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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特别宅哥     大唐楚霸王txt下载     大唐楚霸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 震撼天地

    “赳赳唐骑,保家卫国!”一层层的士兵开始在这岌岌可危的堤坝之下站定,一个个踩着同袍的双肩,攀着战友的铠甲与铁衣,一层层的叠了起来。在这座堤坝面前他们是如此的渺小,但是此时他们的身影却是如此的伟岸,像是顶天立地的巨人,在郢州守备的眼中,他们的略显得佝偻的身板此时却是布满了他眼前的所有的天空,天上的铅云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玄黑色的显得格外的厚重的铠甲,只剩下那一个个重叠在一起,堆满了这座快要决堤的危险地带的影子。

    士兵这样撑着身子,一个个咬着牙关,坚持着,全部人的双手就这样撑在了那岌岌可危的河堤之上,手臂上青筋暴涨,一个个双目圆睁,全都静默无言的坚持着,他们一声不吭,因为哪怕是大声叫嚷也是要花费力气的,他们希望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这最后的坚持之上,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一丝力气。

    李宽站在这些士兵的身后,看着眼前这样坚持的士兵,他很是欣慰,因为这一群热在这一刻全都没有一丝的犹豫,他们全都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不顾一切。经过这一次他们在今后一定会百折不挠,成为一支钢铁之师。

    士兵们的罗汉越来越高,最上面的人已经超过了河堤的顶端,他们甚至可以看到河堤对面的那滔滔的江水,那席卷着滚滚黄沙的河水,像是涨潮的海浪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拍击着沙袋,冲刷着他们身前的这一节河岸。这一切都比他们预想的要糟糕。这一节河堤的最大的支撑那些被他们扔下来的大树此时正在一点点的挪移着,不断地被冲击向外挤,要不了多久爱这里就又将面临滔天浊浪的侵袭。

    “拼了!”在最顶上的这些士兵们没有丝毫的出声,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大家的心中早就做出了最坏的打算。这一切都不过时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他们想起了那些早已经埋骨他乡的袍泽,那些在皑皑雪山之上战死沙场的兄弟,此时他们在瞪着自己了吧!只是对不起家中的亲人了,但是现在整个帝国需要我们,这里的百姓需要我们。相信当你们需要的时候,有我们的袍泽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用生命去守护你们,这就是我们的使命,因为我们是大唐的守护者。

    士兵们的心声李宽是听不到的。但是他从所有的士兵眼神中的眷念与不舍也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想法,这种感情他其实很懂,因为在他这些年也有着这样的感情,每当他仰望那头顶的星空,那里就会有一双慈祥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让他热泪盈眶。

    “差不多了!”李宽侧着耳朵倾听着,在河堤的另一面那哗啦啦的潮水的声音,在他的敏锐的耳力之下。此时已经越变越大,整个河堤也开始倾斜起来,所有的士兵全都咬碎了钢牙。双臂上的肌肉全都鼓起,块块虬结在一起,像是钢筋绞成的一样,所有的人的额头上的静脉都凸起来了,这显示他们全都在竭尽全力的抗击着越来越凶猛的冲击力。

    洪峰终于来了,强大的水流带起滔天的浊浪。像是惊涛拍岸,又像是疾风呼啸而过松林。带着强劲的力道一下下的拍打着堤岸,想要摧毁这里的一切。使得自己暴虐的力量得以宣泄。

    “可恶,挡不住的!楚王殿下,快随下官离去吧!”郢州守备大声疾呼着,这个时候他还在不断的劝解着李宽,希望这位大唐的二皇子能随自己一起离开这里,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位千金之躯的皇子怎么记不明白呢?但是这位正主没有离去,那么他也不敢离开,因为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要是被人得知他扔下了皇子自己独自逃生,那么就不是现在这样情况了,现在要是自己呆在这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死,可是独自逃走那么死的就会是自己全家,这一点他丝毫不会怀疑,因为这个时代皇室是最大的,君不见当初曾经和皇室一直作对的那些大世家现在不是一个个全都龟缩回自己的老家去了么?

    所以他不敢走,这一走就是全家被斩首示众,这一走就是九族被株连的命运。哪怕在这里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自己的家族。所以现在他心中满是抱怨,有满是怀念,埋怨着李宽不愿离去,怀念着自己家中的娇妻幼子。

    “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决堤了!”李宽心中计算着,然后快步的向前冲去:“坚持住,上苍是不会抛弃大唐的,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魏巍大唐,与天不老!壮哉我威武大唐,与国无疆!”李宽吟诵着这一首《少年中国说》急速的向着那叠着罗汉的士兵人墙冲了过去,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大,越来越矫健,每一步踏下,溅起无数的浑浊的水花,像是一朵朵灿烂的花朵在他的脚下绽放,步步生莲一般三五步就来到了人墙之后,然后一个飞纵,穿着鹿皮短靴的脚就这样离地而起,在半空中交替的踩着,双腿像是风车一样向前急点而下,就这样一纵身向上窜出了足足近丈的高度。然后脚尖在最近的士兵的肩膀上一踩,借力再次向上攀了上去。

    手上的横刀闪着雪亮的光芒,在他的手中像是一道匹练一样,舞的瓢泼不进。

    在下面正想在劝说几句的郢州守备此时不得不张大了嘴:“这时什么情况?楚王殿下会飞?”

    李宽此时管不了下面的那家伙心中是何感想了,他此时双眸中盯着的是那滚滚而来的洪峰,看着那足足数丈高的浪头向着这里急速的推进,像是有着一支庞大的水怪在这水中兴风作浪一样,整个江面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水,正在不断地翻滚着,在大雨之中,一个个的漩涡此起彼伏,一块块的石头被挟裹着从上游滚滚而下,无数的树枝,杂物在水中载浮载沉,这是一派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

    “苍天佑我苦男儿!上苍庇佑,大唐百姓不该受此苦难!若有任何劫难,本王愿以身代之,祈求上苍护佑我大唐苍生!”李宽站在河堤之上大声的向着上天呼喊着。

    这家伙开始作秀了,他这些年虽然有所动作,可是却是差得很远,因为在之前他的行动不过是小打小闹,根本上不得台面,唯一影响深远的还是远在天边,此时根本见不到成效,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要足够的可以信赖的人,这些人怎么来?现在开始培养实在是来不及了,因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开始行动起来了,不然一步落于人后,那么就是失了先机,步步落在人后,对于他的心中大计,实在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打击,所以他必须要纠结起一帮人,围绕在他身边,以便今后的行动能有人可用。

    虽然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实在收买人心,可是他的初衷从未改变,对于皇位仍旧嗤之以鼻,可是却又不想受那皇权的掣肘,所以现在就要神化自己,培养可以无视皇权的力量,还有什么比起军队还要更好的选择呢?这一点李宽很是清楚,弄权谋手段,他不会是李承乾和长孙无忌的对手,甚至青雀李泰这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将来也会在他之上。更别说现在还是一个粉嫩小正太的稚奴李治了,这些家伙将来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狐狸精。和他们比这些手腕,实在不是李宽的强项,所以李宽选择了将军队把持在手中,哪怕不是全部的军队,但是只要手中掌握着强大的兵权,皇位的压力就将被他消减到微乎其微的地步,这样他将来要做的事情就不再成为空谈。

    扯得有些远了,还是回到淮河边上,李宽站在河堤之上,向着苍天怒吼,上苍似乎也被他的胆大包天的行动而震怒,一声巨大的霹雳在李宽刚刚说完的时候应景的想起,一道通天彻地似乎要将天地劈成两半的闪电,划破了铅黑色的云层,巨大的闪电劈在远处的河面上,一道道的电光闪烁着,在河面上交织成一张闪着雷光的巨网。整个河面更是沸腾了起来,无数的游鱼被洪水从上游冲下来,此时却是全都跳出了水面,在风雨中挣扎着。

    李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炸雷,这完全是巧合,在这些天里,这样的大雷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只是这一次在他说完那番话之后出现了而已。但是这却给他身后的那些人无尽的震撼,他们没想到楚王殿下的话会得到上苍的回应,这说明什么?所有人都感到激动了,但是想到接下来淮河再次决堤的后果,又成了一盆冰水将所有的激动的火花全都给浇灭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神迹

    洪峰席卷而来,带着滚滚的咆哮,像是九天之上的天河决堤一般,汹涌的潮水拍打着两岸的河岸,卷起滚滚的浪涛,是如此的骇人心魄。 最新章节三五大浪敲打着这一段原本就已经决堤过了的堤坝,一股沛然大力传来,使得所有的士兵都感到一股无力阻挡的感觉,心中不禁生出无尽的绝望,这一生终究要在这里结束了么?

    “天佑大唐”李宽站在最顶上,看着汹涌而来的浪潮,一股股浑浊的波涛在他身边拍打着,但是他的双腿却像是生长在了这段河堤之上一样,没有丝毫的颤栗,面对着这一片如若世界末日一样的洪水,他大声地叫喊着,声音撕裂了洪水的咆哮,响彻在这天地之间。

    那划破天际的闪电还在肆虐着,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感到一阵剧烈的椅,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大地似乎在战栗着,颤抖着。一阵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起来,这不是洪水的咆哮声,是另一种让人耳膜震颤的声音’

    “这是”士兵们茫然四顾,这个时候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化,让他们心中感到一阵的彷徨,他们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什么?”站在最顶上的士兵此时却是震惊了,他们叫嚷起来,在他们的视线中,那原本滔滔的河水此时确实发生了改变,不在卷起阵阵的惊涛骇浪,而是在那汹涌的河面上形成了一股水柱,就像是地下水喷涌而出一样,只是这一股水流足足有着一张圆桌那么大。甚至越来越大,他们站在底下的同伴的肩膀上。双手撑着河堤的顶端,只是此时他们都忘了用力自己要做什么了。

    “这是有水怪要出现了吗?这一次的洪水真的是妖孽作祟?”士兵们浅薄的见识不知道此时到底发生额聊什么。但是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情况。

    “水怪什么水怪?”站在下面的士兵承受着肩上的那沉重的压迫,但是此时却还是出声问道,他们看不到实际情况,可是在底下却更能感受到那大地的震颤,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一条水柱,很粗很粗的水柱正在向外冒q是龙王爷在兴云布雨一样!”站在最顶上的士兵为自己的袍泽解惑道。

    “不是吧!”就在刚刚说出龙王爷这个猜测之后,结果他就看到了更让他震惊的一幕,一个巨大的脑袋从水里面冒出来了,这是一个让人震颤的脑袋。比起一座小山丘都要巨大,狰狞的脑袋上,两只犄角像是怒指苍天的神剑一样,带着一股五笔峥嵘的气势,像是要划破苍穹一般。犄角之上一道道玄奥的纹理交错纵横,似乎阐述着一种天地间的最深奥的哲理。

    这一个脑袋就足足有着这段堤坝这么大,近十丈粗细,在他的这个角度无法得窥这个脑袋的全貌,只能见到那像是两柄刺破天穹的神剑一般的犄角。

    洪水仍旧在汹涌而来。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在感到那种让自己无法抵御的力量,似乎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之前那种让人精疲力竭的,无法抗拒的力量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一样。但是那呼啸的江风。还有那无穷尽的像是要震破所有人的耳膜的浪涛声,都让他们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幻觉,都是真实存在的。

    “你看。这泥浆不再涌出来了!”站在最底下的洪立此时已经是面红耳赤,身上压着足足四五个人。这三丈高的高度不算很高,可是这人才多高啊。四五个人压在他的身上,他这样强悍的身体都有些受不了了,站在最底下的都是最强悍的士兵,他们力量最大,也是军中最为强大的战士。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力量才能支撑起这一作人墙,他们就是这一次最后的拼搏的根基。

    “真的是啊b到底是怎么回事?”身边刘威和薛万彻都在咬牙坚持着,他们三人是这一次带队的头领,李宽麾下的八百战狼骑平时都是他们三人统领,刘威是李二的代表,而洪立这厮则是左千牛卫走出来的这些士兵们的头领,薛万彻则是因为他是最能打的,所以才形成了李宽手下的三驾马车。可是也正是因为他们三人都是实力出众之辈,所以全都被李宽打发到了最底层,这个时候他们三人都是泥足深陷,泥浆都淹到胸口了。脚下湿软的泥土在无数人的体重的压迫下,将他们这些最底下的人像钉钉子一样给生生的钉到了地里。

    “不管怎么回事儿,反正这一次似乎是好事!”刘威吸着凉气回答道,他的力气可比不了洪立和薛万彻这两个天生神力的家伙,在三人中他是最吃力的,当然那些已经没力气出声的普通士兵不算在内。

    “大唐万岁,天佑大唐!”就在他们猜测不已的时候,在顶上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然后他们就感到身上一轻,原来在最顶上的那些士兵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了,他们纷纷奋力的向上爬了上去。

    “神迹啊b是上苍庇佑我大唐的最直接的证明啊!”一个士兵站在沙袋堆积成的简易堤坝之上,看着面前的这一座高耸出水的石雕,嘴里喃喃的说道。

    “这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另一个士兵也赞叹道。他们除了相信这是神仙的手段之外,再也没有理由能说服他们自己。

    因为他们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人,在楚王殿下攀上这座堤坝,向着上苍祈求将罪责负于一身的话之后,上苍劈下一道惊雷,回应了楚王殿下的请求,然后大地就开始震颤,在这滔滔的江水之中一个圆桌大小的水柱冲天而起,足足有着好几丈高下,然后洒下无尽的水珠。

    不亲眼所见是无法感受到那种震撼的,在一片的沸腾的波涛之中,一个神秘的脑袋从水中升起,无穷无尽的浪涛拍击着这个脑袋,可是却只被它冰冷无情的撞得粉碎⊥像是矗立在无爵洋之间的礁石,被千万年的波浪拍打,可是却仍旧是砥柱中流。

    这座石雕也是这样,不断地拔地而起,不断地承受着无穷的惊涛骇浪的冲击,但是却仍旧岿然不动,仿佛它早就矗立在这江边千万年了一样。一对犄角斜刺向苍穹深处,无尽的神秘纹理携刻在其上,像是蕴藏着天地之间无穷的哲理。

    “这是真龙”一个个的士兵都从河堤之下爬了上来,他们攀着那些沙袋一个个相互帮扶着上了岸,看着眼前这个高耸出来的石雕,损失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在他们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震撼,因为谁也想不到在这大地之下升起来的会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这是一个龙首,雕刻的栩栩如生,这是一头愤怒的神龙,它张着一张大口,向着苍穹咆哮着,嘴里边的像是一柄柄刀剑一样的龙牙甚至闪耀着寒光似的。让人看到之后顿时心中发凉。同时在龙首之后,无尽的长长的鬃毛也是须张着,像是怒发冲冠一样,两只犄角在它的头颅的顶端,斜指着天上的云层。最让人胆寒的是那一双像是要喷发出无经火的龙眼,血红的颜色像是鲜血凝结,若是久久凝视的话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冷汗浸湿背心。

    “这是真龙之怒,苍天啊,这是真的是妖孽作祟么?为何这大地深处会显露出这样的神物,这是镇压一方水土?”薛万彻嘴里也开始碎碎念起来,他其实也是一个不信神不信鬼的人,一生刀里来枪里去,杀过的人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了,但是他从未后怕过,可是这一刻他心里却感觉凉飕飕的。

    “楚王万岁!”不知是谁忽然喊出了这一句话,顿时多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是谁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喊这一句话,这可是欺君之罪,足以诛灭九族。

    “楚王万岁!”又有人出声附和,顿时所有人都开始呼喊起来,这一刻他们管不得什么欺君不欺君了,因为他们所有人在刚才都是在鬼门关外打了无数个滚,一个不慎就真的丢掉性命,死都不怕,还害怕什么,而且这里的人会出去说么?哪怕那个不和自己这些人一路的郢州守备,也不是在跟着呼喊么?

