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扶贫！
董思远原本想着，给他们一点帮助，毕竟他拥有极限体能，甚至能听到其他人的心跳声。
称得上是人肉测谎仪。
可是，现在李可可哥哥的态度，显然是不希望他掺和太多。
董思远也只好作罢。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李可可哥哥叫住。
他有些难以启齿。
“唉，你们公司，那个心理医生，能借我们吗？”
董思远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给赵雯打了个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么了？”
董思远和她说明事情，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作为心理咨询师，我的咨询费是每小时一千五百块，审问那么多人，我觉得国家还没那么富裕吧。”
因为董思远开着免提，所以李可可的哥哥也听到了这句话。
他的嘴唇不断颤抖，显然是被赵雯说的话气到了。
董思远心中暗爽，矜持的说道：“国家这么辛苦，我可以帮他们垫付三成，打七折之后，就不知道李可可的哥哥愿不愿意了。”
最后，两个人扯皮了很久，赵雯的咨询费降低到每小时一千块，然后李可可的哥哥自己贴了一万块，董思远也贴了一万块给赵雯。
赵雯至少未来的三天里，都会成为治安署的咨询人员，专注这些犯人的各种各样的心理状态。
她现在，在这些人面前，他们甚至都会颤抖，对于审问来说，也能获得更高的效果。
其实，如果只是把这些人捉拿归案，做好判决，根本用不上赵雯这样的顶尖心理咨询师。
可是，现在这件事已经被众人知道，上面传出来消息，必须大办特办，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成效。
所以，现在，不管是闽北的诈骗犯，还是南疆的抢劫犯，只要是能和田阳县挂上钩，就全都在这汇总，争取挖出更多的信息。
这时候，赵雯才明白，为什么当时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县长会直接自杀。
拉出萝卜带着泥，在县长的死亡背后，其实藏着更多的罪恶。
他最初确实只和人贩子有关，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尝到了和这些恐怖分子合作的甜头。
每年都有一批人，号称是从国外归来，穿衣打扮非常靓丽，和县城里的人说，他们在缅北打工，每个月都能挣到好几万。
大家是老乡，所以带你们一把，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等人们上了车，大多数人都失踪在那个罪恶的地方。
第二年，在周而复始。
赵雯整理档案的时候，只觉得触目惊心，田阳县的普通人每天的生活就像是行走在悬崖边缘，时时刻刻都面对着让人绝望的诱惑。
最开始，赵雯的内心还对这些人有些恻隐之心。
毕竟，很多人只是参加了人员买卖，甚至，有些人只不过是迫于县长的淫威，只能听从他的话。
罪不至死，应该给他们悔过的机会。
但是现在，赵雯觉得，有些人，不管枪毙多少次也不嫌多。
一直到了很晚，赵雯才回去睡觉。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县城。
夜晚的县城只在主干道上有几处灯光，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真的变了。
赵雯走在夜路上，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甚至还在灯光里，感受到淡淡的温暖。
她响起一个很早之前的故事，据说，国军的某个人，曾经被另一个人举报。
因为他的沙发上竟然有补丁，他不玩女人，不花大钱，毫无奢侈的风格，他一定是卧底。
蒋委员长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只不过是沙发上有个补丁而已，怎么可能是卧底呢。
最后，等到那个人回到共方，大家才发现，他竟然真的是卧底。
现在也是一样，整个县城里，所有偷奸耍滑的人全都进了看守所，晚上根本不能回家。
这些人就算能回来，未来也肯定不敢再做相同的事情了。
警局里的人还在继续工作，他们至少有五天的时间都无法合眼了。
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个案子要尽快告破，不要让社会处于震惊的状态。
当然，这些和赵雯都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一个咨询人员，只要按时间上班既可。
当她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李可可和董思远正在院子里下棋。
李可可也累了一天，她的手里举着棋子，看着棋盘的眼神正在不断的打瞌睡。
董思远倒是好一些，可是也避免不了眼中的疲惫，他的眼下一片青紫，今天其实最累的就是他。
赵雯看到这一幕，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她走到桌子旁，敲了敲棋盘，笑着说道：“这都凌晨两点了，你们还在寒风里下棋，这么有闲情逸致吗？”
李可可听到这句话，噘起小嘴，娇憨的说道：“还不是为了等你，领导本来还说，你凌晨就能回来，谁能想到，这都两点多了。”
董思远看到赵雯，笑着说道：“回来就好，早点睡吧，我也回去睡觉了，明天的会议安排到了中午，没什么事情可以晚点起。”
赵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胀胀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般。
她的鼻子一酸，差点眼泪就要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恩，晚安。”
“晚安。”
李可可凑到赵雯身边，迷糊糊的嘟嘟囔囔，“我告诉你，领导根本不会玩五子棋，他连着输给我十几局，但是越战越勇，根本不嫌累。”
两个女孩身材姣好，贴在一起，风情无限。
“好好好，你最厉害。”赵雯很喜欢李可可这个样子，她笑着说道。
“不行，你不能敷衍我，你得说，李可可大人最厉害啦。”李可可不依，把头伸到赵雯的胸前，不断的摩擦。
奇怪的触感从胸前传来，就算赵雯再怎么淡定，面对这种行为，脸色也有些发红。
“好了好了，早点睡觉吧，我在警局里呆了一天，浑身都是烟味，还得洗个澡呢。”
“啊呜，雯雯姐脏了，浑身都是臭男人的味道。”李可可像是才闻到一般，煞有其事的推开赵雯，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
“……”赵雯。
一夜无话。
……
第二天，赵雯睡到了很晚，十点多才去警局点卯。
她进门之后，看到李可可的哥哥依然坐在办公桌后面，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烟蒂堆积起来，像是一座山。
“你……一夜没睡？”赵雯忍不住问道。
“在警局这都是常事了。”李可可的哥哥又抽了一口烟，他的眼圈通红，眼神空洞，全靠吸烟提神。
“昨天我考虑不周，今天准备让所有女同事单独准备一个房间，就不用吸我们这帮人的二手烟了。”
李可可的哥哥把手里的烟熄灭，说道：“今天还是要靠你了，赵博士。”
赵雯点了点头，“钱给够，我肯定认真工作。”
李可可哥哥：“……”
……
董思远这边，会议安排在了中午，因为昨晚肯定有很多人睡不好觉。
他们公司里，男女比例无限接近一比一，来扶贫的女孩，有八个。
经过昨天那件事，肯定有很多人都睡不好，所以，董思远干脆把早会安排在中午。
大家都可以在今天早上多睡一会，缓解心中的压力。
中午时间，大家在董思远的房间里集合。
董思远指着白板说道：“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就不问大家想先听哪个了。”
“坏消息是，前几天做的调查必须全部作废，除了后勤部做出效果，其他几个部门，必须重新调研，和现在这些人一起探讨田阳县的未来。”
“新县长会在两天内选出来，这次，会是一个好人。”
众人听到前几天的调查作废，有些想要哀嚎，也有人，在等董思远的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本次出差的时间会被延长，昨天，天元味业的股价涨了两个点，我已经和上面申请了，大家都能获得三万元的奖金。”
众人听到这句话，全都沸腾了，就连李可可都高兴的拍手。
大家上班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能多挣这么多钱，谁会不愿意呢。
其实，能挣钱最多的，就是赵雯了。
她不止能获得本次出差的全部工资，还能获得治安署给她的咨询费。
只不过，她现在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些钱了。
如果不是怕自己和社会脱节，现在赵雯早就环游全球，开始养老了。
“今天，大家需要继续重复第一天的工作，而且，可以适当的，给点压力。”董思远的话说的很隐晦。
但是在座的都是人精，而且，很多人都是从管培生坐起来的，他们知道公司运转的方式。
很多供货商没有想象中的合适，但是可以“给点压力”，把供货商稍微改造一下，做更高的要求。
这里也是一样，天元味业本来就有自己的帮扶政策，之前，需要董思远带着钱来支持这里，现在，县长没了，整个县城对于董思远的要求不会有任何反对。
现在，扶贫，才是真的扶贫。
“OK，要说的就是这些，希望大家打好这一仗，有一件事应该不用我重新提一次吧？”
董思远笑着说道：“我们的销量又爆了，昨天的销售额重回三百万，这个月末，还要发奖金的。”
第九十一章 发钱！
什么样的公司是好公司？
答：发钱的公司是好公司。
什么样的部门是好部门？
答：愿意发钱的部门是好部门。
上个月，董思远手下的那二十人，每人工资都在五万块上下。
对于一家做实体的大公司来说，这个工资，足够大家热爱公司，为公司而奋斗了。
为什么到今天为止，没有任何人反对董思远的想法，二十人的思想仿佛凝成一股绳，董思远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简单，因为给钱啊。
平时，这些人的月收入在一万上下，来出差的时候，月收入能到三万。
再加上奖金，轻轻松松挣到五万多。
这种生活，他们只希望能多来几次。
最好月月都能这样。
来的人大多数都年轻，最多有个女朋友，很少有人结婚。
不被家庭束缚，出来一个月，也没什么问题。
众人被董思远的这番话打了鸡血，散会之后，连饭都懒得吃，直接就去各家各户开始调查。
每天都有会议，每次会议都有记录。
他们只有二十人，所以完全可以靠非量化的KPI来保证所有人都认真工作。
而且，扶贫这件事，本身就带着一定的道德爽感，依靠自己的能力和公司的平台，让这些大爷大妈，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本身就是一件很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
董思远也没闲着，他也跟着这些人挨家挨户的走来走去，对于真心贫困的人都记录下来。
县城里被拉走了一半的人，剩下的工作反而相对清闲了。
遇到一些真穷的，经过一番评估之后，直接给予现金支持。
这些事，都是之前没做的，董思远和县长的说法是，等到他们走得时候，再把所有的经济支持和物质支持发到他们家里。
大额现金转账，需要时间，和一家足够大的银行来支持。
众人现在有些回过味了，原来董思远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县长的问题了。
他一直没松口，除去一部分必要的资助以外，像是个铁公鸡一般，来的那两辆卡车上的东西，都不允许县城里的人随便触碰。
而且，县城里是有网络的，董思远给当地人培训出三条道路。
第一条路是脐橙，这里的两座山含水量很高，土地厚度也很足够。
而且，脐橙对土地肥力的要求没有很高，只要有充足的光照和营养，就能保证脐橙的存活。
等到新县长上任，董思远直接送给他一个大单。
董思远将以天元味业的名号，直接承包京城山和芒砀山两座大山，全部用来种植脐橙。
保证会在本地招聘至少三千人，提供足够的就业，还会给一些愿意返乡的青年足够的优惠政策，吸引返乡人员就业。
只要这里的脐橙种植园能顺利开办，依托于董思远在今天造出的声浪和热度，未来肯定不会愁销量和渠道的。
第二条路，是董思远给天元味业自己找的。
董思远在离开天元味业时，也想过自己的私心，他曾经问过主管经销商上的商业部部长，现在什么供货最为紧张。
其中之一，就是大豆。
整个天元味业，几乎是建立在大豆的基础上实现的，各种调味品的基底，都离不开大豆的作用。
这是一个无论多少都不嫌多的产品。
现在的田阳县，一半人都要去监狱里，回来之后，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声浪，只要价钱合适，相信他们都愿意出售自己的房子，去其他城市生活。
这种情况，刚好适合大刀阔斧的改革，董思远和新县长谈过，直接把两座山附近的人迁移到山脚附近，提供一定的建筑基金，把这些人的房屋规划做好，然后在山脚开辟一片大豆种植园。
这片地区，也是直接包给天元味业，新县长给了董思远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
未来，这里将会是稳定当地人员，为当地人员提供足够的就业机会，同时还能吸引人才。
田阳县将会成为一个天元味业的众多合作城市之一，发展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当然，前提是天元味业依然能保持足够高的利润率，以支撑董思远继续攻城略地。
董思远要他们做的第三件事很简单，就是找人做网红。
田阳县，现在在网络上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对于曾经的县长犯下的错误，非常了解。
