木屋里的板砖。
起身着了鞋子,由由只披件薄衫就出去了,她想板砖了。这么些天都没有呆在一起,出了清晨送些饭食,都不曾见过。板砖不许她日头正盛的时候出门,她也不许板砖在烈日下暴晒。晚上又正是打秋风的时辰,板砖得好好守着,辛苦半年的劳动成果。
夜间的庄子其实很宁静,只是六月底了下弦月的光有些暗淡,路看的不是很清楚,由由有点儿害怕,她顺着路往板砖暂歇的地方走。她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不过子时肯定是过了的。
虫鸣。
懒鸟扑飞。
夏风吹得坡上的高木唰唰的响。
由由越走越快,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先是慢慢的走,渐渐的脚步加快,最后被从前面小路上跑过的可能是田鼠的小动物给吓得不行,稍稍提起裙摆开始喊着板砖的名字小跑起来
“板砖板砖,你在哪里?”
正巡视完稻田的板砖才回到小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由由的叫声,静谧的黑夜里显的格外清楚,略带着哭腔的在喊他。连忙一个箭步的冲出去,
“由由”
跳上小路,往家那边儿跑去,嘴里一直回应着由由的叫声,他知道在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叫自己心爱的人是会有多么大作用,心会变得勇敢。
往前走了百余丈就看见,跑过来得娇人儿,穿的是她嘴爱的丝绸睡衣,原本的灰色在月光下竟有些白色的微光。长长的乌发用一根发带系在背后。奔跑的微风带起敛裾秀发飞扬。
板砖心里蓦地就柔软了起来,张开双臂接住飞奔过来的人儿,耳边也传来略带喘息撒娇的声音
“板砖,我想你了”
当即低下头额尖抵着娇人儿的,定定的看着那带着笑意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一只托出娇人儿的后脑勺,轻轻的亲了过去,起先是温柔的,一下一下,吸允这**,**这香舌。渐渐的亲吻开始加深,手也越搂越紧,急切的开拓着细小的**……
结束这个吻的时候,板砖大喘着粗气,娇人儿则是表情迷蒙一片。软软的摊在板砖的胳膊上,板砖打横抱起由由,大踏步的往水库的方向走去。
由由把头靠在那厚实的胸膛上,伸手勾住板砖的脖子,柔柔的靠上去,先是亲亲那突起的喉结,又咬咬那坚毅的下巴,再天天颈窝子。满足的看着板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在飞的速度了。
板砖站定,翻手剥下由由的睡衣,又撤掉自己身上的短衫铺在草地上。又吻住**,压了下去,由由承接着重量,陷入浓浓板砖的气息里。下一息小板砖就撞了进来,一下一下温柔的律动着。
摩擦的肌肤间升起灼人的温度,汗水顺着板砖肌理的纹路,慢慢的滴落下来,滴到由由塌陷的腹上。睁着眼看着那滴落的汗水,有些蛊惑般的伸出手,抚上凹陷的心窝,感受到手底的湿热,由由伸着脖子轻舔了上去。
身上的健硕的身子停了下,接着又是天旋地转,由由看不见那诱人的汗珠了,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也是美不胜收。
等等,水面?这么一大片的水面只有西边儿的水库有。又是一阵清凉的夏风吹来,由由一下子就清醒了。环顾四周,什么时候木屋变成露天的了?
上下颠簸的由由一下子就有些懵了,这里是野外?那她和板砖做这个事叫野……
连连捶着正驰骋着的板砖,被以为是太舒服难以自持给无视掉了。由由怒了
“板砖你给我停下来”虽然双腿大张跨坐在板砖身上腿使不上劲儿,可手可是闲着的。用力的推着板砖那厚实的肩膀,“停下,停下”
正在云端的板砖被由由激烈的反抗给弄清醒了不少,连忙停下动作。疑惑的望着生气的娇人儿。以往她都是很高心的。
由由赶紧的扶着板砖的肩膀起来,又拉起板砖的短衫裹在身上。露出光洁纤细的腿。
“你怎么,怎么能在外面”天,和老公">板砖做那个是很舒服啦,可是也不能,也不能在外面吧。这个也太,那啥了。都说对着月光起誓什么的,这个对着月光……
由由见板砖没有任何知错的迹象,更是生气。板砖都不尊重她,在外面就……怒气冲冲的往回走。
板砖也被由由突然的生气给弄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由由生气了。见由由只裹了短衫没穿鞋就走。连忙坐起来,整理下裤子,便快步追上去,抱起由由就往水库方向走。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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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你干什么?诶?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由由生气的捶着板砖结实的胸口。
板砖也不撒手,飞步的往东边儿奔去,远远的就见着歇息的小木屋了。
挤进小木屋里,把怀里的娇人儿搁下来放在苇蔑席上。一路上被那光滑的肌肤磨蹭着,他的火气更旺,只想把娇人儿压在身下继续做刚刚的事。
想到就做,板砖又压下来,寻着那**吸允起来。只是底下的人儿紧闭着贝齿,不肯让他进去品尝那甜美的味道。有些急了的板砖伸手擒住娇人儿的下巴微微用力,就打开了那糯米小齿。
由由正为刚刚的事生气呢,打定主意不让他继续下去,咬紧牙关。谁知板砖居然用手把自己的下巴给掐疼了。心下更是委屈的不行,嘴被堵住了,呜呜的哭不出来。眼泪就流了下来,声音也抽噎了起来。
沉醉在甜美气息里的板砖一开始还是很急切的,只是渐渐的就发觉娇人儿的反应有些不对头了,平日里都是能听见娇人儿的像黄莺一样的声音挠的他的心里痒痒的不行。今儿怎么没了呢?
离了那**对上娇人儿的眼才发现,粉面上泪珠子跟不要钱似往下掉。杏眸早就红了,连密睫上都是泪花。
顿时急了,赶紧揽着娇人儿的细身子,连连低哄着
“由由,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疼吗?”。
“……”由由只是望着黑黑的小木屋顶,不吭声。
“到底是怎么了?我刚刚弄疼你了?”板砖把由由的身子摆弄摆弄四处看看着,他夜能视物的眼睛总算是发挥了作用,很快就在由由的下颚的地儿见着两个黑手印子。
“由由由由这是我弄的?由由别哭啊,我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疼不?我给你找药去……”说完就边抱着由由边四处找药了。
“你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疼?你把我带在外面做亲密的事你把我当什么了?”由由见着板砖紧张的模样,心里更是觉的气愤,早干嘛去了?
见着由由生气的眸子扫过来,板砖看着那都有些微肿的眸子。心里更是心疼的不行,自责不已,连连的低哄
“由由,你别气,别哭,我心疼,心疼的紧”声音也低哑起来。
由由见着板砖的模样也知道他是真的心疼自己,那刚刚怎么又那样呢?在外面就……
“那你刚刚,刚刚怎么就在外边儿就对我……”
板砖把娇人儿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停的亲吻着发间,听见娇人儿的话连忙说
“你怕热,庄子里就那儿最凉爽,我这些天都睡那儿,看见你了就想和你亲热所以把你抱过去了……”偷偷看眼由由,还在生气呢
“由由,惹你生气了?”
白那个呆子一眼,由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都不知道他错在哪儿了?拍开伸过来帮忙抹眼泪的大手
“怎么能在外边儿呢?那么亲密的事儿……”
板砖愣愣的望着由由,那么黑的外边儿,自己就挺喜欢在外面睡的。
看着还不明白的板砖,由由更是气极,只不过这都算是嗔怨了。
“让人看见了……”
“没人,怎么会有人看见呢?整个庄子我都刻刻都看着,别说有人了,谁敢看你那时的模样……”板砖先是想起由由那时迷蒙的模样心里挠了下,跟含了蜜糖似地。突然又想起被其它男人见着由由那时的模样,就愤怒的不行,恨不得杀人。整个人都变得凛冽起来。
由由还在那里埋怨呢,不过呆在这小木屋里这么会儿确实是有些热了,一回头板砖呆在那里。心下犯嘀咕那个难道男人都喜欢刺激的?比方说在外面?
