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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席祯     穿越婚然天成txt下载     穿越婚然天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72章 躺着也中枪

    耳朵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顾大老板的抱怨:“你这边好了,我那边悲催了。没了小禾的pk赛,真是一点都没奔头啊……”

    贺擎东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少在这儿怨声载道,毓绣阁的分店开到第几家了?底下那么多绣工都是吃白饭的?”

    “话不能这么说……”

    顾大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起没禾薇参加的刺绣pk赛,是多么的无趣、冷清、没意思……很怀疑之前几届都是怎么过来的。

    贺擎东懒洋洋地掏掏耳朵,任顾绪大发牢骚。心里徜徉着不久后和宝贝媳妇的异国之约。

    顾绪说到一半,想起另一个事,往床头挪了挪凳子,笑嘻嘻地凑过来问:“听说你二叔家的宝贝儿子,在南城惹出了一桩风流韵事,真的假的?”

    贺擎东俊眉微挑:“你又是哪儿听来的?”

    “我的消息不要太灵通。”顾绪嘚瑟道,“南城军区里多的是哥们儿。这么说是真的了?嘿呀!看不出来贺曜南那么开放呀,连陈然用弃的女人都要……”

    贺擎东白了他一眼:“到你这儿打住啊,别再往外传了。”

    “我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成天挂嘴上,也就你这儿说说。太子爷那儿我都没吱声。万一传到他老子耳朵里,后续没事还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贺曜南这辈子算完蛋了。”

    “知道就好。”贺擎东揉揉眉心。他正为这个事犯难呢。前两天二叔来医院看他,顺便提起这个事,大概是想把曜南从南城调回来。可在没有突出贡献的情况下,想从地方调回中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太明显了又容易把贺家绕进去。因此来找他想办法,说是能不能先让曜南进猎鹰团,以他的学历,任个后勤应该不难,实在不行,临时的也行。等军部有空缺了再想办法调回去。

    贺擎东答应帮忙留意。可他那二婶不乐意了。

    “什么?后勤?你让南南一个军校毕业生,还是高学历的研究生,跑去一个新建单位做后勤,这万一以后进不了军部了,你让一辈子待在那吗?贺爱国你是他亲爹吗?猎鹰团什么性质你不知道啊?训练出来的人派什么用场的人你不知道啊?你大侄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才进去多久就坠崖、断腿的,你想让你儿子也变成那样?你要真把你儿子调去猎鹰团,我跟你没完我告诉你……”罗美萍听说后,当即在家里嚎上了。

    贺爱国皱眉道:“什么坠崖、断腿的,你讲话注意着点!猎鹰团哪点不好?有阿擎把关,你以为他会受什么委屈?而且我让他去的是后勤部门,大不了多干点活么。他就是太不会吃苦、从小到大缺乏锻炼。都是你给惯的,每次有什么事都护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好的,结婚了还要爹妈来擦屁股。有胆子做那档子事,怎么就没本事替自己善后了?要是人在跟前,我他妈扇他俩耳掴!”

    “你敢!”罗美萍尖着嗓子吼道,“贺爱国你要是敢打他,我和你没完我告诉你!”

    “做错事了怎么就不能教训了?”

    “错又不在他!是那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罗美萍气得口没遮拦,“没听南南说吗,是被那臭****灌醉的。受害人是南南,你不帮着自己儿子,反过来还想打他,你是他亲爹吗?不是我说,这种事搁你大侄子身上,照样逃不掉!”

    “……”

    真是躺着也中枪。

    从双胞胎口里听说二叔俩口子吵架的事,贺大少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汁。

    顾绪得知后,笑岔了气:“哈哈哈……”

    贺擎东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搁你身上,照样逃不掉!”

    “噗哈哈哈哈……”顾绪忍不住又笑了一通,抹着笑出的眼泪说,“你二婶应该找上头去说,这事儿搁任何人身上都逃不掉,所以调什么呀,继续在南城军区混着,一级一级往上升,升的差不多了调回中央,多好的事儿!那么嫌弃猎鹰团,来找你干嘛!”

    贺擎东耸了下肩:“我二叔是希望曜南跟着我。”

    “那也得资本跟得上啊,也不想想你是怎么熬上少将的,真以为军衔是靠年份堆积出来的?天真!”顾绪撇撇嘴,“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知道,他们这些行内的却陈天幻想着帮小辈不劳而获。过个几年又感慨一代不如一代,不都是他们自个儿娇惯出来的……”

    “不说这些了。”贺擎东看了眼时间,按摩医生差不多该到了,问顾绪:“我听轩哥说他媳妇准备在八月底之前拉你媳妇一块儿去伦敦看薇薇?”

    “可不是。”提到这个事,顾绪就一脸郁闷,“他媳妇倒好,趁着断奶出去溜达,我媳妇还准备把小笼包带走,说是小禾想他了,鬼知道一个连话都还说不完整的小屁孩,哪里值得人想的。摆明了让我过不舒坦嘛。娘俩一走,我一人独守空房,这日子……关键是直到机票下来才和我说,之前连个商量都没有,问她还是她有理了,说是给我的教训,看我今后还敢不敢背着她拿主意,真是够了……”

    不愧是兄弟啊,有难同当。贺擎东想笑又忍住了,同情地看了顾绪一眼,说:“你应该庆幸你媳妇的归期是定的,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了,就算她带着小笼包想长赖在伦敦,九月份之前也肯定得回来。”

    不像他,归期遥遥有的等。与其翘首以盼熬到小妮子回国,倒不如由他飞去国外看她。

    “这倒是。阿智比我倒霉多了,他媳妇五月请出年休假跑了趟伦敦,把他丢在病房里对着空气郁闷了十天。”经贺大少一提点,顾绪又活过来了,摩拳擦掌地说,“干脆我也跟去看看小禾算了,就这么几天,手里的活往后挪挪,死不了人就行!”

    说到就做,人还没离开病房,就和在家逗小笼包玩的媳妇商量开了:“老婆,不如我陪你和包包一块儿去吧,回程机票定好了吗?没有啊?那我来订吧,你们准备啥时候回来?我?我必须随老婆大人差遣啊,你啥时候回我就啥时候回,寸步不离你和包包左右……那就这么说定了,来,啵一个先!这就回去了……”

    贺擎东噎得胸口抽疼。尼玛老子那是安慰你,你还真的跟出去度假了?

    郁闷地捞起手机,找媳妇求安慰去了。

    禾薇早上醒来看到贺少将发来的语音留言,笑喷了。越来越朝怨夫靠拢了。

    边洗漱边听,洗漱完了给他回了个早安语音。

    今儿个刺绣班不开课,她和兄长约好出去玩。上个礼拜参观了兄长就读的大学,这个礼拜嘛,想去看看泰晤士河的风光。

    贺擎东正在听老爷子说二叔家那点破事儿,听到手机响,就知道是小妮子起床了。伦敦和京都的时差,他足足搞了三天才摸清,摸清后记下小妮子的起床时间、午餐时间、晚餐时间以及晚上就寝时间。在这些个时间段里,只要不是必要的事,他都会守在手机旁,收到小妮子发来的信息,都会回个电话过去。

    爱情电话粥从清市、海城一路煲到京都,这下还煲出了国门。希望有生之年,科技别神速发展,他可不想和媳妇儿通个话还得经过太空中转站。

    老爷子见大孙子嘴角噙着笑、塞上蓝牙听语音短讯,就知道是谁发来的了,还有谁有这等魅力,让不苟言笑的大孙子在还没有听到消息之前就咧嘴笑的,没好气地哼道:“也就这点出息!有本事让你媳妇早点回来。坏丫头!索性不让人惦记也就算了,隔三差五给我邮点这个国的特产、那个国的特产,这不是让我天天记挂她么。”

    贺擎东好笑地瞥他一眼:“爷爷你确定不要?那我让薇薇别给你寄红酒了。她前天说下个周末和老顾他们碰头后一块儿去法国小镇玩,还要去当地的葡萄酒庄挑红酒然后给你寄两瓶,你既然不要,那我这就和她说甭买了……”

    “嗨嗨嗨!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哪!我自己来和她说。”老爷子挥了挥手杖,虎虎生风地扑过来,一把夺走大孙子的手机,正好,电话接通了,老爷子笑眯眯地顶上:“丫头啊,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小半年下来了还适应不?听臭小子说你要去法国的葡萄酒庄啊?离你住的地方远不?不怎么远啊?那感情好,回头给爷爷多寄几瓶,我让臭小子给你转钱。啥?不能多喝酒?我哪是自个儿喝呀,还不是老李头那帮讨厌鬼,每次看到你给我寄好东西,就会上门来蹭,尤其是酒,跟看到亲爹妈似的,我好不容易得瓶酒,被他们蹭去多扫兴啊,干脆多寄几瓶……臭小子怎么说咱不管他,他现在不敢不听你的,你说一他绝不说二,你说东他绝不往西……”

    贺擎东在一旁扶额失笑:“爷爷,你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薇薇一会儿要出门的,你别耽误她时间了,让我跟她讲两句。”

    贺老爷子不情不愿地把手机还给他,临了不忘叮咛禾薇:“丫头!那就这么说定啦,爷爷等着你给我寄的好酒。臭小子!就许你耽搁她时间……”

    贺擎东干脆转过身,背对着老爷子和宝贝媳妇唠起情话。

    小俩口聊的也是周悦乐一行人出国去看她的事。

    贺大少心里冒着酸泡,恨不能把所有人都留下,自己上!

    禾薇好笑之余,不免提醒他:“你可别乱来啊,务必等医生说你可以下地、出院了才行。不然的话,你来了我也不见你。”

    “好好好。”媳妇跟前的贺大少,立马化身绵羊,只有投降的份,“我听你的,不乱来。但你也要答应我,出去玩别理那些搭讪的男生。”

    唐宝茵五月份去伦敦,和小妮子待了一个礼拜,回来说小妮子在伦敦不要太受欢迎,好多年轻小伙儿给她献花、送礼物。工作室的柜子被五花八门的礼物塞得都快满出来了。还拍了不少黄头发、蓝眼睛给小妮子送鲜花的照片,看得他牙酸心更酸。

    忍不住咕哝:“没看到你手指戴着订婚戒么,怎么还像打不死蟑螂似的黏上来……”

    禾薇从她二姐那儿听说了,贺少将看了老外送花给她的照片,狂吃酸醋,好气又好笑,那哪是追求者啊,分明是英格兰方面派来接待她们的外使。送来的花她也没带回公寓,都插在工作台上的花瓶里了。

    礼物倒确实是一些来刺绣班参观的游客送的,但都是小盆友们哦,伦敦各所中小学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分批前来,参观、合影、送她们礼物。而且是每个人都带了一份礼物,挑各自中意的对象赠送。也不知是她的长相比较具有亲和力还是同伴们当中数她最年轻,总之,她收到的礼物最多,确实把工作台的柜子塞满了。好在大部分是具英格兰风情的艺术摆件,再就是巧克力之类的漂亮糖果。放的时间久点也不至于过期失效。

    尽管禾薇解释了,可贺大少还是担心啊。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去她身边。

    明明自己才是她正经未婚夫,却没能出去陪她。倒是身边的人,今儿一拨、明儿一拨……几乎每个月都有人飞出国门,在异国他乡和她逛街吃饭、拍照留念。甚至连赵赫那厮都趁着出差的机会跑去见她。醋瓶打翻都没他心里头那么酸。

    “好啦,我不和你说了,我和哥约好九点碰头去泰晤士河,再不出门就迟了。”禾薇吃完自己捏的紫菜包饭,完了给兄长也包了两个,带上包包准备出门。

    禾曦冬已经在约好的地方等她了,说好的五分钟后见,不出现的话二十四孝好兄长恐会杀来她住的公寓了。

    贺大少哪怕心里再不舍这一刻也只得收线。

    挂了电话,恨铁不成钢地捶了捶腿:“给爷争气点呀!爷要去追媳妇儿!”(未完待续。)

第673章 荒唐

    今年的中秋,禾薇是肯定回不了家的,因此趁着周悦乐一行人来伦敦看她,事先给爹妈采买了不少礼物,托他们捎给交流生涯结束、已回京大念书的兄长,由兄长过节时带回家去。

    至于想好了要送贺老爷子、干姥爷等诸位长辈的红葡萄酒,考虑到入境华国随身携带不得超过两瓶,而顾绪他们自己也有酒要带,因此还是选择了托运。

    “听说前天是阿擎生日,圆圆也够皮的,订了个巧克力爱心蛋糕,外加11朵红玫瑰雇人送到他病房,护士们还以为是哪个爱慕者送去的,看阿擎的眼神可暧昧了。”周悦乐看禾薇盘腿坐在地板上,陪小笼包用大颗粒积木垒高塔,笑着说起来伦敦前贺大少那边的近况。

    禾薇闻言,脑子里不由浮现黑脸的贺少将,忍俊不禁地笑了:“我听圆圆说了。”还听说那个巧克力蛋糕最后造福了整个护士站。因为圆圆把尺寸定的很大,够护士小姐们一人一块的。

    “薇薇你呢?有送阿擎什么礼物吗?”陆言谨也坐过来,促狭地笑问,“怎么说也是整生日,要不是腿伤没好利索,贺老肯定给他办上几桌。不过照我看,阿擎根本不在意生日有没有办,他就盼着你的礼物。”

    禾薇羞涩地抿唇笑笑。

    周悦乐拿手肘碰碰陆言谨,打趣起禾薇:“肯定送啦,要不就是准备托我们带去。你没看到她罗列的购物清单,艾玛,密密麻麻一大张,比我那帮同事托我带的总合都多。”

    禾薇忙解释:“我那也是很多人的,不少同学知道我在伦敦,特地发邮件给我要我帮忙买了寄回去。”

    “那你的意思是,今年真的没给阿擎送礼物?难怪来之前去医院道别,那家伙闷闷不乐的。”周悦乐斜睨着她笑。

    禾薇其实知道原因,倒不是因为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送没送,他才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而是他想中秋节来伦敦陪她却被她拒绝了。

    忍不住向师傅和大姐吐槽:“……非说我不乐意看到他才不肯让他来伦敦,也不想想他那腿能不能下地,没到时候就下地,将来吃苦头的还不是他自个儿,真是被他气死了!”

    陆言谨和周悦乐听了她的吐槽,不禁笑了。

    “薇薇你肯定还不知道,阿擎可以下地走了吧?”

    “啊?”禾薇愣愣地抬起头。她还真不知道,之前从老爷子或是圆圆那儿获得的信息,都说主治医生还不允许他下地,说是最起码得等中秋过了再说,怎么突然间就能下地走了?

    “他该不会是硬撑着下地的吧?这不胡闹嘛!”禾薇陡然急上了火。手里的积木掉了都不知道。直到小笼包仰起头,好奇地看着她才发现,安抚地揉揉小笼包的头,捡起积木让他自己乖乖拼积木,她则四下找手机。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周悦乐安抚地拉住她,“下地是经过主治医生复诊后允许的,不是阿擎胡来。他前段时间一直都很认真地按摩做复建,伤处的愈合很快,只要不是跑啊跳啊之类的高强度运动,短距离的普通行走已经没问题了。”

    陆言谨不知想到啥,忍着笑说:“昨天凌轩给我打电话,说是贺老听说他要来伦敦追媳妇,特地给他备了辆轮椅,说是走累了或是感觉不舒服立刻坐下来,别硬撑,不过遭到了他的嫌弃。”

    禾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家伙那么要强,怎么可能会接受轮椅。在他看来,送他轮椅和诅咒他差不多了。好在是自个儿爷爷,出发点也是真心为他好,顶多发几句牢骚罢了。

    “所以你没听阿擎解释完就训了他一通,骂他不懂照顾自己,然后还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是吧?”周悦乐问禾薇。

    禾薇羞愧地低下头,弱弱说:“我那不是不知道嘛。”

    周悦乐和陆言谨相视一笑,一个抱起小笼包,另一个借口去外头转转,给禾薇留了个充足的空间,好让她和远在京都的某人通电话。

    电话接通时,贺擎东正百无聊赖地瞪着天花板想心事,看到是宝贝媳妇的来电,眼底立马蓄满笑意:“宝贝?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想我了?”

    “才不是!”禾薇佯嗔道,“我只是来问问,你、那个、我寄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没啊。”贺大少狐疑道,“你给我寄礼物了?不是说别寄了么,不出意外,我下个月底肯定能去看你了。”

    禾薇抽了抽嘴角,没收到就对了。因为她去邮寄的时候,海关方面贴出了个延期通知,说是受台风影响,运件抵达日期会比预期晚上一周左右。

    所以说,做错事或是说错话,事后想要主动求和,没话找话也是件很尴尬的事。

    好在贺大少根本就没和她怄气,媳妇儿能打电话来,他就很开心了,阴霾一扫光,含着笑柔声问:“怎么了?听上去闷闷不乐的,你师傅、大姐她们去看你了还不高兴?还是说,你更希望我去陪你?乖啊,很快就能见面了,再忍忍。”

    禾薇:“……”

    前面的还算正常,后面两句听着怎么就辣么让人脸红耳臊啊。

    清了清嗓子,问起他的复健情况。

    媳妇儿跟前不敢再有任何隐瞒的贺大少,立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秉明道:“最近几次复健,医生说效果不错,就是时间上还需要注意。反正往返机场都是车子送,机场里头也走不了几步路,宝贝你就让我中秋去看你吧。你看你哥回来后,那边就剩你一个,过团圆节哪能没有人陪嘛。那天爸妈打电话问我情况,我说中秋前差不多能飞伦敦去看你,可把他们高兴的,当即就说寄些你爱吃的零嘴过来,让我捎给你。你看我要是不去,岂不是言而无信了。那今后他们还敢信我啊,那可不是别人,那是丈人丈母娘,最不好得罪的,媳妇儿……”

    禾薇噗嗤笑了。

    贺大少再接再厉:“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争取中秋前一天到你那儿,不管中秋节你们放不放假,我都陪你,哪儿都不去。”

    “嗯。”禾薇眉眼含笑,爽快地应道。

    于是,第二天,贺老爷子来医院,看到了精神面貌和前一天俨然不同的大孙子,就知道肯定是大孙媳妇同意他飞伦敦了,忍不住笑骂:“瞧你那点出息!”

    贺大少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无视老爷子戏谑的眼神,一样一样罗列出国要带的东西。老爷子扶额,回头对小李碎碎念:“瞧瞧、瞧瞧!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爷。”

    贺擎东握笔的手一顿,抬眼问:“爷爷,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伦敦吧,听薇薇说她住的公寓对面就有酒店。住宿、出行都挺方便的,不如趁这段时间还不冷,出去玩几天?”

    老爷子才不要做这么大的灯泡咧,挥挥手杖说:“你追媳妇,老子跟去干啥?不去不去!再说了,曜南俩口子中秋要回来,平调的事还没搞掂,我要是不在家,你二婶又该叨叨了。”

    说到这个事,贺擎东也只有皱眉的份:“曜南自己怎么说?毕竟是他的工作,总不能事事都由二叔决定。”

    “要没那件腌臜事,他倒是想在南城多锻炼几年,可惜……”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二婶就是个窝里横,在家骂这个、责那个的,到外头连个屁都放不响了。让她私底下把那女人的事解决了,别留下后顾之忧,她倒好,钱花出去了几万,回头哭丧着脸找我说人跑了,还没做人流手术呢就跑了。要是我自个儿闺女,一棒子就挥过去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怕别的,就怕日后蹦出个私生子、私生女啥的,曜南的前程就彻底毁了啊。你在医院里不知道,老郑连襟家的外甥啊,前阵子就碰上了这档子事,才刚升上少校,屁股还没捂热呢,不知打哪儿冒出个私生子,这不给政敌送把柄么,军衔是肯定撤了,军职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真怕曜南将来也这样,偏你二婶一点意识都没有,还在那儿一个劲地叨叨说胡慧不会生、干脆让那个女人生下来得了,你说气不气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贺擎东听后若有所思,眯了眯眼问:“爷爷,你说会不会是二婶故意把人放走的?”

