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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特别宅哥     大唐楚霸王txt下载     大唐楚霸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除夕夜惊变

    天边,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繁星,在眨着它们的眼。世间的事情总是那样让人无奈,越是美好的节日,就越是让人神伤。至少对于李宽来说是这样的,虽然此时他的脸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但是在他的心里却还是有着那么一份思念,想要跨越千年的时光,想穿越那茫茫的时间长河,一路顺流而下。想回到那个他一直在心底深处念想着的世界。那里有着他灵魂深处的安憩港湾,或许她的头上早已爬上了白发,或许她会一直唠叨个不停。可是那话语中最真切的关怀,那发至她内心最深处的的爱,却是李宽梦中最美好的记忆。

    看着在大口吃饭的三个小丫头,李宽收敛起脸上的那一丝的落寞。这份孤寂只能深埋在心底,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或许有一天,能找到一个能够倾诉一切的对象,那个时候才能放[下这个包袱吧!

    收起那些无奈的感慨,李宽加入了抢食的行列,手里的筷子挥舞起来,在一只只碗碟上像是‘花’间蝴蝶一样划过。每次都绝不落空,每次都夹取了最最‘精’华的部分。李宽的嘴巴,比起这个时代的人,刁了不少。因为在后世虽然吃的是添加了地沟油,苏丹红,瘦‘肉’‘精’等添加剂的食物,可是那五‘花’八‘门’的食材,还有多种多样的烹饪方式,都让李宽对大唐的贵族才能吃的食物表示鄙视,哪怕那他吃了这么多年。所以他在觉醒之后,就是不是得‘弄’一些吃食出来。悄悄的享用。三个小丫头跟着他也吃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李宽每一次吃好吃的,总会有她们在场。

    而在这个时代。猪‘肉’,还不是士大夫阶层桌上的菜,他们总是觉得猪这种动物,一身脏兮兮的,而且多数家养的猪都是关在茅房里,离着人的排泄物就只有咫尺之遥,这更让他们这些自以为是人上人的贵族阶层表示不屑。所以基本上在贵族阶层没人吃猪‘肉’。只有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才会自家养上一些,或是贩卖。或是自家留着吃。

    而士族阶层,现在主要吃的是牛羊‘肉’,当然还有狩猎所得的野兽也是他们吃的‘肉’食的一部分。这其中也就包括野猪了,所以李宽吃猪‘肉’的时候总是说是野猪‘肉’。这样李二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可是这些年来。李宽也和一帮子武将家的孩子去打过不少次的猎,真正打到野猪也就只有一头。这么多年吃的‘野猪’‘肉’,全是那一头猪提供的,所以李丽质曾经问过李宽,她觉得那头野猪至少也有几千斤,不然他们几个吃了好几年怎么可能都没有吃完。

    “二哥!”李宽刚刚将一块‘肥’美的鹿‘肉’塞进嘴里,就听到豫章在一旁的娇呼声,转头看去。就见到这个小丫头正在用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瞪着自己。略显得有些厚的小红‘唇’也嘟得能挂上酱油瓶了。

    “怎么了?”李宽嚼着嘴里的‘肉’。不解的问。

    “你看……”小丫头筷子向着桌上一指,那里摆着一个空‘荡’‘荡’的碟子,里边的熏鹿‘肉’此时被几人一扫而光了。而最后一片,就在李宽的嘴里。小丫头没有抢过李宽,所以正在指责他的暴行,和小孩子抢东西吃。

    “失误,失误!”李宽不由有些灿灿。一时间抢得兴起,没有注意到这些,以前他都会故意将剩下的最后一点‘交’给两妹妹来争夺,这一次却一下子忘了。主要是前几天身心俱疲,这一放松,有点兴奋过头了。

    饭桌上抢着吃才香,这一点想必所有的中国人都深有体会,一个人吃饭,总是吃不了一群人聚餐时那么多。所以为了一家人都能多吃点,长得壮实健康,一家人在一起吃才是最好的饮食方式,这样不仅吃得香,而且还能增进感情,一举数得。只是在大唐,一起聚餐还未兴起,或者说还没有被贵族阶层接受。宴请宾客,全都是一张张的条几,每人一桌。这样能表示主人家的尊重,毕竟一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抢着吃,实在是显得不雅。

    吃完饭,李宽着天香送走了两个妹妹,自己则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虽然李丽质已经和他再次回复了之前的感情,可是李宽自己心中还是有着一个坎,他总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还有些事情可以做,还有挽回的余地。或者说,还有转折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将要付出的代价有些大,而且还不保证成功。

    李宽需要考量一番,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做,毕竟这一次李二话已经说出口了,自己现在这么做无疑是在打李二的脸,在大唐这叫做抗旨不尊,这是杀头的罪过,自己这副身躯虽然是李二的儿子,可是也无法避免被罢黜官爵,贬为庶人的责罚。到了那个时候,长孙无忌的报复是不是自己能够抵挡得住的呢?

    李宽在为自己思量着后路,他可以逃走,也自信能够逃离,可是自己身边的人呢?自己的小‘侍’‘女’还要在宫中生活,因为他去做这些事的时候,定然不能带着她。这样长孙无忌要是为难他这样一个小姑娘,自己又该怎么办?李宽想得头都大了,他要思虑得太多,总是找不到十全十美的办法。因为要是他真的做下此事,那么这天下能够保护得了他的人就一个都没有了,甚至自己的父皇也会因为长孙无忌的关系,保持中立的立场。而母后长孙氏,定然会站在长孙无忌那一边,这样说来,一层胜算都没有。

    李宽有自己的软肋,那就是他在乎的人,因为在乎,所以他才会这样的纠结。也正是因为他在乎,所以他才能够真心的获得李丽质和豫章两人的真挚感情,才能让小天香这个小丫头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所以他现在是进退维谷。这种想做却又不敢做的情形,李宽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哪怕两个月前在突厥的战场上,关乎生死的时刻都没有这样纠结过。

    时间悄然流逝。长安城今夜宵禁不禁,无数的百姓还流连于长安城的各大坊市之间,他们都在寻找着,那适合自己,适合自己家人的东西。或许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廉价的,不起眼的。可是作为小老百姓,这些东西就足以让他们喜笑颜开。他们就是如此容易满足的一群人。因为知足,所以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知足。所以他们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因为知足,他们才能任由那些氏族老爷在他们的头顶上一代代的盘剥。

    这些人还因为皇帝减轻赋税而感恩戴德,可是他们有谁知道皇帝也因为他们的感恩。而感到心满意足。李二此时就站在长安城的城头。看着城中川流不息的百姓,脸上神‘色’肃穆,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喜欢看这些百姓的喜怒哀乐。这年关到来的时节,天地间最最冰冷的时候,他就身穿一件粗布麻衣,头上用一条葛布巾将头发扎成一束,脚穿着一双千层底布鞋。就这么走下了城头,在他身后的。是一群身着各式各样的麻布衣衫的大臣。

    这贞观五年即将到来的时刻,李二居然跑到市井之间,前来看看长安城的百姓。或许百姓们感觉不到他们之前和整个帝国的最高领导人擦肩而过,可是这也是李二的初衷。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只是在下午日落时分突然召集群臣,然后让他们换上为他们准备的粗布衣衫。一行人就这样悄然的容进了长安城的人流中,看着百姓们的生活。

    “驾……闪开,都闪开!”前方突然一阵‘骚’‘乱’,似乎有人在策马狂奔。一阵‘鸡’飞狗跳从前面迅速的向着这边蔓延而来。人群中不断的传来痛呼声,似乎有人被撞,有人被‘抽’。这件事情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落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波’澜。

    “这是怎么回事?”李二疑‘惑’的问。此时的街道上有着无数的百姓,谁还会在这个时候纵马狂奔?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微臣不知!”跟在他身后的群臣中,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官员低声回答,他是这长安城的府尹,也是长孙家的一名中坚成员。名叫长孙晟,其父是长孙无忌的叔叔,当年长孙无忌兄妹在父母罹难之后,也曾想过投奔这位叔父。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两兄妹改而去了自己舅舅高士廉家里。但是他们的叔父每年还是要去高家看望他们数次。所以长孙无忌长大之后,结识了李二,并且将自己妹子嫁给了自己这兄弟。从此一路平步青云,而他的这位堂弟也就沾了他的光,一路官升至长安府尹。这个职位虽然品序不高,却因为地处京畿,是护卫国都最后的一道屏障。一直都是重中之重。能够在这个职位坐下来的日后都能在中书省,‘门’下省等有着无限的前途。

    “谁去看看?”李二对身后的人说道。

    “微臣愿往!”一个官员越众而出,这是吏部的一名‘侍’郎,虽然出身五姓七望中的清河崔氏,却不是嫡系,而是一个旁支。但是其人确实有着过人之才,一路升迁没有依靠来自家族的支持,凭着自身的政绩升迁到了这个地步。是个务实的官员,此时位居四品。此时身着粗布长袍,头上戴着顶青纱帽。他向着李二微微躬身,向前方行去。

    “都闪开!”一声大喝从前方不远传来,听声音是一个年轻人,李二他们站在前方的街道中央却已经能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了。而且身高过人,目力敏锐的李二甚至能看到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驱赶着四周的行人,那张脸让李二微微一怔。

    “这是谁?为何敢在长安城如此纵马奔驰?简直是无法无天!”魏征站在李二身后,听到四周传来的痛呼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议论,有些生气了,敢在长安城如此放肆的定然不是一般人,身后一定有着优越的家世,说不定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子侄呢。所以魏征那张黑乎乎的脸不断的转动,一双锐利的眼眸在一群人的脸上扫视着。

    “陛下!”站在李二右手边半步后的房玄龄脸‘色’在之前就一直变幻不定,此时终于站了出来,向着李二轻声道。

    “房爱卿,你可知道这策马狂奔的是谁?”李二有些脸‘色’难看,盯着房玄龄问道。

    “微臣如若没有猜错,那应该是犬子!”房玄龄面‘色’愁苦,自家儿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茅坑里点灯笼找死啊!

    “看来房爱卿也知晓了!来人正是爱卿的长子遗直。”李二声音发冷,看来此时李二心中也有着无尽的怒火。房玄龄这一生都为了这个帝国‘操’劳,可是他的儿子居然在这百姓聚集的时候,于最繁华的地段策马狂奔,这就是鱼‘肉’乡里的恶霸才会有的行径,这样的人真的是房玄龄的儿子?他配做房玄龄的儿子?

    “陛下!”房玄龄脸‘色’更加愁苦了,这段时间他刚送走了自己多年的老兄弟杜如晦。心情本就低沉,此时自家儿子做的事情,更是让他觉得面上无光。

    “陛下,此事恐怕别有内情!”长孙无忌站在李二的左手边,此时出声道,他对于房玄龄家的长子房遗直还是有些了解的,房玄龄是因为心‘乱’了,才失了方寸,他则不然。房遗直虽然不是什么惊采绝‘艳’之辈,在他们这些人的子侄里边算不得最顶尖的,可是却也是一个颇为上进的年轻人。而且一向为人谦和敦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所以这其中定然有着别样的隐情才对,只是现在还一切还都不明了,所以他也只能用猜测的语气说出这话。

    “前方的人,快让开!”房遗直此时正竭力的拉扯着手中的马缰绳,但是却因为马速太快,怎么都停不下来,而且想起心中的那件事情,他又不得不用马鞭鞭策身下的骏马,希望快些找到那些人,不然这件事情就要真的大条了,虽然现在就已经够大条的了。。--76885+dsuaahhh+24533950-->

第二十四章 大事件

    “停下,快停下!”前方传来一声叫喊,正是前往查探的吏部侍郎崔黎杰,他此时正站在街道的中央,周围没有一个人,周遭的百姓都分到了街道的两边,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显得特别的显眼。

    “让开!我有急事!”房遗直大声的呼喊着,手里的马缰也用力的拉紧,似乎想要停下来。脸上焦急的神色毫不掩饰,一双眼睛除了盯着前方站在路当中的崔黎杰之外,还不是的四周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我叫你停下,再往前的话,不管你有什么背景,都保不了你!”崔黎杰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而是这样大喊道。

    “我要找人,你不要拦着!十万火急!”房遗直心中矛盾不已,他不愿意伤人,要是没有那档子事情,他情愿下马来走着,可是因为那件事,他不得不最快的速度找到想要找到的人,所以骑马成了最佳的选择。

    今夜没有下雪,长安城人实在是太多了,房遗直从他们那里出来,因为住在那一片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百姓稀少,所以马速提的很快。但是出了他们居住的平康坊,外面居然是无数的百姓,而他听父亲说起的他们的去向,正是百姓最为聚集的地方——长安东市或者西市。

    这里人太多了,无数的百姓摩肩擦踵的在其间穿梭着,在这里边找到那群人,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焦急。还有忐忑,他策马冲进了人群,这也是他急中生智。因为这样定然会引起混乱,那样就能引起在人群中白龙鱼服的李二的注意,只要他们来找他,比起他去找他们来的快的多。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会跳出这么一个人来,当街挡住了自己,而且还毫不相让。

    眼看就要撞上了,房遗直立马了住缰绳。可是马匹在之前的混乱中就已经被房遗直一顿马鞭抽的异常的暴躁,现在居然不顾马缰勒出的疼痛。反而那一股子疼痛使得平日里温顺的马儿变得更加的狂躁起来。居然速度再次提升,马蹄踏碎青霜,直直的对着崔黎杰撞了过去。

    “停下啊!”房遗直没办法了,只能大声的叫喊。此时的他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而且不像武将家的子弟一样勤习武艺。一身诗书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是这骑射方面实在是差强人意。情急之下如何能挺得住,随着马匹的颠簸,他居然无法在马背上坐稳了。手中的马缰也变得松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匹撞向了那不闪不避的人。

    “小崽子,还不停下,真想撞死人啊?”一声暴喝从一旁传来,一个铁塔般的人影就从一边冲了出来,浑身肌肉虬结。整个人就像是钢铁浇铸的一般,手臂比起常人的腰身还要粗壮。一张脸上长着络腮胡子,双目像似铜铃一般怒睁着。粗犷的样子。再加上那一声大嗓门,竟然直接让房遗直呆住了,双手无意识地松开。马鞭掉在地上,人也从飞驰的骏马身上摔落下来。

    “臭小子,你想死啊?”另一个声音传来,一个身材粗壮。却比起先前的那人矮上三分的人影从一旁窜出,一把拉住了就要跌落在地的房遗直。而先前出来的那个铁塔人影。却是急速的向着那仍旧在飞驰着的骏马奔了过去。

    “畜生,给老子停下!”铁塔人影一手搭在了骏马的鞍鞯上,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骏马的鬃毛,然后只见他手臂上青筋暴涨,脖子上也凸显出一块块的肌肉,然后一声大喝像是旱天之雷:“呔!给我倒下!”

    随着这一声大喝,那个铁塔身影脚下用力,大腿像是两根擎天的柱子,踏在青石板上。上身前倾,手臂上的肌肉像是钢丝一般的紧紧地绞在一起,然后正在急速的奔驰的骏马就这样被他掀飞起来,骏马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就被他径直的甩了出去。就像是推到一堵将倾的残垣一般,直接倒在了路边。

    “好膂力!没想到尉迟爱卿这些年武艺见涨啊!”李二从一边走了出来,双手拍着鼓掌,嘴里说着。

    “圣上!”房遗直见到李二,急忙下跪行礼,因为刚才的事情,他才会这样跪下,不然以他父亲的面子,见到李二也只需要躬身就好。

    “嗯!”李二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就不再看他。看来正在为之前的事情生着气呢,站在李二一边的房玄龄也只能别过头不去看跪倒在地的房遗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表露着他内心的担忧。

    “圣上过奖了,俺也就这一把子力气了,要是秦二哥在这里,定能轻松的将这匹马放倒在地,而不是像俺这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尉迟恭谦虚的说道。

    却是和他这样的只会硬拼的力量型猛将比起来,秦琼确实是使用技巧多一些,能用最小的力量达到目的,所以秦琼和尉迟恭对战总能找到他的薄弱点,然后取胜。这些年秦琼被李二闲置,只有一个兵部尚书的虚衔,一直呆在长安城的府邸里边养老,倒是这帮老兄弟里最清闲的一个了。

    可是这份清闲却是武将圈子里谁都不想要的,因为武将不上战场那里还有军功?没有军功还算是哪门子武将?所以他们都想着去边关征战,都想在战场上建立不世功勋。就像年前刚刚凯旋的李靖还有李世绩,柴绍他们那样,骑着高头大马,游遍长安城一百零八坊,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些武将谁还有闲着偷懒的心思啊。没见被发配洛阳的侯君集还在不断的努力,希冀有一天能重新回到沙场么!

