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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乡客.QD     小凤皇慕容冲txt下载     小凤皇慕容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0章 闫守备刁难传令官

    “这地方,看来是全民皆兵啊?!”从长安rì夜兼程赶来给小凤皇送补给的小将们暗下嘀咕,“真牛逼!”

    看着孩子们晨练的认真劲,看他们不凡的功夫和实力,传令官小将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小瞧娃娃们的意思了,和小兄弟们的看法是一样的,唯有敬佩和感叹。

    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们自己亲眼所见的情景,仿佛是要怀疑是不是在梦中了,有几个人还特意掐了掐自己的虎口穴,确定这是真的!

    惊疑地观赏一帮小家伙的cāo练,已经被动的站在一旁,凉快了好一阵子了,冻得有点打颤,既没了风度,又没了温度。

    小将们干瞪着眼,守着两马车的补给,实在冻得难受,忍耐不住地搓手跺脚,还不觉得暖和。

    再看看那些兴致正高的小家伙们,此时,他们一个个的不禁脱掉了棉衣,还撸起了衣袖,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热气似地,传令官一帮小将们便不由自主地手心痒痒了。

    虽然,朝廷军中官兵聚在一起,也有自己的一套团体武术cāo,功夫自然也是不差,便在一旁随心所yù地舞动起来,动作也基本一致,有作秀之嫌,于是乎,自然而然地,还是被孩子们稚嫩的吼吼声吸引,更被他们的一套硬功夫折服了。

    十来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边瞄着正儿八经苦练功夫的孩子们,随后,也孩子似的,跟着一起踢腿、击掌、挥刀、舞棒,不知不觉地和孩子们掺和到了一起。

    一时间,这与外界相连的道口,成了一个小的练武场,只是,一帮朝廷小将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们聚在一起晨练,倒也十分新鲜。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个踢腿比较厉害的小家伙练好拳脚,最后收势是,竟然是一个鹞子翻身。

    好像是条件反shè似地,所有小孩都慢慢地进入尾声,再缓缓地收势。毋庸置疑,那个腿脚功夫好的小家伙便是这一帮娃娃兵的领头人了,着实可爱!

    那娃儿轻盈落地后,瞅着和他们掺和在一起的传令小将们,有些愣住了,喝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

    “孩子们!”传令官小将也停下正在上手却还有点不熟的太极手势,上前笑道,“我们在这等太守大人啊。大王让我们送的补给还在车上,等着慕容太守签收,这是大王交代的任务,你们说,我们未完成大王分派的任务,我们能走吗?”

    “哼,守备大人交代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的鬼话。”小男孩凑近一个小不点,耳语一阵后,那个小不点就跑了,然后,重又拿起长矛,在面前的地上画了一道杠,带着一帮小家伙,齐刷刷地举起长矛,用矛头指着传令官,虽然是nǎi声nǎi气地,却也是掷地有声的嚷道,“不要欺负我们小孩不懂事,退回去,退到这道杠的外边去。”

    “退过去!”一帮小屁孩,也跟着他们的头大声叫道。

    刚才在一起cāo练的和谐气氛,瞬间被这些毛头小子无情地打**!

    传令官举着手,还想跨前一步解释什么,当即就见那小孩嚷声道:“退回去,我宁肯相信你是一个坏人,也不能坏了守备立下的规矩!”

    传令官竖起大拇指,笑道:“好小子,算你狠!不过,我喜欢,我且等着。等一会儿,看你们守备如何收拾你!”

    “哈哈哈哈!”正在这时,就传来平阳官方守备兼任慕容冲自设的右将军一职的闫宏斌那爽朗的笑声,他微笑着来了,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助手。

    闫宏斌看见朝廷小将们和一帮小屁孩对峙的场面,却丝毫也不惊讶,还拍了拍那个小领队的肩膀,夸赞一番,然后,才转身过来,面对传令军,既不自我介绍,又不待见地看着传令军们,淡淡地问道:“你们,送货的?”

    那位传令官哪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被慕容冲自封为右将军的闫宏斌大将军,故而,不明就里,便有些尴尬地笑笑,跨前一步,微微一个躬身,双手抱拳的行了个江湖礼,朗声介绍道:“在下是大秦王宫传令官肖寒,和一帮兄弟rì夜兼程,专程从王宫赶来平阳,是为送补给慕容太守而来,有旨要传慕容太守,敢问这位将军是何人?”

    到底是王宫中的小将,说话倒是不差分寸。

    闫宏斌捋了捋胡须,老气横秋地道:“我乃平阳守备,慕容太守封赏的右将军闫宏斌是也。”

    听了这话,肖寒有些吃惊,大王何时在一个府衙设立过右将军一职,难道……?他也不敢再往深里探究,心中只惦记着苻坚的话,还是坚持要见慕容冲,顿顿的道:“哦?末将参见——右——将——军——”

    话还未说完,就被闫宏斌粗鲁地打断了,他探头往传令军后面的两辆马车瞅去,急着问道:“你们送的东西呢?是那两辆马车吗?”

    “还有大王的御笔亲书的圣旨一封,要当面呈交给太守大人。烦请大人传话。”肖寒依旧抱拳行礼,客气地答话。

    闫宏斌心里想着慕容冲在宫中受过的苦难和羞辱,正私下里想着,如何替太守大人讨回公道,今rì,苻坚就让人送上门来了,便是要在一帮小崽子们身上加以报复呢,还能友好?

    瞅了瞅十来个传令军,闫宏斌顿时没了耐xìng,当即喝道:“哪来那么多的破规矩?把东西递上来,本将军替太守对大王说声谢谢就行了。”

    这货不安常理出牌,也没有一点遵守朝中规矩的意思?竟然还被自封为右将军?这素质,该不会是慕容冲的悲剧吧?若是被大王知道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闫宏斌这架势,分明就是路匪恶霸!亏得还有那么多孩子跟着他学坏,真替平阳百姓揪心啊!

    肖寒稍稍退后一步,其他的小将们都跟了上来,他们围在一起,小心谨慎地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理xìng的鲁莽之人和【.】那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戳一枪的小孩们,心中是万分纠结。

    刚刚在这里练武的小屁孩们见守备这般对待肖寒,知道守备并不待见他们,就以为,与肖寒作对的做法是正确的,这就纷纷围了过来,更加地怒视传令军。

    面对这样的情景,肖寒倍感意外,但依旧正sè道:“这是朝廷补给,怎可随意**发放给一个从未在朝中露过面的小人,对不起,在下只认大王吩咐要亲手接驾的慕容太守大人!恕难从命!!”

    “小人?你竟敢说本将是小人?!”听了肖寒的这声称呼,闫宏斌当即火冒三丈,他举起巴掌,以掌为刀,狠狠地朝肖寒劈了下去。

第242章 吾在平阳挺好的

    众人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平阳太守慕容冲!

    “大人!”一帮小孩首先躬身施礼,齐声喊道,“‘雏鹰队’向大人请安!”

    “雏鹰”是这群小孩子的代号,他们是应慕容冲的要求,由闫宏斌守备召集一大帮流浪儿和喜爱武术的小孩组建的一个民间团队,目的是要为平阳培养新一代接班人,添充新鲜血液,让平阳的建设后继有人。

    对这帮孩子的要求,其实是很严格的。

    平时,每天早上无论是刮风下雨,总要安排他们,用一炷香的时间练习功夫,然后,集体用餐,上午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去学堂学文化、念诗文。下午半天是劳动课,一天不落。

    按照闫宏斌的意思,这帮孩子只要学好舞枪弄棒的就行了,还是慕容冲坚持要让孩子们学点文化知识,要德才兼备,才让这帮小家伙有机会接触诗文的。

    为了鼓励孩子们认真学习,每一期都要经过严格的考试,合格了才能升级,而每期还要取前三名给予特别地嘉奖,奖品是一套新衣衫和一两白银,奖品均由府衙出资,慕容冲亲自颁发。

    守备组建的队伍当然还要看重功夫这一块的,于是,这一些孩子中,还常常有不太和谐的一面。

    功夫好的,大多太过于顽皮,文化学习大多上不去;而学习好的,武术功力却差得可以,于是,便出现了两个极端现象。

    有一些特别受到慕容冲的赏识,而有一些则倍受闫宏斌的喜爱,至于那些不上不下的无论是文化课还是武术项目都马马虎虎的孩子,基本上没能给慕容冲和闫宏斌留下太深的印象,两边不落好,也就是说,在这帮孩子中,难有文武双全的接班人。

    这便是慕容冲一直以来,最为惋惜的事情。

    更为忧心的是,这段时间,“雏鹰队”中那些中游水平的孩子,竟然有人玩起了心机,学会投机取巧了,就拿文化课的考试来说吧,命题作业的诗文多有抄袭,可悲的是,有人抄袭了,还把人家的名字一字不落地照抄不误,真的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每每慕容冲深究、严惩那些毫无cāo守可言的家伙,却总能被闫宏斌嬉皮笑脸地以各种名义“捉走”。

    慕容冲打算找机会和闫宏斌好好深谈一次的,就在这当口,今儿一大早上,就有人跑来报信,说闫守备领着他的一帮得意门生在道口将自称是朝廷的“送货”人给打了。

    慕容冲情知不好,放下手中正着手准备的案卷,当即跑来,果真遇上了紧急情况,守备大人已经将剑尖挑到了一个小将的下颔,正要行刑呢,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在孩子们的“请安”声中,将捏在手中练腕力的一颗核桃弹了出去。

    若是再迟疑一秒,传令军小将肖寒就有可能被身首异处了,慕容冲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在这节骨眼上,无辜闹出人命案来,怕是要前功尽弃。

    慕容冲看着一帮孩子,不怒自威地快步走到闫宏斌跟前,抓住他被击中的手腕,心疼而又严苛地斥责道:“胡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胆敢对朝廷命官如此不敬?!”

    继而又对肖寒施礼,连声道歉。

    肖寒慢慢睁开眼,见了貌若天使的慕容冲,一时间竟然语塞,加上刚刚被一个鲁莽的守备辖制了,心中的怨气难消,便无从理论。

    这一刻,好在遇上一个颜值高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小仙,倒也可以平息三分怒气,肖寒无法形容慕容冲的美貌,便以“小仙”一次冠之。

    尽管,肖寒也在宫廷供职,只不过,常年处于待命状态,多为大王有急事需要传唤外地要员以及运送补给,跑腿送信的,因此,大多时间都在外面奔波。

    他听过关于慕容冲的许多传说,有褒奖,有贬低,大抵是对他的容貌充满了或艳羡或嫉恨的心理。

    肖寒倒是十分好奇,这个慕容冲如何就这么让男人挂心、让女人嫉恨了?存心想要瞅上一眼,然而,每每错失良机,不曾有过一面之缘。

    今rì一见,果真也被慕容冲的绝sè美艳惊到了,竟然忘了回礼,有些失态。

    “这个小将,难不成被闫宏斌的举动吓傻了?”慕容冲见肖寒这般呆滞无语,心中骤然生出一些愧疚来,再次躬身施礼,对肖寒抱歉道:“下官接报,有传令官来送补给,在下接驾来迟,以至于大人被本官手下误会,险些酿成大祸,盖因下官管理疏忽,恳请大人恕罪!”

    肖寒低眉垂眼,刚刚发生的惊魂一幕,犹在眼前,这个慕容冲倒也来的及时。

    慕容冲的一番恳切言辞,让肖寒稍稍得着一些安慰,并且,在他的言语中,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了慕容冲的无奈,心中对这集天使般美貌于一身的小凤皇有了一丝同情。

    “手下有这样一位鲁莽的副将,好事也会给办砸了,真够cāo心的!”这是肖寒继慕容冲的一番说辞后,对慕容冲处境的一个心理评价,更加地厌恶闫宏斌,随即,对慕容冲道,“我乃大秦王宫传令官肖寒,此次与一帮兄弟rì夜兼程赶来平阳,是奉大王之命,加送补给,并递交圣旨一封,是要太守大人亲自接受的,却遇上如此不公待见,着实罕见!”