伸手过去推推,没有动静,这个傻大个不会生气了吧?少字讨好的过去蹭蹭,还是没有反应。心里更是有点儿敲小鼓,再蹭蹭,手脚并用的爬上去。瞟一眼,没动静,对上琥珀色的眸子,里面一片暴虐之色。
吓一大跳的由由赶紧的攀上伟岸的身躯,对着那厚厚的唇亲下去,再舔舔。那个板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少字难道要打她?小身板儿抖啊抖的。
唇上甜美的气息传上脑回,板砖也从自己的意想中醒过来。由由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谁都不能觊觎大手环的更紧,由由的里里外外都是他胡东川的,每一寸都是他的领地
心怕怕的由由更是热烈的回应着板砖的攻城略地,喘息,娇呤,四起。
长夜漫漫啊……
与春耕不同,秋收并不着急,尤其是板砖发觉地可以休生养息一段时间,不打算双耕了。一家大小老少爷们儿齐上阵,当然排除由由这唯一一个“娘们儿”。
“哦哦,看我的长袖功”橙久着着爹爹的旧衫,袖子长的都快拖地了。趁着娘亲在帮小弟绑手的空当,攻向已经绑好手臂和小腿的赤炼。
“……”赤炼无语的看着激动的挥着袖子的二弟,伸手,把二弟转了圈儿,两手抄起长袖,往上一拢。打个双结。再拍拍手,走到院子的石凳上坐着拿着蒲扇扇风。这夏日还盛穿的这么多,真是热死人了。
橙久被绑的双手在耳侧,瞪大哥,大哥不理他。想哇哇嚎两嗓子,却瞟见小弟在那里委委屈屈的被娘亲绑袖子。想起自己二哥的身份,虽然他才比黄墨早从娘亲肚皮里出来,来一盏茶的功夫。
忍住,不哭了,跑过去安慰弟弟去。走近一看,咦?为什么弟弟的衣服颜色这么漂亮?是黄色的不是自己和大哥的黑扑扑的。
“娘亲你偏心怎么小弟穿的那么漂亮,我穿的这么黑”
“呜呜呜……”黄墨一听更是没忍住,巴拉巴拉的掉眼珠子了。
“过来瞎捣什么乱”由由看见橙久被在头顶系的个蘑菇似地好气又好笑“谁帮你系的?真可爱”
“娘亲,呜,我不要穿女孩娃娃的衣服,我要和大哥他们穿的一样的”黄墨还在那里坚持抗议。
“胡说,这是娘亲的衣衫,怎么就不能穿了?那地里的稻谷可痒人了,不给你裹严实了,回来可不许和娘亲喊痒”由由让黄墨坐在凳上,蹲下身子,帮他把罗裙的敛裾给绑紧来。看起来就像个小裙子。
“娘亲就不是女娃娃了?”早上大哥见他穿了这件,就在一旁皱眉,“怎么穿个女娃娃的衣衫”他就哭,和娘亲抗议。只不过,抗了一早上还是穿着。
“娘亲怎么是女娃娃呢?娘亲可是娘亲的”由由一边把绑腿绑好一边说。心下里还在笑,自家的孩子都随的板砖长的孔武有力的,这么小就个个像个小牛犊子。就老三秀气点儿,不过秀气的个性可不是外貌。呵呵。
“真的?”黄墨含着泪花问。
“……”由由猛点头,顺带转移话题,“赤炼,你帮忙给橙久弄下”
板砖一个人在地里割麦子,挥舞着镰刀,速度极快,身后都是倒地的稻子,前几天还是比较轻松的,才熟了几块地。今儿一起来好家伙水库边儿的那一圈四十来亩一起给黄了。
这不由由就心疼了,原本胡伯还是说请人做的。可正值用人的时节,不说是雇不到农工,就是雇到了那也是凭贵凭贵的,家里并不宽裕自是不成。
“对,就是这样,你们把稻子正抱好,送到胡伯扔了草绳的地方码整齐”板砖见着浩浩荡荡而来裹成粽子的三小,又给他们示范了下收稻谷的动作。便又回身割稻谷去了。
光着小腿插进泥土地里,三小起先还是很有乐趣的,主要是捆稻子的胡伯老说些鼓励逗笑的话儿。让田里不时的响起“格格”的笑声。
由由在家里,先是做好凉拌的菌类的菜。然后又熬了蜜甜降暑的茶,就在那边架起的织机上织起云锦绸。地里的活不让她干,她就想着这个法子了,争取在年关之前就织出一匹来。家里真的雇些人,不然板砖和孩子们都得累坏了。
别说是胡伯了,就连板砖都有些吃惊,三小虽说之后的几天收谷子都没什么兴趣。可体力方面真是一点都不差,尤其是在由由每日收工回屋后拿出的花生糖的激励下,一点点的倦怠也没有表现出来。
收谷子虽说不是个重活可总是弯腰的也是极累的。三个小家伙的身体素质看样子真是不错。至于另外一个嘛,瞥了眼喝蛋花汤喝的正高兴的胡伯一眼。板砖有些狐疑,这老人总一副垂老矣矣的模样,可这几天的农活干下来。连哼唧都没有句。
胡伯没看见上座的板砖投过来的目光,又夹了筷子炸小鱼,心里啧啧的美,小日子哟,过的真是好
夜里板砖洗了身上白日劳作一天的臭汗,进了厢房入睡。
“胡伯?”由由喝口凉白开,又给板砖倒了杯。
“嗯,三个孩子是我们故意只让他们练习枪法而不教太极是为了让气极更好的锤炼他们的身体”
“是啊,看他们三个体质耐力方面确实不错”由由想到三个小壮子也是笑道。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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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可是,胡伯看起来有个六十了可比起三个臭小子还要显得轻松”板砖皱着眉。
由由一听也想起来了,可不是嘛,胡伯好像很少喊腰骨疼痛什么的,这次此下地里干活也没什么说道。也后知后觉的有些担心起来
“他会不会是什么坏人?对咱家有企图?”
“……”板砖沉默,环顾四周,这模样的家里谁能对它有想法,那胡三重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想必也自家也不在他眼里。
由由心里也有些害怕,不成自己得留心些,明儿号召三小来个家庭紧急会议啥的。待板砖考虑事情该怎么处理的时候,由由已经想到他们娘儿四个智斗胡大恶贼的时候。
“这件事我会和胡伯谈的,你先睡吧”板砖喝完最后一口茶。板砖就躺上床,“吱呀”一声床摇摇欲坠。
原本被板砖一打断,正欲说的由由一见又埋怨
“教你不要吃那么多,还吃那么多,看看这你说的最硬的床都快被你给压塌了”
“……”板砖翻个身,我不是忘了提气嘛,“啪”床报销了……
被连累只能铺个凉席睡地上由由嘟嘟囔囔的数落吃货板砖,完全忘记了胡伯的事。板砖躺在地上,装死,不一会儿就鼾声响起……
第二天板砖就寻了个由头把胡伯带了出去,天快黑的时辰才回来。告诉由由一个好消息,家里刚打下来的新稻已经寻着买家了。据说是外都的一家粮米铺子,以后粮食什么的都搁那家卖。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躺下休息,板砖去了水库那边儿抗了块大石板往房里一搁。新鲜的床就出炉了,凉凉的挺舒服的,由由就先睡了。板砖把双手枕在脑后思索着白日胡伯的事。
“你是谁?到我家来有什么目的?”板砖带着胡伯假意出门,在山前坪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胡伯原本是笼着手,迈着步子,跟在后头。想着家里的粮食打下来了,这么多要寻个好**。就听见前头老爷说的话,心里打了个激灵,沉默了下来。
板砖原本是背对着胡伯的,见他不说话,便转个身,看着低头的胡伯目光渐渐变的低沉起来。
“老爷,我已家道中落,来胡家做家奴其实是为自己寻个活路……”胡伯半真半假的说着。他确实是家道中落,不过是被兄弟阖墙,只不过中落的是自己的小家妻死子亡。
“那你为何从之前的主人那边过来,那**是故意遇到的?”板砖的脸色已经变了,开始有些暴戾起来。刻意接近,若是这人还带有仇家,那他岂不是又将由由他们置于危险当中?当下就擒住胡伯,大力下
“是,之前有老友见过你,就让我过来投奔你”胡伯感觉肩胛骨那里像是有铁钳子一般。老友当时就说此子不可估量,让他过来应是能安享晚年。
“……”板砖不说话,只是手下的劲道更是强。
“夫人'>,夫人'>……”胡伯感觉肩膀都要被掐断了,心下一惊,老爷不会要杀人了吧,连忙呼救。虽说没人过来,隔得这么远夫人'>当然听不到,但老爷却是慢慢平静下来,肩头的力道松了不少。
“那位老友,老爷定是见过,这次去外都就是想去见他的把家里的那么多的粮食卖掉”胡伯赶忙说。
板砖沉呤了下,还是不肯松手,但却是同意去外都,胡伯做事他也是看着的,并为有任何可疑之处。
翻个身对着正睡的甜甜的由由,伸手轻轻的抚上那恬淡的睡颜,心里暗暗自责。自己差点儿又让娇人儿身处危险之中。
“是你?”板砖看着眼前的老人,他记得这个人是他在江南布庄碰到的那个气势虚无的,后来用目光扫视自己的老人。
“没错,这位是我的故人之子,现托付给你了,这个就送你”老人从怀里掏出本蓝面薄本子交到板砖的手里。
板砖侧目看了看头发花白,脸上还有褶子六十有几的胡三重,托孤?
“至于你们在楚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也可以来找勇王府,请放心,所有人都知道他已死了,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老人似乎看出了板砖的犹豫又加道。
见板砖点点头,他才把胡三重唤过来
“三重,人说猫有九命,你有三命,可如今这三条命已尽,家仇已报你就放下吧,我马上也要回去了”老人眼睛望向远方“不知是不是也物是人非……”
胡三重重重的跪下磕头,然后才随着微微鞠躬的板砖离开。
一路上都二人都没有说话,板砖没有骑马,两人就这么往回走。快到山前坪的时候板砖突然回头
“既然住下了,就住下吧”
“谢谢老爷”胡伯连忙想跪下磕头,板砖也不受这个礼,把胡伯扶起后就直接往家里走去。
秋高气爽,起的颇早的由由刚洗漱完也不着急去灶间做早饭了。自从地里的事忙完后,家里一切又恢复正轨,比方说:
早饭,板砖做。
打扫屋子,三小做。
喂马,胡伯做。
衣衫,自己的衣衫自己洗
地里的活,板砖,三小,胡伯做。
闲下来的由由就又开始鼓捣吃的了,来到楚都这边过年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过,好好的准备吃的。她以前不知道糖贵,到了楚都什么都贵,做糕点的时候用起糖来像流水一般。
搬出一大簸箕的发了芽的大麦,就看见板砖去水库边练完枪回来了。
板砖一见由由一个人搬了个巨大的簸箕,连忙接过来
“一大早的,不多睡会儿把这东西搬出来做什么?”