    “咦?”老爷子一愣,猛地一拍大腿,起身道:“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行!我这就回去问问她,老二这媳妇脑袋不晓得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子踢了,别人家避之不及的祸事,她愣是要揽上身,真是个蠢妇、蠢妇……”

    老爷子风风火火地奔回贺宅,叫来贺爱国俩口子一盘问,果然,罗美萍瑟缩了一下肩膀,吐露了实情:“我那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嘛,爸你看胡慧到现在都还没反应,南南又是个死心眼的,认定了她就不肯再换人,这不是让我们老贺家断后嘛,我……”

    “什么断后?”老爷子手杖一扔,瞪眼怒道,“什么时候咱们老贺家就曜南一个娃了?阿擎、小西、小北还有圆圆他们都不是老贺家的人吗?你这是什么话!”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说……”

    罗美萍结结巴巴的,心里呕得要死,她哪晓得事情会搞到这个地步啊,也没想到朱敏那臭|婊|子竟然会反将她一军好吗。

    她起初的用意很简单,先给朱敏一笔钱,让她躲到南城乡下,安安耽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给她一笔钱,把这孩子抱回贺家。怎么说也是曜南的种、二房的孙子,将来胡慧要是能怀上,正室所出的孙子自然喜欢,可若是怀不上也不愁二房无后了。

    谁知朱敏拿到钱后,竟然甩开了她派去监督的保姆、偷摸溜走了。如今也不晓得怎么个情况,到底是生下来了还是流掉了。真是白瞎了花出去的三万块。

    见丈夫黑着脸、完全没有帮腔的意思,罗美萍心头不由得发慌,忙向老爷子解释:“爸您看,我们二房就南南一个孩子,他要是没后代,岂不是……”

    “荒唐!”老爷子彻底怒了,“你当现在还是旧社会啊,家里娶一个、外头养一个,什么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亏你还是党员,你的觉悟呢?你的政治素养呢?全他妈喂狗了啊!你也是,”矛头指向贺爱国,“你媳妇胡来,你也跟着胡来?不知道?那你倒是管管啊,你知不知道你媳妇这么做,不仅毁了曜南的前途,咱们老贺家也可能完蛋?”

    “爸,这事儿我真不知情,回头我好好查查,你放心,不会让郑老家那样的事发生在我们老贺家的,您别生气了,身体要紧……”

    听丈夫这么说,罗美萍也知道自己这回恐怕是真的好心办坏事了——原想着给儿子留个后的,却不想反而给儿子扯后腿了,嘤嘤地哭道:“爸——对不起对不起,我糊涂了,这事是我不对,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南南吧,我和爱国就他这一个孩子,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到成家立业,不能因为我的过错毁了他啊……”

    这时候倒是知道错了。贺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终究是老贺家的孙子,做不到见死不救。最后,还是和贺爱国一样的想法,把贺曜南平调回京都,出于低调考虑,先把他放猎鹰团里过个渡,等这件事平息了,再从长计议。

    罗美萍这下没话说了,儿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旁的都是浮云。

    可胡慧有意见了。私底下朝丈夫抱怨:“爸也真是的,他那么多战友、同僚,怎怎么连你这个亲生儿子都安置不了?非要把你放猎鹰团的后勤部门里去,还一点职务都不给,这哪是平调嘛,分明是降职……”

    “你就少说两句吧。”贺曜南扯扯领口,闷声打断妻子的喋喋不休,“我觉得能在大哥手下做事挺好的,起码安心,不怕被人穿小鞋。”

    胡慧噎了噎,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她这丈夫别的都好,就是太过安逸。本来就比贺擎东弱一档次,这下更没地位了。原本盼着丈夫三年升两级能博老爷子一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真真恨死了朱敏那个贱女人。(未完待续。)

第674章 相见=腻歪

    被老爷子咆哮外加拍桌,回头又被丈夫数落了一通,罗美萍闷声不吭地在家窝了两天,总算学乖了。

    中秋节前两天,贺曜南俩口子大包小包地从南城回来,到家哈拉了两句,罗美萍主动拖着儿子去医院找大侄子商量岗位的事。

    同意儿子调去猎鹰团待一阵子是一码事,但后勤岗位里也有体面的管理者和纯劳力之分啊,怎么说也是亲叔侄,打断骨头连着筋,堂兄弟到他的手底下干活,总归能安排个好工种吧。

    孰料,娘俩提着月饼礼盒、水果篮到病房一打听,居然说已经出院了。

    “啥时候出院的?”罗美萍惊愕地拉住护士问,“确定是出院而不是下楼散步?”

    护士狐疑地瞅了她两眼:“你不是他婶婶吗?侄子出没出院都不知道?”

    罗美萍尴尬了。她是真不知道贺擎东出院了。被老爷子咆哮一通后,哪里还敢去老宅看老爷子脸色啊,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在家等儿子回来,时不时地琢磨公家单位的后勤部门通常会设的岗位哪类比较清闲,可别进去了被当牛马驱使,她这做娘的还不心疼死。哪晓得大侄子会出院啊。

    话又说回来,“你爸咋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堂哥已经出院了,真是丢脸死了!”

    罗美萍埋怨了一通,愤愤地提着礼盒回到大院。

    贺曜南跟在她后头只有无奈摇头的份。

    到了大院,娘俩也没回家,直奔老爷子的别墅,结果还是没看到贺擎东。

    罗美萍纳闷了,趁老爷子在书房接电话,偷偷问老冯:“不是说阿擎出院了吗?怎么没回来住?那是住在东方国际了?这刚出院腿脚还不利索,平时谁给他弄吃的啊?”

    罗美萍这是套话呢,想确定大侄子到底是住在东方国际还是郊区农场。不过落到接完电话从书房出来的老爷子耳朵里,以为她是关心,难得给了个好脸色:“那臭小子哪里是在京都,才出院,转身就跑伦敦追媳妇去了。”

    “啊?”罗美萍愣愣地张大嘴。

    “怎么?你这左手礼、右手礼的难道不是来孝敬我这老头子的,而是来找阿擎帮忙的?”老爷子见老二媳妇那张失落到家的脸,再结合她脚边的礼盒、果篮,还有什么猜不到的,拿手杖指指娘俩,“你们啊你们!真的是让我说什么好!”

    “爷爷,我是真的想探望堂哥,他受伤住院,我和慧慧没能赶回来看他,回家了理该上门看看他的。”贺曜南上前扶住老爷子,轻声解释。

    “别不是想托他给你谋个油水足又轻松的岗位吧?”老爷子一语中的。

    “不是的,我其实对后勤部门不了解,堂哥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就是希望能有个师傅带带我,免得刚上手不了解,把事情搞砸了。”

    “哎南南你——”听儿子这么说,罗美萍急了,说好的让大侄子安排个清闲点的岗位的,怎么到老爷子跟前,变成帮忙找个师傅了?这不瞎搞么。找师傅这种事,侄子跟前随便知会一声就行了,哪还需要提礼上门啊。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瞥了罗美萍一眼,转而问贺曜南:“你能这么想最好,其实我和你爸谁也不愿意把你调去猎鹰团后勤部,可你知道,你惹出来的那件事对你影响太大了,不在风口浪尖上避一避风头,将来别说后勤部,军衔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我知道的爷爷。”贺曜南恭敬地低着头聆听老爷子教诲,“我听你们的安排。”

    罗美萍见使了半天眼色都没引起儿子注意,急得直跳脚,干脆敞开了说:“爸,去后勤部这事儿我同意,可能不能让阿擎给南南安排个好点的岗位啊,他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去南城这一年多,你看他,瘦得都没几两肉了,人也黑了好几圈,看得我心里发酸。反正猎鹰团里阿擎说了算,南南又是他弟弟,给自己人安插个安全、清闲的岗位,这不过分吧?”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你以为猎鹰团里好岗位都空着等着曜南去胜任呢?一个萝卜一个坑,那都是填好了的。要不是阿擎在,你想进猎鹰团人还不要你呢。给什么岗位就做什么呗,当是磨练,一切等风头过了再说……总之,这些事不需要你个妇道人家插手过问,你要管的是趁早把那个溜号的女人找到,别真的等人抱着孩子上门认亲,那咱们老贺家真要沦为整个大院的笑柄了。”

    一提到朱敏,罗美萍彻底蔫了。

    她也是好意不是么,见儿媳妇迟迟没个动静,既然有现成的孙子抱,干啥不让人生下来?生完了再给笔钱打发她走不就是了。哪晓得那臭|婊|子竟然拿着钱跑了,真不知道存着什么心。

    “说来说去,你和胡慧结婚的太早了,像你堂哥那样,先订婚,订婚期间两人磨合磨合,有啥不中意的,分开也不至于搞得那么僵,对你的仕途也不会有影响,像陈家多狡猾啊,当时那事儿要是爆出来,陈家能那么轻轻松松过大选?不都是演戏,演完一脚把人踢了……”

    从老宅出来,罗美萍忍不住数落起儿子。

    贺曜南皱皱眉:“妈,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我和慧慧都结婚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干什么?她要是有孩子了,我犯得着做坏人说这些么?现在搞得我成了贺家的罪人,你爷爷、你爸都把矛头指向我,闹得我里外不是人。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又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老贺家着想啊,你媳妇要是一辈子都生不出来,我们二房就断后了啊……”

    贺曜南听着他娘翻来覆去的碎碎念,心里一阵烦乱。

    本来他和胡慧就在为“怀不上”的事闹不愉快,朱敏的事一出,把个好好的家搅得更乱了。

    这段时间他也不时在想:倘若朱敏肚子里揣的真是他的种,那说明不能生的是胡慧。他娘有一点没说错,两个人结婚,终究是要有个孩子延续血脉的。没孩子的家庭不完整。可假若胡慧一直怀不上,两人间的问题势必成为一大家子都关注的头等大事。到头来,他和胡慧依然会陷入无止境的争吵和冷战……为什么他的情路这么不顺?如果能像堂哥那么顺遂就好了……

    “阿嚏——”

    才刚在伦敦安顿下来的贺大少猝不及防打了个惊天大响嚏。

    “是不是飞机上着凉了?”禾薇蹙着秀眉,从厨房探出头,“茶几左边的柜子有感冒冲剂,你拿来我给你冲一杯,我鞋子有点湿,就不进来了。”

    “应该不是。”贺擎东吸吸鼻子,“除了喷嚏没其他不舒服,没准是哪个家伙在背后骂我。老婆,”他蹭到媳妇儿身边,搂住她亲了一口,“你别忙了,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禾薇担心他站久了腿脚不适,忙把他劝回沙发坐着,“没几个菜,一会儿就好。”

    知道他不怎么喜欢吃西餐,尤其是伦敦当地最值得吃的“国菜”又以油炸为主,什么炸鱼炸薯条,对现阶段的他并不合适,因此知道他要来,这两天下课后,天天跑超级市场,总算把空荡荡的冰箱填了个满满当当。

    当然,空间里有的食材就不从市场淘了,肯定是空间出品的更放心啊。譬如空间产的鸡蛋,那蛋清清澈、蛋黄赤红的,绝不是市面上的鸡蛋能比的。关键还浓稠,不猛力打几乎打不散,凑近鼻尖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而非一般鸡蛋固有的蛋腥味。

    禾薇敲了两颗空间蛋,打散后搁入清醒干净的鲍鱼,打算给他蒸个鸡蛋羹。

    现阶段,也就是骨折的康复后期,医生建议多用些固本培元的膳食。因此贺少将来之前,禾薇连着在空间忙活了几个晚上,和洁伊丝一起收获了一茬早先从长白山移栽到空间赤土里的药材,像黄芪、当归、天麻、党参、牛藤、杜仲等。

    今儿起早用黄芪、天麻、党参以及出国前带来的高大叔家自己晒的干红枣,现炖了一只老母鸡。

    母鸡也是空间产的,生了两年的蛋了,据研究表明这年份的鸡娘最适合进补,再老的母鸡因为含有过多的鸡油,肌肉弹性纤维减少、肉质粗韧、不易煮烂,也就不易消化。还是一两年的蛋鸡鲜嫩,营养价值并不比多年老母鸡少。

    荤菜有了,蔬菜当然也不能少。

    超市买来的娃娃菜,搭配她娘让贺少将带来的开洋、火腿,上锅清蒸。

    开洋是她娘从清市的渔码头挑的新鲜货,另外还有一大包的干贝和淡菜,都是补充钙质和蛋白质的食用佳品,赶在贺少将出发前寄到京都、再由贺少将带来伦敦。

    再用空间产的黄瓜、番茄、奶油生菜,并超市买的花叶生菜、紫甘蓝、红椒拌了一碗蔬菜沙拉。用的沙拉酱不是马奶司或是千岛酱,而是自己调的油醋汁,吃到嘴里清爽不腻。

    两人四道菜,其中一道又是砂锅煲的母鸡汤,足够两人吃了,禾薇遂把超市买的银鳕鱼等新鲜海鱼放回冰箱,晚上再蒸了。反正他要在伦敦待上一阵子,足够时间给他补补。

    禾薇这厢想着给贺少将进补,殊不知,某人也想给小媳妇好好补补。

    半年没见,小妮子的腰身似乎又小了一圈,可把他心疼的:“是工作量太大还是没好好吃饭?怎么瘦成这样……”

    禾薇摘掉围裙,换了双干净的拖鞋把菜端上桌,低头审视自己:“没瘦多少啊,感觉和去年这时候差不多……”

    “去年这时候你军训,瘦了一圈你好意思说?”贺擎东边说边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外加一只金黄灿灿的鸡腿,拿筷头分拆到她汤碗里,“先喝碗汤再吃饭。别老想着我,我个大男人还能饿着肚子。”

    “谢谢。”禾薇喝了醇香的鸡汤,满足地眯起眼。

    贺擎东眸光幽幽地睇了她一眼:“禾小薇,半年不见生分了啊,居然和我说谢谢。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禾薇朝他吐吐舌,讨好地笑了两声,殷勤地夹了块娃娃菜到他碗里。

    贺大少俊眉一挑,努努下巴张开嘴,示意她直接投喂到嘴里。

    禾薇囧,真是越活越孩子气。无奈拗不过他,只好照做。

    “蛋羹蒸好有一会儿了,趁热快吃。”禾薇把鲍鱼蒸蛋挪到他近前。

    贺擎东知道这是媳妇儿专门给他准备的,不声不响地执起勺子,挖了一勺金黄灿灿的蛋羹,微微吹了几下,喂到她嘴边:“乖,这么多我吃不完,咱们一块儿吃。”

    就这样,一顿简单的家常饭,两人吃了一个多钟头。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小半年不见了,还不得可着劲地腻歪啊。

    吃饱喝足,贺大少卷起袖子,自觉地接下洗碗任务。

    “还是我来吧。”禾薇不放心地跟进厨房,“你腿伤还没好透彻,别站太久。”

    “这么站一会儿不碍事。没见医生连国门都放我出来了,说明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你别担心。”

    目前最该担心的已经不是腿伤,而是无法言说的小擎东。

    想到这个事,贺大少的情绪就一阵低落,侧头在宝贝媳妇头上印了一吻,哑声哄道:“乖,去外头歇着,我马上就搞定。”

    禾薇偏头看了他一眼,明显有心事。算了,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回到外间把茶几收拾了一下,看到他随手搁在角落的衣物行李箱有点犯难,到底是送他去住酒店好呢还是就让他留在公寓里?

    刺绣协会出面租的这套酒店式公寓皆是单居室户型,格局和东方国际的小公寓挺相似的,面积却还要小上十平方。卧室里除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一套简易书桌椅,没别的家具了。衣柜都是嵌入墙壁的。可饶是这样,床前的空地也不够成年男人打地铺的。

    贺擎东洗好碗、收拾干净厨房出来,看到小妮子正对着他的行李箱愁眉苦脸,不由好笑,走过去搂住她问:“怎么?还没想好收不收留我?”

    禾薇囧得耳根发烫,弱弱解释:“不是啦,主要是房间比较窄,我怕你住着不舒服。”

    “不是不想留我?”贺大少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嘛!(未完待续。)

第675章 宝贝对不起

    禾薇嗔睨了他一眼,推他坐到沙发上,问:“饭后有没有要服的药片?医生有没说每天要按摩、热敷几次?中午需要吗?”

    “都不需要。”贺擎东把拉她到怀里,“别忙了,坐下歇会儿,我,咳,有个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禾薇见他表情严肃,乖乖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大腿上是无论如何不好坐的,他敢她还不敢呢,同时疑惑地问,“很严重么?”

    “差不多吧。”贺擎东抿了抿唇,搂紧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啊?”禾薇傻眼,继而脸颊一片通红,手足无措,“你、你、那个、我……”

    出乎意料的反应,把他逗笑了,捏捏她脸颊,失笑地问:“怎么结巴上了?有什么想法你直说,来之前我都想好了,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尽管可能心会痛。

    “你……”禾薇凝视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有点想哭,“就因为这个事,所以你故意冷落我,还想和我分手?”

    贺擎东深深望进她眼底,哑声道:“宝贝,这病外人看不见,却相当于重度残疾,你不介意我很开心,可你要知道,未来那么长,不是一朝一夕,我们……”

    “别说了!”禾薇捂住他的嘴,眼眶里滚着晶莹的泪珠,佯装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混蛋!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假如我不赌气出国,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下去?说不定还会找机会和我分手对不对?”

    一说,眼泪止不住了,吧嗒吧嗒顺着脸颊往下淌,边抹边抽噎:“你知不知道那几天我有多难过,不明白你会什么那样对我,到底是我哪里没做好还是你不喜欢了……”

    “对不起……”贺擎东心痛地吻上她的眼睛,逐一吻去她一双眼里沁出的泪花,捧着她脸颊不住地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以后不会了,你想怎么罚我都成,今后我保证绝不再犯……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宝贝……”

    “坏蛋……”禾薇红着眼眶,哽咽地不能言语。

    贺擎东轻柔地吻尽她脸上的泪痕,紧紧将她搂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一再保证:“不哭了啊,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瞒你,任何事,相信我这一次,嗯?”

    禾薇被他哄得不好意思,揉揉眼睛直起身,羞窘地问:“那,现在有联系医生治疗吗?”

    贺擎东也有点窘,脸埋在她肩窝,声音闷闷地道:“军医院里的老专家让我先别急着四处寻医问诊,他怀疑是腿伤引起的神经损伤或压迫,腿伤治愈后再观察那处,如果有好转,那问题不大……媳妇儿,你不会因此嫌弃我吧?”

    禾薇脸上飞满红霞,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贺擎东偏着头笑了,对着她的耳朵尖吹了口气,又上前轻啃了一口,哑声说:“这段时间我感觉好多了,对着你的照片,想久了那里会麻麻的,说明神经没有彻底坏死,现在你在我怀里,我能感觉到小擎东想努力站起来,不信你摸摸……”

    说着,他握着她的手,一路向下来到裤腰处,拉链一开,顺势把她的手推了进去,大有一副“领路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你了”的架势。

    禾薇被他打败了,随即想到这么多时日以来,他瞒着她、独自一人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心头一阵柔软。纤纤素手握住绵软的小擎东,轻轻**起来。

    可到底没能如以前那样,宝剑出鞘、勇猛傲挺。

    贺大少郁卒地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宝贝媳妇来到她的单人床上,开启暖气后,开始脱她身上的衣物。

    “别……”禾薇才从他抱着她走的担心中回过神,惊觉自己身上衣服随着他大掌撩拨已然一件件脱落。

    “不信我能取悦你?嗯?”贺擎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不等她回答,他已如猛虎下山般将她锁在身下,在她含羞的娇呼声中,卖力地服务起来。

    半个钟头后,禾薇脸埋在被窝里,尽管出了一身汗,浑身黏黏腻腻的,但还是鸵鸟似地不肯出来。逗得贺擎东忍俊不禁。

    尽管小擎东没能享受到,但说实话,这样的体验,尤其是看着小妮子迸发多重高|潮时的销|魂表情,比他自己得到满足还愉悦。

    待两人都平复下来后,他拉下她脸上的被子,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含笑说:“我在你公寓对面的希尔顿订了房间,你陪我一起过去?”

    禾薇讶然地抬起头,不其然地被他吻了个正着,仰头承接了他落下的吻后,才问:“你不住这里?”