    “好了!我们走吧!好好的兴致都被破坏完了!”李二有些意尽阑珊,率先向外走去。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护卫们此时全都站了出来,他们站在道路的两旁,保卫着一行人离去。而在一边的百姓则是异常的兴奋,因为刚才伟大的皇帝陛下居然和他们在一条街上逛街,而且和他们中许多人擦身而过。他们决定一年不洗澡了,沾了皇上的天子之气,洗掉了怎么办?

    “陛下!”见到李二要离去了,还跪在地上的房遗直再次出声。

    “嗯?”李二转头看向他。

    “陛下,在那边还有一个人,他和草民是一样的,都是来寻找陛下的!西市那边还有三个!”房遗直快速的说出了这句话。

    “找朕?”李二站住身,转过来看着房遗直,那种考量的眼神让房遗直心中直犯嘀咕。

    “是的,我们正在寻找陛下!出事了!”房遗直连忙说道。

    “出了什么事?你们这帮小家伙该不会是惹下什么祸事了吧?”房玄龄此时站了出来,虽然李二还在这里,但是爱子心切的老房同志还是急忙站了出来。

    “不是我们,是长孙兄!”房遗直连忙回答父亲的问话。

    “什么?是冲儿?”长孙无忌一听是自己儿子,也不淡定了,他刚才还在心里看房玄龄的笑话呢。但是此时关乎自己的长子,他就急忙跳了出来了,一张已经长圆了的脸哪里还看得出当初儒雅的影子,而且此时更是因为心忧儿子,大步上前,一圈圈的肉浪在脸上起伏。

    “是的,长孙兄被人打了!”房遗直回答道,语气焦急。

    “什么?”长孙无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儿子被人打了?怎么可能?大唐敢打自家儿子的也就只有那么些人,而那些人怎么也不会下死手,因为那样势必会得罪自己,整个大唐又有多少人不忌惮自己的呢?再加上自己儿子虽然怂了点,可是身手也能说得上不错了,一般人也打不过他。

    “谁干的?”李二终于插上了嘴,在两个心忧儿子的父亲面前,自己这个做君王,做姑父的反应定然会慢一点。

    “不知道!”房遗直说出了一个让人吐血的答案。

    “被谁打了都不知道?当时都有谁?”长孙无忌连忙问道。

    “因为前些日子杜叔父的事情,杜构,杜荷两兄弟一直很低沉,所以我们相约一起去去杜府,给杜叔父上柱香,在宽慰一下两位杜兄。可是我们一行七人,我和我弟弟,还有长孙兄,还有代国公府上的两位李兄,任城王爷的两位公子,我们一起骑着马去杜府,半路上冲出来一群人,径直将长孙兄从马背上扑了下去,然后一顿暴打,之后再扬长而去。”房遗直似乎心有余悸的回忆道。

    “你们骑着马?那些人没骑马,你们居然追不上?”李二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漏洞。

    “陛下,那帮人能翻墙如履平地,直接翻过了街道边上的民宅的房顶,我们怎么追得上!”房遗直急忙回答,这事儿真的不怪他们,那帮人身手都不错,一个个蒙着脸,从街道两边的雪地里窜出来,就直接按倒了长孙冲,然后一顿暴打之后,扬长而去,现场没留下任何的线索。

    “去一队人马,将还有的那几个人找到,别再造成扰民了!”李二先吩咐街边职守的屈突通,然后再次对房遗直问道:“你确定现场没留下任何东西?而且那些人居然没袭击你们其余的几个人?”

    “是的,小子还用马鞭抽了几个人几下,结果他们只是闪躲,不还手,但是却对长孙兄下了毒手!”房遗直很是奇怪。

    “这事儿定有蹊跷,辅机,这是冲着你来的!会是谁呢?”李二纳闷。身手不错,而且似乎纪律性也非常好,能约束自己的行为,这样的人可不好找,有这样的实力的势力又会是谁在出手?是真的针对长孙无忌,还是做的假象?李二心中千回百转。(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不是人

    贞观五年到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天,本该是有着浓重的祭祀活动的日子。文武百官全都会聚集在虽然停工一年但是最终还是修建起来的麟德殿,一起为大唐祈福,并且看三位国师还有无数的高僧,有道全真的祭天仪式。可是这一年却有好多人缺席了,长安府尹长孙晟,中右仆射房玄龄,尚书左仆射长孙无忌等都没有出席这一次的活动,他们全都在追查昨夜发生的事情。那群敢在长安城放肆的蠡贼,护卫京城的十六卫也在李二的旨意之下,出动了三千人,全城看似松懈,其实全都被暗中监控起来。可以说从昨夜开始长安城里哪怕是飞出城一只苍蝇也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可是从昨夜申时一直到现在,却没有丝毫的贼人的消息,倒是坏消息有了一个。那就是长孙冲的伤势,这位当朝第一权臣的儿子,当今皇后的亲侄子。他的伤可谓重伤,因为这群人似乎没有想过会要他的命,但是下手也着实毒辣,长孙冲的四肢全都被暴力的打断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甚至连坐起身来都不行,吃饭便溺全都要人服侍。这也让长孙无忌急得团团转,一夜之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比什么减肥汤药都管用。他那已经开始斑白的头发也在一夜之间白了大半,现在看起来比起大他十几岁的萧瑀还要苍老。

    这容不得长孙无忌不心急如焚,因为圣上已经下旨,为他的儿子和长乐公主赐婚,在上元之后就可以择日完婚了。可是现在自己儿子这副样子,如何还配得上帝王家的金枝玉叶?要是退了这门婚事吧!那自己之前的一切谋划都落空了,而且还要担上抗指不遵的罪名。可是怎么才能让自己儿子能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康复起来?这样的伤势,哪怕请来了神医孙思邈,也不能在半月之内让长孙冲能跑能跳啊!御医已经前来诊断过,说是对方没下死手,长孙冲的四肢只是被打折了,并没有粉碎性的骨折,也就是说经过调养,长孙冲还是能像普通人一样行走,活动,只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了。

    虽然没有让长孙无忌接受不了的后遗症,但是却也给出了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至少要卧床静养半年以上。这个条件让长孙无忌心中更加的悲愤,这是在断他谋划的基础,没有长孙冲与李丽质之间的联姻,那么怎么能实现自己当初的创想?那些心中谋划许久的事情,都需要得到皇室的全力支持与信任才行。否则自己一旦触碰了那些敏感的领域,那么长孙家就要承受整个帝国皇室的怒火。他们家族可不是五姓七望那般的大世家,当初长孙家没落,以前的那些底蕴全都耗费一空,现在这点家底还是自己这些年才积累下来的。一旦遭到皇室的挤压,那么长孙家可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看着还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昏睡着的儿子,长孙无忌胖胖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狠厉:“别让我知道是谁做的,不然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像是一根根萝卜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他颔下的山羊胡子也翘了起来。

    “疼!啊!”一声微弱的呻吟,让长孙无忌从自己的思维世界里走出,看到床上张开眼睛的长孙冲,他连忙俯身下去:“冲儿,怎么样?”言语间满是关切,胖脸上也是担忧的神色,之前的狠厉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慈爱的眼神,与担忧的愁容。

    …“爹!那帮人,不是人!”长孙冲对长孙无忌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想起什么,双眼一翻,再次昏睡过去。

    “什么?”长孙无忌诧异了,什么叫做‘那帮人,不是人?’不是人难道是鬼?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长孙无忌半生戎马,战场上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下万数,要是真的有鬼的话,那些、鬼前来索命自己早就死了八百次了,所以长孙无忌并未相信长孙冲这半睡半醒间说的那句话,但是却也相信这期间定然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事情发生。

    且不说长孙无忌疑神疑鬼的,再看看房玄龄这边,他负责排查最近京城里出入的可疑的人,可是长安城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不下十万,怎么查的出来?所以现在还是一筹莫展,坐在中书省办公的曹房里,翻看着手中的竹简,他神思无主。在他的脑海里,无数的人影在翻腾着,这些人都是在京城能调动精锐部队的大人物,可是到底是谁呢?

    这些人都有着深厚的背景,手中也是大权在握,调动一小股的精锐军队实在是易如反掌,可是又有哪一支部队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殴打赵国公的儿子?而且这位国公公子在半个月之后就即将荣升驸马,抱上整个帝国最高权力执掌者的大腿。这样的人,岂会是一般的小兵敢随意殴打的?而且还打得那么狠,四肢尽断,还不影响之后的康复,这样的手法又有多少人会?随着他脑海里一条条的思索,渐渐地将大部分人排除了,只剩下几个人影在不断的晃荡。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身后有着五姓七望的大世家在支持的,他们或是直接出身与这些家族,或者是这些家族的上辈老人的弟子门生。

    “哗啦……”卷起手中的竹简,房玄龄揉了揉太阳穴,虽然有了猜测的嫌疑人,可是没有证据又能拿他们怎么样?而且这些人当时全都在李二身边,从下午未时末就到了皇宫之内,长孙冲等人则是在酉时才想起去杜相家里探视的,这样偶然的完全近乎没有安排的决定,谁又猜测得到?还派出了人在半路上截住了他们?

    想不通啊!房玄龄虽然擅长于谋划推理,可是这到了判断的时候,还是显得犹豫不决,毕竟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可是那个擅长这方面的却在去年就已经长眠于九泉之下了。走出房门,吹了吹冷风,让纠结的头脑放松一下。再想想自己的家事,他再一次头大了。长子在圣驾之前放肆,这样的事情虽然圣上没有追究,可是却也对那小子的将来产生了深远影响,以后想要出人头地没有过人的才情是不可能了。但是那小子有几分几两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又岂会不知?所以这个长子将来取得的成就定然不高,而次子呢?从小就爱舞枪弄帮,耍起拳法来是有模有样,要他读书识字就像是要他的命似的。皮糙肉厚的自己这个书生用棒子锤在他身上反而将手给震得酸痛不已。

    一大摊的让人头晕脑胀的事情,房玄龄实在是想不出真正的头绪,正想去想李二禀报,没想到却迎面见到了长孙无忌。于是上前打招呼:“长孙大人,不知道贤侄伤势如何?”语间满是关切,他们两人之间倒是没什么矛盾,或者说天策府出来的人之间都是相当的有默契,文武之争可以有,但是那只是相互之间的像是玩笑般的轻视。

    …武将瞧不起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文臣瞧不起武将的粗鄙不堪。双方虽然都各自拆台,却又保持着一种友好的默契,在面对别的派系的时候全都是相互精诚合作,因为他们才是李二最初的嫡系,是最忠诚于李二的那部分。这一点李二也知道,并且还非常的纵容,因为没有这些人,那么朝堂恐怕早就被那些世家瓜分了,他这皇帝就只剩下一个架子,让人参拜像是庙里的泥胎木塑。所以李二把我这朝堂上大的局势,对于这些派系存在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房大人,那群人实在是太猖狂了,不知道有没有找出来是谁在如此暗箭伤人,老夫定然拼了性命也不会要他好过!”长孙无忌见到房玄龄,回了礼之后,气愤不已的说道,每每想起自己那儿子,每每想起自己那绸缪,他就想将那幕后之人生吞活剥了。爱子心切的长孙无忌现在就像是被撩拨了的狮子,只要发现敌人定然就会将对方蹂躏致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泄愤。

    但是想拼命也得有目标啊!所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敢这样做,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只要确定了人,那么就算搭上长孙家一族老小的性命也要拼个你死我活,不然他长孙家还有何面目在这大唐勋贵之林矗立,还有何面目说自己儿子将迎娶陛下最喜爱的公主?

    “这个,老夫惭愧,到现在还没有头绪,有那么些人有那样的实力,但是却猜不透他们的动机,而且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好断言啊!”房玄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手法老练,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地面,还有几滩鲜血。那些血迹还全是长孙冲流的,这如何能找到凶手?

    “不管怎样,只要有怀疑的目标就行,老夫一个个的找上门去,不怕事情闹大,只要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好吧!老夫这就和大人一起去禀报皇上,该怎么做还是让圣上做决定!”房玄龄说着就向着立政殿而去,长孙无忌急忙跟上。

    “启奏陛下,老臣有了一些消息,但是却无实质的证据!不敢擅做决定,特来禀报!”房玄龄给李二行礼之后,双手从衣袖里抽出了一个奏折呈了上去。

    “哦!朕看看!”李二拿过奏折,打开,眉头皱起。

    “陛下,老臣愿意前去问询,只要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老臣定不与其甘休!”长孙无忌躬身下拜,请命道。

    “房爱卿,这些人真的像你奏章中所说的那样?”李二面色变化着,有着一股子凝重的味道。

    “回陛下,句句属实!”房玄龄这些信息来源的渠道很是隐秘,是李二为了此事专门给了他一块暂时的令牌他才能号令那些人为他办事,所以得到的消息都是些异常隐秘的事,也真实程度非常高。

    “看来,辅机你真的要上门去问问了!”李二说着将奏折递给了长孙无忌。r1152

第二十六章 真相只有一个

    “容老臣看看!”长孙无忌结果奏折,展开看了起来,只看了第一行,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去年腊月,清河崔氏有百人死士秘密进京,住于长安城东南面的敦化坊内,行踪诡秘。除此之外太原王氏也有人进京,暗中潜伏,江东裴氏,荥阳郑氏也有不明身份的人物进京,人数也在百人左右。

    字迹异常潦草,看来写这封奏折的时候房玄龄心中也有着千回百转,这些世家大族悄然的派出这些人,不知目的为何,但是想来做得如此隐秘定然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但是他们却又没有做过多的隐藏,这又让人觉得奇怪。总之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或许只有几大家族的真正的高层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了。

    这些人没有逃出李二暗中遍布整个帝国的百骑司的眼线,但是百骑司也不可能全然追中他们这些人的行踪,所以这些人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李二他们只有自己猜测,因为只有那么寥寥几百人,所以想来也翻不起什么大的波澜,所以李二等人一开始也没有太过在意,可是现在居然出现这样的个事情,这些人就成了首要的怀疑目标。

    虽然怀疑他们,但是李二等人也不能这样直接的前往抓人,因为这些人虽然抓起来很容易,但他们身后的家族也不是朝廷一下子就能摆平的,所以房玄龄才会犹豫不决。他推断袭击长孙冲的定然是这些人中的一拨。可是却又分不清是哪一拨人。因为当时长孙冲等人被袭击的时候,这几拨人全都不在他们暂住的地方,而是分散在长安城里的各个方向。交错杂织在一起,很难确定是谁做的,哪怕他们的行踪大致都在百骑司的掌控之中。

    “这些人?”长孙无忌沉吟。

    “对,应该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些了。当时整个长安城因为宵禁不禁,所以暗哨也多出了很多,整个长安城大致都在监控之中。当时在那一片区域的这几家都有人,也就无法辨别了。”房玄龄长叹了一声。

    “不管是谁。只要有嫌疑,老夫都会去一一拜访!”长孙无忌面色挣扎了半响。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想起了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长孙冲,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与筹划。除了这些,他还想到了很多。比如他也知道其实这封奏折是李二故意给他的,因为李二不好直接站出来和这些世家大族打对台,所以他长孙无忌就被推了出来,这样李二还有回环的余地。这也是一种策略,用自己这个国舅,说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人前去试探这些世家大族的真正打算。

    “这些人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长孙无忌不禁疑惑。

    “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或者东西!这些天我们的人一直远远的跟着他们,整个长安城就快要被他们犯了个遍。”李二给自己大舅子解了惑,其实这也是李二自己想知道的。那些人李二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抓起来,但是却又有心无力,因为世家在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大唐和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屡的联系,为了刚刚安定下来的天下,李二不得不和他们妥协,就像现在这些世家将人已经潜入京师了,李二还是得容忍。就像李二也在各大世家的地盘上插下了无数的官员。还有暗线一样。

    这就是游戏规则,容不得人跳出。哪怕他是这天下最有权力的人,因为对方手里的权力虽然不如他一人,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在整个天下却又不比皇室逊色。所以李二只能借着长孙无忌这件事情,试探一番。要是他们的动作会带来不利于大唐的事,那么也就别怪他破坏规则了,因为这是对方先破坏彼此的默契的。