“做糖”由由一边翻看大麦发芽的情况,一边回道。
“做糖?娘亲你要做好吃的了”刚刚起来的赤炼推开门就听见爹爹和娘亲的话,连忙问。
“真的?娘亲终于准备做好吃的了?”紧跟其后的橙久,一听连忙挤出来“娘亲,你要做啥好吃的?”
“糖,一种最好吃的糖,你们呐,吃的再多娘亲也不担心会有啥毛病”由由抬头对着赤炼三兄弟笑。
“那娘亲,我们帮你吧”赤炼连忙走过来。
板砖也是点头笑着,他今天要和胡伯去外都送晒干的稻子,不能留在家帮忙。
“当然要你们帮忙,自己动手做出的东西最好吃”由由一边把没有发芽的大麦挑出来,一边赞同。
看着三小围在簸箕边,挥挥手“都去洗漱下,先吃早饭,待会儿你爹还要和胡伯进城呢”
三小应着就呼呼的冲过去抢水瓢洗牙,洗脸。
胡伯起来的时候就都是这番光景,夫人'>和老爷两个围在院子的石桌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时不时的互相说些话儿,相笑下。
三个少爷在那里人手一只葫芦瓢,排的整整齐齐的在洗牙。见他出来了,个个都嘻嘻笑的打招呼,他们身后天很高很蓝。晨间的微风吹过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厌烦的燥热已经过去。
呆愣间就听见夫人'>的叫声
“胡伯,你也赶紧去洗漱下,马上就要吃早饭了”
赶紧应声“哦,好”便往西边走,眼泪却溢满了眼眶,曾几何时自己也有妻有子有家。
早饭过后,出门的出门,刷碗的刷碗。熬糖的熬糖。
一辆简易的牛车,只是拉车的是匹马。板砖在前面牵着马走,胡伯就坐在牛车上招呼着上头的粮米麻袋。
“今天早上,你怎么了?”板砖也不回头就这么丢了句话过去。
“……”胡伯没有吭声。
板砖也就不问了,虽说他知道胡伯有过曲折的过往,他不肯说也不好问。对了说起这个那本簿子忘记和由由说就扔进之前唐见诚送的书柜子里了。
官道都快到了尽头,就快看到城门的时候,胡伯突然开口
“老爷,你有夫人'>少爷定要好好珍惜好好护着,名利权势都不若家重要”
板砖回头看一眼低着头的胡伯,有些郑重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我的家谁都不能碰一分一毫谁敢动他们就得从我身上踩过去”
傍晚,板砖回家来。就被迎上来的三小给团团围住了
“爹——我做的花生酥可好吃了”
“我的我的,爹我做的山楂酥,更好吃”
“我的是枣仁酥,爹你尝尝”
板砖把三个递到自己眼前的小盘子接到手里
“好好,我都吃了,都吃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了。由由跟在三小的身后,手里端着个大些的盘子,对着板砖笑。侧眼看到胡伯安静的呆在一边,便招呼道
“胡伯,你也过来尝尝,这是今儿刚做的”
胡伯笑笑,也走过来拿起一块正准备吃,旁边儿就伸出只手速度奇快的拿起一块。一看,不是老爷还是谁,看见板砖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也知道这个爱妻成命的老爷估摸着是吃醋了。也不在意笑笑,又把手上的甜酥吞下去。
楚都的冬日没有梨州那么冷,可也是零星的开始飘落雪花了。山上什么都没种,地里也没什么活儿。烧了旺旺的火盆,板砖又进了趟城,把最后一批稻米送到城里。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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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54
今天的二更,娃娃我加更了哦。
“跺跺”板砖把马车卸下来,把小马赶到新搭的棚子里。走进去就看见三小在那里念书,一人一本趴在火盆旁边苦着脸。
由由则是拿着本簿子看的正起劲,这些天她闲天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鼓捣那个书柜子。一本一本的看。
“爹爹”三小见爹爹和胡伯回来了可高兴了。听听胡伯讲故事可比念书好玩儿多了,娘亲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都是骗人的。书里面什么都没有。
“呵呵”板砖笑笑。便走到由由身边,让三小围着胡伯讲故事了。
“怎么了?”看见板砖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由由放下书,拿起搁在火盆上热着的水壶,给板砖倒杯茶。
“梨州被朱国占领了”
“打仗了吗?”。由由偎进板砖的怀里问。
“嗯,七月的时候都开始了,仗的很混乱所以我们种的粮米才能卖那么多的银子”板砖把由由的身子揽进怀里。胡伯早已带着三小出去了,他们都嫌这屋子里面闷。
“那你怎么还卖那么多的粮?咱自己要攒粮呢”由由推推板砖问。
“攒了,咱家要吃到后年去”板砖拍拍娇人儿的背安慰着说。
由由这才点点头,温存一会儿又抬头
“那个,盐巴什么的杂货不是都会涨价的?你有没有多备些?”
“放心吧,都备好了,咱在这天子脚下,物价也不会变的太离谱”
由由这才放心下来,板砖什么都考虑好了,敢情只是吱会自己一声?又想起自己今儿看的这本古书赶忙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递到板砖的眼前。
“看,我在唐嫂子送的书里找到这个”
“什么?”板砖低头。是个奇怪的圆形图案,互相交错,似乎是在禁锢什么。
“叫禁兽纹,只要在妖精身上画上这个,妖精就什么都做不了任人摆布”由由得意道。
“嗯,这世上有妖精吗?”。板砖不在意的应一声。
“有,怎么没有,这世上还有神仙,鬼魂呢”想到自己的灵魂跨越空间时间的到板砖身边,由由把板砖搂的更紧。
“嗯”板砖继续不在意,伸手把由由的秀发撩起,拿在手里把玩着。
第二天一早,由由才刚醒就听见外边儿吵吵闹闹的,三小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大清早儿的就爬起来了。连忙起来洗漱下,推开门一看,天还是蒙蒙亮的,灶间板砖早就做好了馒头煮了稀饭。他自己则是还没有回来。
自从叫花子事件发生后,板砖就很少在家练武了。由由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见过板砖练枪,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看看,想到这里便对院子里的几个闹腾的臭小子叱道
“大清早的你们吵啥呢?胡伯还在休息”
“咳咳”站在夫人'>身后的胡伯咳嗽下,示意院子里还有这个人。
三小一听连忙抢着说
“娘,我们今天要去外都”
“娘,今儿……”
由由一听也奇了,楚都是权贵的聚集地。在正道上横冲直撞的人很多,时常会听到有孩子在路上出事了,板砖从不让孩子们去外都的。平日也就去去近处的小集玩耍,今儿怎么会让孩子去外都呢?
胡伯在一旁就开口解释道
“今儿是少将军誓师挥兵北上的日子,全城的人都会去看,楚主还要在内都城门出践行”
“我也是想让孩子们见见世面”板砖踏进家门见激动的上蹦下跳的三兄弟和正在和由由解释的胡伯便笑着说。
由由回头见板砖回来了,想了下他的话确实是那么回事,还是有些忧心的叮嘱
“那街上肯定人多,你小心些看着孩子”
板砖点点头,走到院子的水瓮前舀了水洗手。便要端早饭
“你们三个还不麻利点儿,待会去的迟了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三小一听,连忙冲进厨房,端馒头的端馒头,夹腌菜的夹腌菜,盛稀饭的盛稀饭。那忙乎劲儿把院子里的三个都逗笑了,这也冲淡了不少由由的担心。
正阳大道上是人影全无,干净不已,可正阳大道两边?
