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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乡客.QD     小凤皇慕容冲txt下载     小凤皇慕容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7章 乱斗“一万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收监处赶,等到了那里,先期到达的燕家亮也是感到十分惊奇,他万万想不到,宏斌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个“怡香园”收拾了?!一时间,收监处人满为患,刚刚腾出来空着的号房不够了,不得已,只能重新分配一下流氓地痞的蹲处。

    这一刻,收监处有些乱乱的。

    士伍们把持着整个监狱四面的进出口,将“怡香楼”里弄来的家伙们用绳索扣了,串联起来,勒令他们倚靠在墙边,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

    “号房没了,不够用,将就着蹲上一宿,明儿个,送你们去松松筋骨!”监房里,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些了。

    不管那些家伙有所谓还是无所谓,反正,就这么着了。

    士伍们用铁链子拴好栅栏门,就轮着留两个人在两头守着。

    监狱的地方小,隔开一条长廊的另一边,则关押着或因为生活所迫,或“误入歧途”的丫头们,与那些能给她们金钱的汉子们隔栏相望,感觉怪怪的。

    猢狲们竟然还有隔着栅栏,朝丫头们挤眉弄眼挑逗的,“怡香园”里闯出来的风骚的老娘们可都是些老油条,她们却也不甘示弱,当着士伍们的面,也敢扭着屁股、扯着嗓子,朝她们的客户嘿咻嘿咻的浪声浪气地回应,一时间,这里的气氛鬼魅不已。

    “安静点!”士伍们敲着栅栏,吼道,“作死啊?!”

    号房里跟着就是一片“嘘”声,渣渣就是渣渣!

    “家亮!”刚刚和燕家亮碰头聚到一起的闫宏斌匆匆喝了一口水,扯了一下正在忙碌着的燕家亮的衣袖,道,“这里你暂时负责拾掇一下吧,哥要去‘一万贯’那边,我们要趁热打铁。自古黄、赌、毒是蛇鼠一窝,他们之间的信息相通的,我们不能留有一丁点的时间余地给他们通气。”

    “要不要我去帮忙?”燕家亮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一万贯’可不比‘怡香园’,那里可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哥,有我和老大在一起呢,不要紧!”跟在一旁的燕家豪笑道。

    闫宏斌嘿嘿一笑,拍了拍燕家豪的肩膀,朝燕家亮道:“你们都不要去,我有士伍们陪着就够了,你们都给我留在这里,等我带赌棍们过来,你们安排那些家伙入监就行了。对了,还有,收到的罚没的银两得交给太守大人,那个什么启动基金,我们得帮太守大人攒着。”

    “那是!”燕家亮和燕家豪爽朗的答道,跟着就目送丛林狼老大闫宏斌领着十几个士伍出发,急急地往“一万贯”赶去。

    傍山依水而建“一万贯”,地理位置独特,门口广场,正对着平阳大街,背面,便是与那郑国渠相通的内河,前门交通靠马车,后门出脚便是船。

    据说,这“一万贯”原本就是个茶楼,是平阳文人骚客们闲聚歇脚、喝茶聊天的地方,很有些书香气儿的,可自打钱东明入主成为平阳太守,不知何故,竟然慢慢变成了一个博彩赌博的地儿,但凡来平阳做买卖生意的,都喜欢来这“一万贯”玩两把。

    几年下来,“一万贯”成了平阳的一个金字招牌,和“怡香园”齐名,要想摘了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之前,不仅因为,他有官府罩着,最主要的是,“一万贯”里面,还屯养了一大帮打手,黑白通吃!

    闫宏斌领着几十个士伍赶到“一万贯”的楼下,他下令,四周看住了,尤其是通往后门的水路,派了示人,蹲守着,不让一个人从这里溜走。

    静悄悄地安排好各个岔口,闫宏斌挑了几个强悍的士伍,直接推门进去。

    奇怪的是,偌大的一个大厅里,灯火通明,竟然没有一个赌棍?

    闫宏斌眉头紧蹙,大声吼道:“有喘气的管事儿的没有?出来照应一下啊!”

    除了他自己的回声外,便是呼呼的风声。

    “真特么邪门了!”闫宏斌举着火把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看着眼前这般情形,不由得怒道,“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呼”的一声,一支三角飞镖朝闫宏斌这边飞了过来,闫宏斌将头一偏,那支镖深深地扎进正厅中央的八仙桌上。

    闫宏斌躲过一劫,望着那支三角飞镖,正要转身搜索,背后紧跟着传来的拳风逼他翻了一个跟头,还未站定身子,就觉得脖子上一凉,不由得心头一惊。

    “就这点能量,还敢来‘一万贯’耍横?”被人从背后挟持了的闫宏斌第一次感到很没面子。

    “你是谁?!”眼睛艰难地瞟着闪着寒光的匕首,脖子上透着寒意,不忘追问道。

    “别啰嗦,让外面的人撤走!”背后的人并不正面回答闫宏斌的问话,反倒勒令闫宏斌,道,“要快!”

    闫宏斌有些懵逼,他不明白,谁敢这般对待守备?又是谁,能这么快让“一万贯”的赌棍走得光光的?存心啊!这样想着,越发地气大,奈何被人挟持了,即便是想要文革明白,也还得有个商量吧?没辙,这就梗着脖子,道,“你得让我能够好好说话吧?”

    背后的人笑了,道:“求我呢?”

    闫宏斌的脖子上架着一把短刀,他可真不敢大意,眼睛转着圈子瞅着门外,忽地大声胡扯道:“哥们,你来啦?”

    背后的人果真就愣了一下,猛地一个咯噔,手下有些松动。

    就着这一两秒的时间,闫宏斌将头往另一边一偏,胳膊肘往上一顶,打在那人的下颚上,随即一个脱身,绕到那人身后,反手扭住他的双手,然而,正当他要拿绳索扣押的时候,那人却闪电般将手腕一转,忽地如蚯蚓般脱扣,跳离闫宏斌的控制。

    闫宏斌大怒,飞身而起,拔出佩剑,耍了剑花,腾空朝那汉子劈了下去。

    那人就地一个驴打滚,让闫宏斌扑了个空,紧跟着,探手甩出两支蝶形飞镖,半空中的闫宏斌连忙一个飞鹤转身,利剑轻挑,迎着飞镖过去,但见火光闪烁,那镖,就如同受伤的蝙蝠一样,嗖嗖落地。

    两人你来我往,直打得昏天黑地。

    此刻,大厅里的烛光在他们如风似雨的折腾中一盏一盏的熄灭了,刹那间,“一万贯”里暗无天日。

    只能借助窗外士伍们举着的火把那一点微弱的光亮作陪,此刻,只闻刀剑相触的乒乓作响,昏黄的火光里,但见二人龙走蛇形,分分合合,激战,让守在外面的士伍们不知所措,正要围拢进去,帮忙捉拿怪人呢,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第208章 两个人的打斗表演

    那汉子将厅中的一张红木八仙桌单手擎起,朝步步紧逼的闫宏斌砸了过去。

    闫宏斌见状,赶紧将身形一缩,猴子般一跃轻松躲过,就见那桌子直接砸到了门框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顿时,镂空的窗子被砸了个稀巴烂,碎开了的窗棂像爆开了的米花,砸到外面的士伍们的身上,随后,便见那人紧跟着飞身闪了出来,跟上还未停妥的八仙桌的节奏,站在上面,双脚左右一个比划,妥妥地站稳在丝毫未受损伤的八仙桌上。

    聚齐的火把紧紧地跟着那人的身形摆动,但见那人,瘦弱高挑的身子,裹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头上,却罩着一顶抠了两个洞的袖套,两个洞里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士伍,那神情有点怪怪的,仿佛是感觉道今天的动静有点大了。

    士伍们情知不妙,抽出刀剑,大吼一声,齐刷刷地迎向那个站在八仙桌上的黑衣人!

    那人果然也不是吃素的,但见他“唰”的一声,将别在腰间软剑抽了出来。

    这时,立马可见,那柄剑刃之上,寒光倒逼,闪映着士伍们手中火把的浑浊暗淡的光线,只是稍稍一抖,剑如流星,眨眼间就晃到了人的眼前,着实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的们惊诧不已,正要死扛的回身乱砍,已然被紧跟着出来的闫宏斌一把拉了回去。

    但见,那人的软剑所到之处,火花四射,即便是石刻的狮子雕像,也被划了几道深深的剑痕。

    几个准备硬拼的士伍见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是什么剑,刃口好厉害!若不是闫守备拉下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刚刚在“怡香园”里,轻松解决了一大帮人渣,然而到了这“一万贯”,竟然丝毫占不了便宜,还差点成了剑下冤魂。

    瞬间,士伍们没有了在“怡香园”时的优越感,心下嘀咕,遇上世外高人了?

    闫宏斌拉开士伍们后,就自己单身跳上八仙桌,面对那汉子,吼道:“本人是现任平阳府监军守备闫宏斌,谨遵太守之命,为了肃清黄赌之毒瘤,优化平阳生活环境,前来‘一万贯’查封此楼。请教这位好汉,你一不为赌,二不为盗,却是赶跑了这里的一窝赌徒,究竟是为哪状?”

    “哼,果然是你?!”那人闷声笑道,“闲话少说,先吃了我这一剑!”

    听了那人这般嬉笑,闫宏斌的心头不由得一阵胡乱猜忌,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与哪路神仙结了梁子,也不敢太过大意,先扭头躲过一剑,跟进一步,换了一把弯刀紧紧逼近,疑惑地问道:“你缘何这般开心?破坏郡府公办,是要被砍头的!”

    那人也不多话,只顾接招拆招,他挥剑挡开闫宏斌砍来的一刀。

    闫宏斌一不留神,跄踉跌倒,那人也不迟疑,再度挥剑劈向倒地的闫宏斌。

    围观的士伍们插不上手,其实,他们也知道,就算一帮人全都涌上,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纠缠着的二人,都替闫守备捏了一把汗。

    闫宏斌倒立在地,他头顶着地砖,利索地一个旋转,眨眼间,迅即站起身子,那姿态,犹如蹦极的蝈蝈,再次跳离危险境地。

    那人没能占到便宜,当即大怒,看那犹如闪电般又若即若离地左右跳动,干扰他的思路,模糊了他的视线的闫宏斌,狮子般一声吼叫,手持利剑,追着闫宏斌的影子快步疾跑。

    拖地而行的剑尖,与地砖擦划出来的火星,恍如一条落地的火龙闪烁。而软如簧片的利剑下面,地砖仿佛一块块豆腐,轻易地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剑尖与地砖相触时发出的“呛呛”声,却直刺人的耳膜。

    这等功夫,非常人想象得出的那样深厚。

    跑在前面的闫宏斌借助惯性,蹭上墙头,随即,一个侧翻身落体下地。

    那人毫无准备,刹不住车地撞在墙上,便听见“轰隆”一声,墙体禁不住一阵猛烈地撞击,凹陷进去一个完整的人形,随即转身时,却被闫宏斌用到抵住了喉头。

    “快快摘下你的头套吧!闫守备我不杀籍籍无名之辈!”闫宏斌冷哼一声,喝道,“与你这一战,权当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了,但是,你耽搁了本官清查‘一万贯’,此等罪状,须见了太守,才好定夺!”

    “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便!”那人毫不示弱,竟然还有点理直气壮了,道,“不过,此番打斗,我并不认输!你施计套我上当,这不公平!”

    “这叫兵不厌诈!”闫宏斌笑道。

    闫宏斌上前就要扯掉那人的头套,却被那人闪躲开了,还趁机一脚踢中闫宏斌的手腕,当即,弯刀应声落地。

    “我也兵不厌诈地回敬你一下!”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剑重新插回腰间,那剑瞬间就变成一根腰带,束在腰间,抱拳道,“不过,我倒要看一下你的拳法如何了!”

    “你这是存心找茬了?”闫宏斌不满地说道,他也不犹豫,随即将长衫的下摆一拎,提起来系在腰间,随后,气沉丹田,双手一摆,握成虎爪状,大吼一声,果真以虎拳出手。

    那人见了虎拳,当即来了精神,他将手一摆一抖,后退一步,脚下自己画了一个圈,提气一个跳跃,瞬间来了一只鹤型刁手,报上名号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就让我这鹤形刁手来迎战你这伏虎拳吧!”

    闫宏斌听了这话,感觉有些耳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招惹了谁了?来不及细想,这就飞身,跳到那人跟前,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抓、挡、踢、缠、推、绕……,简直是无所不包又无所不及。

    闫宏斌和那汉子,两人拳来脚往,“哼哈”连声,打斗竟也让那二人不亦乐乎的了?