    “老臣明白了!”长孙无忌将奏折双手呈上,然后行礼转身离去。

    …………………………

    “只见那汉子面如重枣,颔下三缕长须,丹凤眼,卧蚕眉!胯下一匹赤红如血的宝马良驹,手中提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青龙偃月刀。身高力大,马快刀沉。快如一道闪电,迅若一道惊雷。直接充满天的雨幕中冲出,手中长刀划过重重的瓢泼大雨,一刀力劈华山直直的砍向了还在发愣的颜良……”显才殿里,李宽正在给自己的两个妹子还有小侍女讲故事。自从昨夜那一顿年夜饭之后,几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段岁月,四个人围坐在火炉边上,三个小丫头带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看着侃侃而谈的李宽。

    “二哥,关公真的能使用八十多斤重的大刀打仗吗?那要多大的力气啊!薇儿使用木刀都好沉的!”小豫章扬起小脑袋,问道。

    “这个,关二哥可是很猛的,身高九尺,臂长近丈,天神神力的!”李宽想了想回答道。

    “二哥将来也会是这样的!”李丽质柔柔的插嘴道,她的心里李宽这个二哥比起关二哥还要强大,在整个大唐帝国李丽质才是最了解李宽的人,虽然有点盲目的信任李宽的能力,但是却不得不说这个心细如发的小丫头真的像是李宽肚中的蛔虫一样。从昨天再次相见之后,李丽质就感觉到李宽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饭桌上那飘忽挣扎的眼神,让李丽质心中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就在今天早上,就有人传来消息,昨夜长孙尚书家的公子长孙冲在崇仁坊外受到袭击,现在伤势严重,据说起码要在床上躺上半年才有恢复的可能。这个消息一传来,李丽质就在心中想起了昨夜李宽的那些小动作,但是她尚且不敢确定。可是在之后她给长孙皇后见过礼之后。前来探视,李宽拉着她们兴高采烈的讲起了故事,李丽质就知道了。这一切背后正是站着她的这位二哥,这一切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丫头还不知道,但是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要知晓自己的二哥还是那样地保护着她,那样的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就行了。这让小丫头心里全是满满的感动,全是说不出的感觉,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让她再一次对李宽燃起了信心,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开眼前的这个结。让她能够避免那个不想要的命运。

    “可是九尺有多高啊?”小豫章还是不是很明白。

    “九尺,嗯……”李宽还真的不好说九尺有多高,唐时的定制一尺大概也就是二十三到二十四厘米,九尺也就是两米一左右。可是这正的对吗?来了这么久他还真没好好的了解过。想了想他才说道:“九尺,大概就和小灰灰的身体长度差不多吧!”小灰灰的体长大约也就是两米出头,李宽这样说也差不多。

    “哦!九尺也就只有小灰灰那么高!那么薇儿也有九尺高了!薇儿怎么不能用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小丫头理解错误,她现在的身高还真的和那条躺在殿外的大狗差不多,也就一米二出头,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有这样的身高也属正常。

    “豫章,是长,不是高!”李丽质纠正小丫头的错误。

    “不是一样的吗?”小豫章迷糊的问道。

    “嘻嘻……”小侍女眯着大眼睛在后边偷笑,她才不会说豫章是个笨丫头呢!

    其实事情的真相就只有一个。在李宽的脑海里呢!长孙冲遇袭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从他在洛阳见到李丽质就开始策划的。而且这件事情因为见不得光,所以他只能悄悄的散布出去。才这样拖了大半个月。

    在洛阳见到李丽质,李宽很是高兴,但是却也非常的疑惑,因为公主是不能随意出宫的,这一点李二管的很严,不像他们这些皇子可以有很大的自由出宫的权利。李丽质居然只带着两个随身宫娥就跑到洛阳。这让李宽如何能不起疑心,而且再见到李丽质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这位妹妹有心事,就像李丽质了解他一样,他也非常的了解李丽质,这丫头心里有事总会不自觉的皱起那漂亮的柳叶眉,而且这个习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所以离开见到她在梦中都还皱着的眉头,就知道定然是长安出了一些小丫头不喜欢的事情,而且还由不得她拒绝,这样的事情定然只会来自李二或者长孙皇后。那么他李宽也不一定能顶得住,所以他就开始悄悄的布置起来。

    于是在洛阳停留的那一夜,李宽悄然的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洛阳城里一些隶属于各大世家的小官吏们的家中就出现了一些神秘的东西,这些东西像是一副残缺的地图,但是却是使用的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地图。这样的发现定然会引起各大世家的关注。

    李宽在布置的白玉地图上刻画了一些莫名的线条,这些东西一定会引起那些大家族的注意,而这些线条经过组合会显露出一些东西,这东西充满了诱惑,完全可以让这些大家族铤而走险。还有的一些则是指向一些人,其中就有他自己,还有就是其余的一些人。所以顺藤摸瓜的大家族定然就会找上门来,这也是为何李宽会在离长安不远的驿站受到袭击的原因了。

    之所以刻上他自己的线索,是因为他想试探一下这些大家族是否能解开他的谜题,做的一个实验。而且当时他身边还有着一队护卫,自信能够自保,才这样做的。幸好这些大家族也不是吃白饭的,还真的就很快的破解了他的谜题。并且还肆无忌惮的前来袭击他。

    而回到长安之后,李宽果不其然的收到了他内心已经做好准备承受的消息,但是还是没想到会是李丽质要嫁给长孙冲。所以他冲进了立政殿,和李二闹了起来。同时她在心里庆幸,自己留下的线索里边有那个人,有长孙冲这家伙。并且还特意的加入了一些特定的条件,所以之后李宽就装作因为急火攻心等着消息。直到这一天,贞观五年的第一天,等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也不枉他将那东西的真实消息刻进了那一片有关长孙冲的玉片里。

    所以,得到消息的李宽非常淡定,心中的急迫感也没那么紧张了,才拉着三个小丫头讲起了三国的故事,当然是演义版的,长孙冲被打成重伤,那么他就有机会了,他定然要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找到解决的办法,务必要在抗争一番,直到最后一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隐情

    长安城,仍旧是那样的繁华,无数的人在这座城市里,追逐着他们想要的生活。或是为名,或是为利。总在茫然的挣扎着,费尽心机,花费一切代价,只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达到自己追寻的目的。就如同此时,还在长安城的东南敦化坊住着的清河崔氏的那些人一样。

    “找到了吗?”一个老者端坐在一个小院的正屋里,手中捧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颔下洁白若雪的胡须,被梳理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一个长居高位,养尊处优的人,此时他正看着跪在他前面的那一群人。这一群人身着粗布衣衫,单薄的衣服还敞开着胸口,露出结实的肌肉。全是一群武艺深厚的好手,但是脸上却是一片冷漠的表情,看不出喜与乐,似乎他们的脸都被冻结在了他们板起脸的那一刻。

    “找到一些线索,而且根据来至王氏,裴氏等家族的内线传来的信息,我们已经能拼凑出小半的地图了!”下面跪在最前面的那个汉子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那东西真的存在么?以前出现过那么多的似是而非的线索皆被证明是虚假的,现在这一次难道会是真的?家族中那些老家伙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老者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园中又开始飘飞的飞雪,长身而起,轻声说道。

    “这个,小的不知,只是只要是家族做出的决议。小的就会竭尽全力完成,哪怕付出我等的性命!”为首的麻衫汉子,将脑袋垂下回答道。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值得?我清河崔氏传承数百载的家业,可经不住他们如此的耗费!哪一次因为寻找那东西不是倾尽家族所有?一次次的消耗都需要几代人去积累,再大的家底也承受不起啊!”老者很是担忧。

    “崔祥大人,这些事族中那些大人们自然有着考量!这一次出现的线索实在是太过惊人,让人不得不信!因为光是刻画地图的就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单单这一幅地图就是价值连城,谁人会花费这样的代价来骗我们?而且根据上面的指引。我们已经找到了大致的范围,在那些地方却是有着关于那件东西的传闻。与吾等祖上传下来的别无二致!”下方的人出声说道。

    “那么你们就去找吧!可是为何还将长孙无忌的儿子给废了?还有你们这些人居然没有怀疑地图的来历?这些散碎的地图的原主人就这样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了我们这些家族?那东西不管在谁的手上,定然都是藏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出现在洛阳?”崔祥,这位已经从户部尚书的位置上退下来的初唐权臣。清河崔氏在朝堂中的最高话事人,此时是担忧与疑点重重。他多年的为官经验让他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可是其间涉及的利益却又让他以及他身后的家族甘心冒险。

    “大人,送来地图的人在地图上传达了他的意思,上一次他送来的地图其实是不完整的,想要更多的地图,就去寻找地图上给出提示的人,从他们身上拿到剩下的部分。之前我们已经从这一次出征突厥回来的楚王李宽那里拿到了其中的一部分,而第二个人就是长孙冲。所以……”下方的麻衣人回答。

    “既然如此,为何还将长孙冲给打了,还出手那么重?”崔祥觉得只要找到人就好。然后自有各种方法获得需要的东西,这些人居然去袭击目标,实在是让他无言以对。

    “因为那东西的存在都是这些人身上不会轻易交出来的东西,就像上次楚王李宽那份地图,居然是在传国玉玺上面,而长孙冲的这一份则是在长孙家祖传下来的一方玉佩上。这些东西岂会拿出来?所以只能抢!而长孙冲居然不顾一切地护着那玉佩。还伤到了两名弟兄,所以弟兄们出手重了些。”下面的人给出了一个让崔祥信服的答案。

    谁会想到关于那东西的线索。居然会雕刻在这些被目标定然会誓死保护的东西上面,这样一来除了直接上前抢夺之外,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算了,随你们去了,相信此时圣上那边已经查到我们的头上了,你们的行踪没有隐藏,实在是太显眼了!”崔祥决定随他去了,反正他对那东西没有丝毫的奢望,现在的他只想着将崔氏传承下去,继续保持着现在的超然地位就好。不得不说他这些年见到李二的手段,让他感受到一股子的绝望。这位雄才大略的君王,手段实在是太过强悍,要是李二真的针对他们家族的话,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够保住家族的地位。幸好大唐四周现在是群敌环视,东面的高丽,扶桑,西面的突厥,昭武九姓,西南的蛮族,还有吐蕃,吐谷浑,铁勒等等。让李二暂时无法腾出手来对付他们,或者说因为这些外敌,李二不敢过分的针对大唐内部的世家大族。这样的情况下,五姓七望的日子还是过得非常好的,一个个在各自盘踞的区域内就是一个个小小的独立王国,哪怕李二派出了无数的地方官吏,但是到了他们的地盘上,还不是有他们说了算。

    “散了吧!”崔祥缓步走出了正屋,双手背在身后,背影有些蹉跎佝偻。对于那些抱着幻想的家族中的大人物,他是失望了。

    京城街上还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哪怕此时已经是将近黄昏,但是这个城市里住了接近八十万人,这样的人口基数,使得在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始终不会太少。他们各自准备回家了,在这个城市里想要生存下去,只能这样一直不停的付出努力与汗水。

    酒仙居,这座大唐京城最豪华的酒楼,此时仍旧是高朋满座,因为现在是晚间的饭点。所以在这五层的酒楼里,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操着各自不同的口音,全都在等着尝尝这大唐最出名的酒楼的饭食。

    在这家酒楼的最高处,一个雅致的房间里,六个年轻人正围坐在一起,他们眉宇间都闪露出些许的愁容。因为他们见证了长孙冲遇袭的全过程,所以这段时间里他们一个个都被大理寺传唤去审讯过,虽然因为各自深厚的背景,没有被那些小小的邢吏刁难,但是还是让他们这一个年关过的苦不堪言。现在总算被放出来了,一行人决定来这里喝喝酒,一醉方休。

    “遗直兄,你当时离得最近,有没有看清楚那帮人的长相?”李靖的孙子李敬业出声问道。因为李靖定下的的家规,他的后人都不得习武,所以两兄弟虽然是武将世家的子弟,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几天的折腾实在是让他们有点吃不消了,要是他们真的知道点什么内幕倒还好说,可是他们完全是殃及池鱼啊。所以现在清闲下来了,一个个都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可什么,想当初离得最近的房遗直询问起来。

    “没有看清楚,但是天就要黑了,再加上那些人似乎早有准备,一个个都在脸上抹了东西,看不真切。”房遗直也想看清楚当时到底是谁袭击了长孙冲。可是那群人脸上都被涂的花花绿绿的,真的看不清面容。而且当时出事的地点周围比较昏暗,天色也已经暗了。就更加的看不清人了,房遗直当时虽然用马鞭抽了那群人,可是他的力气挥舞出去的马鞭又有多大的效果,那群人全然没在意他。要是换成他弟弟房遗爱,那么定然能一鞭子抽飞一个。

    “我们真是倒霉,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卷进了这滩浑水里!长孙兄怎么样了也不清楚!来喝酒,喝醉了就啥都忘了,这身的晦气也忘了!”李孝恭的小儿子李崇晦端起酒杯,率先喝了起来。一行人也就不再多说,全都仰头灌酒。

    到此时,这些人都还不知道,在当时的混乱中一直挂在长孙冲的脖子上的那一枚玉佩被那群人扯下带走了。而长孙无忌也不知道,因为他回到家见到长孙冲的时候,长孙冲已经被下人清理了身上的尘土与血迹,在床上躺了。所以他没有去仔细察看长孙冲戴着的玉佩是否还在,也就不知道了。要是他知道的话,定然会更加的愤怒,因为那东西是他长孙家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有着特殊的意义。

    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大唐朝廷这一边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那些偷偷入京的世家私兵到底是为何而来,哪怕是百骑司也还都没有丝毫头绪。因为这些家族再抢到了李宽的那方传国玉玺之后,就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传说中被薛万彻护送入京的东西会是他们的目标,还出现在楚王李宽的身上。而之前因为传国玉玺得而复失的消息。闹得满朝风雨,他们才不敢透露丝毫风声,不然整个家族真的要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了。他们这些人还不希望和李唐交恶,引发不必要的纷争。所以他们在得到那方传国玉玺之后,就各自将上面的信息临摹出来,然后将传国玉玺悄然的又送了回来。其间的间隔不过盏茶的功夫,也就是李宽在驿站遇袭的那一会儿。之后李宽回到长安妄图用传国玉玺换取李二收回成命,结果被拒绝了。也因为这一方传国玉玺,李宽保住了楚王的爵位。

    那么这些世家大族如此兴师动众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不惜与李唐撕破脸皮也要抓到手里?这东西是李宽洒出的饵,李宽又是从何得知这些家族在追寻那东西,或者那条消息?一切似乎还有着别样的隐情!(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有客来仪

    时间悄然溜走,贞观五年正是走进了大唐人的生活。一个个百姓在最开始还关注一下朝堂上的波澜诡谲之外,后来又开始各自为新的一年的生计忙活起来,至于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联。还是想想今年是种一季小麦还是种水稻更加适合他们去考量。

    曲江池,此时还是波光粼粼,虽然四周都已经堆积了皑皑白雪,可是湖面上仍旧没有结冰,还有一艘艘的画舫在上面游弋。丝丝缕缕的丝竹之声从湖心的画舫上传出来,夹杂着歌女们甜甜的唱腔,让无数的富家子弟还有勋贵的子嗣们在这里流连忘返。这里是长安城最为繁华的烟花之地,在这里有着大唐最美的歌姬,还有无数才貌双全的艺伎。她们或是因为生活所迫堕入红尘,又或者是犯官之后,被教坊司调教成现在这般摸样。不管如何,这些都是一些苦命的女子,有谁愿意在这风尘中流连?有谁愿意愿意仍有着滚滚红尘将将她们铅华尽染?她们也渴望有一个疼爱她们让她们感到温暖。所以在这些女子中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最为广为流传,也最能博得她们的共鸣。

    就如此时,一个薄纱蒙面的女子正端坐在一方古琴之后,纤纤素手拨弄着面前的七跟琴弦,仿若葱根的十指,如同划过一汪春水一般轻轻的拨弄而过。清脆如同雨打蕉叶一般的琴声就这样荡漾开来。似情人间幽怨的怨诉,又像是爱侣在耳边轻轻的呼唤。带着丝丝的悠远与娇羞,还有点点的坚韧如若蒲草。