    而且他们心中也未尝没有一些想法,因为他们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当时楚王李宽攀上河堤,向苍天怒斥,并且一己承担下所有的罪责,引得苍天震怒,可是却又只是将愤怒之雷劈到了江面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再加上这地底下自己升起来的这一个愤怒的神龙的龙首,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

    甚至他们在心中都已经认定这位楚王殿下定然是有着帝王之命,因为这龙可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而且这一次出现是如此的玄奇。最为有心的人已经在心中编造了一个个的故事,讲述着李宽这位身具真龙命格的皇子的传奇故事。

    这一切李宽都不知道,他其实有着自己的想法,之所以用这个龙首的图案,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深意,从未想过将这个龙头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而是和李二拉到一块儿去。可是他左右不了所有的人的想法,在之后的岁月中这些人将他一步步的引领着走向了另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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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意识流

    滔滔的淮河,翻着汹涌的巨浪,河水像是受到惊吓的猛兽一样,不断的咆哮着向着下游奔行而去,无数的树木,甚至山石全都被河水强大的动能压迫下不断地随波逐流,但是这一切都和李宽他们无关了,因为他们身前那尊庞大的石雕将这一片河堤紧紧地掩护在身后,没有丝毫的再次决堤的可能。

    “我们活着……”薛万彻喃喃的说道,原本已经做好了将这条性命交代在这里的准备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在先前还在后悔在这次出征前没有将小狄仁杰安置妥当呢,希望大哥能将他抚育长大,可是现在自己居然死里逃生。

    “万岁!”刘威看着眼前这栩栩如生的龙首雕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此时正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少年一眼,为何这个代表着非凡意义的东西会这样奇异的出现在这里,还在这位少年慷慨陈辞之后。他心中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他都大胆地猜测这是人为的,可是十余丈长,五六丈高的石雕,这是如何藏都藏不住的,但是这真的是上天的暗示?刘威在心中第一次真正的开始思量起李宽这个人来,在以前他心中第一位的一定是李二,甚至当初追随着李宽在草原上,高原上一路征杀下来,都未曾动摇过。

    可是现在却是由不得他不动摇了,这狰狞的怒龙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内心,甚至他久久的盯着那一双血红色的龙眸,似乎看到了无尽的洪水滔天而降,百姓流离失所,失去亲人的大唐百姓在那被洪水冲刷着摇摇欲坠的房屋顶上伤心欲绝。无声落泪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内心感到无尽的悲伤,为何上苍如此冷酷绝情?这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是当今圣上?不对,当今圣上文才武略俱都是当世无双,有着气吞八荒的气魄。

    可是若非是君王无道。那么为何又有这样的灾难降临?刘威心中无尽的疑惑,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些自然灾害实在是太让他们难以理解,所以相应的联想就实在是太丰富了一些,若是李宽对他们说什么大气环流,说什么水汽蒸发这些东西的话。他们恐怕会嗤之以鼻,甚至将他当做疯子。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领先别人半步,那么你就是天才,可是领先别人一步一上。那么你就只会是一个疯子,这一点不论是在那一个时空都是如此,欧洲此时的穆罕默德的继承者正在一手持着他们的古兰经,另一手拿着剑,开始血腥的传播他们的思想。而那些信奉上帝的人却又将他们视为异端,双方正在为了谁的神明是真正的神灵而撕逼着。至于那提出日心说,将神灵赶下神坛的尼古拉*哥白尼,此时不知道他的祖先的祖先是不是将姓氏改成了哥白尼呢。所以这是一个充满了封建迷信的时代。所有的不能理解的东西都是受着神灵的操控的。

    从东西方的神灵的区别就可以看出其实东方人相对于谦虚的性格,因为在东方是有着庞大的神话体系,无数的自然之中的自然现象有着无数的神灵在执掌。不管是刮个风还是下个雨都是有着不同的神明相互合作达成的,西方那帮子脑子就只有自己的人,才会想出上帝一个人全知全能,甚至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早出了亚当和夏娃,并且当这两个被他制造出来满足自己变态欲望的小家伙彼此之间将那层膜给弄破之后。就毫不怀念的将两个人给踢出了伊甸园。

    当然扯得有些远了,不过东方人确实是比西方人要含蓄得多。只是西方白人的基因却是有着无比强大的侵略性,在大唐周边的这些国度之中。高丽这个在千年之后制造了宇宙的国都就不去说了,小倭奴欺软怕硬,有着自己的米国山姆爸爸当靠山,才敢猖狂。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倭奴小国却是对大唐毕恭毕敬。只有那些在靠近西亚的地区,这些地区的人能和这个时候的大秦,还有波斯等地接壤,有着相互之间的通婚。

    这种特殊的情况就孕育出了突厥,昭武九姓,薛延陀,回鹘等等的游牧民族,这些民族就具有强大的侵略性,不断的骚扰着大唐的西域边境,甚至在骨子里的冒险因子作祟之下,他们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冲击大唐的边关重镇。这也是为何在河西走廊之外,无数的雄关林立的原因了,因为这些不长记性的异族会不断地带着自己的部族向着这些城池发动攻击,甚至不惜玉石俱焚。最最可笑的是,这些夜郎自大的家伙还会洋洋得意的嘲笑大唐边军,在前两年的时候,李宽就曾听闻过一件事情,笑得他大牙都差点掉了。

    当时随着自己父亲到边关走了一遭的程处默,这位仁兄在当初回来的时候被所有人笑话了,因为这段时间的日晒雨淋使得原本就黑的他彻底的变成了昆仑奴一样的黑人。所以长安城中的这一大帮的闲的蛋疼的纨绔子弟岂会放过这个笑话。当时为了扳回这一劣势,程处默就讲述了他这一路上的见闻,对于从未出过长安的这些勋贵子弟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有着异常强大的吸引力,所以也就无人在嘲笑那黑得像块碳,黄昏的时候闭上眼睛就能彻底的隐身的家伙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当时程处默跟随着自己老爹程咬金西出玉门关之后就进入了茫茫的戈壁,这一片地区就是隔绝了大唐和西域诸国的大漠。

    在这大漠之中原本有着一些小小的国度,例如楼兰,龟兹等国家,可是随着时光变迁,这里逐渐的荒芜,河流干枯,植被稀少,变得不适合人类生存了。所以这些小国家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有的说是神奇的一夜之间消失了,有的又说是迁徙走了,融入了别的民族然后延续下来了。总之这些小国家很小就是了。

    可是这样的小国还是富有侵略性,在程处默这一次的巡游之中就遇到了一个来自昭武九姓的小国的大将军。这位将军带着身后的三百勇士,试图进攻大唐。甚至带着人来到了大唐边关的一座雄城——嘉峪关。这座城池在中华民族的记忆中并不陌生,因为这里是万里长城的西面的终点。这样的城池守军就足足有着三千人,再加上城高墙厚,万人大军的进攻都不一定能攻得下来。可是这个小国家的大将军带着三百人信匆匆赶来,在城外大声的骂阵,要大唐守军献出城池,不然他的身后的勇士就将用他们的勇武征服这座城市,然后要血洗整个城。

    这样的笑话在别的人的耳朵里就只是一个笑话,堂堂天朝上国,每次兴兵作战要是不足万人都不能让兵部出具文书记入档案的国家,岂会因为三百人的威胁而感到什么警醒?他们都在看着这帮小丑的表演。李宽当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在笑了半响之后,却是在内心感到一阵的悲哀。

    因为在千年之后,那个时候的这片土地,不是也被那些弹丸小国给蹂躏?当时号称四万万同胞的泱泱大国,却是在那些总人口不过自己四分之一的小国家的枪炮之下,像是一个被剥光的少女一样任人鱼肉。这样的教训岂能不说是耻辱?

    一想到现在这个时代那些侵略者的祖先不过还是一群靠着几百个人就能打下一个国家的蛮夷,还是拿着脆木制作成的长矛彼此捅来捅去闹着玩儿的乡下泥腿子,李宽就觉得自己似乎该做些什么,甚至将那一大片的富饶的土地换一个主人。

    这些都是李宽在事后想到的,当时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激动的身体直抖,甚至好几天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可是之后的事情然他觉得这样的步伐实在是太大了,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蛋疼,并不能带来实际的利益,在这个时代,没有利益就没有人会跟着你一起走下去,并不是说谁都会成为他的死忠分子,愿意一路相随,没有利益的话,那些人只会在背后给你捅刀子,为你‘两肋’插刀。而且自己就算说出来自己的打算,那些被这大唐的花花世界蒙蔽了眼睛的家伙们会相信么?他们只会见到自己在操练军队,在招兵买马,都会暗中提防着,甚至还会秉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想法,在暗中不断地放冷箭。

    所以李宽不得不将这个诱人的想法搁置,先要让自己在大唐境内立稳根基,在没有人敢在自己背后玩手段的时候才能彻底的实现自己的想法。

    正是因为想着这些,李宽不断的制定着自己的行动步骤,一步步的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推动,不断地巩固自己的地位,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之后在想着如何去将哪些白皮猪的土地据为己有,不仅仅是土地,还有他们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李承乾的嫉妒

    马蹄疾驰,长安城外尘土飞扬,一骑独行千里奔袭。这是往来于长安和灾区之间的信使,这不是武侠小说,没有飞鸽传信,再说了在这个老鹰满天飞的环保时代,鸽子要是飞在天上,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这些空中的猎食者?所以战马背负红翎成为了最快捷的传信方式,只是跑死了无数的战马,累垮了无数的信使。但是为了军国大事,这些牺牲却是在所难免。

    “报……”长长的尾音拖着,信使翻身下马,向着朱雀门前急速的奔来。

    城头的禁卫军老远就看见了那飞扬的红翎,于是嘎嘎的开门声响起,朱雀门打开了,这个满面风尘的信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手中的那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函交给了这些守城的近卫军之后,就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接到急报的禁卫军不敢怠慢,于是飞速的向着立政殿的方向奔去,在那里李二正在和朝中重臣们商议着这一次的洪灾。

    距离两位皇子前去赈灾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里,不断传来的消息都是那么的让人心情沉重,无数的急报都是诉说着灾情的严重,没有一丝让人欣慰的消息,或许稍让李二和朝中大臣们心中慰藉的就是太子李承乾这段时间的表现了,这位太子殿下没有辜负李二的厚望,到了灾区之后,将救灾工作安排得非常的稳健,甚至到了后来亲身上阵划着木筏救人。这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更是今后大唐皇朝的继承者来说,这样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称道不已。

    但是这也只是中规中矩,没有多少亮色。李二对于李承乾之前犯下的过错还是有些芥蒂在心,所以李承乾这样的表现不足以让他平息怒火,对于他的表现没有丝毫的夸赞,只是平常的嗯了一声表示知晓。

    “诸位爱卿,现在淮河一带的灾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淮河决堤三处,这是三个灾难之源,必须要及时的赌注,以前朕和你们都忽略了这水道的治理,使得百姓受难,这是吾等的过错。所以从今日起,朕为这些受灾的百信守孝三天!”李二坐在龙椅之上沉声宣布自己的决议,并且即刻就有内侍上前来为他披上早已备好的白衣,并且头上的山河观也被恭敬的摘下,一袭白纱被围上了他的额头。

    “陛下!”大臣们全都附跪在地。李二居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位帝王实在是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感到佩服,帝王为了百姓戴孝,这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可谓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这位是何人?是这大唐万里江山的真正主人,这大唐无数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在这帝国之内。他是至高无上的王者。可是现在这位王者为自己的子民戴孝,守礼,这让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办?除了跪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在这大唐最高的权力大堂里。黑压压的跪下了一大片的国公侯爷,没有人敢直视那个站在九重台阶上的那个身披素衣头系白纱的男人,哪怕是那些在沙场上手中杀人无算的悍将,此时也感觉一种凝重的气势将他们引以为傲的那一身武力和煞气给镇压于无形。

    “报……”就在此时,一名警卫军手执朱红火漆上粘红色翎羽的信件冲了进来。

    “启奏陛下,淮河灾区有新的情况上报!”禁卫军这个时候冲进来可谓是及时雨。不知道在这一瞬间他收到了多少的勋贵的感激。

    “哦!呈上来!”李二淡然的说道,然后他又坐回了宝座上。面色阴冷的环视左右。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心力憔悴,长子的不肖让他痛心。但是更让他揪心的是这一次的洪灾,不知道多少百姓将会流离失所成为难民,不知道多少的家庭将会在这一场灾难中被摧毁,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些人就是他的国之根本,就是他们这些贵族,这些勋贵优裕的生活的根基。这由不得他不操心,不烦神。可是长安和灾区之间远隔千里,而他作为一国之君是绝对不能轻易的就去这些危险的地方的。所以李二也是有心无力,只是希望派遣出去两位皇子能够有所作为。

    拆开手中的书信,李二细细观看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变得很奇怪,有些许的愉悦,却有些许的恼怒。甚至额头上有着隐隐的青筋暴涨。

    但是此时大臣们全都附跪在地呢,倒是没有人欣赏到他的这一番变脸表演。李二也不愧是成就了一国之君的人,这短短的半响时间就将心中的那些怒气给压抑到了心底的最深处:“诸位爱卿,总算有还消息传来了!淮河的三个决堤的地方最大的哪一个已经被堵住了!哈哈……天佑大唐!”李二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震慑着整个大殿,笑得是那么的张狂豪放,似乎在向着上苍显示着他的存在。

    “天佑大唐,陛下圣明!”群臣开始山呼,开始拍起了李二的马屁。

    “这不是朕圣明,这是我大唐的士兵们用生命换来的奇迹,这是上苍庇佑我大唐的结果!在淮河边上突然升起了一座龙首雕像,将那段决堤的河段给堵住了!”李二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却还是说出了真是的事实,那么大一座石雕可是瞒不住人的。

    “龙首堵住了洪水!这是圣君治世的征兆,陛下,盛世降临指日可待!”令狐棻这位执掌大唐礼部的从三品官员,身披紫袍上前恭贺。

    “臣等为陛下贺,为大唐贺!陛下圣明,大唐千秋万世!”大臣们拍马屁的功力随着时间越来越见长,这不说得之前还在煽情的为百姓披麻戴孝的李二此时都咧着嘴呵呵笑。

    “传朕旨意,赏楚王李宽黄金百斤,绫罗千匹,玉如意一对,白玉瓶一双!”李二说着封赏的事情,这个时候底下的官员们才知道这件事情定然是楚王李宽做出来的了,这位神秘的皇子这些年一直都是远离朝堂的,所以除了几个和皇室关系密切的皇亲国戚,还有李宽的那一帮子手下小弟的家长之外。其余的勋贵只有在有数的几次朝会之上才见过他数面。但是却没有人小觑于他,因为他的战绩可不是说说,而是实实在在的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参与了北击突厥,西伐吐谷浑的两次重大战事。尤其是后者,谁都明白吐谷浑这一次可以说是亡族灭种的瘟疫就是这位小小的少年王爷做出来的,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不由得所有人在心中都汗毛直竖,要是这位王爷发疯的在他们家族的封地上也来这么一下,那么不管是一个大世家或是新兴的勋贵家族都设计承受不起。

    所以大家对这位楚王殿下更是敬而远之了,这也使得很多人对李宽都不是很了解,这一次他们才真正的想要去了解一下这神秘的王爷。

    长孙无忌站在群臣之中,听着李二对李宽的赏赐,不由得面色抽搐,以为李承乾的表现比起李宽来实在是差的太远,甚至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大外甥没办法和他的这位二弟争夺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朝中对于这件事情引发的各种暗潮汹涌李宽和李承乾这两个在再去挣扎这的小家伙是不知道了,可是李承乾此时却是在大发脾气,因为他这段时间忙着救人,对于这一片泽国是差不多跑遍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发觉这一片受灾的地区的水位在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非常快,似乎少了一般的水流量,这让他非常的意外,因为他想不通之前还是汹涌澎拜的洪水此时为何突兀的就减小了,难道……

    李承乾心中猜测是有缺口被堵住了,那么堵住缺口的会是谁?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堵住缺口是多大的功劳,只要有这个功劳打底,那么他获得李二的原谅的几率就要大得多了。

    所以他派人前去打探,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非常的震惊,非常的愤怒与不安,因为堵住缺口的居然是他的二弟,那个将他打倒在地的家伙,那个在他脸上扇着耳光的家伙,这该怎么办?李宽建立了那么大一个功劳,那么自己和他比起来就显得那么的失败,父皇还会原谅自己?这该怎么办?