    细看那二位,哪还有半点仇恨的影子?守在一起,虽然也还是拳来“呼呼”生风,脚往如山来袭!

    士伍们都看花眼了!这阵子,他们全然不顾如何清查“一万贯”的事了,都待在一边,仿佛在欣赏舞台话剧似地,吃惊地看闫宏斌和一个陌生的汉子打架。

    两个人不带一个帮衬的,看那样子,仿佛就像是在切磋。

    转眼间,不下两三百招了,如此精彩的打斗,错过了实在不该,守在外面后门和边门的士伍们也憋不住,听到正门这边的吼声以及士伍们的尖叫声。

    真是奇了怪了,两人纠缠在一起果真是分不开了,正当大伙看得起劲时,却见闫宏斌脚下一闪,露了个破绽,等那汉子转身靠近时,闫宏斌伸手一把扯掉那人的头套……

第209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汉子来不及躲闪,被虚晃一招的闫宏斌扯掉头套时,一时还没反应得过来,傻愣愣地、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张东塍?!”眼前的这张面孔,特么的太熟悉不过了,闫宏斌万分惊诧,心里泛起了嘀咕,想道,“这货怎么闯到平阳来了?”

    “算你小子有种,这么快就发达了?不过,还没把哥们给忘了。”张东塍一下子被暴露了身份,便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他有些泄气地在闫宏斌的肩胛上锤了一拳,吼吼道:“好你个狗日的闫宏斌,临走的时候,为何还让哥们背了个黑锅?!明显的是想落井下石啊!”

    用不着张东塍提醒,闫宏斌瞬间想起在姚苌兵营里侮辱百夫长的情形来,笑道:“让你长了威风了,还不谢我?倒是这般记恨,还有没有良心啊?感情就为这事,千里迢迢地找来寻仇啊?刚刚下手都那么重?”

    士伍们被这俩人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给弄晕乎了,瞅着这哥俩如此熟络,这铁杆的友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自然退回一步,站成一排一排的,等候闫守备发布新的任务。

    “你可不知道啊,你们走了之后,我的人可遭罪了。当时,你幸灾乐祸的样子,那个神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怎么的也得找个机会扳回一局啊!”张东塍嚷嚷着。

    “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来平阳了?”闫宏斌盯着张东塍,追问道,“老子这些个日子,也特么不好过啊,可谓历经千难万险,总算看到点希望的曙光了!”

    “你就偷着乐吧,都能看到希望的曙光了,我特么还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张东塍仰起头,叹息一声道,“我是偷跑出来的,那边是待不住了。”

    “怎么回事?”闫宏斌其实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像他这样驴子脾性,能不遭人算计,给他个机会逃出生天,已经是老天相助了,只是,对他跑路的过程有点好奇,便问道,“杀人了还是……?”

    张东塍点点头,在他看来,杀人根本不算个事,关键是,从姚苌的兵营里跑出来,空有一身的蛮力,却找不到一个混饭吃的地方,特憋屈。

    闫宏斌扭头看看已经被赶空了的“一万贯”,略带埋怨地惆怅道:“看来,你是习惯了被嫌弃啊?到哪里都这么自私。”

    张东塍摇头笑道:“所以,我常常吃亏啊。”

    闫宏斌看了看张东塍,很是惋惜地说道:“真心想要帮助你,却还是被你自己给搞砸了,你不仅破坏了平阳郡府的美好计划,还撕毁了自己远大的前程。”

    “此话怎讲?”张东塍不解地问道,“我可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闫宏斌默默地看着张东塍,有点埋怨他怎么这么拎不清?生硬地解释道:“实话告诉你吧兄弟,今晚我是来抓赌的,却毫无收获,你说,让我如何向太守大人交代?要是,让大人知道了你从中作梗,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当然了,你无所谓,反正也没指望能留在这里找个活计啊啥的,我可就惨了。”

    “别介啊!”张东塍瞅着闫宏斌,“我认识的闫老兄可不是这么悲观的一个人啊!怎么,当了官了,胆子反而变得小了?也不自信了?”

    闫宏斌上下里外的仔细查看,这就发现,后门水岸之上,他派过去的十几名士伍竟然也不见了踪影,横梗在河面上的船只,却隐约可见有人影晃动。

    “闫宏斌,我总不能什么都输给你吧?”张东塍靠近闫宏斌,轻轻一拍他的肩胛,道,“那是我送给太守大人的礼物,也是真心想要投靠他的投名状!”

    闫宏斌诧异地看着张东塍,似乎有点不太认识他了,然后,若有所悟地点头,笑道:“有长进!”

    随后,张东塍打了个呼哨,船上这就有了烛光,隔着河面看过去,绰约的人影中,只有两三个自由走动的人,在船头和船尾之间指挥着众人蹲下。

    “我把这里收拾了!”张东塍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场一共有一百零三个人在赌博,我和几个兄弟过来时,桌面上的银两和铜钱堆积如山。没见过那么多钱,有点心慌,让兄弟给装了一大袋子,放在船舱里了,赌徒们都被扣押在船上,呵呵,有点忙不过来,正好你带人来了,没和你打招呼,就让你留在后门的士伍们过去帮一下,没有意见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执行任务?”闫宏斌奇怪地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是你啦?”张东塍回道,“只想在拜见太守大人之前,给他留个好印象,显示一下我的实力。所以,我必须全力以赴。”

    “哈哈哈哈!”闫宏斌突然大笑起来,“鬼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我也听说过,这里的太守就是大王身边的娈童慕容冲,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种版本,然而,相同的经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和我们一样,被人尽情地侮辱过!我敢保证,慕容冲会接受我们的。但是,当我知道,跟在太守身边的助手就是你闫宏斌的时候,就当场决定改变了主意。”张东塍毫不避讳地告诉闫宏斌,“我要打败你!逮个机会和你比试一下。”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感觉怎样?”闫宏斌不无得意地笑着问道。

    “感觉我和你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厚道了,总是不小心就上了你的鬼当!吃了多少次的亏也不长记性。”张东塍叹息一声,随后,腾空而起,只身飞向湖心的那艘船。

    “等我!”闫宏斌回过神来,跟着起身一跃,纵身飞向那艘“一万贯”的商船。

    岸上的士伍们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过去,奈何无法跟着上船看个新鲜,都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老老实实地守在岸边。

    闫宏斌随着张东塍先后飞身上了湖心的那艘船,站稳脚跟,细细一看,但见整个船舱,蹲满了赤膊的汉子,捆绑他们的就是他们身上脱下的上衣,还被扯破的衣袂堵住了嘴,许是太过于难受,以至于满头大汗,见来了个刚刚赴任的守备,以为是来救他们的,都哼哼着,挣扎着要站起来,表示各自的委屈。

第210章 破船惊魂

    木质游船上,舱内的桌椅全都腾空。偌大的一个舱体,全让一百多号的赌徒们给占了,闫宏斌飞身上船后,和张东塍一样,踮起脚进得船舱,明显感觉到船体动得十分厉害。

    这时,虽然已是深秋,一帮赌棍赤膊挤着蹲在一起,油光锃亮的身子全是汗珠子,裤腰那一块,都能挤出水来了。

    那些人浑身湿透,见闫宏斌过来,眼含热泪地看着,见他一身府衙守备的妆扮,以为遇上了救星,都争着抢着要发声。

    可怜的是,那些人的嘴里,堵着他们自己的衣袂,手被张东塍的兄弟们用绳索三五个一簇地绑在了一起,急得他们点头哈腰,集体倾向一边,要撞船身,却被眼尖的士伍粗鲁地拦住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当儿,实在是个侮辱,在满是汗臭味的船舱里,一个个的憋得满脸通红,有些个鼻息不畅的,可糟了老罪了,差点晕死!

    “东西呢,在哪?”闫宏斌直截了当地问隔着赌徒站立在船头的张东塍。

    “我给你许诺过什么吗?”张东塍问道。

    “你反悔了?”闫宏斌问道。

    “我反悔什么了?”张东塍反问道。

    “反悔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闫宏斌提醒道。

    “我说什么了?”张东塍故作不解地问道。

    “你说,你要向太守送上投名状!”闫宏斌鄙视的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反悔了!我就说嘛,狗哪能改得了吃屎?”

    “闫宏斌,你骂谁呢?你以为我会是你那样的吗?”张东塍完全被激怒了,从身旁士伍的手中抢过刀来,跳起来冲闫宏斌喝问道,“犯得着你这样挤兑我?侮辱我?哼!你以为你是谁?”

    被反手捆着蹲在舱内的一帮赌棍急了,见两位高手这般掐架,果真就万分害怕,一个个如临大敌,万分的惊惶,瑟瑟发抖,整个船,有跟着颤颤巍巍地,在湖心晃荡起来。

    回想起刚才闫宏斌未来之前,那个张东塍就在“一万贯”把这些赌棍折腾得够呛!

    张东塍的功夫,是在一百多号汉子的眼前,光明正大地把所有人的钱都赢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紧跟着,桌面上和柜台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卷了。值得强调的是,当时,所有人都好像中了迷药似地,懵懵懂懂的,等人明白过来,与他争论时,发现他竟然以高超的手段出了老千。

    一大帮人围着他,就见他将那绳索一甩,跟上来的几个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把赌棍们都给绑了,根本不用他多操一份心!

    楼上有人跳楼逃跑的,张东塍直接操起一张一凳子砸过去,只听得“噗通”一声,刚爬上窗台,还在犹豫当中的人,当场被打到湖里,连同凳子一起掉入湖中,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看场子的硬着头皮,分三路包抄过去,还未靠近,就被圈外的几个人打倒了,然后,被张东塍吩咐道:“捡起绳索来,相互间帮忙,把手串联起来,绑好了,绑结实了,给我老老实实地上船,快点,别磨蹭!”

    这个情景,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一大帮身强力壮的汉子,在自己的娱乐场“一万贯”里,让一个外地人给绑了,还特么让爷们自己绑自己?!

    真特么丢人,平阳汉子的脸面,都被人丢到裤裆里当屎壳郎给糟蹋了!

    憋屈劲还没过去,这会儿又要来折腾了,所有人都很害怕,对挑起纷争的闫宏斌满心埋怨,都哭丧着脸,急吼吼地闷声“啊啊”的直跺脚。

    他们担心,这俩二货一旦斗起来,跟着倒霉的可是一船的人呐!

    果不其然,闫宏斌和张东塍互不相让,已然撸起了衣袖。

    “噌”的一声,闫宏斌重又抽出刀来,和张东塍一个船头一个船尾地对峙着。

    这一刻,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游船,气氛明显有变,这氛围,在他们二人的怒目相视之中,变得摇摇欲坠了。

    船上所有的人都有预感,只要这两个二货一动怒,就有翻船的可能,甭说他们还被扣着双手,堵着一张嘴呢,就是即刻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松了绑,让他们自由逃生,也未必能够躲过被溺水的惨剧。

    人群中的那些旱鸭子早就吓傻了!无可奈何地哭丧着脸,他们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他们招手。

    “从来都是我被你侮辱,今儿个,爷要让你活个明白,为了尊严,我可以丢掉不可再造的人生与你死磕到底!”已经被激怒到极致的张东塍,对往事耿耿于怀,刚才在闫宏斌面前表白自己想投入慕容冲的门下,却被贬骂了一通,实在太刺激人了,便如鲠在喉的痛心疾首,要与闫宏斌决一死战。

    “哈哈哈哈,死磕到底?刚刚是谁说要投奔来着?”闫宏斌笑骂道,“收起你那可怜的虚荣心吧!”

    闫宏斌的话,彻底伤着张东塍了,他大吼一声,飞身而起,他欲冲往闫宏斌跟前,起跳飞身的同时,甩手抛开利剑,但见那剑“嗖嗖”连声的越过一群赌棍的头顶,在他们的头上旋转着飞向闫宏斌。

    一大帮可怜虫吓得目瞪口呆,惊诧之时,闫宏斌已然也脱手将刀抛出,迎着那把利剑过去,只听见“呛”的一声,刀剑相接,火星四溅,在狭窄的空间,闫宏斌和张东塍几乎同时按住刀柄和剑把手,又过了一招,在刀剑交接反作用力的触动下,弹回各自领地。

    无处藏身的赌徒们真是欲哭无泪,守在一旁的士伍们也是看傻眼了,无所适从之中,忽然感觉到船体剧烈的震颤,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舱体下汩汩进水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闫宏斌大惊道:“船体撞上什么东西了?张东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与你有再大的过节,也不能伤及这么无辜人的性命啊!”

