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已深,天青色的帐幔下,一双黝黑粗大的手小心的护着怀里白软的腰肢,腰肌努力控制力道轻柔的律动着。由由感觉着好像又上了云巅了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气流随着板砖撞击的动作进入到自己身体里面,只是顺着会阴到腰榆关就消失了。而因为肚子太大而酸疼不已的腰这会儿也舒服了很多,由由面上不由的露出比以往更为舒服的微眯的表情。正舒服不已的时候肚子却开始有疼起来。“板砖,板砖”立马惊呼出声,板砖赶紧抑制住动作“怎么了由由,不舒服吗?”。“嗯,肚子痛”由由抱着肚子皱着眉头。板砖立马抽出来,环住由由“刚刚的动作太大伤着你了?”由由摇摇头,心里却有些疑惑,照理说那气流能缓解自己的腰痛,为什么会引起肚子痛呢?待肚子好些了才回头问“板砖,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我感觉有气流也流入了我的身体,那气流到了腰间就消失了,而我感觉腰痛好了很多,但肚子却开始痛”板砖本来正忍得辛苦听由由这么一说也是思索了下问道“气流?是不是感觉腰间很舒服暖暖的?”“是”由由听板砖这么一说突然也想起来了,之前板砖不是把身体里出现的气劲存入了下丹田吗,难道结合时的气流是那个?如果说是内力的话那为什么自己会肚子痛?板砖也疑惑了那气流一直会使自己觉得舒服的,怎么由由会肚子痛呢。两人都躺在床上思考起来,突然由由想起来女子从会阴到腰榆关的部分是属阴的而腰榆关以上则是与男子相同,以前在《易经》里就见过女子经期不能吃壮阳之物会烧坏阴元从而对将来的孕育有影响。那现在自己是不是就是这样呢?板砖则是尝试着把丹田处的气劲引出来看自己的肚子会不会痛可惜都失败了。由由忽的又想起一件事,在藏族以精元上穴为上丹田,即眉心处,自己是不是可以把板砖那里来的气流存在那里呢,这样又不会伤害胎儿,说不定还能成就自己的武林高手之梦呢!才十几息的工夫由由脑子里转了这么多圈,想到就要做,转身的由由迫不及待的要和板砖再度结合倒是把还在努力尝试调动气劲的板砖吓一跳,看看还在昂首挺胸的小板砖,板砖还是忍下来摇摇头
“由由,算了我待会儿去冲下凉免得伤了你”
“不会的,我想到办法了”由由摇头把自己的想法和板砖说了“而且这样的话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我的身体了啊”
板砖一想也是,于是,嘿嘿,憋了四个多月的大板砖和小板砖一展雄风,然后即使有真气缓解腰间酸痛的由由还是累得睡了一天。得知此法可行之后板砖恨不得把体内的气劲都给由由,好让她娇弱的身子能变得健康起来。于是误打误撞的板砖对练武越发上心,争取多练些气劲出来并且在由由天马行空想象胡诌的扁鹊《五禽戏》理论的启发下尝试着将捕猎时野兽的攻击动作编入其中,倒使得原本中规中举的枪法愈发凌厉了起来颇有些杀气腾腾的味道。
九月二十,由由一大早就发现肚子开始阵痛,得知生孩子还有好一会儿便吩咐板砖把大山嫂子给叫过来帮忙,至于接生婆还是算了,这年头不知道多少母子是被接生婆间接害死的。然后自己就在院子里扶着墙走路。产前适宜的运动可以助产,嗯待会儿还要多吃些饭,自己可不想像那些生孩子生到一半没力气的人样靠着参片吊着。不一会儿大山嫂子就赶了过来,板砖此刻已经急得要额上的青筋暴的老高,古时候女人生孩子那可是在鬼门关里走一圈,危险的紧。由由见大山嫂子来了就嘱咐板砖去做饭,而自己则是让大山嫂子扶着绕着院子慢慢的走,大山嫂子也是担心安慰道
“胡家妹子,你别担心我啊生了五个娃呢,都是自己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后的五丫在水边綄洗的时候突然想小解一下,一个不留神她就出来了”说完倒是自己心里发慌,自己生锦程那会儿差点儿就没命了,这胡家妹子的肚子比自己那会儿可大多了。心里也是暗暗埋怨那胡东川怎么不早点儿去镇上把产婆子给接过来,这会儿还真心里没地儿。由由知道这是大山嫂子想安慰自己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慌,生孩子不痛?骗自己都不信,只盼着自己把的脉没差这么大的肚子里只有一个孩子。如今什么助产器之类的辅助手段都没有,要是孩子太大怕是生不出来啊。暗自里后悔:怀着的时候只知道怕孩子的营养不够长不好,拼命的多吃,事到临头才想起来孩子太大了生不出来的问题。总不能说剖腹产吧,没有抗生素,没有输血,就自己这身板还划口子?赶着往阎王殿里跑呢。转头看了眼大山嫂子,她知道孩子在哪儿?一个不留神扯段根小肠……
板砖虽然是在灶间擀面,可眼睛一直没离过院子里走动的由由,心里纠的就像有人在捶心口般。见着由由望见自己,连忙牵了牵嘴角只是不知道算不算得是个笑。由由见板砖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也泛着惧意,只是都到这时候了还能怎么着,想尽办法平安的生下孩子,要一直一直和板砖在一起!定下神后人也没那么迷惘了。连忙把自己所知道的学过的都交代大山嫂子
“嫂子,待会儿你得注意看着,用热水擦拭你知道吧?少字”见大山嫂子点点头,又接着说“主要是是看孩子的头有没有出来,我怕待会儿没那么大的力气,你要是看见孩子的头就得帮忙把孩子拔出来”由由一边细细的把待会儿要注意的问题和大山嫂子说一边忍着肚子的剧痛。“嫂子,妹妹只能靠你了”周春花听着那些要注意的事,蓦地听见由由的话侧过脸来盯着由由那苍白的唇,坚定的点点头“放心吧妹子”接着就看见由由的下身襦裙都湿了,连忙惊呼“糟了,孩子怕是要生了”直把正在做饭的板砖和刚进院门的大山给吓一跳。板砖一个箭步冲出来抱着由由回到房里,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由由拽住板砖的手
“别担心,我没事的,你饭做好了吗?给我端过来吧”板砖点点头又几步的冲进厨房把饭菜端过去。而厨房里大山嫂子一边净手正在那里指挥
“胡家兄弟,去把你家的剪刀拿过来,大山赶紧烧水”
“……”板砖一听说剪刀吓一大跳呆在那里。
“去啊”大山嫂子推了一把,板砖才赶忙去了。一拿回剪刀就哑着嗓子说,“要是出事了一定得保大人”
大山嫂子点点头,正欲开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叫声。赶忙进房里去了,板砖用大手使劲的搓着僵硬的脸,过去舀水。烧火的大山就笑道
“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不要太担心”
“……”板砖不答话只听着屋里的惨叫声,坐在木凳上心都揪到一块儿去了。
“……”大山也知道他担心这会儿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便也就专心的烧起火来。
一直在厨房烧水,送水的板砖看着端出来的一盆盆水都是血红的,心一直往下沉,若不是大山拦着早就冲进去了。就这么一直熬着,一边隔着门帘子和由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一边抓着一旁的酸枣树,手指深陷进树干也不知道。
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听得“哇”的一声啼哭,接着就是大山嫂子的笑声
“是个大胖小子!”
板砖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西厢里,不顾大山嫂子的劝说:男人不适合到产房来,不吉利云云。低下头去吻住云云苍白的嘴唇,大手紧紧的抓着由由削肩,来缓解他心里的不安。由由勉强的笑笑,“去看看孩子吧”板砖这才去看那个皱巴巴的婴儿,个头儿十足,再加上那高挺的鼻子一看就知道是他的种。大山嫂子也在一旁笑“这小子,将来指不定长的比你还壮实!”太累的由由只支撑到看了通红的孩子一眼便昏睡过去了。
月光倾泻,像一道连接天地的神桥。月光也是那连绵的沼泽丛林里生活的西域巫师最好的祈求者,而在那重重沼泽之西的极西之地是闻名于世的西域大巫,最有声望的夺天机者——鬼谷子。据说鬼谷子能夺世道之天机,谁人为主,谁人为仆,谁人欲死,谁国为大,谁国将暮。无人知道鬼谷子的容颜只是知道鬼谷子因居住鬼谷而名,在传说中的极西之地有如神仙境的鬼谷,寻得鬼谷就能拜求鬼谷子。
越是美丽的越是危机四伏,色彩绚丽的鬼谷,更甚。无数人想知道天机,气运,秘密,却无奈的被迫停留在那缤纷的不似人间的鬼谷。只是世人皆道鬼谷的险境却不知那只是鬼谷子的一道阵法而已,鬼谷里不仅没有三步醉七步亡的沙陀罗,也没有触即毙的黑美人蛛王,只有一位垂暮老人和一名总角童子。这天正是百年来月光最盛的时候,老人焚香静坐手里拨弄着泛着神秘光泽的甲骨盘,不远处一名手托杯盏青衣童子正往这边走来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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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见着老人怀里的骨盘滑落,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童子把托盘扔在一旁连忙扶起一旁咳嗽的老人
“师傅,你怎么了?”。又有些责怪的问“师傅是不是又去用命向天换先机了?”
“咳咳,为师也是不想生灵涂炭啊,这楚主和齐主两国鼎立其余的十二国伺机要起,战乱马上就要起了”老人顺着气说道。
“师傅那是寻着法子了?”童子端着茶水问道。
“五年,五年后就有变数,只是……”老人喝口茶水沉呤不语。
“只是什么师傅?”童子也紧张的问道。
“只是这变数挑起战乱或制住战乱,前形不定啊”老人皱眉。
“师傅,弟子愚钝,什么变数能制住战乱又如何挑起战乱呢?莫不是皇室之变?”童子问。
“你过来些”老人向童子招招手“这楚主和齐主如何能称霸中土?”
“弟子不知”
“楚主有宗师闻人天,齐主有圣水宫宫主拓跋水,此二人与中立的北梵宫并称三大武圣”
“师傅是说那传说中的一剑退万军的武圣?”童子道。
“不错,但武圣最大的作用并非是大军对敌而在于震慑”老人顿了一下“一个武圣就能让无数皇族寝食难安,因为武圣想要杀什么人那是不可能拦的住得”
“师傅是说,由于有武圣的存在任何皇室都不敢率先挑起战乱?因为肯有可能整个皇族会被灭族?”童子似懂非懂。
“是的,只可惜两位武圣已经归顺楚主和齐主,而北梵宫虽有震慑作用但毕竟不能敌过两位武圣的合击”老人叹口气。
“那师傅所说的是五年后将有新武圣出世?”童子一惊。
“是,而且是源自山野的武圣,并且……”老人语气低了下来,渐渐的几不可闻。
“师傅,还有什么?”童子忙问,抬头却见师傅闭目低垂,伸手探息已经逝去了
“师傅!”童子低泣,紧紧握着老人的手臂。
鬼谷老人去世了。
楚国云出山峰顶
“新武圣?我知道了”一身玄衣佝偻着身子的闻人天应了声便又回到茅草屋内。
齐国圣水宫
“五年后会有新武圣出世?”坐在尊位上的白衣拓跋水听到属下汇报后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我倒是很想会会”
北梵宫
宫主原古
“你说可能是夺取原天经的人?”
“是的”竹回道。
“那就是说,夺走原天经的人本身就是强者了,不然怎么会五年就能成就武圣?”原古平淡的说。只是眼角流露出些厉色。
“属下推测,可能是原本就在横断山脉里隐居避世的强者”竹禀道。
“密切监视梨州,有任何可疑情况立即汇报”原古一挥衣袖又步入密室练功。
仙来城
“先生是说那鬼谷老人故意放出这个消息的?”年轻的城主恭谨的站在一人独下棋局的老人前,青衣小厮小心的跟在后面只是偷偷的瞧几眼那老人。
“嗯”又落下一子“五年,变数很多,我也不清楚那新武圣到底是有没有其人,但有一点鬼谷那老小子肯定瞒了事情,我猜要不就是这新武圣子虚乌有,要不就是天下无敌”老人又落下一子。
“那,先生可知如何去寻?”仙来城主急道。
青衣小厮也一惊将手捂住嘴巴,指间纤白柔胰。
“你仙来城号称第一大城又独立于各国之外,若是得到新武圣相助便可称国是否?”老人摇头。
“先生何出此言,晚辈不过是想早一步和新武圣交好若能得其护佑那先辈的心血仙来城得以保存下来”仙来城主低头恭谨道。
那老人笑笑也不说破,只是叹口气“我天机子欠你仙来城的到今天就算是还完了,跟着北梵宫,或许能得些先机”便收了棋盘回到寺庙里不肯出来了。
达达的马蹄声去,马车内青衣小厮瘪着嘴“表哥,那天机子也不是传闻的的那么神嘛,我还以为他知道新武圣在哪儿呢”
年轻男子笑笑“哦?传闻中是什么样的?”
“传说天机子能窥破天机,连之前的北魏被大齐所灭都能预测的到保全了许多北魏的百姓”青衣小厮巧笑嫣兮分明是为天生丽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天机子给了很大的提示”年轻男子笑道。
“哪有,据说鬼谷老人和天机子齐名可那鬼谷子可是知道新武圣是谁的”小厮不服道。
“鬼谷老人可不一定知道的”
“……”
“……”
“……”
那么已成为香饽饽的未来的新武圣现在在做什么呢?
“板砖,快,老大又尿了”正在练瑜伽瘦身的原因指挥着正在院子里劈柴的板砖。
“哦”板砖老实的换尿布去了。刚一进门就见由由还在软榻上练瑜伽就开口劝着
“由由,你现在已经很瘦了,不用再,嗯,减肥”
由由练完一套瑜伽,摸摸额上的汗珠“那你给我称称”板砖“诶”了一声,连忙去把称谷子的大杆秤拿了出来,让由由坐在四道绳子编成的兜篮里单手就提起了秤杆吊索,“嗯,九十斤”见由由还在皱着眉头连忙说道“那绳索也有五斤重呢”由由的眉头才松了下来,“我去喂胡老大”
“等等,由由我们得给老大取个名”板砖连忙把刚歇下来的由由叫住。
“是哦,我忘记了”由由也是懊恼,连忙跑回房里把大书拿了出来,仔细翻着想给老大取个好名字。
“板砖,你有什么好名字不?”由由一边翻着大书一边问。
“这个……”板砖挠挠头,他到现在识得字斗大的个头也装不了一箩筐。
由由见他那憨憨的模样也知道不指望不上他。只好再翻翻字典,见到“白虹贯日”就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于是就有了主意
“嗯,板砖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世上有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我们就按顺序给孩子的中间的名取字,你看怎么样?”
“赤橙黄绿青蓝紫?那老大就叫胡赤?”板砖就想到了一个。
“胡赤?”
