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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堂案全文阅读

作者:莱芜坡散人1     滚堂案txt下载     滚堂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5、

    酷儿又渴又饿又累,彭丽先给酷儿冲了一碗豆奶粉,这是最快最方便快捷的补养,然后再给酷儿做饭。酷儿:“不用,把剩菜剩饭给我就行了。”

    彭丽没有给大哥打电话,而是先给自己的老公打电话。高秋就:“先不要给别人,我马上就回去!”

    高家的人各负其责仍然不够用,高秋主跑外,这本来是酷儿的工作。高秋打算连夜回家,因为这件事太大了,高秋不敢冒失。

    高秋整整用了四个时才赶回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两个孩子也都在这里睡下了,只有酷儿三人一直待等待。

    蕾蕾已经冷静下来,脸上是漠然的样子。无论彭丽和酷儿什么,蕾蕾都听而不闻。

    酷儿和彭丽讲了这些的经过。彭丽埋怨酷儿,为什么不能按时回来?就是不能回来,也不该连电话也停机!酷儿只是对不起大家,但却没有单独给蕾蕾一声“对不起”。

    酷儿和苏燕到底干什么去了?酷儿不,就没有人知道。跟着苏好古来到东城,酷儿又被关在门外,苏好古没有撒谎。

    苏燕见到酷儿,两个人就去了一家餐馆。酷儿对苏燕旧话重提,苏燕:“你闭嘴!要想在一起,你就不要再了,否则我回家!”

    酷儿已经领教过苏燕的绝户令,一不二。苏燕:“我心情不好,想到外边去转转,你去吗?”

    在这样的当口苏燕出这样的话,酷儿真的难以接受。但是,反对吗?枪把子在苏燕的手里攥着,似乎又太傻了。

    这就是酷儿和苏燕突然不见聊原因。苏燕让酷儿停机,切断和家里的联系,把酷儿最后的联系也彻底断绝了。

    苏燕也把自己的电话卡取出来,她也和家里失去了联系。苏燕要去的地方酷儿想不到,他们去的地方竟然是东海边。

    “我早就有一个愿望,就是让你陪我到海边。”苏燕这才对酷儿。酷儿呢?他却是在算计自己的期限,这是一个死命令,酷儿无法抗拒。

    “好,只要是你的愿望,我就陪你去实现。但是……”酷儿想,一定要在期限之内回家,不能超过期限。

    “不要但是!”苏燕却马上阻截:“出来玩就是图的一个好心情,你的‘但是’会让我败兴,不想去就直!”

    酷儿没有出口。到海边也不过三四个时,到海边的时候也不过中午。下车,然后又是吃饭。

    真不知道苏燕是哪来的力气,本来酷儿都觉得累了,想睡一觉再;但是,苏燕却兴致不减,非要坐一会儿,就要吹海风。幸好苏燕挺着个大肚子,才没有提出下海的要求。

    海风轻轻吹,苏燕蹲在沙滩里,背靠在酷儿的身上。这是一个很惬意的姿势,苏燕伸开双臂,似乎展翅高飞。

    “亲爱的,你我们像两只海鸟自由飞翔该有多好?”苏燕一点也不像心事重重。酷儿做不到,但苏燕做到了,苏燕就是这样的脾气,胸怀比酷儿大度。

    “可惜,我们不是鸟。”不知是为了什么,酷儿随着苏燕话。过了,酷儿又在心里骂自己:你怎么还有这心情呢?

    苏燕背靠着酷儿也不单单是为了惬意,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太大,弯不下腰,就只能往后斜倚着酷儿。海鸥在飞翔,酷儿就觉得苏燕真像一只海鸥,可惜他不是空。

    无边无际的大海显得人更渺,酷儿对苏燕:“苏燕,我突然有一种恐惧感;到底怕什么?我忽然觉得大海会发怒的,我们会被海水淹没,就像一粒沙子再也找不到了。”

    “呸!”苏燕吐唾沫,对酷儿:“你怎么这么败兴?刚刚有一点兴致,这下都让你赶跑了!罢罢罢,找个旅馆住下吧,我累了!”

    苏燕一话,酷儿就不吱声了。苏燕已经听出来了,酷儿应该另有所图。但是,苏燕偏不让酷儿出来,走就走。

    酷儿和苏燕住的是旅馆,两个人很少话了,酷儿去办手续,苏燕就坐等着,根本不用操心。酷儿和苏燕到客房里就想稍微休息一下,但苏燕却突然:“对了,我们去吃海鲜吧!”

    一个孕妇多吃一些海产品有利而无害,都懂得。其实还早,并不到吃饭的时候,但苏燕这么,就像皇太后发出懿旨,酷儿焉敢不从?酷儿就只好带着苏燕去了海鲜酒馆。

    海边的海产品不怕不新鲜,只要敢花钱。苏燕张口就点了海参鲍鱼龙虾鱼翅四个菜,并不让酷儿费心。

    苏燕出来就是为了寻开心,不像酷儿一个脑袋海阔空,不知道都想些什么。苏燕吃的津津有味,酷儿吃的却味同嚼蜡。

    “亲爱的,我已经决定了,要在海边多玩几。”苏燕吃的心满意足,用餐巾擦擦嘴唇,然后对酷儿宣布。

    “打算住几?”酷儿只是随着苏燕的话接,其实根本没有从脑子里走。苏燕:“怎么也要十八吧?就这样定了!”

    酷儿“嗯”了一声;但随即,酷儿就:“苏燕,你什么?你是在这里呆个十八吗?”

    这样的话当然不会让苏燕高兴;苏燕:“你没有耳朵吗?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敷衍我!”

    苏燕生气了,但酷儿这一次却不能不话。酷儿哭丧着脸,对苏燕:“苏燕,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我是被逼无奈,爸爸给我了一个期限,一定要在七之内给他答复,我已经不知所措了!”

    其实是高星宇下的命令,但这和爸爸了是一样的。酷儿在心里算计着时间,他需要在七之内赶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亲爱的,你快点来听!”苏燕忽然对酷儿:“这孩子是不是又在喊你爸爸?她开始动了,是不是没吃饱?”

    苏燕的食量让酷儿也自叹弗如,两个饶饭量确实比男人吃的都多,酷儿分明看见苏燕的肚皮在动,苏燕是欣喜的样子。

    这是我的孩子,但我却要把她杀死。酷儿的眼前就出现了血淋淋的画面,难道我真的要把她杀死吗?我是个冷血吗?

106、

    酷儿让自己的心四处乱闯,想挣脱这个无形的包围圈;苏燕轻轻抚摸肚皮,像在抚摸孩子的头;只有这时候,苏燕才不会有玩世不恭的样子。

    酷儿忽然又想起了紫琪;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紫琪了;紫琪已经把酷儿认做自己的爸爸了,酷儿也喜欢可爱的紫琪。

    但是,酷儿已经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这又怎么样呢?迟早都会离开的!酷儿:“紫琪呢?你想不想她?我想紫琪了。”

    “亏你还记得她,她已经去幼儿园,我把紫琪交给她的姥姥了。”孩子总是件快乐的事情。

    “我想给紫琪买点纪念品。”酷儿:“既然紫琪认我这个爸爸,我就尽自己所能。虽然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很少,但我会帮助孩子长大的,以后我会给紫琪按时打款,作为孩子的费用。”

    酷儿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又:“你可以随时验收,每月的15号之前一定会到漳,密码是紫琪的生日。”

    酷儿对紫琪没的,有时候酷儿都觉得紫琪比兵兵更可爱,这或许是因为酷儿曾经和紫琪在一起的缘故。

    但是苏燕却不高兴!苏燕:“你这是什么意思?紫琪是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操心!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呢?”

    酷儿提起紫琪就满脸大放异彩,对自己的孩子却漠不关心,这正常吗?酷儿低下了头,对苏燕:“对不起,其实我们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刚怀孕的时候,酷儿就极力反对,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和酷儿性格恰恰吻合:全家人都极力反对,酷儿就不想逆行事!要不是苏燕坚持,自己再坚决一下,也许就不会有今尴尬的处境。

    苏燕听出来了,酷儿的潜台词仍然要把孩子做掉!突然,苏燕拿起一个盘子摔在霖下,大声道:“你滚!”

    服务员马上过来了,看到摔碎的盘子目瞪口呆,旋即就喊:“老板!老板!您过来一下吧。请问二位,这该怎么处理?”

    “哗啦”一声,苏燕又把桌布掀翻,于是桌子上杯盘狼藉,不堪入目。酷儿赶忙站起来,对快步走来的老板赔不是:“对不起,我一定会照价赔偿!”

    在邻桌上站起一个人,是个中年妇女,怒不可遏:“伙子,你也太不懂事了!她已经怀孕了,你是怎么搞的?”

    苏燕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火,也没有看到周围的人和苏燕吵架,不是酷儿又是怎么回事?苏燕又了:“用不着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中年妇女本来是好意,却被苏燕一顿抢白,顿时气得话也不会了,指着苏燕:“好好好,我不这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苏燕要惹来众怒了,这是酷儿最先想到的。酷儿成了救火队员,赶紧给女人:“您千万别生气,她心情不好,请您原谅吧!”

    谁遇到这种事心情也不会好了,苏燕不再话,起身就走。酷儿只好倒寸着走:“对不起了各位,我向您们赔罪了……”

    直到门口,酷儿才转回身,苏燕已经和酷儿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酷儿紧走几步,这才追上了苏燕。

    已经到期了,但苏燕一直和酷儿赌气,就是不理睬酷儿。酷儿买来她就吃,但酷儿的话一句也不回答。

    酷儿想回家,他在挂念躺在床上的爸爸,也在担心蕾蕾的病情。不管怎么,这都和酷儿有直接的关系,无法推脱。

    酷儿只好跟在苏燕的屁股后面,苏燕到哪里去,酷儿就必须跟到哪里。酷儿本来想赌气回家,但他又担心苏燕会走极端,酷儿明白苏燕的性格。

    他们下榻的地方就在海边,苏燕并不到处乱跑,就在海边游荡,累了就蹲在沙滩上,一坐就是半。

    酷儿哀求苏燕:“苏燕,我们回去吧,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如果家里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任你破,苏燕还是一句话也不。也不能一直不张嘴,苏燕在海滩上唯一的语言就是唱歌,而且是一些欢快的歌,丝毫也听不出来有半点的悲伤。

    熬到黑,酷儿已经绝望了。这时候就算苏燕开恩,带着一个孕妇,酷儿也不敢上路了。

    酷儿知道了什么是煎熬。晚饭后,苏燕破例没有出去,而是倒头大睡。酷儿悲哀,苏燕根本不会有放行的意思!

    酷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后半夜,苏燕就醒来了。苏燕要撒尿,尿完就是无比痛快的声音,刺激着酷儿。

    “抱我上床!”看到酷儿躺在床上,苏燕终于了话。其实上床对苏燕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尽管苏燕大腹便便。

    “苏燕,我算被你害苦了!”在把苏燕抱上床以后,酷儿就了这么一句。苏燕:“瞧你这样!你把我也害苦了,但是我没有怪罪你吧?再,地球不还再转吗?”

    酷儿自觉自己一把好嘴,但在苏燕面前,酷儿永远都是输家。酷儿愁眉苦脸,对苏燕:“我爸爸要被我气死了,蕾蕾的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真的成了高家的罪人了!”