    慕容冲再次道歉,心中自是责怪闫宏斌的粗鲁。

    “这样的人,如何做得了守备?”肖寒对闫宏斌的职位提出质疑,俨然以上司自居,对一直谦恭的慕容冲也指指点点了,转而,又惊疑的问道,“听说,太守大人还封了他为右将军?!”

    听了肖寒的质疑,慕容冲当即心头一凛,暗想,宏斌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如此秘密的行事,还是要被苻坚知晓?

    慕容冲的思维急转,脑袋进入狂想模式,他在想:该如何化解肖寒心头的疑惑?

    得亏他天资聪慧,马上靠近肖寒,以近乎于耳语的声调转口道:“闫守备乃是大王亲自选派来监督本官行事的,他原本在姚苌将军手下,该有个好的发展的,却屈尊随下官来此驻守,心有不甘,便是见谁都不顺心,火气大了去了,实不相瞒,吾乃一名降臣,怎敢多加指责?”

    “原来如此?”听了慕容冲的话,分明是对大王的安排有些抵触,没想到,慕容冲的处境这般艰难,肖寒有些诧异,他看着慕容冲退回原地,以复杂的神情看着闫宏斌,简直就不敢相信,一个太守的身边,竟然连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真是难为他了。

    忽然想到苻坚的话,肖寒当即掏出苻坚亲拟的“家书”一封,递给慕容冲,毫无保留地告诉慕容冲,道,“大王吩咐了,说,慕容太守见此书信,定会随同返回王宫,若是不回,要小将先行回宫再说,难道,大王知道太守处境不雅,要救太守脱离窘境?”

    “回宫?”慕容冲当即一惊,打开苻坚的书信,一目十行地看了后,对肖寒道,“多谢大王的美意,烦请大人回宫后告知,慕容冲确实也受够了各种窝囊气了,早就想回宫去了。请大人实话相告,就说慕容冲说了,全蒙大王所赐,给了这么些个随行大将,这哪是辅佐太守啊?分明是要同本官对着干,一个个的想着做爷当官呢,就说眼下这位吧,给了个守备还嫌不够,就自封了将军,还要让下官承认,难道是大王对下官的考验?要看看慕容冲的能耐?既然这样,便是要好好治理一番,方能对得起大王的厚爱!偏偏要整好了平阳,再回王宫,才能立身于群雄之中!让大王好好地看看慕容冲,是何等之人!!”

    “太守大人这是心中有抱怨啊?”肖寒吃惊地看着慕容冲,“如此这般,小的倒是不好向大王交代了。”

    慕容冲故作气愤地让肖寒代言,道:“你就这样跟大王说,小凤皇说了,‘吾在平阳挺好的’!”

第243章 传令军败走平阳

    “既然这样,在下先行告辞了。”肖寒双手握拳行了一礼,随后,将辆马车的补给交给慕容冲,道,“我等这就回宫复命。”

    “且慢!”慕容冲连忙回礼,躬身道,“自打慕容冲从宫中流放,来到平阳,难得一见朝廷中人,便是如久别故乡的孤儿忽然见到了同乡一般,哪能让你们说走就走?刚刚手下多有得罪之处,还未征得各位兄弟的谅解,心中甚是恍惚不安!不如这样,由本官为各位设宴,接风洗尘的同时,也算是向各位陪个不是。另外,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家在平阳走走看看,从旁观者的角度,为我们平阳的建设提点m.00ksw.意见,也不枉大王的一片苦心啊!”

    肖寒一时没了主意,回头看了看几位好兄弟,见他们脸上都显露出疲倦的神sè,不免有些心疼。

    肖寒也存心想让大家好好歇息,便愿意接受慕容冲的邀请。

    不过,转眼看到旁边依然没有好声sè的闫宏斌,肖寒就有些发怵,转而想想,自己只是一时半会而与那厮见面,还险些丧失xìng命,让兄弟们跟着受到惊吓,所有人都对其生出万分的厌恶感来,特么这算什么啊?老子大不了走人,再也不相见。

    而慕容冲呢,在这里是要和他共事到老呐,何等的悲哀?!

    慕容冲当然能看出一些端倪来的,他这就瞄了一眼后面的闫宏斌,示意他过来,必须对肖寒道歉,还要从严处罚,在传令军面前意思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闫宏斌这就靠近了肖寒,双手握紧拳头,却不躬身,生硬地道了声:“近rì心情不好,冒犯了朝廷命官,有违大王之命,恕罪恕罪啊!”

    这是什么态度?肖寒自是不悦,不予理睬。

    “哎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了他这一次吧。”慕容冲打着哈哈、陪着笑脸。

    闫宏斌索xìng在肖寒面前把恶人做到底,故意怼了慕容冲,道,“谁是小人?我们几个是大王钦点来与你谋事的。”

    “大王有令,补给递交至平阳后,由大人安排,随后,大人便可立即随军返回。”肖寒不再啰嗦,干脆跟慕容冲明说了苻坚的旨意,倒是忘了,苻坚曾如何叮嘱他的了。

    既然这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还不快快有请太守大人回京?更何况,大王那里还有奖赏等着他和弟兄们去领呢。路途上的那一点劳累算不得什么的,至于苻坚到底如何收拾平阳的烂摊子,不是他该cāo心的事了。

    “不管怎样,总不能在这路**接这些补给吧?”闫宏斌演得逼真,没了谱,慕容冲一时间无法与之沟通,只能随机应变,他看着肖寒,似有埋怨地扯道,“闫守备虽然莽撞,其实,对大王倒是挺忠心的,生怕便宜了本官,时时处处盯得很紧。慕容在平阳倒是没了ZìYóu了,哎,算是服了,回头来想,只怕是大王并不放心在下,现在,又让肖大人接送本官,倒是真心想要平阳易主了呢。哎,走了也罢,看来,本官是该让贤了。”

    “这就想走?那哪成啊?你在平阳四处撒网拉人、伸手招财,得罪了那么多人,自己想开溜了?套住我们几个在这里遭罪?哼,没门!”这一刻,闫宏斌倒也反应够快,就是要编排出充足的理由让慕容冲留下来,不至于苻坚生疑。

    肖寒愣住了,想不到,这个鲁莽之人竟也这般刁钻?这就要强行护送慕容冲回京,当即让几个兄弟左右围住慕容冲,道:“看来只有硬碰了,大人,你先走,小的断后。”

    这个桥段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一时间,闫宏斌也有些发懵,他怔怔地看着慕容冲。

    这时,早锻炼也快要结束了,若是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个场景,不定会露出什么破绽来,慕容冲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在肖寒的保护圈内伺机出来。

    慕容冲既要保证肖寒的人不受伤害,还要保证闫宏斌以及他的得意门生不受伤害,这可真够难为人的。

    “老四,快过来,不要让慕容冲逃了!”闫宏斌急中生智,他往几个传令军身后瞅着,突然就喊出声来,道,“只要慕容冲不走,别的不用管的。”

    肖寒一行人等侧头一看,哪有什么老四的身影?情知上当了。

    急急忙忙中,肖寒跌倒在地,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再转身过去,散落在四围的“雏鹰”们竟然反包围了他们,并且,在和闫宏斌的眼神沟通之中,顺利“控制住了”慕容冲。

    “有话好说!”慕容冲借机顺势绊了一跤,便和肖寒的人分了开来,立刻就被一帮“雏鹰小子”掐住了。

    “大人!”肖寒不知有诈,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大王的交代,竟然被自己说了出来,造成这样不可挽回的结局,就很懊悔,他一边起身一边努力地连声叫嚷道,“大人勿需慌张,我们确定是来接您回京的,誓死也要保护好你!”

    然而,只怪自己能力有限,十来个人,根本不是闫宏斌和他的“雏鹰队”的对手,眼看着慕容冲被一帮小孩团团围住,闫宏斌也跟在旁边,紧盯着。

    肖寒感觉自己就是天底下最最愚蠢的人,没能完美地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务,身旁的兄弟们看着自己,征询他的意见,到底该怎么办?

    闫宏斌的人并没有过分为难自己,他们“控制了”慕容冲后,赶跑马车,就扔下大秦的传令军走了,连一声招呼都没有!

    “我们还回去吗?事情弄得这么糟糕。”有人问肖寒。

    “感觉咱们就像是做贼似的,真憋气。”有人埋怨,低声嘀咕着。

    “必须回啊,要不然呢?”肖寒当做没有听见,他有气没力地看着一帮兄弟。

    这是肖寒领队第一次以狼狈、失败为结局收场。

    现在只能默默地祈祷,寄希望与那些人善待太守,毕竟,大家都是大秦子民,想必那个闫守备在对待慕容冲这件事上一定会慎之又慎的。

    想到这里,肖寒整了整自己的行装,跨上马背,朝大伙道:“咱们抓紧回宫复命去吧。”

    众人齐声应答,一起跨上马背,扬鞭,灰溜溜地绝尘而去。

第244章 张东塍请缨闯王宫

    闫宏斌截下慕容冲,逼走了传令军,当是大功一件,只是,传令军回宫后,把这里的遭遇告诉苻坚,会是怎样的结果?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太荒唐了!不给我们一点思考的余地和喘息的机会?苻坚为什么要这么做?选择在这个时间,让本官回宫?那些朝廷大臣好不容易将本官排挤出来,不会不干预吧?苻坚竟然还这般高调?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在雏鹰们中间坐定身子,慕容冲重又掏出苻坚亲书的“家书”看了一遍,除了感觉有点肉麻外,就是以母后和公主姐姐的安危要挟,掣肘与己?实在看不出其他任何的破绽,转向闫宏斌,深沉地说道,“本官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惜,就是想不出来。”

    “不行就硬拼,四大金刚的名头不是白给的!”闫宏斌不假思索,很大条地说道。

    慕容冲一点也不奇怪闫宏斌能说出这样流氓的话,他原本就是草莽一个,若是与其争论,反而会打击了他的积极xìng。

    见慕容冲沉默着,闫宏斌更加来劲了,他慷慨激昂的继续说道——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jīng兵呐!

    我们经过这一阵子的认真刻苦地培训、锻炼,无论是士伍还是勤务人员,所有人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普遍有所提高。

    商业贸易一直的稳步上升、农业生产也是有序进行,自给能力足够了,凭心而论,平阳的经济恢复确实蛮快的。

    就是说,后勤也跟上了!没有后顾之忧了!

    最让人兴奋的是,矿业铁器的研发和生产也在稳步前进,第二代第三代的兵器不断地推陈出新,唐惟高他们确实动了很大的心思。

    大人,这里形势一片大好,群策群力,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我们完全可以主动出击,搞他一下子的了。”

    闫宏斌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是慕容冲和他的四大金刚碰面时经常说的鼓励的话,为的就是不断地给大家提气、加油,这会儿,也成了闫宏斌鼓动起兵的托词!

    慕容冲知道,现在动兵,为时尚早,他深深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真正含义,此刻动兵,不仅会伤害了还处于恢复期的平阳的元气,还有可能使自己处心积虑营造的一片天地瞬间土崩瓦解。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蓄势待发的复国大业,可能会遭受无法预估的毁灭xìng的打击。

    一想到这,慕容冲就心惊肉跳,他只有慰藉自己:成大事者,不可以心浮气躁,更不能不切实际的莽撞行事!

