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
——“贺小姐,照片上的是你吗?”
——“贺小姐你真的潜规则了江北晨?”
——“李正霖在访谈中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当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
贺琦玉突破媒体长枪短炮的重重围堵上了车子,一直到冯骏的公司那些人还对她穷追不舍。
“贺小姐,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老宅那边我还要回去复命!”照顾贺琦玉三年的阿姨打开车门让她下车,眼里带着一丝怜悯但很快就收回去了。
贺琦玉惶恐不安的看向外面,她有一些胆怯不敢迈下车子后又听到“有些事情你不去解释以后就没有机会解释了!”听完这话她鼓起了勇气却没有听懂里面暗藏的深意。
车上的阿姨看贺琦玉拖着消瘦的身子往冯骏公司走去,她掏出手机发送“事情都已经办好了!”,车子便汇入源源不断的车流离开。
冯骏公司的正因为“出轨门”这事忙得焦头烂额,这恐怕是所有职工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谁也没有想到早上上班一打开电脑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自动滚屏的香**片,大家都以为是公司电脑中病毒了。
电脑中病毒的事情和大家想的差不多,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秘书处传出消息说**女主角是老板的太太。
不一会帝都各大电视以及娱乐头条都爆出来了,而且爆料比他们电脑上的还要劲爆,公司的股票直接跌停。
前台看着惊慌失措的女人刚想要询问有什么事,等看清是**主角后赶紧用手机发送了一个消息。
“你好,我想见你们的冯总?”贺琦玉小心翼翼的询问,手心都要被自己掐出血来了,内心十分害怕别人拒绝她。
前台看了手机回复的消息,她嘴角勾出一抹笑大声喊道“贺小姐你那边先坐着,冯总现在还在开董事会!”
前台这么一叫周围的人都朝贺琦玉看了过来,那审视的眼神让她无地自容,更是用力往下扣自己的手心。
贺琦玉惴惴不安地摩挲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她早上看到新闻着急过来就只穿了一套针织短袖,套在肩上的开衫在和媒体记者的拉扯中早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
“那个就是老板娘?她怎么有脸过来公司?”“你有没有听过录音?她还拿冯总的身份逼迫那个想要出道的明星,这女人也太嚣张跋扈了吧!”大厅里一些人围在一起讨论,还有人不断偷拍贺琦玉的照片发到群里。
徐丽娜看群里贺琦玉的照片,她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看着电梯镜像里得体的妆容,电梯门一开她就摇曳腰肢扭了出去。
“贺琦玉,你跟我走吧!”贺琦玉听到有人叫她,等她抬头看只剩下女人纤长的背影,还有人不断向那女人问好。
徐丽娜看着电梯倒映出贺琦玉惨白无光的小脸,她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鼻里还时不时传出冷哼声。
贺琦玉随着女人到了一个会客室,她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贺琦玉,你犯贱的时候能不能想到会给其他人带来的后果。你抢瑾瑜的男人就算了,这个公司可是她的心血,就因为你夜会情郎让她所有研究差点毁为一旦!”
贺琦玉发现这女人嘴里说的她根本就没有听懂,冯骏的公司和贺瑾瑜有什么关系?
徐丽娜看贺琦玉一脸无辜,她继续说道“也对,你可能不知道这公司是冯骏专门为瑾瑜设立的!这公司所有的盈利都是给瑾瑜的实验室使用,其实当初还得多亏了你妈留下的遗产,不然冯氏也不愿意和我们合并!”
“你瞧,这些你都听不懂,你不是一根木头是什么?”徐丽娜看话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贺琦玉还是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贺琦玉被徐丽娜的话点醒了,当初她和冯骏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不是一直都恪守本分吗?而且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
贺琦玉想到这三年来虽然冯骏对她一直不冷不淡,但是他已经非常努力尽了丈夫的职责和担当。
虽然在这三年婚姻里她见他的助理比他本人多,但是他只有一有空会准时下班陪她吃饭,出差也时常给她带一些礼物回来,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徐丽娜看了一眼手表,她往外看了一眼把手里的水递给贺琦玉说“贺琦玉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个杀人凶手,你是个杀人凶手!”说完她直接拿着贺琦玉的手往自己头上倒水,还伴随着一声“啊!”
贺琦玉惊恐的看着徐丽娜,她脑袋里一直回想“你是杀人凶手……”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发现的是冯骏转身离开的背影,其他职员都挤在门外看着里面。
贺琦玉这才发现徐丽娜哭得梨花带雨,而且身上还有水不断往下滴。
贺琦玉想要出去追上冯骏的脚步,她又发现自己手里拿着杯子,这一刻她脑子转得非常灵光,大声喊道“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
徐丽娜也没有说话,就对着外面的同事一阵掉眼泪,还时不时用无辜的眼神看向贺琦玉。
“贺小姐,冯总让我送你回去!”车助理板脸站在贺琦玉身边,眼睛里却对徐丽娜有些嫌弃。
刚刚可能冯总没有看清楚,但是他走前面看玻璃上可是她徐丽娜自己拿着贺小姐的手往头上泼的。
贺琦玉看着车助理握紧手中的杯子问“我……可以见冯骏吗?”
车助理面无表情重复说道“贺小姐,冯总说让你回去!”说完给人群里的保安使了一个眼色,贺琦玉被人直接架着就离开了公司。
徐丽娜看着贺琦玉被拖出去的狼狈不堪的样子,耳边也都是同事对贺琦玉的讨伐。她心里暗暗感叹小学生的把戏也是久经不衰,嘴里却说这“大家都不回去工作吧,可能是我说了不合时宜的话惹太太生气了!”
这下大家更同情她了,还有人直接说“本来就是不要脸的人,做出的丑事还不让人说啊!”
贺琦玉这边看着搬家公司在别墅进行里里外外的收拾,她坐在洁白的防尘套上还是有些不甘心。
车助理看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他拿着一份文件递给贺琦玉说“贺小姐,这个你签了吧!”
“我要见你们老板,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贺琦玉看着纸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声音有些无助、害怕。
车助理笔直站在那里,他一板一眼地说“艾瑜对老板有多重要我想你非常清楚,你已经碰带逆鳞了,所以现在是你最好的结局!”
贺琦玉听到这话安静了下来,说来也可笑,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冯骏公司的名字叫艾瑜,是爱瑾瑜的意思吧!
贺琦玉看着纸上的日期,她手停顿许久才故作轻松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冯骏为什么不愿意见我?”贺琦玉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奢望,她缓缓盖上笔帽木然的看着一尘不染的防尘罩。
车助理目光带着一丝鄙视的回道“冯总希望贺小姐有些自知之明,希望从此各自安好!”
贺琦玉坐在沙发上嘟嘟嚷嚷着“自知之明、自知之明……”
车助理指挥工人把冯骏的东西都搬出去,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贺琦玉抬着高傲的头准备走了。
“贺小姐,明天装修工人就会入驻,希望你能早点搬出去!”车助理还是提醒了一下她,心里却非常得意贺琦玉如此狼狈不堪的离开。
贺琦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看着离婚协议四个字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迎合、妥协,日子还是过成以离婚收场。
贺琦玉知道冯骏娶她是一场交易,但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不是说过会好好过日子吗?
贺琦玉木然的走到二楼去收拾东西,她打开衣柜发现留给她的也没有多少,也不知道冯骏从哪里找的搬家公司,竟然可以把他们分得如此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贺琦玉关上别墅的大门有一种尘埃落定,她想着扫地出门的结局她永远逃脱不掉吧!
贺琦玉穿过笔直的梧桐道,她回头望着枯黄的梧桐叶纷纷往下落,她就想到刚搬进来的时候,自己幻想有一天挽着冯骏的手在这里散漫自在的散步,可惜三年来这个幻想还只停留在脑海里。
“救……命,救……”观赏湖里传来一阵呼救声,贺琦玉看着湖中挣扎的小男孩的头,她有些犹豫不决看了看周围。
贺琦玉把包赶紧放下,她跳进湖水中第一感觉就是冷,后面她想到自己的存款是否能支撑她从医院出去。
贺琦玉靠近小孩要给他带出去,谁知那小孩死死抱着她不放,她一时间无法游泳,也呛了好几口水。
贺琦玉马上镇定下来,虽然她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少留念,但是她还有一些后事没有交代清楚,所以她不能死在这里。
贺琦玉憋着一口准备往下沉,可惜溺水的小孩始终不愿意把手松开,她赶紧大声呼救“救命……有人吗?救救我们……”
贺琦玉呛了几口水想着自己使使劲把孩子箍住直接往岸上带,她这时紧紧拖着男孩突然消失不见,她还能明显感受水中有一股吸力把她往下扯。
贺琦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靠近人工修的天鹅灯上,她还没有喘上两口气身上被石头砸了一下,她还以为是有人过来救她来了,突然脑袋一痛她又落入了水里。
贺琦玉沉入湖底前突然像是看到了恶魔,那个恶魔竟然还跳进了水中!
贺琦玉感受无穷无尽的水灌进五脏六腑,她很难受却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爱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贺琦玉闭上眼睛想要坦然接受自己的结局,可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贺琦玉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那些人怎么都不给她长嘴的机会呢?
难道这个世界不被爱的人就不应该活着吗?明明她已经努力去做他们认可的事,为什么到最后都对她厌恶至极?
贺瑾琛从监控器里看贺琦玉一个人在湖里瞎折腾,等他乘着观光车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湖面只有一些波澜。
他看着湖中一丝红色的痕迹不断扩大,他突然一扎子跳进湖里,旁边的安保人员反应过来拿救生圈,贺瑾瑜已经抱着贺琦玉从湖里出来了。
贺瑾瑜颤着手捂着贺琦玉的脖子,他嘴里念叨着“贺琦玉,你账还没有还完,你不能死!”
安保人员看着贺琦玉血肉模糊的脸,他壮着胆子凑过来探了探她的鼻息说道“已经没有气了!”
等贺瑾琛的人赶到时,他一直在给贺琦玉做急救措施,贺琦玉脸上的血都已经结痂了,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总,贺小姐她……”医生摇着头看到贺瑾琛猩红的眼角把话都咽了回去。
贺瑾琛突然松开按压在贺琦玉胸口的手,他站起来烦躁的踢了一下地面狠狠说道“死就死吧!还不用我来动手,早死早超生得了!”这话说的潇洒,但是握紧的拳头还是在微微颤抖。
安保人员这时拿着手机不安地问道“人死了我们要不要报警?”
贺瑾琛的助理有些无语的看着安保,他说这话好像他们在场的人员是杀人凶手一样。
医生拿酒精擦拭掉贺琦玉脸上的血迹,他看着贺琦玉躺在这里有些感慨,他以前一直以为贺琦玉会营养不良引发并发症死去。其实他做冯家医生这么多年,他不是想过贺琦玉一下死法,但是被溺死还真没有想过。
安保人员没有得到贺瑾琛的首肯也不敢打电话,他低头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撞邪了。
他明明开着巡逻车才从湖边过,而且一路上也没有看到贺小姐,贺小姐要是想要到湖边一定要经过梧桐道,他能确信在唯一交汇点并没有看到贺琦玉。
安保人想到这个地方流传的都市传说,他咽了咽口水说道“贺小姐是不是撞鬼了?不然她没事怎么往湖里跳,而且……”
“陈辉,你把他弄到国外去,今天的事我希望就我们四个人知道,不然阎王提早收了你们也不是没有可能?”贺瑾琛抱起地上贺琦玉看了一圈在场的人,他眼神像淬了毒随时准备出击。
安保抹了头上的汗,他听到贺瑾琛的话突然跪了下去求饶道“贺总,我上有小下有老,你就饶我一命吧!我发誓今天的事情我觉得不说出去,我现在回监控室就把那些全删除掉!”
陈辉看着贺瑾琛的背影,他把地上的安保拉起来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小贺总的意思是帮你办理移民,希望你把今天的事都忘记了,一会事情处理好你和我去签一个合同!”
这边车助理把冯骏的东西都放进了新家,他拿着离婚协议书找冯骏汇报说“冯总,一切都出来了!你看别墅那边要不要换成瑾瑜小姐喜欢的风格?”
一直伏案工作的男人这才抬起头来,他眉头微皱厉声说道“这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咔!”门关上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键盘的声音。
车助理觉得冯骏还在气头上,毕竟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绿帽子,而且还搞得全城皆知!
夜幕彻底笼罩了整座城市,此时与这里隔了两千公里的地方点起了一盏灯。
灯关照耀下墙上的影子也随风飘荡,许久才出声“时机来了,你让贺氏准备吧!”
一阵风晃动了灯,灯忽明忽灭摇了两下彻底暗了下来……
第二章 演戏
“咳……咳……”贺琦玉感觉五脏六腑疼得要命,喉咙里一股粘腻感让她难以呼吸。她喘着粗气闻到空气中一股发酵的酸臭气,隐隐约约还有鱼腥味。她转动眼睛想要看看现在身处何方,却只能看到破了洞的蚊帐和发霉的天花板。
“琦玉,你醒了?”门咔吱一响,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打开灯便看到贺琦玉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激动的连手中的杯子都拿不稳,荡出来的水全滴在贺琦玉的手上。
贺琦玉被热水烫的生疼,但是喉咙里又难受得紧也说不了话。
面色枯黄的妇女把贺琦玉扶起来,她凹凸进去的眼睛非常慈爱的看着贺琦玉。一边拍着贺琦玉的背一边说“都是琴姨拖累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贺琦玉没有思考她说的话,哑着声音说“水……”她喉咙紧得太难受了,而且粘腻感一直没有消散掉。
妇人赶紧把水递给贺琦玉,她抹着脸上的眼泪搭着哭腔说“宏毅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个家全靠你撑着,现在你这样……”
“宏毅?我现在在哪里?”贺琦玉喝了一口水终于把嘴里的粘腻感冲散了,她不明白妇人嘴中的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了?宏毅是你儿子呀!你难道失忆了?”妇人手搭上贺琦玉的额头,她看着贺琦玉疑惑的眼神有一些心疼。
贺琦玉闭上眼不敢相信,这些年在家里蹲着的她没有少看小说,她心里有些雀跃又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这是到另外一个世界了或者重生了?
贺琦玉打量着狭窄昏暗的房间,发现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房间的墙上都是霉斑,头顶上的灯也是市场淘汰过的钨丝灯泡,墙上小小的一扇窗像个装饰品,空气不光潮湿还总有一股味道。
贺琦玉闻着空气中发酵的味道,她动一动身体那身下的木床直接吱吱作响。
“琦玉呀!你是不是想要上厕所?”妇人看贺琦玉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厕所的方向,她准备扶贺琦玉那知贺琦玉直接躲开了她的手。
贺琦玉听了这话马上就有了尿意,她尴尬的点点头撑着床用力起身,发现自己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劲,最后还是妇人扶着她离开床。
贺琦玉被妇人扶到堆放纸皮的角落里,她有些疑惑看着妇人把一张大纸片掀开,这才发现盖住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厕所。
贺琦玉扶着墙壁看妇人久久不离开,她看了一眼这房间毫无遮掩物说道“我……可以回避一下吗?”
“可以,我现在就出去,你要是好了叫我,外面还给你熬了汤!”妇人想到外面炉子上的汤赶紧出去。
贺琦玉刚解决完就听到外面喊“冲厕所的水就在纸壳子下面,你身体还没有好就回床上躺着吧!”
贺琦玉是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她掀开旁边的纸皮就看到一个小红胶桶。她看着陶瓷蹲便器沉思了一会后又看了看房间其他东西,她也摸不准自己穿到哪个年代了。
贺琦玉坐在床上想要想起这具主人的记忆,脑袋却还是一片空白,发现除了自己原本的记忆外,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没有想起一点。
阳光照进来贺琦玉才发现床尾旁有一个大柜子,柜子上也堆了几个编织袋。她能感受自己躺的床垫是席梦思,可是床尾军绿色的包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字让她有些怀疑。
“汤来了,这个猪尾巴只花了十块钱,这个东西不去的早还买不到。”妇人捧着一碗汤进来,她嘴角挤出来的笑让她面容更像苦瓜脸了。
贺琦玉回过神来就看到妇人从门边拿起一块木板搭在一张椅子上就是一个桌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简陋的餐桌。
贺琦玉坐在缺了半截腿的小木凳上,她看着油汪汪的汤不安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谁你也不记得了?”妇人坐在贺琦玉对面指了指自己,她看着贺琦玉摇了摇头,她有些着急慌里慌张跑到床上翻出一个塑料袋。
妇人从塑料袋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小男孩问“你还认得他吗?”
贺琦玉看着照片咧着嘴笑的小男孩摇着头,她的目光被袋子里的红本毕业证书吸引。她拿了起来打开看着里面的名字有些不相信,她什么时候上过大学,而且还读的是酒店管理?
贺琦玉看着妇人期待的眼神问道“我叫贺琦玉?是一个大学生?”
“对啊!你想起来了!你当初可是孤儿院第一个大学生,当初县长还专门给你送东西。”妇人说到这个眼睛里都带着光,只是看到贺琦玉后瞬间又暗了下去。
贺琦玉看着证书上的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证书后面的照片更是让她大吃一惊。
妇人看着贺琦玉对着照片出神,她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贺琦玉说道“当初奥运会的时候你还当过志愿者,现在时间都过了三年了,你毕业都两年了。都是我们拖累了你,你毕业原本有远大的前程,都是我们让你生存线挣扎……”
贺琦玉心里暗暗算着时间,她有些不确定问道“今年是二零一零年十月十六号?”
妇人听到这话有些欣喜问道“你想起了一些?今天是十八号,你落水昏睡了一天,你还记得你救的那个孩子的样子吗?”
这一时间信息量太大了,贺琦玉抬头想要问个明白,可她突然发现妇人脸上的痕迹像是画上去的,她脑子终于转动起来想到这些都有可能是贺瑾琛安排的一场戏。她把想要问的问题都吞回来肚子里,心里还暗暗想着贺瑾琛也太看得起她了,为出一口气把她弄到这个鬼地方。
“拼了自己性命把人给救了,他们连声谢谢不说一声,你被海浪冲走了他们都不管!要不是小毅这小孩聪明,你能不能捡回一条命都悬?”妇人一边哽咽地说着话一边撇汤上面的油。
贺琦玉想到这是贺瑾琛那个疯子安排的可能,她已然没有担忧和紧张的情绪,贺瑾琛不就是想要折磨她嘛!这口气憋了三年了也是时候在她身上发泄出来。
贺琦玉心中已经了然但也不点破这场闹剧,她听着妇人的话还在心里评价“剧本有些新奇,演员演技也非常在线,只是这屋子没有看到摄像头?”
妇人看贺琦玉喝了两口汤就不喝了,她欲言又止过来一会儿才挤出一抹笑说“你回去躺着吧!”
贺琦玉听到这话也就躺回床上去了,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贺琦玉想着贺瑾琛能坚持多少天不出来,或者她要不要直接跪地求饶?
贺琦玉听到妇人收拾碗筷的声音,还有妇人哀声叹气的声音;她有一些惆怅,她想着还不如直接溺死算了,临死前干嘛不甘心?
贺琦玉盯着发霉的墙壁嘲讽自己,她承认在看到毕业证书有心动的感觉。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她可以做没有贺家枷锁的贺琦玉。
可惜看到明显P图过的奥运会合照,她人一下就清醒过了。那么大的活动赛事怎么可能拍出那么劣质的照片,唯独就修了她的脸,这怎么想就是不可能的事。
贺瑾琛手段再怎么了得,还不是被她发现了破绽。
妇人端着碗出去看阴沉沉的天感叹“这一天还是来了,琦玉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听到脚步声她立马缩着脑袋,肩膀也往下驼,整个人也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场。
来的人有些嫌弃的扇了扇鼻子,她看着妇人放在木搭子上的汤问“小玉醒了?”
贺琦玉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她耳朵马上就竖起来了,心里想着“演员二号上场!”
“刚刚醒了,只是身体也不大好!”妇人一边倒热水一边回答她的话,语气里只是没有多耐烦。
来的人听到这话笑了笑,她往起走了两步拿起被贺琦玉动过的汤,直接怼到嘴就喝还不满意地说“小琴,你这汤太油了,下次可以把油给去掉,要么放两块胡萝卜进去吸吸油!”
贺琦玉听到外面的话感觉就像在市井里生活,有点像电视里身边总有占便宜的人那种既视感,她心里到是想要看看那个演员二号是不是长着尖酸刻薄的样。
“小琴,你怎么突然有钱给孙子开刀做手术了?是不是捡到彩票了?我听说市区有个环卫工捡到一张几百万的彩票,人家一夜暴富了。”那人也不在乎妇人有没有听她说的话,一边说一边做着夸张的手势还不忘把汤喝完。
贺琦玉在里面听着夸张的声音就觉得搞笑,正常人说话那有那么大的嗓门,这不是害怕里面她这个观众听不见才说这么大声嘛!
妇人把洗好的完放进柜子里,她甩甩了手上的水装作不经意间说“唉!想着今天市里有家超市开业送鸡蛋去凑一下热闹,现在家里有两个病号也脱不开身!听说他们可是大手笔,买三块钱的东西能送十个鸡蛋呢!”
贺琦玉在里面没有听到妇人说什么话,她只听到外面传进来“我就说那几个老家伙怎么都在家?这种事情也不和我说一声,小琴谢谢你啊!”
妇人看人走了把她用过的碗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她收敛脸上的笑继续擦拭灶台上的水渍。
贺琦玉盯着蚊帐上的破洞昏昏欲睡时,开门声又响了起来,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妇人盯着贺琦玉的脸看了许久,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又放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是原先那个人了,现在的苦日子都是暂时的,等宏毅回来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住。”贺琦玉听到这话眼皮动了动,她觉得贺瑾琛眼光不太行,这剧本反转的平平无奇。
之前那么关心她,还和她说了一大堆以前的生活,现在说她不是她,这台词转换太硬了。
贺琦玉想到贺瑾琛好像投资了一个影视公司,她都为这些演员以后发愁,说台词毫无感情,声音里连一点起伏都没有,而且脸上的专门丑化的粉底都要氧化掉了也不知道补补。
贺琦玉还在心里担心贺瑾琛眼看上这豪无新意的剧本,而且演员爆发力不持久,才这么一会儿演技成断崖式下降。
妇人看贺琦玉没有给她半点反应,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要是按照她认识的贺琦玉恐怕噼里啪啦问一堆问题,这样说破嘴都没有半点反应的贺琦玉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
妇人坐在床上想了一下又开始说“以后你可以叫我琴姨,宏毅虽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他从小到大最粘你,你以前也把他当亲生的,所以我希望等他出院不把你的情况告诉他。”
贺琦玉现在知道这是为下个人物出场做铺垫,看来这个贺宏毅的小演员戏份占比大,还没有出场就有人开始解说了。
“当时她是为了救一个落入潮汐的小孩腿抽筋了,宏毅一时着急想要给她扔救生圈也不小心落水了。她拼进全力救两个小孩,明明她也可以站到礁石上;那曾想突然一个大浪把她卷进了海里,她恐怕那个时候和你交换身体的!”妇人还在贺琦玉耳边说,她现在脑袋昏沉还有一些胀痛。
贺琦玉睁开眼看向妇人说道“你看过《楚门世界》,没有人能把一个人的生命当成一个秀。”
贺琦玉想着自己已经讲得这么直白了,妇人应该懂了她的意思吧!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说“我头还晕着,我想要休息了!”
妇人觉得这个贺琦玉还真的像传过来的消息说的那样,表面上看似软弱无能,实则固执认死理。
合着她费尽口舌说了这么多,她贺琦玉还以为这是演戏呢!
妇人也看贺琦玉又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笔直、乖巧的躺在床上。她知道自己空口无凭无据很难让贺琦玉向相信,她叹一口气说道“我还要去医院陪宏毅,晚饭在电饭煲里,我一会给你端进来,你自己晚上注意锁门吧!”
贺琦玉默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她暗暗赞叹这个妇人演员的素养直接是满分。她都这样说了,竟然还能继续演下去!