香花水粉的暗地里钦慕少将军的闺秀碧玉们。个个粉面含春的就差没扬扬手帕对正阳路上送秋波了。
鲜衣笑闹的是羡慕少将军的少年才俊们。个个自顾自的聊天畅笑明明在意那正阳大道的不行,偏偏故作不在意。眼角时不时还溜到香香的美人阵营,暗地埋怨:小爷我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居然都没看我。
脸上又是骄傲又是抹泪的是送别的父母们,儿替王出征,王亲饯别,是骄傲。沙场九死一生是担忧。
还有一类人就是赤炼三兄弟这般的,望着前面层层的人群。望人兴叹,怎么就这么多的人呢?怎么就这么多的人呢?回头再看看爹爹,是在后面看着,可让爹爹帮忙挤定是不成的。三兄弟苦思冥想了许久,没有办法。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是挤进人群里,离最里层最热闹的地方还是遥不可及。
赤炼望着天想办法,蓝天,白云,屋脊。对了,可以到屋脊上去看去。赤炼连忙和橙久黄墨一说,三兄弟都说好。可是怎么上去呢?回头一看,爹爹像座大山一般立在后面。
“爹爹,我们看不见,前面的人太多了,不如我们去屋脊那边儿吧?少字”橙久率先出马,抱住爹爹大腿。
“……”板砖摇头。
“爹——我想看,这里看不到”黄墨也上阵。
“……”还是摇头。
赤炼正准备开口,他已经能听见前头有人在喊,“王上要出来啦少将军出来啦”人群也开始骚了。一个心急的少年也是窜上屋顶,才上两步,“簇”的一声,不知道从哪儿飞出的长箭。那少年就被射翻了个跟头从屋顶上栽下来。唬的刚刚还挖空心思想上屋顶的三小一愣一愣的。
板砖远望,这模样那楚主出来还有一会儿,不过少将军倒是快出来了。连忙一肩一个脖子上再骑坐一个。他本就极高,再在人群里并未有人能挡住其视线,三小再往上一坐,前方情景当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三小才郁闷呢,今儿算是白来了,啥都看不成,还给挤的不行。就觉得衣领子被拎起来,视角一转换,前面就再没啥人群了。远远的就见着一个身穿白色像水里的翘嘴白鱼一样的铠甲,头上戴着插着高高的孔雀毛的头盔,看不起人脸的将士,站在高台上。下面儿还站了好多好多的人。
“爹爹,我看见了,我看了”在左肩上的橙久兴奋的直叫。
板砖笑笑,点头。
周边儿的孩子都羡慕的不行,可是这看热闹的事都是自个儿从家里偷跑出来的,爹爹只是不在。几个带了家丁的便也学着模样坐在家丁的脖子上,只是家丁耐力不行坚持不了一会儿,弄的他们不少错过了出来露了下脸的王上。
看着前面只有少将军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高台上,觉着没啥好看的赤炼。做扫扫右扫扫,到处都是人啊,也不知道王上长成啥样有那么多人瞧。走神儿的时候就听见前面的欢呼声响起。
望过去,见着一个穿了好黄好黄的衣衫的人过去和那个穿了好白好白的人拉拉扯扯后,好白好白的人就对着下面一群灰扑扑的人说了些什么。灰扑扑的人就很高心的举了长枪。然后好白好白的人就从高台上下来,骑上一匹好红好红的马带着灰扑扑的人群往这边儿走过来。
好无聊,赤炼撇嘴,他还以为有多好玩呢。又望望高台,有个人眼熟的红不溜秋的人站在了高台上,四下踱步。东瞅瞅西望望。头上裹了个白布带,赤炼见着这人的动作,咋这么眼熟呢。
再一看那飞扬的白布带,这不是以前在自己家借住的叫花子叔叔吗?那白布带可是被娘亲说了好久的,说是白痴才会带。连忙高呼
“叫花子叔叔”胳膊还欢快的挥着。
橙久和黄墨本来在看往这边儿飞奔而过的少将军呢,一听大哥的叫声连忙转头,顺着大哥的目光望过去,可不是嘛,就是叫花子叔叔。连忙一起挥手
“叫花子叔叔在这里,这里”
东方玉愤愤不平,他是被三叔赶过来护驾的。而且是暗地里的那种,刚刚保护楚主践行,他一直都在帷幕后边。害的刚刚那万千美妹妹都没有看见他玉树临风的模样。正在高台上四处撒气呢,就听见隐隐约约的有人在叫“叫花子叔叔”,四处一看,可不是在外都人群里三个鸡立麻雀群的臭小子手挥的像大风刮似的。
连忙招手
“这儿呢,这儿呢”话刚落音,就发现坏了。自己功夫不错耳聪目明的能听见,可这高台上高手多了呢,不是都听见了?一回头,果然,除了楚主其余的几个都有点儿忍住某种表情的模样。背对着自己的还有抖肩的动作,愤愤的唾弃:抖什么抖,以为跳舞呢。
可是人还是没有停的,飞身往三兄弟那里奔去。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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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看见有人往这边奔过来,少将军又过去了。不少人都让了开,笑话,别说被个鸡蛋烂菜叶砸到都挺疼的。这么个大活人砸过来……
“三个臭……哎哟”东方玉跑过来刚想摆个姿势,打声招呼,三小就朝他飞扑过来,三小现在可是长大了不少,这么一砸过来。刚刚让地儿的人纷纷摸把冷汗,自己真是明智明智啊。
好不容易从三小身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东方玉笑着向板砖打招呼
“胡大哥,什么时候搬来楚都的?都没有告诉小弟一声儿”
“搬来一年多了”板砖点头“知会你?我怎么知道你在楚都哪儿,楚都这么大又找不到人”
“是小弟的疏忽了,小弟和叔婶住在一起,就在那香附山的香山寺”东方玉连忙指着南边儿的山峰说道。
“真的?叫花子叔叔,我们家就在香附山旁”橙久高兴的说。
“……”东方玉一脸惊喜的望着板砖。
板砖点点头“我在京郊买了个小庄子,在坡边儿上,南边儿就是香附山”
东方玉高兴了抄起最小的黄墨
“住的这么近?过几天就到你们那儿去看看,走现在先去吃好吃的,饿了吧?少字”
三小一起点头,连板砖都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一行人越过城门,大摇大摆的进了内都,让板砖暗暗怀疑起东方玉的身份起来。内都非楚主的亲信王族是不能进的。
三小一进了内都就啧啧称赞起来,眼睛都不够用了。真漂亮啊
“大哥你看,这里都没有摊子路上人好少”橙久左顾右盼和赤炼说。
“嗯”赤炼四处扫了下,这里的路都是用青石板打磨铺成的,马车走过都不会抖。路边都是整齐的铺子,外面的主子都是镏的金的特别贵气。
“到了,就是这儿”东方玉把黄墨放下来,领着大家进了间不是很亮的酒楼。整个楼都是棕色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蹬蹬的上了楼,上面的模样更是让人觉着舒服。没有包厢,四个角各一个桌子,中间用屏风拦着。中间就是楼梯上来,四面都是双开窗,莫说内都的街道,就是朱色琉璃瓦王宫都能瞧见。
“来,来自己点菜啊,对着这位说就成”东方玉显然是常客,挑个凳子坐下来,就把小二给唤过来了。板砖在正位坐定,饿的肚子咕咕叫的三小可没心思看啥风景,眼巴巴的等着吃饭呢。
望着这一家的反应,东方玉想显摆的心思一点儿都没了,自己也是累了,这几年没见,黄墨重了可是一圈儿不止啊。他的胳膊到现在还是酸疼不已。
“叫花子叔叔,这儿啥都又吗?”。黄墨看着漂亮的像个小姑娘的店小二,一脸怀疑的问向东方玉。
“客官放心,我们这儿天上飞的,地里爬的什么都有”店小二脸色有些微变,但还是笑嘻嘻的回道。
“这样啊,我要吃酱香鸭,拔丝红薯,卤口条”黄墨赶紧说。
“我,我要蛋饺,鱼丸子,还要凉拌海蜇皮,猪耳朵,木耳,再来个清笋汤”橙久不甘示弱。
“我就吃点儿,扣肉吧”赤炼像个小大人儿一般坐的好好的。
“多上些饭,菜不够再加”板砖加上一句,顺便客气的对坐在对面的东方玉说“你也点点儿吧”
东方玉就比较快了“招牌菜一样来一份”
扯着嘴角的店小二下去了,过一会儿
“客官,真对不住,酱香鸭没有了,这是我们这儿的招牌菜春水鸭”
再一会儿
“客官真对不住,拔丝红薯没有了,只是我们这儿的招牌菜玉狮子头”
面对着一脸期待不似作伪的三小,店小二勉强的挤出个笑脸
“真对不住……”
看着回来吃剩饭吃的急,听着板砖讲白日的事情,由由笑道
“你怎么不和他们说那店里的招牌菜也不错啊?”
