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贫困的泥潭
先是疑惑,又是迷茫,而后兴奋,随后遗憾。再然后就认命了。疑惑是自己脑门都有个洞了怎么还能想事情,迷茫是看清了周围的行行色色,兴奋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遗憾是自己现在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认命是吃不好吃的东西,睡有跳蚤的床还得被蚊虫咬,更是有一个随时能尿床的妹妹。
唯一的好事儿就是自己之前是个傻子,不用干活,不用做事。有个不和自己说话的爹,有个小屁孩儿妹妹,自己现在十岁,而妹妹三岁。自己之前可是个傻子,这个妹妹却年小不知,也天天跟着自己瞎逛当。其实这也是那个便宜老爹要干活养活他们两个小的,没时间带的原因。
一开始日子简直难也接受,村里自然没有他看得上的娱乐,也没人和自己说话,就算说,一些个不懂事儿的孩子懂什么,而大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己就只能去山里转。得先解决蚊子的问题,简直要命。找了些艾草自己又焖烧了些木炭,再找了其他配料配上水,揉捏后卷着放石板上暴晒。
这之后起码觉能睡安稳了,他那个便宜老爹对妹妹还是挺不错的,菜心肉什么的都给她夹,而自己好像就是个透明人,以至于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村里人都叫他黄大傻,他本名叫黄文澜,是母亲找县里先生给取的。而妹妹出生,母亲难产过世,父亲也是从那以后很少说话。到了二岁才有机会又去见了那位先生,给取了名,叫黄文芯。
黄文澜这些日子了解自己呆的这个村子后,就天天往出后的山里跑,在里面有个小溪,而小溪有一处特别宽,积了一潭水。里面有些小鱼,用竹子编了个鱼笼抓了蚯蚓就每天去看一次,有鱼就直接烤了和小跟屁虫吃。
而林子里他用活扣利用小树的弹性又做了几个捕兽陷阱,每次都会换地方,这会儿他的那个便宜老爹才发现他好像不傻了,不过并没有干涉他的日常,有时候黄文澜抓的野鸡和野兔还能在村里卖钱。
穷人的日子总是过的艰辛,得想个办法改变。有一日村里有个乡亲,说是去大城里卖药材,说给点路费就顺带,帮卖掉家里的堆积药材,黄文澜也直接跟上,本来那同村之人看他那么小,想着脚力肯定跟不上,就不让他去。黄文澜也不求他带,只是问了城池的大概位置后,就自己走自己的,结果全是弯曲小路,怕自己走错等了那卖药之人,自己跟上了。
第一次进城就是这样了,他发现城里果然和那个小乡小村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啊。城里不光啥都有,酒楼、酒馆、茶楼、百芳楼、医馆、学院、赌场。喝酒的,吃饭喝酒的,嫖的,赌的,卖这卖那的,大店铺过后还有小摊小贩。
随后就是非常重要的很安全,在城外有人抢粮食就算了,还经常有人被打。都是些个小股土匪。就跟自己之前那个世界的小混混一样。不过有官府的保护那些小股土匪到不至于杀人。
但黄文澜现在可还没半点势力,他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上,很是不放心。进了城起码能打探很多消息,在那个小村里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消息闭塞得很。这次进城让他做了个决定,那就是想办法进城。而他了解在城里最便宜的房子都得一百多两,这对于他那个一两银子都得掰开花半个月的村里来说,简直就是巨额。
万事开头难,村里人都没钱,自然就整不到。就算有点存银的,那也宝贝的不行。现在自己才十一岁,搞点自己的东西卖不稳妥,万一遇到个无良商不但坑自己,可能还要命。
所以只能是先从村里下手。从一个人人口中的傻子,变成了现在,十年前失了神是跟一位仙人去拜师学艺了,现在又被赶了回来是自己学不到大法术。随后用小魔术忽悠,忽悠完就开始摆摊算卦忽悠。这一下打开了新大陆,但是村民就那么点,又是天天下地干活。
总不能天天都有疑难找他算,又陷入了很少收入的困境,心里感叹自己穿越怎么就这么苦哈哈,过来就陷入这穷苦泥潭的日子里。接下来的日子子他也不主动摆摊了,村里有人想找他也不难,直接去他家,他父亲就问他是不是真的成了神仙,黄文澜也不心虚就说微末仙法,上不得神仙的大台面,莫要提神仙,他父亲就信了,认知之外的东西,迷信是最好的解释方法,所以他也到应付的过来。
春去秋来,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个铜板一个碎银的挣,期间还被抢过一次,还好他早有准备,翻身钱可不能丢了,所以损失不大,其余时间也不闲着,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弄点保命的东西。
一晃又三年,黄文澜的心里防线都快被这日子拖垮了,而他那个便宜老爹又病倒了,干不了活后就得靠他黄文澜持家,掏出二十几两的银子递给黄文澜,嘴里道“文澜,你聪明了爹也就不担心你兄妹了,这个病半年前就有征兆了,去找郎中过,说是长了个瘤子,治不好的,以后照顾好文芯”。
黄文澜接过道:“您放心把,我不光要照顾好她,还会让她过上很好的日子,我自己这几年挣了些钱,我要去城里送妹妹读书。”
黄老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她是女孩儿,读书做甚,城里开销那么大,别把手里的一点银子败光才知为时已晚。”
黄文澜并没和床上躺着的父亲争,而且顺其道“好好好,您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抓点药回来,”黄老爷子一听又是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别浪费银子了,我这病现在每天都痛的不行,治又没法子治,让我早些去见你母亲吧,银子留着给你和文芯买几件衣服都比这好,”说话间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时间一晃,父亲过世了,他没有伤心,只是办了个简单的丧事,小妹文芯哭的稀里哗啦,这个妹子天天跟自己屁股后面,从小小一个到现在。也算是黄文澜来这个世界唯一的关心了,他有空闲就教她道理,就给她讲故事。使得文芯比同龄孩子乖巧懂事些,唯一的就是太黏人,不过黄文澜也已经习惯了她的黏人。随后便寻找买家,直接把房子,土地。银子一下就两百多两了。直接就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带着妹妹进了城。
第2章:起家老本行
“诶诶诶,大婶不准不收钱,”黄文澜一脸鸡贼的拉着眼前路过的妇人,穿着一身整齐厚实的棉袄,眉头微蹙。慢慢坐在了摊位前的破木凳子上。虽然面对着黄文澜,但眼神儿似乎没正眼看过黄文澜一眼。
等这大婶坐下立马改了口:“我看夫人面相,近来可是家里财运不济啊”妇人听到这句话才开始打量眼前的年轻小道士,一身洗得泛白的蓝色道袍,一双手细长,眉眼之间不见锐气薄唇挺鼻很少的英俊,只是此时笑的有些不符。
方才开口道“小道长可是说不准不要钱的,你先给我算一卦”,黄文澜见妇人上钩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从小长桌上的布袋里拿出纸与小一号的毛笔瘫在桌面上。
“夫人您先写一个字,想到啥字就写啥”妇人摇头道“没上过学堂,不知怎样拿笔杆子,认倒是认识些许”
此时的余国免于战乱已有二十三载,皇帝勤政为民,低层平民辛苦劳作基本都能吃饱穿暖,有剩余的也都会供自家男孩上书院。
有钱一点的家里,女儿也能去专门的私塾读书认字。
眼前妇人应是三十有余,皮肤在这个冬天显得有些干燥白净。一开始伸手拉妇人的胳膊时注意到手上并没有老茧,由此推断,妇人本家不太富裕没能上私塾,应是后来嫁的经商人家。
广安城冬日的商业最主要有碳、棉、粮、酒,而今年粮食大丰收,酒价稍有下跌,城里酒馆更是又开了几家,眼前妇人身上并无胭脂味而是微不可查的酒味。黄文澜便是心中有了数
收起纸笔,拿出三个铜板在桌面轻轻抛了两次,分别为两正一反、两反一正。后拾起递给妇人道:夫人请抛一次,妇人接过看了看铜板也抛了一次为两正一反。
黄文澜先是轻皱起眉头,右手开始有模有样的恰动,随后胡扯道:“夫人,此卦人卦为偶,应是你丈夫财运不顺影响到了夫人,地卦为无,应不是夫人家行事所为,天卦嘛为四,夫人想想可是这四阻了财?”
