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练兵进行时
“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李宽面带嗤笑,手上并未停下,伸出左手径直抓住了洪立的右手,强悍的力量让洪立觉得自己的右手像是被一柄铁钳钳制住了一般,丝毫动弹都不行,右手挥动,胳膊上的肌肉被带动起来,在他的控制之下凝成了一股绳一样,爆炸般的力量在他的拳头上汇聚,这是内家拳练习者的特别的发力方式,他们能够控制自身的一部分肌肉,这是一代代内家拳的先驱们经验的总结。
在后世的时代,因为古时候的那些武艺的失传,再加上各种增强体质的药材的灭绝,练习武艺也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人们不得不钻研人体的更深层次的奥秘,一代代的先贤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终于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那就是通过不断地练习,对自身的肌肉进行精确的控制,从而得到更强大的力量。这样的方式在小小的圈子中流传,形成了内家拳一脉。有别于古人粗犷的修炼方法,内家拳更注重养身,在自身的强大之下在追求一击制敌的强悍法力方式,也就是国术。
李宽现在就是如此,两个人的绝对力量其实相差并不是很大,可是李宽却能通过控制自身的肌肉从而获得更大的爆发力,更大的力量输出。这样双方的差距就被拉开了,也就出现了所有人眼中不敢相信的一幕,一个瘦弱的家伙居然将一个比他的体格壮硕近一倍的人压着打。李宽的拳头像是一个打桩机一样,一拳接着一拳,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空气的拳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势大力沉,就是速度迅捷,让对面的洪立不得不一下下的招架,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到了现在已经靠在房间的墙壁上。借着墙壁才能苦苦支撑下来,但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一支撑在身前的胳膊此时正在瑟瑟发抖,随时都有可能一败涂地。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这个瘦小子是一个超级高手?”这些士兵不认识李宽,但是洪立的厉害他们还是知道的,这些天从最开始的争相挑衅。到现在无人敢惹,这个大块头可谓是用一双拳头打出了自己的赫赫威风,是一个强悍的家伙。相对比之下,所有人都知晓了这个新来的瘦小子是何等的强悍了。
“你到底是谁?”洪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他感觉架在身前的左胳膊已经全然失去了知觉。此时就只感到一阵的麻木,但是在胳膊肘往上的那些部位却是一阵撕裂一样的疼痛,他知道要是再硬撑下去的话,这一条胳膊恐怕就要废了,哪怕就此罢手,也要好好的调养不短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他在这期间也曾试着挣脱被抓住的右手,结果一股让他难以抵御的沛然大力阻挡了他的挣扎,仍旧被钳制得死死的。
“怎么。让不让?”李宽没有回答,他要借着这个家伙立威,不然要让这些在左千牛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们心服口服。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既然有这样一劳永逸的机会,李宽又岂会不抓住。
“服了,我服了,这间房间是你的了!”洪立虽然蛮横,但是面对自己根本惹不起的家伙。也不得不做出让步,于是只能开口说道。
“那好。现在拿着你的东西去别的房间住吧!”李宽说着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松开了手,轻轻的活动着酸痛的右手。赤手空拳的揍人他的拳头也不是铁打的,也会感到疼痛,只是强忍着而已。现在放松下来,他也是感到一种酸软无力的感觉。这不过短短片刻的战斗,却是力量的硬碰,没有多少技巧性的东西,这样是最费体力的,也是最让人感到疲倦不堪的。
洪立说话算话,再加上那个小煞星还在门外等着,他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带了出来,一只右手拎着,左手背在身后走了出来,然后站在门口:“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你的身手绝对不是一个士兵,而且你的铠甲也和我们的不大一样!”这个面貌粗犷的大个子也有着心细如发的一面。
“这么久才看出来?不错,我确实不是普通士兵!我将是你们未来一段时间,甚至终生的统领!我叫李宽!”李宽淡然的回答到,对于这个霸占了他的房间的大个子,李宽还是没有什么别的怨念之类的,他甚至对这个强悍的士兵有一种器重的心思在里边,将来这家伙的表现要是合乎他的心意的话,提拔一番也无不可。
“什么,你说你叫李宽?难道你是楚王殿下?”对于十六卫的士兵,皇室的具体情况或许不知道太多,但是当今皇上的皇子里边有那么几个他们是一定会知道的,那就是太子李承乾,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之后就是楚王李宽,这位皇子亲王在大唐军伍之中都有着很大的名声,因为北击突厥的那一场恶战,大唐近十万大军出征,在那辽阔的大草原上丢下了近万条兄弟的宝贵性命,但是一个皇子却带着三百士兵,深入草原,甚至去了突厥王帐晃了一圈,这在军队里广为人知,大多数的年轻士兵都想见见这位被许多的大将军们称赞的皇子。可是自从突厥归来之后,这位皇子就行踪漂泊,甚至有大半年时间都无人知晓其下落,这更给李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居然是我们今后的主将?而且是楚王殿下?”士兵们沸腾了,在左千牛卫,很多士兵都想起眼见见这位颇有名声的王爷,但是谁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起之前自己等人甚至在公然下注赌这位王爷能坚持几拳,不由一阵躲闪。在回过神来之后,一大群士兵就这样跪了下来,生怕这位王爷动怒,但是在心中却有一种兴奋的情绪在酝酿,没想到这位王爷真的想传言中那般强悍。
“既然大家都认识本王了,那么就散去吧!”李宽没有追究,这件事情牵连过广,追究起来恐怕近半士兵都有兴灾乐货,法不责众,而且现在还未正式建立编制,军法未显,他也就大度的原谅了这些士兵。
就这样,李宽开始了自己的统兵生涯,一路征伐,滚滚血浪即将席卷这一片天地。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出微光,朝霞在初升的太阳渲染下显得五彩斑斓,一声苍凉的牛角号声在皇家马场响起,呜呜的号角像是遥远的先民的祭祀之声。划破晨光的牛角号在李宽临时任命的司号手的腮帮子下面吹响,新的一天来到了,这一支新建的部队开始了第一次的集结。
听闻号声的士兵们迅速的起身,穿上铠甲向着校场集结而来,哗哗的铠甲摩擦声形成了另一股旋律。一队队的士兵开始集结,三五一队,三三两两的,或是奔跑,或是疾走。一柱香之后,所有的士兵都集结到了教场之上。校场上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此时摆上了一张案几,在案几上一个装着令箭的竹筒孤伶伶的摆在案几之上。
李宽一身戎装,身上的铠甲是玄黑色的,这一点和玄甲卫一样,全都是将作监的精工巧匠们用一片片的甲叶串联而成,肩头上两个狰狞的兽首吞口,在阳光下更是显露出丝丝的冰冷的光芒。他脚下踏着一双加厚了足底的鹿皮靴子,就这样一步步的踏上了这层高台。
“诸位,今日是我们这一个兵营第一次集结,也是本将第一次和大家训话,先前的集结过程,怎么说呢,让本将万分的惊诧!本以为你们这些专门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会是一支精锐之师,可是没想到本将看到的是一堆草包,垃圾一样的士兵!一个简单的集结,你们这些所谓的精锐居然用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敌人将你们这些杂碎全都送到阎王殿去!”李宽厉声大喝,在这清晨,万籁俱寂的环境下,就像是一声惊雷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火来:怎么我们这些人就成了你嘴里的杂碎了?我们是左千牛卫选出来的精兵,我们也曾在战场上砍杀了一个个的敌人,我们也曾浑身染血,为了护卫这大唐的河山。为何你这个大唐亲王居然如此侮辱?
于是一个个士兵的双目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一股股的怒火在他们的心里翻起,要是今天这个亲王不说出一个让他们信服的理由,那么不管他是不是主将,是不是大唐王爷,这帮兄弟都要做出一番抗争了。哪怕军法处置,他们也不愿这样受人侮辱,这些士兵全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愤怒是全然压制不住的。
“怎么,还不信?你看看你们,先前集结的时候,一个个像是没睡醒似的,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保暖啊?还有那些走着过来的,你们是娘们儿啊?要是这一次不是集结,而是敌人袭营,你们这些人现在的状态早就身首易处了,还能站在这里对本将怒目而视?”李宽看着那些瞪着双眼盯着他的士兵出声喝道。
“可是现在没有敌人袭营啊!”一个士兵出声回答。
“出列!将军说话,还敢插嘴?站出来!”李宽脑袋一转,径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里静悄悄的,无人敢再出声。
“敢做不敢当!你跨下的那玩意儿就是当风铃的么?站出来,要是再不站出来你们这一片的士兵就集体受罚!有人指认出来的话,免于受罚!”李宽站在台上,从装着令箭的竹筒中抽出一支令箭握在手中大声喝道。
“将军……是他!”一个声音传出。(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从哪里来
初冬的午后,凌冽的寒风似乎更加的强劲了,呼啸着在长安城外呼啸着,皇家马场的广阔的原野上,一道道寒风吹起地面的枯萎的草,已经全然变成灰白色的草叶在风中飘转。战马已经拴在了马厮中,莽莽的原野空旷的只剩下湛蓝的天空。没有铅黑的云层,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可是寒冷的冬天的脚步却让那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也无法带来温暖。寒风吹在身上人就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阳光洒下,照在大地上,微微有些泛白的阳光让人心里感觉没那么寒冷了,在这直直的站着,一片平坦无垠的草场上,一个铁塔一般的身影站立者,一身玄黑色的铠甲在他的身上将他雄壮的身躯衬托的更加的魁梧。一张黝黑但是却又显得有些粗犷的脸颊,此时却是在寒冷的寒风中汗流满颊。
这个人就是被李宽罚站的洪立了,他在不久前站了出来承认了自己在下面出声反驳,然后却被李宽罚站了六个时辰,在最初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惩罚很简单,甚至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李宽因为之前洪立的战斗力强悍,从而决定放水了。可是谁知道这一切其实远远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这其中的滋味就只有现在在寒风中流汗的洪立才感触最深。原来一直站着占满六个时辰是如此的艰辛,甚至比起上战场杀敌都要困难。
因为一切要按照楚王李宽的要求做到位的话,那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在所有人的怀疑的目光中,李宽开始进行了所谓的队列整顿,将原本站得歪歪斜斜的这些士兵们全都打乱了。所有人的周围都不再是自己熟识的那些人。左千牛卫三万人左右,没有人能所有人都认识,所以按照人的天性,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和自己认识的人站在一起的。现在这样一弄,所有人都不认识自己左右的人了。
当然整理队伍这样的事情还不需要李宽亲自来操作,被他从李二那里要来的玄甲卫新晋振武校尉刘威接下了这份工作,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材比起洪立这家伙也丝毫不逊的络腮大汉,这些士兵中的一些老兵认识这家伙。这是之前息王李建成的麾下大将之一——薛万彻。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早就已经失踪了么,怎么现在到了楚王殿下李宽的麾下了?这两个都是操练士兵的行家里手,所以一般的队列训练李宽全然可以放手。
整理好队伍,所有三千余人的士兵被排列成一个个小小的方阵,然后站在点兵台上的李宽发话了。所有人开始第一堂课——站军姿。
在热兵器时代所有的士兵都要接受这样的训练,只是尺度大小不定,像欧美的一些国家就比较宽松,美国大兵站起队列来都是松垮垮的,别看那些白人黑人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可是站出来的队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这一点后世的天朝可谓是傲视全世界。而现在这些士兵都是按照天朝军队的标准站立队列,标准李宽早就指导好了。当然除了刘威和薛万彻。那些之前跟随着他一起在草原上一起摸爬滚打过的家伙们也被叫来了,怎么说也是训练过的不是,当当小教官。满足一下这些大头兵当将军的愿望。
“今天我等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站好了!洪立你单独在一边站好了,现在说怎么站,头要正,颈要直,双脚脚后跟并拢,脚掌微微向两边分开一些。站成一个人字形。双臂自然下垂,挺胸。收服,提臀。双腿夹紧!”一大堆的要点被李宽说了出来,然后他站在一边不时地检查。伸出手扯扯这个,拉拉那个,还不时的踢上一脚,踢在这些人的膝盖处,要是没有夹紧两腿绷紧大腿的,膝关节在这一腿下来定然会站不稳当。这样的人会被叫出队列,单独在一边被围起来的一块区域享受高级待遇。至于是什么,从那边不时传来的惨嚎声就想象的出来。
至于洪立,更是李宽单独照顾的重点对象,所以在这三千来号接受训练的士兵中,这家伙的军姿是最标准的。
从早上朝阳初升开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没有吃早餐,没有休息时间,就这样站着,朝阳洒下的微微的阳光划破天际,照射到这些人的脸上,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刺眼,因为他们都是面向着东方,正对着太阳,而这空旷的草场让阳光没有任何的削弱。所有人都在阳光下眯起了眼睛,觉得眼睛酸痛不已,但是却又无人敢去揉一揉,因为之前有一个家伙因为揉眼睛就被叫了出去,现在正在那边惨嚎着呢。所以他们只能忍着,所有人的心中都在犯着嘀咕,这是在整他们呢!