也不知道贺瑾琛看到这一段视频后会不会出来,她感觉自己在这里都快要臭死了。以前她和渣男私奔都没有住过满是臭味的出租屋,现在这样她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要不还是扔进湖里溺死算了!
贺琦玉闻着酸臭味昏昏沉沉地睡下,那知帝都的自己已经在要面临做成标本的重大决策左右。
第三章 儿子回来了
青山绿水的山脚下一座经历百年风雨的大宅子里传出百鸟之王的叫声,一只手拿着花露轻轻挑逗着站在树上的凤凰。那凤凰一身白毛流光溢彩,歪头点水间还嘶叫。
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从远处走近,那只手的主人抚摸白毛凤凰的头离开树下。他一边拿放在椅子上的热毛巾擦拭手心,一边看着白毛凤凰展翅高飞飞向远方的凤凰山。
“爷,贺家小子那边已经一个月没有动静了,他不会把小小姐的尸体真的做成标本吧!”一个穿着黑色坎肩褂的中年男子一脸着急的汇报收到的消息,他低头只能看到半截金丝绣花的半截鞋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年男人只听到“你下去吧!”
中年男人心急如焚想要继续说什么,还没有等他开口那半截鞋面已经不在他视线里了。
中年男人想着主人还没问贺琦玉现在的状况,而且消息来报贺琦玉这一个月里一直装傻,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贺琦玉在这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已经有一个月了,除了环境差一点外,这种日子和以前过的没有两样,而且还能看演员天天飙戏。
明明都已经十一月份中旬了,这里的天气还炎热的紧。贺琦玉感觉自己每天也是一股发酵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这么重?
贺琦玉看了一眼缺两条腿的闹钟,她搬着瘸半截腿的椅子坐在门边看演员开始上班。
“阿琴呀!小玉还没有好一点?这都一个月了还是头晕下不了床?”一个带着明显南方口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贺琦玉听到撇了撇嘴想着贺瑾琛也不知道多找几个老太太,每天轮流两个大妈在门口嚷嚷着,而且连台词都不知道改动一下。
贺琦玉从地上拿起所谓公司送的牛奶开始喝起来,不知道这次大妈又要从哪开始说人家的家长里短,不过她听了这一个月也基本上知道了大致的剧情。
感觉就是很老套的一个故事,用大妈的话说就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她贺琦玉是门外妇人捡到的孤儿,她们四处飘零、在各个城市辗转十八年,后来她十八岁的时候还捡了一个小男孩,从此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
妇人省吃俭用供她读完大学,好不容易大学毕业生活稳定一些后小男孩被查出心脏不好,这下家里才存下的存款全送进医院去了。
贺琦玉真心觉得这剧本不怎样,这个年代在路边捡一个男孩又不像买菜一样,你说捡到就能捡到呀?
而且现实生活中孤儿寡母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遭遇大肆宣扬,生怕周围的人不知道这个家就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而且贺琦玉也发现这个故事里的一个bug,那就是妇人曾经说过她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那么她躺在床上这么久可没有看见妇人为钱着急过!
贺琦玉喝着所谓公司送来的慰问牛奶,她感慨贺瑾琛也是心急,故事剧情都没有安排明白,还把一个公司扯出来陪她玩。
她贺琦玉是没有社会经验,但是又不是智障,一个可以随时被替代的岗位,哪个公司能把岗位留到现在,而且还说着等她病好后送她到帝都进修。
“小玉他们公司也还有良心,当初她就不该救那个男孩,以前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倒是一走了之连句谢谢都没有。”老太太还大着嗓门说话,可惜浓厚的地方乡音让贺琦玉一知半解。
贺琦玉盘算着贺瑾琛给她立的社会人设,上重点大学学酒店管理,工作两年却还只是一个前台。对了!还有一个对她有求必应的“妈妈”以及已经五岁了的“儿子”。
贺琦玉都不知道这戏排下去有什么看点,难道就是,想看她苦苦哀求的模样?
妇人进屋看贺琦玉已经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书,她看了一眼门旁边的凳子给归置后后,把手里的凉开水放到柜子上说道“我去接宏毅出院,你脑袋还晕还是躺着好!”
贺琦玉点点头,她倒要看看贺瑾琛给她安排的儿子长什么样子!
妇人看贺琦玉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想到请的老中医说脑袋里还有瘀血,她就当贺琦玉还没有恢复吧!
妇人想到当出去的手镯,她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也不知道那男人看到手镯是什么表情!
贺琦玉看妇人离开这才把书放好,她看着手里的书都有些怀疑贺瑾琛懂不懂历史。
1963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持得这么新像刚印刷出来的,贺琦玉努了努嘴把书放下。手旁边1980出版的《雪莱诗集》更让她怀疑贺瑾琛的智商,他投资这个影视公司演员演技不行,台本不行,连道具都是敷衍了事!
“5……2……0!”贺琦玉看着雪莱诗集中红笔圈出来的数字,她也不知道上个主人是什么人?表白还如此的含蓄!
村口一群大爷大妈聚在一起讨论贺琦玉,一个个都在吐槽被救孩子的父母薄情寡义,又或者操心以后贺琦玉一家怎么生活?
早上在贺琦玉门口的大妈继续大嗓门说着“苦难专找苦命人,他们祖孙三个以后怎么生活喽!!”
有一个人开头大家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突兀的说出来“以前还想着把小玉接受给我那个侄子,现在她像戏文里的林妹妹恐怕命也不长久!”
大嗓门的大妈听到这话有些不认同了,她扯着自己的大嗓门反驳道“你不要欺负人,人家名牌大学毕业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泥腿子!”大妈觉得自己这样说已经很含蓄了,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人家的侄子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我怎么欺负人了,多少女孩想嫁到这里都没有门路!我侄子虽然傻但是等这里拆迁后还有一个百百十万,她们一家孤儿寡母还高攀了呢!”尖酸刻薄的大妈口沫横飞扫了一片人。
其中一些老人听到她说的话也不乐意了,一个老爷子说道“你们家趁人之危就算了,说话怎么还这么恶毒呢!”
“老李你不要说我乘人之危,你弟弟不照样在他们困难的时候把他们扫地出门吗?人家不就一个月房租没有交,你弟连夜让他们离开,那个时候高高在上的大学生可还昏迷不醒!还有就是我说话就这么毒,她贺琦玉现在不是见风就咳,这个就是痨病!”尖酸刻薄的大妈直接顶大爷说的话。
大爷听到这话也臊的慌,他弟弟这人视财如命,他把贺琦玉一家赶出来的时候他也上门说过,可俗话说得好“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刻薄大妈看大爷害臊了继续说道“老李呀!那个阿琴人也挺勤快的,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呀!”说完她带头哈哈笑起来。
大爷听到这么说瞬间恼羞成怒,他站起来颤巍巍指着大妈说道“你喷什么马粪,你……泼妇……”看大妈挽袖子的动作这才慢慢留下一句“不可理喻!”
大妈看大爷走了慢悠悠说“这是被我戳中心思了,不过贺琴和老李还挺配的,老李虽然大二十岁,但是他死后还能给贺琴留一个家!”
有些人看她越说越糊涂,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有些闲话说说是可以,但是说过了就容易引起口舌之争。
贺琦玉原本想要出去转转,她这刚出门就发现她们房子侧面的窗户旁就是垃圾桶,怪不得她时常问道一股臭味,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这里的人晒的臭鱼。
贺琦玉走到村口看了一眼发现这三面环海,唯一的出口还得从村后面环海大道离开,可要离开这个村子只有从村口出去这一条路。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想的,出去还要绕岛一圈,村口朝海这种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格局吗?
贺琦玉听到村口那些人在讨论她,她静悄悄地往回走。
她回去也不进屋直接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拖着腮看着小毛蟹慢悠悠往阴处爬。她对面是一栋一栋的别墅,坐着的地方一排过去都是小楼房,当地的土著人建起来出租用,两者之间是渭泾分明。
“琦玉,你好点了吗?你多多晒太阳身体才容易好,最近头不晕了吧?”大爷气急败坏从村口走过来看到贺琦玉托腮盯着远处看,他凑过去席地而坐。
贺琦玉看着旁边的大爷,她拖着椅子移了移才回道“还有一点晕,这里离医院有多远呀!”
大爷听到这话又一愣,他马上想到老村医说贺琦玉脑袋受伤了。大爷想明白后轻声回道“别看这里叫渔村,我们还是海市管,从这里上高速三十分钟就可以到市中心,到你工作的酒店只要二十分钟。”
贺琦玉听大爷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她这才知道自己在最南端的一个度假城市。
大爷也想着贺琦玉现在脑袋不记前事,他就多说一些事情给她听,看她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来。
“我也回去做饭了,你也别一直在这里吹风了!”大爷看村口那些老伙计也往回走,他站起来朝对面的小别墅走去。
贺琦玉看着大爷手有些微微颤抖,她心里默默感慨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些老演员应该获得国家一级演员的荣耀,一个个演技爆发让她都怀疑这是真的。
贺琦玉决定自己还是安安静静做回小白鼠,等贺瑾琛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她就什么时候能出去了。
贺琦玉锁好门又回床上躺下,她盖着毯子盯着破了几个洞的蚊帐叹了一口气。
“妈妈,妈妈你快开门!”贺琦玉眯眯眼盯着被拍着嘎吱响的门,她迷迷糊糊想着谁家孩子跑错道了?
贺宏毅看门一直没有开,他贴着耳朵仔细听屋里的动静。他什么没有听到后巴着嘴开始准备哭,这时拿着东西都妇人走了过来拿钥匙准备开门。
“琴奶奶,妈妈没有开门!”贺宏毅委屈巴巴的拉着妇人的衣角。
妇人用钥匙发现贺琦玉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她对着里面喊道“琦玉,是我……”
“妈妈!”贺琦玉从门缝看到是熟悉的妇人就打开了门,没有想到这门才开一半自己腿上就多了一个挂件。
贺琦玉看着穿黄色背带裤的小孩抱着她的腿不松手,她把小孩头上的黄色帽子拿掉尴尬说道“你可以下来吗?那天你和我一起落了水?”
贺宏毅在路上知道妈妈脑子不好,他点点头解释道“你救另外一个小孩,我看你在水里抽筋了就过去救你,只是后面你……”小男孩后面说不下去了。
“只是他给你拖了后腿,你后面为了救他才精疲力尽,不然也不会被大浪卷进去撞到礁石上。”妇人替贺宏毅说了后面的话,她只是按照那个人的指示潜移默化的影响贺琦玉。
贺琦玉想要动可是腿部挂件还牢牢箍着她,贺琦玉手想要轻轻把挂件给弄下来。哪知挂件抬头认真说“琦琦,我是不是你的心肝宝贝?”
“琦琦,我感觉你不爱我了,你对我没有以前那么有耐心了!”贺琦玉被这话雷得心焦。
贺宏毅看着贺琦玉呆滞的表情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你要是不爱我了就早说,我就不会缠着你了。”小男孩说完这话终于从贺琦玉腿上下来了。
妇人听到这话点了点男孩的头说“你陪姐姐说话,琴姨现在去给你们做午饭!”
贺琦玉看着妇人在外面忙碌的身影,她又看了一眼喝水的小男孩才缓缓问道“琴姨?姐姐?”
小男孩喝完水掀起衣服擦了一下嘴巴,他点点头跑到门边探头看了一眼回来说“琴姨说在外要叫奶奶、妈妈,在家可以叫姐姐,不过你以前最喜欢我叫你妈妈了!”
贺琦玉她不知道贺瑾琛从那里找来这么人小鬼大的小演员,这么多台词他记得住吗?
“我这不是脑袋受伤记不住嘛!你上医院是做了什么手术,钱是那里来的呀!”贺琦玉准备从小孩子身上找破绽。
小男孩听到贺琦玉的提问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把自己的脑门拍得邦邦响跑到床边。
贺琦玉跟在他后面,看他一身黄就像看到一个移动的太阳。
贺宏毅看着床尾杆子上军绿色的包说“妈妈,你能给我拿下来吗?”
贺琦玉把包拿下来看他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然后在床上摆得整整齐齐。
贺琦玉不知道小男孩在找什么,只是她的性子是那种就算好奇的要死,那个人要是不说她也不会过问。
“盒子不见了!”贺宏毅挫败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包,他回头看贺琦玉还一无所知的样子,他更挫败了。
贺宏毅低着头酝酿好久也没有听到贺琦玉问他,他抬头问贺琦玉“你就不问是什么盒子?”
“是什么盒子?”贺琦玉顺着他的话问,看着他丰富的表情竟然有一种想要笑的感觉。
贺宏毅感觉这样的对话好没有诚意,只是现在他分享欲达到顶峰就不计较了。
贺琦玉看他还专门咳嗽几声才说道“那个价值连城的手镯,你之前说是祖母绿很值钱的一个绿油油的镯子。一定是被琴姨换成钱给我做手术了。”
“琦琦,你伤口好疼啊!你给我吹吹好不好,琦琦!”贺宏毅又跑到贺琦玉身边撒娇,他还把胸口的刀口露出来给她看。
贺琦玉看着还红嫩的伤口,她听着撒娇的声音晃了一下神。
曾经她也这样让生物学上的父亲吹一下伤口,可是他只是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给心肝宝贝贺瑾瑜吹被玫瑰扎了一下的手。
她“父亲”吹完贺瑾瑜的伤口然后抱起她轻轻哄着,再然后花园里再没有她喜欢的黄玫瑰了!
她摸了一下大腿内侧,她感觉曾经那血肉横飞的伤口还在血流不止。
贺宏毅看着贺琦玉哀伤的眼神,他委屈拉着她的手摇晃到“琦琦,你不爱我了吗?”
贺琦玉回神看着他眼泪汪汪的眼神,她蹲下身轻轻朝他伤口吹气,她摸着他的头温言细语安慰道“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贺宏毅被吹得痒痒的,他抱着贺琦玉的头悄悄说“妈妈,那天我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地方就像公主的城堡。”
贺琦玉握着贺宏毅的双臂看着他,她不经意试探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另外的世界?这个世界也有公主的城堡呀!”
“我们刚开始在海里,后面我就到一个很冷很冷的湖里,而且那里还有红红的天鹅雕像。”贺宏毅看着贺琦玉的眼睛说话,眼神不带一点闪躲。
贺琦玉抱着贺宏毅轻声哄到“有没有以前的照片,我想听你讲讲以前的事!”
贺宏毅在床底下翻找出几本相册,贺琦玉越翻越心惊胆战。她的手偷偷摸上肩胛骨那块,原本上面洗纹身留下来的疤痕现在光滑一片。可是大腿内侧她看着明明还有一块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直到睡觉贺琦玉都没有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直辗转难眠,一直想不通后面那块疤是怎么消除的。
琴姨在贺琦玉又翻了一个身说“我知道这床你一直睡不惯,再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贺琦玉翻个身刚想要说什么,自己嘴上突然挨了一巴掌,肚子上又有个庞然大物压了上去。
她有些吃痛,三个人挤一个床上还真的难受。之前她还能接受两个人对着睡,可是这都是在规规矩矩睡觉的情况下。现在贺宏毅直接在床上东一脚西一拳头,她现在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第四章平行世界?
“那你还记那个世界有什么吗?”贺琦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贺宏毅独处,她赶紧问还在喝粥的他。
贺宏毅这孩子明明就喝个粥,表情却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脸陶醉,让贺琦玉忍不住也吞了几口口水。
贺宏毅回味的喝完最后一口粥,抹了一把嘴才回道“你明明穿的是白裙子,但是你在湖里救我是穿毛衣?”
贺琦玉听到这话思所了一下,她那天离开别墅是换了一件厚一点的毛衣。她看了一眼在外面忙碌的琴姨小声问道“那我最后是穿裙子还是毛衣?”
贺宏毅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贺琦玉,他想了想最后的触感回道“是裙子!琦琦,你说我们是像奥特曼那样到另外一个世界了吧?”
贺琦玉想事情想入迷了,她想到当时小孩是直接从湖里消失,而且湖中还有股莫名其妙的吸力把她往湖底吸,而且后面她也明显感觉湖底的吸力也越来越强。就算没有暗中砸晕那个人,她恐怕也游不到岸上。
难道她穿到平行世界了?还和这里的贺琦玉互换了身份?可是琴姨好像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说“我知道你不是她”这句话了!
贺宏毅看贺琦玉一直望着桌子出神,他直接扑倒她身上委屈巴巴说“妈妈,你舍得对你的心肝宝贝不闻不问?”他说完还几下爬到贺琦玉的腿上。
可惜家里的椅子都缺胳膊少腿,贺琦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俩直接往后翻摔在地上了。把她当人肉垫子的贺宏毅先哭了起来,她无语看了一眼门外的琴姨,想着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也得进来帮忙吧!
琴姨听到里面的动静,她装作没有看到贺琦玉的求救信号。贺宏毅这种贫嘴撒娇的性子也是她贺琦玉惯的,冤有头债有主还是她受着吧!
贺琦玉看着琴姨笑着离开,她也放弃起来的念头问还嚎叫的贺宏毅说“你能起来吗?你压到我了?”
“哇……哇……你不爱我了,以前你一定会叫我心肝宝贝,还会问我疼不疼。”贺琦玉听到这话腻得发慌,这话作为一个男孩子怎么说得出口?
贺琦玉躺在地上任由他干嚎,可这小孩看贺琦玉没有理他,他一骨碌爬起来跑到柜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看贺琦玉坐起来收拾桌子不理会他又开始捧着杯子“哇哇……小白菜地里黄……没人爱……”
贺琦玉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能闹的小孩,她还以为小孩看没有人理他就不嚎了,哪知道他给自己加了如此之多的戏。
“你变得薄情寡义、无情无义、忘恩负义、六亲不认……还有……”贺宏毅看贺琦玉一直不说话,一边指责她一边想要挤点眼泪出来。
贺琦玉被他吵的脑袋疼,而且现在琴姨也不在这里,她快步走过去捂着他的嘴对他示意“嘘!”
贺琦玉想要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话声音也大了三度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晚上我不陪你上厕所!”
贺琦玉看他乖巧的点头后才问道“你落水那天有没有觉得水了有一股力量?”她期待的看着贺宏毅,一直没有听到声音才发现自己的手没有放下来。
“你上厕所没有洗手,呸……呸”贺宏毅在手放下马上控诉贺琦玉,他还把杯子里的水倒在手上擦嘴巴。
贺琦玉有些无奈看着总给自己的加戏的小孩,她叹息一声伸出邪恶的爪子捏了捏他脸颊的肉。
贺琦玉感觉触感非常好,肉乎乎的又软又滑。
贺宏毅气呼呼的指着贺琦玉的手,他看了一眼贺琦玉跑到床上准备居高临下看着贺琦玉,可惜还是差一半的距离。
贺琦玉也有些挫败的躺在床上,她还真是贺瑾琛嘴里的白痴,一个五岁小孩都压不住。她看着蚊帐上的洞洞有气无力地说“你这样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幼儿园女孩子可喜欢我了,她们都喜欢当我的新娘。”贺宏毅双手叉腰俯视贺琦玉,他还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贺琦玉。
贺琦玉捂着耳朵不想听小屁孩哔哔,她想要的线索一个没有听到。小屁孩天南地北的说,嘴里出现在的名字她一个都不知道。
贺琦玉这时听到小屁孩跑下床的声音,没有一会自己身上被倒了一堆东西。小屁孩好拿着黄色的小包在翻找,嘴里还一阵念叨“东西去哪里了?”
“找到了!”贺琦玉肚子一个重物压下来,她看过去就发现贺宏毅手中拿着一个红绳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贺琦玉震惊地看着那个红绳,她一把抢过红绳焦急地问道“这个东西你怎么有?”
贺宏毅现在真觉得贺琦玉变成一个傻子了,他有些同情和伤心地回道“那个姐姐身上掉的,这个红绳好丑,护士姐姐还差点给丢掉。”
贺琦玉拆开一点看红绳里面的东西,她突然想到为情早死的妈临死前说的话“这东西是舅舅留给活命的机会,记得保管好!”
贺琦玉那个时候看着一个黑糊糊的细铁丝,她觉得这一份惦记着实有些不容易。那个英年早逝的舅舅连她面都没有见过,却把她名字和后路都想得清清楚楚。
“这个红绳你认识?其实琦琦你和那个姐姐一点都不像,你这里有一个痣,那个姐姐没有。”贺宏毅摸了摸贺琦玉右眼角下侧小痣,他还趁机捏着贺琦玉的脸。
贺琦玉吃痛龇牙咧嘴起来,她没有想到这小屁孩不光话多,手劲也不小。
贺琦玉揉了揉吃痛的脸颊,她把红绳串到手上看看了有些感慨,当初只要是自己珍视的东西,差不多都被贺瑾琛给丢了,只有这个好像红绳手链一直在身边。
贺宏毅发现贺琦玉又走神了,他趴到贺琦玉耳旁大声说“琦琦,那个是不是像侏罗世纪的另外一个时间!”
“可能是平行世界,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恐龙、奥特曼都是假的!”贺琦玉也大声喊了起来,她现在被这孩子磨的火气噌噌往上冒。自己想要单独思考一会都不行,小屁孩话怎么这么多?
琴姨从外面回来终于听到听到贺琦玉说话,恐怕今天说的话能抵上一个月了。她想着贺琦玉一个月里和她说的话两只手都可以数得完,现在贺宏毅磨磨也挺好。
她还没有踏进去又听到贺宏毅的嚎啕大哭,“贺宏毅你又调皮了?”琴姨嘴角挂着笑进去先指责贺宏毅,贺宏毅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
贺琦玉看着琴姨把从外面带回来的纸皮折叠好,她细细打量着这只有四十出头妇人。也不知道她为什把脸糊的黑漆漆的,在外面还装作驼背的样子?
琴姨把纸壳收拾好洗完手才走到床边抱贺宏毅,她抱起贺宏毅对贺琦玉说“心脏才做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
贺琦玉尴尬地去“对不起,那个奥特曼还是有光的。”
“你是一个傻子吧!奥特曼是电视演的,才不会有光呢!”贺宏毅从琴姨胸前抬头得意的看着贺琦玉,他还做了一个鬼脸嘲笑贺琦玉。
琴姨看他不哭了,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放下来说“你带琦琦出去逛逛好不好?”
“琦玉,今天是阴天,这个时间大家都回家做午饭了,你们去外面走走吧!”琴姨对贺琦玉说,还把水壶灌满水挂在贺宏毅脖子上。
贺琦玉真心不想带小屁孩玩,现在她只想好好的一个人独处想想心中的疑惑。
可是琴姨一把把她推到了外面,贺宏毅还一直扯着她的手哀求着,没有办法她只能拉起贺宏毅的手外外走。
琴姨看着贺琦玉拉着贺宏毅小手走出去的背影,她回到房间把所有纸皮和塑料瓶都扔到垃圾池里了。
她洗完手看着水里自己专门丑化过的脸,她一时失神喃喃自语道“开得再长久的花都比不过男人见异思迁的速度!”
琴姨进去把压箱底的东西找了出来,她看着床上素净的裙子思考了一下又给放了回去。她理了理身上穿的衣服,最后只决定把脸上画的皱纹洗干净,顺便重新上个不那么黑的底妆。
贺琦玉跟在贺宏毅屁股后面走,她闻着空气中潮湿的海风的味道有一些新奇。
贺琦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她看着远处的天好像和海衔接在一处,而且海浪拍打在岸上的声音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象。
一路上贺宏毅的小嘴巴就没有停过,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年龄的小男孩这么能说吗?这一路叭叭的像个机关枪一样,脖子上水壶里的水已经喝一半了。
“那个车子上的小金人是真的吗?”贺宏毅指着停在路边上的黑车,他仰着头想要贺琦玉给他解答。
贺琦玉坐在草地上烦躁地揉着他的头,她点了一下头直接躺在草地上。
贺宏毅直接拿贺琦玉的肚子当枕头,他看着偶尔飞过的海鸥说“我要是给那个小金人掰下来能卖多少钱?”