    “起兵是迟早的事,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慕容冲轻咳一声,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雏鹰们”见师父和慕容太守这般苦思冥想,不知二人是何缘由,竟然有些焦虑心疼两位大人了,纷纷下跪,以极度的虔诚陪着二位大人受罪。

    孩子们不便多问,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下跪,便惊得慕容冲连忙上前拉起他们,心头激动地问道:“孩子们,你们如何这般傻气?这是大人们m.00ksw.的事情,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没有必要跟着瞎cāo心!”

    正在这时,小教场上晨间cāo练结束了,几大班组的人员纷纷散了。

    刚刚入主平阳,被慕容冲奉为左将军的张东塍也领着几个士伍过来,远远地看到一圈人围住慕容冲,议论着什么,就好奇地过来。

    “太守大人,早安!”张东塍一边和慕容冲打着招呼,一边就远远地和闫宏斌攀谈起来,扯着嗓子,嚷嚷道:“闫守备,咱们约定的比武rì期快近了,你准备好了吧?我今天带了几个过来,拜拜树神,另外,我给他们再加加餐,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比我还早啊?哈哈哈哈。”

    闫宏斌并不接茬,他除了能学慕容冲讲几句大道理外,完全没有自己的原创意识。

    闫宏斌和张东塍二人,果然心有千千结啊,在慕容冲多次和他们二人交心后,仍有些互不待见,因而,话中带刺的味道不绝于耳,在他们看来,无伤大雅。

    可是,他们的话,在旁人听来,有碍团结甚至会大伤和气呐。

    若是以往,闫宏斌或许会掰扯几句,然而今天,他却沉默着,就让张东塍有些惊诧。

    等到上来靠近了,张东塍重新认真地拜见慕容冲太守后,追问闫宏斌,道:“怎么啦?不愿与我讲话?是担心还是……”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张东塍的话一点也不搞笑,就有些尴尬地转身看了看所有人。

    “东塍兄!”依然还站在孩子们中间的慕容冲开了口,说道,“大王苻坚刚刚派人来接本官回宫,你怎么看?”

    这是什么意思,聪明绝顶的慕容太守是要考验我的智商么?

    张东塍第一时间有些发懵,凭直觉,慕容冲是不想回宫的,不然,无需拿这个接送当一回事。就直接答道:“在这里逍遥自在的,回什么王宫啊?”

    “可是,大王拿本官的母后和清河公主姐姐要挟,本官这次推辞回宫,怕是要让母后和公主姐姐受罪了呢。”慕容冲不无忧虑地道,“刚刚支走了传令官,他们回宫告之与大王,怕是……”

    张东塍蹙眉沉思了一回儿,竟然语出惊人地说道:“依属下看,不如赶在他们前面,赶去王宫救出老太后和清河公主。”

    慕容冲苦笑一番,这个张东塍,说的这么轻巧?哎,他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也只能随便听听,去王宫救人?你确定能进得去出的来吗?

    “大人,在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之前,我以为,这个最为实际。”闫宏斌有点起哄的意味了,他看着张东塍,嘴角上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口道,“只是,这个方法只能存在于大脑中把玩一番,我等俗人,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谁知,张东塍竟然单膝跪地,道:“属下愿意前往王宫,搭救老太后和清河公主!”

    慕容冲差点被惊到,心里想道:这货莫不是疯了?说话没个把边的?!连连摆手,权当他是酒后玩笑了。

    张东塍却认真而又严肃地磕了个响头,道:“大人对在下有再造之恩,东塍无以回报,这次,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忠心不二,全力以赴地解救老太后和清河公主,以除大人心头之忧!可早rì复国!”

第246章 准备出发

    张东塍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但一想到他们有如此的血xìng,知道感恩戴德,也略感欣慰。

    “各位,此次前往长安,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赴京赶考,而是要大闹王宫,故而,凶多吉少,起码,大家都得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们当中有哪位是因为觉得好奇,想要去京城看个新鲜的,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最好还是别去了吧。”张东塍直截了当地对他的手下门生解释,就像是每天晨练前都要讲一番大道理一样,苦口婆心。

    众人不以为然,铁了心的都争着随行。

    张东塍这就一个个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最后敲定带三个人,他说:“人多了不好,太招摇,在京城里,怕会引起注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反而不好行事。”

    被选上的三个人,早前都是江湖卖艺的,有较高的武功基础,后来,经过张东塍有针对xìng的系统培训,功夫jīng进,而且,各有擅长,又相得益彰。

    “李大胆!”张东塍开始点名布置任务,你梅花镖的功夫很是极致,必要时,远攻就要看你的了,“待会儿,去兵器库唐师傅那里多领几把飞镖。另外,劳烦他们再帮忙为你定制一把绳镖吧。”

    那个被称作李大胆的大个儿当即称“是”。

    “张闵涛!”吩咐完了李大胆,张东塍面对着一个长相标致的小伙子,依旧拍了拍他的肩胛,笑道,“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还别说,就你这个小样,果真就能把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的给迷个神魂颠倒呢,咱们老张家,尽出美人胚子了!”

    其他人跟着笑了笑,本来很悲壮的场面,竟然被张东塍这么一个笑话弄得轻轻松松的了,大家一笑过后,就等着看张东塍如何吩咐他本家的差事。

    “你这个小妖jīng,第一次看见你,是你定妆反串耍杂技,确实就被你给迷住了,而且,功力确实不错啊,关键时刻,耍耍你的美人计吧,必要时,牺牲一下sè相,大有作为!”张东塍毫不讲究地给他的本家定好了任务,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遵命,大人!”张闵涛这就拿捏起来,腰身轻扭摇摆,装模作样地扮了一会女相,倒也是惟妙惟肖。

    “田诖(读作guà)!”张东塍转身看向浓眉大眼、长相威武的汉子,笑道,“瞧你这样子,五大三粗,实际上是个挺细心的汉子,看来,你的名字起对了,根本就没少欺骗过人吧?我们几个人呢,都有些粗心,细致一点的活,就留给你了。”

    听了这话,田诖果然就面sè一红,转而肯定地答道:“一切听从师父指挥!”

    “好了,齐活!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大家的队长。待会儿,咱们分头准备一下,晚上动身,向长安出发。”张东塍干脆利落地安排了几个人的事情,一个由四人组建的敢死队,这就成了。

    这时,慕容冲在闫宏斌的陪伴下,着人将两马车的补给清点了一下,果真就有不少珍稀的东西,就是连药材都配备了不少,倒也挺实用的。

    随后,让士伍从马车上先搬下来一坛米酒,带到张东塍和他的兄弟们跟前,打开酒坛,给每人倒了一大碗米酒,端起来,一个个碰了酒碗,敬过去,转而面对大家,道:“各位好汉,本官谨代表个人敬敬大家!感激之情无以表达,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都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慕容冲在此只希望大家尽快平安回来。咱们再聚时,共谋大业!”

    慕容冲说完这话,就带头将一碗米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闫宏斌端着酒碗作陪,他二话不说,只默默地喝光了一大碗酒,不舍地盯着几个人傻傻地看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人,就再也看不到了似地。

    场面一下子就有点伤感起来,而此时的慕容冲心情很是复杂,按照他的想法:人家凭什么为你卖命?

    这可不只是一般的兄弟情谊,而是,对复国大业的信心,让他们敢于付出所有。光这一点真xìng情,就值得自己为将来的复国大业好好谋划一番!燕国不是我慕容冲一个人的,她是属于大家的!

    慕容冲因为拥有这样一份感情而自豪!

    张东塍尤为激动,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

    人生在世,总得有所不为也有所为的,荒废了的前半生,就靠这次来挣回来颜面了。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弟子相随,也不枉英雄过一回了!

    这样想着,就端起酒碗来,仰起脖子,和慕容冲一样,喝了个jīng光。

    慕容冲仿佛还有些不放心地问张东塍,道:“东塍,这次行动,劳烦你要好好地带着兄弟们,一路上多加小心,不仅如此,要保证计划周密啊。”

    “大人敬请放心!”张东塍转身朝那三【.】个人喊道,“和大人道个别吧。”

    几个人这就过来,认真地向慕容冲道了个别,张东塍还别出心裁地带头朝他们的慕容冲大人敬了个军礼,随后,列队朝兵营走去。

    时间紧急,敢死队的几个人分头准备各自最擅长的兵器去了。

    喜爱飞镖的李大胆即刻来到平阳兵器库作坊,唐惟高正领着一帮弟子试验新式武器,但见手中之物长约一丈,通体为炼铁红铜所制,枪端雕勾火龙头,枪头为龙舌,形如火焰状的火龙枪。

    听说李大胆侍卫营救慕容冲的母后和姐姐而来兵器库选武器的,唐惟高极力推荐新造的火龙枪,道:“此枪虽为新近才出,其刃口锋利无比,正适合。”

    李大胆微微一笑,赞道:“我刚刚也细看了,的确如您所说,但是,我等此次前往京都,乃是行踪隐秘,来去匆匆,哪能带着这么长的枪出行,怕是人还未道城门口,就要被哨兵截下了呢。”

    唐惟高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对,随即问道:“不知你看中何物?但说无妨!我们兵器库作坊就是为你们服务的,能够帮助你们成功救出王太后和清河公主,便是荣幸之至了。”

    “梅花镖!”李大胆随口说道,“另外,还请师傅给定制一支绳镖。”

第247章 壮士好厉害

    唐惟高带李大胆来到成品库前,打开门,里面刀枪剑戟,琳琅满目。

    李大胆惊诧万分,看得瞠目结舌,赞道:“唐师傅,您这里的好东西可真多啊!”

    唐惟高笑道:“慕容大人屯兵习武,看重防务,既然,调我过来管理兵器,研究新式器材,必悉心钻研,才能对得起大人对我的信任!”

    李大胆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喜道:“有您在这里钻心研制武器,那,平阳的防务自然是杠杠的好啊!”

    听到大胆这么夸赞自己,唐惟高自是高兴。

    陪李大胆走到自己的设计室,画板上有一个正在绘制的草图,唐惟高笑笑,未做任何的解释,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神情专注而又庄重。

    随着他的眼神看去,李大胆不知所谓,不过,对于这样一个从铁匠到设计工匠的转变,让他对唐惟高敬重不已。

    在李大胆景仰的目光的注视下,唐惟高对慕容冲的知遇之恩赞不绝口,只见他定定地说道——

    “要说咱们这位太守大人,虽然年纪轻轻,却高瞻远瞩!

    原来,我还担心原材料的短缺呢,想不到,就连矿务,太守大人都已经早就考虑到了。现在,咱们的铁业冶炼、铸造、器具的研制等等各方面都有长足的发展,工艺方面,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作为一个平阳人,我很骄傲,更开心的是,能有这么一个领导有方的太守大人,领着大伙一起干,我们的rì子有奔头啊!”

    李大胆点点头,说道——

    “谁说不是呢?!钱东明任太守的那几年,咱们可糟了罪了,民不聊生,客死他乡的情景从来就没断过,可那昏君,竟然会毫不知情?还褒奖他?!

    我们这些玩杂耍过活的人,四处献艺,看到的灾荒大难多到让人麻木。

    我们逃难逃荒、拼命献艺,也是难解饥渴、无法维持生计,因为,在别人看来,这些都是消遣的东西,大家饭都吃不上了,哪来的闲钱赏给我们这些下作的艺人?

    如今,来了个慕容太守,时时处处为百姓着想,还接受我们当了士伍,让我们吃上了皇粮,要说这平阳的天下,就好像一下子晴了天了!