时间不紧不缓,渐渐的所有人都感到身上越来越不对劲,浑身都开始发热,甚至在肩膀,大腿这些部位开始酸痛起来,他们才知道原来站着也是一件费力的事儿,甚至比起操练起来的那种劳累都要让人难以忍耐,因为在操练的时候,虽然很累,可是还可以做一些动作舒缓一下,可是现在这样被固定住了,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是让人抓狂。好多人都觉得身上不爽,不是这里痒了不能挠,就是那里不舒服,更多的人却是在阳光下迎风流泪,所有人都在心里肯定了,这不是一个美差,这个楚王殿下在整他们,只是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李宽这个名义上的最高首领在第一次集合的时候,就没有得到手下士兵的爱戴,收获的只有满腹的怨气。
但是这些李宽不在乎,因为这样的事情在那些差不多被他遗忘的军旅影视剧中间的多了,而且在去年他也曾亲身经历过一次,虽然那一次的人只有这一次的十分之一,可是现在这些人那一个还会怨愤当初那些古怪的像是整人的训练?所有人都能感到经过这样的训练自己的战斗力提高了不少,和身边的袍泽配合也是越来越默契了。
太阳越升越高。所有人都敢打万分的疲惫,一直紧绷的身躯开始微微晃动起来,因为没有吃早餐,这让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的士兵们肚子咕咕直叫。可是那个冷面的楚王殿下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松懈。还得咬牙坚持下去。渐渐的有人开始体能不支,他们才知道这玩意儿其实是那么的消耗体力,特别是身上的那一身铠甲,从最开始的二三十斤渐渐的开始增加重量,半个时辰后变得重了一倍,现在差不多两个时辰下来。身上的铠甲在他们的感觉里恐怕都有三百斤重了。
这些士兵开始怀念起以前的皮甲,布甲了,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下发了这些玄黑色的铠甲,所有人都感到兴奋莫名。因为这样威风的铠甲,穿在身上也是大有面子,好面子不仅仅是在后世那个被物欲充斥的社会才有,因为有句俗话不是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么。古人也是好面子的,大唐军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铁甲穿的,只有边军那些超级杀才,随时都会上战场去拼杀的。还有护卫皇城的禁卫军和李二的亲卫玄甲军才是全员的铁甲,他们这些说起来是护卫京畿的军队,可是实际上么。他们和地方上的府兵并无多大区别,只不过他们不需要闲时务农,是一直当兵吃粮的而已。
扯得有些远了,因为身上的铠甲,这些士兵体能消耗很是剧烈,而且早上起得太早。早餐也没有吃上一口,更是让他们感到疲惫。直到时间到了辰时末,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占了接近三个时辰的时候。终于有人坚持不下去了,第一个倒下的人出现了,当那一身之前被他视为荣耀的铠甲带着他沉重的身躯倒下的时候,甲叶跌落尘埃,发出‘砰’的一声声响,在他所在的方阵中引发了一阵骚乱。
“行了,其余人别动,敢动的在增加一个时辰!”一身淡淡的呼喝,作为教官的玄甲卫士兵在队列前呼喝一声,然后一招手,在一边等候着的两个一直闲着的家伙就上前将倒下的人拖走了。
“倒下的,淘汰!”李宽见到被抬走的士兵,在高台上轻轻说了一声,然后就再次去关照那个黑大汉了。
“别动,谁动淘汰!还有倒下的,直接打铺盖卷回家吧!”李宽运足丹田之气一声断喝,让所有还在坚持的或者起了心思准备装体力不支倒下的士兵们面色一紧,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可是谁也不想在这第一天就被淘汰,于是一个个赶紧的站好了。
站了三个时辰的军姿,所有人最后的体力都差不多耗尽,原本黑压压的一大片的队伍,此时却是显得稀落了不少,因为很多人忍不住动了,还有很多人坚持不住倒下了,这些人在这第一天就直接被人拖出去处罚了或者直接送回了左千牛卫,这些人将会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被他们身边的人指指点点了,除非他们卸甲归田,马放南山。不然在那些袍泽面前那就是大大的丢人了。
李宽看着场上还在坚持的人,大约还剩下一半,也就是说在这六个小时里淘汰了接近一千五百人,平均每个小时就有两百五十个人被拖出去。这只是平均下来的数据,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在最后的半个时辰里边因为体力耗尽被抬走的。这可忙怀了被安排做后勤的那些玄甲卫士兵了,去年跟随他进入草原的三百人,回来差不多两百人,这一次被他全部拉来了,除了有几个被调到了别的军队里边去了的,就像那个在之前开赌局的家伙。现在全都在这里:几十个教官,剩下的就是医务兵。这些人在后半个时辰里边都不是用抬的了,直接一只手一个拖着两个倒下的士兵,就像拖着两个麻袋一样来回奔跑着。幸好这些士兵都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喝些温水就好,要是要喂药的话,恐怕还要更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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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淘汰
随着李宽一声:“今天就先到这里,现在可以去吃饭了!”所有的士兵都觉得浑身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全都开始活动起身上酸软的肌肉。他们从未想到站着会这样辛苦,倒不是他们以前没有站这么久过,而是要将身体一直这样紧绷的保持同样的姿态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此时他们看着那还在站着的洪立,顿时觉得这一次的处罚,楚王殿下并未放水,他们无法想象要是再这样站下去,自己会不会想那些倒下的袍泽那样体力不支撑不下去。
站军姿倒不是说多么的困难,只是一直持续下去才会越来越苦,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差不多已经到了一个普通人的极限,再加上这些士兵身上厚重的铠甲,那就不得了了。士兵们战战的相互搀扶着四散而去,留下空荡荡的校场,远处军中伙夫已经做好了饭菜,这里只剩下洪立这个大块头还笔直地矗立着。
“今天改善伙食了啊!”一个个士兵别看走过来还是蔫吧着的,可是见到了今天的饭菜,一个个立马原地复活了,今天不仅仅有往日吃的白菜,萝卜这些素菜,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雪白的肉片在滚滚翻滚的大锅里飘荡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样的伙食是他们没想到的,在左千牛卫一个旬日能有些肉星沾沾荤腥就算得上好日子了,可是这里一样望过去几十口大锅,里边全是肉汤,这一顿自己这些人吃的肉恐怕和以往最千牛卫三万人打牙祭差不多了,这样算下来。自己一个人能吃到以往二十人吃的肉。那些已经被淘汰的人是不会在这里吃饭了,他们全都被直接遣送回去了。于是这帮粗犷的汉子全都激动了,这样的日子他们想都没想过,大唐现在虽然比起刚刚见过的时候已经富庶了许多,但是还是无法做到所有人都有肉吃。看着那些油光水滑的肉片在肉汤里翻滚,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从这伙食上来说,这样的待遇那些护卫皇宫的禁卫军都不一定有。由此可以看出朝廷对自己这些人如何了,这些人心中一股暖流流过,之前那被整蛊的心思淡了,能有这样待遇。就被这个楚王殿下整上一整也不算什么。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朝廷拨下的款项哪里能让他们吃上这样的肉食,这些其实是李宽自己搞出来的,对于钱财,李宽看得不是很重。谁让他身份在那里,想要什么都有,再加上又不想争夺什么大宝,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所以酒仙居这些年来一直在为他创造大量的财富,这些东西在他看来,钱财只要够用就好,要不是这些年这些钱他还有着必要的别样开销,早就被他放在自家库房中生霉了。自己掏腰包给手下士兵改善伙食。这一点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或许这些事儿在这个时代显得有些犯忌讳,要说给手下士兵改善生活条件,那些大将军谁的家底都不差。都可以做得出来,只是没有任何一个这么做,这是为什么?一个是因为他们手底下动则就是几万十几万的大军,这样的改善要花费的钱财可谓是天文数字,没有一个人愿意当这样的冤大头;但是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是非常犯禁的事情。在这个封建社会,谁要是这么做了。那么第一个心里犯嘀咕的就是坐在最顶上的那位了:你这样做是在干什么?收买麾下将士的人心?就这一条就让那些身价巨富的大将军无人敢越雷池一步,因为李二要动你。谁也保不住。
所以,大唐虽然富庶,老百姓都能时不时的吃上一顿肉食,可是当兵的还是过的苦哈哈的,因为大唐常备的军队就不少于数十万,这是一个重大的负担,更别说那些闲时务农战时为兵的府兵了。所以只要军中稍微改动一点,那么整个开销就是一笔大得惊人的数字。所以当兵的除了饷银稍微有点增长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改善了。
但是现在李宽做了这样的事情,这撩拨着李二心底最深的那一根弦,李宽这么一撩拨不知道结果到底是好好是坏了。可是李宽不在乎,他想要的是一支精锐的部队,是一支可以适应各种环境,克服各种不可战胜的困难,完成各种难以完成的任务的精锐,身体上要是体力不足,怎么适应各种险恶的自然环境?怎么挺得过各种艰巨的训练?
再加上李宽从未想过什么篡权夺位之类的事情,他只要建立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队而已,这一千来人还掀不起什么大狼来。当然最主要的就是这一切都得到了李二的暗中首肯,这一条才是李宽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原因所在。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李二说好了,这样的士兵需要的高强度的训练,要各种险恶的环境下出色完成任务就需要结实的体魄,要有强悍的体魄就要吃肉。所以李二绝对不会在这一点上为难他,再加上李二对李宽的钱财来源知之甚详,李宽有多少的家底,能养多大规模的军队,李二都差不多心中有数,这一千来人的花费能这小子的家底掏得差不多了。所以李二也干脆的由得他去折腾,特许他逾越规矩的建立这样一个千人的私兵军团,这一点点的代价是这小子应该付出的。
“吃饭!”随着一声令下,这个属于李宽的兵团开始就餐,一个个士兵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精神,虽然他们还是面带疲色,可是那一锅锅的肉汤让他们热情高涨。闻着肉香这些关中汉子全然满血复活了。于是一股股香味在这营地中飘散,随着寒风飘出老远。让还在校场上站着军姿的洪立咽了咽口水,双目中闪过渴望的神色。但是一想到自己还要这样站三个时辰,有强行将自己心中的那股子食欲压制了下去。这家伙虽然是一个刺头,但是却还不是很难治。这个时代的百姓还是很好管的,哪怕军中刺头这样的家伙。而且洪立也知道他现在是李宽杀鸡儆猴的那一只鸡,要是再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定然会被这个小小的将军给当榜样再接着整治下去。
吃过午餐,站了一上午的士兵们在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开始了下午的操练,这一次是什么奇怪的左转右转,什么向右看之类的。这些奇怪的指令让所有受训的士兵都感到很奇怪,这样训练有什么用?还不如那些刀枪拼杀一下,锻炼一下实战能力呢。但是主将的命令这些人还是坚决的执行下去了。至少没有人愿意当那个被所有人围观的榜样。不仅仅是士兵们感到奇怪,就连薛万彻和刘威这两个暂时的教官统领都感到奇怪,哪怕他们在去年就已经这样训练过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感悟到其间的深意。
“你们这些人,现在还剩下一千五百四十六人,差不多只剩下一半了!上午让你们站站立,是在考验你们的耐力与毅力,没有足够的耐力与坚毅的神经,是不符合本将的标准的,也就是彻彻底底的垃圾,现在你们算是可以稍微回收利用一下的垃圾!你们庆幸吧,接下来只要在淘汰五百四十六人就算完成!”李宽开始训话。
“将军,这样训练有什么用?战士们只要沙场上杀敌就行,为何还要练习这什么队列?”刘威站在教官的队列的次首位,此时出声问道。这样的问题他在去年盛夏就问过,但是当时李宽没有回答,那个时候他也就是一个受训的小兵而已,现在都当教官了,他再一次问了出来。
“怎么,你们觉得这样是在浪费时间?本将这样做是在玩弄你们?”李宽没想到这个已经尝到甜头的家伙还会问这样的问题,这实在是让他对这个原本还有些期望的新晋振武校尉有些失望:“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好处?”
“末将愚钝!”刘威低垂下了头。
“这样的训练,会让你们每一个士兵之间形成默契!战场上不是一个人强悍,武艺高强就行的,万军之中哪怕是在强悍的武艺在受了暗箭之后还是要饮恨,所以你们必须要学会配合,学会保护身边的战友,这样你们才能在战场上活着回来。刘威,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同袍,去年北击突厥,我大唐数万大军战死过万,为何我们这三百人在草原上来来回回的搅风搅雨却还剩下两百多人?你记得有多少次是你身后的兄弟为你挡住了那些暗处的攻击?”李宽忍不住说教起刘威来。
被李宽这么一说,刘威这才想起来,确实是如此,他从军的时候也曾浴血厮杀,之后才进入玄甲卫。将以前的战场厮杀和去年那一场草原突袭比起来,自己被身后的士兵救下的次数明显多了不少,以前一场战斗下来,身上会有很多的伤痕,可是草原上征伐许久,伤痕却少了很多,这难道就是这些看似无用的小训练?
“好了,接下来这些时间主要就是训练四面转法,还有走步训练!这些交给刘威你负责,薛万彻你随本将回来!”李宽说着就准备离去,刘威这家伙虽然脑袋不怎么好使,可是李宽相信对于四面转法和走步这样的简单的东西还是能做好的。他和薛万彻还有一些东西要去准备,这是今后的训练的课程中必要的东西。至于洪立,李宽好像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哪怕这家伙肚子一直在咕咕叫。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李宽还是走到这个大块头身前,然后猛地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结果这个大块头动也未动,李宽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薛万彻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秦岭深处
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薛万彻和李宽才从外面回来,这个时候下午的训练也已经完成了,而且洪立这个家伙今天总算吃上了一顿饭了。这让他激动的内牛满面,不容易啊,从早上就那么站到下午夕阳西下,一整天都这样站下来,他浑身都僵硬了,要不是习练过武艺,恐怕他早就倒地不起了,那样定然会被遣送回去,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他虽然一直站在那里,可是却没有聋掉,所以上午倒地的那些家伙的下场是怎样他还是知道的,在下午最后的半个时辰,他差不多也到了极限,身上的铠甲就像是千万均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要不是心中那股子羞耻感让他咬牙坚持下来,恐怕也会撑不住。
可是就算如此,在结束的时候,他还是浑身僵直,差点就走不动道了。后世那些站岗的士兵都是轮岗的,就是因为长期这样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对于人体血液循环十分长的不利的,可是这些李宽都不会考虑,他也不大懂。下午他和薛万彻两个也是累得够呛,为了安排后续训练的那些场地,那些东西,两人虽然都是身手不凡,却也异常疲惫,这不,回到军营两人就开始吃饭,一大碗的米饭,还有一大碗肉汤,两个大锅菜的素菜,两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然后各自回去休息了。
最开始的时候李宽是一个人来到这皇家马场的训练营的,可是到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一个人对着三千来人实在是管束不过来,才将薛万彻和刘威给弄了过来,哪怕薛万彻还在忙着办理和未来名相同名的叫做狄仁杰的小家伙的户籍问题。这些年大唐也开始推行户籍了。因为差不多从战乱中缓过来的帝国,休养生息卓见成效,于是李二想要知道自己手底下到底有多少的臣民,能够从里边挑选出多少的能上阵厮杀的小弟。这样就能看出大唐这个帮会是否有能力向外扩张地盘了。
就这样,军中的日子是平淡的。日复一日的操练,每天都和前一天相差仿佛,但是每一天却又都不那么一样。李宽再和薛万彻一起忙活了大半个月之后,总算在寒冬第一场雪降临之前将训练的东西准备好了。虽然现在的气温已经很低,虽不说滴水成冰,可是凛冽的寒风却已经像是刀子一样开始割人的脸了。