“嗯,他是老大嘛”板砖说道。
“……”由由不敢苟同,低头不甩他。板砖虽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这个名儿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但瞅着由由的模样怕是不怎么地,也就闷在一边不出声了。只无聊的摸着自己日夜操练的长枪,再瞅瞅由由,还在那里翻着那本大书很是忧愁。四处张望了下看见墙角的磨石,便想着待会儿把枪尖磨的利点儿,这样枪也练的更起劲,嗯,要不待会儿再练练枪?今儿的份儿早完了不过自己算是迷上这个了,天天勤加练武的,身体里的气劲也是越来越多了。上次打猎的时候对着麋鹿一道气劲拳出去就把麋鹿的头给打飞了,真是不好用……这么乱想了半天,见由由还是在那里苦着脸翻大书便又开口了
“要是想不出来就还叫胡老大好了,以后想出了再说呗”
“……”回瞪一眼。
讪讪的呵呵傻笑下,见由由还是皱着秀眉,板砖寻思着待会儿再去练练枪法让气劲随着枪势出去看看于是就随口而出
“叫胡赤练吧,让他天天练武,强身健体”
“可以,只不过这个练字得换成磨炼的炼,人活一世就要在磨炼中成长”由由听后低头思考了一小会儿,便抬头说道。
“嗯,听你的”板砖笑着说。然后抬眼看看日头觉得日光温度可以了就把摇篮抱出来让胡赤炼出来晒晒,这小子闹腾着呢,刚刚哪是尿了,是见不着人就在那里大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的。
名字取完后,由由却是想到另一边去了,完了,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可是七个啊,难道我准备生七个?那不成母猪了?不行不行,最多生四个,不五个,五个就是极限了。可是四个也很多了啊,怎么办怎么办?一直在纠结生几个孩子中……
冬至时节,梨州早已是白雪皑皑了,只是下了一旬的及膝大雪,总算是放了晴。小院里的雪早扫的干干净净的,就竹头还挂着雪冠子,不然还以为还在秋日呢。
由由用脚踩着摇篮底边沿,晃悠悠中赤炼就着冬月的阳光睡的甜甜的,这小子个头足刚生下来就有十斤一两,这两个月过去都壮的像头犊子。奶水还经常不够,所幸家里有喝羊奶的习惯,现在都让小家伙给喝了。手里是生他前板砖买的布刚好给他做小棉袄,家里还有好些棉花,买的都是些粗布,里衣什么的还得自己织的布做。板砖又进了城去卖猎物还有家里吃不完的黄豆,十亩地种了五亩的豆子,这五亩得种第二季稻子,而且一亩地比原来要多收百来斤,板砖倒是很赞同这个种法。正在那边做着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人声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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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胡家妹子,胡家妹子在不?”是大山嫂子的声音。
“诶,嫂子,在呢”由由赶紧应道,只是开不了门,板砖要是出去进城,进山的时候总会把石门给关上,平日在家就开着,在家的话,下地那也能望着家里。
“怎么胡家兄弟不在家?”大山嫂子见半天没人过来开门问道。
“是呢,嫂子,东川他进城了,你看门我开不了,有啥事晚上再来成不?”由由走到院门口处喊道。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乡里的里正带了县里的大人下乡来看看,今儿来了我们村儿”大山嫂子说道。
“嫂子,那可怎么办,你和大人们说说,东川也是怕我们娘俩有个三长两短的把石门给关上了,要是想了解我家的啥情况你和大人们说说,反正我们两家熟”由由应道。心里却是有些打鼓,最近总有县里的老爷大人们下来查户口,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晚上还是问问板砖的好。
“成,妹子,你在家养着,我领他们上我屋去”大山嫂子应了声。外面的动静就消停了下来。
年轻的县里的大人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石门发现无法撼动,心里就留了意跟着大山嫂子去她家聊了起来。
“这位嫂子,那户人家是什么人?”
“哟,大人您也听说过胡家妹子的美名呢,我说你怎么非要去他家探访呢”周春花笑道。“可惜您呐迟了,胡家妹子前年初嫁过来的,上个月生了娃”
县里的大人不动声色,只是笑笑。
“不是我说,这胡家妹子真美,我看呐和梨州城里大小姐">们比也不差……”
“那,这胡家妹子是哪儿的人呢?她家男人呢?”大人打断话头问。
“哦,胡家妹子是隔了几十里的刘家村的人,她爹叫老刘头,把她卖过来做胡家兄弟做媳妇儿”
大人皱皱眉,这边的山野村夫连妻子都是买的,顿时对那个胡东川的怀疑降了一半。“那胡家兄弟呢?”
“胡家兄弟本名胡东川,是我们盘山村人,她娘是村里前任村长的女儿。三十年前不是有蛮人过来了吗,把他娘一家人都杀了还糟蹋了他娘。后来蛮人走了他娘就有了他,然后就一直在村里长大的”大山嫂子也是唏嘘不已。
县里的大人差不多将怀疑放下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隐居的世外高人只是把疑问弄清楚
“我看那石门怕是有三百斤重吧,这胡东川也能扛起?”
“哎,那胡家兄弟别的没有,就有一身力气”周春花又说开了,她本就是个好打听的,这事儿本在她出生前的事儿,要说这盘山村还真没比她还清楚的“个子也比寻常人大上许多,家里又只有娇妻和才两个月的娃,大人你也见着了他家离山里近时不时的有野兽出没,胡家妹子一直体弱多病的,他哪里放的下心呐,再说也就进山进城的时候把石门关着,又不是十来斤的东西哪能天天开来开去的……”
那大人眸子里的怀疑颜色倒是完全消退,便又问了问村里有没有陌生人之类的话后就走了,大山嫂子看看天色都傍晚了也该做饭了。当然她没看到快速赶回家直接单手就抬起石门的板砖。
是夜,由由把饭烧好,一边装饭一边和板砖说起这事儿,板砖也点头,他近日去城里,城里确实是来了不少生人,似乎是到这边找什么东西的。不过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所以只是嘱咐由由少出门,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就成。一旁的胡赤炼也抱着自个儿装了羊奶的小葫芦呜呜的喝个不停。这小家伙只要给吃的不管之前哭的多厉害立马噤声。由由有时也瞪他几眼:小吃货。
一直到年关,下来寻访的人一直都没消停。板砖只抽出一个日头去城里办了年货,便日日都在院里。正好雪下得极大,他除了练武就是去屋后的园子里拔拔菜的,要不就逗那个现在还只会“呜呜”叫的胡老大,照顾生了胡老大有些虚的由由。
有了孩子家里比以前热闹多了,胡赤炼爱好一切大吼大叫的。板砖练枪他在一旁哼儿哈儿的,由由纺布他也在一边呜呜呜的,别看他年纪小,声音可不小。大山嫂子还常常逗趣儿“你家的老大气劲儿真足,隔了两道冈呢,每天早上还能被他哇哇的声儿给吵起来”由由也没法子,小家伙只认吃,给什么玩的都往嘴里塞。尿了什么的也不哭,若是饿了。那就自求耳朵多福吧。偏偏板砖还高兴的紧,整日的夸将来是个有力气的云云。
年关还是把宋小丈夫宋锦程给请了过来,不为别的,那古文断句什么的由由还是没学会。那《原天经》是个好东西奈何太过幽深,连蒙带猜的怕是不妥,还是多读读礼祀之类的文章要好些。
宋锦程回来才一天还没和爹爹多说几句话,胡叔就过来了,他就垂手立在一旁。正是抽条长的年纪,一年过去他又长了高了不少只是随着周三少爷读书,迂腐气更浓,虽说穿了半旧不新的棉衣还是显得极为瘦弱。板砖其实是很不想来的,一想到识字这个大难题看见宋大侄子只能是讪讪的笑了下,变和宋大山说明来意
“大山兄弟,是这么个事儿,这大侄子不是头年过去做了几天丈夫吗?他婶子寻思着这字还没认全,说是今年还是过去给教教认字”见大山面上有些不乐意又赶忙加上句“还是照例一贯钱”宋大山这才笑了起来,连连说道
“咱这么亲的还说什那些话,这事儿成……”
一旁的宋锦程却急了“爹。不成,这胡婶也要学的,子曰:“男女大防……””
“大什么大的”宋大山一句话盖下来“让你过去是看的起你,哪儿来的这么些幺蛾子,赶紧的待会儿和你胡叔一起过去”说完又和板砖唠叨些地里山里的事儿起来。
宋锦程很是气愤,他愿意做丈夫教人识字的,只是近年来读的圣贤书里都说些男女大防之类的话是有违圣贤之道的。只是他又不敢顶撞爹,毕竟顶撞父母那是对父母的大不敬,这也是有违圣贤之道的。可对着两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长辈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在一旁脸涨的通红,倒是把与原本读书读的泛青的面色改善了不少。正在一旁纠结的时候,周春花也揣着个篮子从屋后的菜地里回来了。见到周春花宋锦程像是看到救星般连忙迎上去想帮忙把篮子给接下来顺便说说这个事儿就听见爹开口
“婆姨,赶紧做饭去,东川今儿在这儿吃了”见周春花还有些怔复又喝道“开去!顺便把那个烧锅子给端上,今儿要好好喝盅”
周春花被一喝顿时也有了些火气,家里粮不多了,还留人吃饭。这胡东川又是个大肚皮的,前儿去妹子家串门儿的时候可是见着他吃了四碗饭的!还是大海碗!当着面儿不好说,正四处张望着想寻个由头撒泼呢。就听见板砖在那里连忙开口
“不用不用,我就是过来说说,请大侄子过去做丈夫的,娃还在家呢,不放心,嘿嘿”
宋大山觉得周春花驳了他的面儿,顿时就火了。走过去抬起手就一巴掌下去
“老子在这个家当不住了是不?留人吃个饭还罗里罗嗦的……”周春花挨了一下子也像炸了毛的猫一般弹跳了起来
“你说留人就留人,家里什么模样你不知道?还说烧锅子酒,锦程的月例你不留着给他将来娶媳妇儿用全去买酒喝!”
宋大山愈发觉得媳妇儿让他在东川兄弟面前没脸面,下手更重了起来。一拳头一拳头的往周春花身上招呼。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一旁的板砖倒是愣住了,这多大点儿事儿就开打了?只一会儿就连忙凑过去劝架。宋锦程则是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左冒出一句“子曰”右冒出一句“之乎”也不敢凑到跟前儿。
板砖本就是个嘴笨的这会儿别人家里的事儿更是说不清,才拉开还没说上两句又打上了,害的把由由给他做的新衣也拉了道口子。顿时也来了气,拽着一旁还呆着的宋锦程往自家走。让那俩人打去,反正他们常打,只没料到过大年的也大,不顾脸面。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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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宋锦程跌跌撞撞的被拖着往前走。被父母这么一打断,他想回绝的话也没说出口,只在后面嘀咕着圣贤之道之类的话。板砖横竖也是听不懂的,只管拽着让人给拖回去好向由由交差。
又是识了月余的字,连宋锦程也不得不佩服胡婶儿一介女流但在读书这上面真真的是有天分。又是暗叹,可惜身为女子啊。
一边照顾那个有吃便是娘的胡老大,一边学字的由由倒是没有发觉什么。她也是占了前世的便宜,好歹也是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考上大学的人,其他的说不会吧还情有可原。这读书认字要是还是不行,那倒真白活了。
待到早春的时候,由由得了空就把胡老大往板砖怀里一扔,自个儿则是抱着那个《原天经》细细的看。额,经仔细推敲,这大概可能是一部武功秘籍,上面不像传说中的秘籍那样会有什么某某于某某日所创之类的废话。通篇蝇头小字,却是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千余字前篇是说武功境界大约是说什么到了“武圣”是什么样子云云。中篇则是经脉学说般讲了不少人体穴位,估摸着应该是什么医书?下篇则是一些名字,起的那叫一个花里胡哨的什么“天下无雪”,“落叶无声”之类的。那医书还是得好好研究研究只是现代的中医穴位脉络是清楚的,那这个时代的经脉穴位名是不是一样的呢?再仔细看看还真发现不少眼熟的“谷窍”“神庭”“风穴”“百汇”但还有更多的是不熟知。看样子怕是还得找找医书看看你才行。一旁的嬉闹声真的是——吵的不得安分!由由一回头,板砖正把胡老大像扔榔头般往上扔,顿时下一大跳,这还不足半岁的孩子,虽说长的已经比别家一岁大的孩子还要壮实……但也经不起人这么折腾啊,还不知道囟门有没有合好呢,囟门不和能不好是要痴呆的!顿时脸拉下来。那边的一大一小耍的正高兴,渐渐的鬼精的胡老大就开始不笑了。迟钝的板砖一把把胡老大接好也觉得不对劲,别过头一看。娇人儿的杏眸瞪的大大的,里面闪着只要是人就能见着的怒意,蜜唇也抿紧了。赶紧的把胡老大搁在一旁的黄木摇篮里,巴巴的往由由那边靠还不知道自个儿犯了什么错。望了半天,不了自己,又摸摸脑袋,再往过去凑凑,还是不了自己。一拍脑袋瓜儿突然就灵光了,有力的手臂一展,直接揽了娇人儿入怀,找准蜜唇亲了下去。这法子在娇人儿怀胡老大的时候是最长用的,怎么就给忘了。嗯,还是这么甜,无视怀里的粉拳,再深深的吸允粉嫩的香唇了下去……
一旁的胡老大把乌辘辘的眼珠子瞪大大大的仔细的好奇的看着,就和他家板砖老爹来了个对眼儿,接着就是一只大手伸过来,给他翻了个个儿。唉,他就对着一旁的小袄了,努力努力,怎么也翻不过去……
“爹,娘说咱家要盖新房了,是不是真的?”胡赤炼领着后面的胡橙久和胡黄墨对着眼前的正在耍枪的板砖问道。
“是,要建成两层的楼,爹还准备打口井把院子再扩大些让你娘种那个什么说是吐蕃的商人带过来的葡萄”板砖停下,摸摸赤炼的脑袋,“嗯,有带着弟弟们练武吗?”。
“爹——”胡赤炼难为的看看后面才两岁的双胞胎弟弟,这么小能练武吗?全然忽视了自己才四岁的事实“我练了胡家枪了,但弟弟们就在旁边看着,我想大概是在培养练武的兴趣吧”
说完就领着后面跑的不太利索的弟弟们“爹,过年时候还余下了绿豆糕,我去问娘要去”余下板砖摇摇头又开始练起枪法来。
五年了,中间由由又生了对双胞胎。家里的日子过得却是越来越好,虽说添了三张小嘴但是却富足,自己打猎换回的银子由由也小心的和卖云锦的钱存在一起。相比较与七年前,现在的自己才算真正的活在这个世上,有责任但很甜蜜,有目标但很向往,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才会变得更强大,找到自己的位置才是最对的!突然发现自己下丹田里的那开始是一团气海后来是一片碧波,现在开始收缩固化了,而本来在纺布被儿子打断给儿子发绿豆糕的由由也发现自己的眉心处的大海开始变化,连忙搁下陶罐走到院中开始比划起太极来,一直以来由由并未习武只是对太极拳变得热爱起来,虽说自去年以来已经可以凭意念控制体内的气劲进入眉心。但还是偏爱太极些,虽然和板砖结合的时候气流会随着意念到眉心但是还是有不少停留在四肢里,加上太极身体里面的气劲就会快速向眉心聚集。跟板砖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起势——抱球——左右野马分鬃……直到形成两个既独立又交融的气场,一直持续到板砖下丹田里,由由上丹田里结出颗丹状物才结束。只不过两人并未互相查探,板砖体内的内丹要大如鸽蛋些而由由眉心处的则要小上一圈只有花生米大小乃是子母丹。
至于三个臭小子可没管这个,见娘把陶罐扔下没管,好家伙都往口袋里嘴巴里塞,等到板砖和由由进来,三个都撑得叫肚子痛而陶罐也见了底。气的由由一人一栗子包,板砖就把三个小子扔出去练武去了。由由则是在厢房的床头得收纳里又翻出了那块锦帛——原天经,经过这几年让板砖花高价去城里的书局购买医书的研究,由由把前世的那些经过严格测试的十三条经脉和三百六十一个穴位与古医书上的经脉穴位一一对照总算是弄清楚了大部分同时对这个之前就抱以厚望的原天经也是有了算是透彻的了解了,是一个内功心法,由由可不会像别人样,照练不误,而是对其进行了分部:讲解武功的各等级的表现,产生内力的心法,催动内力运行的经脉顺序,攻击法门。虽然由由并未对内功运行的路线有什么了解,但凭着现代对经脉的准确认识,自然发现这原天经中不少路径是一些偏门的脉络搞不好是根本不存在的经脉。而产生内力的心法,由由尝试了下,并没有板砖练枪后再运用太极催动的多,所以也没有采用,其实主要原因是内功心法极易走火入魔,而板砖的方法却是没有这个弊端。但是可以推推运功心法的大概情况,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有所学习的。至少学会了如何运行气劲,总不能板砖一想用气劲就得打太极吧。经脉的事,可以先以自己所知道的奇经八脉为主,反正那十三条经脉肯定是没什么危险的。所以便先学了另外两个部分等级划分和攻击法门,当然主要是板砖学习,自己只是顺带,好在这个《原天经》的攻击手段并不需要蛮力,否则估计就只学等级划分了。