这是非常合适的视频题材，而且，在现在扫黑除恶的大背景下，只要把握住大方向，流量肯定不会差。
有十个大爷大妈，在李可可的教导下，开启了自己的账户。
知道在网络上随随便便都能挣大钱之后，这几个大爷大妈眼神都亮了。
什么学习困难，不适合用手机，全都不存在。
很快，一天之内，第一条视频就被发了出去。
借助现在全网都在讨论田阳县的风，再加上这些大爷大妈的视频质量足够接地气，短短一天，就获得了百万播放量。
几万的点赞，还有几万个收藏。
这个数据，对于一些新账户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且，未来脐橙成熟之后，这些账户也可以直接带货，如果脐橙销量下滑，未来还会有其他的物种可以替换，天元味业有足够的成熟的技术支持和非常多的兄弟企业，根本不用担心未来。
董思远在十天之内，搞定了上述的一切。
等到他走的时候，两个大种植园已经开张了。
跟着那十个大爷大妈一起干网红的人多了很多，他们都吃到了这一行的甜头。
尤其是在第八天的时候，有人找他们的账户询价，一条插入式广告的报价高达五万块。
对于他们这些一年才能挣几千块的农民来说，这个价格简直是天价。
现在，整个田阳县，就像是刚出生的太阳，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状态。
李可可的众多视频也发布到网络上，这次，视频的内容并不是扶贫宣传。
而是《帮扶战略》。
连续五条帮扶战略发布出去，这次视频数据的反馈很一般，董思远完全可以接受。
李可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领导，这次视频的数据，有点差。”
上一条关于扶贫总结的视频，有足足一千二百万的播放量，还有五十多万的点赞，招以往已经差很多了。
结果，这几条帮扶战略，内容太过生涩，就连李可可剪辑的时候，都觉得无比艰难。
视频成品只有五百万的播放，十万的点赞，对比之前的视频，数据都在断崖式下跌。
但是董思远完全可以接受。
视频发布一天之后，董思远突然收到一个电话。
此时，董思远正在开会，这是整个扶贫行动的总结会议。
主要内容，就是讨论，该如何给大家分钱，几个人稍微一算，发现这个月的工资至少能达到八万，内心的激动都无法言说。
结果这时，电话打了进来。
甚至，董思远都没开静音。
因为极少有人会给他打电话，所以，董思远直接接了起来。
“你好？”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过来的，他的电话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董思远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你做的很好，上面有人来找我了。”电话那边，传来了董绍鼎的声音。
董思远微微挑眉，直接开了外放，“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你是不是在网络上发了帮扶战略，那几条视频很受重视，今天上面来人了，希望能和你沟通一下，把你的这些战略，应用到实际，作为优秀案例，给更多的人分享。”
“说这些就太远了，不如说点实际的吧，我正在给员工开会，你要不和他们说两句？”
董绍鼎是什么人精，轻松就理解了董思远的意思。
“亲爱的员工们，你们好，很抱歉不能直接和你们说话，非常感谢你们在这次行动中，对我的孙子董思远的帮助，我个人将给你们每个人一万块奖金，一表谢意。”
众人听到这句话，一片轰动。
“董事长我爱你！”
“哦哦哦哦，董事长，你是我的神！”
“天元味业天下第一！”
董思远看着众人的狂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OK，散会，大家准备好行礼，我们回家！”
第九十二章 返乡
第二天，回程的巴士后面跟着两辆几乎空了的货车。
董思远身边坐着赵雯。
因为赵雯说，她一直在找时间和董思远说一说，最近几天在治安署帮忙的经历。
所以，抢了本来想要和董思远安排后续宣传策略的李可可的位置。
董思远不知道两个女孩的那么多想法，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扶贫的事情。
他的语言立了大功，在和那些人聊天时，非常有用，甚至有人以为他是这个小城市里出去的。
对他有非常高的宽容度，新县长也是因为这个，对董思远特别好，董思远提出的几个稍显僭越的合同内容，县长稍微思考下，就都同意了。
董思远原本还准备了大套的说辞，结果都没用上，只靠语言，新县长就决定完全信任董思远，当然没有这种好事。
新县长本来是警局的一个中层员工，还兼职了一个指挥部的部长，两个工作都是闲职。
但是现在，整个县城几乎所有位置都空了出来，整个田阳县，几乎所有领导班子都参与了之前的每一次行为。
董思远直接一步抓住了所有人的把柄，上面本来还有人能保他们，在董思远把视频发布出去之后，也只能选择弃车保帅。
听秘书说，有人匿名找到他，希望能买点天元味业的股票。
这种人，换个说法，就是花钱买平安的，秘书准备等董思远回来之后再考虑。
所以，新县长对于董思远非常敬重，以后和他搞好关系，未来就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有些合同上的事情，就算出问题，在董思远身上也全都不算问题。
投怀送礼，董思远背后的天元味业，将成为田阳县的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未来还会有其他人才，进驻田阳县，专门负责这里的扶贫工作，和各种种植园的交接，网红的后续培养。
董思远他们相当于是一个开端，定好基调，未来执行的人，自然有其他部门的人负责。
本来，董思远是不需要负责这些事情的，让专门的人来负责，可能效果会更好。
如果他没能找出老县长的问题，说不定，董思远这次真的要折戟沉沙，完全无法保证后续的扶贫行动顺利开展。
想到这，董思远甚至觉得，老县长做的事真好。
就算是正常的扶贫行动，也免不了和当地人扯皮，可是老县长进去之后，和新的领导班子谈话，这些人急于做出事情，尽快让田阳县走向正轨，他们只想尽快的签下合同，保证把田阳县的未来握在手里。
在这些事情都做完，就是拍视频，和推进各项计划进度的时间了。
等到他们走得时候，已经完全和田阳县打成一团。
董思远看着车里的人，一大半人都在睡觉，他们来到这边，除去第二天以外，大多数人每天都在忙，忙到晚上九十点钟才能回去睡觉。
一天的工作时间将近十二小时，完全用在工作上，而且大多数人，只不过是有相关经验，大家并不是专做这个行业的人。
只不过，董思远的权限，足以保证其他部门的通力合作，在商业部远程支援的前提下，董思远和大家一起努力，终于保证了合同的顺利签署。
等到回公司，大家就可以接受本次的奖金了。
就在董思远幻想未来的时候，赵雯从一旁握住董思远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就坐在你身边，你竟然没有半点打算吗？”
董思远有些苦笑，“我刚才在脑子里做复盘呢，根本没时间想这些。”
“不用想了，这些事回去再想吧，你不想知道那些人最后被如何处理了吗？”
赵雯说话时的语调带着奇异的感觉，董思远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们最后怎么了？”董思远咽了口唾沫，说道。
“大多数人被拘留七天，也有一部分人被拘留三十天，只有少数几个情节严重的，根据李可可哥哥的说法，未来至少要蹲十年监狱。”
“他们为什么差距这么大？”董思远问道。
“大多数人，虽然知道县长他们那些苟且之事，但是他们选择沉默，作为帮凶。但是这些人自己没有什么犯法的地方，只不过是做了帮助者，而且也没帮到什么。”
赵雯的手在董思远的手臂上画圈圈，身体慢慢偏向董思远，她吐气如兰，贴着董思远的耳朵，温热潮湿的感觉笼罩住董思远。
在董思远极限体能的加持下，赵雯的呼吸简直太让人沉醉了。
董思远不着痕迹的挪了挪位置，让赵雯不再贴着他。
赵雯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说道：“当时在场的那些人里，大多数人都想不到领导你会直接冲进那个人的房间里，所有才会导致所有人都站了出来，被我们一网打尽。”
“其中就有对着可可……他因为拐卖人口，故意杀人，被直接送进监狱了，李可可的哥哥告诉我，他会稍微运作一番，这人至少要在监狱里呆八十年，和无期徒刑没什么区别了。”
董思远有些默然，他知道李可可不是一般人，但是想不到他竟然这么不一般。
随便一个哥哥都是京城治安署的部长。
她哥哥只比她大两岁，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可是京城脚下，现在还破了这么大的案子。
这次可以叫他李部长，下次估计要叫他李局长了。
董思远知道了所有需要知道的事情，随后点了点，“我先睡一会，等到地方了叫我。”
中间会路过一次检查站，董思远准备直接睡过去。
赵雯在他身边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座位稍稍向后仰去。
没过一会，就响起了她的鼾声，董思远闭目养神时听到，笑了出来。
赵雯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只放下防备的小猫，她微微蜷缩着双手，仿造胸前那两团柔软上。
她皮肤光滑，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带着一层光晕一般，皮肤奶白，柔滑似水。
董思远能看到赵雯脸上的细小绒毛，更显得她无比可爱。
赵雯之前从来没露出过这一面，她一直都是坚定的，智慧的。
有时像是恶作剧一般，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都维持着清冷的样子。
只有现在，赵雯睡着之后，她表情温柔，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美梦。
董思远忍不住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惹得赵雯轻轻皱起眉头，可能在梦里，也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没有继续玩闹，而是躺在自己的位置上，闭上眼，缓缓陷入睡眠。
两个人一左一右，明明动作不同，此时此刻，却显得无比和谐。
半小时后，到达检查站，董思远并不想上厕所，有了之前那么长时间的交流，现在他和在座的大多数人的关系都很不错，并不需要像上次那样，下去和他们一起抽烟以拉近关系。
所以，董思远迷糊一会，然后就放弃了下车的想法，安心躺在椅子上睡觉。
倒是赵雯迷迷糊糊的醒来，然后贴着董思远的肩膀蹭了蹭，仿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又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以赵雯的身高，靠在董思远的肩膀上，刚刚好能舒舒服服的躺在那个位置。
两个人的身高如此合拍，董思远依然闭着眼，根本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什么动作，让赵雯醒来，破坏他的一轮清梦。
这时，李可可从他的身后经过，她本来想下车转一圈，透透气，结果，到董思远的背后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人的动作无比和谐，仿佛两人生来就该在一起一般。
李可可咽了一口唾沫，感觉里面带着淡淡的苦味，她转过头，回到自己座位上。
她身边的人讶异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不是说要出去溜达吗？”
李可可一言不发，她回到座位上，眼神里慢慢积蓄起泪水。
坐在她邻座的女孩，朝前面看过去，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
董思远不管工作做的怎么样，他一直都是众人的焦点，他和两个女孩之间不明白的样子，一直在所有人的眼中。
女孩叹了口气，安慰道：“人家毕竟身份摆在那呢，他做什么都不奇怪，听姐一句劝，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女孩搭着李可可的肩膀，继续说着：“以可可咱这个身段，找什么样的男孩不是轻而易举，没必要在他这浪费时间。”
李可可没有解释，只是沉默着，仿佛一颗倔强的石头。
女孩知道劝不动她，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大家只不过是同事一场，在这种很有可能会吵架的事情上，能不深入了解，最好大家都不要浪费时间。
李可可任由眼泪从眼眶滑下，一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前面的座位。
可爱的小脸皱成包子，气鼓鼓的看着前面，仿佛盯着董思远，他就能有什么感觉一样。
一旁的女孩看到这一幕，感慨的说道：“唉，已经没救了。”
董思远肩膀一抖，打了个冷颤。
他从梦中惊醒，有些奇怪，按理说，以他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在任何时间瞬间睡觉，然后在任何时间醒来。
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呢？
董思远不能理解，他稍微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他精妙的身体控制之下，几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赵雯躺在他的肩膀上。
赵雯依然像是一个睡公主一般，保持自己的状态。
第九十三章 回家
等他们到达公司时，已经到了晚上。