妇人听后稍做思索便立马道:“是了,小道长,可有解法?”面上稍显急色。黄文澜心里略显得意,想着回去好好奖励家里的小情报员。面上却不疾不徐的摆正姿态,右手手指尖搓了搓。妇人见状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子,从里面取出颗碎银子放到桌面上等黄文澜下文。
黄文澜微微咪着眼,目不斜视的收了银子继续道“此卦解法也显,天机不可道尽,贫道给你批个字,你拿去给你家丈夫看,随即又拿出纸笔摊开。
笔落,纸张上多了一个端正的配字”妇人接过纸张看见这字并不认识,但想开口,黄文澜抢先道“天机不可道尽”。妇人也只能站起身,道了声谢有些匆忙的离了此地。
此时旁边看热闹的两三人中有人也过来准备坐下,黄文澜开口了:“朋友今天三卦算完了,明天再来吧,”那人见状拿出一颗碎银,黄文澜却坚持收摊,没法子起身叹息离开。
黄文澜的小桌子反过来就是不小不大的箱子,把凳子与那块竹杆顶着的“算天机”招牌还有装道具的布袋一起放进了里面,提着就开始赶路回家。
像广安城这样的城池余国共有二十六个,而这些城也按繁华程度分为一、二、三、级。一级城有两座,二级有八个,剩下十六皆为三级。
广安城因是二级城,居民还算多,房子也就不少,越是往内越是密集,也越是往中心越是贵,而最中心便是城主府。除了街道巷子都是大大小小的院落,而黄文澜家住在最外围的城南。
十岁以前就是村里别人口中的傻子,浑浑噩噩。而十岁后便是开了窍的小仙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是谁,一次严打解散了他的团伙,自己身在国外都被抓了回来,资产充公,牢改表现优越减轻刑罚提前释放。一身本事束缚在规则之下,因学历不够只能做起了最低层,各行各业可谓尽试,发现自己这种人跟本不适合做个底层
于是重操旧业,不出意外又栽了,不过这次他并没选择牢改,而是用枪顶着脑门儿来了下。但他意识并未立马消失,浑浑噩噩间突然清醒,多出了些信息,自己现在是黄文澜而后便立马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就有了父亲去世便大逆不道的卖了祖宗基业进城。
此时的黄文澜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一手提个大箱子一手提着路上买的肉包子推开小院的木门叫了几声“文芯,文芯”。屋里,正坐着个眉眼与黄文澜有七分相似的小女孩,此时正手里拿着一本书轻轻朗读,察觉到了动静停下,听到文芯,一下站起,快步走去打开房门,就见着了小院里的年轻人,面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跑过去一把抱着,甜甜的叫了声哥。
黄文澜轻轻拍了拍小丫头脑袋道“文芯啊,哥不在有没有好好看书啊,要做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以后才能嫁个好人家呢,不然就得天天做农活”。
“我才不嫁人了,要和哥一起一辈子”
“傻丫头,哪有姑娘不嫁人的道理,不说这个了,饿没饿?肉包子,赶紧趁热吃,今天挣了三两多银子,得亏你每天出去转收来的信息”小姑娘接过包子眼精都快咪成了月牙,“哪儿有,哥最有本事了,以前乡里的邻居讲哥一个脑袋顶人家一家脑袋。我今天已经读过书了,等下吃完在出去给哥打听新鲜事儿”。
黄文澜看着自己这个妹妹,面上笑容越发浓郁。自己这个妹妹聪慧懂事儿,自己这个做哥的能让她过好每一天就知足了。
“文芯,在城里虽然很安全,但我上次给你的柒藤汁记得放口袋里,谁欺负你就打开竹筒撒他,一开始不会怎么样,过个半天就得浑身痒,非得抓破皮”
文芯:“知道了哥”
黄文澜这才走进屋里,除了小院,就是一间堂屋两间卧室。厨房则是在外面院子里搭了个棚建了个灶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堂屋内右侧有个稍微大点的米箱,米箱上摆了一些瓦罐,进门左侧旁边靠窗的位置有个方桌,上面叠了厚厚的一捆书,还有两个木凳子。
把摆摊的箱子找了个空角落放下,拉过凳子坐在桌前,从厚厚的一叠书中抽出一个黄皮本,里面密密麻麻记者城里的人和事儿,有些是自己打听观察的,有些是妹妹出去瞟见的,更有一些是黄文澜从别家祖宗坟前排位上抄过来的。
打开一页上面写着,安家酒馆,老板:安前,老板娘性李:名未知。两个儿子,大儿子安青福,小儿子安青贵,大儿子帮忙打理店铺,小儿子上书院。今年粮食大丰收,新开了四家酒馆,对生意影响很大。黄文澜研磨好墨,拿起毛笔在下边空处备注:今日算卦二两银钱,批字:配
第3章:安老板
余国虽和平有二十余载,但每次的大战,都劳民伤财。当今皇帝信奉的治国之道是以官立规矩保平安,以民为本耕地养殖,商只是在这两者基础上的需求刚刚成型,还没做到各行各业都欣欣向荣。因种种原因,普片的民众都还心思单纯,没太多经历。
黄文澜首先进城就是做到了消息灵通,再做谋算,他很清楚在没有竞争的行业里多了竞争对手,人们很难立即做主合理应对,只能顺其自然,而他只需出谋划策就能挣钱,就绝不卖力干活挣钱。
天不再是一片黑暗,东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城里不知是那家的公鸡已经在打鸣,引起一阵的鸡鸣。黄文澜思想微微清醒,睁开眼看着头顶熟悉的木板伸了个懒腰,随后爬起洗漱穿戴,然后去隔壁房间看了一眼,妹妹还正熟睡,四仰八叉被子半盖。帮妹妹盖好被子。出门轻轻带上房门。
这一会儿的功夫,天以是大亮,站在自家小院子就能看到远处的城墙以及城外山林间的云遮雾绕。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堂屋,开始今天的日程,先是翻看黄皮本,记住重要信息。而后开始打开那些瓶瓶罐罐给自己画了个看起来比较显老的妆,而后背着个手微弓着腰出门。
此时城里早起的人已经开始了忙碌,黄文澜在路上逛着,遇到个人就自来熟的搭话,大多都是比较敷衍了事,少许也有和他一样的闲人,往路边一靠闲谈起来,家长里短的什么都说,等时候差不多了又晃晃悠悠回家,路上花几个铜板买了菜回家做饭。
回到了家卸掉装开始烧火做饭,此时家家户户的炊烟也都升了起来,小妹也是早已经起床在堂屋里读书,这会儿出来帮忙添柴火。
“哥,我昨天午后出去李家茶馆坐了会儿,听人家说城主昨天带着人去把城外一个叫桃子窝的匪帮给端了,”
“哦?那个桃子窝本来就是一群不愿意干活的懒人汇聚的,平时抢抢粮食也没听说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儿啊,咱们城主可一向不爱管这种小事儿的”
“哥,我听说了,好像是这次抓了几个姑娘,有七八人进城在城主府门前哭嚎,城主听闻也是气愤,查明后就立马带城里守军去把那些匪徒全杀了,人也救出来了。可能到明天这事儿就人尽皆知了”。
吃完早饭黄文澜又还上道袍提着木箱晃悠到了昨日的地继续摆摊,刚摆下不一会儿就来生意了,头戴一定圆帽,浓眉短须,一身袍子尽显光鲜,不胖不瘦,一屁股就坐在了破木凳上,
“算一卦,不准我可不给钱”
黄文澜正了正,心里盘算是不是安前,手上也不闲着,拿出纸笔摊开
“先生您先写个字,一定得顺心里想的写”
来人一怔,最终绷不住还是拿起笔写下了配字。黄文澜心里了然,嘴上叹道“先生可是不明其意?”
安前轻叹了声道:“昨日我家夫人回去便给我说了小道长,能算到我们家的处境,我也是信道长是有本事之人,只是老汉我实在看不懂道长给的意思,这次过来还望提点一二”。
“配,除了酒的好坏,不妨买多赠酒,回头送菜。只要客人,不妨先掏出腰包做赔本生意,”
“道长此话又是何意,怎么能做赔本生意,老汉我是越听越糊涂了”
“先生,您卖酒卖了多少年?没少挣吧,而其它几家能和您比拼财力?您可估算一下,他们如果卖不出钱,就凭铺子租金就能把他们拖垮,而最后你还可以原价收购,再把酒价翻一翻,以前亏的不就回来了,其中细节还需先生多思量”
安前听完陷入沉思,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桌上,起身抱拳告辞快步离去。
第4章:城主的儿子
东去春来,两个月一晃而过,对于开春下地干活来说,更为辛苦的反而是这一季的科考生,每日从天边的第一缕光到日落西山的挑灯夜读。
科举入朝为官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儿,事实证明,治国理政、排兵布阵都是习文之人做的更好,重文轻武是必然,朝堂之争更是忌讳以武犯禁。沦落到如今的武夫一般都是权贵打手或者江湖门派。
当然这一切都跟黄文澜无关,他还是继续他的日程,早饭,妹妹又汇报昨天的听闻见闻让黄文澜分析有用情报,汇报完。
“哥,我还听到开始有人传你是小神仙,说你学了道法能掐会算,”
“呵呵,这个哥前些天自己就听到了,不用你吹捧”
“嘻嘻,今天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想看看哥你是怎么算命的”。
“好,不过你可不许乱说话听着就是了,
文芯嘟了嘟嘴答应。
吃完饭整了整衣着,再次叮嘱了妹妹一声,两人就一起出了门,来到老地方前已经有人在等,没办法,都知道小道长一天只算三卦。
等的人见者黄文澜出现都纷纷让开一边打招呼,黄文澜也满脸笑意的回复客套,偶尔谦虚几句,文芯就一直乖巧的跟着,摆好摊最前面是三个看起来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便问道“哪位公子先啊”
三位年轻公子哥都互不谦让,现在的人最看中兆头,而黄文澜也瞬间明白三位应当都是高考之人,谁也不想落谁后面,于是开口道:“三位应该是一起来的,那就一起卜卦吧,”
这时其中一人才行了一礼道“道长我三人此次是进城科考之人,”不知是否能过”。黄文澜还是老规矩,拿出纸笔,三人分别写了官、荣、过。
黄文澜看过字分别记下写字人,面上没漏端倪,心里却在盘算,“写“官”的应该是不缺钱缺身份的行商之家,而写“荣”的应该是想翻身光耀门眉,而“过”的应该是家里要求此种家庭应该不缺权。
余国国规有一条是必须是官宦之家才能养下人家奴,而商就算再有钱也只能花钱招人,与人平等身份。可想而知权的重要性。
黄文澜又掏出三块铜板让三人各抛一次,分别为两正一反,两反一正,三正。看着铜板手指掐动一阵,满脸严肃的胡说八道:“此卦天阳地阴人为合,乃极”拿起笔在新的一张纸上写了个“一”递给三人的同时说到,“天机不可道尽,今日这一张纸,你三人收好,若科考结束还疑惑,可来找贫道,但少人少纸贫道都不会解。”
其中问卦之人收起纸张,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黄文澜,文芯连忙上前双手结过,那人看着文芯笑了笑,三人对黄文澜告了声辞,便退出人群。
黄文澜招呼自家妹子一声收拾东西,前边一个满脸肥肉年轻的胖子,身体有些圆滚滚,连忙上前询问,“诶道长这是何意啊”黄文澜笑着回答“公子今儿以满三卦”
胖子满脸急切道,“道长他们不是一起的吗,顶多算一卦吧,我早早过来等道长确是有难事啊”。样子稍显滑稽。
黄文澜依旧笑容不减道“明天你要是来,贫道给你留一卦”胖子听了顿时语塞,更是帮忙给后面的人解释说算够了卦。回到家中进了堂屋,黄文澜抽出黄皮本补上三位年轻人的卦。
这时满脸求知的文芯才开口问“哥,你写那个一是什么回事儿啊,难不成你真知道结果啊,”
黄文澜一副高人风范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翘着个二郎腿解释“文芯啊,你要走的路还长,要学的东西还多,这个一呢,如果他们全过那自然是最好的,一起过,另外就是一起不过,要么一人不过或一人过。意思全在里面了”。
还有最后那个胖子,你等下去打探一下他最近有啥事儿,明天好忽悠。
“哥你真坏,不过也是他们笨”
“文芯啊,不可在背后说人家不是,哥没给你说明白的时候,你也是个小笨蛋,出门在外千万小心,遇上个比咱脑袋灵光的也说不定”
文芯顿时嘟起嘴“知道了哥,天天都说,早记住了,我换个衣服等下就出去打听打听那个胖子”。
其实摆摊算卦挣钱是一回事,而另外的谋划则是在等一个机会,黄文澜心里很清楚凭自己读的那点书想考个文人头衔都难,更别提一朝中举入得君王殿。而除此之外另外的法子就是得出名
当文芯回来告知今天那胖子是城主的儿子时,黄文澜就知道机会来了,不过他得自己出去在确认一遍,广安城可是二级城池,光是兜一圈就得花去六七个时辰,想再城里打听事儿其实也不容易。不过有了目标地就简单许多了。
城主名庄涂胜,儿子叫庄远洋前年取了个老婆,前不久刚生了个女儿叫庄静。
这些都是以往就已经知道的,黄文澜出来打听的是最近的情况,可得到是都太过表面,于是晃晃悠悠转进了安家酒馆,伙计见着来人立马陪笑看座“客官,您需要些什么,”
黄文澜回以一笑,自顾自去了柜台前,柜台前做账的正是安前的大儿子安青福,前来人一怔,自己并不认识。
一般结账小二收就可以了,只要够酒钱,有时多的也算他的赏钱,而他自己做的是对账总账。想局于此,便以是露出微笑询问“客官可是有事儿?”