这一日。东郊马场的校场上,所有的士兵和教官都集结在一起,这一次的训练项目是以前都没有的,哪怕是之前接受过训练的那些玄甲卫士兵这一次也被李宽一视同仁,参与了进来。对于这些人李宽很是明白。他们就是李二派来偷师的,因为就像他现在那这些人做教官一样,李二也是准备拿这些人作为种子,为将来在大唐推行李宽的练兵之法做准备。只是李二这个算盘虽然打得很好,但是却并不实际,因为其中很多的东西不是照搬就行的,就像现在李宽训练的这支部队是按照特种兵为目标的,最次也希望这些人达到侦察兵的水准。是不适合大面积推广的。因为光是训练这些人需要的资源就是一大笔数字,大唐虽然已经缓和了过来,却也不能大规模训练这样的士兵。
也正是因为李二心中的这个打算。所以才会这么痛快的将这些人交给李宽,而投桃报李,李宽也不能将这些人排斥在外,再加上这些人其实和他也非常的熟悉。于是这些玄甲卫的士兵,也就被李宽拉了进来,反正人数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两百多号人。
集结完毕,李宽开始训话。这一次是要走出皇家马场了,毕竟马场一马平川的。很多项目都不怎么适合,而且没有什么河流啊,山地之类的多种地形,这全然不符合李宽的初衷。所以这一次他们准备将这些人拉进秦岭山上去。用那里的复杂的环境对士兵们进行特别训练。
冬天,万物凋零,秦岭也不复之前那番苍翠的景象,山林上无数的树木掉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呜呜作响,就像是一阵阵的鬼哭一样。一队士兵身穿铠甲正在奔跑着,地上的尘土被他们的脚步震起,弥漫了整条道路,这一队人马人数不少,足足有上千人,黑压压的一片,但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却是像是一只荒古巨兽在一步步走来一样,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靴子踏在地面上轰轰轰的声响。不急不缓,但是却沉重的像是泰山崩碎一般。
这些士兵一个个都喘着粗气,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哪怕他们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甚至每移动一步都觉得身上的铠甲像是一座大山要压进身体之中一样,可是他们还是钢牙紧咬,双目带着一种痴狂的倔强,盯着前方的人的背影,然后就这样一步步的跟着,在他们的心中不需要让自己跑多快或者跑出多远,他们只要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上前面的那个人那就能逼发出自己身体的潜能,这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也是一支部队需要的一种精神或者说是灵魂。
有这样的精神头的部队,那就是绝对的精锐,哪怕现在不是,但是在这样传承坚持下去,这样的部队定然会一步步的攀上高峰,成为一支让所有的敌人闻风丧胆的超级精锐,百胜之师。在大唐有这样精神头的军队那是绝对不超过巴掌之数,甚至一个巴掌都还用不完,别看现在的十六卫是兵强马壮,里边的士兵也是上过战场见过鲜血的了,可是他们仍旧算不上绝对精锐。只能说战斗力还过得去,但是比起玄甲卫还有前在边军中声名远播的龙骧营比起来这些士兵还是异常的薄弱。或许几个几十个的战斗还看不出来,可是到了上千人以上的战斗,三千玄甲绝对能战胜十六卫中的任何一支。哪怕双方的兵力相差了差不多十倍甚至十几倍,这就是有了自己的精神的军队与普通军队的差别。但是越是这样的军队越是难以管制。因为这样的精锐绝对是野性难驯,除了将它铸造出来的那个人之外,其余人只能是融入其中,而不是超脱架临其上。
就如此时,这些士兵开始渐渐的养成一种独立的气魄。或者说军魂。他们开始了蜕变,在这秦岭深处的狭窄栈道上,这些士兵正在奔行着。他们处于一个蜕变的过程中,天空中乌黑的云层阻挡不住他们心中燃烧着的热血,那种感受到所有人凝聚成一股的力量,让这些士兵觉得这片天地都无法阻挡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触。这支军队才会变得桀骜不驯,除了对李宽之外,其余的人绝对是无法让他们心服口服。
看着黑沉沉的天空,李宽眉头微微一皱,因为这样的天色。今夜暴风雪一定会来,在这秦岭之中训练的大半个月,让他对于秦岭的天气变幻无常有了很深的认识,虽然是寒冬,可是这一片山林却还是时而风雨时而晴的样子,什么天气都来得快,去得也快。要是不早个地方躲避生火取暖的话,这一夜恐怕又难熬了。
于是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李宽将手一举。顿时后面的士兵脚步立止,这一动一静之间转换的是如此的突兀,却又是如此的和谐。脚步声就这么停了下来,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可是这明明是抄过一千二百人的军伍,却这样高度地统一了,不论是谁恐怕都不敢相信。这些时日又陆陆续续的淘汰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在野外这些历练中表现不合格的人。或者是在队伍中抱怨不断的人。那些表现不合格的,李宽将他们送了回去。那些抱怨的,却是被李宽在送走之前还给了一个难忘的教训。相信在这些人接下来的生涯中一定无法忘记那个离开这一支还未命名的军队的日子,那个带着温和的微笑的少年。
这些日子,李宽和这些士兵一同训练,不管是什么项目,李宽都一丝不苟的完成,而且还是在第一个,做示范,甚至在这野外训练中的各项技能进行军中演武李宽都是第一人,这也让这些士兵彻底的服了李宽。而作为教官存在的玄甲卫士兵在这野外训练中也被淘汰了不少,这些人也被李宽直接遣送回去了,没有和之前的士兵有丝毫的差别对待,现在还剩下一百四十来人,淘汰了接近百数。这些玄甲卫本就是军中精锐抽调组合而成,所以他们的淘汰率算是很低的了。
李宽这段时间的身先士卒以及处事公平公正让所有的受训的不管是士兵还是教官都为之敬佩。于是这支部队逐渐的打上了他李宽的印记,成为只有他自己才能调动得如臂使指的军队。哪怕将这支部队交给大唐军神李靖手中,李靖也不一定能使用的和李宽一样的自如。这就是打上烙印的军队的特殊之处了。
“找了隐蔽的地方,暴风雪即将来临了!”李宽背后背着一个包裹,用毡布做成显得很是厚重,这样的包裹在他身后的所有的士兵都背着一个,那是他们的被褥,在这野外也要休息,当然这是睡袋式的被褥,谁也没心情在这荒郊野外的铺床睡不是么。
于是在身后的队列中即刻就有数十人急速的奔出,向着周围四散而去,这些人就是斥候了,也是后世的侦察兵,负责打探情报或者探明环境这些事情。现在寻找合适的宿营地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这数十人在山林间像是一只只灵巧的猿猱,抓着一根根的藤蔓或者树枝,轻巧的上坡下坎表现的极为不俗。
不多时,就有人回报,在前方不远处早到了一块背风的山壁,那里居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凹陷,足够他们这支部队在那里躲避风雪了。李宽下令大部队开始向前推进,终于在暴风雪下下来之前到了那处山壁。
“不错,是个好地方,去些人找柴火,还有其余的人准备去狩猎,今夜在此扎营!”李宽再次下令道,队伍中立刻有人放下身上的包袱,向着这深山钻了进去。
黑云压了下来,虽然还未到天黑的时辰,可是还是黑了下来,所有人都已经铺好了睡袋,燃起了篝火,出去猎取食物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抬着自己的猎物出现,那是一只黑乎乎的山猪,也就是野猪,这头猪恐怕得有四五百斤重,因为四个士兵扛着居然都显得吃力,虽然训练了一天再加上山路难行可是也显露出这头野猪的重量。(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烽烟再起
天空显得格外的阴沉,暴风雪即将来临,李宽带着自己还在训练之中的一千多人在一大片崖壁之下扎寨宿营了。篝火已经燃起,火光能驱散附近的野兽,虽然冬日里秦岭深处大多数凶猛的兽类都已经进入了潜伏期,但是还是有许多的夜晚捕猎的猛兽在活动。这些时日以来,李宽他们就在山林深处遇到了猛虎捕猎,在这个时代,山林间老虎还是很常见的,一头带着幼崽的雌虎,将一头鹿直接给咬断了脖子,然后和两只虎崽一起分食了这一顿大餐。这一次的捕猎让这一家三口能在寒冬中多坚持一个星期。
篝火上,一头硕大的野猪被架上了架子,烤的是肥油直往下滴。滴在火堆里发出呲呲的声响,一股带这些许腥味的肉香飘荡在夜色下的空气中,让训练了一天的士兵们肚子咕咕直叫。这进山大半个月,所有人全都像是野人一般了,在山上复杂的地形下摸爬滚打,累得半死,一到休息的时间就一下子沉沉睡去,大半个月没有洗漱,没有整理仪容,除了身上的铠甲还是完好之外,脚上的靴子破了,头山的头发也杂乱的像是一个鸡窝。幸好天气寒冷,没有人长虱子。
士兵们邋里邋遢,不代表李宽也是如此,他每天和这些士兵一起操练,不管什么项目都是冲在最前面,可是他仍旧每天坚持洗漱,这是一个现代人的习惯,哪怕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接近十年,可是还是未有改变。所以他每日都穿着干净的衣服,白天弄脏了。晚上就清洗出来,在火堆旁边烤干。这得益于他那一身的耐力,或许在绝对的蛮力上这个时代他还算不上最强大的,可是十年日一日的坚持练习拳术赋予了他悠长的气脉。所以在高强度的训练之后,薛万彻都已经累的爬不起来了。李宽还能在山间的溪流中坚持洗澡,这让士兵们对于他的认可越来越深。
风声呼啸,雪花飘飘,秦岭山上暴风雪开始飘飞,雪白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想要给这一片大地穿上雪白的绒衣。一片片在飞舞着。靠近这一片营地的时候就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给融化了,根本无法靠近。远处黑漆漆的山林间,传来一声声的狼啸,隔着老远却又像是在耳边一般。所有人都呼呼大睡,只有守夜的士兵在篝火旁蹲坐着。他们也很累了。可是为了自己的袍泽能够睡个安稳觉,他们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注视着四周的变化。
风声吹着树枝,发出呜呜的声响,黑漆漆的山岭像是巨兽的脊梁。飞舞的雪花没有吹进这片背风的营地,所以这一夜还算过得舒适了。一座座帐篷搭建在山脚下,这是一块块的毡布拼接围成的,这也是士兵们的包裹。在这山林间士兵们也面临着竞争。在这大半个月里又有不少人没有坚持住训练项目,被冷血的楚王殿下给赶了回去。
“快到年关了,不知道今年家中的收成如何呢!”一个士兵依着一根粗大的原木。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感叹道。
“今年倒是没有听闻老家那边遭灾的消息,想来收成应该不错,再说了你家还有两个兄弟,家中的地肯定不会荒着,今年应该不会挨饿了!”另一个士兵也出声回答道。
显然这两个是认识的,是老乡。在军中这样的关系很是平常。因为在前几年百姓家中收成不足以养家糊口,于是他们踏上了当兵的征程。当兵不仅仅家里会少一个人吃粮食,甚至每个月都会有一些军饷补贴。能让家里日子不那么紧巴巴的。在大唐的军伍之中,这样的士兵为数不少。
“对了,老王,你家那小子恐怕都能挥着锄头满地跑了吧!出来以后有没有想过那小子?”
“怎么没有,可是当了这兵,又岂是那么容易再回家的?我们这样操练说明咱们大唐今后还会有仗打,不知道这一生还能回去不!”
两个士兵就这样先聊着家长里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只有那篝火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喜怒哀乐,知道他们的忧虑和欢乐。
下半夜换了人,先前守夜的士兵各自回去休息,明天仍旧要投入训练。这些日子他们这些士兵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魔鬼训练了,每天穿着铠甲,背着行囊,翻山越林,甚至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泅渡。在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陷下去的沼泽中挣扎求生。可谓是吃尽了苦头,要不是见到那些教官副将甚至主将都和他们一起的话,恐怕这些人还真的撑不下来了。可是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们现在每一餐都能有肉吃,每个月的饷银也多出了不少。这就足够了,只要家中有钱粮,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这些当兵的一个个的愿望都是那么的朴实,一点点实惠的好处他们就感激涕零,甚至敏记于心。这一点李宽在上一次发了饷银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因为那之后士兵们的士气明显的上升了不少,一项项艰苦的训练没有人再喊累了,一个个都是龙精虎猛的。
夜风吹过,大地上的气温很快就降低了,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在这秦岭深处,一支正在极速成长的虎狼之师陷入了沉睡。
可是远在数百里外的长安城,这一夜却是彻夜难眠了。许久未曾驰骋在关中大地上的八百里红翎急报有一次开始了它们的极速奔驰。自从上次大唐北击突厥之后,周围的异族全都收缩了起来,不是投降了大唐,就是偃旗息鼓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可是人是善忘的动物,现在突厥的哀嚎声熄灭在了大草原的风雪之中,这些大唐边境线上的饿狼们由开始蠢蠢欲动了。而在这一个冬天远在长安西北的祁连山脉以及黄河上游,一个小小的少数民族开始集结起自己的兵力,准备对大唐肥美的土地下手了。
这个少数民族叫做吐谷浑,在前隋时期中原皇朝曾经两次征伐这个小国,并且在这里设立了河源、西海、鄯善、且末四郡。可是随着隋末杨广的残暴,中原四处烽烟四起,这个小国渐渐地收复了失地,而且当时的吐谷浑的国王叫做夸吕,他传位给了自己儿子世伏。这位新任的吐谷浑国王去了隋朝的光化公主为妻,从此这个小小的国家算是靠上了隋朝的大腿了,只是这个世伏命不长,不久就病死了于是他的弟弟伏允继承了继承了王位。和许多游牧民族一样,这个吐谷浑也有兄弟继承哥哥的妻子的陋习。所以这个伏允对于篡夺了隋朝江山的大唐很是敌视,武德九年的时候,玄武门事变发生的时候,柴绍没能参加就是因为镇压这个小国才缺席了。
现在,这一次又是这个小国,再一次闹腾起来。因为在他的旁边,一个国家正在逐渐的崛起,那就是吐蕃。这个高原上的强大帝国,出现了一个贤明的君主——松赞干布。这位高原上展翅高飞的雄鹰,在十三岁的时候继承了自己父亲的王位,然后开始励精图治,远交近攻逐渐的将四分五裂的吐蕃整合在一起,另外他还娶了尼泊尔的尺尊公主,获得了这个国家的支持,使得自己身后不会有人捅刀子,现在高原上的吐蕃差不多整合完毕,整个国家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氛,所以夹在大唐与吐蕃之间的吐谷浑日子就不好过了。相比起同处于高原上的吐蕃,这个小国更倾向于去大唐抢夺,因为吐蕃和他们一样没什么好东西,可是大唐在他们的眼中却是有着吃不完的粮食,而且战斗力不强。因为他们的海拔,所以大唐的大军在高原上战力锐减。
这样一来,大唐就成了他的侵略目标,因为不到大唐抢夺,那么他们在被吐蕃压迫之下终于在贞观六年即将来临之前进入大唐抢掠了一番,并且掳走了大唐很多百姓。于是这一次的红翎急报就从遥远的边疆传来。战马踏着飞雪,星夜兼程换马换人的从遥远的祁连山脚下一路飞奔到了长安。
这个时候已经是贞观五年的年末了,大唐这一年天灾很少,没有大旱大涝,所以百姓这一年很是高兴,因为地里产出的粮食在交了主家的租子和朝廷的税收之后还有着很多的剩余,粗粗一算之下差不多能接得上明年的新粮出来了。这让所有的大唐百姓盛赞伟大的皇帝陛下,长安城中百姓到了皇城前面跪地称赞,使得李二很是高兴。在立政殿的宝座之上哈哈大笑出声。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比起百姓的真心称赞更加令他高兴了,只是在这个时候,那一骑从远方飞奔而来的赤色红翎却昭示着李二高兴不了多久了。
拖着长长的尾音的‘报……“远远传来,在长安城南城门——明德门一直到皇城的朱雀门之间是一条笔直的大街。这条大街上无数的商铺,酒楼林立,但是宽广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行人连忙躲避着疾驰而来的战马。马上骑士一脸风霜,但是却满脸焦急,背上的赤红色的小旗帜在寒风中哗哗作响。雄伟的皇城已经在望,到了那里自己的使命就完成了,那个时候无数的大唐士兵就将会踏上征途,将那个敢于践踏大唐尊严的异族杂碎全都送下地狱。(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秣马厉兵
烽烟四起,山河也已开始沸腾,在这个贞观五年的暴风雪来临之际。遥远的边疆,蛮横的异族再一次将他们的铁蹄踏入了中原大地,手中的粗糙的兵刃又一次染血,滴落下大唐热血男儿的鲜血。这让高坐在九龙椅上的李二震怒了,大唐的威风已经被这些不长记性的东西给遗忘了么?还是说他们有着什么依仗?李二不得不考虑清楚,这大战一起,那么耗费的将是无数的国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大唐这几年日子虽然好过了一些,可是却还未到那种可以支持一场大型战争的地步。
“陛下,这吐谷浑实在是可恶,老臣愿领兵十万将这小小蛮夷之邦从这天地间抹去!”屈突通出列之后径直向李二请缨道。
“不妥,此举不妥!想那吐谷浑,不过区区十余万人的一个小小番邦,但是却在我大唐边陲之地盘踞了数百年之久,他们倚仗的是什么?前隋曾经将这个小国打压到亡国灭种的边缘,可是还是让它死灰复燃了。这一切诸位想过没有?他们是靠什么才逃过这样的打击的?”长孙无忌面带忧色,这吐谷浑就是一块牛皮糖,难缠得紧。打又打不死,只要缓过劲来就像恶犬一样扑上来啃你一口。