    贺擎东含笑捏捏她翘|挺的小鼻尖:“我倒是想留下,可那沙发小的伸不直脚,这床又窄了点,挤一晚还行,多了我怕你上课没精神。”

    这是其一,其二是,这栋楼里住的全是女性,他一个大男人进进出出的,总归不那么方便。

    “回头找袁会长通融通融,晚上陪我住酒店,嗯?”贺大少厚着脸皮缠着媳妇儿答应,“希尔顿到展馆的距离,比你这儿去展馆更近,袁会长不会不答应的。先在酒店住几天,回头我找中介租个大点的房子,放心,肯定在展馆附近找,不会影响你上课……”

    禾薇扶额。还能说什么呀——不陪他住吧,担心他的腿,没人照应万一腿伤复发了呢?可去吧,落在会长和同事眼里多不像样啊,男人一来连宿舍都不住了,好似有多么离不开男人似的。囧。

    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提议。不管怎么说,现阶段的他,实在让她没法不操心。

    会展中心附近,星级酒店遍地开,何况又是淡季,不存在去晚了就没房的现象。

    两人丝毫不着急地窝在公寓里,一说两说的就腻歪到了傍晚。

    原本禾薇是想让他补眠的,从国内出发到现在,足有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结果被他折腾了一阵,补眠的倒反成了她。

    在昏暗的房内醒过来时,时针已经指向下午四点了。

    男人不仅没睡着,还精神奕奕地对着手提搜索附近的房屋中介。语言不通没关系,这不有翻译软件么,鼠标点到哪儿、华文就自动显示了。

    见她醒了,兴致勃勃地端着手提凑近她问:“宝贝,你看这两套你更喜欢哪套?都是短期租赁,这套是一楼带院子的,面积大小挺适合我们俩人住,就是位置稍微远了点,到会展中心1公里;最近的是这一套,就在这个小区,可惜在顶楼,又是中间套,卫生局是暗的,也没露台,你喜欢的花花草草养不了……算了,还是在看看吧,反正不急,先在酒店住几天,住起来不舒服多憋屈啊……”

    禾薇哭笑不得:“你打算在这儿安家啊?”考虑那么多,连她喜欢养花养草都顾及。真服了他了!

    推了推他:“起来啦,我要去煮饭了。你看是先去酒店checkin,还是吃过晚饭直接去?”

    “吃了饭再去吧,省得跑来跑去。”贺擎东搂过她亲了一口,心情超好地放她离开后,继续埋头看房屋信息。

    等禾薇一顿饭没做完,贺大少兴奋地捧着手提从房里出来:“宝贝,我找到了,是隔壁小区,一楼带庭院的,说是两居室,但房东把书房和卧室打通了,你看照片,是不是很宽敞?反正我们只是临时住,卧室够大就好,要书房也没用……电器齐全、不含家具,正好,床我们可以自己挑了,挑张两米宽的……”

    这货都激动成这样了,禾薇还能说啥呀,配合地点头:“行,明天下课我去看看。确定房子没问题,咱们租下来。”

    “不用,明天你安心去上课,我会去看。”

    咳,他承认自己的英语不是很灵光,但可以租个翻译的嘛,回头就托沈之砚介绍一个。沈之砚在伦敦有不少熟人——大学同学、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总之介绍个翻译分分钟的事。

    可禾薇还是担心啊,担心他的腿能否坚持那么久。因此再三要他保证:感觉到疲劳就坐下来休息、绝不硬撑。

    经过再三保证、好不容易领到媳妇颁发的准行令,当晚,贺大少催沈之砚给他介绍了个精通英华双语的中年男翻译。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上门报到的翻译同志,意兴盎然地去实地看房了。

    要说这一带的房价,一方面地段、另一方面所造住宅皆为高档公寓楼,因此无论是买还是租,价格都是比较高的。甚至租房比买房还要贵。

    但花同样的钱,住酒店和租公寓,那还是后者更舒服些。且不说床是新买的,还有个敞开式的明亮厨房,想吃什么自己做,厨房内一应电器俱全,不要太方便。

    唯一不便的是,家具得自己买。不过也好,床啊沙发啊什么的,还是新的比较放心。

    因此,贺大少在网上看照片的时候就对这套房子很满意了,实地参观了一圈,见没什么问题,当场就让翻译把合同谈妥了。

    钥匙拿到手,贺大少先是让翻译载着去了伦敦最具口碑的家私城,把看上的床、衣柜、餐桌椅、沙发依次拍照片发给禾薇,让她选一套中意的出来,下单后让店家傍晚光景送达。

    然后去了花卉城,挑了几盆顺眼的绿色植物,他知道小妮子空间里养了不少花草,因此还额外买了一套花盆,大中小各种型号都有,付了钱也让店家下午四五点送货上门。

    最后到超市,推着购物车溜达了一圈,买了一堆小妮子喜欢而他也不排斥的吃食,这才慢悠悠地回到酒店午休。

    一上午的高强度奔波,加上时差尚未完全调整过来,回到酒店洗漱后,贺擎东随便啃了几片面包、喝了杯奶茶就倒头睡下了。

    禾薇刺绣课下课回来,听酒店前台说他中午光景回房后就没再下过楼,午饭也没去餐厅吃,心里一阵担忧,劳烦前台随她上楼开门,进去后确定他是在睡觉,而不是腿疼到昏迷,这才松了口气。

    送走前台人员,她进空间舀了桶温泉水,用烧水壶加热后拿毛巾浸湿然后绞干了给他热敷。

    贺擎东感到腿部传来温热感,舒服得他直想大叫,睁开眼,原来是宝贝媳妇在给他热敷,心里顿感暖乎乎的,握着她手蹭上自己胡髭拉碴的下巴,来回摩挲了好几下,直到禾薇痒得想抽回去,才轻笑着放过她。抓过手机一看,发现已经傍晚了,“糟糕!”他连忙撑坐起来,“和店家约好这个点送货的,怎么就睡过头了。”

    “放心吧。”禾薇白了他一眼,继续给他热敷,不许他乱动,“是我关了你的闹铃,店家那边我电话联系过了,让他们迟一个钟头送过来。你给我老老实实躺床上休息,等下我去收货。”

    “那怎么行!”贺大少急了。

    “怎么就不行了?!”禾薇鼓起腮帮子,俏眼瞪他,“何况我又不是一个人,有袁会长陪着我呢,能有什么事!总之你今天不许再下床!”

    得!媳妇儿都下命令了,贺大少只好乖乖躺床上配合。可想想还是不放心,“宝贝……”

    “不许再说话!”禾薇气恼地打断他,“昨天才和你说过感觉疲劳了就休息,你倒好,逛完家具城逛花卉城,逛完花卉城逛超市,嫌你的伤腿恢复得太好、太利索了是吧?”

    “老婆……”贺擎东忙不迭拉住她,搂在怀里安抚,“别生气,我的腿没事,只是觉得困罢了。你想啊,我昨晚没怎么睡着,白天当然困了,时差调好就没事了,真不是腿的原因。”

    “真的?”禾薇偏头看着他问。

    “真的不能更真。”贺大少认真保证。

    禾薇这才舒了口气,斜睨着他道:“下回再这么吓我,看我……”

    贺擎东笑着搂紧她,接过话道:“不仅看你,还任凭老婆大人调|戏。来!尽管上下其手……”

    “噗嗤……”禾薇忍不住笑了,拍开他的大手,佯嗔道,“油腔滑调!”

    “媳妇儿高兴就好。”

    “……”(未完待续。)

第676章 贺少:媳妇儿,饶了爷吧

    房子租了半年,意味着禾薇在结束国际刺绣班的交流活动之前,都不需要再搬回酒店式公寓居住,腾出来的宿舍可以让给中途来伦敦慰问的刺绣协会诸理事、名誉理事等领导们落脚。

    也意味着贺大少接下来半年不准备回京都了。

    为此,禾薇不可置信地瞅着他问了n遍:“真不回去了?过年也不回去?你和爷爷说过了?爷爷同意?”

    贺大少同样回答了n遍:“真不回去了,过年也不回去。爷爷赞同我在这儿陪你。左右是养伤,国内、国外没分别。”

    其实老爷子的原话是这样的:“去!没把媳妇儿追回来之前你也甭回来了!丢人!”

    禾薇当然开心他能留在这儿陪她,尽管除了周末一天半的休息,其他时候她都得去展馆报到。但结束一天的刺绣活动回到住处,两人有充足的时间腻歪啊,可是——

    这样真的好吗?腿伤好的都跑出国门溜达了,不去单位报到真的可以?

    “安啦。”贺擎东笑了,鼻尖顶着媳妇儿的鼻尖促狭道,“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自己都支持我的工作?奇怪了,女人不都喜欢男人少工作、多顾家的么?好媳妇儿,你绝壁是军嫂中的那波玩。”

    (打从禾母说了一次那波玩,被禾薇笑出眼泪地转述给贺少将听,某人也学上了。动不动就来一句,表示对丈母娘的支持。)

    禾薇飞了他一个白眼:“那也要视情况而定啊,人人都像你这样,单位里还有谁上班啊?一休半年,再加上之前养伤的时间,满打满算旷工都有一年了,这也行?”

    贺擎东笑歪在她肩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挑逗她,呼出的热气熏得她晕乎晕乎的。

    最后也不知是怎么说的,总之贺大少堂而皇之地在伦敦住了下来。

    搬家这天,袁会长领着几个平时和禾薇交情不错的绣工过来帮忙。

    其实没啥好帮的,电器都是现成的,家具是现买了由店家送货上门并组装的,真正要搬的行李加起来一个后备厢足以搞定。

    但人多热闹啊。住新房不都要先暖房、温锅的么,于是,大伙儿你拎一袋子吃的、我扛一箱喝的,再挑些礼轻情意重的日用品以及深得禾薇稀罕的绿物盆栽,聚一起小搓了一顿。

    袁会长私底下笑眯眯地对禾薇说:“我看这小伙子好,里里外外都能担。不像有些男人,光顾着工作,回到家往沙发上一瘫,整一大爷……远的不说,就说我家那口子吧,让他收拾个厨房,能把厨房收拾成战场;让他晒个衣裳能把衣裳给晒没了,也不知道咋长的手,啥事都要我善后……你这男人挑的好!听小周说还是个少将,你看这么年轻就当上少将了,可见工作能力之强。工作上出色,在家还能处处替你着想,这样的男人,还不赶紧抓到手心里呀……”

    其他婶子、嫂子级别的绣工,也趁贺大少奉上茶水招呼她们坐之后、走到院子里认真给花草浇水、把客厅让出来给这帮娘子军谈天说地,纷纷朝禾薇竖大拇指,你一句我一句地把某人吹成了天上地下仅有的男人中的楷模。

    “做为过来人,嫂子教你一招如何看男人是否对你上心,你小日子那几天,他有没有额外关心?下冷水的事是不是不让你做?还跑前跑后给你拿热水袋、冲红糖水?有的话就找对了!要是不咸不淡说几句,行动上依然我行我素,觉得你收入不及他,家务事都必须你来干,哪怕身体不舒服也绝不伸手代劳,这种男人要不得!”

    “我说两句哈,我觉得男人大方很重要。譬如你过节回娘家,总得提点礼回去吧,那他是怎么样的表现?是不怎么乐意、反过来嫌你乱花钱呢,还是积极主动陪你上街挑礼物、甚至先你一步把礼都备齐了?嫁给前面的男人,将来你会过得很辛苦,即便嫁了人,那也不可能和娘家分割开啊,何况还有身边的同学、同事、小姐妹,这个生日、那个生娃、再来个小病小痛慰问一番,总之拉拉杂杂的事情很多的,要是嫁给了一个小气吧啦的男人,你就等着一辈子纠结吧。”

    “我也说两句,我觉得吧……”

    “……”

    禾薇被灌输了一下午的“好男人如何挑选”、以及“选定之后如何改造、以期把男人调教得更好”之后,晕晕乎乎地送走袁会长一行人,扭头看到笑望着她的贺少将,抽了抽嘴。

    “你都听到了吧?”

    因为说到后面,这些婶子、嫂子、大姐说的一个比一个大声,而他就在纱门之隔的小庭院里,怎么可能一句都听不到。

    贺擎东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含笑着张开双臂。

    禾薇轻轻扑到他怀里,双臂搂住他脖子,面颊贴着他胸膛,小猫似地蹭了蹭。

    贺大少眼里的笑意一泄而出,伸手拍拍她后脑勺,方才说道:“她们说的挺在理的,我对照了一下,大部分应该都落实了,小部分尚需改进,尤其是夫妻间要坦诚、有事不能隐瞒这一条,我错了,下次一定不再犯,求老婆大人时刻监督。”

    禾薇听得噗嗤笑,捶了捶他,昂着下巴小傲娇地说:“你知道就好,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得令!”

    住处安顿下来后,禾薇开始挖空心思地给他补身调理了。

    可惜万金油用完了,不然以它的功效,那啥……应该也能治愈吧?

    禾薇忍不住问系统:抽奖风车到底啥时候才恢复正常啊?

    像以前那样半月一次抽奖,抽到万金油的机会肯定不少。哪怕用积分兑换,她攒的积分也足够兑换一两瓶万金油了吧?

    系统对此也一筹莫展,挠了半天头,只想出一句:【你等农场升级到大圆满再看看呗。】

    禾薇:……

    照目前这进度,起码还得几年吧。

    【哎呀不就做几年和尚咯,反正对你来说也没啥影响,生孩子还早、至于那个嘛,嘿嘿嘿,你懂得!】

    禾薇扶额。系统你个污妖王!!!

    万能的万金油目前看来是没希望了。

    禾薇只好勤勤恳恳地专注于药材补身的学习。

    不是所有的珍品药材就一定是良药,还得对症下药才行啊。

    而禾薇对中医的了解顶多就是一点皮毛,且还是在为空间升级途中,不断补充各类野植才渐渐接触的。要说相对比较了解的药性,也就人参、灵芝、鹿茸、雪蛤这几种,还是从长白山回来后,为了浸酒、补食特地翻资料学的。

    其他的她可不敢保证,尽管手里握有上好的药材,但具体病情还得具体分析。

    因此,她先带他跑了趟医院,查清楚病因,确定是神经性|勃|起障碍,需要加强神经营养、强健血管,这才放心地开始给他补身。

    医院当然也配了药,除此之外,食疗也非常重要。

    糯米、红枣、核桃、花生、腰果据悉是营养神经的食物里的佼佼者。其次是各种绿叶蔬菜、豆制品、蛋白质类食物。

    禾薇对照着医生提供的食疗保健手册一一查看自己的空间仓库,很好!医生着重列举的几样空间里几乎都有,且要新鲜的有新鲜的,要晒成品有晒成品。

    缺的唯有鹌鹑蛋和牡蛎肉。前者据说富含卵磷脂,是高级神经活动不可缺少的营养物质;至于牡蛎肉,咳,她才知道除了滋阴补虚,还具有补肾壮阳的大功效。

    于是,在一个秋风飒飒的周末午后,她虎着脸把贺少将留在家里,打车跑了趟禽肉市场和海产品超市,买了几对活鹌鹑以及鹌鹑蛋、又称了十斤牡蛎。

    活鹌鹑养到了玫瑰花园里,原来的鸟窝给鹌鹑当窝了。牡蛎没办法投放到咸水养殖区,因为除了种植区,其他区拒不接受外来生物。

    而她也不懂如何自配咸水以保证牡蛎存活,因此干脆把肉取出来,留足新鲜吃的份,余下的放到一个个保鲜盒里,连汤汁一起冷冻。等吃得差不多了,再跑一趟海产品市场。

    于是,贺大少的早餐改风格了,一三五分别是各种营养米粥,糯米、红枣、花生、莲子等坚果类滚动搭配,再辅以橄榄油煎的数枚鹌鹑蛋。二四六则是核桃、花生、大豆、芝麻等榨的五谷豆浆,再加一份牡蛎肉煎鹌鹑蛋饼。

    中午以鸡汤、鸭汤、鱼汤为主,搭配各种绿叶蔬菜;隔一天给贺少将蒸个鸡蛋羹,羹里搁点鲍鱼、海参或是开洋。

    晚餐相对清淡些,基本以素菜为主,要么是一大碗什锦蔬菜沙拉,再一人一份鱼柳或是牛柳汉堡;要么是蒸几个清爽的开胃菜,一人一碗青豆糯米饭。

    至于医生建议的心情放松、不压抑等心理方面的治疗,几乎不需要。来了伦敦后,贺大少的心情每天都是艳阳天,心情好的时候还高歌一曲“解放区滴天是明朗滴天,解放区滴人民好喜欢……”

    就这么连着十天半个月滋补下来,贺大少往禾薇放在浴室门后的秤上一站,胖了!

    这不行啊!别到时病没好,人却吃成个大胖子。媳妇儿更嫌弃他了。

    当晚,贺大少搂着媳妇儿躺在床上的时候,和她打商量:“今后中午我来做,做好了我送去展馆,咱们在那儿吃怎么样?看你每天来回奔波,我心疼。”

    “你是嫌油水吃多了胖了是吧?”禾薇横了他一眼,当她不知道他洗澡出来在称体重哦。

    贺擎东低笑了几声,搂紧她:“我这不是怕太胖了不讨你喜欢么。”

    “哪儿胖啦?我怎么没看出来。”

    “怎么会?你来摸摸,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个肉……”贺大少拉着媳妇儿的手,一路从上身滑到身下,最后覆上了至今仍无法一逞雄风的小擎东,可耻地逸出一声**。

    “宝贝宝贝,好像有点知觉了……”

    “真的?”禾薇欣喜地趴在他身上仔细观察,半晌,得出一个结论,“那说明食疗还是有效果的,明天再接再厉,不许换食谱啊。”

    吃牡蛎吃到快吐了的贺大少:“……”

    他貌似搬石头砸自己脚背了,欲哭无泪啊!

    ……

    小俩口在伦敦,努力地与未来的性!福!生!活!奋斗着。

    禾薇去展馆刺绣的时间段,贺大少就在家里养养花草、听听新闻、偶尔召集部下来个远程例会。现在科技发达了,手机+电脑,基本能把指挥型的工作搞定。

    别以为他人在伦敦,就管不着驻地那帮兵蛋子了。

    训练视频发上来,一一指出训练过程中的不足之处后,点到名的加训、没点到名的适当加训;视频会议上,一条条训练指令、任务目标派下去,丝毫不比他人在驻地时轻松。

    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兵蛋子们,完全没享受到顶头上司不在驻地的福利。

    一二三四五野战队队长更是多了一项任务——除例会外,还得分批次、分组别地向上司展示训练视频。苦得他们天天在淋浴时高唱“你快回来——”,以前那首“苦逼的人啊苦逼的罪、苦逼的生活苦逼悲催”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贺擎东从副团那儿听说后,摇头笑笑,这帮家伙!

    贺擎东不回去,最着恼的当数罗美萍了。

    原因少不得和她宝贝儿子有关了。

    贺曜南于中秋节后前往猎鹰团报到,驻地给他安排的是军需品d仓a岗(d仓里收着的是服装等劳保用品,a岗指的是前哨岗)。

    其实在安排岗位的副团长看来,短期的过渡型岗位,这个算顶好的了,既不忙、也没啥压力,虽说周一至周五必须统一住驻地宿舍,毕竟是军事化管理的基地,哪怕是后勤人员也必须服从。但你有媳妇可以让媳妇随军啊,军属大院还没建起来,那不还有招待所么。

    可罗美萍不这样想啊,大侄子是猎鹰团的负责人,给自己亲堂弟安排的却是劳什子仓库管理员,一点技术含量没有不说,还让宝贝儿子一介堂堂副营长沦为哨兵待遇,忑不给面子了吧!(未完待续。)

第677章 疯了?

    可丈夫和老爷子都不开口,她一介妇人如何找人换岗位?能找的也就夫家大侄子贺擎东。

    可听老爷子说,他要休上半年伤病假,估摸着得等签证到期才回国。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哪有人伤个腿休息这么久的?又不是要他上战场,坐坐办公室而已,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在医院里养了半年还不够,非要跑去伦敦疗养,我看肯定是故意在避我们,生怕让他给南南安排个好工种……”

    罗美萍当即抱怨开了。

    贺爱国听烦了媳妇的碎碎念,厉声呵斥道:“够了!阿擎已经够帮忙的了,也不想想猎鹰团什么性质,不经过严苛的筛选,你以为曜南进得去?别叨叨你儿子那点文凭了,猎鹰团里除了野战队是从各地选拔来的好苗子,其他哪个不是正儿八经军校毕业的?”

    罗美萍噎了。可哪怕丈夫说的有道理,依然心气不顺啊。转身把怒气出在了胡慧身上。

    胡慧要是个逆来顺受的传统小媳妇也就算了,偏也是个心高气傲、又接受过大学教育的新时代女性,受不得婆婆撒气。加上这次的事,她才是最无辜的好吗,当即和婆婆争执起来。闹得那叫鸡飞狗跳。

    贺家二房这段时间不太平,傅灵家同样陷入了水深火热。

    孙倩案绑架罪从犯、敲诈勒索、微农场放火罪以及案发后挟持人质,多重罪名数罪并罚,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并判处罚金五万元。

    量刑一下来,对傅灵以及她娘来说,简直晴天霹雳。

    傅灵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失足了一下下,未来二十年将要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度过。

    尽管开庭之前,援助律师对她普及过最坏的打算,但还是没办法相信。

    “我没伤到人啊法官大人!”懵过之后,傅灵抓着被告席上的护栏,拼命地替自己辩解,“什么绑架罪,我根本没参与!那个孙倩我之前熟都不熟,就凭那张电脑打的a4纸,你们就判定我是绑架罪从犯,我不服!不服!我充其量就讹了她四千块钱,我查过法条的,敲诈勒索四千块,最多关三年……还有放火,我是扔了打火机没错,可那是一时冲动,什么主观、客观的,我当时哪有工夫想那么多。关键没引起火灾、伤到人啊,就冒了点黑烟而已,凭什么判这么重!污蔑!统统都是污蔑!……”

    “嘘嘘!”援助律师焦急地一个劲朝她使眼色,“傅灵你冷静点!”