    在她的对面,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正襟危坐,手中把玩着一对小巧的铜球,铜球呈赤色,恍若黄金铸就,在其上雕刻着小巧精致的图案,随着他的那双修长的十指轻轻的揉动之间,那对铜球就在他的手心自如地滑动着。上面的图案也随着铜球的滚动就像是活过来一样,栩栩如生。其中一只铜球上刻画着一个活泼的吹着短笛的牧童,另一个上面刻画的是一头悠闲地吃草的老牛。此时在他的手掌之间,牧童就像是真正的孩童一样,活泼的吹着短笛和他的老牛嬉戏玩耍着。铜球相互交击发出的清脆响声,就像是他发出的天真烂漫的笑声一般。

    “怜星姑娘,不愧是琴道大家,这一曲《广陵散》着实让本公子心神俱醉,虽是表述聂政刺韩王的故事,但是在姑娘的演绎之下,少了一分杀伐诡厉,多了几分侠骨柔情。”俊逸的公子在听完蒙面女子的演奏之后,起身赞道。

    “李公子缪赞了,小女子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哪里当得如此称赞在!”蒙面女子也盈盈起身,将案几上的古琴抱在怀中,俏丽的身姿微微下蹲,娇声说道。这声音像是百灵初鸣于幽谷,又像是黄鹂娇唱于云间。似乎这清冷的夜也在这一刻进入了温暖的春天一样。

    “姑娘何必自谦,本公子虽然不通音律,但是却也听过不少大家演奏,其间的差异还是能听的出来的,本公子敢断言,在这天下间能将《广陵散》演奏道姑娘这个级别的,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而且那些大家那个不是岁月沉淀之后才有这般心境,才有这样的技艺。而姑娘不过二八年华,就有如此造诣,将来必定是大唐最有名的古琴大家!”手中还在把玩着那对铜球,公子哥也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姿在这画舫间的房间里差不多能顶到舱顶,差不多有一米八的身高了。

    …“公子今日还是此时就走?”蒙面女子轻声问道,她与这名举止儒雅的公子相识也有半年之久了,这半年来,每到这月圆之夜,这位公子都会来到她的画舫之上,听她弹奏一曲,或是《长叹息》又或是这《广陵散》,每次都是听完一曲之后,就起身离去。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七次,两人相识也有七个月了。

    “怜星姑娘,本公子确实有难言之隐,姑娘的一番心意,只有愧领了!”这公子哥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两人虽然相识时间不长,而且见面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但是眼前这如若空谷幽兰一般的女子,确实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她的温柔可爱,像是那一汪清泉,她坚强倔强,像是山间随处生长的青青绿草,带着一种欣欣向荣的活力,还有那一种让人怜惜不已的娇柔。确实难以让人不动心,可是两人间的差距,如何能够弥补?彼此之间的身份,世人的白眼,道德的束缚,都让他难以迈出那一步。他只能每月来上一次,见见她,看她过得怎样,静静的听她弹奏一曲,然后在这样不带丝毫留恋的离开。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能带她离开这里,离开着一艘漂在曲江池上像是无根浮萍一般的画舫。但是却不是现在,现在的他远远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胆量。

    “罢了,公子轻便!”蒙面女子怜星悄然退下,只留下那还在空中坠落的那一滴晶莹。

    “怜星……”男子欲言又止,他伸出手,徒然的捞了一把身前的空气,只留下淡淡的余香在空气中浮荡。

    “公子,该回去了!不然老爷又要呵斥公子了!”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瓮声瓮气的说道。

    “走吧!”公子哥迈出了离去的脚步,他的脚步沉重而不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在他的心底对那个女子是真的爱恋还是只是一时的贪欢。或许在此时他心中确实有她的影子,可是将来呢?他的身份注定不能和这样的烟花女子在一起,哪怕对方只是以侍妾的身份留在他身边都不行,这个礼法重重的时代,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与力量大破陈规,去直面自己想要的结局的。而且他身上担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幸福,还有父母的期望,还有更多更多……

    “他走了……别看了。这样的男人对于我们这样的女子来说,只是过眼的云烟,抓不住的!”一个带着些许沙哑却有着无穷的磁性的声音在画舫中响起。

    “妈妈……你也取笑星儿!”蒙面女子怜星不干了,娇声的撒娇道。

    “你呀!别真的对他动心了,他的性子不是个安稳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付出真心的!而且我们哪里还有真心交付给那些臭男人!”一个丰腴的妇人此时正站在蒙面女子的身边,凹凸有致的身材裹着一袭大红的绸裙。丰满的胸脯将胸前的衣衫顶得高耸,似乎深入云端一般。头上云蚺缠嬛,插着一支白玉簪子,娇俏的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满是疼爱。

    “女儿的心,早在那一年就已经死了,现在哪里还有心啊!”怜星看着眼前被红色灯罩罩住的烛火,晃荡的如同一点黄豆般的火苗,发出的昏黄的光亮再被灯罩过滤之后,全是红彤彤的颜色,照在这一青春,一成熟的两个女子娇俏的脸上,更让她们显得娇艳动人。怜星摘下了面纱,精致得如同瓷器一般的脸颊,一汪温润得像是秋水剪影的眸子,还有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小巧的红唇娇艳欲滴,挺翘的琼鼻在脸颊上划过惊人的优美弧度。

    …在她的另一边,徐娘半老的成熟妇人,更是显尽一种熟妇的诱惑,脸颊含春,眉目传情。娇俏的红唇微微翕张,让人一见之下就心潮澎拜。

    “好了,去见见另外一人吧!他才是我们的目标,重情重义,而且显得神秘……这样的男人才是我们征服的对象,而且他似乎不在乎那些礼法,虽然显得离经叛道,可是我们这些人那个不是离经叛道之人?所以他才是星儿你真正的归宿!”成熟妇人伸了个懒腰,藕臂轻扬,让那迷人的娇躯轻轻扭转,更是显尽迷人的风情,高耸的那胸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晃荡中显示着它们的沉重,那是男人最梦寐以求的温柔乡。

    “妈妈,真的要去么?那位现在的处境可不是很好!”怜星有些疑惑的问。

    “当然要去,锦上添花谁都会做,可是雪中送炭才是真正的情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真正的走进他的心里去,也只有俘获了他的心,我们才有机会!”成熟妇人语言间显露出一种坚强的倔强,这一点这母女两都是惊人的相似。

    “好吧!妈妈既然决定了,女儿也就去见见他吧!或许他真的能带来希望!”怜星看了一眼摆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的那张古琴,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然后就松开了。

    “女儿,不好受吧!但是这是我们这些女人必定要经受的,看开些吧!这世道就是这样,那些故事里的才子佳人只有在想象中才会真的走到一起,所以才会被世人传诵。现实中总是无奈占据大多数!我们有自己的目标,将自己的身心都献给它吧,那样就不会难受了!”成熟妇人安慰道。

    风雪飞扬,飘落在院子里,这些活泼的精灵,展现着它们的活泼。空中摇曳着,欢笑的追逐着。一辆精致小巧的马车,咯吱咯吱的走在长安城清冷的街道上,缓缓的穿过一个个的路口,向着城北的皇宫方向而去。

    “哈……哼哈……”站在一个小小的院落中,少年双手重合的放在胸前,双腿微微弯曲下蹲,十指张开似一双虎爪,脚趾抓地,如同老树盘根。忽的一下,像是兔起鹘落一般,一步快若流星的跨出,口中发出一声呼喝。

    “殿下,有客人上门拜访!”一个护卫上前对着少年躬身说道。

    “哦!居然还有人能找到这里?让他们进来吧!”少年直起身子,说道。r1152

第二十九章 跟着你

    “吱嘎……”简洁的小院,那扇关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棉袄的壮汉从门里走出,对站在门外的两个身着斗篷的身影说道:“我家殿下决定见你们一面,随我来吧!”说着就率先走进院里,在前方引路。

    院子不大,在这长安城里这样的院子还是不少的,一切都显得普普通通。只有在院中种着的那几株梅树远远的传来幽香,园中的小径被清扫的很干净,路边是堆积的积雪,小径上的青石板却是清晰可见,就连彼此间的夹缝都很清晰。看得出来是有专人在维护,四周一片雪白,周遭静极了,只剩下三人的脚步声。

    “殿下,人带来了!”壮汉带着两人来到了小院的正房前,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

    “让他们进来吧!”里边传来淡淡的声音,有些怪怪的,这时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的声音,里边的人已经是半大的少年了,正处在这个时段。

    “你们进去吧!”壮汉很放心的让两个斗篷人进入了房间里,没有经过搜查,似乎对两人很是放心。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从两人轻盈的步伐还有身上的淡淡的香味识别出这是两名女子的原因在内。更大的原因却是他相信里边的那个大人物可以应付这两个人,哪怕她们真的有别的图谋。

    “两位,这样藏头露脸的,似乎不是为客之道吧!”少年坐在正对着大门的茶案旁的太师椅上,带着一点点探视的眼光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雪白的斗篷将她们的身子全都裹得严严实事,甚至连面孔都不大看得清楚。

    “小心无大错,还望楚王殿下见谅!”一个带点沙哑却充满磁性的女声从身姿较为高挑的那个斗篷人那里传出,然后两人都揭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两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两张脸各有千秋,一个纯洁,一个娇媚。一个像是带着酸甜滋味的爽口青苹果,另一个则是甜得沁人心脾的成熟蜜桃。

    “没想到居然是两个女子,还是这般倾国倾城的绝色!找本王有何事?”李宽似乎早就知晓两人的身份,没有丝毫的诧异问道。

    “小女子杏仙,见过楚王殿下,这是民女的女儿怜星!”成熟女子微微的一个万福,然后娇声回答道。

    “行了,你也就别说你的艺名了,你们俩可不是什么风尘女子!呵呵……有什么事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李宽直接说道,他有些讨厌这样怪来拐去的交流方式,所以只要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都习惯直来直去的交流与做事。

    “殿下,小女子此次的来意是希望殿下能够容许民女还有民女的女儿能够跟随殿下!”既然李宽不喜,自称叫做杏仙的女子也就直接说道,她在来之前也做过调查,李宽这个皇子在当今皇上的皇子中是比较另类的一个,不喜争权夺力,反而关心农事还有军事。不像别的皇子喜欢在朝堂上搅动风云,他更像是一个统兵的将领。

    “跟随我?这个恐怕不是你的本意吧!本王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有人在家中坐就有人前来投奔的权势!你有何目的?要是想要本王争夺什么大宝那就不要说了!那个位置本王没有兴趣!”李宽说道,他看向眼前的两个女子,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却是他见过的女子中颜值排的极为靠前的了。只有萧皇后还有长孙皇后,以及李二的杨妃这几个女人能够稳胜她们两,其余的哪怕是李丽质和天香都比她两逊色一分,因为两女毕竟没有长成,身量上就吃了先天的亏。

    …“殿下何必说得如此决绝,世间的事情谁能说的明白?我们只是想借助殿下的势,有一个安生立命之所而已!”怜星见到李宽这样直言拒绝,不由说道,只是她这话一出口,就让站在她一边的杏仙脸色一变。她们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切不是应该是她和李宽交流么,怎么这个小姑娘这么插了一嘴?这下子恐怕要遭了。

    “哈哈……想你们阴阳家,从春秋战国时期就传承至今,就教导出这样的弟子?看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当初鬼谷子是何等的英雄豪气,孙膑,庞涓也堪称一时瑜亮,还有之后的诸葛武侯等等皆是出自你阴阳家,为何至武侯之后竟然落魄之如此之境?要靠出卖色相以求自保?”李宽炯炯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两个女子问道。

    “殿下,你怎么知道?”怜星吃了一惊,这样隐秘的事情,这位皇子是怎么得知的?要知道就算是她们这边的那些别的学派的人也不清楚她们阴阳家的虚实,认为她俩不过是被阴阳家派出来打探世间消息的外围探子,谁也不知道阴阳家只剩下她们这母女二人了。

    “这有何难?这天下它姓李!”李宽似乎成竹在胸的说道,其实到底怎么知道的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有自己的渠道。

    “不错,当年武侯突然辞世,阴阳家的精髓传承也随之失传,现在阴阳两脉只有我们这阴脉这一支还有些许皮毛留下,其余的尽皆在这些年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而我们也只能这样小心翼翼的躲藏在世俗中,抛头露面,借助这一层外衣,保护自己!”杏仙承认道,她语气低沉为自己以及身边的女孩的命运感到悲伤。想当初他们这一家学说也是指点江山的雄伟学派,一个个在史书上留下浓浓的一笔的大人物,是她们曾经的骄傲。现在呢?只剩下这两个柔弱女流,面对其余的学说的挤兑,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想在去年的那一场战争中,多少的隐秘学派在其间获利匪浅,她们只能干瞪眼,看着无尽的好处被别人分割,壮大他们自家的学说,而他们却连一点残羹汤水都沾不到,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吞并,所以才会前来寻求依仗。

    “你们为何会选择我?想我那大哥身后有着长孙家支持,长孙无忌定然会竭力相助于他,还有我那三弟,前隋的残存势力也是非同小可,你们为何不选择,而是选择了我这个只是光杆的楚王?本王自认不是什么拥有王霸之气的天下明主,岂会让你们甘愿前来投奔?”李宽犹自不相信,这两个女子着实不简单,在他的暗中调查的结果中,两人是在二十多年前出现在长安城的,当初只有那叫做杏仙的女子孤身一人,于曲江池上开了一艘画舫,一时间无数的长安公子哥蜂拥而至。这个长袖善舞的女子,硬是在群狼环视中片叶不沾身的游荡着,无人能够一亲芳泽,让这些公子哥体会到了另一种滋味,更是为之着迷。其中最出名的居然是自己那已经去了九泉之下的三叔——李元吉。当初这位齐王为了这个名叫小杏仙的女子,可谓是费尽心机,在她身上花费的钱财不下万贯。这些钱足以让整个长安城所有人都饱餐一顿了。

    可是哪怕是身份贵为齐王,一掷千金的想要做她的入幕之宾也是未能如愿。哪怕是在玄武门喋血之前的那个夜晚,李元吉也是在她的画舫中留宿的。现在这个女人居然主动的前来投奔自己,由不得李宽不犯嘀咕。

    …“楚王殿下不必多疑,民女确实想过你那两位兄弟,可是却发现他们决计不能投奔,投效于他们的麾下,最终只会是羊入虎口,我们孤儿寡母的只有这两个人了,保管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会剩下!”杏仙娇笑一声出言说道,这话无形间奉承了李宽心胸宽广,还打击了李承乾和李恪两人。

    “别说这些话,确实他们两人或许真的如你所说,但是那不是你们投效本王的原因!”李宽并未被她们的话打动,李承乾和李恪虽然各自有自己的缺点,但是也不是那种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手的人。其间定然还有别的原因。

    “因为殿下重情!”怜星代替她妈妈给了李宽答案,因为她们看中了李宽这一点,才决定前来李宽这里的,李宽既然能为了李丽质当庭殴打长孙无忌,那么定然也会维护他手下的人,而李承乾和李恪两人却不见得会如此,因为李承乾虽然是太子,但是在他身边的人定然都会被长孙无忌这头笑面狐狸盯住,然后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然后被利用,在最后落下个鸟尽弓藏的下场。而李恪则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炀帝杨广的外孙,这一点就不为两个女人接受,这位帝王也称得上是野心勃勃之辈了,当初她们的先辈也曾在其帐下效力,可是见到其残暴,让他们彻底的死心了。对于与杨广有着关联的李恪,也不被他们接受。这样选来选去,也就只剩下李宽了。虽然没有靠山,没有故旧,但是却敢打敢拼,重情重义,或许他将来不会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是她们只有两个女流之辈,也不是那种眷恋世间权力的人,只要能够让她们不至于传承灭绝,能够将祖师传承下来的这最后的这一点香火流传下去就足够了。

    古人就是这般,在乎传承,却又吝惜传承。他们在意是否有人在他们死后在他们的坟前添一把土,却又留下一手,将自己所学的精髓藏在手中,不肯轻易的传承下去。一旦出现意外,那么这些精髓就将失传,这样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有着许许多多的技艺,阴阳家绝不是第一个,也定然不会是最后一个。

    “呵呵……也就是说,本王在你们眼中是个好打发的主,既能保护你们,又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是不是?”李宽有些觉得好笑,这两个女子,想法还真是单纯呢!这些年自己一直暗中布置,整个长安城虽说不能完全掌控,但是也能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了。她们还有其余那些隐于暗处的家伙,自以为很隐秘,岂会知道早在两年前他们就已经步入了自己的视线之内,被他这样掌控行踪足足两年多差不多三年了!r1152