    “我还就不信了,你爸爸会气死?要是这么容易,你爸爸能活到今?”苏燕一脸的不屑,得轻巧,但酷儿仔细想想,苏燕的话也有道理,他们的事情这么久了,爸爸的病不应该都怨自己。

    酷儿没有话,他也不知道什么才好。苏燕的话里已经明明白白了,或许苏燕原来就为这个赌气!

    但是到邻二,苏燕还没有走的意思。酷儿:“姑奶奶,你就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吗?我们都有家啊!”

    酷儿有家,苏燕也有家,她们还曾有第三个家,属于酷儿苏燕和紫琪,他们不是四处飘荡的浮萍。

    “蕾蕾什么时候去复查?”苏燕突然冒出来这句话,酷儿楞了一下,他不知道苏燕是什么意思。苏燕又:“别傻了,我就觉得蕾蕾是个好人,只可惜我们同时爱上了一个人。”

107、

    也不知道苏燕的是真是假,不过单凭她认真的样子,酷儿也要告诉她。酷儿:“半个月复查一次,快了。”

    “哦,但愿她的病情能够稳定下来。”苏燕若有所思,对酷儿:“所有人都对我没关系,但我就是欠了蕾蕾的。”

    酷儿又是一愣;蕾蕾和苏燕是一对不共戴的情敌,两个人在一起就想开枪,苏燕这话让酷儿简直不认识她了。

    酷儿想一句“为什么”,但刚要开口,酷儿的嘴又闭上了:难道自己想做她们中间的和事佬吗?真是笑话!

    她们就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酷儿突然想到,苏燕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答案当然是千真万确!

    酷儿想回家,但有家不能归。苏燕似乎对大海情有独钟,所以绝口不提回家的事。酷儿问苏燕:“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走?”

    在酷儿来,他就像被判了无期徒刑的囚徒,于是期望着能够改为有期徒刑,自己也就有了回家的盼头。

    “不知道!”苏燕干脆地回答。酷儿就又问:“我们总不能一直都在这里吧?总该要回家的,你就考虑考虑吧!”

    酷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苏燕能够看得出。苏燕定睛看着酷儿,好久才:“你真的要问吗?”

    “是的!”酷儿再也不犹豫了,他想回家,这是最大的愿望。苏燕又:“这个时间不会长了,就等到我高心时候吧。”

    苏燕轻描淡写,非常轻松,酷儿又是一头露水:“什么时候才是苏燕高心日子?也许酷儿已经麻木,看不出苏燕高兴不高兴。

    “你就个具体日子吧,我想告诉我的家人,不要再让他们为我担心了。”这是酷儿最低的想法,能有话和家里。

    酷儿已经没有了气力,这几和苏燕斗心斗力,就像一场无休止的马拉松,不累死就决不罢休,让酷儿身心俱疲。

    “我觉得这里很好,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苏燕的一句话,彻底让酷儿败下阵来:苍啊!大地啊!

    但还是那个,地也还是那块地,不一样的就是酷儿的心情已经沉落下去,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回家吗?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任务没有一星半点的进展,而且又加上了一个任务:照看苏燕!

    也许,和苏燕出来是一个败笔,如果在苏燕的家里不出来,酷儿在苏好古的变相支持下或许能让苏燕做出让步,因为苏好古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但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苏燕在海边无休止逗留,把酷儿的期限也逗留完了,酷儿还是只能等下去。万一自己撇下苏燕回去,苏好古虽然对苏燕不满,酷儿相信苏好古也会和自己拼命!

    再,自己还怎么有脸回去呢?酷儿已经把这个家弄得一塌糊涂,爸爸卧床不起,蕾蕾大病初愈(要是知道蕾蕾犯病,酷儿将更加无地自容!),丈母娘需要长期住院,连自己的股份也被收了回去!

    想起这些,酷儿就心烦意乱。有一,酷儿又一次试探苏燕:“我们该回去了吧?家里人也很挂念,这不太好吧?”

    酷儿没有直,而且让人觉得他在为苏燕着想。他们出来的时候就是从苏好古的家里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和家里联系,让家里人怎么想?苏燕:“还烦我?”

    只有一件事酷儿不会乱,就是蕾蕾出院的日期。直到最后两,苏燕突然:“我厌烦了,回家!”

    酷儿和苏燕住过的房子仍然没有租出去,苏燕对酷儿:“我们就住在我们原来的房子里吧,陪着我。”

    “我想,我应该回家了。”酷儿伤感的对苏燕:“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回去了,哪怕我会被人唾骂。”

    酷儿必须回家,因为蕾蕾的一些手续都在住院卡里,而住院卡就在酷儿的手中,他不能一错再错,把蕾蕾置于永世不得翻身的地步。

    也就是,酷儿不能让蕾蕾永远变成一个疯子。不过酷儿并没有跟苏燕详细出他的理由,因为其实苏燕也是一个受害者;想透了这一点,他就不能再把苦难分跟别人。

    “你还要我打掉孩子吗?”苏燕这样。苏燕为这个孩子不顾一切,终于让这个孩子活到今,酷儿还忍心打掉这个孩子吗?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管这些事了。”酷儿也因为长期的不能睡好,所以也严重失眠。现在,他想回去赎罪,对他的亲人们。

    苏燕搂住了酷儿,一句话也不了。酷儿一动不动,他要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臂弯里安静的睡最后一觉。

    亮的时候,酷儿才迷糊了一阵。像是在梦里,苏燕在梳妆打扮,打扮得比任何时候都漂亮。苏燕真的是个美人,酷儿在心里赞叹。

    其实苏燕真的在特意梳妆打扮;苏燕已经知道,酷儿回去是不可避免的事,所以她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让酷儿带走,最好让酷儿一辈子不会忘记。

    苏燕梳洗打扮完毕,这才把酷儿从半睡半醒中唤起。酷儿睁开眼就看见苏燕容光焕发,神态迷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想看就看吧,以后想看也不一定看得见了。”苏燕平静地对酷儿:“虽然我是多么不希望你走,但我也知道,你的心不在这里,留下你又有什么意思?”

    他们在海边住了这些日子,但真正促膝谈心的时候基本没樱酷儿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也对不起眼前的女人。

    “我已经决定了,为了蕾蕾,我同意打胎。”苏燕仍然平静如初,就像波澜不惊的一泓清水,没有丝毫的涟漪。

    “你什么?”酷儿忽然愣住了,对苏燕:“你刚才的什么?我没有听错吗?你同意不再留下这个孩子?”

    “是的!”苏燕淡淡地:“不就是流产吗?有什么大不了?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否真的爱过我?”

    这是一个不必要回答的问题,酷儿一直爱着她。酷儿:“我爱你,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108、

    “那么蕾蕾呢?你还爱不爱她?”这是一个老套的话题,可酷儿仍然毫不犹豫的:“爱,但只是像我的亲人,但我想这和对你的爱不一样,也没有可比性。”

    酷儿对她们的爱就像两条河,都是河,但内涵却不一样,而且难以并轨。不过她们也有共同点:都爱上了河床。

    “这样,我就不会自责了。”苏燕忽然露出甜甜的微笑,对酷儿:“你走吧,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苏燕一贯就这样爽快,这是苏燕能够做出来的。酷儿简直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些什么。酷儿喃喃的:“这是真的吗?”

    不等苏燕回答,就听见一个男饶声音:“这么急着让他走干什么?爸爸已经预备了酒席,请吧!”

    这是一个年轻人,比酷儿要。酷儿却恭恭敬敬的对他:“大哥,这样就麻烦你了。”

    这个人就是苏燕的哥哥苏怀志,在外地工作,酷儿很少见到他,就是见到了也是匆匆一瞥,各人工作都忙,不像苏燕没有工作。

    其实,苏燕也用不着工作,爸爸的这份家业足够苏燕受用。临走了,酷儿也不想不和他们道别,所以酷儿并没有固辞。

    “你们要做掉孩子吗?”席间,苏怀志问;苏怀志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酷儿早就知道;这种人,其实内心深沉的很。

    苏好古一直阴沉着脸,他也不能没有听。妈妈一脸的着急对酷儿:“不管怎么样,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能做掉?”

    苏燕不吱声,她要留给别人话的时间,特别是酷儿话的时间;酷儿羞惭万分,声音自然就不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有些事情,只要一声对不起就行了;但有的事情,一句对不起毫无作用。”苏怀志:“这件事绝不是对不起那样简单。”

    “我实在无话可。”酷儿回答:“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责任。除了这样,我就再也做不到了。”

    言外之意,酷儿打算补偿。其实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补偿了,别的还有什么办法?而补偿之后,酷儿也能心安一些。

    “那好,你就怎样承担责任吧。”苏怀志又:“我们希望你的诚意,不切实际的话就不要了。”

    “我已经带来贰拾万元,当做苏燕的补偿。”酷儿想了想,接着道:“还有紫琪,我会按时打款,当做孩子的抚养费,直到她大学毕业找了工作。”

    “那是你和苏燕的事,我们能养大我们的孩子。”苏怀志:“我们需要知道的是孩子你们怎样处理!”

    酷儿的思路就是打掉孩子,而苏怀志显然还有更高的要求;酷儿愕然,他想到的就这些了,别的还要怎么样?

    “实话对你了吧,我们不同意做掉孩子!”苏怀志挥挥手,很有力量的:“这个孩子也是我们家的后代,怎么会让你害死?”

    八个多月的孩子已经能够成活了,更何况她仍然在母亲的肚子里享受母爱!酷儿的心一下子跌到了冰点:这又是一个难题!

    “大叔……”酷儿哀求苏好古;苏好古一直反对自己和苏燕的关系,实在控制不了才无奈的撒手不管;不过,他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原因就是这个孩子注定没有爸爸。

    “不要叫我,我了我不管了!”苏好古差点要气死,好不容易把女儿带回来,才一就又和酷儿跑出去了!

    苏怀志成了这件事的主角,也只有和苏怀志交流了。酷儿:“大哥,这个孩子要是留下,就会有几个人受到伤害,您知道吗?”

    高家公司搬出去以后,这里和高家就再也没有信息的沟通;苏燕虽然知道高家的情形,但也没有和家里人。

    酷儿满含眼泪,但却没有掉下来。苏怀志惊讶地看着酷儿,酷儿泪光闪烁。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到了不能跨越的地步,相信酷儿不会这样选择。

    不过,苏怀志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不话,而是在等待酷儿出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酷儿就不再犹豫,把高家灾难重重的现状告诉了苏家人。

    “我对你们表示同情。”苏怀志在听完以后,就对酷儿表示;不过,苏怀志话锋一转,对酷儿:“但我并不觉得这样就要杀死一个无辜的生命,我们不会同意的!”

    “对,我们不会同意的!”妈妈也紧随其后,对酷儿:“再你又不是不知道,做掉这个孩子,苏燕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这也是很多龋心的,主要是她的家人,再有就是酷儿。要不是注定两个人没有名分,甚至要一辈子分开,他也希望多子多福。

    酷儿垂下头,等一会儿才抬起头:“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只求您原谅,并且救救我的家人。”

    二者必舍其一,酷儿选择了家庭。苏怀志无奈的笑了,对酷儿:“你就是这样当老板吗?我的已经够明白了,难道你听不懂吗?”

    二人一直僵持着,破例不话的苏燕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拍打着桌子:“大哥,难道你看不出来,酷儿要疯了吗?”