    “冷静?怎么冷静?啊?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冷静!我他妈要被坐二十年牢,你让我怎么冷静!”傅灵脸红脖子粗地吼了回去。

    心里恼的不止一星半点:狗屁的援助律师!不花钱的律师就是没用!念了一堆的“念在初犯”、“情有可原”,可他妈有效果吗?法官根本一条都没采纳!就这还想让她冷静?哈!

    “灵灵啊——”傅灵她娘郝彩珠坐在旁听席上,拖着长音嚎啕大哭,“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二十年,放出来都几岁了?这辈子算彻底完了!还有五万块罚金,让她去哪儿筹啊。为这事,老徐已经和她吵过一架了,说是之前看着闺女是个成器的,这才答应供她去北京读三本,哪想到去了不到一年,把自个儿作进警察局去了,还什么绑架、敲诈、放火这种一听就让人发毛的罪名,颜面倒光不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傅灵怨恨地瞪了她娘一眼:要是她娘当初肯拿钱给她请金牌的辩护律师,哪用得着判二十年。她向看守所里的人打听过,京都最有名的辩护律师,曾经把个死囚犯都救下来过,何况她这点小罪。

    可金牌律师的费用是很高的,要说天价都不为过。郝彩珠一开始确实依着闺女跑了趟律师事务所,一打听,想死的心都有了,回到看守所跟闺女打商量,要不还是算了,那么贵,卖了她都请不起啊。

    她手里一塌刮子就老徐家凑拢的三万块,就这还被丈夫说了一通,说什么事情都出了,还整这些幺蛾子干啥,干脆随法官判、判下来几年就几年,去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可做娘的到底不忍心,顶着被娘家鄙夷的压力,找娘家人筹钱。然而娘家人在她二婚时都没一点表示,何况是这种事,被数落了半天,最终一分钱都没借到。

    这么一来,金牌律师是不要想了。再加上听人说,牵连了绑架案的,后续往往还要交罚金。

    郝彩珠心疼兜里那点钱,好说歹说劝闺女申请了个援助律师,好把钱省下来交罚金。原想着罚金给了,牢应该不用坐那么久吧?没想到量刑下来如此吓人——二十年有期+五万块罚金!郝彩珠就差没当场晕厥。

    “笃笃笃!”法官敲了敲法槌,严肃警告,“肃静肃静!当事人有不服可依法上诉。禁止当庭喧闹!”

    还在嚎啕大哭的郝彩珠,被法警请出了法庭。

    歇斯底里的傅灵同样被两名法警一左一右地扶住,等法官宣布结束后,押着她准备转送服刑监狱。

    傅灵瞪着手上的镣铐生无可恋,趁法警放松戒备时,忽地撞向法庭门口的廊柱。

    “灵灵——”

    下意识回头的郝彩珠一声尖叫,挣脱法警的手扑了过去。

    “灵灵!灵灵!你咋做傻事呀!妈妈还指望你将来养老呢……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呀!我的囡囡啊……”

    救护车很快把傅灵拉到就近医院。

    一番急救后,转到普通病房。

    郝彩珠一脸庆幸地摸了摸昏睡中的女儿的脸,低头看到和床架拷在一起的右手,不禁悲从中来。人是救回来了,可二十年的牢狱依然逃不掉。还有那五万块罚金,至今还欠两万没着落。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郝彩珠捧着脸呜呜哭,“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本来那么乖巧,读书又好,妈妈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你考上大学后的学费,所幸你姑姑、姑丈答应支助,可升上高三后,怎么就突然往下掉了,你班主任一再找我谈话,我也天天督促你学习学习再学习,到底没考上重点,你姑姑也不肯帮忙了,三本那么贵、职技校你又不肯报,我那时真的起过‘干脆别读书、上班去算了’的念头,还是你徐伯伯答应供你读三本,这才定下心来。上学期你拿到一等奖学金,我高兴死了,你徐伯伯也说没供错你,是个有出息的。这个年,是从你爸走后妈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可万万没想到……”

    郝彩珠说不下去了,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趴在床架上压抑地痛哭。

    “彩珠啊。”

    病房门被敲了一下,随之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郝彩珠闻声转过头,这一看,吃惊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阿爹、你……”

    只见傅老头伛偻着背,颤巍巍地走进来,看了眼病床上昏迷的孙囡,抿唇叹了口气,从内贴袋里摸出一本存折,塞到郝彩珠手里,“我听说还要罚钱,也不知道这点够不够,不够你告诉我,我想办法去借。”

    “阿爹……”郝彩珠颤抖着双唇,不知该说什么。

    这辈子要说唯一对不起的人,数眼前的公爹。对丈夫,她曾经是恨的,恨他不商量一下就拿家里的存款去放贷,吃利息上瘾后,又找乡里乡亲的借钱去放贷,最终被借贷人卷钱跑了。留下一大笔债靠她家还。丈夫受不住压力病死了,她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境,受不了乡里乡亲异样的眼神,牙一咬,带着闺女回了清市娘家。留下年迈的公爹,独自一人熬日子。

    当初想着不还有小姑子么,自个儿亲爹总该照应吧,哪想小姑子那么没良心,说不管就不管。

    “你赚点钱不容易,罚金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这钱……你留着过日子用。”郝彩珠良心发现,不肯收傅老头积攒了好两年的养老钱。

    傅老头摇摇头,硬是要她收下:“拿着吧。我已经不在农场做了,他们另外还给了我一笔安顿费,嚼用够了。”

    经历那件事,哪怕微农场肯让他继续守门,傅老头也没脸留下了。主动找老魏说了请辞的事,老魏请示东家后,一次性补了他一年的工资。再添上过去几年攒下的一部分,傅老头拿来给孙囡救急。

    “阿爹,谢谢你。你放心,回头我攒够钱了就还你。”郝彩珠想着左右要借,索性问前公爹借一阵子吧。怎么说也是傅家的孙囡,良心硬点直接拿去用了不还也挑不出她的错处。

    傅老头把钱放下,了解了一下孙囡的情况,就走了,新找了份看仓库的工作,说好下午三点接班,可不能迟到了。

    郝彩珠筹足了五万罚金,心定了不少,坐回床旁继续念叨:“你说你,犯了错让多少人惦记?妈的脸面被你丢光不说,还要操心这、操心那的……你倒好,咬牙一撞,撞死一了百了,没撞死还不是要我跑前跑后陪床,你个不孝女……”

    “谁啊,念念念的,烦不烦啊……”

    傅灵幽幽地醒转过来,张口就是一串抱怨。

    不过郝彩珠没在意,光顾着高兴了:“灵灵你醒啦?妈这就去叫医生……”

    郝彩珠跑出去喊医生,床上的傅灵却傻了似地盯着天花板愣神。

    半晌,想要抱头尖叫,却发现双手分别被拷在两边的床架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禾薇,我才不是什么傅灵!”

    “啊——头好痛!爸——妈——哥——你们在哪儿啊——”

    “灵灵?”喊了医生回来的郝彩珠见状吓坏了,急忙跑过去安抚疯了似的女儿,“你要什么?妈给你拿?是不是脑袋痛?那么直愣愣地撞上去,能不痛嘛。忍忍,忍忍啊,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下。”

    “你滚开!”傅灵涨红着脸朝她怒吼,“谁是灵灵啊,我才不是你女儿,我是禾薇!我爸叫禾建顺,他现在老厉害了,自己开家具厂当老板,还在文欣苑买了大房子,快找他们来接我回家!我要回家!我要住大房子——”

    ……

    “所以说,她疯了?你确定不是装的?”

    贺擎东坐在手提前,抬头问视频那头的顾绪。

    顾绪抽了一下嘴角,这位爷真的是越来越居家了。瞧瞧!身穿英格兰风的纯棉家居服,手里还剥着豌豆。哪里还有半分冷面少将的气势?

    “瞅着我看干什么!”贺擎东剑眉一挑,慢条斯理地剥着豌豆说,“不是我不尊重你,这豆子我媳妇炒菜要用的,每天的伙食她一板一眼算得死准,少一份都不行。”

    顾绪忍不住笑:“可以想象你在那边的生活。”

    “想你妹!老子舒坦得很。”谁规定少将不能骂脏话了?媳妇儿没在面前,想骂就骂。

    顾绪翻了个白眼:“你舒坦,我可忙死了。言归正传,傅灵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不是我说,她嚷嚷的话,不像是胡诌的,监狱那边给出的建议是,鉴定一下是否患有精神疾病,若确定精神有问题,直接转六院去。只是这么一来,太便宜她了……”

    正说着,禾薇拌了水果沙拉从厨房走出来,搁到贺少将面前,算是犒劳他剥豌豆的奖励。

    贺擎东顺手拉她在旁边坐了下来,努嘴指指视频那头的狐狸顾:“喏,老顾在说傅灵的事,一审下来那天,撞墙闹自杀,醒过来脑子有点问题,非说她才是禾薇,你是假冒的,嗤……”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禾薇心里一记咯噔。

    “假冒”两字,仿若当头一棒、会心一击。

    “怎么了?”贺大少抬眼发现媳妇儿的不对劲,迅速对顾绪说,“先不说了,回头定了方案再联络。监狱那边你托人看着点,别把乱七八糟的事都传出去。”

    “ok!”顾绪收了线。

    贺大少把手里的豌豆放到盆里,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把媳妇儿抱到怀里柔声安慰:“她胡说八道你也信?真是个傻丫头!要真是禾薇,那你是谁呀?”(未完待续。)

第678章 彻底坦诚了

    禾薇傻眼地看着贺擎东说不出话。

    她是谁?她是禾薇,她也叫禾薇,只不过不是老禾家的禾薇。

    可这个秘密她说不出口呀。他会信吗?会把她当成异类看待吗?

    当晚,禾薇失眠了。

    面向熟睡的贺少将侧躺着,晶亮的杏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傅灵撞了墙之后俨然换了个人,会不会真的被前身附身了?

    既然她能穿,别人为什么不能?

    要和贺少将说吗?他会信吗?

    唉……

    她翻了个身,改而仰躺,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浆糊。

    把系统君拎出来想对策:系统你说怎么办吧?

    系统君也想不明白啊。要说之前胡洁莹重生成周洁莹,或能归结为那串混有生活载体能量珠的手串,可突然蹦出来的傅灵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照顾老板说的这种情况,没人会信,只当她臆想症发作呢。】

    话是这么说,可假若真的是前身穿在傅灵身上,把她当成精神病患者处理,阻断她和禾家人认清,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可送她和禾家人相认吧,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直接告诉爹妈、兄长,其实自己不过是一缕来自古代的魂魄,返回原世界时,系统故障,阴差阳错成了老禾家的一员?他们真正的闺女、妹妹,在上初一前的暑假就香消玉殒、如今不知何故重生在了傅灵身上?

    噢……

    禾薇苦恼地揪揪头发,这行不通、那也行不通,怎么办?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系统君打了个哈欠:【不早了,睡吧。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你男人要被你吵醒了。办法总能想出来的,说不定到早上,困扰你一晚上的难题已经自动自发地解决了。】

    怎么可能!

    禾薇翻了个白眼。倒是不再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静静地望着头顶一方小黑暗区,任思绪天马行空地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陷入了梦乡。

    在禾薇传来绵长的呼吸音后,身旁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极轻地调整了一下睡姿后,支着手肘望着媳妇儿姣好的睡颜若有所思。

    好半晌,他轻轻地从床上爬起,带上卧室的门,来到客厅,戴上耳麦,对着开启的手提和远在京都的顾绪连通了视频。

    顾绪嚼着馒头正吃早饭呢,不知想到啥,促狭地笑了一声,问:“你那儿还是后半夜吧,怎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贺大少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戳心窝的话,直截了当说起正事:“你联系一下六院,让监狱把人送过去。找个靠谱点的医生,把她每天的言行都记录下来,回头我有用。”

    “你确定转去六院?万一是装疯卖傻想呢?这不便宜她了?”

    “这不让你找人观察、记录么,装疯卖傻能持续多久?真要装上一辈子,那也是她的本事。”贺大少冷声嗤道。

    “倒也是。”顾绪点点头,“没疯没傻的到了六院,都能整成个疯子、傻子。她想借此逃脱法律追究,看她能不能熬过去。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绝对完成得妥妥的。你和你媳妇安心在伦敦继续过二人世界吧。”

    说着,捞走儿子碗里仅剩的一颗小笼包,惹得小包子嗷嗷叫,那厢传来周悦乐恼火的声音——“顾绪!抢儿子早饭很光荣是吧?赶紧给我还回去!”

    顾绪抽了一下嘴,一脸幽怨地朝贺擎东吐槽:“自从有了这个臭小子,我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啊。”

    “粑粑坏!”小包子挥舞着手里的软胶刀叉冲顾绪喊,视线追着顾绪手里的小笼包一路移到手机视频,大概是认出了贺擎东,张嘴就问:“姨姨咧?”

    “噗嗤……”顾绪喷笑,这真是看到爹找娘啊。啊呸呸!他才是小包子亲爹好吗。

    一口吃掉手里的小笼包,正要把扑到他腿上瞅着视频摇头晃脑的儿子抱起来,却惹来儿子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粑粑坏!吃包包的包包……包包的包包,麻麻!粑粑吃了包包的包包……”

    “顾绪——”

    “老婆我错了!我只是顺口……”

    “你怎么不顺口把我那份吃了?”

    满头大汗的顾老板,下意识地瞟了眼媳妇碗里那一坨黏糊糊、黄灿灿、很像某种排泄物的所谓减肥餐,顿时脸肉皱成一团、不忍直视啊。

    眼瞅着顾老板自顾不暇,贺擎东抽了下嘴,关视频下线。

    回到床上,把睡着的小媳妇搂到怀里,伸手揉开她紧蹙的眉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大掌一寸一寸移到禾薇的小腹上,搁在子宫的位置,低声问:“啥时候你也给爷生个大胖小子?”

    禾薇早上起来,听贺少将顺嘴说了个消息:“傅灵已被转送京都六院,在那里观察一段时间再说。鉴定出来要真是精神病,后续的刑罚只能免了。”

    贺大少说的时候还一脸遗憾的样子。二十年重刑犯牢狱,换精神病院下半辈子游,到底是轻了。

    禾薇却惊愕地差点找不着下巴。

    这算是应了系统君那句“醒来没准问题已经解决了”吗?

    “那万一、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禾薇低低地为了句,也亏得贺大少耳力好,听了个**成。

    好笑地捧着她脸亲了一通,末了捏捏她鼻尖问:“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禾薇茫茫然地看着他,乌黑的眼珠子一时间失去焦点,眨巴了一下干涩的眼,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说:“我说,假如傅灵没有得臆想症,而是真的,你、你会觉得可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鬼上身了呗。”贺大少不以为意地接了句,说完蓦地顿住了,定定地瞅着小媳妇儿,“宝贝,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那疯婆子说她是禾薇,你说她没得臆想症,这岂不是说……”

    禾薇知道,说到这个份上,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怕是守不住了。

    她给袁会长打电话请了个假,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把系统君的来龙去脉,以及被系统君拉着穿了趟古代、完了又错穿到现在这具身体上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贺大少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想当初,光是外星科技——系统的存在,就让他失神了好久,那么光怪陆离的事,竟然不止一个,这次还添了个穿越……

    也就是说,他媳妇其实是天外来客?=仙女儿?

    “这不是重点。”禾薇扶着额,有点哭笑不得。他的反应怎么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重点是,我这具身体的前身,很可能跑去傅灵身体了。”

    “管她去哪儿了,你是我的就行。”贺擎东回过神,紧紧搂住宝贝媳妇儿,一丝缝隙都不愿松开,“你不会离开吧?那谁,系统君是吧?它怎么说的?你现在情况稳定吗?需要我做什么?”

    【啧,这下你放心了吧?他既没把你当怪物,也没疏远你,反而比以前更黏人了。话说回来,既然连这些都说了,干啥还瞒着他就是上辈子那个变态皇帝的事?】

    禾薇:……

    真的要一点秘密都不留吗?

    【谁说的夫妻之间要坦诚?】

    禾薇:明明是他说的。

    【嘴硬!】

    好吧!

    禾薇想想也是,横竖说到这个份上了,留那么一小截也没多大意义了。干脆一股脑儿把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下。

    可在她看来没多大意义的事,在贺大少看来简直就是喜上眉梢。

    “你说我前世就是那个皇帝?”

    “嗯。”

    仿佛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么一咪咪的兴奋。是她感觉出错吗?

    “你是我的宠妃?”

    “……算是吧。”

    贺大少摸着下巴不知想起了啥,忽而勾起一侧的唇角,笑得那叫邪魅:“难怪!难怪我上次会梦到我穿着龙袍把你压在身下,原来不是日有所思,而是确有事实啊。”

    禾薇:“……”

    为什么咱俩的脑电波总不在一个频道上。

    “宝贝!”

    “嗯?”

    “媳妇儿!”

    “嗯?”

    “老婆!”

    “有什么你快说!”

    贺大少拿下巴蹭蹭她粉嫩的脸颊,笑了:“你觉得咱俩是不是老天注定的一对儿?前世是夫妻,这辈子还是夫妻。当然,下辈子、下下辈子咱俩还要在一起……”

    禾薇一时语塞。想说皇帝和宠妃算不上正经夫妻。顶多算渣男小三配。

    系统抠着鼻子嘚瑟道:【那个老天爷正是本君不才!】

    于是,原本以为要解释上三天三夜、再不济也要个两天光景、兴许还会引起怀疑、矛盾等诸多情绪的摊牌,在某人无厘头的问答下,不到晌午就结束了。

    禾薇傻愣愣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宝贝,不如我们中午出去吃吧。”贺大少像听神话故事似地听完,兴致盎然地提议。

    “可是……”事情还没解决啊,哪有心思出去吃。

    “先吃饭,那些事回头再处理。走!很久没去外头吃了,吃完饭想去看电影还是听歌剧?”

    很久没约会了,干脆就今天吧。

    尽管这两项都不是他的心头好。电影不用说了,历次的阴影导致他到现在都对电影院还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感。

    至于歌剧,咳,那么高大上的消遣,绝壁不是他这种粗莽汉纸的爱好。

    可若是媳妇儿喜欢,那就另当别论了。大不了她听歌剧、他搂着她靠在椅背上、把玩着她柔滑的小手打盹。

    反正是“老夫老妻”了,他不怕她笑话,而她,也不会笑他。

    小俩口做了一番交心的坦白后,手牵手去约会了。

    还没到吃饭的地儿,周悦乐打电话来了。

    “薇薇,听袁会长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具体哪儿不舒服?有去医院看吗?阿擎呢?怎么也不好好照顾你?”

    禾薇朝挑眉的贺大少吐吐舌,对周悦乐说道:“师傅我没事啦,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好多了,您别担心。”

    “晚上没睡好啊?”周悦乐听是这么回事,在电话那头轻笑,“咳,让阿擎悠着点,有些事急不得的。”

    禾薇囧。好想吼上一嗓子:师傅你误会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啊啊!

    无奈她师傅忙着去哄小笼包洗漱,把电话给了顾绪,她也就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贺少将。

    顾绪说起半小时前刚收到的讯息:“那个疯婆子被送去六院后,没半天就装不下去了,嚷嚷着说她没得神经病,是胡乱说说的,打死她都不住精神病院、宁愿回监狱……值班护士以为她病犯了,好心喂她吃药,她不肯吃,两人争执起来,小护士被她打出了血,下巴磕破了、门牙撞掉了一颗,啧!这下更倒霉了,她老子娘又要追在后头给她擦屁股赔偿了……”

    贺擎东边听边给了小妮子一记安抚的眼神,拍拍她脑袋,对手机那头的顾绪说:“那就顺她的意,送她回监狱去,但拨她一个单人间,任何团体活动都不许她参加。这种动不动就要伤人的危险分子,还是隔离起来的好。”

    顾绪二话不说托人去办了。

    “这下放心了?”收起手机,贺擎东笑睨着宝贝媳妇,轻捏了捏她被冷风吹的冰凉的脸颊,拿手掌心给她取暖。

    禾薇捧着他的大掌,目光囧囧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搞半天,傅灵是装的。算是瞎猫撞上死老鼠么?害她一个激灵,来了个交底的大坦白。这可真是……

    扶了扶额,闷声道:“你想笑就笑吧。”

    早看出来他憋着笑了。

    “我可不是在取笑你,我是高兴。”贺大少倾身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笑盈盈地望着她,“这下,咱俩之间连01公分的距离都不存在了。是吧媳妇儿?”