众人在公司前面拍了个照片，然后大家就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董思远原本也想直接回家，可是王麟竟然在公司门口等他，看到他们拍完照片立刻过来。
他紧紧盯着董思远，问道：“董部长，请问你一下，关于去田阳县，有什么趣事发生吗？”
董思远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王麟一直都没晋升，虽然有他自己作死的原因，其实，他的情商也是一个问题。
明明，大家现在都已经散会了，而且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竟然直接找到董思远，完全的违规操作，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是广告宣传部部长，和他刚好平级。
董思远没办法，只能给他讲了讲最近发生的事情。
王麟本来想和董思远直接回家的，他连往返的车票都买好了，可是谁能想到，他买了车票之后，突然有一个大项目被分配到广告宣传部。
再加上董思远刚刚带着一批人建立新部门，他竟然忙了好久都没时间。
等他有时间，准备回田阳县的时候，突然发现，董思远竟然把县长给抓了。
这是什么超展开？王麟完全不能理解，他还想着，如果董思远可以扶贫成功，那他未来也可以给父母接进城里，或者在当地给他们盖一栋大房子。
而不是像现在，想让父母离开田阳县，他们不愿意，想给他们花钱，他们也不想要。
董思远给他解释一番之后，王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我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可是我最后什么都没发现。”王麟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董思远耸肩，表示不在意，“现在，那些人都被带走了，在新县长的领导下，田阳县应该会越来越好的。”
之前田阳县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就业岗位和支柱企业。
整个县城，依靠老县长的犯罪活动，还有吃国家的抚恤金活着。
大多数人，仿佛还生活在五十年前，过着非常残酷的生活。
就是因为，一直没有投资进入田阳县。
现在，董思远带着一大笔钱，和田阳县签了那么多合同，为他们垫付了很多行业的启动资金。
可以预见的未来，田阳县肯定会越来越好。
王麟陷入沉思，董思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如此，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董思远说完，就下了地下车库。
本来大家还有一顿庆功宴，只不过，董思远看大家都很累了，干脆把这顿饭安排在明天中午。
现在，大家散货，各回各家就行了。
董思远到地库里，看见自己的那辆车，上车之后，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开车朝着家里驶去。
随着在天元味业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董思远发现，自己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董绍鼎，慢慢的，也愿意和他说些什么。
不再像最开始的时候，从内心深处对他的爷爷感觉到陌生和冷漠。
他正在慢慢习惯现在的生活，在郊区的那栋别墅，对于他来说，正在变成一个可以被叫做“家”的地方。
董思远已经和管家说过，今晚正常回家吃饭。
也在手机上给董绍鼎留过言。
董绍鼎每天都要往返于工厂和公司之间，最近因为身体问题，很少离开京城。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能收到董思远的消息的。
董思远到家之后，刚好看到董绍鼎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他看到董思远进门，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近乎本能的追随他的身影。
“管家，什么时候吃饭？我午饭在村子里吃的，简直太差了。”
“这十天，顿顿都是大锅饭，我现在非常渴望家里的食物。”
管家本来想说，距离饭点还有半小时，但是他看到董绍鼎那渴望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董少爷，等十分钟之后就开饭了。”
董绍鼎的一些微表情很难理解，但是他伺候董绍鼎都快二十年了，他只要一抬屁股，管家就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要拉尿。
现在，董绍鼎已经迫不及待的了解自己的孙子这十几天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了。
管家怎么可能违背他的意愿呢。
很快，饭菜被准备好，上了餐桌，董思远坐在一旁，食指大动。
他没有说谎，县城里能吃到的东西，其实不算差，田阳县甚至有自己的快递代收点。
只不过，就算再好，也没办法和家里的这些食物相比。
这顿饭，有半碗佛跳墙，还有一个黑松露配鱼子酱。
在高端的路上走了很远。
佛跳墙咸鲜微甜，味道浓郁，喝起来爽滑适口，无比美味。
随便搬上一碗米饭，董思远吃的津津有味。
董绍鼎问道：“在那的生活怎么样？”
董思远开始慢慢讲述在田阳县的生活。
当他讲完第一天，自己完全找不到投资路径的时候，董绍鼎眉头一皱，想要反驳。
这时，董思远讲到第一天晚上，自己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的听力一直都不错，之前，能在灾区里救人，也全靠着我这个听力。”
后面，董思远把自己和众人对视的情节隐去不谈，就说自己找到了一个女孩，然后牵出了整件事的真相。
县长竟然直接投井自尽，是他也没想到的事情。
董绍鼎听到这，点了点头。
“说明，他的背后藏着太多事情，田阳县必须贫穷，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送往缅北，也不会有那么多傻傻的观众。”
“其实，在这种地方扶贫，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和企业结合，很多村庄，不管和企业的关系再好。都不会愿意交出当地种植园的所有权。”
“他们总觉得，离开大企业的帮助，和其他企业签约，就能逃离高额的抽成，却不知道，其他企业最后能给他们的，甚至还不如最开始的那个企业。”
董绍鼎有些感叹，这种事情他以前遇到过很多次。
天元味业在全国各地都有建厂，有些地方，甚至会主动提高成本，降低效率。
制造出工厂效益下降的假象，逼迫天元味业放弃工厂，低价售卖。
就是希望天元味业把工厂出售，然后由本地人接手经营。
从结果来看，那些被本地人接手之后的企业，并没有想象中的挣更多的钱。
反而，之前工厂产出的百分之八十，都由天元味业直接低价收购。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可以依托天元味业发达的产业链，由其他公司带走。
确实利润率会相对低一些，只不过，那些短视的人，并不知道全产业供应链的稳定性到底有多幸福。
他们永远不用担心货物会卖不出去。
可是，随着天元味业的厂子被一些本地人收购之后，天元味业自然不会和已经被认定为低效工厂的地方合作。
这些人，之前不需要直面市场，有货就发给天元味业就好。
现在，直面市场之后，他们的愚蠢就无所遁形了。
所有人都不愿意和天元味业交恶，作为调味业发家，慢慢扩散到几乎所有产业的天元味业。
其他大公司也有自己的稳定供货渠道，看不上这些从天元味业分离出去的小厂。
只有一些小公司，希望能和这些小厂合作。
可是，因为公司之间的标准各不相同，不再像之前，产品线开动之后，就能一直稳定。
为了寥寥无几的单量，小厂们还必须不断的更换标准，最后费力不讨好，还挣不到钱。
再加上，本地人的裙带关系非常严重，在小厂里工作的权力被人炒作，只有关系户才能去厂子里上班。
随着工厂的效益真的下降，人员组合变得越来越臃肿。
这些本地人，竟然还拿着之前和天元味业合作过的合同，希望能找其他人签约。
可是，其他企业，看到整个厂子的工作状态，根本没有任何人愿意来这里。
这帮人把原本优秀的工厂，最后活活搞废。
天元味业少了一个稳定供货渠道，本地人少了一个合适的就业选择，领导们的政绩上，多了一笔不好的政绩。
只有最初盘下工厂的人赚了。
多输的局面，在最初的五年保护期之后，总能被遇见。
这是每一个建厂的公司都要面对的问题。
但是在董思远这里，就完全不是问题。
董思远于微末之间，和新生的田阳县签订合同，保证了至少十年的利润。
这十年之内，这些工厂和种植园的产出，都必须满足天元味业的培育标准，也必须满足天元味业要求的结构状态。
保证这些工厂不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被人侵占。
董绍鼎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不错。”
董思远把能讲的都讲了一遍之后，一顿饭也吃完了。
董绍鼎回到电视前面看新闻，那个按摩的女技师又来了，董思远识相的上楼。
他上楼之后，把自己的听觉屏蔽，开始思考未来的规划。
明天公司会结算他们的奖金，董思远个人的奖金，至少能到达五百万。
任谁也想不到，董思远只不过来天元味业不过两三个月时间，竟然能给天元味业带来这么多变化。
网络渠道被彻底铺开，营销费用相比实体时代，降了五成有余。
之前，天元味业逐渐僵化，很少有人能挣到这么多奖金了。
董思远打开系统，在手机上刷着新闻，思考着，未来该做什么呢？
现在，扶贫做过了，地震也遇到过了，未来最好还是专注不同的方向。
第九十四章 庆功宴
这样，从公司宣传的角度，更能让人记住。
不得不说，互联网上的观众都很难满足，之前只需要救灾就行。
可是第二次，同样是救灾的视频，播放量和关注度相比第一次，就弱了很多。
董思远现在很难解释，自己做慈善，是为了帮助其他人，还是为了让天元味业多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这次该做什么呢？
董思远的新闻刷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方向，最后只能先把这件事搁置，等明天去公司再说。
后续一夜无话。
董思远醒来之后，听到房门外细碎的声音，表情有些怪异，等了一会才出门。
董绍鼎正在吃饭，看到董思远，神色无常的吃饭。
董思远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他们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做不存在。
这个早上，和众多清晨没什么不同。
董绍鼎会看最近发生的很多新闻，每天晚上甚至还会看新闻联播。
对于很多人来说，新闻联播就是在最开始一段时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
中间开始夸赞国内情况，最后开始说外国的生活有多水深火热。
可是，对于像天元味业的董事长，董绍鼎这样的人，看新闻联播如果只是为了让自己听每天发生的事情，那毫无意义。
董绍鼎能在里面看到最近国家政策的变迁，看出最近国家想要发展的方向。
对于经商的人来说，这种事非常有意义。
董思远也跟着看过几次，可能是因为他的格局还没到那个程度，董绍鼎已经和他解释过一次每个新闻背后的含义，可是董思远依然无法理解。
只能说，董思远虽然拥有足够的商业思维，只不过，对于政治的了解还太过于浅薄。
当她，他也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走进捐款越多，天元味业发展越好的正向循环既可。
董思远吃完饭之后，就去了公司。
最近，网络部的工作内容还是很多的。一方面，是构建矩阵账户。
之前那二十个账户同步发布本次扶贫的内容，只不过不再需要董思远自己来审核每一条视频或者文案内容了。
现在他们有专门的网络宣传部。
然后，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总结，董思远早上还去参加了早会，汇报了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情况。
之前几天，有人代替董思远出席，每天帮助董思远汇报工作内容。
从这一步来看，董思远正在缓慢被领导层接受，天元味业的人们也慢慢知道，董思远的所作所为，到底为天元味业带来多大的改善。
当天中午，公司财务把奖金算了出来，汇报给了董思远。
虽然，奖金到月末才能发到董思远的手上，但是，至少现在，财务可以用自己的职权，提前把奖金算出来，然后告诉董思远。
对于董思远的部下来说，这是多好的一针鸡血啊。
现在，董思远作为天元味业的新贵，自然有很多人愿意给他投怀送礼。
财务部稍微给他多一点帮助，也没什么问题。
从上个月开始计算，天元味业的网络销售额，每天都有五百万左右。
一个月过去了，按照百分之五的分成，董思远他们部门，能拿到七百万。
董思远的个人奖金，有七百万，扣除各种税务之后，还剩五百万。
部门奖金也差不多，每个人都能分到五万左右，剩下的金钱将会作为公司基金，投入到下一次的慈善活动当中去。
而且，最让董思远意想不到的收入，是他的那那些账户。
那二十个账户，竟然和公司签订了合同，收益被算作部门的联合收益。
只要作为天元味业的员工发布视频，就能获得创作激励。
现在，那二十个人每天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发一条视频和一条文案。
在金钱的驱动下，这些账户粉丝量最高的一个，已经到了一百万，是由赵雯独立运行的。
不得不承认，她身为一个心理咨询师，对大众心理的把握已经到了大巧若工的程度，好像随便发点什么，就能获得大量的粉丝，每条视频的播放量都有至少几百万打底。
当然，和她那漂亮的颜值应该也有关系。