“找你父亲,安老板,”
安青福听声有些耳熟,越发疑惑,心里有些游移,黄文澜轻轻扯掉假须,在自己额头抹了抹
“哦,原来是道长,里面请”
连忙上前引路,账台旁就有一门通往里院,院子里除了有颗小树,其余两侧全是封闭的大缸。而里院茶室房门一直未关,里面坐了一位中年人一边喝茶,一边似在思索什么。在两人进门时就一眼看见了黄文澜,立马起身相迎。
“黄老弟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稀客啊”
“安老哥,不曾提前告知就前来拜访,不会打搅到你吧?”
“黄老弟说的哪里话”说话间就拉着黄文澜坐到了茶桌旁,黄青福见状也是悄然退去忙活自己的事儿了。
“这次多亏了老弟,按老弟给我解的路子,不出一个月,城里刚开的几家现在都安家酒馆的分馆了。”说着还止不住的满脸春风得意。接着道:“早想去请你来我这里坐坐,奈何老弟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去几次都落了空”
“诶,此次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打听一些事儿”
“哦?还有老弟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进了城也有些年头,但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还不知道咱城主府在哪呢,”一听城主府,安前可是土生土长大城里人,立马就打开了话匣子。
临走时又往黄文澜怀里塞了一张银票。还问了一下他的住址说有空拜访。其实现在的人都挺迷信,自己解释不通或者想不通的都会往迷信方面想。
第5章:城外小试
黄文澜一路返回,见自家门口停了辆马车,车夫正给马匹梳理毛发,心生疑惑,走到了近前,发现车夫依旧自顾自的梳理并未瞟自己一眼。心里更是不解,也不管了,直接推开院门迈步垮了进去。
便听见院里有说话声,此时小院内的圆桌上正有两杯热茶还冒着热气,而一个圆滚滚的身躯正背对着他,正个小妹在谈话,忽听到动静灵活的转头看了过来,一见来人,立马起身做了个仪。
“小道长,冒昧来访还望勿怪”
一见着这胖子心里了然,也是立马还礼道
“哪里哪里,公子不必多礼,坐下说,坐下说。”
就听胖子开口:“道长都说你算卦解难很是了得,我也是遇到了急事儿,在外面自然不能坏了道长的规矩,所也亲自冒昧前来拜访。这事儿了也挺以难启齿的,只望道长能给在下出个主意啊”
“公子可是遇到了情债?”
“可不是,我这家里的母老虎要是知道了不得活劈了我”
“公子不急,给贫道说说,”
“百芳楼的一个姑娘怀了我的孩子,让我为她赎身纳妾,不然就去城主府门前哭,我哪儿敢让她去,赎身不难,纳妾是绝对办不到的”说着肥脸上的五官都快愁的邹一块了。
黄文澜也是刚从安前哪儿听到的消息,以前没取老婆前,这胖子经常去百芳楼,而且一直是找一个叫冯儿的清倌人听曲儿,城主见自己儿子没乱来也不管他。
此时又听庄远洋自己讲述,心中方才明了此事,因是那位冯儿架不住庄远洋的人傻钱多,还是发生了一些关系。还憧憬着等他来为自己赎身迎娶,结果却等来了庄远洋成亲,这事儿也怪不得庄远洋,这门婚事可是他父亲与同僚联姻一手操办的。再后来便是妻管严。庄远洋倒是良心的托人给那位冯儿带了话。
可冯儿那会甘心自己给了身子,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暗中又勾搭上了庄远洋,而在今后发生关系时使用的鱼泡也被动了手脚,从而达到了让自己怀孕的目的。
心里想着怎样解决这道难题,很快就做出决定
“这样,庄公子,你安排我跟冯儿姑娘见个面,我出面劝说劝说,”
“好没问题,”胖子一口答应,随后朝外喊了声“老陈,进来一下,”那个马夫进来便战立一旁叫了声公子,吩咐下去办这事儿后便也约定,明晚飘香楼二楼,庄公子在隔间等他消息
应付走了胖子才转身看着一旁乖巧的妹妹,“天色快暗了,收拾一下回屋哥给你讲一些新的故事,”
文芯脆生生道“好勒哥”,小生嘟囔了句啥没听清。
黄文澜进屋拉过椅子坐在了米柜前,看着上面的瓶瓶罐罐,“终于收集够了火药的材料,这里可还完全是冷兵器时代。枪目前还没法子搞,锻造技术摆哪儿,搞出来还得担心炸镗不可,自己要是搞个炸药包立马就成武林高手,嘿嘿嘿嘿,”想着这些止不住的兴奋,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天堂嘛。
文芯也收拾好了茶具,进了屋关好房门,看着她满眼小星星拉过凳子坐好的样子,文澜一笑。
“这次要讲的师徒取经的第五十四难……预知后事如何,请明天再来”
文芯顿时不干了哎呀一声一把抱住文澜胳膊撒起娇“不嘛不嘛,哥再给我讲讲下面的嘛,”黄文澜估算了一下时辰已经不早了,立马板起脸,文芯见状脑袋缩了缩。
黄文澜立马教训道:“要保持良好的习惯,早睡早起,每天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在床上,到时候看你怎么嫁得出去…”文芯慢慢退回了自己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次日一早,黄文澜便收拾好自己仪容,开始摆弄瓶瓶罐罐,取出准备好的东西开始调配火药,这里可没有精准的测克机器,只能按比例放大了调,而后放在早也备好的牛皮纸里面密封,留了个引线,小巧版的炸药包完成。
接下来就是实验一下了,不过这玩意儿再小响动也大,所以打算出城试试,拿出自己的挎包布袋子装好,慢慢悠悠逛出了城。朝着官道一直走了些距离,见没人一下钻进了附近的林子里。一进了林子,走了没多远就没了路,到处是荆棘丛生。心里暗道一声麻烦,于是打算就地试试。
不过不能往里丢,以免引发山火,就自己走的这道还算宽些,于是搬了块平板石放地上,掏出一个迷你炸药包放上面点着,立马转身就原路跑回。
刚一跑出林子跳上官道,就见路上多了一行人,三男一女,都背着包裹,看着眼前从林子里跳出的年轻人,斜挎一个鼓鼓囊囊的灰布包,身上泛白的蓝色袍子还被划拉出几道破口。
随即就听到他后面“砰”一声大响,隐约还能听到回音。
黄文澜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形象有些狼狈,眼前四人盯的他有些尴尬,不过见四人并没开口询问,黄文澜也就干咳了两声,不做解释,理了理袍子背着个手就逛向了广安城。
他没注意到其中那名漂亮的女子轻轻一跃就进了他刚出来的地方,女子到了爆炸点看到地面有个脸盆大的坑,泥土泛白,还有碎石块,喃喃自语“那个年轻道士是哪路神仙?”出来后便对三男道:“看他一开始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武功的人。却是懂的不可思议的邪法,进了城得好好打探一下”。三男同声回应:“是小姐”
第6章:算卦劝不为
回到了城内,先是找了家饭馆炒了几个菜,才慢悠悠回到家中,妹子已经在读书,觉得妹子还小,平时饭菜都是自己做,所以这会儿再赶着做肯定晚了。
见妹子在小院里练字,先是夸奖一番,再叫收拾好书册吃早饭。吃完了饭就提箱子上街摆摊,算算日子一个月差不多了,得去衙门把摊位费给交了。像他这种散摊位,交的也很少,但形式必须的做。
到了城中间的商业街,来到老地方摆起了摊位,因为怕麻烦,小羊羔已经看不上。一个月前就定了个价十两银子一卦,清净了不少,不过黄文澜也不急,晃到旁边跟卖一些小玩意儿的老板聊天。这老板也找过黄文澜算卦解难,后来定了十两也就没来过了。
正聊着,瞟见自己摊位前来了人,立马过去坐在位置上,细看后一怔,柳叶眉桃花眼,俊俏小挺鼻。随即头疼起来,他可知道眼前这漂亮女子可不是城里人,没有人家一定消息,而且看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就知道是个精明人,不好忽悠。
正心思流转间。女子放了十两的银锭在桌上开口了:“道长给我算一卦近段时间平安与否”
黄文澜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句话,算平安不是胆子小或者有病在身就是要做什么危险事儿,而眼前女子看起来精气神十足,应该不是有病。先是不急不缓拿出纸笔在开口道“姑娘写个字,心里想的什么写什么”。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接过斟酌了一下,还是在纸上端正的写了个“杀”。黄文澜眼皮微跳,嘴上确认到“一定得是心所想才能测的准”。女子嗯了一声。随即拿出铜板轻抛两次,心里正盘算如何忽悠,手上不停,把铜板递给女子道“你也抛一次”。
等铜板落稳,黄文澜手指掐动,旋即在纸上写了个“止”递与女子,女子见上面的字并未接,看着黄文澜道“我求的卦道长似乎还并未给我答案”,
黄文澜心中暗道果然难忽悠,知道说多错多的道理,按自己的猜测笼统回复:“姑娘,不为则可避祸”
女子深深的看了眼前这个年轻道士,起身离开。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收起了那张她并未拿走的纸张,上面的“止”字墨迹还未干透。便揉成一团丢在了旁边。
看着天色,和城里升起的炊烟,黄文澜就知道该吃下午饭了,也还没忘记一件重要事儿,就是帮庄远洋那个胖子开解开解冯儿。
刚到家,又看了看天色,比刚刚更暗了几份,看来第一场春雨就会在今晚了。黄文澜带着路上去饭馆炒的菜,吱会了小妹一声“进堂屋吃,外面要下雨了,文芯一听要下雨也是连忙收入笔墨纸抱进堂屋。”
“文芯啊你先吃,哥等会儿要去飘香楼解了庄远洋的事儿,要是想吃什么菜现在可以少吃点,哥给你单独点一份打包回来。”
文芯乖巧的点了点头,一脸可爱的想了想道:“哥,我想吃荷叶包鸡,一只应该够吃了,就不要其它的了”
“好”
房门此时开着透光并未关闭,黄文澜微微抬着头看着屋檐以外的天空陷入了沉思。此时的天黑沉沉的,也不刺眼。过了一会儿,一道光亮拉回了自己沉思中的思绪。随后而来的是一声轰隆声。
旁边小妹已经挪了凳子靠了过来,抱着我的胳膊,黄文澜侧过头看着她问,“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雷啊。”文芯盯着天空语气中有些低落,“哥,爹爹都已经走了三年了。”黄文澜有些明白了,自己对这个父亲并没有太多感情,所以忽略了妹妹对那个父亲的感情。叹息了一声,“过些日子哥带你去给父亲烧些纸钱”
文芯低低的嗯了一声。
随着一声雷后,雨声由远及近,打在瓦片上的清脆,顺着屋檐流下,视线也被模糊,隐约可见院子门被推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人慢慢走来,裤管卷得老高,穿着一双手工编织的草鞋。
来者一进屋檐下把伞朝外便开口:“道长,我家公子已经备好马车”您随我来。黄文澜回了声“有劳了”便跟着车夫伞下出来院子上了马车。临走叮嘱小妹一个人怕就多点几展灯。
一路颠簸,当然城里全是青石浦的路,一路平缓,这里吐槽只是相对骑车,不过垫子软到不会膈屁股。。马车到了一家门庭挂了两红灯笼的酒楼门前,马夫掀起轿子门帘说了声“道长,到了”
黄文澜弓着腰下了马车迎上马夫撑开的油纸伞赶忙小跑着进了飘香楼,拍了拍身上刚落的水珠,小二立马上前“可是黄道长?”黄文澜点点头小二便道了声“请”。引路到了二楼一间房门口,两重一轻的敲了敲门,说了声客“官您等的人到了”。里面传出一个很好听的女声“请进”
小二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黄文澜便以是迈步进入,一个大圆桌已经摆满了一半菜,两个店里的女服务生站在两旁,而坐对面的一个年轻女子正微笑的看着他,此时也是站起身。鹅蛋脸细眉大眼,画了淡妆颇显气质与好看。
女子抬手请坐,黄文澜微微一笑也不客气,拉过椅子坐下,女子再次开口道“早已听过黄道长名号,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小女子也不知道长口味与是只点了一半,剩下一半您自己按喜欢的点吧”
话落,旁边的一名女服务生走到近前摊开手上纸张,黄文澜点了两份荷叶鸡,一份打包。道了声谢,看像对面的冯儿,刚开口:姑…。一声响动从隔壁传来,不等黄文澜反应是什么情况,又是两声,'轰'轰'。而木板墙出现个大口子,哎呦一声一个圆滚滚的身体砸像桌面。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的菜全翻撒在地。
黄文澜见着此人,也是反应迅速立马去扶起,死沉死沉,拖着靠在了另一边的木墙上,看着隔壁打斗,一个拿着一把弯刀的戎装汉子缠斗着两个拿剑的黑衣蒙面人,拿刀的汉子还稳稳站了上风。两黑衣人见状也是有了退意,汉子哪儿能让他们逃了,直接放弃缠斗以伤换命立马杀了一个。另一个大惊,转身就朝房顶的洞弹跳出去,汉子一个眨眼也跳了出去。
黄文澜这才转过头看着眼前昏迷的胖子,探了下鼻子,见气息平稳。又转头看像一旁吓得抱着头蹲哪儿的冯儿,他知道,和平年代,像冯儿的出生见多各种各样的人,但杀人这种事还是头一回见。便出生安慰道,“没事儿已经走了,”
冯儿听言放下头臂抬头往那边一看,又是吓得抱紧头缩成一团。黄文澜才反应,那个被砍脖子的人还躺哪里。他也懒得在劝,先把眼前胖子搞醒问问情况,在人中处使劲掐了掐。肥胖的身躯一颤,庄远洋刚一转醒又是一身哀嚎。见着黄文澜打着颤声开口,手…手…手断了。
一旁的冯儿听着胖子的哀嚎已经摸了过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远洋,远洋你没事吧”
胖子也见着冯儿硬是忍痛停了哀嚎,轻声道了声没事儿。黄文澜有些无语,这哪儿需要自己来开解?两情相愿呐!