“你要坐牢,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牢底要坐穿!”贺琦玉出言阻止他继续想象下去。
贺琦玉想着自己说完这小屁孩是不是又开始飙戏了,她等得昏昏欲睡时还在想小屁孩是不是还没有想好台词?
“呼……呼……”呼噜声从她肚皮传了过来,她有些无语喊道“贺宏毅,这里风大不要睡!”
贺琦玉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她想了许久把现在的情况归于她和平行世界里的贺琦玉交换了身体,也就是灵魂互换了吧!
贺琦玉背着睡得像小猪一样的贺宏毅往回走,她也不知道这小孩吃什么长大的,看着有些瘦小,但是压在她身上死沉死沉的。
“那个男人是谁?贺家这是要发了呀!”贺琦玉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他们家门口,而且贺宏毅肖想到小金人也停在路旁边。
这时刻薄的大妈看到贺琦玉母子俩后高声吆喝“琦玉你们母子回来了,你们家来贵人了,还不赶紧进去看看?说不定是你男人来了,你们赶紧进去看看吧!”
贺琦玉看着大家给她让出的道,她听着什么孩子的爸就想到小说里霸道总裁漫漫追妻路的情节,她憋着笑猛然想到贺宏毅并不是她儿子。
“大家都散了,琦玉你们进来吧!”琴姨打开门让贺琦玉进去,她脸上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表情。
贺琦玉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沉着脸坐在高低不平的矮凳上,男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只是满头银发看起来有点上年纪。
“爷爷好!爷爷你好帅!”贺宏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他在贺琦玉背上伸着懒腰开始打招呼。
贺宏毅发现暗处还站了一个漂亮小姐姐,他拍了拍贺琦玉示意给他放下来,哪知贺琦玉根本没有懂他的暗示。
贺宏毅揉了揉贺琦玉的头说“琦琦,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贺琦玉放他下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觉得贺宏毅摸她头的动作怎么感觉像摸宠物狗一样。
贺宏毅一下来就跑到暗处穿度假风太阳花长裙的女人处,他拉着人家的手说“姐姐,你好漂亮,你当我的新娘好不好?”
那女人听到这话马上也不装淑女了,她蹲下身搂着贺宏毅说“那你给多少彩礼?”
“琦琦,我给你找来一个儿媳妇!”贺宏毅朝着贺琦玉喊着,脸上还带着一点小得意。
贺琦玉没有理会贺宏毅的耍宝,她看着坐在矮凳上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琴姨也沉默不语盯着地面看。
贺宏毅没有得到贺琦玉的搭话,他赶紧朝琴姨炫耀到“奶奶,我找到媳妇了,以后让她给你洗衣服做饭!”
贺琦玉看那男人听到这话脸上明显抽搐了两下,那女人捏了捏贺宏毅的脸打趣道“我要是洗衣服做饭的话钱就要的更多,你有多少钱呀?”
贺宏毅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女人,然后摆出一副自认为非常冷酷无情的表情冷哼一声离开女人的怀抱。
琴姨差点被横冲直撞的贺宏毅撞倒,旁边的男人伸手扶了一把琴姨的腰。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训斥道“一个男孩子油嘴滑舌、没大没小,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贺琦玉终于知道这男人脸色难看的原因了,她原本想要当一个隐形人,哪知那男人对着她说“贺琦玉是吧!你以后就叫我牛叔,她是我孙女吴可人,以后你们俩可以好好相处!”
贺琦玉转过头看向琴姨,她还是第一次见琴姨这么小鸟依人,脸上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你好,吴可人!”女生洒脱的伸出手,她看着贺琦玉有种熟悉的感觉。
贺琦玉握上吴可人的手,发现她不光人长得好看,连手趾长短粗细都刚刚合适,握上去像握了一块玉。
琴姨拿着军绿色的挎包说“琦玉,我们今天和你牛叔搬去江南。东西你们还没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去收拾一套换洗衣服我们就走吧!”
贺宏毅听到搬家眼珠子一转就问“牛叔叔,你是我爸爸吗?”
贺宏毅这话逗笑了吴可人,捂着嘴直接笑了出来,她抱起贺宏毅说”琴姨,衣服这些不用收拾了,我一会让江南那边备几套衣服,其他的可以等你们去了一起去逛逛。”
牛叔也赞同吴可人说的话,连拉带推把琴姨带到车子上去了。贺琦玉看他们都出去了,她也不知道收拾什么,而且到底这怎么回事也没有弄清楚,现在她好像被周围所有人推着往前走,给她一种剧情发展的太快了!
琴姨直到看不到小渔村才回过头,她抚上贺琦玉的手悄悄舒了一口气。她半眯着眼睛看前面的男人暗想“游戏终于开始了!”
第五章 冯骏被羞辱
“冯骏,冯骏……”冯骏听到有人在喊他,他被那叫声叫的心烦意乱。等他坐起完全没有发现原本灯火通明的房间现在变成漆黑一片了。
冯骏坐在那摸自己的手机,他脑袋里还再想他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时只感觉浑身非常放松,他还感觉整个人在被云朵包裹着,还有一阵风和煦轻柔、温暖如春的在他周围吹着。
明明睡得好好的,偏偏有一个人在耳边死命的叫唤。现在他起来了,那叫唤声音却又没有了。
冯骏怎么都没有摸到手机,突然房间里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光芒使他拿手挡了一下,等他抬头一脸起床气说道“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冯骏看到那张脸有些厌恶,他撇过头不再看那人的脸。
冯骏想到电脑邮件里那女人的**以及对狗男人的温柔细雨,他怒火让他一下都清明起来。
“谁放你进来的,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吗?”冯骏说话锋芒逼人,不过旁边的人一直没有声音。
冯骏没有听到声音想着这个人又在打什么主意,他刚转头就被吓得呼吸急促紊乱,手中还紧紧抓着床单。
“冯骏,你帮我一个忙吧!”贺琦玉站在床边说着话,她浑身都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断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冯骏故作镇定告诉自己这是梦,他想要给自己掐醒发现完全使不上劲。
冯骏不想看到贺琦玉那惨白的脸,他调整呼吸想要说话发现自己竟然害怕的发不出声音。
“冯骏,你把这个扔到我死的地方好不好,一定是我死去的地方!”贺琦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冯骏的眼睛。
一张青白的脸出现在冯骏面前,水还不断往他身上滴,冰冷的感觉让他彻底忘记怎么呼吸了,一头栽倒在床上。
冯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他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这才舒一口气。他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感觉脖子有些发硬摸了一下。
冯骏看着从脖子处摸到的快要褪色的红绳咽了咽口水,他心跳加速,还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确定拿着红绳有些颤巍巍地问道“你还在吗?你不要装神弄鬼吓唬我,而且人鬼殊途是没有好结局的!”
“贺琦玉,我有过想法和你好好过日子,但是你让我太难堪了!婚姻一开始就是你算计的我,这三年来丈夫的职责我也尽了,而且……”
房间里除了冯骏自己的说了一大堆,也不再有其他人的声音传出来。
冯骏掐了一下自己有些吃痛,他想要把手中的红绳丢了,想了想还是拿了出去。
冯骏坐在办公室的椅子还有些惊魂未定,他虽然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梦到贺琦玉。可是前面的梦里贺琦玉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可怖,而且红绳是怎么进这个地方的?
车助理感觉自己这个社畜回家还没有睡一会,手机就响起“老板喊你干活了,老板喊你干活了!”
车助理赶紧爬起来,他以为今天老板早早放他下班就能睡个安稳觉,这才刚睡下没有多久就打了电话过来。
“车总助,你查一下你离开别墅那天太太去那了?”冯骏对着电话那头吩咐。等看到时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打扰你睡觉了吧!”
车助理听到开头那句话还没有想到太太是谁,等到后面那句话说出来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车助理吃惊过后赶紧回答“老板没事,我马上调查!”挂断电话车助理挠了一下头,他印象里老板公私分明,从来不会在工作的时候说与工作无关的事。
车助理打开电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叹息一声“争取在凌晨睡下!”
冯骏看了两份文件也看不下去了,他思索一番又打了一个电话“瞎子,你帮我打听贺琦玉一个月以前的所有踪迹,还有查查贺家那边有什么异常地方?”
车助理查了一圈问了一圈发现贺琦玉那天后人间蒸发了,而且别墅那边的视频里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可是施工队说他们进去里面也没有人。
“老板,那天我出去在路上看到小贺总的车了,贺三小姐是不是回贺家了。”车助理一边揉眼睛一边对电话那头汇报,他觉得这是太不正常了。
冯骏看电脑里多了一份邮件,他对着电话说“你今天休息,明天来上班吧!”
车助理听到这话看了一眼时间,好吧!离上班还可以睡三个小时,不过老板让他带薪休假就勉强接受了吧!
贺琦玉可能真的遭遇不测了,这是冯骏看到瞎子发过来的视频得到的答案。
贺琦玉这人怎么离开别墅的没有监控拍到,贺家那边也没有监控拍到她的影子,全帝都的监控探头没有拍到她一根头发丝,她就像原地蒸发了!
阳光还没有照进静谧的院子里,玉石撞击的声音时缓时重的传了出去。
亭子的一角茶香四溢,里面的温度也是四季如春,和外面的残花落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亭子里两个美男子远远望去便让人移不开了眼睛,他们都穿着得体的西装,身上的气质自内而外的打开。
执白子的青年不知时间太早还是别的原因,头上的发型明显凌乱,这样给他温润如玉的面孔带了一丝烟火气。对面执黑子的男人双鬓夹杂着一些白发,细看他微眯的桃花眼也被岁月染上了淡淡的沧桑。
“冯总这么早来这里不只是为了陪我喝茶吧!”塌上执黑子的贺如风浑厚的声音,手里的黑子落在棋盘可没有留一点后路给白子。
冯骏看贺如风下手果断,他捡起已无退路的白子说道“不知道十月十六号小贺总去找琦玉有什么事,后面还让医生走了一趟?”
贺如风听到这话神色自如,他嘱咐煮茶的管家说“把医生叫过来解答冯总的疑惑!”
室内许久再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他们手中的子都落在自己该落在的地方。
“董事长,小贺总只是让我过去给三小姐看个病!”家庭医生站在中间说完这话手和唇都微颤。
家庭医生发现谎话说出口后,他心里还更紧张了,时间好像停留在那一秒似地,周围空气都凝固着,他只能听到棋子落下的清脆的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家庭医生感觉自己的腿发麻要站不稳了,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那陈辉怎么还随你过去呢?”
“这……就是陈助理接我过去给三小姐看,这不是我们到的时候,三小姐已经搬出去了嘛!”医生此刻双手已经不知道怎么放了。
冯骏他听着医生话里的颤音,他看着对面明明已经是知天命还丝毫不显老,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给他添了几分温柔,可惜冯骏知道对面这男人有多心狠手辣。
贺如风知道冯骏在暗暗打量他,他执着黑子落下说道“虽说出嫁从夫,但是我记得你们好像离婚了,贺琦玉现在是我们贺家人!”
冯骏听到这话嘴角勾出一抹笑,他修长的手指捡起棋盘的白子说道“可她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作为一个前夫至少要关心一下她。”
“冯总这是来我家兴师问罪了?”人未到声先置,过来一响院子那处走来一个人。
男人站在贺如风后面嘴角勾着笑,冯骏这样一看就像看到一对兄弟,只是贺如风的桃花眼在他那里有种勾人的意味,尤其是脸上还带着笑,那桃花眼看人更像一潭汪洋要把人溺死在温柔里面。
冯骏摩挲手中的白子,他在两束眼神下缓缓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贺瑾琛知道冯骏这人从小就倔,他看着还站着的医生挥了一下手,自己从旁边拉了一个圆凳出来坐好。
“冯总,瑾瑜明年就回来了,有些事情一刀挥过去了就过去了!”贺瑾琛戏谑的看着冯骏,他说到贺瑾瑜眼中还带着一丝温柔。
贺如风听到贺瑾琛说这话,他手中的黑子直接下错了地方,明明冯骏已经是死局了就这么一下起死复生了。
冯骏也想到了贺瑾瑜,他低眉看着棋盘上的生路说道“这是两码事,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小贺总过去看琦玉还要叫医生过去?”
贺瑾琛脸上还带着笑眼神却已经淬了冰,他把玩着白得通透的茶杯懒散回道“这不是你和她离婚,我害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想着带着医生过去,她本体弱多病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冯骏知道今天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但是能肯定贺琦玉失踪一定和贺家有关系。
冯骏看着棋局上局势逐渐开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贺琦玉失踪后总是心绪不宁,最近一个星期晚上也总梦到她。
“冯骏,说不定她又和别人私奔了,毕竟这事又不是第一次做,而且她婚内出轨这事可是让冯家声誉扫地,这事还是……”贺瑾琛站起来把绿色茶杯放在冯骏手边。
冯骏看着绿色的茶杯的暗示,他手心握着白子久久不放下。
冯骏想到贺琦玉给他的耻辱,他下颚线紧绷着说道“这是两码事,今天我会报警说她失踪了,到时候还希望伯父能配合警方的调查!”
贺如风也没有提醒冯骏他在棋盘上多走了一步,他听到这话说道“她也是我女儿,要是你那边有消息通知我一声。”
冯骏站起来看着亭外开始飘着细雨,他走到贺瑾琛身边轻声说道“小贺总现在不泡夜场,开始往医院跑了?”说完朝着雨里走去关。
贺瑾琛听到这话手心里咯噔一下,他摸了摸鼻子对管家喊道“还不快点给冯总打伞!”
“冯骏,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小可怜了吧!”贺瑾琛朝着雨雾里的冯骏喊道,冯骏听到这话脚步明显停顿一下,不过又继续往前走了。
贺瑾琛和冯骏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不知道冯骏的反应代表什么意思。
他转身给自己倒一杯茶阴狠地说道“还真有手段!”
“啪”贺瑾琛头偏向一旁,而贺如风也因为动作太大,塌上的棋盘和棋子都散落在地。
贺如风对上贺瑾琛的眼神声色俱厉说“她是你妹妹!我要是查到你和她的失踪有关系,你对她使什么手段到时候别怪我使在你身上!”
“你现在做什么慈父?她被贺家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接她?她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家有事能瞒得过你?”贺瑾琛摸了摸脸,他感叹自己的虚伪还真是一脉相承。
贺如风看着贺瑾琛头也不回的冲进雨幕了,他皱着眉头想着自己才凌晨才从欧洲回来,贺琦玉失踪的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但是贺瑾琛一定做过什么!
冯骏从贺家出来一时间觉得无处可去,他坐在车里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根快要褪色的红绳。他在贺家走了这么一遭,发现贺家家庭医生一定知道什么,而且这事贺瑾琛也逃脱不了关系。
冯骏看贺瑾琛沉着脸出来,他打电话给人说道“你跟在贺瑾琛后面,让人看着贺家的医院,贺琦玉那边也要继续查下去!”
冯骏盯着红绳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贺琦玉,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他看了一眼贺家公馆把红绳放回口袋了,叹息一声离开。
贺瑾琛湿漉漉地站那着面色惨白的贺琦玉,他手伸过去直接用力捏着贺琦玉的下巴说“你要是没有死就可以看到他慈父的一面,是不是觉得很虚伪!哈哈……哈哈”
陈辉听笑声不断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过来许久听到“陈辉,你把她运到夜色安置好,注意后面的尾巴!”
陈辉得令看着贺瑾琛离开的背影,他进去看着贺琦玉躺在冰床上,脖子上的伤口也被缝得完美无缺。
“三小姐,你还得在世间留一段时间,要是想要入土为安还得等小贺总消气了!”陈辉对贺琦玉的尸体拜了拜,拿步盖在她的身上准备趁夜色备货的时候带进去,不然夜里目标太大了。
还是那个地方,白毛凤凰在凤凰山里鸣叫,起深山里百鸟的跟随。男人听到叫声睁开眼灭掉香炉里的香缓缓说道“阿蛮,我们回黑木通吧!”
“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一出利来利往……”戏腔响彻这个院子,和远处凤凰山里百鸟的叫声相相呼应。
第六章 琴姨的前因后果
贺琦玉推开门就看到满园秋色,昨天晚上到这里时间太晚了,急匆匆的进来只知道这大致的形状。
琴姨出来看贺琦玉倚在柱子上,她走过去看了一眼下面说“陪我下去走走吧!”
贺琦玉回过神来看到琴姨就穿着浴袍出来,她脖子不由自主缩了缩了。
现在十一月底的南方虽然不下雪,但是阴冷的风也吹的人直哆嗦。
贺琦玉走在园子里感叹这高台后榭,朱红的柱子,厚实的黑瓦让人仿佛穿越到几百年前。
大家都说江南园林十步换景,在贺琦玉看着可以直接说是移步换景了。这里角角落落都有乾坤,看似平平不奇的石头却和老树隔水相望。
“这个事我从来没有和琦玉说过,但是你和你说也差不多。”琴姨折了两枝早白梅拿在手上,看向贺琦玉的眼神虽然慈爱,但是贺琦玉知道这并不是看她,这里面的情意与她无半点关系!
琴姨也回想到以前的事,她娓娓说道“我原本是西南偏远山区的一个童养媳,那个时候我以为外面的世界和村里的都一样贫穷、落后,偏偏在我八岁的时候遇到了刚刚下乡的你牛叔。”
“那个时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能对女人那么有礼貌,说话如此温柔,而且他还一笔一划教我识字,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笔一划。他还说服我到养父母送我上学堂,就算他回到这江南却还每个月寄钱让我继续学习,还出钱资助我上大学。”
琴姨说这些语言表达丝毫没有波动,她坐在回廊的栏椅上看着阁楼上牛叔睡的房间继续说“我大学是江南女子学院,你牛叔当时是国学经典鉴赏课的老师。他那个时候每天穿着得体的西装来上课,可是迷倒了一片女学生。”
“我那个时候一心想要报答他的恩情,大学里只要没有课就给他帮忙,一来二去我们两情相悦。可是你牛叔是江南的世家,而我只是一个小山村里的童养媳,虽然养我那家人最后悔了婚书,但是我和你牛叔的差距隔了一条银河!”
贺琦玉听这故事感觉总有一丝不对劲,但是她还是问道“是不是牛叔家人的阻拦让你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一般这种情况也只有家人的反对了。
贺琦玉还脑补了一场大戏,她不是没有见过帝都那些夫人蹉跎儿媳的嘴脸,尤其是家世不匹配的女人更是有一大堆规矩立在哪里。
琴姨也想到了牛家的老太太,她一时间觉得老太太这一辈子守着死规矩十分的悲哀,突然又对老太太有些感激!
琴姨看向牛家老宅的方向,她眼神有毫无遮掩的野心,她缓缓说道“老太太这人一辈子克己守礼,毕竟人家也是书香门第,礼教、门第这些都刻进骨子里了!”
贺琦玉还是第一次看到琴姨这么强势的眼神,她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却是转瞬即逝没有抓住。
许久琴姨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一下寂静起来让贺琦玉无所适从。
“你和牛叔只是因为门当户对这原因分开的,这些年来你一直未嫁难道都是和牛叔说好的?”贺琦玉没有听到他们分开的原因,为了故事的完整性还是忍不住提问!
琴姨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只是眼神里却无半点笑意。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了,或许曾经她喜欢过这个多才的男人,可是现在她心中的计划更重要。
琴姨随手掐掉梅枝顶端的畸梅说“当初我毕业时想到和你牛叔远走高飞,可是那个时候养父母出了一场意外没有去成。等我回到江南想要找你牛叔,他已经出国留学去了。”
贺琦玉已经懂了大致的剧情,只是说完这些琴姨非常平静,好像故事里的主人公根本就是不是她一样。
琴姨也注意着贺琦玉的反应,看着她木然的表情有些失望。要是真正的贺琦玉在这一定会发现不对劲,说不定还会从她嘴里挖出更多的秘密!
贺琦玉知道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干干巴巴来了一句“现在挺好的,多年相见男未婚女未嫁,姨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琴姨听到这话内心嗤笑起来,她从小在泥污里长大,小时候为吃饱饭担忧,长大时虽憧憬过爱情,可是有情终难饱!而且她看上的是一个自诩“才子本风流”的人,这样的人终究不可能是她这辈子的依靠。
“贺琦玉,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你听完后要知道女人这辈子不能指望男人!男人爱你的时候是可以轰轰烈烈,当他对这段感情疲惫的时候,这时只要外面有一根草都会让他弃你而去!”琴姨的声音里终于有起伏了,那哀怨的声音让贺琦玉想到了早死的贺母。
琴姨想到那些前尘往事,她竟然有些后悔从没有出过小山村,说不定一直做童养媳就不会落得自己的孩子认贼作母的下场!
琴姨握紧手中的梅枝,她盯着牛叔的房门冷笑道“刚出来读书女孩还非常感谢男人,她身上没有什么黄白之物,只好每天当小丫头伺候男人的衣食住行,从来没有对男人有任何的肖想。可能男人见过太多的国色天香,突然一根狗尾巴草出现在他眼前就显得十分的新奇。”
“女孩也没有想到男人会看上她,女孩本就欣赏男人,在男人故意的甜言蜜语下还是沦陷了。男人家里人的反对她早就在意料之中,但是女孩有办法闯出一条大家都认同的路来!”
琴姨想到自己那个时候都为了他们的未来累死累活,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琴姨看着贺琦玉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笑,她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才子自古风流多情,女孩从来不是他的唯一!前面他反抗家里的安排可能是过多前篇一律的生活,等他接触生活的油盐酱醋后就要反悔了,最后和所谓的未婚妻远渡重洋了。”
贺琦玉被这个黑暗版本的故事给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一直深情款款看着琴姨的牛叔竟然还是一个渣男。
可惜这个故事不是最终的版本,她本也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大学同学偷了她的信物去认了亲偷了她的身份,而牛建国明明知道却还替那个人隐瞒。
当她身怀六甲来找他的时候,他却和人家双宿双飞到外国了。
还好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也还好她这辈子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太太、贺小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贺琦玉想要感叹一声就听到佣人在背后叫她。
贺琦玉被佣人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悄无声息的吗?
琴姨看了一眼上了年纪的佣人,她莞尔一笑道“琦玉,你去吃早饭吧!我上去换个衣服,宏毅就让多睡一会,昨天晚上到陌生环境闹了一个晚上!”
贺琦玉点了点头随佣人走到用餐的地方,贺琦玉看着桌子上玲珑剔透的饺子,还有小巧的包子就摆了三人份。
她这坐下就又听到“贺小姐,这豆花是放咸的还是放糖?先生和太太一会下来,吴小姐起的晚就不和大家一起吃了!”
贺琦玉做贺家小姐都没有这样被这样服侍过,她拿着勺子颤抖地回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她赶紧给豆花放了一勺糖。
贺琦玉还是第一次吃放糖的豆花,以前在贺家从来只有咸的,她那个时候也像想不明白为什贺瑾瑜早上可以是面包牛奶,而她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咸豆花和油条。
贺琦玉吃了一口玲珑剔透的虾饺,她牛家的早餐十分合她的胃口,也可能是她活这么久吃得最舒心的一餐。
贺琦玉刚吃好就看到牛叔携着琴姨款款而来,她看着穿着烟色的琴姨有些震撼。她挽着头发穿着旗袍年轻了至少十岁,身上也散发着淡雅的气质,把那种宁静和宽容之美表现地漓淋尽致。
“前面是旅游景区,你要是想要散步消食可以从小门过去逛逛!”牛叔看贺琦玉先他们吃完早餐直接提议,贺琦玉还没有从震撼里回过神。
琴姨看贺琦玉傻傻的表情拉过她的手说“你去前面逛逛,那里更是美不胜收!”她拉着贺琦玉手送出门外。
贺琦玉看掩上的门有一丝郁闷,旁边佣人看她有如此丰富的小小表情偷偷的笑。
“贺小姐,前面就是我们自家的园子,你可以随便逛!”佣人拿出一张景点介绍手册给贺琦玉。
贺琦玉拿着手册往前面走,她推开隔绝的小门就看到一些游人都望着她刚想要转身离开,才往后退两步后就听到“小姑娘是里面新来的大d扫人员吧!”