两人对照了原天经看了半天也没找着身体里面结了内丹是那个等级的,自然不会像玄幻小说里的有飞天入地的长生不老的功效。但的确由由发现自己和板砖老的慢了很多几乎五年的岁月在自己脸上没留下什么印记。不过在现代十八岁的女孩儿和二十五岁的女孩却是区别不大,所以也不是太在意。日子嘛还是得一天天的过是不?但由由却是严肃的和板砖说道
“板砖,正所谓我们的能力越大,面对的危险就越大,所以要随时记得藏拙”
“……”板砖不太明白。
“就是,我也会武功的事不能让人知道,你不想我去和坏人打吧?少字”板砖听了前一句还有不以为然但马上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
“你也是,现在你是可以不喝任何人打,因为没人知道但以后呢?如果碰到厉害的人非要和你打呢?”由由问。
“哪有人非要打架的我又不惹事”板砖问道。
“那,如果那些人都是想来杀我和赤炼他们呢?”由由再问。
“那一定把他们杀光”板砖憨憨的表情不见了,满脸的冷酷。大概是想到上次追着他身上血迹的狼群袭击由由他们的事了,他本是好心不想将狼群杀光谁知道居然还追回来袭击由由他们那时由由还怀着这橙久和黄墨要不是家里的围墙高耸,估计他得抱憾终身。
“那个”由由也被板砖的表情吓一跳“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见板砖脸色缓回来了,就接着说“我是说你要留底牌,就是留后手的意思,比方说,要是对方没有给你恐怖的感觉就永远只出三成的力,当然如果对方很强就另外看了”
“我懂的”板砖对着由由笑笑,然后冷不丁的抱住她,“我别的都不想只要是为了护住你护住孩子护住这个家,我会想许多许多,努力把方方面面都想到”
由由回抱住他,温情了好一会儿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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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们什么时候建新房?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嗯,我明儿就去邻村买石材请木匠,如果顺利的话大概月底就能完工”板砖不介意由由打破温情的气氛,大概是被打破太多了都习惯了吧。
“怎么会这么快?”由由自己倒是纳闷了。
“上层得建成木头的,这屋基打得非常实,只要把这木柱子换成石柱子就成,邻村石场的最擅长就是磨石头。反正他们磨好了我扛回来就成,算了下就六根柱子,我一次就能弄回来”板砖无所谓的说。
“可别叫人看见”由由嘱咐道。
“知道了,这山上的木头多着呢,二楼建成木头的快”板砖和由由细细的算了算,还真是一个月不赶上下雨就能完工。
全家都进了新屋,二楼分的满满的,最大的一间归板砖和由由,之后是三个小家伙一人一间,最后还做了走廊可以看见整个山下的景色。种了六年的竹子这会儿也是伸到了二楼的窗前,平添一份高雅。院子又大了圈,打了口井,围墙又加高,搭了葡萄架子,还种了花,整个屋子比城里的老爷府上还漂亮——这是大山嫂子来拜访的时候说的原话。今年她去城里看宋锦程有幸见识了周老爷家的府邸据说是极美的。
三个小萝卜头在院子里瞎起哄,板砖则是在打家具。说是打家具其实就是做几个箱子板凳。孩子都有了自个儿的屋子可里头可是空的紧,除了张床啥都没有。虽说大冷的时候还是会到底楼歇息,可是也不能让屋子太寒碜是不。板砖是这么想的,当然即使他把那几个箱子板凳打出来了还是很寒碜,毕竟这主要和他的手艺有关……由由在一旁趁着春暖花开的时候给三个皮小子翻新毛衣。三小都有自个儿的小毛衣,只是孩子长得快,往往毛衣才穿了一个冬天第二年就穿不下了。板砖是说要织的大些,这样好多穿几年。由由不同意,她还记得以前见过的宋大侄子宋锦程就是做了件儿新袍子大的到如今都能穿,那时候过来教识字,腰间总是卷了好几卷,鼓囊囊的。到如今看见他回家探望父母还是那件儿袍子只不过除了腰间是新的,其余的地儿都是旧的辨不出颜色。听大山嫂子说下月给说媳妇儿的时候还穿那件锦帛袍子撑场面……自家孩子可不打这样的,即使是自己累点儿也让他们穿的合合身身的。看看日头,由由把织了大半的毛衣搁下,转身去了厨房,他们爷儿四个可是挨不得饿,早点儿准备饭菜的好。
“娘,饭好了没?”赤炼带着瞎比划的橙久和黄墨看着是在院子里练枪法实际上眼睛早就盯着厨房飘来的浓浓的香味了。由由看看熬得发白的鱼头豆腐汤,觉得差不多了就拿着大汤碗给盛起来。
“好了,过来帮忙端饭”结果一大三小倒是积极,排成一排端菜,拿筷子,等由由把饭盛好了端饭,那叫一个手脚利索。
嗯,炒豆角,大豆鸡蛋,手撕包菜,宫保兔丁,鱼头豆腐汤,还有虾米韭菜,看着猴急的三小一大,挨个儿把手拍掉
“洗了吗?都洗手了吗?”。
乖乖的都去洗手去了。
三个小家伙都随了他爹,饭量大,再加上每天要喝鲜羊乳,家里不得已养了七八只羊,个个长得壮壮的发育的好个子也高,加上由由除了纺云锦就是纺布给做衣衫,甚至还一人一件羊毛衫虽说皮可不脏看着舒坦。
晚上,板砖把一切都弄好就回到房里看着由由在叠今儿洗的衣衫,便在一旁帮忙把叠好的衣衫放进柜子里边开口
“明儿我要进山”
“嗯,不是才进的山吗?”。由由继续叠。
“前些天进城,说是赵国和庆国打起来了,茶楼里的陈老说怕是天下要大乱了,家里虽存了些银子,我寻思着再进趟山,猎些珍贵点儿的毛皮去多换些盐巴,颜料,以及其他的杂物”
由由听着手一顿“要打仗了?”
“似乎是的”板砖嗯声“不过你别担心,咱家不会有什么事的。哪怕是一只上万的军队敢打到咱家这儿来,我也让他们有来无回”板砖眼里厉色频闪。
“那个,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要是打仗的话东西肯定会涨价,嗯,说不定还会有很多东西买不到,既然你又要进城了,我得列个单子”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叠好手里的衣服收在柜子里。“咱家的安危不是有你在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末了又回头加一句,板砖就嘿嘿的笑起来。
滇国
“将士们,你们是我们大滇国的骄傲!”站在高台上的滇主大吼。
“骄傲,骄傲!”将士们也是高举手中的大刀吼道。
“现在,你们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你们是一支奇兵,一只插入昌平国腹地的尖刀,撕裂昌平国的利刃!”
“利刃利刃!”
“现在,英勇的将士们,出发吧!”
“是!”
来自滇国的一千骑兵翻越横断山脉,向处在另一边的昌平国进军,一路上屠掉了所以的村庄,他们气势昂扬。
“大人,前面是这里一个叫做双沟山的地方,是一个成之子形的山谷,是否从中穿过?”士兵禀报。
“先派人去两侧山头查探”军官四处观看。
“报,大人两侧山头并未发现敌情”
“一小队,上山头,严密把守”
“是”
“出发”
“……”
“……”
“……”
正在和三小一起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着由由把洗净的传说中的好吃的果子——葡萄,端上来的板砖突然皱起了眉头。抬头往西边的方向望了望,似乎有极重的血腥气在往这边快速靠近,于是起身大步的出去了。等着好吃的果子流口水的三小倒是都没发觉。
“娘,这就是葡萄啊,怎么变成紫色的了?”橙久一边看着刚端上的大白瓷盆里诱人的果子一边口水泛滥中……
“嗯,葡萄刚开始的时候是绿色的等它熟了啊就变成紫色的啦,可甜呢”由由刚放下瓷盘,慈爱的看了眼橙久却发现桌上只有三个小的就问赤炼
“你爹呢?”
“不知道,刚刚还在这儿呢”赤炼早就忍不住把爪子伸进了盘子。
由由眼疾手快的拎出一大串“这是你爹的,咱们吃桌上的”
“娘,偏心,那串最大颜色最深”橙久不满道。
“什么偏心,赶紧吃你们的”由由不自在的叱了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板砖直接从走廊上进来问道。
“爹,娘她……”
“爹,娘她……”
“爹,娘最疼你”
三个孩子抢着说由由的罪过,还伸出小手指着那搁在一旁的一大串晶莹的紫色罪证。
板砖僵硬的脸呵呵一笑,连忙伸手去摘了颗葡萄也不剥皮扔进嘴里
“果然由由给我留的东西最甜!”惹的由由一顿捶打趁机抱在怀里呵呵的笑。
各路人马都在翘首以待,鬼谷老人预言的新武圣出现,可惜快到年底了都没有出来。许多人都以为鬼谷老人为了拖延战争而编造的谎言,只是滇国皇宫里
“混账,我的一千铁骑怎么会入了昌平连泡都没冒一个就折损了”滇主愤怒不已,肥胖的身子气的直抖,年逾五十的滇主还不肯退位,还将皇子都杀的杀废的废独自执掌着大权,还在寄予着横断山脉那边富饶的昌平国。
“皇上息怒,杨将军已经去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原因的”谋士兢兢战战的回道。
“我要事情的原因做什么,我要的是他们袭击昌平国的消息”滇主更是愤怒了,摔掉桌上的玉盏。
“报!杨将军觐见”
“宣他进来”滇主怒气未消。
“老臣参见陛下”两鬓斑白的老人却是挺直的脊梁。
“说,怎么回事”滇主见着自己的心腹倒是把脾气收敛了些。
“陛下,昌平国并未出兵,他们不知道我们的骑兵”老将军顿了下“臣顺着滇骑的路线一路追下去,并未发现任何走漏消息的地方,村民都被屠尽。只是”
“只是什么?”滇主见老将军吞吞吐吐的不耐烦的问道。
“老臣恳请陛下不要再试图攻打昌平”老将军单膝跪下。
“混账!”滇主立马将手里的玉如意砸向杨将军。
“陛下,三思啊,老将军乃两朝元老,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谋士扑过去推开老将军头被玉如意砸的鲜血直流。
“说”滇主抑制了下怒气。
“陛下,一千骑兵乃是被人一拳打死!”老将军无奈道。
“什么?”谋士和滇主同时惊呼。
谋士更是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就算昌平是楚国的附属那闻人天也不会出手的,怎么会,怎么会。难道?传言是真的。
“陛下,臣也赞成老将军之言”谋士连忙高呼。
“……”
“陛下可否听过五年前鬼谷子的预言?”见陛下还在犹豫,谋士忍不住出声了。
“哦?”滇主疑问?
“相传鬼谷子一命问天窥得天机,五年后世上会再出一武圣阻止战乱四起”
“你是说,这一千骑兵死于武圣之手?”滇主也开始后怕哆嗦起来。
“陛下,除了武圣,谁又能一拳打死一千骑兵?”谋士反问。
“……”
“快,把大内高手都给本主召集过来,保卫本主的安全……”
至于之后的,滇国被废的十二皇子发动政变夺取皇位的事,那自是后话了。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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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这事儿被滇国皇室压住了,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各国的皇室都知道了在横断山脉有疑似新武圣的人出现,各式各样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开始从中土各地往横断山脉奔去。
腊月初总是忙碌的,尤其是原本说的战乱变得没影儿了,人人的心里都乐呵着,买年货的,走亲戚的,虽然连绵的雪开始下个不停,但仍没浇灭这火热的气氛。走在热闹的梨州城里,肩头的黄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爹,这边儿真热闹”
“嗯,这会儿确实是一年之内最热闹的时候”板砖一手扶着肩头乱晃的老三,一手拎着山里的野鸡,野兔什么的,后面还背着成色上好的皮毛准备去梨州城的城西街摆个摊,那里是山里的人进城卖山货的地儿。
交了十文地税,把由由准备好的黑色的布铺在地上,顿时雪白的狐毛,兔毛顿时显眼无比。一旁的黄墨则是含着糖葫芦舔的正欢呢,板砖也不吆喝,见着黄墨的小脸上四处是糖的,麻利的从那小家伙小对襟里抽出块方巾仔细的擦干净了,再叱了句:要好好吃!再接着看摊子,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笑,一个大老爷们儿做事比女人还过细。
毛皮成色好,来问的官家小姐">也多。不到中午连带来的野味也卖出去了,板砖就带着黄墨去了陈老在的饭馆儿,点了一盘茴香豆,一盘酱牛肉坐在那边听陈老在那里侃,黄墨今天甜食吃多了坐在那里也不吃只是好奇的四处瞅着。这陈家食肆是个小酒馆,整体微微泛些黄黑色,不大的厅堂里错错落落的放了十来张桌子。都是些不值钱的木头做的板凳那乌漆的桌上倒是雕了图吉利的梅花,只是手艺颇不行。不过来这儿的都是进城的山民或是走马的汉子,也是不在意这个的。这里之所以这么红火却是因为陈老儿的说书!这陈老儿是这食肆陈掌柜的父亲,爱好大约就是说说书,不过他是个有见识的,并不说话本子或是皇家秘闻之类的。陈老儿说的都是如今天下的形式,分析的连板砖都觉得很有道理,自然是通俗易懂老少皆宜了。
“话说五年前,这能窥测天机的鬼谷子用他的命向上天换来的天机,说五年后会有位新武圣阻止四起的战乱,可这五年过去了,武圣到底是出现了还是没出现呢?”
“是啊,到底有没有出现呢?”脚夫甲应道。
“没有,现在已经到年关了,并没有新武圣现世的消息”陈老回答道。
“……”
“……”
“爹,武圣是啥?”黄墨也听得津津有味的。
“这个,爹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武功很厉害的意思”板砖僵了下,又觉得回答不了儿子很没面子,随意的解释了下。
“那他武功有爹厉害吗?”。黄墨又问。
“爹不知道,不过应该比爹厉害多了”板砖又应道“快点儿吃,待会儿还得去杂货铺买年货”
“哦,不过墨儿觉得爹是最厉害的!”黄墨乖乖的吃起牛肉起来。
“呵呵”
“呵呵”
“呵呵”
众人都听着黄墨的童言童语笑起来,他爹怎么能和武圣比,那武圣可是通天彻地的人物。
“天下的局势还是不稳,战乱随时会再起,所以大家也不要太掉以轻心了”末了陈老语重心长的劝诫在场的人。他抬眼环顾四周,这里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他门后面都是一个个小家,他们若是出了事毁的就是一个家啊。
馆子里的人见陈老不说了,又喧闹起来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好不热闹。板砖也是吃得差不多了,结了帐牵着黄墨就出门了,一掀帘子外面已经开始下小雪了,于是更是加快步伐办年货。
馆子里
“爹,您呐就别讲了,这天冷的在炕上呆着!”中年汉子向陈老说道。如果脚夫们看见了一定会认得,这中年汉子正是这饭馆的掌柜陈全福。
“哎,我就是想提醒他们躲避战祸,不要家破人亡啊”陈老低着头,“自从北魏搬过来,我见了太多的因为战乱家破人亡的事,这天下又要大乱我能劝诫多少人是多少人”
大概也是想到从北魏逃亡的事,中年男子也没出声。飘飞的雪花街上买办年货的、打招呼的、小孩子玩游戏四处疯跑的,喧闹而又安宁,战火却是没有波及到这里。
家里
“娘,看,山上的菊花,我和二弟采了好多还要不?”赤炼兜了一兜的菊花黄灿灿的,后面的橙久也是只不过布兜小些,也学模学样的将菊花倒在小桌上问
“娘,你要这么多菊花干什么?”
正在用温热的井水清洗菊花的由由抬头朝孩子们笑笑“给家里做护肤露啊,这样橙久的皮肤才会白白嫩嫩的,冬天不会皴裂”
“哦,那怎么做呢?”赤炼也学着橙久趴在小桌子上把菊花撕成一瓣瓣的。
“诺,这种菊花啊叫金盏菊,它里面有一种东西可以让皮肤变得白皙水嫩,我们把它弄出来就可以了”由由一边洗一边说。
“那怎么弄呢?”橙久把金盏菊举高仔细的看。
“用油,就是从哪个棕油树里弄出来的透明的油,金盏花里的那个东西就到油里去了啊”由由回头看看小炉子上正在熬制的雪花膏,她在把里面的凡士林成分给弄出来。
“那这个呢?”橙久在拨弄一边的白色的虫子,硬硬的一点都不好玩。
正在看着小炉子的由由转过身看了下“那是僵蚕,你们穿的小衣可是用它吐出的丝做出来的!”
“唔,真丑,那么漂亮的小衣是它吐出的丝做出来的?”一旁帮娘亲撕花瓣的赤炼也把头凑过来看了看那搁在小手篮里的白色硬邦邦的虫子。“那娘它们都死了,拿过来做什么?”