于是摸了摸胖子的手,只是关节脱臼了,他也不管庄远洋痛不痛捏了捏骨头位置,然后捏着粗壮的手臂上又给关节复了回来。庄远洋虽然手臂疼痛到麻木,但也知道应该是这位道长的接骨术,一般只有会医的郎中才会。
第7章:三年之约
黄文澜靠着窗往外面瞅,雨已经停了,路上隔三岔五就会出现一队五人的守军,而酒楼里,房间内多了个人和一具黑衣尸体,这个人并不是前不久追出去的汉子,而且接黄文澜来此的那位马夫。
黄文澜认出了尸体,正是在城外见着的那四人中的两人,但他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所以只字未提,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马夫来后并未做停留,一声声闷哼里,庄胖子在马夫的搀扶下先行告辞离去,而冯儿紧随其后。
黄文澜也不想久留,烂摊子自会有城主府的人来收。今天也算是见识了武林高手轻功的飞檐走壁,打斗的朴实无华,他做为一个旁观着看得真切,都再全力防守时出手虚晃攻击寻找破绽慢慢磨伤对方,或给出致命一击,而今天那位汉子则是实力压制以小伤强破对方防势,直接就宰了一人。
下了楼,上柜台取了两份荷叶鸡,刚点还没来得及做了送上去,不然也要被糟蹋了才是。今天这事儿也给他提了个醒,炸药包以后得随身带着才是,这世道也不太安全。
提着油纸包,出了酒楼没几步就被守军拦下盘问,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被警告了快些回家,莫要在外瞎逛。此时正有大行动,抓捕逃犯。
一路上想着,找他算卦的那个漂亮女人,本以为刺杀谁跟自己没关系,没想到就是奔城主儿子去的。自己离危险那么近还不自知,以后一定得摸清周边一切危险所在才是。期间也遇到了几次盘问。也终于是到了家,进了门把院门栓好。
见堂屋灯还亮着,小妹应该是还在等自己回来,推了推发现堂屋门被栓住了,黄文澜心想小妹因该是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就抬手敲了敲门,叫了声“文芯,哥回来了,快开门”。门这才吱哇一声打开。
刚迈腿进入就吓了一跳,地上躺了个人。文芯随手又把门关上,立马说到“哥她说是你朋友,然后自己就跳了进来,还没说上两句就晕过去了”
黄文澜走近了细细打量,是了就是算卦的那个女人,此时细眉微蹙,紧闭双眼,显得眼睫毛有些长,红唇发白,面上以无血色。
她怎么会在我家里?还说什么自己的朋友,心里疑惑,立马开始推断分析,坐哪里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沉思。
文芯则在哪儿忙活,把她左肩上的刀口消毒上药在用布条包了起来,这些都是黄文澜教她的。这也是第一次处理伤口却井井有条。脱下的衣物丢在了一旁,去黄文澜屋里拿了件袍子给她穿上,有些宽松明显不太合身,没办法文芯自己的太小。
黄文澜转身看着妹妹正在用毛巾给躺着的人檫脸,说了声,“文芯时候不早了,今晚哥先看着,你赶紧去睡觉吧,”文芯也真是有些困了,就拧干了毛巾倒了木盆里的水,就进了自己房间。见此黄文澜随手从桌上抽了本书翻看起来,油灯摇曳,阴影的地方好像怪兽在舞。房顶的瓦片又发出了细微密集的叮咚声。
黄文澜决定,如果她能在守军排查到来前醒来就救她,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计划可能会偏离,不过目的能达到偏就偏离吧。
油灯有些暗淡了,黄文澜加了些油,又用木棍挑了挑灯芯。地上铺了层被褥,上面躺着的人已经醒了,正睁着双眼看着挑灯的黄文澜。
“醒了?如果你信我的话应该就没有这次的危机了。”
“你帮我换的衣服?”第一句话差点没把黄文澜噎死,心里暗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个,不过他也清楚这个世界女人清白的重要,他也只能说“我妹妹帮你换的,伤也是她帮你处理的”才听女人说“我叫东方琳,你知道我要刺杀的人是谁麻?”
“城主府公子,庄远洋”
“那你还敢救我,我看你可没有修炼真气,就不怕被我连累吗?”
“刺客的基本常识:刺杀失败立马逃离,不会回头刺杀第二次,因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都杀不了,那之后更是不可能了。而你们这一行又是从南边而来,我家又离南门不远。你应该是还未来得及逃出,城门就被封锁这才折返。而附近人家可也不少偏偏到了我家,你又说句是我朋友,唯一有的一点交集就是算卦。可这么个精明的杀手,怎么会信卦这种东西呢?那就是冲我本人来的…而原因,想必就是在城外那次见面吧,想在城里查清自己这个神仙的住址并不难。”“接下来城主府肯定会密密的排查,不会漏过任何一个地方,而你来到我这里,也是没了选择的选择,我救你,你也许还能活,我不救,城里也就应该没人能救得了你,起码你知道的是这样。除非城主府放过你,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儿。黄文澜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推测。”
东方琳慢慢用右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了,因流血过多有些乏力,开口说了句“你真可怕,我看不透你,说条件吧”
“有些事我必须知道,说说为何要刺杀庄远洋”
“受人之托”
黄文澜脸色一沉,心想还在这儿给他搞杀手那套,“我当然知道杀手行当的规矩,不过我现在是给你选择,你可以选择不说,我少一桩麻烦”
东方琳脸色有些难看,她可不是普通的杀手,到不至于怕坏规矩之类的,只是有些许迟疑,便被人用软刀子顶着,换谁心里都不会舒服,沉默片刻,调整了一下心态说到“桃子窝虽是一群没用的米虫,但他们归属于黑山,每年能给黑山上交不少的粮食。不过仅仅是个桃子窝,黑山可不会得罪官府。而是黑山匪帮老大的儿子前些日子来桃子窝鬼混,被广安城的城主带人给杀了。杀子之仇,不敢明报,也只能花重金请我们出手”
黄文澜也是无语,怪不得前些日子一向只抢些许粮食的桃子窝突然硬气抢上了女人,应该就是那个什么黑山老大的儿子来了。明白了来龙去脉黄文澜也直接了当的提起了条件“你保护我五年”
“不可能的,先不说我身份,就算答应你,你又能信得过我?”