大家听到这话终于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毕竟贺琦玉身上的穿着不像有钱人的样子。他们可是听导游说这家人虽然落败了,曾经可是在这宅子里挖出不少金银财宝,据说现在这主人的一副画可以拍卖上百万。
贺琦玉穿的那一身,一看就是一个打工人穿的。
萧瑟的风中的园林游人并不少,每一处景都有两三人拍照观赏;冷风中大多数的叶子都已经掉光了,但是一棵银杏还带着满身的金黄和似火的枫树站着迎接冷风的挑战。
贺琦玉站着似火的枫树前,她突然想到曾经有一个人拿着这一束叶子哄她开心,只是她入戏太深全然不知人家就是利用她。
“你们每天都干什么?那院子那么大是不是很难打扫?”突然身旁有一个人凑过来,贺琦玉吓得半死。
大妈完全没有看到贺琦玉被吓到,她继续把自己的问题抛出来问“你们每个月工资多少?那边的园子是不是和这里一样?
贺琦玉挪了两步回道“就市场工资,扫扫地擦擦桌子这些!”她说完赶紧走,哪知大妈一行人都跟在她后面。
贺琦玉一路上被大妈一行人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们完全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们自己都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无缺的答案。
比如在假山群里你可以听到“美女,你们每天也要擦假山吗?”
贺琦玉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肯定要的,老板那么有钱肯定连块石头都要擦得蹭蹭亮。”这大爷说完那群人还非常认同的点头。
贺琦玉实在受不了他们的盘问,她找个机会躲在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间里。等那群人大爷大妈走后,她掏了掏耳朵才舒一口气。
“贺琦玉?咳……咳……咳”一个病弱的男人从屏风后面出来,他看到眼前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贺琦玉更是慌乱,她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见熟人,她下意识的低头不敢和男人低头。
男人看清楚女人的样貌后轻轻笑了出来,他咳嗽地说“抱歉我认错人了,你和我的学生长得很像,但是她没有你这么壮实!”
贺琦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壮实,可是男人嘴里的“学生”二字差点让她崩不住。
贺琦玉抬起头来装作笑得很轻松地说“真巧!我也叫贺琦玉,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你那个学生的照片,说不定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
男人听到贺琦玉的回答有些失望,他摇着头说“你们还真有缘,名字一样就算了,连长相都有九分相似。要是她有你这么开朗爱笑就好了,不过她性子虽很内向,但是她画画却有极高的天赋,可惜了!”
“不说她了,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秦魏,一个油画老师!”男人把手伸到贺琦玉面前,那嘴角的笑让贺琦玉差点装不下去了。
贺琦玉握上他冰冷的手,五年不见他又苍老许多,咳嗽竟然还没有好,只是那笑永远让人感到温暖。
“那个我要走了,下次再过来找你!”贺琦玉撂下话就往外跑,她怕在待下去她就露馅了。
贺琦玉失魂落魄地走到厅堂就被抱住了,她耳边立刻就响起“琦琦,你去哪里了?琦琦院子里有胖胖的大头鱼,还有猫猫……”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把贺琦玉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贺宏毅,过来吃早餐!”琴姨看贺琦玉浑身抗拒贺宏毅的倾诉欲,而且整个人状态也不对。
贺宏毅看到桌子上的早餐马上乖乖坐好在椅子上,可惜吃的也堵不上他的嘴,一边吃一边叭叭地说。
贺琦玉看着给鱼喂食的牛叔,她直接坐在台阶上不经意地问“我刚刚在前院见到一个油画家,他也住在这里面吗?”
“他是你秦叔,这宅子也有他的一半,只是他那个人性子静但是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他就住在前面看人来人往的游客。”牛叔向贺琦玉解释,他想着一会过去告诉秦魏一声素琴回来了。
琴姨在厅堂里听到贺琦玉他们的谈话,她在里面兴奋地说“秦魏也住在这里呀!我们也二十年多没有见了,他是不是还是话很少,不知道娶的太太能不能让他多说几句话!”
贺琦玉转过身去看到琴姨脸上带着回忆,牛叔看到有些吃味回道“至今未婚,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性子比以前还要固执,当初可人学油画让他收了,他打死也不愿意,前面那些年好不容易有个合眼缘的,可惜人家直接消失了!”
琴姨听到这些唏嘘道“他今年四十三吧!我现在还记得他画的人惟妙惟肖,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牛叔实在不得劲,当初那小子可是在女校里非常吃香,现在拖着林妹妹的身子更是老少通吃!
“琦玉,以后你就是我和小琴的孩子!可人有的你也有,遗产也会给你和宏毅。”牛叔拿着鱼食往里走,他看着席地而坐的贺琦玉居高临下地扔出这句话。
贺宏毅听到遗产就非常开心,他直接飞奔下去来抱着牛叔的大腿问“那我是不是叫你爷爷?”
牛叔听到这话僵硬地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贺宏毅的头温柔地看着琴姨。
“那个……牛叔叔,我和他都是姨捡来的,那……遗产就不必要了,我能养活贺宏毅。”贺琦玉能感受牛叔对她和贺宏毅并不是那么喜欢,他能接受他们完全看在琴姨的面子上,所以也没有必要在他眼前给他添堵。
琴姨听到贺琦玉这话着急了,她也连忙站起来说“我们一家人必须整整齐齐在一起,你住在这里不必要有心理压力。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吴可人过来听到这话赶走过去叫了琴姨一声“奶奶,我们和小姑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以后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
吴可人看着贺琦玉震惊的眼神有些好笑,按照辈份她得这样叫。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在身边看到真正会失忆的人,像这种桥段不是发生在狗血电视剧里嘛!
吴可人暗暗打量贺琦玉,从第一次见到她觉得贺琦玉有些熟悉,她莫名其妙就会对她升起保护欲。
琴姨也在看着贺琦玉,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慢慢开始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去医院看看检查身体,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才能把筹谋多年的计划一一实施。
“牛建国,你以后就仰仗我活着吧!”琴姨嘴角的笑越来越深,她已经迫不及待看他牛建国的报应了!
第七章杂乱无章的线索
贺琦玉照完CT手里拿着医生给的一次性检测用品去厕所,没有想到就碰到“熟人”了。
“这年头还能碰到第二个叫贺琦玉的也不容易!”说话的女人对着镜子补妆,没有注意到进来的贺琦玉。
贺琦玉听到有人说她的名字,开门的手一顿还是装作无事的样子进了隔间。
贺琦玉还没有蹲好就又听到闷声从隔壁传出“我听说是她又和别人私奔呀!”
“哈哈,给冯家戴绿帽子被扫地出门了!”外面的女生话语中充满了鄙夷。
贺琦玉吃惊一会也想明白了,和她灵魂互换的贺琦玉肯定逃跑了,毕竟贺瑾琛那个疯子一贯会折磨人。
贺琦玉把要检测的排泄物放在置物架上,她刚要按上冲水键就听到“薇薇安,你出国前不是和贺琦玉是一个班的吗?”
“她就是一个白痴,贺家家大业大她一个富家千金虽不用为生计发愁,可是也要学些琴棋书画好好装点门面,那知她高三直接肄业和男人私奔了。最后抢了瑾瑜未婚夫做冯太太,放着好好的冯太太不做,和小歌星偷情被狗仔抓得正着!”女人觉得贺琦玉的脑子就秀逗了。
隔壁蹲厕的女人兴致勃勃继续八卦道“我怎么听说她最后跳湖自杀了?警察在观赏湖里捞了一天据说还真捞起一具骨架,听说手中的戒指就是她的,贺而且小贺总死活不愿意验尸。”有些话被哗啦啦的水流声盖住了。
“这事可不能外传,快点走吧!这国内医院服务还真是一言难尽,这么点事要搞这么久……”女人的声音远去,外面的水还在哗哗流。
贺琦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在原地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她现在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她再反应迟钝听着这么久也知道她们嘴中的贺琦玉就是她,原来她的身体已经死了,也就是她从来没有从那个湖里出来过!
那么这具身体主人去了哪?她曾经还傻傻些想着人家一个高材生一定能比她更好的当豪门的小姐,可是现在她占了别人的身体却没有给别人一个容身之地!
吴可人看贺琦玉失魂落魄的走过来,她有些担忧问“你没有事吧!”
贺琦玉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摇着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小护士,她现在整个人遍体生寒。
吴可人看护士抽了三管血贺琦玉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摸着手上的鸡皮疙瘩问“你情绪不太好,有什么事和我不用藏着掖着,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是可以给你办到。”
给贺琦玉抽血的小护士听到这话噗嗤笑了起来,小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吴可人发现她气势也挺霸总的。
贺琦玉听到有人要给她摘天下的星星,这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样说,可惜她不是真正的贺琦玉,她不是和琴姨相处二十载的贺琦玉。
贺琦玉从医院出来一直被低气压笼罩,吴可人坐在贺琦玉旁边头发都要抓乱了,她实在不知道从那里起话头安慰她。
贺琦玉看着街道对面的网吧,她不顾路上的车流横冲直撞的就那样走了过去。
吴可人买水的功夫听到一阵阵刺耳的喇叭声,便利店老板也说了一句“那个人不要命了,一共十六块。”老板手脚麻利把水和饮料装进袋子里。
吴可人提着东西转过身发现贺琦玉人都不见踪影了,问了几个人知道横穿马路的人是贺琦玉。
“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贺琦玉看着电脑里打码的照片不敢相信,她手中的婚戒早就摘下来了,这具尸体一定不是她。
吴可人跑到网吧看到贺琦玉的人才松一口气,她凑过去看了一眼贴吧上的内容说“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你不光和我小学同桌是同一个名字还和她长得像。不过她长得病怏怏的,还每天没有吃饱的样子。”
贺琦玉听到她这话突然也想到小学的同桌,可是她印象里那个人好像是一个男孩,难道是她记忆错乱了。
贺琦玉知道自己记性不好,但是小学同桌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个时候他会每天中午偷偷给她分一些食物,还会从家里带零食投喂她。
吴可人拧开一瓶电解质饮料给贺琦玉,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贺琦玉旁边说“你不知道我当初作为一个转校生过去吃了多大的苦,班里面那么小的人都已经知道社会上的弯弯绕绕。班里一个领导的孙子也会狐假虎威,连老师都带着有色眼镜教书!”
吴可人想到小时候的事有些怀念,那些人官做得再大有什么用,知道她爷爷是书画界的名家后不照样半夜提着一沓沓钞票往她家里送!
贺琦玉现在脑袋乱成一团,她发现吴可人说的和她印象里的差不多,可是她同桌那个时候可是一个大块头。
贺琦玉偷偷瞄了一下吴可人胸前,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她很难和又黑又壮的同桌联想在一起。
贺琦玉扣着饮料瓶上的塑料纸,她注意完全不在电脑上了,她想要看看吴可人是不是和小学同桌有相似之处,可她内心非常纠结一直盯着人家看是不是非常不礼貌?
“你想要查她干什么?要是有急事我可以给你去打听,我在帝都有熟人方便些!”吴可人拉着网页往下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传得神乎其乎。
贺琦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脑袋里想了几个谎话都不太满意。
吴可人一直没有听到贺琦玉的回答,她转过头看贺琦玉呆呆的样子又问道“我看从你去厕所后就不正常,遇到什么事你也不说,一会儿爷爷肯定又得说我欺负你。”
“上厕所,就是我上厕所遇到两个人说我和帝都贺家的小姐长的像,还说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想着他们是不是和我有关系,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亲生父母一面过。”贺琦玉反应过来,她急忙把想到的借口说出来。
吴可人听到这话坐正打量着贺琦玉,贺琦玉被她那样子盯着有些心虚问“怎么了嘛?”
“你这样一说是和她还挺像的,不过我看她在家日子也不好过。她妈好像是一个小三上位,所有前面有两个哥姐一点都不喜欢她,听说她父亲也嫌弃她笨。”吴可人撇了一下嘴,她可看不上帝都某些人家的做派。
贺琦玉脸上什么表情都挤不出来了,她以前以为贺如风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毕竟前面两个孩子都是天才级别,她笨到九九乘法表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背明白。
后来她明白了,因为那段婚姻是她妈不择手段得到的,她妈只是不是他心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已!她对于贺如风而言就是一个生物DNA,能让她活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慈悲了。
吴可人注意力被娱乐新闻吸引,她娱乐头条说“我去给你上帝都去打听,你不要着急啊!”
“她已经死了!”贺琦玉拿着键盘把第一页消息给吴可人看,她现在越来越迷糊这件事到底怎么了?
琴姨之前说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贺琦玉,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
要是她真的溺死在湖里,那么这具身体主人贺琦玉去了哪里?而且琴姨也一直很神秘,那种感觉就像她正处于一场阴谋中,而她就是开启这场阴谋的恶魔之眼。
吴可人看着打码的照片以及警方的通告,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有的人在离开后就是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当初就应该多给她喂的吃的,这么瘦不拉几的多……影响市容”这话吴可人在嘴里喃喃说着,贺琦玉并没有听到。
吴可人感慨了一会,看了一眼贺琦玉想了想说道“那个爷爷遗产留给你了你就接着,我有亲外公留的遗产。”
“对了,忘了告诉你牛叔不是我亲爷爷,我应该算是他的外孙。”吴可人说这话直接把贺琦玉绕晕了。
吴可人看贺琦玉迷迷糊糊的表情笑了笑,她挽起头发说“你还是重本大学毕业,你这智商挺让人怀疑的。”
“我奶奶也就是我外婆是你牛叔的嫂子,我妈是他的侄女。说当初老太太觉得我奶奶坏了牛家风水,我外公死后老太太直接把我外婆赶出来了,那个时候你牛叔就给了我外婆一个家,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吴可人恨不得掰碎了灌进贺琦玉脑袋里。
贺琦玉听到这已经非常理解了,她点点头说“我理解了,我不是掉进海里撞到礁石上嘛!”
吴可人看贺琦玉是真的理解了,才没有继续解释。
“老太太这个人心肠硬,做事也非常绝!”吴可人有些感慨,她还记得小时候老太太对她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好脸色,或者是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贺琦玉则是在推算老太太什么时候生的牛叔,按照辈分算起来牛叔和吴可人妈妈是同龄人,那么牛老太太是老蚌生珠了!
吴可人看贺琦玉又失神了,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此时帝都贺家书房里剑拔虏张,贺如风沉着脸坐在书桌前厉声呵斥“为什么不同意尸检,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房间里站得笔直的男人看着苍老许多的贺如风,他突然为自己这些年的所做所为感到可悲,费尽心机抢来的东西还真是留不久。
贺如风一直没有等到贺瑾琛的回答,他拿起桌子上的戒尺有些颤抖地说“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她身上可是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贺瑾琛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贺如风手中的戒尺直接趴在书桌上,只是贺如风嘴里话有些让他嗤之以鼻。
“啪啪啪,啪啪啪!”贺如风连个抽了十几下,他手也被反作用力震得手疼,可是他此刻内心却是悲凉万分。
贺如风看着贺瑾琛背上不断渗出的血迹,他知道贺家人血脉里有些凉薄,但是赶尽杀绝的事贺家人从来没有做过。
贺如风还想继续打下去,可是他还是想要问清楚一些问题。
贺如风想到调查的结果问“琦玉离婚的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你把那些照片一那种形式发出去就是想要她身败名裂,可是为什么还要对她苦苦相逼?”
“你打好了吗?打好了我就走了!”贺瑾琛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走,临近关门他来了一句“你办公室休息室里的暗门里的东西以后好好藏着,瑾瑜才是贺氏集团的唯一的小姐,我不想瑾瑜知道这些事,不然贺氏会不会毁在我的手里!”
贺如风听到这话直接把手里的戒尺朝他扔,还好贺瑾琛躲了过去。
等管家进去就听到“错了,一切都错了!”看到这一幕他叹息一声,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最后还是沦落成泯泯众人!
贺瑾琛等车驶离贺公馆才开口道“老头子还是有两下子,照片的事情做得这么隐蔽他也查到了!”
前面开车的陈辉试探性问“董事长已经这么生气了,要不还是让……”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瑾琛打断了。
“陈辉,这话不要让我在听第二次,监控里出现女人还没有找到吗?。”贺瑾琛满脸的不愉,他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送到非洲挖煤去了,尾巴也扫的干干净净,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陈辉知道现在贺琦玉真的不能入土为安了,他还为自己默默祈祷不要被派往非洲。只是对上贺瑾琛的眼神赶紧回道“帝都没有任何消息,而且也没有人认识她。湖里那具尸体来源也没有查明,她是怎么出现的监控都没有拍到。”
贺瑾琛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说“说不定还真的是鬼做的!”
陈辉听到这话直接打了一个冷颤,他咽着口水想到打捞对明明第一天把湖底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捞到,那知隔天就飘上一个和三小姐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上来。
要不是不是三小姐的尸体是他亲自处理放置的,他恐怕当场就吓尿了!
“去夜色,密切注意冯骏那边的动静!”贺瑾琛也觉得这件事事情透着诡异,怎么冯骏报警说贺琦玉失踪后监控就出现在警局,贺琦玉怎么落得水记录的清清楚楚,可是后面他捞她上来的画面却一帧都没有。
贺瑾琛感受到这幕后有无数双手,从照片的事前他就感觉到了,明明他只是给冯骏发了照片,可是最后照片所有媒体都收到了。
贺瑾琛想到背后有人阴他,他咬牙切齿的说“不要让我查到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陈辉听到这话脚下的油门踩得更重了,有些无名怒火他还是不承受了。
从医院回来琴姨就着手给贺琦玉收拾行李,贺琦玉正在发呆想着琴姨告诉她的地名,黑木通苗寨这名字听起来她有印象,却又不知道谁在她耳边说过。
琴姨看着贺琦玉发呆的表情,她恍恍惚惚好像看到那个从小养到大的娃娃。
贺琦玉是被一双手抚醒的,她一抬头就看到琴姨用慈爱的眼光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贺琦玉垂眉开口问道“她还在这个世界吗?”
琴姨收回了手,她有些歉意地回道“不知道,等你去了那或许一切都答案了,她肩负的责任是与生俱来的!”
“黑木通苗寨有直达的飞机,你们出行会非常方便。”琴姨回想那个神秘的地方,也感慨这一天终于来了。
当初她为了找被拐走的儿子那个角角落落没有去过,终于到了人贩子口中的最后一个地方。
琴姨现在还记得那个神秘莫测的地方,明明在眼前的村庄她却走了一天一夜都还没有到,直到筋疲力竭瘫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一个人从山林里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我知道你的所求所愿,我可以帮到你,但是这孩子你得抚养长大。”穿着少数民族衣服、脸上也花满了彩色图腾的老者把孩子放在她身边,她已经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老者就从竹筒里倒了一些水在她嘴里,她马上就精力充沛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孩子,就又听到老者在她耳边说“你儿子回到秦家了,以后他将继承秦家的一切,冒牌者寿命不久矣!”
琴姨非常惊惧地看着脸上满是图腾的老者,她不敢相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情。
老者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婴儿说道“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和你儿子的机缘要等到和牛建国重逢后,那个时候你可以让她回来了。”
老者就了无声息的走了,就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呆若木鸡似地一动不动站在那。等她反应过来,林子里突然起了雾,她人突然就出现在人声鼎沸的镇上,背上还有一个奶娃娃。
琴姨从回忆中回来,她拍了拍贺琦玉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这些事情对你百利无一害,等你回来说不定还有惊喜!”
琴姨看着越来越暗的夜色,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八章 巨额财产
贺琦玉根本没有想到她刚踏下飞机就被两个大汉扯住头往一俩黑车里塞,吴可人看着这个变故不知所措,等她反应过来也已经在车上了。
吴可人看着车里的五个只穿着当地名族短褂的壮汉,她在想自己一挑五成功的可能性,可是看到旁边快要瑟瑟发抖的贺琦玉打消了这个念头。
“贺小姐,你手机打不出去电话,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前面开车的司机把贺琦玉的东西都看在眼里。
他这话一出,坐贺琦玉旁边的壮汉看了她一眼,贺琦玉颤着手把手机收了回去。
吴可人觉得还是要交涉一下,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而且车子还越开越偏。吴可人稳住心神问“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绑走不害怕机场安保报警吗?”
“机场是我家主人建的,他要做的事在这里没有人敢拦”司机非常傲气的扔下这句话,同时也欣赏贺琦玉两个女生一路上不哭不闹,看着还是带一点脑子。
贺琦玉她们是现在才回过神来,她们下飞机前透过玻璃看到停机坪上有一辆车,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接飞机上什么大人物,那知直接把她们俩干蒙圈了。
吴可人贴在贺琦玉耳边说“他们不会还以为是在封建社会吧!土司制度早就没有了,他们怎么还这么狂?”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前面副驾驶的男人腰上别着一把刀,她握着贺琦玉的手小声说“我听说这里的苗人都有杀人指标,不会是真的吧?”
贺琦玉也看到了那把刀,只是看置地像是纯银的,好像没有开刃吧!
她们俩旁边的壮汉听到吴可人的话,他们嘴角勾起一抹笑但是就是不出声解释。
她们惴惴不安地看车子从偏僻到热闹,过了两个小时才在一座大宅院前面停了下来。
吴可人一瞬间发现了贺琦玉的不对劲,之前在江南贺琦玉的眼神可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而且整个人气场也不是看起来那么软弱了。
贺琦玉现在知道她为什么觉得黑木通这么熟悉了,曾经她妈给她留了一张图,,图上就是这神秘、矛盾的大宅子。
曾经她妈在临死前说过她英年早逝的舅舅在这里等她,贺琦玉当时知道自己舅舅一手算术了得,能据说能算到天机。
贺琦玉突然想到帝都曾经有个传言说舅舅是为了给她妈逆天改命才英年早逝的,据说曾经有个大师说她妈活不过十八岁,可最后她妈最后不光生了她,还多活了二十多年。
吴可人整个人已经愣在原地,她好歹也是正二八经的书香世家,她也从来不知道有人在自家门口放龙镇宅的,而且连门口的柱子上也盘旋着金光闪闪的大龙。
贺琦玉顺着柱子上的龙往后看,她有些疑惑地问“龙尾怎么不见了?”
“贺小姐请,龙尾不一定在这个世界上。”一个脸上画着红色图腾的男人弯腰请她们进去,眼神中的骄傲让他头颅抬得高高的。
吴可人发现在自从她们进来后那个男人就不见了,她握紧贺琦玉的手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而且谁家还放龙头来镇宅?”
贺琦玉也感觉有一股冷气在她脖颈处吹,她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只能继续往里面走了。
“应该没有什么事,他们也不像是坏人,更何况他们知道我是谁,可能还真的和我的身世有关。”贺琦玉这样安慰,这里面的布置和那张图一模一样。
吴可人并没有被安抚到,她搭在贺琦玉肩上说“琴姨怎么那么肯定你不是帝都贺家失散多年的姐妹?她当年怎么到这个地方来?”
贺琦玉知道自己要遵守承诺,她身上的秘密不能让其他知道,所以她拿着早已经想好的借口说“琴姨当初来找人,她非常能确定我就是这里出生的,而且我身上当时还有信物,应该错不了。”
她们舒不知这些话完全被人听了去,一直在暗处的人一字不落把她们的交谈转述给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贺琦玉发现大堂看着也不远,怎么她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
吴可人看着前面的大堂悄悄地说“一会见机行事,情况要是不对我们就撒腿往外跑!”