由由见雪花膏还要一会儿才能熬好,又坐到小塌上把洗净的花瓣整理起来。边开口“那小衣是用它吐出的丝做出来的,一只蚕一生只吐出一根丝呢”说完把小手篮里的僵蚕拿出来,用小杵子碾碎,接着说“不过这僵蚕呢是用来把脸变白白的,诺,把僵蚕磨成粉,然后加上蛋液调制后敷在脸上……”由由说的是很起劲的,毕竟自己可是靠这个补回来这张受过阳光毒害的脸的,只不过赤炼和橙久听的索然无味只有些无聊的扯着花瓣,不时的朝门口望望,盼望着办年货的爹快点儿回来。说了半天的由由发现两个小家伙压根儿就没听自己说话还在那里糟蹋洗干净的花瓣不由得板着脸
“今天的枪法练了没,你爹不在可不许偷懒!”
两个小家伙正觉得无聊呢,听见娘亲的话连忙拿起自己的小枪在院中刷刷的舞起来,由由并未教他们太极,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若是能练出气劲改造经脉比从小就开始在丹田处存内力要好的多。不过三个孩子显然没有他们的父亲有天分,至今还没有人能练出气劲。
“娘,娘”正在思索的由由被赤炼高兴地声音叫醒。
“嗯?”
“娘,我刚刚有感觉身体里面有东西出现了下诶”赤炼老早就听娘提起过练胡家枪体内会有气劲出现,今天第一次发现连忙和娘说。
“是吗?”。由由也很高兴将手在围裙上擦干扣住赤炼的手腕,一股气流松了进去,可惜石沉大海并没有气劲反抗,不禁有些失望“嗯,好好努力!”由由拍拍赤炼的头,没让他看见自己的脸色。
到了晚上,由由和板砖说起的时候,板砖安慰道“哪有刚出现气劲就会做出反应的,再让他练练,应该会产生更多的气劲的”
由由点点头,想想也是,比较赤炼才五岁而已。
“由由,你说的那个什么鸭绒,我在杂货铺里没买到,我打听过了,这附近也没有养鸭的”板砖说道。
“哦,那算了”由由也没抱很大的希望,毕竟有羊毛就不错了。
板砖的手本来环在由由的腰间,见她在那娇俏的模样,心猿意马起来。手也不安分的伸进了衣衫里面在那滑嫩的肌肤上流连忘返起来,见娇人儿水般的眸子似嗔似怨的望过来,更是火旺。落下藏青色的帘曼将娇人儿直接压到被子深处,找准粉唇细细的亲吻起来,果然就见着那杏眸里一片迷茫。剥下月色的睡衣,里面娇嫩的美好一展无余,板砖只觉得自己像是要变成野兽般,只想把这个人儿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味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快速的褪去外衫顺手拉下头上由由亲手打的穗子绳,扎起的黑铁针一半的头发也披散下来和底下娇人儿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伸手揽住娇人儿纤细的后腰稍稍用力就拉坐在自个儿的腿上上,小板砖也长驱直入达到温暖的底。引发出喃喃的娇呤。板砖极爱这种姿势,由由的肌肤非常滑嫩,若是压进被子里自个儿冲撞的力道很容易让娇人儿肌肤受伤。坐在自个儿腿上,还能让小板砖更深入,每每用这个姿势娇人儿都会下意识的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子,肌肤之间亲密无间。古铜色的强壮身躯勇猛的驰骋在白皙的身子上,娇呤,喘息几乎持续到鸡鸣。欢愉中的两个人体内的内丹也在相互交换着气息,仿佛也要染上彼此的味道一般。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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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梨州城内
一身短褂的李富贵正在绸缎庄想给媳妇儿细春扯段红绸做束腰,他本是来城里给最大的酒楼送家养的肥猪的,足足两百来斤,得了两贯钱。又想起家里的媳妇儿头儿晚上嚷嚷着做新衣还缺尺余红绸,便揣了银钱过来了。便左看看又看看这红绸颜色可多了不知道扯哪种好。正转悠着呢,就听见嘈杂的人声然后被一群人给挤到一旁,抬头一看,原本还有些空的街道此刻挤满了人,啥也看不见。连忙拍拍前面的人
“兄弟,发生啥事了?”
“诶,那吴老爷家的大小姐">要去天然寺里还愿”前面的人回头说完又伸长脖子往前看。
“那有什么好看的”李富贵奇道。
“你不知道?兄弟,这周家大小姐">可是我们梨州城的第一美人,平时从不出府,今儿这么难的机会不好好看看?”那人先是一脸惊异的表情看着李富贵见他确实不知道便解释道。
“是吗?我也看看”李富贵回头四处看看发现柜台西边有个小板凳,赶紧搬过来靠在门边的木柱子上一步踏上去,站在上面往那前面努力的瞟去,是高头大马拉着的深蓝色的马车,这会儿刚要过绸缎庄门口,一阵风吹来掀起厢帘,那里面的小姐">的脸就露了出来,富贵一看,不自觉的和那会给媳妇儿看病的东川家的比了比,便不自觉的道出一句“没她好看”恰好刚刚那大小姐">漏了脸人群稍微安静了些,再加上李富贵的声音又有些响亮,这原本热闹的人群突然就静了下来。那小姐">也放下了帘子不肯再露脸,这下前面的人就生气了
“去去,大小姐">是咱梨州公认的美人,怎么没谁谁好看了”少年甲一见见不到美人了,急道。
“就是就是,看大小姐">生气了谁都看不成了”少年乙也在一旁丧气道。
“你啊,别没见过美人,就吹牛”少年丙轻笑。
“瞧他那模样,估计也没见过美人,还说有更美的——山野村姑?”有人哄笑起来。李富贵听见他们的话脸涨得通红高声道
“我就是见过,那人比刚刚那什么大小姐">要好看一百倍不止”
“切,吹牛,我怎么就没听过咱梨州还有什么美人”少年甲又卒了口。
“莫不是你眼花了,错把村姑当仙子?”少年乙哈哈一笑。
“我没眼花,她给我媳妇儿看病的时候我就在门外,头年刚见她的时候村里的后生还以为是山里的仙女呢”李富贵不服气的吼道。见那群人都面面相觑顿时得意了,也不扯红绸了,回家去。
“难道咱梨州真有这样的人?问问去,诶刚刚那个人呢?”
“是啊,人呢?”
“刚还在这儿呢”
“……”
“……”
一旁开着木制的外窗的茶馆的二楼
白衣的男子还在稳稳的坐在茶桌前,而那红衣的男子则是站在围栏处半个身子在外头看热闹。
“看完了?”白衣男子对着刚坐下来的红衣男子说道。
“哎呀呀,有什么人能美过拓跋兄你呀”红衣男子调笑道。
“……”白衣男子额头青筋直冒。“东方兄的美色更甚!”
“真的?我也这么觉得,你不要爱上我啦”红衣男子一副我知道我了解的表情,还煞有其事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他尖细的下巴。眨眨桃花媚眼,就差明送秋波了。对面的白衣男子有些招架不住,一不小心刚喝的茶就给呛着了
“咳咳……”
顿时招来红衣男子的笑声。
没错这白衣男子就是齐国的拓跋水,而那红衣男子则是来自南岭——这个传说中的地方的东方玉。
待笑够了“喝完没?喝完了我们要出发了”红衣男子玩着杯子开口。
“怎么,东方兄找到武圣的下落了?”拓跋水抚平气息连忙问。
“当然——不是”红衣男子笑的欠扁“我这次从南岭出来是投奔我那出逃的三叔的,和武圣没关系”
“……”拓跋水无语“那现在是要干嘛?”
“我想去和那山野仙女比比谁比较美嘛”红衣男子说完已经飞出窗外顺着一连串的屋脊向远处的青山奔去只传来明亮的余音“你请啊”留下拓跋水摇摇头淡笑,这东方玉顶着从南岭出来的大帽子,一路上不知招惹了多少事。不是闯入深闺给未出阁的女子画像,就是一掷千金与富少抢青楼名妓,而且什么事干完了都加上句“在下乃南岭第一美男子,人称玉公子">!”真不知他是炫耀还是给南岭抹黑。只是那南岭如此强大,这般不痛不痒的小诋毁有有什么用呢,微微叹口气。端起茶杯低笑道
“怎么,在一边看了那么久还不出来?”
只见屏风的另一侧,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无奈的笑笑,也是一身暗红的绣袍伸手戳戳眉心,露出袖口白色的文袖,抿着嘴角继而起身绕过屏风
“武圣果然名不虚传呐”正是北梵宫宫主原古。
“宫主没事跑到梨州这个小地方做什么?”拓跋水把茶杯凑到唇边,手微微一动,原本凉掉的茶又热气袅袅。
“这时候什么势力不会派人来梨州,武圣又何必明知故问?”原古自顾自得坐下来“倒是原古不曾想连圣水宫宫主也亲自来了,还和传说中的天外天的人一起”
“我来是我自己的想法,可没你那么多歪心思”拓跋水把茶喝完不再说话就直接下楼。很快就消失在比以前热闹许多的梨州主街道里。
原古摸着下巴,连拓跋水天外天的人都过来了,那闻人天估计也在路上了,这梨州城可是会好好热闹一番。也是一闪身消失在厢房内,只余下那拓跋水曾喝过的茶——热气袅袅。
大年三十
“坐好坐好!”由由一边给正在扑腾扑腾玩水的橙久洗澡一边拍他的头,三十的晚上要沐浴,叫孩子们洗澡都不洗,自己和板砖都洗过了只能强迫三个小家伙洗了。
“板砖,还要烧些水,黄墨还没洗呢”由由对着隔壁那边喊。
“嗯,赤炼已经洗好了”板砖把赤炼抱到火盆边,让他坐在小藤椅上坐着烤火后又转身去灶间烧水。穿着玄蓝对襟新衣的赤炼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娘亲做的梅子糖,白皙的小脸上乐呵乐呵的只是还是记着娘亲说的不准弄脏衣服的的话倒还没将脏手往身上抹。盘山村的冬天特别冷,由由可不习惯穿的像个冬瓜似地,这不胡家特制羊毛衫羊毛裤人人一套,连床上能盖羊毛毯的就盖羊毛毯,这里的冬天夜里长若是只顾保暖而加盖棉絮会被厚重的棉被给压醒。再加上由由的巧手编织的羊毛保暖衣贴着身子舒服又暖和,再一人一件兔毛衫子暖和又不臃肿。嗯还显得贵气……小小的自恋一下,由由一边把像个剥皮鸡蛋似地的白白嫩嫩的橙久摁在澡盆里,一边心里美。橙久是很喜欢洗澡的,洗完澡娘亲就会抱抱他亲亲他,然后爹爹就会瞪着大眼睛在一旁恐吓他。每到这时候他就更紧的依偎在娘亲的怀里看着爹爹气的火冒三丈的,到处走又不敢到娘亲这里把他给扔出去,而且娘亲每次都会烧着热热的水,和暖暖的火盆洗澡一点也不冷,呵呵……正在橙久呆呆的做着美梦的时候,由由把他这颗洗的粉嫩嫩的白斩鸡擦干水套上衫子交到板砖手里扔到赤炼的旁边坐着去了。
又是好一会儿总算一家大小干干净净的围坐在西厢的火盆周围,热热闹闹的过着大年。由由见那盘子里的梅子糖少了一边,老大赤炼的手一直藏在身后,便故意起身说道
“哎呀,我今年特意做了一种新糖果叫酥糖,这会儿正好晚饭消化的差不多了,装些上来尝尝才好”
话才落音,板砖,黄墨,橙久三个吃货已经是垂涎三尺的模样了,只有赤炼一边努力的抑制着饱嗝,一边苦着脸。他实在是吃不下了啊!
“娘亲,还是待会儿再装吧,桌上的吃食还没吃完呢!”赤炼在做垂死挣扎。立刻招来其余三人杀死人的目光,便无奈的熄声了。
待被白纸包好的一块块的花生酥,栗子酥,山楂酥端上来的时候,场上一片混乱……
“爹,那个山楂味的是我的,我的”橙久一边往怀里塞一边吼。
“嗯嗯,山楂味的果然最甜还有些酸味”板砖一边吃一边还煞有其事的点头评价,顺便和正在在橙久怀里偷拿花生酥的黄墨点头微笑。
“不要啊,咯,不要一个都不留给我啊”赤炼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急呼。
由由则是在一旁喝着养颜的杏仁茶一边笑,她的皮肤就如同家里最小的橙久般白皙滑腻。身材是纤细无比,那兔皮只是在肩头领口翻出圈雪色的毛环来,其余的地方都用极薄的细棉布缝的细致用水漾的粉黄色遮住了皮里子。在这大雪封山的时节平添一份春意,乌黑的长发,细致的眉眼,杏眸里满满的笑意。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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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时间,浅酌的娇人儿,你争我夺的抢糕点的三个小萝卜头,冉冉的火盆架起,输送暖暖的气息。矮几上放着八小盘糕点,翠色,枣色,玉色加上细美的花纹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板砖心里不由的泛起温暖的感觉,只是突然——脸色变了几遍后才恢复,二十里外有人在急速朝村子过来,只是没有血腥气。家里的小孩子们倒是如常,吃着好吃的聊着山里的好玩的事和练武时自己的心得。待一杯杏仁茶见底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板砖起身对着门外喊了句
“谁啊?”
“拜年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
板砖便走到门口,打定主意若是对方有任何敌意直接击杀,一开门,外面站着个翩翩浊世的佳公子">,负手而立,满面笑容。
“这年关的,哪有将拜年者晾在门外的说法?怎么大哥不准备请我进去?”
“……”板砖打量了下,却并没有侧身让人进去,他本就壮硕,这故意而为之,那院门还真就被挡了个七七八八。
“好吧好吧,在下名叫东方玉,此番前来是为慕尊夫人">的美名”东方玉等了许久都不见人让他进去,只得报上名来。
“啪”门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的灰的东方玉很是无奈,自己不是万千美女都想见的人儿么?试问这普天之下还有谁不知道他玉公子">的大名,从他手里出的美人图,那个不名扬天下?怎么这回他特意赶过来却吃了闭门羹?只是他东方玉自诩正人君子,既然别人不让他画那就算了,只是这远远看一眼总是可以的吧。环顾四周,就看见一旁的高耸的杨树,一跃而上,惊鸿一瞥!
只见厢房内是一家其乐融融的情景,刚才那铁塔般的汉子,三个奶娃娃,还有就是那像空谷幽兰般的丽人,不她有空谷幽兰般的灵气,却又加上桃花仙般的美。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的东方玉喃喃自语“诩为天下第一美人怕是也不为过啊”
倒也不是由由美得那般惊人,只是自从来到梨州境内,又恰逢冬季将至,大大咧咧的梨州女子就是连官家小姐">都有着梨州的特色如同汉子般的利落大气。人人裹得像是粽子一般,发式也是毫无美感,就算是从江南过来的人家也都耐不住这严寒裹得臃肿不堪。再加上寒冷的北风吹得人人脸上都是裂口,本还算的上光滑的肌肤也是毁了。这些在其他人眼里倒不算什么,只是一直只在美人中摸爬滚打的东方玉时常都是闭着眼睛不肯去看了。冷不丁的遇上一个那就是渴了三天三夜的人遇上泉水的模样,自然举得这水是天下最好喝的水了。
见外面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板砖想到是慕由由美名而来,态度也不会太好。你想想,任谁一个男人被别的男人觊觎媳妇儿的滋味都是不好受的吧。所以也没请人进来,直接给关外面了。
大雪纷飞的夜晚,吃了闭门羹的东方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里走着,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山头总算见着户人家了。嘴角一撇,撒着娇的呼着
“三婶儿!”
“诶!”那屋内飞出位风韵犹存的妇人,一边应着一边提起东方玉直接飞回山顶的屋内了。
这屋子和北方常见的农户一样,也是青砖白墙,屋子里养了鸡,还有山上常见的野兔见生人来了簌簌的挤在一起。正屋内坐着为目光精烁的中年男子,正是天外天叛逃而出的东方战。他唯一的子嗣在天外天三大家族权利倾轧中死去,准确的说,东方家已经被逐出了天外天,而东方玉也是东方家唯一的传人了。
“嗯,来了就好”东方战抬眼看看眼前的侄子,点点头,眼底却是一片黯然。当年出逃的东方家到最后只剩下他和二哥两个,如今侄子过来投奔自己,那代表二哥怕是已经去了。
“三叔”东方玉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又和三叔讲了讲如今天下的局势,只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扛不住,便嬉笑一声。
“三叔,我去问问三婶饭好了没,这大年三十的可不能饿肚子!”