黄文澜有些不屑“身份?除了城主府知道逃了一人,我相信其他人一定不会知道有人从城主府眼皮子底下逃了。至于信不信得过,你觉得呢?这是我救你性命换来的条件,你如果觉得这样还亏本,等你安全无忧之后自然可以自己离开。”
东东琳低下头思索,片刻又抬头开口了,“三年”
“成交”黄文澜露出微笑爽快的答应。既然讲价了就好,怕的就是她不讲价,自己冒险救了她结果拍拍屁股走人,还真拿人家没办法。
第8章:初步认识江湖
肚子饿了才想起下午饭都还没吃,拆开油纸包啃了起来,一旁的东方琳偏头不去看他,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了一下。东方琳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尽然泛出了微红。到不是黄文澜小气,只是觉得女人爱美都不可能吃宵夜才对,而且对方总不能也跟自己一样没吃下午饭吧。
这点倒是他自己想岔了,杀手打探准了消息,一般都会提前蹲点,自然就没吃下午饭
原本给文芯带的鸡也就给了东方琳,东方琳到是不矫情,接过鸡就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黄文澜可不在意自己的吃饭形象,所以很快就吃完了,还打了个隔,出门院中水缸里打了水洗好了手,回到屋内没事可做,就看着东方琳小口小口的吃着鸡肉,心想美人吃鸡都那么赏心悦目。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东方琳有些尴尬,微微转了下身子继续吃。
黄文澜起身走向了米柜,把上面的瓶瓶罐全收拾在了地上,打开米柜。而东方琳的目光也悄然又看了过来,就见他从柜子里拿出个似方似圆的东西,仔细一看,发现是个脸盆大小的牛皮纸团也就没了兴趣。
盘算了一下平时城里,明面上的守军数量,他自然知道应该还有一部份是些高手,数量肯定不多。平日里也就城门安排了人,城墙上各门只安排两位远程哨兵,而城内能上城墙的地方都建了木屋有队伍驻守。
轻功也得借力,城墙的高度不是用轻功一跳就能上去的。所以只要守好上城墙的路,再安插两个高手在里面。其余人都可铺开收查,但撒开成网,网的间隙太大网不住猎物没有意义,所以城内的守军正在往中心集结,打算从里到外排查。
想到这里,他知道自己有充裕的时间,。他把引线剪短了些,而后在柜子里又翻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他搞的蚊香,这里夏天的蚊子多得不行,所以他早在十岁后就习惯找了艾草木碳等提前备好蚊香。折断成估算的时间长短,把他绑在了引线的末端。
东西备齐后,都装进了自己的灰色斜挎包内,炸药包太大只能抱着。打着伞摸黑出了门,因还在下毛毛雨,今晚显得格外的黑,城墙上的守军都是有点火把的,但光照有限,紧紧的把守着能上城墙的路,其它地方压根就不担心,也管不着。而黄文澜正是偷偷摸摸到了他们放心而又管不着的城墙下。安置好炸药包点燃蚊香,把伞插在了炸药包上,怕下面打湿引线更是垫了块石头。起身在慢悠悠回到了家中。
现在都已经是到了凌晨,已经是眼皮子打架了。突然的一声轰鸣把他的困意瞬间打散,一旁的东方琳立马看向他,她知道这个动静一定是眼前这个男人刚出去后搞的。
黄文澜则吹了灯,观察屋外道路上的一些动静。他故意离自己远一些的地方放炮,自然是怕麻烦。听动静已经有大量人往那边聚集。他知道今晚从那一声响后不会有人在排查了。
转身开口说了句“你安全了”
随后又轻轻问道“小琳啊,今年贵庚啊,”黑暗里东方琳被他这称呼叫的一怔,不过还是回答到“年满十六了。”
“哦!还挺年轻,怪不得看似精明,却如此莽撞”
“那你了,我看你样子也应该很年轻才是”
“我十八,快十九了。”
“一点都不像”
黄文澜抬手摸了摸脸“我自己平时照镜子觉得挺俊啊,有那么显老嘛”
“噗呲”东方琳被他的自我感觉良好给逗乐了。东方琳到不是说的长相,还是回了句“脸皮厚”
东方琳盘膝打坐运行真气辅助伤势恢复,她到是一点也不怀疑黄文澜说的那句“你安全了”。从算卦总共见了两面,就推侧出了自己这次的全部经历与自己的想法,更是在算卦时就好像知道了自己一行的目的。她是杀手当然不信鬼神,但有时候还是怀疑这个人是真神仙。
黄文澜意识模糊的听到有人在说话,仔细听意识瞬间清醒,妹妹在他耳边轻轻说话“哥,起来吃饭了,太阳都晒屁股喽”。黄文澜睁眼看着文芯申手拍了拍她脑袋,一屁股坐起揉揉眼睛申了个懒腰。
洗漱完,扎好头发在小院里的圆桌吃饭,饭菜都是文芯出去买回来的,两女一大一小都在等着自己。
东方琳已经换上了女人的衣服裤子,头发卷起用一根木簪固定。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身材高挑均匀,唯一的不足就是胸前…“咳咳”自己想得有些多了,杀手可不是穿肚兜,而且裹胸。
旁边一大一小不明所以,以为黄文澜吃急了。吃得差不多了,小妹立马乖巧的收拾桌面。东方琳可能还有些不习惯再别人家里用餐,整场都有些拘谨,等吃完才说“你妹妹一早给我买来了衣服,我换好就去打听了一下昨天的事儿,都在传昨夜城主府高手与逃犯打斗,城墙被打塌了五六米,而逃犯已被伏诛,”
没出黄文澜的意料,城主府认为刺客已经用手段破墙而出了。但城主府威严不能被扫,于是才传出这样的消息。
而昨夜城主府内:府里议事堂,上首坐着一个光洁额头扎辫子的中年男人,阴着一张脸听着下属的汇报。听到最后更是把面前桌案上的笔架摔了出去,毛笔洒得到处都是,下面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上首男子才气喘低吼道“怎么?安逸日子过久了,办事都办不明白了吗?啊?严青,你给本官解释解释”。
下方叫严青的立马单膝跪地“大人,此事蹊跷,因该是那人用什么妖法聚雷轰塌了城墙,而一开始并没想到他一人就能破城墙,而这事儿咱府内的高手听了也觉不可思议,那厚度可是能供两人交替行走的。守军大部都在城里排查,,等大部赶到以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想对一个高手来说…”严青并没有再说下去。
“那你等又是如何断定是他引的雷而不是天象”
“大人,从未听说过有地方城墙能被雷劈塌的,而听目睹的兄弟们讲的,都是一道光球一闪,便是震耳的巨响,隔得近的双眼双耳现在都有些不好使,当时坍塌了得有一炷香才有兄弟壮着胆子上前查看,”
上首的正是庄远洋他的城主老爹,此时也慢慢平缓了情绪“江湖真是多奇人,传令撤了,让兄弟们休息吧,明日安排人把城墙修建好,再查一下是谁要对我儿子动手”。
“属下领命”
今日已经解开了城门的封禁,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热闹,此次的动静闹得虽大,但除了飘香楼楼房屋的损坏后,没有人死伤,也没有人受其它损失。
“小琳给我讲讲江湖”
东方琳已经默认了他这样叫自己,“当各国达到一个平衡点,停止战争后。文与武起了很大分歧,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两路都学,那只会使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而又因朝堂之上,普遍重文轻武。所以导致很多心有傲骨的习武之人,没了国破家亡之忧后,并不愿久居人下,毅然离开朝堂,广纳学徒传教自己的武学,演变成如今的各门各派。虽然兴起一时。但归根结底武功盖世也还是人,也有欲望,也还要吃穿。所以最后还是要为利所驱。”
“朝庭治国安邦才是一个完整的小天地,只会越来越富有…。后来武学一道更是被朝中的文人雅士笑谈为天地之间的一片小江小湖。”
所以这就是江湖,你还要听吗?”
“当然要听,难得听到这么高深的见解,”
“这些都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有机会一定得见见你父亲这样的高人”这倒不是玩笑话,他觉得这种人才是有眼界有远见的高人。
第9章:境界
下午黄文澜一身泛白的蓝色道袍斜挎这鼓鼓的灰不包,一双新买的黑色布鞋,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的,在城里更种商铺前晃荡。而琳女手中多了两大布袋,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进城可是带了银票的,但之前的行动全放在了之前落脚点,现在肯定是不能去了。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五六套衣服,和女人的胭脂水粉。这些都是黄文澜掏腰包,出来逛也是给她买东西,毕竟一个武林中的黄灵高手以后要跟自己三年。
上午听她讲了武功的境界划分为聚气,白元,黄灵,金真。每段都有不同的修行方法,但必须聚气后才可化白,由白转黄,由黄凝金。习武天赋很重要,但沉淀也同样重要,境界划分就像是质量的划分也是天赋的划分,而说沉淀也重要,比如练气练了五十年的狠人也能打一个练了一年半载的黄灵境,可以说金真也下没有绝对,所以境界反而更多的是体现天赋。而体现实力的划分往往是说几年道行,当然高境界修一年,可能就底境界抵修十年。想要练到金真,就得是黄灵境和岁月的沉淀,反过来有了黄灵境和岁月的沉淀也很难成就金真。所以金真就已经确认了顶尖的实力,只有金真才能打败金真。
逛了一圈,黄文澜三人去了趟镖局,琳女用暗语写了封信委托给了镖局,这是给他父亲报平安,让她父亲不要担心,她表示想在外游历三年。
一晃天色又有些暗了,一行回家,小妹手里拿满了零食,琳女则提了4大袋子。而黄文澜则是背着个手,挎包鼓鼓囊囊的出去,鼓鼓囊囊的回来。没有变化。
回到了家里把东西放好,找来了木板,把文芯的床扩建了一下,以后琳女就跟自己妹妹睡一起,总共就三间房,也只能这样安排。琳女本来想洗个澡。才知道家里就一个沐桶。又出门背了一个回来。黄文澜也给了她一些银票,毕竟一个女人花钱的地方有些多,自己可不能因为没考虑到就不买,所以给她自己买。
日子过得很是平静,黄文澜又开始了摆摊儿,身边也多了个美人跟着。一晃就又过了一个月,琳女有些无语,这每天的算卦简直就是坑懵拐骗。不过更多的还是佩服,不服不行,别人赶着送钱给他,事后还得感谢他。
比如有一日来了三个年轻的书生更是提了大包小包来拜访,有两位已经做了官,肯定不是京城需要上朝面圣的三品大官,而是分配到了自己家乡做地方做九品小官,大官都是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嘛,他们只是开始。另外一位则是父亲本就是六品县令,他科考过关后只需要等父亲退休,世袭制接任,自己不用太努力。
三人一开始见着个''一''不明所以,后想到考完不懂,就必须得一起回来求解,等考完结果出来,三人恍然,这句话中的一起就回答了他们当日的卜卦之问,谁能过?一起过。而当日不告诉他们明确是说了句,天机不可露尽,三人暗叹果然是''算天机''。
就有了三人过来分别告知名汇与为官地址,说到了地界一定得让他们尽地主之谊之类云云。''李忠,安齐,陈启文,而陈启文正是那个父亲为朝廷六品官,黄文澜都暗暗记下了。
琳女已经悄然适应了身份,对黄文澜都是以公子相称。黄文澜但是让她直接称呼自己名字就好。琳女却有自己坚持。
小院外,一个短须短发,一身朴素,腰板笔直太阳穴突显饱满,双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啊,这才第一次出来接任务,就要在外三年。”他已经观察了小院里的三人有好些天了,虽然隔得远凭借他的耳目获取的一些信息,也让他放了心,不是被骗就好,那小伙子倒是个极为聪慧之人。
他是顺着那封信查到女儿是在此城送出,便赶了过来。刚开始看到的就是女儿坐在一个年轻人身边行坑懵拐骗之举,差点就忍不住出手把黄文澜拍死,以为自己女儿定是受了骗。这些天放下心过后,反而觉得女儿在他身边能学到一些东西。
就准备留信离开,随后又想起那小子也没多少钱,而自己女儿花的钱又是靠这小子。那么紧巴巴的过日子,又是一阵心疼,又是一阵醋坛子打翻。家里吃喝不愁也不见这么乖,掏出一沓银票,塞信封里。趁人不注意一个闪身放在了院子中的园桌上。
城主府内,“城主,我师兄在城里被人打伤了,来人境界很高,并没有下杀手,只是一交手我师兄就落败受伤。”此人正是那日黄文澜见到以一敌二的精装汉子,他口中说的师兄就是那位马夫。
上首的城主正批阅近些日子的一些文书与通关文蝶,闻言道:“近来可是多是之秋啊,光天化日打伤你师兄的人,应该实力强大到并不惧我城主府,而并未下杀手应该也不是什么仇敌,因该是你师兄哪里得罪了那位。上次你抓的那人有没有吐出点有用情报。”
“大人,是个杀手组织里的死士,抓他的时候就想咬破嘴里的毒,一句话未说,一有机会立马寻死,饭是灌他吃下,前不久已经死在了地牢里”
“既然没有证据和线索,那我就猜测一番”
“此事十有八九就是黑山请的杀手,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黑山怎敢为了几个米虫跟我广安城叫板,哼!筹谋一下,把黑山城在广安城城里城外的生意都给搅了,在传个信给汇羽城,让他们也打压一下这个黑山的生意,损失我补给他们。”黑山正是位于两城边缘交界处。
“属下领命”
今日黄文澜带着文芯和琳女出了城,回到了以前的村里,直奔这世的父亲坟包,烧了些纸钱,站起身问“小琳,一个人真的能带着以前的遗憾,踏上新的征程吗”琳女并未说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选择不回答。而后又回到了城内,去了安老板家。
“安老板,劳烦多照看一下舍妹。我得出城一段时日,”安前立马答应下来,其实黄文澜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他看人很准,安前人耿直老实答应了就肯定办到。
出了门,一旁的文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忍住没插话,这时才问“哥你要去哪儿?”