第三十章 隐藏在暗处的人

    “既然殿下业已了解我们的学派现状,定然也知道,我们决计不会给殿下带来任何麻烦,更不会喧宾夺主。以殿下的手段也不会害怕我们两个弱‘女’子才对!”杏仙将身上的斗篷褪下,‘露’出里边穿着的大红襦裙,丰腴饱满的的娇躯撑起那薄薄的衣裙,显‘露’出动人心魄的曲线。尤其是她‘胸’前的那一对凶器,几‘欲’裂衣而出。撑得她的‘胸’前的大红‘色’的‘胸’围子都要断掉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帮她托住一把。

    “呵呵……你们的手段却是越来越回去了,以你的身份地位,居然要以‘色’相才能换取一个庇护之所?那样本王要你们来又有何用?”李宽瞄了一眼她那丰腴的娇躯,虽然那美丽的弧度让他也暗暗心惊,但是这些年李宽也算是经历了甚多风雨,这点‘诱’‘惑’还是抵挡得住的。

    &n》 bsp;“殿下真的就那么绝情?”杏仙熟‘妇’丹凤眼风情万种的瞟了李宽一眼,用甜得可以腻死人的腔调说道。

    “够了!”李宽有些愤怒了。这个‘女’人还真的将所有人都当成登徒子了,认为凭借自己的姿‘色’什么人都能‘色’‘诱’?这样的‘女’人又岂能撑起真正的‘阴’阳家?看来‘阴’阳家是真的没落了,再也找不回以前的威风了。相比起来,无论是兵家,法家,还是墨家皆比她们这两个‘女’人要强得多。所以李宽心中难免有些失望,还以为这两个显得神神秘秘的‘女’子会带来一些额外的惊喜,没想到却只是这样。

    “殿下!我‘阴’阳家积弱依旧。许多‘门’中秘法早已失传,妈妈只有如此方能保住这一脉不至于断绝,一时失态之处。还望殿下谅解!”怜星出言为杏仙辩解道。

    “人的出生是没得选择,但是人的行为却是可以抉择的,只因为弱小就要如此作践自己?这些都不是理由,你们之前虽然‘操’持贱业,但是恪守底线,本王也有些欣赏,可是为何现在已经做出决定之后。还要如此行事?难道你们觉得除了这一身皮囊,就没有别的东西能够打动本王?”李宽收拾心情,他虽年少。但也只是这副身躯而已,以他的意识来讲,早已是饱尽风霜的成年人,这些看似有些少年老成的话对他来说却是恰恰相符。

    “以殿下的身份地位。我们两个柔弱‘女’子除了这蒲柳之姿尚可入殿下法眼之外。民‘女’着实想不出别的东西了,要是我‘阴’阳家没有失传那些绝学,或许还能打动殿下,但是……”重新披上斗篷的杏仙有些沮丧,‘弄’巧成拙让她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要是你们没有落魄至斯,岂会求到本王头上?”李宽对这些隐秘学派的了解不深,但是却从他们一直如此神秘行事的风格上进行推断,要是这两名‘女’子身后还有着隐藏的势力。她们岂会在这个时候前来依附自己?这些学派都是为了自家学说而存在的,为了保证传承不失。他们做什么都愿意。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们就会掀起滔天的‘浪’‘潮’,好让自己的学说能够在那风口‘浪’尖显‘露’无上的风采。

    可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发至内心的渴望才使得这些人行事变得偏‘激’,为世人所不容,为天下人所不齿。所以他们只得龟缩起来,越是这样委曲求全,他们就越渴望在阳光下展‘露’自己的不凡之处,这样就陷入了一个无限的死循环。因为这些学说皆是不那么完整,各自都有偏颇之处,无法像儒家那样被统治者接受。因为历史上无数的教训告诉后来者,全盘接受这些学说的后果是怎样的。

    君不见,商鞅改造了强秦,却二世而亡;苏秦游说六国,合众连横之法让六国人得以在秦国的铁蹄下残喘苟安。却也只能死撑那么几十年,最终六国化为一缕云烟。

    君不见,炀帝厉法严苛,秣马厉兵,却因三征高丽将大隋的大好江山葬送,自己只能在江州落得死后只得一口薄棺安葬的凄凉下场。

    这些都是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学说将他们的思想贯彻到国家之中带来的后果,他们只注重自己关注的那些东西,却忽视了其余的因素,牵一发而动全身,使得整个国家机器轰然崩塌!所以李宽虽然已经有心收留这两名‘女’子,但是却从未想过学习什么‘阴’阳家的法‘门’,而是想要通过她们找寻到那些隐于暗处的人。这些人都是一个个不安分的因素,他们的行为偏‘激’而固执,要是将来在身后给自己捅上一刀,那么将会‘欲’哭无泪。所以李宽就像将这些人先收拾了,再来说后面的事情。反正这两年大唐边关不会有什么战事,只有等到两三年后,吐蕃才会不长眼的前来捋大唐的虎须,这段时间定要将这些不安稳的家伙收拾了。

    李宽担忧着这些东西,所以早在贞观二年,那蝗灾遍地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谋划着,或许当初的他还是个孩子,可是却也正因为他是一个孩子,才不会引起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的注意。所以真的让他在那个时候用粮食,用‘药’物,没费多大的劲儿就拉拢了一帮质朴的庄户,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百姓,就是这世间最好的眼线。

    有一句话说得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这是一句后世的广告词,但是却也包含着一个质朴的道理,这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这些普通的老百姓,每个大人物的周围都有着这些数不清的小人物,他们才是这天下最大的构成部分。没有他们,这天下还能剩下什么?没有了这些人,勋贵们哪里还能享受现在的奢侈生活?没有了无数的百姓,这辽阔的帝国,要来又有何用?李宽的便宜父皇李二在之后的岁月里也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也发出感叹‘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然这个道理最早是荀子说出来的,但是李二却也深深地理解这个道理。

    而李宽虽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但是他可不是眼光狭隘的大唐皇子,作为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青年,他从小就在村里的广播里听着:“伟大的‘毛’主席教导我们”长大的,对于老百姓的力量是深有感触,当初逃进他们村子后面那茫茫大山的杀人犯,在村民的地毯式搜索下,还没到三天就被找了出来。然后被抓住了。

    其实当时李宽并未想过这些百姓能帮到他做什么事情,只是想着手中有着自己的优势,多救助几个百姓而已。结果在后来的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却发现了其实这些百姓才是最好的探子,整个长安城发生的事情,都瞒不了他们,或许他们并不知道多么机密的消息。但是只要知道个大概。对李宽来说也就足够了。那一次因为几个小丫头闹着要出城去踏青,李宽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去处,却在一个百姓的无心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山谷。之后这个山谷就成了李宽他们几个兄妹的秘密据点,现在在那里已经建起了几栋小屋,还有秋千架子,‘花’圃等等,每年兄妹几个都会去那个地方游玩一番。

    既然发现这个一场容易的消息来源渠道,再加上鱼龙‘混’杂的酒仙居中的消息。李宽在长安可以说是耳聪目明。对于各大世家,各个隐秘的学派都有着很深的了解。正如这一次,李宽临时起意想要搞出一番事来,就直接在洛阳找到了那地方的酒仙居的分店,了解了各大世家的势力分布,从而‘精’确的将自己想要传出的消息发布出去。之后各大世家的动向,只要到了李宽酒仙居触手所及的地方,就有消息传到李宽这里,然后李宽在做出了应对。

    话题扯得有点远了,现在还是回到李宽在长安城的小院子,这里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两个穿着斗篷的‘女’子站在李宽身前,李宽还是那么坐着,靠着太师椅的椅背,悠闲地饮着手中的茶水,不时地用茶杯的盖子轻轻的拨开水面上的茶叶。

    “殿下想用我们娘两来引出藏在暗处的诸子百家的人?”怜星用她的那双秋水一般的眸子盯着李宽,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眸子像是夜空中的繁星,显得甚远而又美丽。

    “不错,你们这些人,藏得实在是太深了,或许你们只想展‘露’自己的学说,想要复兴当初诸子百家的光辉,可是你们的偏‘激’想法将会影响大唐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不管是你们在朝堂搅动风云,或是在边关掀起战火,受苦的都是百姓。所以必须将他们找出来,不受控制的力量还不如没有力量!”李宽放下茶杯说道。他没有起身,但是却让眼前的两个‘女’子觉得被一头下山的猛虎盯上了,哪种俯视着她们像是被打上标签的猎物的感觉让她们背心发凉。

    “我们找不到他们啊!”怜星有些气苦,他们这一脉只剩下李宽眼前的这两个人了,哪里还有力量寻找别的流派的人,躲都来不及呢。

    “不用你们找,只要他们来找你们就行!”李宽淡然道。

    “楚王殿下,不受控制的力量不如没有力量,这话想必对楚王殿下来说也是一样,因为圣上也不了解楚王殿下背后的师‘门’啊!他们又受不受控制?”杏仙不愧是当初长袖善舞的人物,抓住了李宽的话头来反将一军。让李宽接下来想说的话憋死腹中,因为她的话中所说的正是李宽一直以来逃避的,李二对于他杜撰出来的科学家一直没有死心,这让李宽无尽的烦恼,他上哪里去找什么陈抟,什么徐霞客,什么杜牧去?这些人现在的祖宗恐怕都还是小蝌蚪呢,他哪里有那穿透时空长河抓来后世之人的能力?就连他自己是怎么来这个时代的他都还没搞清楚呢!

    “这一点,不劳你费心,现在是你们想要投效于我,分清楚场合了!”李宽强撑着放起了狠话。

    “这一点,民‘女’自然知晓,只是提醒楚王殿下注意一下自己的处境罢了!”丰满的‘妇’人咯咯一笑,似乎见到李宽窘迫的样子很是开心。

    “你们答应不答应,给个话吧!要是不答应,现在就可以离去了!”李宽不愿在这里多说,直接了当的给出了选择题。

    “当然答应,要是不答应,民‘女’两人怕是走不出去了吧!”丰满的杏仙再次娇笑道,‘胸’前的那丰盈随着她颤动的香肩微微的抖动,让李宽见识了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既然如此,本王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散播出去你们的师‘门’的真实情况,想必对于此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会感兴趣的,到时候他们定然会暴‘露’行踪,那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李宽站起了身,对于真的投靠过来的人,李宽还是给于一定的尊重。给了一个相对平等的地位,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那么作为投效殿下的代价,民‘女’这‘女’儿也就跟随殿下好了,做一个贴身‘侍’婢,想来不会污了殿下清誉!”成熟老道的‘妇’人,深习这些‘交’易的道道,直接提出将怜星留下,给李宽当一名贴身‘侍’婢,作为人质。

    “嗯?”李宽转过头,打量了站在一边的怜星,此时这位誉满长安的琴艺大家面上已是苍白一片。她从未想过杏仙妈妈会将她留在这里,不是说只是过来看看么?。--76885+dsuaahhh+24825281-->

第三十一章 第二个侍女

    “妈妈……”怜星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因为眼前这个皇子的权势么?她不相信,因为虽然没落但是当初正是这个刚烈的女子,宁肯沦落风尘也不愿被其余学派吞并,宁肯面对世人的百般嘲讽,也坚持着心中的执念。宁愿一生漂泊无定也不愿委身那些勋贵权臣,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怜星,不必多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或许你要走的路比起我来还要艰辛。希望你将来不要怨恨妈妈!”杏仙转头对着自己女儿说道。

    “怜星……听妈妈的!”面色挣扎着,取下面纱的怜星俏丽的脸蛋一阵凄苦。她知道只要答应下来,那么就再没有回环的余地了,或许再回首的时候,已是百年身。

    “行了,不要再表现你们的母女情深了,本王从小没娘,你们这样只会让我羡慕嫉妒恨,将来对你女儿不好,可不要怪本王!”李宽打断她们的这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对他来说,这个名满长安城的什么怜星仙子还真的没多大感觉。虽然她长得真的非常漂亮,还带着一股子高雅若冰川雪莲的出尘气质,但是那又如何,李宽自己看得很清楚,这两个女子之所以会找上自己,是因为她们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阴阳家积弱太久,当年的威名已经渐渐暗的被世人遗忘。别的学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不要以为这些隐秘的学派就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想着吞并别的流派,壮大自己的声势。学派之间的争斗源于他们各自都还保存有各家最为机密的核心。当初诸子百家将一件神秘的东西瓜分,将一件完整的东西一分为九。那东西据说能够改变天下大势,谁人能够得到其间的一份,这天地间定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当初参与分割的各家流派一直都想将别的学派的那一部分抢夺过来,用以壮大自身。

    而现在阴阳家因为久无音讯,所以兵家,法家。农家等等学派已经开始试探,伺机掠夺属于阴阳家的那一份宝物。这些事情李宽并不知道其间的秘辛。可是他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这两个女人现在的处境不妙。在之前他离开长安北上突厥的几个月里,有好几批人接触了她们,并且还都是闹得不欢而散。

    当然李宽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他虽然不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却也大致能猜测出一些东西来了。在当年诸子百家的时代,定然有一件东西让所有人心动,而且最终这件东西被瓜分了,分成了几块。而现在这些传承下来的学派,世家全都在寻找着它的线索。其中有着大唐最大的几个世家——五姓七望参与其中,他们是儒家的代表,还有别的一些人。

    至于李宽会有这样的猜测,并且还加以利用,让世家中人袭击了长孙冲。那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发现在之前他见到五姓七望中清河崔氏的族长,那个已经九十多岁高龄的老者。在他的身上系着一个十分奇特的挂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还是在李二战胜蝗灾的时候。也就是他的情报组织刚刚组建的时候。清河崔氏的族长代表天下百姓为李二献上他们一族的地盘上百姓写下的万民伞。为表示尊敬,这位老者亲身护送,才让李宽得以见到。

    而之后,李宽却第二次见到了相似的东西,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东西在这个人的腰间系着。一缕颜色暗红的红绳系着,在他的铠甲间晃荡着。并且同样闪烁着金色的光华。所以李宽留心了起来,并且在靠近那人的时候细心的观察,发现那东西其实并非是完整的,就像是一个东西被拆分开来之后的一部分。

    所以他大胆的猜测,其间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并且加以利用,将那人身上的那个东西的形状还有一些隐晦的线索刻画在了他自己复制出来的传国玉玺上面。还给各大世家送去信息。当时他也只是抱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试验一番,并且还有李丽质的异常表现作为触发的导火索,才会做出这件事情。

    “殿下莫要怪罪,只是怜星是民女从小养大的,就算说是民女的亲生闺女也不为过,此时分别在即难免心中不舍,有惊扰殿下之处,还请包涵!”作为母亲的杏仙向李宽解释道,她还真的怕李宽对自己女儿不好。作为母亲将自己女儿推给别人做侍女本就心中难受了,要是在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女儿为她主子不喜,那就更让她难以承受了。

    “不说了,既然你要讲她留下给本王做侍女,那么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只是本王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还是要在做一些事情表示诚意!”李宽说道,他表现的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却也是因为他觉得有这个必要,在刚收服的时候给她们上个笼头来得好,不然以后还怎么约束她们?

    “不知殿下要民女做什么?”杏仙身子微微一颤,眼前这个少年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说服,或者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势不少。她之前分析出来的结果是这个二皇子是个重情义,心肠软的人,只要软语相求,再加上自己女儿的委身为奴,定然能得到他的庇护。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目的与筹划全然落空了。

    “本王希望你,在三个月内,将阴阳家的现状传到那些隐秘学派的耳朵里,让他们动起来。他们不动本王怎么找到他们?只有找到这些残存的诸子余孽,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李宽淡然道。他不是一个擅长于谋划的人,无法从乱成一团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到那一丝丝的线头,抽丝剥茧的找到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只能引蛇出洞。而阴阳家就是他丢出来的香饵。只要目标一动,那么他就能找到他们了。

    “殿下,你这是要民女的命啊!”杏仙有些凄凉,没想到李宽会让她去做诱饵,用来钓诸子百家传承者这条大鱼。作为鱼饵定然没有好下场,被投效之人抛弃,被之前的伙伴视为叛逆。是个两面不讨好的活计。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这天下除了李宽这里就再也没有阴阳家的立足之地了。而且作为有背叛前科的她。也定然无法得到李宽的全部的信任,在新主子的心中永远都会有着一层隔阂,哪怕自己送出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赌上了先祖传下来的传承。

    “怎么会。只要你做了,本王自然会保证你的安全,并且,在这帮人被剿灭之后,他们身上的东西,也作为战利品奖赏给你!”李宽许下了承诺。他或许对那所谓的神秘物件有一定的兴趣,但是却也没有到一定要得到的地步,所以他才会许下这样的承诺。

    果然一听到这个承诺,杏仙丰腴的身子也是一震。双眸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但是却一下子就隐了下去。盈盈下拜:“既然殿下决定了,民女也只能照办。只是希望殿下别忘了你的承诺!”