    禾薇也禁不住笑了。

    是啊,经这一事,两人间所有的隔阂统统不存在了。她知道他的一切、他也知道她的一切。心里没了这些个压力,仿若新生。

    伸手覆上他的大掌,与他十指交握,盈盈一笑:“走吧,肚子饿了耶。”

    “贺太太想吃什么?”

    “贺先生你看着办。”

    “……”(未完待续。)

第679章 异国的圣诞

    那厢,傅灵被重新带回监狱,关进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单人间,除了床就是马桶,连转身的空间都没多少。

    这让人怎么住啊!任谁的床旁搁着个抽水马桶,还睡得着觉的。关键是白天想出去透透气都不被允许,说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伤人,监狱方面对她采取了强制隔离措施。

    去他娘的精神不稳定!

    傅灵对着冷冰冰的铁栅栏破口大骂:“我要是不反抗,就要被注射神经病才用的镇定剂了!你们倒是去打上一针试试……”

    可没人理她。一个人被关在潮湿阴暗的隔离房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就不学小说里的桥段——假装失忆、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了。有一部小说不就这么写的么?说是某个失足的女人被关进大牢后、芯子换成了另一个女人,从而引起男主的注意,然后一步步逆袭成功。

    可为什么她的逆袭之路如此艰难?二十年啊,不想点法子提前出狱,搞不好这辈子要交待在这里了。在这么个老鼠出没、蟑螂乱爬的烂环境里,待上一天她就觉得受不了,何况是漫长的二十年,让人怎么过!

    “我身体不舒服!我想见我妈!”

    傅灵拼命地拍着铁栅栏,要求见亲人。却被告知短时间不允许任何人探她的监。

    “凭什么呀!”她下意识地想要跳脚,却被沉甸甸的脚镣拖得脚背一阵疼,“哪个规定连探监都不许的?当心我告你们!我不管!我衣服不够穿了、钱不够花了,不然你们给我准备啊!总之别想冻死我!”

    监狱还真的派人提溜了一袋子棉衣扔进来,至于她要求的钱,“对不起,监狱里不允许货币交易,你需要什么,打报告申请。”

    傅灵拨了拨那一麻袋的棉衣,差没吐血。这都什么衣服呀,积压了好几年的烂棉服吧?闻上去一鼻子霉味。郁卒地尖叫:“啊啊啊——”

    女儿在牢里嫌这嫌那、大发牢骚,当娘的郝彩珠也一刻没闲着。

    起初听说闺女被送去了专门关神经病的医院,吓得魂都散了,完了又接到通知,说是闺女在医院里打伤了人,需要家长赔偿,可她交完罚金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啊,不得已,硬着头皮找上前任小姑子的家,抹着眼泪求她帮帮忙。

    前任小姑子哪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尽管看在侄亲的份上,垫了这笔钱,可到底嫌侄女儿给她丢脸,脸色难看地说:“以后这种事别来找我了,你都再婚了,还来找我们傅家人干什么!傅灵自己做的蠢事自己担,没什么好说的。真要怨的话,该怨你这个娘没教好,多大的人了,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土生土长的京都人都不敢这么胆大妄为,她倒好,来这儿不到一年,竟惹出了这么大的祸子,幸好没让我们家文雯和她处一块儿,要不然指定被带坏……”

    郝彩珠被小姑子嘲讽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可事实摆在面前,还能说什么?

    送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姑子,她没精打采地走在京都街头,路过几家打折的女装量贩店,想到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闺女在里头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衣服够不够穿、被铺够不够暖和,最后,精打细算地留出回清市的火车费,用剩下的钱买了两身冬衣送去了监狱。

    可监狱那边竟然不让她见女儿,说什么傅灵为逃避法律追究、装疯卖傻,现今被强制隔离,在解禁文件没下发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郝彩珠急得都快哭了。强制隔离?听着就不是个好词,女儿从来没吃过这种苦,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可无论她怎么哀求,监狱方面坚决不予通融,只答应把她带来的冬衣送进去。

    “713947,有你的包裹。”

    隔离间外响起狱警冷冰冰的声音。

    713947正是傅灵的代号,她不久前才适应。47,死期,特么这是咒她呢!

    “713947!你的包裹!快点签收!”

    女狱警的声音显得不耐烦起来。

    傅灵无暇多想,迅速走到铁栅栏签收。

    签了名、戳了印,狱警打开一道小门,把包裹塞了进来。

    傅灵就地坐在铁栅栏旁,没有剪刀,只能用牙齿费力地咬开包裹的封口。

    她猜到应该是她娘送进来的,就是不知道是衣服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扯开封口,舀出一包东西一看,是毛衣。再舀出一包,是轻薄的羽绒服,是她喜欢的款式,却不是她喜欢的牌子。这个牌子,不过是出自路边叫卖的量贩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比起监狱提供的免费棉衣,有这衣服穿也不错了。

    傅灵吸吸鼻子,撕掉衣服外头的透明塑料包装袋,脱掉单薄的囚服,正要穿在里面。这时,隔离间外的廊道走过几名吊儿郎当的老囚犯,顺手牵羊地把她搁在脚边的衣服捞走了。

    傅灵顿时气红了眼睛,猛力地捶着铁栅栏:“那是我的衣服!还我!那是我的!”

    “上头写名字了?”拿衣服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短发女囚,讥讽地瞟了傅灵一眼,问身旁的另两名女囚。

    “哪里有写?老娘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

    “所以,这是我的了。”短发女囚哈哈一笑,把羽绒服披在囚服外,大摇大摆地走去运动场放风。

    “大姐头,干脆把另外两件也舀过来算了。”

    “要舀你去舀,老娘有这一件够了。不错不错,运气真不错!还是羽绒的,光是披着就感觉到一阵暖和……”

    “大姐头这么一说,我的心更痒了。”

    “老娘也去舀一件穿穿。”

    “走走走!咱俩一块儿去!”

    傅灵惊恐地看着另外两名女囚,隔着铁栅栏伸进了两只指甲缝里满是黑漆漆的污垢的手,欲要勾走包裹袋里的另两件冬衣,不由尖叫一声,扑上去把包裹抱到怀里,拼命地往床上缩。

    “干什么干什么!”大概是听到了傅灵的尖叫,狱警挥舞着警棍走过来,“怎么还在这儿?还不快去集合!”

    “这就走!”俩女囚还算给狱警面子,懒洋洋地直起身,一步三晃地跟着她们大姐头去外面了。

    “她、她抢了我的衣服!”傅灵逮着狱警告状,指着走远的短发女囚,急急道,“就那个人,她身上的羽绒衣是我的,我妈刚给我送进来的,我……”

    “哪那么多事啊!”狱警不耐烦地打断她,“她们又进不去你那儿,怎么拿呀?”

    说完,看也不看傅灵,转身走回了值班室。

    傅灵被这堂而皇之的赖皮阵仗搞懵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呜咽一声扑在床上,对着她娘送进来的新衣服嚎啕大哭。

    这样的日子才开始,这样的日子还有二十年。她简直无法想象,到她出狱的那一天,自己将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

    ……

    尽管只是虚惊一场,但素来坚持“无神论”的贺大少,说什么都不敢小觑禾薇以前送他的平安符了。托沈之砚买到一块质地正宗的金曜石,属黑曜石的一种,却又是黑曜石中最好的,找了伦敦规模最大的珠宝连锁店磨成一串珠圆玉润的手链,让禾薇戴在右手腕上转运避邪。

    只是这么一来,左手腕粉晶贵妃镯、右手腕金乌色的圆珠手串,手表、手环什么的哪还有地儿戴啊。

    偏偏贺大少两样都不许她摘下来,说什么一个是保平安的,一个是定情信物,摘哪个都不成。

    禾薇只好这么不伦不类地戴着了。

    一晃,时间划过去两个月。

    圣诞节前夕,禾薇挨个儿给亲朋好友打电话、发语音祝福。刚给家里打完平安电话,进来了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禾薇狐疑地按下接听键。

    周洁莹欢快又激动的嗓音响起:“薇薇薇薇,我是莹莹啊,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不要说你在伦敦?”禾薇确认了一下来电号码,惊喜地问,“莹莹,你真的来伦敦啦?”

    “那是!答应要来看你的。”周洁莹兴奋地说道,“猜猜谁跟我一块儿来的?”

    禾薇一猜就中:“是鑫鑫哥吧?”

    “嘿嘿嘿……”

    禾鑫和周洁莹这对小情侣的到访,让这个圣诞节热闹了不少。

    禾鑫的研究生课程已经结束了,目前正在准备来年开春国内影响力数一数二的it公司的公开招聘考试。

    周洁莹本来就没什么课业压力,家人只要她身体棒棒的就行,和禾鑫公开恋爱后,整个人红光满面、健康的不得了。周家上下也就默许了禾鑫这个毛脚女婿。这次来伦敦,除了再三叮嘱她做好防寒保暖工作、倒也大的反对。

    既是知会了家里来伦敦过圣诞节、而不是偷摸出来的,禾薇也就放心了。

    安顿好两人的住处,不远,就在小区斜对面的希尔顿酒店,然后拉着他们来家里吃饭。

    周洁莹看禾薇娴熟地料理着午餐,下巴呈45°角仰望天空,有感而发:“感觉我离目标又远了不少。”

    “怎么这么说?”禾薇不解地转头看她。

    “我把你设为我的偶像兼努力目标啊,可你看,你出国半年多,越发地贤妻良母了,我看我是追不上了。”周洁莹沮丧地道。

    禾薇失笑,拿沾着面粉的手戳了戳她的鼻头:“这也值当你苦恼?你会拉小提琴、画的漫画能直接出版,这些我可都不会,每个人兴趣爱好不一样、专长也不同,何来的偶像之说。就你爱胡思乱想,小心我告诉鑫鑫哥……”

    周洁莹觉得鼻尖痒痒的,顺手擦了一下,这好了,整一个花猫脸。

    禾薇禁不住笑出了声。

    周洁莹被笑得一头雾水,正好,禾鑫进来问需要不要帮忙,看到女朋友的脸,也绷不住笑了。

    “好哇!你们俩兄妹,合起来欺负我是吧?”

    周洁莹借着锃亮的不锈钢锅盖,看到自个儿的囧样,俏脸一红,张牙舞爪地扑向禾鑫。禾薇她不敢扑啊,她男人就在厨房外,虎视眈眈地盯着。气场太大她吃不消嘤嘤嘤。

    禾鑫顺势抱了个满怀,笑着带她去洗脸了。

    饭桌上,两对情侣商定了接下来五天的游程。

    禾薇原本的想法是:贺少将留在家休息,她陪堂哥小俩口出去玩。

    但可能吗?别说贺擎东的腿伤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就算走累了会疼,他也不愿错过和媳妇儿成双成对游伦敦的机会。

    好在伦敦排名前十的著名景点大都在室内,譬如大英博物馆、美术馆、杜莎夫人蜡像馆、皇家歌剧院等等。

    室外的著名景点,除了伦敦塔桥、泰晤士河以及堪比御花园的温莎古堡,也就素有“伦敦眼”之称的大型摩天轮——千禧轮了,且是坐着鸟瞰整座伦敦城。因此,要说运动量,也不算很大。

    大不了玩一阵子歇一阵子,抑或是到了景点,两对人马分开,约定时间在哪儿集合,然后各看各的。看完再聚到一块儿吃饭、交流。

    后一个主意得到大伙儿的一致通过。还用说嘛,人人都想过二人世界。

    伦敦的纬度比京都高,冬季下午四点天就黑了,所幸禾薇把行程安排的比较宽裕,一天两个景点,上午体力和精神都比较好,游览室外景点、拍拍照合合影,午饭后相对比较困乏,干脆钻进哪个博物馆或是歌剧院,晃到天黑了出来,找个人气很旺的餐厅享受地道的英伦美食。

    晚上就是禾薇和周洁莹的血拼时间了。

    在伦敦,圣诞节前后几乎所有东西都打折,包括名牌,而且折打得非常狠。

    本来禾薇就计划着圣诞节前后上街给爹娘、兄长以及一干亲朋好友挑些新年礼物寄回去,碰到周洁莹,不能说臭味相投吧,但肯定是找到伴儿了,采购起来特别带劲。

    这个好、那个便宜……几乎是看到啥都想往购物车里放。

    一车满了先结账,推到“丈夫专用”的等候区,交给坐在那儿聊天喝咖啡的贺擎东和禾鑫看管。俩男人抽着嘴角面面相觑。

    两个女人,转过身继续她们快乐的血拼时光。(未完待续。)

第680章 年关

    元旦刚过不久,禾母收到了一份来自伦敦的大包裹,是闺女托禾鑫带来的。

    拆开一看,标签上清一色的外文字母,也就认识几个阿拉伯数字。

    禾母看其中一件短款夹袄式的羽绒服,标签上头的数字是258,站在穿衣镜前比试的时候对禾父说:“258块倒挺便宜的,上个礼拜日陪惠香去百货大楼买年货,看到羽绒服柜台就没有低于800块的。看来还是国外便宜,你看这衣服质量,多挺括啊,一点线头都没有,拉链也好使的很,比柜台里那些标价上千块的瞧着都好……”

    禾父瞅着那标签说:“我看你又老糊涂了,那边标的价格才不是我们这儿用的钞票,叫什么英镑,冬子上趟子回来不是说过了?起码得翻个七八倍,你这件衣裳么,没个两千不要想。”

    禾母摸着衣服的手一顿,心疼得直龇牙:“个败家囡囡……”

    不止禾母有新衣裳,禾父以及贺迟风俩口子也有。许惠香的是一件长款修身羽绒服,贺迟风和禾父一样,是一件羽绒内胆的皮夹克。既可当冬衣,卸掉内胆也能在春秋天穿。

    给几位老人买的是防水挡风的牛皮保暖鞋,是中帮的,风雪天出门穿舒服又暖和。贺老爷子以及许家二老的,禾薇托在京都的兄长帮忙送了。老家这边的四位老人的礼物,托禾鑫带回来,好让她娘送年节的时候一并送去。

    其他亲戚朋友,要么是皮包、钱夹,要么是手霜、唇膏一类的伴手礼。

    总之,上到老人、下到孩子,人人都有份。

    禾母对着标签仔仔细细加了一遍,得出的金额,让她恨不能提溜着闺女的耳朵骂败家。

    算算时间,伦敦那边应该是晌午光景,又是休息天,不会影响闺女上课,禾母于是夺过禾父那支开通了国际功能的手机,拨通闺女的电话后噼里啪啦一通念:“你个死小囡!钱多了烧得慌是吧?给我们买那么贵的东西!还一买那么多……”

    禾薇那厢吃过早饭没多久,和贺少将一人一把靠背藤椅,并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气氛不要太好。

    当然了,某人其实是打着翻军事杂志的幌子,吃媳妇儿的豆腐。

    接到禾母的来电,禾薇额头滴汗,她娘的性子哟,真是越来越风风火火了。连忙解释:“老妈,那标签上的价格不算数的,我买的时候打折呢,好多都只要两三折,就老爸和干爹的皮夹克稍微贵点儿,但那衣服耐穿啊不是?保养得当的话,穿上个十年都还像新的一样。你和干妈的羽绒服,连标价的一半都不到。便宜着呢,不便宜我也不会买了对不?不信你等着啊,我把发票找出来,发照片给你看。”

    她说着,趿着毛绒拖鞋,踢踢踏踏跑回客厅找发票。

    可一时想不起圣诞节那会儿血拼大采购的发票扔哪儿了,最后还是贺少将给她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翻出来的。

    禾薇拿记号笔一一对应着货品写下软妹币的价格,然后拍照传给她娘。

    禾母看后,果然不再围着这个事碎碎念了,但还是嘀咕了几句:“你人在外头,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别老惦记着我们,上回你哥也是,回来就回来嘛,提回来一大堆外国特产,什么奶茶、奶糕、焦糖饼……吃着也不觉得比咱家对门那家烧饼摊卖的豆浆、酥饼好啊,下回别乱花钱了,啊?都是冤枉钱!有钱还不如存到户头上,将来结婚用。别以为订婚了啥事都没了啊,我跟你说后续的事情多着咧,结婚、生娃、坐产、满月、百日……哪样不要钱啊。不是我说你,阿擎他爷爷掏钱给你们买了婚房,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将来要是想换大点的房子,得你们自个儿打算,别老盯着阿擎家里出这出那了……”

    禾母掰着指头说得起劲,贺少将这毛脚女婿贴着媳妇儿的脸颊听得欢乐,完了嗨皮地应上一句:“妈,您和爸尽管放心,结婚生娃的钱,我们攒着呢,没乱花。”

    禾母噎了噎,忘记毛脚女婿出院后蹦去伦敦找媳妇了,真是……

    赶紧回忆,刚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吧?

    拼命给禾父使眼色,让他帮忙回忆。

    禾父朝她摇摇头,意即没说什么伤感情的话,禾母才大松一口气,继而和毛脚女婿唠起闲嗑,免不了关心一番他的腿伤。

    挂了电话,两边都抹了一把热汗。

    难得看到男人讲电话讲到额头冒汗珠,禾薇笑倒在沙发上。

    “没良心的妮子!”贺擎东拿纸巾擦了擦脸,随手一团丢进垃圾桶,转身压上小妮子。

    禾薇最怕的就是痒了,被他三两下一挠,就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

    贺大少这才收手,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搂着媳妇儿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背提议:“过年要不把爸妈接来这儿一块儿过?”

    禾薇不是没起过这个心思,且爹妈的护照早先就办好了,过个旅游签证应该也不难。可去年他们一家子跑海岛过年没回老家,今年要是再来伦敦,难保老家那边的亲戚有意见。不管怎么说,爷奶都健在呢,哪有大年三十不回去团圆、撒丫子跑出国门的?

    “算了吧,还是不提了,提了反而让爸妈为难。倒不如来年开了春、等我爸手头的活赶的差不多了,凑我们回去之前,请他们过来玩几天,扣好时间一块儿回去。”

    “也好。”贺擎东自然顺着媳妇儿的意思。本来也是怕媳妇儿想家,既然媳妇儿另有打算,他乐得高兴,二人世界继续走起!

    那厢,禾家俩口子也在唠过年的事。

    “去一趟伦敦多少钱你问过冬子了吗?”禾母把闺女捎来的一大箱礼物,分门别类收妥后,开始铺床准备就寝。

    禾父看着电视新闻顺嘴道:“问了,大概要个两三万吧。”

    “一个人?”

    “啊?哦,大概吧。”

    “什么大概啊!让你问个事都问不清楚,下回还是我来。”

    禾父从电视上收回视线,无奈地瞅着媳妇说:“你要真想去,多少钱有关系吗?咱家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追着冬子问多了,没得让他觉得想让他掏钱咧。”

    “臭小子兜里能有几个钱?就算他掏了钱,回头我们省下的还不是给他攒着将来办事情。”说到小辈的终身大事,禾母又来劲了,扯了扯丈夫的胳膊,神秘兮兮地问,“哎,你发没发觉鑫鑫这趟回来,比以前开朗很多?我听二嫂说他谈对象了,对象是薇薇的高中同学,现在的关系也铁得很,说是经薇薇介绍才认识鑫鑫的。这么说,咱们闺女还是他们俩的媒人了……”

    禾父憨憨地笑:“咱们这闺女,牵的媒多了,何止鑫鑫这一对啊。”

    禾母也禁不住乐:“可不是,不数不知道,一数,好几对都她牵拢的呢。”随即又叹,“鑫鑫这样,老二他们总算放心了。现在我就愁我们家臭小子啊,眼瞅着就要毕业找工作了,也没听他说起跟哪个姑娘走得近……”

    禾父抽了一下嘴巴:“你操心的事也太多了。这离毕业还大半年呢,找对象的事等工作稳定了再谈也不迟啊。万一和鑫鑫一样考上研究生呢?读书的时候不要谈对象,这不你说的么?现在又嫌你儿子……床铺好了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要往你娘家送年礼吗?早睡早起,早去早回。”

    禾母想想也是,拾掇完自个儿,熄灯躺下了。

    年关一到,日子就忙碌起来了。

    禾薇在伦敦感觉不明显,因为对老外来说,圣诞就是他们的新年,春节类似于国内的正月,尽管还带着节庆的喜意,尽管华夏人聚居的地方也布置的很红火,但终归不如圣诞期间那么热闹了。

    可国内就不一样了,春节春节,那是除旧迎新的要紧日子。只要不是特殊状况,一家人是要团团围坐在一起吃丰盛的年夜饭的。

    禾母小年前拉着一后备厢的年货跑了趟娘家。

    除了闺女给二老买的保暖鞋,还有他们俩口子办的六件礼。

    打从有几次发现送二老的电热毯铺在弟媳妇家的大床上,说什么弟媳妇生二胎需要保暖;给二老补身的正宗崇临土鳖最后进了周家唯一的宝贝疙瘩嘴里……禾母也学聪明了,其他几家送什么、她也送什么,不超也不落。两样水果分别是苹果、芦柑;两样点心分别是年糕、蒸蛋糕;两样禽肉分别是鸡娘、蹄髈。

    装在后备厢里拉倒了梅龙桥的娘家。

    碰巧撞上弟媳妇蔡明珠早饭后牵着宝贝疙瘩出来遛弯,看到禾家俩口子来送年礼,兴致盎然地凑过来,三角眼滴溜溜一转,扫清了六件礼,脸上浮起一抹明显的失望,说道:“哟,二姐来送年货啦?不晓得今年会孝敬阿爹阿姆啥好东西嘞?”