另一个粉丝量最多的，应该就是李可可的个人账户了，她和赵雯采用了截然不同的运营方式。
赵雯一直在寻找大众喜欢的东西，当然，过于暴露和过于离谱的内容她是不会拍的。
李可可则是截然相反，她一直在拍自己想拍的东西，粉丝量虽然只有七十多万，但是这些粉丝的忠诚度极高。
有些视频，在董思远看来就是纯粹的流水线，但是依然能保证百万的播放，视频的完播率也非常高。
只不过涨粉陷入了瓶颈。
单说这两个账户，就足以让两个女孩过上还不错的生活了。
董思远也和她们谈过，如果愿意，可以在保留编制的情况下，成为全职博主，拿双份工资，结果，受到了两个女孩的强烈鄙视。
他还记得赵雯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我们的视频内容都是来自于每一次的工作，如果只有视频，没有内容，那我们和其他的视频博主如何做出差异化的区别呢。”
“如果我们真的成为全职博主，那就会完全失去现在的竞争力，直接泯然众人，到时候，不管我发的内容有没有切中大众的内心，李可可的流水账视频里，到底买了几次萌，都无法吸引观众们的注意了。”
董思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直接从自己的小金库里，给了每个人十万块的奖金。
到了中午，董思远组织他们一起去饭店吃饭。
所有人依然去了公司附近的那家店。
在觥筹交错之间，董思远向大家宣布，“这个月，我们的主号一共制作了二十八条视频，获得了三亿播放量。”
尤其是董思远单人冲进农户家里，以一己之力，阻挡上百人的脚步时，那条视频，获得了足足一个亿的播放，还有将近三百多万的点赞。
“二十个矩阵账户，平均每个账户制作了二十三条视频，获得共计五亿播放量。”
这些账户已然形成矩阵，每次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些账户都是一起更新，能让很多人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从不同的视角，获得类似的信息。
现在，已经没人敢黑天元味业了，因为这二十个“个人账户”，简直就像是天元味业的桥头堡，任何在网络上恶意抹黑天元味业的人，都会面对一个问题，就是这二十个账户给出的结论，远不是那些颠倒黑白的营销号能比的。
“这些数据大家可以回去看，直接说大家最关心的，本月基础工资在原有的基础上会提高百分之五十，跟随我去扶贫的人，每个人都能获得五万奖金，部门共获得奖金七百万，这部分钱，我会拿出一部分作为奖金使用，剩下的那些，将会投入到下次扶贫当中。”
众人听到这些消息，全都兴奋的鼓起掌，就算是那些没能去现场参与救灾的，也觉得非常兴奋。
他们知道，天元味业下次还会救灾，还会再次选择新人，这次没去没关系，只要参加下次扶贫跟着一起去不就行了。
有些年轻人，上班半年，都没有这两个月挣的钱多。
这换谁谁不激动。
至于董思远说，要把剩下的所有部门奖金，全都放到下一次慈善活动当中，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要知道，以前的部门奖金，大部分都会进入部长和其余几个和部长关系好的同事手里。
就连看门的那条狗都能在奖金里分润点狗粮出来，他们这群人却没有。
现在，董思远愿意分他们没人五万块，对于这些人来说，和天使无异。
董思远必须感谢天元味业僵化的体质，如果不是这些人把整个公司的氛围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用钱来收拢人心。
只不过些许小恩小惠，就让众人完全听从于他的指挥，像是打鸡血了一般，一直以极高的效率参与工作。
之前扶贫的时候，这些人都在自愿加班，每天忙到晚上九十点钟才回去睡觉。
董思远看他们都觉得心疼，希望他们能不要这么累，结果却有人和他说：“董哥，让我多干点活吧，不然这个钱我拿着不踏实。”
董思远听到这个话，也只能任由他们继续加班。
如果不是他们的认真工作，董思远也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就签订好那些合同，将田阳县，转化为天元味业的诸多坚定供货商之一。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众人享受着丰收的喜悦。
这时候，李叔叔叫他出门，董思远出去之后，李叔叔竟然要给他发钱。
“这用不着啊，我们公司给我的奖金已经够多了。”
“傻孩子，钱这玩意哪有够用的时候，我这个钱，你就当是见面礼，也不多，就三百万，你收下，收下你叔叔我心安。”
李叔叔像是想到什么悲伤的事情，表情里带着忧愁和怅然，上次见面的时候，李叔叔还给他科普天元味业的组成和山头。
这次，却完全换了一个样子。
他的表情带着些董思远不懂的东西。他手里的动作很干脆，董思远无法拒绝，只好收下。
董思远问他，他也不回答，只是摇头叹气，说着董思远已经长大了之类的话。
董思远完全摸不到头脑，只能想着，以后能不能问一问自己的爷爷，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第九十五章 未来规划
吃完饭之后，董思远回到办公室。
他打开电脑，继续刷新闻。
为了能获得最好的推荐效果，同时，把他手里的钱用在刀刃上。
天元味业和其他企业的区别在哪呢？
如果都是捐款了事，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慈善人士。
那最后，只能让被救助的人，活过短期的一段时间。
不然，田阳县也不会在那么长时间里，都是贫困县。
董思远要做的，就是在大批量的新闻里，筛选出最能把他的这份钱运用到极致的地方。
或者，是最近最需要钱的地方。
有很多项目，其实不适合董思远这样的“个人玩家”来帮忙。
虽然，他手里的一千五百万看起来很多。
但是和那些专业的慈善基金会对比起来，差了还是很多。
而且，天元味业有着一些其他慈善企业没有的优势，就是全方位的供应链，和整个公司处理各种问题的技术支持。
看了很长时间新闻，董思远都没找到合适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
董思远放下手机，揉了揉眉间。
“进。”
只见李可可把门推开一个缝隙，她在门外站了好久都没进来。
董思远有些奇怪，要知道，往常李可可都是直接推门就进的。
从来没见她这么纠结过。
“咋了？”董思远疑惑的问道。
李可可被发现之后，带着点自暴自弃，进门，也不敢靠近董思远，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
董思远虽然拥有极限体能带来的强大听力，但是硬是没听清李可可说的话。
她的声音软糯，喃喃说着，还带着点可爱的口水音，董思远听了之后，感觉内心都被治愈了。
“你说什么？”董思远笑着问道，“不用紧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就是因为你不会怪我我才不好意思说啊……”李可可小声的嘟囔道，这句话董思远倒是听清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依然挂着笑容。
“我……同事们都问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下一次，下一次做慈善啊。”
李可可差点把做慈善说成挣奖金。
董思远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他说道：“最近没发现有什么值得捐款的地方，有些地方，虽然也很悲惨，但是远不是我们这一千万能救过来的。”
“领导，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李可可鼓足勇气，问道：“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钱捐了呢。”
董思远懂她的意思。
“那你觉得，如果我们每次直接把钱捐出去，还会有这么多的人购买我们单位的产品吗？”
李可可眼中的光芒暗了，她失望的说道：“所以，我们还是为了挣钱啊……”
“是啊，我们就算为了挣钱。”董思远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解释道：“我们如果不挣钱，为什么能一次次的捐款呢。”
“你可能觉得，我竟然把捐款变成了生意。”
李可可虽然没说话，但是水汪汪的眼睛里，已经表现出这个意思。
“可是，有多少人渴望着我们的生意呢？”
“天元味业曾经不做慈善业务的时候，捐款数额可是零。
我们两次一共捐出去一千五百万，这次我们还准备再捐出一千五百万。
其他经常捐款的公司，要多少年能捐出这么多钱呢？
只有我们公司，在基本盘不动的情况下，用我的身份和曾经两次的成功作为担保，一次次的把“宣传费用”用在这种事上。”
董思远不骄不躁的解释道。
“我们捐出去的钱，可都是真金白银，就连在公司拿货，也都是利润极低的员工批发价。”
“你们每个人出去，拿的也都是公司的奖金。”
“你可能觉得，我们的行动不够纯洁，掺杂了太多没意义的东西。”
李可可点头，显然是同意董思远的说法。
董思远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沧桑。
自从觉醒了神级商业头脑之后，董思远的表情就变得难懂了很多。
“可是，你幻想中的纯洁行动该是什么样子呢，让我拿着自己爷爷的钱发给陌生人吗？”
“还是让我崽卖爷田不心疼，把整个天元物业变卖掉，全部捐给其他人吗。”
李可可低着头，没有回答，显然是发现了自己的无知。
她一直在追星，自然知道娱乐圈里的蝇营狗苟，可是，她也知道，确实有些偶像，以身作则，成为粉丝的光。
她之前，也把董思远幻想成了这样的角色。
现在，董思远说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幼稚，明明都毕业这么久了，明明都在娱乐圈里见识到那么多瓜了，甚至在她哥哥的单位，还有她熟知的明星被抓过去。
可是，她还是想把董思远摆在圣人的位置，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神，却从来没考虑过，董思远个人的想法。
“这种行为，把我的爷爷，所有天元味业的员工放在什么地方呢。”
“我现在的行为，已经是三赢的局面了，对于公司来说，我把宣传费用在这种方向，只要能带来与之匹配的宣传效果，他们其实不在乎我们做了什么。”
“所以，我才一直说，你的工作是最重要的，如何把我们做的事情宣传给大众，就是网络宣传部的主要工作。”
李可可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现在，在网络宣传方面，最有话语权的两个人，就是她和赵雯。
她是靠着曾经作为追星狂热者的积累，赵雯是因为自己对人内心的洞察。
两个人的账户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任何和宣传相关的事情，都必须由她们两个人审核之后再决定。
李可可有些惭愧，竟然质疑董思远的行为，总奢求他成为圣人。
却没想过，董思远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李可可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怀疑。
她曾经和其他同事讨论过，董思远的身体素质，应该和那些职业球员差不多。
不然，也不会在两次救灾中，发挥那么大的作用。
比如，在第一次救灾时，靠着一根钢筋，就能移开那一片片废墟残片。
在第二次扶贫行动时，更是单人挑了半个村，没有任何人敢对他出手。
董思远也没想那么多，他看李可可楞在那，在她眼前打了两个响指。
“既然你说，他们都想知道这次该去哪里，那我直接和他们说吧。”
“通知所有人，放下手里的工作，除了一部分……我们这好像没什么特别需要卡着时间做的事情吧？”
董思远有些不确定，他问道。
李可可肯定的点头，“各个账户都有一天的提前量，今天的视频已经做好了，不用担心发布。”
“OK，叫他们来开会吧。”
董思远说完，直接前往一旁的会议室。
李可可出门之后，众人虽然没把她围在一起，但是在一个唯独没有董思远的威信群里，大家都在圈李可可。
“@天然小乖乖，可可,怎么样？领导他怎么说？”
“@天然小乖乖，可可，我们这次去哪？能不能在领导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我也想去挣奖金。”
“呜呜，可可，求你了，我请你吃饭，（抱拳抱拳）。”
众人都在巴结李可可，哪怕是能让董思远多看一眼也是好的啊。
李可可没有管这些人说的话，她打开大群，直接@所有人。
李可可：“领导让我们现在去会议室集合，各组长通知一下自己的组员。”
说完，她又打开网络宣传组大家庭的群。
李可可：大家都准备一下，十分钟之后开会，领导已经去会议室准备东西了，看见消息回我下，三分钟内不回我就找你们私聊了。
众人迅速在她的信息下面回复1。
欧若拉：1
顶风作案：1
……
很快，所有人都回复了一遍，众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前往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做过改装，经过上次董思远的使用之后，发现大家都需要发言，只靠举手，虽然他能看清所有人的举手时间，甚至能精确到每一瞬间。
但是他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干脆配了四十个举手器。
只要拍下举手器的按钮，就能迅速举手。
用电脑来确认到底谁先举的手，这样，就不会出现任何这方面的纠结了。
众人到了会议室之后，董思远没有像往常那样关灯，然后打开投影仪。
而是拍手说道：“现在大家都到齐了，现在开始征集，我们未来要去什么地方扶贫，或者帮助有需要的人。”
“这次我们的赞助资金是一千五百万，所有人都要去，不想去的人，可以提前和我打招呼。”
众人听到这句话，内心一窒。
一千五百万！
他们每个人，如果没有救灾行动，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万块不到。