“据微臣所知,这吐谷浑倚仗的是两块土地,那是在两座高原之上的土地,那一片土地有着一种诅咒,我们中原王国的精锐部队到了上面战力大减,而他们吐谷浑的人却是不受影响,所以只要到了他们承受不起的时候,他们就会撤退到这两片土地上去休养生息,一旦养足元气又会死灰复燃。”房玄龄却是知道的不少,这倒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来源,而是这一切站在这立政殿里的都知道,可是那些武将已经被这个小小番邦的挑衅给气昏头了。
“居然是这样?我就不信了,要是我十万大唐精锐无法将这小小的蛮夷之邦给踏平,末将愿意提头来见!”屈突通这个固执的家伙此时回过味来,但是还是坚持己见。
作为武将,对于这种敢侵犯大唐的小小蛮夷自然是义愤填膺,不将其灭绝不足以平其心中怒火。这也是所有的军方的一致意见,在他们的字典里,只要是高过车轮的异族男子,全都是敌人,那些妇孺或许会被掳掠回来作为奴隶,但是那些男丁是绝对要斩尽杀绝的。
“屈将军,大唐现在撑得起这么一场战争么?而且若是此行告捷变罢,若是不顺利呢?让我大唐儿郎血染疆场,却是未能将那小小番邦消灭,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那个时候屈将军你提头来见又有何意义?”魏征直言不讳的说道。
“魏大人,此言差矣!何故只顾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吐谷浑有多少兵马?小小部族不过十万余人,全民皆兵也不过十万,我大唐将士岂能比不上那群乌合之众?”侯君集此时借着自己女儿的关系,再一次回到了朝堂之上,他的女儿已经和太子李承乾定下婚期,即将嫁入东宫成为太子侧妃。而正派太子妃则是大学士苏亶的女儿苏媛。但是不管怎样,侯君集再一次站到了立政殿中,成为了大唐最顶层的决策者之一。这一次他也是赞成出兵的,因为大唐现在内部是不会再有什么战争了,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于是文臣的作用比起武将来就大了许多,治理内政多数还是文官。所以要是再无外敌,那么就离刀兵入库,马放南山不远了。
所以作为一名武将,对于这种闲着闲着就被边缘化的日子实在是最无聊与恐惧的了。以前还有世家一系的人马牵制住文臣的手脚,很多事情这帮子酸儒还没那么大的权力,可是现在世家居然退出了朝堂,这帮腐儒执掌了朝堂权利的大部分,武将的日子已经过得紧巴巴的了。要是再无战事,恐怕……所以这一次所有的武将抱成一团,显然是定下了心思,一定要打一仗。显示一番存在感,否则那些成天念着之乎者也的家伙就要开始对他们下刀子了。
朝堂上的争执李宽是不知道了,他现在正在山中和膝盖深的积雪奋战呢,一大帮子被困山中,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场大雪是如此的大,当他们一觉醒来的时候,发觉帐篷都有些被积雪压得支撑不住了。于是清理营地,然后开始向着山外开拔。一路上缓缓推进,因为大雪覆盖,将很多东西掩埋了,所以一行人走的是战战兢兢。别的不说就这山中那无数的大坑小洞就成了一个个的噩梦,白雪覆盖之下,一片白茫茫的平坦的很。可是在积雪下面,那一个个的陷阱被这表面的平静掩盖,让人防不胜防。
大军在山中缓缓的清理出一条路来,一个个士兵铲走积雪,露出下面黑漆漆的地表,确定下面没有陷阱了才会往前走,就这样走了三天,这三天所有人都是汗流浃背,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流着汗铲着积雪开道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快出山了,要不是这一场雪我们应该能赶得及回家过年关的,可是现在这都快上元了!”薛万彻有些想念家中那个小子了,他这大半辈子也有过妻子儿女,但是在当年那一场流血事件中不知道流落到何处去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寻,却没有多少收获。现在有了一个半大小子,他在心底真的将这个家伙当儿子了。
“老薛,想家了?不会是想女人吧!”刘威在一边打趣道,着枯燥的铲雪行军之中总是要找些话来说,不然还不得憋死了。
“你小子才想女人了呢,你是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实在是一个好苗子!我敢说我这小子将来一定是一个叱咤沙场的好汉!”薛万彻想着狄仁杰那小家伙才不过区区七岁就已经能耍的动二十斤重的石锁了,不由很是骄傲。要知道这是耍,不是提起来或者举起来,而是像自己等人一样提着石锁左手右手换着扔,向着天上扔上去,再接住这样的动作,才能叫做耍。
“那又如何,现在又没仗打,还不是……”刘威对于大唐现在的形势可是很了解的,知道他被派遣出来到楚王李宽这边卧底的时候大唐还是一片祥和呢,四夷无一敢惹大唐,而国内那些世家龟缩,还有其余的一些东西,作为李二亲卫中的统领一级的人物,也是知道不少。
“那又如何,现在没仗打,不代表以后没有啊,你也不想想我们大唐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什么国家,将来会少的了打仗?”薛万彻很有远见,自己儿子(他已经收了狄仁杰作为义子)还小呢。等到他长大了,正好是大唐国力强盛的时候,那个时候不打得四夷臣服才怪。
对于李家,薛万彻是太了解了,当今圣上可是一个超级杀才,亲手杀的人也有上千之数了,跟别说被他间接打败杀害的了,所以对于一个马上皇帝来说,战争是他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一段回忆,所以在对待外敌的时候,这样的皇帝往往会印玺一挥,刀兵相向。这样的皇帝也是武将们最喜欢的,因为有仗打,就有军功,有军功,那么什么高官厚禄,什么封妻荫子全都不在话下。
在山中跋涉了五六天,身上带着的干粮都吃完了,一个个饿了的士兵们在这一片山林里成了动物们的克星。整片山林中的活物都成了他们狩猎的目标。李宽看到这一幕幕就知道为什么地球上的动物会灭绝了。因为人类实在是太能吃了,就像这帮子杀才,全都是连窝端了。他们这些人可不懂什么是可持续发展,只要是能吃的,不分老嫩大小,全都先弄回去,吃饱了才有力气接下来接着铲雪啊。
走出秦岭的时候已经是上元节的前两天了,再过两日就是上元,这个大唐人最注重的节日。说起来这和李宽心中最重要的春节有些矛盾了,但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合理的,春节是在民国时期才开始大事庆祝的,在大唐的时候,这个日子还不是春节,而是叫年关,过年如过关。因为生产力低下,靠着贫瘠的土地生活的农家百姓,也就是庄户人家全都没有余粮。并且很多庄户还会欠下主家一些租子,而每年这个时候就是主人家前往佃户家里收取拖欠的土地租子的时候了。所以这个时候对于百姓来说就像是一道关卡一样,过去了又是一年,过不去那就是才会叫做一个悲苦的年头了。
“走,回营!”李宽看着在皑皑白雪中显露着丝丝轮廓的长安城,还有那些黑乎乎的大街小巷,下令回营。
皇家马场,一匹匹战马在马厮中静静的吃着草料,所有的战马都显得非常的神骏,嚼着嘴里的豆料,战马时不时的打着响鼻。
“呜呜呜……”集结号再次响起,只听的营地中呼呼呼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一队队士兵就这样小跑着过来了,动作整齐划一,队列横平竖直,就像是用皮尺量过了一样。
“报告将军,楚王护卫队,应到一千两百三十二人,实到一千两百三十二人,报告完毕!”仅仅不到五分钟,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三分之一盏茶的时间,一千多人的队伍整队完成,由刘威向李宽汇报道。
“不错!”李宽有些满意了,这样的集结速度,差不多了能在敌人袭营的时候做出反应了,算是初步达成了他想要的目的的五分之一了。只见一个个士兵身穿玄色铠甲,手执寒光闪烁的马槊,腰间配备着长长的横刀,精气神全都出来了,比起以前弯弯扭扭的队列,现在给人一种强劲勃发的气势感。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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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战狼出击
贞观六年,上元将至,长安城的百姓开始准备这个每一年中最喜庆的节日,家中有了余粮的长安人大多会在那一天包上一锅饺子,整上一笼屉的白面馒头。这在数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一个个庄户老汉乐呵着牙花子,蹲在自家门口,用着粗陶的海碗,里边装着一大碗的小米粥,配上自家做的咸菜,呼呼的喝上一大碗,感到肚子里暖乎乎的的那股劲儿,对当今圣上又是一番的打心眼儿里的感激。他们就是如此的质朴,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感恩戴德。就像李二,在世家大族的眼中,这个皇帝是向着剥削他们家族权利的暴君,在那些保守的儒家名门眼里,李二是一个鲜卑人和汉人的混血,比如给李唐皇帝作《起居注》的颜氏一族。这个家族是孔子的弟子颜回的后人,大唐皇帝让这一家子给每一代的皇帝作《起居注》记录下各个皇帝的言行举止,从而让世人有一个评判。
这个颜氏一族对于皇家给予的这一份差事也是兢兢业业,但是却也因为李唐皇室的出生不怎么好,毕竟是胡人和汉人混血所生。所以对于皇室的那些丑闻却是毫不掩饰,有因为他们与世无争,一箪食一豆羹便已足矣。这让皇室对这个家族是又恨又爱,恨的是他们不知道歌功颂德,爱的却是这样的家族不会因为某些利益什么的可以的丑化皇家。因为《起居注》是任何人都可以翻看,就只有皇帝本人不可,所以李二时常会因为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些举动,被魏黑子为首的一帮子谏官当庭顶撞。
这些暂且不说。现在却说朝堂之上的争吵还在喋喋不休,主要是主战与主和这两个声音。武将们嗷嗷叫着要给这敢藐视大唐天朝上国的吐谷浑蛮子一个教训,教会他们如何做人,学会跪着唱征服。可是文臣却以大唐国力空虚不宜动兵为理由,主张派遣使者。先拖上一拖,等到国力强盛了再一并算账。总的来说大家对这个上窜下跳的吐谷浑很是不爽,只是文臣考虑的更多一些。但是却难免让人难以接受,毕竟大唐这两年正是飞速强盛的时候,这个时候跳出来这样一出,不说别人。最不爽的就是李二了。
“陛下,这吐谷浑弹丸之地,居然敢窥视天朝上国,不给一点教训,实在是不足以平民愤。末将请战!”屈突通再次跪在了龙椅之前。
“末将附议!”程咬金站出队列,走到屈突通身边和他跪在一起,有了站出来的,就有更多人请战,不多时武将集团就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陛下,三思啊!大唐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番气象,再过两年定然能打造出盛世景象,那个时候在征伐这些跳粱小丑不迟。现在国力尚且不足支持一场战争啊!”文臣跳了出来,一个个拖着长长的胡须如丧考妣一般,跪在了另一边。
“行了。你们这些人,朕自有决定!”李二很是烦闷,好不容易将世家给弄了出局,准备好好大展手脚做一些事,结果这外敌又跳出来了,这两天实在是让他头疼不已。
“陛下。那番邦蛮夷不识教化,若是不将他打疼了。他定然会得寸进尺,陛下……”武将们也高声道。一个个大嗓门儿这样一嚎,整个立政殿都嗡嗡直响。
“陛下,国库现今空虚,国内百姓尚未衣暖食饱,此时岂能妄动刀兵!”文臣凄苦的劝谏道。
“退朝,退朝,朕要好好的静静!”李二说着甩手下了九龙椅,然后向着后宫而去,此时他的脑中一团浆糊,过度的焦虑让他的风疾又有复发的迹象。这病是老李家遗传的,就连孙思邈这位老神医都未能根治,只是给出了一个条例的方子。
后宫之中,此时也是一片雪白,皑皑的白雪将所有的东西都覆上了厚厚的一层,虽然有着宫娥太监在铲除整理,却也未能全部清除,再加上几个小孩子要玩雪,所以御花园还是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只有一条条的小径被铲掉了积雪,露出青石板的路面。
“陛下为何而烦恼啊?”长孙皇后递过一碗银耳莲子羹,如醉温热恰到好处。
“唉!还不是前些日子那红翎急报!”李二站在两仪宫的拱廊之下,看着在院中玩耍的几个儿女,心中的郁结未能散去多少。
“陛下,臣妾对这些不懂,但是臣妾知道小孩子都喜欢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很少招惹那些比自己大的孩子,这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吐谷浑为何会这般不智?”长孙皇后看着高阳将一团雪球丢向了刚刚学会走路的李治,不由说道。
李二也看到了这一幕:“不错,就像高阳,她不敢拿雪球丢豫章,清河,专门指着稚奴欺负!可是你看要是现在这样呢?”
长孙皇后看着眼前几个孩子的动作,不由一阵无言:只见高阳拿雪球丢了李治,而在一边的清河却是站了出来,悄悄的给李治支招,然后还走得不大稳当的李治居然团起了一个雪球,扔了高阳一脸,待到高阳想要反击的时候,清河站了出来,和李治一起合伙对付高阳。
“陛下认为这弹丸之地的后边有人?”长孙皇后冰雪聪慧,看到这一幕顿时知晓了。
“不错,稚奴就像是那小小的吐谷浑,而高阳就好比我大唐,而清河呢,清河是谁?吐蕃?还是薛延陀?要是大唐反击,那么这个清河代表的会不会站出来和吐谷浑一起打击大唐?大唐要是铁了心对付一个吐谷浑还是很容易的,就是怕这小小番邦之后的那一个幕后黑手将大唐拖进战争的漩涡,那样好不容易出现的盛世苗头就要夭折了!”李二何尝不想直接杀将过去,碾压一切的将这些跳梁小丑给斩杀干净,只是大唐真的拖不起一场长久的战争。
“陛下。朝中勇猛之士如云,智慧之士如雨,定然会有两全之法的!”长孙皇后不再多言,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今日说了这么多已是逾越。要不是见到李二愁眉紧锁,她是不会插嘴的,所以现在她觉得差不多了,制止了李二接着说下去的话头,后宫干政是朝野大忌。
“观音婢,正是你所说的那帮智慧勇猛之士。差点将朕给逼疯了,一个个全都跪着,跪了一大殿,哼……”李二没好气的道。
“陛下,或许有一个人会有办法!”长孙皇后想了想出声说道。
“哦!谁啊?”李二反问道。
“陛下你家二小子啊!”长孙皇后看着还在嬉笑玩耍的几个小皇子公主:高阳已经被白雪沾了一身。原来这个家伙居然在招惹了李治和清河之后,还去惹了豫章,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要知道豫章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们几个小家伙了,这不这下子一败涂地了。
“观音婢,你是说宽儿?”李二不由问道,对于李宽他是在是不知说什么,这一次练兵的具体情况他也知道。谁也没想到十六卫之一的左千牛卫中选出来的精锐在他手上不过半日光景就差不多被玩坏了一半。这简直就是玩人。谁见过连续三个时辰顶着太阳和寒风站什么军姿的。他那古怪的站立方法李二自己也试过,站了半个时辰结果他就感到浑身不自在,甚至腿脚一阵酸软。还真是不一般。
“正是二郎,那小子脑子灵活,许多的稀奇古怪的念头,或许能为陛下分忧!”长孙皇后美目中闪过一丝的担忧,但是转眼即逝,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长孙皇后还是硬不起心肠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她更应该偏向于自己的两个儿子,可是她却还是毫不偏颇的说出了李宽。
“那小子现在还困在秦岭之中呢!”李二想了想。说不定这个小子还真的有办法呢。
“陛下,你看那是谁?”长孙皇后掩嘴轻笑。指向了御花园的一角,在那里三个少年正坐在一起,正是尚留在京畿的三个最大的皇子:太子李承乾,楚王李宽,魏王李泰。三个皇子各不相同,太子显得很是老成,端身危坐,一脸的严肃,手里拿着一本奏折正在眉头微蹙的翻阅着。魏王李泰却是拿着一本经书再细细研读,这段时间李宽再次给这个胖兄弟一种减肥茶,不对是减肥草药,现在已经颇有成效,这个篮球有一些向排球发展的架势,原本一双大眼睛在满脸的肥肉挤压下眯成了一条线。最后是次子楚王李宽,一身的铠甲,玄黑色在白雪背景下很是扎眼。手中没有拿什么奏折经书之类的,反而是捧着一杯香茗很是安逸的喝着。
“这小子何时回来的?为何没有人禀报?”李二有些意外。
“陛下,你派出去的那些人现在被这小子给拿下了,而他进宫的时候陛下在朝堂议事,没有特意吩咐所以也无人禀报。现在他是来找妾身作保的,这小子实在是狡猾的很!”长孙皇后娇笑着说道。
原来李宽这一次在秦岭深处的时候,带着一帮子半吊子训练兵将李二派出去暗中跟随的那一个百骑司的探子给抓了,现在来寻求长孙皇后说情来了。抓住李二的眼线的想法李宽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手中没有可用的人,他自己一人多半是抓不住那滑腻的跟泥鳅一样的百骑司探子,所以才没有动手。
“他除了这事儿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吧!”李二说道。
“嗯,二郎这一次想要带着他手下那帮没训练完的士兵去吐谷浑!”长孙皇后这一次插嘴吐谷浑的事情,还有李宽的原因在里边。
“那支私兵军队?连个名号都没有的军队?”李二诧异。
“父皇,现在那支私兵叫做战狼骑!”李宽此时出声插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决议
“战狼?”李二呵呵的笑了起来,对于这个名字说实在的,他还真的觉得不怎的。不过又不是他统帅这一支军队,也就不说啥了。
“宽儿,过来!”李二叫道,示意在凉亭中的李宽上前。
“父皇!”李宽来到李二近前,行了一礼。
“你说说,这一次该如何应对,承乾认为当暂时以和为贵,教化麻痹他们,待到我大唐缓过气来,才一起清算。不知宽儿作何打算?”李二问道,在此之前,他已经问过了太子李承乾,得到了偏向文臣一方的答案,这想必是长孙无忌在后面支的招。
“儿臣以为,此时绝对不可姑息,想我巍巍大唐,岂能因为暂时软弱而像一个小小的番邦部族,狗一般的吐谷浑妥协?有损国威,只是我大唐却又无力支撑一场大的战争,这个儿臣认为可以派出小股的部队对其进行骚扰,奇袭。只要获得的成果足够大,那么四夷定然不敢再生事端!”李宽想了想说道。
“只是这样的精锐部队,可不好找,玄甲卫可堪一战,但是却无分身之法,护卫长安是一定要留下足够的人的。”李二说道,他何尝不想打一仗,可是顾虑实多啊!