    你说说看,慕容大人对我们有恩,而他的母亲和姐姐还被扣押在昏君那边,受人钳制,若是不将她们救出来,怎么能对得起慕容大人呐,又怎么能让太守大人安心做事呢?!

    所以,我当时就报名了,拼命也要救出她们来!”

    “好!”唐惟高鼓掌叫好,当即从他办公台子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包东西来,递给李大胆,道:“这里包裹的是铁叶镖,又名翼纱梅,就是你想要的梅花镖。”

    “翼纱梅,就是薄如羽翼、形似梅花的梅花镖?”李大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兴奋地打开包裹,看了那比铜钱略小的,还弹xìng十足的小小飞镖,不得不佩服工匠的工艺,当即取出一枚,放在手心掂了掂,手感也是实称,飞镖中心略略鼓起,并且有一圆孔,仿若现代纽扣,可穿针引线,而五瓣花边由圆心向外,渐成羽翼状,最外边的刀口锃亮锋利。

    “你可以试试。”唐惟高对李大胆说道,“这五瓣花边,有一个边是钝口的,是为了方便安全取出,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它的功效。甩手抖出时,朝前的永远都是锋利的刀口,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李大胆当然是要试一试的,他随意捏出一枚来,瞅了瞅十米开外的一张木凳上放着的一件正晒着的破棉花被,问道:“唐师傅,不介意我在它上面多开一条口子吧?”

    “不碍事的,反正也是用来靠背的,有些rì子没拿出来晒太阳了,有些发霉,再这么霉变下去,就要甩掉了呢。”唐惟高实话实说,

    说时迟,那时快,唐惟高话音刚落,就见李大胆手腕一抖,就见那梅花镖在空中一闪,即刻就过去了。

    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多余的动作,梅花镖就好像紧贴着棉被上面滚了过去,随之,破损的棉被上面当即多出了一条深深的划痕。

    好家伙,这可是柔软的棉絮啊,竟然被博如蝉翼的梅花镖切割开来?这得需要多大的臂力啊?

    唐惟高一下子愣住了,呆立着一动不动,只张嘴说道:“壮士厉害!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还是唐师傅的武器帮了我的大忙啊!”李大胆谦虚地说道,“在下谢过师傅了!这东西绝了!”

    “兵器库的东西能得到充分的应用,发挥其能,亦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唐惟高说道,“接下来,我们还准备研制大威力的重兵器,刚才你看到的图样,就是我们正在着手试验的东西——百箭机!”

    “师傅乃是神人!”李大胆赞道,“没想到,梅花镖的刃口这么快!”

    唐惟高兴致所致,举荐了另一个武器——铁扇,他脱口说道:“好马配好鞍,在下有一暗器相赠,还请壮士笑纳。”

    李大胆期待地看着唐惟高,躬身施礼,笑道:“能得到师傅的宝物,真乃一大幸事!”

    唐惟高也不啰嗦,大秦平阳府上的一个理工男,以自己能为将士提供上好的武器为荣,走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打开抽屉,直接取出那把铁扇,递给李大胆,道:“此扇,用时三个月打造而成,扇面,为铁页,以银丝相连,上面雕空‘大英雄’三字,窃以为,赠与壮士,最为合适。”

    李大胆想不到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当即抱拳,以江湖礼节拜谢。

    连得两样宝贝,而且当属顶级配置,李大胆顿觉如虎添翼,更加信心倍增。对这两样宝贝,更是爱不释手了。

    他喜不自禁地再次瞄了一眼包裹里jīng致的梅花镖,估摸了一下,大约有二三十片,每片都有DúLì的软绵能折的薄薄的软铁皮包着,这就收好了,放进兜里,正要告辞,唐惟高却笑吟吟地道,“壮士莫急!”

第248章 向老友道别

    看着笑容可掬的唐惟高,李大胆站定了身子。

    “忘了你要的绳镖了?”唐惟高笑着对李大胆道。

    “自然不会忘的,不过,拿了你这么多宝贝,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已经够用了。”李大胆嘴里说着这话,却是yù去还留的样子,分明惦记着绳镖,谁会嫌宝贝多啊?啧啧连声地说道,“再说,定制,也忒麻烦了。”

    “你忘了,我们的职责就是保证兵器的供应啊,更何况,绳镖,也属于常规兵器,我们这里就有现成的。”唐惟高也不含糊,变戏法似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绳镖来,递与李大胆。

    李大胆很惊奇,第一次来到兵器库,就有这么多收获,这个新近成立的平阳兵器库无所不有的特大容量和无所不含的功能,让他这个杂技艺人、十足的武器爱好者激动不已。

    告别唐惟高,重新回到营地,除了那个长相标致点的张闵涛外,田诖和张东塍已经等候在一起了。

    “大胆兄弟!”张东塍看着李大胆过来,笑嘻嘻地道,“收获如何啊?我可听说了,那个管兵器库的是个小气鬼呢。”

    “师父,怪不得你要让我一个人去,原来却是要看我的笑话?”李大胆也是笑意盈盈地说道,“不过,我要让师父失望了,我所接触的唐师傅不仅为人热情,还特别大方呢。”

    “是吗?”张东塍没有一点师父的样子,倒是随和,很像一个顽皮的的大哥哥一样,这会儿,听了李大胆的话,也是毫无悬念的表示有所怀疑。

    李大胆当即展开手中擎着的那把铁叶折扇,道:“这是唐师傅赠送给我的铁扇,扇骨刚硬,短兵相接时,可充当盾牌抵挡利剑。”

    张东塍看得眼馋不已,李大胆知道他师父的心事,很大方地将铁叶折扇递给张东塍,真诚地说道:“感谢师父对我的栽培,对我能力的认可,让我有机会参与到这次的营救,这把铁扇,我也玩不转,就转增给师父吧,敬请师父笑纳。”

    张东塍心中大喜,嘴上却说:“算你有孝心,知道感恩师父了。”

    田诖显得有些尴尬,拿手直挠额头,却岔开话题道:“哎呀,师父,那个小白脸张闵涛怎么还不回来啊?”

    没想到,这一问,却让张东塍急急地转身出去,一边疾走一边对在后面愣神的李大胆和田诖说道:“我去看看他。”

    张东塍才不是去找他的本家呢,他是去了自己的“个园”,和那个本名蔻儿小名叫做阿紫的姑娘告别去了,其实,在“个园”的这么些rì子,才是他张东塍有生【.】以来最为快乐的时光。

    自从慕容冲在他面前过问了阿紫的事情,知道阿紫和慕容冲是老乡,慕容冲还特地将阿紫搬离了那些平阳本地的“勤务员”们,与原来的院子相隔了一堵厚厚的砖墙,避免再遇到被歧视的尴尬,同时还关照张东塍,要代他好好地照顾一下小老乡。

    张东塍也没有辜负慕容冲的期望,对阿紫果真是关怀无比,才开始的时候,大多是出于同情,后来,就说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了,反正,就是平白无故地多了些许牵挂。

    一直大大咧咧的到底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啦?

    来到“个园”,还未跨进门,就听见临时供“勤务员”居住的房间里边有人在安慰阿紫,道:“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不过就是去一趟长安,他还会回来的!”

    “他还没有田诖细心呢,什么时候都是大大咧咧,又不懂得照顾好自己,他……”阿紫断断续续的埋怨着一个人,听得出来,那个让她不放心的人正是张东塍。

    听了阿紫的话,张东塍索xìng就站在外面,心里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哎,都是苦水里泡大的秧子,他能不明白你的心思吗?”说这话的是另一个燕国口音的女孩,张东塍知道,那个女孩是慕容冲后来特地为阿紫找来的伴儿,也是从“怡香园”里解救出来的乡下姑娘,大名好像叫做兰花。

    “我知道,和阿紫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最快乐,还真的就没想过阿紫会怎样想。”张东塍心里暗自想道,当然,现在要远赴长安,为解救可足浑氏和清河公主,暂别几rì,却忽然有点舍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东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静静地站在门外,原来每一次串门时,当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异xìng闺蜜,也都是毫无顾忌地想说什么说什么,这一会儿,却有点羞涩了,这种感觉,以前怎么就一直没有过?

    他有点控制不住地想敲门,最终还是隐忍了。

    张东塍心神不安地慢慢地转身就要离开,一个曾经毫无牵挂的人,被姚苌训练成有狼xìng野味的人后,更加的冷酷,在别人看来,简直就难以接近。这时候,他却眼窝酸涩了起来。

    阿紫的一席话,让张东塍感动,原来,咱老张这么个一无所有的人,还能被人惦记?老张越想越激动,第一次感到幸福,很突然,很满足!

    “东塍!”正在这时,背后传来慕容冲的声音,他喊住了张东塍,道,“怎么不进去?我正找你呢,听你的弟子们说,你找本官的本家聊天了,怎样?都准备好了吗?”

    正说着话,阿紫的屋门开了。

    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是那个兰花,她怔怔地看着两人,第一时间竟然忘了打招呼,过了一会儿,才躬身施礼,向慕容冲大人请安,向左将军张东塍请安。

    这时,阿紫羞羞答答地出来迎接慕容冲和张东塍,道:“不知二位大人前来,小的有失远迎,恳请二人大人恕罪!”

    慕容冲笑道:“左将军立在门口,不好意思叫门,倒是本官脸皮厚了点哈。”

    张东塍脸sè绯红,连忙摆手,囧态十足地强行辩解道:“恰巧路过,嗯,恰巧路过了。”

    “是这样的,”慕容冲认真地替张东塍道,“他就要离开平阳去长安了,特地过来,向老友道别一声的。”

    阿紫期待地看着张东塍,就见老张在他们几个人的关注下,憋红了脸点头。

第249章 小凤皇保媒

    “今天晚上就出发!”

    说完这句话.lingdiankanshu.,张东塍自己都觉得理由实在太牵强了,不由得羞臊万分、浑身燥热。

    他不停地搓着双手,突然不敢直视阿紫的眼睛,样子很囧,一向粗犷的他,面对一个柔弱的女孩,第一次显得这般忙**不安。

    待在一旁的侍女兰花露出一脸的感动的神sè,她好像也十分希望能听到张东塍向阿紫做个表白,就静静地期待着。

    这一刻,偌大的“个园”里,四个人默默地围着站在一起,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宁静。

    在无声的静谧中,毫无准备的阿紫心慌意**,她因为在兰花面前说过对张东塍的担心,就有些害怕兰花将她曝光了,说出她的心事,将她出卖了。

    兰花是个热心肠的人,难保她不会真的扯着两边的关系,瞎cāo心,这样一想,阿紫就越发地惶恐羞涩了。

    阿紫的紧张,不亚于观看李大胆他们的走钢丝,不过,那样的害怕与担心毕竟是属于别人的,眼下,若是真被抖落了秘密,便要失去了矜持的。

    ——女孩最怕没了矜持后,会被人轻视呢。阿紫这样想。

    在慕容冲的盯视下,张东塍挠了挠头,略微有点黑的脸憋成了酱紫sè,眼神“不经意”地从阿紫身上飘过,闪烁其词地答道,“和你熟了,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所以,就,就顺路过来,和你道别。”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阿紫羞羞地答道。

    然后,就尴尬地互相对视,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我们在这,怕是要打扰了你们的交谈了?”慕容冲笑着道,“左将军,要不,本官稍后时间找你?”

    “不!”张东塍连忙说道,“我这就要准备向大人汇报一下我们的计划呢,还有,对宫中的一些方位,以及王太后和清河公主所在的位置,要向大人做个了解。”

    就这样打断一个汉子对女孩的告白,着实有点残忍,这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该做的事情,慕容冲这就答道:“这个自然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本官有个最重要的决定要在这里向你宣布。”

    张东塍一愣神,他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慕容冲大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让自己完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只怕是jīng力不够啊!