    禾母笑笑:“还能有啥,老六件呗。阿爹阿姆牙口不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买啥给他们吃好,就挑了些耐放的,慢慢吃,吃到开春也坏不了。”

    说到这儿,顿了顿,含笑瞟了眼暗地里撇嘴腹诽的弟媳妇,说:“倒是我们家薇薇,在国外都不忘给大家捎礼物,一会儿进屋了我分给你们啊。”

    一听有礼物收,蔡明珠立马调转方向,不出门了,牵着儿子跟在禾母身后往堂屋走。遛什么弯啊,国外捎来的礼物被人抢光了怎么办!

    禾母把闺女捎来的礼物一样一样摆到大桌上,边给大伙儿介绍:“这是给阿爹阿姆的鞋子,外层是牛皮、里层是短毛绒,落雪天出门好穿的。我套过了,尺码老准了,阿爹阿姆肯定好穿……这是给阳阳的小书包和文具,阳阳明年要上小学了吧?我们家薇薇惦记着呢,好好学啊,你姨特地给你从国外捎来的……这是给姐夫、阿斌他们的皮带、钱包,老禾也有一副,拿到就用上了,说是走出去可气派了,不过还是当心点,尤其是钱包,别被人过了眼、顺手牵羊抄走了……这是给大姐、阿妹你们的保养品,这是给燕燕、娇娇她们的护手霜和润唇膏……”

    听说去伦敦的表妹给大家伙捎过年礼来了,原本懒得出门的张燕,愣是跟着周彩芬回了外婆家,可捏着分到手里的护手霜和润唇膏礼盒,她撅起了嘴,这和想象的差别也太大了。还以为是什么好礼呢,搞半天就两件小东西。

    “怎么不送我个包包啊,像我爸这个牌子的皮包也行啊。护手霜我又不是没有。”

    禾母气得倒抽一口凉气。心说你这个做表姐的,啥时候送过表妹礼物了?看你做的那些好事,有你的份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

    睬都不想睬张燕,禾母转头问爹妈:“阿爹阿姆套下鞋子,是不是合脚。”

    “不要紧,阿姆不合脚我来试试。”收好保养品,蔡明珠凑过来想试试新鞋子。

    禾母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好在鞋子很合二老的脚,穿上后没一点不舒服。大冷天的,旧棉鞋穿着有点冻脚,这鞋一套上,立马传来一股暖意,喜得二老合不拢嘴。

    当下也不脱了,就这么穿在脚上,让很想试穿一下外国进口的保暖皮鞋的蔡明珠丝毫找不着机会,不禁酸溜溜地说:“二姐啊,你回去和薇薇说说嘛,要是有合适我穿的,给我也带一双嘛,我的鞋码是37,很标准的……”

    “就是讲咯。”张燕也酸不溜丢地接道,“这么好的机会能给我们带点国外的免税产品,怎么净买些个小东西回来,太小气了吧。”

    禾母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要这么看不上护手霜、润唇膏,拿来还我就是了。这一套买买两百多,我还舍不得送人呢,带回去自家用。”

    一听要两百多,张燕立马收到背来的妈妈包里,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随口荡荡嘛,这就生气了?二姨你的气性也太大了。”(未完待续。)

第681章 左右不省心

    禾母真不想搭理她,反正礼也送到了,闺女花自己的零花钱给娘家人买东西,这辈子就这一次了,将来就算有机会再出国,捎来礼物要她送人,她也不往娘家搬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不关心一下闺女在国外的情况,反过来还嫌弃礼物不够大,真是一个比一个没良心。

    张燕不知道禾母心里已经把她列为拒绝往来户了,见禾薇去伦敦参加什么刺绣交流活动,还能往家搬这么多东西,想必那活动是有补贴的。要不然就是二姨给她的生活费很多,不仅够她在伦敦的吃住消费,还能多下来给老家的亲戚买礼物,可见二姨家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问他们借点钱应该不会拒绝吧?

    于是,脸上挂着笑容挤到禾母身边,佯装热情地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二姨,你们家今年生意好伐?”

    禾母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往常可是从来不见她关心的。

    没等她问,张燕已经巴拉巴拉说起自己俩口子的打算:“二姨你也知道,有了娃,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们俩口子又不是公务员,光凭那点工资,每个月吃吃都不够,哪里攒得下钱买房、将来供娃读书啊是吧?所以我们想着自己做点生意。前阵子我老公的朋友拉我们投资,投入五万块,每个月能领到两千块分红,投入十万块,每个月能领到五千块,投入越多、分红越多。投资满一年,还有额外的红利。我们准备凑点钱试试。二姨你手头要是宽裕,借我点怎么样?”

    禾母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倒不是为张燕借钱的事,而是那投资的事。

    她曾听水果店老板娘提起过,现在社会上多了一种诈骗方式,让你拿钱投资,说的可好听了,每个月分你多少多少红利,先期给你点甜头,诱你上当,拿更多的钱投进去,后期就卷款跑了。

    水果店老板娘说的时候还举了个例子,就她老家一个熟人,被所谓的投资骗走七十多万,其中一半还是问亲戚朋友借的,受不了这个打击跳楼死了。

    外甥女遇到的该不会就是这类骗子吧?禾母着急地张口劝:“燕燕,你说的投资具体是啥西?你可别上当被骗啊,现在冒充投资的诈骗犯很多,一个不好要出大事的,你一定要考虑仔细啊。”

    张燕气鼓鼓地道:“二姨,你不肯借钱就算了,找这种借口干什么?拿我当小孩唬吗?我都说了,那是我老公朋友,小时候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知根知底的很。人家也是想赚点外快,所以起了这么个头。想着有钱大家赚,这才拉上我老公。我们又不准备多投,就投十万块,每个月有五千的红利,到时去城南按揭买套房子,省得老和我爸妈挤一屋住。”

    周彩芬听到姨甥俩的对话,走过来说:“是啊婉芬,你要是手头松,就借点给燕燕吧。她们小俩口也不容易,每个月赚那么点工资,还要拉扯个小的。我和她爸没本事,帮不了那么多,不像你们家建顺,生意越来越红火,连我们镇上都听说禾记的牌子了。很多人装修房子都去你们厂定做家具呢。”

    周彩芬一开始也不同意女儿、女婿搞劳什子投资,不过在饭桌上天天听小俩口叨念这个事,也渐渐起了心思。无奈家里的存款着实有限,凑个两三万还行,再多就有心无力了。刚见女儿找二妹借钱,她不是没有意动。哪怕只借五万,十个月的红利也能还清了,后续那都是自家的收入了。投资个三年,镇上一套二居室妥妥滴赚到手了。没有比这更快的来钱方式了。

    禾母见娘俩个一左一右围住自己,好似这五万块不拿出来,就不准备放她回家似的,顿时来气了。

    “燕燕,先不说我借不借,你这投资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就不怕上当受骗啊?我前面说的没有一句假话,别个镇已经有人为这个事丢命了,你要真想干,也总得打听清楚吧?即便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朋友,投资什么东西、具体怎么个流程难道他也不跟你们说明白?这样你也敢把钱投进去?胆子也太大了!”

    张燕倒是问过,可她丈夫十分相信那个朋友,再三打包票说绝对靠谱、不会出问题。而且对方家里有人在政府工作的,真要说骗子,还能找不到人讨债么?

    因此张燕是铁了心地相信,如今见禾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要她好好问清楚,顿时烦了:“二姨,你就一句话,借不借吧!反正亏了也是我的,我又不会赖着不还你。”

    禾母还是觉得不妥。主要是那个外甥女婿也不是什么好人,总觉得这事儿不单纯。

    “这个事让我再想想。就算要借,目前手头也没有。”禾母老实回道。

    张燕腾地站起来,抓起手提包就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道:“枉我好言好语跟你打商量,费了我半天口舌还是不肯借。不借就不借吧,我又不是没地方借。以后我们家发达了,你也别黏上来。这门亲戚我不认了!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哼!”

    “燕燕!燕燕!你等等我,妈跟你一块儿回家。”周彩芬瞪了禾母一眼,小跑着追了出去。

    周家其他人都带着责备的目光看向禾母。大概都觉得禾家有钱借娘家人是理所应当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不借那就是罪过。

    禾母苦笑着摇摇头。闹了这么一出,哪还有心情坐下去啊。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回家了。

    娘家人也没说年初二要他们一家回去吃饭的事。就这样吧,和娘家的关系大抵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不去更好,在禾家埠自己的家里做点吃的、过个松快年,再和闺女通几次视频对话,日子不要太充实。

    然而,回了禾家埠,充实的年还没展开,粗大事了。

    老大在外头确实和个未婚女子有染,而且这事儿最终被禾大伯娘发现了,在离过年还有一个礼拜时,狠狠爆发了一场,完了哭着回娘家去了。直到过年也没见回来。

    禾美美除了哭还是哭,关键时刻派不上丁点用场。

    禾刚铁青着脸把禾老大拉到房里,爷俩个也不知谈了些啥,最终禾刚带着妻小回家了,剩下禾老大一个人关在房里,一天没出来。

    禾家埠拢共就这么点大,很快,风声传到了二老耳朵里,老太太这回倒是没尖着嗓子巴拉巴拉吵,总归是自家儿子,虽说惹了孽债,可老禾家的脸面能保牢还是要保牢的,传得人尽皆知的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

    老爷子气得嘴巴直打哆嗦,抬手就想挥儿子一巴掌,被老太太拉住了。

    “发都发生了,你打他有什么用啊,想办法把老大家的劝回来过年才是真的。”

    “老大,你自己说怎么办吧!”老爷子直截了当问禾老大。

    禾老大嘴唇一抿,沉声道:“离婚吧。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离了一了百了!”

    “啥?”二老惊呆了。

    离婚在大城市里或许不算啥,但在禾家埠相对闭塞的小县城里还是很让人非议的。不到万不得已,没人家会办离婚。

    离了之后,被人指指点点的,说上大半年都不定止呢。这让要强的二老,颜面往哪儿搁?

    老太太第一个不同意:“你俩闹归闹,别给我来这一茬!我们老禾家谁出过这样的丑?”

    禾老大无奈地看看二老,叹了口气道:“阿爹阿姆,你们也看到了,我和美琴她娘真的过不下去了,不怕告诉你们实话,打从美琴退学起,我俩就分房睡了。起因是她要我重新做钢管生意,要么就从老三家的厂子脱离开来、自家把木器生意做大。这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吗?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做大就做大吗?况且,我凭啥要听她的呀?听了她半辈子,除了把基业搭进了她那两个兄弟兜里,别的有啥好处?再听她的话我就一傻子了!我不低头、她就拿乔,不让我**睡,他妈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窝囊气?反正我是受不了。这世上又不只她一个女人,外头随便找个都比她强……”

    听了这话,禾母和禾二伯娘对了个“不好”的眼神,赶紧把几个小辈轰出老大家的客厅。小孩子家家的,听这些个腌臜事,没得教坏了他们。

    禾曦冬和禾鑫倒是听话地出去了,禾美美却不愿走,趁禾母等人没注意,偷偷溜回家,躲在楼梯下的杂物间里,听客厅里一干大人议论她爹该不该离婚的事。

    禾老大说得口干舌燥,灌了一杯水,对禾父说:“老三啊,哥羡慕你。你讨了个好媳妇,在你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这几年发达了也是跟在你背后操持家务。哪像我……”

    “老大,你这话就不要说了,你刚成家那会儿,你丈人一家还是蛮照顾你的。”禾老二粗着嗓子实话实说。

    “现在说这些个有什么用!”老太太眼一瞪,指着老大问,“好不好的都在一起大半辈子了,最后关头闹什么离婚!离了你让两个小的怎么想?尤其是美美,你想害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吗?”

    禾老大被老太太一番话驳得低下了头。

    最后,老爷子发话:“私底下你们俩口子怎么过我管不着,但离婚的事,想都甭想。再怎么受不了,也得等美琴的大事体办了再说。”

    “那死丫头自己不学好,谁家肯要啊。”禾老大不服气地咕哝。

    二老气得倒仰。

    不过这话也确实是大实话。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向禾母和禾二伯娘:“你们当婶子的,手里头要是有合适的小伙子,给美美撮合撮合吧。她将来过上好日子,怎么也不会忘了你们的。”

    禾母和禾二伯娘面上不显,心里却不以为然:禾美琴会记恩?拉倒吧!

    谁料,禾美美从楼梯间扑出来,拽住禾母的胳膊弯说:“三婶你肯定有法子的!上次为狗的案子经常来找你们的那个西山派出所刑警还是单身,禾薇和她男人都认识的,把他介绍给我吧。”

    她爹外头养小|三、她娘受不了跑娘家,这个家迟早要散,不如趁早给自己找个靠谱的夫家。

    可她娘介绍的都是什么货色呀,没一个入得了她眼的(其实男方和她相亲后,也没一个有更进一步的想法)。本来还想再等等的,没准哪天就等到真命天子了,可爹妈一闹离婚,少不得拖累她,与其到后面被人挑剔说“这家的爹妈是离了的,名声上不好听”,倒不如现在就定下来。

    她其实更看好开茶庄的章志峰,年轻有为、曾经又当过特种兵,听上去不比禾薇的男人次,关键是西山茶庄如今已经走出禾家埠、在全国各地打响品牌了,难保将来不走出国门。她要是嫁过去,那就是妥妥滴东家夫人,享福的节奏!可惜那个男人去年子结婚了。

    再说西山派出所那个吊儿郎当、嘴角成天挂着邪笑的刑警王超吧,这人倒还是单身,不过以前她瞧不上这类兵痞子似的臭男人,总觉得不够儒雅,可和之前相亲的那拨男人一比,意外地发现,还是他更顺眼一些。

    再者,能进西山派出所、并一路顺风顺水升到刑侦副队这一职的,家里多多少少有点门路。

    前后一思量,禾美美飞快地敲定了主意,扑出来抱她三婶的大腿。

    禾母被她吓了一跳。

    且不说王超和自家闺女、女婿的关系如何,和你禾美琴又有什么关系呀?

    还当初那狗的案子……不说这事还好,一说禾母就来气。

    当初王超来处理这个案子,被她又是踢又是骂的赶出去多少次?还骂自己一家和王超蛇鼠一窝来着。哦,现在瞧上人家了,就把这些尴尬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世上咋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呀?

    老大俩口子精明归精明,脸皮不至于这么厚啊,怎么生的闺女这么没脸没皮?当着大伙儿的面咋呼着要她介绍男人,还是曾经结成死对头一样的男人,亏她说的出口……

    要是禾母懂个时髦词儿,绝壁在心里嚎一声“我嘞个去……”(未完待续。)

第682章 离家出走

    给禾美琴牵线说媒这个事,禾母是打死都不做的。

    禾美琴什么脾性,亲戚多年还能不了解么?

    整一个祸水啊,引到哪霍霍哪。

    她要是真的担下给禾美琴说媒的责任,以后别想太平了。

    当即一句话驳了回去:“阿擎他们熟不熟我不清楚,我和你三叔是肯定不熟的。说媒说媒,不熟的人怎么说啊?这个事我实在帮不上忙。”

    “三婶你说谎!”禾美美指着禾母跳脚道,“你怎么会和他不熟?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年过年,他和章志峰还来锦绣名苑给你们送礼呢。二婶和他们说你们过年不回来,才又回去了。这不说明是认识的么?不认识能往你们家送礼?”

    禾母听得好气又好笑:“照你这么说,托人办事送个礼,也是和人很熟了?再说了,他们俩就算来送,也不是送我们。早先阿擎帮过他们,这不知道他是我们家毛脚女婿,才趁着过年送点年货过来。阿擎和薇薇订婚了不假,可到底只是毛脚女婿,你去问问家里有女婿的人家,这种事好不好掺合?”

    老太太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被老爷子扯了一把,最终叹了口气,改而劝起大孙囡:“美美啊,你的终身大事我和你爷爷也着急得很,可也不能说找谁就找谁啊。你说的那个人,回头奶托人帮你问问,不着急,啊?”

    禾美美被老太太一通劝,跺跺脚跑出去了。

    禾母和禾二伯娘对了个无奈的眼神,齐齐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算这是第几个糟心年了?”回到楼上自己家,禾母系上围裙进厨房准备晚餐。二老被接来了老大家,可老大俩口子闹崩了,估计连年货都没筹备,眼瞅着天快黑了,还是赶紧做饭,完了让禾父去把二老接上来吃饭。

    “你侄女的婚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掺合的,阿爹阿姆等下要是问起,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没给她脸色看就不错了,还想我给她牵线说媒?这么厚脸皮的人,我第一次看到……”

    禾父应了一声,换上鞋子下楼去接二老。

    结果带回个更糟心的消息。

    “啥?离家出走了?”禾母惊呆了。

    “可不是,我和你阿爹愁都愁死了。”老太太一脸焦容,把手里攥着的信递给老三俩口子,“留了这么一封信,说是离开禾家埠了,让我们别找她。怎么能不找呢?这大过年的,她一个二十出头的黄花闺女,出点啥事可咋整?可打她手机关机,老大开车去找之前报了警,所以我想想还是让你阿爹留在楼下,要是警察局来人,也好有个人应门……”

    这时,禾二伯俩口子也赶过来了,方才在家听禾鑫转述了禾美琴离家出走的事,禾二伯还不信,觉得凭大侄女那点志气,别说离家出走,削掉她一半的零花钱就够她哭的了,哪知竟是真的。

    “这回倒是出息了。”禾二伯撇嘴嘟哝了一句,被禾二伯娘拐了一手肘。

    “这离家出走,一般总得带点东西吧?她是光人走的?”禾二伯娘问。

    “死丫头别的没带,把老大前儿个刚收回来临时放在书桌抽屉里的七万五千块货款给拿走了。”老太太又气又急地给大伙儿解惑。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哪是离家出走啊,分明是偷了家里的钱跑了。”禾二伯横眉怒目,“我要是她老子,非把她毒打一顿不可!太无法无天了!”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要打要骂,总得把人找回来吧。”老太太叹道,“老头子还担心她一个姑娘家,身上带这么多钱出门,万一露了财,被人……唉哟,越想我这心肝呀,跳得越厉害!可怎么是好……”

    众人默。当下也只能看老大以及警方那边有没有消息了。

    然而一等两天,还是没等到任何消息。

    禾老大出去找了一圈,包括禾美美以前交好的同学、常去的ktv等场所以及她外婆家。凡是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结果没找到女儿,倒是把一脸菜色的媳妇儿从娘家接回来了。

    俩口子这会儿倒是吵不起架了,合力找闺女要紧。

    可无论怎么找,甚至还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掏钱去电视台发布寻人新闻,离家出走的闺女仿似石沉大海一般,丁点消息都没有。

    老禾家这个年过的,比往年任何一次都黯然。

    禾母和闺女通电话时,情绪有些低落:“你大伯娘恨死我了,觉得是我引起的,嫌我把话说的太绝,要是留点余地,禾美琴也不至于离家出走……”

    禾薇和兄长通电话时已经知道这个事了,不然哪里听得懂她娘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挖空心思地安慰她娘:“妈,你可别钻牛角尖。当时二伯娘和奶奶不也在场吗?你除了没答应给她说媒,又没说什么戳心窝的话。就因为这个事她就离家出走,这承受能力也太低了。”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人没找回来,大家都担心,担着担着就说到那天的事上去了……”禾母更怕禾美琴因此出点什么事,那可真的徒惹一身腥,有理也成没理了。

    “妈,你等等啊,我这可能有办法帮忙找到美琴姐。”

    禾薇见贺少将在一旁比了个手势,蓦地想到那两只电子追踪蜂,眼睛一亮,立马让禾母等等,捂着话筒和贺擎东商议:“怎么办?美琴姐在我这儿好像没留什么东西。从禾家埠寄过来最快也要半个月,要不我回去一趟?”