“儿臣请战,儿臣训练的战狼骑已经有一些成果,只是缺乏实战,所以儿臣想要将他们拉到战场上去练练!”李宽说道。
“宽儿,朕还有一点要告诉你,这一次你们的行动,大唐不会给予半分的帮助。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不是大唐授意的,你可知晓?”李二丑话说在前头,这一次李二准备采纳文臣的建议,因为大唐现在根基不是很稳,国内尚有一些顽固的份子在活动着。虽然经过这些年的围剿之类的,已经基本肃清,可是剩下的却是绝对的顽固。就像是牛皮癣一样,这些家伙对于大唐的敌视是绝对不会因为李二的教化,盛世的来临而降低半分,他们多是前朝余孽。还有息王残余。这些家伙甚至开始接触那些被李二打压了的世家,在他们看来这些世家被李二打压的丢掉了朝堂上的利益,定然会和他们联合。
“儿臣正有此意,儿臣要的是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绝对精锐,所以此行所有的事情都与朝廷无关!”李宽说道。
这一番对话。就只有一个见证者,那就是长孙皇后,没有任何的史料记载,吐谷浑在之后突然就开始衰弱,成为一个谜团。
贞观六年,上元节,长安城宵禁不禁。长安灯火辉煌,一个个的大红灯笼将长安城的街道照得亮堂堂的。人们在街上看花灯,猜灯谜,好不热闹。
在长安城的一间小小的院落里。两个小姑娘正在收拾行囊,一件件衣服被她们打包进包裹里,细细的折叠,是那么的用心。
“红袖姐姐,主子这一次又不带我们去,这一路上会不会吃不饱。穿得脏兮兮的啊?”小一些的那个小姑娘低声问道,一身水绿色的衣衫。头上插着一只简单的木簪子,长发如云一般披散在脑后。用一根粉色的丝带系住了中间的一缕,大眼睛里满是忧虑。
“天香,别想那么多,军中其能带女眷?所以什么都别想了,多给主子包上两件衣裳!”大一些的身穿红裙的女子俏脸上也是愁容遍布,但是却很好地收敛着情绪,没有将这份担忧说出口。只是在收拾完衣衫之后,她将在墙角立着的那一支铁枪费力的拖了过来。这是一支带着红缨的铁枪,枪身长约九尺,在其上一个闪着寒光的枪头,长约尺半。这一柄长枪是李宽的兵刃,在这个大多数人都是使用马槊,军中悍将亦不例外。李宽却是使用长枪,这和马槊其实差别不大的武器,却是更加适合他的一身武艺。心意拳最相称的武器就是长枪了,这一点是传授他心意拳的老师傅告诉他的,在后世那个年代,那里还有人随身带这玩意儿啊,所以李宽一直没有机会实践。但是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却是自己打造了这么一柄镔铁长枪,以前因为身体力量不足,所以一直搁置,现在练成暗劲,终于能将这一柄足有七八十斤的长枪舞动起来了。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带上这一柄尚未染血的长枪去征战沙场了。这一次他将带着属于自己的兵刃,属于自己的军队,上沙场建功立业,为了心中那个遥远的愿望去拼杀,或许这一次是喋血征途,但是他却心中感到一股热血在激荡,遥远的边疆,那里百姓正在异族的铁蹄下挣扎,是热血男儿应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朝堂上和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李宽站在院子中央,积雪映照着微微的烛光,照的整个院子都隐隐可见。
“明日就要出征了,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只有自己解决,朝廷不会认可这一支军队是大唐军队,这可真是……”李宽觉得这一次的行动就像是影视剧中的特工或者说雇佣军,让他很是无语,大唐这样的一个大国,在整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远隔着昭武九姓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能与之相比,但是却做事如此小家子气。这也是大唐或者说中华民族的一个特色,中庸之道。要出师有名,正义之师横扫四方可以,但是像这一次注定是偷偷摸摸的,有损天朝上国的颜面。
“主子,天晚了,该休息了!”红袖出来提醒李宽。
“嗯!”李宽回答了一声,但是却未曾回去休息,他在这一夜是睡不着的,这一次不仅仅只有李二交代的任务,还关乎着他用自己的理解的练兵之法训练出来的队伍的考验,现在他其实应该呆在军中的,只是上元节,参加完李二的宫廷宴会之后,就已经关了城门了,只能在这小院中度过这一夜,明日一早就要到军中点齐兵马出征。
次日,天色朦胧,一骑独行向着长安城郊的皇家马场而去,路上的积雪被马蹄踏碎,然后远远的抛在身后,
呜呜的牛角号声响起,整个军营在这号声中清醒了,从各个营房中哗哗的脚步声响起,一队队的士兵冲出,整齐的玄黑色铠甲披在身上,无言无语,只剩下轰轰的脚步声,整个营地的大地在脚步声中微微震颤着。就那么三五分钟的时间,这一支一千两百多人的军队集结完毕,整齐的方正,昂扬的士气,这是这差不多两个月的训练的效果。所有人都昂首挺胸,站得笔直,身上的铠甲在晨光中像是吞噬光芒的黑洞一般,没有丝毫的闪光,神色肃穆,双眼盯着辕门的方向。
达达的马蹄声传来,一骑冲进辕门,然后战马人立而起长长的马嘶之声传来:“诸位,现在是检验大家的时刻了,这一次我们即将踏上征程,去遥远的边疆解救那里的大唐百姓!现在听本将令——解甲!”李宽骑着追云踏入辕门,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诺!”声音整天,一千两百四十五名士兵没有丝毫的怠慢,伸出手一拉铠甲的绳索,身上披着的玄色铠甲就这样离开了身体,露出了里边的粗布衣衫,轰的一声,铠甲落地,砸在地面上,所有人都站的整整齐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建功立业,这一次是不可能了,从踏出这一道门之后,我们大家就不再是大唐士兵,到达边疆之后,吾等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大唐的意愿,也就是说,这一次是本王私自出兵,尔等可敢跟随?”李宽也在马上解下了自己的铠甲,然后甩手扔出去,砸在地面上。
“愿意追随楚王殿下!”这一千两百四十五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两个多月的训练中,这位年仅十四五岁的王爷彻底的折服了他们,不管是什么训练总是身先士卒,不论多苦多累,夜里守夜总是有他一个。这种以身作则的将领这些士兵从未见过,所以这算时间这帮大头兵是彻底的死心塌地了。
“那么,就随本将出发,带上尔等的武器,现在我们就不是大唐士兵,我们是战狼马贼!”李宽说着就率先冲向了皇家马场的战马圈养的马厮。
一群嗷嗷叫着的士兵跟了上去,一个个翻身上了一匹战马,然后跟随着李宽冲了出去。马蹄声震天响起之后,只留下空空荡荡的马场。
李二得知皇家马场被抢的消息的时候,心中一阵苦笑,这个小子,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招,抢了皇家马场的战马,那可是足足一千五百匹战马,是护卫京畿的禁卫军的骑兵大队的坐骑,实在是胡闹,不过却没有丝毫的表态,只是下了一道奇怪的旨意。这道旨意下到的是边境上的凉州,淞州等地:自有一股马贼,自长安的方向而来,诸君定然要小心,这股马贼实力强劲,一定要抓住其首脑。
于是一道圣旨从长安发出,向着西北的边境而去,也给李宽这一次的行动带来了很多的变数。或许是好,又或许是坏,谁也说不清。(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闻战
朔风呼啸,正月的长安城被皑皑白雪覆盖,上元佳节刚过,到处都还是欢庆的气氛。
在长安城外十里亭中,一群人正在翘首以盼着。被一群护卫保护在中间的是几个半大的孩子,几只粉雕玉琢的萝莉,一个正太还有一个体型庞大的胖子。
这些是来给李宽送行的几位">姐妹了,以李丽质为首的几个和李宽关系要好的公主还有两个皇子,魏王李泰和晋王李治。风雪被护卫们挡在了外面,凉亭中还烧着红红的炭炉。可是丝丝缕缕的寒风还是吹进来,让几个孩子脸蛋冻得红扑扑的。这一次出来送别还是这些家伙撒娇的磨了半天才征得李二同意,不然恐怕只有李泰能来,其余的人可都还没有自由出宫的权利。但是要是李丽质几个不来的话,李泰恐怕也不回来了。
除了几位皇子公主,还有李宽的两个侍女了,这两人虽然在清晨晨(—)说.. 曦未录的时候就已经依依惜别过了,但是此时还是跟来,说起来还是她们两最担忧李宽了。
李丽质看着几个裹着厚厚的棉袄的妹妹,再看看空荡荡的官道,心中有些焦急,又有些担忧。她和李宽的关系在所有的">姐妹中算得上最好的了。这一次李宽出征,她也是忧心匆匆。对于军国大事李丽质是不可能知道的太多,可是冰雪聪慧的她还是从一些细微末节中猜到了不少的东西。
这一次李宽出征,朝堂上却是一片宁静,舅舅长孙忌他们还是在为了是战是和争论不休。这让这位已经长大了的公主殿下心中一种不妙的情绪蔓延开来:难道这一次不是父皇的意愿?可是要是没有父皇的准许,二哥又岂能顺利的出征?
心中担忧没有丝毫的放下。但是远方雄壮的马蹄声传来,让她臻首微抬。看向了那个方向,在视线的尽头,一道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像是幽黑的潮水一般奔涌而来。数千匹骏马这样飞奔而来,马蹄踏在大地上像是地龙翻身一般,大地都为之震颤。
在这一直队伍的最前面,一个少年身穿粗布麻衣,但是身上神采飞扬,手中一支亮银枪闪耀着淡淡的寒芒。在他身后的骑士声息的端坐于马上。他们追随着自己的首领,哪怕这一次去的地方将会是生死沙场。骏马飞驰,神骏异常,但是却是丝毫不做停留。在这十里凉亭之前飞驰而过,李宽在马背上也看到了在凉亭中的众人,可是却还是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停下来的话,定然会被这些丫头的眼泪搞的很伤感,不如就这样直接不做停顿的离去。
“二哥怎么不停下来?”豫章不解。她还想和二哥告别呢。
“相见不如不见!走吧我们也">了!”李丽质心中的揣测更深了,刚才她可是看得真切,李宽这一行人全都没有穿铠甲,都只是粗布麻衣裹身。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是出征敌国的大军?就连山上的山贼还有一身皮甲呢。难道说……李丽质不敢再想下去,她被自己猜测的东西给吓着了。
李丽质和李泰还有红袖这三个年纪稍大的少男少女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妥,其余的家伙却是没有这样的眼力劲。他们都很生气,自己来送二哥。吹了一大早的冷风,却是停都不停的就这样走了。所以几个家伙一起嘟囔着声讨那个不领情的二哥来。
李宽不知道这些,他心中却是很平静,对于这一次上战场,也是期盼已久。倒不是说他是什么嗜杀之辈,而是急于检验用他自己胡乱摸索着训练出来的这一只半成品的军队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战斗靠的是性命相搏,刀兵相向,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这支军队只能算是半成品。而且对于吐谷浑这个部落一样的国家,只要不是去和他们的主力硬拼,李宽还是有些信心能带着这一支现在身份是山贼的军队去打一打秋风的。
战马奔驰,一路话。只是这一次没有朝廷的支持,所有的后勤啊,粮草之类的都要李宽自己去弄了。但是这一切都难不倒李宽,因为他现在带领的这一支军队人数不是很多,而且野外求生之类的东西李宽在之前的训练中也给这些人单独培训过,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李宽也有后盾的,粮食在系统里边不值钱,只要撑过这路上这段时间,到了吐谷浑那还不好办?随便找个部落然后杀进去,浑水摸鱼的弄一些粮食出来也不是难事。当然这些粮食可就不一定是那些只知道放牛奴羊的原始人的了。
但是李宽却是想的太过简单了,他可不知道在边境线上那些驻守在那里的军队已经在严阵以待了,为的不是去征伐吐谷浑,而是在等着李宽他们这一波‘山贼’。
兰州,靠近吐谷浑的边境线,这里驻扎着大唐的一支边军,统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周闯。这是一个和所有的军中杀才一样的粗犷汉子,虽然在这些年靠着战功一路晋升到了振威校尉,也算得上是一个从七品了,但是他还是一直和别的同跑一样,每天早上出来训练。然后再去防线上晃一圈,或者出城去那一片贫瘠的草原上杀杀吐谷浑的那些土著。大唐军队再有了马镫和马蹄铁之后,在骑战这一块短板上开始突飞猛进,现在那些从就在马背上厮混的异族也法在齐射这一块上面占得优势了。所以边军中这个发明了这两项东西的楚王李宽就有了很多的崇拜者,或许对于那些在大唐腹地的士兵们对这两样东西只是觉得方便。可是在边军之中,这样的东西能救回多少士兵的性命?所以李宽在边军中的声望绝对不比那些沙场老将来的差,哪怕这些人都没有见过这位大唐的楚王殿下。
现在周闯却是收到了上头传下来的命令,那就是在最近的这段时间会从关中逃窜过来一支马贼,这支马贼的实力不容觑,他们在关中作案数起之后,千里逃窜准备逃出大唐,去周围那些敌视大唐的国,而现在正在和大唐之间发生摩擦的吐谷浑是最大的嫌疑目标。于是周闯他们这些边军不仅仅要防备吐谷浑的突袭,还要阻挡这一支马贼逃出大唐。
得到这个命令之后,周闯是异常的愤怒,不仅仅是对这一支胆大包天的马贼,更对那些在关中久居和平环境的同袍们。现在居然连一支马贼都法奈何了,实在是够窝囊的了。自己这些边军不仅仅要面对外敌,还要给这帮能的家伙擦屁股。在这一天,军中的训练量被加倍了,所有的士兵见到统领那一张能滴出水来的阴沉的脸,都只能拼命的练,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吐谷浑的那一支大约五千人的军队还在城外的荒野中游弋,现在关中居然又闯出来这么一直马贼,那些府兵是吃屎的吗?怎么会被这些人抢了军中战马?难道我大唐的府兵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周闯狠狠地在军营之中和几个同僚说道。
“那帮子老爷兵?哈哈……真是要笑掉我的大牙吗?居然被一支马贼给抢了,朝廷居然阻挡不住?”一个气质儒雅的校尉微微抬了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
“老陈,你一向鬼点子多,你看看这其中……”周闯看着儒雅校尉,出声问道,这名校尉名叫陈公台,倒是和三国时期的一名有名的谋士名字相同,而且人如其名颇有几分谋略。在这三千余人的边军中他一直充当着智囊的角色。
“当然,这其间定然有猫腻!不管上头谁下的命令,能命令我们的这些边军出动去拦截的定然是将军一级的,不管是谁但是总是正五品以上的官职了。这样的人物居然会为了一直马贼而感到头疼?这显然不可能,而且府兵虽然不像我们是专职的军人,但是却也不容觑,再加上那么多战马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被抢走?疑点重重啊!”陈公台分析起来。不得不说这家伙很有些头脑。
“而且,周闯兄,你可发现上头说那些马贼是在哪里作案的吗?没有吧?不少字而在关中,能有上千匹战马的地方都有哪些?这些地方是一支马贼能攻破的?”越是分析,陈公台越是觉得此事蹊跷重重,所以他最后说道:“所以周闯兄,这些事情还是你这个最高长官来决定吧!说实在的,这件事儿我看不透!”
陈公台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说得够明显了,要是周闯还是没能领悟,那么也只能说明这家伙脑袋真的不开窍。但是周闯虽然是一个武夫,但是却也不是说全然没有脑子。在关中有着上千匹战马的那疑是十六卫这样的大军营的马场,从哪里抢走战马?别说是山贼,就算是对面那些吐谷浑的军队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这些山贼定然不是真的,释放出来的混淆视听的,而自己这些人之所以要拦截,定然是做戏做全套,送这些‘马贼’一程,将他们‘追杀’到吐谷浑那边去!
“一定是这样的!”周闯想清楚其中关窍之后,定下心神:“来人,去向秦州方向,岐州方向设下关隘,关中有一支马贼来势汹汹,居然想投靠吐谷浑,我们要将他们拦下来!”周闯大声喝道,然后就有一队队士兵前往外面设立拒马,陷马坑等东西,然后严阵以待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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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撵得像狗
吐谷浑,这个小小的游牧部族,所在地在现今的青藏高原的边缘,部分的领土高高地居于昆仑山脉之上。这里春天来得格外的晚,李宽他们一行从长安出发,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月才靠近大唐的西疆,时间已经是贞观六年的二月初,这要是在江南,恐怕已经是微风吹皱春水,碧波荡漾,绿柳抽条的时节了。但是在这靠近塞外的地方,在这个海拔平均超过两千米的高原上,到处还是冰雪覆盖。
牛角号声吹响,兰州的军营中,无数的士兵或是骑马,或是急速奔行向着城外涌去。在他们的马蹄和脚步声中,天边的晨曦打破了黑夜的沉寂。他们这是去换岗,这段时间他们的任务很重,不仅仅要注视着吐谷浑的小动作,还要防御着来至自家后方的动静。自从五天前统领周闯下令在对着大唐的那一方设立了关隘之后,他们这仅仅不足五千人的边军就开始了这样的繁忙。这些士兵这些天的积累下来对于那什么在关中犯事儿了的马贼可谓是恨之入骨了。
马蹄声在这昆仑山的脚下回荡,声震大川。可是却无法撼动那巍巍千万载积留下来的大雪山,不然一场雪崩就将这讨厌的吐谷浑给淹没了最好不过。
“都精神点,那帮马贼随时都有可能流窜而来!”一个身穿铠甲的伍长打扮的军士对手下兄弟鼓劲道。
“为什么统领下令让我们拦截那些人,可是却把陷马坑给填了?”士兵感到疑惑。
“笨蛋,这还不知道?那些战马是那些马贼抢来的,我们只要抓住他们那些战马就是咱们的了!知道不?”伍长很‘聪明’的回答道。
“伍长。英明!”士兵说道,不管在哪里说好话都是不会错的,果不其然,在之后这个伍长升职当了百夫长之后,他的位置就指定给了这个说他英明的士兵。
就在此时。一声声沉闷的马蹄远远传来,像是夏日云层中传出来的闷雷声一样。
“敌人来了!”士兵们严阵以待起来,手执兵刃,马槊闪着丝丝的光芒,在寒风中映照着微微的晨曦。只见地平线的交界之处,一道黑色的细线滚滚而来。
这里已经靠近高远。阳光在早上就显得毒辣,虽然气温很低,但是所有人都还是感到阳光照射在皮肤上那种灼灼的感触。李宽骑在马背上,看着位于地平线那边的那一座城池。这里是吐谷浑和大唐的交界处。按照李宽心中许久没有想起过的地理知识来看,这里已经是甘肃的地界。而且上了青藏高原,离着另一个省份青海也不是很远了,靠近了后世很有名气的高原咸水湖——青海湖。头顶上的太阳看起来比起长安城的要显得大一点点,这是空气变得稀薄了的表现,看来海拔已经不低了。
在这两千多米的高原上,所有人都还没有发生高原反应,这是一件好事,当然也是他意料中的个事情。一般高原反应是出现在四千米以上的高海拔高原。这两千多米最多是让人的体能消耗稍大一些。而他身后的这些士兵都是身体强健的精锐,定然不会有事。只是再高一些,比如说吐谷浑在真正的青藏高原海拔四千多米的那两块飞地。那里或许身后跟着的这些人有着近半上不去。他没有时间让这些人去适应。所以这一次注定不会是太圆满的征程。不过他还是来了,因为他知道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吐谷浑的动作只是毛毛雨,在今年,也就是贞观六年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小番邦会奇袭兰州城,然后造下无边的杀孽。这场袭击在大唐的历史上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耻辱。无数的兰州百姓被这些蛮子掳走,然后再高原上绝望的死去。等到数年之后大唐打败了吐谷浑回归到大唐的百姓不到当初被掳走的十分之一。
这些都只有李宽知道,他想要阻止这一场祸患。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把握说服长孙无忌为首的文臣集团,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战马的速度飞快。加上差不多一人双马,李宽他们这一路奔行算得上是极速。眼中遥远的距离在战马的铁蹄之下变得渐渐缩短,当他看清楚在前方官道上的那一排排的拒马的时候,心中一阵苦涩:就知道会是如此,这一路上出了阳关之后就遇到这样让他郁闷的事情,那就是在这边境上的这些州府都认为他们是马贼,从最开始的秦州,到岐州再到现在的兰州,一路上可谓是冲破了重重的封锁线,让李宽对李二怨念深重起来。这个便宜父皇不仅仅不给支持就算了,现在还这样捣乱,这算什么?
只是李宽这一路上突破这些封锁线的时候,却是觉得这些他们他们的士兵并未形成多大的阻碍,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出工不出力一样,这是什么情况?在前年的时候他还和这些边军一起在突厥的战场上协作过,战斗力可是非常强悍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软脚虾了。或者说他们就只是做个样子?