    “怎么会忘?说好让你优先挑选,那么就一定会让你先选的,这一点本王还是能够保证的。”李宽仍旧平静的说道。

    “那么,民女这就告退了!”杏仙带上斗篷的帽子,雪白的斗篷遮住了她俏丽的容颜,裹住了她娇柔的身躯。躬身后退。然后转身离去,洁白的斗篷渐渐的融入了远处的积雪。就像是隐身了一般,然后远远的听到院门开合的声音,听着这声响的传来,站在李宽身边的怜星双颊被那咸咸的液体沾染,然后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不愿意做本王的侍女?可是现在已经迟了!”李宽看着面带泪痕的怜星,脸上一阵不悦。

    “不是的,只是怜星担忧妈妈而已!”怜星连忙伸出素手擦拭掉脸颊上的泪痕。

    “别说了,怜星这名字不好听,以后别叫了!”李宽不愿多说,对于这个倒贴过来的侍女,李宽没有多少的感情,就像是宫中的那么多的宫娥,他才不会去细细的认识呢,最多不像别的皇子那样去欺辱她们,对她们好一点就是了。

    “不行,这个名字是妈妈给怜星取的,不能改!”十六岁的少女,抬起又有泪痕的俏脸,一脸坚定的誓死要保住自己的名字。

    “叫什么怜星啊!真是的,一听就没有内涵,星辰远在天际,亘古长存,岂会需要世人怜悯?完全就是无病呻吟,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取出这样的名字!”李宽抱怨道,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古龙的那本《绝代双骄》,其中移花宫的二宫主就叫做怜星,是个痴情却又可怜可悲的女子。当初因为上课时看这本小说,让母亲被叫到学校,成为了李宽心中的一个永远难以磨灭的情节,他永远无法忘记,当时母亲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有面对老师的控诉,眼神中的悲伤与无奈。从那以后李宽就讨厌这个名字,还有那本书,当然最恨的还是自己的不懂事。当然,这种恨也只是针对这一本书,对于别的小说书籍李宽倒是没有一棍子打翻,但是却也只在假期的时候翻看了。

    在那件事情之后,他曾跪在母亲的面前,看着那个最爱他的人默默地流泪的样子,他再也不愿回想,哪怕现在时隔千年,他仍旧心怀芥蒂。以前没有见到这个女子,而且这个名字的主人也没有得罪于他,不好说出来,现在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岂能不抓住机会。

    “不管你到底有多大的苦衷,只要你跟着本王,就不能叫做怜星,知道了吗?”李宽不理会小姑娘的小性子,转身离去。

    “不叫怜星,叫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叫做红袖吧!”李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是因为想到自己痛恨的那一本小说,就想起了那位大师的最出名的作品《楚留香》想到楚留香,就想起了楚留香的两个侍女,一个叫做红袖,另一个叫做添香。而自己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名叫天香的小侍女,那么就再来一个红袖好了。

    “红袖?一点都不好听!”小姑娘在身后嘀咕道,她虽然被自己养母也是师傅的杏仙交予李宽做侍女,可是却心里没有承认自己是李宽的侍女了。所以对李宽给她取的名字,心中很是有怨念。但是因为现在有求于人,所以只能自己嘀咕两句,不敢大声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朝露昙花

    严寒的冬天总是那么漫长,徐徐吹来的寒风,夹杂着飘飞的雪花,让人忍不住会打一个寒颤。

    贞观五年的正月,似乎不是那么平静,从这一年来临的前夕,贞观四年的最后一天开始,整个长安城就变得微妙起来。因为那一天,当朝宰辅,国舅爷长孙无忌的儿子,圣上最喜爱的公主——长乐公主李丽质的未婚夫婿,在这长安城里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袭击了。这件事情让大唐国都长安城变得紧张起来,百姓们明显发现巡查在街道上的兵丁多了起来,见到陌生面孔都会上前询问。而且,长安城夜间巡逻的武侯更是人人佩刀,在那些阴暗的角落更是有着一些隐秘的身影忽隐忽现。

    风声鹤唳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百姓们打都不敢随意出门了。这让无数人都感到非常的不便,但是却迫于这件事情关系到的人实在是他们惹不起的,长孙无忌现在就是一只刺猬,谁敢上前就扎谁。所以有能力阻止的不愿去,而其余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长孙无忌这几天清减了许多,那堆满脂肪的双下巴已经小了不少,脸上的标志性的微笑也不见了,一整天都板着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至从那天接到房玄龄的消息之后,他立马带人前往消息上的那些地点,结果全都扑了个空,那些地方全都没人了,甚至有的地方的床榻都还是温热的。看来是刚刚急速撤离了。这让长孙无忌心中那口气一下子憋住了。甚至李二也感到一阵背心发凉,对世家的实力再次警惕起来。当时在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定然是不会泄露消息的。而其余人李二也都是引以为心腹的人。可是这些人中居然还会有人给世家通风报信。这岂能不让李二感到背心发凉?这天下到底有多少人是世家那一边的?要是大唐和这些世家大族起了冲突,又会有多少人站在大唐这一边?有多少人会在背后捅刀子?

    所以李二再一次在心中升起了警惕之心,对世家大族的忌惮再一次升到红色警戒的位置。不敢再有丝毫的小觑,这些家族根深蒂固,在整个大唐的影响力实在是深不可测,谁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多少他们的人在潜伏着?这帮子看似一心只读圣贤书,其实背地里做了无数肮脏勾当的腐儒。他们将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然后对世间的芸芸众生指指点点。只要不合他们的行事规矩的,那就是异端,就是居心叵测,就是有悖伦常。但是他们自己却在人后做着相同的勾当。甚至比起那些绿林强人都还要来得过分,还要肆无忌惮。

    长孙无忌没办法,他从扑空之后,就知道袭击自己儿子的一定是这帮世家大族之人,不然他们没有必要会这么快的撤离,而且这些家族全都有份!所以现在他都有点齐十万精兵,要将那些大家族全都掀翻的冲动了。只是被李二阻止,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因为现在的大唐还是没有那个实力和这几家同时翻脸。

    “辅机。再给朕三年时间,只要三年,朕一定会将这些房舍奴拉下他们千百年来铸就的神坛。不过是几个大儒的后代。居然比孔圣人的后人还要嚣张!”李二有些不忿的说道,他现在能真实表露内心情绪的人不多了,长孙无忌兄妹却都在其中,可见李二对他们的信任。在其余的文武百官面前,李二是威严无尽的大帝,在黎明百姓面前。李二是仁慈的君主。只有在这几个特定的人的面前,他才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自身喜怒哀乐的人。

    长孙无忌从李二那里回来,坐在长孙冲的床榻之前,看着躺在床上面露痛苦之色的沉睡的长孙冲,老泪纵横,他只是默默地流泪,没有出声。想他长孙家一向人丁单薄,他祖父下来的这一脉到他这里都是一脉单传,而他虽然也娶了好几个妻妾,但是儿子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其中最为出彩的就是这躺在床上的长孙冲了。长孙无忌其余的两个儿子一个天生放荡不羁,十足的纨绔,而另一个则还年幼,看不出什么来。所以长孙无忌将自己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自己的大儿子身上,希冀将来他能在自己为他打下的基础之上,将长孙家的门楣光耀下去。可是现在开没有开始走出第一步,这个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憋屈与悲愤?怎能让他平息心中的怒火?

    或许现在自己真的还惹不起你们这些0盘根错节的世家,但是暗地里悄悄地使绊子还是可以的吧!只要手脚干净,不被抓住马脚,那么就像他们现在让自己无言以对的情形一样,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长孙无忌面色挣扎,似乎在思量其间的得失,然后狠狠的一点头,转身离去。

    银装素裹的几颗枣树矗立在院落的一角,在树中间的空地上,有一个小小的凉亭,此时亭中两个俏丽的女子正在守着炭火,上面是一个小小的陶锅。在其中装着热水,还有一个小小的精致酒壶。在她们前方,一个少年正站在亭子的两根庭柱之间,手中是一把折扇。虽然大冬天的在雪地里还拿着折扇,实在是显得骚包,可是不可否认穿着天蓝色长衫,头顶葛巾,手执折扇的李宽现在看起来还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折扇这东西起源于南北朝时期,只是一直还没流行起来,直到文风盛行的两宋时期方才真的形成一种文人间的风气,手执折扇指点江山,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殿下,酒热了!”怜星,现在叫红袖,轻盈地起身,对李宽说道。

    “嗯。知道了!”李宽没有回头,还是那么站着,看着园中那几株老树。还有树梢上的积雪。

    “主子,想什么呢?为何皱着眉头?”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也站起身来,轻轻的伸展了一下已经开始萌发的身姿,小脸上带着纯澈的笑容问道。

    “小丫头,你说主子在想什么?”李宽转过身来,刚好见到小丫头不淑女的懒腰,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人家又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主子想的事情都好深奥的,天香才想不通呢!”小丫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脑袋顶上的包包头里几许青丝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轻盈的滑过她的小脸蛋。

    “就你嘴会说!还不帮主子斟酒!”李宽来到亭中的石桌前,石质的凳子上面铺上了弱软的皮毛,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在小天香的服侍之下,慢慢的呡进嘴中。

    一线火热,就这样直直的穿过喉咙,向着胃里而去,并且在其间或作一团暖流,流向了四肢百骸。这一刻李宽似乎感到了全身通透:“这酒真不错!是新粮造出来的吧!”贞观四年天下获得了罕有的丰收,所以酒仙居也就受够了一批新粮,酿造了这一种更加烈度的酒。这酒比起之前的酒仙酿都要纯。而且劲大,哪怕之前要喝酒三斗的程妖精,喝那酒仙酿也是三碗就醉。更别说这新酿造出来的还未曾命名的酒了。

    “红袖,既然有酒,那么就帮本王弹奏一曲,当做下酒菜吧!以琴曲为菜,想来后世也会传为一段佳话!哈哈……”李宽对站在对面的红袖说道。

    “不知道殿下想听什么?”红袖的古琴是随身携带的,不论走到哪里。在她的身边始终会有一个大大的琴盒,那里边装的就是她的宝贝。平时看得比命都重的那张古琴,相传这张琴在几百年前,是曹孟德府上的。曹孟德是谁?三国时期大名鼎鼎的权臣,甚至称之为枭雄也不为过。之后在之后司马一族篡权夺位,取代了曹操的子孙,并且改了国名,被称之为‘晋’!这样的大人物收藏的琴尤其会是凡品?而且据了解内幕的人透露出来的消息,这张琴的隐蔽角落用篆字携刻了两个小字——号钟。

    而从晋时起,这张古琴就不见踪影么,直到二十年前再现世间,却是流落到了一个风尘歌女的手中。当时为了这张古琴,好多勋贵世家都前去那名女子那里捧场,使得一艘新开的小小画舫在一时间从无数的画舫中脱颖而出,奠定了当时自称小杏仙的女子在曲江池的地位。

    当得知这张古琴不会出售之后,许多的勋贵世家都成想过用强,可是却因为彼此掣肘,无法真的将东西夺到手中。直到今天,这张古琴传到了李宽的侍女红袖的手中,并且随着它的主人一起成了李宽的私人物品。

    “殿下想听什么?”红袖将身后的琴盒取下,轻轻地放在石桌上。然后展开包裹着琴盒的布,露出了里边斑驳的古琴。这一方古琴已经看不清是什么质材做成的了,上面的朱色红漆已经斑驳脱落,形成一片片的龟裂,似乎是一种古老的文字,含有独特的韵味。

    “你会弹奏什么?”李宽不懂琴,他的逼格还没有这么高端,只是听得出来好不好听,至于什么感情,什么升华之类的都是浮云,那都不是他这人能品味的出来的。所以他干脆直接问红袖能弹奏什么样的曲子,挑个听得顺耳的听。

    “殿下,奴婢会的很多,只是不知合不合殿下的品味,奴婢先弹奏一曲阳春白雪吧!”红袖躬身回答道,经过这几天的适应,她已经有点开始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了,再自称奴婢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说不出口的滞涩感了。

    “阳春白雪?弹来听听!”李宽端坐在红袖的对面,折扇在手心轻轻的敲击着,炯炯的看着眼前娇俏的侍女装扮得怜星。

    “叮……咚……”琴声悠扬,像是拂过松林的风,带着一股子惬意的温暖的味道,就像是春天里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一样。当然这是听懂其中意味的人的感觉。他们会随着琴声融入它讲述的世界,这样的人绝对不包括李宽。

    此时李宽只觉得昏昏欲睡,似乎这一首逼格高雅的阳春白雪就是一首母亲轻哼的摇篮曲,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他很快的沉入梦乡之中。

    就在此时,一阵呼啸的北风吹来,带来寒冬彻骨的清冷,让他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曲子?催眠效果不错,每天晚上都弹奏一曲,保证不会失眠了!”

    听得李宽的评价,红袖脸色一寒,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琴技,在这个人的眼里就是让他快速睡眠的催眠曲!她站起身来,将古琴抱入怀中,转身就离开了这小小的凉亭,头也不回的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朝露昙花(下)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李丽质一字一顿的念着,渐渐的这首长短句在李宽的丫丫电子书成型了。

    “这是?”红袖也感到诧异,这首长短句从来没听过,难道真的是眼前这个小孩子自己写出来的吗?他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居然能写出这样的长短句来?

    她不能接受,因为这个家伙连阳春白雪都听成催眠曲了,可见他的文学造诣低下,尤其能写出这样的优美婉约的长短句来?而且这首长短句中那股子淡然的惆怅与哀伤,岂是一个十四岁的小毛孩儿能有的体会?一定是他抄袭的,这首长短句决计不是他自己写的!红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二哥又发威了,好久没见二哥写诗词了呢!”李丽质倒是坚定的相信这首长短句是李宽自己写的。她早就见识过李宽的诗才,当年才六岁的小屁孩儿就能写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诗句,更何况现在呢。只是这首长短句中写出的韵味却有截然不同。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为何二哥会有这样的感触?李丽质的脑海里不禁觉得一阵微微的酸楚,当她看下去,见到李宽接下来的几句,更是心中有一种将要失去生命中某个至关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这几句里边蕴含的更是明显的欲与卿比翼双飞的感情。在那九万里的苍穹之上,御风而飞,宛若神仙中人,可是谁能陪伴在他身边呢?正如自己二哥,一身的本事,将来定然是天地间声名卓著的英雄。当他站在巅峰,能陪在他身边的。又会是谁?决计不会是自己吧!自己不过是他的妹妹,注定要嫁与他人为妇的,到了那时,或许只能在地底淤泥中仰头看着他们。剩下无尽的艳羡而已。

    “主子好棒,我就知道主子一定写得出来的!”小天香拍着小手,脸上带着大大的笑,两颗小小的虎牙在嘴角露了出来,更是显得可爱非常。头上的包包头两条天蓝色的丝带系着,打成的蝴蝶结随着她小脑袋晃悠而翩翩起舞。单纯的小丫头,双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目光,两个梨涡在苹果脸蛋上浮现,还带着点婴儿肥的下巴高高的昂着。似乎写出这优美词句的是她自己似的。

    “哼……二哥写的什么啊!薇儿都不认识!”有人欢喜就有人苦恼。小小的豫章此时就很生气,她虽然早就随着先生识字,可是这首长短句里边好几个字都比较生僻。小丫头不认识了,朝露什么花,还有九万里苍什么,这写的都是什么啊!小丫头气鼓鼓的赌气,转过身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同时在心里也下定决心好好的跟着夫子学习,不然将来再认不出字来。那就太丢人了。