自己是该出去走走了,这舒心的日子虽让人着迷,却是不能继续了。说不定那天出点事儿来,自己只能做羊羔。
第10章:盯上黑山
嘴上说道:“有些事要出去处理一下,但是外面呢,很危险的,你就待在城里,城里很安全,哥给你报了私塾交了三年的学费,你要乖认真读书,”
文芯眼睛顿时就红了“哥,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带我一起”
见状黄文澜摸了摸她脑袋“傻丫头想哪儿去了?哥这次出去办事儿,就是时间稍微长一点,又不是不回来了,给你报私塾也是想着不能闭门造车,得去学一下别人理解的东西”文芯这才点点头。
刚回到家就见门口停了辆马车,看见马车样子就知道是谁来了。来过两次庄远洋的马车,只是有些奇怪,此次的车夫换了,是在飘香楼以一敌二的那位精壮汉子。
刚一走进,装远洋便从车里下来。拉着黄文澜的手道:“黄兄啊,我可是早就想来找你了,可是上次那事没查清,我爹硬是禁足了我一个多月”
黄文澜倒是没想到这个胖子还记得他,连忙客气几句:“庄兄,咱们屋里请,有话屋里说。”胖子应了声。
等进了小院,围坐在小院里的圆桌旁。文芯乖巧的去拿出茶壶烧水。黄文澜直接说:“庄兄,冯儿的事我可不管了哦”
“黄兄,说来话长,那次事后我也看开了,回去就硬着头皮给我家夫人说了,没想到平日里凶巴巴的母老虎居然答应了,此次过来倒是想黄兄给我批一个黄道吉日,顺带邀请黄兄去我府上做客。上次也是倒霉,莫名其妙遭人刺杀,搞得我心里现在都有些阴影,晚上都不敢出门儿”
黄文澜有些好笑,这胖子自来熟的功夫了得,还是个话唠。很快回道:“嗯,好,越早越好,最好明日”
胖子一听更乐了,嘴都合不上了。咧着嘴就道:“那好,就明日,既然是明日,那我现在就先告辞了,还有一些朋友等着我通知”
黄文澜心里明白,这个胖子心里很喜欢冯儿,自然是越早越好。不过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见见广安城的城主。这个城主在他的分析里,应该是个好城主与好父亲。
一旁的琳女一直保持微笑。看着前些日子自己的刺杀目标渐渐离去。
打发走了庄胖子,添材烧火的文芯才刚烧开水。放了茶叶给自己哥哥倒了一杯,给琳女倒了一杯。
黄文澜直接拿着茶杯进了堂屋,他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沉思谋划。万事开头难,没有自己的势力迟早有一天,吃了亏还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本来一开始是打算混进城主府。后来慢慢明白其他赋官与朝廷命官的差距,就绝了这个念头。朝廷命官都是得到陛下的批准,而批准的条件就是科考过关上榜。而赋官,就是得到三品大臣批准的一些外加官位,比如赋官对于军队只有得到批准后的使用权没有归属权,比如不能通过世袭给儿孙,又比如琳女说的一些,他们杀手只要收了钱,谁都可以杀,但除了朝廷命官。这是国之根本,更是国之禁忌,只有朝庭才能处置。也不是朝廷命官就可以为所欲为,所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说给这些个官听的。
如果你范了忌讳,只有你一人参与,那就杀你一人,如果有组织参与那就铲掉组织。这也是为何黑山匪首都对人家儿子动手了,何不直接买他城主的命?是不能也不敢。
而自从在家里见到受伤的琳女后,思想便改了方向,既然正规军拿不到,那就干回老本行,而此时的朝廷对什么帮什么派及为宽容,也是因很多都是退出朝堂的一代功勋建立的安身地。所以对自己而言,算是可以大展身手的年代。
第一步盯上了黑山,黑山是附近算的上是一个成型的势力了,没有朝廷背景,又有经济来源,收小股土匪的保护费,当然也会象征性保护一下,做的最多的生意''镖局'',其中包含了许多项目。但得有机会才行。
根据黄文澜从自己打听和琳女哪儿听来的一些言论做出结果,修行真气的法门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花钱买到,有好坏之分也是今后修行快一点和慢一点的区别。修行真气的功法区分后就是靠人自己了,一半天赋一半努力。
前些日子琳女也表示愿意教黄文澜功法,但黄文澜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可是热武器时代呆过的人,如果不能长生,那就没有修炼的必要。
第11章:与城主相商
次日一早。黄文澜备好了贺礼,就叫上了琳女与文芯去城主府吃席,一行人到了城主府前,已经是一片热闹,张灯结彩。外院更是摆满了桌子。只要是城里的百姓过来祝贺。都能坐上吃上席。
黄文澜则是拿着昨天庄胖子临时写了日期的请柬进了内院,三人进去就引起了注意,一方面因为穿着格格不入。一方面因为是他旁边的琳女。这些人不是城里的贵公子就是隔壁城火急火燎赶来祝贺之人。能和胖子做朋友的今天又是特意打扮。和他门三人的打扮一比,三人的就有些显得是粗布麻衣了。
有位翩翩公子上前拱手搭话“在下原彬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琳女面无表情并不做理会,叫原彬的公子脸色有些挂不住,直接一声冷哼甩袖转身就走,黄文澜面色有些古怪,看了一眼琳女,才想起自己最早前认识到的她就是这样,同样的也打消了院子里其它公子哥上前搭话的想法。
内院里。这些公子哥并未落座,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聊天。也有几位女子围成一堆在叽叽喳喳,周边也是围了些许公子哥,因重男轻女现象,能出现在他们这个圈子的女子,到颇为少见。起码的读过书家里有钱,或者有权。
其实也有老一辈的抓住每一次机会和城主活络关系,但他们并不在这儿,已经去了会客厅。由群主接待。
黄文澜扫了一眼全场,就带着琳女和文芯往一桌空桌坐了下去,因为还不是饭点,这些人都是趁机会多结识一些朋友。因为礼仪出于礼貌,所以基本都是站着,很多地方说话得做个礼显得礼貌十足。
可他黄文澜来此可对这些个公子哥不感冒。也有人认出了他的,毕竟小名气还是有点的。兴许是刚刚那位叫原彬的气不过,找同僚打听了一下,随后声音大了几份,阴阳怪气到“原来是个江湖骗子,怪不得一副土包子模样,一点礼数没有”
黄文澜听到了,但并未放心上,琳女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冰山美人的作态。不一会儿身前挂了朵小红花一身红罗绸缎的胖子出现了,如果不是正妻都只能挂小花。他先是赔礼道歉说自己府里事多来迟了,一边走动客套。
等胖子走到他这一桌,黄文澜直接开口说想见一下城主,胖子立马说“黄兄可是有何事,不妨给兄弟我说一下,”黄文澜凑到他耳边道“我知道了上次想杀你的人是谁,”
胖子立马精神一振,“谁?”
“黑山”
“黄兄说的可是真?”
“真”
“好,你稍等一下”
不久胖子又回来了,过来引路带着黄文澜来到了一间小茶室,里面已经坐了个人,浓眉大眼,蒜头鼻眼神犀利,翘着二郎腿侧头喝茶,黄文澜进屋先是行礼“拜见城主大人,”
庄涂胜到也不摆架子道了声“坐”黄文澜刚坐好,就听城主庄涂胜问“后生说说看吧”
“大人可还曾记得桃子窝”
“当然,只是本官很是不解,黑山竟为了一个桃子窝就敢进城暗杀我儿子”
“大人此事另有隐情,当日黑山匪首的儿子正来桃子窝游玩,碰巧被大人给杀了,此事黑山匪首并未声张,而是暗地里找了杀手”
“嗯,看来本官命人去打压掉它的饭碗是没做错了”
“大人此事不可为”
“哦?小道长可是有何高见?”语气有些不咸不淡。
明显对黄文澜这个后生有种教自己做事的感觉不满。
黄文澜也不在意继续说到:“大人此事乃匪首的小算计,黑山虽他是匪首,但他还不能做到一人说了就算,还有另外两位当家的,如果是私人恩怨另两位定会顾忌您的身份。”
“您查不到线索自然是匪首自己压下了这件事,他自己手下也不是没有高手,为何要多此一举花钱找人杀您儿子,并非他怕城主您而不敢亲为,而是想做得更隐密。事后成与不成,您都会怀疑最近有摩擦的黑山,而他定是对你有些了解,知道您爱子心切,加上本就不太看得起他黑山,就算怀疑,您也一定会报复。”
“这样一来另外两位自然不会被人打了脸断了财,还对您畏首畏尾,等黑山拧成一股绳。就算事后知道是因您杀了匪首儿子,黑山也不会停止对您的报复,本来黑山一直以来,就并没直接为恶百姓。要是因这事儿城里百姓有个死伤,这事儿捅出去,朝廷不但不会花力气派兵帮您剿匪,还会觉得是您的过错,到时候您就会陷入被动,只能请和,得拿出黑山满意的筹码,和散出大把钱财堵住朝廷里一些人的嘴。”
虽城主是四品命官,但不代表所有四品命官都有城主位置坐,朝争就是这样出现的。庄涂胜听了这一席话也反应过来,身为城主的他反而在朝争方便想得更远,像他这样的城主余国有二十四个,其中两座一级城的城主可都是王爷,而他身为四品不上朝,上面都是有人扶持的。既然已经结下了杀子之仇,定是不能善了了。也不知是不是茶喝太多了,额头有些细密的汉珠。
黄文澜说完也不急,端起眼前茶杯润润喉。等城主消化消化。庄涂胜提起茶壶又给自己杯里倒满,已经是第三杯了。见他拿起又嘬了一口放下道:“小友可是有好的法子让我对付那匪首”这已经是第二次改口了,黄文澜心里有些好笑,这位大人还真是真性情有什么情绪就直接写在脸上。
面上却一副舍身忘死,“小人愿为大人分忧,只要大人暗中支持小人,小人设计替您把匪首给直接做掉”。
庄涂胜已经没了小觑眼前年轻人之心。问道:“怎么个支持法?”