李宽的猜测很正确,这些边军确实是做做样子,因为聪明人哪里都有,谁都猜得到在关中作案之后居然能逃亡千里这个借口有些太过离谱。只是没有谁拆穿罢了。而且这些手下的人很会来事儿,不仅仅这样出工不出力,还自动的帮助上面的人把谎话圆了起来,他们这些人在阻击李宽这一队人马的时候都说他们这些人是在凉州抢劫了远送战马的大唐行商,现在要缉拿他们归案。这样就没有那么神奇的千里逃窜了。凉州到这里比起大唐关中到这里近得多,而且这些战马的来历也能自圆其说了。
李宽这一路上也明白了这点,于是就配合着演戏,背着一大帮边军追着跑,在他身后有着秦州,凉州,还有岐州的诸多的卞军拍出来的追捕的士兵。前方是兰州边军设立的关隘,这一次又要强闯过去了。在他身后的千多士兵这段时间也是日夜逃窜,有时还要喝这些边军的兄弟们假惺惺的打上两场,然后装作战败被撵着跑。这样狼狈的逃到吐谷浑,然后顺理成章的在这个游牧民族的地盘上游荡,方便了他们的动作。
这一次,李宽有一次冲在了最前面,手中亮银枪飞速的此处,然后向上一挑,那拦在道路中央的拒马就被他挑飞,远远的扔向了路边的草地。轰的一声炸起了一地的积雪。然后在他身后的士兵,不对现在是马贼就跟着这个缺口哗啦啦的冲了进来,挡在前方的拒马有好几层,除了李宽还有薛万彻和刘威,这三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哪怕身手最弱的刘威也是军中悍将一级的,哪怕比不上最顶级的武将,但是武力值怎么说也得有八十五了。而李宽和薛万彻两人妥妥的九十以上的武力值。
所以这一个小小的路障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障碍,三人一个一排将这些东西挑飞扔出去,给后面的兄弟开路。之后就是短兵相接,他们这帮没有铠甲防护的可是要尽力避免,不然再多人也不够这样折损啊。看来得弄些铠甲了,等到了吐谷浑之后这东西和粮食一起弄出来好了。李宽这么想着,然后率先杀了上去。
一番进行尽力的表演之后,兰州城的边军也加入了追杀的队伍,一大群人向着吐谷浑的方向追杀而去。在这高山草原上,冰雪皑皑,李宽一行人亡命而逃,而大唐军队却是没有追出多远就撤回去了,因为这已经进入了吐谷浑的边境,这个人数不过十多万的小部族,却有着足足五万的控弦之士,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可是很难对付的,他们都对着一只带着特别使命的兄弟部队感到担忧,因为这一千多人去了这草原上,在他们看来就是羊入虎口,再难回来了。
李宽带着兄弟们在草原上奔出了足足上百里,这里已经进入了吐谷浑的腹地,这个可谓是弹丸之地的小小国家居然敢去捋大唐的虎须,真是胆大包天的代表了。李宽看着天上的太阳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开始对周围进行搜索。看看周围有没有吐谷浑的部落,和所有的游牧民族一样,这个吐谷浑也是分成许多的小部落逐水草而居的。而在冬天他们会选一个地方停留下来,等待严冬过去,到了春天再一次踏上去年重复的路程。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却不是一个大部落统一行动,那是因为高原上的草原草场分布不一,不够所有的吐谷浑人一起放牧。
果不其然,这些吐谷浑的蛮子在周围还是有分布的,虽然他们自立为国,可是一个这么点点人的民族,这么小的土地建立国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之前那些年要不是因为关中的中原皇朝一直在内斗不休,无暇理睬这小小的疥癣之疾,不然分分钟就将他们灭掉了,而之后就是战乱,直到大唐一统天下,这个蛮族收敛了不少,可是这两年又开始跳了起来。而大唐也因为这段时间的战乱变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不暂且妥协。才会形成现在这个情形。
可是李宽却不这么想,仅凭千人他想要左右大唐和吐谷浑之间的战争,不得不说是胆大包天,但是李宽却不觉得这是希望渺茫,因为他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底牌。
在大唐境内被追杀的像条狗似的,现在要拿这些蛮子出出气了,于是李宽带着兄弟们出发了,去找这些吐谷浑的土人的麻烦,管他什么大部落小部族,干他娘的!让他们知道来自大唐的马贼来了,要他们的命,要他们的粮食,要他们的牲口!还要他们的铠甲和武器!(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潜伏难题
吐谷浑的土地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分布在这高原的草原上,这个建立与两晋时期的小国家,绵延了数百年,一直在中原皇朝的西域边陲为祸边防。∽↗頂∽↗点∽↗小∽↗说,但是中原皇朝要么是镇压一番,要么是安抚一下,从未将这个疥癣之疾当作是一个大祸患看待。甚至在前隋时期还将皇室公主嫁给了这个小国,这在李宽看来简直就是丧权辱国,但是在这个封建王朝的巅峰时期,用女子和亲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特别是皇帝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就拿宗室之女当作公主下嫁给周边的那些小国家的土著国王,之后等到国力强盛了也不管这些女子给自己帝国带来了数十年的和平,又和这些国家打得不可开交,这样的事情李宽很是鄙视。
但是他的这些想法却是不敢说出来,因为这些事情李二也会做,只不过还未发生而已,记得贞观十二年还有贞观十四年先后用两名宗室之女和亲了吐谷浑和吐蕃,其中文成公主入吐蕃更是让这个高原上的国度变得强盛起来,雄伟的布达拉宫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修建起来的。李宽现在有了一些资本,他想要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所以现在他来到了这里。总之他心中有着很多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想到就做,做得成最好,不成也因为努力过了不再有遗憾。
来到了这里,当然首要的是要找到粮食和铠甲,铁甲就不奢望了,李宽也不准备弄出来。因为这样很招人怀疑,所以他准备了皮甲。粮食倒是无所谓,前不久吐谷浑才在大唐打了秋风回来。这粮食来源说的过去,于是他们向着最先发现的一个小小的吐谷浑部落而去,马蹄声声像是春雷,在草原上回荡。对于即将到来的杀戮,那些士兵是已经习惯了,李宽更是无所谓,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皇汉份子,只要不是汉族人,那么死的再多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心疼。他巴不得这些异族都死光才好。
吐谷浑的一个小部落,人数不多,也就一两千人,这些人逐水草而居现在正在等候着高原上的春天的到来,那个时候白雪融化,草原上的牧草开始生长,他们就能继续放牧了。而先前部落中的勇士随着他们的大王去山下的大唐朝带回了足够的粮食支撑到春天到来,所以现在的吐谷浑人正在美美的窝在帐篷里,喝着美味的青稞酒。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遭到袭击。他们部族的勇士去了王都和大王一起庆贺去了。
李宽他们运气不错,第一个碰到的部落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青壮在带回来粮食之后,就去王都等候分配奴隶了。这一次去大唐他们见识到了那些大唐的白嫩的女子,比起自家的那些皮肤红褐色的女人,这些大唐女子就是天仙。是天神赐予的最好的礼物。所以这些吐谷浑的勇士们都是舍不得这个大好的机会,前往王都进行这些美丽的女人的分配。争取多领回家几个。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宽在吐谷浑的第一战很是顺利的就拿了下来。他们骑着战马。手中挥舞着长枪马槊,或是横刀踏入这座近乎不设防的吐谷浑部落,手中的武器开始收割生命。战马嘶鸣踏碎了一座座的帐篷,手中的长枪不知道刺死了多少个吐谷浑人,只知道枪尖上的鲜血从来没有干涸过。
吐谷浑人也是一个全民皆兵的民族,所以哪怕部落的青壮不在部落之中,但是还是有一些人自发的反抗起来,这是一定的,不管是哪一个民族,在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都会奋起反抗,所以一群吐谷浑人也骑上了战马,挥舞着一柄柄的马槊冲了上来,他们多是一些年纪大了的吐谷浑男人,在以前他们也是部落里的勇士,都是上过战场的,属于他们的时代在前隋那个年代,那个时候他们骑着马驰骋在隋朝的边境线,不时地进入那个富饶的国都洗劫粮食和女人。现在虽然年老了,可是血性仍在,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敌人,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却还是组织起了反抗。
一个个年老的吐谷浑人不断的冲上前来,他们已经年老,手上的力道远远没有当年那样强悍了,但是一生练出来的精湛的骑术还是丝毫未减。所以他们发挥的武力还是不可小觑的,一个个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李宽他们连忙镇压,这些老家伙发起狠来还是很威猛的,只是遇到了李宽他们这一支在大唐也算的上精锐的军队,而且人数还占据优势,所以他们只能被催的贵了。
李宽抖手,长枪像是一条蛟龙一般,在空气中抖落下一滴滴血珠,掉落到地上摔碎成几瓣。长枪一下子格挡住一个老吐谷浑人刺过来的马槊,然后手中长枪一个翻转,震荡之下将那马槊荡偏,长枪的枪尖就这样划破空气刺入了对方的身体,老迈的吐谷浑人就被枪尖刺穿了身体。然后挂在枪尖上,像是风干的死鱼一样,在寒风中抽搐了两下,然后就和这个世界彻底的再见了。李宽将尸体扔到一边,然后又向着另一个人扑了过去,胯下追云随着主人的心意,向前突进,海碗大的马蹄踏在这座营地的地面上,地上的尸体和雪水丝毫无法阻挡它的脚步。它本就比起一般的马匹高大,而且性子暴烈,马蹄上盯着马蹄铁,这样踩下去就将一具尸体的肚子给踩爆了,然后就是内脏喷射而出,杂着血水,还有一些人体内的体液,溅射的到处都是。
战马之间也在争斗着,追云无疑是一匹上好的战马,体力充沛,在和别的战马的冲撞中恨少有失利的时候,所以在这李宽横冲直撞,在这座不大的营地里所向披靡。
战斗持续时间不是很长,可以说除了那一拨老吐谷浑人自发的反抗之外。其余的差不多就是屠杀,不过是区区片刻。就已经结束了战斗,这个不大的营地有着几百顶帐篷。在这不大的平地上铺开,像是一个个的灰蒙蒙的石头包在大地上,在周围是一圈的马厮,吐谷浑人养的马匹也是要拴住的,不然也会到处乱跑。还有牛羊圈。这个不大的部落一两千人,却是养了很多的牲畜,牛羊经过一个冬天,,宰杀了不少。可是仍旧还是有着近万头。战马也不少,虽然大多比不得李宽他们坐下的马匹,可是却仍旧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可是,李宽他们确实无法将这些东西带走,他们刚刚到这草原上,还未想过回去的事情,所以这些东西的处理方式就只有杀掉。
这一次杀掉这些牲畜却比起杀人用的时间好要多,因为他们没有带弓箭,只能用手中的近身兵刃。而那些牛羊在见到同类被宰杀的时候就炸了锅,一头头的向外面疯跑,将结实的牛羊圈都给撞坏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李宽他们不可能为了这些牲畜去追赶,现在他们急需的是粮食,这些牛羊他们也带不走。跑了就跑了。除了粮食他们还需要铠甲和弓箭,这一次他们没有带弓箭。要不是突然袭击而且这个部落轻装不在才没有太大的伤亡,不然说不定就要付出一些代价了。当然这也是李宽他们的探子悄悄靠近摸清了一些底细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不然他们只会在半夜的时候前来袭击,并且还会人衔草,马含枚不露声息的进行突袭。
在这个时代,弓箭是远程杀伤力武器,没有弓箭那么就要冒着被对方射杀的危险冲上前去和他们近身搏杀,这样是很吃亏的。而吐谷浑人是一个游牧民族,这样的民族最爱的就是骑射,所以别的武器或许没有,但是弓箭却是绝对不会少,于是李宽他们一番寻找终于有了发现。
在这个营地里,他们发现好多的帐篷里有着长弓和箭矢,更让他们惊喜的是,在两个帐篷里有着大袋的粮食和成堆的皮甲,这些可是他们急需的东西,没想到这样就得到了。而且还没有付出太大代价,当然这些士兵不知道的事,在之前那两个帐篷里其实只有半个帐篷堆着粮食,至于别的东西怎么来的李宽不说他们也只会当成自己的战利品。穿上铠甲,然后他们每人带上一些粮食,各自去将这些粮食弄成熟的方便以后随时食用,然后用一个麻袋装起来,等到饥饿的时候就不用在去弄熟了。对于在不久前连生的老鼠肉都敢直接吃掉的这些士兵来说,这些直接弄熟的粮食已经算得上是美味了。响起这大半个月从长安出发之后,一路奔行,一路被人追赶,没有粮食见什么吃什么的生活,这些士兵很是怨念深重。他们明明是为了帝国出征的英雄,却成了人人喊打的马贼,这种郁闷谁受得了?
可是他们发现自己的首领楚王殿下李宽居然坦然接受,于是全都只能将怨气吞进肚中,这一次和吐谷浑人大战一场也是一种发泄。
大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骑上了自己的战马,身后跟着一个拖着两袋子粮食的闲置战马,然后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在草原上,李宽才发现其实他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们人太多了,一千多人怎么能在这草原上隐藏行迹,潜伏下来,实在是一件头疼的事情,而且他们一群人每人两匹战马足足两千多匹马怎么隐藏得了?李宽不由得想起了许久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那些特种部队最多不过百十来人,甚至十几个人,一个小队更是只有那么几个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现在后悔都晚了。于是只能学习霍去病了,千里奔袭,绝不恋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自己人少不敢和人硬拼啊,但是转念一想李宽又觉得其实这件事情要是解决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将这个吐谷浑从历史上抹去,只是这会暴露出很多东西,自己这一支队伍里可是有着很多的不安定因素,那是各方安插进来的那些人,只是一直没有发作,李宽不知道有哪些人而已,但是他相信在这支队伍里绝逼会有这样的二五仔。有这些人在,李宽不想暴露太多的秘密,但是要是不暴露这些东西出来的话,他这一次的目的也是绝对无法顺利完成的。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李宽有些拿不准了,他这个有着金手指的穿越者却是一直都犹犹豫豫的,对待异族倒是果决,可是对自己人却是狠不下心。
想了又想,倒真给他想出一个办法来!于是他又下马了,向着身后即将离去的那个吐谷浑的营地而去。
第二十八章 鄯善城
高原上的阳光始终是那么毒辣,在蓝蓝的天空中,朵朵的白云飘荡着,澄澈如洗的天空在这个时代哪里都看得到,只是那初春时节就显得如火的骄阳,却在大唐是感受不到的。☆→頂☆→diǎn☆→小☆→说,..o在这高山草场之上,阳光洒下像是炽光灯一般,灼灼的烧人。但是地面上却还是非常的清冷,堆积的积雪将太阳光的热度都给吸收了,然后它们自己融化成了一滩雪水,让这片大地变得泥泞,也给高原上的这让吐谷浑人赖以为的草场得以滋润。
在积雪的雪白色的环境下,不管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还是端坐在马上矗立于高地上的人都会失去视觉的敏锐,因为在这大地上到处都是一样的一片白茫茫的。初春的高原时不时的还会下起小雪,将之前融化的那些积雪补满,使得高原上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晚。
在这一片雪白的大地上,却有着一支队伍在行进着,只不过他们似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都是雪白的一片,只有在他们身后走过后留下来的马蹄印下面露出的黑色的土地才能证明他们来过这里,或者说才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到他们的行藏。李宽他们在这一片茫茫的草原上,穿行着,寻找着可以猎捕的目标。
每个人身边都有着一到两匹马,马背上驮着他们的战利品——一袋食物和一水壶的清水。虽然他们可以食用雪水,但冰凉的积雪在嘴里融化的感觉却不是那么的美好,所以在上一个吐谷浑人聚居diǎn,他们在绞杀了那帮土著蛮子之后。各自带上了一壶清水。至于隐藏行踪,这倒是李宽想出来的一个鬼主意。
他们不过一千来人。对上吐谷浑的数万控弦之士定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他们必须要隐藏自己的行迹,可是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的积雪,他们如何才能藏身?这是一个难题,可是却被李宽巧妙的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在身上裹上雪白的棉布这个方法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既然不管我们怎么走,从哪里走都避免不了那雪白的积雪,从而加大了暴露的可能,那么我们为何不将自己变成白色的?只要我们和周围的环境颜色一致。那谁又能在远方发现我们?