    张东塍怒道:“闫宏斌,你含血喷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来个杀人灭口?”

    士伍们已经慌得不行,纷纷跳下水去逃生,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纷争,把自己的性命也给搭上。

    然而,那些还被绑着的赌鬼们可就惨了,闫宏斌见状,赶紧上前,用刀割破绳索。

    张东塍也完全惊呆了,事情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就连他自己也已经无法掌控。

    跟张东塍一起过来的几个兄弟,也自觉地紧急参与到救人的行动行列。

    这时,舱体内一片忙乱,惶恐不安的求救声和拉扯绳索的窸窸窣窣声掺杂糅合在一起,随后,多出来许多“噗通噗通”的跳水声来。

    所有人都忙于逃生,而破损的船体明显开始朝一边倾斜。

    慢慢渗水的船头,却爬上一个人来,但见那人手持一把利斧,犹如一条夺命的水蛇,猛地滑向船头边的一只大麻袋……

第212章 岂止是认识

    “哗、哗、哗……”暂停行进的小船周边有些异样,秃鹰不放心地四下查看,惶惑地问摇撸的汉子,道,“有动静?”

    汉子点头,刚要出声,却感觉小船半边被顶了起来。

    秃鹰也弄不清是咋回事,他拿眼瞪着汉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小子耍的什么花招?到底想要干什么?你……”

    不等秃鹰的话说完,摇撸的汉子早就惊慌失措了,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好了,原来,他看见,秃鹰的后面竟然多出一只手来。

    秃鹰却浑然不觉,一个劲地埋怨汉子。

    后面,伸出湖面的那只手是闫宏斌的,他冷不丁地一下环绕了秃鹰的脖子,死死地勒紧他,跟着就是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打晕。

    只消这一拳,就把秃鹰收拾了,闫宏斌这就爬上小船,他朝摇撸的汉子笑笑,再瞟一眼像是被涂了盐的蚂蟥,蜷缩着躺在了小船上的秃鹰,然后,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朝那汉子勾了勾,示意他靠过去。

    摇撸的汉子傻愣愣地看着闫宏斌,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个被人称为“快鱼”的摇撸手,这个闫宏斌是怎么能够追上来的,这个家伙,能量简直不可估量呢,这么一想,更加的惶恐不安,顿时,脸都绿了。

    闫宏斌瞅了瞅那汉子,只见他双眼发直,就有点为那人的这种胆识失望。

    不等闫宏斌再次朝他发话,那汉子却乖乖地自个儿往后一仰头,直接钻到湖里去了。

    这时,天空洁净如洗,忽然间毫无遮挡的月亮,肆意挥洒着银色的月光,那光,伴着微风,朗照在清澈的湖面上。

    那汉子像鱼儿一样,轻盈地钻进水里,倒也没有泛起多大的浪花,然而,荡起的一圈圈涟漪,把倒映的月亮搅得像碎银一般,即刻发撒开来。

    闪动的光线转而惊动了湖边芦苇荡里休息的野鸭子,委屈地叫了一声后,扑棱着翅膀,在湖面上上演它的独门功夫——水上漂。

    湖面上慢慢地恢复了平静,闫宏斌并不后悔没有将那汉子一起抓住,倒是比较惊讶于他跳水的本事来,没想到,他钻到水下,竟然没有多大的水花?这功夫,真是绝了。

    闫宏斌神情复杂的摇摇头,这就自己拿起撸,坐在小船上,左右摇了起来。

    他不时地瞟一眼那个有点破损的麻袋,尽管损失了一些银子铜钱,多少也能有点安慰,虽然也很疲劳,但因为挽回了一些损失,没让慕容冲在平阳百姓面前丢面子,便很开心。

    上得岸来,让人将秃鹰抬出小船,正要收拾一帮赌棍呢,就听见有人叫道:“太守大人来了!”

    “这么晚了,慕容冲还要亲临现场巡查?这个精神!”闫宏斌心头一热,有点敬佩慕容冲,年纪轻轻,知道心疼下属,不由得感慨万分地迎着被人簇拥着的慕容冲,上前躬身行礼,道:“大人!小的办事不力,让人钻了空子,毁了一艘船,还差点被人偷了‘一万贯’今天一天的营生,不过,那个蟊贼还是被小的抓回来,挽回了一些损失。”

    慕容冲一面走、一面听着闫宏斌的汇报,总结道:“宏斌啊,辛苦你了!”

    听听,慕容冲对闫宏斌的这个称呼,喊他哥哥嘛,不合适,毕竟人家是委任一方的父母官。全称呼叫吧,不免太过于生硬、疏远。这就叫了声“宏斌”,确实显得亲近、体贴!

    真不愧曾经是皇家的小王爷,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穿越人士,跟古人打交道,虚虚实实的,一等一的高手呢。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不足挂齿的。”慕容太守的这声叫唤,让闫宏斌的心里喜滋滋地,这就谦恭起来,连说话也都很地道顺溜了,竟然还学会了多用感叹句了,只听他恭恭敬敬地回话,道,“为平阳府做事,就是为百姓做事,能让一方百姓感觉到平安、祥和,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有你这句话,慕容倒要替平阳百姓说声谢谢了!”慕容冲满意地点点头,很是感叹手下的变化,一帮兄弟的进步都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主仆二人相互吹捧了一番后,很实在地问道,“那个蟊贼在哪里?敢于在‘一万贯’里动手的,也绝非等闲之辈啊。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动作,本官认为,要还给平阳一个朗朗乾坤,我们还任重而道远啊!”

    闫宏斌不住地点头,看了看身旁的几位陪同着的神情严肃而又认真的士伍,心中也很是欣慰。

    为了鼓舞士气,振奋人心,闫宏斌随便拍了拍一个士伍的肩胛,表示对手下工作的信任和感激之情,被闫宏斌拍了肩胛的士伍当即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腰杆以示回敬。

    闫宏斌随之说了声让慕容冲放心的话,道:“为了平阳的未来,我们丛林狼的兄弟,一定全力以赴支持太守大人的!”

    在闫宏斌的带领下,来到还穿着湿湿的衣服、躺在地上的秃鹰跟前,慕容冲细细看了一眼,惊诧地低吼一声:“秃鹰?!”

    闫宏斌有些诧异,局促不安地问道:“大人,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慕容冲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告诉闫宏斌,听上去有点字字带泪、句句滴血的味儿了,道,“就是他害死了本官夫人的救命恩人!”

    简直就是意外的收获!闫宏斌大为惊诧,无意中帮慕容太守找到了杀人凶手,那应该是头功一桩啊,心下大喜。

    “本官也是听人报告说,这里出了一些棘手的问题,这就过来看看。”慕容冲向闫宏斌解释他过来的原因,接着说道,“宏斌啊,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哦,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事要向大人汇报。”闫宏斌忽然想起来他的死对头张东塍来,这就对慕容冲说道,“我们还另有收获。”

    “哦?”慕容冲十分讶异地看着闫宏斌,他根本没有想到,闫宏斌还有更多的惊喜等着要向他汇报。

    “来这里打劫的还有一伙人,领头的那个,大人你也认识。”闫宏斌答道。

第213章 向太守致敬

    慕容冲瞪大眼睛盯着闫宏斌,心里默念道:这位仁兄,果真是把好手!

    知道震惊到了慕容冲,闫宏斌有些得意,解释道:“另一伙,领头的不是别人,是和在下一起在大王那边受过狼训的对手张东塍,哦,所谓狼训,就是徒手与狼拼命。”

    听了闫宏斌的介绍,慕容冲的脑海里急速闪现着与狼争斗的每一个场景,包括他自己与狼打斗的惊心动魄的过程。

    因为自己有过与狼厮打的惊险经历,所以,对那些拼杀镜头尤为清晰,也更加的能体会闫宏斌他们的不易。

    慕容冲多了些许感慨,往事难忘啊!只是,险恶的事情经历的多了,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谁是张东塍,闫宏斌竟然还把他称作对头?

    慕容冲努力在他的记忆中搜索,可惜,还真的就想不起来。

    不过,能让闫宏斌瞧上两眼,认为是有得一拼的人,肯定也不简单。

    慕容冲也不再勉强自己,这就模棱两可、若有所思地问道:“哦?张东塍?!”

    “嗯,在大营的时候,我和他经常打斗,他找到这里来,也是误打误撞地遇上了我。”闫宏斌告诉慕容冲,他不敢说谎,说道,“他说,要投靠大人来着……”

    “竟然是这样?”慕容冲难以置信地沉吟道,“没说是什么原因吗?要知道,破坏了我们郡府的行动计划,阻碍平阳的正常发展,那可是要杀头的。”

    闫宏斌不再着声,只在前面引路。

    来到昏迷着的张东塍身边,慕容冲蹲下来,仔细瞧了瞧,这才蓦然道:“原来是他啊?快,让郎中来把把脉。”

    慕容冲对张东塍的这个态度,闫宏斌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按照他对慕容冲的了解,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既然是来投靠他的,为何不接受呢,更何况,张东塍也是有能力的。

    “大人,他不会有事的,刚刚救他时,我出手有点重。”闫宏斌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那就好!”慕容冲放心地站起来,让人把张东塍抬到郡府去,转过身去,对在场的所有人拱了拱手,道,“今晚大家辛苦了。”

    士伍们有点受宠若惊,刚刚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了,被慕容冲这么一声问候,竟然就有些感动!

    这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钱东明的那个时代,可从来没有过像慕容冲今晚这样爱护疼爱他们,感觉到特别的温暖。

    一个个健壮魁梧的汉子,经不住一个俊俏少年的“恩宠”,大多心头热热的、眼窝湿湿的了。

    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已经移步到了“一万贯”门前,集中围到慕容冲跟前,虽然是要目送这美少年回郡府,却还是有点依依不舍。

    大家的热情,同样让慕容冲很是感动,既然惺惺相惜,何不借机同大家多沟通几句?

    慕容冲竟然有些爱上演讲了?!我的天!

    他觉得,这是与下属沟通的最好的方法,尤其是眼下,新官上任,要让大伙切实及时地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便于日后轻松地展开工作。

    夜深了,慕容冲还想着,要在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给大家提提神、打打气、鼓鼓劲、加加油!

    和闫宏斌交代了几句后,他还将赌徒们送去收监的事情做了详细的吩咐,并且着重强调,要将那个秃鹰套上脚镣和枷锁,送重刑犯监室,择日行刑。

    慕容冲告诉闫宏斌,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叫做秃鹰的,以解心头之恨。在闫宏斌面前,慕容冲无奈地耸耸肩,解释道:“太守也是人啊,报仇心切着呢。”

    闫宏斌对慕容冲的心事表示理解,然后,就听话的点点头,不过,还是坚持要先送慕容冲回郡府休息。

    慕容冲摇头示意,他要亲眼看到秃鹰被套上枷锁和脚镣才肯离开,闫宏斌即刻让人动作起来。

    按照慕容冲的吩咐,将那些赌棍清点了一下人数,比张东塍说的人数少了三个,闫宏斌生怕漏点了,有复查了两遍,确定数字不变时,才肯放手。

    原来,跳水逃生的那些人都不见了,生死未卜。

    闫宏斌把结果报告给慕容冲,听了闫宏斌的汇报后,慕容冲不再追究,他一脸轻松地长舒一口气,道:“那些人作践自己,就随他去吧。”

    见慕容冲没有异议,闫宏斌着人赶快送监。

    “大人,你先请回吧,时间也不早了,剩下的事情,由我闫宏斌在此把守、督促,您就放心的回吧。”做好了手头工作后,转身看到慕容冲还在现场守着,就有些不安地催促慕容冲,还连声自责对慕容冲的照顾不周。

    闫宏斌催促慕容冲的声音大了些,所有人都调过头来,不舍地看着这个比他们都小的最美太守。

    一部分人押着赌棍去收监房了,还有一部分人留下来,简单地收拾一下现场,这时,门前就空旷了许多。

    听到闫宏斌和慕容冲发生了争执,士伍们都心疼地看着慕容冲,重又围拢过来。

    让所有人都很惊讶的是,慕容冲对闫宏斌的催促又是拱手又是抱拳,哪里还有一点太守的身价了?反倒弄得闫宏斌怪不好意思的。

    面对大家,慕容冲报以憨厚的一笑,慰问道:“看大家这么辛苦,真心想留下来陪陪大家!”