他们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走的同时,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在移动。
“他们这里还挺花团锦簇的,这个季节竟然还有山茶花!”吴可人看着还在盛开的山茶花,她现在突然又感觉一股热气铺面而来。
贺琦玉止住脚步看正在浇水的老者,他脸上画满了金红交错的图腾,他的一双眼睛和满头的白发严重不相符。
“你终于来啦!”老者看着贺琦玉微笑,好像和贺琦玉非常娴熟。
贺琦玉觉得这位老者有些眼熟,尤其那双眼睛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者挥动了一下手,里面一个男人端着茶就出来,他脸上的图腾竟然全是白色勾勒而成。
吴可人接过茶碗看着清澈的茶汤,闻了闻味就知道这茶及其不简单。她轻轻抿一块感叹道“好茶,醇香不苦,味香却淡而口有余香,好茶!”
贺琦玉正准备喝听到哐嘡一声,吴可人手中的茶杯掉了,她人已经晕倒在那个男人的手臂上。
贺琦玉手中的茶杯也被吓掉了,她过去扶着吴可人厉声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只是想要和你单独聊聊,小丫头,好久不见呀!”老者鹰一样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慈爱的光。
贺琦玉戒备的搂着吴可人,突然她旁边的花盆动了一下,她们走进来的路就消失不见了。
老者看贺琦玉惊慌失措的眼神,他给旁边的男人使个眼色后,男人直接接过吴可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琦玉回过神来连吴可人的衣角都没有看到,她抓紧手中的包紧张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老者放下手中的花洒他用敏锐的目光一直看着贺琦,许久就听到他笑出声“怎么一直没有适应新的身份?这件事情你舅舅可是谋划了二十多年,下次去帝都给他上柱香吧!”老者往厅堂走去,看着呆呆的贺琦玉摇了摇头。
贺琦玉还愣在原地,她根据老者的推算了一下舅舅的年纪,也就是说她妈死的时候,她舅舅还活着?
“你怎么没有你娘那股劲呢?”老者的话从里面传了出来,贺琦玉听到这话脚下的步伐一顿。
她没有见过她妈肆意妄为的时候,她见得最多的是她妈卑微的讨好贺如风,一直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找贺如风爱她的证据。
老者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贺琦玉还没有进来,他心里对贺家更不满了,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让贺家给养成如此懦弱自卑。
老者还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他端起茶杯中气十足地说“你还是进来吧!我一个糟老头也没有精力一直站着,你有什么问题我坐着一一给你解释!”
贺琦玉脑袋里是有一堆问题,可她不知道从那里问起,或者她有些害怕接触真相。
贺琦玉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才问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去那了?”
“她有她的使命要完成,你不必担心你占了她的身体。身体只是一具躯壳,只有灵魂才能永驻!”贺琦玉觉得这话神叨叨的,不过她也听懂了。
老者还在等贺琦玉继续问问题,那知道等他喝两口茶看过去,贺琦玉眼神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者咳嗽一声唤回贺琦玉继续缓缓说道“帝都那个贺琦玉已经死了,其实这个贺琦玉的人设才符合你的身份。”
贺琦玉感觉自己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明白老者说这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打开笔记本里的视频放给贺琦玉看,里面正是被贺瑾琛藏在夜色的尸体。
贺琦玉被恶心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死后被做成了标本,她现在整个人都在怀疑贺瑾琛是不是有精神病。
她都死了还不放过她,难道还真的准备鞭她的尸?
老者经历风霜的眼睛凝视着贺琦玉,他拿起手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贺瑾琛这么恨你,要是知道你没有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你,以你现在的状况,他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贺琦玉听完这话终于反应过来了,琴姨让她过来寻亲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让她加入他们吧!
“你的意思是我继续维持这个贺琦玉的人设?难道这就是你们大费周章让我来这里的真相?”贺琦玉想明白后反倒松了一口气,她不会相信有人莫名其妙对一个人好。
老者想着贺琦玉还不算笨,不过她说的只是计划的一小部分,他们的需求最好她能长命百岁,不然之前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老者把一份文件递给贺琦玉,他语重深长地说“我们是不会害你的,你后面的路还很长很长!”
贺琦玉拿着文件听自己的心一直在砰通砰通的跳个不停,她添了一下嘴唇弱弱问“六百多亿?就这样给我?”
“除去不动产那些,你手里可以快速回笼的钱也就三百多亿而已,其他产业都有专人打理。当然,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试着去管理,反正人生那么长也要为自己找点乐子不是吗?”老者还有一下俏皮,说道最后的语气里有几分打趣的意思。
贺琦玉不敢想相信就假扮一下能赚这么多钱,而他说的也对,她现在要是被贺瑾琛知道还活着,那么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贺瑾琛那个偏执狂一定会认为她是在戏耍他,到时说不定不光把她制成标本,还会让她全球巡展。
老者想了想说“电视上的千金小姐浴火重生复仇的桥段看着爽吧!你也可以回帝都去肆意横行,就算天捅破了也会有人给你收拾,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提议!
老者小步的在厅堂里慢慢溜达,他却时刻注意贺琦玉眼神的变化。
老者看到贺琦玉眼神中的不甘,他还以为她泥人当太久了,那三分性子早就被磨没了呢!
“不过你要像贺琦玉,要时刻谨记帝都的贺琦玉已经死了!钱财随便你挥霍,要是钱不够也有有人重新给你赚钱!”老者说话非常轻松,只是眼中的别有深意贺琦玉没有看见。
贺琦玉不相信就这么简单的任务,而且还让自己去帝都打脸那些人?
老者挥了一下手就出现了一个阿姨,他坐回椅子上说“天也不早了,你和阿姨去后面休息吧!你房间的桌子上有一份计划书,你要是同意以后就按照那个执行。”
贺琦玉走到房间门口叫住带路的阿姨“阿姨,老先生姓什么?”
“啊!”阿姨手忙脚乱的比划,贺琦玉这才发现她是一个哑巴!
贺琦玉提高声音把手递到她身前说“老先生姓甚名谁?你可以写给我看嘛?”
阿姨指了指耳朵摇着头,又是一阵乱比划,然后指了指来时的路就这样走了。
“你不用问了,阿姨是一个聋哑人!”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贺琦玉这才发现声音从墙角旁的竹林里发出来的。
贺琦玉也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她有些羞愧说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刚刚我应该也没有做过分举动吧!”
“我是贺宏毅的小舅舅,虽然你不是她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声谢谢。以后我就在暗处保护你,希望你不是拿生命当儿戏的人!”男人说完便逆着光走了,贺琦玉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贺琦玉接受太多信息了,她头胀胀的不知道是不是装进脑袋里的消息还没有消化。等她回到房间看到计划书,她头就更大了。
贺琦玉不知道自己昨天什么时候睡的,她迷迷糊糊中只听到一阵阵抽气的声音,而且手背还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吴可人早上从拔步床上起来都以为自己穿越了,她作为有一定鉴赏能力的书香世家小姐,她预估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价值至少八千万。
家具清一色的鸂鶒木就算了,这床可全是黄杨木,这得多少年的黄杨木才能做成如此大料!
吴可人没有想到贺琦玉这还有惊喜等着她,她只是想要问一下她昨天怎么睡着了,谁知贺琦玉手中纸上面的数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吴可人刚开始看了一眼以为是合同之类的东西,等她看到纸上那一连串的零差点不会呼吸。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恨不得把纸盯出一个洞来,她手指着零一个一个的数,数到最后数一个零抽一口气,都已经可以把自己抽死。
“这个是真的吗?”吴可人看贺琦玉睁开的眼睛感觉问道,她刚才掐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贺琦玉手背更疼了,她滋着牙轻声叫唤“手疼,你听我解释可以吗?”
吴可人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掐的是贺琦玉的手,她赶紧松手说道“我被这上面的零吓到了,我就说怎么掐自己都没有反应呢!”
贺琦玉看了一眼纸上的字才松一口气,看着在她睡觉的时候有人把计划书给收走了,这里的能力异士还挺多。
贺琦玉经过一夜的思考已经认同老者的计划,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她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而且她有上百亿的资产供她挥霍,她还怕什么?大不了把冯骏的公司直接收购,然后陪贺家就慢慢玩吧!
“这些都是真的?”吴可人再一次问道,她内心其实已经相信了。
贺琦玉看着吴可人的眼睛坚定地说“可人,我找到自己的家人了!对,我找到自己的家人了!”贺琦玉重复谎言,这样重复好像能让自己也相信这是真的。
吴可人原本想要说这是好事,但是想到合同第一页的委托人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
贺琦玉抢先回答“可是他们都走了,留下这么一大笔钱让我挥霍,可是我从来要的不是钱呀!”贺琦玉多少有些代入了,她虽然还有一个父亲在世上,还不如没有呢!
未曾谋面的舅舅还挂记她,可是经过一夜她自己也想明白了,恐怕就是他谋划二十年的棋子。
现在知道她身份的人也觉得她不如这具身体的主人,不然那计划书不会那么详细的列举出她身上的不具备的东西。
吴可人想着这是悲喜交加嘛?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贺琦玉,她这人也没有什么父母缘,对未曾谋面的父母也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安慰的话她也说不来。
“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不过这个衣服是当季新款你可要看着点来。”吴可人把拥抱送过去,她还想要拍拍贺琦玉的肩膀,那知她就拥抱一下直接抽身了。
贺琦玉拿过合同说“我们去前面吧!事情竟然都弄清楚了我要去谢谢老先生,守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你母亲姓柳,那么老先生不会是你外祖父吧?”吴可人直接把猜测说了出来,她还直接拉着贺琦玉准备过去问个清楚。
贺琦玉也被吴可人的脑洞折服了,这合同书上白纸黑字写着老者的身份,人家就是替她保管财产的人。
贺琦玉她们走到前院没有看到老者,那个骄傲的男人却像是恭候她们多时了。
“贺小姐,我家主人说东西都物归原主了就不留你们二位吃早饭了,还望你们二位多多包涵!”直接对她们做出请的手势把她们俩请了出来。
贺琦玉出去发现只花了三分钟,她还记得昨天进去走到可是花了将近半个小时。贺琦玉看了一眼前厅的大花盆,难道她们移动的同时那些花盆也在动?
吴可人看着飞机时刻表说道“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我们今天就回去了,回到江南你一定记得好好补偿我!”
贺琦玉想起什么猛然站起来说“我去办点事情一会就和你汇合!”
吴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贺琦玉跑了出去打了一辆车离开。
“她向帝都那边报警说夜色出了命案,具体到门牌号了。打电话时她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绕了三条街道换了两身衣服才回到酒店。”一个男人隐在光里向老者汇报。
老者点了点说“看来还是有点小聪明!你去跟着她,必要的时候把印章交到她手上,帝都里的人还是要换,不然他们都忘了谁让他们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男人在老者说完把右手放在左肩上弯腰行礼退下。
第九章
春寒料峭,微亮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声后才缓缓传出起床的声响。
贺琦玉起来看了一眼时间,除夕夜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她却现在还每天晚上沉浸在荒唐的梦里。
贺琦玉倚着窗户看着忙碌的佣人有些痛心疾首,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除夕夜和冯骏滚上了床单。
贺琦玉睡衣也没有换,贴身的丝绸睡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清清楚楚,修长的大腿在走动见也若隐若现,仔细看也还能清楚看到腿间的青紫色的痕迹。
贺琦玉看着梳妆台上的药片,她拿起来直接一口吞了。这个就是她酒后乱性的报应,不知道是不是吃避孕药药的原因,她第二天生理期疼得要命。
琴姨找医生看过说是宫寒,现在每天早上两片提高抵抗力的保健品,一会下去还要喝中药。
可惜此药非彼药,贺琦玉下楼一个女佣扶了她一把,顺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搏才不留痕迹的松开手。
“让管家今天换一套家具,这些家具太冷了,颜色选温暖一些的。”贺琦玉吃着早午餐吩咐后面的女佣,她现在言行举止都在刻意模仿这具身体的主人。
从苗寨回来没有几天她就一个人搬了出来,毕竟她亲也寻到了,继续打扰牛叔他们也不好意思。
现在这个宅子是她背后那个人买的,连在宅子里工作的人员都一手包办了,她现在就是一个米虫,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还有就是学习模仿成为另外一个人。
贺琦玉也是想把贺宏毅一起打过来,可是琴姨好像有计划需要贺宏毅,一直到现在才松口让他们俩同住。
贺琦玉吃完早点上楼去收拾了一下,全然不知扶她一把的女佣和管家在窃窃私语。
“她已经有了,还有就是她让你把家具换成明亮的颜色。”女佣说完话就脱掉工作服离开,管家则一脸的兴奋。
管家想到自己帮贺琦玉收拾的时候,那满身的青紫当时差点让她心疼坏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贺琦玉在楼上看着镜子里还隐隐约约能看到的痕迹,她头疼不知道从那里回忆起。
除夕夜贺琦玉白天和琴姨吃了饭后独自一个人回到了这里,琴姨他们要去牛家老宅陪牛老太太守岁。
八九点钟的样子吴可人发了一个酒吧的名字给她,还有附带这一个群魔乱舞的视频,担心吴可人的安全她就过去了。
等她到了直接被吴可人灌一杯红红绿绿的饮料,可能是都要出入这种场所,再加上让人肾上素飙升的音乐和画面,她最后也灌了不少酒。
她迷迷糊糊记得一个保镖送她回去,还有一个送吴可人,可是她最后她是怎么到酒店的?
贺琦玉突然想到保镖大一的转述说她一直叫“找帅哥”,还说不给她找帅哥就开了他,是她自己宁愿跳车也住酒店去。
保镖大一说的贺琦玉完全没有印象,她隐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说过她要找男人。可是那都是喝醉酒的胡话,又不是真的让他们给她找一个男人。
而且他们找谁不好,竟然找到冯骏,他看起来是那种会所里的吗?
贺琦玉想到那些香艳的画面咽了咽口水,她记忆里好像看到一个美男子也醉醺醺的躺在床上。
男人仅仅穿了一条棉质的休闲裤,上半身赤裸裸的光着,上宽下窄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看似精瘦而肌肉分明,优美的人鱼线直入裤头,若隐若现。
贺琦玉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春心荡漾了,而且脑海里是吴可人喝醉酒叫嚣的话“姐姐给你找个倾国倾城、床上功夫了得的鸭子给你!”
贺琦玉满满靠近床,她醉意朦胧中看床上的男人怎么都像冯骏,睡个觉眉头都是紧蹙的。
酒壮熊人胆,她记得自己好像捏着他的脸颊说“姐姐有钱,姐姐包养你啊!”
然后人突然天翻地转被冯骏压在身下,她看着冯骏迷离的眼神,还有凸起的喉结咽了咽口水。
想要出声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色令智昏了,她手在冯骏的脸上一路划到喉结处,而且还不断调戏着他。
一片带着温热的软肉贴在了她的唇间,后面的事情的发展她想不起来,她也不想想起来!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脖子上环着的手臂就知道自己酒后乱性了。
“你技术很好,给我卡号打给你!”她装作非常霸道的说着这话,那知那个人把她箍得更紧了。
贺琦玉可能是荷包有钱,有些飘了,她厉声呵斥道“我不喜欢太粘人的人,你要是跟了我就要……”后面的话话她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抬头就看到了冯俊的脸。
贺琦玉一骨碌爬起来看着还在熟睡的冯骏,她赶紧提裤子跑路!
贺琦玉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她呼一气故作潇洒地说“成人之间的一夜情而已,猪肉早就吃过了又不是和他第一次!”
帝都冯骏也在回想一夜情的事,不过人家此刻全程黑脸,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离谱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活这么大会被钱羞辱,而且这个人他还找不到!
冯骏那天早上醒来就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两个大汉站在床尾的沙发处看着他。
他那个时候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拿被子把自己裹紧,被子里的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屁股。冯骏想到这个,此刻脸已经黑得不能在黑了。
可是后面的更气人,就见那两个壮汉一个人说“我家小姐对你的技术很满意,你要是愿意的话她可以包养你!”
这个不是贺琦玉说的,是他们为了把戏演全套而爆发的演技。
“这是这次的服务费,要是有兴趣下次还开这个房间!不过你要把体检报告一并带来,要是可以当话你能动一个小手术更好,毕竟我家小姐吃药伤身。”其中一个壮汉把一手提箱打开放在床上,嘴里的话让冯骏真的要吐血了。
冯骏想要问清楚他们家小姐是谁,那知话刚到嘴边有听到“先生容我们再提醒一下,体检报告要求是三甲医院的。先生好好休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两个壮汉直接给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冯骏看那一箱的钱碍眼的很,他从来没有这样被羞辱过,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车助理推门进来就看到老板已经气到扭曲的脸,他讪讪笑道“汉斯说他们愿意继续和我们合作。”
“不合作,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他们的名字。”冯骏这完全是迁怒,但是也一部分是被别人在技术上卡脖子的不爽。
他之所以除夕去江南就是寻求技术上的合作,贺瑾瑜的实验就剩最关键的一步了,而这项技术被汉斯他们公司垄断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除夕夜去江南,睡知那群外国人一直拿乔还灌他酒,最后让他酒后失身又失去了自己的人格。
要不是那群外国人手中的技术能让他们集体的实验少走弯路,不然谁除夕出去陪他们喝酒,还狮子大开口想要百分之四十的控股。
车助理也没有继续劝,他看了一眼冯骏脖子上的喉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些痕迹都消散了。
冯骏抬头看了车助理一眼,他有些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领带问“银行那边查出什么了吗?”
“这个,不是特殊序列号很难查出,而且近期江南没有大额取款!”车助理收起八卦的目光,他不能因为这个让老板厌弃他。
冯骏心中掩着一团火,让他难受的紧。他想要是不把那个娇蛮的女人抓住,他这口气就难以咽下。
冯骏差不多咬牙切齿地说“你去医院拿我的体检报告,过几天一起去躺江南!”
车助理听到吩咐就要出去,刚准备关上门又听到“要三甲医院的,把那箱钱给带上!”
冯骏已经想好到时候见到那个把他当鸭的女人,他就把钱甩在她脸上,自己要好好出一口气。却根本没有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在酒店待了几天贺琦玉根本就没有出现!
贺琦玉自从一夜情后恨不得自己是个乌龟,天天缩在壳里不出去。尤其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打探她的消息,她更是把米虫主义贯彻落实到底。
反正她要成为另外一个贺琦玉,还不如好好待在家里埋头苦干,可是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除夕夜的事。
她刚换好衣服就接到琴姨的电话,听到贺宏毅叽叽喳喳的声音才让脸上的红消散一些,不过最开心的是他终于可以搬出来和自己住了。
贺琦玉一个人搬出来住有一部分是因为牛叔,他看着斯斯文文、一派儒雅随和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多情、道貌岸然的禽兽。
贺琦玉从苗寨回来就发现园子里多了一个年轻女生,牛叔说是他的研究生,可是他们的做派让人作呕。
贺琦玉在不止一次看待女学生半夜三更从牛叔房间里出来,而且他们画画时那手就像长到对方身体上一样,那个时候她恨不得把眼珠子给扣下来。
而且贺宏毅本就是调皮捣蛋的性子,他们有时候情意正浓时丝毫不顾及小孩子。
贺琦玉回想她搬出来那天早上,贺宏毅疑惑的看着牛叔和那个女学生问“阿姨,你怎么不穿衣服进爷爷的房间?”
当场在座的大人脸色都变了,吴可人更是羞愧难当,她都没有想到牛叔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收心。
她知道爷爷年轻的时候爱玩,之前在帝都大学的职位就是和学生不清不楚才丢的,这才在江南教两年书又开始,而且他这样做把琴姨置于何地?
贺琦玉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贺宏毅搬出来。
她想着自己走了也要和琴姨、吴可人打一声招呼,她根本没有想到听到“大师”这么一番言论“尼采曾说过艺术创作的能力和性冲动本源是一致的!我们知道寻求创作的灵感,可以出卖肉体和灵魂,可是心还是你的呀!”
贺琦玉不知道琴姨有没有被这句话恶心到,反正她是之后看到牛叔就吃不进去饭,她不知道他脸皮该多厚,竟然能说出这样恶心、下流的话。
贺琦玉原本想要带贺宏毅一起搬出来,可是琴姨说老照的老太太想要见他。
贺琦玉虽然不知道牛老太太见贺宏毅干什么,但是江南最近发什么了一件大事。
现在外面都在传牛叔运气好,白白得了一个儿子,而且秦家的小姐还对他死心塌地,多年未嫁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子团聚。
贺琦玉可不相信这个说法,琴姨的目的绝不会这么简单,贺宏毅恐怕是这件事情的引子吧!
再次回到除夕夜,牛老太太抱着贺宏毅问他之前的生活,无非就是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人欺负他们的这些事。
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秦魏的身上,牛叔还惺惺作态感叹一句“秦魏这些年还经常带着文博过来陪妈,他人心是好,可是那身体我看也坚持不了几年了!”
牛叔这话一说完秦魏就领着秦文博过来了,秦魏拖着虚弱的身体和众人打招呼,他温润地笑着说“老太太,我还是照旧过来叨扰你!”
牛老太太看到他们脸上的笑还是真情实意,她不在意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还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我这老太太不注重这个虚礼!”
贺宏毅一直盯着秦文博看,他觉得这个人好熟悉,他跑到秦文博面前问“哥哥,你脚底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说着还脱秦文博的鞋子。
牛老太太了然琴姨要干什么了,她这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琴姨说“我这个媳妇年轻的时候生了一个孩子,可是生产没有几天被人给偷走了,她找了十多年没有一点音信,十年前有个人给她寄了一封信和一张照片说那个男孩是她的孩子。”
秦文博在听故事的时候,他的鞋子已经被贺宏毅给脱了。
“是舅舅,奶奶是舅舅!”贺宏毅看着秦文博右脚上的胎记大喊,他还蹦蹦跳跳去拉琴姨。
虽然琴姨早知道秦文博是她的儿子,可是她还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贺宏毅这孩子机灵的还知道拿琴姨的手机,他把手机里的照片找出来传给在座的一一看。
秦文博一看到照片就知道这是他小时候,因为他家里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秦魏看这着信说“这字迹怎么像照顾你那个阿姆的,十年前她是不是得癌症死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恐怕秦家那个阿姆是人将死之,其心向善,把心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秦文博怎么不认识这自己,当初阿姆临死前好像有难言之隐让他不要恨他。他一直想不明白兢兢业业照顾他的阿姆怎么有这种担心,现在他全明白了,因为她曾为了一己私欲让他和亲生母亲骨肉分离。
牛叔知道秦文博是抱回来,可是他没有想到秦文博竟然是他的儿子。
“素琴,你怎么不早说?”牛叔说这话满是心疼,可是原本清明的眼睛里充满了小算计。
琴姨怎么不知道牛建国的心里想的小九九,可惜他的小算盘最终还是要落空。
除夕夜过后秦家费尽一番功夫调查,最后发现从四十年前就已经错了!当初那个认回来的小姐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而且她为了不让这个秘密发现还让人偷了真正小姐的孩子。
第十章 宴会之心怀鬼胎
三月份的江南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在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绵绵细雨后,今天大喜日子里终于迎来了明媚的阳光。
“春色满园关不住……”贺琦玉抱着贺宏毅坐在亭子里背古诗,身后穿着统一的工作人员有序的做着手里的工作。
贺琦玉他们现在在江南最大的私人园林里,不过今晚过后这宅子就要换主人了!
这园林其实就是牛家的老宅,经历了三个朝代风雨,这里的每一片砖瓦都是历史的见证着。
“贺小姐,你们午休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老宅里的仆人过来请贺琦玉他们移步休息。
贺琦玉听到这话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是她看照片专门练习的。她在深居简出的日子就是为了学习这具身体主人的一举一动,琴姨今天看到她还说自己现在言谈举止和之前的主人十分相像。
贺琦玉觉得学霸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学东西就是快。现在她可以学那些课程了,其实现在有点像演戏,但是贺琦玉觉得成为另外一个人也挺好的。
远处的楼栏高台上两个男人看贺琦玉拉着贺宏毅离开园子,其中一个和琴姨有五分相似的男子开口道“她就是贺琦玉?帝都的冯家怎么一直找她?”