    为了避嫌,兰花躬身施礼,就要告辞,被慕容冲留了下来,更是让张东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左将军!”慕容冲爱惜地看着张东塍,叫了声,道,“自打将军来了平阳府,本官便有了一双完整的臂膀,你和闫宏斌就是本官的左膀右臂!这是平阳民众的福气,能有两员大将镇守于此,给这里的百姓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也是本官最大的福分。”

    听了如此厚重的评价,张东塍有点诚惶诚恐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你和闫将军本就患难与共、情同手足,现在,又同在平阳谋事,则更加亲如兄弟。但凡有一点事务,二位都争着出力,真正让人感动!平阳的明天,有二位将军守护,平阳天下,从此宁也!”慕容冲欣慰地神sè渐渐显露出来,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

    兰花和阿紫有幸当面听到年轻的太守大人对府衙事务的介绍、对左将军的评价,她们一脸的幸福和好奇,同时,对眼前的这位慕容冲太守和他的左将军两位充满了景仰,至于慕容冲为何跟他的手下称兄道弟?更是让人惊讶个中缘由,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今rì,又添艰巨军务,想来,不甚唏嘘。刚刚兄弟重逢,团聚也不足半年之久,却将生生分开,是为慕容氏家解救急难,救人与水深火热之中,慕容冲不胜感激涕零,二位将军,乃是将慕容家母及姐姐当做自家人对待,亲人情愫,管窥一窥,从此,慕容与二位将军亲如一家!”慕容冲善于表达感情,硬是把张东塍说得泪眼婆娑的了。

    张东塍听了慕容冲的这番感慨,当即跪地叩首,道:“为大人做事乃份内之事,就当全力以赴,更何况,太守大人母后及公主姐姐被扣为人质,盖因为了平阳百姓的安宁而受到辖制,吾辈更当竭力而为,安全救出亲人,方能一解心头之恨,否则,如何能对得起大人?”

    “唯有亲人,才有此举!”慕容冲真切地说道,“血肉之躯,怎能不解世间风情?将军乃xìng情中人,赴京之前,来与阿紫告别,便是待阿紫如同家人。由此可见,张将军乃有情有义之士。”

    慕容冲的夸赞,让张东塍的心头暖暖的,很受用。

    “左将军!”慕容冲激动地又叫了一声张东塍。

    “有!”张东塍当即应道。

    “若是本官做主,将阿紫妹子许配与你,如何?”慕容冲说了一达通委婉的话后,不再啰嗦了,他问的很直接。

    张东塍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看着阿紫,轻易不敢开言。

    兰花微笑着,她轻轻地抵触一下阿紫的手肘,真心感动不已,想起刚才阿紫对她的倾诉和担忧,便觉得,太守大人这事儿做的靠谱。

    这时,阿紫幸福得有些发晕,她面sècháo红,心跳的厉害,想起以往的艰难岁月从此就要告终,不免眼窝湿润了,难以自控地等张东塍的答复,从他对自己特别周到的照顾来看,心中已经认定了要与她牵手一生的了。

    张东塍当然也是欣喜不已,一直以来,就心照不宣地照顾着阿紫,尽管,有兰花和阿紫做伴,并且近在咫尺,随时可以见面,却仍有一rì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时刻。

    现在,慕容冲点破机关,帮忙保媒,张东塍喜不自禁,他的心中就梦想能和阿紫走到一起呢。

    老张一再地拿眼瞟着阿紫,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要奔赴长安,前途未卜,怎能草率地应了婚事,那不是对人的不负责嘛?!

    慕容冲微笑地看看阿紫,再调头看看张东塍,对自己的做法也表现出来极度的满意。

    “不!”谁知,张东塍思索了半天,极力摇头道,“不……”

第250章 妹夫与小舅子

    满怀信心的阿紫听了张东塍的一个“不”字,简直如五雷轰顶,她完全懵了,转身蒙住双眼,不顾一切地调头冲进房间。

    慕容冲对张东塍的回答也是表现出了万分的惊讶,见阿紫蒙羞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愧疚,赶紧朝兰花递了个眼神,让她跟过去,安慰一下阿紫。

    随后,慕容冲就转身面向张东塍,摇摇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张东塍万万没想到,一接触道感情的事,就有点拙口笨舌,十分懊恼,让阿紫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导致她发生如此强烈的反应,这会儿便有些紧张,不知如何才好了,只是讷讷地答道:“其实,在下的想法不是这样的,只是怕耽搁了姑娘……”

    “你应该自己跟她说啊!你以为这是心疼她?”慕容冲也有些尴尬,好心办了坏事了?道,“好了,临出发前,不该跟你议论这些的,回头本官帮你跟阿紫解释清楚。去长安的计划怎样?安排好了吗?”

    张东塍还沉浸在自责之中不能自拔,慕容冲重又问了一遍,连忙虎躯一震似地一甩头,赶紧单膝跪地,汇报道:“禀报大人,小的心中已有盘算。”

    “好!”慕容冲这就满意的点点头,道,“不妨说与本官听听。”

    “我们将装扮成算卦相面的先生和进京卖草药的闯进长安,相宜行事!”张东塍告诉慕容冲,至于如何具体cāo作,还未细想。

    慕容冲没有猜错,他的这位左将军,果然还没有考虑好细节,真的很有必要将他在宫中熟悉的地形跟他做个介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如何能够接近凤皇的母后?首先要想法进得御医房,虽然,不敢确定那位御医老友是否还在把持着御医房,哦,他的名字叫葵又,不过,他的药监司肯定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告诉他,你们是小凤皇的朋友,有事恳求帮助。”慕容冲把葵又介绍给张东塍,道,“起码,可以从他那里了解到一些宫中的情况,他是个实诚人,与本官年龄相仿。”

    “能有个接应的人当然太好了!”张东塍喜道,“我让那个.lingdiankanshu.小白脸去接近他。”

    “好了,辛苦大家了,各位有恩于小凤皇,此情,小凤皇终生难忘!”慕容冲拱手以兄弟之礼对张东塍说道。

    “大人言重了,俗话说,‘踏错一步是土匪,跨正一脚成英雄!’东塍能有今天,全蒙大人所赐!”张东塍激动不已,“此次营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大人,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阿紫与本官是同乡,因家亡国破而暂寄居他人篱下,状况如我,便是本官的嫡亲姐妹,情同家人。”慕容冲略略一笑,道,“小凤皇真心要与将军攀个亲,这就帮忙给阿紫提亲,盖因事先没有沟通好,唐突之处,将军要鉴谅啊,不过,吓着姑娘了,倒是让凤皇愧疚,当然了,你也不必太过于介意,更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权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好了。”

    “那哪能啊?”张东塍仍不失风趣地当即摇头,解释道:“东塍的本意是,等我接了王太后和清河公主回来,才敢与阿紫说亲。能与凤皇攀上关系,求之不得呢。”

    “那敢情好,兄长回来之rì,便是与阿紫成亲之时,将军万不可再唐突推托了!”小凤皇这就认了张东塍为燕人的女婿。

    “大舅哥在上,请受妹夫一拜!”张东塍这就单膝下跪,朝慕容冲敬拜道,“‘个园’的事情,全仰仗大人cāo办了!”

    “口说无凭,你要拿出诚意来,方可定准!”慕容冲笑道,“本官谨代表阿紫的娘家人与你交接。”

    张东塍连连点头,随后将身上佩戴的一只玉佩摘下递与慕容冲,道:“这是我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在姚苌大营时,差点被人抢了呢,这就交于大人,万望成全。”

    将玉佩交与慕容冲后,张东塍告辞,转身就走。

    ……

    回到大营,小白脸张闵涛已经与田诖和李大胆等候多时了,他们将行装收拾好,绑在马车上,就等张东塍一声令下,出发走人。

    张东塍见了,连连摇头,让他们将车上的东西卸下,道:“你们还当是游山玩水吗?都已经跟你们交代清楚了,这次,是去大闹王宫、救人质,我们要轻装上阵,除了带些防身武器外,东西越少越好。我们都是刚应征而来的士伍,尚在观察期内,能否转正,就看这次的行动了。大家明白了吗?”

    那三个人当时就愣了一下,随后,保留意见,象征xìng的哼了一声。

    “声音大点,我没听见!”张东塍大声吼着。

    “明——白——!”三个小年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卸下“多余”的物件,真的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张东塍回到自己的宿舍,取出算卦的行头来换上,远远地看去,活脱脱一个相面先生,小白脸看了,冷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怎么啦?”张东塍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衣衫,不由得也是一个惊讶,原来,自己的可塑之处还是蛮多的呢,随后,敲了敲手中的竹签筒子,试着喊道,“算卦相面喽!”

    几个人窃窃地笑着,张东塍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转了个圈,生怕被人看出破绽来。

    “张闵涛!”忽而想起了什么,张东塍朝小白脸喊道,“快到补给仓库里去,找人将刚接到的药草弄了些过来。”

    老张这是要干什么?三个手下有些弄不明白,全然不知张东塍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去啊!”见小白脸站着不动,张东塍急了,转而又对田诖和李大胆道,“你们几个也一起去帮帮忙,不要弄的太多。”

    就在这时,闫宏斌来了,作为曾经在一个壕沟里摸爬滚打过的老友,决计是要来送送他的。

    刚踏入他们的圈子,就听见张东塍让人去补给库捯饬药草,也有些不解,再细看看老张的行头,跟着就诧异地问道:“怎么?东塍,你这般折腾,是要演戏啊?”

    “你说呢?”张东塍反问道,随后又转了一圈,问道,“帮我看看,还像么?”

第251章 敢死队匆匆别平阳

    “原来你还会这一手?”闫宏斌惊讶地看着张东塍,眼神中分明还透着一丝奚落,笑道,“来,先帮我算一卦。”

    “去,别损我了。”张东塍笑道,“今晚就走了,你没有什么要对老友说的?哪怕就是一句祝福的话。”

    “说真的,有点不舍得,刚刚团聚才几天啊,这就要分开。”闫宏斌平静地说道。

    “少来!”张东塍盯着闫宏斌,嘴里说得轻松,看上去好像无所谓的样子,脚步却不争气地主动迎了上去,然后,一把熊抱,紧紧地搂住闫宏斌,狠命地在他的后背上捶着拳头。

    “早点回来,你还欠我一个打斗比赛呢,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闫宏斌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眼睛却湿湿的了,看着张东塍,说道,“王宫戒备森严,你可要小心啊!”

    “那是!”张东塍抖了抖肩膀,一句“那是”,好像是记着两个人的争霸赛,又好像是在谢谢闫宏斌的提醒。

    不一会儿,田诖、李大胆和张闵涛就拎着一包一包的草药过来了。

    “诶,我说你们这是干嘛?”看他们一个个的好像是搬运工一样,张东塍当时就火了,草莽之气藏也藏不住,认真地盯着他们手中的包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只听他一迭声地嚷道,“你们这是要告诉别人,拿了宫廷外送的补给嚒?一帮蠢货!好家伙,竟然还有熟牛肉?羊nǎi?送回去,赶紧的!”

    那三个人忍不住顶撞了一句,“就不许我们吃上一点帯腥味的洋荤吗?”

    闫宏斌也接茬道:“是啊,孩子们也挺辛苦的,再说了,这可是把命别在裤腰上的差事,还能让人饿着肚子跟你干啊?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全都带上。”

    张东塍却怒怼道:“你少打镲!带着朝廷外送的补给会王宫,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闫宏斌自知好心办了坏事,站在那里石化了一般,有些尴尬地看着张东塍,心里责怪这货太不给面子了。

    张东塍埋怨闫宏斌的同时,三个小伙子已经退了出去。

    三个家伙闷闷不乐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回送,返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草药袋里藏了点牛肉和羊nǎi。他们想,绝对不能亏待了自己!