出了茶室直接又回到了内院,找到了妹妹那桌坐下,此时已经开始上菜了,每桌坐六人,特意给他留了一个位置,开始吃饭,自顾自的炫饭,思索刚的交谈有无错漏。
另一边庄涂胜也没再去会客厅,而是叫来下属把昨天下的命令先撤了,再派人去汇羽城告知一声。而城里的镖局也有些奇怪,整个上午一个上门做生意的都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人来了,局里的人也只能是想,可能只是巧合,因为他们的背后可是黑山,在城里做生意也按时上缴了税钱。
第12章:陶老六,陈铁光
吃完席后。城主特意让庄远洋他老婆接了文芯去府上玩,而黄文澜和琳女两人则和一位叫严青的人来到了后院,所谓地牢,这还真是在地下挖开用青石所砌。
一路顺着青石阶梯走下,光线变得暗淡,前面已经出现了火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慢慢的已经走到了有铁栅栏的地方。一间一间的很小,有很多都是空着的。
引路的严青解释到,“杀人偿命,一般破了案确认了罪行都是直接拖出去斩首”,随后递了本册子过来,“公子这记录了里面的人都犯了那些事儿,因何关押”。黄文澜接过翻看。牢房都有个对应的号,记录得也很简单。杀人嫌疑,奸侮民女,偷盗,剿匪愿降者…等等
而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个行医救人的江湖郎中,因治病用刀划开那人肚皮被他亲人报官抓进了衙门,而此郎中也有些名气很多人为他求情,当地衙门无法下结论给移交城里,后判入地牢留其性命。
他像严青指了指这个号,严青便带他来到了门前,牢里一个穿着囚服的老人,说老人有些过了,册子上记录四十一入狱,算了算至今有六年了也才四十七。此时的样子倒是颇像老人,见着来人并没有反应,坐着发呆。双眼无神,
严青上前叫了声,“陶老六”这会儿牢里的人才开口“小民在”严青后又看像了黄文澜,黄文澜才道:“我给你个机会,跟在我身边,证明自己的医术,”
陶老六顿时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等停了才跪地道谢:“多谢大人”牢门已经打开,严青叫来了守卫“带他下去洗漱整理一下”守卫拱手领命。
黄文澜合上册子在往里走了几步,便见着一个手脚上了铁环的人,脚上的铁环更是在脚踝处穿了个洞扣着。而铁链另外一头在背后石墙上,黄文澜翻来册子,找到对应房号的记录
''陈铁光,白元二十年道行,出门挣钱,回家撞破妻子与人通奸,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于是拿了碗滴血认亲,看清不融一怒杀妻灭子,更是把通奸的男人一家七口全杀了。而后投案自首,应是求死,反而留得性命,进了牢里有武功的都得这待遇。
其实只要杀了平民的人在逃都会被朝廷悬赏通缉,反响最大的反而是习武之人。时常有人提着脑袋领赏。而习武之人不在保护之列,不过只要参军,或者做了赋官,有了身份也在保护之内。
黄文澜走近牢门道:“你好像并不像个男人,怪不得女人会出轨。”
牢里的人突然抬头死死盯着眼前揭伤疤的年轻人眼里尽是凶利“你是谁,我的事还轮不到别人品头论足,像你这种小白脸我随手就能捏死。”
“哦?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小白脸,凭你杀妻灭子,还是与你妻子通奸之人全家性命,是凭你白元二十年的修为,还是凭你怕死又不愿承认事实就躲牢里逃避?”
牢里传出怒吼,铁链叮当响,脚上因撕裂流血,因疼痛摔倒在地。黄文澜平静的看着地上喘着粗气的人慢慢变成哭泣。
“你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出现,也挽留不了有人的离开,你能做的只有珍惜不期而遇的惊喜,也要接受突如其来的离别,如果你一心求死,或许现在应该只剩白骨。我相信你并非怕死之人,而让你没死的并不是官府,那么只能是你妻子不忠产生的那一丝不值给你添了一丝恐惧。而你的挫败感与失去心中的信念同时出现,蒙蔽你的眼睛,让你不愿去看。你连自己都看不清,活不明白。见着了我就是小白脸说能随时捏死,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学学如何做男人吧,”
牢房里的人早停止哭声,而琳女满眼的星星,严青也还在回味这翻话,就听黄文澜道:“严大人麻烦打开牢门解开他的锁链”。
闻言召来了守卫吩咐,随即守卫。就掏出钥匙串开了门解了锁链。随着守卫离开,地上之人一动不动,安静的出奇。等了片刻黄文澜走进去,琳女紧随其后,牢里之人可是会武。
“怎么,不想承认这些年自己白活了?”
地上之人才猛然起身,而后迅速跪下,一头磕到地,“多谢先生开导解惑之恩,在下陈铁光,刑满必定前往为先生效力”
“不必等刑满了,现在就跟我走,”
“是,先生”
出了地牢,带着两人收拾了一下仪容,做了出狱手续,便带着两人出了城主府。因长期处于黑暗牢狱,出来后眼睛适应了,心却没适应。走在满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东看看西瞧瞧,不过也没落下半步。
琳女出来后就一直在打量前边背着个手的黄文澜,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明明年纪小小,懂的东西却是多的吓人,感觉自己越是了解反而越是看不透,好奇心就越重。路上更是和陶老六谈医术,陶老六觉得找到了知音,终于有人觉得自己的见解理论有效,觉得自己医术高明了,有些地方甚至能提点自己。讲伤口太大,用真线缝合可加快伤口愈合之类…。
说起来陈铁光天赋不错,十四偶然习得功法,十八便到了白元,没了后续修炼法门只能继续修白元到了三十四就遇到了人生中的大变,郎当入狱两年。
脚上的伤口直接由陶老六处理包好就自己运真气加快恢复后就可以走路了。
一路到家,立马开始收拾东西,在米柜里拿出几个小炸药包装好,又在瓶瓶罐罐中拿了两个装好,衣服两套装好,随后留了封信,在小妹床上,她现在还在城主府玩,今后自己不在有城主照顾,也放心。
琳女已经知道黄文澜手里的牛皮团能搞出动静,但瓶瓶罐罐却不知道干嘛,黄文澜从来不让她碰,说极为危险。
收拾好了,4人一行就出发,在城门口要了马匹,并非是买下,而且押金租用,一般官道都有驿站,拿出押金文蝶可回收马匹。路上交代陶、陈二人,此去是黑山,别再和广安城城主府扯上关系,如果有,就是被抓被关,刑满释放。
天色渐暗已经到了黑山脚下退了马进了县里,小县比不得大城,但小街小巷也挺热闹。找了一家酒楼,吃了饭,一行人又进了一家客栈,在柜台开了房间,便向店家打听,附近有没有要转让的店铺,店家一听就知道应该是生意人,给他说了两处,都在县里,一处偏僻一点,但是价格便宜。一处在街道旁,价格得翻几番。
毫不犹豫选了偏僻的那处,立马就出发过去看。是一家面馆,不在主街道,生意很是冷清。
老板见有人进店立马上前询问。“各位客官,吃点什么”
黄文澜问:“老板,你这店铺可是要转让。”
一听这话老板忙道:“里面请~几位要是有兴趣,等一下谈完带你门转一下。”落座就谈,谈完了房子谈价格,后又说到税,每个月得向县里官府上缴银两。老板顺便给几人说了,在这里,不能得罪黑山的人,也可以自愿交一些保护费。
一般的商铺格式都是前面一栋做生意,后面老板住的小院儿。于是面馆老板叫来了真正的房主。与房主签订好契约,交了钱。给了面馆老板三天时间收拾。一起又回到了客栈。就吩咐
“老陶去附近药铺转转,打听一下行情。”
随后用拟定的暗语写了封信,“老陈你去镖局把这封信托送到城里的安家酒馆”,是先生。
一旁的琳女看着黄文澜眨了眨大眼睛,问道“那我呢?”黄文澜侧头看向她,心想有些反常啊,平时自己不问她什么,她就不说话跟个空气似的,当然是团漂亮的空气,今儿个怎么还主动请缨办事。
第13章:钓大鱼
琳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赶忙又说“他们都安排了事儿,那我不用做什么吗?”。黄文澜开口了“他们跟了我,自然要为我办事”而你不一样只是答应了保护我,你最重要的就是保证我的安全,时时刻刻”随后又来了句,“最好睡觉也睡我旁边。”
琳女脸一下红到了耳跟,面无表情侧过了头。看着她的样子,黄文澜直接咧嘴笑出声。就见她腾一下站起,绕道自己背后伸出小手,心里一声握草,腰间一阵专心的痛。笑声变成了呲牙抽气。这回轮到琳女噗嗤笑出声。
黄文澜转过头看见一愣,未褪去的红晕加上在这一笑,咽了咽口水
“东方琳”。
琳女见他这表情带着疑问的“嗯”了声。
黄文澜道:“要不保护我一辈子得了”
琳女见他不似玩笑,眼神有些不敢再看他。逃逸是的,退出了房间回到隔壁自己房间。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坐到铜镜前双手摸了摸脸,好烫。越想越觉得羞死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找了县里的木匠,打造了一块牌匾,一些药柜,桌子凳子木床,甚至按黄文澜在一旁亲自指点打造了一个躺椅。牌匾用一块红布包起挂了上在了大门上。在之后收到了安老板托人运过来的一批药材。当然这是他与城主之间的联系方式。
一楼药房诊病抓药。二楼一排排木床。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就撕下了红布露出里面的仁心堂三个大字。宣布正式开张。而陈铁光前两天就被安排了去投靠黑山,并没有回来,应该是成功。而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结识会武功的好友。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又是一个月。陶老六医术摆那儿,生意慢慢兴隆,陶老六不解二楼为什么一直空着,还摆了那么多床,以为是让自己开刀治病用的,结果想多了,黄文澜压根不让他治那种病,说别人不理解绝对用不了。问二楼怎么回事儿,得到的回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琳女自从上次后也渐渐的话多了起来,不再那么冷冰冰,自然也只对他黄文澜是这样。她也问过黄文澜二楼用来做什么,黄文澜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给她讲了用途,琳女又是一阵脸红,不过只要黄文澜笑她,她就掐肉。
黄文澜后来直接说,二楼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上去,琳女知道了用途也不敢上去,而陶老六也没有意见。黄文澜特意打造了一副过滤鼻塞,用木头掏空里面放了纱布木炭。当初也顺便打造了一批小木盒子,母指大小,他从自己带来的瓶子里挖出一小小粉末,分别放在每个盒子里。而每个盒子下都垫了小纸块。
次日,老远就看见陈铁光勾肩搭背着两人,朝药店走来。一进门陈铁光就嚷嚷老板,这时黄文澜才过去接到,“几位客官可是买药?”