“咳咳,说实话,没有一样炒菜,真是不怎么好吃”板砖眼瞅着三小快把蒸桶里的饭吃完了,连忙冲过去,拿一大海碗就开始吃起来。
“诶,别,我再给你炒个菜吧,菜快没了”由由拦住板砖的筷子说道。
“娘亲,偏心都不给我们炒菜,就给爹爹炒”刚咽下一口饭的橙久连连不平。另外两个嘴里正忙的也是点头。
“好好好,多炒几个啊,一人一个一人一个”
下馆子事件是了了,只是三小一大,额,还有一老可是打定主意不在馆子里对付自己的五脏庙了。
夜里,由由就想起早上的事,便和板砖商定
“板砖我明天要起看你练武,记得叫我啊”
板砖把由由的身子揽进怀里,不说这个事儿他还忘记了,由由可是个完全没有毅力的,不知道她的心法运行的怎么样了
“由由,你现在都有运行心法吗?”。
“……”由由汗颜,自己好像真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我每次给你的气劲呢?”板砖皱眉,看样子自己还得勤快些,由由这副样子可不能指望着她自己吸收浑白气。
“这个有,每次,嗯,那个的时候你送过来的气劲我都顺便汇聚眉心了”由由连忙指指自己的眉心说道。
“……”板砖无语。
“那个,现在每天有好多事要忙,每天都很累……”由由瞟见板砖似乎有点儿不高兴,连忙撒娇。
“嗯,我知道这段日子累坏你了”板砖立马心疼,轻抚着娇人儿的秀发,连连哄着。
“那我明天要去看”赶紧提要求。
“好,乖,累了一天睡吧”板砖亲亲娇人儿的额头,又收收胳膊睡过去。由由也是拢拢被子,靠到那个安全的胸膛去,不一会儿就坠入梦乡。
四更的时候,板砖就醒了,洗漱,揉面,煮粥。把一切做好后,天才有些微微亮。回到房里,娇人儿卷着被褥睡的正香甜,便想着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吧。就踏出门外。关门的时候又想到昨日已经是答应了由由的,便还是找了件厚披肩,把娇人儿裹好,抱着去了平日练武的水库边。
空旋,背旋,舞花,挑,换手,直刺。呼呼的舞动的长枪带起风声,也吵醒了睡梦里的由由。
睁开眼,由由发现自己是靠在一株老树边,身上裹了兔毛披肩,还有板砖的棉外衫。前方的空地上是板砖在舞长枪,舞的真好。
细细的看,笔直的长腿,有力的臂膀,还有那舞枪时的专注模样。由由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真是谢谢老天把她带到这里,遇见板砖。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统统都是自己的。
只是板砖这么勤加习武,自己怎么能落后呢?闭上眼,调动眉心处的内丹,一缕一缕的起劲从内丹里发出,顺着任督二脉循环往复。周围四散的浑白气也开始聚集透过周身像运行的气劲汇聚,运至内丹就停在那里。
好像内丹里放出的气劲是运输的马车一般,把天地间的浑白气一点底的运到内丹,孜孜不倦的。有些好奇的灵识也从内丹里冒出来,在经脉里瞅瞅,绿色的气劲像是碧水般。
又冒出体外一看,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浑白气,不对,前边儿有个火人在动,浑白气碰到火人都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消失了。因此火人周边儿都是空空的黑色,像染上个花边儿。
灵识一探过去,一股灼热的感觉刺疼过来,惊的灵识一阵都。只是很快火人那边儿也涌出一股浑厚的灵识包裹过来。由由脑子里就传来板砖声音
“由由,怎么这么调皮,冒冒失的跑过来,刚刚没有吓着你吧”
“没有”由由刚想摇头,脑子里又想起自己的声音。突然记起来这不就是去年在路上和板砖一起试过的灵识传音吗?
“你接着练,我在一边看着”由由直接把想法传达过去。
“嗯”板砖可不敢再把这部分灵识收回去,由由什么都不小心,要是伤着了怎么办?灵识受伤可是很难受的。去年在居云城去探城门自己就吃过被城门上血腥气重的将士灼伤的暗亏。
自此板砖的灵识一分为二的开始。
由由又是四处逛逛,一会儿去天上,一会儿去地下,只是身边那股浑厚的灵识一直没走,乖乖的跟在后面。
庄子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聚灵阵,那阵眼应是在这水库边了。由由想着前些日子自己看过的那些唐嫂子送的书。书里其他的阵法她看不懂,这个和自家地形如此相似的。还是了解的。
找啊找,终于在身后靠的这株老树后找到了阵眼所在地。只是由由的灵识盘旋在阵眼的上空,这地底似乎有什么。天地的浑白气都是白色的,阵眼的上半部分也是白色的,可下半部分却是绿色的。
正在这时脑子里也传来板砖的声音
“天大亮了,我们回家吧”然后自己就被裹挟着带到了眉心前,那浑厚的灵识也回去了。
板砖准备抱着由由回去,却被娇人儿拒绝。
由由从地上站起来,牵着板砖的手,两人一起往家里走。路上由由刚想开口说那地里有东西时。板砖像是预知到她的想法一般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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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鞠躬感谢无雨筒子,月儿筒子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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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口水潭,我查探过,水潭的水是从水库底下过来的”
“哦”由由点头“那我们搬过来住吧把水潭挖开”
“现在还不行,外面的浑白气必须力压水潭的灵气一筹才行,不然挖开后水潭的灵气会溃散”板砖摇头,他每日都在这里习武,自然查探过多次。
“……那还要多久?”由由嘟嘴。
“再过个一年吧,应该就差不多了”板砖思索了下,笑着说。
由由嘟嘴,真是的还有好久,早上坐在地上运行功法腿都麻了。拖着板砖的手撒娇
“板砖,我腿麻——”
牵着娇人儿往前走的板砖一听,连忙停下来把娇人儿抱起来搁在路旁的大石头上就撩起裙角。在那白嫩的细腿上揉揉,同时忙乎的问
“哪儿麻了?和我说我给你揉揉”
由由推推在她腿上摸摸比揉揉的多的大手,白白眼
“你背我回去”
“好”板砖二话不说,就转身蹲下,让娇人儿轻轻的身子趴在他那虎背上。直起身子,又甩甩,脑袋瓜子就挨一下子
“干嘛呢,我都要掉下去了”身上的娇人儿的趴在他耳边说道。
“我怎么觉着身上没啥?”板砖再晃晃。
“敢说没啥?敢说没啥”由由拧起板砖的耳根子。
“有有有”板砖又转了几个圈“哈哈,我背上的是我的命根子心窝子”
“啊”由由叫起来“我要掉下去了”
“呵呵”
“……”
笑声穿到很远很远……
楚都的冬天过得很快,趁着年后的赶集,由由让板砖带回鸭羊牲畜。准备在庄子里多养些,增加肉食,补充营养。
春播前家里还是很闲的,板砖从自个儿体重不断增加的切身利益考虑,床什么的都开始用水库底的石板做了。由由又闲不漂亮太丑,他就抄起那,嗯,差强人意是木工打磨石床。
由由则是坐在织机前,新织的云锦绸还有些尾巴要扫一扫。云锦绸算是家里很大一笔进项了,这也是她能做的补贴家用。
三小在院子里练枪,招招势势还像那么回事胡伯则是在庄子里四处转转,这里看看,那里瞅瞅。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地里开始秧苗,由由和板砖就着手准备雇工的事了,准备了工钱,茶水。只是胡伯却拦住了外庄过来寻活儿的人。
“老爷夫人'>,家里不用雇工了,还是买些人回来吧”
正和由由说着着雇工事宜的板砖回头
“买人?”
“是的老爷,如今战乱频繁,雇工所花的银钱并不比买奴隶的银钱多”胡伯垂手说道。
板砖望向由由,想听听的她的意见。
原本想着雇人的事的由由听见这个,也是顿了下,庄子里买人?买回来去哪里住呢?人多了吃饭什么的问题也多了不少。便有些皱眉
“买回来怎么安置?吃怎么办?”
“夫人'>这个放心,买回来可以让他们现在外面住,奴隶们风餐露宿的时候多了去了,正好春耕还有半旬可以给下人们搭些住的棚子,天很快就会热起来的”胡伯连忙接道
“并且庄子里都没有丫鬟婆子什么的,有些活总不能老让夫人'>干……”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板砖一听,就拍了板儿
“成,就买些人回来,春耕前还可以教教他们如何干农活”
于是第二天,板砖就和胡伯去了城里,准备在奴隶场子上带些人回来。
傍晚的时候,板砖在前面骑着马,后头胡伯就牵着一串人回来了。只是,由由看了看眼前的十来个“人”:
身上挂着些破布,个个儿像是骷髅顶着张皮。深陷干扁的眼窝子,由由怔了下,都是碧色的眸子。无言的望向板砖:他们是?
板砖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由由作为女主人自然是要做些事的,于是她开口了
“胡伯,你带他们去山前坪那个溪里洗洗,明儿能和老爷一起下地种地就成,其他的就交给你处理吧”停了下,听见前面传来不少肚皮“咕噜咕噜”的响声。又接着说
“我会多煮些饭,会让赤炼他们送过去的”
夜里,由由收拾好了进屋,看着还在那里琢琢磨磨石板床的板砖。从背后搂住他雄壮的腰
“怎么了?”
板砖磨着石板边缘的手停了下来,他今天去奴隶场,那里有很多这样的身材高大碧眼的战俘。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可能已经战死或是归家了,可还是有些抑不住的颤抖。也许这里会有那个父亲。
“我那没见过的爹,就是碧眼蛮人”长久后,才叹息出口。
“……”由由沉默了,板砖从小的不幸根源就是他的蛮人父亲,如今碰到了蛮人,他定是难过的。
由由又想起自己,板砖只是为人种区别而饱受压力,那自己呢?自己大约是为是不是这个世上的人而倍感伤痛。十多年了,一直都忘记说,今儿也说了,让自己和板砖一起把这些个杂扰的事扔到脑后去
“板砖,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由由绕过去,认真的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由由,怎么了?”板砖把手里的器具搁下,怕伤着了娇人儿。
“原来的那个名字呢?”