    同样的李承乾心中还有着无穷的嫉妒,因为堵住缺口并不是李宽他才去的措施妥当,或者他做出了多大的努力,而是一座神秘的石雕从地下神迹一样的出现,挡出了那一段决堤的河岸,这样的事情怎么他李承乾就遇不到?难道上苍这是在借着那座石雕暗示什么?

    李承乾在嫉妒的同时,又感到一阵阵的不安,要是父皇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想?要是李宽用这件事情做文章,那么自己又该如何?想着这些李承乾心中有些念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让他的俊秀的面庞不断的变得狰狞但是一会儿又变成一幅愧疚的神色,不断地变幻的神色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楚王善射

    长安城的城墙永远是那么高耸,在远处看起来就像是支撑着天穹的壁障一样。似乎那湛蓝的晴天就在这城墙上方的咫尺之遥。贞观六年夏,一支疲倦不堪的队伍沿着官道缓缓行到了这座雄伟的城池之前。他们衣衫褴褛,身上的铠甲闪着玄黑色的幽光,虽然人人面带风尘之色,甚至身上衣衫也是破破烂烂,可是却仍旧走的整齐划一,整支队伍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一举一动都是一般无二。

    在队伍的最前面,带队的小将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嘴角的绒毛显出几分稚色。可是在这一支队伍中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威信,只见这支队伍来到了长安城的明德门前,为首的少年将军不过是轻轻地将右手举起,身后的所有人都全都勒住了马缰,战马也停下了脚步。

    “开城门!”这一支足足有着数千人的队伍,站在城门之外,黑压压的一片,此时却是在喊着让守城的士兵将城门打开。这让站在城头的那些士兵慌神了,这难道是要攻城?

    “没有将军手令,尔等身份不明岂能让尔等进城!”守城的校尉站在城门楼上,对着下面的队伍大声喊话道,在这长安城守城墙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无数的特权阶级在这座城市里,他们这些人,是谁都不敢得罪。所以他们只有做好自己的本分:没有守城大将军的手令谁来了也不给开门。所以在这长安城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着守城的御林军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除了当今圣上和守城大将之外,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在这帮士兵的眼中都是一样的。这样的立场得到了长安城无数百姓的赞赏。却也让无数的勋贵对这帮子杀才感到牙痒痒。

    世间之事大都如此,没有十全十美,自古忠孝两难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在出征之时泪洒夕阳,也会有那么多人在青灯孤烛之前侃然长叹。

    这帮御林军确实是靠着这样的不偏不倚的态度做到了左右逢源。百姓们爱戴他们,勋贵们也不会因为没有买他们的帐而记恨,因为所有的人都是一样,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动物,所以大家都一样的待遇谁也不会抱怨什么。

    可是这一次在这城墙之下的却不是一般人,或者说这一位还真没有在意过这御林军的态度。这样的事情或许别的勋贵会记在心头,可是这位却从未记过这些,而且他还是头一遭走这明德门进长安,在以前都是走通化门,那边的守城校尉早就认识这位爷了。再加上他也没有遇到过守城士兵不开门的情况。毕竟这天下都是他们家的,怎么进个城门还这般费劲?

    所以听到城墙上传下来的消息,他顿时大怒:不就是开个门么,要得了段志玄那家伙的手令?他的命令难道还比我的还大?

    想着这些,少年就将马鞍上挂着的那一张强弓去上手来,然后从箭壶中抽出了一支长箭。

    “将军,不可啊!”在少年的身后三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全都黑乎乎的像是市集上被人叫卖的昆仑奴一样的彪形大汉。此时正在张口苦劝着。

    “怎么,你们以为本王要做什么?”少年转身看向了自己这三个手下,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久。这三个家伙还是没长心眼儿,还是这样的夯货。真是一帮扶不上墙的东西。自己不就是想要将自己的腰牌射到城墙上去么,这帮家伙以为自己要攻城?也不不用他们那已经差不多成化石的脑子想想,哪里有自己这样建立了硕大功绩之后还会做啥事儿的?那还不如直接带着人在灾区揭竿而起?那样比起在这长安城外面这么做的成功率要大得多。这一队人马就是李宽率领的战狼骑和玄甲卫还有一部分十六卫的精锐组成的抗灾救援分队。此时他们已经完成了抗洪救灾的政治任务,所以凯旋而归。但是却没想到一路风尘走来,被挡在了最后一步——长安城的大门口。这些时日大家都非常的辛苦,在淮河灾区就不说了。这一路上的急行军也让人吃不消,要不是这些士兵都是整个大唐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恐怕能够一路跟上来的将会不足半数。原本

    “将军,虽然城门楼上的那位同袍说话有点冲,可是将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加上这是我们这支队伍凯旋而归的日子,见了红不好吧!”另一个黑脸汉子也出声劝阻道。

    “什么啊!本王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你们这帮人实在是太令本王失望了!”李宽没想到薛万彻那个家伙也就算了,那就是一个和程咬金差不多的滚刀肉,什么事情都不经过脑袋的,可是没想到的是刘威这个家伙居然也跟着起哄,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脑袋却一根筋的?

    想起这一路上这几个家伙对自己的态度的转变,李宽不由得长叹一声:人心不古啊,这帮家伙在淮水边上对自己那是和对待庙里的菩萨一样,可谓是尊重有加,可是现在呢,居然一个个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难道是因为这一路上对他们太好了?

    李宽想起这一路上的风雨兼程,这一路上马停人不停的赶路实在是让这些人对自己的那股子尊重给消磨了个干净。因为李宽实在是不习惯那种谁都对自己像是对着庙里的那些泥胎木塑一样的神情,所以才会刻意的磨灭这种印象,而且他还将那天的异象和李二联系到了一起,使得这些人的对上天的尊敬引渡到李二身上,倒不是李宽讨好李二,而是让李二能将这个帝国更加牢固的掌控在手中,那么至少在他将来要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不用害怕一些人在后面拖后腿,他知道他这一次难免的又站在了李承乾和长孙无忌的对立面。

    打发了这帮猪队友之后,李宽再一次张开了长弓,弯弓如满月,长箭若流星,带着呼啸的劲风,一下子脱离了弓弦之后向着城门楼上狂飙而去。

    城门楼上,守城的云徽校尉正在和身边的人悄悄地商议下面的这群人的身份,结果就只听到一声呼啸的声音传来,这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久经沙场的他对这个声音是一点都不陌生。所以他在下意识中就做出了一个躲闪动作。身子一猫,然后一下子向外翻滚,滚到了女墙之下。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抬起头来观察。

    “娘的……”这一看惊出了他一身冷汗,因为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一支箭矢钉在他之前身边的那一根原木之上,这根原木是这座城门楼的支撑柱子,使用的是上好的红木,这种木料坚硬若铁,而且还耐腐蚀,是不可多得的建筑材料。但是此时这一支箭矢却是入木三寸,三尺多长的箭矢,现在只剩下不足三尺的箭尾在外面震颤着。这一下要是他不躲的话,会擦着他的耳朵射进他身边的柱子里。要知道他站在高约五丈的城墙之上,而且那些人还在城墙外百步的地方集结,这样的距离还有这样的力道,这应当是接近五石弓的强攻才能射出来的劲矢。而且弯弓之人也是一个神射手,百步穿杨绝对不是说说,在这样的弓箭手面前,距离已经不再是问题,因为他的攻击距离比起你来要远处太多了。

    “箭矢上有东西!”这位校尉定睛一看,只见到一个翠绿的玉佩在箭矢的尾羽之上晃荡着。

    “这是?蛟龙!王爷……”这位校尉守了这么多年的城门对于这些勋贵的身份腰牌实在是太熟了,不管是国公侯爷,还是亲王郡王,身份腰牌都是有着区分的,哪怕是爵位相同的文臣武将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此时他手中的这一块身份腰牌,就是一块代表着亲王的身份的象征,那张牙舞爪的戏水蛟龙就是最好的凭证,这样的腰牌那是皇室的嫡系子弟才有的,这位居然是大唐帝国的正宗的亲王?而且按照细微的差别,像是蛟龙生了几爪,在每一只爪子上面有着几个脚趾,这些都是辨别亲王之间的身份尊贵亲疏的细节。而这一块,蛟生五爪,只差头顶峥嵘就能化成真龙了,这样的亲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因为这代表着最受皇上看中的那几个王爷,例如‘秦,晋,魏,楚,齐’这些单字王。

    那么这位少年是谁?这位校尉心中思量起来了,首先排除太子,因为太子殿下是不会身着铠甲的,一国储君除非是上战场,不然都是一袭衮服,绝对不会身披战甲,那么就应该是楚王了,因为符合年龄的就只有陛下的四个年长的皇子,太子一去,就只剩下楚王,吴王,魏王三人,吴王远在吴越之地,没有圣上传召不得回京,魏王身居深宫,而且传闻身材庞硕,唯一符合的就是那位进入军中的楚王了。

    “可是楚王殿下当面?”校尉出声问道。

    “正是本王!还不速开城门?”李宽回答。(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对决城门外

    长安城的城门在嘎嘎的声响之中渐渐的打开了,城门洞幽深像一张猛兽的血盆大口,似乎要择人而噬。在这个盛夏的黄昏,长安城所有的城门都已经关闭之后,明德门再一次洞开了。

    李宽率着身后的众人正准备走进城门,却发现这一次城门洞开并不是让他们进去,而是里边有人要出来。只见到无数的骑士从城门洞中涌出,身下的骏马全都是清一色的黄膘,一匹匹体型健硕,马腿上的肌肉匀称涨鼓着。

    战马上的骑士也是身披铠甲,手执马槊,一身铠甲将全身都过在里边,身后是一袭猩红色的斗篷,这些骑士身上的铠甲却和李宽他们身上的有所不同,一片片的甲叶像是锋利的刀锋一样,在黄昏的夕阳光线下玄黑色的铠甲像是漆黑的暗夜一样,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大批的骑士冲城门洞中冲了出来,他们手上的马槊闪着寒光,在冲出城门之后迅速的向着两方散开,马槊直指着在城门外准备进城的李宽和他的手下士兵。

    “大胆!”李宽一声断喝,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长安城外居然会收到这样的待遇,这些士兵到底是受谁指使,居然敢对他刀兵相向。腰间横刀出鞘也是指向这群士兵,在他的身后,战狼骑的八百人跟随着自己的首领,也是毫不犹豫的抽出了武器,一时间城门外是剑拔弩张。

    不仅仅是战狼骑的八百人,还有那些从十六卫走出来的士兵也是同仇敌忾,他们在灾区用自己的性命拼回了这一次的功绩,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了。这一条命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捡回来的,所以他们也不怕和这些御林军拼了。倒是那些出身玄甲卫的千人队伍,此时却是挣扎着,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对于李二的忠诚是毋庸置疑,可是在这段时间里和李宽的朝夕相处,对于这个带着他们创造了这一次淮河抗洪奇迹的少年王爷也是心存好感,甚至许多人心中都有了在以后的岁月中和这位王爷搞好关系的想法了。

    但是现在这个场景却是让他们难以抉择,这些御林军的动作实在是让人怀疑,他们将手中的武器对着大唐的功臣。甚至其中还有一个大唐的亲王在内,这样的动作实在是胆大包天,这样的行动要是没有皇上的点头,他们谁敢?

    要是这个举动是皇上点头了的,那么皇上为何要对楚王殿下动手?这其中有些什么蹊跷。这些玄甲卫才会如此犹豫。

    “出身玄甲卫的,你们出列!现在你们不再是我李宽手下的兵,这一次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这样对待我大唐的功臣,吾等在灾区流了血与汗,难道回到这京城,这天子脚下还要流泪?”李宽朗声说道,他不相信李二会对自己动手,这一切到底是为何。他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相信这其中定然有一些人在从中作梗。

    “大胆李宽,还不跪下伏法!”一声断喝从城门洞中传来。声音像是一声炸雷一样,让很多人胯下的战马都收到了惊吓,不住地轻轻的跃动着马蹄。但是李宽他们这一行人胯下的这些战马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在主人的驱使之下喘着粗气,双目炯炯的瞪着对面的‘敌人’。

    “是尉迟将军?怎么父皇派了你来降服本王这个逆贼?”李宽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谁了,有这样嗓门儿的除了程咬金和尉迟恭之外。就只剩下段志玄,这三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风格。要是程咬金的话,第一句话定然是:李宽小儿。且吃俺老程一招!这是一个全然不顾后果,但是却有有着自己的算盘的浑人,段志玄则会是:楚王殿下,且随末将前往圣前招认,否则休怪末将得罪了!