    一时间,稍显整洁的现场就安静了下来,大伙站在原地,都怔怔地看着他们新来的这位可爱的太守。

    慕容冲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依然不会让大家轻松。

    在这里,我只能对各位说声抱歉!因为,我们的平阳需要变革。

    洗尽铅华变新颜,革去沧桑重做人!

    我想,在座的各位不是缺少激情,而是少了勇气和机会。

    在过去的岁月当中,大家不是没有感受到羞辱而麻木不仁,更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显得碌碌无为,恰恰是因为看到那么多的不公和耻辱,才感到了生活的苍凉和无望!

    过去的那段日子里,可能越是拼争越是感到无趣。

    你们也知道,是这里曾经昏庸腐败的郡府打掉了大家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是那个钱东明和他的幕僚浇灭了大家的激情之火、希望之火。

    所以,大伙才活得很辛苦,没盼头!

    我发誓,只要我在平阳一天,就要和大家一起,同生死、共患难。

    我要以实际行动,来表达我为郡府洗心革面的决心,大家的希望就是我慕容冲的希望!”

    大伙痴痴地看着这个口吐莲花般地往外蹦词儿的慕容冲,在他演讲结束的时刻,还怔怔地意犹未尽,便忘了鼓掌。

    当慕容冲转身大踏步地往自己的郡府走去的时候,闫宏斌忽地想起慕容冲曾经教过他的特殊的致敬方式,默默地举起右手,带头喊道:“敬礼!”

第214章 跳梁小丑骂太守

    第二天天亮,平阳市民出来,和往常一样,买卖照旧。

    只是,路过赌馆“一万贯”的门口,或经过与之相隔约莫三四里地远的“怡香园”的门口,总是习惯了要瞥一眼的,希望能被叫一声,让送几个馒头或一碗热姜汤之类的东西,虽然犯嫌,却毕竟也是个买卖啊。

    这一天,却没有了这些个叫唤,就有些惊奇。

    他们这些守法公民,一到晚上没事干就睡觉了,当然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一万贯”以及“怡香园”都炸锅了,里里外外掘地三尺的闹腾了一宿,刚刚才消停。

    市民们赶早市,而郡府里的慕容太守和他的丛林狼兄弟们以及奋斗了一夜的士伍们,才刚刚合眼。

    “怡香园”和“一万贯”静得有些离谱了,那些经常被叫过去端茶送水、帮忙买一些早点,有的就指望这一大早的能从中赚点辛苦费的闲人们实在坐不住了,有大胆的人就主动凑近那比衙门还要光鲜的朱红色的大门,低声下气地喊着一些在他们认为是财神的主子的名字,大声问候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采购的。

    过了好久,不见回音。

    “真是活见鬼了?!”第一个敲门的半老汉子诧异之极,一边骂着,一边就趴在门上,透过缝隙往门里窥探。

    这个半老汉子,大字不识一筐罗,就显得有些粗俗,他是平阳街东郊口一个刘姓鳏夫,平日里就喜欢喝点老酒,也是个有名的臭棋篓子,有事没事的爱找人下下围棋,偶尔赢上一局,便让人给钱,尽管下棋之前并没有言明输了要掏钱的,大家都是一个街头的,玩个乐子也很正常,而他,赢了一盘就问人要钱,若是输了,便骂骂咧咧地,找出各种由头,抽身走人,故而,后来,有人见他来了,就远远地躲开,唯恐避之不及。

    这个刘鳏夫,家徒四壁,自己没有本事,却依旧是瞧不起乡下人的。

    很多时候,刘鳏夫要靠偷盗过日。街上那些做小生意的,大多遭受其害,而为了图个安稳,后来,那些小贩只要见了他,宁愿施舍些小恩小惠,不与其争论任何问题,日子久了,倒成了他的福气了,颐指气使地认为,别人怕他、敬重他,越是躲他,越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人们的心中,很是有些份量的。

    这会儿,他从怀来掏出一块香酥饼来,那是他从刚开不久的一个叫“黄氏烧饼”店里顺出来的。

    为了这块香酥饼,他第一次遭人诟病,被泼辣的老板娘骂了个底朝天,他脱掉脚上的破鞋扔过去,正好砸在人家的头上,果然就惹恼了人家。

    老板娘人高马大,走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看热闹的人全被惊到了,只见刘鳏夫掀翻了烧饼店的案板,将白面粉撒了一地。

    才开张的店铺,就遭此戏弄,老板连声叫唤“太晦气了”,“噌”的拿起菜刀过来,就要砍刘鳏夫。

    这时,就有人过来相劝,明里暗里跟着把刘鳏夫这个畜生骂了一通,嘴里却道:“黄老板,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那厮一般见识,做生意的嘛,和气生财!”

    而刘鳏夫,却还不依不饶地当众脱掉裤子,掏出小鸟就要对着那炉灶放水。

    老板娘羞得再度拿起扫帚打他,算是见识了一个不要脸的泼皮无赖,死死地抓住她丈夫的手,不要在气头上动手,害怕她的老公失手杀了刘鳏夫,这就答应放刘鳏夫走人。

    刘鳏夫倒好,自认为胜了一仗,收回露出半截的小鸟,他微微一笑,四下瞅了瞅一片狼藉的店铺,调头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块香酥饼,用力吹了又吹,还伸手掸了掸饼子上面的面粉和灰尘,回敬老板娘,道:“算你有眼头见识,这次饶了你!”

    他感觉自己离开“黄氏烧饼店”的时候,连路人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夸他呢,他故意不看众人,有点得胜回朝的味道呢,不免沾沾自喜。

    再次显了威风!刘鳏夫已然自高自大了,走到炉灶口,找到差点落进炉膛的破鞋,又一次狠狠地瞪了那个老板娘一眼,老板娘嫌恶地别过头去,刘鳏夫觉得,是他犀利的目光战胜了那个泼妇,就将未穿袜子的不知有多久未洗的脚套上破鞋,骂骂咧咧地一抖衣袖,跨出店铺,走了。

    走出店铺,在路口的拐角处,特地往回瞟了一眼,未见有人跟过来,突然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奔起来。

    其实,他看到老板拿刀要砍他的时候,很是有点害怕心虚的,愣是挺了过来,这会儿,由一个懦夫变成了后来被他自诩为人们心中的“英雄”了。

    这一刻,他希望他的那个叫做“阿春”的相好赶紧迎出来,他给她的惊喜又多了一个,这回,他对相好的动作大概可以升级了,摸一把阿春的屁股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边想着好事,却半天不见开门营业,刘鳏夫就有点心浮气躁起来。

    后面有人跟着要看刘鳏夫的笑话,就都不远不近地站在马路对面,唏嘘地看着他。

    “死了人啦?!”刘鳏夫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朝门里破口大骂,不过,像他这样智商接近负数的人,做出这样的姿态也不足为怪,奇怪的是,一向都是横着走路的“怡香园”的人却不见一个出来接茬的?

    刘鳏夫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众目睽睽之下,分明要斗胆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就用力推了推门,不想,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刘鳏夫愣了一下,眯起眼睛往里细看,不由得尖叫起来,“我的妈呀,怎么回事啊?真正碰见鬼了?一夜之间就全空了?人呢?!”

    听了刘鳏夫的一声尖叫,马路对面的看客们觉得稀奇,立马走到跟前,这才发现,原来,大门上是被贴了封条的,可惜,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刘鳏夫推门的时候蹭破后,撕扯掉了。

    有人捡起地上的封条,念道:“大秦平阳府衙封!”

    “这是怎么回事?”跟来看热闹的,都是一些无聊的闲人,存心要捉弄一下刘鳏夫,消遣一下的,让平淡无奇的一天能有个刺激看看,便怂恿道,“刘仙人,这个小太守不食人间烟火啊,竟然把你的阿春姑娘弄走了,还封了整栋楼。”

    “他奶奶的!”毕竟是官府贴的封条,再牛逼的货色也还是要掂量一下的,刘鳏夫嘴里骂娘,心里还是有点发慌,只怪自己没头脑,却还是硬着头皮,像爆豆子一样,继续骂着慕容冲,道,“他一个小小的愣头青,凭什么这样啊?莫不是要造反不成?他……他……”

    人们盯着刘鳏夫,看他发飙,没有一个阻拦他骂人的,正在兴头上,却被身后一阵由远及近的整齐的脚步声惊动了,调头看时,便和刘鳏夫一样,没了主张。

第215章 早安,平阳

    踩着整齐的步伐过来的,不是别人,是平阳府衙的士伍,约莫有十几个人。

    不明就里的闲人们感到奇怪,心里琢磨着,这一大清早的,府衙里的人不好好办正经事务,却偏偏到这青楼来,算是咋回事嘛?

    不过,这阵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没错,以往士伍们也来过这里,那是奉命为钱太守做事来的。

    但是,毕竟是府衙,若是与青楼交割太多,在民众中的影响会很不好,所以,士伍们来的都比较“低调”。

    然而,今天这个节奏,大张旗鼓的,实在与往日不同,完全超乎了人们的想象!

    士伍们从拐角的路口过来,全部进入眼帘的,清点一下,不过才十六个人,分两列,齐步过来。

    瞧这架势,是来找“怡香园”的麻烦来了?!倚门蹲下的刘鳏夫短路的神经瞬间清醒了过来,趿拉着一双破鞋就要开溜,只可惜,这一刻,他的腿却有点软了,打不起精神来,就慢慢地躲到越聚越多的看热闹的人堆里。

    那些年轻的士伍们神情穆然,威武庄严,一个个的目不斜视、不苟言笑。他们扛着长矛,只顾阔步前进,那模样,让平阳的百姓看了都感到惊讶好奇。

    私底下,有人议论开了。

    “有这帮小伙子看家护院,咱们的平阳啊,可就有救了!”

    “看来,那个慕容太守是动真格的了。”

    “嗯,那个年轻的太守,是个干大事的料,靠谱着呐!”

    另外,有一些闲到蛋疼的和刘鳏夫一类的怪人们,却低声嗤笑,然而,当他们刚一开口骂什么“神经病”之类的话,被正义感燃爆的强人瞪眼呛了回去。

    年轻的士伍们大踏步地朝“怡香园”走来,他们的脚步矫健、他们的身手敏捷、他们的神情庄重!

    看着这样一群充满活力的小伙子们,平阳的百姓集体感动不已,他们觉得,慕容太守做事果真与众不同,行动出奇的快,所有人也都自觉地跟着他们步行的节奏鼓起掌来。

    再往后看,骑着马过来的那位,竟然是新任守备闫宏斌!

    但见他的手里,擎着一杆黄底红边,上面写着大大的黑色的“闫”字的旗子。

    这是要干什么?也就是闲人们感到不可思议,他们胡乱猜测,也想不出府衙会有什么新动静,他们关心的,是如何得过且过的对付好每一天,只要有吃有喝的就行,见没有什么对自己有利可图的,唯有一帮大兵“散步”,觉得没劲,各自散去,找乐子去了。

    而有家有业的民众,昨天,有些人有幸看到士伍们收拾了“怡香园”的梅儿,摘掉了硬茬,又现场观摩了慕容冲太守的激情演讲,对他的规划充满了信心。

    一夜醒来后,跟着就真的看到了这一幕,兑现了他的承诺,妥妥地办掉了“怡香园”,还有,听说“一万贯”那边也全被腾空了?!

    实打实的有言必行、行必有果啊!

    啥也不说了,这姿态,还有啥好犹豫的,铁定了要紧跟太守一起大干快上、共抓发展了!

    老百姓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公平”二字摆在当中,这样的府衙绝对可靠!因此,这会儿,看到闫宏斌守备来到这个被贴了封条的“怡香园”,也就丝毫不感到奇怪了。

    ——肯定是太守兑现他的承诺来了!

    围观的群众翘首以盼,对肩负着平阳安全责任的闫守备的到来,表现出了高度的赞扬和欢迎,对他将要做的任何事情,更是充满了期待,必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全力提供人力支持和物质的帮助!

    大概是被士伍们整齐的步伐感染了,围观的群众也有序地自觉排好队伍,夹道欢迎,这场景,做梦都没有见到过啊。

    如此和谐美满的场景,顿时,让憨厚的老百姓们的幸福指数直线飙升!