“刘——刘,刘艳丽?”板砖想了下,才迟疑的说道。
“我是孙由由,不是刘艳丽”由由有点儿紧张,手不自觉的抓住板砖的胳膊。
“?”板砖不明白由由在说什么。
“板砖,我是孙由由,不是刘艳丽,刘艳丽已经死了”由由直接说道,眼泪却流了出来。她从没小心翼翼的过生活,是因为板砖无条件的信任她,从来都不怀疑她。
“你是孙由由,是我的由由”板砖见着娇人儿的眼泪,明白却又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她是自己的由由,一直都是。
“呜,你是我的板砖”由由吸吸鼻子郑重的说。
听见娇人儿的话,板砖有种拨开云天见月明的心情。去想那些个有的没得又有什么用?自己有由由,有赤炼三兄弟就好了,不论以前过往,珍重的是现在,是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看看眼前挂着泪珠的密睫,轻轻的吻了上去。
由由感觉到眼睑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微微仰头,迎上那厚唇,一下一下的亲吻着:这是我的男人
推到
俯下身取咬那滑动的喉结,啃下,再啃下。
扒衣服
左扯,右扯。怎么板砖扯自己的衣衫那么方便那么快,自己这么难扯?不都是自己缝的?研究研究……
眼睛都被娇人儿的举动弄的通红的板砖,等了半天,都没见娇人儿的下一步动作。一睁眼,娇人儿正趴在他身上正跟他的衣结做斗争……
忍不住抬抬腰,往娇人儿软软的身子顶顶。
“乖乖呆着去”由由感到小板砖的愤愤不平,小手伸过去,隔着衣衫拍拍。
转身又和衣结做斗争。
也扒衣服,板砖每日练武,下地,做的事多,不少还是重活儿。自从接受了由由的他的一切都是由由的思想教育后。光着膀子做事儿可不成,因此衣衫的结扣就打的紧了些。再加上原本他的衣衫在结扣上就加固过,所以……
真的是不行了,板砖忍的额头开始冒汗。心下暗叹,算了,还是等下次娇人儿主动吧。把娇人儿的身子捏紧,坐起身,熟练的拉结儿,摸上光洁的玉背。顺口堵住要抗议的**。
“呜呜”由由挣扎的想离开,今儿她也想摸摸的。不知道板砖的身材有没有变好。才用下力,后脑勺就被按住,唇上的力道加重,大舌搅的自己的唇里麻麻的。迷糊了起来。
见娇人儿迷糊了,板砖呵呵一笑,把怀里的瘫软的身子转个个儿,拦住滑顺的小腹。胳膊一横压下柔软的下面。吻住娇人儿因后仰而突出的蝴蝶骨,腰部用力,带着娇人儿一起冲向云巅……
跌进云巅的由由只有最后一个想法:从明天起,一定要多练习练习解板砖的衣结
从板砖体内送出的火红色的气劲,也顺着会阴,往腰上走,过了百汇,神庭,到达眉心处融入那白色的内丹里。
只是一心只想着输送气劲给懒由由的板砖并未感觉到,也有碧绿色的气劲从眉心往下越过神桥到达气海再到会阴,中和在来不及运输到由由眉心的气劲里又回到他的体内。
之后的每天清晨,由由都会在早上陪板砖练武后,归家的路上趴在板砖的肩头。仔细的去解板砖的衣扣,每每解到家门口,都才解下个衣领的。被板砖进门的那会儿功夫一抹,又全扣上了。
望着那从领口看下去的隆起的胸肌,留着口水的由由恨的牙痒痒的。晚上亲热的时候,没等自己摸呢就迷蒙了。早上秋后算账吧,又被那该死的衣扣给挡住。
只是到了下次做新衫的时候,袖扣控的由由还是给板砖的衣衫上钉上绞丝扣。把简单的绳结减去,心里还在想着板砖的穿扣衫的模样。口水泛滥的完全忘记了早上色心不改的“艰苦卓绝”的奋斗。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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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今天的第一更,撒花~~~~
山前坪的小溪
胡伯抄着手看着前边儿溪水里,呃,衣不蔽体的数数,十一个骨头架子。
今儿原本是去奴隶场买些个庄奴的,可刚进了场子。就来了批新鲜的战俘。近来少将军在北方战场得意,蛮奴就多了,这批过来的人少些才十来个。
胡伯是拉着老爷退到一边,不让那些个脏兮兮的蛮奴身上的气味给熏着。不曾想,老爷见者那些个蛮奴,表情都变了。
瞥了眼流经过那群蛮奴后的溪水。胡伯皱皱眉,那哪是什么溪水?那是污河又看了眼那个领头的低着头搓身上黑泥的大个子,心下犯嘀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赖上老爷了。
“让让,让让,新奴隶过来了”正听着胡伯讲买奴技巧的板砖,就听见后边儿的传来人声。身后的胡伯就在小声提醒
“老爷,这是战俘,赶了几个月的路脏死了,您往后退退”
回头一看,十来个束串在一起的蛮人映入眼帘。一般高大的身躯,只不过,板砖自己是壮硕,那边儿却是瘦骨嶙峋。
一群蛮奴中,一直低着头的个子最大的那个,突然抬头,剑般的目光射过来。见到板砖似乎眼前亮了一下,接着就用一种听不清的低语在和周边的蛮奴交谈。
板砖也是怔怔的望着,这些个传说中的蛮奴。也是自己遭受歧视的源头——有个蛮人父亲。
走在前头的两个官差骂骂咧咧的赶着成串的蛮奴,从板砖胡伯眼前走过。
“快点儿,快点儿,都给我精神点儿啊,待会儿卖个好价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卖不出去……”
待眼前的战俘过去,不多久奴隶场上就有人敲起锣来奴隶主们都散开来露出东头儿的圆形的小高台。
“这是我家的水灵灵的小丫鬟,什么都能干,买回去保准不吃亏,不能做丫鬟还能做媳妇儿不贵啊不贵,五两”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男人领着个低头的小丫头上来。作了个了揖就把后头那个小丫头推到前面来。
胡伯瞅瞅,眉目还算清秀,买回去做个打杂的还不错,便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板砖说道
“老爷,你看这个买回去做个烧火的丫头怎么样?”
“……”没有应答。
“……”胡伯又缩了回去。
“看看啊看看,这是我家的长工,种地驾车什么的都能干,今儿就买了。十两”
“老爷……”胡伯又心动了,庄子里不就是缺这种人吗?
“……”还是没有应答。
“……”
“……”场上的热情叫卖还在继续,胡伯从一次次的心动到老爷没有反应,渐渐的也麻木了不少。安静的坐在那儿,和老爷一样,深沉了。
“蛮奴力气大,一个十两,全买了便宜十两啊”到了奴隶买主都上去叫卖了差不多的时候。那两名官差中稍胖的那个就上了高台。
人群中有小小的骚动,虽说打仗了,战俘也多了。可能运到楚都来的不是“质地优良”就是“野性十足”的美人。这几个看起来……
胖官差四处扫视了下,叹口气,难道又没人买?
“我买了”一直未出声的板砖突然开口。把坐在他身后打盹儿的胡伯吓了一跳。
胖官差脸上露出笑意
“一个十两,这里有十一个,就给一百两吧”只是语毕却是偷瞄下蛮奴里那个高个子。见那人没有什么反应才抹把汗。
“胡伯,付钱”板砖也不多话,吩咐了胡伯就去了奴隶场交接的地方。这里正燃着大火盆,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不时的将铁钳放入火盆里烧的通红。
见板砖过来了,连眼睛都不抬下
“让你的奴隶都乖乖的在那边儿排好”
一行原本安静行走的蛮奴,见着这火盆了,其中就有人骚动起来。不少人都露出愤愤不平分神色,高个子蛮奴怒视过去,又都安静下来。挨个儿的去到火盆边儿。
拿着火钳的壮汉掀起额上的头发,一个个的烫过去。十一个人没有一个喊出来,让壮汉不禁露出些惊异的神色来。转头望向立在一旁的板砖
“这里有伤药,一两一副,要不要?”
“你抢银子呢?”胡伯一听立马要跳起来,一两银子一副药,还是伤药?当他们是傻子不成?
板砖看见那个个烫烂了的额头。拦住胡伯
“我买,十一副”
思绪回到眼前正在洗澡的蛮奴身上,想着老爷为这些个奴隶花了那么高的药钱,胡伯不禁有些心疼
“诶,你们,洗的时候额头可别沾着水了”
其中那个高个儿的蛮奴抬头看了胡伯一眼,又低下头去。
“胡大蛮你就是你个儿最高的,以后胡大蛮就是你的名字了,把人都带出来吧,得给你们找地儿休息去了,明儿就得自己动工建住处”胡伯不是瞎子,这些蛮奴以那个个儿最高的为首是瞻。指挥人当然得以头目为主
“我叫伊格努,不是胡大蛮”高个儿的蛮奴回道。
“咦?你会楚语?”胡伯先是诧异了下,然后又恢复常态
“你现在是老爷的奴隶了,你就得跟着老爷姓,把以前的名字丢掉……”胡伯开始苦口婆心的碎碎念,过了半响
“胡大蛮,了解了不?把人都带上来,夜里天冷,得找个歇息的地儿点火堆取取暖……”
“我叫伊格努,不是胡大蛮”伊格努耿着脖子沉声道。他本是蛮军里的千夫长,以力大闻名于军中。在南蛮地带是个贵族,如今沦为奴隶难道连名字都被剥夺?