便溜进厨房和正在做饭的三婶聊了起来。三婶如今也快五十岁了,一直和三叔生活在这横断山脉里,倒不是躲那天外天的人追杀,而是三叔他自己放不开。总想更进一层楼达到武圣的境界重回天外天,这横断山脉算得上是灵气极佳之地又无人打扰。哪像自己早就放开了,还四处顶着天外天的名义招摇撞骗
“三婶,你也要劝劝三叔,别这样逼自己,那天外天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东方玉一边烧着火,一边对着正在切菜的三婶及芳草说。
“唉,怎么劝呢,那天外天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回去有什么好,可你三叔那个人你也知道,他认定的事哪是人劝的动的”三婶也是无奈。
“没法子说吗?这横断山脉的朝阳峰的灵气怕是和天外天差不多了吧”东方玉深吸一口气。
“那可不,而且这山大,里面天材地宝可不在少数,我去其他地方也是逛过,不少地方灵气比这儿还好,只是被那些不懂修炼的山野村民住着了,浪费啊”三婶也是颇为赞同。
“那为什么一定要回天外天?这里什么都比天外天好”东方玉离开天外天的时候才是三岁左右,如今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对天外天的记忆也忘的差不多了。
“南岭是一个象征,一个家族能够进入南岭并且在天外天站住脚,那是对一个姓氏最高的荣耀,这代表这个家族每一代都会有武圣的出现,并且会更进一步成为武将,武帅,武帝,武神!武圣只是一个最初的分水岭,在世间却被冠以极高的称谓,要知道在天外天武圣其实是被称作武师的”及芳草,将南岭的事娓娓道来。
“那我们东方家,是因为没有武圣,不武师的出现才被赶出来吗?”。东方玉以前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南岭的事,父亲只是让他努力习武努力习武再努力习武。他的妙笔丹青还是自己偷偷学的呢,至于南岭,他只想抹黑,便挂上了名。
“当然不是,东方家每代都会出武师,并且不止一个,家主甚是是武将。只是二十多年前,家主被另外的两家,陈家和骈家给害死,然后又追杀东方氏族所以才导致东方家的没落”及芳草,先是哀默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笑笑揭开锅尝尝咸淡后,就转身找盘子盛菜了。
东方玉则是默默的回味着刚刚三婶说的话,这些他不曾听过的关于东方家的秘闻,回想起曾经抹泪的母亲和一直迫切的希望他成为武圣的父亲。
及芳草把菜盛好后,又切了些腊肉放进锅里煅油,把洗净的白菜搁在砧板上
“你呀,也不要太在意,这些话当故事听听就成。你三叔这幅气鼓鼓的模样还不是这山里出了个武师,他想和人家打架,结果人家没理他,追又追不上,所以就这样了”三婶笑眯眯的说。
“啊?真有新武圣出来啊,不武师”东方玉也不是个悲秋的人,一会儿功夫就被三婶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咳咳”门外传来三叔的咳嗽声。
“那老小子还好面子呢”三婶小声说着。
“咳咳咳咳”外面的咳嗽声更大了。
“三叔,您也别在外面站着了,天这么冷,进来暖和暖和”东方玉连忙狗腿的把东方战给拉了进来,“三叔可得和我说说,这武——师的事儿”见三叔没啥反应,又忙加道
“三叔三婶,你们不知道吧,这现在梨州城里可是都人满为患了,不知道多少人在寻呢,听说各国王室都派人过来了,也不知道那新武师到底是有没有”
“有”东方战顶不住侄儿热切的目光,应了声。
“那,据说是得了北梵宫的原天经而成的新武师是吗?”。
“原天经?那是什么东西”东方战也提起了些兴趣。
“是北梵宫前人留下来的秘籍,说是可以练成武师”东方玉把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详细的说了出来“据说五年前那原天经就是在这里失踪的,那原天经据说是一门很歹毒的功法,用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而且所杀之人的内脏都会化为粉碎”
“那不是”东方战又惜字如金。
“?”
“?”余下两人面带疑惑。
“那人出手后我是第一个赶到的,那一千人都是被拳劲在胸前打出一个大洞,是至阳至刚的正派拳法”东方战回答道。
“那据说是一拳打死一千人是真的吗?”。东方玉好奇的问。
“当然不是,是三拳,过山谷的人一拳,两边山侧各一拳”东方战分析道。
“……”东方玉很无语,这其实就是一拳打死一千人嘛,要是一千人都过山谷不就是的了,咱讲的是那人的实力,不是这么具体的人是怎么被打死的。
“三叔知道那人是谁吗?”。
“……”三叔沉默。一旁的三婶小声说“刚刚不是说没追上吗?”。
“咳咳咳咳”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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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梨州城内
大冷天的满脑门是汗梨州知府温志轩脚步不停的往行宫赶,这年头,也不知道梨州城是出了什么事儿,平时跺一跺脚就能让中土抖一抖的大人物像是闻着香味儿的苍蝇一样往梨州钻,虽说这个比喻大不敬但忙的焦头烂额的知府大人却是顾不得了,前头仙来城的城主才住下,那金国,卫国,古越国的使臣都来了。才刚刚安排好本国的溪国国主呢,就说楚主的大皇子过来了齐主的三皇子过来了。温志轩现在只想大呼“我这梨州容不下这么多尊大佛啊!”
“温卿,你可知那新武圣在什么地方?”溪主召见他。
“……”摇头,这北梵宫在这儿都找了四五年了,都没找到。
“城主大人,此番前来,主要是想问问其他势力有没有什么线索?”年轻的仙来城城主笑的像只狐狸。
“……”摇头,过来寻人的势力都那么大,自己还敢去探听?找死么?
“梨州知府,你就是这样招待他国使臣的吗?”。大发雷霆的金国使臣。
“……”苦笑,有这地儿就不错了,没看见我都挤回我媳妇儿家了吗?使臣,使臣不使国都使我这穷乡僻壤干嘛?
“温大人,本皇子只是希望你能密切注意其他势力的动作,还有告诉我那滇**队死亡地点,我想去查探一番”大皇子发号施令。
“……”那地儿去的人都几十拨了,估计连山皮都翻了几遍了,现在去干什么?
“温知府,不是我说,你这梨州城也太水土不养人了点儿吧,放眼望去哪有美人啊?”步履虚浮的齐三皇子用扇子敲敲上好的梨木桌面。
“……”你老光自己就带了十多个美人儿,这会儿还问我?还有我这都穿着厚棉袄了,你仗着行宫有地龙还拿着扇子?不带这么折腾的。
山村里
大概是封山的原因四处都是极静的。清晨,板砖起来将作夜得落雪清扫一遍后就开始每日必练的胡家枪十遍后又是两遍的太极拳。“啪嗒”一声由由也起了,支起窗户,朝院子里的板砖笑笑,顺便叫其它三个小懒猪起床练武。
板砖则是烧好热水和厢房的火盆,等他们下来洗漱,再和由由一起做早饭。开始这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一家人才刚刚吃完早饭,板砖收拾着碗筷就听见敲门声。
“拜年了,拜年了!”门外就是大山哥家的小三子咋咋呼呼的。
一推门就看见大山哥领着锦程,小三子锦泰穿着半旧但干净的衣衫拜年来了,由由赶紧嘱咐板砖把鞭给放了,再端上吃食的小盘搁在桌上一人一杯茶。
板砖和大山哥相互说着些吉利的话儿,三个臭小子则是和小三子抢桌上的零食,临走的时候由由又给锦程装了大把让他给家里的二丫四丫带回去。算是把这唯一的一家拜年的给打发走了。至于村子里的人是不会到后面来的,几年前下大雨的时候把好走的一条山路给冲垮了,后来那条路还是板砖和大山自己修的很不好走。并且出村并不路过村里了,久而久之的和村里联系就淡了许多,除了实在是哪家得了什么急病但刚好老徐头又不在才会沿着原来的小路绕过坍塌的那一段过来问问病情该怎么办。那磨豆腐什么的家里都置办好家什了,而且板砖的脚程到城里才不过一个时辰买什么都还是比较方便的,倒是大山家有些困难,因为他家的老娘和已经二十多岁还待字闺中的妹子住在村里。由由倒是觉得还好些,免得像以前那样连大山嫂子家留作种子的稻谷也被要过去给他那妹子换头绳。现在路不好走了,除了每年给老娘送去充足的粮食外都不怎么走动得少被讹多少东西去。
“待会儿咱再去给他家拜年,你们都给我吃饱了再去,可不许抢东西吃”由由边收拾边笑着说。
“知道了,她家的东西我还不乐意吃呢”赤炼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就你嘴贫!”伸出芊芊素指戳戳那噌亮的脑门。
板砖在一边乐呵乐呵的,由由就也戳戳他,“快去吧”
平凡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虽然庆国和赵国的战争最后以齐国出兵击败赵国结束但战火还是不可避免的四起了起来。传说中的武圣并没有出现,野心勃勃的君主也开始了领土的争夺之战,四处流民失所。只是几乎所有的君主都默契的不攻打横断山脉,不仅仅是因为那里只是居住着少量的山民,而是传说的武圣似乎居住在那里。这种默认的行为直接导致许多富商达贵都举家迁至横断山脉,使得原本很是宽裕的盘山村也拥挤了起来。毕竟横断山脉很多地方都是野兽的地盘,山民居住的村子算是比较安全的地带了。
又是一个大雨天,绵绵的四月,雨就没有停过。家里除了原本的十亩田地又开垦了两亩专门种小麦原本种棉花的地也换成了油菜,家里的用油量日益增加要不是后山的野茶树的茶籽家里早就断油了。孩子们跟着他爹到地里玩去了,由由就和大山嫂子聚在一起做针线活,快入夏了要做新夏衣。
“哎呀,胡家妹子,你的针线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看看,这针脚细密的从正面看都看不出缝了”大山嫂子劈手夺过由由手里给板砖做的夏衣笑着说。
“嫂子就别取笑我了”由由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呀,就是人美什么都美,看看这都三个孩子的娘了还和刚出阁的闺女似地,真真叫人眼馋……”眼看大山嫂子就要没完没了了,由由赶紧岔开话题
“嫂子,村里出啥新鲜事儿没?”大山嫂子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好打听,明明走半个时辰就到大河边可以洗衣裳了,她偏要多走半个时辰到村子里的妇人洗衣衫的地儿去和她们聊天打听事儿,虽说住得离村里挺远的但村里哪家丢了只鸡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哎呀,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这事儿你得和你家男人商量商量,村里开春以来来了好多大户呢,都在村里建房子,建那城里周老爷家的大房子四处招工呢,让你家男人也考虑考虑,工钱顶的上在田里劳作一年”
“……”由由只是笑笑“会说的”
“嗯,那些官人小姐">哦,个个水灵灵的诺像妹子你一样,而且那宅子也是大的不得了的……”
“搬来了很多人家吗?”。由由也有些好奇,不是说城里人最瞧不起乡下人吗。
“是,说光开春这两个多月就来了三家大户和四家小户,都是从邻近的吴国过来的,吴国打仗了呢”大山嫂子也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唾沫横飞。
“是啊”由由则是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他们怎么都到咱村里来?”
“这谁知道呢,说不准咱盘山村有山神保佑!不过听说其它村里也搬来了很多达官贵人,现如今怎么都喜欢往山里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由由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就明了些似地,山里,很多人都往山里跑。说明山里是安全的,大概山里有什么让人忌惮的吧。当然她是不会往自己身上联想的。嗯这样的话暂时还是安全的,然后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关心的去想家里的虾米好像快吃完了,得再去辍些回来,这件事比较重要,因为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出门的日子,要梳什么发式,穿哪件衣衫……
那给大户干活计板砖自是不会去的,家里存款已经有一百两了,然后又是自给自足的,什么都不用买,日常用品板砖打猎的一小部分就能满足所以他们一家还是很乐呵乐呵的过日子。等到绵绵的春雨终于结束了已经是四月底,这个时节去捞虾米说不定还能遇到龙虾,就是那些小黄鱼用面粉糊了再炸下,也是好吃的紧,一听说是好吃的,家里的五位吃货都非常兴奋挑了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一家五口浩浩荡荡的去了河边的浅滩处,那儿的虾米多旁边还有水沟里面初步推断是有龙虾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岁大的赤炼领着后面的两个四岁的萝卜头黄墨和橙久都是淡蓝色的小褂,玄色收腿裤下面是厚底的布鞋只不过底下加了层黄梨软木防滑又耐磨还不会湿鞋。板砖照例是玄色的束腰外襟,露出长长的绑腿,显得精干无比,上身的对襟外还套上剑袖就贵气多了,肩角用的是粗布棱角分明的很是挺拔,壮硕的身材却不显雍肥。由由则是换上了件湖绿色的深衣月色的宽束腰把肩内缝上了浅色薄纱将深衣变的像罗裙,但比罗裙更加窈窕纤美,照例是长长的辫子加上简单的发髻简约又大方。特意寻得是靠近深山的河段不想还是遇到了人,只是这会儿板砖倒是显得极为强势稳稳的护住孩子和妻子不想任何人染指。只是偏偏有些不长眼睛的人往枪口上撞。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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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哟,没想到这深山野林的地儿还能遇见这样的货色,家福给我上,把旁边碍眼的家伙打走,少爷我好久没尝鲜了”穿的花花绿绿锦袍的年轻男子指着板砖一行人说道,一旁赏景同行的几位小姐">公子">只是皱皱眉但没有开口阻止。
“不准欺负我娘!”板砖还没动静呢,三个走在前面的小家伙倒是先站成一排拦住那些豪奴,由由拉拉正欲出手的板砖“看看他们练武练得怎么样了”朝前面努努嘴。板砖这才把手收回来,但另一只手牢牢的护住由由的腰肢。
“这样的娇人儿怎么能让粗野的山民糟蹋呢,还是少爷我收了你吧”那花花绿绿瞧见板砖的手护在由由的腰上,不免皱眉摇头。
冲上来的四五个腰圆膀粗的豪奴见到前面三个小屁孩,一拐子下去想打到一边。这个动作让由由原本看戏的眼里也闪过一些厉色,冲在最前面的家福想都不想一掌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原以为那小子应该很容易被甩出去,哪知被生生的将拐子抬了起来,接着右侧的小孩子跳起对着他的眼睛直接来了个跳踢。“啊”的大叫一声倒地不起,后面的豪奴见状一愣然后纷纷大喝的往前冲而且避开最前面的赤炼直接拍向两侧矮小些的黄墨和橙久。这下忙的左右不暇的赤炼急了立马急呼
“爹——顶不住了啊”
众豪奴还没碰上几个小家伙就纷纷倒飞出去,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脆响和惨叫,这下不仅花花绿绿变了脸,连一旁的小姐">公子">也呆住了。谁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被打飞出去的,最主要的是,倒在距那边人几十丈的地方身体里面的骨头还在噼里啪啦的断,这才是最恐怖的。于是那些小姐">公子">们都急急忙忙的带着仆人走了,远远地都能听见那边的惨叫,好多人回去都大病了一场。
到了这时候,再傻也知道踢到铁板了,花花绿绿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一边大呼“隐卫,隐卫!”几乎是同时出现了四个黑衣人。那花花绿绿也定下了心神“哈哈,这下看你们神气,这可是我们宇文家的死士,招惹了我宇文卓,哼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宇文卓?”由由问。
“是,美人儿,我可是楚国礼部尚书宇文流之子,从了我,保证你享尽荣华富贵!”花花绿绿连忙说道。
“你有兄弟吗?”。由由又问。
“啊,有,我是老五,我还有四个哥哥”花花绿绿虽然奇怪由由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就是说你要是废了,你们宇文家也不会断子绝孙了?”由由纤纤素指一指,宇文卓立马就惨叫起来一张酒色过渡的灰暗的脸也是彻底扭曲了,也是噼里啪啦的响身上的骨头在不停地断,最后连头骨都裂了缝彻底成了傻子。而板砖则是直接一拳将那些扑上来所谓的死士轰成了肉渣,由由赶紧把三个小家伙转个面儿,不让他们看着血腥的画面。
事后,由由慢条斯理的说,“这块儿水脏了,咱们再往上游走点儿”一家人又像没事儿一样接着捕虾去了。晚上由由就不让板砖上车,理由是今天干的事儿太血腥了,后来板砖直接霸王硬上弓把由由按在被窝里狠狠折腾了一宿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宇文家的管事听说同行的几位公子">的话,连忙带着庄里所有的死士和护院赶到了出事地点,除了已经是痴呆的宇文卓和几个家奴外只发现了疑似死士的碎肉。觉得此事重大立即汇报给了远在朝中的宇文尚书,很快楚主,宇文流还有闻人天就微服来到了富水村宇文山庄听几位当事人的说法。
“陛下,这是微臣的管家家辉,他是事后第一个赶到出事地点的人”宇文流带出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嗯,说说你看到的情况”楚主看着下面跪着的中年人说道。
“是陛下,小民接到邻近吴庄少爷的口信就连忙带人赶去……”管家家辉细细道来,就连如何起的冲突也说的明明白白。
“当时在场的人有哪些?把他们都找来”楚主对这种纨绔子弟调戏民女的事见得多了,只是摆摆手让人找来在场的人。
“这个,陛下,他们或是痴傻或是大病一场并没有人记得说的清当时的情景”一旁的宇文流上前一步禀道。
“什么?那个送信的吴公子">呢?”