    程咬金最不将那些身份之类的放在眼里,段志玄则是最受规则束缚,只有尉迟恭是这般不卑不吭,能够在该尊重的时候尊敬,一旦立场转变他的态度也是随之转变,不显得突兀也不显得谄媚。再加上现在李二手中的这些大将也只有尉迟恭最适合出面。段志玄虽然是护卫长安最紧要的御林军统领,可是这段时间却是犯了足疾,走动不得。程咬金更是远在陇右。秦琼年迈,甚至连自己的那一双熟铜锏都挥舞不动了。

    “尉迟恭在此,李宽还不速速受降?”尉迟恭骑着他身下的瘦骨龙,这一匹战马长得很高大,比起李宽胯下的追云也是不差丝毫,可是却是骨瘦如柴,一根根的肋骨都看得见,甚至连四肢都没见多少肉,这样的只剩下骨头的战马却是一匹千万里挑一的绝世神驹。并且有着响当当的名声——瘦骨龙。这种战马最为出名的还是在《说唐》着一步传记之中,这匹马是隋唐第一勇士那个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盖世魔王李元霸的坐骑,李元霸也是瘦骨嶙峋,头上头发枯黄似秋日的枯草。可是这个人却是使用的八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再加上一身铠甲和他整个人的体重,足足千斤。而他的坐骑就是一匹瘦骨龙,能够拖着千斤重的李元霸征战沙场,可见这样的战马是何等的神骏。

    当然那种描写多是夸张,但是真实的瘦骨龙也着实不凡,脚力出众,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这样的良驹当然是作为一名武将最爱的坐骑了,尉迟恭这一匹马也是花费了他不小的心思才弄到手。这一次李二居然下令让他前来拿下楚王李宽,想到李宽坐下的那一匹踏云乌骓,他才将平日里宝贝的瘦骨龙拉了出来。

    “不知道本王究竟所犯何事,居然使得父皇派遣了尉迟将军前来捉拿?”李宽神情戒备,然后盯着尉迟恭,希望对方给他一个解释。

    “楚王殿下,这一点,末将也是不知,只是这一次皇上慎重的吩咐一定要将楚王殿下带到他的面前。所以得罪了!”尉迟恭从身边的马鞍上解下了自己的钢鞭,一左一右,一长一短,两只八节钢鞭在他的手中像是两条欲掀起滔天浪涛的蛟龙,尉迟恭身上的气势也是随之升腾起来,整个人像是地狱中走出来的魔王一样。

    “既然如此,那么就看尉迟将军有没有那个本事将本王捆到父皇面前,若是不能那么本王倒是要像父皇问个明白!”李宽不知道到底是何事使得李二居然要做出这样的选择,甚至不惜让尉迟恭前来对付自己。但是他却丝毫不退避,因为他从未想过退避,哪怕对面是李二。

    “得罪了!”尉迟恭胯下瘦骨龙长嘶一声,斗大的马蹄在虚空中奋力一踢,然后像是离线的箭一样向着李宽冲了过来。整一匹马像是一道狂风,席卷起一阵阵的尘埃,向这边怒号这飞驰而至。

    “本王倒是要试试,不知道尉迟将军是否能够在本王的横刀之下讨得好去!”李宽也朗声一笑然后一勒马缰,追云也是鬃毛一抖,前蹄抬起人立而起,然后一个响鼻之后冲了拉出去。

    两匹绝世良驹这样面对面冲击,像是两道黄尘在长安城之外的这一片平坦的地面上战斗打响了,双方都是整个大唐的绝顶高手,尉迟恭是军伍之中除了秦琼之外,第二个达到了那堪称绝顶的宗师之境的超级武将,哪怕程咬金和段志玄这两个和他一般无二的地位的将领也没有最终捅破那一层隔膜,晋升到这个层面来。而李宽则是身怀绝学,一身六合心意拳的造诣也是堪称绝顶,甚至达至暗劲顶峰,随时可能突破到化劲,成为内家拳一代宗师。虽然没有成就宗师,可是内家拳的特别的发力技巧也使得李宽的战斗力比起达到了那个至高境界的尉迟恭相差仿佛的境界。

    “铛……”两人错身而过,彼此都跌入了对方身后的黄沙之中,入眼的都是滚滚黄尘。但是他们手中的兵刃却是在这个时候狠狠地硬拼了一记,刺耳的金属交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人心神一震,之后的兵刃之间的摩擦的声音使得所有人的身上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

    两人相互之间交错而过,但是彼此在错过之后的那一瞬间强行扭腰转身,然后在身后击出了一记。然后彼此都感到了一股沛然大力使得两人在马背上不得不向前倾出不少才将这股力量卸去。

    “好……”尉迟恭大喝一声,自从秦琼前些年彻底的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之后,尉迟恭就算和程咬金他们打的时候也都是收着几分力量,因为哪怕是他们之间只是一线之隔,程咬金随时都有可能做出突破,可是这一线却是天渊之别,身为宗师级高手的尉迟恭对于身体上的每一份力量的控制都是堪称炉火纯青,而程咬金他们则是会有部分的力量做了无用之功,拜拜耗费了。但是这一次却是让尉迟恭感到了一种棋逢敌手的感觉,他感到对面的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是他自从秦琼之后的有一个对手,值得他全力出手的对手。所以这一刻他的内心的争强好胜的热血开始沸腾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激战尉迟

    长安城的正南门——明德门外,两支队伍正在拼杀着,这是自从李二登基以来长安城发生的最大规模的战斗,两支队伍超过三千人在这城门之前那一片空地上浴血奋战。[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草莓,.cmxsw]

    在士兵们抽出武器激烈交战的时候,两支军队的首领也是在疯狂的对战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在无数士兵之间显得是那么的激烈,因为在他们身边的周围近三丈的地域之内没有一个人能够插的进去。因为两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激烈的交手,刀来鞭往的,尘土飞扬像是卷起了一阵龙卷风一样。

    李宽挥舞着手中的横刀,感到一阵阵的怪力从刀身上传来,那是尉迟恭的钢鞭在不断地敲打在刀刃上。他甚至感觉到手中的这一柄钢刀此时已经变得卷了刃了,点点的火星在这黄昏渐渐暗淡的暮色中闪现,那是他们用力拼杀交击出来的火花。

    李宽手腕一环,手中的横刀挽出一个刀花,一个向前斜撩,向着尉迟恭持着钢鞭的手腕撩了上去,刀刃此时已经卷口,像是一根锯条一样,可是还是锋利异常,这一下要是砍实在了,尉迟恭说不得就要失去一只手掌了。可是尉迟恭也不是易与之辈,作为身经百战的宿将,怎么可能就这样随便就中招,所以只见他那一张黝黑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冷笑,然后肌肉虬结的胳膊就这样直接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柔软的像是一团面团一样,居然在这一刹那间弯成成一个以诡异的环状。

    然后只见到他握在手中的那一条镔铁铸就的钢鞭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棒槌一样向着李宽的脑袋砸了下来。呼啸的风声带着空气流动,吹动了李宽露出头盔外面的发丝,像是在数日之前还站在那淮河的边上一样,被呼啸的江风吹动,然后在身前身后像是风中的垂柳一样舞动。李宽被这一阵狂风吹得不禁的眯上了眼,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决然不慢,刀身唰的一下收了回来,然后斜斜的抵挡了上去,在刀尖上一抹寒光闪耀。像是夕阳之下最后的光辉一样,一下子雪亮的刀光恍如闪电直接斜插而上。

    “铛……”再一次的交击之声传出,李宽胯下的追云在这一次的较量之中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以往的战斗之中它是李宽的好帮手。因为这一匹万里挑一的绝世良驹总是能够压制对方的坐骑,使得李宽在无形之中占据优势。可是这一次对面的也是一匹绝不逊于它的战马,哪怕对手只剩下一身的排骨,可是却也是有着绝强的力量,像是一堵城墙一般。任凭追云如何挤压,甚至使用脚掌上的马蹄铁踢对方也是没能去的丝毫的进展。

    虽然追云没能奈何对面的这一匹瘦骨龙,可是尉迟恭的坐骑也是没能占到李宽胯下追云的丝毫便宜,两匹战马一匹神骏非常,浑身乌黑油亮,四蹄之上朵朵白云,似那乌云盖雪。另一匹瘦骨嶙峋,但是一双狭长的马目之中却是闪耀着阵阵神光,似乎有着无尽的战斗yankuai在升腾。两匹战马在主人的驱使之下,也是相互之间争夺着。声声嘶鸣不绝于耳。马蹄踏在大地上扬起无尽的黄尘,弥漫在着城门前的这一片空地上。

    “痛快!”尉迟恭一声长喝手中两只钢鞭舞动起来像是一轮飞速旋转的风车一样,横敲竖打,带着强劲的力道的钢鞭像是雨点一样砸落下来。李宽只有一柄横刀是在是难以招架,虽然两人实力相当,甚至李宽相对来说更是耐力浑厚,可是却是架不住对方兵刃占便宜啊,两柄钢鞭就像是两柄铁锤,甚至比起锤子更加的霸道,因为尉迟恭的一身神力使得重量上不占优势的钢鞭变得和重锤相差无几。可是却是在灵活性上更胜一筹。

    两条铁鞭的像是浪涛之中的乌黑蛟龙一样,灵活的更像是海浪中蜿蜒而行的海蛇。这样的武艺可谓是登峰造极,甚至李宽自身的武艺比起尉迟恭来都差上数筹,但是李宽却是不会服输。身为一个武者,对于对手的强大只会感到兴奋,因为越是强大的对手越是能激发自身的潜能,所以李宽此时心中却是热血沸腾起来,因为尉迟恭明显是打出了状态,这个时候的他是最强大的。不管是身体来时心灵,这个时候都是处于最巅峰的状态。

    所以挑战这种状态下的尉迟恭才是最有挑战性的事情,而且李宽这一次有着非胜不可的理由,不要以为这一次的事情是李二打定的主意,其实这一切李宽都有那么几分的明白,在这个时代这么久了,见多了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的算盘,李宽也是渐渐地有了几分的心得,虽然不能和那些官场上的老油子相比,可是却也不再是一个小白了。这个朝堂其实说起来和后世的官场其实也相差不多,都是政治妥协,都是为了利益,这是永远的主题。

    所以这一次自己在为大唐做出了这样大的功绩的时候居然还会在长安城的门口被军队阻拦,甚至出现了尉迟恭这样的绝世大将,那么这一次对方显然是下了大力气,那么不论是谁这样的事情李宽是绝对不能容忍,哪怕对方权势再大,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并不是随他们揉捏的软柿子,想要自己不好过,那么你也就别过了。

    所以李宽这一次不仅仅是出于武者的身份想和尉迟恭较量,还是为了自己能够又说出自己的的声音的机会,要是被尉迟恭拿下了,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对方的一步步的后手,所以只有在这即将陷入对方瓮中的时候跳出来,才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抓住对方的破绽从而一击致命。想到这里,李宽一扯马缰,胯下追云一个闪身,身下四蹄急速迈动,带起一股黄尘向着身后暴退而走。在这个过程中,李宽单手持刀,用尽力气和尉迟恭硬碰硬的战在一起,手中的横刀一次次的敲击在对方的钢鞭之上,像是雨打芭蕉又像是玉珠落盘一样,一阵阵的清脆的声音在两人的合作之下被奏了出来,像是一曲优美的乐曲。

    “李宽休走!”尉迟恭打马追了上来,手中的钢鞭挥舞着,乌黑的钢鞭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的残影,就像是挥舞着一个硕大的褐色的折扇一样。瘦骨龙托着他,跟在追云的后面,口鼻中喷着炽烈的气息,一声嘹亮的嘶鸣声从它的嘴里传了出来,似乎在为自己喝彩,奚落刚才还在和自己对抗的对手。

    “尉迟恭,看枪……”李宽一声断喝,手中的横刀被他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后只见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耀而起,像是一条银色的天龙在这一刹那睁开了那一双俯视世间众生的眸子,闪耀于天地之间,刹那之间芳华绝代。之所谓一点寒芒先到,然后枪出如龙。

    李宽此时一记回马枪直刺而出,然后精确的点在尉迟恭的右手所持的那一支钢鞭之上,叮的一声像是两件精美的瓷器橡交吉的声响一样,清脆似乎是那挂在窗户边上被风吹动的风铃。

    “小子休得张狂!”尉迟恭大喝道,然后手中两条钢鞭向前一砸,同时向前的两条钢鞭此时却是一个向上横扫,一个向下斜撩,向上的那一支直接迎向了李宽像是白蛇吐信一样刺来的银色长枪,而向下的那一支却是直直的点向了李宽身下的战马。

    “好胆,想伤我战马,岂能容你?”李宽听到声后两道风声,立即知道不妙,因为一股风声向上径直迎上了自己的枪,另一道则是对着追云而去。于是手中枪身一拧,然后一个闪亮的枪花被他直接耍了出来,长枪就像是一条柔软的绳子一样,在这一刻变得弯曲了起来,在即将点上尉迟恭的钢鞭的时候枪尖一下子像是水中的游鱼一样滑了出去,在这一刻径直擦着钢鞭的侧面向下钻了下去。

    “毒龙钻?”尉迟恭见到李宽这一下,很是吃惊,因为他这一招只有这样应对才能这样轻松破去,这样的应变能力没有在沙场上征杀上好几年是绝对养不出来的,这小子满打满算不过是在突厥草原上打了一次酱油,之后去吐谷浑的那一片让人胸闷气喘的地方跑了一圈而已,怎么会这样迅疾的反应过来?

    “尉迟恭,来而不往非礼也,也吃本王一枪!”李宽手中长枪一放即收,在这一刻弯曲的长枪猛的绷直,像是一张长弓在这一瞬间被放开来,径直的枪头向着尉迟恭的胸口点了上去。

    “好胆……”尉迟恭络腮胡子这一刻都在颤抖,大嘴一张然后双鞭在手中一搅,像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玄黑色蛟龙,双双迎上了李宽这一枪,像是出水蛟龙,一样双鞭绞上了李宽的那一支银枪,尉迟恭黝黑的面庞在这一刻都开始泛红,他双臂上的铠甲在这一刻都被肌肉撑起,那系着甲片的布带此时都被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呀……”尉迟恭嘴中大喝起来,只听得‘嚓’的一声,然后一片片的甲胄就这样四散开来,像是一支支的暗器四散而出。(未完待续。)xh118--8174+dxiuebqg+359-->

第十八章 血溅明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高速。gege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手中的长枪不知道和对方的那一双钢鞭交击了多少次,一的火花像是星火一样在这黄昏的夜幕下忽隐忽现。李宽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微微发麻,一次次的震荡传来,像是疾风骤雨一般,对面的尉迟恭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嘴里也在微微喘息着。但是从他那眉飞色舞的黝黑脸庞就知道他对于李宽这样的对手是渴求许久了。

    尉迟恭手中的钢鞭像是出水蛟龙,或扫或带着强悍的力道呼啸着向着李宽进攻,在他身前的空气似乎都要被他的这一对钢鞭给抽爆了,一股股的狂风在他的动作的带动下,卷起地上的尘埃,整个人就像是在黄尘之中的绝世狂魔。身下的瘦骨龙也是四蹄纷飞,踏着大地,像是搅动无尽风云的梦魇。

    李宽手执银枪,身上铠甲显得灰暗,但是一,一道道的雪白的枪芒撕裂空气,像是扑食的毒蛇一般,疾若惊雷。胯下追云也是这般,四个海碗大的马蹄不断的冲锋,踏在大地上震颤着整片大地,黄尘飞舞间李宽和尉迟恭的身影都是若隐若现,两人的大战不时地将地上的石板震裂,一块块细的石子像是出膛的子弹向着四周飞散。使得两人身周,没有一人胆敢靠近,就连薛万彻这样的堪称悍将的人,也都绕着走。

    “杀……”李宽对上了尉迟恭,他麾下的士兵们和那些出城来的那大队士兵相互之间展开了一场大战。这一场战斗来得毫无缘由,甚至莫名其妙。原本他们还梦想着回到长安之后,能够获得朝廷的封赏。回到家乡封妻荫子,却从未想过会受到这样的遭遇。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中有的全是愤恨,他们在之前用命去拼。将生死置之度外,却未曾想到会是这般的结局?

    这是为何?他们在心中这样问道但是却得不到回答,回答他们的是对面冰冷的刀枪,那些和他们一样身披铁甲的战士的冷漠的脸庞,或许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或许还占据了大义的名分。因为他们身负皇命,可是自己这些人呢?难道就是取死有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却没有放弃反抗,因为这个时候放弃了,那么就失去了作为一个士兵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忠诚。他们是楚王殿下的私兵,哪怕站在对面的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他们能做的就是随着自己的主子一起,哪怕伏尸此地,也不能放弃保护自己的主人。或许他们这样的额想法在千年之后是被人们嗤之以鼻的愚忠,但是这也是作为私兵的最基本的操守。

    “战!就让我看看,作为大唐绝武将的你,能将本王如何!”李宽手中的长枪像是一条在狂风中飞舞的蛟龙,或刚或柔。刺过两人之间的空间,似乎闪电一样出现在尉迟恭的眼帘之中。这一枪快的像一阵狂风,似一道闪电,在那刹那之间就穿越了两人之间的间隔。突兀而又自然的出现在了尉迟恭身前,直指着他胸腹的要害。

    “来得好!”尉迟恭左手的钢鞭向前一,像是出膛的炮弹。带着一阵狂风直直的横推而来,钢鞭上的那一个圆珠一下子就住了李宽刺来的长枪的枪尖。右手之中更长一截。更重一筹的钢鞭横扫向了李宽长枪的枪头和枪杆的连接处,只要这一下打实在了。那么李宽手中的银枪就要折了枪头,只剩下一节枪杆对他再无威胁。

    “想得到是挺美的!”李宽心中冷哼一声,然后手掌微微一旋,长枪就像是一个电钻的钻头一样急速的旋转起来,从而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旋转的力量,然后在枪尖和钢鞭的相抵住的那一忽的一下向着一边滑了过去,这一下就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了一样,枪尖在圆珠上斜刺而出,急刺向了尉迟恭暴露出来的破绽。

    “哈哈……”尉迟恭陷入了危机之中,但是却是张狂的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真的大得不可思议,像是一声炸雷一样在所有人的耳中响起,整个战场上的兵刃碰撞的声音在这一刻都被压制了下来,整个明德门外只剩下他的张狂笑声。

    一双没有甲胄保护的胳膊此时根根经脉暴涨,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双手之中的那一双钢鞭此时却是这样忽的一下就脱手而出,一左一右的袭向了李宽的左右。

    这是要做什么?李宽诧异,这个时候将兵刃丢弃实在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但是尉迟恭真的是这样的人么?显然决计不是,那么这一切又有着怎样的玄奥在其中?李宽的心思电转,可是却想不出尉迟恭此举是何用意,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没有丝毫的停顿,那和钢鞭擦身而过的长枪像是白蛇吐信一样,枪尖就向着尉迟恭的胸膛刺了过去,在下一刹那就将要闪耀出妖娆的血花。

    可是就在此时,李宽感到一股沛然大力传了过来,手中的长枪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怎么也无法再向前推进半分。他透过两人之间的黄尘望了过去,只见到尉迟恭那一双肌肉虬结的臂膀此时正在身前护卫着,一双蒲扇一样的巨大手掌却是在这个时候抓住了李宽的银枪的枪杆:“怎么可能?”