    “写得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弹奏出来!”红袖抱着号钟古琴。淡淡的说道。

    “当然可以弹奏了!天香,去将我房间里的那支洞箫取来!”李宽对身侧的小侍女吩咐道。

    “知道了,主子!”小丫头微微一福,蹦跳着跑出了凉亭,在飞扬的雪花中像是一个活泼的精灵,洒下一路清脆的银铃声,消失在那熙熙攘攘的小雪里。

    “你还会吹箫?”红袖有些诧异,这是她这短短的一会儿,两次被这家伙出乎意料了,谁想得到听琴能睡着的家伙,居然会吹洞箫!琴箫合奏一直以来都是受人追捧的组合,无数的大家都在追寻能够与她们合作的知音,但是却难以寻觅。作为欢场女子,沦落风尘之中,来这些场合的又会有多少饱学之士?或许真的有那么些风流才子,但是他们多是诗才出众,而非是音乐上造诣非常。所以作为风尘中漂泊无定的瑶琴大家来说,能找到与自己合作一曲的洞箫演奏者,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怎么,本王就不可以会吹箫?”李宽有些蛋疼,他讨厌别人那这件事儿说事儿,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吹箫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谁叫他就只会这一种乐器,还是当初看了金老爷子的笑傲江湖之后才生起的兴致。

    李宽这人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但是却有着一点好处,那就是超人一等的耐性,只要他想做的,就会一直坚持下去,哪怕希望渺茫。正如他当初立志学武一样,从天府之国的四川出发,一路走遍了山东,广东,河南,湖北等好几个省市,因为这些地方都是相传有着真正习武的高人的地方,他才会用自己的双脚丈量那里的土地,希冀能找到一个会真功夫的人,拜他为师学习武艺。费尽了他数年的时光,终究在河南找到了一个老人愿意教授他,于是才有了他这一身的心意拳。

    而这洞箫也是如此,或许这是他前世那漫长的数十载人生中学会的寥寥几个技能之一吧,那一世,他一事无成,就只会打铁,还有打拳,最后就剩下这吹箫了。当他学会了洞箫演奏之后,网络上蹿红了一个词‘吹箫’。引申于小李杜中的杜牧的一首诗,其中有这么一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被网路上的那些淫才一通脑补,就变得那样的琐碎与不堪。

    “主子,你要的洞箫来了!”蹦跳着的小丫头带着欢笑的声音传来,素白色的宫装襦裙裙摆飞扬,手中挥舞着李宽交代她取来的洞箫,快步来到了凉亭之内。

    “嗯!做的不错!”李宽伸出手接下小天香递来的洞箫。通体墨绿,像是翠绿的翡翠雕刻而成一般,还带着一点点的通透。这真的是用一种墨绿色的玉石雕琢而成。李宽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在最初的时候,每每想起自己当初在夕阳西下时吹奏的那支曲子,还有那在吹起这支曲子是想起的那个人。再也回不去了,自己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这种孤寂的感觉,似那无尽的海潮。要将他淹没,又似那无尽的深渊。欲将他埋葬。于是再想起那个人,想起那支曲子的时候,他兑换了这柄玉箫,然后独坐在自己的小小院落里。静静地吹奏。那首曲子也伴随着小小的李丽质一次次入眠,是两兄妹之间的一段美好回忆。

    所以见到这一支熟悉的玉箫,李丽质脸上也闪过一抹美丽的微笑,想起了当初那段岁月。不仅是她融化了二哥心中的隔阂坚冰,二哥又何尝不是给了她欢乐与温暖。现在却再也无法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了,只有在梦中才能听到那首伴随了她半个童年的曲子了吧!因为只从父皇登基之后,二哥就不再吹奏那支曲子了,这只洞箫也被封藏了起来,这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呢。

    “二哥!”李丽质有些期待。她好想再听一次那熟悉的旋律,带着欢乐的曲调,还有二哥那时候微微的喘息声。

    “好了。你们站到一边!听听二哥新作的曲子!”李宽这些年剽窃习惯了,所以大言不惭的将这首曲子再次安到了自己头上。每一个穿越者都要有这种品质,脸皮一定要厚,不然自己会被羞愧死。当然你穿越到武侠位面,仙侠位面那就另当别论。

    “呜呜……”呜咽的洞箫声从李宽手中的墨玉箫之中传出,有些清冷。有些凄婉。舒缓像是那缓缓在夜空中流动的银河,清冷的像是那一抹月光。静静的洒落在山岗。照的周遭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箫声缓缓,似在倾诉,又似在轻唤。

    周围的几个人里边,两个小小的丫头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这呜呜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一点都不好听,还不如那呼呼的风声呢。这是因为她们两个小家伙还小,没有那么深的阅历,没有那些感触。而大一些的李丽质还有红袖却是听得有些痴了,李丽质因为这段时日的事情,变得成熟了起来,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她听到了曲中的哀愁,听到了那种心碎的无奈,还有一种不得不放手的决绝。那咸咸的苦涩的泪水也开始集结,想要攻占那一双明目。但是却又被她强忍住了,这首长短句到底是二哥为谁写的,她真的有些嫉妒了。

    而红袖则是另一种感受了,她现在是真的吃惊了,没想到单单是一曲洞箫,就将那种欲局却又不得不舍弃,心中空荡想要寻找那一人来与自己作伴的感触演奏的淋漓尽致,这应该是怎样的演奏技巧?她不仅仅在听曲子,还在观察着李宽手上的指法,因为她发现除了曲谱得好之外,还有李宽的手指在这一曲中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那一次次的颤音,那一个个短暂的跳跃式的转折,皆是因为李宽手指在洞箫的孔上跳跃而形成的。这让她感到茅塞顿开,虽然她精通的是琴,但是自古琴箫不分家。所以对于箫,红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现在看到李宽的指法,让她更加的惊异了,这些指法在之前她也是从未见过,难道这个楚王真的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无论如何,红袖都不愿相信,但是眼前的事实让她无言以对,李宽沉浸在音乐中,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一曲《刹那芳华曲》出自《搜神记》,描述的是炎帝神农氏与空桑仙子的感情故事,两人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走到一起,所以才会显得婉转哀怨。至于原曲,使用了多种的乐器,但是却不影响使用单独的乐器独奏。

    不管怎样,李宽还是完成了此次的剽窃,并且还让新收的侍女内心震撼了一把,不得不说这丫的还是有点小小的无耻呢!(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不一样的长孙冲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浓厚的铅云笼罩着,让人感到异常的压抑。寒风从窗户中吹了进来,卷起窗帘,在半空中摇曳,发出哗哗的声响。

    屋内,两个火炉燃烧着,里边的木炭发出浑红色的淡淡光芒,并且像是呼吸一样,一明一暗的。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床铺上躺着的人粗重的呼吸声。

    “咳咳……”一声声的咳嗽从床上传出,这是床上的人感到不舒服了。在睡梦中不自觉的发出咳嗽,声音嘶哑,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着。

    “少爷!”在一边守候着的小厮,急忙来到床前,小声的呼唤着。至从床上的人受伤以来,这里一直都有人在值守,这段时间里,他们少爷一直迷糊着,时常在睡梦中惊醒。所以老爷吩咐一定要有人随侍在侧,免得活动不方便的儿子在需要的时候没人服侍。

    “是阿福啊,现在是什么时辰?”被唤醒的少爷沙哑着嗓音问道。

    “少爷,现在是卯时三刻,快天亮了!”小厮看了一边的时计一眼,一滴滴的水正从时计中滴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间过得真慢!”少爷感叹道,他上次醒来是在寅时末,到现在不过三刻钟,这段时日他一直睡不安稳,在睡梦中就会见到一群人在身后追着自己,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剑,自己想跑,可是腿脚却怎么都迈不动。一次次在梦中惊醒,一次次冷汗湿透亵衣。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加持多久,再这样下去或许自己会被这额噩梦折磨疯的!

    “少爷。天就要亮了,老爷现在也差不多要去上朝了,要不小的去将老爷叫来?”小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提出申请,去将老爷请来。

    “去吧!我也有些事情想和父亲大人商议!但是,先将我扶起来,躺得浑身都不舒服了!”少爷同意了小厮的请求。然后在小厮的帮助下坐起身来,虽然四肢人就不能动弹。可是坐起身来又不需要四肢出力,再加上靠在床头倒也无碍。

    小厮将少爷扶起之后,就退出了房间,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独坐在床头的少爷。看着床前的红红的炭炉发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一直以为自己爹爹是大唐国舅,当朝宰辅,没有人敢在这长安城里对自己动手,一直可以无忧无虑的这样混下去,可是……”少爷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的自语道,看着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双臂,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不该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是该找点事做了,我长孙冲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坐在床上的少爷正是之前被袭击了的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他此时的状态并不好。手脚还是不能动,哪怕已经过了半个月,手脚还是没有知觉,或者说已经痛到麻木了,感觉不到了。这些日子的生活不能自理的情景,让他非常的痛苦。才知道原来在之前能够自由的走动,是多么的美好的一件事情。或许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的宝贵。现在的他只想快些好起来,并且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让他知道自己的老爹并不能震慑所有人,还是有很多人不会在乎自己那个身为宰相的父亲,敢对自己下死手。

    “吱嘎!”随着这一声声响,房门被打开了,清减了许多的长孙无忌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紫色的官袍穿在身上,看来他正要去早朝。花白的须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额头上也出现了许多的皱纹,双目中有着丝丝缕缕的血丝,这些日子他也是心力憔悴。世家哪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他长孙无忌想要找出凶手,谈何容易。那帮人现在或许已经出京了,这个时代虽然是李家的天下,而他虽然是大唐的宰相,但是却仍旧那这些人没有办法,他们各个世家之间早已达成默契,结成了一张庞大复杂的关系网络,整个朝堂有大半的人和他们不清不楚,所以现在的大唐还是离不了这些世家的支持。就连李二都要忍下这口气,更何况他长孙无忌!

    “冲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长孙无忌关切得问道。

    “父亲大人,孩儿很好,只是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的紧,可否送些书籍到孩儿房中来?”长孙冲沙哑着嗓子说道。

    “冲儿你身子还没大好,岂能再伤神看书?还是先静养好了在说这些吧!”长孙无忌有些心疼,这段时间他时常回想起当初儿子受伤时那一身是血被人送回来的场景。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还是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哪怕已经知道是谁伤害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却没有能力为他报仇,这让一直都胸有百万雄师自居的长孙无几很是羞愧。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对不住自己儿子,所以希望他快些好起来。

    “孩儿这些时日一直都被恶梦魂绕,甚至不敢入睡,定然是胆识还不够,希冀能够多读一些圣贤书,养出一些浩然正气,能让孩儿睡得安稳些!”长孙冲见到父亲不愿自己读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读书人胸中有正气,对一切妖邪都是凛然无惧,所以能够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长孙冲这些日子老是做噩梦才觉得自己心中没能养成那种浩然之气,想要多读些书,看看能否让自己不再做噩梦了,这也是急病乱投医了。

    “好吧,为父这就叫人去搬些四书五经过来,然后叫阿福读给你听,你的手脚不方便!”长孙无忌想了想,同意了长孙冲的意见,希望这样能给自己儿子一个心灵寄托吧,让他能安稳入睡也有利于恢复。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长孙冲的房间里,小厮阿福就专职成为了每天给少爷诵读诗书的书童,他的轮值也被取消了。但是待遇却提高了不少,这让这个朴实的小厮高兴了许久,拿着多出来的工钱给自己老娘扯了一丈青色的棉布,做了一身新衣服。

    长孙冲听着阿福每天念叨的‘子曰,之乎者也’等等圣人经典,心中渐渐的感到平静,那一直困惑着他的噩梦也慢慢的消失了。睡得好了,精神也就好了。身体恢复起来也快了不少。

    时间流逝,转眼间已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春天来了,远处的山坡。近处的麦田都披上了翠绿的衣裳,风儿吹过,席卷起绿色的波浪,层层叠叠的,很是让人觉得舒服,似乎那千山翠色尽收眼底。路边也开着各色的野花,红的,粉的,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田间小径。身穿麻布衣衫的农人也开始了辛勤的劳作。开始期待着今年的收成。

    这一日,是大唐每年中最重要的一天了,每年的春天都要进行春耕。这一天大唐朝野上下,上至皇帝,下至小吏都要亲自下田劳作,这是鼓励天下农桑的大事,没有人能够逃脱,就连后宫中的嫔妃也都需要在皇家的专门的土地上劳动一天。当然这是指那些妃子和公主。至于长孙皇后则是亲自跟着李二一起耕上两亩田,再撒上种子。两公婆就像是真正的农家夫妇一样。男耕女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皇帝一家子都要上阵,全都没有逃脱的。

    这不,这一年李二再一次将自己的四个大儿子都叫上了,穿着棉布短衫,光着脚丫子走在乡间的田埂上,这一大片的土地是专门留给皇室耕作的,其实就是李二和长孙皇后到这里做个形式,耕上两亩田,在撒上种子,之后就交给专门的人打理。当然之后这些负责打理田地的人有没有再次耕作撒种那就不是李二关心的了,他只要让天下人知道他李世民跟自己的皇后都下地耕作了,让百姓们知道皇上其实也是要种田的这就足够了。

    至于叫上自家的几个小子,那是因为让他们拉犁头的,这天下牛还很少,虽然之前打下了突厥,草原上有着成群的牛,可是没有经过训练的草原牛根本就不适合耕地,只适合宰了吃肉。要是拉来耕地,定然是满地乱跑,说不定将地都给踩瓷实了还没耕出来呢。

    李宽感受着肩上的布条传来的沉重,心中哀叹,这真不是人做的,虽然自己力气大可是也不能这样吧!看了看在自己身边装着吃力拉犁头的李泰,李宽不禁哭笑不得,一身肥肉的李泰也要上阵,这是万分正确的,因为这样的体力活一定能让他减肥的。可是这家伙却也太能偷懒了吧,这身膘这么厚,再拉这么久的犁头,一定是满头大汗才对,可是这家伙只有额头上微微见汗。可是要是说他没出力吧,那皱得比谁都狠的眉头,还有那嘶声力竭的号子,让人一看都知道他是下了大力气的。这真是神级的演技,要是在后世奥斯卡定然有他的一座小金人。

    皇家的土地,没有在长安城附近,离着长安足足有还几十里地,早上坐着马车到这里都花了大半个时辰。这里已经属于万年县和蓝田县的边界,在李宽他们现在耕作的田地的旁边,就是东羊河,这条从玉山上流下来的河流,水流缓缓的绕着这片土地,向着远处的渭水而去。

    丢下肩膀上卸下来的肩包(一种用布缝制出来的小小的包裹,垫在肩膀上防止肩膀被勒伤的防护用品),李宽来到河边,想要洗洗身上的泥浆。在耕地之前,这片土地事先被人用水浇过一遍了,不然这一家子半吊子的农民怎么能在一天的时间里耕出两亩地来。可是被水浇过的土地虽然软和了,却也容易弄出一身的泥浆。

    在河边,掬起一捧水,将清凉的河水泼在脸上,感受着那一股子清爽的感觉,李宽觉得精神一振。再看看一边蹲着像是坐在地上的李泰,李宽不禁摇头,这家伙干活偷懒不说了,现在休息居然在一边偷偷的吃东西,真是不知怎么说他才好了!

    水流缓缓流过,李宽从后面慢慢的靠近李泰,突然他的身体一僵,就那样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就连之前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李泰的想法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在前面,一个人影跌跌撞撞,一瘸一拐的走着,肩膀上和李宽之前一样,拉着一股缰绳,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小小的犁头,被一个老人扶在手里,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一片小小的土地背耕了出来,这片地方不大,只有大约半亩地的样子,可是却让李宽感到心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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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宽感到非常的震惊,因为这两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长孙冲和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因为这些日子心忧儿子以及操劳走访各大世家寻找线索的事务,已经变得瘦了起来,全然不复之前那肥胖的样子。长长的胡须垂在胸前,随着微微春风飘荡着。在他的脸上一缕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浮现,慈爱的看着走在前方吃力的拉着犁头的年轻身影。这就是他的儿子,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孙家的未来。现在这个清瘦的身影正喘着粗气,一声不吭的拉着沉重的犁头,脚步蹒跚却又坚定,一张脸上遍布汗水,但是在眉宇间却显露着一抹坚毅。与之前那轻浮的长孙冲全然判若两人,甚至有了几分其父当年的风采。

    李二坐在田埂上,吃着面饼,就着温热的白开水,看着还在田间劳作的两父子,脸上闪过赞誉的目光。没想到一顿打居然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外甥打开窍了。现在的长孙冲才有了那么几分年轻时的长孙无忌的影子,沉着而又固执,决定的目标不达成的话就绝对不会甘休。看着那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往下滴的汗水,还有那闪着不服输的光芒的眸子,李二转身对身边的长孙皇后说道:“观音婢啊,你看看冲儿,是不是和年轻时的辅机很像啊?”