按照一百岁计算，一辈子从出生就开始挣钱，一辈子也就只能挣到一千二百万。
这么一大笔钱，放到很多灾区里，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众人知道董思远的意思，就像是之前董思远在地震灾害的山城里一般，他可以靠着个人的能力，或者天元味业的独特优势。
在网络上造出巨大声望，引导众人付费，最后在销量上追回慈善的消耗，挣到钱之后，再投入到下一次的慈善活动当中去。
不得不说，有些人动了些歪心思，比如有一个人，看到大家去王麟家乡做的事情之后，就开始幻想。
如果他们能回自己的家乡呢？
他们想到自己劳累的父母，想起自己曾经受过的白眼，一个个都把手放在举手器上。
第九十六章 山火
董思远是真心不知道该把钱投在哪了。
如果只是为了博取眼球，自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
比如说，女性权益的这个方面，只要投钱，就能获得大量的流量。
董思远会被她们裱起来，每天跪拜，只为能获得董思远的关注。
她们会把董思远曾经的行为大幅度鼓吹，甚至会把他的行为吹成亚当造世一般。
他就好像是在这资本主义冰冷世界里，唯一的那一束光。
但是，这种虚名并不是董思远想要的，他是想要做实事的。
把钱投入到女性权益组织这种NGO组织，简直遭天谴。
董思远还没到那种程度。
所以，很需要其人的想法。
就算不能采纳，至少作为备案，以后选择。
这时候，有人摁响了铃声，董思远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十二号，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被叫到的人，像是没想到一般，还惊讶的看着周围，他站起来，墨迹了好久，最后反而对着董思远鞠躬道歉。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迷茫。
“不好意思，领导，我……我摁错了。”说完这句，他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再次对董思远道歉。“实在不好意思，领导，是我摁错了，对不起。”
董思远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为难他，点了点头，就让他坐下了。
过了好久，都没人说话。
董思远有些迷茫，“你们难道都没什么想法吗？”
“虽然回答这个问题，不会给大家钱，但是大家不至于这么没有积极性吧。”
董思远希望气氛尽可能轻松一点，笑着说道：“哪怕是说自己的家乡呢，就当是给家里人谋福利了。”
董思远没说这句话还好，说完这句话，众人的氛围变得更加凝重了。
赵雯刚才一直在走神，看到这一幕，直接拍了下举手器。
董思远看到，示意她站起来说话。
“领导，你不是京城人，也不是从校招或者社招的方式进入天元味业，你可能不知道。”赵雯的眼神环视周围，继续说道：“在座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京城人士。”
“京城这地界，肯定有需要捐款的地方，但是，肯定需求度极高的地方，很多地方，就算没有我们的支援，也可以正常运转。”
那些本地人，听到赵雯的话，都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们情绪越来越压抑，就是因为这个。
身为京城人，听说捐款的第一反应，都觉得空虚。
这可是京城啊，这个地方还缺钱，那其他城市得变成什么样啊。
“天元味业不论是校招还是社招，对于学历卡的都很死，至少要来自于重点大学，才能进到天元味业的面试流程里。”
“可是，天元味业在工资方面，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竞争力，尤其是在互联网的浪潮下，除去我们部门一直在发奖金以外，其他部门的工资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下降。”
“来到这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稳定，那追求稳定的人，除去王麟这样的个别人士之外，大多数来自于一些相对富裕的家庭。”
“毕竟，对于需要钱的人来说，他们肯定更愿意选择藤讯，化为，网毅这样的互联网公司，尽快挣钱，而不是来天元味业的传统企业里，拿着相对稳定的死工资。”
剩下的人，听到李可可的说法，也都松了口气。
董思远也就是个普通人，他那种小城市，往城外走几公里，就能看到村庄。
但是在座的大多数人，大多数人都来自于二线城市，来到京城的目的，也是为了熬资历，等父母给他们钱付首付，然后留在京城，成为京城人。
他们见到最穷的人，也就是偶尔在地铁站或者步行街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乞丐。
里面还有一半的乞丐都是假的。
让他们说哪里需要救灾，就像是问鱼该如何奔跑，完全没那个能力啊。
“领导你对于他们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刻啊。”赵雯感叹道。
当然，其实她自己也是一样，从她的身高就能看出，来自于大葱省，啤酒市，对于贫穷的认知也不够深刻。
董思远听完她的话，让她坐下，叹了口气。
互联网上，每三天就会更换一波热点。
董思远可以不断放出之前发生的事情，以拉长天元味业扶贫的热度。
可是，网民的记忆总要向着其他方向偏移。
所以，董思远每次回来之后，都要立刻开展下次行动的策划，不敢有半点耽搁。
如果钱花不出去，无法用下一次行动占据众人的视野，天元味业的销售额就会下降，回到正常的情况去。
董思远现在就像是一种无脚鸟，不能停，停下之后，如果无法再次带动巨大的流量，从而带动销量。
他的慈善事业可能就要陷入瓶颈了。
董思远有些心烦，勉强笑着，让众人开始刷新闻，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选题更重要。
只不过，最近的新闻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抓眼球的。
董思远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继续在网络上寻找。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举起手，他像是忘记了举手器的存在，说道：“我好像找到了……”
董思远示意他把新闻发到群里。
众人看到新闻，全都沉默了。
之间一个新闻出现在众人面前。
“越城再现山火！多地通报！目击者：遭不住了。”
点进去之后，能看到山上燃气一片触目惊心的火焰。
整个山像是被烟头烫了很多次一样，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视频被打开，播报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近日，越城多地发生山火。”
“据大视新闻报道，今年是越城1965年以来最严重的极端连晴天气，起火点均处在山峰半山腰处，加上风大，风向乱流严重等原因，对灭火工作造成巨大的难度。”
后续还有几张人在救灾现场的照片。
董思远看到之后，一拍大腿，“开整，就这了，我们明天开播，大家可以讲一讲，我们需要什么东西，来说老办法，一个建议一百块。”
众人听到这句话，眼神亮了，这不就是他们之前渴望的吗？
很快就有人举手开始抢答，董思远示意那个人站起来回答。
“首先，我们要准备大量的灭火剂，我知道天元味业有一个专门的供货商，就是做这类阻燃剂的，可以直接让他把货物发往越城。”
很快，第二个人也开始说话。
“我们可能需要就地取材，所以需要至少非常多的铲子，这个我刚才看了一下越城的供应商，刚好有一个五金产品的供应商在当地，能以三成薄利大批量采购。”
很快，众人的各种意见都被采纳，众人提建议的速度开始变慢。
大家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什么需要做的事情。
就算百度也查不到。
这时候，董思远说道。
“其实。你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没想到。”董思远表情严肃，不似作假。
众人都有些迷茫，还有什么事没想到呢？
“我们去救灾，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一定一定，要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我会去找消防的人多取取经，今天之内，会总结出一份注意事项教给大家。”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愣了。
他们满脑子都是如何挣钱，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考虑这次山火。
或者是想着如何花钱，他们这次带着一千五百万过去，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
在一千五百万的底气之下，大家都觉得这次山火其实很无所谓。
结果，被董思远提醒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次和以往的不同。
第一次，大家作为志愿者，除去部分人有一定的医学知识，作为护士，可能会有些繁忙。
大多数人，也就是打打下手，不会让他们接触到太过困难的工作。
第二次更是全员文职，最动体力的人，竟然是每天做饭的后勤组。
对比下来，这次的行动，几乎完全要靠体力行动。
整个网络部，女生占了一半，上次就有很多女孩都被排除在外。
听到他们回来之后炫耀奖金，全都嫉妒的不行，非常想抓住这次经历。
可是，现在看来，救火这种事，还是要依靠男人的力量。
几个女孩全都低下了头，她们不管如何，都要承认，大家的身体确实是有差别，对于这类活动，根本不能参与。
女孩们的情绪都不太好，赵雯和李可可坐在一起，她们都发现了这一点，可是又能如何呢。
她们也是女孩，这次，如果董思远带着所有男生去，也是有可能的。
董思远还在总结她们需要准备的东西，同时和秘书直接沟通，让他帮忙找到各个供应商的电话。
那边听到董思远的要求，全都一口答应，她们都想为这次行动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有几个供应商，打算直接按照收入价格的一半送给董思远。
商业部骗了好多年的“供应商原价”，就因为董思远的坦诚，被他们直接拿到手里。
董思远有些惊讶的问他们：“你们确认吗？我肯定会把这个价格告诉给我们商业部的。”
那边的老板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反正我们很快就要改款了，正好，清清库存，也算是捐款了。”
董思远听到这句话，只能感叹，这些人真厉害，人情给出去之后，还不会影响自己正常赚钱。
和他们相比，自己虽然有顶级商业头脑，但是对社会的了解只能是自愧不如啊。
第九十七章 人人平等？
等董思远的电话打完，众人的头脑风暴也告一段落。
能想都的诸多注意事项全都总结出来了。
这一步一如既往的重要，他们明天就要启程，到达越城要一天整，这些物资将会以极快的速度送往火线，让所有人都用上更好的设备。
到时候，如何分配，如何让众人不浪费时间和精力，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等董思远把各种事情分配下去之后，他终于发现，女同志们的表情，都带着点无奈和悲伤。
赵雯和李可可也没好多少。
赵雯一直在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李可可的金豆豆已经落下来了，在她的部门群里，大家都在安慰她。
毕竟开会的时候，不止董思远一个人带电脑了，也有很多人用电脑记录会议内容。
董思远的商业头脑轻轻松松就让他了解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有一个女孩举起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董总，我们是不是，不能去了？”
她的声音非常紧张，像是一触就破的泡泡一般，撑起全部的勇气，准备迎接自己的破灭。
董思远摇了摇头、
女孩知道结果肯定如此，她强撑着笑容，放下了手，眼里的光芒也熄灭了。
大家很难说清，到底到底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解决灾难问题。
如果只是不能挣钱，那女孩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委屈，这么失望呢？
她们大可以在会议之后，随便骂几句，随便吐槽一下，然后正常工作就好了，反正在家也可以剪视频，也可以给前线提供支援。
“你在说什么？”董思远的下一句话，让她眼睛睁大，满脸惊讶的看着董思远。
“我们所有人都要去的，这次，我们四十一个人，谁也不能少。”
董思远还在继续说着，“你以为我们是去救灾的吗？不，我们是为了帮助政府解决问题去的。”
“如果你们觉得，只能在灾区救火是唯一能帮助其他人的方法，那就大错特错了。”
“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情况，非常严峻，有很多社会闲散人士，对国家不满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在社会上散播谣言，到时候需要你们把这些人骂住，让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是你们的专长，不是吗？”董思远开了一个稍显冒犯的玩笑，但是在座的女生们都没生气，而是笑骂了董思远几句。
“我不能说，让大家都做相同的工作来追求公平，但是我能尽量帮助大家来做自己最擅长，最有意义的工作。”