    李宽感到无比的吃惊,尉迟恭居然双手抓住了自己这一击,这堪比疾风的一次突袭。李宽自认自己做不到这一,这么说来尉迟恭的实力确实是在自己之上?这该怎么做?李宽心中有些忧虑,这一次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事情使得父皇做出了直接对自己动手的决定,但是想来自己是不会有什么生死大事的,可是这些跟随着自己的士兵却是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他们恐怕……李宽不敢想。这一千多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和对方交上了手,那么性质就完全变了,若是自己战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最残酷的结局,敢于挑衅皇权的都没有好结果,除非是亡国之君执掌着这个帝国,可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可不是什么昏庸无能的亡国之君,而是堪称千古一地的李二。

    所以李宽心中在这一刻打下了主意:撤退!于是他双手直接向前奋力一推,双腿一夹马腹,在此同时身子往着一侧猛的一扭,胯下的追云就这样接收到了主人的心思,跟着这股力量向着一边转过马头,然后李宽双手猛的向身后一拉,在腋下滑出了枪杆,然后猛的撒手。

    “撤……”李宽大声断喝,听到他的声音的战狼骑在这一瞬间全都舍弃了自己的敌人,然后战马在同一时间向着一边急速的调转马头,马蹄声急促得像是午后的骤雨,向着长安城外而去。

    “休走!”尉迟恭胯下的瘦骨龙也是一声嘶鸣,然后四蹄纷飞像是踏着滚滚黄尘离地而起一样,急速的追着李宽而来。

    李宽心中暗道不妙,因为两匹战马都是绝良驹,彼此之间狂奔起来速度几乎没有多少差距,可是追云却是赶了一天的路,而对面尉迟恭的瘦骨龙却是一直在养精蓄锐,那么自己绝技是跳不掉的,这可怎么办?这一次那个便宜父皇显然是动了真怒,一定要抓住自己,可是李宽却连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李二震怒不已都不知道。这样稀里糊涂的就上了李二的通缉令,实在是说不出的郁闷。

    李宽向着长安城外急速的飞驰而去,在他身后是尉迟恭这位大唐现在的最强悍的武将,一身武艺以甄至宗师之境,这样的敌人可以说是任何人的噩梦,因为他代表了这个时代个人武力的最巅峰,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被这样的人盯上了谁都会心中惴惴。

    李宽虽然自负能和尉迟恭一较长短,可是他却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会输的,不管是输在什么时候,哪怕大战三百回合但是最后被打趴下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因为尉迟恭的反应速度已经超乎了正常人的极限,只有远超常人的反应才能在距离他身子补足三尺的距离之下做出丢弃武器空手接白刃的决定,并且成功的拦截下了李宽的那惊艳的一枪。所以虽然李宽在力量上和尉迟恭相若,甚至在耐力上面还要稍胜一筹,但是反应速度却是他的短板,这一就足以让尉迟恭将他拿下了。

    李宽心中急速的衡量着,始终找不到突破,身后尉迟恭越追越近,已经奔驰了一天的追云终究不是养精蓄锐了好几天的瘦骨龙的对手,这一刻终于被尉迟恭追赶到了攻击范围之内:“楚王殿下,束手就擒!圣上正在立政殿等着殿下呢!”

    “尉迟将军,不知道本王究竟所犯何事,为何父皇会这般对待本王?要知道本王可是在这一次救灾中堵住了黄河决堤的缺口,就下了无数的百姓,这样的功绩,换来这样的对待,实在是让人寒心!”李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果然是小人作祟

    “楚王李宽,果然不愧是众位皇子之中最为勇武之人,你这一身本事要是就此埋没了,很是可惜,但是奈何你却做出那等事情来,陛下岂能容你?”尉迟恭看着在前方疾驰而走的那个少年,实在是心中有些惋惜,这位王爷可是在陛下的众多皇子中最为武将们接受的皇子了,太子亲近文臣,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人家的舅父就是当朝最大的文臣。三皇子李恪却是所有的文臣武将都不愿意亲近的,因为他的血统实在是太敏感。四皇子李泰,醉心于诗书,现在还是没有表现出让诸位大臣甘愿追随的才能。而这位楚王李宽,在这小小年纪就已经带着大军随军出征,甚至孤身带着一支骑兵将一直为祸西疆的吐谷浑给弄得亡族灭种了。他在武将之中的威望已经非常的高了,比起哪些一直追随李二东征西讨的那几员悍将多丝毫不逊。可是这一次却是错了,真的错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了。

    谁也没有见到,在看着李宽骑着战马向着远处疾驰而去之后,有一个人在那一瞬间脸上露出了一种别样的神色,像是后悔,又像是如释重负。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感到心中一阵难言的感触,有一种心中巨石落地的心安。然后他神色复杂的向着长安城中而去,那些还守在城门外的士兵并未阻止他,任由他这样骑着战马进入了明德门。

    李宽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但是他却也猜得到:“本王做了何事?难道本王身边有着父皇的眼线?”这一点李宽很是诧异,他是非常自负的人,他自信自己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能信得过的。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没有避讳他们,而且那些事情想来也不会触动李二的敏感神经才对。因为他从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说他做的事情在他的眼光看来都是为了大唐,都是为了这个帝国,这和李二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应该不会让这个敏感多疑的帝王动怒才对。

    “哈哈……楚王殿下,在这朝中。谁人不是陛下的眼线?所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全都是陛下之臣,那么谁又不是陛下的眼线?”尉迟恭到时看得非常透彻,在这整个朝野上下。谁敢在李二面前撒谎?只要李二问道,那么不论是多么辛秘的事情,那些大臣都会如实相告。

    “那么本王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为何本王不记得?”李宽见到尉迟恭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觉得这其间定然有着蹊跷,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触怒了这一条盘踞在长安城上空的巨龙,这样的雷霆之怒,得多大的事情才能让李二做出这样的决定?

    “李宽,怎么敢做不敢当么?这一次你在淮河之畔做了些什么,该不会真的这么健忘吧?”尉迟恭一双豹眼圆睁。似乎非常的愤怒,对于李宽这一次做的事情他也是非常的震惊,从未想过这个一向出人意料的楚王会做出这样出人意料的事情来。这简直就是让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节奏。

    “究竟是何事?”李宽大声叱问,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一次一回长安就这样要打要杀的,而且还是现在大唐军方武艺第一人的尉迟恭。

    “当初,淮河之畔,天降神迹。这是何等大事,神龙镇怒江。这样的神迹居然在楚王殿下面前显现,真是天命之人啊!可是这个时间么?”尉迟恭毕竟是军中武将,对于李宽有着一些好感,所以还是透露出了一丝信息,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是管中窥豹却也足够了。

    “怎么,是因为这件事情?天降怒龙,怒斥苍天,镇的千里江河无浪涛,这样的事情,不是上苍庇佑我大唐么?为何会是祸患?”李宽还是一个政治新手对于这样的事情岂能和朝中钻研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相比?所以这一次一个疏忽就被人抓住了痛脚,然后这样一堆大帽子给他扣了下来,让他再也没有辩驳的余地。

    “那是当然,为何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你楚王李宽的面前?为何会是那么的凑巧,在楚王你堵住的哪一段河堤即将再次决堤的时候出现?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尉迟恭这个大老粗都看得出来其中的不妥,或者说其间包藏的别样心思,更何况那些心眼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的文臣。

    “这么明显么?那不是父皇的功绩吗?为何算到本王的头上?”李宽还是小白的惨,这样的事情是怎么说都说不清的了,谁还会在乎那是李二的威信震慑了苍天还是你李宽是新的天命之子,总之只要有那么一个可能,那么就一定是要被打上李二的黑名单了。

    “当然不是,那或许是一个巧合,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李宽你不该接受那帮士兵的拥戴,他们高呼万岁,你居然没有阻止,这又作何解释?难道你真的心怀二心?”尉迟恭接着说道,这一番话,说的李宽是哑口无言,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那两个字实在不是一般场合,或者对一般人说得出口的,这是天子的忌讳,这是每一个当皇帝的人心中最脆弱的那一根线,只要稍稍牵动那么一下子。定然就是轩然大波,甚至朝野震动。这一次李宽就触犯到了李二的这一根脆弱的弦,难怪李二如此的震怒,甚至比起别的皇帝,李二更有一层忧虑,那就是他开了一个坏的头,他害怕在他之后的大唐皇位更迭都将会是充满血腥。

    出于这样的担忧,李二才会在他登基之后,就直接将李承乾立为太子,希望这样能够保证长幼有序大唐之后的皇位之争,不再是那么的血淋淋的,天家无亲但是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李二却又希望天家有亲,所以才会对李丽质那么的宠溺,才会对豫章那么的包容,才会对兕子那么的怜惜。在得到密报之后,李二是一夜无眠,独自在立政殿的偏殿,被称之为上书房的地方独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群臣到了大殿之中等候了,他才起身前去上朝。

    “真是如此?”李宽再次确认,他没想到李二居然如此脆弱,甚至在当初听到士兵们的欢呼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的感觉,多年的人人平等让他对这个词语已经彻底的不感冒了,谁会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他彻底的站在了李二的对面,现在甚至是兵戎相见。可是这真的是李宽的错误?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在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后,士兵们的宣泄,而不是心怀叵测的口号。

    “当真如此!”尉迟恭空着两手就这样飞驰在李宽的身后,他并不害怕李宽会突然发难,因为他的那一支银枪已经在之前就已经被他缴械了,现在李宽一样也是赤手空拳的,所以面对这样的李宽,尉迟恭是丝毫不惧,他自信能够在李宽出手的瞬间反应过来并且做出反击。

    “那么,本王束手就擒,只是有一个条件!”李宽放弃了继续顽抗的心思,因为他知道要逃走其实并不难,只要他翻身下马,然后凭借着他自己的那一双腿就比骑马还要来的迅捷,而且更加的灵活,但是他却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还有那么多一路跟着他的士兵们,还有那还在长安城之中的两个侍女。当然还有这些年一直是他的心头肉的几个妹子。这一切都让他没有再逃走的理由于心思。毕竟他逃走了,或许能过的比现在更好,因为他有着那个神奇的系统,但是这些人呢?那些士兵或许就会被暴怒的李二直接撕碎,一双侍女恐怕会被李二直接打入掖庭宫,将来沦落风尘。想到这些李宽彻底的放弃了抵抗。

    “什么条件?”尉迟恭也不想再和李宽打下去,虽然这一架打得确实痛快,但是却也让他更加的对李宽有了惜才之心,要是再打下去,那么事情就真的越闹越大了,最后将会一发不可收拾,现在还好收尾,只要李宽不反抗了,那么一切都还能挽回。

    “那些追随我的士兵能够保住性命!”李宽如是说道。

    “可以,只是他们将不再归楚王殿下管辖,甚至他们这一次的功勋都将被抹消,全都只能解甲归田!”尉迟恭回答道,这样的精锐之师怎么可能解甲归田,一定会被李二拉倒他手里边的那一支见不得光的势力之中。但是表面上却是要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行!”李宽爽快地答应了,他对皇位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所以才会如此坦荡。

    “楚王殿下如此配合,那么本将还有一件事情当做搭头告诉楚王殿下好了,这一次除了皇上收到的密折之外,赵国公在那一夜也是匆匆进宫,并未被陛下宣召!”尉迟恭告诉了李宽一个小道消息,但是却让李宽心中噔的一下感到一阵不安:果然有小人作祟。(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束手就擒

    尉迟恭告诉李宽的消息让李宽心中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这一切都和那个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这一切的背后那个一直和他的关系扑朔迷离的人在推波助澜,否则这一次决计不会闹成现在这般模样,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只有面对这糟糕的结果。只是李宽在心中记下了重重的一笔,将来会怎样谁又说得清呢?当荆棘过后,等待着的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是现在李宽却是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哪怕他有着很大的功绩,这一次他触动了李二心中的敏感神经,翻身的可能很小很小了。这一点李宽也知道,但是他更相信自己能够在这一次的动荡之中不会伤筋动骨,哪怕需要蛰伏下去一段时间,甚至离开这里从头再来都不是难事。只是他却不甘心这样离去,所以他选择了束手,只为了等待一个机会,给那个在背后的黑手付出代价。

    天色已经全然黑了,只有天边微弱的那几颗星,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李宽被尉迟恭带着进入了长安城。在这一天没有丝毫的夜风,苏护意味着这位一直被无数大唐百姓和官员挂在嘴边的楚王殿下似乎真的沉沦了下去,再也没有春风吹又生的那一刻。在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心中暗暗叹息,又有多少人在这一夜暗中举杯相庆。

    李宽束手就擒,那些为了他背水一战的战狼骑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放下手中的武器。他们脸上带着丝丝的悲愤与不甘,任凭是谁遭遇这样的事情都会是这样,自己在生死一线之间用命去拼。可是换回来的趋势这样的结局,谁能受得了?现在他们的身份是什么?在之前他们是大唐的英雄,可是现在却成了逆贼,成了整个大唐的罪人。甚至他们在来到长安城之前都没有受到丝毫的风声,一路上行来都受到无数百姓的欢迎,结果却在这一瞬之间推翻了之前所有的一切。

    他们都不敢相信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事实,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想。都是一场春秋大梦。但是他们身上的还带着淮河边上的江风的味道的衣衫却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天堂地狱都在一瞬之间。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一切都是这么荒谬,一切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就这样被人决定了?所有人就这样被一句轻飘飘的话给否决了,所有的功劳。所有的牺牲在这一句话之间全都烟消云散,他们心中有泪,但是却无法流出来,他们心里有恨,但是却只能合着自己的泪水往心里咽。这一切怪得谁来?谁又想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谁会想到当初的一句话,在那种巧合的状况之下,会成为今天这一切的根源。

    不愿在回想,他们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不想再面对。他们将自己的脸庞藏在掩在脸上的双手之后。或许在他们的身上还有这为了大唐这一次的洪灾而受过的伤,那些伤到了现在还未曾愈合,可是那又怎样?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大的过皇权。