    这个时候,十六名士伍分两队沿着直通“怡香园”大门的两边站好,像一尊尊雕塑,动也不动地站着,他们的目光统一紧盯着闫宏斌,看着他手中的帅旗。

    闫宏斌跨下马来,擎着写有他的姓氏的大旗,打士伍们的面前经过,来到门口,背对着大门,闫宏斌站好身子,双手将“闫”家帅旗举过头顶,挥舞了几下,然后,放下帅旗,重新挂在临时做好的檐口的一张吊钩上,那面帅旗便在晨风中微微飘荡。

    “所有人员——”闫宏斌对士伍们大声训话。

    “到!”十六名士伍应声道,“服从指挥,随时应战!”

    “稍息,立正!”闫宏斌重复了一遍慕容冲关照他的训示,见士伍们听话地按要求站好身子后,嚷声道,“今天起,这里将成为守备府,承载着平阳的治安管理和练兵布防的神圣使命,这里也是平阳士伍的宿营地。这里的安全保卫由你们全天候负责,经太守批准,守卫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组织,那就是由你们和另一组成员共三十二人组成的一个警卫队,施行轮班换岗制度,昼夜四班,六个时辰为一班,是否明白了?”

    “明白!”众士伍高声应答。

    这样的阵容,让人感慨,围观的吃瓜观众再次以掌声致敬、称赞。

    听了士伍们的响亮的回答,闫宏斌较为满意,他慢慢地转身。

    这时,太阳缓缓升起,和煦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感觉触摸到了温暖,很亲切,他情不自禁地微闭上眼,贪婪地嗅着阳光中的清新与温馨,他恨不得能展开双臂拥抱整个清晨、阳光、雨露……

    曾经粗俗不堪如今却变得较为细心的闫宏斌,不免在心中叫唤了一声:“早安,我的平阳!”

    温暖的感觉,沁入他的整个身心,和着他的幻想缓缓地转动。

    这是他第一次,以守备的身份执行警务,有一种推托不开的责任,更有一种自豪,他要感谢慕容冲,将他从一个悍匪调教成了一个充满正义感的英雄!

    现在,唯一能够报答慕容冲的,就是认真做好手头的事务,分担慕容太守肩上的担子,帮助慕容太守实现他的宏伟目标!

    刚好转身到门口的时候,睁开眼却发现,朱红色的大门被人动过了,上面的封条竟然也被人撕了?即刻返转身来,正视全场,默默地以目光向全场的人示问。

    围观的人们这才忽地想起来那个刘鳏夫,原本是要看他的笑话的,现在却不见了他的影子,就有人主动上前告诉闫宏斌。

    “扯掉封条的是平阳街东郊的刘半仙,他刚刚还在这里发疯来着……”

    “这还了得?岂不是藐视郡府吗?”闫宏斌大怒。

第216章 杀鸡儆猴大征兵

    “刘半仙是谁?!”闫宏斌凑近了旁边一个少年,蹲下身子问道。

    “半仙就是半仙,这条街没有不认识的。”那少年无所顾忌地答话,却等于是什么也没说,闫宏斌微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胛,站起身来,看着众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半仙是何方神圣,但从众人的神情中看出,分明算不得是个什么好人,闫宏斌已然恼怒于胸。

    这时,“怡香园”的门口广场上,一片沉寂。

    “敢于撕扯掉郡府贴的封条,便是公然与府衙作对,必须严惩不贷!”闫宏斌心里有了定论,当即四下叫道,“刘半仙,你站出来!”

    围观的人丛出现了耸动,不一会儿,就见正要拔脚逃窜的刘鳏夫被平阳的一个市民拧着耳朵,揪出来了。

    刘鳏夫被人扯着耳朵,果真痛得龇牙咧嘴,一看到满脸怒气的闫宏斌,当时就吓得面色如土、不知所措的了。

    揪他出来的人把他拉到闫宏斌跟前,手一松,便见刘鳏夫慌得一个不稳,脚下站立不住,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瞧他那个丧气可怜的样子,倒是没有人同情。

    大家都因为想起他平日里的那副德行而嫌恶之,这个刘鳏夫,平时得罪人太多,把别人避之不及的情景当做是对他的敬重,常常肆无忌惮的与人耍无赖、讹诈生意人、敲诈外来商贾。

    市民不愿与之共处,相反,那个前任太守钱东明反倒会给他一些小恩小惠,让他帮忙照应“怡香园”里的一些姑娘,替她们跑跑腿,买些零食啥的。

    重要的是,钱东明顺便可以从他嘴里打听到市民间的议论,及时知晓平阳现状,好做对策调整。

    那个钱东明把心事都花在了如何对付小市民的身上了?现在落道慕容太守的守备手里,却说这个刘鳏夫当杀不当杀?

    毫无疑问,大伙只盼他早日从眼前消失呢,哪一个愿意为他说情了?!

    无望的刘鳏夫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是过来找人的,不小心蹭破了那个条子,实在是无知无心犯的错啊!大人!!”

    这货,一大早的来青楼找人?闫宏斌都替他脸红,上前去“啪”的给了他一巴掌,道:“嘿,我说,你该醒醒了吧?大清早的来‘怡香园’找人?谁信呢,找死吧你?”

    一直惯于恐吓别人的刘鳏夫这会儿认怂了,没有了一丁点的脾气,好像他的鼻涕都被闫宏斌抽出来了,却不用手去擦抹了,任由眼泪鼻涕一把地往下拖拉。

    “昨晚的后半夜开始,这里就已经戒严了,你是真不知道啊?”闫宏斌看着那货,故意扯着嗓子喊道,他是要告诉所有人,这里彻底地变了天了,“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平阳府衙的守备府,是士伍之家,大兵营!我们的职责是,守护平阳、安保百姓!”

    听了这个消息,确定这里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地儿,老百姓别提有多精神了,不由得欢呼雀跃起来,兴奋之余,有好事之徒就往那刘鳏夫身上吐口水和唾沫。

    闫宏斌及时阻止了市民往刘鳏夫身上泼污秽,若不是闫宏斌阻挡了人们,怕是一刹那间的功夫,这个刘鳏夫就会生生地被人剥了一张皮,然后,将他扔进垃圾堆里喂狗。

    可恶的人,活该受这份罪的!

    闫宏斌好歹还是平息了人们的怒气,他再次面对一脸恍惚的刘鳏夫,“开导”他,提示道:“你却还有心事往这里凑热闹?瞧你这怂样,我敢确定,这个胆子不是你生来就有的,而是有人借了胆子给你闹事儿来的!对不?假如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借给你胆子的人就是钱东明。”

    在闫宏斌的“提醒”下,刘鳏夫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可以开脱自己罪名的稻草绳子,赶紧抓住了不松手,像小鸡啄米的样子连连点头道,“是的!一直都是钱、钱太守,哦,不,是钱、钱东、明……”

    殊不知,他的那个靠山钱太守已经倒了,现在是死无对证。

    如此轻易就上了闫宏斌的套,这样一来,刘鳏夫就有诬告的嫌疑。

    闫宏斌盯着可怜的刘鳏夫,冷笑道:“哼,你为了开脱自己的罪证,真的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前任太守身上?你这个卑鄙无赖,敢做不敢当的无耻小人,今日拿了你,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维稳!像你这样一个扰乱治安,唯恐天下不乱的造粪机器、捣蛋分子,实在是糟蹋了口粮、污染了环境,此刻不杀,更待何时?来人啦!!”

    “有!”当即就过来两个士伍,将刘鳏夫反手揿住了。

    “将这个祸害绑了!辕门外斩首!不得有误!!”闫宏斌平息一下心中的怒气,闭上眼,下了这道命令。

    士伍们听了命令,这就拿来绳索,将已经失魂落魄的刘鳏夫捆住,端来一碗断头酒来,掰开他的嘴巴,一口气灌了下去。

    随后,就将刘鳏夫架起来,拖离地面,直奔辕门外而去。

    众人看了这阵势,不由得一片唏嘘哗然。

    等刘鳏夫被士伍拖走了,才恍然若失,慢慢醒悟。

    明白人就议论开了:敢情这杀头掉脑袋,就像是演戏一样简单?尽管,那个刘鳏夫可能罪不足以致死,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不整出个典型来,如何确立威信?!

    杀鸡儆猴!这一招,可以让平阳的那些闲人们消停一阵子了。

    不愉快的事情?还是让它尽快过去吧!

    闫宏斌丝毫也不含糊,这就让士伍们重新列好队形。

    来之前,慕容冲就交代了,要告诉在座的每一个人,平阳府最近要做的事情。

    立志革新,首要的是,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及早稳定民心,按计划实施太守的新计划,给大伙吃一颗定心丸很重要。

    “乡亲们!”闫宏斌环顾四周,道,“昨夜,就在大家抱着枕头睡觉的时候,下官奉慕容太守之命,来此收拾‘怡香园’和相隔不是太远的‘一万贯’这两个毒瘤。经过一夜奋战,在众士伍的努力之下,终于清除了毒瘤。”

    围观的人这就明白了,这个“怡香园”原来真的被郡府给收拾了!那个“一万贯”被端掉的消息也是真的。

    “现在,再奉太守之命,向乡亲们做个简单汇报。这里,将被改造成守备府的兵营,而‘一万贯’呢,则将被改造成平阳最大的戏院,同时,我们还要在那里一并开辟出一些小的棋院、书院、茶舍等等可以供人集体休闲娱乐、文明消遣的地方。太守说了,我们郡府,会不断完善这样的机构,积极改善平阳百姓的生活环境,提高全民素质,共享额这个,这个美满啊幸福的生活!”

    尽管闫宏斌说的话都是慕容冲事先教导的,默默地背诵了好几遍,现场还是不能说得连贯、顺溜,作为一个统管士伍的守备,就有些发窘,但是,意思明确了,众人这就大彻大悟,为太守的这个动作大声叫好。

    “还有,为了充实兵营,太守府准备大量征招年轻的士伍,甘愿加入士伍行列,并立志要为家乡贡献的小伙子们,听好了,你们都可以来这里报名!”闫宏斌摆摆手,让纷纷叫好的人停下来听他发布消息,“平阳府缺的不是钱,而是士伍!”

第217章 女孩争着要当兵

    “我说过啥来着?平阳府不缺钱!果真是吧?”听了闫宏斌刚才说的那一句话,人丛里就有一个中年汉子乐开了,他很感怀自己独有的远见意识,朝大伙显摆道,“对吧?你们大伙也不想想,慕容太守,那可是咱大王钦点,来平阳镇守边关的,带领百姓勤劳致富的,能少了他的钱吗?没有钱,怎么做事?对不?呵呵,各位瞧瞧,这两天来,太守大人为了平阳新面貌,可算是动了心思了,哈哈,什么也不说了,也不用再耽搁了,更不用迟疑了,我就想去问问,像我这样的,还可不可以报名?”

    “对,我们都可以去问问闫守备,看看我们还符合要求不?”

    “是的呢,我们家有兄弟五个,在家都闲的慌,空有一身力气,却没地方使,光靠一个豆腐坊,还真养活不了一家了。当个士伍,既能看家护院,还能练点本领,赚点钱,到时候,再讨个媳妇,这日子,嘿嘿,顺溜的没话说!”

    “守备大人,我们要报名……”

    “我们要报名当士伍!”

    一时间,曾经的“怡香园”现在更名为“守备府”的广场上,人山人海。

    听说报名入伍,只要条件合格,当场还能领一文铜钱,入伍后,各有一套标准的士伍装,入住大兵营,就是眼下的这个“守备府”,每月还有足额的饷银领取。真是天大的好事!

    开始时,有人还表示这样那样的质疑,可当他们看了刚才在广场上迈着整齐的步伐,大踏步过来的士伍们,接受众人的检阅时,一个个昂首阔步、神态自若、精神饱满的样子,就倍受感染。

    “看看那些士伍,他们那份特有的自信和足够神气的状态,不要太潇洒啊!”

    “这样的士伍,都是慕容冲领着他的守备一起带出来的,这才几天啊,就这般牛掰,嗯,跟这样的衙门闯天下,那才叫一个漂亮!”

    “人生有此一段经历,足矣!”

    “把美好的青春交给一个负责任的府衙,和漂亮太守一起,镇守边关、创建美好生活,那才最过瘾、才更有意义!”

    一时间,关于慕容冲的神奇传说,优化到了极致。

    人们还在奔走相告,以最古老的形式——口口相传。

    慕容冲的美好形象,在平阳百姓的心中,被不断地强化!