女生们听到董思远的话，纷纷点了点头，眼神亮晶晶的，充满希望。
尤其是李可可，看着董思远的表情，像是在看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些明星一般。
现在，李可可突然意识到，追星有什么意义，说到底，那些人不过是在资本主义下包装出来的流水线产品罢了。
就算里面有些人能让她心动，那些人无非是相对成熟的工业糖精而已。
可是，董思远不一样，他的所作所为，非常真实，很接地气。
越是如此，在面对大是大非面前，他反而能做到极为冷静的行为。
远比那些在互联网上做圣人的人要好太多了。
李可可从来没这么庆幸，自己让父母把自己送到一个完全不喜欢的公司里，只为未来能满足某些人的需求，成为一个合格的少奶奶。
她认识董思远之后，只觉得，自己的一生，都要和他纠缠不休，他就是自己心里最亮的那颗星！
李可可的脸上带着仿佛痴汉般的笑容，一个可爱的女孩，露出这种表情，也只会让人觉得忍俊不禁。
一旁的赵雯看到李可可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她有些惆怅。
之前，自己的唯一竞争对手只有李可可一个人，现在倒好，所有人都知道了，董思远的性格如何，到底有多适合结婚。
她在心中暗暗骂到，不守男德！
可是，想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按下举手器，在董思远的示意下说话，“其实，女生在火场能做的事情非常多，你们可以问问后勤工作人员，有些相对枯燥，但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其实很适合性格相对认真的女生们。”
董思远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赵雯加一百块，我会记上的。”
“我说我喜欢你那么久了，也没见你记上呢。”赵雯坐下之后，小声吐槽道。
可是，以董思远的听力，完全可以把她的想法听到耳中。
董思远没有应答，只能苦笑一声，略过这个话题。
很快，众人开始准备，很多地方只不过是在会议上敲定了方向，具体的执行，都要交给在座的众人了。
大家都在摩拳擦掌，只想认真的干一场。
董思远干脆坐在会议室里，和各个供应商沟通，通过秘书，联系上越城的政府，那边非常感谢董思远能前往，也非常感谢董思远带来的那些人员和物资。
一部分物资，在董思远转账之后，将会在今天之内运往灾害地点。
越城在这个时候，展现出历史悠久的能力，有非常多的人主动站了出来，非常有担当的参与到救灾活动中去。
当然，这种事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如果董思远的人马到位之后，会单独给他们一部分区域，交给董思远他们负责。
今天，那些女生们听到董思远的说法之后，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工作态度直接变了个样子。
尤其是李可可，她简直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一直都在以极高的效率工作。
赵雯也比平时的样子努力了很多，曾经有些人，喜欢赵雯，一直在关注她，一直以为她只是来混日子的，根本没什么能力。
账户粉丝多，说到底也是因为，她偶尔会发一张自拍，吸引到了大量的粉丝。
他们这些人，在短短一天之内，被反复打脸，赵雯一个人联系了十八家供货商，把所有人的事情都处理的明明白白的。
偶尔，这些人会装作路过的样子，从赵雯的背后走过。
看到她那双带着粉色美甲的双手在键盘上上下翻飞，甚至出现了残影。
而且，在一直在和董思远汇报工作进度，基本上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一个供货商，他们的所有货物都会直接运到灾区，投入使用。
不会像之前那般，带着所有货物一起前往。
这次救灾，时间就是一切。
第九十八章 准备
下班之前，董思远几乎把所有东西都敲定了。
只有一部分产品，要等明天到达现场才能搞定。
不得不说，天元味业虽然存在体质僵化，形式主义等问题。
但是至少，用董思远的名头，几乎可以让所有人都保证极高的效率。
而且，董思远做的事情，还是积德的事。
很多部门部长之类的人，年龄都很老了，他们很相信鬼神这套说法。
所以，对于董思远慈善的要求，全都尽力满足。
尤其是商业部的部长，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一辈子，一直都想在公司里有些变通。
可是，他又怕自己和年轻人们脱节了，只能无奈放弃。
现在，看到一个年轻人，做了这么多事。
在网络上造出那么多声势，很符合他的想法，所以，只要是董思远想要的产品，他全都给担下来了。
董思远能在一天之内就凑齐所有的产品，离不开天元味业庞大的销售链，上下游的所有公司全部开动起来，几乎可以满足董思远想要的一切物资。
当然，如果没有商业部大佬的帮忙，说不定，有些部门，就要“最近很忙”了。
董思远正常时间下班了，他能做的前期准备，都在公司做完了，剩下就是交给每个人各自推进了。
很多人都是懵的，尤其是刚刚进公司的人，他们只不过是个普通员工，但是来到这里之后，经历的都是几十上百万的大单子。
他们有些人，不过才刚刚大学毕业，竟然要和那些部门身价千万的部长对话。
原本设想中的刁难全都不存在。
这些大佬全都和蔼可亲，对他们的要求都尽量满足，无法满足的地方，也全都给了他们一个合适的解释。
甚至还有些人，很愿意给他们一些帮助，教导他们该如何为人处世。
一番沟通，宾主尽欢，这些部门部长全都是人精，他们知道，董思远是唯一指定天元味业富三代，只要他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宣传利润率不低于百分之五十。
未来，就算无法成为天元味业的继承人，至少，也能成长为实权部门的大佬。
他的这些员工，未来就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提前和他们打好关系，完全没有坏处。
对于董思远的下属来说，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一场巨大的成长。
很多人在这次对接当中学到了很多，他们非常感谢董思远。
曾经总有人说，选了一个大公司，就算选了一个平台，到底能做成什么样的事情，完全要靠自己。
他们在之前的工作里，除了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会被人羡慕，除此之外，完全没感受到，自己身为天元味业的普通小员工，能有什么平台之类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原来天元味业真的有平台的说法，自己能和这么多各个行业内的大佬沟通，全都受益良多。
这就是平台啊！感谢董总！
还有很多人在加班，董思远下班时，看着办公室里的很多员工，欣慰的点了点头。
还有很多人并不在这，一些人他们去了在京城附近的各个工厂里，和那些人当场谈合作。
因为董思远的采购量很大，用的又很急，所以大多数人都很重视，最多在董思远要价的基础上，多几个点的利润需求。
董思远回到家里，董绍鼎还没回来。
他问管家：“我……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董思远来说，在别人面前，把董绍鼎叫做爷爷，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本来爷爷二字都已经在嘴边了，可是他还是换了个说法。
管家是何等人也，轻松就听懂了董思远的意思，但是他没有说破，而是说道。“老爷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他去山城参加了一个会议。”
董思远点了点头，山城经过上次地震之后，很快就缓了过来。
国家一直都很重视，所以，天元味业作为诸多帮扶企业之一，将会回去，为当地振兴重新规划路线。
董绍鼎作为董事长，遇到这种份量很重的会议，也只能亲自前往。
董思远只能自己吃饭，然后正常睡觉。
躺在床上，他没有立刻睡着。
习惯了一个老头住在自己隔壁，现在这个老头冷不丁的不在，他还感觉有些奇怪。
好在极限体能带来的恢复能力，让董思远只需要休息三四个小时，就能状态全满。
第二天，董思远到达公司，一辆豪华大巴已经停在门口。
后面跟着四辆大货车，车上装满了救灾用的物资。
董思远把车停到地下车库，然后重新走到门口，他看到，李可可穿着熟悉的蓝色摄影头子衬衫，带着三四个摄影师四处奔走，众人听从她的要求，拍摄各种照片和视频。
李可可看到董思远过来，蹦蹦跳跳的走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领导，你来了。”
董思远点头，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十个人已经坐上清晨的飞机直接去了，那边有政府的人等着他们过去。”
“现在就等你来了，在车前面拍个照，然后就会有两辆大巴直接发车，剩下的三十人，还有剩下的两辆大巴将会在今天中午出发。”
董思远点头，这是他们昨天想到的办法。
山火时刻都在燃烧，时刻都在扩散，所以，他们没有像之前那般，先准备好所有东西，然后悠哉的拍照，准备万全之后再出发。
而是先让两辆大巴带着着急使用的物资先过去，剩下的人，做好更多的准备和交接之后再出发。
董思远不想浪费时间，点了点头，过去和车合了个影，然后剪彩。
习惯了这种社死行为之后，他也慢慢变得没那么僵硬了。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对着镜头挥手。
他之所以选择今天中午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就是，系统将会在今天刷新全新的技能！
董思远之前兑换的积分早就在系统里出现了，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使用。
就在等今天，山火是大自然的惊天伟力，董思远不知道该如何对抗。
之前拥有的极限体能，在地震灾害里大显身手。
顶级商业天赋，保证董思远在互联网上不会受到排挤，也让他能够精准扶贫，认识到县长的错误，发现田阳县的黑暗面。
可是，这两项能力，在救援山火灾害的过程中，都无法展现出应有的效果。
董思远现在，就指望能有什么崭新的能力，在这次行动中，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等到楼下的各种照片拍摄结束之后，董思远带着李可可和众人上楼。
昨天还有一部分物料没有对接清楚，而且，还要给已经开往灾区的那些人充足的信息。
这些信息的整理和收集，都是还在公司的每个人需要做的。
董思远倒是突然清闲了下来，他也没闲逛，百无聊赖的等待技能的刷新。
等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一周一次的刷新时间。
之前，系统商店里的能力，只有【过目不忘、天籁之音、围棋九段、顶级游戏天赋，顶级商业头脑】
随着顶级商业头脑和极限体能被兑换出去之后，又多了几个新的能力。
【神级厨艺，过目不忘，天籁之音，围棋九段，顶级游戏天赋，撩妹宝典，神级编程能力】
随着系统商店中的倒计时结束，一个新的能力出现在系统商店里。
【地质学专家知识】
董思远看到这个，眼神一亮。
地质学虽然看起来和山火关系不大，但是其实地质学包含的内容非常广阔，对于山火灾害，其实有很多可以用得上的知识。
董思远果断兑换，顿时，大量的知识充斥到他的脑海中。
在短短一瞬间，董思远仿佛受到了五十年的地质学研究和教育，现在的董思远，拥有了整个行业里堪称最强的地质学知识。
他闭着眼，慢慢消化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脑海中多了大量的专业知识，而且能直接用出来。
董思远再次闭眼，想了一会，打开电脑，开始记录各种注意事项。
昨天想的很多地方太过幼稚和理想化，他们毕竟是一群没经历过真正自然灾害的普通人，对于山火的敬畏还不够。
董思远花了半小时，重新写了一份注意事项，几乎把前面的很多观点都推翻重写了一遍。
他写完之后，发给政府人员一份，又把文件发到群里。
这一份里面还有很多注解，很方便就能让众人明白，该如何才能在火场里保证自己的安全。
更重要的是，不要让山火死灰复燃。
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政府那边也很快传来消息，那个人对着董思远发了两个抱拳的表情，显然是非常实用。
董思远发完之后，众人也准备好了几乎所有东西。
赵雯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份记录表，每确定一样东西就在本子上画了一个钩。
一旁的小助理不能理解，问道：“雯姐，咱为啥不拿个平板电脑呢？用本子是不是太不方便了。”
“万一有哪个项目写错了，都不方便改。”
赵雯停下正在核对货物的手，先在本子上打了个问号，然后才向身边的小助理解释。
“你想的有问题，其实平板电脑才是最容易发生误触的。”
“写在本子里，出了问题，我至少能追根溯源，知道是哪一个写错了。”
“如果我用一个平板电脑，万一误触了任意一项，都有可能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
“我宁可累一点，不那么方便，但是，我一定要正确。”
第九十九章 前往灾区
这时，刚好董思远下楼，赵雯的眼神看过去，两人对视。
赵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
她的笑容就像是高山流水，冰雪融化。
在董思远身后的很多人，看到出了名的冰山美人竟然对着他们笑，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
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喃喃说道：“妈妈，我好像恋爱了。”