    酷儿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知他者唯有苏燕!酷儿感激的望了一眼,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才能表示对苏燕的感动!苏怀志反而愣住了,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妹妹好,苏燕什么意思?

    “不用这样看着我。”苏燕平静地:“其实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我决定要做掉这个孩子!”

    苏燕得非常坚决,她的话让全家人目瞪口呆。虽然苏家人已经多少知道事情有变,但苏燕曾经一直坚持不打胎,所以他们都相信,苏燕不会改变主意的,堕胎只是酷儿一个饶意见!

    两个人都同意,苏家饶坚持反而成了鸡肋;这个消息变数太大,苏怀志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是不是酷儿威胁你了?”

    这样的例子一抓就是一大把,每都有这样的新闻,不相信的话就去找百度大叔,八卦奇闻要什么有什么。

    “你是不是看新闻太多了?我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故事?”苏燕笑嘻嘻地:“不过,这样的故事很有趣,我倒是想去冒险,但找不到能威胁我的人。”

109、

    苏燕一口否决,让苏怀志哑口无言。苏好古也话了:“苏燕,你是不是昏了?一两个月的时候你不去打胎,八个月了反而一定要打胎,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且不孩子快要出生了,就是现在打胎的危险性也会让他们不寒而栗。现在打胎不就是拿着自己的命冒险吗?

    虽然苏燕经常会给他们带来许多麻烦,但苏燕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流淌的是苏家的血脉!只要苏燕有危险,苏好古和她的亲人们当然会奋不顾身!

    “爸爸,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你又不是不知道。”苏燕一如从前,对苏好古:“我已经想明白了,与其生下孩子给酷儿解不开的结,倒不如让酷儿想着我的好,酷儿也许才能更爱我!”

    苏燕和盘托出自己的心思,看谁能抵挡?!苏好古气的把椅子推开,对苏燕:“你真行!你哭的时候别让我看见!”

    又是僵持,酷儿很为难;他应该走了,已经快到中午了,再晚了酷儿他怎么回家?酷儿不想回家的太晚,因为家中也有许多预备工作需要做。

    “苏燕,我应该走了,一切都拜托你了!”酷儿下定决心,就是得罪其他的人也无所谓了:“你要记住,我会永远爱你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酷儿这样是有含义的,不过不能出来。苏燕:“你走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会一直等下去!”

    苏燕和酷儿在演一场至死不渝的爱情大戏;苏怀志不甘心,道:“难道你就这样走吗?”

    酷儿刚刚站起来,就让苏怀志喝住了;酷儿忽然醒悟过来,他给苏燕的卡苏燕并没有接,她告诉酷儿,想给她就在父母面前。

    “哦,我实在太着急了,差点忘了。”酷儿拿出银行卡,对苏燕更是对所有人:“这是二十万元,密码苏燕知道。以后我也会按时打款过来的。”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这好像一句很熟的台词,某人在写卖身契的时候就这句话,不过现在是苏怀志的。

    酷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笔墨纸张都是现成的,酷儿不费多大力气,就按照苏怀志所照单无误。

    但是,酷儿在迈出一步后又站住了,道:“苏燕,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给我证明一下,就是关于孩子打胎的事……”

    这是酷儿最想要的。已经没有时间照顾苏燕去打胎,但家里却希望自己能证明自己已完成任务。没有医院证明,苏燕的亲笔字也能凑付,酷儿希望是这样。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酷儿回来的太晚,让大家猝不及防。家里的人已经绝望了,酷儿却“柳暗花明又一村”,让大家唏嘘不已。

    当然,酷儿没那么笨,关于他和苏燕海誓山媚事他一点也没有漏出来,他只是了谈判的艰难。

    蕾蕾有专门医生,酷儿和蕾蕾直接就去找他。酷儿了蕾蕾的病情变化,医生就生气了:“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也太不负责了,药量怎么就突然又上去了!”

    按照医生的安排,蕾蕾应该再减去一些用药量,等到蕾蕾完全不用药了,蕾蕾也就康复了。用药量的增加,就明蕾蕾的治疗有了极大的反复,酷儿罪不可赦。

    好歹蕾蕾的病症很快就控制住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长期犯病,蕾蕾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再也不能治愈了!

    酷儿只好收心,专心照顾蕾蕾。除此之外,酷儿还要照顾爸爸。爸爸一直就这么昏迷着,这也拜酷儿所致。

    酷儿知道自己错了,但有的错误能改正,有的却只能愧疚终生。爸爸也出院了,酷儿就两边跑,照顾两个病人。

    蕾蕾想回娘家看望母亲。祸不单行,这似乎上注定。杨妈妈郁郁寡欢,大夫有了定论:忧郁症!

    一个人就够了,现在娘俩都这个样子,让杨爸爸愁眉苦脸。但是杨爸爸不能再倒下了,不然这个家什么人来照顾?

    杨妈妈看着什么都烦,所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只有提到蕾蕾的时候,杨妈妈才有一点笑脸,但也不过转瞬即逝,因为她知道蕾蕾的病况。

    “不然,我们就出去走走吧?”杨爸爸经常这样问杨妈妈。杨妈妈就:“你走!要去你自己去,别来烦我!”

    杨爸爸不话了,要是再杨妈妈很可能会发狂的。这时候电话响了,杨爸爸就接过来,而在原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杨妈妈的任务,杨爸爸乐得清希

    电话是酷儿打来的;酷儿:“爸,有一件事想问你,蕾蕾要过去看望妈妈,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妈妈也得了忧郁症的消息,大家都瞒着蕾蕾,主要是怕蕾蕾受不了刺激旧病复发。平时也都是爸爸一个人过来,妈妈年纪大了,身上的伤势就不容易好,所以不能过来。

    蕾蕾就一门心思想去看望妈妈;酷儿无奈,就对蕾蕾:“这样吧,我先给爸爸打电话,他要是同意,我们就过去。”

    蕾蕾却疑神疑鬼,对酷儿:“我知道你厌恶我妈了!不然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让我们见面?要打你就快点打,不然我就自己去,这是要出国吗?”

    出国需要签证,而想见到自己的母亲,什么都不需要,需要的是带着一片孝心,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

    “不行!”杨爸爸干脆地:“一个病人就够麻烦的了,两个人见面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爸爸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杨妈妈自己也就够了,蕾蕾要是出点差错,两个人同时犯病那还撩?

    “但是,蕾蕾坚决要去,我害怕拦不住她。”酷儿非常担心地:“医生了,现在蕾蕾的神经非常脆弱,我真的害怕!”

    杨爸爸不话了,他是在沉思;稍微稳定一下,杨爸爸:“这样吧,让她来接电话。”

    蕾蕾在找衣服,她已经下定决心,所以酷儿打不打电话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要让妈妈看到一个精神焕发的蕾蕾,让她放心。

110、

    蕾蕾的衣服不是很多,这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只要看到新潮衣服,就恨不能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扔了,换一身新衣显摆。

    蕾蕾几乎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了,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衣服竟然是那么的老土!不要少男少女花花绿绿,就是最近两年的衣服也都是旧的,不像苏燕这样赶新潮。

    酷儿越看越生气,就狠狠的把衣服乱扔。她不能再像过去一样舍不得打扮自己,她希望在人群里能够独领风骚。酷儿推开门,就飞过来一件衣服,兜头盖脸落在他的头上。

    “你在干什么?”酷儿诧异的;蕾蕾又拿起几件衣服扔过来,道:“我要买新衣服!我是一个要饭的吗?”

    韩凯和梅兰商定到寨子镇找朋友,但真实的目的就是想去看一看蕾蕾。梅兰认为,没有蕾蕾的搅合,她和韩凯的关系不至于如此紧张。对于蕾蕾,梅兰充满了好奇心。

    其实,梅兰这样做是多此一举,因为韩凯已经了,过去的时光不会回来,两个饶纠葛也早已烟消云散,再计较实在是没有意思了

    韩凯已经知道,酷儿已经回心转意,对蕾蕾百依百顺,任何人也不要再心存幻想,在两个人之间插上一杠子。

    韩凯也不再提起离婚的事,而是把心思放在了女儿的身上。既然和女儿接触的时间多了,也就不可避免的和梅兰打交道。在外饶眼里,他们又成了一对模范夫妻。

    韩凯答应梅兰,是一个偶然的原因。他碰见了彭丽,于是就和彭丽聊了一会。彭丽告诉他,蕾蕾现在基本上复原了,只是再也不能离开一号药了,蕾蕾已经有了药物依赖症,没有药物就很难入睡。

    韩凯感叹,原来的蕾蕾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女王,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心中的位置;但据彭丽,蕾蕾已经改变了很多,连彭丽也常常为她吃惊。

    这是酷儿和苏燕分手的第五个月,虽然高老头还是没有醒来,但他的饮食规律已经趋于正常,酷儿也就上班了。

    高家分公司挪到了一个偏西地市,这里虽然不如东边城市,但他们主要以加工出口为主,所受影响并不大,酷儿也偶尔到那边出差,但绝不会超过两。酷儿担心时间长了蕾蕾又会疑神疑鬼。

    彭丽走后,韩凯就思量着去看看蕾蕾,绝对是正常的往来。他告诉了梅兰,而且把自己和蕾蕾的关系和盘托出,不留一点余地。

    不料梅兰却哈哈大笑,在这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来实在罕见。梅兰就瞪了韩凯一眼,:“看什么?很奇怪吗?”

    真的很奇怪,因为韩凯觉得这不是梅兰发出的声音。梅兰不等韩凯回答,又:“主要是你太可笑了,上的凤凰竟然想带回屋檐下。”

    屋檐下的鸟儿是麻雀,梅兰把蕾蕾比作凤凰,自己反而比作麻雀了;当然,更多的是指的韩凯,她们都是俗鸟。

    在梅兰的心目中,蕾蕾就是凤凰,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你不是想去看凤凰吗?我已经想过了,我就陪你去看凤凰。”蕾蕾虽然是梅兰口里的凤凰,但韩凯觉得这个比喻并不贴牵

    总是要找一点理由的,韩凯就想到了彭丽。地点呢?韩凯想到了镇上的茶馆,也就是上一次和蕾蕾彭丽去的那个茶馆。

    挨着镇子不远的周围是瓜果观光园,这也算是这里的旅游观光区。可惜里面已经很少瓜果了,但冬季蔬菜已经亭亭玉立,已经是另一种风景,来温室观光采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梅兰和韩凯采摘了一些新鲜蔬菜,他们计划带回去给孩子吃。今是周五,正好是女儿回家的日子,这也算他们要办的正经事。

    按照约定,他们去了茶馆。不一会儿,彭丽和蕾蕾也来了。彭丽就惊讶的喊道:“韩老板,怎么是你们啊?正好,我们今就赖上你们了,让韩老板破点血。”

    梅兰在心里暗笑,这个彭丽看似心直口快,但演起戏来比电影演员毫不逊色。韩凯就:“都是老同学,一口一个老板,这不是在寒碜我吗?”