    李宽在尉迟恭的身后。骑在追云的马背上,一路行来,看到无数站在马下的战狼骑士兵,他们全都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决绝中带着丝丝的希望,但是却渐渐地熄灭下去的眼神。刺得他心中一阵阵的痛,让他感到自己心都在流着血。随着那熄灭下去的目光而变得百孔千疮。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一群男人苦恼心伤,他从未曾试过,在这放手的瞬间会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咙的深处,却是无法说出口。这样的感觉比起当初他在那大殿之上放开了李丽质的手还要来的强烈。或许这些人,这些士兵在大唐的权贵的眼中不过是一支顺手就可以召集起来的人马,可是在李宽的心中他们却是他的兄弟。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和这些人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不管是在秦岭深处大家一起摸爬滚打,还是在吐谷浑的冰天雪地之中一起策马狂奔,不论是在东郊马场的训练场上一起撒下的汗水,还是在那淮河的浪涛中彼此将自己的后背紧紧地靠在身后的兄弟的肩膀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男人之间的友谊的土壤,在这一次次的点点滴滴之中,一种叫做义气的东西在彼此的心中扎下了根。这也是这些士兵为何在李宽决定反抗的瞬间就将自己的兵刃亮了出来,也是为何李宽在想到这些人之后,会选择放下那最后的逃走的机会,这一切都是彼此在牵绊着,这不是临别时的基情,这是一种男人心中最为渴求的一种将生死托付于兄弟的豪情。

    “楚王殿下!”一个战狼骑的士兵声音哽咽,他看着骑在战马上的李宽,虽然他的身子已然那么的挺拔,依然像是在狂风中挺直的钢枪一样,但是却是那么的萧索。

    城门口,昏黄的灯笼洒下昏黄的光,照射出朦胧的影子,在这黄昏的光芒之下,李宽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那幽深的城门洞这一刻就像是一张吞噬一切的大口,李宽正在被他吞噬下去,然后再也没有走出来的时刻了。

    立政殿,此时灯火通明,满朝的大臣多数都在这里,这一天,李二将所有的朝中重臣都召集到了这里,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孔颖达,萧瑀站在了文臣的最前列,程咬金,秦琼,李靖,段志玄,屈突通,柴绍站在了武将的顶端,甚至在这些人的前面,还有这几个人站在那里,那是李承乾,李泰,还有一个女子。

    能够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女子,只有一人,那就是柴绍的妻子,当朝的平阳公主,娘子军的统领——李秀宁。这位当朝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此时一身戎装,手中握着一条长鞭,鞭稍缠于腰间,一袭火红的短打衣衫,外面罩着皮甲,一头青丝在这个时候被一顶头盔束住,此时俏脸寒霜,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这一刻也是凝结成了寒冬的不化的玄冰,她就这样站着,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得离她远一点,就连李承乾这位当朝太子也是这样,从小他就怕这位姑姑,这一点李二所有的孩子都一样。但是这位当朝的唯一的女将军却是最为喜爱李二的次子,她的闺蜜的孩子——楚王李宽。

    这一次,李二虽然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甚至朝中大臣很多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头雾水的被召集到了着立政殿,但是李秀宁却是得到了消息,然后单人匹马就这样从朱雀门闯入,一路长鞭挥舞,不知道抽了多少人,毁坏了多少的花草树木,一路杀进了着大唐的最高的权力中枢。她要当着着满赵文武的面,为自己的那个苦命的侄子做一次主。这个皇室现在这一个样子让她伤透了心。

    当初大哥和二哥不对付,三哥偏帮大哥,两兄弟一起喝二哥敌对,这让她这个做妹妹的已经两面为难,虽然在最后她站在了自己二哥这一边,可是在那一次玄武门弥漫的血腥味之中,李秀宁又何尝没有将自己的眼泪一期埋葬在那里?天家无亲,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血肉亲情真的是一点都靠不住,父子,兄弟,叔侄,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被那一张宝座,那一个权柄给碾得粉碎。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当初起兵,为的只是和家人相聚,当初上了沙场,为的只是为父兄分忧,当初千里奔袭,为的不过是二哥那一双温暖的手能够再一次的拂过自己的脸庞。

    站在大殿之中,李秀宁的心却在一滴滴的滴着血,看着坐在那高高的宝座上的二哥,这一刻她觉得这个人是那么的陌生,当初那个带着她去大兴城外的山上栽下野花戴在她头上的那个二哥已经再也回不来了,或许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千古称颂,但是这一刻他却再也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好兄长,好人子。在他当初立下了那个吾可取而代之的志向之后,那个在他妹妹心中一直渴求着的兄长就渐渐的死去了。

    “尉迟大将军到!楚王李宽到!”小黄门的尖锐却有煌煌大气的声音在这夜幕中传来。

    “宣他们进来吧!”李二一挥手,他不敢去看站在台阶之下的那些人,那些大臣倒是无所畏惧,只是那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妹子,实在是让他头疼,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切其实不过是一场可大可小的闹剧,但是为了这个帝国,为了大唐的长治久安,这一切他都不能有丝毫的私心,或者说他在一再的权衡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期间有着无数的事情,一场场暗中的交易与妥协,一场场利益的交换与得失。这些是他不愿意让这位单纯的妹妹接触的,因为这个泥潭一旦沾边就在也出不去了,就让这一切都由他这个当哥哥的来扛下来吧,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再为她做的了,或许他再也无法将那山间的野花插入她的发间,但是他却从未忘记为她遮风挡雨。(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姑姑的庇佑

    “宣楚王李宽,左威卫大将军尉迟恭觐见!”宦官高声的尖锐嗓子在这夜色下的皇城中响起。传得老远,站在立政殿前的李宽和尉迟恭这才上前走上了大殿前面的石阶,步入这座雄伟的宫殿。

    牛油巨烛燃烧着,黄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殿宇,恍若白昼。李二雄踞于宝座之上,双手搭在九龙椅的扶手上,三缕长髯垂在胸前,头顶山河冠,珠珞垂髫,一张脸上全是威严与阴沉,这个时候的李二是最危险的动物,在他的心中有着强烈的暴虐情绪,但是被他强大的自制力给克制住了,这也是这些年坐在这最高处练出来的功夫,yàoshi在当初意气风发的年月里,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恐怕早就杖毙了不知多少宫人了。

    “参见皇上!”尉迟恭走在前面,到了大殿中央,然后躬身下拜道。

    “儿臣见过父皇!”李宽紧随其后,对着李二行礼。这个时候他心中一片宁静,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不萦于怀,不管李二将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能够接受。这不是妥协与让步,也不是窝囊,而是他想通了:在这个时候哪怕心中不甘,哪怕有着满腔的愤概又能如何?像上次一样在这大殿之上大闹一场?可是在李二的无上权威面前,还不是一败涂地的结局。况且这一次他不仅仅只是代表了他自己,还有那一群跟着他毫不犹豫和御林军战斗的士兵。为了保护他们李宽也要做的就是忍住,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都要笑着承担起来。

    “嗯!”李二一声轻哼。算是答应,没有说平身。李宽和尉迟恭就只能这样保持躬身下拜的样子。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压抑的气氛像是要让所有人都窒息一样,他们都感到胸中一阵气闷。沉闷的气氛使得整个大殿在这一刻变得安静的像是一片死域,只剩下牛油巨烛燃烧时发出的啪啪的声响。

    “够了!二哥……”一身清脆的娇喝打破了这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静,也吸引了李宽的注意力,他这才注意到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娇小的身影,那是一身戎装的李秀宁。

    此时李秀宁站了出来,只有她才能在这种场合下无惧李二的沉重的气场。只有她才能不受整个朝堂之中的明争暗斗的影响,也只有这位大唐最具传奇色彩的公主,才能在这种场合下呵斥李二:“二哥。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样沉闷着算什么?难道要所有人都在这里默哀?大唐灾区的百姓现在还需要你们这些掌握重权的君臣拿出一套救灾方案,你们却在做什么?勾心斗角,甚至搞出一些胡乱拿捏臆想的东西来为难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而且这位少年在不久前才为大唐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李秀宁的话很直,刺痛了无数人心中的那一块软肉,或者说他们内心的那一份私心,这让很多大臣在心中都非常的惭愧与懊恼,惭愧的是他们这帮子重臣还不如一个女人家有见识,懊恼的是丢了脸面。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会跳出来反驳。因为只要一出头,那么就是不打自招,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那个心胸狭隘的短视之人。

    “平阳……”柴绍不由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走出朝班。将自己妻子拉了回去,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适合出面。只是他太了解自己夫人了,这一次恐怕还是会闹出大乱子来。这位从来都不是怕事儿的,从当初在隋朝腹地就敢带着一帮女子揭竿而起。和自己父兄遥相呼应就能看得出来。

    “柴绍,你出来干什么?回你位置上呆着去。这里没你的事儿,我这一次就是为了我那个侄子鸣不平来了,一大帮子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就做得出来算计一个小孩子的事情?丢不丢人啊?你们这些人为了算计我那侄子胡子揪掉了几根啊?”李秀宁一把甩开了柴绍拉她的手,然后转身对着文臣的方向出言讽刺道,长孙无忌这位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幕后推手的人脸上一阵阵的变幻不定,他虽然城府深沉,但是却从未有人在他面前这样直言不讳的指责他,而他还不能反唇相讥。

    “够了,平阳!”李二终于出声了,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天际传来的闷雷,整个大殿在这一声闷喝之下似乎微微共鸣,一阵震颤。

    “二哥,终于舍得开口了!”李秀宁此时手心也是一层香汗,她最怕的就是二哥沉默不语,因为那种压抑的未知的等待才是最让人心中煎熬的。

    “宽儿,你可zhidào这一次你犯下了什么错误?”李二声音低沉,一双狭长的眼眸盯着李宽,这一刻李宽就感觉像是被一条盘踞在九天上的巨龙注视着,身上的残破铠甲像是被他看透了一般,整个人都像是赤身裸|体站在这大殿之中。

    “儿臣知错!”李宽早已预料到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承认错误,毕竟他还没有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从未感受过的弱小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升起,在这一刻他对于力量的渴求是如此的强烈,使得他在之后做出了许多的事情,在无数人眼中疯狂无比的事情,只为了让自己能够在这个天子的一言堂之中有着一个绝对的话语权,他不愿意再一次的面对这样的无力感,但是这一次他却只能吞下这一枚苦果。

    “既然如此,那么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李二俯视着李宽,他心中也是有着无数的难言之隐,对于李宽他是一直采取放任自流的方式,因为他觉得自己无力掌控,这是作为一国之君最大的忌讳,可是神秘的没有丝毫线索的科学家,李宽这些年的表现都让他无从下手,这一次又何尝没有敲山震虎的意图。而且这样做还夹杂着另外一个在大唐举足轻重的人物,一石二鸟的事情李二又何乐而不为!

    “儿臣愿凭父皇发落!”李宽回答道,声音一样低沉,显示出他心中此时的低落。

    看到李宽这个样子,李二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有一丝的怜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有一丝的快慰,总算是在科学家的较量之中占据了一丝的优势,这一次的行动科学家这个神出鬼没的学派没有出来捣乱,说明他们其实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般神通广大,整个帝国仍旧在他的掌握之中。

    感到快慰的不仅仅是李二,还有另外的一批人,李承乾心里也是一阵兴奋,这个让他感到很大的威胁的弟弟这一次算是真的栽了,今后或许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长孙无忌也很高兴,楚王李宽失势,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再次踏上正轨了,长孙家又将进入他安排好的轨道越走越高,将会成为和五姓七望相比肩的庞然大物。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秀宁心中很是心疼,但是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又何尝不知晓。李宽这一次无心之中犯下的错误堪称是滔天大祸,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有些东西是千万不能触碰的,那是逆鳞,触者必死。这样解决已经很好。只是对于李宽她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自己欺负可以,但是别人不许让他受一点委屈。

    “行了,二哥,孩子还小,吓唬吓唬就好了,再说了这又不是小宽宽授意的,而且他也承认错误了,就这么算了吧!”李秀宁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长孙无忌却是不能让李宽这样轻飘飘的过去,他的目的还未达到呢:“楚王殿下也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到了及冠的年岁了,应当负起自己的责任,而且楚王殿下可谓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已经在战场之上走了好几遭,手中的人命也不在少数了,岂能还算是小孩子?老臣认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楚王殿下这一次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是却也有管教不力之罪,所以楚王殿下还不具备管理一军的能力。所以老臣斗胆提议,楚王殿下还是在长安城的王府之中多读读先圣经典,多学学兵家典籍以后为大唐再立下汗马功劳!”

    “长孙大人此言有理,臣也如此认为,楚王殿下应当多读读圣贤之书,治军不易,若是被心怀不轨的前隋余孽或者息王余孽利用,那将是大唐的灾难!”魏征虽然出身于李建成的麾下,甚至自从归降了李二之后,就一直针对李二的缺点,多次忤逆顶撞,这一次却是站在了长孙无忌一边。

    “既然诸位爱卿都如此认为,那么朕也就采纳诸位的意见,楚王李宽治军不力,现在开始禁足于京中王府,没有传召与命令不得私自外出!”李二下了禁足令,将李宽变相的软禁在了长安城永昌坊的楚王府中。(未完待续……)-- 13s+3634966 -->

第二十二章 天凉好个秋

    李二话音刚落,整个朝堂就沸腾了,武将们没有出声,文臣却全都议论开了,他们这些苦读圣贤书,售与帝王家的读书人,在这个时候比起所有的人都要苛责,在他们看来李二这一次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轻了,在他们的价值观中,李宽这一次犯下的可谓是欺君之罪,这样的罪过足以让他们将这位大唐的楚王殿下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甚至那些手握春秋毫笔的史官都已经想要在自己正在记录的正史之中加入一句:‘时值贞观六年初夏,楚王宽兴兵于淮水,自立为王,终为圣天子所败,贬为庶人,永不开释!’可是李二这一道旨意一下来,他们心中想要的大事件就没了。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还望圣上收回成命!”一个须发花白的官员此时走出了朝班,手执玉圭躬身下拜说道。

    “令狐爱卿有何话说?”李二看着走出来的这个老大臣,这人他认识,叫做令狐德棻,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在这几年李二正在整理五代十国时期的历史,这个令狐德棻独自编撰了周史,在这段历史中他详细的讲述了北周时期的上柱国之一的‘李虎’的事迹,这位北周上柱国是李二这一家子的祖上,也算是拍了一个很香的马屁,李二还算给他面子。

    “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从三皇治世以来,谋逆者皆是抄家灭族,今日楚王之作为与谋逆无异。岂能轻请放过,将来上行下效,大唐堪忧啊!”令狐德棻嘶声力竭的说道。似乎在为了整个大唐考虑,希望李唐江山千秋万代。所以对于谋逆的李宽一定要重惩,用以震慑天下。

    “那么以令狐爱卿之意,该当如何?”李二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似乎像那雪山之巅万载不化的玄冰一样。他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只是正低着头的令狐德棻并未看到,他此时正在述说着自己的想法:“微臣以为,对于胆敢心生二心者。斩立决,夷三族!家中女眷尽皆为奴。男丁当徙三千里,刺配崖州!以儆效尤!”