旁边的男子正是曾经和贺琦玉上个娱乐头条的江北晨,他应和道“对,不过今晚过后她就是你妹妹了!冯家也不一定在找她,听说是帝都贺家的小女儿丢了。”
“文博哥,阿姨这些年挺不容易的,当初要不是有她在琴姨身边,恐怕……”江北晨有意说出这番话,其实就是让秦文博明白他们母子团聚贺琦玉有不少功劳在里面。
秦文博想到这些他心里对贺琦玉没有那么大敌意了,当初他虽被拐走但是还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贺琦玉却一直在社会最底层挣扎,虽然现在找回来了,但是家里除了曾经的老仆人外,她在世界上也没有一个血脉之亲。
秦文博知道的这些都是贺琦玉身后之人传播出去的,贺琦玉身世的贺家在江南也颇有实力,只是人家在动荡不安的年代出国发展去了。后来贺家独苗又回国发展,可是人最后没有熬过黑暗,留下孤儿寡母就走了。
贺琦玉为什么能流落在外,中间这环就至关重要,因为她生母是帝都柳家的族亲,也就是贺琦玉舅舅同族脉的堂妹。
这一条线索十分重要,因为二十多年年前柳家那位小姐带着刚出生五个小时的贺琦玉在回帝都的火车上被拐了,二十多年后贺琦玉将带着这个身份回到帝都。
贺琦玉之前还不相信那个计划书,现在她觉得这个计划可谓是环环相扣,说不定老先生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
秦文博也不知道,他从知道自己身世到最终见到琴姨,这中间有无数双推手推动剧情的前进,所有发生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在千里之外那人早就推算到了。
琴姨推牛老太太出来晒晒太阳,老太太抬头就看到站在阁楼台上的秦文博。她冷峻的脸上终于带了一抹笑,等看不到秦文博后才缓缓开口道“一招狸猫换太子出的高,只可惜我这个人命不光硬还长的很!”
琴姨知道这话不是说她,她把牛老太太推到背风处才开口说话“今天这个消息建国听到……”琴姨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牛老太太知道她后面的意思。
“哼!他们父子三个都是一个德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他知道怎么写,可怜我的怀玉这辈子就这样毁了!”牛老太太眼里透过一丝杀意。
许久又听到“你竟然给他留了一个种,我就不会亏待你们母子。”老太太苍老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些欣慰。
琴姨在牛老太太面前席地而坐,她抬头望着秦文博方向笑着说“这只是物归原主,邪不压正!”
“哈哈哈,邪不压正、物归原主这话我喜欢。当初那个贱人苦苦钻营,怎么可能想到有朝今日她的儿子根本就生不了!”牛老太太感觉非常解气,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
琴姨知道老太太嘴里说的是牛建国,她也早知道牛建国没有生育能力,而且这件事还是牛老太太亲自说的。
曾经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牛建国的,毕竟她在心灰意冷前和牛建国发生过关系,和贺家那个傻子发生关系在后,而且她当初也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毕竟第二天她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傻子就是琴姨当童养媳家的儿子,但是人家的真实名字应该叫牛怀玉,他是牛老太太最小的那个儿子。
牛建国只是牛老爷在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子,当初生产是使了狸猫换太子的招,甚至恶毒到不惜到给刚出生的孩子人为染上天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牛怀玉大难不死,最后流落的偏远山区成为贺家父母的儿子。
牛怀玉从小体弱多病,贺家父母为了冲喜在他十岁的时候从外乡人手里买下了琴姨。
琴姨是江南秦家刚出生的孩子,她被拐和牛老爷外室也有很大关系,毕竟偷她身份的那个女人是那外室的侄女。
她们为了得到荣华富贵不惜对小孩子下手,不过最后还不一个个死于非命。
牛老太太看琴姨的眼神就知道她在回忆,老太太也想到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是他临死的最后一面。
牛老太太有些感慨这辈子她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和骨肉分离的痛,这一切都是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一世一双人的男人说出来的。
牛老太太想到怀玉的模样,她释然道“他虽痴傻,却一心一意的对你,文博和他长得还挺像!”
“你愿意为他生下孩子,这些年不放弃寻找,今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牛老太太还是感激琴姨给她留了一个念想。
琴姨看了老太太一眼,她嘴角弯起来说“其实他嘴巴最像您,当初要不是您点醒我,恐怕我还看不清牛建国那个人虚伪的面孔。只是他不能生育这件事……”
“他底子在他十六岁偷窥女人洗澡被打坏了,只是这个消息一直瞒着他。他到现在以为是在国外被情妇的老公打坏的,所以就让他继续阴差阳错!”牛老太太说到这些一脸的嫌弃。
她没有告诉琴姨是牛建国十六岁时偷窥的女人现在是帝都的“娇夫人”,毕竟这件事只能烂到肚子里,他们牛家可不能卷进帝都的纷争中。
琴姨只是觉得牛建国这个人令人作呕,当初老太太只是说牛建国不能生育,却不曾想是小小年纪就开始作奸犯科了。
秦文博在边看着琴姨她们在树下,他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情,他有些内疚问“北晨,那个年代的人是不是都丧心病狂?”
秦文博查到了牛建国的真实身份,他查到牛建国的生母偷梁换柱后人为让他堂叔染天花的事,还查到琴姨被拐和牛建国的生母也有很大的关系。
秦文博是做私人博物馆和私人收藏这一块的,他接触处的人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
牛建国在他眼里也是儒雅的文人,可是最后查到的真相他一时间无法面对,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父亲”!
“可能是为了活命,有句话不是说仓禀实而知礼节嘛!”江北晨不知道秦文博是他查到事,还以为他感慨琴姨的命运。
秦文博看着琴姨瘦弱的肩膀,他觉得这件事要让人知道,不然他也成了惦记牛家家产的鄙劣小人。
“北晨,我和我妈有事情要说,你一会帮忙陪一下老太太!”秦文博往琴姨那边移动,心里一直在组织措辞。
牛老太太想到她查到的踪迹说“当初那个冒牌货在学校和谁玩得最好,或者她们家里有什么陌生人出现过?”
琴姨不知道老太太问这个干什么,她现在也不记得那些事了。不过假冒她的那个也挺邪门的,她手上的信物从来没有露出来过,那个人是怎么得到?
琴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一直就在想,可是她怎么想都没有想通过。
牛老太太看到琴姨摇头,她提点到“当初你父母意外走后,秦家每年都有一笔巨额财产流向帝都,秦魏回国接管后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反而人还差点到阎王那里报道。”
“您说帝都有人在背后布局?”琴姨没有想到背后还有人。
牛老太太点点头继续说“当初你生下文博那年还有人给我下毒,秦魏在接手秦家的时候困难重重,他身体还一天比一天衰败最后不得不交给文博,你说那个人在图谋什么?”
琴姨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她不敢想象有一个人像个恶鬼一样在背后盯着他们。
秦文博听到这话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江北晨眉头却微微往上挑,他还以为牛家老太太老眼昏花了呢!
这么多年要不是他们在后面帮着,恐怕江南牛、秦两家在二十年前早就易主了。
琴姨抬头就看到秦文博在柳树旁,她有些失神还以为自己又看到那个“傻子”了。
老太太转过轮椅看到了秦文博,她推动轮椅过去问“都听到了,你怎么想的?”
江北晨这个时候非常有眼色的离开,他们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贺琦玉,他的任务只是保护贺琦玉,这些事情有其他人一字不差传到主子哪里。
秦文博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多的是他叔叔拖着虚弱的身体教导他。
“叔叔中了什么毒?”秦文博着急问,他已经忘记自己下来的目的了。
其实也不怪秦文博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情秦魏从来不告诉他。
秦魏知道他哥嫂的死绝不是意外,可是他查了那么多年只知道一切线索指上帝都。为了秦文博他只能罢手,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秦文博能守住秦家的家业。
琴姨看到起风了,她走过去推着老太太说“起风了,我们回去说吧!”
等大家到了牛老太太的卧室,琴姨准备给老太太倒一杯茶就转身的功夫老太太就已经站起来了。
秦文博发现今天的发生的事情都颠覆他所有的认知,牛老太太在秦文博印象里坐轮椅有二十年年了,从他记事起老太太每次出现就在轮椅上。
琴姨拿着茶杯过去说“我也才知道不久,老太太是为了迷惑敌人,才装这么多年。”
“你知道什么是铊吗?那个年代有几个人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牛老太太摆弄了一下供桌上的白瓷净瓶,拔步床边出现了一个暗室。
琴姨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她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跟随牛老太太走进去。
秦文博皱着眉头看着长生牌上的名字,他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牛老太太点燃三柱香说“怀玉,你儿子来看你了!”
秦文博还以为老太太知道他查到的真相,可是他不明白老太太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才是你真正的父亲,外面那个道貌岸然的理论上是你伯伯,当初要不是他我们母子俩也不可能分开。”琴姨把香递到秦文博手上。
秦文博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他怎么也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秦文博还是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通,可他还是认真给长生牌磕了三个响头。
牛老太太看秦文博上完香才娓娓道来,只是她说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真的部分就是秦文博查到的那些,假的就是她卧薪尝胆毁牛建国身子骨以及对幕后黑手的反噬。
秦文博从牛老太房间出来肩膀挺的笔直,他肩上还残留这牛老太太压下来的重担。
“文博,你要撑起牛家、贺家,幕后黑手手里沾了你外公一家和你亲生父亲的鲜血,我坚持这么多年也累了,以后都靠你了。”贺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话,眼睛却看向暗室。
秦文博想起老太太的话,他感觉这一刻自己成长起来了。
琴姨等听不到秦文博的脚步声才关上门,她还没有转过身听到“今晚宴会你让人盯着牛建国身边的那个女研究生,帝都那边伸过来的手砍掉后,她不会在轻举妄动了!”
琴姨给老太太脱掉鞋子扶着躺好,她听着这些吩咐就知道老太太要以牙还牙了。
牛老太太等琴姨出去后猛然睁开眼,她眼里杀意决然!
牛老太太还是除夕夜后知道秦文博原来是怀玉的孩子,是她的亲生孙子。
牛老太太那个时候觉得老天爷还真不公平,牛建国那个杂碎竟然可以过的越来越幸福美满,她都快忍不住想要弄死他们一家人。
那知琴姨独自一人拿着DNA鉴定表找到了她,她才知道秦文博和她才是一家人,他是怀玉的延续!
牛老太太看着暗室的地方,她含着泪才闭上眼睛休息!
第十一章宴会之美梦落空
贺琦玉怎么没有想到睡一觉起来,牛家老宅此刻已经灯火通明,前面嬉笑声还时不时传了过来。
贺琦玉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贺宏毅,她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个脑子,她突然看向桌子上的牛奶杯。
她记得这个当初是佣人拿过来说“贺小姐,太太然你们喝一杯牛奶在睡!”
她和贺宏毅喝完牛奶后倒头就睡,看现在这个时间宴会恐怕进行到一半了。
贺琦玉看着干净的牛奶杯心里想着下药的人是谁?琴姨竟然邀请她来了,不会使用这种手段不让她出现,而且还对一个小孩子也下药!
前院吴可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贺琦玉,好不容易和那些装模作样的小姐们交流完感情,她还没有看到贺琦玉出现,而且那个话唠贺宏毅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地方?
贺琦玉这边的异常琴姨和牛老太太都知道,牛老太太看着被众星捧月的牛建国说“贱人生的永远只会使下作手段!”
琴姨眼睛也充满了冷意,她看到吴可人过来脸上继续挂着优雅的笑容。
吴可人她这人眼睛从小就毒,她早就发现老太太和琴姨的不对劲,而且这股古怪和爷爷有很大的关系!
“奶奶,琦玉今天怎么没有来?”吴可人挽着琴姨的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容,要不今天的事情重大,她都不想来这种虚伪的场合。
琴姨深深地看了一眼牛建国才拍着吴可人的手说“快要来了!”
贺琦玉原本想着有人不欢迎自己,那么自己就不去了。
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一上来就扒她身上的衣服,在她挣扎间才说“老太太让小姐过去,今天这亏她会给您一个说法的。”
贺琦玉这才愿意被她们看光光,做妆发时她除了感觉快外,还感觉有无数双手在她头上。
贺琦玉被这样对待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她们扶着她走出房门才彻底吸一口气。
贺琦玉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裹胸礼服出现在宴会时引起轰动,大家看着被光追着打的女孩,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还能姗姗来迟牛家的宴会。
吴可人看到贺琦玉终于来,她赶紧跑过去拉着贺琦玉的手说“怎么现在才来?小屁孩怎么没有过来,你们不是在这里休息的吗?”
贺琦玉听到这话想到琴姨给她发的消息,她装作有难言之隐说“我们可能……可能睡过了吧!”
吴可人看贺琦玉闪闪躲躲,而且身上这礼服也根本不是她挑的那套,她手开始默默收紧拳头想要继续问贺琦玉发生了什么事了,那知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琦玉,这套礼服应该还合身吧!”秦文博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他诚恳的语气让吴可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吴可人看过去就看到秦文博扶着他叔叔秦魏,她这才把嘴里问候他大爷的话转化为“秦爷爷好!”
贺琦玉看到身体虚弱的秦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就是非常难受,她扯着灿烂的笑容说“秦老师好!”
秦魏听到贺琦玉乖乖问好的声音有些慌神,太像另外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走在他前头,可惜那么好一个苗子了。
吴可人听到秦魏轻轻地叹息声,然后听到“你愿意学油画吗?”
吴可人听到这话还以为在问她,她感觉摇头还没有说话又听到“不是问你这个泼猴,我问得是贺琦玉。你和我学画画那年在画室和小博大家糟蹋了我多少东西,这辈子我不会人你在进去了!”
吴可人听到这话不好意思笑了笑,她想要挠了挠又想到头上都是发胶才止住手说“当初不懂事,我发誓再也不进去捣蛋,那个秦爷爷您要是有时间送我一幅画吧!”
秦叔摇了摇看着贺琦玉说“这个事情以后说,琦玉要是想拜师可以来找我。”
牛建国从贺琦玉进来就注意到她了,他心里暗暗在咬牙切齿想着怎么自己就没有加大药量,最好她们母子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他原本想着来了就来了,谁知道大家目光就像粘在贺琦玉身上了,而且吴可人他们还在那里相谈甚欢。
“谁要拜师呀!”牛建国带着虚伪的笑容过来了,他看着秦魏虚荣的身体心里还有些得意。
秦魏想到秦文博告诉他的真相,他一直知道牛建国这个人心口不一,可是没有想到做事也如此自私。
秦文博看着牛建国,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大家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会想到这个人说一套做一套。
秦文博反正笑不出来,他冷淡地说“牛叔,我带叔叔去看看奶奶和妈。琦玉一起去吧!”
贺琦玉反应过来赶紧跟上秦文博的脚步,她也不想和牛建国这种斯文败类待在一起。
牛建国看见秦文博的背影,他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
“给脸不要脸,今天过后恶就是你老子,以后秦家的就是牛家的,到时候看你你还给不给老子甩脸色!”牛建国眼睛里迸发着猥琐的神色。
吴可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牛建国,而且只要是牛建国刚刚把心里活动全都说了出来,让吴可人大受震撼。
牛建国收回目光就看到吴可人吃惊的看着他,他稳住心神笑得非常虚伪道“可人,爷爷只是说着玩,我第一次当爸爸也不知道如何和孩子相处。”
吴可人突然被这话恶心到了,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水直接往喉咙里冲。
“呕”吴可人摆摆手,捂着嘴巴直接往卫生间冲。
随着吴可人的离开,牛建国的脸色可以用五彩斑斓来形容了。
江北晨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不介意免费看一场戏,今晚过后帝都那位的财库来路就要被斩了,恐怕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要狗急跳墙了吧!
“感谢各位来宾赏我这个老婆子的面子,今天是牛家的大事,我想在坐的各位这些都多少听说过了。”牛老太太站在中间说话,秦文博和琴姨他们就站在身后。
宴会上的来宾看着他们都心知肚明,心里都在想牛建国命怎么就这么好,白白得了这么大一个儿子,而且女人还对他死心塌地的。
牛建国看着大家羡慕的眼光高傲地抬起下巴,他此时此刻觉得就是人生的赢家。
牛老太太看到他得瑟的表情,从怀里拿起一张泛黄的纸出来说“牛家有个传统我想有些人听说过,可是现在社会不断在革新我想着牛家也要与时俱进。”
“牛家祖训曾说父传子,母传媳,当初老爷的都传给了建国两兄弟,今天我这些都要传给我这两个儿媳,但是这些东西我会成立一个基金会,由基金会合理分配给合法继承人!”
大家都不敢想今天这个不是认亲大会,而是牛家请他们过来为分遗产做个见证。
牛老太太把牛建国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不过想到秦文博冷静下来才又说道“我说的意思就是大家想的意思,不过我小儿媳现在没有财产继承权,她要伺候我到百年后才能得到基金会每个月给的生活费。”
牛老太太这话一出大家突然明白了,外人就是外人,牛老太太还是防着人家呢!
牛建国瞬间就开心了,他觉得老太太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家产放到基金会这其中的可操作性就非常大了。
大家都在等牛老太太说认亲的事,谁知道牛老太太说完遗产分配后再无动静,大家盯着秦文博想着老太太今天不准备认亲了吗?
直到司仪开始下一个流程,圆舞曲缓缓充斥整个会场牛建国一直没有等到老太太说认亲的事。
“妈,今天不是……”牛建国对上牛老太太的眼神,嘴里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牛老太太和琴姨把牛建国的小心思看的透透的,老太太吩咐道“建国推我回去休息吧!你们年轻人继续完,一会可人和素琴送客!”
牛建国把老太太推到回廊才开口道“妈,今天不是说认回文博吗?”
“建国啊!文博要是回来了你分析过利弊吗?我们认回他是不是要写进族谱里,那么他就是秦家的外孙,外孙要是当了秦家的主人,你说秦家的大族长能答应吗?”
牛建国一想老太太说的也理,可是他怎么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呢?
牛老太太看牛建国一直没有想到矛盾点在那,她就想不明白就他这坐吃山空的二世祖怎么有脸窥觑别人的家产。
牛建国是把牛老太太送到房门口才想起来,他这才不在乎说“素琴不是秦家的女儿吗?”
牛老太太很想说他上不了台面,但是她为了戏能继续演下去厉声呵斥道“你要是当上门女婿,你下去有脸面见你爹吗?”
老太太给门口的老仆人使了一个眼色,她被推进去后直接把门重重关上。
牛建国终于想到牛老太太这样做的原因了,他摸摸鼻子有些懊恼,明明老太太做这些都是为他好,他竟然还不知好歹。
“妈,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就把素琴的行李收拾出来,我让她好好孝敬伺候你!”牛建国隔着门哄牛老太太。
牛老太太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自私自利的性格和那个贱人还真像。
贺琦玉和吴可人一直到宴会快要结束还没有想明白牛老太太怎么改主题了,吴可人则是被突如其来的巨额财产给砸蒙了。
虽然这个和贺琦玉的比起来如九牛一毛,她拿着这个钱去一线城市买几栋楼收租就可以躺平这一生,而且每年景点分红也够她潇洒地环游世界。
吴可人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她搂着贺琦玉的肩膀问“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是秦文博给你送礼服?”
“之前那套礼服不见了,也不是不见了,应该是放错房间来。”贺琦玉按照琴姨发的消息说的,好像她们在故意引导吴可人去发现什么。
吴可人皱着眉头想着礼服到底去那里了?只是他看着和琴姨说话的秦文博有些不好意思悄悄说“老太太今天没有认亲,我是不是不要叫他舅舅了?”
贺琦玉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可人叫谁叔叔,突然想到吴可人的辈分不就得叫秦文博舅舅嘛!
说曹操曹操就到,秦文博走过来看红着脸的吴可人说“你喝酒了?我送叔叔先回去,你们和我妈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贺琦玉她们点头,只是秦文博却一直没有走。
秦文博对上两位女生疑惑的表情,他咳嗽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打开说道“那个这两个镯子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毕竟你们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侄~女。”
他说完原本想要把镯子给吴可人,可是想到吴可人曾经凶悍的模样,他转手直接塞给贺琦玉。
贺琦玉看着手里的两个镯子有些不知所措,那知秦文博走了两步又回来从口袋两个金链子说“这个是我和北晨送给侄子的,这个保值空间大,以后他可以换零花钱!”
金链子放到贺琦玉手中,她手还往下坠了坠。
“啊!我要疯了!我竟然和小屁孩是一个辈分,秦文博他可是我幼儿园的手下败将!”吴可人都快要跳脚了,贺琦玉直接把手镯塞给她。
贺琦玉拿着沉甸甸的两条金链子,她觉得文人送礼物非常的朴实无华。
牛家宴会的事早就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有的人胸有成竹,而有的人却要夜不能寐。
“哐当!”所有精美的差距都被一双纤长的手扫落在地,旁边的人低着头不敢出声。
“父传子,母传媳,什么狗屁祖训!还专门成立一个基金会,这样子以后我怎么操作?我谋划这么多年就功亏一篑了,给我查清楚贺素琴她背后有人,我就不信就一个孤女毁了我三十多年的计划!”女人嘶声竭力的吼叫,眼里满是不甘心。
听到指令的人准备出去,又听到”让人在牛建国耳边吹枕头风,牛老太太不至于什么没有留给他,肯定这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女人摩挲脖子上的玉佛,她现在后悔没有早点收网了,当初就不该连牛家也设计进去。
牛家老太太今年九十五了身体还那么硬朗,当初怎么就没有喝下毒那碗粥呢?她要是喝了现在坟头的草不知道长了几茬了,女人悔恨当初呀!
女人想到这些,越觉得牛老太太坏了她的计划,脑海里给牛老太太下了无数遍毒。
第十二章 渊源
“琦琦,奶奶和可可怎么还没有回来呀?”贺宏毅的日常一问,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琴姨和吴可人了。
贺琦玉摸着肚子上的肉,她算了一下琴姨她们去帝都的日子,这看着五月份都要过去了,天也越来越热了,他们连回来的音信都没有。
贺宏毅自己也掰着手指头算,他唉声叹气举着手指头说“琦琦,可可离开七十三天了!”贺宏毅举着手势,一脸哀怨的小表情也甚是可怜。
贺琦玉也不纠结自己是不是胖了,细算下来琴姨她们正月初八去的帝都到现在是有七十多天了,也不知道秦文博那些工作顺不顺利?
她想起秦魏昨天发的信息说“秦老师说今天不去画画啦,你难道不开心吗?”
小屁孩白了她一眼,他虽然不要去秦爷爷那里,但是在家他还是要画呀!
贺琦玉当做没有看到他的白眼,她看小屁孩还一直闷闷不乐就提议道“要不你给可人姐姐打个电话?”
贺宏毅疯狂摇头,他现在虽然想他们,但是他一想到吴可人喜欢乱捏他的脸,他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想了。
可惜现在贺琦玉已经把电话给打通,她听着那边清明的声音,有一丝不可思议!
以往这个时间吴可人应该还在床上,今天这声音怎么这么清明,感觉像醒了很久?
“琦玉,我好想你和小屁孩啊!”吴可人声音传过来,小屁孩的嘴巴都要笑没了。
贺宏毅心里有些得意,他嘴硬地说道“我一点都没有想你,我和琦琦天天吃好吃的,天天玩好玩的,开心死了!”
贺琦玉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嘴硬是学谁,明明眼睛的开心藏都藏不住,偏偏还要像一块石头!
吴可人觉得贺宏毅也太傲娇了,不过她刚刚想到查到的一些事,她看了花园里没有人才开口道“琦玉,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嘛?”
“帝都贺琦玉的家里,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贺家竟然没有她一张照片,连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据说她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吴可人悄悄说着,眼睛随时随地观察四周。
贺宏毅为了听吴可人说什么话,在贺琦玉背上乱爬,一不留神把贺琦玉耳朵咬着了。
“为什么有两个琦琦?那个琦琦发生了什么事情?”贺宏毅在贺琦玉耳边大家,她鼓膜都要穿孔了。
吴可人就知道贺宏毅这个小话痨坚持不住,她嘻嘻笑着回道“名字一样,你不是不想我吗?干嘛还和我说话?”