    太阳西沉下山去,明月如钩爬上来。

    在张东塍的监督下,田诖、李大胆和张闵涛不得不换上素装。

    他们是那么的喜欢戎装,为了解救人质,境遇就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兵前?等他们再次从更衣间出来,再现眼前的三个小伙子,让人大跌眼镜,他们身上的衣m.lingdiankanshu.服破损不堪,还临时被要求弄**头发,这特么简直就是妥妥地一个乞丐!

    “别了,平阳!”等田诖、李大胆和张闵涛换好衣服出来,张东塍领着他们,带头朝着一弯明月叩拜。

    送行的闫宏斌和一些老兵们感慨不已,敢死队的jīng神,让他们敬佩万分。

    “出发喽!”张东塍起身站立,候在一旁的一辆马车上,只有几包草药和一些零碎的物件静静地躺在敞篷的马车里,不由得人一阵心酸。

    张东塍亲自手执马鞭,三个弟子爬上车,挤在一起,倒也有说有笑,不显得寂寞了,就朝送行的人们挥挥手,随即,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马车飞奔起来。

    ……

    “师父!”在高低不平的路上疾驰,一路颠簸,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也会有散架的感觉,那滋味实在不好受,小白脸张闵涛忍不住大声喊着张东塍,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停一停吧,歇一会儿啊。受不了了。

    “矫情!”张东塍不仅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还加快了抽马鞭的频度,那匹马在他如雨点般猛烈的抽打中,就像发了疯,“咴咴”的嘶鸣、拼命地奔波。

    小白脸再也不敢随意吱声了,他只觉得骨头肌肉哪哪都疼。

    李大胆和田诖不以为意地看着可怜的小白脸,安慰道:“咬紧牙根,忍一忍吧,赶路要紧着呢。”

    “我们要尽量赶在肖寒的前面,这样,可以省去更多的麻烦!所以,必须rì夜兼程!”张东塍不时地回头招呼着几个弟子,他的如道袍一样的衣衫,在疾风中飘逸的样子不是洒脱,而是惊艳绝伦。

    马车疾驰如飞,木轱辘在颠簸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真有点担心它承受不了这般疯狂的招呼而突然散架,张闵涛忍着翻江倒胃的激烈的反应,担心地说了声:“这车子要被颠坏了的!”

    “乌鸦嘴!少放屁!!”张东塍调头骂道。

    就在张东塍调头训斥张闵涛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嘎嘣”一声巨响,马车猛地一颠,右侧的木轱辘瞬间脱离轴心,整个车子向右侧翻了过去。

    飞速运转的轮毂因为惯xìng,砸在马腿上,使得马匹受惊,根本不停张东塍的使唤,拖着侧翻的马车继续狂奔。

    没有了轱辘的右侧拖在地上,擦出一股焦木味儿,而车厢里的三个小伙伴在颠簸中不停地翻滚。

    张东塍紧紧抓住缰绳,使劲往回拉,怎奈何受惊的马匹不听话,越发地拼命,整个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起起伏伏。

    这时的田诖和李大胆也未停止自救,他们相互拉扯,伸手去拉右侧的张闵涛,突然,前方的一块石头撞在了车辕上,三人同时颠得跳了起来,落地时,竟然将张闵涛压在了下面,他的脸几乎贴在了地面上,如果不及时拉回他,那他的半边脸将会被摧毁,甚至被削掉。

    张闵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离他的脸越来越近的路面,吓得“哇哇”大叫。

    前面驾车的张东塍听了也是心急如焚,不放心地回头来看,不小心手中的缰绳也被扯断了,这时的马车完全不受控制,在上下起跳的车厢里,人简直无法自主活动,不用说解救很可能会被削掉半边脸的张闵涛了。

    张东塍试图用手去拉扯马尾,却被马尾狠狠地打在脸上,顿觉如被火烧,痛得他睁不开眼睛来了。

    跳车?可惜,张闵涛的裤管被暴露的榫头缠住了,根本动弹不得,情况万分危急……

第252章 路遇劫匪

    发疯的老马失去了缰绳的控制,拖着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撒欢,远远地看去,那车就像一只扩大版的蚂蚱,时而腾空飞跃,时而落地翻滚。

    这种情况之下,必须要尽快将车与马分开!

    上下翻腾的马车上,张东塍不住地寻找平衡点,他习惯xìng的伸手揣摩腰间,只可惜,为了隐秘行动,不要暴露身份,他的佩剑不在身上。

    车厢里的三个弟子在剧烈晃动的车厢里,被颠簸得七荤八素。

    更为凶险的是,靠右的小白脸张闵涛因为车轱辘的丢失,致使上半截身子倾斜了,趴着的身子悬在车辕外面,他脸sè苍白略黄,豆大的汗珠裹袭全身。

    看得出来,张闵涛几乎筋疲力竭了,这一刻,只要稍稍一放松,他的头脸就会跌落在地面,然后,高出来的鼻子即刻会被如闪电般远去的地面锉平。

    田诖和李大胆好不容易抽出手来搀在一起,无法平衡的身子却不听使唤,刚刚拉着张闵涛的腰带,想要把他拖回车厢里,在失去重心无法支撑着力的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真特么活见鬼!”张东塍轻叹一声,突然想起李大胆别在腰际的铁扇,这就喊道,“大胆,把你的铁叶扇子给我一用。”

    忙**中的大胆经张东塍这么一提醒,才想起,那一把可以当做武器一用的铁扇,赶紧伸手去拿,谁知,车身忽地又一阵跳动,原来,车子再一次被路上的一块石头膈应了一下,刚从腰际掏出来的铁叶扇子脱手而出。

    张东塍见势不妙,不顾一切地跳将起来,伸手去接快要落地并且已经展开的扇子,锋利的扇沿朝下,若是一不留神,刃口割破裸露的手腕或手背的动脉,后果则不堪设想,张东塍急智地弯腰下去。

    “活见鬼!”张东塍又暗自骂了一遍。

    随后,老张还是临危不**地瞅准机会,在晃动不已的车驾上摔倒了又爬起来,随后,就在那扇子快要落地的一刹那间,从侧面一把捏住扇柄,随即,顺势将合起的扇面重新打开,将扇面刃口伸向套在马背上的大拇指粗的缰绳,一下、两下、三下的拉动,当缰绳最后一点的筋被割断,就见车厢前低后翘“砰”的一声响,跟着就彻底地停了下来。

    老马托着一条毫无意义的长绳跑了。

    张东塍汗流.浃背,三个弟子则瘫软地躺在破损的马车上,看着被颠簸散**了的几样物件发呆。

    这时,月光如水,照得大地亮如白昼。

    老马跑了,车子坏了,这要真靠一双腿走路过去,到达长安,得要多长时间啊?

    几个人想都不敢想,他们根本没有料到,赶路的第一天,就遭遇如此不顺心的事情。

    尤其是小白脸张闵涛,整个人都散架了,因为半截身体悬着,他的腰几乎快要断掉了,他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这一刻,打死他也不会起身赶路了呢。

    张东塍从来没有过像今晚这么强烈的挫败感,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弟子们了,如果这个时候强行命令他们继续赶路,无意于卸磨杀驴。他做不出。

    背靠着一棵枯干的刺槐树,仰望夜空中的皓月,张东塍感慨万千。

    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来,听那声音,似乎有三四匹马,刚刚困乏疲倦的身子似乎因为这个声音而变得活泼起来。

    “听,有人给我们送马来了!”张东塍兴奋地坐直身子,捅了捅几个弟子的肩胛,很霸气地笑道,“这正是饿了有人送饭菜、瞌睡有人送枕头。起来,干他一票。”

    听了张东塍这话,几个正经人家的子弟有些惊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老张。

    正想着如何拒绝老张的邀请呢,前方的马队已经到了跟前。

    打眼一瞧,果真就是土匪妆扮的汉子们过来了,约莫有七八个人。

    “头儿,这里有一辆破车。”有人朝他们的领头人报告了他们新的发现。

    那些人一阵吼叫,说有一阵子没收获了,快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哄哄的,吼声伴着马蹄声,直刺张东塍的心脏,他屏住呼吸,躲在刺槐树的背后张望,特殊的环境背景之下,他要伺机重cāo旧业,以维持自己的任务能够正常执行。

    弟子们见他这般拼命,焉能不为所动?几个人瞬间以手势交流了一番,然后,就不顾疲倦地开始动作起来。

    那一伙胡子簇拥在一起,竟然毫无防范意识?

    张东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手一挥,让田诖绕到这帮胡子的后面去,然后,以手势吩咐小白脸和李大胆从两翼逼近,自己则正面迎击他的“客户”。

    他窸窸窣窣地探出身子,走向破损的马车,当即就被人发现了。

    “喂!站住!!”有人朝他喊道,“干什么的?”

    “算命打卦的,马受惊,撞翻了车跑了,我被困在这里,迷路了。”张东塍淡定的答着话,然后,夸张地喊道,“哎呀,好汉,你怎么**拿我的东西啊?你们行行好啊,放过我吧,那可是我用来生计的家当啊!……”

    没等张东塍把话说完,那帮家伙就笑了起来。

    骑在马背上的头儿高声嚷道:“敢跟爷们这般放肆的,你是第一个,相信也是最后一个!今儿个爷开心,暂且先放你一条生路,趁爷爷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跑路去吧。”

    胡子中也有人表示质疑的,深更半夜的赶路,这家伙一个人赶路?胆子也真够大的,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但是,又仗着自己人多,便忽略了这个小小的担心。

    老张轻舒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眉头紧蹙,心中对那领头人有了极其厌恶的感觉,本来,还想对他们文明一点的,这会儿看了,还真用不着客气了,倒头来想想,就有点替那人感到惋惜,错失了一次可以重新做人的机会。

    “你们要干嘛?”张东塍故作惊惶地问道。

    “听不懂人话吗?爷叫你快滚!”那人盯着张东塍,气焰嚣张地嚷道。

第253章 神秘的旺岛驿站

    张东塍退后一步,哀怜地看着那个人,然后,再四下里看看那人的同党,那些人一边起哄嬉笑,一边就赶他走,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把张东塍放在眼里的。

    好久没有这么被人奚落过了,老张感觉有点扎心,挫败感袭上心头,看来自己的震慑力不够?!

    本来害怕伤了一些无辜的人后,自己会心生愧疚的,可见了这般情形,老张反而如释重负了,他毫不介意地**道:“你确定自己说的是人话吗?爷真的听不懂啊!”