    平阳老百姓的心头可敞亮了!感觉这个慕容冲太守除了模样清新、帅气逼人外,更招人喜的是,他爱憎分明,做事十分有见地,方向感尤为明确。

    光这些,就足够迷倒全平阳的少女之心了。

    于是,这一刻,只要是有关于慕容冲的消息,就会吸引到大姑娘小媳妇的特别关注的目光,几乎是在一瞬间,她们的生活里,仿佛多了一个计划,只是关注一个名字,叫“慕容冲”,打听他的一切,关心他的生活,关注他的每一个动向。

    所以,这个时候,忽然听说郡府征兵,连街头巷尾的女人们都争先恐后地过来,挤破门槛地追问:“要女孩子么?”

    她们可不是一时间的头脑发热,有关于慕容冲的故事,可没少听到,这会儿,只要提到慕容冲,她们嘴里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形容词,用最美的词汇形容她们心中的偶像。

    闫宏斌没有办法拒绝越聚越多的热心军务的女人们的涌来,只好故意设卡,提高她们的准入条件,原则上是不征女兵。

    当地的士伍代表可不愿刁难自己的乡亲呢,于是,闫宏斌守备只能亲自上阵,面试报名的女孩子们。

    为了提高效率,他让在场的女孩们五人一组的分开来,集体开考。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入伍啊?”闫宏斌静坐在大兵营门口的一间小房内,问第一批的五个女孩。

    女孩们分别回答,有的说就是感觉新奇,想和那些哥哥们一样,集体一起耍,很酷;有的说自己不想当一个没用的女孩;有的说想给家里减轻负担;有的说感觉自己长大了,想穿一身士伍装,感受一下当兵的感觉;有一个最奇葩的想法的,很直接的说,就是想天天看到慕容太守!

    闫宏斌笑了笑,不做表态,接着问:“你们谁能说说,我们的太守大人都有哪些值得你称赞的地方?”

    没想到,这个答案却高度一致,总结起来大致是这样的:

    他的改革方案很新颖、有魄力;

    他行动干脆、决策果断、手段老练;

    他领导的队伍强壮、士伍勇敢;

    他的计划执行有力,敢为人先、大刀阔斧;

    他想要根治的病症便是直达病灶,绝不旁敲侧推、拖泥带水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当他收拾了“怡香园”和“一万贯”,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有着极为强硬的背景的那么大的一个青楼和赌场,原来是人神共愤却无人敢惹的地方,恁是被他办掉了?!

    还有,就连一个小小的无赖之徒,在这非常时期,守备大人,您也不轻易放过!若是没有慕容太守的默许,您能如此轻快地自作主张?这也恰恰让我们看到了,这里是一个充满团结、友爱、信任的队伍,试问,天下谁人能敌?!

    太守与守备真是上下一条心,黄土也会变成金的呢!

    这才是是真正一心为民啊!

    这就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高尚情操啊!

    加入到这样的集体,和如此厚爱天下的太守在一起,不值得吗?

    ……

    “当然太值得啦!”闫宏斌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于激动,顺带着被人夸耀一番,果真是件让人忘乎所以的事,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没有先例说要征招女孩当士伍的,便还是有些犹豫,道,“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留与太守定夺的。”

    女孩们就哗然,不过,能有机会和太守谋面,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便集体谢谢守备,直嚷得闫宏斌幸福地大声告饶。

    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溢美之词,尤其还是一帮女孩对男士的赞赏!

    不过,从女孩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人难以置信的。

    闫宏斌就认真地调查了一下她们的资料,当然是简单地问一下各自的家庭状况。

    原来,她们才不是一般的女孩呢,最次的一个,祖父也还是一个乡绅呢。可想而知,她们所受的教育、接触的人和事,肯定与普通人家的不一样,随便挑出哪一个来都是极有个性的哈。

    这就奇了,有如此深厚家底的女孩子们,一个个的,咋还要争着过来入伍呢?闫宏斌绝对相信那个最直接的答案,她们就是想要每天看到慕容冲!

    这真的使闫宏斌感觉眼界大开了,心中暗自感慨,慕容冲带给他的影响,不只是他的凤皇的颜值担当,更多的是他的方略和为人。

    女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来报名入伍,那么,男孩那边呢,毋庸置疑,更是热火朝天。报名的队伍一直排了将近三里路长。

第218章 平阳的明天大有可为

    闫宏斌万万没有想到,郡府征招士伍,竟然会这么火爆?

    不过,他到底是一介武夫,好多事情看着都是好的,可他终究拿捏不准,便是要劳驾主事的太守出来,这就要着人去请慕容冲,却被一个老兵油子暗中拉了他一把,给制止了。

    那位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老兵对闫宏斌道:“守备大人,昨夜,太守因为铲除毒瘤的事情忙了一宿,这会儿,怕是正睡着呢,你去烦他,岂不是太过冲撞了?”

    “这话说的,我总不能自作主张,越俎代庖的瞎折腾吧?况且,这些事情,本来就要太守大人经办的。”许是和慕容冲在一起待得久了,也能整一两个文绉绉的词儿与人答辩了,闫宏斌这就疑惑地问那人,“你说,我令人去请示太守大人,如何就成了冲撞了?”

    “太守尚且怜恤手下众人,知道让人劳逸结合,而守备大人又是替太守把关的,关键时刻,却不能当事,莫不是要让掉这个差事不成?”老兵呵呵一笑,解释道,“没错,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也明白,不就是对太守忠心耿耿嘛?然而,凡事都以太守的意志为准则,便显得自己的无能,让人感觉到你彻底没有自己的主见,连一个普通的老兵都能看出这个道理,那,太守又会咋想?”

    听了老兵油子的分析,闫宏斌一下子就愣住了。

    老兵盯着愣神的闫宏斌看了一会儿,见他闷不吭声,接着就意味深长地说道:“换做是我,会这样想,‘没有了你,又有何妨?!’当然,这是我的一面之词,不想给守备大人添麻烦,仅供大人参考。”

    那人津津有味地叨唠着,他的话倒是让闫宏斌听出了一身冷汗,乖乖,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他静默了一会儿,扯着老兵问道:“我该怎么做?不妨说说你的建议。”

    “大人是守备,专管一方兵权,当然,是在太守的绝对领导之下,首先是听命于太守,为郡府服务,说漂亮点嘛,是为平阳、为大秦,那么,这个征招士伍之类的具体事务,均由守备大人全权负责,既然是这样,哪里还能再让太守事必躬亲了?”老兵答道,“体恤一下太守,从分担太守的责任做起,如此这般,可真是比做什么都强啊!”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供职何处?”闫宏斌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兵,吩咐道,“今日起,就在守备府与我为谋吧。我给你双倍的薪酬,如何?”

    那人不置可否地笑笑,道,“平阳是个好地方,然而,真正能够征服这块土地的,只有慕容冲!在他手下做事,是得着大福气了!我是不忍心你失去这样的福气,才提醒你,凡事要抓大放小,积极沉着应对,主方向不错就行。”

    闫宏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再要问他一些话时,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仔细琢磨了一番那个老兵油子的话,仿若醍醐灌顶,闫宏斌深深觉得此话有理。

    独当一面是他作为一个守备必须具备的条件,什么事情都想着让太守定夺,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这就赶紧喊住刚要去请慕容冲的小卒。

    有高人指点,闫宏斌好像变得聪明起来,有了自己的主张,根据需要,按照自己对士伍的理解,闫宏斌当即给报名入伍的人提了个硬杠杠,男性士伍,年龄保持在16周岁到35周岁之间,身体健康、无残疾,有功夫基础,服从安排,能吃苦耐劳!

    至于那些女孩,闫宏斌大胆启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理,破例征招一批女孩,给她们留了个叫做“勤务”的兵种。

    既然她们都无比执着于对慕容冲的景仰与钦慕,就让她们都怀揣着一个梦想,积极地参与到士伍的建设当中,努力提高守备府的各方面的能力,具体道负责协助士伍的后勤事务,监督士伍们日常生活行为以及卫生习惯。

    让一帮女孩以自身悉心、细腻的特质,提醒士伍们时刻不忘使命,要懂得刻苦练兵,牢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古训!

    闫宏斌觉得自己以前太粗俗不堪了,跟慕容冲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就是在姚苌大兵营那边的时候,也常常因为知识面的缺乏而招致别人的闲话与诟病。虽然谈不上导致他的直接自卑,却也是总有一个阴影遮挡在他的心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闫宏斌想要彻底改变,这会儿,便是从士伍们的行为规范做起,他要给慕容冲太守一个惊喜,构建一个纪律严明、作风优良的平阳士伍集体。

    曾经无法体验到的快慰,现在要统统补上!闫宏斌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于是乎,征招继续进行着。

    因为设定了条件杠杠,漫长的队伍顷刻间短了许多,现场看上去,也不那么乱了。

    正当征招工作顺利进行的时候,小卒跑来,悄悄地告诉闫宏斌,用于奖赏给新士伍的一人一文的铜钱没有了!太尴尬了吧?

    望着还在排着队的人大约还有三十多个,正踌躇着,远处一阵骚动,勾起了人们的兴趣,人们调头看去,多出来一声声惊呼来。

    “慕容冲?”

    “慕容太守!”

    “是慕容太守大人来了!”

    闫宏斌听得真切,看得出陌生的人们对慕容冲的崇敬之情,是山都挡不住的,是水也淹不了的!

    忽然间,闫宏斌仿佛有一种置身事外的错觉,他有点懵,也被动地感染着,不由得跟着激动,呼叫起来。

    当他看到慕容冲被人围住了,动弹不得,这才清醒过来,赶紧主动上前,为慕容冲抵挡热情过度的人群,护着慕容冲走到征招士伍的办公桌前,拿出花名册来,让慕容冲过目。

    “不错啊,宏斌!一下子就招来这么多弟兄,哦,还有姐妹们?看来,人心向善一点不假啊!宏斌兄的号召力是绝对杠杠的!”慕容冲看了花名册,点头夸赞道,“平阳的明天大有可为!”

    姑娘们挤破围成一块饼的人丛,好不容易来到慕容冲跟前,激动地伸出手臂,递上她们事先准备好的帛书,一个接一个的喊道:“太守,帮忙签个名吧!”

    慕容冲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嘀咕道:想不到,在这个时代,还时兴这个?

    “我给她们介绍了平阳的宏伟蓝图,这些姑娘就跟着过来,不想走了。”闫宏斌告诉慕容冲,道,“登记造册的人数在六十六名左右!”

    “是不是让她们感觉到太轻松了?觉得很好玩?这样可不好啊!”慕容冲道,“要实话实说,士伍不是好当的,更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让她们撤掉还来得及。”

    “她们就是冲着您来的!”闫宏斌表情略显尴尬,他如实回答,“现在还有人在外面候着,不过,原来答应一人一文铜钱的,现在,却不够兑现了。”

第219章 慕容冲献诗给姑娘们

    “我说是咋回事呢?怎么这么多人踊跃报名?原来,你竟然给了这样的条件?一文钱看似不多,可毕竟,误导人了。”慕容冲以研究的眼神盯着闫宏斌看了看,轻蹙了一下眉头,道,“你的本意是好的,下不为例。”

    闫宏斌的心头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犯了错了,不敢顶嘴。

    可是,这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这样思想,就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慕容冲了,然而,又实在没辙了,正愁烦地想着该不该请教慕容冲,但见慕容冲已转身过去,招呼一群女孩子去了。

    “姑娘们!”面对自己的粉丝,慕容冲挥挥手,感慨道——

    “谢谢大家对平阳府的支持与厚爱。你们对平阳府的信任,让本官非常感动!

    知道你们很爱平阳,热爱自己的家乡,你们知道,光有热情是不够的,所以,当你们听说这边在征招士伍,就毫不犹豫地来参加了。

    对,我相信你们来入伍,完全是出于自己对家乡,对平阳的忠诚!

    你们是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达一份发自内心的激情和感动,是想以实际行动来回报家乡对自己的培养!你们要表达的是一种奉献精神!

    你们,豆蔻年华、风华正茂,都是爹娘手中的宝,从来都是待字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今天恰逢平阳的庙会,按照常规,在家人或是雇佣的陪同下,你们难得有一次机会走出家门,却也要把这最美好的时光留给了郡府,赶来应征士伍,这本身就体现了一种精神,一种以身献国的境界!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平阳的姑娘很诚实、很有主见、很有想法,勇敢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和大家一样,初来平阳,就被这里的淳朴的民风打动,被这里的美丽所吸引。

    然而,深入了解后,方知这里依然有一股暗流,催生和锈蚀了一些腐朽没落的思潮,竟然让一个原本清明廉洁的太守甘愿堕落,最终为之卖命直至丧生,这是让人极度伤感痛心的事情,这简直是郡府的耻辱!是平阳人心头的痛!!