贺琦玉直接把手机给贺宏毅,让他们两个唧唧歪歪斗嘴。
贺琦玉看着在外面忙碌的管家,她站起来推开客厅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我要和老先生联系!”贺琦玉严肃的看着管家,她发现这么久她好像只知道四个保镖的名字,这个照顾她衣食住行的严肃妇人好像从来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
贺琦玉看着她板着一张脸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老先生让您自己做决定,大一他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贺琦玉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她看着管家的眼睛有些尴尬的别过眼睛问“我之前那个牛仔吊带怎么不见了?”
管家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贺琦玉的肚子,她马上找到一个借口道“那件衣服干洗店洗坏了,明天我让品牌店再送一件过来。”
贺琦玉听到这话摆摆手说“算了,太阳大起来了你也别在外面了!”
贺琦玉准备回去找大一他们,她还以为在苗寨回来给警察打得电话后她尸体就找到了,那知贺瑾琛竟然藏着还真打算让她这辈子不能入土为安呀!
其实贺琦玉主要怕贺瑾琛真的把她做成标本,她一想到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身体掏空,她现在莫名其妙就感觉身体有一种痛感。
管家在贺琦玉走后她送一口气,刚刚贺琦玉说衣服的时候她吓一跳,还以为她们偷偷换衣服被发现了。
管家算着贺琦玉三个月里涨了12斤,发现现在营养还是有跟不上,她眉头一皱想着怎么能让贺琦玉快点长肉。
贺琦玉刚进去就听到贺宏毅大声喊“不去幼儿园,不要去幼儿园,不要去幼儿园……”越说越声音中还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吴可人不知道为什么一讲到幼儿园的事情贺宏毅就浑身抗拒,贺琦玉走过去拿着手机安抚他。
吴可人听着电话里温柔的声音,她看着贺家佣人走了过来,她舍不得马上挂断电话就拿着往里面走。
“现在幼儿园多有趣,他怎么就不愿意去呢?”吴可人有些宠溺无奈的说着,眼睛却看到外面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琦玉看着委屈的贺宏毅,她捏着他的脸颊笑着说“人家是重守承诺的小白马王子,他不去幼儿园是为了杜绝爱情的发生,他可是要为之前幼儿园的小雪儿守身如玉!”
其实不去幼儿园一小部分是贺宏毅有些抗拒,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手术后抵抗力不行,想着还是在家里养一年直接上一年级吧!
吴可人摇了摇头觉得也就他们家这么宠小孩子了,她笑着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他随谁,这是多情呢?还是专情呢?”
贺宏毅听到这话马上又不干了,他大声反驳“我才不想牛爷爷那样,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吴可人也不想逗他了,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挂电话说“琦玉,我们现在一时间没有那么快回去,你和小屁孩要是想我们了就打电话!”
门口两个男人听到嘴里熟悉的名字明显愣住了,随后拥有桃花眼的男人率先开口道“吴小姐吧!我是贺瑾琛!听说吴小姐昨天就住了进来,不知道这里环境可否舒适?”
吴可人看见贺瑾琛笑里藏刀的表情,她把手里的电话挂了,也换上一副虚伪的表情回道“还可以,谢谢你们的款待!”
贺琦玉感觉最后还听到了贺瑾琛的声音,她一想到自己被那个变态冻着,她赶紧把贺宏毅支开让大一进来。
贺琦玉看着人高马大的大一,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咳嗽一声说“我的尸体在哪?”
大一一脸茫然的看着贺琦玉,贺琦玉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怀疑,不过她还是重复一遍问“帝都贺琦玉的尸体还在贺瑾琛手里吗?”
大一现在听懂了,他右手握拳置肩弯腰回答“我现在就让大四去查,两个小时给您消息!”
贺琦玉把事情安排好后,她发着呆想吴可人身边怎么有贺瑾琛?
贺琦玉也不知道吴可人现在正看着贺瑾琛失神,她竟然觉得贺瑾琛和贺琦玉有三分相像
吴可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觉得贺琦玉就是人走茶凉,明明在这个家生活这么多年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且结婚三年老公听到名字也一点表情都没有。
吴可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到贺琦玉小时候可怜的样子,她有些感慨怎么遇到的贺琦玉命运都不怎么好。
吴可人这念头刚起就被自己给否定掉了,她遇到现在的贺琦玉一定是好命。
“以后她会很幸福、很幸福!”吴可人在心里祝福贺琦玉,同时觉得有钱人感情也太冷漠了。
牛叔领着吴可人来贺家是他才知道原来他大哥曾经在临死前给侄女定了一个娃娃亲,要不是老太太找出的那纸婚书,他都不知道他们和贺家还有牵连。
牛建国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殊不知牛老太太和琴姨这里正在说这件事情。
牛老太太吃着琴姨端过来的炖品,她才缓缓开口道“素琴,文博那个展览什么结束?”
琴姨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帝都停留这么久,表面上他们过来是整理大房遗留在别馆的物件,其实主要是重新恢复江南史馆的生意。这门生意被外人把持太久了,牛老太太她要幕后黑手一笔一笔吐出来。
江南史馆曾经掌管全国艺术品、文物的销售、展览、鉴定以及拍卖等活动百分之七十的市场,现在却成了某个人的私人财库。
琴姨想起来文博连续两个月都在连轴转,她虽然心疼也知道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还是老太太您这一招棋走得妙!”琴姨把报纸放在牛老太太跟前,她脸上的笑意看着就让人舒心。
牛老老太太看着报纸上意气风发的秦文博,她眼里满是自豪感。
琴姨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问“大房那纸婚书?”
牛老太太冷笑道“他永远只看到眼前利益,从来不知道曾经的牛家为了远离风暴中心付出了多大代价!”
琴姨知道牛家大房曾经在帝都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清贵,而且曾经还和主要领导人一起上过庆典。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最后还差点让整个牛家和他一起陪葬。
“当初大房回来我就知道处理不好就是牛家的忌日,所以我才连夜把可人她妈嫁给江西的吴家,可惜他们都不懂我这么做的意义!”牛老太太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有一些事情不能释怀。
琴姨合上书想了想才说“大嫂后面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了,只是这个婚书的问题?”
牛老太太想到大房临死前才醒悟过来,她心中更不喜。
“他牛建国是想得美,这婚事以为就一张纸就能成的吗?而且那婚事写的是他侄女,一个外孙女怎么可能再促成!”
琴姨则不是这样想,现在贺家在帝都可谓是身微言轻,而贺瑾琛的婚事除了那些想要搏一把的高嫁女外,好像别无其他选择!
琴姨又想到一个消息不安的说“贺家好像要把公司搬出帝都,那就代表他们已经决定退出权利漩涡里了。现在南方沿海城市的肥肉大家可都看在眼里,贺家他们又在深市买了几块地皮。”
“素琴,你的消息来源还挺广,不过你后面那个人没有告诉你贺家是走是留不是他贺家能决定的!”牛老太太胸有成竹的说着这话,她连琴姨脸上快速闪过的惊愕也没有放过。
牛老太太不介意和别人合作,只要那个人是个聪明人,在她看来琴姨是那个还算聪明的人。
牛老太太继续说“现在贺家不会急得拒绝,他们要吊着牛建国,而且还要给他一种十分有希望的假象!”
此时此刻贺家就是这样,牛建国被贺瑾琛哄得眉开眼笑,而且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们说的话里的深意。
吴可人听着贺瑾琛一直明里暗里打探她在深市那两块地的自主权,她心里有些了然。
当初她妈带着她会牛家还是让吴家脱了一层皮,那个时候地皮不值钱,可是二十年后的现在可是狼多肉少的局面。
“小贺总准备转战房地产?我那两块地地理位置不是很好,比较当初我妈差不多是扫地出门,现在这些都是我舅舅在打理!”吴可人直接告诉他想要的信息,她可不想一直和他们虚与委蛇。
贺瑾琛突然觉得和这样爽朗的女人在一起也不错,不过她舅舅该不会是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吧!
“哈哈哈,牛老哥的儿子是年轻有为,我那个年纪还只是跟着叔叔伯伯后面跑腿!”贺如风也算是实话实说。
秦文博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在商业决策上杀伐果决,对敌人可以做到斩草除根。在坐经商的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快成僵尸的江南史馆整活,这可不是光玩手段就可以的,这背后几方势力要是不肯相让,今天报纸上就是头破血流的画面。
牛建国听到贺如风的话有些不开心,他有些赌气回道“都是有人铺好了路,不然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走的这么顺!”
牛建国说这话直接得罪了贺家的男人,贺如风能撑住贺家就是他大哥牺牲了自己才有今天这局面,贺瑾琛是有贺如风拿整个家族在背后铺路。所以这桌子贺如风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贺瑾琛看牛建国像看个棒槌。
吴可人可不管这些,她从包里拿出红色的婚书说“小贺总今日竟然回来了,这东西我就物归原主,毕竟贺先生和我母亲也不可能了!”
吴可人现在对牛建国意见很大,她以前以为牛建国就风流了一些,对黄白之物这些淡然自若。哪知道在别馆翻出这婚书的时候,他竟然欣喜若狂想直接拉着她就找上贺家的门,要不是有琴姨拦住出主意,现在她恐怕被卖了一个好价钱。
牛建国对着吴可人怒目圆睁,眼神给吴可人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贺总,可人这孩子说话直,就像昨天我说的那样,要不是突然找到这个东西,我还不知道我们两家还有如此渊源。”牛建国开始找补,他内心深处就是不愿意放弃贺家这块肥肉。
牛建国想着要是吴可人真的可以和贺家联姻,那么他的名望可以在升一升了,说不定他将是最年轻的国手,那个时候他的画就更值钱了,说不定到时候帝大求着他回去担任院长。
牛建国就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就像牛老太太曾经对他的评价就是天真的自私,永远以为自己得利,殊不知别人想要得到的东西更多更大。
贺如风怎么看不明白牛建国的小算盘,他模棱两可的笑着说“这婚事其实我哥离开前也没有说过,不过要是现在孩子愿意试试,总比强迫他们结婚好是吧!”
吴可人觉得贺家的人病得不轻,她就说偷偷处理掉吧!现在这样好像她上赶着想要嫁到她们贺家一样,她心里现在骂骂咧咧的。
贺瑾琛看着吴可人觉得玩玩不是不可以,只是他还没有说话就接到电话“贺总,警察又到夜色来了!”
吴可人不知道什么事情让贺瑾琛这么着急,不过看贺如风对牛建国也全是敷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吴可人就想知道是何方神圣让贺家父子成这副模样。
第十三章 秦魏接盘
深夜江南贺琦玉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移到别墅外,刚开始她还以为是白天被贺瑾琛气得阑尾炎发作。可是摸到摸到湿糯的感觉,贺琦玉就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货了。
秦魏看着贺琦玉一脸惨白的走了出来,他脱掉裹在身的外套披在贺琦玉肩膀上。
“你怎么了,家里佣人呢?”秦魏有些生气,她看着别墅里都不见灯光,心里觉得贺琦玉家里的工作人员都可以开掉了。
贺琦玉握上秦魏的手才感觉肚子有一些舒畅,她忍着痛咬牙说“秦老师,能去你名下的医院吗?”
秦魏二话不说直接抱起贺琦玉进车里,他看着一直流冷汗的贺琦玉着急万分,一直催促车子再开快点。
直到贺琦玉到了秦魏的私人医院,别墅的人才发现贺琦玉不见了,而且别墅的电闸还被人为的拉了下来。
管家惊慌失措的跑到贺琦玉的房间,发现贺琦玉的床冰凉一片,床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管家知道贺琦玉什么都发现了,她一直以为贺琦玉就是一个傻白甜,一直吃吃喝喝没有发现身体的异常,没有想到今天还有这么一手等着她。
管家把大一他们都叫了起来,她看着电脑里的老者说“先生,贺小姐可能都知道了,监控在她离开的时候都关了!”
老者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他不在意地回道“没事,她会回来的!”
管家和大一他们看着屏幕黑掉,管家听到这话就放心了,只是大一四兄弟面面相觑,然后大一作为代表问“琦玉小姐怎么就知道了呢?”
管家看了他们一眼,她离开房间才留下一句“就问你们四兄弟了,小姐今天可是一天和你们四兄弟在一起!”
大四听到这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今天他可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他都不知道小姐怀孕的事。
大一看着三个弟弟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赶紧咆哮道“哟!我是那样多嘴的人吗?”
“刘姨,我们要不要找一下小姐?”大一赶紧跑出问管家,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怀疑是不是今天自己真的说露嘴了。
管家摇摇头指了指贺宏毅的房间说“你们还是想怎么哄他吧!”
大一脸色马上就变了,他突然觉得还是出去找贺琦玉吧!想到这个他跑回去喊道“老幺,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看!”
大四一脸懵逼的看大一把车子开到别墅外的公共车位,然后看着大一打开车窗把椅子放下就闭着眼睛睡觉。
“不是去找小姐吗?”大一看着五百米外的别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到这里来睡觉?
大一觉得小时候给大四喝哇哈哈喝多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哈气,自己做得这么明显难道还没有想明白吗?
大一被大四直勾勾地看着也睡不着,他坐起身烦躁地问“你要是不愿意回去哄那个小魔头,你现在就回去吧!”
大四听到这话突然就懂了,他赶紧把椅子放下闭上眼睛睡觉。
“老幺,你白天除了打电话没有说过什么话吧?”大一开始复盘白天在贺琦玉眼前干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贺琦玉今天的状态不对劲。
大四还没有回答,又听到他大哥问“你有没有觉得小姐今天的眼神不对劲,而且好像你告诉她不能打电话后整个人就抑郁了。”
大四也睡不着了,开始和大一复盘白天做的所有事情。
时间回到白天大一给两个小时让他查清楚存放尸体的地方,他从拿到情报就马上过去汇报了。
“贺瑾琛这灯下黑玩得真溜,真的以为警察不会查第二次吗?”大四听到贺琦玉这样说,不一会去又看见贺琦玉拿着大一的手机打起了电话。
贺琦玉看着夜色的图纸,她直接给帝都调查她失踪案的警察打电话“我是贺琦玉,我现在被人绑在夜色的一个暗室里,你们快点来救我,啊啊啊……”
贺琦玉后面浮夸的演技让大一他们不忍直视,现在他们知道贺宏毅不光遗传他舅舅,日常和她也学了不少吧?
“唉,要是能看到那一幕就好了!”贺琦玉叹气,她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
大四这边随时收集帝都传过来的消息,等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警察却一直没有出动,他扶着眉不知道该如何向贺琦玉解释。
贺琦玉看着大四为难的表情,她伸手指上大一的手机,在大一一脸抗拒下重新拨通警察的电话。
“救……救我,我好冷,好冷,救救我……”贺琦玉捏着嗓子断断续续说着,完全不知道理会对面的人说什么。
大一真的想要扶额吐槽一下,其实这件事他们四兄弟完全可以做,不需要贺琦玉发挥她业余的演技。
贺琦玉看着视频里的警察进到夜色,才过十分钟贺瑾琛揽着警察的肩膀一起出来,目光还对门口树上的监控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贺琦玉气得肝疼但有有些担心大一他们被发现问“他发现你们了吗?还有就是你们怎么在他眼皮底下装上监控的?”
大四归纳所有信息,他有些懊恼地说“可能尸体早就被转移了,而且这个地方只有贺瑾琛一个人知道。”
贺琦玉可能想到一种可能性“贺瑾琛故意在钓鱼,你们放在他身边的人暴露了!”
大一和大四对视一眼,然后就见大四拿着平板划来划去,最后得到结论说“没有暴露,不过这边收到情报贺瑾琛去过一次殡仪馆,在里面待了三小时最后才离开!”
贺琦玉看着大一递过来的殡仪馆地址,她有些摸不准贺瑾琛是否给她下葬了,因为看时间这天刚好是他妈的忌日,他那么讨厌她不会选在那天。
“可以给贺琦玉打个电话吧?”大一听到这话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贺琦玉一直没有说话,在那边快要挂了的时候“好……冷,好……冷,哥……哥,我好冷……”
贺琦玉还没有说完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她一脸错愕的看向大四,大四也是一脸苦色,天都不知道该如何把嘴里的话说出来。
大一看贺琦玉还要继续打电话,他赶紧阻止道”不能在打了,要是贺瑾琛那边现在破译加密电话,那么现在这通电话就是自投罗网!”
贺琦玉有些不甘心整个人气鼓鼓的,一下午都没有打起精神,而且看别墅里的人眼神里都带着一点审视。
“老大,是不是猜到我们放在贺瑾琛身边的人了?”大四回想完白天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猜测。
大一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们都不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觉得小姐能知道,而且……”
“哎呀!你怎么能把那个监控视频给小姐看呢?这样不就暴露了我们一直监视着贺瑾琛,小姐肯定联想到我们是反派!”大一想到这个非常懊恼,觉得大四傻死了直接给他来了一掌。
大四摸着腿上挨过巴掌的肉,他有些不确定问“真的是监控暴露了?”
医院里贺琦玉经过医生的紧急治疗,肚子终于没有那么疼了。她垂着眼盯着手背的吊针出神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她现在知道所以事情不是老者给她那个计划书那么简单。
她之前不想去猜测老者那群人想要干什么,是因为她这里没有贺瑾琛的枷锁,她可以继续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贺琦玉之前答应老者计划是因为她可能有一刻觉得可以回帝都可以打脸那些欺她、辱她的人,但是冷静下来、平淡下来后她从来不相信以自己通过东施效颦就能成为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然后去帝都去算计冯家和贺家!
在她看到血迹那刻她就知道所谓的计划就是一个幌子,恐怕连巨额财产也是一个幌子!
贺琦玉越想身体忍不住发抖,她发现她走的每一步人家早就算好了。除夕夜的一幕幕看似酒后乱性,恐怕她从一开始喝的那个酒就有问题,而且冯骏那边的算计也是在就谋划好的。
为什么一定要是冯骏?贺琦玉怎么也想不通,但是她知道他们算计这么多恐怕不止让她生孩子这么简单!
“这个孩子要打掉!”贺琦玉听到开门就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她决定不做别人手里的棋子。
医生看着同他一起进来的秦魏,他拿着报告单恭敬地说“贺小姐,你的身体……”
贺琦玉没有等医生说完反驳道“就算以后不能生孩子也要打掉,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会过得很苦,我不想她以后一直活在不被爱的环境里。”
“贺小姐,您现在身体并不是适合做手术,您现在正在发低烧,而且您血红蛋白低于八十,所有现阶段医院不会考虑手术!”医生看着检查报告说话,他一脸不赞同的对秦魏摇着头。
贺琦玉听到这话有一些迟疑,不过她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那就等好了做!”?
医生觉得还是要和贺琦玉说真话“贺小姐,胎儿已经超过12周,报告上你的凝血功能有点差,而胎儿太大,你手术出血就越多,这个时候你手术的风险和难度系数就大很多。”
“就算死在手术台上也要做!”贺琦玉还是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她现在坚决不愿意让这个孩子出生。
贺琦玉看着秦魏还想要说什么,她拉起被子闷声说“秦老师,我累了!”
秦魏看着贺琦玉他就想到记忆里那个少女,他有些怜惜地回道“好,你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贺琦玉感觉房间里的灯柔和了许多,不一会手背上还有温热的触感。
贺琦玉看过去就看到秦魏那张温润的脸,他看到贺琦玉看过来温柔地说“你吊水还没有打完,我先帮你看着,你先好好休息!”
贺琦玉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怀孕后想要寻求帮助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可能是以前的师生情吧!
贺琦玉想要说什么眼皮却慢慢阖上,秦魏看着她的脸摇摇否定内心的想法,不断告诉自己这个不是他遇到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女。
贺琦玉这刚一睡觉就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有一直通体白毛的鸟一脸高贵的看着她。
“你肚子里的是一个男孩,我们都不期待他的降临,我们只希望你怀上女孩,可惜我们的计划还是落空了!”老者的声音从贺琦玉后面传了出来,等贺琦玉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贺琦玉潜意识觉得自己在做梦,她却又看到她妈临死前握着她手缓缓说“一定要去冯家,和冯骏结婚后一定要生个女孩去救你舅舅!”
贺琦玉不记得她妈临死前有没有说过这个话,可是她看到她妈还在喝漆黑的中药开始大喊“不要喝,不要喝!”
现实里的贺琦玉已经泪流满面,她嘴里不断嘟嚷着什么,秦魏一句都没有听懂。
贺琦玉看她从小到大的事情一一从眼前闪过,她不知道老者的用意,她想要问话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开不了口。
贺琦玉看着最后一面是贺如风和她妈说“她本来就不是我期待的,你自己偏要把她生下来,我不爱她,这辈子都不会爱她!只要我愿意,现在外面有一堆能叫我父亲的孩子。”
贺琦玉感觉自己已经痛到难以呼吸,她大喊大叫问老者的意图“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就只是想要借我肚皮生一个女孩吗?”
“其实可以不用女孩,你应该记得你小时候有段时间你母亲在偷偷抽血吧!我们可以直接用你的血,不过在那之前你身体要很好!你要是愿意,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打掉了,反正他也不是我们想要的。”老者给贺琦玉选择,殊不知他的话就像刀,一刀一刀划在贺琦玉的心口。
秦魏看贺琦玉缓缓睁开眼睛,他拿着纸巾心疼的擦拭贺琦玉脸上的泪。他一边温柔地擦着眼泪一边说“孩子可以给我养,你刚刚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也看得出你并不想伤害他。”
“贺琦玉,你要是害怕流言蜚语我可以安排你去外地,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养,我有能力抚养他,就是我走后秦家也不会亏待他!”秦魏一脸坚定的对贺琦玉说,他眼里的疼惜让贺琦玉更难受。
贺琦玉还沉浸在那个真实的梦里,她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被期待,你们都是不被期待的小孩!”
秦魏等贺琦玉清明一些等她做出反应,他站起身拿水准备给贺琦玉拿水就听到“你娶我吧!我现在的身家分你一半,孩子可以跟你姓,他不会碰秦家半点东西,我就希望给他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给他父母所有的爱,给他所有的爱!”贺琦玉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完全没有看到秦魏把水都倒了出来。
秦魏反应过来贺琦玉还眼巴巴的等他回应,他呼吸放轻思考一会就回道“那你和我学油画!”
贺琦玉知道秦魏这算答应了,她捧着肚子笑着说“明明早上我们就去领证,然后就给宝宝建档……”话音刚落她就睡着了。
秦魏轻轻把被子拉好,他盯着贺琦玉看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科学的尽头还真的是上帝!”
第十四章 三年后
三年后……
贵妃椅上的女人美背一览无余,不远处儒雅的男人偶尔抬头看一眼便继续专注手下的画。
纸上的女人栩栩如生,纸外女人却哈欠连天撒娇的问“秦老师,你画好了吗?”
秦魏有些宠溺的点点头,他盯着纸上的人想来这三年贺琦玉改变真的很大,完全活成了另一番模样。
在这人生海海,山山而川里,她贺琦玉好像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了。
“你什么时候开画展?”秦魏润色最后一笔才放下,他把画转动过去朝向贺琦玉。
贺琦玉把前面的毛毯扯过去盖在背上,她躲在里面把衣服穿好才回答“我要是办画展了,那些人不还得继续说我居心叵测!”