    “大胆!”那人咆哮起来。

    “谁人在叫?你爷爷在这!”不等张东塍动手发号施令,李大胆就从侧面的枯树上冲了过来,飞起一脚直击那人的眉心。

    那人当即一愣,赶紧将头一偏,躲过李大胆的一脚,随之飞身落马,迎着李大胆挥刀砍了过去,一旁的张东塍哪里由得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子?立马甩手将铁扇投掷了过去,只听得展开的铁扇“呼呼啦啦”的追着那人,将那人的后襟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飞马贼们看了,赶紧一齐轮着长刀利剑,围住张东塍,收回铁扇的张东塍忽地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再次落下时,已有两人的面部脑门处中了铁叶扇锋利刃口的划伤,顿时鲜血流下,糊住了他们的双眼,一时间,不敢**动了。

    其他人见状,惊骇地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估计不是张东塍他们的对手,眼珠子骨碌一转,几个人相互对视一下,虚晃一招,转身就要策马开溜。

    殊不知,一直未能插上手的田诖和张闵涛分别从两边冲了上来,他们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马贼丢弃的利剑,腾地一跃,跳上马背,左手勒住了他们的脖子,右手的剑刃横亘在他们的咽喉。

    领头的感觉后背钻风,冷得有些刺骨,掉转身来,看到眼前多出来几条不要命的汉子,惊呼一声问道:“你们是谁?”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把我的东西弄散了,那可是我们用来养家糊口的物件!”张东塍很绅士地合上铁叶折扇的同时,定定地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把马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我们不想和任何人积怨。”

    “师父,不能这样放了他们!我们会吃亏的。”张闵涛认真地看着张东塍,手中的利剑也已经在被他劫持的马贼的脖子上做拉锯的动作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东塍探手飞出一颗弹子击中张闵涛的手腕,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剑落地面,那个被他劫持的飞马贼吓得汗湿一身、骨头酥软,当即从马背上一头栽倒,跌落下来。

    “他们差点要了你的命,我这是要为民除害!”张闵涛不解地盯着张东塍,委屈地道。

    老张却嘿嘿一笑,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这不是我们的风格,走这条道的,自然有他们的难处,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他们。”

    听了张东塍这样的解释,旁边的田诖也摇摇头,只好顺从地松开勒住飞马贼的手臂,拿剑柄在那人后背的肩井穴上狠命地一敲,那人猛地一颤,跌落马下。

    那个后襟被划破的领头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还会有如此心胸开阔的人,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张东塍。

    从飞马贼的手中截获了四匹马,张东塍亲自整理破马车上的东西,眼见得那些草药被飞马贼们弄得一塌糊涂,很是怨怒,转身朝那贼头喝道:“过来,给我把这些草药整理好!千万别耽误了我们的行程。”

    在张东塍和他的弟子们的虎视眈眈下,飞马贼一干人等抖抖瑟瑟地过去,小心地帮忙将其实并不是他们弄散了的草药收拾好,用麻袋装上,挂在马背上。

    重新整理好行装,骑在马背上,张东塍和他的三个弟子每人一匹马,倒也惬意,只见张东塍将手一拱,竟然和马贼打起了招呼,道:“本人坐不改名立不改姓,乃平阳府上左将军张东塍是也,这些马匹,暂时借用,rì后还与尔等,勿念!”

    飞马贼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算卦先生,怎么也弄不清张东塍什么意思,只是懵懂地机械地点头。

    看着张东塍和他的弟子们从他的眼前策马而过,贼头觉得有点窝囊,他气狠狠地拿拳头扎在地上,纳闷地低吼道:“官匪?!鬼才相信呢,那个叫什么张什么来着?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

    一路上策马扬鞭,一人一匹马,倒也自在,不知不觉间,用了一夜的时间,跑过两府一郡的地方。

    天快亮的时候,大伙实在都累得不行,弟子们很想找个客栈歇息的,可一路荒野,总也找不到,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来到一个一面临着丛林、三面环水的人工小岛边,几个人合计一下,这里倒是蛮安静的,.lingdiankanshu.就在这里歇息吧,瞅了一下那个意味深长的幡旗,只见上面写着“旺岛驿站”,大家一阵欣喜,感觉这地方不错,打马过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有人吗?”负责上前打探情况的田诖轻轻地敲门,却没人回应,觉得奇怪,稍稍用力推了一下,只听“吱呀”一声,门竟然自个儿开了,他重复地喊了一声,“喂,请问,有人吗?”

    “喵呜……”突然,一只仿佛受到了惊吓的白猫迎面扑了过来,毫无防备的田诖惊得猛地将头一歪,躲过猫咪的抓扑,却撞在了门后倒挂着的一个生猪头上,赶紧伸手将那晃悠着的猪头定住了,继续往里走过去。

    “你来啦?”冷不丁地从里间传来一声问候,口气中满是埋怨,“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整整两天,亏得我的耐xìng好,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走了。”

    田诖很是讶异,他正想回话,却见屋里挂着半截的门帘被掀起一角,里面的地上竟然躺着一个被反手捆着的人,趁那人往外迈步子的时候,大声喊着“救命!”

    田诖怔怔地站在原地,弄不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轻易不敢贸然应声,他慢慢地移动脚步,往后面退着,伺机弄清楚情况后再说。

    “他背叛了我们!不得已,将他捆了。你的东西全都带来了吗?”那人也顾不上里面的人如何喊“救命”,鲁莽地权当被困的人是空气一般的存在一样,继而,不紧不慢地追问木讷着的田诖,“你怎么不说话?!”

第255章 老大你来啦

    李大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人跳下河去。

    一伙人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四下里好奇地张望,南墙上的涂鸦引起了张东塍的注意。

    张东塍凑上前去,顺着已经模糊的字迹细看,在张闵涛的帮助下,一起慢慢顺着那个意思念出来,虽然是草莽一个,却还是故作深沉地念道:“垂暮之年回故乡,想起过往泪两行;曾经立下凌云志,不见成功不过江!今rì归家意彷徨,一世恨恶总难忘;清风两袖无所恋,不如踏步进梦乡!”

    “这是什么意思?如此隐秘的地方,还有人有这个雅兴?”听了张东塍和张闵涛两人一顿一顿的念白,一首诗的意境全被糟蹋了,不知诗为何物的李大胆咋咋呼呼地说道,“真有点故弄玄虚了吧?”

    田诖却是一副皱眉沉思的模样,踱步吟诵,他唸一句,就翻译一句,道——

    “‘垂暮之年回故乡,想起过往泪两行;’是说等到年纪大了的时候回老家,回首过往旧事,不知不觉地就想流泪;

    ‘曾经立下凌云志,不见成功不过江!’,说的是,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实现远大的理想,若是不能实现,就绝不跨越眼前的这条鸿沟、不回自己的家乡;

    ‘今rì归家意彷徨,一世恨恶总难忘;’意思是,没想到的是,直至今rì回乡,竟然还是未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站在这条河边,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回乡,想起自己的功过是非,终究因为誓言未能实现而忧伤难过;

    ‘清风两袖无所恋,不如踏步进梦乡!’,这句话就有点悲观绝望了,它告诉我们,诗人告老还乡的时候,依旧是两袖清风,而不是衣锦还乡,孤零零地很是凄凉,感觉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不如一死了之了!”

    张东塍神情诧异地看着田诖,好像看到了一个怪物似地,不解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呢?以前可没见过你懂这么多啊?他nǎinǎi的,隐藏的够深的啊!”

    “那你知不知道,写这首诗的这个诗人是谁啊?”李大胆有些蛮不讲理的了,他叉着腰,直愣愣地看着田诖,问道。

    田诖正要回答不知道,却隐隐听见后面有涉水的声音,众人循着被拨拉着的流水的声音看去,原来,“旺岛驿站”伸到河心的木桥的下面,那个被俘虏的汉子因为忍受不了凉水的刺激而颤抖起来,双手扯动浮桥木桩时,因为木桩上的青苔打滑,失手跌了一跤,弄出这个动静来。

    李大胆疾步上前,弯腰伸手,费了好大的劲,将他从木浮桥的下面扯了出来,拉回到大厅之中,一把推到在地,怒道:“爷好心将你救了出来,也不说声‘谢谢’,私自跳入河中,却是为何?那个汉子竟然也是不管不顾地跟着跳入河中,想必,对你的恨有多深?!如此这般,爷倒要问问你,与那汉子到底有何冤仇?‘狼牙又是怎么回事?说——’”

    “说!——”李大胆、田诖和张闵涛三个人高度一致地追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叫什么?”

    背着手的张东塍也问着同样的话,沉思着转身过来,那人抬头就要答话,接触到老张的目光,还特地盯着张东塍的脸仔细地瞅了有瞅,心头也是一个咯噔,然后,跟着就惊喜地啜泣起来,嚷道:“老大?”

    听了这话,老张也是一愣,他莫名所以的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看出任何名堂,摇摇头,道:“你,是谁?”

    “我是李闯,是你的兄弟李闯啊!”那人脸上的刀疤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李闯?”张东塍惊讶万分,疑惑地问道,“你真是李闯?!”

    原来竟然真的碰到熟人了?!刚才那个追李闯的人那么仇视他,这下可好,愣是和李闯扯上了关系,便是从天而降的祸端与自己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推托不清了。

    李大胆和田诖对视一下,感觉还是要提醒一下他们的师父,眼下,不能任人唯亲,要区别对待,弄清这李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必要时,还得划清界限,便十分委婉地对张东塍说道:“师父,我们急着奔赴长安,原本想借宿歇息的.,竟遇上这等事体?要不要趁这里的东家还未回来,赶紧先走啊?”

    张东塍望着李闯,意思自是十分明了。

    李闯浑身湿漉漉的,张东塍一时也没有可供他换洗的衣物,却见李闯自己熟门熟路地走到里屋,拿来一套褐sè的长衫换上,还顺手拿了一包白馍馍出来,递给张东塍和他的几个弟子,苦着一张脸,说道:“老大,你让我们好找啊!”

    张东塍拉过李闯,盯着他脸上的伤疤,问道:“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我这是俘虏的标志,所有,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逃脱他们的魔掌,所以,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也不会无辜地连累你们!谢谢这位兄弟救了我!谢谢!!”

    “我们分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张东塍一刻也未离开过李闯的脸,他不舍地抓住他的手,说道,“我们不会轻易分开的,不管怎样,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我们都会在一起的,你也不用担心,哪怕遇上了天王老子,爷照样不鸟他。”

    李大胆和田诖以及张闵涛只有哀叹的份,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直愣愣地盯着师父和他的弟子说话。

    “我们逃离姚苌大营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走散了,我却被一个叫狼牙的组织诱骗拐了去,他们是姚苌暗中策反的一支队伍,专门收集各地秦兵的信息的,估计,要对苻坚动手,然鹅而,到目前为止,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而狼牙,则是分布在各地的jīng锐信息员,我是在一个小头目的底下负责联络的。据说最近某郡县有一个重要的活动,他们派去打探消息的狼牙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事,与总部失去了联系,但究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有无辜受到了牵连,刚到这个联络点,就被那人绑了。后来,你们就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李闯一口气说道。

第256章 骑兵追穷寇

    “哪里走?”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断喝,调头来看,外面已经围了一大圈手执钢叉的人,恶狠狠地盯着张东塍和他的伙伴们。

    “干什么?”张东塍一撩长衫的下摆,喝问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不可以走吗?”

    “这不关我们的事,乔翘。”李闯拉开张东塍,上前一步,对一个叫做乔翘的人解释道。

    谁知,对方过来一个人,一把掐住毫无防备的李闯的脖子,将他控制了,冲张东塍和他弟子们嚷嚷着,吼道,“告诉过你们了,不要擅闯‘旺岛驿站’,谁都不行!姚大将军来也不行!退后,全体退后!!”