    所以,无论如何,本官要清理一下这里的污垢,还平阳的父老乡亲一个清新的生活环境。这是关乎民生的大事,刻不容缓!!

    因此,我们郡府做了一个雷霆万钧的极速动作,就在昨夜,坚决取缔了‘怡香园’在平阳的任何非法活动,关闭并替换这里的用场,另外连根铲除了‘一万贯’,彻底收拾掉两大毒瘤,想必刚才闫守备也向各位做了介绍。

    这样做,得到了几乎所有平阳百姓的支持,这就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充分增强了我们的信心,我坚信,我们做对了。

    凡是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情,我们将一以贯之!

    听说,你们对本府在平阳的打黄扫非的动作很关注,现在,你们又放弃游玩的机会,过来应征士伍。

    既然大家有心要为平阳的发展尽心尽力、一起奋斗,那么,作为平阳府的地方公仆,本官还要什么好阻拦的呢?

    但是,我们现有的资源,还不能满足我们对女士伍的培训要求,各方面,都有待探究,更何况,女孩入伍参军打仗,那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啊姑娘们!

    本官是不赞成征招女孩的,既然守备有需求,那就按照他的要求,给一百个名额。强调一下,是报满为止。

    大家都是为了要建设美好的家乡,而甘愿献出自己的青春,本府就一定要支持,坚决支持!虽然,支持的方式和让你们参与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下面,本官出于对各位的敬重和敬佩之情,愿意即兴赋诗一首,为今天的这个感人的场景做个小叙。”

    静静地听慕容冲讲了一大段激情满满的话,本来就对他充满着各种遐想,对他崇拜有加的姑娘们着实被吸引了,很好奇地期待着,要一睹慕容冲的墨宝为快。

    今天真的没白来一趟,不仅可以得到太守的签名,还可以得到他题写的诗句,能应征入伍,哎,虽然名额快要满了,就让能否成功入伍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能与太守并肩作战,和一个帅哥领导在一起做事,会是什么样的感受?甭提让人有多么的憧憬和向往了!

    这时,赶来应征入伍的女孩们几乎就要感动得哭了,眼巴巴地看着慕容冲,想要看看她们心中的男神会为她们写一首什么样的诗歌。

    “这是什么意思?”看慕容冲这般认真,不像是闹着玩的,闫宏斌听了他的话,也有些发懵,他内心的想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太守这是要泡妞吗?

    这时,就看见慕容冲拿起一个女孩递上来的毛笔,在别人端来的墨砚台上饱蘸了墨汁,抬手在一块大的帛书上写下“劝姑娘”几个字。

    没想到,慕容冲的毛笔字也是蛮好的,围观的女孩子们屏住气,小心仔细地看着慕容冲落笔,只见他写道——

    平阳姑娘爱平阳,报名入伍上战场。

    月容花貌惹人醉,不爱红装爱武装。

    慕容公仆劝红颜,守家护国皆一样。

    何苦抛身在家外?一念只需为爹娘!

    驰骋疆场有伤害,古今都由将来当,

    读好诗文搞钻研,劳苦功高在家乡!

    ……

    等慕容冲写好诗句,题好落款,还让人拿来他不知他什么时候雕刻好的私人印章,蘸上红泥,在帛书上敲好章印,这帛书可就成了。

    展开帛书,众人这就有跟着读了一遍慕容冲的诗句,虽然朴素无话,可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真情实感。

    姑娘们当场听了慕容冲的诗句,更加地感动。

    慕容冲越是心疼她们,不舍得她们入伍,反倒越是让她们坚定了自己参军的决心。

    仔细地端详帛书,念完了慕容冲的诗句后,当即有人要求高价收藏慕容冲太守的首款墨宝。

    排在前面的几个女孩赶紧挡住了那张帛书,说这是太守写给大伙的,勉励大家要珍惜生命、热爱和平的,期间充满了亲情、充满了对人的关怀!说,大人这首诗是写给大家的,应该算是公共财物,不能据为私有,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这就难了!谁都想要慕容冲的墨宝,却又不能私藏,这边,人家还等着报名入伍,本来这名额就快要满了,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我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讲?”这时,那个曾经给闫宏斌出主意的老兵油子又出现了,他站在闫宏斌面前,尽管身份卑微,却因为闫宏斌对他的刮目相看,还是有点自信地说看着众人,开口说道。

    “但说无妨!”慕容冲看了看老兵油子,笑着说道。

    “既然大人的墨宝是为公众所献,何不将其拓印或雕刻在石板上,置于兵营大院之内,也好作为勉励之词,共享之!”

    “这主意不错!”闫宏斌站在慕容冲身旁,刻意点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一起出资好了,这样,它的价值远高于私人珍藏呢。我出银三百两!”当即,那个先前抢着私藏的人第一个从褡裢里掏出一定白银,递了上来,道,“算是我对太守大人的敬重和支持!这首诗,太感人了!”

    “我们虽然出身贫苦,手里拿不出一文钱来,但是为了表达对太守大人苦心相劝的支持,我们愿意舍掉府衙为我们准备的一文钱!”先前拿到一文钱报名费的汉子们集体表示愿意退钱。

第220章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

    新入伍的刚刚进入兵营,正准备接受戎装的士伍们,听说新任太守慕容冲写了一首《劝姑娘》的诗句,就让那么多人为之感动,文采真有那么出众吗?看来,吸引人来入伍的,果真不单单是因为他的钱啊!

    这么一想,大家也都觉得好奇,这是什么样的诗句啊?竟然有这么大的功力?这么大的感召力?

    想必,慕容冲这个太守非但人品出众,而且,心中还装着一片天呐!

    总算盼了个好主子了,知道慕容冲时时处处都在为别人着想,新兵蛋子们也都不由得就心生感慨,暗地里喜道:能够加入到平阳郡府的兵营,真是太幸运了!

    这几天,郡府陆续征招了大批士伍,都是平阳本地人,在闫宏斌的安排下,收拾好“怡香园”,果然焕然一新。

    “怡香园”被改妆成了现在的“守备府”,也就是平阳大本营,好多新兵蛋子不懂规矩,记得第一天开工到了傍晚时分了,他们就都想回家休息,在他们的想象中,就应该像平日里做工一样,到点了来干活,歇工了就回家。

    闫宏斌把所有人都叫道开阔的广场上,正要开训,就见慕容冲笑眯眯地过来了,他看大家都默默无声地集中在兵营,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闫宏斌跟前,拍了拍闫宏斌的肩胛,转回到士伍们中间,温和地笑道:“大家是不是饿了?这个点嘛,该是用膳了,现在,大家是在为平阳府做事,哪能让你们回家吃饭呢?”

    众人这就点头,内心的想法都被太守大人给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掩藏的?原本都是懒散的,这就纷纷聚拢过来,听最懂他们心事的慕容冲大人说话。

    “辛苦了各位!”慕容冲环顾四周,看昔日的“怡香园”果然变了模样,真心欢喜,对大家说道,“我们有缘相识,现在,又因为守卫平阳的安全,努力建设美好的家园,保卫家人的幸福和谐,积极自愿地入伍,进入郡府,当了一名立志报效平阳的勇士。各位勇士,精神可嘉,也十分感人,你们的行为,还感动感化了姑娘们,竟然有那么多女孩踊跃参加进来,成了一名‘勤务人员’,想来,是一种精神鼓舞了我们大家,那是什么,那就是荣誉,我们要活出一种精气神来,要有希望、有尊严的生活在当下,开心地过好每一天……”

    慕容冲刻意说报效平阳,而不是大秦,就是想淡化这里的人们对大秦的感觉,最终为之效劳,为恢复大燕而奋斗。

    的确,慕容冲的这段话,让人感觉,这个平阳也是一个独特的所在了。

    这个时候,下面却有一阵骚动,看来,大伙不愿接受再教育这样的模式,慕容冲当然也知道,向人灌输思想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要耐得住性子,忍得住抱怨。

    慕容冲这就再一次“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门道:“眼下,我们想要的尊严是什么?是赶紧填饱肚子啊,对不对?”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辛苦了一天了,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地都咽了一下口水。这才是最实在的大问题啊!

    慕容冲“嘿嘿”一笑,拍了一下巴掌,朝后面喊道:“那还等什么?姑娘们,咱们后勤都准备了哪些好吃的?还不送上来?”

    真有好吃的?而且,还是姑娘们做的饭菜,慕容冲亲自陪着配送的?这个小太守,没事整这一出戏码来考验我们,真会来事儿,还全都是惊喜?!

    大伙这才知道错怪了太守,作为下面的士伍,怎么能听不进领导的一句话呢,当下,就面露愧色,大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了。

    后勤暂时还放在慕容冲的府衙那边,慕容冲才不放心将花容月貌的姑娘们放在新兵蛋子身旁呢,弄不好会出事,这是其次,其实,是人家姑娘们都愿意守在太守身边,看着太守,做任何事都觉得带劲!

    却说这第一天,姑娘们就要在府衙炊事班的大厨们的带领下,摘菜、洗菜、和面、剁馅、包饺子,样样都得学,样样都得做。

    慕容冲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下,拜托大厨们照顾一下小妹妹。

    不过,还好啦,好在人多好种田,再多的活儿,也顶不住那么多双手来一齐消化啊,何况,一大帮人挤在一起干活,那个气氛,怎一个“闹”字了得?和整日介的被锁在家中的阁楼里的寂寞相比,在这府衙的后勤干活,虽然有点脏,但是,简直幸福太多了。

    一起在打打闹闹中就做好了手中的活计,根本还没觉出什么累来。

    不过,这位太守大人太爱操心,还要让她们在规定时间内,聚在一起断文识字,说什么,千万不要忘了老祖宗的文化!

    慕容冲的要求是,所有人必须要背上当日所教的文字,懂得欣赏文字的魅力、珍惜古老的文明、掌握文化的精髓。

    尽管在这些“勤务”当中,当然也有从大家闺秀出来的能写会画的小姐姐们,慕容冲却不让她们太过显露,告诉她们,要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他宁愿让这些女孩帮扶落后的姑娘们,也不要她们太过招摇,显出别人的弱智。

    那些普通百姓家走出来的姑娘们,感觉慕容冲跟她们的爹娘们所教导的完全不一样!

    平日里,爹娘教导她们,要学会洗衣做饭、懂得孝敬父母和将来的公婆,将来能相夫教子,便是贤德惠能了。

    在府衙里,能学习掌握道到新事物,还时不时地听慕容冲说说话,和他对对诗词,却也是蛮不错的体验,姐妹们凑在一起互帮互学,甭说多开心了。

    常常就是这样,大家在说说笑笑中,不经意间,就完成了大厨交代的事情。

    ……

    新兵蛋子们兴高采烈地冲了过去,从“勤务员”们的手中,接过饭桶和香味扑鼻的菜蔬,打开饭桶一看,都乐坏了,一只只白面馍馍,一桶桶可口的饭菜,加上姑娘们始终保持着的淳朴的微笑,都是那么的养眼。

    “兄弟们,别急,人人都有份哦,大家排好队,依次过来。”慕容冲在一旁组织拿饭的士伍们,不要借机接近姑娘们,也不要想着趁机揩油,“我们平阳的队伍要向着太阳经过的地方奔跑,要有品够味,等这里收拾好了之后,吩咐给大家一个比较轻松的任务……”

    正当慕容冲安抚慰问新兵蛋子们的当儿,忽然,打远处跑来一个狱卒,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真让人跟着心疼他。

    那狱卒毫不掩饰内心的紧张,一面跑,一面喊着慕容冲,道:“不,不好了,大,大人,收监,收监处,有,有人闹起来了!……”

第221章 不忘初衷

    这会儿是要和新兵蛋子们沟通联络一下感情,探一探他们的功底和素质的,然后,可以按照预定的计划,有针对性的进行阶段性培训,然后,分级考核。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参差不齐、整体素质偏下以外,最大的毛病,就是对兵营生活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新鲜感。这才几天啊?

    慕容冲把自己几天所见所闻归纳起来,发现,这些新人中,大多数人的激情完全是出于好奇,是五分钟热度。

    让他倍感无语的是,甚至在应征士伍的当天,就有人拿了闫宏斌派发的一文钱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的。

    一文钱是小,可从中折射出的问题不小!