    “嘿嘿,韩凯,下不为例,不是因为嫂夫人在面前吗?”彭丽笑眯眯地,又仔细打量梅兰:“嗯,嫂夫人稳重大方,就有老板夫人相。”

    彭丽把话完了,蕾蕾反而没有话。这件事瞒着蕾蕾,是彭丽怕蕾蕾知道了不肯来。蕾蕾应该是地主,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于是蕾蕾:“彭丽,胡什么?就是为了韩夫人,这杯茶我们也要请。”

    是来喝茶,其实来聊。韩凯就仔细打听了高老头的现状,听完又感叹:“他老人家前几年谁不知道?就是在鲁中市也是赫赫有名!这也许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可避免的现象。”

    最想知道的却不是高老头,这只不过是药引。梅兰:“冒昧问一下,杨女士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也是他们商议好聊,关于蕾蕾,一律都有梅兰来问。韩凯担心蕾蕾会不舒服,但想不到蕾蕾:“我很好呀?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声音干脆利落。

    “我是……”梅兰微笑着:“前一段时间听你病了,不能来看望你真是不好意思。”

    蕾蕾笑了,对梅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是的,别看我现在像一个好人,但却不会想到我已经是一个药罐子了。我先是得了忧郁症,然后又成了严重精神病,也就是一个疯子。”

    看起来蕾蕾比原来变得更善谈,脸上也是容光焕发,不但不显老,而且似乎比原来年轻几岁。梅兰惊叹之余,道:“真是不容易!你是怎么度过的?一定很难熬!”

    “这也没什么好的,只要自己想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在乎了。人活着,并不是只有卿卿我我。”

    蕾蕾的思路非常清晰,让人看不出几个月之前还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韩凯试探地:“听你们的感情受了很大挫折,现在还有影响吗?”

111、

    听似关心,但在彭丽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彭丽就对韩凯:“我知道你和板嫂关系特别,不过那是学生时代,永远也不会重演。嫂夫人就在身边,话要留有余地才好。”

    这是彭丽给韩凯留了面子,不是梅兰在跟前,彭丽就会不客气。蕾蕾:“彭丽,又算得了什么?既然都过去了,坦然相对不更好?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确实不好,我恨酷儿!”

    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坎,蕾蕾:“其实酷儿现在对我很好,甚至比我们在谈恋爱的时候都好;但是,只要一想起过去,我就怎么也服不了我自己去,一直恨酷儿。”

    “板嫂,你这话我不爱听!”彭丽也激动了,对蕾蕾:“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难道要真的恨他一辈子?要真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意思?”

    人人都看见,只要酷儿在家,就一定能看见两个人出双入对,恩恩爱爱的样子,这绝不像一对心中有恨的人。

    酷儿出发了,按照最近的惯例,酷儿今晚上就该回来。送走了韩凯和梅兰,蕾蕾就和彭丽一起去了温室。新鲜蔬材确新鲜诱人,看到他们采摘蔬菜,蕾蕾就一定要去采摘一些。

    蕾蕾先是到了婆婆这边,给婆婆留下了一半蔬菜。婆婆相当满意,对蕾蕾:“唉!你爸爸真是没有福,睡个什么劲呀?”

    “睡就睡呗!”蕾蕾却毫不在乎,对婆婆:“这才是爸爸的聪明之处,眼不见心不烦,他做的梦也一定是好的。”

    能吃能喝,这算什么病?婆婆也就了:“也是!这个老头子只顾了自己快活,也不替别人想一想!”

    回去也是一个人,蕾蕾就和婆婆闲话。的有一句没一句,想起什么是什么,这样也能打发时光。

    忽然听见门铃响,婆婆就要过去;蕾蕾:“你坐着吧,让我来开门。”蕾蕾年轻,几步就到门口了。

    大白,一般都来熟人,所以蕾蕾就没看是谁,直接打开了;但是,门打开以后,蕾蕾就丧气地道:“知道是你,我就不用这样快!”

    蕾蕾后面是酷儿,妈妈就也:“不是你要到黑的时候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是要提前回来,酷儿也一定会提前打招呼,这一次怎么不和原来一个样?蕾蕾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但没有。

    “早回来难道不行吗?”酷儿反问妈妈;妈妈:“我的祖宗,怎么好赖不知?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吗?”酷儿却不再了,对蕾蕾:“我累了,回去睡一觉。”

    酷儿可以直接回家的,他有家里钥匙;蕾蕾:“我没有要求你打报告报道,谁管你了?”

    酷儿一副尴尬的表情。其实他应该习惯,蕾蕾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这和他们原来反过来了,原来是蕾蕾讨好酷儿,而现在却成了酷儿讨好蕾蕾。

    不过,蕾蕾也看出来了,酷儿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也许工作不顺利心情就不好,总而言之一副沮丧的样子。

    中午饭,酷儿没有吃;蕾蕾在婆婆那边做好了饭菜,就又过来喊酷儿;酷儿迷迷糊糊的样子:“你们吃吧,我就是想睡觉。”

    和婆婆了,婆婆就唉声叹气;蕾蕾:“他不吃是不饿,我们吃我们的,他饿了还用多?他又不是兵兵!”

    婆婆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了。本来是不少的一家人,现在一块吃饭的人竟然只有她们两个,让人不出来的凄凉。

    从这边到那边,不需要距离这个词,蕾蕾推门就又是门;蕾蕾进门,一股呛饶浓烟扑面而来,让蕾蕾不得不捂住了她的嘴脸。

    “咳咳……”蕾蕾咳嗽不止,迅速的打开门窗,被关在屋子里的浓烟就你拥我挤的逃了出去。蕾蕾止住了咳嗽,才:“高酷儿,你想干什么?熏蚊子不是有蚊香吗?”

    酷儿正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已经塞得满满的,而现在看酷儿这样,他的造烟运动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酷儿抬了抬头,看了看淡淡烟雾中不甚清晰的蕾蕾。但他没有话,于是又低下了头,继续造烟。

    蕾蕾清脆的脚步快速移动,就像飘过来的悦耳的音乐;蕾蕾已经到跟前了,酷儿能够感觉得到,即使仍然没有抬头。

    “让你抽!”蕾蕾话的时候,酷儿含在嘴上的烟已经不翼而飞:“这是公共场所,孩子都快回家了,你想让兵兵一起中毒吗?”

    蕾蕾已经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火种,制造烟雾的源头被堵死,蕾蕾才松了一口气。酷儿又想去拿烟,他买烟都是成条子的,所以不担心会中途缺货。

    “酷儿,你还要抽吗?那好,我就带着兵兵去他姥爷家,什么时候你不抽了再!”蕾蕾着着就做出了撤离的准备。

    “我不抽不就是了?”酷儿无奈,今他好像和烟卷摽劲,一棵不离一棵;但现在不能不认输了,因为这是蕾蕾的命令。

    烟雾渐去,人也变得清晰;蕾蕾:“吧,你到底有什么事?”不是心中有事,酷儿绝不会这样子!

    而且,这一定是大事!其实工作的事酷儿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但也没有这样沮丧,大不了从头再来。

    蕾蕾的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又是感情上的事?是的,除了为苏燕,酷儿还从来没有愁眉不展!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想抽烟。”酷儿不实话,这个理由太牵强,酷儿能因为太累就大抽特抽?哄孩吗?

    “你不,我也知道……”蕾蕾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冷冷的对酷儿:“你不就是因为苏燕吗?不是因为苏燕,别的事情还算事情吗?你别不是的!”

    蕾蕾根本不给酷儿喘息的机会,认定了酷儿是为了苏燕;酷儿瞪大眼睛,对蕾蕾:“你怎么知道的?”

    “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有感觉,你以为能瞒的了我吗?”蕾蕾鄙夷地看着酷儿,酷儿垂头丧气:“唉!真是想不到!我就实话对你吧,我确实去找苏燕了。”

112、

    酷儿离开苏燕的时候,虽然想忘掉苏燕,但他们曾经有一段美好的日子,而且分手的时候也都信誓旦旦,这让酷儿怎能忘记?

    酷儿到分公司送货,高星宇给了他两的时间,让他多呆一会儿,目的就是看一下那里的工作情况,回来让高星宇做出判断。

    但这一次,酷儿却没有听从高星宇的话,而是卸完货就走了。没有人想到,酷儿竟然直接去了东城!

    这是一条“西辕东辙”的路线,去东城就要多走很多路,而且一定会有故事的。

    酷儿还有别的想法:苏燕身体恢复得怎样?苏燕打胎,但自己并没有亲自守护;苏燕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时候酷儿会突然想到,苏燕是不是也在恨他?!

    靠近东城,酷儿就激动;苏燕他们是后来被划进城市的,于是他们的土地立时就身价百倍,苏家并不缺钱,苏燕更不会受到难为。

    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一番心意,也为了和苏燕的爱,酷儿还是决定买一点礼物。最起码,也应该买一些水果。

    批发市场就在城市边缘,酷儿停好车就进了市场。这时候南方水果居多,酷儿就精挑细选,见样都买一些,竟然买了满满几箱。

    酷儿觉得差不多了,就心满意足的直奔苏家。酷儿看到了他曾经住过的楼房,心里就有物是人非的感叹:楼上已经人来人往,看样子已经租出去了,苏家又可以坐等来钱了。

    大门敞开着,酷儿就像原来直接就把车开进来。他想起了临走时候的依依不舍,就想到一个词:心酸。

    酷儿打算只看一眼,他不敢多呆,怕自己又忍不住,和苏燕更加难分难舍。苏燕是个什么样的人,酷儿自信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了。

    走过门,苏家就住在这个院里,酷儿最熟悉不过。不过,酷儿发现苏家好像有事的样子,因为他听见了不同的声音,至少有几个人不可能是苏家人。

    酷儿犹豫:进屋吗?但他很渴望进去,于是犹豫再三,继续往前走。一直快到门口,忽然就走出一个人,大约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两个人就是一愣:不认识!

    酷儿曾经也算半个主人了,苏家的亲戚他也基本认识,这是哪里的客人?那人就对着屋里喊:“苏燕,来客人了。”

    酷儿的心里一阵激动,就要看见朝思暮想的“爱人”,他怎么不激动呢?酷儿就微笑着点头,算是和陌生人打了招呼。

    “谁呀?让他进来不就是嘛?”苏燕娇滴滴的声音。酷儿不再迟钝,径直就走进去,没有一丝的迟疑。

    但酷儿马上就是更大的吃惊:果然有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苏燕也坐在婴儿车一边,正在逗孩子玩。

    这也不是酷儿吃惊的理由,真正让自己吃惊的是孩子像极了一个人,或者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苏燕的复制品!

    酷儿几乎要崩溃了,这一定是自己的孩子!这孩子真够命大的,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

    “高酷儿,原来是你呀?有什么事?”再有令人吃惊的是,苏燕竟然美丽如昨,甚至比原来更漂亮。

    上特意制造出苏燕,就是专门来迷惑酷儿的!酷儿已经心笙摇荡,苏燕却:“张帅,你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张帅就是刚才走出去的人;苏燕笑着对张帅:“张帅,这就是我曾经告诉过你的酷儿,是不是很酷?”

    苏燕就像在介绍一件得意的艺术品,张帅就点点头:“是很酷,但我不喜欢他,甚至想把他赶出去。”

    张帅的脾气性格竟然和苏燕如茨相似,话也是一样的坦坦荡荡,简直相似的不像话。苏燕笑嘻嘻地:“张帅,我可不喜欢你们是情敌,最好的结局应该是朋友。”

    “情当是一个刺耳的名称,让酷儿大张其口,再也闭不上了;苏燕这才好像明白了,对酷儿:“哦,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的故事结束了,他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

    酷儿就如旋地转,好长时间没有话,或者是有话也不出口;苏燕照常笑靥如花,但她了什么,酷儿已经听不进去了。

    “苏燕,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们的?”这是酷儿的最后一句话,苏燕就:“张帅,他也喜欢我们的孩子呢!你问我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要再来骚扰我,无可奉告!”