“陛下,他已经于前些天病逝了”
“那他当时说了什么?”一旁传来低哑的声音把管家吓一跳,他一直都没发现屋子里还有人。
“他只说五少爷惹了大麻烦,让我赶紧去救他”
“那你是如何知道你家少爷是调戏民女而惹恼了高人呢?”低哑的声音又问道。
“哦,是带去救人的护院老杨说的”管家听那低哑的声音只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声音不自在的抖了起来。
“把老杨带过来”楚主下令。
不多时,一个壮实的汉子被带了进来,一进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那里恭恭敬敬的跪着。
“你知道宇文卓是怎么出的事?”楚主问。
“小民不知”汉子别别扭扭的说。
“大胆,那你如何说宇文卓是调戏民女惹出的麻烦?”楚主喝道。
“这个,大人,五少爷自从搬到这里来已经因为这类的事情把小的叫出去过几次,听跟着他的家福说,五少爷这一个多月来至少掳了十名女子。所以小的斗胆猜测估计又是此类的事把小的叫出去”那汉子一口气说完,长吐了口气,总算是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国师,你看”楚主挥挥手让人把护院带下去,然后侧身向身后问。
“我看过,痴傻的人都是被北梵宫的罗气流所伤,其他的知情人估计也是一样的,明天我们再去看看那死士死的地方,再作判断”低哑的声音应道。
“好”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了出事的地方,披着灰色披肩佝偻着身子的闻人天四处看了下。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过了一个月连脚印也消失了,自然并没有什么收获,楚主忍不住问道
“国师——”
“我之所以要过来看看主要是因为我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北梵宫的人,据我所知,罗气流在北梵宫也是很高级别的秘术。而且中过罗气流的人都死了,所以并没有相关的情报。而将人直接轰成碎末,并不是北梵宫的攻击方法,准确的说还没有哪个势力的攻击是将人轰成碎末的。我问过,当时碎末是成半圆形的,而且是满地,所以我推测对方是直接将四人一拳打碎的。现场并没有发现死士的武器,所以很有可能当时连武器也一并打碎”
“国师的意思是,他们遭遇的很有可能就是新武圣?”楚主也兴奋了起来。
“是,并且,在河边极有可能是在浆洗衣衫”闻人天又说道。
“国师?”楚主一愣“你是说新武圣是女人?”
“很有可能,罗气流是女子较为常用的攻击法门,而且我相信宇文卓这个好色之徒应该不会招惹男人”闻人天顿了下“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子”
“立即命令下去,在这附近搜寻是否有美丽的女子”楚主立即下令。“国师,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楚主一行人只逗留了不到一旬的日子就有情报传来,同时中土各地也接到了这个信息,于是各国都开始派遣本国最出色的男子前往梨州意图为笼络新武圣增加筹码。
“主上,有村民说在朝阳峰的峰顶住着位仙子,他有次打柴看见她从陡峭的峰顶飞下来”楚国最得力的情报人员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国师,走,我们去拜访去!”楚主意气风发。
朝阳峰上
“小玉,别和你三叔打了,先吃饭,吃饱了再打”及芳草对着山下那两个打的不亦说乎的人摇摇头。
两人看看日头,却是是到晌午了,便收了手准备上山吃饭。只是远处传来的动静引起了他们注意,东方战高喝一声
“什么人?”
“呵呵,我乃楚国国主,今日携国师拜访隐士”远处的山路上传来朗朗应声。接着闻人天搭住楚主的肩头,二人几乎缩地成寸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原来是楚主和闻人天闻武圣,久仰久仰啊”东方玉连忙应道。转头对三叔点点头“还请到寒舍一坐”东方战才闷声一句。
才来到峰顶,及芳草就出来了,她也感到不寻常的气息。见已经把人迎上来了,就笑道
“刚好到吃午饭的时辰,两位不嫌弃不如一起用饭可好?”
“也好”楚主和闻人天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
待饭菜都端上桌后,东方玉就开始介绍“这位是我三叔东方战,那位是我三婶,在下东方玉,不知楚主和武圣降临所谓何事?”
“哦,寡人约束手下臣子不严,前些日子冲撞了尊夫人">此番特意过来赔罪,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说完递上一个长方形的锦缎盒子。
这下东方玉和东方战都回头看及芳草,他们怎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人冒犯了自己的三婶和媳妇儿。及芳草也是莫名其妙
“我前些日子并未遇到什么事啊?”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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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楚主和国师见她颜色不待作假,也疑惑了起来。照理说那名被冒犯的女子应该很强才对,然而此番观查这三人虽说也是世界一等一的高手,但明显那名中年男子的气势最强。
“尊夫人">可是北梵宫人?”国师又观及芳草的面相却不似作假,至于是否隐藏实力除非握住脉门否则无法细分。
“不是”及芳草摇头。
楚主心下寻思,这三人若不是那女子,观其身手,那在世间也是一等一的,不免心生拉拢之意,便把月前的事一细说。
“你确定那四名死士是被一招打碎的?连武器也是?”一直闷声的东方战突然出声,把楚主倒是吓一跳。
“是的,这件事国师查证过”
东方战突然狠狠的扒了口饭扔下碗筷就走了。余下四人楚主和闻人天面面相觑,及芳草和东方玉苦笑。
“这?”国师眼中精光一闪,装作疑问道。
东方玉装作没看见国师的表情
“你的属下遭遇的估计就是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新武圣了”说完就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眼睛直瞟那礼盒。楚主连忙将礼盒推过去
“虽说此番是误会,但本主还是对三位隐士非常敬佩,区区小礼还望笑纳”
东方玉一副你真识相的表情笑眯眯的把礼盒收了再装模作样的叹道
“我三叔既然隐居在这里那一年前滇国将士的事件自然是知道的比别人要多许多。那新武圣的确存在但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可是”楚主迟疑道。
“我知道你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但当时打死滇国将士的确实是男人,我三叔去追但是没有追上”东方玉又说。
“那会使用罗气流?”闻人天则是想到另外一个。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但那位新武圣使得乃是至阳至刚的拳法,并不会北梵宫歹毒的攻击法门”东方玉摇头。
一时间桌上的四人都沉默了起来,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楚主发现事情到了这里扑朔迷离起来。不过身为国主自然考虑的多一些,很快他便先将新武圣的事情放一边,转而劝说三位高手报效朝廷起来。只是东方玉这个狐狸自然是打起了太极,是推说将来若是能帮则帮,还不时的将目光瞟向礼盒。楚主倒也明白他的意思,要他们帮忙就得付出些代价嘛。两只狐狸就这个报效朝廷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口头协议后变和闻人天远道返回了。
只是一路上,闻人天却是不再说话直到回到宇文山庄才一个人安静的休息去了。楚主也很失望原本以为这次会找到武圣的下落的,直到深夜闻人天才来到楚主处理公务的书房里,似是有话想说。楚主连忙站起为国师赐了坐
“国师深夜前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
闻人天点点头,微微叹息了会儿才开口
“陛下可曾记得小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这世上有一个最接近神的的地方?”
“国师是说南岭?”楚主想了下回道。
“是,南岭是武的圣地,但只有武圣才能找到那个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国师仿佛是想起来什么拢了拢披肩,这里的初夏还是暮春时节还是有些凉意。
“不知”楚主摇摇头,只是觉得现在很像小的时候国师对自己说话的样子。
“其实并不是武圣找到南岭而是南岭找到武圣,南岭的人异常强大!”闻人天仿佛忆起当年那过来接引他的白衣女子那飘渺的身姿目光放空。
“那,国师二十年前成就武圣的时候也被南岭找过?”楚主有些急了,难道国师要准备走了?
“嗯,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国师回过神安抚的笑笑“可是你也知道,十年前和圣水宫的前宫主一仗,我虽击杀了当时已初踏武圣境界的拓跋云但自己也受了重伤再也没有离开国都”
“国师!”
闻人天摆摆手,“这次原本是为新武圣而来,可惜没有找到。不过那个东方战已经有和武圣一战之力,不如就让他顶替新武圣之名吧”
“可是这样会不会惹恼武圣?”楚主迟疑。
闻人天没有说话只是扯开身上四季不离的天山雪蚕丝锦,顿时一股腐臭味弥漫了整个书房“陛下,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支撑不了多久,最半年就会死去”
楚主怔住了,闻人天整个前胸都腐烂了,从他那个角度甚至能看见跳动的心脏,怪不得闻人天总是待在楚都的深山里不肯见人。“国师!”楚主惊道“是那拓跋云下了毒吗?”。
闻人天摇摇头,“是我自己下的,这样可以多支撑些日子,当年我的生机就已经灭了”又顿了顿“你还不肯叫我一声?”
楚主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以肉身换回的寿命该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忍不住落下泪来“外公!”便要上前拥进闻人天怀里。闻人天迅速裹回丝锦,将眼前自己疼爱的外孙抱住,“外公本来见你母亲悲痛至死想杀了你父亲的,只是没想到你父亲得知外公已是武圣时就托孤随你母亲而去了。他这一生只爱你母亲一个只是迫于朝政不得不娶宫妃以巩固朝廷。我当时看着在才一岁大的你便暗暗发誓,决不能让你和你父亲一样,为了国家而辜负像你母亲那样的人”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闻人天也悲痛了起来。
“外公,您不知道,充建**的银两都被我用来培育自己的势力,我是自己将朝政握在手里而不依靠任何宫妃!”楚主哽咽的说。
“外公知道,其实他拓跋水不会来找楚国的麻烦,他一心向武,只是北梵宫就说不一定了,其实你的朝廷更需要一个武圣来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闻人天叹道,楚主在他的庇佑下已经风平浪静的过了这么多年,只经历了些小打小闹还不能与通天阴谋相对抗,还需要成长。罢了这最后一次自己就在一边看着好了,帮他历练历练。
数月之后
板砖照例是扛了家里收割的黄豆绿豆上梨州城里卖,发现街上很多人都匆匆忙忙的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心下有了思量,买了东西后就来到陈记饭馆听陈老评评天下事。把丝锦交了绸缎庄,取了一百两现银就大踏步的往陈记赶。果然老远就听见陈老在侃
“这楚主不远千里,来咱梨州住了一个多月,三番五次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将横断山脉的武圣给请动,楚国啊又有了位武圣呢!”
“真的?新武圣是什么人呢?”
“就是”
“啥名?”
“……”
“……”
板砖才进门就是嘈嘈杂杂的吵闹声,唤来小二让切一斤牛肉上坛酒在一旁听着。
“这得等初十那天的迎圣大典才能知道,只不过,大伙儿还得留神,现在四处战乱的原本我们这儿因为有武圣而安安定定的,这武圣若是走了那说不准战火就会过来!”陈老话锋一转又提到了战火的事儿。
“哎,陈老,你呐别想多了,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官兵来了都不知道有没有饭吃”脚夫甲笑着说。
“是啊”
“是啊”
众人也都附和着,只有板砖攒起了眉头,看样子盐巴什么的还是得多被备些。回头也和大山哥说下,让他把城里的锦程给带回乡下避避战祸。嗯,进城的小路还是再修的崎岖些,进村的路干脆废了吧。脑子里做了好几个决定后,板砖就三下五除二的用了饭,准备办齐杂货回去了。
都是金秋九月了,树上的水果差不多熟透了,由由搬出家里的小罐子就吩咐其他人将摘下的橘子,桃子,葡萄,山梨都分类洗净。准备做果酱,这些水果吃不完就烂了,还不如废物利用。只是红糖极贵真不知道是废物利用还是糟蹋东西。
板砖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充分发扬媳妇儿说的永远是对的的真理。几个臭小子一听说有好吃的忙的比谁都热闹,抢着洗罐子烧热水烫罐子。板砖则是在一边递东西和削水果做主力,见着忙翻了天的臭小子们,艳羡不已,只是砸吧砸吧嘴巴腆着脸商量
“由由,要不咱也酿些酒吧?少字”由由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个酒鬼,便故意刁难道,“酿酒当然可以,只是我可不酿普通的就,那材料可得世上少有的,改明儿你进城问问大药堂里,这世上什么果子最稀罕,我呀就酿什么酒”板砖苦着脸,继续削水果。由由则是偷偷瞄一眼自个儿的葡萄酒像个小恶魔,她早就准备酿葡萄酒了,而且葡萄籽是抗氧化防衰老的圣品。十斤葡萄酒两斤白糖,幸好板砖只知道买糖不知道算算用到何处。嘻嘻……
坐在床上叠衣衫的由由听着板砖说的,战祸要起了。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前些日子见着板砖将人打烂了的模样,虽说有些恶心倒还放宽了心。估计也没多少人能在板砖手里动她和孩子们,再说她也是个高手嘛!《原天经》的法门并不适合板砖,不过自个儿倒是把里面的攻击法门学了下,嗯,那个罗气流还是挺厉害的。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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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坐在床上叠衣衫的由由听着板砖说的,战祸要起了。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前些日子见着板砖将人打烂了的模样,虽说有些恶心倒还放宽了心。估计也没多少人能在板砖手里动她和孩子们,再说她也是个高手嘛!《原天经》的法门并不适合板砖,不过自个儿倒是把里面的攻击法门学了下,嗯,那个罗气流还是挺厉害的。
板砖在油灯下看着由由那滑瓷般的肌肤,很快的把手探了上去,入手处滑嫩细腻,摸得不亦说乎。由由把叠好的衣衫放进床头柜里,回头有些嗔怨的白了他一眼,更是激起了他的火。挥手灭了灯便拥住娇美的身子吻了下去,自从内丹形成以来,由由的身子比以前要好了许多,被他折腾一晚上,早上还是能起来。只是板砖哀叹,好不容易娇人儿的身子骨强些,娇人儿就开始限制他次数了,比如三天一次,身子不爽利时不行。可把他给憋坏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三天一次是吧,每次就得尽兴!平日里就喝点儿汤啥的。
摇摇头把那些牢骚给甩出去,他的眼睛已经能夜能视物了,黑夜里底下曼妙的娇躯看的一清二楚。光泽的肩头,雪色的柔软,平坦的小腹,一路吻下去,直把娇嫩的肌肤都吻出红印子。才把手伸到蜂腰后托起俏臀压向早就耀武扬威的小板砖,腰部一用力就听见底下的娇呤一瞬间原本还想着今儿要温柔点儿的板砖,立刻被下面温暖紧致的包裹和软软的媚音给冲的火从下腹往脑子里冲。低吼一声,抱起底下瘫软的人儿坐在自己身上开始了勇猛的冲刺,由由只觉得本来像只温顺的兽类马上就暴风骤雨起来,不过——嘿嘿,自己也很喜欢,喜欢板砖的狂猛,喜欢那浓浓的雄性气息,喜欢那双如同钢箍一样的大手环住自己的腰身,还喜欢在云巅的时候再那宽厚的肩膀上留下细小的牙印。至于折腾自个儿的小板砖,要不下回再舔舔?被顶的上下颠簸的由由最终还是没能再开啥小差,沉醉在弥漫的醉人的气息里……,夜还很长很长……
于是赤炼他们发现自己娘亲每三天就会起得特别迟,自己都带着二弟三弟把武练了羊放好了,早饭时才会见娘起来来。
三个放羊娃
“大哥,为什么,娘今儿又没起来?”好奇宝宝橙久。
“呃,因为爹昨天晚上又欺负娘了!”赤炼噎了下。
“哼,娘那么好,爹还欺负娘!走咱找爹算账去!”冲动的黄墨。
“不许去!”赤炼伸手拽住黄墨和橙久的胳膊。
“为什么,大哥!”两人回头怒道。
“嗯,这个,要是爹不欺负娘就没有我们”赤炼想起自己问爹弟弟是怎么来的时候,爹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你们都是我欺负你娘欺负出来的!”