陈铁光道:“买香烟”,贵客里边儿请。暗中把鼻塞递给了陈铁光,自己也带了一个。随后拿了三个小盒子,和一个火折子。递过去给三人,
陈铁光还在给两人吹,“这东西余国可没有,是外国货,贡品,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用到,说着到隔壁木床躺下,打开小盒子拿出纸包打开,用火折子点着,又把火折子给了一旁的那人,那人接过也是点着,随着一阵烟,学着陈铁光使劲抽了一鼻子。
瞬间舒服的哼哼,顺势躺下。嘴里还喃喃“果然是好东西”另外一位也有模有样。一旁的黄文澜微微一笑下了楼。一会儿后,三人晃晃悠悠下楼了,其中一人嗡声嗡气的开口“老板你这香烟怎么卖,多卖我点,”黄文澜点头哈腰的道“小声道,大人这可是贡品,官府发现了是要杀头的,”“哦?意思是不卖老子咯?你可知道我是谁。黄文澜顺势问道“大人您是?”
那人指了指黑山方向道“黑山”,黄文澜闻言连忙上前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又跑去柜台拉开抽屉,拿出一捆盒子。“大人十两银子一盒,这里有十五盒,算您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他是黑山高手,一个月也才八十两,不过也还是有些存款,见老板已经主动打折,也不废话,取出银票买了货。
见着人走了黄文澜直起腰板,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他十二岁那年,发现这种毒的原料晒干了在这里尽然是药。于是询问清楚后找到了新鲜的,开始尝试提炼,没有设备,失败率很高。
等提炼了一罐就停止了,自己没有势力可不敢卖这东西。容易被反噬。而如今他有城主撑腰后,要控制黑山的是三个首脑,他知道自己说贡品,加上他们的亲身体验,绝对会贡献给自己的首脑。
刚过了两日,陈铁光又来了,一到店里,黄文澜就带上了二楼问:“大鱼咬钩了没?”
“先生,二当家吸了,说是好东西,隔了两日就想再回味回味,此次出来就是替二当家买烟。”
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百两。黄文澜拿了十个小盒子,做了交代,“送完就请个假回来,离开此地。”
第14章:东方琳的家势
傍晚陈铁光回到店里,黄文澜直接带着三人关了门跑路。在柜台上留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要买烟,亲自来广安城最大茶楼。
一行人等回到了城里,直奔城主府。会客厅内,城主庄涂胜开口问到:“小友如何,计划可否顺利?”黄文澜回复到“我也经给他们二当家下了药,不出意外最多三日,便会有消息。”城内最大的茶楼就是城主的,一有买烟消息立马就能知道。
两日后的黑山一间木屋内,那两个下属浑身发抖的递出了纸张,上首的是一位面容和善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皮肤微黑使得看起来有些憨厚。
可他可不是什么善茬。此刻眼睛微咪,眼里有些疑惑,轻轻开口“是城主在算记我,无冤无仇这是何意,你们两个,再叫十个武功好些的自家弟兄随我去一趟城里。别惊动另外两脉的人。”
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他查过陈铁光,是附近广安城管辖的一个村里人,前两年杀妻灭子后自首,官府见他被人伙同自家不守妇道的妻子蒙了那么多年,并没为难,关了两年刑满释放,而像他这种高手难得。于是戒心就放下了。
“是,”
随着两人的退出,上首的男子,也开始咬着后槽牙轻微发抖。本来那些货可以够个十天半个月,但一拿到就毫无节制的吸,爽就完了。自己八盒一天就干完了。两盒给了这两个下属,
一开始还以为是东西好,让自己有些着迷,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想吸的冲动压都压不住,就想命手下去买货,谁知那两个属下已经去过了,找到他俩时正在房间满地打滚。看见了他来了也不上前拜见。于是等两人停止后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此时的黄文澜早也回到家中,这两日买来药材又提炼出了一些。小妹已经去私塾读书了,家里就剩他跟琳女二人。院子里黄文澜找城里木匠又做了一把躺椅,正双手抱头左脚搭右脚仰躺假寐。琳女则坐一旁圆桌旁。
琳女问道:“那是什么东西,确定能栓得住那位二当家?”
黄文澜答非所问道:“我怎么没见你穿过裙子?”
琳女一听好似又想到了那日,脸又微红。不过还是道“我是杀手,裙子只会拖累我出剑的速度,没有必要是不会穿的,”
黄文澜看都不看她就接着道:“杀手伪装自己后脸也一直红吗?”
嘶~抽了口冷气的黄文澜坐起身揉着自己的左腰,嘴里嘀咕“怎么就学了这臭毛病”随后仰头看着微笑看着自己的琳女,叹了声,“好男不跟女斗”。随后又躺下,脚又抬起申直交叉搭在木凳上。
又坏笑道:“你给我说说你的家里呗,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坏也比不过你专做杀人勾当的人不是。再说了咱俩关系都这个好了,哪天突然就…。老是神神秘秘的,让我怎么去拜见自己岳父大人。”
琳女发现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上了自己,最近说话都变的有些不正经了,不过自己并不反感,想及与此又是脸红红的。但到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害羞。
答道“其实我并非是加入的什么杀手组织,而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叫''望青堂''我父亲怕我出事儿有真正的任务从来没让我接过。但我知道要成为合格的杀手必须要有亲身经历。而黑山匪首来找人时,恰好就被我接待了,我就偷偷带着三名下属来了广安城。”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文澜那句“坏也比不过你专做杀人勾当的人”自己才说这么多。黄文澜安静细细的听着,东方琳也是直接将话带入了江湖。
“我父亲也本是朝中大臣,和平了没多久,我父亲就辞了官带着我和母亲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当时我父亲一心想着归隐过平静的生活。本以为自己退出朝争,让出利益,那些人自会不再纠缠自己,确实与我父亲想的没错。但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前的一个下属,觉得为父亲做了很多事,没得到应有的提拔,怀恨在心。暗中带着人找到了我一家的隐居之所,我父亲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只能抱着年幼的我四处奔逃,而娘亲却在那一次与世长辞了。”
“我父亲带着我逃到了京城后,朝廷里的大臣们知道了此事,因为谁都有退休告老还乡的那一天,此事已经算是禁忌,都纷纷出动力量追查,很快就把那个凶手抓到,将其凌迟处死,我父亲虽然看着,但我娘亲永远回不来了,我父亲才知道,没有势力就等于在赌别人的仁慈。于是联系以前的朝中好友建立了一个杀手组织,我娘亲名里带有青字,于是就取名为望青堂。”
“而我父亲也常给我说,不能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东方琳看着黄文澜。
黄文澜也看着她,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表示心意了。也没做出承诺,只是道:“你教我修真吧”
琳女:“好”
他一开始觉得修炼真气不能长生就并没打算修,可近来发现,自己如果没有武功在身,很难自保,更不能靠别人保护,因为真正愿意保护自己的,自己怎么能让她为自己陷入危险。
第15章:天赋太好
黄文澜发现原来修真不是那么难,只是不懂运用与懂的窗户纸得有人点破,按照功法修炼后他就明白这功法真是宝贝,以前自己还觉得会浪费时间反而不美。而聚气刚成的他只花了一个时辰。
琳女在一旁指点加自己的理解,修炼快得不可思议,琳女也有些震惊,一个人修行真气的最佳年岁是十三到十五,而黄文澜早也过了最佳年纪。
黄文澜发现修行了两个时辰就差不多已经饱和问琳女“我怎么才两个时辰就聚不了气了”。琳女解释:“人的身体穴位与经脉一日差不多就只能聚气两个时辰,而这两个时辰聚气的多寡就是天赋的表现,而天赋不仅如此,还得靠自己调整穴位经脉到自己目前状态的最佳聚气方式,而这个调整是产生聚的气质变白元的修炼关键,自然胡乱的调整尝试会走火入魔严重会死。而到了白元又有一种直接聚元的法门,如果一直按聚气法门转变为白元就会像隔壁陈铁光一样,有天赋也摸不到黄灵的边。”
黄文澜运起刚聚来的气往自己手心上散发,往地上虚拍一掌,而后蹲下细看,果然有无形的力吹起了微不可查的尘土。一旁的琳女更是无语,这才刚聚了气,就已经能散发。天赋简直不要太好。随后还是叮嘱道:“对真气的运用最好是在体内,这样就可以无限循环使用武技,或者贴着对方把真气打到对方体内搅乱对方体内真气,不然隔空外放真气的威力,也只有到了金真才能打死个普通人。”。
黄文澜虚心请教道:“武技是什么,真气包裹拳脚然后拳打脚踢吗?”
琳女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道:“当然不是,武术的背后有一套相对应的真气运用之法才能叫武技,”
黄文澜问道“那你有武技吗,教我一套,”
琳女道:“我学的是用剑的武技,首先你得把剑招练熟,一套高深的武技有攻有防,不能死守成规,需要记熟每一招每一式的真气运用之法之后,进行拆分打乱在实战中做出合理应对。
真正的高手打斗,是没有无敌法门的,只有无敌的人。”随后便开始上手教,把自己的佩剑给了黄文澜,琳女直接站到黄文澜背后贴紧,还是开口解释了句,“不要多想“这样能让你不会练偏剑法,到时候再运用真气法门时体现最大威力。”两人就这样贴着一招一式的练,一开始背后传来的胭脂味加上顶着的两团,黄文澜还有些燥热。不过很快心身就在这一招一式间沉迷。
安置在隔壁老陶老陈过来见他们练武,于是每日都过来送饭汇报情况,城主也派人来过,黄文澜都把事往后推了,每次都给了二当家定量的毒,城主那边先和二当家沟通,自己着沉浸在连功里。
学了琳女教的剑技里的真气运用之法,自己举一反三。把自己上辈子习的武,太极里的挟刀柔手与极具爆发的通背拳,妹妹早出晚归,隔壁老陶时常过来与黄文澜切磋。一开始还要压制实力可仅仅七八日自己全部实力用尽却被低微真气的黄文澜一套通背拳打的豪无招架。
而后黄文澜找了城里的铁匠铺,按自己的要求打造了两把八斩刀,样式就是两把短剑只有一面开封,开封的一面握柄处柄头与柄尾链接保护手指,未开封的一面柄上有个朝前的倒钩。
接下来就是与琳女的刀剑相撮。
一月后,黄文澜已经到了白元,按琳女给的方法修起了白元。院子内,“拿出你全部实力”
“我怕伤着你,”黄文澜呵呵一笑,自己的这套可算是最强刀法,加上自己能运用真气可不是盖的,“没事儿,只要最后一下留手就行”
“那行”随即黄文澜一脚前踏半步微蹲,脊背微微弯曲,双手向前双刀反拿,抬到眼前持平。琳女先出手了,一弹一刺瞬息间到了近前,黄文澜侧腰扭胯避开,抬手左刀与右刀卡住剑身,琳女微微后退半步,起手抽剑,只见黄文澜如鬼魅,脚步与琳女同步,双手的刀朝下一架一转,卡着剑的同时身子向前微倾,左脚垮出半步,双手刀顺着剑身往上滑,琳女反应也快,左手一掌拍向黄文澜胸口,右手同时发力抽剑。黄文澜先是抬起右手膝挡住对方左手,见剑再快速抽离,他直接放弃卡剑,抓住机会左肩发力,左手刀跟上剑身靠近对方身体,刀再转,撇开剑梗向划割,抽身后退,刀与剑的碰撞声随后搅动声踩踏声随即摩擦声,拳掌相击声,再是踩踏声都与每个动作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