旁边的一个老员工白了他一眼，“人家和董部长都睡过同一间帐篷了。”
“啊？他们是那种关系吗？”年轻人还没从失恋的悲哀里走出来，就立刻陷入吃瓜的境地。
“他们是不是……”年轻人的眼神里带着每一个男人都懂的意思。
老员工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沧桑，“他们肯定没发生关系。”
“你怎么知道？”年轻人不能理解。
“因为，我发生过关系，但是你没有，我们这个世界，除去带着渣男称呼的人，其他所有人，都不能在婚前发生那种事情。”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年轻人大吃一惊，他试图在脑海中幻想一些无法幻想的东西，结果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想不到。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员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仿佛看透了一切，说道：“珍惜自己无知的时光吧。”
站在前面的董思远当然听见他们说的话，但是他也没在意。
他走到赵雯面前，笑着说道：“怎么样了？货物都轻点完成了吗？”
赵雯摇了摇头，“没有，还有一部分。”
这时，她突然对着董思远说道，“别动！”
赵雯说话时，看着董思远的头发，仿佛上面有什么东西。
董思远身体瞬间僵住，在极限体能的加持下，他甚至可以做到物理意义上的不动，连心脏都可以暂时停止跳动。
我头顶有什么东西吗？董思远有些疑惑。
结果，赵雯把手放到董思远的头上，拍了拍，凑到董思远耳边，小声说道：“你的眼睫毛在阳光下，显得真好看，我很喜欢。”
董思远有些无奈，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赵雯这么撩了，可是依然难以招架，只能苦笑着，赶快远离她。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哪有这样摁着头喂狗粮的？
李可可站在队伍里，一口银牙都快要碎了。
可恶啊，明明说大家公平竞争的，你这个偷腥猫，竟然敢偷跑？
我一定要想办法追回来……
李可可默默的想着。
但是不管她想了什么，手中的动作都没停下，她依然在参与拍摄，众人迅速在车前面合影，半小时后，大巴启程。
前往灾区。
董思远在车上无事做，打开新闻，看关于山火的真实面貌。
今天是山火发生后的第三天，目前还在扩散。
现在这个时间，空气灼热，部分地区极为干燥，非常容易发生这种事。
只要在山上有一点静电存在，就很有可能引发一场火灾。
在澳洲的不知道什么城市，哪里几乎每年都要发生一次山火。
国内也是因为今年温度太高，才会遇到这种事。
应对起来，不够熟练，现在很难停下山火的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董思远看到一个新闻，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出去。
坐在他身边的李可可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董思远把手机递给她，李可可也定住了。
新闻的标题是，“重庆消防员，方文张扑火时牺牲，战友：他睡一号铺，总申请坐一号车。”
内容是新闻稿，明明是朴实无华的文字，却让人莫名的想要落泪。
“一场大火，让方文张永远停留在了三十岁。”
“2022年八月三十一日，越城消防救援总队特勤支队，岳阳南路东站消防员方文张，在对一起物流配送中心火灾扑救过程中，遭遇爆燃，深受重伤，经过三天的救治，不幸身亡……”
董思远的心理有些沉重。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听到有人死去的新闻，但是在这个和平时代，发生这种事，依然让人觉得无比艰辛。
那是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比董思远要大一些，董思远仿佛在眼前看到了这样一个人，他对着众人笑着，表情带着兴奋。
董思远对着空中敬了个礼，算是为这个素未谋面的英雄，送上自己的一程。
一旁的李可可表情也很凝重，董思远笑着排解她心中的忧愁。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这样的，到时候你们女生工作的地方，肯定是远离火场的。”
“那你怎么办啊？”李可可趴在董思远的肩膀上，像是一只小猫一般。
她的双手放在董思远的胸膛上，董思远感受到胸前的微微湿润。
他叹了口气，把李可可抱在怀里，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
两人之间的气氛毫无旖旎。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董思远没有说更多的话，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
直到，董思远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鼾声，他低头一看，哑然失笑。
原来是李可可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她昨天晚上加班到很晚，早上很早就来了公司。
一上午的时间里，她还要发布预热视频。
这次的视频，相比这么庞大的灾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的热度。
李可可一直忙到现在，困了也很正常。
董思远动作轻柔，把她安放在椅子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她的睡颜非常美丽，李可可长相可爱，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睡觉的时候，苹果肌里充满胶原蛋白。
看着让人想咬一口。
董思远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晚安，可可。”
这一切，都在赵雯的眼皮底下发生。
她也累了两天，只不过，优秀的工作经验，和极高的工作效率，可以让她在保证每天的睡眠时间。
所以，她看到这一幕，只想翻白眼。
想不到，自己前面才刚刚调戏过董思远一次，结果回过头，她竟然就这样了。
呵，小女孩而已，太幼稚了。
虽然心理这么想，可是赵雯依然把手里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她的身边坐着小助理，小助理看到这一幕，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这就是女人的战争吗？
呜呜，好可怕，妈妈我想回家。
……
大巴经历了一个下午的行程，终于到达了灾区。
已经有行政人员提起在这等待了。
董思远带着人过去，那人对着他们鞠躬。
“非常感谢天元味业对于我们的帮助，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
董思远点了点头，问道：“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接待人员表情有些凝重，“情况并不好，其实单纯的火势容易扑灭，可是现在的季节摆在这，复燃的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
“而且……”接待人员的表情有些悲痛，显然是也看到了那条消息。
“可惜啊……我身体素质太差了，不然，我也要去帮忙。”接待人员有些无奈。
救火行动对人的身体素质有极高的要求，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去帮忙的。
能进入火场，必须有最基本的救助资格证书，还要有足够优秀的身体素质。
不然，他们进入火场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或者是，穿上防火服之后，寸步难行。
防火服里充满了各种防火材料，重量很沉，在面对高温的时候，能做到很好的防护效果。
普通人穿上防火服，走个几步就会气喘吁吁了。
董思远点了点头，跟着接待人员前往火场。
这次救灾，和曾经不同的一点就是，这里没有夜晚。
这里也不允许有夜晚。
山火无时无刻不在燃烧，为了让影响尽可能缩小，所有人都必须连轴转，在山火停下来之前，决不能休息太长时间。
只要稍微懈怠一点点，山火就极有可能死灰复燃。
董思远他们到达居住的地方，他们毕竟是志愿者，能干一整天肯定最好，但是做不到也还好，其他人也能理解。
等他们到地方之后，提前到达的十个人来到这里迎接他们。
这十个人都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人，结果，只有三个人平时一直注意锻炼，才被选上。
那三个人的身上还穿着消防的防护服，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拎出来的一样。
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疲惫，手里拿着一根士力架，硬顶着种种奇怪的感觉，一口口的往嘴里塞。
一大口一大口的水喝到肚子里，然后站起来转了两圈。
这些都是董思远第二次发送的注意事项里的东西，他们和当地的消防队员沟通过，这一点很正确。
就是当身体的能量得不到补充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喝水，多吃高热量食物。
这样能在体内积蓄的能量效率最高，对身体的伤害也最小。
董思远的很多注意事项，都被政府采用了，当地很多人，想要参与救灾，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政府发给他们的救灾行动指南。
那几个穿着消防服的人，来看一圈，然后就走了。
他们的时间有限，接下来还要继续工作。
不然，如果哪里的火又烧起来，他们没在。
那前面做的事情，就都变得无意义了。
董思远对着他们三个点了点头，挥手说道。
“来吧，朋友们，让我们看看，接下来该发生什么。”
众人点头，摩拳擦掌。
让你们看看，天元味业救灾小分队的厉害！
众人出门之后，开始和之前联系过的各个企业联系，很快大量的物资都被送到这里。
第一百章 富三代
天元味业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就连董事长本人，都已经忘记了公司里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项目。
董思远想要的东西，能在半天之内收集整齐。
尤其是，天元味业有计算运力的能力，很多商品，可以直接从原产地以最快的速度，最低廉的成本，把货物送到董思远想要的地方。
昨天就已经有大批量的阻燃剂被送到前线，在金钱攻势下，很多在前线的战士们，都用上了最新的高科技阻燃剂。
可惜，即使如此，也没能阻止那个人的牺牲，董思远想到这，不免有些伤感。
现在伤感毫无意义，董思远摇了摇头把那些想法全都从脑海里清除掉。
根据他们提前演练好的，在场的三十人，将会在前面十个人的指挥下，分别前往各自的岗位。
除去李可可和六个专职拍摄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会在前面几个人的安排下，去往各自合适的岗位。
很多人，已经在灾区当过一次志愿者了，现在变成了熟练工种，自然能轻松胜任。
虽然有人是第一次到这里，但是天元味业培养出的高素质，高能力，足以让他们面对任何工作时，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董思远则跟随男生们，前往前线，接受身体素质检测。
他们将有人留在这，和山火对抗，游走在死亡的最前线，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情。
除去第一波去的十个男生之外，剩下的三十人里，有十三个男生。
他们全都前往前线，参与测试。
负责测试的人，是董思远的员工，那三个人看到董思远之后，直接对他摆了摆手，说道：“领导，你直接去穿衣服吧，我们测试你，就是纯粹的浪费。”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在第一次救灾的时候，就负责帮董思远向营地运送伤员的。
对于董思远的怪力，非常了解。
可是周围的本地人却不会这么想，本来董思远他们就是插队过来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尽快投入使用。
结果，却有人觉得不满，旁边有人生气的说道：“这是什么富二代吗？就连救火也要来刷资历？”
“给他就是在浪费钱吧，你要不要学习一下人家天元味业的董思远，人家简直是你们这群富豪的唯一良心。”
“不敢说话了？懂点事就赶快把衣服脱了吧，不然我给你发网上去，曝光你。”
众人并不知道董思远的具体长相，就算知道，也没把他和网络上的自己放到一起对比。
董思远有些无奈，他能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自己毕竟是插队过来的。
他的目光和曾经做过跟班的同事对在一起，他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
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直接和周围人说自己是董思远，也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他穿好刚刚发给他的防护服，走到一旁的树木旁边。
这是一颗碗口粗的小树，已经被碳化，现在只剩下一片黑漆漆的树干。
董思远摆好姿势，腰马合一，一拳砸在树木上，只听咔嚓一声，这颗树木应声断裂。
在场的人顿时静了，这颗树木确实是已经被碳化，只剩下干枯的树木结构。