“啊?”
“你们喜欢大哥不?”赤炼松手叉腰。
“当然了”橙久抢着回答。
“如果爹不欺负娘,就没有大哥!大哥也很喜欢弟弟们,爹不欺负娘的话就没有弟弟们!”
“……”
“……”
纠结中……
“那爹欺负娘,娘疼吗?是不是爹老打娘?要是这样的话”橙久拔着地上的青草,闷闷的说。
“那,咱回去问问?”赤炼也担心起来,提议道。
“好!”
还在床上赖床的由由一大早就被三个争先恐后扑进来的小家伙给吓到了,这下瞌睡虫也跑了,忙坐起来
“嗯,宝宝们怎么了?”
“娘,爹欺负你,你疼不?”黄墨赶紧问,其它人也都点点头。
“……”由由纠结了。
外面送洗脸水的板砖也纠结了。
由由忧虑了下,孩子们这么小,怎么说才合适呢?斟酌了会儿,眼见着年纪最小的橙久都快哭了。连忙回道
“不疼啊!怎么了?”
这下可好,三个孩子还以为娘亲在安慰他们,哭的更凶了,赤炼大些,勉强止住了哭声。郑重其事的对由由说:
“娘亲,我不要弟弟,也不要自己了,你就别让爹欺负了!”
“嗯,娘亲,我们也不要哥哥不要自己了!”
由由也慌了,这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忙叱了句“别瞎说,告诉娘亲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叫不要弟弟不要哥哥不要自己了?”
抽噎中的三个孩子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由由满脸无奈加感动,从床头小柜里掏出块绢子挨个儿把三张花脸给抹干净了,才斟酌这说
“爹欺负娘,娘真的不疼”蓦地脸红了下低低的加了句“还很舒服”见几个小家伙跃跃欲试的表情连忙正色道“但是,在这世上只有你爹欺负娘娘才不疼,其它人欺负娘的话,娘会觉得很疼很疼!”
三个小家伙似懂非懂,但门外的板砖一张古铜色的脸倒是泛起了红色。
“那娘我们真是爹欺负娘欺负出来的吗?”。橙久问。
“嗯,但还要天上的神仙把你们送下来才行!但是就算天上的神仙把你们送下来,爹如果不欺负娘的话,还是没有你们哦!”由由笑道。
“如果我们想要小妹妹的话就要爹欺负娘和神仙送妹妹下来才可以啊”赤炼皱着小眉头。“那还是让爹多欺负下娘好了”
由由失笑,他们还念叨小妹妹的事啊。这时轮到板砖出场了,“咳咳咳你们早上的胡家枪练得怎么样了?”哄得下全跑了,爹爹说着话的意思是再不去练就要翻倍了!
由由见板砖进来,心知刚才的话肯定被听见了,顿时也是满面红霞。板砖也是两个人一时无话,倒是板砖想起今天练武时的发现起了个话头
“由由,我今天练太极时发现自己的内丹上面出现了白色的圆点”
由由一听连忙内视,果然,自己也是原本灰色的内丹上面出现了很多白点,看样子应该出现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那你早上将气劲引入丹田时那白斑是变多还是变少?”
“这个我就看不出来了,我也是引气入丹田的时候才发现的”板砖摸摸头。由由则是尝试了下从眉心引出气劲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便把心放下了一半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估计就是内丹会变成白色吧”
板砖哦了一声也不在意,只是把由由抱到耳房的热浴桶里清洗,自己则是将床铺整理下,把上面据由由说叫做床单的软布抽出,再铺上新的后便和由由一起下楼用早饭了。
战火很快就烧到了溪国,是绣竹国和溪国开战了。溪国是楚国的附属国,而绣竹国是齐国的附属国,而这两国也是齐楚唯一的相接地带。都是围绕横断山脉的小国,开起战来倒也不会有太大的战场。只是不少士人推断,怕是齐楚要开战了!
赶在大雪落的前一天板砖收回来地里的稻谷,今年七八月极热,稻谷的收成都很可观。尤其是由由让他先种过豆子的田地稻谷比七月初收的每亩足足多了一百五十斤。粮食一打下来,板砖就打算把多出的交赋税时被由由拦住了硬是交了现银,板砖很是疑惑
“由由,家里的粮食不卖掉都可以吃几年了,虽说这时间粮食不值些什么但总好比烂掉好”
“别卖,咱家粮食还能吃多久?”由由看着这比以前早来了一个多月的雪心里不安的问。
“米最起码可以吃两年半,如果算上其它的杂粮可以吃三年!”板砖算了算,小麦还没磨成粉,家里的红苕,冬瓜,南瓜都把地窖堆满了。
“板砖,你这几天打些猎物,进趟城,不管米价怎么样,一定得把那剩下半年的米给买回来,盐巴什么的也要带些回来,要不也带三年的?”由由心神越发不宁,向板砖说道。
板砖见由由这幅模样也担心起来,将感官发送到极致,并没有什么危险降临,只好抱住忧心忡忡的由由
“好,由由,都听你的,别怕,别怕”
由由推开板砖,“不行,我得去和村里的人说,趁着官差还没走让他们别卖粮,买了的也得买回来”由由披上兔皮披肩就要往外走。
“由由,由由,咱家是村里最后一家,官差早走了!”板砖把由由又抱住,“到底怎么了由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天灾,会有天灾,我感觉很不安,害怕”由由把头埋在板砖怀里细细的抽泣着。她的内丹处在眉心,在感官上比板砖更加灵敏些,她能模糊的感觉到天灾降至周围天地间万物的强烈的害怕,心神受到影响。
“由由,这老天爷要做什么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后天就去城里买米,顺便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各人怎么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板砖说着见由由还没有反应只是一谓的颤抖,便将气势散发出去狠狠的击向虚无的空中,果然由由就显得平静多了。连忙轻吻由由的额头“别怕,有我呢,天塌下来我扛着!”“嗯”由由紧紧的环住板砖那壮硕的身躯,渐渐的安下心来。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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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梨州城里战祸已经将人折磨的神经惶惶的,紧接着又有了天灾的传言,导致米价急速上涨,全城出现有银无米的情景。虽说不知道谣言从哪里传出的,可提早了一个月的大雪似乎增加了谣言的真实,整个梨州城一片惨淡。
梨州府衙
“怎么样,查处是何人散布谣言了吗?”。温志轩急急忙忙的问。
“大人,没人说得清,只不过那说会有天灾要储粮的人还说了一句话”捕快迟疑的说。
“什么话?”这些天又是敌情又是大雪得,现在再加上谣言温志轩都快被逼疯了。
“那人说,他只是说说,信与不信随人”捕快小声说。
“妈的,这不摆明了造谣吗?那绣竹国的人好狠,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情急之下温志轩也顾不得斯文不斯文了,谩骂出口。
“大人——”捕快也吓了一跳。
“我明天就在菜市辟谣,就说是米商的阴谋想抬高米价所散发的谣言”温志轩一捋袖袍转身进了内室。
“老爷”知府夫人">连忙奉上茶给他消消气。
“哎”温志轩放下茶盏长叹“绣竹方向的三座城池已经沦陷了又被夺回反复了好几次。若是第四座城篆州也被攻破,那马上就到梨州了,偏偏派过来的监军又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现在又是天灾的谣传,梨州,怕是保不住了”
“老爷也认为天灾是谣传?”知府夫人">把帕子收回袖内问道。
“夫人">此话怎讲?”温志轩也奇了,他这个夫人">玲珑剔透对事情的看法倒是有其独特之处。
“今年七八月酷暑难耐,大雪又提早月余,这天象很是怪异,来年必有大事发生,只是不知是什么罢了”知府夫人">恭敬的说道。
“那就是说可能真会有天灾?”温志轩现在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可比谣传更难处理啊。
“天灾,也有可能是人为”知府夫人">说了一句后就不再开口。温志轩倒是若有所思起来。
由由推开竹窗,看着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的大地眉头还是微皱,对着正在扫雪的板砖喊道
“别扫了,这么大的雪,才扫完怕又满地了”板砖回头一看,可不是咋地,身后刚扫的地这会儿又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抬头冲上面笑笑,把扫帚扔回原地就刷刷的武起枪来。带起纷飞的雪花形成道道枪轨气势磅礴,由由在上面看着,也是笑的温和。一股温馨平凡的气息环绕四周,幸福的气息四处蔓延,板砖舞完了十遍见由由还在窗台看着就担心的问
“天气这么冷,你还是在被窝里呆着吧”
由由摇头,就在窗台上趴着看,眼睛弯弯的。不一小会儿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蹬蹬的上楼声,下一秒
“娘亲——我眼睛疼——”橙久只着着件毛衫揉着眼睛就往站在窗边的由由怀里噘着小嘴撒娇着。
由由连忙揽过小家伙,把白白胖胖的小爪子给挪开,只见原本小鹿一般的眼睛这会儿红红的,上眼皮上已经微微有些红肿了。先给吹吹,把小家伙软软的身子抱到身上,眼睛上大概是在长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细细的问起来
“久久昨天有没有觉得眼睛不舒服呢?”
“呜……”小家伙只抽抽噎噎的好一会儿才回答着摇摇头“没”
板砖听见橙久的声音也收了枪势,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见橙久穿的少了,怕寒气冲着了,连忙在一边的耳房里把外衫脱了,也只着了毛衫。他身体极为强壮这冬日是不觉得冷的,见了赖在由由怀里的小家伙就长臂一展把小猴子给挖了出来。凑过去一看,可不是左眼都红了,也是急了,连忙回过头问由由
“娃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去请老徐头过来看看吧?少字”橙久一听说要找大夫更是加大音量放声哭了起来。
“这大雪封山的,莫说老徐头早被他大小子接到镇上去了,就是没接过去,你能进村儿,他那五十多的老身子骨儿能出来给看看?”由由白了眼,又仔细看了看橙久的眼睛。眼睛上长东西多半是不爱干净用脏手揉了眼或是这冬日里怕冷烤火烤多了上了火气。想到这里又把捻起左眼皮看了下,果然眼睑那儿有个小小的凸起,多半是用脏手揉了眼了,得了麦粒肿。心里顿时安了不少,这初期只需要热敷就成,吃药没什么大用,眼睛那儿的血管极细有什么药到了那儿也没剩多少剂量了。只是多次教了要爱干净,脏手可不许揉眼睛,还不听,这回可要多教训教训。于是便唬了脸
“不许哭——”
直把正哄橙久的板砖也给吓了跳。橙久也是哽哽咽咽的不嚎嗓子了,
“还好意思哭,你知道你长的什么吗?你这是偷看不该看的眼睛上长脏东西了……”由由一边数落一边去火盆那边的小炉子上取热水,又抽了条软帕子放到水里浸湿了,取出来叠成方块儿给橙久敷上。
橙久本来还准备接着嚎嗓子呢,被娘亲这么一拉脸也心里有些打鼓,难道自个儿上回偷吃糕饼的时候被知道了?大哥不是说每个罐子里吃一点不会被发觉的么?亦或是几个月前偷偷的去河里洗澡的事儿被知道了?还是在地里烧黄豆角吃那回?惴惴不安的把自个儿做过的坏事数落了个遍,就老老实实的在那儿坐了任由娘亲给他敷着……
开春,雪化的比以往都迟。由由是完全不懂地里的事儿,可板砖却是急上了火。只又在菜地里种了第二次的白菘,家里已经没有时蔬吃了,这个还比较好说但地里,却是什么都种不了。
由由只看板砖总是皱着眉,又上了火气子。只得熬了凉茶每日里给他喝。到了三月初雪才开始化,板砖每日都去地里看看什么时候才能新耕。秧苗早在活水的地儿给央好了,只等冻地松动了就能种下去,总算是赶在四月前把苗给种下了。
四月芳菲,由由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能赏花——吃花的季节。蜜炙花瓣那可是最美味的点心之一了,一口入喉如同果冻般的爽滑和唇齿间的花香,想想就觉得口水直流。萝卜头们负责出去采映山红的花瓣,板砖则是没掺和,他得把前儿刚猎的兔子给处理好。由由做菜好吃吧,可这料理肉食可是一点点都不会,杀个鱼都能把鱼胆割破弄的苦不堪言。至于这杀兔子宰狐狸?哪儿下手都不知道——倒不是她太善良,还记得头回拎只野兔回来的时候她眼里发亮,还没等自个儿开口呢,就在那儿絮絮叨叨的,兔肉,兔毛微脖啥的。嗯,压根儿就没往忍不忍心杀生上想过。
地里的苗央下了,板砖也就有些闲在家里了。去地里摘了大把的四季豆,和藿叶,就自个儿在哪儿鼓捣着硝皮子了。先是把毛皮上的脂肪组织用手刀刮净了,再顺手给由由拎了一桶水,后就在门后翻出个簸箕抄了火铲子在灶里挖了不少灶灰子出来。然后就一边拿着簸箕一边把刚烧好的热水提着去了院子里常硝皮子的小坑里先把草木灰给填了再浇上热水,待差不多了就把生皮子扔进去。石灰这东西并不好找,而且硝出的皮子要晾晒许久才能去去味。草木灰就要好多了,只晾干就成,板砖一边浸皮子一边盘算这些皮子的去处。天要热了那啥微脖啥的大概就不用了,应该是可以全卖了,约估了下有五两左右……正想着呢,就感觉的由由的叫声,让他进屋。抬眼一瞅,由由已经把摘好了菜把坐着的小板凳也拿着进了屋。然后就是豆大的雨滴掉落下来,连忙把皮子都捞起来,也赶着进了屋,过了一小会儿门外就传来赤炼他们几个的声音,还有羊的咩咩叫声。
大雨下来了。
雨天还是很不错的,板砖在家又在鼓捣他那不成器的木工活了。至于怎么不成器?咳咳,看看家里总也放不平的板凳,甚有地头那颗歪脖子老槐树的风范的双开柜,总是合不上的门栓子……
在北厢纺布的由由则是就着有些暗淡的光亮糟蹋头年从邻村儿买的蚕丝。这蚕丝织成睡衣容易可要染上五彩的色泽还是问题重重。没经染色的蚕丝织成睡衣虽说滑顺舒软可总有些灰色不是很光亮,而且这年头像小衣之类的贴身衣物都是自家女人做的没人会上外头买。看着又染坏一束的丝,由由很是无奈,只是那一匹一百两的诱惑——抵御不了呀。
“你的泥人没我得好看——”一身泥巴的橙久不服气的指着黄墨。
“你那是泥人?有手有脚吗?”。黄墨指着橙久手里的那坨软趴趴的泥巴轻蔑道。一边得意洋洋的扬起自个儿手里的泥巴坨,上面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几根小木棍插了四根。
“哇——”橙久悲痛了,立马奔到一边正以半角的方向抬头望着雨天忧郁的大哥赤炼的怀里。顺便把满手的泥巴给糊上去
“大哥,二哥有手脚——”赤炼忙不迭的把脏泥猴从怀里挖出来。半天没听懂那哭的哇哇叫的小弟在说什么。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只得无奈的去灶头捡了几根树枝给小弟泥巴坨也插上才算完了事。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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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上旬开始下起了大雨……
中旬又下起了大雨……
下旬又是大雨……
哗啦啦的雨声里,板砖带着斗笠推开门,走到屋檐下摘下斗笠挂在一旁的木钩上,便进了屋。由由正在就着还算亮堂的光坐在二楼里缝补衣衫,听见楼下板砖回来的声音连忙扔了针线跑下来。
“地里的情形是什么样子的?”
板砖把湿了的外衫解下来,坐在凳子上摇头“月前的秧苗不是泡在了水里就是被雨水冲了根,都是抵不得用的”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这雨都见不得空的,补苗也是没用,唉只能看老天爷了……”喝口由由倒得花茶抬头四处看看,没见到那几个从没消停过得小鬼奇了
“赤炼他们呢?怎么没看见”
由由一听就有些抿嘴笑了,这几个小家伙还真是遗传了他爹的见字见书如见催命符。正想开口呢就见板砖在有些疑惑的看着身后,转过头一看,赤炼和黄墨正在从楼梯那里伸出半个身子挤眉弄眼呢。再见到板砖一副不知所云,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原本有些恼了这会儿也笑起来了。只是故作板脸的模样说道
“不是说要背完《论语》的前十条么?背完了?”