    “陛下,确实有那么几分神似了呢!当年的哥哥也有这样的表情,尤其是在那些表哥在欺负我们兄妹的时候!”长孙皇后闪露出沉思的神色,似乎又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了,虽然现在那一帮子亲戚都在巴结自己兄妹,但是谁能想得到当年他们是怎样对待自己两兄妹的,虽然不至于说是虐待,但是冷言冷语却是没有少说,白眼也没少受。现在想来要是没有那段岁月,自己哥哥尤其会养成那种永不服输的性子,那种坚韧不拔却成就了之后的长孙无忌,这不得不说是天意,一饮一啄,似乎皆有定数。

    “冲儿现在的状态非常的好,没想到居然不到三个月就可以下地行走了,而且恢复的这么快!”李二淡淡的说道,当初御医判定长孙冲要卧床半年,现在居然不到三个月就活蹦乱跳了,这帮子御医还真是没水平呢。只是想到为长孙冲治疗的那个人,李二又不得不感叹,世间能在医术上与那个人比肩的又能有几人呢?

    不错,治疗长孙冲的不是别人,正是药王孙思邈,这位活神仙,在今年上元节的时候,出现在了长安城里,据说是为了寻找一种新的药物,用来治疗某种让人谈之色变的瘟疫,想到长安是这天底下最繁华的城市,在这里或许能够直接买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出现在了这里,结果就被李二寻访到了,并且请来为长孙冲治疗。

    孙思邈不愧是当时最负盛名的医生,在短短的时间里使用金针度穴的方法,为长孙冲驱除了淤积在四肢百骸中的积血,使得长孙冲恢复的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大半。李二看到孙思邈如同神仙术法一般的高超医术,顿时生气了招揽之心,想要用太医令这个大唐医生最高的官职来招揽孙思邈,结果却让这位老神仙拂袖而去,连一句话也没留下。这让李二更在心中敬佩,难怪孙思邈能有这样的医术,这视名利如浮云的心胸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李宽合上了张大的嘴巴,他转头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李二和长孙皇后,这两人正谈笑宴晏的,似乎一点都不吃惊。李宽顿时知道这一切都有着李二在背后,也使得李宽知道自己比起李二来其实还是差了不少。

    虽然李宽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可是在这长安城里,谁的消息能比李二还灵通?整个城池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李二就是坐落在最中央的那一只蜘蛛,这张网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不管是之前长孙冲的纨绔行径,还是李宽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像是在暗中扩大自己的酒仙居的规模,不时地救济灾民,还有从灾民或者长安城的百姓身上打听消息之类的,这些李二都清楚得很,但是他自负这些小手段是不值一提的,哪怕李宽身后有着一个神秘学派的支持和教导,但是在长安城里就全然是他的主场,哪怕找不到那个神秘的学派所在,但是却仍旧有信心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而这一次,李二却是有意的封锁了孙思邈到达长安的消息,并且在发现孙思邈的第一时间,他就差人前去邀请孙思邈前往国舅爷的赵国公府,为自己外甥治伤。没有多少人见到孙思邈当面,所以消息全然没有传开,对于依靠百姓口口相传的坊间传闻作为消息采集渠道的李宽的情报系统实在是有些困难了。所以李宽对于长孙冲恢复的速度有些吃惊。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长孙冲虽然恢复了,却从未离开自家的府邸,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在长安城里飞鹰走狗,约着一帮子趣味相投的半大小子胡闹,而是呆在家中,非常刻苦用功的研读圣人经典,并且每天清晨都会早起,然后洗漱完毕之后,前往父母的房前行礼问安。全然按照圣人所说的行为标准来约束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这个曾经的纨绔子,已然变了样。现在的他哪怕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卷着裤腿,腿脚上全是泥泞,仍旧掩饰不住身上的那一股难言的气质,就像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一股子书卷味偶面而来,但是有因为习练了其父传下的养生拳术,比起那些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又多出了三分英武的气质。

    现在看来,长孙冲长得虽然不说是英俊过人,但是却也算得上的清秀,秀长得眉毛,并没有斜斜向上,而是自然的转了一个弧度,虽然没显得英挺,却又显得柔和了几分。鼻梁虽然不高,但却也周正挺直。所以现在的长孙冲第一眼看上去或许并不出众,但是多看几眼,却又让人觉得此子决计不是一般人,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含有某种难言的韵律,或许现在看来还有一些可以模仿做作的感觉,但是长期保持下去,定然会深入骨髓,到了那个时候一举手一投足皆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并且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定然是一个有德之士,决计不是酒囊饭袋之徒。

    且不说长孙冲的变化,还有另一件事情也李二感到诧异,因为身体恢复的长孙冲,居然没有像李二提出之前许下的婚事,而是主动提出推迟这一桩婚事,因为他现在觉得自己还配不上李丽质,所以才恳求自己父亲长孙无忌向李二传达他的意愿,希冀将来能够在李二即将推出的科举中高中才正式的向李二提出喜结良缘。

    李二在得知长孙冲的意愿的时候,很是欣慰,虽说之前他己经给李丽质和长孙冲两人赐婚,可是那个时候却多少带着功利的性质,而不像现在这样,来得名正言顺。而且要是长孙冲真的能够在接下来即将推行的科举之中夺得魁首,那样对李丽质也算是有了交代,并不是随便的将她嫁给自己表哥那样的含义了,毕竟嫁给一个有着才华的夫婿,对于一个女孩子也是一件幸事。至于李宽,那小子就算了吧,和他老子一样是属倔驴的,他之前那样强烈的反对,而且还不是从长孙冲的才德方面反对,那么之后不管长孙冲变得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受人待见,他还是会反对的。所以李二决定要是长孙冲完成了他定下的目标,也就不管李宽那小子的意思了。

    在李二心里,李宽和长孙无忌其实占据的分量差不多,可是长孙无忌这一边还有着长孙皇后,那么他心中的天平就明显的倾斜了,或许还是会在意李宽的意愿,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忽视他。

    “冲表哥能走路了?”蹲在地上偷偷的啃着鸡腿的李泰,嘴里叼着一根鸡大腿骨头,看着蹒跚而行的长孙冲,喃喃的道。

    “这么说来,丽质是不是还要嫁给冲表哥?”李承乾这个太子负责给自己弟弟把风,这一天是春耕,满朝文武全都在,而且这一天中午这一顿饭,大家全都带的是面饼干粮,只有贪吃的李泰才在自己的食盒里夹带了私货,作为兄长理应为自家兄弟打掩护。所以他站在李泰的一边,此时也出声说道。本来这一次春耕长孙无忌是告假了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跑来了,看来是回家去将自家大头儿子拉出来溜溜了。

    “那不可能!”李宽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长孙无忌,心中默默的回答李承乾的问题。

    “可是既然长孙冲恢复了,为何丽质还没有传来被禁足的消息?”李宽有些疑惑响起昨天还到自己小院玩耍的李丽质和豫章,再看看汗流浃背的长孙冲,有些摸不找头脑了,难道李二真的收回成命了,因为怕有失威严才隐瞒了?可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李二是那种在朝堂上被自己臣子指着鼻子呵斥都能忍下来的人,岂会害怕这小小的一次食言而肥?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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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一月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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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春风吹得游人醉

    灞河旁边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桠,还带着些许的翠黄‘色’,在‘春’风中轻轻的摇摆,如同婀娜的舞‘女’,在随着‘春’风的轻盈舞曲翩翩起舞。-来来往往的人们全都行‘色’安然,或是乘着马车,或是骑着骏马,还有三三两两徒步而行,彼此畅快的‘交’谈着。长安城现在显得很是平静,只有那灞桥边离别的人们,依依不舍的这下鲜嫩的柳枝,送与临别的友人,希冀他们一路平安。

    天空中太阳闪‘露’着它的耀眼的身姿,洒下一地的金黄,亘古不变的散发着光芒,似那母亲的手,带着温暖,抚过人们,照耀在关中大地上。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行驶着,它漫无目的的游走,车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催促与驱赶,任由拉车的黑‘色’骏马自己掌控着方向。在马车的另一边,一头巨犬跟随在那里,金黄‘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辉,脖子上一圈长长的鬃‘毛’,像是一只威武的雄狮。但是那尾巴上蓬松的‘毛’发还有欢快摆动的弧线却真实的说明那不是凶残的狮子,只是一只大狗而已。

    李宽坐在车辕上,看着拉车的追云还有跟在马车周围跑前跑后的小灰灰,嘴角扯出一律残笑。离‘春’耕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却难以忘怀那个淡然的长孙冲,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的纨绔,现在显得丰神俊逸,全然是一个浊世佳公子。这样的男子恐怕更得李二的欢心了吧,难道真的要看着李丽质嫁给他?

    虽然现在还没有丝毫的迹象表‘露’出李二又让李丽质和长孙冲完婚的迹象,可是李宽心里却是觉得异常的紧迫,长孙冲的改变是那么的剧烈,全然和之前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哪怕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李宽也不得不说,实在是让人赞叹。要是那家伙没有打李丽质的主意,或许李宽还会试着重新判定与他之间的关系。可是哪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李宽就觉得他是一个**烦了。

    现在该怎么办,李宽也是有些挠头了。同样的手段多半不能再用,那么又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几天,让他异常的烦闷,所以这一次他自己一人独自出城,想要舒缓一下紧张得脑子,让已经濒临死亡的脑细胞缓一缓。想着这些,李宽也就顺势躺了下来,马车里边铺着厚实的毯子,躺在上面软绵绵的,十分的舒服。看着马车那矮小的车棚顶,李宽闭上了眼睛。官道平坦,马车里也不觉得颠簸,再加上李宽在身上搭了一阶‘毛’毯,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追云轻巧的马蹄慢慢地驶进了一跳小道,车轱辘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颠簸起来。李宽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入眼的是一片青翠,原来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离长安城三十里的‘玉’山了,这里在蓝田县境内,是离长安城最近的一座山了,‘玉’山此时遍布青翠,山上草木茂盛,最高的鹰嘴崖高耸在这平坦的关中大地上,显得很是雄伟。在那里能够看到几十里外的长安城,虽然在那里看到的长安小的像是火柴盒子。

    “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玉’山,就上去看看好了。”李宽下了马车,轻轻的一摆衣襟,迈步拾阶而上。

    ‘玉’山不算矮小了,山上有一条直通山顶的石阶,这不知是谁人铺就,但是却方便了山脚下的那些庄户,农闲时上山打柴,或是采挖野菜,打猎之类的倒是方便不少。而且还不时地有熊孩子跑到山上找寻那些酸甜可口的野果。这毕竟只是一座小山,山上也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所以庄户们倒是放心孩子们到山上玩耍,农人家的孩子皮实经摔,磕着绊着也不嚎。

    李宽伴着满山的青翠,走在山间绿树中的小径上,路边开着小小的‘花’朵,各种颜‘色’的都有,像是走进了大自然的颜料铺一样。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李宽一路向上,过人的体力让他非常迅速的向上攀缘着,像是一只灵巧的猿猴,在绿树间闪过矫健的影子。追云被他解开了缰绳,放开了笼头,仍由它自己在山下的草地上觅食,至于小灰灰就更不用担心了,进入这山林间,它就是其中的王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李宽登上了最后一级石阶,来到了鹰嘴崖的最顶上,这里俯瞰四周,尽收眼底,近处的翠绿麦田,远处庄户家升起的袅袅翠烟,让他烦闷的心情变得舒缓不少。吹着猎猎的风,长长的头发被吹起,在脑后飘‘荡’,李宽将双手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喇叭状,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吼了起来:“啊……”

    吼出了‘胸’中的烦闷,吼出了自己的苦恼,李宽觉得心‘胸’宽广了不少,月白‘色’的锦袍穿在身上,凭虚御风,宛若神仙中人。

    可是就在此时,另一辆马车也来到了山脚,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停在了李宽的马车的边上。

    车帘掀开,一双绣‘花’鞋轻轻的伸了出来,小巧的脚,穿着绣着淡然白莲的绣‘花’鞋里,‘精’致得像是画中的风景。接着是天蓝‘色’的裙摆,轻盈的薄纱在风儿中飘动,像是仙子飘‘荡’的天衣。走出马车的是一个娇俏的‘女’子,年纪约是十六七岁,身着天蓝‘色’的秀丽长裙,只是款式和李宽是常见着的襦裙却是相去甚远,对比起大唐‘女’子时常穿的襦裙宽大的裙摆,这一身确实显得紧致多了,有些类似后世的旗袍,但是却又宽大一些,将曼妙的身材曲线隐去不少。可是那腰围的束腰设计,却又将那纤细的腰肢显‘露’出了一些。多出了几分‘诱’人的曲度。‘胸’襟倒是不像大唐‘女’子那般开得低低的,反而保守的用一排‘精’致的线扣,一直扣到脖颈。衣服的衣袖也是修长紧身的设计,并没有那种大袖飘飘的飘逸,却显得小巧玲珑,将穿衣之人的长长的藕臂线条勾勒了出来。

    待到车中的人走下马车之后,才能看清她的面容,看不到脸蛋,因为一袭青‘色’的薄纱将她的脸遮住了,只是‘露’在外面的像是天边新月的秀气眉‘毛’,还有那似乎会说话的眼眸,恍若秋水一般,闪动间带着清甜的似乎能沁入心脾的纯净。

    似乎看到停在一边的没有马的马车,‘女’子眉‘毛’微微一蹙,但是紧接着就又松了开来。在她身边,一个小丫头穿着翠绿‘色’的小夹袄紧跟着她下了马车,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小嘴里正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似乎在抱怨自家小姐。只是她只敢自己碎碎念,不敢大声的说出来,不然小气小姐一生气就不带自己出来玩了,那就糟糕了。

    “小‘春’丽,嘀咕啥呢?快点跟上!”‘蒙’着薄纱的少‘女’对着俏丽小丫头吩咐道,似乎早已习惯自己丫鬟这碎嘴脾气。声音清脆像是百灵发声与幽谷之间,或是白鹭唳与云端,又像是‘春’风拂面,总之难以用言语形容,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娇媚与清纯,两种极端的感触完美的熔于一炉,似乎是上天造物的宠儿一般。

    “小姐,你慢点,老爷和夫人还在后面呢,你刚才将护卫们都支走了,要是现在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小丫头拉着自家小姐的衣袖,轻声的说道。

    “能出什么事儿啊,这里离长安这么近,再说了你以为那些‘侍’卫真的已经被支走了?真是个笨丫头!”薄纱‘女’子轻轻的伸出食指在自己丫鬟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这丫头实在是单纯了些,连那帮护卫假装答应其实隐于暗处都没看出来。这一路行来自己主仆两人居然没有遇到一个行人,岂不是最好的证明!

    “小姐,有人!”丫头被薄纱‘女’子点了脑‘门’,也不恼,而是指着一边的马车提醒道。

    “没人的,你看着马车连拉车的马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真是笨蛋!”小姐真是被这丫头打败了,马车没有马拉着,显然是被人遗弃了的,看着马车普普通通的样子,看来是谁家换新车了,将旧的丢在这里了。

    “小姐,还是等等老爷他们吧!这样上山会不会出事儿啊!”小丫头怯怯的看着被绿树层层叠叠包围了的‘玉’山,不敢动了。

    “胆小鬼,白跟了你家小姐这么多年了!”薄纱‘女’子倒是一点都不怵,反而跃跃‘欲’试。

    但是她却没有见到,在不远处的绿树的树冠之中,一双眼睛似乎带着些许‘迷’茫,但这些许震惊的看着她。

    李宽本来想要下山回城了,但是还未到山脚,却感到暗中有着许多人隐藏其间,于是就折身到了一边的树林中藏身,他倒不是怕这些人是追踪他而来,‘欲’要图谋不轨,因为他暗中隐藏观察发现这帮人居然没有一人是正面向着山上的方向,而是对着山脚,而且他们的阵型居然分得很散,并且相互之间配合得很好,似乎在排查这些地方有没有藏着什么危险。看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护卫,这是有大人物来这‘玉’山游玩?

    就在李宽准备径直离去的时候,那辆马车来了,在这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女’子,而这两个‘女’子再次让李宽震惊不已。r--76885+dsuaahhh+25035741-->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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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楚霸王介绍:
关于大唐楚霸王:
何谓霸者?
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穿越大唐,扬我浩荡中华神威,凭我跨下马,掌中枪,带着大唐铁骑,誓要征战到天的尽头。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那么就让我来挺起汉家脊梁,巍巍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大唐楚王李宽
大唐楚霸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楚霸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楚霸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