    这些人的小农思想、小市民意识,还依然存留着,根深蒂固了,很多时候,他们就是跟着老兵过一下场子,走走形式。难说他们能吃得了苦呢!

    总之一句话,新兵蛋子们大都很散漫,根本就没有组织纪律性。

    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急需解决!

    特殊时期,想要按部就班地训练和调教他们,那是不可能的,如何快速提高整体水平,让个体充分融合进集体?

    慕容冲其实是有比较严谨的计划的,甚至连细分的课目都已经准备好了,能有如此详实的计划,均得益于先前在燕国王宫所受的王牌教育。

    只可惜,大燕国,在他兄长的手中和他说拜拜了。

    这是耻辱,必须要收回!慕容冲的心中,这样的决心从未丢失。即使在秦王身边,受尽了凌辱,也坚持咬牙忍着。

    不忘初衷,砥砺前行!为了复国的那一天,慕容冲做好了各种准备!

    谢天谢地的是,苻坚竟然流放他来平阳镇守边关?当时,连慕容冲自己都是不敢相信的,这一度让那肱骨大臣王猛欲哭无泪,埋怨大王,说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然后,就于事无补地还暗中派了那个何垒来“辅佐”?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慕容冲所希望的方向有序地发展,这已经让他非常庆幸了。

    每一段痛苦的经历,往往会磨炼一个人的意志,他的内心承受能力会因为每一次的碾压而变得更为强大,同时,为了希冀养成而按捺住急躁,再赋予他一副外在的好脾气,把真正的目的掩藏。

    别人看到的是他的温和,实则内在翻腾的是滚滚激流!

    “让人难以想象的悲苦,我都承受过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这样一个强者前进的脚步呢?”慕容冲总是这样,偶尔有在自己快要顶不住的时候,他就暗中劝勉自己,安慰自己,希望就在前方!

    就这样一路摸爬滚打地过来,慕容冲成熟了许多!有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思想了。

    在慕容冲的字典里,恐怕,不再有什么“困苦”“艰难”字和词了。

    ……

    眼下,让慕容冲有足够的信心和把握,来驯养好这批新来的士伍们,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在他的身边,有一支值得他放心的、足可以让他欣慰的丛林狼团队,闫宏斌和他的弟兄们可以帮他实施总成计划。

    丛林狼毕竟在姚苌的大营里受过极度严苛残酷的训练,关于提高士伍应战能力这个方面,他们很有经验,直接复制他们自己的成功经历到新兵蛋子们身上就行了,至于可能出现的众多小团伙,相互间或许可能产生的摩擦,有碍于大营的和谐的小动作,他们都知道该怎样化解,反正,那都不是事儿。

    可是,这时,本打算还要和他们一起用餐的,拉近彼此的距离,让这些新人快速适应将要面对的生活的,谁知,竟然来了收监处犯人闹事这一茬?真正的是措手不及啊!

    慕容冲的心里有点恼火,收监处的人是干什么的?

    “大人!”跟在一旁,在远离士伍们就餐的地方,闫宏斌对着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的慕容冲说话,他主动要求替慕容冲分担一些忧愁,这就提出申请,要带人去现场看看,笃定地说道,“我先去看看吧,应该问题不大,一帮被关押的人,能闹出什么样的动静来?”

    慕容冲沉思了一番,摇摇头,以鲜有的怒容示人,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那边,毕竟关了好多人,可谓鱼龙混杂。糟糕的是,还有一些‘怡香园’的女人掺杂其中,容易爆发混乱。再者,那些赌鬼、酒徒、恶霸这样的危险分子,加上亡命之徒,他们的反动能量,也不能掉以轻心啊。现在,势必要提前审讯,分配好他们该受的刑罚,减轻收监处的压力!再说了,白白养了他们这么些日子,该让他们付出了。”

    “谨遵大人吩咐,请大人下指示吧!”闫宏斌当即双腿一合拢,嚷声道,“我和我的士伍随时听候大人发落!”

    慕容冲审视了一下还未接受过训练的新兵蛋子,看他们吃得正欢,按照人之常情,真不忍心打断,这就对闫宏斌吩咐道——

    “宏斌啊,这样吧,本官先行一步,前往收监处,那边由燕家亮在把持着呢,我先和燕家亮合计一下,先了解一些情况。

    你让这帮新来的士伍们抓紧时间用餐,随后留几个老兵守卫这里的大门口就行,其他人全都带到小校场。

    记得,在那边,与老兵汇合,声势一定要大!

    本官这次要突击审讯,彻底解决案犯的惩戒问题。

    宏斌啊,我们的精力不能总是停留在初级阶段,这跟我们的发展节奏和要求很不吻合,我们要尽快培养出一批精干士伍,及早实现我们所要追求的伟大目标,不得再耽搁了!

    嗯,尽管,这次审讯有些被动,时机不太成熟,委实也是现况所迫,当然,我们也可以把它当成一次特训的极佳机会,就看我们如何把握了,有信心吗?”

    “有!”闫宏斌从来都是绝对服从慕容冲的领导的,当即就回应道,“坚决完成任务!”

    就在闫宏斌和慕容冲说话的当儿,士伍们吃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馍馍,喝着浓浓的洁白如奶的萝卜排骨汤,就着鲜香的雪菜笋丝,一个个的吧唧吧唧地,别提有多欢腾了。

    不一会儿,新兵们就喝光了汤,啃完了白面馍馍,舔尽了雪菜笋丝,就差连那装菜的瓦瓷钵子都一道吞下肚了!

    看着几个“勤务”姑娘吃惊的眼神,士伍们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笑了笑,表达对姑娘们的感谢和赞许。

    他们是在闫宏斌和慕容冲完成几句对话的功夫吃完一顿饭的,这个速度,不得不让“勤务员”的姑娘们惊讶!

    原来,他们并不是特别散漫的,可塑性很强嘛!

    一大帮人吃完了就要闲扯,有的还围着姑娘说笑,正闹腾着呢,就听到了闫宏斌面对慕容冲发出的声如洪钟的应答,大伙放下手中的空汤盆和空钵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愣愣地看着说完话后就朝他们走过来的闫宏斌。

第222章 冲动是魔鬼

    “所有人听令!”闫宏斌大踏步地过来,看士伍们在短短的时间内都已经吃好饭了,也有些惊讶,看来,一个个的都是饿死鬼投的胎?不过,这样也好,省了空等的时间,闫宏斌就不再啰嗦,直接发令道,“把你们的碗筷洗干净,收拾好后,带上腰刀,回到广场集合。”

    整理“怡香园”的时候,闫守备一直都是这样发号施令的,大伙也都习惯了,只要是闫宏斌张嘴命令,就条件反射的即刻自动进入状态。

    果然,不等闫宏斌催促,士伍们就立马跑到一口口大水缸前。

    几百号人一起舀水洗涮碗筷,“乒里乓啷”的,场景尤为壮观,好一阵闹腾。

    不一会儿,就全都洗干净了碗筷,然后,在身为“勤务员”的女士伍们的帮助下,一起归拢好干净的碗筷,一摞摞整齐地码好后,急匆匆地跑步回到“怡香园”的广场上集合。

    闫宏斌看着眼前的三百多号人,对他们的急速反应基本上满意,美中不足的是,很多人在装束上不过关,被扣了印象分。

    “大伙先把自己的装束整理好,看看,都像什么啊?千万要记得,你们现在是士伍,不是游民,更不是土匪!”闫宏斌毫不客气地吼道。

    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被闫宏斌训斥得竟然有点害羞,相互帮忙,查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没弄好,生怕一个疏漏,丢了平阳人的脸。

    遗憾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花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自己的装束,这就相互看了看,重新排好队形,集中在一起,果然很养眼!

    “从今天起,每天必须进行妆容装束的检查,结果计入个人品行的考核,直接影响晋级和薪资,明白了吗?”闫宏斌对新兵蛋子们发话道。

    闫宏斌把慕容冲亲自教给他带兵训示的方法认真地预习了一遍,他的训示的口气则完全是姚苌的翻版,不留情、不含糊、高标准、严要求。

    唯一不同的是,姚苌在训练他们时,把他们当作畜生,不顾一切地将他们置于死地而后生!而现在的他,把士伍当成自己的兄弟,眼神中满是怜恤之情,他倒是真心希望,所有人尽量少吃点苦头,快快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勇士!

    士伍们当中就有人吐了吐舌头,那神情,分明表示了对闫宏斌的反对,内心的诉求估计是这样的:老兄啊,你这样的决定让人很意外啊,不过嘛,看在可能晋级、涨薪资的份上,我们只好认了。

    在衣着装束上耽搁了一点时间,跟着就是报数点名,闫宏斌套用了在姚苌大营里学到的方法,将人数分成一组一组的,然后,再由组长报告给闫宏斌,既节省了时间,又可以轻松地随时掌握每一个人员的动向情况。

    ——这样坚持下去,守备府的士伍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盘散沙了!

    汇总得知,总人数是336人,加上守卫大门的卫队16人,(卫队有4人正在当班)一共是352人,也就是说,有348人可调往审讯现场。

    “兄弟们!”排好队形,左右前后看上去,很整齐,闫宏斌心情大好,这就长舒了一口气,连称呼都变了,道,“接到太守大人的指令,全员即刻前往收监处,不得有误!”

    “是!”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扯着嗓子回应闫宏斌的命令,在还未离开的“勤务员”们面前,他们显得格外地神气活现。

    这逼格装的,大气。

    闫宏斌让各小组组长出列,带着各自的组员,一路小跑,往平阳收监处赶去。

    女士伍们也赶着驴车,将餐具带回到郡府去了,太守大人有活动,她们不便掺和,不过,她们也各自有事,太守每天交代下来的读书认字,丝毫不能断档,这是她们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至于为何太守对她们这般要求,姑娘们无从知晓。

    却说闫宏斌领着自己的兵,快步赶到收监处时,那些从“一万贯”抓来的赌鬼、流氓们和“怡香园”里揪出来的寻春浪子们被押在仅仅一道栅栏相隔的大通房内,中间的木栅栏被砸断了一大片,现场一片混乱。

    闫宏斌手握弯刀带着两个新兵进去巡视,竟有一摊血渍,腥味充斥了整个牢房,诧异地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跟进来的狱卒回道:“昨夜值班的兄弟听到有人叫唤,打死人了,就赶忙赶来,却不知怎么回事,反被他们砍伤了,等我们进来时,他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昨夜领班的是谁?”闫宏斌问道。

    “是平阳商务协理燕家亮大人。”狱卒畏首畏尾地答道。

    闫宏斌心头咯噔一下,有些蒙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燕大人好像昨晚喝醉了。”狱卒进一步解释道。

    “好了,知道了!”闫宏斌心乱如麻。

    “哦,太守大人正在协理那边呢,刚谈了一会儿,好像吵了起来。”狱卒毫无保留地把知道的都告诉给了闫宏斌。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回事?到底想要干什么?”闫宏斌转身盯着一帮渣渣,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到了自家兄弟,就有点烦躁,随后,一把抓起蜷缩在地上的一个汉子,举手就要扇他。

    “宏斌,不要冲动,要冷静!”制止闫宏斌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冲,他看着被自己一手提拔的守备,劝慰道,“解决流氓、人渣的最有效的方法不是拳头!”

    “太守!”闫宏斌松开手,将那面无血色的汉子推倒在地,疑惑地看着慕容冲,眼神告诉他想要知道,燕家亮要不要紧。

    “家亮昨晚上喝了点酒,冲动之下,打了人,出手还挺重的,糟糕的是,误伤了值班的狱卒,现在还在郎中那边救治呢。后来,听家恩说,狱中死了两个渣渣,值班狱卒的伤势也是不轻,断了三根肋骨,还差点被割断脚筋。还好,另外几个值班的狱卒赶来的也很及时,虽然没能完全制止燕家亮,却还是保全了那个小兄弟。”慕容冲告诉闫宏斌,道,“这便是冲动的代价啊。刚刚我已经和家亮沟通过了,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宏斌,记住我的话,任何时候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闫宏斌羞愧地低下头去。

    “当然,这帮家伙也太焦躁了,是他们惹恼了家亮。”慕容冲嘿嘿一笑,轻松地为自家兄弟开脱,然后,拍了拍闫宏斌的肩胛,道:“去吧,让你的手下把这些货色带出去,今天该给他们一个全面的答复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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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皇慕容冲介绍:
深夜,因为多日延时加班,极度疲劳的动漫实习生郑杰好不容易乘上一辆从未守时的公交车,刚睡着不久,就被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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