“我说你叫胡大蛮就是胡大蛮,你身后的十个人,从大到小的叫胡二蛮,胡三蛮,一直到胡十一蛮”胡伯也沉了声,老爷交代他管着这新奴隶,他可不能失了职。
伊格努不说话,但是也不从溪流里起来,初春的溪流尤其是快近夜里更是凉的刺骨。
“呵还卯起来了?”胡伯自言自语一声,迈着步子往溪边儿走。
伊格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被从水里拖出来摔到地上。抬眼看,那老头儿还在原地站着不动,周边自己的兄弟们都惊异的望着自己。
顿时觉得丢了面子。爬起来嗷嗷叫着冲向那老头儿。下一息,又被踹离空中,翻滚进溪流里。不服气的爬起来,再次冲向老头儿,又被踹飞。
一次又一次,直到身上在战场上为就兄弟的伤口再度裂开。还是没有看清老头儿的动作。
“老头我伊格努……”趴在地上无力站起的伊格努,还是不服输的喊道。
“错第一,我叫胡伯,第二你叫胡大蛮”胡伯一脚踏上胡大蛮的背,笑眯眯的说道。又转向周围震惊的蛮奴们
“从今儿在场子里老爷把你们买回来起,你们就是胡家的奴隶,没有姓没有名也没有过往现在你们就是胡家的家奴胡大蛮到胡十一蛮”
赤炼三兄弟把馒头米饭白菜送过来的时候,胡伯正带着蛮奴们在山前坪的空地上生着火。见着赤炼他们过来,胡伯笑开了花儿
“来来,少爷们,见见今儿买回的家奴们,这是胡大蛮,这是胡二蛮,这是胡三蛮……”
橙久见了眼前的一溜“排骨人”
“胡伯,他们的名字好奇怪哦,怎么都和我家一个姓?”
胡蛮子们怒目而视胡伯,见胡伯转过头来,又赶紧换张笑脸。
“都见见家里的少爷们,这位是大少爷”把赤炼拉到前边儿。顺便瞟一眼胡大蛮。
“大少爷好”胡大蛮赶紧带着胡蛮子说道。
“大家好,我叫胡赤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胡赤炼摸摸头,被胡伯这样正式的介绍还挺不好意思的。
“……”
“……”
接下来又介绍了橙久和黄墨。赤炼就带着弟弟们回去了。胡伯又唠唠叨叨的告诉胡大蛮他们晚上天凉什么的,明儿一早就过来告诉他们要做些什么云云,也随着三兄弟回去了。
留下胡二蛮他们,闻着香喷喷的米饭馒头,口水都流出来了。可老大不开动他们也不敢动啊。
“老大……”胡十一蛮咽咽口水。
“吃吧,都饿了很久了”胡大蛮叹口气,拿起一个馒头。
一时间人群疯抢中……
半个时辰后——
“老大你说,我们以前都是大口吃肉的从不吃馒头包子啥的,今儿发现原来馒头也挺好吃的”胡十蛮摸着被俘的日子以来的第一口饱饭。
“那是你饿了,臭小子”胡大蛮一巴掌拍到胡十蛮的后脑勺笑着说。
“呵呵”胡十蛮憨憨的笑笑。
“伊格努,过来,把这些草药敷上,你的伤口又裂开了”略显老态的胡二蛮吃完后就在溪边找了些草药,捶烂了用大叶子包着端了过来。
“多谢了,你还是叫我胡大蛮吧,扎葛布你以后也就是胡二蛮了”胡大蛮朝胡二蛮笑笑。
“伊格努”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冲动的胡十一蛮,忍不住吼道“你是我们蛮军的最勇猛的将士之一,怎么能放弃你充满荣誉的名称”
其余人虽说也有些诧异老大的决定,但胡十一蛮如此无礼,还是都站起来准备教训下这个不懂事的小子。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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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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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勇猛的勇士?”胡大蛮也有些愤慨“蛮军的最勇猛的勇士连个老头都打不过?”说完就有些气急败坏的转身想去溪水那边一个人静静。他原本也以为自己力可拔山河,如今败得如此难看本就不爽。
“十一,你也太不懂事了”年长的胡二蛮,走过去拍拍独自站在那里的胡十一蛮,“你想想,作为一名将士,一名蛮军的将士,你应当尊敬的是什么?”
围坐在火堆边上的众人也静默下来,是啊,自己应当尊敬什么?
“是强者”胡二蛮把最下的胡十一蛮拉下来坐下。
“我们最尊敬的应当是强者,同样的老大也是这样”胡二蛮看看独自坐在溪边的胡大蛮“老大的脾气大家还不知道吗?那么烈性的汉子,为什么会愿意丢掉自己的姓氏,要求他这样做的人是个强者”
蛮族自古以来就是以力量,强者为尊。胡二蛮这么一提及。众人也都沉默了,是的,他们无法抗拒的,是来自强者的命令
第二天一早,胡伯吃过香香的早饭。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就过来了。
一来见着一行人都规规矩矩的站着,表示很欣慰,洗干净了都是好孩子啊。
“来,跟着我去老爷院子,今儿开始就要干活了”
胡十一蛮年纪最小,就留下来帮忙做饭。其余的十人就随着板砖去犁地,学插今年的新秧。由由昨晚也是翻出不少旧衫,让几个人都穿上,春寒料峭总不能让他们光着膀子。
早上的馒头是板砖做的,大约是知道几个饭量大。板砖做了不少,一人发了七八个就带着人出发了。
胡十一蛮看着眼前柔柔弱弱的夫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只在那里傻傻的站着。
有这么一个良好的劳动力不用那是呆子。由由往东厢看一眼,云锦绸马上就可以剪匹了。这中饭要做这么多,也要早早开始准备。掰掰手指算算:
要去地里摘豆米,掐菜薹,割白菜……
赶紧的招招手,把院子里的那个傻小子叫过来。
由由一直都是穿广袖的深衣或是罗裙。这一扬手,细白的胳膊就露出不少,看的胡十一蛮有点儿呆,怪不得老大总说楚国的女子漂亮,不看脸,就这胳膊也漂亮。
正迷瞪瞪的想着呢,后头就挨一脑瓜子“哎哟”的抱了头,回头一看,胡伯正吹胡子瞪眼儿的看着他呢。
“呆愣着做什么?夫人">叫你做事情”
“哦”抱着脑勺的胡十一蛮撇着嘴,过去。
“胡伯,他还是个孩子呢”由由见胡十一蛮揉着脑袋的模样,笑着说。这胡十一蛮确实是小,下巴那儿还没长出青须。蛮人虽说模样粗犷,可还是能从胡十一蛮的脸上看出些稚嫩。
“你叫什么名字?”
“依……”胡十一蛮下意识的想说去自己叫了十五年的名字。
“十一,全名儿叫胡十一蛮”一直在院子里的胡伯插过来“夫人">叫他十一就好”
“……”十一怒视胡伯,瞪一眼,见胡伯要朝这边儿看过来,又缩缩脖子。
“好,十一,你呢,先去把那边儿的簸箕里晾晒的山菇拿到门前的溪边儿洗净,回来我再告诉你接下来该干什么”由由指指院子东头搭的架子上的簸箕说道。
“好”十一应声,连忙冲过去,把簸箕栲一端就出去了。
由由看看日头,估算了下就让胡伯帮忙把织机搬出来,就着春日,纺纺绸旧匹要剪新匹却着急开。板砖和赤炼他们还要做新衣呢。
“夫人">,我洗好了”不一会儿,举着还有些沥水的簸箕,十一就回来了。
“好”由由点头“胡伯,过来帮忙炖下鲜汤,还有带十一去院子里摘菜,今儿要吃的是菜薹,豆米,白菜”
胡伯领命,带着勤劳的小蜜蜂一般的十一去了菜地里。不一会儿,十一就抱着一大堆时蔬,再跟着胡伯去门前溪洗菜。回来后又学着胡伯锻炼自己的刀工,把腊肉切成薄片,把鸡蛋打成泡花。
终于在日上竿头的时候,由由搁下手里的活儿,过来炒菜。
厨房
灶门堂里坐着烧火的十一忙的厉害,因为上头炒菜的夫人">总是翻不动一大锅的菜。每每才坐下塞几根木柴进灶。上头的夫人">就喊他过来帮忙把快糊的菜给翻个面儿。
可是胡十一蛮很苦恼,他是不会做菜的,只会饭菜,所以每次上去夫人">就让开。让他去拿锅铲翻菜,翻几下,他又得侧行提气的回到灶间烧柴火,怕碰到夫人">。
如此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久,终于到了最后一道菜薹的时候了,夫人">从黑乎乎的铁罐子里倒出些东西加到菜里,又搁些盐巴,搁些豆酱。急忙呼
“十一快,快,菜叶子都烧糊了”
时间紧迫的时刻,十一立马从灶间弹跳出来,抓住锅铲的柄夫人">手后的部分。大力翻炒起来。只是大高大的身躯刚好挡住夫人">娇小的身子。从厨房门那里看,就如同是环住夫人">一般。
“啪”院子里的板砖把拔秧苗用的单腿凳扔在地上。一个肩部冲进厨房,单手抓住胡十一蛮的后脖颈。手臂肌肉收缩往后一扔,胡十一蛮就从厨房门上砸出来。撞塌了看起来很结实的院墙,接着倒飞。
今天在地里接受了一上午“横成排,竖成列,三指下秧”教育,奋斗出三亩水田的新秧的胡大蛮他们。就这么看着十一仰躺在门板上以“飘逸”的茫然的姿态往后飞,没有人想到去阻拦。
“咦?什么声音”菜已翻炒好,听见“嘭”的巨响,由由朝门口望去。只是脚步并没有挪动,板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力道,一个不小心门捶断了,墙捶塌了,发出大响。
“板砖?你回来啦”这一抬头就看见板砖低头看着自己,连忙露出个笑脸。
“马上就好了,饿了吗?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没做过这么多人的饭菜……”自顾自的念叨。