    “你怎么回去?”贺擎东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她和刺绣协会可是有合同在身的,为禾美琴那种人违约实在犯不着。

    “我回去一趟吧,直接飞海城,你让冬子把东西准备好,我让老吴取了来、然后去海城接我,省得浪费时间。然后我回京都处理点事,顶多一个礼拜,我就回来陪你。”

    “可你的伤……”调理才到一半呢,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中断了万一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正好回去做个复查。”贺擎东含笑着揉揉她头。

    丈母娘这个事要是不处理好,小妮子在伦敦待得也不安心,干脆回去一趟,顺便把曜南的事也一并解决了。省得二婶一天到晚找爷爷哭诉,就差直接找上级部门投诉猎鹰团给她儿子排的岗位有恶意埋没人才之嫌了。(未完待续。)

第683章 禾美美的真命天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禾美美,当天揣着她爹才刚收回来用做周转资金的七万五千块货款跑出家门后,坐上禾家埠至清市的大巴,打算去找她职高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学。

    一路上想着拿这点钱做点什么营生好。

    她笃定禾薇私底下有做小生意,而且是和藤篾有关。不然老爷子那么大一把年纪了,编出来的藤制品好是好,可那么慢的速度,要搁一般开门做生意的店家,哪愿意等啊。除非老板是自己人,快慢都由他。

    所以禾美美认定她爷爷编的藤制品其实是卖给禾薇的,加以包装后,卖多少钱就不晓得了。最起码得翻个两三倍吧。听她奶说,去年一年子她爷爷编藤篾赚了毛五万。尼玛供货的工人都能赚五万,那做老板的呢?岂不是赚更多?

    禾美美那一刻嫉妒得快疯了。难怪禾薇去了伦敦那么高消费的异国大都市,还给一家老小买礼物,还不是仗着兜里有钱。这钱哪儿来的?肯定是做生意赚的呗。如果只是三婶三叔给的生活费,哪可能人人都有份啊。攒下的生活费够给爷奶买双鞋子就不错了。

    以己推人,禾美美越发肯定禾薇私底下有做小生意赚外快。至于什么生意,还用说嘛,和老爷子编的藤篾脱不了干系。不过她对藤编制品没兴趣,她更想做美容美甲一类的生意。

    禾家埠原先那个明珠商场关门倒闭后,重新开出的联合广场里就有好几家美容美甲店。不过美容院的投入成本太高,以她包里那点钱,买买器材都不定够。所以更看好投入低、来钱快的美甲店。

    但她一个人施展不开啊,譬如装潢、布置、接待……总得有个人帮衬吧。家里人又不支持。她娘希望她找个正经工作,方便日后谈对象。至于嫁去婆家之后,谁管你有没有收入啊,但谈对象前好歹得有份说得出口的工作。哪怕婆家不介意这点收入,有工作也比没工作更容易让婆家满意。

    至于什么样的工作是说得出口、搬得上台面的?多了去了!但在禾大伯娘心里,绝对不包括美甲店。小学没毕业的才跑去这类店里打工,前去光顾的也都是一些有钱没文化的暴发户。纯粹是不入流的。因此把她臭骂了一顿之后,还没收了她一个月零花钱。

    所以这次,禾美美干脆不说了,离家出走后,找同学合伙开个美甲店,等事业有成了,看她娘还有什么话说!

    可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还没找到她同学、还没寻到落脚处,身上背着的七万五千块钱被偷了个瓦塔精光。

    蹲在下客车站的站牌下,禾美美抱着背包哭得稀里哗啦。

    一个比她大六七岁的俊朗男人提着公文包走过来,柔声问她:“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禾美美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迎上对方关切的眼神,瞬间感觉自己被俘虏了,加速的心跳砰砰砰地几欲跳出胸膛,有一个声音在她耳畔不停说:“是他了是他了!就是他了!我的男神!我命中的真命天子!噢——出现了出现了!”

    “小姑娘?”男人继续施放善意。

    “啊?哦,我包里的钱被偷了,因为、因为是和家人闹了别扭偷跑出来的,所以、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如被邱比特的爱情之箭射中了的禾美美,扑闪着眼睛羞哒哒地看着男人说。

    男人表示了解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那需要我送你去派出所报案吗?还是帮你安顿个落脚处?”

    报案?这种没凭没据的事,警察会管?

    她甚至搞不清楚到底是在车上被偷的还是上下车时人多拥挤被偷的。想想还是算了吧,到了派出所,警察问她是哪里人、来清市干什么的,她要说是离家出走,还不得通知她爹妈啊。被她爹知道偷拿的钱眨眼工夫被偷了个一干二净,暴打她一顿那都是轻的。

    于是禾美美选择跟这个男人去了他的家。

    “地方比较简陋,你不会介意吧?”

    听到男神温柔的声音,禾美琴哪里还分辨得清东西南北,忙不迭摇头:“不会不会。我还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晚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大过年的,让她去哪儿找住的地方啊。

    环视一圈男神的房子,旧是旧了点,但必备的电器家具一应俱全。实木地板拖得很干净,房间里的摆设透着都市白领独有的小资韵味。

    男人弯着嘴角浅浅地笑着,末了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她的肩,说:“那你今晚就住这儿吧,我去单位宿舍住。明天再过来看你。呀!看我,这几天公务繁忙,都没时间准备年货。我一个单身汉,平时也没逛超市的习惯,这样吧,今晚将就一下,肚子饿的话泡碗面吃。明天我买些东西过来,过年总要吃点好的不是?”

    禾美美听他这么说,心里越发感动。眨着星星眼一个劲地对男神说“谢谢”。甚至想留他住下、用不着去单位宿舍凑合。哪怕两人之间要发生点什么,她一点都不介意对象是他。

    “对了,你刚说来市里开美甲店,本金被偷了是吗?那有别的打算吗?需要找工作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一个,是某个品牌的护肤品推销员,我看你皮肤挺好的,又白又嫩,做这行应该比较合适。”

    “真的吗?”禾美美被男神夸得飘飘欲仙,娇羞地捧住脸,“我都没用什么护肤品。”

    “那就说明你的皮肤是真好。很多人用了护肤品,都比不上你。”男人拿指腹摩挲了一下禾美美粉红的脸颊,不过很快就松开了。

    禾美美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白天鹅柔软的羽毛撩拨了一下,更红了。

    “你、你、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我的皮肤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怎么会!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说真话。”男人轻笑了一声,不再多说,只说愿意尝试护肤品推销员的话,正月初四带她去朋友开的护肤品公司面试。

    禾美美就这么在男人提供的小公寓里住下了。因为钱被偷,也不敢和家里联系。想着等工作落实了再往家打个电话,家人应该会原谅她的吧。说起来,她才是受害者呢,那个可恶的小偷!咒他生儿子没***生女儿**多一个!

    “阿嚏——”

    走出公寓的男人打了个惊天响嚏,连通的手机那头,一个轻快的女声娇笑地调侃着:“怎么?又被哪个女的惦记上了?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啊,随便出个门都能捡到个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的年轻小姑娘,还愿意死心塌地地跟你回家。干啥不顺水推舟收了她呢?省得还要另找地方住……”

    男人勾着嘴角,鄙夷地冷笑:“收后宫也是要看人的,她那样的,一看就是玩不起的,回头哭着闹着缠着我非要我娶她,岂不是亏到奶奶家了?”

    “你就嘚瑟吧!”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唉哟我不跟你说了,经理喊我做事呢。既然她愿意,何不明天就带她过来,干啥要等到初四?我们这儿哪管过年不过年的。”挂电话之前,女人疑惑地问。

    男人似笑非笑道:“我总得观察一下她吧。万一中途和她家人联系,被她家人找上门怎么办?”

    “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初四吧。正好阿北也拐了几个职技校的******进来,一块儿给她们做培训得了……你带人来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跟了尾巴。这两天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男人应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眼角瞟过手里的公文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那么厚一沓钞票呢,够他玩乐一阵子的了。本来还想找前阵子刚认的老乡、怂恿他投资的,上回已经怂恿的差不多了,找机会再添上一把火,十万块妥妥地又能骗到手了。不过现在嘛,手头有了这么大一笔现钱,先痛快地玩上几天再说吧。

    当下,毫不犹豫地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个一听就是夜生活娱乐场所的“天上人间”,潇洒地上车离开了。

    第二天,禾美美迎来了昨儿答应会过来看她的男神。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从超市买来的新鲜食材。

    男神的体贴和周到,让禾美美忘了家里担心她的爹妈,安心地在男神温馨的居所里住了下来。白天做做吃的、看看男神特地给她借来的碟片、小说,一中名叫爱情的东西在她心里彻底地生根发芽、迅速发酵。

    初四的前一天晚上,男神叮嘱她锁好门窗、准备回单位宿舍时,禾美美抑制不住澎湃的心潮,扑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显然愣了一下,继而勾了勾嘴角,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怎么了这是?担心明天的面试?大可不必紧张,我朋友的公司,只要你真的愿意干,一句话的事。”

    禾美美感觉有点丢脸,小说上不都这么写的么?女方主动投怀送抱,男方肯定会受宠若惊地抱住女方轻|吻抚|摸。随即更加觉得男神可靠。这么可靠的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初四这天早上,男人一早就过来了,先是陪禾美美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开车送她去应聘公司面试,一路上让她不要紧张,平常心对待即刻。

    禾美美的心再一次沦陷了。

    原本还有些担心万一不能胜任他介绍的工作怎么办,这会儿无比坚定地打定主意:哪怕是辛苦的不能再辛苦的清扫工,她也干定了!因为是他推荐的,她不能让他失望。

    男人开着车带着她七拐八绕地行驶了约莫半个钟头,终于在一座安静、古朴的院落前停了下来,下车后,他朝她微微一笑:“走吧!就在里头。先期有个培训,可能要在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你没问题吧?”

    “没有没有。”禾美美忙不迭摇头,同时在心里喜滋滋地想:男神对她真好!介绍的工作居然这么正规。要知道,禾家埠那么多工厂、企业,实施岗前培训的寥寥无几,因此越发地感激男人了。

    “贾、贾大哥,谢谢你!那个,等我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想请你吃个饭。你、你不会拒绝吧?”

    男神叫贾玉,初二那天听他自我介绍知道的。禾美美当时还很兴奋地问:“贾玉?那不就是《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少了中间一个宝字咯?”

    尽管没有通读过红楼梦,但起码知道这本书的男主角的名字。当即娇羞无限地赞美:“贾大哥的名字取得真好!不像我,那么……”

    及时打住!!!她的名字早就改了,已经不是土的掉渣的禾美琴,而是整天美美哒的禾美美了。

    言归正传,男人浅浅地笑着,没有拒绝禾美美的请吃饭邀请。

    禾美美捋了一下滑落到耳际的秀发,羞哒哒地问:“那贾大哥的联系方式能给我一个吗?”

    男人拿过她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

    禾美美顺利要到男神的手机号,兴奋地跟个什么似的。跟着男神在传达室登了个记,然后听他说:“你直接去里头那幢楼的三楼会议室面试好了。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她会在那儿等你,你快上去吧。我得去单位了,九点钟还有个晨会要主持,再不走该迟到了。”

    禾美美被他和煦的笑容激得心头一荡,恋恋不舍地和他挥手道别。然后兴奋地迈向他说的会议室。一路不停地想:能主持会议的,不是国家单位的领导干部就是企业里的经理、老总。总之是boss级别的。不知道男神在哪儿上班,看他西装革履的,该不会是哪家的ceo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禾美美激动地捧着脸颊心里乐开了花。哦呵呵呵!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吧!老天爷还是记得她的,之所以没和王超相亲成功,是因为还有更好的等在后头。(未完待续。)

第684章 一夜长大

    这一刻,禾美美无比庆幸自己离家出走了,这个决定简直太英明、太神武了!

    她甚至开始幻想,等结束推销员的岗前培训、和男神的关系也更进一步后,带着他回家的场景,一定让周边的亲戚朋友大吃一惊,然后羡慕不已。

    ceo耶,到时挥挥手给她家来一栋别墅做聘礼,让二婶、三婶她们眼馋。尤其是三婶,不就得意自个儿闺女嫁了个京都某军|区的长官吗?也就名义上好听罢了,能有ceo有钱?

    禾美美越想心里越美滋滋,禁不住笑出了声。

    忽听会议室方向传来一道严肃的女声:“外头的人是来面试的吗?还不快点!在磨蹭什么!”

    “啊?哦!是是是!这就来!”禾美美回过神,一路小跑着进了会议室。

    进去不到半小时,整个人懵圈了。

    不是说是某品牌的护肤品推销员面试兼岗前培训吗?怎么越听越像新闻里披露的传|销啊?

    虽说确实有那么一款护肤品,可那是什么呀!没有任何资质的三无产品!市面上听都没听说过。也不知是在哪个旮旯窝生产制造出来的。

    组织的管理层让她们拿着这些三无产品卖高价:一瓶50毫升的爽肤水,落到她头上350元,然后要她卖给下家420元;一瓶7毫升的精华素,给她是780,要她卖给下家850等等。卖不出去的话,意味着派给她的任务宣告失败,回头得垫付没卖出去的“损失费”给组织。

    禾美美哭丧着脸说:“我是离家出走的,我身上的钱在乘车时被偷了精光,让我上哪儿筹钱去啊。”

    “你在清市没亲戚朋友、没同事同学吗?只要是认识的,统统都可以发展成下家。记住!只要发展了下家,组织派给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你自己的钱也能赎回去了!”传销组织的头目握着话筒说道。

    和禾美美一样被骗进来的小女生不少,一个个白着脸围坐在一起,不时呜咽地低泣。

    另外还有一批大概是主动参加的,又或是任务完成的好,自己的钱不仅没损失、还通过发展下家赚了不少奖金,因此个个昂首挺胸、口号响亮。

    禾美美就这么被骗进了传说中的传|销窝、一待数天。

    手机一进来就被没收了,身上的其他财物,只要是值点钱的都被捋了去。

    禾美美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是某年寒假看到禾薇手上有,愣是央求着她娘买的,花了五千多呢,就这么被摘走没收,心里不是没有愤怒。

    可进了人家的地盘,就得什么都听人家的。想逃何其艰难。

    约莫可容纳数百人的阶梯会议室,前后门都有手握电警棍的保安像大雄宝殿里那些个龇目獠牙的武神似地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把守;靠走廊一侧的窗户被坚固的钢条封得死死的;另一侧的窗户尽管没被封死,但没人敢从窗户逃跑。三层楼的高度呢,跳下去不死也残,还不如过一天是一天地熬着,忍受精神折磨外加时不时地棍棒伺候之余,盼着外头的家人能尽快找过来。

    禾美美因为胆子小,除了眼珠子四下转,倒是没敢尝试逃跑,也就没挨电棍、鞭笞。个别胆大的就惨了,稍稍露点苗头,就被抓上讲台,先是电击、再是抽鞭,总之杀鸡儆猴给其他人看。

    这么一来,更加没人敢起逃跑的心思了,哪怕心里一闪而过,表面上不敢有任何举动。

    禾美美懵圈了几天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逃无可逃,要么是乖乖听从组织的分派、发展下家,要么就是寻死。可后者她暂时还提不起勇气,那就只好服从了。

    有时她也会想:一见钟情的男神到底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

    知情还把她带来这里,简直就是欺骗!不可饶恕!可若是不知情,她该怎么做才能把被囚的消息递出去给他呢?

    “禾美美,你想好先找哪个熟人发展吗?”和禾美美同一天进来的吴红,小心翼翼地避开管理,凑近她耳朵问,“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我爸妈打电话,不过听说打电话的时候,管理会拿着刀抵着你脖子,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说,不然就是死路一条。只能盼我爸妈能听出我话语里的不对劲,然后别忙着给我打款、而是去报警……”

    “我还没想好呢。”禾美美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盯着自己的鞋面看着。

    吴红的爹妈是个体户,家里不缺钱,可自己爹妈,都闹到离婚的地步了,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她吗?尤其是她爹,要是没带走那沓钞票,兴许还会给她打款,可那么多钱前阵子才被自己带出来,这么快又打电话回去说买东西没钱,他能信?

    就在她咬牙决定先从职高同学下手、把她发展成下家时,会议室所在的大楼响起了嗡嗡嗡的警报。

    “不好!条子来了!”

    “我的天!怎么办啊,后门被条子堵住了!”

    “快快快!跳窗走!”

    “……”

    会议室里乱成一团。

    禾美美也吓得到处躲。混乱中不知听谁说了一句,说是参与传|销的统统都会被抓去坐牢,更感恐惧,差点就跟着其中一名管理人员跳楼了。还是不小心被人绊了一跤,总算没酿成大祸。

    跳楼的不是死、就是伤,即便是运气超好、没死没重伤的,也被守株待兔的警员戴上了手铐。

    没跳楼的也在警员的命令下,排成一队,依次坐上警车,驶往辖区内的派出所录口供。

    禾美美惊慌之余,又隐隐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继续待在毫无自由可言的传|销窝里了。

    到了派出所,一干警员轮流给她们做笔录。

    “叫什么名字?”

    “禾美美。”

    “哪里人?”

    “禾家埠本地人。”

    “来清市干什么的?什么时候进的传|销窝?怎么进去的?”

    “我、我离家出走来着,到清市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初四那天进的传销窝,至于怎么进去的,大巴车站认识的一个朋友说介绍我做某品牌的护肤品推销员,我懵懵懂懂就去了。进去才知道是传|销窝,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手机也被他们收走了,想往家里打电话都不许……”

    禾美美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你认识的朋友住哪里?长什么样?脸上、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特征?”

    一听男神也要被调查户口,禾美美抽噎着有些踌躇。

    万一他是无辜的呢,供出来岂不是拉他下水了?

    警员看她犹豫,鼓励道:“任何线索都是至关重要的。只要是事实真相,你大可都说出来,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不希望放过一个坏人。”

    禾美美想想也对,如果是无辜的,她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事。

    于是,把自己从丢钱开始的经过,包括男神如何帮她、如何提供自己的住处给她、自己却只能住单位宿舍,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警员如实记录后,把她带到休息室,给了她一杯水,让她在这儿等。

    至于等谁,没等禾美美问出疑惑,就发现了。

    先是她娘一路小跑着冲进来,嘴里嚎着:“美美啊!你受苦了!哪个挨千刀的啊,把你骗去那种地方……”

    再是她爹和兄长,微皱着眉头跟在她娘身后走进来。

    禾美美顿时心虚得不行,脸上挂着泪痕,弱弱地喊了声:“爸……”

    禾老大一肚子气顿时瘪了,叹了口气说:“没事就好,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次多亏了薇薇和她未婚夫。”禾大伯娘尴尬地笑了一下,“要不是阿擎动用了军|部的人脉和先进技术,警方都不知道这儿有个传销窝,我们就更不知情了。回头可要好好谢谢他们。”

    禾美美咬了一下唇,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一下头。转而看向她爹,硬着头皮道歉:“爸,对不起,我拿了家里的钱,可是我没花,一分钱都没花,才下车就发现被偷了,我当时都急哭了。”

    经历过传|销窝里非人待遇的半个月,禾美美瞬间想通了:能和家人聚在一起、有房住、有衣穿,尤其是有自由,那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

    整个人仿佛一夜长大、成熟了。知道认错、知道感恩。

    “可怜我的美美,妈知道你受苦了。都是你爸,好好的家不要,愣是想拆散,害得你……”禾大伯娘说着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禾大伯扫了眼四面看过来的视线,尴尬地抓抓头,粗着嗓子接道:“你个婆娘,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存心的……女儿找到那就行了,其他的回家再说。”

    禾刚也不戳穿他爹那点心虚,对妹妹道:“我问过警察了,说你的口供已经录完整了,去外头签个名就能走。三叔来电话,让我们一会儿先去他们家歇个脚,明天再回禾家埠。”

    禾大伯娘迅速接道:“那阿刚你去买点东西,既然上门,总不好两手空空去。”

    禾美美惊异地瞅了她娘一眼,把禾大伯娘看得一脸臊红。

    “看什么看呀!死丫头!你三叔三婶在这个事上帮了大忙,还不兴我谢谢他们呀?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个死丫头惹的,回家再跟你算账……”

    一家四口抬脚要走,方才给禾美美做笔录的警员走过来说:“禾美美,你提供的住址户主确定是贾玉?可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套房子是出租户,房东目前人在国外,出国前委托给中介代为出租。你说的贾玉是房客私底下转租的对象,而且他提供的证件资料都是假的。因此我们初步断定,这个‘贾玉’很可能是传销集团的一份子,是故意把你从车站骗去他的住所的。至于你报案在大巴车或上下客时被偷的七万五千块,暂时还没有线索,我们这边会继续跟进……”

    禾美美听到一半,脸色就白的跟**胶漆墙面似的。警员还在说,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一见钟情的男神竟然是骗子?是骗子!是骗子!!!