    “夷三族?令狐德棻你这个老匹夫,是想死是不是?想死就直说,俺老程这就成全了你。别拖着你自家一家老小啊!”程咬金这个时候在武将堆里大声的喊话道。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那些还在商议的文臣都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一下子全都没声了。因为这一句话确实让他们想到了这一次犯事儿的不是别人,而是圣上的儿子,而且还是无心之失,他们这么抓着不放扫了皇上的面子不说,就之前令狐德棻说出的那一番话,就足以让他也担上欺君之罪了。

    “这个……”令狐德棻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之前是心直口快,因为这东西都已经是约定俗成了的,哪一个皇帝对于敢于造反的敌人不是赶尽杀绝?只是他忽略了李宽的三族之中李二赫然在其列。这样说来,他之前不是说要李二自己也把自己给拖出去砍了。顿时他的脑门上全都是冷汗,在这炎热的夏夜,他感觉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冰窖之中一样,浑身发寒,冰凉。

    “怎么不说了?朕倒是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夷了楚王李宽的三族的。”李二冰冷的声音这个时候也传了出来,在这立政殿中回荡。更让令狐德棻一个哆嗦就跪了下来。

    “微臣又是考虑,微臣万死,望圣上恕罪!”这个老家伙这个时候开始求饶了,他也是在刚才收到了长孙无忌的示意,让他出面不要让李宽这样容易的就渡过这一次,轻飘飘的一次禁足,还不能让长孙无忌放下心来进行他的那些计划,所以他就希望有人跳出来,希望重惩李宽,希望能让李二彻底的将李宽收监,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哪里知道这个老家伙居然老糊涂到了这个地步,居然妄想一下子就将李宽彻底的打死,这是他长孙无忌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些人居然敢异想天开,这个时候他也只有深感佩服的份儿。在他看来,李二最后的底线其实就是讲李宽暂时收押在天牢之中,然后过段时间在放出来,这算是帝王之术之中的一种,敲打一番,让他老实一点。

    “令狐,你糊涂啊,有些事儿是你我这样的人能掺和的吗?”站在离令狐德棻最近的一个朝臣嘴里轻声的嘀咕着。但是他的话却让令狐德棻双眼一黑,彻底的昏了过去。在昏迷前他只有一个想法:你怎么不早说!

    令狐德棻昏死过去使得整个朝堂再一次的混乱起来,两个侍卫将昏过去的令狐德棻拖走,然后李二轻声的咳嗽了两声:“诸位,可还有别得想法?认为朕这么处理有失偏颇?那么你们认为该如何?这人不仅仅是朕的儿子,也是大唐的楚王,为了大唐也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北极突厥,带回来了传国玉玺,西征吐谷浑,在高原上与吐谷浑人纠缠了整整一个月,一千人在数万人的围剿下,功成身退。淮河决堤,他也堵住了决堤的河坝,挽救了无数百姓的性命,你们说,该如何惩罚?为何你们只盯着他犯下的过错,却没有看到他做出的功绩?为何你们只会苛责别人,在自身出现问题的时候,就跪地求饶?朕靠你们真的能治理好这大唐江山?”李二的声音不急不缓,似乎在叙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可是却听得所有的朝臣背心一阵冷汗直冒,原来自己这些人在皇上的心中是这样?这可怎么办?

    文臣们不爽了,武将就心里舒坦:“你们瞧,那帮子老匹夫全都在冒冷汗了,你们说是不是身子亏空的厉害啦?”段志玄也是一个阴损的主,一句话就是一记超大的地图炮,将所有的文臣全都囊括在内了,他们这些武将全都是闲散惯了,哪怕是上朝这样的事情,也会不时的出声叫喊,李二也不管他们,因为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这些家伙是说不信的。

    “行了别多说了,人家那叫风流才子,像你我这样的粗人要是去逛青楼,那就是有失身份,人家书生去就不是去逛窑子的,而是去拯救那些失足的风尘女子。那是先圣的教导,我们是学不来的!”程咬金一张嘴,顿时所有的文臣都对他怒目而视。

    “你瞧瞧,说到痛脚了,这帮子腐儒像是要用眼神杀死俺呢!但是俺老程身上这一身铠甲可是刀枪不入,他们再回家练上一百年也穿不透。或许也想楚王殿下那样禁足几年,养养失去的阳气,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程咬金洋洋得意的说道,满脸的横肉再配上他猥琐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想在他的脸上揍上两拳。

    “就是,回家养养吃奶的力气再回来!”武将们一顿起哄,文臣只能继续怒目而视。

    “肃静,朝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刚才出声的段志玄,程知节,出列!”李二对于这帮子夯货的声音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刚才最先出声的就是这两个家伙。

    “末将在!”两人身披铠甲上前应诺道。

    “你们两人,朝会结束之后也回家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府一步,也养养阳气!”李二下旨说道。

    “末将领旨谢恩!”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领旨谢恩了,他们知道要达到的目的成了,经过他们这一下子的插科打诨,对于楚王李宽的处罚再也没有人有异议的,于是李宽就开始了在大唐第一次也是最长的一次宅男生活。

    长安城,兴业坊,一座小桥的院子,满院的紫丁香此时都已经凋谢了,但是盛夏的季节,牡丹却是开得正艳,满院子全是色彩斑斓的牡丹,红的似火,白的像雪,紫色的显露出神秘与高贵,蓝色显得忧郁而优雅。院中的秋千架上,少女身披一袭翠绿衣衫,一枝翠绿的芍药被她别再发际,微微的清风吹过,带着一股如香似麝的香风,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

    少女看着宫城的方向:不会就这样就算了吧?你也真是挫啊!要是我的话,直接就在那大殿上掀了桌子,既然你们要玩阴的,那么别怪我不奉陪了!看来还是优柔寡断的紧,这样可不行,得给你加一把火,不然等你的榆木脑袋开窍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来人,给家中传书,今年秋天,圣上将要开展科考,选拔天下有才之士,家族要早做应对!”少女轻声吩咐道。

    “遵命,小姐!”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在一边出声应道,然后退了出去。

    不久之后,清河崔氏传出消息,将派出家族中的年轻一辈参加今年的科考,响应当今圣上的号召,同时传出消息来得还有别的世家,这些人都会排出家族年轻一辈,参与贞观六年大唐第一次科考。

    消息传出,天下大哗,这是世家臣服于皇权的表现么?还是别有用心?

    最烦躁的就是赵国公府之中的那个少年人了,他将身前厚厚的一摞书全都掀到在地,然后大声的叫嚷着:“那帮子田舍奴怎么也来了?真是的不让人安生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闲散亲王

    夏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毒辣,虽已接近初秋,但是照在人身上还是像是火炽一样,长安城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大蒸笼,李二早就带着长孙皇后还有小稚奴李治以及不过一岁的兕子前往九成宫避暑去了,这个年代做皇帝就是有特权,现在朝中就剩下太子李承乾代理朝政,所以不是当皇帝的就是留下来受苦的命,太子离着皇帝不过一步之遥,可是李二在九成宫的树荫下昏昏欲睡的钓鱼,而李承乾却是累得像条狗一样趴在立政殿的小书房里处理着永远都处理不完的政事。⊙四⊙五⊙中⊙文¥f,这就是差别,但是这位不过十六岁的小正太却是乐在其中,哪怕自己的太子妃苏氏也带着他刚出生不到半年的大儿子李象跟着一起前往了。

    永昌坊,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这座府邸就坐落在和太子东宫不过一墙之隔的地方,但是却是一条泾渭分明的阶级划分,在家族中在他隔壁的是他的大哥,在朝堂上,那个人是储君,是君,而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居住的,哪怕是一个王爵,但是却还是臣。可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却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在那里居住不是一样?想当年三皇五帝的时代,那个时候的皇帝居住的房屋恐怕还比不了大唐的一个小小的乡绅,但是他们就是皇帝,就是圣君,千百年之后后人仍旧在传颂他们的丰功伟绩,而隋炀帝居住的那可谓是琼楼玉宇,可是却是遗臭万年。所以住在什么地方不是一个人的价值所在,而是你做出了什么事情。才是体现你的价值的最大根基。

    李宽没有做什么人上人的觉悟,所以硕大的府邸没有多少人气。只有那么十几个下人,这还是因为这房子太大。他心疼自己的两个侍女忙活不过来才留下来的,其实他更想要的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小的空间,不要很大,但是却要让他感到心安,让他感到眷念。只要在这个地方有着他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有他希望见到的东西那就足够了。至于头顶上是茅草盖顶或是雕梁画栋,其实没多大区别。

    他看得挺开的,因为他不好享受,不喜奢华。那些华美的衣衫,那些繁杂的礼仪盔甲要不是大唐礼制规定,他是不愿穿的,每次穿戴都像是上刑一样,而且还没多大的防护作用。所以他现在就这样懒散的在府邸之中的人工湖边上,支上一支钓竿,然后用一块结实的毡布,往湖边上的两颗歪脖子树上面一张,成了一张吊床。惬意的躺在上边,吹着湖面上吹来的凉风,这样的日子不要太悠闲。

    对于两个月前的那一场变故,李宽已经不再放在心上。除了对那个老狐狸的怨愤还在胸中激荡以外。人生就是这样,有着高|潮但是也有低谷,不管是在成功或者失败的时候。只要能够在其中吸取带一些教训,一些经验。那么总有一天回首顾盼之时,才发现。原来当初自己是这么走过来的。没有人会一帆风顺,也没有人会一直在深远地下徘徊,永远见不到阳光。所以只要你抓住了身边的每一点每一滴,那么这些东西就将成为将来成功的踏脚石。

    李宽也享受这段时间的悠闲生活,这让他在最近两年的经历得到了沉淀,变成真正属于他的东西,而不是无数徘徊在脑海中的片段,捉摸不定没有衔接。所以这两个月虽然一直闲散在家,甚至身子骨都有些酥了,但是却让李宽身上的那些东西彻底的融为了一体,高原上的征伐,策马纵横驰骋,一路杀伐下来,身上的煞气积淀,使得他对自己的力量有些爆棚了,自大的认为凭着一己之力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洪水之中发现自己的渺小,面对天地自然,哪怕有着所谓的后手,但是天地之威无尽,而自己的身后的东西却是显得微不足道。或许有一天自己面对的灾难比起这一次还要恐怖,或者自己的后手对付不来的情况,那又当如何?

    李宽这段时间不断地寻找着答案,虽然整个人变得沉闷了,甚至可以默默无言的呆坐一整天,但是收获也是巨大,面对爆棚的自信心,他有些迷失了自己,甚至天真的以为在这个时代自己真的能够为所欲为,可是这一次却让他知道这个帝国,其实真正的主人还是那个盘踞在整片帝国天空中的那一条暴虐的巨龙。之前的放纵不过是他放任自己而已,并不是他真拿自己没有办法,要是他狠下心来,十万大军,百万大军这么多人凭着自己能够战胜多少?

    所以李宽这段时间的沉积思索,让他开始从新定位自己的位置,不争不抢,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不出声,不代表我默认,不出手,不代表我赞同。所以李宽这段时间虽然被禁足与自己小小的府邸之中,可是却还是有着无数的通道了解着整个大唐的局势。

    五姓七望公开支持李二推行的科举,这是最近最让人震撼的事情,要知道科举是在断了这些千年世家的根基,在挖他们的命脉,这些世家居然会赞同。其间又有着什么样的猫腻?李宽不用想都知道,但是李二是如何做到的,为何这些世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支持?为何这些世家会放弃自家的利益也要捧李二的臭脚?这让李宽看到了李二的手段的冰山一角。但是他却也没有多想,毕竟科举是一件好事,寒门士子有了出路,读书人的地位提高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不是后世被阉割了的儒家熏陶出来的那帮子真正的腐儒,而是一群真的胸中有正气的学子,他们或许读书读傻了,可是却真的能够做到为生民立命。正如同贞观二年,那场蝗灾之下,有着不下十位官员最终蹈火殉职,在消灭不了蝗虫的情况下,他们觉得愧对皇恩,愧对百姓,选择了结束自己的性命。这使得见惯了大天朝官员的李宽心中有了一份不一样的感触。所以他也没有暗中使坏,那怕他有把握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破坏李二的这一场精心策划的科考。

    “春来不是读书日,夏日炎炎正好眠啊!”李宽嘟囔着一句歪诗,然后吹着小风,眯上了眼。

    “二哥,起床了,真是个懒虫!”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李宽身边想起,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半大萝莉此时正俏生生的站在他的吊床边上。

    李宽早在这个小家伙从花园那边的月亮门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那跳脱的脚步声,除了豫章这个小家伙不会有别人了,清河可是文静的紧,高阳还小,蹦跶不出那样大的声响,李丽质这些年一直装淑女,现在整个人像是一只小巧的猫儿一样走路都听不见声音的。说话也变了声调,不再是那清脆的熟悉的味道,反而处处都显得保持着一段距离,李宽有些哀伤,终究要长大,长大了就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家伙了。

    就像这一次,李宽在这长安城之中带了差不多两个月了,这丫头除了最开始来过一次之外,就只剩下每逢初一十五自己进宫给李二夫妇请安才能见上一面,原本飞扬跳脱的小丫头,此时却是亭亭玉立,像是一株出水的青莲一样,显得不胜娇柔,甚至一颦一笑都变了味道,李宽能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她内心的挣扎,看到她的渴望,希望能像以前一样,但是却也看到了那一丝诀别,她知道那些岁月再也不会回来了,自从上一次二哥为了她在立政殿中跪倒尘埃,哀求父皇那一次仍旧没有成功之后,她就明白了。所以她选择了改变,改变自己,变成别人希望的样子,变成父皇和母后希冀的模样,沿着父皇他们定下的路程走下去,不要再让二哥为了自己为难,不让那个自己最依恋的兄长受到伤害。

    她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是怎样,所以她选择了疏远,希望时间能让彼此忘却,但是谁能预料今后会是怎样,谁会知晓当他们再一次交汇的时候,那是怎样的场景?

    “豫章啊,淑女一点知不知道?将来嫁不出去,哥哥可是不会给嫁妆的!”李宽睁开眼,看着一双大眼睛全是渴望的半大萝莉,顿时知道这个小丫头来叫自己起床是假,看上了自己身下这一张吊床才是真的。

    “哼哼……二哥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将你养的那一只小乌龟送给高阳,说是二哥你给她的嫁妆!”豫章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大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盯着李宽说道。

    “别,别急啊!二哥这就起来!”李宽一听到豫章这话,顿时躺不住了,急忙翻身起来,要是高阳得到了那只小乌龟,那么第二天自己就要变成一个专业的捉鳖人不可。

    豫章很是得意的爬上吊床,小脚丫子在吊床两边伸了出来,一晃一晃的,嘴里发出呵呵的笑声,她显然知道自己二哥最怕的就是高阳的嫁妆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高阳的嫁妆

    炎炎夏日,在一个小小的人工湖边上,一张小巧的吊床在午后的热风中晃晃悠悠,湖面上吹来的清凉的风,还有周遭绿树成荫使得这里很是凉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吊床上一个小萝莉正在轻轻浅睡,祭祀调皮的发丝在她红润的小脸蛋上沾着,小巧玲珑的鼻子发出低低的呼吸声,一个少年站在吊床边上,手中持着一把折扇为她扇着凉风,脸上全是疼惜。

    “还是你这小妮子生活舒坦,没心没肺的嬉闹个不停!”李宽看着已经睡熟的豫章,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但是随即又变作了苦涩的神色,想起了那个变得越来越陌生的苦命丫头,他很想就这样带着她远离那座没有多少亲情的深宫,但是却也知道按照那丫头的性子,就算离去也会在心中备受煎熬,甚至终生都郁郁不乐,这又让他下不定决心,再加上他们又能去哪里?这天下虽然大,可是李二如日中天,整个帝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自己一人倒是好办,可是带着那个丫头还有注定要一起带走的其余的人,是怎么也无法逃脱的,所以李宽也熄了这个念头。

    想到了李丽质,之后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其余的人,兕子现在身体娇弱的紧,这一次李二他们去九成宫还带上了孙思邈这位大唐第一神医,就是因为怕这个小家伙有什么闪失,至于豫章本来也想去,可≡是却被李二打定主意留了下来,这段时间这个丫头就一直呆在李宽这里,连宫中的藏玉斋都不回了。

    对了。还有高阳,这个同样没娘的孩子。李宽心中又是一阵温暖,这个时代给了他归属感的就是这些小家伙了。至于那些长大了的,或者朝堂上的那一大群老狐狸,李宽是没有丝毫的好感,一个个都太过精于算计。还是和这些没有心机的小家伙在一起舒坦,哪怕高阳这个喜欢嫁妆的小财迷也是一样。