    酷儿在一个山崖路段蹲了一宿,竟然没有一丝的困意。他对“山盟海誓”这个词不知念叨了多少遍,但是越越糊涂,难道他和苏燕的山盟海誓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酷儿忽然就想起了他和蕾蕾初次约会的时候,蕾蕾看见了如此美妙的海市蜃楼,但自己却只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

    海市蜃楼虽美,但都如昙花一现。酷儿是带着困惑回家的,所以满屋的烟雾继续弥漫,直到他清晰地看到了蕾蕾,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蕾蕾,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酷儿对蕾蕾。

    当然,他也对高星宇也了一句话:“要是让我继续留在公司工作,我就再也不会出发了。否则,我宁愿和蕾蕾种大棚,总之我不会和蕾蕾分开了。”

    看来酷儿真的是想改邪归正,但这并不能让蕾蕾相信,酷儿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反复无常,她实在不敢轻易相信。蕾蕾:我恨你!

    但是,蕾蕾现在不是单纯嫁给酷儿,而是已经嫁给了这个家,她已无法割舍。恨你和跟你在一起似乎不搭边,但却奇妙的结合。

    酷儿陪蕾蕾散步,一起肩并肩,两年如一日。酷儿:今是我新生的两周年纪念日。蕾蕾:我已经不再相信海市蜃楼,我恨你,虽然我想原谅你,可始终过不去现实的坎。

    酷儿讪讪一笑,但是没有什么。既然犯了错,就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耐心接受惩罚,忍受蕾蕾白眼的还有精神的折磨。不过,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拿自己的一辈子来补偿也是应该的。

    (第二部完;原名《围城外面有个她》,因题目不太适合当今,所以才临时改成了《家里家外》,请亲们继续欣赏第三部《病木前头》,感谢!)

病树前头 1、

    鲁中市某地公墓林;秋风催动枯草落叶,似蝴蝶翩翩,在寻找栖息之地;不远处,谷荻草峭立如刀,就像秋风中的哀乐队低头呜咽,让人不由得悲怆凄凉。

    一个凄婉的声音在某个角落不停地辗转回旋,足以闻者落泪,听者伤感。一阵凉风穿过,就能很清楚觉察,这声音源自一个身穿孝衣的女子,声音不大却撼天动地。

    “果红,回家吧,家里大事小事都指望着你,你已经三天不吃东西了,如何受得了?”原来还有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子站在果红的身后,但却保持一定距离,对正念诵《祭父文》的果红怯懦地说。

    祭文是果红自拟的,类似铭旌,尽叙思念之情,悼念逝去的爸爸。

    农村的女孩子,只要不举行婚礼仪式,传统的叫法就还是女孩。在父辈的眼中,结婚证倒是其次,举行了仪式才算是正式结婚,所以尽管果红已经领证了,但仍是“老”女孩,为此,爸爸出殡甚至没有让男方家人前来。

    果红已经27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早就是孩子的妈妈了。

    果红没有理会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没有礼貌?再或者是因为悲伤过度,忘记了爸爸教导的彬彬有礼?不过稍加用心,就应该发现都不是,而好像无视他的存在;或者除了自己的爸爸,在果红的眼里一切都已经化为乌有。

    男子似乎不敢多说话,欲言又止。果红把藏着故事的祭文念了无数遍,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乍听,果红似乎已经麻木,在做机械运动,反复的诵读似乎是不知疲倦的复读机,却又让人撕心裂肺。

    除了催人泪下,她还不时的给火池添纸,延续香火;果红读第一遍的时候声音并不大,除了颤抖,就像在读给自己听;但到了现在,果红的声音已经满是悲怆,回声不断,竭尽全力却又极度压抑,梨花带雨的脸上画满了绝望的音符!

    她已经不是在用嗓子发声,而是用灵魂低吼,声音低沉而又高亢,让男子惊魂,连头发梢也在颤动,直到心灵深处。

    “表妹,求求你了,回家吧……”男子再也忍不住,又一次哀求果红:“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姑姑表弟怎么办?又怎么让走了的姑夫放心?”

    已经很明朗了,男子是果红的表哥,舅舅的儿子;姑表亲,砸断骨头连着筋,难怪男子也如此的哀伤。

    表哥夏雨生,其实比果红大不了几岁;果红小的时候,就是夏雨生的跟屁虫,而夏雨生也非常喜欢粉嘟嘟的小表妹,觉得果红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所以特别宠着果红。

    果红在烧纸,一直不回头,或许充耳不闻。果红念祭文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嘴唇蠕动,但显然并没有停止,可能是累了。

    也许,果红在烧纸的余烬边,是不是觉得些许温暖?夏雨生忽然这样想。夏雨生又一次闭嘴,他知道自己的劝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可能如醍醐灌顶,顶多是蚍蜉撼大树。

    今天是果红爸爸的七日,一般在烧七日的时候,非特殊关系不需要参与,一家人烧点纸就可以了,夏雨生作为外戚可以不来。但夏雨生的爸爸说:我们家对不起果红,你就去吧。

    (这是一个值得怀疑的疑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于是,夏雨生就来了,虽然夏雨生的到来起不到什么作用。

    果红的叔叔伯伯兄弟哥哥婶子大娘姐姐妹妹们烧完纸早就回家了,临走的时候果红的伯伯对夏雨生说:你不要刺激果红了,她已经承受不起。

    刺激?有什么承受不起?这应该是少年丧父之大不幸吧?但夏雨生却比大伯更清楚,果红的哀伤隐藏着更多的不幸!

    换言之,夏雨生应该离开这里,给果红留一片清净之地。果红爸爸英年早逝,已经是要命的打击,夏雨生在此只会添乱!果红什么样的心情,常人实在难以体会。

    夏雨生不甘心,这就是当年那个跟在屁股后面的果红吗?夏雨生的心里一阵酸楚,他宁愿回到从前,让时光永远长不大,也不愿意让果红遭受如此痛苦。

    香火已经换过几次了,坟头上依然香雾缭绕。果红执意从家里带来几囤纸,一张两张的添在火池里,到现在纸没有少多少。几囤小山似的火纸,真不知道果红一个人要烧到什么时候。

    我必须帮帮她!夏雨生不再犹豫,终于鼓足勇气凑到果红的跟前,从纸囤上拿起一小叠火纸,也往火池里放。

    火池不大,用几块砖简单垒起来的,差不多能放开火纸的面积,再就基本没有空间了。所以,当夏雨生放进火纸的时候,火苗就像异物堵住了喉咙,马上就喘不过气来。

    “你干什么?走开!不要让我看到你!”似乎在梦游的果红突然醒来,突然就火山爆发:“我恨你们!!!”

    夏雨生如今成了果红的仇人,确切的说是夏家的人,在果红心里已经不可饶恕!

    果红猛地睁大眼睛,两眼如炬,让夏雨生突然胆战心惊。夏雨生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十分的胆怯:“果红,你……”

    不等夏雨生再往下说,果红已经猛地站起来,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让人心生怯懦,似真气涣散,立时溃败!

    其实果红并没有再发出声音,但夏雨生却感觉强大的气场让自己喘不上气来;夏雨生趔趔趄趄,连续往后倒寸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伸出双手摇摆,似乎想阻挡什么,明白过来又抬高右手,做出了“我走”的手势。

    夏雨生很快就逃出很远,甚至一直不敢回头。果红死死地盯住了夏雨生,夏雨生应该觉得如芒刺背,冷箭箭箭穿心而过,他的心也碎了!

    渐渐地,果红就只能看到夏雨生模糊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漠然,然后就像一阵风,嗖的一下把影子刮得支离破碎。

    这阵风,也把果红刮倒了,很没来由!

    果红瘫倒在地上,久久不动。映入果红眼里的,香烛已经燃尽,而这燃尽的香烛,似乎才是这里的缕缕生气;香灭了,也就没有丝毫的生机。

113、

    黄先生的手电起了作用,于步然就是用它找到了忽明忽暗又放亮的家伙,是一段二十多公分的不锈钢钢筋头,已经被打磨当做錾子用的,錾头非常的锋利。

    “房子就是我的妈妈命,为了保护妈妈,我不得不这样;但我并不想杀人,只怪我当时太激动了,因为我知道就是给了他们房产证,也还不上他们的钱了。”于步然有点语无伦次,但头脑清晰。

    澹台雨终于出院了,一家人又都回到老房子。只不过,于步然的下场迟迟得不到消息,大家只好耐心等待法院的判决。

    果红就像上了套的牛,想休息一下都不可能。现在到处都在投资,到处都是潜力股,果红的触角已经渗透到多个的行业,比如商业产业房地产等,果红都在考虑范围之内。

    但至于当前在什么地方投资才最好,果红慎重又慎重。因为她想的很简单,就是让所有跟着她的人放心。

    但大体方向,果红早已有了,那就是杀回老家去。果红听到了好消息,鲁中市已经全面开始全方位开发,城里乡下齐动手。

    而且,更让果红动心的,就是鲁中市已经有人来到省城,正是关于招商引资,果红就是这次的重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说的,但反正会有人要来找果红招商引资。

    当然,说不知道也是假的,只不过为了尽量暂时,不把消息扩散,所以鲁中市有关部门和果红都保持沉默,就是希望能马到功成。

    果红和招商办的人会面,很务实,没有花言巧语。果红听到质朴的“莱普”口音,倍感亲切。果红马上决定,回鲁中市考察项目。

    果红已经很少有时间能回老家了,主要还是果红太忙;就像不停转动的走马灯,果红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

    但在果红的心里,最最牵挂的还是老家。省城虽然有了自己的新家,还有泰城又爱又伤心的城市,也有自己牵挂的人;但却因为这些地方没有爸爸陪伴,果红最想念的就还是鲁中,她的老家。

    果红很想把爸爸的墓地挪到省城,但蒋新萍说:“你爸爸会不高兴的,他经常说,无论走多远,这里才是我的根。我死以后,你们也要把我送回家。”

    所以,果润江去世后,果红就把爸爸埋葬在熟悉的土地。这样的事情很多,大部分走出家园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家乡,希望能叶落归根。

    所以,这次回来,果红还是照常先到爸爸的墓前扫墓。其实,果红早就请家里的人好好照顾爸爸,所以爸爸的墓前一直很干净。

    果红跪在爸爸面前,在心里默默说话。果红相信爸爸能听见,因为果红从死亡线回来,爸爸就已经告诉她:爸爸并没有死,死不过是一种生的形式。

    但是,果红始终忘不了给爸爸的《祭父诗》,果红永远是爸爸最爱的情人。

    果红总要回家的,她也听说,果敢已经回家了,不再去省城打工。具体为什么,因为果敢回家的匆忙,果红不太清楚。

    果敢已经把房子二次返修,据说是别墅式的,不输给城里的建筑。因为果敢最懂老本行,何况还有夏雨生帮忙设计。果红只是听说,但没有亲眼见过;这一次回家,果红也是为了给果敢祝贺。

    房子的位置没有变,果红找到当然是很容易的事,这里毕竟是果红长大的地方。

    果敢的房子设计别致新颖,果红看到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果红进门,同时从车上带来了大包小包,一次根本拿不进家;果敢正在家里,看见果红就说:“正好,你不来,我就要找你呢。”

    家人都迎出来,和果红一起把东西拿回家。婶子大娘少不了对蒋新萍的挂念,纷纷询问蒋新萍的近况。

    大伯微笑,示意果红:“坐下坐下!”又对女人说道:“闲话就不要说了,果红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一下再说。”

    “大伯,我不累。”果红说道:“好长时间不回家,我也想老人家,就是不停的说也不会觉得累。”

    女人之间的话说开了头,就会没完没了;又过了一阵,果敢说话了:“都不要说了,我和果红说两句。”

    其实,这次果红回家就打算在家里住几天。果红说:“婶子大娘姐姐妹妹,果敢哥哥有话说,咱们就少说两句,听我哥的。”

    “不就是想当官吗?”有人说了一句。大伯就说:“都住嘴吧,还是果敢的话要紧。”

    果敢原来真的想当官了。今年村里又是换届的时候,果敢也参加了竞争,而且在预选时果敢的呼声最高。

    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果敢的村主任就像说的那样:瞎子擤鼻子,把里攥着,没跑!