“你害怕流言蜚语?”秦魏说话间眼睛里一直含着笑,看贺琦玉就像看一个孩子。
贺琦玉穿好衣服后站起摇着头说“你觉得呢?”以前贺琦玉可能害怕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她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其实贺琦玉经历流言蜚语最猛烈的时候不是在帝都,而是她和秦魏举行婚礼的那段时间。
她一个二十四岁带着一个五岁孩子嫁给一个大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放在现在这种开放的时代照样说什么的有。虽然她现在名义上父辈也算得上江南的世家,可是到头来也只给她留着一些黄白之物,和他们还在延续的世家完全没有可比性。
在她当初认亲回家,江南这些世家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一回事,有些贵妇人聚会还在想她什么时候把家产败光。
可惜没有几个月后她们就听到秦魏娶妻的消息,而且女主人公还偏偏就是那个她们觉得不成气候的贺琦玉。
而且让他们更大跌眼镜的是琴姨从帝都回来后成了牛家的掌权人,这下什么阴谋言论都往贺琦玉他们身上套。
毕竟一个琴姨外人掌了牛家的大权,她带回来的干女儿又嫁给秦家继承人之一,他们那些人就会觉得她们母女打的就是秦、牛两家财产的主意。
那段时间真的是接头巷尾都在谈论她,还给她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身世,好像只有不断诋毁她就能阻止事情的发生。
其实琴姨成为牛家的掌权人也是贺琦玉没有意料到的,她前脚和秦魏领结婚证确定婚礼的日子,就等着琴姨她们回来的时候,牛建国那边出了大事。
琴姨她们原本是五个人去的帝都,六月份回来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和一个盒子。
牛建国的离开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琴姨对牛建国怎么死的事情三缄其口,还是江南的一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贺琦玉才知道了一个大概。
牛建国曾经在帝都任教的期间利用手中出国留学的举荐权胁迫了一个女孩,女孩事发后举报了牛建国,可是后果是她潦倒的过了二十年,牛建国继续在不同大学挂名,隐藏自己的阴暗面后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贺琦玉听说那个女孩不知从那里知道牛建国回帝都了,她扮成夜总会小姐在牛建国发情的时候直接太监了他,而且据说那女孩是看着他失血断气后才离开。
牛建国这么利落的死去让琴姨她们有些难受,在琴姨和牛老太太的计划里牛建国要眼睁睁看着他在乎的东西一件一件被剥落下来,然后再告诉他所有事情的真相,让他后半辈子在泥泞里永远不能翻身。
吴可人可能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直接远渡重洋深造去了,连牛建国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贺琦玉想到这些事情有些感慨,当初外面都说是琴姨谋害了牛建国,而秦魏就是她们母女下一个目标。
“妈妈,舅舅来了!”贺宏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点沉稳。
贺琦玉对秦魏耸耸肩说“送枕头的来了!”
秦魏看她小女儿家的样子,他无奈摇头道“肯定是好消息,决定在哪里开了吗?”
“当然去全国最有名的文化中心,不过还要等可人回来这些才能筹备起来!”贺琦玉一边往外走一边挽着头发。
贺琦玉打开门就看到长高不少的贺宏毅,他手里还抱着一个软乎乎的奶团子,看到贺琦玉除了大眼睛睁大了不少外,再没有其他反应。
今年刚上三年纪的贺宏毅看到贺琦玉要对弟弟伸出魔手,他赶紧躲过去呵斥道“不能捏弟弟的脸,你们把他帅气的脸都摸大了。”
贺琦玉看着小儿子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和哥哥,她心真的被萌化了,她都不敢想这个小可爱是她自己生下来的。
“我抱抱他可以了吧!”贺琦玉张开手想要接过去,贺宏毅还是摇头死活不松手。
贺宏毅怀里的团子看了一眼贺琦玉后,直接一巴掌拍在贺宏毅的手上,然后伸出手让贺琦玉抱他。
“你叫妈妈就抱你!”贺琦玉逗着小团子,她装作没有看到小团子要挣扎要抱的样子。
贺宏毅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弟弟的嘴巴,那知小团子眼珠子转了两圈后就不挣扎了,直接把脸埋在他哥哥的怀里看都不看一脸贺琦玉。
贺琦玉直接单手抱着傻乎乎的小团子,她叹一口气边走边说“你不开口说话大家都以为你是一个小哑巴,等到幼儿园他们会给你取外号。”
“弟弟才不是小哑巴,弟弟很聪明的,他只是觉得说话累而已!”贺宏毅见不得有人说弟弟一点不好,尤其是贺琦玉还经常当着他的面欺负弟弟。
贺琦玉看着抱在手里的小团子,她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捏上他肉乎乎的小脸颊说“你怎么不和你哥哥中和一下,你哥哥从小就是一个小话唠,现在上学坐在教室里像凳子上有针一样喜欢动来动去。你到好和你哥哥反着过来,还养成了一天就只说三句话,走一百步的规定!”
贺琦玉小儿子柳怀舟就是一个怪胎,小的时候不哭不闹谁带都可以,可是到该说话的年纪那死活都不愿意张嘴。在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第一个字不是叫父母,而是面无表情地说“累”。
贺琦玉什么名医都找过看过了,人家硬是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这个孩子可能比较懒!”
然后柳怀舟小朋友就把“懒”字贯彻落实到底,每天早上就“妈妈、哥哥、吃饭”说完就不开口了。在走路这方面更是懒字体现得淋漓尽致,早上都是他哥哥把他抱到餐桌上,然后他会随机逮着身边的人张开手求抱抱。
“谁要是敢欺负粥粥,我给他打死去!”贺宏毅将宠弟惯行到底。
“你要把谁打死去?”秦文博看着贺宏毅气得快要变成豚鼠的样子,他站起来准备接过贺琦玉手中的小团子。
贺琦玉看坐在沙发上的江北晨,她想到报纸上的新闻问“你给宏毅找了个舅妈回来?”
江北晨看着贺宏毅也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他咳嗽一声想要秦文博给他解围。只是秦文博正稀罕着小团子,他没有办法解释道“媒体捕风捉影编造的,就只是和合作方女儿吃了一个饭。”
“北晨正要参加一个真人秀,你要不把这个小团子借给他,他就不要和其他小朋友磨合了。”秦文博抱着柳怀舟坐下来,柳怀舟手上多了一个五阶魔方。
贺琦玉看着玩魔发都懒洋洋的柳怀舟,她觉得江北晨带他去真人秀就是给自己找一个麻烦。
贺琦玉想到小团子折磨江北晨的画面,她偷笑说“粥粥要是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是要给他送到农村去变行吗?”
秦文博看着怀里的柳怀舟,他也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有点意向天开,可是贺宏毅却听进去,而且他还决定去体检一把当明星的感觉。
“那个你吴可人回来了,她现在就在江南大酒店,想要你劝劝她回家看看奶奶!”秦文博还是赶紧说正事。
他知道当初那件事情对吴可人冲击很大,但是牛建国落得那个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贺琦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他们来这里不但是为了这一件事吧?
“那个有人愿意出五百万买叔叔的画,就是那幅《月光下的少女》”秦文博觉得这画应该没有什么希望,这幅画可是叔叔专门画给贺琦玉的。
贺琦玉接过阿姨递过来的茶,她回忆了一下那幅才说“可以,不过那个钱还是和往常一样打到慈善基金会里。”
“其实那幅画除了侧脸是我,脑袋以下都是我找了一个前凸后翘的模特画出来的,你要和买画的人说清楚。”贺琦玉解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画竟然可以卖如此高的价。
贺琦玉的画更是让秦文博想不到,大家都说他叔叔秦魏是当代油画界的第一人,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异禀的人才,可是贺琦玉这个才学过三年的人,恐怕天赋远在他叔叔之上吧!
“你的画已经寄到ARA•E绘画比赛组织了,明年二月份就会公布结果,你觉得画展放在哪里比较好?”秦文博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现在贺琦玉在他眼里就是三年成神的天才。
贺琦玉看着秦文博怀里已经要睡着的柳怀舟,她轻声细语地说“全国文化中心,你不是已经开始预约了吗?”
秦文博听到答案就知道贺琦玉和自己想的一样,他开始构思如何做宣传的时候听到“还是低调点,不用花大价钱给我安排人设。”
秦文博有些错愕的看着贺琦玉,他还没有说话又听到“我学油画是因为自己热爱,参赛是因为秦老师有这个心愿,画画商业化是因为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做慈善。其实画画在我眼里和烹饪一样,我喜欢就画,不喜欢就不画,从来没有想到进入名利场。”
江北晨听到这么一番话,直到今天他才肯定贺琦玉完全变成了第三个人,不是那个怯弱的贺琦玉,也不是东施效颦的那个贺琦玉,现在她的真正的有底气、有内心的力量。
夜色慢慢降临,贺琦玉看两个孩子睡觉后提着食盒去了江南大酒店。
贺琦玉根本就没有想到以往半个小时就到市中心的路程,今天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候,尤其在酒店那条道上车子完全动不了。
贺琦玉冒着细雨挤在人群里,等她靠近酒店那人群就更多了,跟她她身后的大三早就不知道被挤到那里去了。
“正霖正霖,正是为霖……”呼喊声在贺琦玉刚踏进酒店的大门爆发了,吓得贺琦玉差点拿不稳手里的食盒。
贺琦玉想着找个服务人员帮个忙都找不到,整个酒店大堂都乌泱泱的一群人。
贺琦玉看着电梯口的人群有些束手无策,她看了一眼时间在看看身后的人群决定再等等,现在她是进退两难,只有等人少一点后大三才能和她会合。
贺琦玉被挤在大堂的柱子上都快要睡着了,突然人群里出现一阵骚动。贺琦玉周围的女生都捂着激动的蹦来蹦去,捂着嘴把自己的脸都憋后了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得贺琦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看过去,就听到“正霖听说大家守了一夜,给大叫准备了奶茶,请大家喝完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后人群中爆发出“正霖正霖,正是为霖!”贺琦玉这才知道这群人在这里追星,而且她们守在这里就想要见刚刚那个男人一眼。
贺琦玉有些好奇是那个明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正江南道路都瘫痪了。
贺琦玉等周围的人群散去,她发誓下次出门一定把手机带上,现在她联系不到吴可人,连大三她也一直没有看到人。
大三此刻被挡在门外怎么也进不去,他莫名其妙的成了发奶茶的工作人员,他要从车上把奶茶搬到各个应援会负责人手里,只要他有想要走的动静,几百双眼睛就刷刷往他这里看。
贺琦玉这边一直等前台给吴可人房间打电话,谁知道打了两个电话吴可人一直没有接,第三个电话贺琦玉听到一个男声说“就放在下面,明天来取!”
贺琦玉听到那个声音身体本能反应打了一个冷颤,她不清楚吴可人怎么和贺瑾琛搅在一起的,但是贺琦玉知道这一天还是终于来临了。
大三气喘吁吁的进来,现在离天亮只有四个小时,大三还带来一个坏消息“车子现在也动不了,交警预计疏散堵塞要一个多小时!”
贺琦玉没有办法只能夜宿在酒店,还好这里有秦家常年租的套房,不然今天晚上他们三个人就要也流落街头了。
贺琦玉嘱咐大三找到大二一起进来休息,她就提着食盒上去了。
贺琦玉把食盒放在吴可人门口,她想要敲门想了一会还是把手给放下了。只是她刚转身没有走两步就看到一个醉汉惊愕失措的瘫倒在地,贺琦玉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准备离开。
“贺琦玉,你知道我好后悔吗!着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原谅我好吗?”男人扯着贺琦玉的脚祈求原谅。
贺琦玉看了一眼酒店镜头的监控,她蹲下身掰开男人的手狠狠地说道“徐太宁,你真贱!”
贺琦玉直接从他脚上踩过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自我感动的男人说“徐太宁,是你撞到我手上的,那就从你开始吧!”
徐正霖迷离地看着女人的背影,他嘴里还在嘟囔着“不要走.……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第十五章 游戏提前开始
贺琦玉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缓缓入睡,她整个人被扯进了沉重的回忆里。
刚满十八岁的贺琦玉每天行尸走肉的游走在家、学校、书咖这三个地方,贺家的人都去国外参加天才贺瑾瑜的大学毕业典礼去了,就留她一个人在帝都混混度日。
贺琦玉每天无所事事的坐在教室里,班里三分之二的同学早在高三一期就去了国外,然后还剩十二个学生从开学后陆陆续续就回家请名师一对一专门辅导,到最后整间教室就剩她一个人。
还是一个平常的日子,高三的老师恐怕都去国外度假了,就留三个代课老师管着每个班留下的豪无前途的学生。他们只要到多媒体教室签个到,然后就可以虚度在高中的最后光阴。
贺琦玉原本想要去操场晒晒太阳,她路过篮球场就听到“贺琦玉,放学校门见!”然后她就听到一连串的取笑声,她头都不抬木然离开。
后来贺琦玉生活里出现了一个叫徐太宁的男生,那个男生每天跟着贺琦玉身后说着发生的趣事,还每人早上给贺琦玉一杯牛奶和三明治。
无论徐太宁怎么献殷勤,贺琦玉硬是两个月里没有和他开口说话。
直到距离高考还有三十五天的那天下午,她在书咖默默在手心描绘书中的图案,徐太宁背着吉他跑到她面前把她桌子上柠檬水直接喝了,喘完气后“贺琦玉陪我一起去追梦吧!”
徐太宁看贺琦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手中的杯子皱眉,他有些好笑的把杯子放下继续说“我要去参加比赛,我要当superstar(超级明星),我想邀请你晚上当我欢送会的舞伴?”
贺琦玉原本想要一走了之,却突然被徐太宁公主抱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在他摩托车后面了。
“抱紧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车子开始风驰电掣穿梭在车流里。
贺琦玉紧紧拽着徐太宁的衣角,只是突然的拐弯让贺琦玉直接环上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感受他胸膛调动的声音,那一瞬间她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频率和前面的男生同频共振。
贺琦玉到的地方竟然是帝都的郊外,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紧簇相拥、相叠的绽放。
徐太宁看贺琦玉脸上不再是木然的表情,他拿着吉他洒脱地问“你知道杜鹃花的花语是什么?”
“永远属于你!传说当满山杜鹃盛开之时,就是爱神降临的时刻。”徐太宁用清澈的眼神盯着贺琦玉。
贺琦玉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少年脸上带着一股天生的狂野,就是笑起来也十分的桀骜不驯,一副坏男孩的样子。
那个坏男孩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承认自己那个时候心动了,可是男孩后面的话更让她心动。
“贺琦玉,你跟我去湖省吧!远离这个圈子做自己,你不在是贺家的傀儡,你可以做真正的贺琦玉!你开心的时候可以大声的笑,委屈的时候可以大声的哭,你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徐太宁绘声绘色说着离开帝都的日子。
徐太宁看到贺琦玉心动了,他继续说道“我已经签了经纪公司,我要做世界第一superstar!我要朝着自己的梦前进,不要一辈子困在帝都成为家族的棋子!”
“贺琦玉,你也可以选择不做棋子,你可以趁现在贺瑾琛不在和我一起去湖省,只要我们去了我有办法他们谁也找不到我们!你可以去学画画,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可以唱歌挣钱养你!”
“我可以养你呀,我好久好久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徐太宁的声音响彻山谷,旁边的她却想着逃离贺家的可能性。
贺琦玉看着快要枯萎的杜鹃,她淡然一笑问“要是被抓回来了,你想过后果吗?”
“不会,徐家恨不得我早点死,我要是离开帝都了就代表我放弃了继承权。其实我是徐家在外的私生子,我生母是我父亲的贴身女秘书,原本想着母凭子贵,可惜有点异想天开,人家原配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她可以大度到把在外面的所有私生子都接回徐家,然后让我们这些私生子为一点蝇头小利争的头皮血流……”贺琦玉安静的听徐太宁讲自己悲惨的身世。
贺琦玉当时有些同情徐太宁,她脑袋里想着如何安慰他时又听到“你和我走没有人会怀疑,大家都不会把我们俩联想到一起!。”
贺琦玉觉得好像是这样的,像她这种人要是失踪一定不会有人找她。如果贺瑾琛回国也不会想到她和一个人走了,说不定那个等他们回国自己早就换了一个身份。
直到徐太宁送贺琦玉到贺家公馆下面,才听到她说“就停在这里吧!上面有监控,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去找你!”
徐太宁听贺琦玉没有感情的说话语气,他突然笑了一下兴奋跳起来说“明天晚上十二点我们坐绿皮火车去,我们到车上再补票,然后我们中途下车坐大巴去湖省。”
贺琦玉的梦到她上了绿皮火车截然而止,她睁开眼就听大三敲门“小姐,我们要走了,外面又有人开始聚集了!”
贺琦玉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又开始堵起来,她赶紧下去,不然一会儿贺宏毅他们看不见她又要闹秦魏。
贺琦玉看着路上人群不断向酒店涌去,她揉着昏沉地脑袋对开车的大二说“你回去让大四查一下叫徐太宁的人,可能他现在的艺名叫徐正霖!”
大三装作委屈的样子问“为什么不是我和大四讲?”
“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八卦就什么时候安排你!”贺琦玉闭着眼睛不去看大三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汗对她撒娇卖萌。
贺琦玉在大三还伤心流泪的时候又说“以后你少在宏毅面前做奇怪的动作以及奇怪的事,我儿子要走美男子路线!”
知道贺琦玉走进别墅后大三才嘤嘤作怪“我长得也挺帅气的呀!而且小宏毅也挺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叫我送!”
大二认真地看了一眼大三,想着贺宏毅一直叫大三接送恐怕是害怕他给粥粥少爷带去心理阴影吧!
贺琦玉回到家贺宏毅带着弟弟已经起床了,秦魏拿着书正守着他们吃早餐。
“你回来了,可人有和你说什么吗?”秦魏放下手里的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贺琦玉。
贺琦玉一看到他们这么温馨的画面,昏沉难受的脑袋瞬间清明了。
秦魏看贺琦玉摇头坐下,他边剥鸡蛋边说“牛家那边让今天晚上过去吃个饭,然后下午我以前学生的男朋友会过来看我!”
“我不是你收的第一个学生吗?”贺琦玉吃着剥好的鸡蛋有些疑惑,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秦魏还收过其他学生?
秦魏刚想要解释突然重重咳嗽起来,贺琦玉赶紧给他顺顺气,她看秦魏不再咳嗽后又小跑到客厅把披肩拿着给他披上。
“你昨天是不是又忘记关窗户了?”贺琦玉托着杯子让秦魏喝一些热水,看见他的唇色不再泛白才松一口气。
贺宏毅这个时候也帮忙把食疗的汤放在秦魏面前,他赶紧向贺琦玉告状道“先生昨天在画室室待了一个晚上!”
“让你那个学生改时间拜访,你现在把早餐吃了回去补觉!”贺琦玉把汤放在秦魏手上,她整个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秦魏握着温热的汤,他把贺琦玉忙前忙后都看在眼里,看着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脸秦魏有些遗憾。
秦魏承认现在的贺琦玉在绘画上有天赋,可是在种天赋在他看来只是没有被商业污染。只有一个人在他眼里才是真正的有天赋,只要有人看过她的画无一不例外被里面的情感所吸引。
只有那个人能把所有情感都画进画里,贺琦玉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就这么一点她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
贺琦玉注意到了秦魏眼里的失望,她知道秦魏心里有个白月光,只是从来没有他讲过这段故事。
贺琦玉看秦魏自己躺上了床,她正准备关门就听到“琦玉,画画越纯粹才越有灵魂!”
掩上门贺琦玉想了一下秦魏画里的意思,她想明白后才发现秦魏是暗含她追名逐利。
她和秦魏第一次见面是在湖省的烈士公园里,她在徐太宁的出租屋里藏了一个月发现根本没有人找她,她也生出一种贺家巴不得她滚蛋的猜想。
她那天拿着两百块钱买的廉价画具去了公园,她对着荷花笨拙地描绘突然听到“没有蜻蜓怎么画只蜻蜓在上面?”
贺琦玉根本不记得当时对秦魏说了什么,她第一印象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儒雅,而且眼睛里还总含着笑。
“画花太死,有动才有生命!”房间里的秦魏想到那个少女当时小声的说辞,也就那句话让他在晚上睡觉时突然茅塞大开,在绘画创作的造诣又上了一个台阶。
然后他去了那个公园几次都没有见到那个少女,再一次见面是在他新开的画廊里,她男朋友带着她来找老师学画画。
在秦魏印象里那个少女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碰到他也只是鞠躬问候礼,好像只有画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最丰富。
后来他单独给少女上课,看着少女如痴如醉的在纸上勾画渲染着情感,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可是有一天少女突然就不见了,他把整个湖省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少女的踪迹,他男朋友也说少女是突然出现的,他看女孩可怜才收留了她。
等再见时少女已经嫁为人妇,整个人就像被折了翅膀的鸟,明明是大喜的日子,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秦魏想到少女空洞的眼神,他离开卧室踉跄的走到三楼的小阁楼里,他掀开黑色的布就有一大片红色映入眼帘。
暗红色的颜料却在昏暗的阁楼里波光粼粼,画上不知是血月把大海染红,还是血色的大海把月亮映红,这副画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被吸引进去了,他感受到画里有一个力量能把人的内心剥开露出最脆弱的那一部分。
秦魏手指轻轻触碰画里的月亮,他的叹息充斥在阁楼里,许久还有一道“天妒红颜!”微弱的声音。
华灯初上,贺琦玉刚下车就看到江北晨和秦文博,贺宏毅直接飞奔过去呼叫“舅舅,我们又见面了!”
贺琦玉扶着秦魏下车,江北晨看见过来抱起一直朝他张手的柳怀舟,他捏着柳怀舟的鼻子不经意说“听说吴小姐带着她帝都未婚夫贺瑾琛一起来,那个人也算人中龙凤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琦玉,小屁孩!”吴可人跑出来直接抱起贺宏毅,她看见江北晨手里抱着的柳怀舟直接目瞪口呆。
吴可人等贺琦玉走近傻乎乎问“你结婚了?”
“咳……咳……”贺琦玉听到秦魏的咳嗽声,她点点头说“我们进去说吧!他叫柳怀舟,小名叫粥粥!”
贺琦玉进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说“文博才算年少有为!”
“琴姨,奶奶,太奶奶!”贺琦玉和贺宏毅开口叫人,沙发上的两个男人看到贺琦玉直接大惊失色。
贺瑾琛眼睛都瞪红了,手还微微颤,旁边的徐太宁更是直接站起来想要走到贺琦玉身边。
“姑姑,这是我未婚夫贺瑾琛,这位是他朋友徐正霖!”吴可人看氛围不对赶紧介绍,她可还记得贺琦玉和贺瑾琛的妹妹长的像,恐怕他们认错人了才这么震惊。
牛老太太看了一眼琴姨的表情,开口道“你要是这样排辈分,你还得叫秦老师一声姑丈!”
“琦玉,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快扶着你男人坐吧!说来你还是一个长辈,坐着认识这些小辈也合礼数。”老太太不理会吴可人震惊的眼神在贺琦玉、秦魏、江北晨转圈。
牛老太太听就这么一会秦魏一直在咳嗽,她有些怒其不争地说“我看着要活个百来岁,你可要加把劲死在我后头!”
贺琦玉拍在秦魏的肩膀听老太太的直接笑了,这话只有老太太会讲了。
琴姨适当的出来活络氛围,她接过江北晨怀里的柳怀舟说“我们小粥粥名额有没有用完呀!这两位是哥哥,叫哥哥好不好?”
“哥哥!”柳怀舟叫是叫了,只不过是朝贺宏毅叫的。
“两位哥哥好!哥哥好!”贺宏毅感觉走到贺瑾琛的跟前问候,他抬头机灵地说“奶奶,我给弟弟一起叫了,你不要让他说话了,不然他一会就太累了!”
秦文博他们开始互相介绍认识,其实都是一个圈子的大家都多少见过,主要是接受身边的伙伴。秦文博要介绍的江北晨,贺瑾琛则是徐正霖。
秦文博看贺瑾琛一直打量着贺琦玉,他挂着笑开口道“忘了向贺总介绍了,这位是我叔母贺琦玉女士,我叔叔贺总应该见过多次我就不介绍了。我叔母是我叔叔收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学生,在油画这方面非常有造诣!”
贺瑾琛站起来扣好西装对贺琦玉伸出手说“你好,今天下午还想着拜访秦先生,不曾晚上在这里见面了!”
“原本下午是你们要来,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贺琦玉虚虚握上贺瑾琛的手。
整个饭局贺琦玉不是照顾秦魏就是照顾小孩,举手投足间就是家庭妇女的模样,让贺瑾琛和徐太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