    想着这些,李宽不由微微出神,只有手上的动作还在机械的持续着,一下一下的来回,让酣然入睡的豫章睡得更舒服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花园边上的月亮门中小跑着过来,一个身穿粉红色小襦裙的小家伙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轻快地奔跑着,两条小短腿交替迈动,整个小身子快速的飞奔而来:“二哥,高阳来了哟!”小丫头脑袋上带着一个小花环,像是一个花仙子一样,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一边跑一边不住的回头看,似乎在她身后有着一头大老虎在追赶着:“天香姐姐抓不到!呜呜……”一边咯咯笑着。( )一边对着身后做着小鬼脸。

    “高阳公主,您慢点!”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身穿浅湖色的汉服的天香丫头也出现在了这湖边上,只是她莲步轻摇。身子娉婷而来,像是凌波而行的姑射仙子一样,整个人带着一股空灵明净的气息。这些日子以来,这个李宽捡回来的小姑娘也变成大姑娘了。比起高阳要大两岁的天香此时已经十余岁了,身子骨也长开了。有了一丝倾国倾城的影子,一张瓜子脸上两颗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的眸子此时只有满满的关切。

    “才不要呢,二哥要给高阳准备嫁妆,将来高阳嫁人的时候,就有多多的嫁妆了!”小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歪理,但是却显得格外的上心。要是她不是那么上心就好很多了。这丫头只要一个人给了她什么东西,她就会缠着身边的其余的人,让所有人都要给出一份相同的东西才罢休。而且打着为自己准备嫁妆的口号,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好了,小丫头别跑太快,小心摔跤!”李宽回过神,看向扑了过来的粉红色的小家伙,不由关心的说道。

    “嗯,高阳很厉害的,不会摔倒!”小丫头脸上有着丝丝的汗迹,小嘴嘟着回答道。大大的苹果脸上全是满满的笑容,此时胖乎乎的小手伸着,要李宽抱她。

    “来,二哥抱抱,今天有没有乖啊?”李宽将小家伙抱了起来,然后带着笑脸,盯着小丫头的那一双黑溜溜的黑豆一样的眼睛问道。

    “嗯,高阳今天很乖的,今天二哥给高阳准备了什么东西做嫁妆啊?”高阳对于这个东西有着异常的执著,从她不过两三岁的时候,李宽在草原上给她带回来了两只像是洁白的白云一样的小羊羔之后,她就彻底的喜欢上了这个叫做嫁妆的东西。

    “二哥今天没有准备东西,高阳,怎么办?”李宽嘴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小丫头双眼立即开始水雾弥漫,看这样子就要上演水漫金山。

    “高阳,怎么哭了?二哥不是说将那只小乌龟给你么?没有看到么?”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还在熟睡的豫章醒了,然后就见到了在李宽怀中垂泫欲泣的小高阳,立马就将李宽给卖了个彻底。

    “小乌龟……”一听到这句话,小小的人儿立马就消散了即将倾盆而下的泪水,整个人顿时就喜笑颜开。然后用一双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李宽,一副二哥最好了的样子。

    “小叛徒!”李宽哼了一句,对着还在对他做鬼脸的豫章一个白眼,然后将高阳放下。

    “主子!”就在这个时候天香已经缓步而来,这个丫头已经小荷初露,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俏脸上粉黛未施,素面朝天却像是一株出水青莲,所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一张俏脸虽然还带着稚色,可是却已经显露出积分国色天香的味道,小身板也不在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开始丘陵隆起。一双如若秋水的眸子澄澈得像是湛蓝的天空一样,俏生生的站在李宽身前,微微下蹲一个万福。

    “天香,看好高阳,我这就去将那一只金钱龟给抓出来。”李宽对着天香吩咐道:“对了红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好久都不见出来透气了!”李宽随口一问,然后就走向了湖边,在那个地方,他的钓竿还在岸边插着,水面上漂浮着浮子,看来这一次有没有钓到鱼。

    “红袖姐姐在做一件东西,说这件东西是要给主子一个惊喜呢!”天香回答的声音传来,李宽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二哥掉进湖里去了!”高阳在天香的怀中挣扎着,要去救二哥起来。

    “乖,二哥不会淹死的,这个湖这么小!”豫章开慰道,只是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不让人受听呢。

    “哦!二哥是乌龟,淹不死的!”高阳似懂非懂的点着小脑袋。

    这话让正在上浮的李宽差点没憋住气,这两个小丫头在背后就是这么编排他的么?“高阳,二哥这个乌龟不送给你了,在背后说二哥坏话!”李宽举着一个钵盂大小的金钱龟,这家伙足足有四五斤重,背壳上一条条金色的条纹,像是一枚大大的铜钱。这个时候这一只金钱龟脑袋缩在龟壳里边,只剩下一个大大的壳子被李宽捧在手中。

    “好大的钱,这该能买多少个肉夹馍啊!”高阳见到李宽捧着的这一个龟壳,顿时大叫道,在她的小小的世界观里边,不过那么一点点大的铜板就能买到一个肉夹馍,那么现在这么大一个能卖多少?

    “这是小乌龟?二哥骗人,这样的东西都不给豫章,偏心鬼!”豫章见到李宽手中的金钱龟,顿时不平了,张牙舞爪的对着李宽耍起小性子来。

    “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妹妹争东西!”李宽非但没有安慰豫章,反而瞪了她一眼。

    “哼……”豫章偏过了头,不理会李宽,然后翻身下了吊床,就向着外面跑掉了。李宽急忙将手里的金钱龟交给天香,然后向着这个小丫头追了过去。豫章是一个倔强的性子,这丫头从小跟着长孙皇后长大,没有娘的孩子见到长孙皇后疼爱李丽质还有李治甚至现在的兕子,心里边说没有些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倔强的她没有哭,甚至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羡慕,只是在李宽这里,只要别的兄弟姐妹从他这里拿到了什么东西,那么她就一定要有,这是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倔强的小女孩心中唯一要得到的。因为从小时候开始李宽这个二哥就非常的疼她,甚至可以说哪怕是长孙皇后这个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的人都没有李宽在豫章心中来得重要。

    但是这一次,二哥居然没有一视同仁,给了高阳一个大乌龟,自己却没有,豫章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她做不到在李宽身前哭诉,只能自己离开。

    李宽身上的衣衫还在滴水,但是他比起豫章实在是强大太多了,不仅仅是身高腿长的优势,还有他那超乎常人的速度,于是就在豫章刚跑出通往花园的月亮门,李宽就已经追了上来,只是他却在追到了豫章的身后停下了急速的脚步,反而轻手轻脚的跟在她的身后。因为他在追过来的这一路上,看到了地上的未干的一点点的水迹,到了近前,听到了前面这个小女孩的低声的啜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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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科举

    华丽的府邸,冷冷清清,没有穿流如梭的仆人,幽静的像是荒废的宅院。≧,..郁郁葱葱的树木生长在道路的两旁,一个身穿翠绿色宫装襦裙的小姑娘在踉踉跄跄的奔行着,小小的脸蛋上全是悲伤的神色,一颗颗的泪珠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在她的脸颊上滑落,然后掉落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一个身上衣衫还在滴着水的少年跟在她的身后,脚步轻灵的像是一只在树梢间轻巧跳跃的狸猫,不带丝毫声响的跟随着,听着她的轻声啜泣,以及断断续续的呜咽。

    “呜呜……豫章是个没人疼的孩子,母妃,你到底去了哪里?母后说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为什么豫章想不起你的脸了?二哥也不疼豫章了!”小小的女孩儿,说着自己的小心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年脸上闪过的复杂神色。

    “母后和父皇都喜欢长乐姐姐,他们说长乐姐姐才像是一个公主的样子?可是什么是公主的样子?像长乐姐姐那样每天都在被窝里哭么?为什么父皇越来越不喜欢笑了,为什么母后也不再说故事哄豫章睡觉了?他们说豫章长大了,要自己一个人,可是为什么豫章长大了还是找不到母妃你?”小丫头哭泣着,述说着一直瞒在心中的无尽的疑惑,在她的世界里,还不懂得那些所谓的规矩,哪怕一直被无数的人教导着该怎么做,不能做什么,可是在她一味的当做耳旁风的情况下。还是照着原来的样子做着那一个真实的自己。但是她的这种性子却使得在那无尽的深宫之中越来越不为人所喜,大多数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这个看似开朗的小丫头其实非常的孤僻,只有在李宽这里才能放松的表露出真正内心的欢笑。

    种种复杂的情况使得这个小丫头异常的敏感。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让她感到没有安全感,皇宫中随着年岁的增长,长孙皇后对她的管教也严厉起来,李二甚至甚少露面了。这一切都让豫章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想起了当初还没有搬到皇宫内院的时候,见到的那一群‘没娘的孩子’不禁越发的心中悲戚。

    李宽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这个一直以来无法无天的小魔女居然这样的多愁善感,甚至像是一只流落街头的小狗一样,将自己真实的心包裹在那一层看似无法无天的外壳之下。不让任何人触碰,因为只要一碰触到,她就会受伤。

    “豫章……你看这是什么?”李宽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小小的心思却全是悲苦,于是出声打断了豫章的哭诉。

    “嗯?”小丫头转过身,看着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李宽,只见到李宽伸出双手,手中捧着一个钵盂大小的乌龟。背壳上条条金线形成一个大大的铜钱图案,正是一只金钱龟。这一只比起刚才给高阳的那一只还要大上不少,豫章顿时破涕为笑,还是小孩子。背上来得快,去得也快。

    劝好了豫章,李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突然间来这么一下,实在是让他有些不适应。活泼的小丫头才是最可爱的,哪怕他知道这个小妮子多半时候是装出来的。但是在他这里,却一定不会让她再戴着那一副装出来的面具,要做一个真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小妹妹。

    之后的时日,李宽没有走出自己的府邸的大门,但是却还是感受到了整个大唐的气氛不一样了,因为长安城渐渐地没那么炎热了,秋风吹来的凉爽气息,吹黄了庭院中的树木的叶子,他知道秋天到了,在这个时候,一件大事也该发生了吧,贞观六年,科考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从西汉时期开始的推举制度,将会渐渐的淡出历史舞台,这是在挖掉世家豪族的根基。但是李宽却是感到奇怪,因为李二这一次居然得到了世家中绝大多数的家族的支持,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博陵崔氏,江东裴氏这些世家大族纷纷出言表示家族之中会派出优秀的子弟参与科考。

    “这是世家们再一次步入朝堂的选择?还是对朝廷的妥协?这样正式的科考出来,这些世家子弟都会打上父皇的标签,就算不是父皇,也会被房玄龄或者长孙无忌这两个父皇的左膀右臂最重要的两个文臣打上烙印,使得他们虽然代表着各自的家族,可是更是代表着皇室的利益了。”李宽分析道,他虽然脑袋不聪明,但是这个科考还是直知道一些,每一年的主考官都是皇帝的亲信,而在他手底下考上进士,从而步入官场的,都是他的门生,这样就打上了主考官的烙印,主考官却又有着皇帝的标签,也就是说,这些考生不管是谁,都是天子门生。这也是李二见到了这一次科考的盛状之后,敢说出:“天下英才皆入朕彀中!”的底气所在。

    “不管怎样,这些东西都和我无关,反正我又不去考试!听说这个时代的科考要考好几天,怕作弊就只好将每个考生都分别关道小小的隔间里边,三天时间吃喝拉撒都在里边,实在是……”李宽不敢想那个画面,实在是太美不敢看,不足五平米的一个小小隔间,里边住三天,这些家伙全都是宅男属性满值的家伙。

    但是不管怎样,科考还是按照李二的意愿正式开始了,在这个秋天,无数的读书人,或是坐着车,或者背着书箱徒步而来,不管是近在长安城周边的蓝田,万年,三源等县还是从遥远的扬州,幽州,甚至交州,广州这些地方千里迢迢的赶来长安的读书人多的数不过来。在夏末的时候,长安城的大小旅社就已经住进了前来赶考的学子,这些多半是家中富足的官宦家的子弟,没有一个是商人的后代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商人属于贱籍,祖上三代有人从商,那么你就不能参加这科考,就是这么严苛。

    除了官宦之家的后代,来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寒门士子就更多了,哪怕他们没有那个经济条件坐车,乘船,只能徒步而行,从家中出来还是春末,到达长安已是初秋。可是这也阻挡不住这些寒窗十载的读书人,他们这些人在以前读书不过是为了谋个前程,比如在县中做一个教书先生,或者去那些富商家中做一个账房。但是现在朝廷开了恩科,使得他们这些出身寒门的读书人有了一扇通向青云的通天大道,他们怎么会舍得放弃,所以这一次虽然是第一次开启科考,但是参与的人却是异常的多,无数的寒门士子涌进长安城,可是长安城就那么大,哪里有足够的客栈旅社供这些人居住,而且出生清贫的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钱在这里住店啊。

    所以长安城府尹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这些寒门士子全都统一安排,在长安城一百零八坊之中,无数的百姓家中安置下来,这也算是一种不得已的办法,关中百姓对这些读书人住到自己家很是欢喜,因为要是住自己家的寒门士子考上了,那就是一件光大门楣的事情。

    时间很快到了科考的时日,这一次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李二早已将一干事宜吩咐下去,此时长安城皇城西面的颁政坊已经被全然封闭起来,原本住在这里的都是朝中的一些官吏,此时被临时搬走,整个坊市成了这一次科考的场地。士兵们披甲执锐的站在颁政坊的坊市牌坊前面,检查着正在有序进入考场的考生,登记造册。

    阳光还是非常的毒辣,在这初秋的的上午。颁政坊的牌坊前无数的考生正在排队入场,他们中有着年过古稀的老者,也有不及弱冠的少年,但是却没有一人喧哗,这一次是第一次科考,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所有的考生都为能够参与进这样的一次盛事感到激动不已。

    一辆两匹骏马拉着的华丽马车从远处驶了过来,马车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不疾不徐的向着这边而来。

    “又是那家的大人物的后人,这些靠着祖宗余荫的家伙……”有考生低声的嘀咕着,这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来了好几拨这样的人,全都是插队先进了考场。对于这些人,所有的寒门考生都没有丝毫的好感。但是他们也只能私下嘀咕几句,不敢说出来,要是在这最后关头因为这样的抱怨被这些大家族子弟给记恨,那么他们恐怕就再难有进入考场的机会了。这种事情不管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只要有着阶级之分那么就无法避免,特权阶级什么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

    马车停稳,一个身穿淡蓝色绸杉的少年从车上下来了,俊眉星目,鼻若悬胆,长发在头顶挽成一个结,被一根雕刻着华美图案的发簪别住,脚下踩着柔软舒适的牛皮短靴,身边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提着一个书箱随着少年一起向着大门处而去。少年身材修长挺拔,脸上波澜不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脚步轻快像是去郊外踏青一样轻松。

    “是赵国公家的公子,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顿时有着认识这个少年的考生说出了给他的身份,这家伙是当朝国舅爷长孙无忌的长子,他的姑姑是当今皇后娘娘长孙皇后,算得上是皇亲国戚,比起之前那些进去的什么尚书公子,侍郎侄子之类的要强太多了。

    “什么,他就是长孙冲?”没有人会认为刚才这个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居然是以前闻名长安的长孙家的大纨绔。(未完待续。。)--52379+d2w3x+22647066-->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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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楚霸王介绍:
关于大唐楚霸王:
何谓霸者?
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穿越大唐,扬我浩荡中华神威,凭我跨下马,掌中枪,带着大唐铁骑,誓要征战到天的尽头。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那么就让我来挺起汉家脊梁,巍巍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大唐楚王李宽
大唐楚霸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楚霸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楚霸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