李宽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后世见识过变色龙这种动物,从而灵光一闪方才想出来的。同样的为了避免战马的嘶鸣声暴露行藏,他们给自己的战马上了嚼头,至于马蹄倒是没有捆住,战马身上也披上了雪白的棉布,只在马头的鼻孔和眼睛的位置留下了换气孔和视线孔。这样的乔装打扮让李宽他们一路有惊无险的穿行在吐谷浑的国土上,一路上还袭击了好几个部落,缴获了大批的弓箭。这给李宽之后想要做的事情提供了一份小小的保障。
端坐于马背上,感受着周围寒风的吹拂,李宽那张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还被黑色的轻纱蒙住的脸显得很是阴沉,因为他感觉得到吐谷浑人已经发觉不对劲了。甚至或许现在那些被他们袭击了的部落逃走的人已经在吐谷浑的王帐之地哭诉了。这样他们在草原上的日子就要难过了,因为等着他们的定然会是围追堵截的发疯了的吐谷浑人。
不出李宽所料,此时吐谷浑的都城。一座城墙不过两丈高,厚不过三尺的城墙围起来的一座小城——鄯善城(鄯善城是吐谷浑分裂为东西两部之后西吐谷浑的国都。这里先行借用)。这座城位于现今新疆境内,是曾经的鄯善古国的旧址上面建造的。没有金碧辉煌的皇宫,只有一片低矮的房舍,在这座占地面积不大的城池周围,一座座的帐篷围绕着,若是将周围的雪白的积雪当成是水的话,这些灰扑扑的帐篷就像是乌龟的龟壳了。在最外围是一圈圈的牲畜关押的地方,也就是牛圈羊圈这些东西,还有几个大型的马厮。这些吐谷浑人还真是奇葩的思维,难道不知道他们这样修建自己的住处,那么不管风从哪边吹过来,都会带着牛羊的粪便的臭味么?还是他们真的就喜欢这样的气味?当然这其实是一种防御的阵型,并不是有什么恶趣味。
李宽他们离这里还很遥远,因为他们没有吐谷浑的地图,很多时候都走了冤枉路,或者直接从这一边跑到另一边了。吐谷浑的国土很小,狭长分布着。所以李宽他们要是刚好从窄窄的那一面穿行,那么三五天的时间就会跑出吐谷浑的国土,由此可见这个国家的袖珍。虽然比起什么梵蒂冈这样的超级小国家要大上不少,却还是小的可怜。
“伟大的伏允王啊!你的子民向你见礼了,你的英明就像是天际翱翔的雄鹰,像是圣洁雪山上皑皑的白雪,你将指引我们去将那一帮恶魔打落罪恶的深渊!”一个身穿精美皮甲的粗犷汉子正在唱着赞歌,赞美着吐谷浑的国王慕容伏允。这位继承了自己哥哥王位的吐谷浑国王,此时正坐在这鄯善城中的最为雄伟的一座两层小阁楼中。在他身边是一个个的吐谷浑的大部落的首领。
这些人就是吐谷浑的最高层领导者,他们的决议将会代表着这个游牧民族的意愿,不管是做什么,只要是这些德高望重的酋长出声了,那么部落中那些人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哪怕有那么多的人知道这样做下去或许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着灾祸。可是他们还是会狂热的支持,因为这些酋长,长老是神圣的雪山之神选出来的,服从神的旨意,是每一个吐谷浑的荣耀。让神的意志贯彻整个天地之间,是吐谷浑人的责任。
说起来吐谷浑其实也是藏族人,他们是藏族的其中一支,所以藏族现在最为兴盛的苯教在吐谷浑也是很有地位的,那些什么雪山之神,湖泊之神,石头之神这些乱七八糟的神祗在藏族苯教中可是异常的盛行,在他们的教义里边不管是什么都是有着神灵的,一条河,一座山都是神灵的化身。所以吐谷浑也信奉着这些神灵,并且为之痴狂。
不过到底是立着苯教的大大本营吐蕃高原上的逻些城远了些,没有那么多的神祗,也没有将剩余的好东西全都烧给神祗的陋习。但是却还是有着狂热的信仰,每年都有很多的吐谷浑人前往苯教的大本营逻些城朝圣,带着全家的粮食,一路走来之后剩下的就全都烧给那些雪山啊,圣湖啊之类的神灵。
“勇猛的遵王哟,我威猛的儿子,你这是为何下跪啊,天上的雄鹰不应该折断自己的翅膀,骄傲的遵王岂能弯下自己的膝盖与脊梁?”这些吐谷浑人说起话来实在是让人无语,特别是他们在这样的正式场合,说起话来就像是王二娘的过脚步——又长又臭,偏偏他们觉得自己说的很赞。
“那来自山下的盗贼,他们抢掠了伟大伏允王的子民,杀害了他们的生命,必然将会受到神山圣湖之神的惩处!只是伏允王的子民在哭泣,他们的灵魂无法得以安息!”跪在地上的身穿华丽皮甲的汉子低声啜泣,很是悲伤。
“那山下的盗贼真的厉害如斯?威猛的遵王你去将他们的头颅带回来,相信勇猛无畏的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伏允坐在上首,端着一杯青稞酒啜了一口,然后说道。
于是吐谷浑的王子遵王带着一大批的吐谷浑的勇士出发了,从鄯善城出来去寻找那躲藏起来的汉家盗贼,他们收到消息这一支流窜的盗贼是被大唐皇朝赶出来的,传来消息的人说这一支盗贼在大唐内部做下了很多的坏事,抢了大唐军队的战马,抢了大唐军中的粮食,甚至他们还抢过军饷。
这些传言传到吐谷浑的高层的耳中,他们觉得这一支盗贼实在是强悍,所以派出了足足两万人的军队交给了遵王统领,包括那好几个被李宽他们灭掉了的部落的勇士,他们觉得总要这么多人才能万无一失。因为这只盗贼的辉煌战绩,值得他们这样慎重对待。
李宽没有想到李二散播出来的消息却是让他变成了重diǎn关照的对象了,不然说不定会很郁闷。当然现在他也很郁闷,因为他发现了前方有一个部落,不过这一个部落周围有着很多的骑着马的吐谷浑士兵,穿着皮甲,背着长弓,手中马槊木矛,还有弯刀。扫眼看去不下四五千人,这是一个严阵以待的大型部落,李宽他们定然啃不下,所以只能郁闷的绕道而行。看着到嘴边的肥肉却是没有那么好的牙口吃掉,实在是让所有的战狼骑士兵都高兴不起来。
“将军,我们干他娘的这一票吧!将这个部落端了,我们这一趟就杀掉了吐谷浑差不多五分之一的人口了,这也差不多了吧!”薛万彻在一边说道。
“干这一票,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那么多的吐谷浑士兵怎么干?去送人头么?”李宽没好气的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干他娘的(二十八章重复了抱歉)
李宽带着一丝的郁闷走在辽阔的草原上,看着一个硕大的目标却是无处下嘴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有些神经错乱的感觉。↖,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这一行人不过一千多人,面对那至少四五千人的大部落,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在守卫着,李宽也只有暂时离开。虽然他要是底牌尽出的话,还是能强行拿下这个部落,可是在后面他心中最想要攻克的目标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波折。
只是事情真的像他所想象的那般顺畅?这世间的事情远远比起某个人的估量来的变化多端,就像此时,李宽本已经率众退走,但是却还是被发现了。这其实与任何人无关,因为他们已经足够小心,所有的人与马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是却仍旧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身上的气味,这是无法掩盖的。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却是在那一座营地的上风向。而他们身上的气味随着在这广阔高原上无处不在的风带着吹向了那一座吐谷浑人的部落。这一下子却是让那喂养在部落周围的那几只大狗问到了他们的气味,没有吐谷浑人的那种天然的带着羊膻味的气味,让这些大狗倍感新奇,所以全都狂吠起来。
这一下,整个营地的吐谷浑人都知道在营地外面来了一些陌生的家伙,于是一队骑兵就这样开拔出来探视情况。结果李宽他们这一行人想不暴露都难了。
“有敌人,是那群汉狗!”一个吐谷浑人大声地吆喝起来,他看到了地上的马蹄印。还有远处那影影倬倬的像是在晃动的影子,只是看的不那么真切。可是却还是让他们知道了那里一定有人。于是整个营地的吐谷浑人炸了锅了。哗啦啦的随着一声声的呼哨声,大批的吐谷浑士兵骑着战马带着一张长弓。一壶箭矢,再加上他们手中劣质的兵刃冲了出来,战马上全是他们的呼喝,李宽骑马奔驰在前,虽然听不懂吐谷浑的土话,但是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本人追着屁股的感觉让李宽很是郁闷。但是谁叫自己人少呢,不得不跑啊。所以李宽他们也顾不得隐藏了,一个个掀掉了身上的棉布,露出了藏身已久的身形。
“哈哈……吐谷浑的蛮子们。你们来追你家大爷啊!”李宽大声怪笑一声然后打马而走。他身后的士兵也是紧紧跟随,一行一千两百多人带着近三千匹战马急速的在高原上的草场上奔驰起来,马蹄踏碎了地面的积雪,露出雪地之下的微黄的草叶与草根,在这寒天雪地之下,春天的气息还是颇近了。那顽强生长的青草就是最好的明证。
“追上去,杀了这些汉狗,敢来洗劫勇敢的吐谷浑勇士,实在是不想活了。别以为只有李唐能驱逐你们!儿郎们给他们留点纪念!”追在最前面的吐谷浑将领说着,就放开双手,让战马尽情飞驰,靠着双腿的力量夹住马腹双臂奋力张开手中的长弓。搭上一支雁翎箭,张弓犹如满月,弓身都在吱吱作响。然后他猛地一松手,弓身上搭着的那一支箭矢就像是满月洒下的银辉一样飞速的划破空气带着风声射了过来。
“娘的。这帮狗娘养的追上瘾了啊,还敢射我们!”奔驰在最后面的一名战狼士兵侧身躲过飞速射来的箭矢。看着那一只箭矢从他的肋间射了过去,然后没入前方的雪地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当时没有感到一阵不妙从而侧了一下身子的话,他就要被这一支箭矢给射穿了。于是他大吼了起来,然后取下马鞍上的长弓,从另一侧的箭壶里边取出一只箭矢,转身就射了一箭。双脚蹬着马镫,松开了缰绳,任凭战马跟随前方的队伍极速飞驰,身子扭转然后拉弓满月射了出去。
这一支箭成了反击的号角,一个个的战狼骑士听得同袍的呼喊,也开始反击起来,手中的箭矢开始向着后面怒吼起来,弓弦的震荡声响一声声的不绝于耳,一只只箭矢划破空气在空中呼啸的声响像一曲华丽的交响乐,在后边急速追赶的吐谷浑士兵顿时遭到了迎头痛击,他们在后边追赶,战马的速度飞快,就像是他们自己迎面撞上那飞来的羽箭一般。顿时一个个中箭摔下马来。然后被后方的同伴的战马踩成了肉糜。
“既然干上了,那么就干一票大的!”李宽本来跑在队伍的前端,倒不是他一直在队伍后面,而是他胯下的追云是一匹千金不换的宝马良驹,比起这一支队伍中所有人的战马都要强悍,奔跑起来的速度真的像是飞速吹过的狂风一般。可以说在整个大唐的战马中这一匹踏云乌骓也是最顶尖的战马了,也就只有那几个赫赫威名的沙场猛将才有可以与之比肩的战马。所以哪怕最开始他在队伍的最后面,但是跑着跑着就到了前列。
“将这东西绑在箭矢之上,然后用火折子点燃这一根线,在射出去,记住了,射箭的时候一定要迅速,千万记得!”李宽说着就将一个个圆滚滚的像是竹筒一样的东西交给了和他并驾齐驱的薛万彻,薛万彻原本是在队伍最后面殿后的,只是队伍撤退的时候,他就成了队伍的最前列。
现在他一脸疑惑的接过李宽递过来的这些奇怪的东西,这看起来就是一根根小小的竹筒,只是在一端的顶上伸出了一段长长的丝线一样的东西,他轻轻地掂了掂重量,这小小的东西倒是不重,可是要在箭矢之上绑住,并且射出去,那么所要用的长弓就要求非常高了,至少那些士兵手中的三石强弓是射不出去了,就算射出去,也会因为前端重量太重而造成箭矢飞出去一段距离之后栽倒在地。所以现在能够将这东西射出去的,就只有他和李宽了,就连刘威也不行,因为这个家伙虽然武艺不错,可是却还不是那种天生力大无穷天赋异禀的幸运儿。这位玄甲卫的振武校尉此时也只能用一张三石强弓和那些士兵一样散射而出。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因为是楚王殿下李宽拿出来的,薛万彻还是听命而行,用一根细细的丝线绑住了一根小竹节一样东西,将它和箭头拴在一起,然后搭弓城圆月,在放缓了战马的速度,靠近了另一边的一名士兵:“将这玩意儿给我点燃了!”
士兵正在聚精会神的射箭,听到身边薛万彻将军的命令,还是听话的,用火折子将那根给点燃引线点燃了。只看见一阵幽蓝色的烟雾随着那长长的引线燃烧二冒了出来,薛万彻响起了李宽交代的话,点燃了就射出去。
于是他也不管自己这一箭还没有瞄准,就松开了手,然后还冒着青烟的箭矢就这样被他抛射了出去,在天空中急速的飞向了后边的吐谷浑士兵。那幽蓝色的烟雾和天空融为一色,丝毫看不出来什么端倪。薛万彻刚刚松手就感到一阵不妙,因为他根本没有瞄准,这一箭射到哪里他根本没谱啊。
箭矢飞出了弓弦,五石的强弓射出去的箭矢就是那么霸道,虽然薛万彻是向着天空中射了出去,是一个仰蛇,可是箭矢还是划破了天空的阻碍想着吐谷浑士兵扑了过去,在半空中因为绑了一个东西的缘故,更是平添了不少威力。长长的引线此时都还未烧完,带着幽蓝色的烟雾在天空中留下燃烧后的刺鼻味道。
“这是什么?”一个吐谷浑士兵见到一根不一样的箭矢射了下来,居然没有扎进肉里,而是砸在了他前面的那个士兵的脑袋上,将他砸晕了过去,然后伴随着一阵古怪的烟雾倒下马去了。他不由得一阵疑惑,难道那是迷烟?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希望快速的跑出迷烟笼罩的区域。甚至顾不得前方射来的箭矢了,中箭了不一定射中要害,所以不一定会死,可是被这迷烟迷住了,然后摔下马去那就是有十条命也必死无疑了。
就在他策马向前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在他的耳边响起,就像是神圣的雪山之神发出了愤怒的怒吼声一样,与他心目中手执闪电,身披银盔银甲的雪山之神的怒火一样,这一声声响是那么的响亮,比起年前他们遇到的那一场白魔的咆哮还要惊人,不是雪山之神的愤怒是什么。
可是这也是他在这世界上的最后的一个念头了,因为他心中的雪山之神在他身边降下了神罚,一个霹雳将他和他身边的好几个吐谷浑士兵都笼罩在内,只见一个灰白色的烟圈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升腾而起,一块块的血肉抛飞出来,甚至连地上的被踏成泥泞的地面都被掀去了一小块。
在这一声霹雳的最当中的几个士兵被这掀飞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抛向空中一般,直直的上升了足足有一两丈高,然后才落了下来,随后被淹没在受惊的战马的马蹄之下了,没有丝毫生息的就成了可以包饺子的肉馅儿。
吐谷浑的战马被这一声突来的霹雳之声惊吓到了,于是乱成了一团,而大唐这一方的战马也是受到了小小的惊吓,只不过比起正正受了这一计炸药轰炸的吐谷浑战马来说好上不少。于是无数的靠着双腿夹住马腹的吐谷浑士兵悲剧了,因为他们从未想到已经被驯服的战马会忽然发疯,于是猝不及防之下好多人都被摔了下去。然后就是战争践踏时间了,无数马蹄踏下来,谁也受不了,就这样李宽的底牌暴露了出来,但是却打了这一群追来的吐谷浑士兵一个措手不及,取得了不菲的成果。(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气吞万里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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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触即发,李宽也使用了自己一直隐藏的不愿使用的一张底牌——火药。∑,而且取得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在这一个天然无污染的时代,黑火药还静静的躺在道士的炼丹炉里呢,所以战场上全是靠着肉搏,所以在双方兵力相若的情况下,谁的武艺高强,谁更能拼谁就能获得胜利,而胜利的果实就是对方的生命,还有战争的胜利。但是现在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出现在了大唐的战场上,这意味着一个长着凶猛找呀的凶兽挣脱了囚笼,开始向这个世界展示它的无穷霸道的力量。
黑火药爆炸的声音带来的是战马的慌乱,哪怕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吐谷浑人,此时也无法再驾驭胯下原本温顺的马匹,惊慌的战马此时用尽了所有的精力,要将背上的那个人给抖落下来,并且逃离这里。这些战马不是没有经历过雷声的洗礼,只是现在这一次原本是在苍穹之上滚滚而过的雷霆出现在了它们身边,让这些战马无所适从。战马受惊了之后,全然不像之前温顺的样子,一匹匹惊慌失措的在这冰雪初融的草场上挣扎,四处乱窜。
一个个吐谷浑人正在用尽全力安抚胯下的马匹,但是让他们未曾想到的是,就在此时。另一声霹雳巨响传来,也是在他们的队伍之中。这一次是一支足以开金裂石的箭矢,带着幽蓝色的尾烟。从远处那群被他们追赶着的从李唐王朝赶出来的马贼哪里射出来的,这一支箭矢没有绑在箭头上,而是绑在了箭尾往上一点,而那一支箭矢在洞穿了一名吐谷浑士兵之后,将那绑在尾端的那一个竹筒留在了队伍的中央。而在那里是一大群的吐谷浑士兵,他们差不多已经安抚下了惊慌的战马。
可是这一声霹雳之声,让原本就已经受惊的战马更加疯狂起来,它们一匹匹全都人立而起,鬃毛飞扬。两只前蹄在半空中疯狂的蹬向身前的空气,一点点的雪沫随着战马的动作被飞扬而起。而骑在马背上的士兵则是感觉一声巨响,然后就觉得双耳中传来一阵的刺耳的声音,久久的回荡着,不愿散去。而且最靠近中心的那几个人则是被抛飞而起,然后在半空中无措的手舞足蹈着,也有一大蓬的血雾四射而出。其中还夹杂着一只只的残肢断臂,一声战马凄厉的嘶鸣传出,只是只有半截。剩下的就再也没有传出来了。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天际的雷霆之威,战马彻底的失控了,不在管身上的骑士,全都剧烈的四散而逃。飞奔的速度就像是吹过山冈的疾风一般。