原本兴师问罪的板砖见到由由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又见着娇人儿额间还挂着汗珠,又心疼起来。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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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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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过去给由由擦擦汗
“要不我来吧,你出去歇会儿”
由由摇头“不用,就最后一个菜了,你赶紧的去堂屋里坐着,今儿有你喜欢吃的豆米蛋花”
见板砖还是不动,偷笑下,在那还是有些板着的脸上“叭”的亲一口。
“去啦去啦”一边找着大盆装菜。
板砖这才有些笑意的走出厨房。
寻了半天看见年关吃完的猪油盆子,端过来,把一大盆绿油油的菜薹盛进去。顺便招呼着三小过来帮忙端饭。
三小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后山的林场上练枪,练拳。只是不知是少了天分还是怎么的总是不得要领。由由还想着是不是让信奉“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板砖教教。
跟在三小身后,看着三个从早上一直练到现在的三小由由还有些纳闷儿。板砖也是自己练得武啊,怎么三小就资质差上不少?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
洗洗还有些油腻的手,由由就准备上桌吃饭了,还没踏进堂屋的门儿呢。板砖就端着一个大盘子出来了。
由由一看,每样菜都夹了不少,心下有些疑问:板砖怎么端着菜出来了。正准备问呢。板砖就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连推带拉的把她送进了西厢。西厢里也有个小圆桌,板砖就把盘子搁在上面,把她按在椅子上做好,转身出去了。
由由有些好奇,板砖这是搞的什么鬼,十来息的功夫,板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碗饭,一双碗筷。
到这会儿,再迟顿,由由也明白板砖这是什么意思了。敢情这是不让自己上桌啊,顿时心里就委屈了起来。她是知道古代妇女没有人权,是上不了桌的,只能在灶间给自己留点儿小菜自己吃。
原本由由还挺庆幸的,一直以来都是一家人上桌吃饭。可如今,板砖的举动,由由也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不让自己上桌,原来自己还是没有人权,地位低下的。
看着眼前的这盘菜,忙活了一上午的由由突然就没了胃口。继而苦笑,是的板砖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自己不懂这个没有给自己留小菜。他还体贴的夹了一盘出来。
给由由把饭菜都端好的板砖又回到饭桌上,他可是早饿了。
家里子是不够大的,胡伯原本的意思是这些个家仆是不能上桌吃饭的。无奈老爷坚持,所以只能是老爷少爷们常驻桌前,家仆们流动上桌夹菜。
只是不知道老爷回来发的什么脾气把留在家里的十一扔了出去,这会儿还是对十一怒目而视。可怜的孩子,一个人怕怕的躲在墙角落里,吞着白饭。
只是看着餐桌上飞速减少的菜肴,胡伯只能投过去同情的一瞥后,就装作没有看见的继续排队轮流上前夹菜。
午后,板砖没有着急的让胡大蛮他们去地里,而是让他们自己在屋子左侧找哥地儿建房子。总不能总是露宿在外是不?不过这事儿就没人督促他们了,板砖接着在家陪媳妇儿,磨磨石床。
中午由由可是啥都没吃,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
左边儿五十丈左右的地儿,胡大蛮他们建屋子建的火热朝天的。他们虽说不会建房子,但是他们会建堡垒。照着那个模样总能建出个地儿能住人不是。
“十一,你被人摔出去是什么感觉?”胡大蛮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这会儿被人按下来,坐在一旁休息。
“嗯,没什么感觉,没事儿,我皮糙肉厚,这点儿小事儿,咳咳……”十一扛着根木头给一边儿八蛮让他钉庄子。
“不过”十一顿了下“他那么大的个儿冲进厨房那么小的地方我居然没有感觉”十一也是低声道。
胡二蛮走过去,抓住十一的手,号了号。
“只是震了下,摔那么重,没人么内伤,看来庄主还是手下留情了”
几人中个头儿最小的四蛮若有所思,庄主看似蛮力实际上四两拨千斤以退为进。真是个中高手啊……
众人都是惊叹,原本他们听从庄主调遣多半是因为胡伯的强势出手的缘故。心底里却还有些不以为然。蛮人骨子里的强者为尊让他们对板砖提不起尊敬之情。可如今一看,庄主只怕还在胡伯之上。便是打心眼儿的服了。
院子里
“老爷,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十一还是个孩子呢”胡伯在在院子里给正在打磨石凳的板砖打下手。虽说,那石凳连木桩子都比它好看……
老爷的手艺啊……
“我,我只是心急……”板砖有些讪然,他开始以为有人想占由由的便宜呢,由由可是他媳妇儿,只有他能碰。
“再说,我不是发现弄错了收手了嘛”吹口磨细的石粉,板砖别扭的说道。
一时间二人无话。只干着自己的活儿。
中饭没吃,又借口累了要休息的由由。躺在床上心里其实一直是有个疙瘩。可她不知道怎么和板砖说。
细数来到这个世界的十多年,扪心自问,她是不是完全是板砖的附属。没有自己的工作,没有自己的事业。家里的大事由板砖解决,小事,还是由板砖来解决。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
如此一来,由由默然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板砖叫板?改变这个时代的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的思想?没有任何倚仗。
夜里的晚饭由由很自觉的没有提过上桌的事,板砖不让十一过来帮忙。他自己在一旁炒菜,让由由在灶间的长凳上烧火。
由由想着,今天的鲜汤已经有了,只是放些盐巴,应是挺容易做的。就由着板砖去了。板砖把菜什么的忙活完后,又从一旁的案桌上拿起个大盘子,把菜都留些下来。
然后又是牵着由由把她带到厢房里,给她摆好碗筷。便出去堂屋吃饭去了。
饿了一天的由由看着板砖离开的背影,叹口气,拿起碗吃起来,只是,明明很香的时蔬却嚼起来苦涩难当。默默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板砖回房的时候由由已经休息了,他今儿见着三小,发现三小的武技很不怎么样。看样子要去好好看看,见由由早睡了,只当是累了。问了句,发现没有回声,也脱了外衫躺下。顺手把娇人儿冷凉的身子搂紧怀里暖暖。
一直没睡的由由悲哀的发现,别说同担风雨了,就是睡觉的时候,自己都是在板砖的保护之内的。悄悄的挪开些身子,离开那个热暖的怀抱。
奋力,挪,她挪,她再挪。好不容易离得那热源远点儿了。被凉被冻的一哆嗦,由由蜷曲起离了滚烫的板砖的小腿的脚趾。
横过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前功尽弃。刚刚接触到的寒冷立马消失,闻着熟悉的味道,由由把脚再度压上板砖的小腿。感受着那温暖舒服,由由自暴自弃的想:要不,还是明天再独立些吧
第二天一早,还没有到吃早饭的时间,板砖比以往些时候手工收的早些。把披风里的由由抱起低声说
“我先送你会房再休息会儿,我上林场看看,赤炼他们应该已经开始练武了”
由由点点头,今儿早上,因为她要独立,不想再依靠板砖的输送过来的气劲了。所以运行心法格外的用心。灵识也消耗的多谢,人确实是有些疲倦。
把娇人儿送回房里,板砖又快步赶到后山林场。果不其然,三小正在那里练的起劲。
“哼哼”
“喝喝”
“哈”
由于板砖是从三小的背面过来的,练得正起劲的三小压根儿就没发现自家爹爹在看着。
板砖一个个的看过去,老大赤炼,过于守成,当进时未进。
老2橙久过于跳脱,不当进着也进。
老三黄墨,这个,别人说有板有眼,他这是一招一式无板无眼。
只是三小的打小力气就足,这未尝不是个突破口。
跨步向前,食指拦住赤炼前刺的枪尖。再转身,手背挡橙久的冲拳,跳身手掌拦住黄墨冲撞过来的铁头功。
三小见者是爹爹都很高兴,围过来笑
“爹爹,你怎么来了”赤炼兴奋的说
“是啊,是啊,爹爹”橙久在后面猛点头。
“爹爹——”黄墨则是拽住板砖的衣角。
“呵呵,爹过来看看咱家的三个小子练得怎么样了”板砖揽住三个孩子笑着说。
“爹爹,我们练得可好了,大哥一拳头能把这么大颗树给打穿”橙久连忙炫耀的指指林场上一棵十来年的树。
板砖一听笑了
“那你呢?黄墨呢”
“我,我能打断那棵”橙久指着略小的一棵树。
“……”黄墨摇头,他打不穿树,他只能打断,因为那些树都太小了。
“爹就在这儿站着不动,只用左手,看看我家的三个小子能不能让爹挪动步子”板砖一听,就状似玩笑的说道。
“好啊,比就比”橙久当即就跳出来,拿着练习用的长枪
“爹,你可没说不能拿武器啊”
“来吧”板砖只是站定,并不多言。
一时间赤炼冲拳而出,橙久枪刺而出,黄墨直接整个人撞过来。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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