    村官不大,但也不小,几百人上千人,吃喝拉撒尿全都找主任。何况,现在的形式,干不出名堂够丢人的吗?

    所以,果敢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果红;果红在外面见人多见识广,一定能够帮助果敢。果敢已经在村人面前说了大话,就是让全村人都住上这样的小洋楼。

    要想不说大话,说出就要做到;果敢找果红,就是这个目的。

    果红沉思,这是一件好事,但也挺难,这首先要让村里人都有钱。问题是,从什么地方下手,才会让大家满意?

    果敢和果红都把目光转移到土地,这是村民的立身之本。

    现在能跑外的都不在家,不是出去跑买卖,就是出去打工,谁还稀罕种这点地?但都是农民,不能出去的不种地又能干什么?

    “这事,还真要琢磨琢磨。”果红一时不能回答,就对果敢说。果敢说:“好,但时间不能长了,再十天就要大选了。”

    果红就住在果敢家里,她的家舅舅仍然住着,果红就不打算让舅舅麻烦了;果红要是回去住,舅舅必定会让出正房,哪怕只是一天。

    夏冰冰的消息似乎没有了,也只有舅舅两个人才会关注夏冰冰。老夏说,因为路远,夏冰冰的腿又不方便,所以两年了才回来一次。

    果红叹息,想不到夏冰冰竟然会有这样的下场。还有于步然,至今没有结果。可于步然就算不会偿命,也不会有好下场。爸爸在世的时候就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果真报应不爽!

    果红应该庆幸,当初爸爸去世以后,又加上于步然出轨,服装店尚未步入正轨,果红就觉得好人没好报,一时竟不打算当好人了!

114、

    酷儿又渴又饿又累,彭丽先给酷儿冲了一碗豆奶粉,这是最快最方便快捷的补养,然后再给酷儿做饭。酷儿:“不用,把剩菜剩饭给我就行了。”

    彭丽没有给大哥打电话,而是先给自己的老公打电话。高秋就:“先不要给别人,我马上就回去!”

    高家的人各负其责仍然不够用,高秋主跑外,这本来是酷儿的工作。高秋打算连夜回家,因为这件事太大了,高秋不敢冒失。

    高秋整整用了四个时才赶回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两个孩子也都在这里睡下了,只有酷儿三人一直待等待。

    蕾蕾已经冷静下来,脸上是漠然的样子。无论彭丽和酷儿什么,蕾蕾都听而不闻。tv首发

    酷儿和彭丽讲了这些的经过。彭丽埋怨酷儿,为什么不能按时回来?就是不能回来,也不该连电话也停机!酷儿只是对不起大家,但却没有单独给蕾蕾一声“对不起”。

    酷儿和苏燕到底干什么去了?酷儿不,就没有人知道。跟着苏好古来到东城,酷儿又被关在门外,苏好古没有撒谎。

    苏燕见到酷儿,两个人就去了一家餐馆。酷儿对苏燕旧话重提,苏燕:“你闭嘴!要想在一起,你就不要再了,否则我回家!”

    酷儿已经领教过苏燕的绝户令,一不二。苏燕:“我心情不好,想到外边去转转,你去吗?”

    在这样的当口苏燕出这样的话,酷儿真的难以接受。但是,反对吗?枪把子在苏燕的手里攥着,似乎又太傻了。

    这就是酷儿和苏燕突然不见聊原因。苏燕让酷儿停机,切断和家里的联系,把酷儿最后的联系也彻底断绝了。

    苏燕也把自己的电话卡取出来,她也和家里失去了联系。苏燕要去的地方酷儿想不到,他们去的地方竟然是东海边。

    “我早就有一个愿望,就是让你陪我到海边。”苏燕这才对酷儿。酷儿呢?他却是在算计自己的期限,这是一个死命令,酷儿无法抗拒。

    “好,只要是你的愿望,我就陪你去实现。但是……”酷儿想,一定要在期限之内回家,不能超过期限。

    “不要但是!”苏燕却马上阻截:“出来玩就是图的一个好心情,你的但是会让我败兴,不想去就直!”

    酷儿没有出口。到海边也不过三四个时,到海边的时候也不过中午。下车,然后又是吃饭。

    真不知道苏燕是哪来的力气,本来酷儿都觉得累了,想睡一觉再;但是,苏燕却兴致不减,非要坐一会儿,就要吹海风。幸好苏燕挺着个大肚子,才没有提出下海的要求。

    海风轻轻吹,苏燕蹲在沙滩里,背靠在酷儿的身上。这是一个很惬意的姿势,苏燕伸开双臂,似乎展翅高飞。

    “亲爱的,你我们像两只海鸟自由飞翔该有多好?”苏燕一点也不像心事重重。酷儿做不到,但苏燕做到了,苏燕就是这样的脾气,胸怀比酷儿大度。

    “可惜,我们不是鸟。”不知是为了什么,酷儿随着苏燕话。过了,酷儿又在心里骂自己:你怎么还有这心情呢?

    苏燕背靠着酷儿也不单单是为了惬意,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太大,弯不下腰,就只能往后斜倚着酷儿。海鸥在飞翔,酷儿就觉得苏燕真像一只海鸥,可惜他不是空。

    无边无际的大海显得人更渺,酷儿对苏燕:“苏燕,我突然有一种恐惧感;到底怕什么?我忽然觉得大海会发怒的,我们会被海水淹没,就像一粒沙子再也找不到了。”

    “呸!”苏燕吐唾沫,对酷儿:“你怎么这么败兴?刚刚有一点兴致,这下都让你赶跑了!罢罢罢,找个旅馆住下吧,我累了!”

    苏燕一话,酷儿就不吱声了。苏燕已经听出来了,酷儿应该另有所图。但是,苏燕偏不让酷儿出来,走就走。

    酷儿和苏燕住的是旅馆,两个人很少话了,酷儿去办手续,苏燕就坐等着,根本不用操心。酷儿和苏燕到客房里就想稍微休息一下,但苏燕却突然:“对了,我们去吃海鲜吧!”

    一个孕妇多吃一些海产品有利而无害,都懂得。其实还早,并不到吃饭的时候,但苏燕这么,就像皇太后发出懿旨,酷儿焉敢不从?酷儿就只好带着苏燕去了海鲜酒馆。

    海边的海产品不怕不新鲜,只要敢花钱。苏燕张口就点了海参鲍鱼龙虾鱼翅四个菜,并不让酷儿费心。

    苏燕出来就是为了寻开心,不像酷儿一个脑袋海阔空,不知道都想些什么。苏燕吃的津津有味,酷儿吃的却味同嚼蜡。

    “亲爱的,我已经决定了,要在海边多玩几。”苏燕吃的心满意足,用餐巾擦擦嘴唇,然后对酷儿宣布。

    “打算住几?”酷儿只是随着苏燕的话接,其实根本没有从脑子里走。苏燕:“怎么也要十八吧?就这样定了!”

    酷儿“嗯”了一声;但随即,酷儿就:“苏燕,你什么?你是在这里呆个十八吗?”

    这样的话当然不会让苏燕高兴;苏燕:“你没有耳朵吗?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敷衍我!”

    苏燕生气了,但酷儿这一次却不能不话。酷儿哭丧着脸,对苏燕:“苏燕,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我是被逼无奈,爸爸给我了一个期限,一定要在七之内给他答复,我已经不知所措了!”

    其实是高星宇下的命令,但这和爸爸了是一样的。酷儿在心里算计着时间,他需要在七之内赶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亲爱的,你快点来听!”苏燕忽然对酷儿:“这孩子是不是又在喊你爸爸?她开始动了,是不是没吃饱?”

    苏燕的食量让酷儿也自叹弗如,两个饶饭量确实比男人吃的都多,酷儿分明看见苏燕的肚皮在动,苏燕是欣喜的样子。

    这是我的孩子,但我却要把她杀死。酷儿的眼前就出现了血淋淋的画面,难道我真的要把她杀死吗?我是个冷血吗?

城市新移民 1、

    风,摇曳不定,一忽儿西,一忽儿北,没有一个稳稳的方向。

    在公园里,几个女人坐在草坪上,慵懒的进行摸不着边的胡侃。没有人想知道她们说话的目的何在,或者她们就根本没有目的,只是在打发时间而已。

    在漫无目的海阔天空的说着,有一个人突然说道:“我这个人,没心没肺,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你们知道不?恒有的老婆跟着别人跑了,据说连儿子也不管了,这个女人真没良心!”

    “嗤——这样的事情,一天就能拉一火车,你觉得这事挺稀奇吗?”另一个女人马上不屑的说。

    “不是的,恒有在村里就对那个女人够好的,而且小日子过得也不错,前些时候还看见他们两个亲亲热热地出来逛街,怎么忽然就连孩子也不要了呢?”

    先前说话的女人急急忙忙的争辩道,或许她真的觉得挺稀奇:“见了他们那个样子,就是打死我也不能相信,出事的怎么就是她们呢?难道他们进了城就学坏了?”

    “这不是你信不信的事……”第三个女人插嘴说:“这样的事太多了!现在,离婚就像扔掉一块馒头,想扔就扔,说不吃就不吃了。不要说他们能找出十万八千条离婚的理由,就算不说什么理由,两个人想离也就离了,哪能像裹脚的时候一样?”

    能够看出来,她们大都是从乡下搬到城里来的,所以无法理解城市现象。她好像很惊讶地说:“盖房子娶媳妇多不容易?怎么能说散了就算了呢?真想不通!恒有和他的媳妇是恋爱的,也没有少了给了媳妇彩礼,他们怎么也没了感情吗?”

    “咳咳,不要瞎猜了,这样你就不头疼?”第四个声音说道:“这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早晚他们会适应的。”

    民政局窗口,一对俊美的年轻人,般配但不和谐,女方如丧考妣;婚姻登记办事员似乎掌握着生死大权。

    “你们真的想好了吗?”办事员再问一遍:“我的手只要一按下去,钢印就揭不下来了。”

    “不就是红本本变颜色了吗?我们都想好了,你就按吧。”水子似乎有点嬉皮笑脸。办事员有点生气,不再迟疑,在本子上砸下了钢印;对他们,办事员没有祝福的话,因为这是离婚证。

    虽然早就商量好的,但随着钢印按下,小露的心似乎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其实,离婚也挺简单的,就这样象鲁中城里的水子他们,不动不惊就离了婚,而且不用别人点头。

    水子还是大模大样对离婚的小露说:“走!咱们为离婚顺利去干一杯!”拉住小露就走,让办事员不禁摇头苦笑。

    婚姻办事处离长河小区有十里路,回家吃饭并不远,小露五味杂陈,说:“离婚了,你很高兴吗?”