    张东塍朝看似瘦小文弱的田诖瞟了一眼,见他手朝后背握着,一把短刀的手柄露在外面,便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田诖猛地一甩衣袖,短刀脱手而出,正中那个掐着李闯脖子的汉子的太阳穴,那人当即倒地毙命。

    对方人员不由得一愣神,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李大胆已经从腰间抽出绳镖,“呼”的一声朝那个喊得最凶的汉子甩了过去,只见那个领头的汉子一不留神,腿肚中了一镖,顿时鲜血直流,不等他反应过来,绳镖已经朝向另一个地方飞了过去。

    几个人被激怒了,纷纷举起钢叉挥舞过来。

    张东塍和他的弟子们哪里能坐等他们来还手?拉起长凳,接住挥舞过来的钢叉,脚下同时踢将过去,不偏不倚地正中那些人的裆部,便见那一伙人几乎同时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后面跟过来的两个人慌忙往后撤退着溜了。

    “不能让他们溜掉!”缓过神来的李闯大声喊道,“他们就是诱骗我的渣渣,我饶不了他们。”

    听了这话的张东塍的三个弟子却无动于衷,他们只管找来绳索将眼下的几个汉子捆绑起来,往河边拖去,他们才不管那什么狗屁不值的所谓狼牙的信息呢,与他们无关的东西一概不管,凡是歹毒到要取了他们xìng命的人来说,结果了他们的xìng命才是最好的选择。心狠手辣、不将仇恨留宿至次rì,是他们的办事的风格。

    “老大,他们就是诱骗我上贼船的渣渣啊!”李闯激动地告诉张东塍,“那两个溜掉的家伙会带来更为可怕的狼牙,只怕是会生吞活剥了咱们。”

    “你怎么不说还有那个追着你跳下河的人呢?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究竟是在为谁做事,别告诉我那么多,将这帮家伙扔下河,我们走!”张东塍怒气冲冲地嚷道,“做你的老大真要命,你从来都没有让我省心过,是不是依然那么贪心?告诉你,你若不改掉你的那些臭毛病,我,我真的就不管你了!”

    李闯吓得不敢吱声了,他不住地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地听张东塍的话,包括他的牢sāo,那个神情好像是在告诉老张,要让他放心,他会改掉臭毛病的。

    田诖、李大胆和张闵涛三个人,手忙脚**地将一帮受了伤的汉子绑了起来,还扯了抹布,将他们的嘴堵了,约莫七八个人被他们困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押到延伸至河中心的浮桥上,用一个大的渔网将他们集体罩住了,一齐推下河去。

    这时,在河里找寻李闯的汉子回头,刚好碰见这一幕惨状,吓得直吐舌头,连忙躲进河边的一块石头边上,不敢出声,眼看着张东塍和他的弟子将李闯“押走”。

    “那好吧,我们得快点赶路了!”张东塍并不关心李闯的过去究竟是怎样度过的,听了他的那些啰啰嗦嗦的全是关于在姚苌大营里整人或是被人整的回忆录,不耐烦地说道,“以后哦别跟我提起在姚苌大营里的那些事,倒胃口。”

    “他nǎinǎi的,忙得爷们都没法休息了!”李大胆很不友好地狠狠地盯着李闯,骂了一句。

    田诖和张闵涛也是跟着附和,张东塍假装没看见也没听到。

    “驾!”虽然异常的疲倦,却还是要振作jīng神,几个人快速上马,猛地一拍马屁股,便听得马匹一声长长的嘶鸣,绝尘而去。

    和张东塍同乘一骑的李闯一不留神,差一点儿被摔下马背,惊得他尖叫一声,慌忙一把紧紧地抱着张东塍的腰际,连身呼叫,“我的伤好疼的。”

    “旺岛驿站”在他们的身后渐渐地远去,现在没有闲功夫来了解这里的秘密,张东塍心里想道,然后,疑惑地再次看了一样变成黑点一样大小的驿站,扬长而去。

    河边那块大石头旁边,追查李闯的汉子露出半截脑袋来,看不见张东塍他们的影子了,才敢全身显出,随即,赶忙飞奔着到屋内拿来一把菜刀,循着刚刚被抛下河的地方再次探下河去,摸索着割破渔网,可惜的是,等他好不容易地弄上来几个人,盖因受伤较重,又是被绑在了一起扔下河的,大量缺氧,早已没了生命体征,一大帮人都停止了呼吸,升天了。

    那人仰天长叹一声,正愁苦着,就听见路口传来更为激烈的马蹄声,连忙站起身来,举起手狂呼道:“来人啊,救命啊!!”

    那一阵阵马蹄声急,听得那汉子心cháo澎湃,他怀着希冀流着泪,高高举起的双不停地挥舞着,直到一支袖口缠着褐sè布条的二十来人的骑手过来,来到跟前,他还在大声狂呼。

    “那乌,你?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么多人呢?都被你吃了?”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溜走的两个人,对这个名叫那乌的嚷道,似乎对这个活着的人很是不放心。

    “报告队长,他们被那几个家伙绑起来,一起赶到了河里,等那些人走了后,我赶紧拿刀过去,下到河里,割开渔网救他们上来,可惜,迟了,他们都没有了呼吸了。”那乌哭着回答,紧跟着,就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那些人穷寇押着李闯,朝,朝京都长安城的方向跑了。”

    队长“呼啦”一声抽出长刀,以含怒带火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乌,然后,对身后的骑手下令道,“长安方向,全速前进!”

    这一支骑手队伍,全副武装,瞧他们一身的装备,俨然秦兵大营士伍的打扮,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背上,斜挂一只弯弓和箭筒,腰部横挂一柄长刀,一水的装束,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听了队长的命令,所有人起哄似地奇怪地大吼一声,唰地抽出长刀,以闪着寒光的刀面“啪”的一声,猛地一拍马肚,以闪电般的速度,紧追张东塍的队伍而去。

第257章 试试黑药弹

    “我,我受不了了!”坐在张东塍后面的李闯喘着粗气,大声喊道,“我不走了,好不容易逃脱魔掌,说什么也不能再回那个魔窟了。”

    “孬种!”李大胆离张东塍的座骑最近,听了李闯的话,毫不客气地骂道。

    “害人jīng!!”张闵涛次之,也瞥了一眼李闯,骂得也不够委婉。

    田诖则很有深意的瞅了一眼李闯,一言不发。

    “可是,你的脸上刻着印记,能跑到什么地方?对你来说,还能有什么地方是足够安全的?!”张东塍只管奋力打马,全速前进。

    李闯一下子沉默了,是啊,哪里是他的藏身之地呢?

    凭老张的经验,被他们解决了的人的后面一定会有援兵追来,看那两个逃走的家伙,身手也不简单,他们是为了保险之见,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去叫援兵来了,肯定是。

    骂完李闯,张闵涛心头仍然觉得不爽,气鼓鼓地猛地一拍马背,冲到队伍的前面去了。

    “这段时间,特么的真累!弄得像逃难似地!”李大胆也是满腹牢sāo。

    “现在,还惹上了莫名的仇恨,与陌生人为敌,真够衰的!”田诖到底隐忍不住地跟了一句。

    “好了,消停点!”张东塍吼了一声,李闯愧疚地低头不语。

    忽然,后面飞来一阵箭雨,张东塍情知不妙,调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追啊!……”

    “冲啊!……”

    “杀啊!……”

    后面的震耳yù聋的喊声不绝于耳,马蹄刨起来的烟雾腾腾,看上去,阵势挺吓人的。

    “嗖……嗖……嗖……”又一阵箭雨飞来,看样子,哥几个被人当做仇敌盯上了?!按着这个速度,不肖一袋烟的工夫就会被人追上的,都能看到人家的装束了,一派秦兵士伍的打扮,老张心头一紧,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顾盲目跑路。

    “师父!可以试试这个。”田诖他从挎肩的褡裢里取出一颗黑药弹来,朝张东塍摆弄着喊道。

    “那是什么?”老张一边躲避箭雨,一边大声问田诖。

    后面的队伍逼得太紧,可怜李闯的后背被流箭擦伤,夸张地大声喊着疼。

    没人理会李闯受了多么痛的伤,倒是十分鄙视这个招致祸端的家伙,天下大**的时候,谁都知道,死是多么的可怕!

    “这是炸弹!”田诖告诉张东塍,道,“是兵器库最新研制的东西,我偷了几颗,没人知道这件事。”

    “你这是犯罪!”老张执拗地吼道。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能这样看!”田诖毫不在意地吼道,“我需要帮忙!”

    要是换做以往,偷东西一定是要被严惩不贷的,这会儿,老张只机械地吼了一声后,却还是有点小激动,回想这几天cāo练的时候,难怪田诖有点心不在焉的,原来,这货弄了这么些个东西来?幸亏没被本爷知道,要不然,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关于那些药弹的威力,老张也知道一些,还被特别邀请去看过唐惟高的演示。

    没错,这几天,田诖确实是因为偷了几颗蛋蛋而心存芥蒂,惶惶不可终rì。

    因为,前些rì子,他看到唐惟高捯饬那个能爆炸的黑火药来着,就觉得无比地稀奇,偷偷摸摸地拿来几颗藏了起来。

    当时,那个仓库管理员还因为药弹被窃事件,受到了唐惟高的严重惩罚,将那人流放到铁矿区,和那些重刑犯待在一起,采矿去了呢。

    当时,田诖还因为这件事而深深地愧疚不已,险些就要自首了,可一直没有勇气将自己所犯之事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后来,鬼使神差地被师父选中,去长安救那燕国王太后和清河公主,说实话,若不是逃避可能被抓捕的事实,鬼才愿意去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呢!于是,临出发往长安来的时候,悄悄地将药弹转移到自己的行囊中,从出发一开始,他就忧心忡忡,害怕那些黑不溜秋的东西爆炸,就格外地注意保管,特地撕下衣袂一角,将火镰包好,和药弹分开来包裹,却从未敢离开过自己的身子。

    他知道,这药弹一旦离开他,就会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在“旺岛驿站”被人围困的时候,就想过显摆一下的,好在,完美地解决了麻烦,省下了这些宝贝。

    田诖将马靠近张东塍,大声说道:“这东西需要用火镰打火,点着药弹的信子,扔过去就行了。”

    “这么麻烦?”老张疑惑地问道。

    张闵涛和李大胆也是满脸的狐疑和困惑,他们可不知道田诖手中的药弹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脸上漾着别样的嘲讽。

    “你的袋子里也有两颗,是我前天临来前,放进去的。我要让师父和我一起来分享荣光的呢!”田诖看着老张,不时躲过依旧“嗖嗖”飞来的箭雨,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要犹豫了,让李闯帮忙点着一颗试试吧。快!!”

    “快点,执行命令!”老张对身后的李闯喊道。

    李闯条件反shè地一抖身子,回头看看越来越近的马队,惶惑地问道:“我,我该怎么做?!”

    “从我的袋子里掏出一颗药弹,就像田诖手中的那东西一样,听我说,火镰,在夹层里,拿出来,用火镰打着药弹的信子,然后,扔向后面的马队!快!!”老张丝毫不减打马前行的速度,吼道。

    李闯左躲右闪地避开渐渐减弱的箭雨,知道后面的马队近在咫尺了,越发的紧张,他伸手去掏老张口袋里的药弹,一不小心,手臂上竟然中了一箭,顿时颤抖得不行,他知道,那羽箭的箭尖上涂满了剧毒,不出一个时辰,这只手就会被废了。

    时不我待,李闯的手颤抖得厉害,恐怕指望不上他的帮忙了,老张一把从背后抓住差点就要摔倒在地的李闯,嚷道:“挺住!”

    “cāo你祖宗!”田诖急得不行,他望着快要近身的马队,万般无奈地大喊一声,随后,跳下马背,骨碌碌滚到一旁,取出火镰,“嚓”的一声打着了,凑近药弹的信子。

    “滋啦啦”一连串的响声过后,迅即扔向疾驰而来的马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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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皇慕容冲介绍:
深夜,因为多日延时加班,极度疲劳的动漫实习生郑杰好不容易乘上一辆从未守时的公交车,刚睡着不久,就被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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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杰无奈地撩开窗帘朝外看去,但见窗外的古城内,尸横遍野、哀嚎震天、火光四射,整个世界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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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杰转身一看,这才发现,身旁多出来一个美女……小凤皇慕容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凤皇慕容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凤皇慕容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