原本伸着脖子想和爹打后门儿的赤炼俩兄弟也是打了个激灵,蹬蹬的跑上楼。板砖一听是背大字,顿时把嘴闭的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由由突然就给他也派任务了,于是只好给两个小家伙投去同情以及爱莫能助的眼神,便正色的坐在那里找了个地里的话头说起来
“如今是怕种不了什么了,雨水太大……”
由由听不懂但还是听着,心里还是笑笑。一个男人在一个家里是主体,且不说在外头就是在家里头孩子面前自个儿怎么会不给板砖面儿?至于这年头男人只有入世为官有才学才能的人尊重的习俗完全不了。板砖至今识的字还不到百个那又怎么样,他照样是自己的男人,能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负,在自个儿眼里那是世上最顶天立地的男人。
一个多月的雨过去了,地里早就是成了洼地,全是水。今儿还听过来唠嗑的大山嫂子说山头溪现如今涨的和大河一般宽,还说涨水了好多鱼让板砖也去摸几条,说是极容易的。原本大山家也是没粮的,只是板砖过去和大山家提了个醒。恰逢锦程读书读的好,周家的赏了不少便全换了粮,倒是如今过得不错的。
由由原本在画线打算给板砖再做件外衫。大山嫂子来了也不停手刚好,大山嫂子手艺很不错有些地方还可以多请教请教。只是听见大山嫂子说的话,却是停了手里的白滑石,涨水可不是个好兆头,不会有洪灾吧。
是夜就和板砖说了这事
“发大水?”板砖刚从耳房里洗漱过出来,就听见由由忧心忡忡的说道。便也坐了过去,把床压的微微一沉,正欲再问问仔细的板砖不由的有些纳闷儿。这个自从自个儿练了武后似乎是愈来愈重了。在地里劳作的时候若是不提气怕是整个人都能沉下去。
“嗯,下了这么久的大雨,这附近又没有大河水能去哪里?”由由支着白嫩的胳膊担忧的说。
“村里老人好像都没人说过发过大水,应是不用担心的”板砖细细回想自个儿在村里呆过的那些日子,确实没人说过,便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连绵的雨还在下,只是除了刚开始有些想下地的农人还有些在意外,其余的人早就麻木了。天天对着雨,什么美感、憎恶、怨恨老天之类的都过去了。整整两个月,直到初夏大雨才渐渐的小了些。但还是没停过,但好歹山上可以种些东西了,于是板砖一大早就出去了准备挖些红苕下地。由由则是准备让三小趁着雨小出去把羊多放放,这些大雨天把它们可给饿坏了。
“娘,我们真的保证只上北山——”赤炼一边让由由帮忙系好蓑衣的绳索一边保证。这些天可真憋坏了,雨下得大倒还是小事,关键是娘亲不准不让出去玩还得在家习字。哎,和一旁正在穿蓑衣的黄墨交换了一个总算可以出去了的表情,算是把烦闷都扔了出去。
“不是娘亲唠叨,这下了大雨,野兽没吃的也会饿肚子,饿肚子了就……”唠叨中又不自觉的某人。
大约是下了许久的雨的原因,外面仅存的树木和草地都显得格外的青翠。这些模样印在几个心都飞出去的小家伙眼里那简直就是在说“出来吧,出来吧”
扛着锄头板砖顺着盘山路往山头的地里走去,四处查看了番,还是不错的挖了芍种应该有收成。只是挖了一半的地,板砖突然站直了弯着的身子,远处似乎有什么震动传过来,隐约的能听见鸣锣声。于是扔了锄头往声音的源头快速的跑去,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跑了二十多里就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喊
“发大水了,发大水了”
极目远眺,蒙蒙的水汽弥漫了半边天。当下心惊不已,飞身往回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回去,由由孩子还在家里。
脚程极快的板砖很快就冲回了盘山村的山坳里,看见北山上放羊打诨的三个小鬼。二话不说就拎起来往家里跑
“由由,发大水了!”才到家门,板砖就喊了起来。
原本正在准备做午饭的由由,听见板砖的声音立马扔了锅铲跑出来。
“什么?发洪水了?”
板砖点点头,见由由出来了连忙把孩子放下,“赶紧的去山上避避”
“那粮怎么办?我去把家里的银子带上”由由原本正在做饭这会儿也饿了。
板砖一怔,他倒还没想到这点,听由由这么一说发现自己也饿了。几个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发大水,只见爹爹和娘亲如此着急便也有些怕只乖乖的在一旁不吱声。
“交给我吧,你带着赤炼三个赶紧上山”板砖指着南边的高山说道。送由由他们走到门口板砖突然转头对着两道冈外的大山家一阵常吼
“发大水了!快往山上跑!”由由见状也明了现时辰紧也只好就这个法子告知其他人了。
赤炼跑再最前面,由由则是把俩小一手抓住一个往山上跑。虽说自个儿不常运动,可从板砖那儿的来的气劲还是让自己比前世好了很多,脚下的步子飞快。只庆幸不是穿的罗裙,在家都是穿的秋裤,外头的布裙也是短些的只到膝盖下。
才到半山腰就听见铛铛的铜锣声,本村也开始有人在叫喊,发大水之类的话。连忙加快了步子争取赶到山顶再说。路上也碰到不少山间的动物,都是发狂的四处乱跑。
站在南山陡峭的峰顶,一旁俯身看下去,几乎揽括了大半个山脉。四处都是绵绵不绝的山峰,只能从山窝窝边见着山涧谷田。轰隆隆的洪水哗啦啦的冲过来,由由只看着那奔腾的势头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用万马奔腾来形容温柔的清水。
河流总是很美,不论湍急还是碧波。可这时候哪是包容万物是包揽万物才差不多。从狭小的山间奔出,一路携带着山石,树木,野兽,汹涌的朝着前方一马平川。为什么江底都是如此的平坦?那些棱角都是会逼的!
板砖一上来就看见由由望着山下出神,三个孩子则是有些害怕的躲着,显然是被这天灾给吓着了。连忙过去把几个孩子都搂在怀里,安慰着,至于由由看着就不像是被吓着的。看着那凶恶的嘴角,都忍不住打个寒战。当然由由此刻正在诅咒那洪水如此无情把那石头啥的都给攻击了……多管闲事自寻烦恼中。
过了好一会儿,由由才回过神来,见着板砖了,便想起家里粮食的事连忙问道
“家里的粮食怎么样了?”
“都搁地窖了”见由由担忧的神色露出来,便又加了一句“不用担心我把东墙推倒了,全盖在地窖口,冲不走的”说完后板砖就把背后的大斗笠拿出来,这是早年应由由的要求做的什么太阳伞,说是专门用来挡太阳的。本着老实巴交的原则,自然也是用的茅草糊了顶的。后来到了雨日就会常常拿出来搁在院子里,几个小家伙就很喜欢,前段时间一直下雨所以就插在院子里。出门的时候见着了就顺手带了。
虽说发了大水,可是雨还没有停,板砖找了个几棵大树之间的空位把斗笠插了下去。一家人就全坐了进去,板砖在一个灌木丛里掏了半天掏出几根还算干的木枝便在那里生火。由由则是在板砖的带上来的大口袋里找到了原本挂在门檐上的玉米,还有一袋米面,还有今儿自己刚做了一半的兔肉丁。
由由翻来覆去看见这盆兔丁才有些高兴,不过可不是因为兔肉而是有了这个大盆儿。这大水还不知道要发几日呢,有个盆儿就可以煮饭什么的了,盐巴什么的倒真还没有。唉……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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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里坐在火堆边,由由摘了片大叶子盖装了淘好的米得罐子上,又把兔肉加上玉米粒也用芭蕉叶裹好一闷了,一家人就着玉米兔丁还是吃了个饱饱的。然后就着火堆,几个孩子收了一天的惊吓又吃饱了饭就窝在爹爹和娘亲的怀里睡了。板砖和由由靠在一起交握着手。头颈也靠在一起,像是引颈交缠的鸳鸯一般。
从后面看过去板砖长着双臂,一边揽着两个孩子,一边揽着由由。由由的怀里还抱着最大的赤炼。
偎依在那宽广的胸怀里,紧挨着几个小火炉,看着隔绝在外的漆黑夜空还在飘零着小雨,听着山脚下湍急暴怒的山洪。再看看这圆形斗笠下的一小方天地,供应这温暖的火堆,跳动的火苗,一旁刷的干干净净的黑釉瓷盆。由由把头又往板砖的胸膛里凑凑,动静让本就浅眠随时关注山下山洪情形的板砖睁开假寐的眼。
“怎么了?”
“摁——没有什么”由由也抬头看了看那坚毅的下巴,凑上去“叭”的亲了一口。又接着笑眯眯的再挨的紧紧的。
板砖有些意外的低头望向那娇人儿前额,自从有了三个小家伙之后由由就很少主动的和自己亲近,每每都是自己扑到她的。今儿怎么突然,正想着呢,底下便传来幽幽的一句
“板砖,你说你将来若做了这世上最厉害最尊贵的人,你会丢下我吗?”。
板砖原本是望着那乌黑的秀发出神的,听见由由的声音,连忙说道
“不会,是肯定不会的,由由,我怎么会丢你呢,我就是不要我自己了我也不会不要你的……”心情一紧张,就忍不住稍稍用力,由由只是觉得肩膀一紧。而在板砖怀里的黄墨和橙久则是被搂的有些不舒服,哼哼唧唧了几声。
赶忙松手的板砖还是在那里绞尽脑汁想解释“由由,我不会的——”
由由把没有揽着赤炼的手握住板砖的手,板砖的手很大很大,由于常年的劳作和习武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但每天都被逼着抹了手霜并不是很粗糙。只是茧子有些咯人。一边在那里把手放进去有十指交握,又玩住板砖大手的一根手指头。嘴里还是说道
“那若是我们过得很苦很苦,苦的没吃没喝没穿没住的你也不会扔下我吗?”。十指交握的话板砖的手指太粗大了,自个儿的手指缝被撑得有点疼。
“你们男人不都是只在乎孩子,在乎香火吗,女人如衣衫——”
板砖急急的也顾不上孩子了,猿臂一用力就狠狠的把由由压进怀里
“你别说了,别这么说,我怎么会看重孩子不看重你呢?由由我……”
被压进坚硬的胸膛的由由听着那从左侧传出来急促的有力的心跳闷闷的开口打断絮絮叨叨的板砖
“板砖,我爱你,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由由,我不会说情话,看见你不开心,我心里就难过的紧。想着法子逗你开心。看你生病,我恨不得那病是生在我身上的哪怕它变得严重万倍。你想我做啥我就做啥,哪怕是把我杀了——”话还没落音,唇就被娇人儿给堵住了。那秀美的杏眸那么醉人的看着他,他觉得比自个儿喝过的最陈最香的酒都醉人,深深的沉醉在那迷人的眸子里……
“爹——”
“娘——”
“你们在做什么?”被某某亲得天昏地暗的爹亲娘亲扔在一旁的三小醒了,此刻三双好奇宝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把他们仨仍在一边相互搂在一起的父母。
两人赶紧的分开
“咳咳,看什么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板砖不自然的说道。
三小撇撇嘴,爹爹就会糊弄人。
由由也是一张脸噪的通红通红的。
“娘亲的脸好红哦”黄墨再次开口。
“咳咳咳咳”由由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见着三个在板砖的训斥下别别扭扭的睡着的小鬼头,只好开口
“这是在给你们求小妹妹呢”
一时间三小一大眼睛都亮了,由由有种黑夜里六只闪闪发光的。饿。狼眼。
不过总算是把好奇宝宝们给打发了。看着还是神采熠熠的板砖好没气的说道
“一滴精十滴血,你别想了,元阳这东西更是不成!”
话音才落板砖就焉了不少,自从由由研究了那个原天经后就不准这不准那得,那个什么元阳的,唉——
洪水一连持续了三天,三天过后总算是雨过天晴,羞答答的日头总算是露出了那张大饼脸。
下山清点损失:
房子——倒了。
地里——泡了。
院子——没了。
鸡羊——跑了。
所幸的是堆在地窖里的粮食只是泡了下,面粉什么的是没得用了,但其他的晒晒还是很多的粮食的。板砖先是帮忙把地窖里被水泡过粮食都搬出来晾晒,然后又在倒塌的房子里找出之前的做二楼的木头准备鼓捣下先建个木屋对付对付。
京都
“什么,让我去梨州?”被三叔三婶急急的找回的东方玉炸了毛的猫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的东方战哼了声。
“梨州怎么了?咱不是从梨州搬出来了吗?”。东方玉见三叔开口了,知道这事儿挽回不了呢。
“是这么回事”及芳草端了杯茶看见东方玉牛饮了后又给他续了杯。解释道“我们原本住的朝阳峰底下其实是个万年冰山,镇住了底下的地下河”见东方玉神色有些兴趣了才又接着说
“前儿楚主那里六百里加急,说是梨州发了大水,我们俩就估摸着怕是冰山被翻出来了”回头看了看东方战接着说道。
“哦?万年冰山?当初三叔三婶怎么没查探番”东方玉也有些好奇了。
“咳咳”东方战的脸有点红。
及芳草则是笑笑“我们也是奈何不了那冰山,底下是地下河你三叔每次想下去都顶不住重压,万年冰山哪是那么好探的,我们住了那么多年都无可奈何”
“咳咳,咳咳”东方战咳的更大声了。
“哎呀死老头子,那地下河,尤其是上面镇压了万年冰山的地下河就算是武师武将都不一定顶的住,有什么好丢人的”及芳草白了眼老脸泛红的东方战。
东方玉曲起食指在杯盏上敲敲,一脸沉思状,一身红衣慵懒的靠在躺椅上。万年冰山他还没见过,极北之地有可,一直得不了空去。这回要不去瞧瞧?正想着呢就挨了一栗子包。
“什么习惯,敲杯子,讨茶呢!”及芳草下手一点都不轻。直把东方玉一张丰神俊朗的脸皱的像橘子皮。龇牙咧嘴的把梳的整齐的发髻也给揉乱了。
望着拼凑起来的惨目人睹的三间小木屋,由由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抽。经历这么久板砖的木工水平还是如此的——对不起大众。
大约是才开始灾后重建的工作原本整洁俨然的屋舍此刻也是乱糟糟如同被大水冲过一般,事实上也确实被大水冲过。
小木屋如同山上猎户歇脚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没有,所幸的是日头出来了,原本就已经过了夏至所以并不冷。正在煮饭的由由望着这露天的厨房自我安慰:有个可以做饭的地方总比没得好,这灶台倒是在大水中坚挺的挺稳的。怪不得以前见到破旧的房屋灶台都是完好的就是落了层灰罢了。
板砖手里领着只宰杀好的山鸡,带着抱着柴火的赤炼他们也往回走,见着正在给里锅烧火的由由,赤炼就连忙叫起来
“娘亲~我们刚刚去了大山伯家,他家屋子也倒了,人也不见了”
板砖见由由神色有些担忧便宽慰道:
“你别太忧心,那日我的警示他们是知道的早早就去避难了”只是自己心里也没底,这大水退了怎么又不会来。但愿是人没事吧。
由由也知道板砖是在宽慰自己,只是笑笑,准备下盐巴什么的炒菜。如今自家在大水中幸存下来,自然更是要懂得照顾自己。不一会儿下过爆炒的山鸡就散发出阵阵香味。
正在流口水板砖突然抬头,往东边望去,那是他平日进城的路,有人在策马飞奔。不一会儿东山头上,一匹白马上一身红衣,那人似乎是极目远眺了番。很快附近这边只有一个地方有袅袅炊烟,便复又往自家这边冲来。板砖站起来,挡在妻儿面前摆出防御的姿态。大灾过后有人突然过来,总归不是个道理。
此刻在马上的东方玉只有四个字来抒发自个儿悲惨的心情——追悔莫及。你说好好的自个儿干嘛要往梨州跑,万年冰山有啥好看的,有啥好看的啊啊啊啊!
又狠狠地拍拍马屁股,往刚刚传来炊烟的地方疾奔。
若是此刻在京城,貌美的官家小姐'>,风韵的贵妇……哪像现在,又按了按咕咕叫了许久的肚子,连口吃的都没有。他是打死也不肯承认自个儿偷懒只带了一打银票,装风度的不带干娘打火石之类的必需品。一到梨州横断山脉莫说客栈了就是能打尖儿的农户都没有。饿的啥风度都不顾了,狂奔的找还幸存的并且有粮的山民。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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