    这让她情何以堪!

    尽管一开始有些猜到,可到底没敢深想。如今经警方确证,禾美美整个人都不好了。

    事实上,禾美美一见钟情的对象,不仅是个惯骗,还是个惯偷。没钱了去一些人多的地方转悠,顺手牵羊捞点油水;或是瞅准目标认个老乡,然后骗人家上当。有钱就肆意挥霍。

    传|销窝被警方雷厉风行地破获后,冒充国家干|部的“贾玉”生怕被抓,乔装改扮一番后,跑到梅龙桥的老乡家“避难”去了。

    只能说,爹妈给他的这张脸实在太好用了,扮谁像谁。知识分子、国家干部、高|干|子弟、、都市白领、it业精英……只要他想,就没有扮不成功的。

    这不,张燕俩口子死心塌地信了他眉飞色舞说的一番“投资回报”论。

    “……我这人吧,最见不得兄弟吃苦。你说咱俩是老乡,人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道理我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兄弟你却过着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的紧巴巴的日子。兄弟我别的不求,哪天你发达了,别忘了我就成!”

    “哪能呢!”张燕抢先说道,殷勤地给“贾玉”夹菜添酒,“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哈哈哈!那就好!来!干了!”

    三人同坐一桌,酒杯干得砰砰响。

    喝酒到一半,“贾玉”问张燕俩口子钱筹得怎么样了。

    张燕苦着脸说:“不是我们不想大干一场,而是手头实在没钱,问亲戚朋友借吧,也借不到这么多。所以我们俩想着能不能先投五万?每个月两千的利息,我觉得也不错了。”

    “贾玉”脸一沉,说了这么多才投五万?五万能够他玩多久?而且这次他是要跑路,势必要多弄点钱才行。于是佯装遗憾地说:“每个月两千你们就满足了?你们的心也太小了。亏我这次来还想找你们合作一桩大买卖。”(未完待续。)

第685章 贪小失大

    “什么大买卖?”张燕心痒痒地问道。

    贾玉压低嗓子,生怕被饭馆里的其他人听到似的,神秘兮兮地说:“老板说了,一次性投一百万,每个月分到的红利不是五万,而是八万,年终还有额外的贴息,最少也有个三五万吧。一百万投一年,光是利息就能拿一百万。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去?可惜我自己手头就个四十万,本来想找你们凑个一百万的,你们出六成,我出四成,好处咱们四六开。你们俩要实在紧巴,我这边再想想办法,凑个六十万,你们出四十万总没问题吧?”

    张燕尽管很心动,可无奈手上真没那么多钱,别说四十万了,四万都没有。

    “你们傻啊!这又不一定要自个儿有钱,空手套白狼你们知道不?问乡里乡亲借,借条上写明每个月利息付多少,你可以比银行高一点,肯定有人愿意借给你们。那厢借来,这厢借出,一来一去,不用你自己的钱,就能每个月净赚大几千,多好的事啊……”

    张燕俩口子听得怦然心动。

    贾玉见鱼儿有上钩的迹象,继续煽风点火,可算是把张燕俩口子心底那股子赚大钱的劲头给激发出来了。

    “行!”张燕拍板道,“给我俩一点时间,我们跟你干!”

    “时间不多的啊。”贾玉惦记着跑路,按捺着焦虑催促道,“我们想赚钱,别人也想啊,老板和我说的时候,边上好几个同事都跃跃欲试呢。要是被他们抢先一步,我们再多的准备都白搭了。”

    “可总得想办法筹钱吧,三天、不、两天,不!就一天!明天这个时候还是在这儿见。今晚不睡觉我也要把这四十万筹齐。”

    张燕咬牙拍板,然后拉着丈夫风风火火地回家筹钱去了。

    周彩芬见女儿大晚上地跑进跑出,纳闷地问:“咋了这是?大冬天跑得满头大汗的,出啥事了?”

    “我能出啥事啊,这不好事呢。”张燕顺嘴回了她娘一句,然后问她娘讨钱,“妈,家里有多少钱你都给我呗,我保证下个月就还你。”四十万,每个月光利息就有四万块呢,她娘手上有多少钱她心里门清,顶了天三万出头,还起来完全没压力。

    “就你上回说的那什么投资?”周彩芬不放心地蹙眉道,“可我这几天想了又想,你二姨说的话不是没道理,正经投资,总得有厂房、产品吧?口头说说的东西,能保险吗?”

    “这有什么!现在好多都是金融类的投资,照样挣大钱,哪个有厂房、产品了?二姨她懂个屁!无非就是不想借钱给我找的借口罢了。哎呀妈你别光顾着说呀,快点给我钱,我急用呢。回头保证给你算利息,啊!”

    周彩芬拗不过女儿,把家里辛辛苦苦攒的两万八千块拿出来给了张燕。

    张燕数完了撇撇嘴:“三万都不到?妈你真凑不出钱了?好歹凑个三万整嘛。我这儿也好记点。”

    “你以为钱那么好凑啊。能凑我也想凑个整。”周彩芬没好气地道,但还是把留出来的买菜金拿来凑了个整。

    张燕接过钱,回房一塞,一溜风地又跑出去了。

    “哎,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啊?孩子醒来找不见你该哭了。”

    “马上就回来……”

    丈夫还在外头等她一块儿借钱去呢。

    俩口子走在夜色里,挨家挨户地找邻居借钱,说是做生意缺点钱,愿意拿银行利息的双倍问邻居们借。大部分人还是借了。一来左右都是吃利息,干啥不多吃点?二来张燕是张富国的独生女,家就在楼上,有什么事还能赖了不成?

    因此一晚上下来,俩口子收获颇丰,很轻松地就借到了三十万。再加上老子娘的三万块,离四十万只缺七万块了。

    张燕大腿一拍,第二天吃过早饭,拉着丈夫跑了趟外婆家,找娘舅借。

    没利息不肯借,有利息总归肯借了吧?

    果不其然,素来喜欢贪小便宜的舅妈蔡明珠,听张燕说愿意付双倍的银行利息借款一年,超期若是没还另外会再贴一成的滞纳金,当即同意了,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双方皆大欢喜。

    当天下午,张燕俩口子把东筹西借的四十万送到了贾玉手上。贾玉当着俩口子的面出了一份投资合同,底下很正规地盖着一颗红彤彤的公章,公章旁敲了一颗贾玉的私章,附带着贾玉的身份证复印件。

    张燕铁放心地在家等利息日的到来。

    孰料,第一个月的利息日超时三天了,都不见卡里有钱进来。

    张燕有点慌了,催丈夫跟他老乡联系:“到底咋回事啊?说好的每个月28号付利息,楼上楼下还有舅妈他们都来讨过了,他那边怎么还没动静?你快打电话问问啊,可别忘记了才好。”

    张燕的丈夫遂拨打起老乡的电话,回答他的却是“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嘟嘟嘟……”

    这下,俩口子真的着慌了。一次又一次拨打老乡的电话,还照着合同书上的甲方地址,跑去市区堵人,却被告知没“贾玉”这号人,顿时懵了。

    反应过来大概是被骗了。

    张燕吓得六神无主,拉着丈夫的手,颤着嘴唇问:“怎么办?这下怎么办?那么多钱……完了完了……”

    张燕的丈夫也没辙了。想他当初也是个惯骗,专骗天真的未婚女子,蹭吃蹭喝外加蹭点零花钱,日子过得可潇洒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反过来被人骗走四十万。简直天理不容!

    俩口子这厢急得团团转,那厢被拖欠了利息的邻居、舅母找上门。

    周彩芬方才知晓,女儿、女婿竟然瞒着她借了三十七万的外债。

    关键是这三十七万,连同她省吃俭用攒起来的三万块,被人骗走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四十万啊,额滴娘!攒了半辈子才攒起三万块,四十万得攒几辈子才还得清啊?借条是傻闺女出的,想赖都赖不掉。

    一言不合,有邻居干脆报了警。

    “我不管什么原因!总之张富国你闺女出了借条问我借的钱,注明了利息日。现在头一笔利息都付不出,我不借了,趁早把钱还给我。不还就去派出所!”

    “没错,我们可不晓得你被人骗,来借钱的时候跟我们讲是做生意,被骗也是你自己活该,欠了我们家的钱总要还吧?哦,你被人骗钱了借的钱就不用还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对!”其他邻居一应百呼。

    蔡明珠尽管没吭声,但心里很是赞同把这事儿往大了闹。不然,她借出去的七万块恐怕要打水漂了。大姑姐家一夕间被骗走四十万,哪来的钱还啊,除非把房子卖了……

    就这样,张燕俩口子进了局子。

    爆炸性的消息传到禾家时,禾母正在准备迁新居用的家什。

    本来年前就能迁的。装修完又晾了小半年,足能居住了。可想着闺女没回来,搬去新家也缺口人,索性等闺女回来再搬了。

    不过新的一年,禾母翻黄历,发现诸事皆顺的黄道吉日没几个,这才挑了个六畜兴旺的大吉日,先把祭祀做了、房暖了,琐碎物品抽空搬些过去,等闺女一回来,旧房子也腾出来了,直接住新家。

    许惠香俩口子肯定来帮忙了。哪怕不宴请宾客,单光祭祀用的东西也要忙老半天。

    两个娘的正热火朝天地聊着闺女/干闺女在国外的情况,禾父手里握着手机,眉头打着结,进来说了这么个爆炸性新闻:“张燕小俩口年初时问左邻右舍借了四十万,就是上回说的那个投资,结果撺掇他们投资的老乡卷款跑路,他们背了一屁股债还不出,被带去派出所了。”

    禾母:“……”不省心的又来了!

    好在这“贾玉”已经在派出所挂了号了,传|销案里好几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都是他骗进来的,如今又多了一笔诈骗案,警方对此也很重视。

    加强警力、联合外埠警局,终于在三天后崇临通往明城的长途大巴上,抓到了此人、逮捕归案。

    短短三天,“贾玉”就已经把张燕俩口子手上骗来的四十万花的只剩二三十万了。

    贾玉见人证(怒气冲天的张燕俩口子)、物证(他出具的证件资料以及合同项签名;在各路公交站以及大巴、火车站里行窃顺便把当事人安利进传|销窝的部分监控画面)俱在,抵赖无门,在警员们得法的问讯下,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禾老大俩口子接到警局的电话,陪着女儿来警局指认犯罪嫌疑人。

    “就是他!就是他带我去面试的,骗我说是某个品牌的化妆品推销员,结果是传销窝……混蛋!居然连我的钱都是你偷的,枉我那么相信你,差点还……”

    禾美美当即爆发了。拿着包包拼命地拍打被警方上了镣铐的贾玉,边打边骂。

    禾大伯娘被女儿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把人拉开。

    禾美美“哇”地一声哭倒在她娘怀里,痛哀她无疾而终的爱情。

    张燕那边则追着警员问四十万的下落,得知全部的钱是肯定追不回来了,贾玉这人在老家已经失了信用,没人信他了才跑来清市谋生的。家里人发话不再管他。因此想让他家里人承担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可能性极小。

    “这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亏吧?”张燕追着警员急急问。

    警员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心说把钱给人家之前咋不想想这样的后果。

    周彩芬听人说这钱还不能拿回去,拼命朝女儿使眼色,能拿回一点是一点,等案子判下来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和他们争这笔钱呢。缺德玩意儿,骗了可不止自家一户,挂了老长一串号呢。

    果然,周彩芬的眼色没使完,禾老大就走过来问警员,大年三十这天被“贾玉”偷走的七万五千块还能不能拿回来。

    周彩芬顿时急了:“我们这边四十万还是前天才被他骗走的呢,你们大年三十被偷的肯定不能算了。”

    禾大伯娘眼一瞪:“凭什么不能算了?我们的钱难道不是钱啊?就你们家的钱是钱?”

    张燕见她娘和人开火,腾腾腾冲过来帮架:“你个老虔婆!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我会怕你啊!”

    “你骂我妈什么?你个疯女人,活该被骗那么多钱!”禾美美指着张燕破口大骂。

    两方女人骂起了架。

    禾母急匆匆奔到警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别吵了。吵得再凶也不会把钱给你们的。得等案子判下来再说。先在这儿签个字,没事回家等消息。”警员见惯了这种阵仗,施施然地拿了两份笔录过来。签完字,便不再理他们了。

    禾母叹了口气,走过去说:“既然这会儿没事了,不如上我家坐坐。有什么事大家心平气和地谈,站这儿争来争去像什么样。”

    双方这才晓得彼此原来是姻亲,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唯独张燕和禾美美,继续横眉竖目地打着口水仗。最后还是禾老大一声喝,才吓得闭了嘴。

    说白了也没啥好谈的,又不是彼此欠债未还。在审判没下来之前,争得再凶都没用。

    冷静下来的张燕,想到家里那一群讨债的人,跪倒在禾母面前:“二姨,二姨这个事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的钱被人骗走了,能拿回多少还是个未知数,我欠了那么多人的债,他们都逼上门来讨,还不出就说要告我去坐牢。我老公没本事,不像姨丈,下岗了还能折腾出那么大一番事业……二姨,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你帮我还了钱,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禾母该说的两天前在电话里都说了,现在还能说什么。帮外甥女还吧,心里不舒坦,不帮吧,也不舒坦。最后想了下说:“你让我一下子出这么多钱我也拿不出,回头我找你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把邻居们安抚住了,等审判下来,再还他们……”

    说了等于白说!

    张燕气呼呼地扯着她娘回家去了。(未完待续。)

第68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相比之下,还是禾老大一家省心些。

    不过这趟来清市,除了来派出所报到,禾老大还托禾母俩口子物色店面,这让禾母挺纠结的,给闺女打电话时,提到这个事,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担心:

    “你大伯答应给禾美琴开美甲店了,托我和你爸看店面呢。我问过禾美琴,说这美甲店呀,其实就是给人涂涂指甲油、做做假指甲,你说这生意能好做?别到时又出什么幺蛾子哦……”

    这是老一辈人的思想,其实美甲店现今在社会上确实挺流行的。

    禾薇笑着安抚她娘:“妈,怎么说这也是个正当行业,总比美琴姐一天到晚闲在家里强吧?她从小喜欢打扮,没准真能在这一块有发展呢。至于店面,我觉得这个事可以缓缓来,最好让美琴姐先寻个靠谱的美甲店做做学徒工,等学出师了,再自己创业也不迟。”

    禾母一听有道理,立马让禾父给禾老大打电话。这厢继续和闺女说梅龙桥娘家的事:

    “这个事也真当凑巧,全挤我们老禾家来了,先是禾美琴,再是张燕……说来说去市面见的少、太天真。尤其是你表姐,怎么就那么糊涂呢,钱是那么好赚的?投进去一百万,一年光利息就能拿一百万?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呢!”

    禾薇也跟着叹气,这个事着实给大姨家伤元气了。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希望经过这么一次大打击,大表姐今后总不会再头脑发热了。

    禾母为难的是大姐一家轮番给她打电话,求她帮忙还债。

    “薇薇你说妈要不要借钱帮你大姨家还这笔债?法院那边说是得等判决下来才能清算,而且被骗走的四十万,充其量就个拿回二三十万,相当于要借给他们十万块。你爸看我这几天总睡不好觉,让我帮他们还了得了,图个心安,可我每次一想到你表姐我们家做的事、说的话我就生气。”

    禾母为这事憋心里好几天了,打从派出所回来,连着三天都接到娘家那边打来的电话:

    第一通是老太太打来的,开门见山就让她这个做二姨的,帮外甥女还债,说什么“婉芬你家现在条件最好,有能力帮的只有你了,总不能看着燕燕被逼死吧?你说你的心咋这么狠呀!燕燕那孩子从早上到现在一粒米没进,你再不答应,她真的会寻死的,可怜我的外孙囡囡……”

    第二通是大姐打来的,求她这个做妹妹的,帮帮她们一家,说是“婉芬我真的走投无路了,燕燕那死丫头惹出这么大的祸,我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可到底是我和你姐夫唯一的孩子,不忍心啊……可我们俩口子哪里去筹那么多钱啊,能帮她的只有你了,只要你点头帮燕燕还掉这笔欠债,下半辈子让我做牛做马回报你都行……”

    最后一通是弟弟打来的,倒是没说钱的事,只说外甥女的事,总要帮忙解决的,至于怎么个帮忙法,全凭她这个二姐做主。

    归根结底,还是把皮球踢给了她、要她帮忙想法子。说是想法子,还不是要她掏钱帮张燕擦屁股。

    禾母苦笑连连,想她生平第一次受娘家如此重视,却是因为钱的事,心里着实憋屈。拉着闺女好生发泄了一通。

    其实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可禾薇也晓得,自己娘长久以来都不怎么受娘家重视,也就这几年家里条件好了,往娘家送的年货稍微有点档次了,才得几个好脸色。想当初自家最困难的时候,何曾见外婆家伸过援手?因此心里有怨气很正常。如今出事了,又轮番找她借钱,浑然把她当冤大头。可撒手不管吧,毕竟是嫡亲的外甥女,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禾薇想了想,便说:“妈你也别想太多,咱家钱够的话,帮就帮吧。但我觉得,还是等法院审判下来了,看燕燕姐拿回多少钱再决定借她多少。而且借款的事,最好白纸黑字写下来,找几个知情人签字证明,譬如外公、舅舅他们。”

    “这个我晓得,十万块可不是小数目。”禾母对钱的事一向精明,要不是老太太不止一次打电话来哭,她甚至不想借这笔钱,“我回头再和你爸商量商量,干脆让你小舅、小姨也掏一点,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外甥女,光说好话不出力的事,谁不愿干啊。”

    禾薇见她娘又中气十足了,笑着说:“行,妈觉得怎么舒坦就怎么办!咱不计较这些。”

    禾母得到闺女的支持,心定了不少。

    第二天给她弟打电话,说了这么个打算,她弟倒是没说啥,可弟媳妇讲话就不好听了:“什么?还要我家出钱帮张燕还债?我那七万块还在她手上呢,说好的利息不问她收就不错了,还想让我贴钱帮她填洞?想得美!”

    转而又把话锋指向禾母:“我说二姐,你想借就借、不借拉倒,干啥还拖着我们家下水啊?”巴拉巴拉了一通还不解气,跑去二老住的屋,撒泼嚎起来。

    老爷子听得烦了,呵斥了她两句:“阿斌是燕燕娘舅,做娘舅的出点力不是很正常?老二倒反是外人了,我看她没说错,要帮你们几个姐弟一块儿帮,别把啥压力都摊在你二姐头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蔡明珠对公爹还是很敬畏的,想着平时经常打着宝贝儿子的旗帜、从二老屋里蹭东西,要是闹大了被二老说出来,没得让周家三姐妹齐齐把矛头对准她。这一想,不敢嚎了,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屋,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才能从老太太手里蹭点钱出来。

    老爷子发话了,周宁芬也不敢梗着脖子一分钱都不出,多少舀了点出来。

    最后,禾母借了张燕五万,周宁芬出了两万。

    本来周文斌俩口子也该出一点的,毕竟要筹十来万呢。蔡明珠想到那四十万里头有她的七万块,一时脱口道:“我那七万块不急着问燕燕讨,算是借她的,那我们家就不用再出钱了吧?”

    等会过意,发现自己家成了三姐弟中“出资”最多的,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蔡明珠心疼地直抽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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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穿越婚然天成:
充当了十六年闺阁千金的禾薇,完成系统任务回归现代,却悲催地穿错了身体,成了平行时空虽住城市、却比乡下人过得还窘迫的下岗家庭的女儿。
她决定帮助家里改善拮据境况,再弥补上上辈子的遗憾——考个理想大学,然后一路高歌猛进读到博士后。
不成想,后一个愿望才刚启程,她就被无良的某人早早拐回家做了媳妇……( ̄. ̄)
ps:这其实是关于穿错越的软妹纸,被外表冷硬、内里腹黑的军佬拐回家做媳妇的甜宠故事。
关键字:穿越、系统、军婚、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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