    看这样,水子和小露是离婚吗?如果感情不和,只怕是早就各奔南北了!而现在呢?两个人却还是像一对恩爱小夫妻,耽误不了打情骂俏。这算什么事?倒像有病,让人啼笑皆非!

    城市不比乡下那般安静,喧闹声不绝于耳;在他们眼前,各式车辆飞驰而过,川流不息。就是这人行道上,电动车自行车也不停的在他们身边演习车技,手里摁动喇叭,专门钻人缝儿。

    路边是树荫浓郁的法国梧桐,硕大的树枝就像给路人撑起遮阳伞,水子说:“你这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有事也要吃好喝好呀?”

    小露不再反对,儿子在家里,他们的爷爷奶奶哄着,水子和小露无事一身轻,该做的又已经顺利完成,再和水子争下去,怕是水子又要生气。水子说:“小露,咱们是不是搭车?”

    一般的决定权都在水子的手中,但小事水子就不管了,听小露的安排。小露垂头丧气地说:“坐车干什么?心里够麻烦的了!”

    花上一块钱乘公交车很方便,但是小露却突然讨厌起来,她讨厌什么?小露不说,都在她的心里。

    其实也很明白的事,小露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虽然她明白的知道,没有人知道她和水子已经离婚了,但她却总觉得,拿到离婚证,无论是人们在说什么,都觉得是在说她们,特别是在人满为患的车上,岂不烦死了?

    “行,我听你的。”水子嬉皮笑脸的说:“哭丧着脸干什么?不就是本子换了换颜色吗?放心,本子算个屁,你不还是我老婆吗?你看我多好脾气,一切都听你安排!走就走,咱们去吃驴肉!”

    大约再走二三里,有一家张果老驴肉店,做的驴肉远近闻名,成了鲁中城的一大特色。小露还是不说话,既然水子已经说出来了,她再说还有意思?

    水子就当作她已经答应了,于是走在头里,大踏步前进。小露在后面看着水子的背影,忽然有了奇怪的想法:这就是我的男人吗?从法律上说,今天就不是了,我们真的离婚了吗?

    确切的说,这个人真的已经不是她的男人了,是她的前夫。小露不禁苦笑:我们这是闹着玩吗?

    真正搬到城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他们虽然早就拿到了这里的房产证,成了城里乡下双栖人,但小露老是有一种在城里做客的感觉。他们在这里住,工作的地方却在乡下,所以在城里住的时间并不太多。

    当初,他们才二十岁多一点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水子见到她,就看上了她,对小露说:“哎,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上你了,你就准备嫁给我吧!”

    小露很生气,这是一个什么人啊?的确,小露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女孩子,虽然小巧玲珑,却聪明伶俐,相貌出众,追她的人有一搭,个个都是好样的。像水子这样近乎无赖的样子,小露还真没见过!

    小露的跟屁虫也就上来了,对水子狐假虎威道:“你是什么人呀?小露都不肯正眼看你,还不快点滚开?”小露当时只看了水子一眼,然后拧过头去,不想理他。

    水子对这个人视若无物,继续对小露说:“原来你叫小露?太好了,真是天作之合,你是路,我是水,水路旱路咱们都占了,以后还愁不发大财吗?你就是我的福星,你跑不了了!”

115、

    酷儿让自己的心四处乱闯,想挣脱这个无形的包围圈;苏燕轻轻抚摸肚皮,像在抚摸孩子的头;只有这时候,苏燕才不会有玩世不恭的样子。

    酷儿忽然又想起了紫琪;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紫琪了;紫琪已经把酷儿认做自己的爸爸了,酷儿也喜欢可爱的紫琪。

    但是,酷儿已经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这又怎么样呢?迟早都会离开的!酷儿:“紫琪呢?你想不想她?我想紫琪了。”

    “亏你还记得她,她已经去幼儿园,我把紫琪交给她的姥姥了。”孩子总是件快乐的事情。

    “我想给紫琪买点纪念品。”酷儿:“既然紫琪认我这个爸爸,我就尽自己所能。虽然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很少,但我会帮助孩子长大的,以后我会给紫琪按时打款,作为孩子的费用。”

    酷儿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又:“你可以随时验收,每月的15号之前一定会到漳,密码是紫琪的生日。”

    酷儿对紫琪没的,有时候酷儿都觉得紫琪比兵兵更可爱,这或许是因为酷儿曾经和紫琪在一起的缘故。

    但是苏燕却不高兴!苏燕:“你这是什么意思?紫琪是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操心!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呢?”

    酷儿提起紫琪就满脸大放异彩,对自己的孩子却漠不关心,这正常吗?酷儿低下了头,对苏燕:“对不起,其实我们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刚怀孕的时候,酷儿就极力反对,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和酷儿性格恰恰吻合:全家人都极力反对,酷儿就不想逆行事!要不是苏燕坚持,自己再坚决一下,也许就不会有今尴尬的处境。

    苏燕听出来了,酷儿的潜台词仍然要把孩子做掉!突然,苏燕拿起一个盘子摔在霖下,大声道:“你滚!”

    服务员马上过来了,看到摔碎的盘子目瞪口呆,旋即就喊:“老板!老板!您过来一下吧。请问二位,这该怎么处理?”

    “哗啦”一声,苏燕又把桌布掀翻,于是桌子上杯盘狼藉,不堪入目。酷儿赶忙站起来,对快步走来的老板赔不是:“对不起,我一定会照价赔偿!”tv首发

    在邻桌上站起一个人,是个中年妇女,怒不可遏:“伙子,你也太不懂事了!她已经怀孕了,你是怎么搞的?”

    苏燕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火,也没有看到周围的人和苏燕吵架,不是酷儿又是怎么回事?苏燕又了:“用不着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中年妇女本来是好意,却被苏燕一顿抢白,顿时气得话也不会了,指着苏燕:“好好好,我不这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苏燕要惹来众怒了,这是酷儿最先想到的。酷儿成了救火队员,赶紧给女人:“您千万别生气,她心情不好,请您原谅吧!”

    谁遇到这种事心情也不会好了,苏燕不再话,起身就走。酷儿只好倒寸着走:“对不起了各位,我向您们赔罪了……”

    直到门口,酷儿才转回身,苏燕已经和酷儿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酷儿紧走几步,这才追上了苏燕。

    已经到期了,但苏燕一直和酷儿赌气,就是不理睬酷儿。酷儿买来她就吃,但酷儿的话一句也不回答。

    酷儿想回家,他在挂念躺在床上的爸爸,也在担心蕾蕾的病情。不管怎么,这都和酷儿有直接的关系,无法推脱。

    酷儿只好跟在苏燕的屁股后面,苏燕到哪里去,酷儿就必须跟到哪里。酷儿本来想赌气回家,但他又担心苏燕会走极端,酷儿明白苏燕的性格。

    他们下榻的地方就在海边,苏燕并不到处乱跑,就在海边游荡,累了就蹲在沙滩上,一坐就是半。

    酷儿哀求苏燕:“苏燕,我们回去吧,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如果家里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任你破,苏燕还是一句话也不。也不能一直不张嘴,苏燕在海滩上唯一的语言就是唱歌,而且是一些欢快的歌,丝毫也听不出来有半点的悲伤。

    熬到黑,酷儿已经绝望了。这时候就算苏燕开恩,带着一个孕妇,酷儿也不敢上路了。

    酷儿知道了什么是煎熬。晚饭后,苏燕破例没有出去,而是倒头大睡。酷儿悲哀,苏燕根本不会有放行的意思!

    酷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后半夜,苏燕就醒来了。苏燕要撒尿,尿完就是无比痛快的声音,刺激着酷儿。

    “抱我上床!”看到酷儿躺在床上,苏燕终于了话。其实上床对苏燕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尽管苏燕大腹便便。

    “苏燕,我算被你害苦了!”在把苏燕抱上床以后,酷儿就了这么一句。苏燕:“瞧你这样!你把我也害苦了,但是我没有怪罪你吧?再,地球不还再转吗?”

    酷儿自觉自己一把好嘴,但在苏燕面前,酷儿永远都是输家。酷儿愁眉苦脸,对苏燕:“我爸爸要被我气死了,蕾蕾的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真的成了高家的罪人了!”

    “我还就不信了,你爸爸会气死?要是这么容易,你爸爸能活到今?”苏燕一脸的不屑,得轻巧,但酷儿仔细想想,苏燕的话也有道理,他们的事情这么久了,爸爸的病不应该都怨自己。

    酷儿没有话,他也不知道什么才好。苏燕的话里已经明明白白了,或许苏燕原来就为这个赌气!

    但是到邻二,苏燕还没有走的意思。酷儿:“姑奶奶,你就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吗?我们都有家啊!”

    酷儿有家,苏燕也有家,她们还曾有第三个家,属于酷儿苏燕和紫琪,他们不是四处飘荡的浮萍。

    “蕾蕾什么时候去复查?”苏燕突然冒出来这句话,酷儿楞了一下,他不知道苏燕是什么意思。苏燕又:“别傻了,我就觉得蕾蕾是个好人,只可惜我们同时爱上了一个人。”

116、

    交给他什么?楠楠不明白。楠楠问:“姐夫,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别人能够做到的事,差不多我也能办到,姐夫请相信我吧!”

    楠楠一直想不到,姐夫已经利用了她,不是他的计策,楠楠就不会上当,信以为真,把姐姐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刘金打电话来,说最迟明天下午回家。鸽子自然欢喜,就对小露也说了。肖广的身体已经在小露的照顾下复原了,听到小露说得水子就要回家,就很是伤感。

    “小露,我最亲的小露,我们又不得不分开了,我心里难过!”肖广也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对小露是一样感情细腻,让小露享受到了别样的感情,和水子截然不同。

    “冤家,我不应该认识你!和你认识,我就跌入十八层地狱了,万劫不复。”小露抚摸着肖广,脸上又是欢喜又是复杂。她已经相信,她爱上肖广了!

    小露确实很纠结,她爱上了肖广,但又不能舍弃这个家。更让她纠缠不休的是,自己要不要和肖广成为一对?她相信,水子身上虽然有许多毛病,但他爱小露,半点也不掺假。

    其实,她也一直不会对水子有半点的反感,无论是水子做了什么。有时候自己也在欺骗自己:我和肖广只是逢场作戏,就像水子一样,在外边是逢场作戏。

    但自己不能瞒自己一世,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肖广了,而且比在水子的身上要多一些。不过她也知道,这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万一有一天事情败露,水子能饶过我们吗?

    “小露,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我不想离开你,但又不得不离开你,怎么办?”肖广一副苦恼的样子,小露就安慰他:“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等肖夫人过世再说吧。”

    肖广已经多次提出要和肖夫人离婚,然后再和小露结婚,但是小露不能答应。小露开始会说不想和水子这样绝情,到后来就说肖夫人还健在,不想被人说三道四,肖广就说:“那我和夫人离婚,夫人会同意的,我们两个人一起照顾她不是更好吗?”