“现在,进攻!”李宽抽出了腰间的横刀,高举的刀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长枪挂在马鞍一边。长弓背在身上。他们离着后方的吐谷浑的军队差不多有着百步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再加上吐谷浑士兵的隔绝。那巨响虽然传来,但是却只是让战马一阵骚乱。并未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形。
“引弦!”薛万彻将手中的长弓举起,在之前这些战狼骑的士兵开始反击的时候,他们飞驰的线路就已经转变,战马不再是笔直向前,而是形成一个弧形,这样既不耽搁战马的飞驰速度,也能转过马头进行反击,转身而射毕竟比不上正面射击来得方便。此时大唐这一方的扮成马贼的战狼骑已经差不多算是和吐谷浑的士兵成面对面的状态了,只不过双方是在斜对面而不是正对面。此时听到薛万彻的命令,士兵们手中的长弓全都整齐划一的举了起来,然后搭上了一支箭矢。
此时双方间隔百步多一点,这个距离两方的箭矢都能给对手带来强劲的打击,但是吐谷浑那一边却是因为战马的慌乱失措,从而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组织,只有那么稀稀散散的一部分士兵在进行反击只是他们多是在吐谷浑士兵的边缘位置,这里离着李宽他们更远,毕竟李宽和薛万彻在之前各自射出的好几支箭矢都是在射到了靠近他们这一边的吐谷浑士兵群落之中,所以离着他们近的吐谷浑士兵都在慌乱之中,战马四处乱窜让他们根本就无法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动作了。在急速奔驰中颠簸的马背上,他们能够凭着自己在马背上多年练就的一双罗圈腿箍住马腹,然后射出夺命的箭矢,但是此时战马受惊,它们正在飞腾着四肢,折让吐谷浑这样的马背上的民族都难以驾驭。
所以哪怕现在双方是面对面,但是因为战马的原因,对面的吐谷浑人能做出反击的实在是少得可怜,而李宽他们却是差不多全部人都在进行攻击。
“射!”薛万彻一声令下,哪怕是在战马嘶鸣声的掩盖之下,还是传出老远,他的嗓门实在是像一个小喇叭。密集的箭雨就这样从大唐这一方的阵营里飞出,像是飞舞的蝗灾群一样,带着呜呜的声响向着对面的吐谷浑人扎了下去。可是战果却是没有像李宽所想的那样巨大。因为之前吐谷浑人是聚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呢,却是分散在四面八方,而大唐的箭雨却是过于密集,这造成箭雨覆盖的面积不是很大,在其下的吐谷浑人确实是伤亡惨重,可是在那一片的确实这一支追来的吐谷浑人之中的一小部分。
而其余的却是因为分散开来,从而逃出一命,李宽不由感慨,成也火药,败也火药。要不是因为火药让这些吐谷浑人战马惊慌他们就只有被追着跑的分,而现在却也因为战马不规律的跑动,使得志在必得的一场射杀取得的效果不足意想中的一半。但是马上李宽就不再在意这些了,他将横刀向前一挥:“随我杀过去。宰了这一支吐谷浑狗!”说着他就一勒马缰,胯下追云一声长嘶就飞驰冲了上前。
双方本就隔着很近。战马的速度之下,这一点的距离差不多就是十来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这样的距离李宽他们的速度却是提升到了差不多最高速度的七成,形成的冲击力也是十分的巨大了。而吐谷浑人却是还未从慌乱中整顿过来,他们一身的本事在骑射上面占了近八成,但是现在马匹差不多被废掉了,他们想要弯弓射箭却仍旧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好几个勉强搭弓的士兵被甩下了战马的背脊。然后在战马的马蹄之下变成了一滩渗入地下的血水,连惨叫声都未曾全部发出。
百步的距离在战马的速度下飞速的缩小着,此时天边的云层释放了被囚禁其中的水汽,一片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雪花在空中飞旋着,晃荡着伴随着狂风,吹到了李宽的脸上,一片片雪花在他的脸颊上融化,或者在他的头发上稍作停留,然后被扑面的狂风带走。可是这些都无法阻止他那双盯着前方的坚毅的眼神,哪怕雪水滴落眼睑,都无法让他的眼镜眨上一眨,此时的他的面颊就像是大理石雕琢而成的雕塑一样。全然被定格在发动冲锋的那一瞬间。
他在赌,搭上他这差不多半年时间训练出来的战狼骑,用眼前慌乱的吐谷浑士兵做一场检验,看看这帮被他用后世半吊子的训练知识训练出来的士兵的精锐程度。这些士兵要是可堪大用的话。他会保留下去,但是要是战斗中表现的不如人意,那么他就不得不用别的东西想李二做出交代了。这是一场他与李二之间的交易。不是父子之间,而是大唐皇帝和科学家在大唐的代言人之间的交易。战狼骑就是一个试验品。或者说这些士兵的表现,代表着科学家和大唐皇室之间的胜负。
镔铁浇铸的长枪。映着天空中的灰暗云层,亮银色的枪身在这个时候显得是异常的灰暗,银光划过风雪,一片片的雪花落到了长枪的枪头之上,洁白的雪花在冰冷的枪头上,并未融化,晶莹的六个雪花的花瓣在此时却是像是天一样的天蓝色。只是在下一秒,这一朵晶莹的雪花却是融化了,在它最后的时刻里,它不仅仅融化了,而且变了色泽,化成了殷红色,然后随着粘稠的血液一起喷射想了半空。
枪身在李宽的手中轻轻的一旋,挽出了一个漂亮的枪花,像是一朵在风雪中怒放的寒梅一般,带着一蓬血雾闪亮着本色的银光再一次扎进了另一个吐谷浑人的脖颈。此时的李宽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着一种带着丝丝缕缕的疯狂在眼眸的深处闪耀。那是一股子压抑许久的愤怒,是大唐无数百姓的怨念凝结,让他在此时化身成索命的魔鬼,要用这些吐谷浑人的鲜血洗清他们的罪孽。要用他们肮脏的灵魂来祭奠那些被掳走然后被凌虐致死的百姓,用他们卑微的生命做出一个交代。
吐谷浑人此时却是恐慌起来,他们的优势在骑射,在双方的人数的不均等。自己这一方的人数比起对方多出了很多。但是此时,两兵相交,近在咫尺,长弓没有了丝毫的威慑力,而他们的人数优势,却因为战马之前的慌乱逃窜,却是被大唐这帮马贼分割成了一坨一坨的。所以此时他们是一百人,数百人面对大唐这一方上千人的攻击,哪怕只是穿凿而过的顺带攻击,但是因为李宽和薛万彻这两个在尖端的开路先锋的犀利攻击之下,急速的穿凿成了收割他们生命的收割机,一个个士兵在一只或者数只马槊的攻击之下,最后被带走了生命。
“杀……”李宽声音低成,像是猛虎在咆哮,又像是深渊中传出来的恶魔的喃呢,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声如炸雷,李宽运起全身的力量嘶声而发出的声音涵盖四野,传入大唐战狼马贼的耳中,让他们心中热血一阵沸腾,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可是这低沉的声音在李宽身边的吐谷浑士兵的耳中就像是一声霹雳,又像是一声巨雷,让他们不由得胆寒,这声音绝对不是人发出来的,绝对是魔鬼的召唤,神山圣湖的神灵此时派出了这个魔鬼来惩罚他们了!
战狼骑像是一柄锋利的尖刀,一次次的刺入了吐谷浑人的战阵之中,又像是烧红了的烙铁,此时正在烙上了一块奶油,周围的雪地上的积雪被他们的马蹄踏碎,渐渐地成为地上的泥浆,然后地面上的草根将这些水分吸收,或者再等到白雪将它们重新覆盖住凝结成冰。
而被战狼骑一次次穿凿的吐谷浑人却是用手中的武器对急速奔驰而来的大唐马贼进行着攻击,一柄柄拙劣的武器,乌黑的绑在木棍上的柴刀,或者一柄柄已经有了锈迹的长矛,这些武器仍旧威胁着战狼骑的生命。可是在猛虎一样的统领下,战狼骑无所畏惧,他们心中的热血激荡着,让他们无惧死亡。只要将眼前这些吐谷浑狗杀死,那就是最大的收获。(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风高血祭荐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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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的鲜血在战场上不时的飞扬,像是雪中绽放的红梅。△¢四△¢五△¢中△¢文○丝丝缕缕的血雾弥漫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被凌冽的寒风给吹到冰凉,染红了那飞扬而下的洁白的飞雪。
白雪飞扬,像是天地间飘荡的精灵,在进入这一片区域之后就被战马奔腾,兵刃挥舞带起的气流惊吓到了,然后原本唯美的移动轨迹变得诡异起来,或是打着旋儿,或是沉沉浮浮,更多的实在半空中就被弥漫的红色雾气沾染,天降红雪。
李宽骑在追云的背脊上,一路厮杀,身上的皮甲也有了道道的伤痕,但是却在刀枪及体的时候被他闪避开去,只划破了那还算结实的皮甲,未曾伤到他分毫。在这乱军之中,敌我双方都是穿着一样的皮甲,所以几乎是敌我难分。要不是大唐这边的这些人都在李宽身后,说不得会被李宽顺带误杀掉几个。
在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李宽他们之前训练的成果了,他们这一支千人的队伍在这个时候集结在一体,少有落单的。所以只要一路直行,冲杀,那么不管身后还是身前都会是自己人,而只需注意左右敌人就行。这样下来战狼骑这一边压力下了很多,无疑增加了很多的生还的可能。
长枪染血,枪尖上的鲜血从未干涸过。刚从一个敌人的身体里抽出来,就又插进了另外敌人的身躯。带起飞扬的血花,收割着敌人的性命。长枪如龙。长枪如捕食的毒蛇吐信,在微微昏暗的天色下闪耀着冰冷的寒光。每一道寒光一闪,就意味着一名吐谷浑人被终结了罪恶的一生。
战马踏在雪地之上的马蹄此时已经全然染血,每一步都踏在血泊里,溅起朵朵暗红的水花,这些血水却是未曾结冰,因为战场上的剧烈交锋,不时洒下的温热血液,使得这一片平整的草场上的暗红的血水没有凝结的机会。
李宽感到一阵阵的暴虐在心头缓缓散去。眼前这一大群吐谷浑士兵被他和薛万彻带着的战狼骑分割绞杀,渐渐地稀少起来,原本挤成一团的这些战马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但是却在主人的驱使之下四散而去。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未曾想到那一声声的巨响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吐谷浑这一边因为失了先机,所以在最开始的那一波接触中就损失惨重。这哪里是一帮马贼啊,这比起大唐边军中的精锐还要精锐好不?这是大唐的秘密军队,这样的消息是让他们震撼的。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山脚下的国度现在开始报复他们了。在这个高原冰雪还未融化的时候。在这个雪山之巅的春天还未到来的时候,这一支像是饿狼一样的军队带来的将是死亡与灾难。
经过一个寒冬,吐谷浑现在是在最低迷的时候,哪怕去年寒冬来临之时去山下的大唐打了一次秋风。抢回来了许多的粮食,可是经过一个寒冬的消耗,现在已经所剩无几。而之后再去洗劫的时候。却发现大唐边境上除了军队之外,那些富有的百姓全都已经搬走了。在和那些军队相互交锋一场之后。吐谷浑军队又退回了自己的领地。
“撒我热血,血荐轩辕!”李宽忽然出声厉喝道。这一声喝,道出了他此时心中所想,千百年来,无数的异族在华夏周围虎视眈眈,他们在中原大地强盛的时候俯首帖耳,一旦山河破碎,却是边声四起。带来无尽的血腥与杀戮,这样的异族有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有的却是一直存在着。他们就像是一只只潜伏在暗处的独狼,只要抓住机会,甚至会长驱直入,用残酷的铁蹄,踏碎中原的大好河山。自从华夏文明诞生开始,这些潜伏在幽暗中的异族就从未消停过。所以李宽这一声吼带着千百年来华夏民族的无尽悲怆,带着一腔不屈的热血,是一个中华男儿心中的呐喊,用自己的脊梁挺起汉家的威严。
“杀……”被这一声呼喊激励的战狼骑,也嘶声迎合,喊杀声响彻长空,天顶的铅云似乎也要被震碎一般。战马轰轰的马蹄声显得更加的激烈,像是一通通的战鼓,敲响在他们的心坎之上。手中原本开始力竭的兵刃此时又重新注入了一股力量。挥舞的更加的有力了,战斗进入白热化。
四散的吐谷浑人开始逃逸,他们的战马被马鞭抽着四蹄飞奔,在他们身后是一支急速推进的所谓的马贼。
鄯善城,吐谷浑的王者慕容伏允此时正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一个身着绯袍的男子,此人面貌普通,身上穿着大唐五品官员才能穿戴的绯色的长袍,广袖挥舞间,一派凌然的气势自生。此时哪怕是面对吐谷浑的王者,这个手中有着数万控弦之士的男人,这位官员依旧是不卑不吭。
“你们大唐派你来,是想向本王求和么?”伏允此时端身而坐,一张从大唐传入吐谷浑的太师椅在他的身体之下,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刀,看着眼前之人说道。
“不是求和,而是要求贵方不得再次兴兵扣边,否则大唐也不是软弱可欺之辈!”这位绯袍男子站立起身,身无长物的他却是直视着这位手握重兵胆敢捋大唐胡须的吐谷浑汗王。
“这么说,你是被派来威胁本王的?”伏允有些恼怒,这一次兴兵扣关,他也是被逼无奈,高原上吐蕃正在强势崛起,压榨着他们吐谷浑的生存空间,在高原之上这个强大的对手因为一个年轻的君主开始崛起,和尼泊尔联姻之后,开始打压周边的这些小国。面对着这一困境,吐谷浑不得不向吐蕃屈服。之所以未曾选择大唐那是因为大唐的士兵来到高原之上之后会出现战力锐减的情况,再加上恶劣的气候环境。也使得大唐士兵不敢再这个恶劣的环境下持久作战,所以吐谷浑认为和吐蕃比起来,大唐显然是一个相对来说软一些的柿子。
但是此时这个软柿子却是在威胁自己,这简直让伏允很是意外,因为他知道大唐前些年一直在内战不休,据说有着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在那一片大地上进行着王权的争夺,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小小的吐谷浑眼中看来就是一出惊天动地的大事,要知道那些所谓的反王与烟尘。谁手下的兵力都不会比起自己手中可用的控弦之士来的少,如此大规模的战乱,这个在山脚下的国度定然是死伤惨重,而且元气大伤之后无力和自己开战才对。
“报!”就在此时在这座模仿着中原汉家建筑修建的‘王宫’之外,一个吐谷浑士兵冲了进来,身上的皮甲染血,一脸风尘仆仆。
“何事如此惊慌?没见到本王正在会见大唐的使者么?”伏允面露不愉之色。
“大王,在鄯善城外五十里外的哈什部落被人袭击了!”传讯的士兵疾声的用吐谷浑的语言向伏允汇报道。
“什么?”伏允一下子站立起来,身量不是很高的他此时却是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一头散乱的头发像是狮子的鬃毛一样蓬松的顶在头顶,在自己这里不到五十里地的哈什部落居然被袭击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吐蕃?
“是什么人干的?”伏允有一种不过不祥的预感,这一次恐怕是个大麻烦。
“身份不明。也许是李唐的人!这些人穿着我们的铠甲,但是使用的武器却是李唐的制式武器,可是他们弓马娴熟。在马背上骑射比起我们的勇士也是分毫不差!”得到的答案让伏允更是气愤,这一边派出使者威胁自己。另一头就已经出兵了么?除此之外还有吐蕃,这个一直对吐谷浑不怀好意的国家。不过现在先问问这个李唐的使者!
“你们大唐就是这样做的?那些人是谁?”伏允对着大唐的使者一阵咆哮。
“哈哈……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大唐的军队,但是我都要说一声痛快!”能派来吐谷浑的使者,对于这个民族的语言定然也是知晓的,哪怕不会说,可是一定能听得懂。之前听闻到伏允和士兵之间的交谈,这位使者就已经心中大呼痛快,此时更是大声的说出来了。
“来人,将这个家伙给我拖出去砍了!”伏允失去理智了,自己这个民族人口本就稀少,现在居然在都城不算远的地方都被袭击,那么更远的地方呢?他都有些后悔了,这一次攻打大唐边境是对还是错?而且更让他后背冷汗直流的是,他想起前不久才刚刚离去的各个部落的勇士,也就是说,在之前边缘的那些部落其实是只剩下老弱病残的,谁也未曾想到大唐会在这冰雪未曾融化的时节敢发动兵马袭击。大唐的士兵不是不耐严寒么?大唐士兵不是在这高原上不适应战力大减么?为何现在出现了这一只神秘的军队?难道是那一支之前自己并未在意的马贼?伏允深思急转,思虑着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这一次,一定要叫你们有来无回!?伏允想着自己手中的兵马,下定决心到,他觉得这一次的袭击恐怕不一定是大唐所为,因为他早就知道大唐边军还全都驻扎在自己的驻地,而那潜逃到吐谷浑的马贼不过千人,这样的一支小股人马,怎么敢去袭击有着近万人的哈什部落?更有可能的是吐蕃这个强悍的高原过度,有着英明的君主——松赞干布,还有这一个智慧超群的禄东赞,他们也会趁火打劫,挑动自己与大唐之间的矛盾,从而从中渔利。总之这一次要绝对的小心谨慎,一定要将这一批身份不明的袭击者留下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