    这样在法律上是允许的,肖广告诉她。小露只好狠狠心,对肖广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做些让别人指着脊梁骨的事情,什么事都要等你夫人过世后再说。”

    不过,肖夫人竟然没有再恶化的迹象,就这样在世上不死不活的熬着,所以他们也在受着煎熬。小露听说水子明天就会回来,就千嘱咐万叮咛,让肖广在这段时间里不能出现。

    肖广说:“小露,我是个男人,按说我应该保护你。但是,我真是没用,任何一个人来指责我,我也不能反驳。其实我不是怕水子,因为在法律上你们已经离婚,他根本就管不到你。但我就不行了,我这特殊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

    肖广和小露这是在一家小旅馆里。自从上一次被润生痛打,他们已经不敢这样名风大浪的了。小露知道水子要回来,她就知道以后几天都不能在路上接她去工厂了。

    小露说:“肖广,咱们先不说这些了,这一次我是来告诉你的,这几天一定要远离我,否则有人把我们的事捅了出去,抓我们的现行,那我们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是肖广还是舍不得,小露说:“不要在婆婆妈妈的,小心无大错,听我的!”小露终于对肖广不客气了,因为她知道,对肖广的迁就,就是对危险的纵容!

    “就这样吗?叫我怎么度过这几天?”现在每一次上班的路上,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乐园,在路上,他们可以躲避任何人。肖广搂住小露的腰,款款深情:“小露,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要情投意合,在一起都是激情的碰撞。肖广刚开始搂抱,小露似乎扭捏作态。小露说:“你这坏蛋,又要搞什么花招?”

    “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在一起呢?”肖广猛地抱住小露,吻住了小露,让小露说不上话来。

    “哎,你要干什么?”这时候外边传来一个声音,但在屋里的肖广和小露已经充耳不闻,只管他们的事。就听见有人气势汹汹的说:“闪开!不然我告你这里有人卖yin!”

    店主大概是害怕了,竟然不敢再说话。被兴奋刺激得睁不开眼的小露说:“肖……肖广……声音太大……你小声点……”其实她也闹不清,到底谁的声音大!

    但是,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咚咚咚的脚步声就像在擂鼓,震得两个人心惊肉跳。两个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了。但是,声音并不因为他们两个人收敛而减小,反而砸起他们的房门!

    “咚咚咚……”声音没有节奏感,也不动听,有的只是惊心动魄。小露和肖广的脸马上就都成了黄脸,惊慌失措!砸门声越来越响,就像又千军万马,一起攻上来!

    快穿衣服!不用下命令,两个人就不约而同的赶快穿衣服,谁也不顾谁。但是;就算是他们的速度有多快,也不如外边的人来得快!门口上只不过是一个小插销,几下就溃败,门就四敞大开,一个人像钟馗堵住了房门!

    不用说了,这就是水子!别人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气势,也或许要考虑一些。水子冷笑一声说:“真好,嫌在家里不够丢人,都到窑肉铺里来了,你们还有羞臊吗?拿来吧!”

    肖广才穿上裤头,小露比肖广穿的要多些,也不过是一个内衣,一个三角裤头。水子说:“你们又不要脸了,穿这些衣服就够了,是不是咱们一起回去?”

    水子像是在商量,但又明显的讥讽,仔细听,又有几分的悲怆。水子已经把他们的衣服都扔得远远的,小露不得不央求道:“水子,你就把我们的衣服拿过来吧,求求你了!”

    “哦,不要急,有人还没有看见你们的尊容,怎没能现在就穿上呢?少安毋躁,他们就快来了!”小露不知道有什么人要来,脸色霎时就变得煞白!

    “水子,你不能这样对待小露……”肖广突然像一个男人一样说话了;水子好像很诧异,惊讶地说了一句:“嗯?”但却又愤怒的抬起胳膊,顺势就打过去不!

117、

    “妈呀!”肖广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然后匍匐在地,痛苦得抱着肚子翻滚。就见鸽子从外边匆匆地赶来,嘴里喊道:“水子,你要我来干什么?”

    “鸽子,你来得正好,好戏已经开演了!”鸽子才走到大门里,所以看不到全景。但随着鸽子的靠前,他就看见两个白花花的白条似的身子,几乎等于没穿衣服,让鸽子惊讶不已!

    “小……小小小小小、小露……”鸽子的嘴惊讶的闭不上,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一会儿,鸽子就清醒过来,猛地从水子的后面拿起小露的衣服:“小露,快穿上!”

    小露真的应该穿上了,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嘴唇发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冷得一阵阵的收缩。水子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往回拿了,不过有你一看见也能让大家相信了!”

    小露却哆哆嗦嗦的不会穿衣服了,鸽子无奈,帮小露穿上衣服。穿了个八成,润生和楠楠也来了,随后就是银屏。水子一阵阵冷笑,又一阵狂啸:“哈哈哈哈!都看看吧,这就是我水子的下场!”

    小露见到水子,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但他看见肖广,就忍不住地说:“水子,求求你,就让肖广穿上衣服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求你给他留点面子……”

    这样的哀求无异于与虎谋皮,水子又是一阵大笑,对着润生说:“润生,这就是你姐姐,这就是你姐姐吗?我宁愿这是一场梦,也不愿意这是真的!”

    润生哑口无言,但哑口无言并不代表着没有动作;肖广刚刚从地下爬起来,润生猛的又是一脚,让肖广随之翻滚。这样像足球一样的滚动,需要技巧,润生大概已经摸出了门道,肖光竟熟练的翻滚起来。小露说:“不要啊!你们对我来好了!”

    水子就想过去,但也只是动了动身子,就停止动作。润生就在她的面前,自己怎么会打小露呢?小露要往上冲,润生骂道:“楠楠,你傻吗?拦住她!”

    楠楠原来是不敢的,但手里有了圣旨,她也就大胆了,一面拉住小露,一面对小露说:“姐姐,我可不是要这样的,是润生的命令,我不得不听呀!”

    只要不打小露,鸽子和银屏也就不管了,只是唉声叹气。他们四个,只有水子干的事业最大,虽然现在正在低潮,但大家都相信,只要时机成熟,水子还是他们眼中的老大!

    水子虽然不动手,但是大家都明白,只要水子不发话,润生就会继续对肖广殴打。只是,水子的怒火无人可阻,润生怎么会停下来?其实大家也都相信,要是让水子自己动手,绝对要比润生来得更凶猛!

    肖广竟然咬住牙,一吭不吭,任润生的飞脚在地面飞舞。房东终于看不下去,对水子说:“怎么能够这样呢?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放过他吧……”

    但是水子不开腔,也不知是装作没有听见,还是根本就没有听见。鸽子忍不住对房东说:“你这里什么人来了也不管吗?有没有给他们登记?这样的事,就让人家出出气吧!”

    这样说让房东啊啊不上来,等一会才说:“可是......可是……他们砸坏了我的东西,我要找谁要啊?”

    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因为水子的狂啸,本来就不结实的门口已经被砸坏,门口侧面的茶具也已经所剩无几,水子这次听到了,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说:“够了吗?”

    “够了!够了!”房东笑逐颜开,对水子点头哈腰,又非常知己的说:“兄弟,只要不弄出人命来,就不会有事的,你应该是个明白人,我就不说了!”

    那个房东笑嘻嘻的退了出去,小露突然喊道:“水子,你这个混蛋!我已经和你离婚了,你还有权利管我吗?润生,你听见没有,赶快住手,水子已经不是你的姐夫了!”

    水子愣住了,润生愣住了,鸽子愣住了,银屏愣住了,楠楠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家把眼睛都聚光在水子的身上;水子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但却又狂啸起来,转身就走!

    水子真的忘了,自己已经和小露离婚了!

    一年后。

    小齐和侉子在散步,侉子的身体确实健壮,在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在他身上都发生了。医生对侉子忧心忡忡,他这样会不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他受到的打击,总之很严重!

    但奇迹无处不在,四个月的时候,侉子就能艰难的起步。一年过去了,侉子早就健步如飞,还是原来的侉子了,见到他的人无不称奇。这其中,小齐功不可没,所以,现在已经是侉子照顾小齐了。

    小齐的身体也出现了严重变形,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怀孕了!这件事侉子还在保密中,因为小齐不让他说,她就怕出什么意外,让别人说三道四:瞧,这家人真的不幸啊!

    鸽子和刘金也来了,阳光灿烂,为什么不出来放松一下?鸽子已经不亲自动手了,她们的小吃部已经改头换面,改成“长河美食城”了,兼带外卖,她是总经理;一些事务都由分经理打理,鸽子不必要事必亲躬。

    刘金的车辆已经是三辆大车的车队,雇佣了司机,他也不必再这样劳累了。打发车队出发,刘金就对鸽子说:“鸽子,我们是不是散散心?听说侉子和小齐天天逛公园,真的让人羡慕!”

    “吃着碗里的,看着外面的,真是贪心不足!”鸽子笑着说刘金:“老实说,你是不是看见街上的美女就动心了?”

    鸽子在说笑,她知道刘金不是这样的人,可她偏偏喜欢和刘金开玩笑;刘金大声叫屈:“冤枉!你把我看成傻子了吗?我有西施陪着,其他的再也不见了,就算看见的也是东施。?”

    “嘻嘻,跟你闹着玩,拿你当小孩;不过吗……”鸽子故作深沉,沉吟一会儿,直到刘金的眼睛大的不能再大,鸽子才说出来:“本地旅游,本总经理通过!”

    鸽子知道,这也是和小齐聊天的时候。因为忙,她和小齐已经一年多不在一起聊天了。鸽子眼尖,老远就看见了小齐和侉子,高兴得喊道:“小齐......等一下!”

    鸽子和小齐今天都特别的漂亮,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成了无比靓丽的美景。鸽子把小齐往一边拉,侉子就喊:“鸽子,你慢点!”刘金也是吃了一惊,不止是鸽子吃惊!

    “侉子,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吃驴鞭有效果了?”刘金也把侉子拽到一边,半开玩笑的说。侉子就嘿嘿直笑,对刘金说:“你请我吃呀?真是胡说八道!”

    但侉子止不住的笑意却洋溢在脸上;那边,鸽子又要动小齐的肚子,威胁说:“你想不想让你的肚子来一下?”

    两个人在逼供,小齐和侉子不得不投降:“我说我说,我们有孩子了,求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暂时保密!”

    “好小子,竟然藏得这么严,请客!”刘金就像受过多大骗,今天这顿酒,侉子不请是不行了!

    “鸽子,小声点,你看……”小齐突然指着远处,那里走过来一个女人,精神萎靡不振。鸽子面带怜悯的说:“是小露?唉,她怎么会到这一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从肖广和小露正式公开了身份,就等着肖夫人断气,可是没有想到,奇迹也在肖夫人的身上出现:肖夫人的状况稳定下来,你说怪不怪?

    小露就在这夹缝中生存,并不是她的事业,而是她的感情。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个样?

    “为了堵上你的嘴,请就请吧,我什么时候小气了?不过我想,上一次水子请我去驴肉店搓了一顿,我们是不是也请他搓一顿?当然,这一次更不能少了银屏,只可惜不好再把小露也请来了。”侉子爽快地说。

    周天和惠惠生了一个女儿,这是老周的心病,但更是银屏难以愈合的伤处,不知道周天是什么感觉?据说刘金和鸽子正在撮合银屏和水子,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侉子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本书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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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堂案介绍:
清末民初,张秀姑离奇失踪,带出一段荒唐的历史。究竟谁是谁非,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此为短篇小说集,滚堂案为首篇,每篇至少在二十万字以上。滚堂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滚堂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滚堂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