可是，这不代表，随便谁来的，都能把这棵树一拳绷断。
大多数人都意识到，董思远不检测，真的只是为了节省时间而已。
可是即使如此，依然有人在小声的嘟囔，“这棵树在就碳化了吧？运气好而已。”
“碗口大的树，随便摇一摇就坏了，这是提前找好的树吧？”
董思远完全没在乎这些人的想法，他依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喜欢听见自己想要的解释，自己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那既然如此，就只做最基础的辟谣就好了。
剩下的那些人在想什么，完全董思远不打算在乎。
现在他已经组织了两次慈善活动了，前后投入了奖金两千万的资金。
结果，网络上依然有人认为，董思远做这些事只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在网络上装作做好事。
看到二十个矩阵账户的内容，就说这些都是天元味业养的狗。
看见有当地人现身说法，就说他们都是利益共同体。
有路人随便说几句，也会被他们扣上跪舔董思远的帽子。
可是，其实真的没人在乎这帮人怎么想。
好言难劝该死鬼，你叫不醒装睡的人。
在这些人呐逻辑缺失的世界里，董思远一方面能力无限，抢占了他们的工作机会，一方面又尸位素餐，不做半点好事。
做慈善只不过是为了吸引眼球，只不过是用作宣传。
可是，他们根本不能理解，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宣传，效率最高的办法，其实是购买推广。
只靠五百万，就能用几十年，董思远完全可以在公司里造成比现在更高的声望。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吃力不讨好的长线宣传行为，一面前往灾区，亲自救灾，一面还认真工作，让天元味业在网络上风生水起。
很快，十个三个人都测试结束，最后有六个人被选中。
每个人都被发到一套防护服。
这些衣服，也是董思远提供赞助的。
政府的人几乎见面就要对董思远说谢谢，他们个人采购的速度，远没有董思远这样调货物的速度。
那些一直都在质疑董思远等人的人，在每个人结束之后，都点评了一波。
可是，等到所有人都检测结束，这些人里，竟然一个成功入选的都没有。
他们都在吐槽，说是自己明明身体素质足够，结果被刷下来了，绝对有黑幕。
也有人用董思远攻击树木来说事，背地里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这人其实能力不够。
全都是这几个人在走后门。
完全没有一个人，愿意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身体素质无法达标。
全都在阴阳怪气其他人，这种人，董思远遇到过很多次。
其中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举起手机，开始对董思远拍摄。
他的声音很小，仿佛也知道自己的错误。
“家人们，你们看啊，就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还有人来耍攻击，你看这个人没，这帮人的审核全都不够严肃，就那么接个人，也没经过检测，就直接上场了。”
“这帮人啊，可太坏了，救灾这么严肃的活动，他们竟然还在这搞特权？”
“如果他们真的进了火场，出事了算是谁的？”
第一百零一章 救火
董思远跟着大部队进入火场。
他们从山脚向下走，在他们前面，有一个小队长。
一路上，队长一直在对着他们叫喊，告诉他们该怎么救火。
“扑灭火源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找个地方向里面喷水就行，但是，其实这是不可能的。”
“只要有人觉得眩晕，就赶快和我说，我带你们离开，人命比火灾更重要。”
“你们记住，一定要听从我的指挥，每个人能带来的阻燃剂都有定量，用完了一定要和我说。”
随着他们逐渐走进山区，董思远感受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在体表能感受到一股温热，还挺舒服。
再继续向山上走去，一直到燃烧的边缘。
这里有一处歇脚的地方，地面上放着很多氧气罐，随时给下来的消防员或者志愿者使用。
地面上摆着很多沙袋，一部分被当做阻燃剂，一部分单纯的被众人当成座椅。
在这块区域中央，有两个表，一个用来测温度，一个测氧气含量。
只要有一个超标，这里就会被向后转移。
众人向前看去，浓烟冲天，隐约能看到浓烈的火光。
从呼吸器的滤嘴里，董思远闻到了浓郁的烧炭的味道。
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肉香。
有地质学知识的董思远知道，这个味道来自于被困在山火里的小动物，他们在活着的状态下，被活活烧死。
面前遮天蔽日的浓烟，远超过平常的温度。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火灾现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算隔着防护服，依然能感受到强烈的热度。
外面的空气在高温下出现扭曲，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能看到奇怪的海市蜃楼场景。
董思远抬手，在手腕上有一个温度指示器，上面的温度显示的是六十五度。
防护服确实起到了隔热的作用，如果直接碰到六十度的外界，就算是董思远，也会直接熟透。
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不断的向山顶运送阻燃剂。
现在，整个越城的所有资源都被调动，每个区的消防人员，在保持最基本的响应能力，剩下的大多数人，都在山顶，和火灾作斗争。
一共有十几条管道，连到山下，通过抽水机，直接对准山顶。
董思远偶尔还能闻到那股仿佛蒸桑拿一样的潮湿味道。
他们就这样，穿着防护服，来往于火场和营地。
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推车，车上放着阻燃剂和其他必需品。
董思远他们每个人还要分别确认那些人的状态，每走一次，就要问他们一个问题。
在火场最前方，温度甚至能高达几百度，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被直接蒸熟。
昨天那个新闻里的人，就是这样，在救火时，在危险的地方呆了太长时间，就算有防护服，也顶不住剧烈的高温，最后，只能死亡。
山火的温度高达两千度，但是人类的适宜温度，只能从二十五度到四十度。
人类面对大自然的时候，无比渺小，董思远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站在人类顶峰的他，依然如此。
他全程没有抱怨，一直跟随着大部队行动，对于他来说，搞清楚整体流程，比什么都重要。
董思远没有耍大牌，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甚至，刚才有一个志愿者差点摔倒，还是董思远扶住了他的肩膀。
经过他的观察发现，那几个指挥的人，其实都非常了解情况，他们都是熟练工了，只需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地方需不需要补充人手，对于很多地方火情的判断都非常准确，董思远并不需要用自己对于地质学的了解，去他们解决问题。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华国正在被那些优秀的人保护的很好。
董思远要做的，就是跟在众人身后，发挥出自己的体能优势，又不是随随便便上去挑别人的毛病。
很快，他的身体素质就凸显出来了，其他人一次只能拿一袋，董思远一次能拿四袋水泥。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见，董思远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发动机一般，一整个下午都在工作中度过。
与此同时，李可可正在和政府部门要飞行许可。
大多数媒体都是令人讨厌的，因为他们只想要新闻，要所谓的“现实”，他们没有足够的科学素养，不考虑新闻发布后会造成什么影响。
很多媒体，只想着渲染情况有多危机，凭空塑造恐慌，其实他们对于地质学没有半点了解。
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制造问题。
很多人都围在宣传部的门口，李可可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前面出来一个人，胸前挂着记者证，他垂头丧气的，显然是没能拿到拍摄许可。
后面熟悉的人安慰他，“没事，到时候你换个手机，把牌子一摘，当个路人也能拍到。”
那人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唉，这帮人正事干不明白，管我们反而管的这么勤快，有这个时间，多去给前线帮帮忙不好吗？非得卡我们的牌子。”
这人早就有话想说了，他在这排了一个下午，结果还是没要到申请。
“你是知道的，有一群没来申请的，早就拍出了第一波照片，我们这些老老实实来这排队的媒体，因为遵守规则，反而不如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的声音很大，显然是想说给排队的所有人听。
后面的人，听到这句话，也大声附和。
他们也要排队，最后大概率也拿不到证明，如果这样，那还不如闹一闹呢。
这帮媒体，干别的事可能没能力，但是闹事的能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甚至有人暗中举起相机，想要拍下政府人员的丑态。
这时，门内的人出来了，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女性，她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皱眉看着外面。
“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很快，有人在人群里喊话。
“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拍摄！”
“对，你们在为难我们，我们要自由，要人权。”
政府人员冷笑一声，“需求早就写明了，你们这帮人，都是一群水货，在网上开个账户就想进去拍摄？在火场里，可没有你们这些人死亡的位置。你们连一个正经的记者都没有，哪怕是有一张记者证，我都给你们放行。”
说到这，她看向李可可，眼神一亮，“你怎么还在这排队呢，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说着，就要去拉李可可的手，“我之前在网络上看到过你们的视频，都是你拍的吗？”
她拉着李可可直接进入房间，但是李可可可不是刚刚毕业的傻白甜，经过这么多事情，她也知道，有些事是自己应该做的。
可可回过头，看着众人，这些人愤怒的盯着她，眼里都是不理解。
为什么她能直接进门，为什么我们就要被拦在外面，还要被她指着鼻子骂？
有人偷偷举起手机，对准李可可。
别的不说，就这个女孩的长相，都足以在网络上留下痕迹了。
李可可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好，我是天元味业网络部下属网络宣传组的组长，在本次救灾活动中，我们公司一共捐款一千五百万，其中五百万为实际转账，剩余一千万为物资援助。”
“这条消息，相信对大家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新闻了。”
说完，她跟着政府人员一起进了房间。
政府人员多看了这个小丫头一眼。
原本，她就是在给李可可下马威，希望她能认清自己的位置，能让她被众人讨厌，自然是最好的。
她只要和那些媒体不站在一起，不就必须站在自己这边么。
结果，想不到她不卑不亢的说起了自家公司的事情，没有提到其他。
反而给了外面那些人足够的幻想机会。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什么她来这能直接进门，为什么她被门内的人如此恭敬对待。
不过短短三句话，尽在不言中。
原本，如果处理不好，天元味业会成为众矢之的，哪怕众人知道，是因为你捐款，所以才会获得政府的优待。
可是那又如何，你让我们这些人受辱，我不骂你几句，都对不起我身为媒体的名声。
但是现在，李可可大大方方的把这件事说开了，反而让外面的人，没办法直接对她下手。
连消带打，把原本可能发生的情况消磨在鼓掌之中。
这种事，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人能懂的事情。
是谁给她出谋划策了吗？
政府人员不懂。
李可可进门之后，拿出自己的拍摄证明，还有拍摄许可。
这些都是之前就谈好的。
不可能董思远一千五百万出去，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其实，董思远也可以直接拉出一个救援队，哪怕就是专门为了作秀，政府那边也一定会满足。
但是董思远没有这样做，反而踏踏实实的前去救援，而且把自己当做普通人，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可是媒体这边不一样，想要进入火场，就必须有证明才行。
李可可没有多说，她能想到政府人员这样做的目的。
说不上好坏，但总归让人不齿。
她也不是曾经那个傻白甜了，可是这样的事情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还是让她无所适从，只能沉默。
政府人员面对李可可冷漠的眼神，却丝毫没有退缩，她笑着说道：“认识一下，我叫做黎汐。”
第一百零二章 摄影
“李可可。”李可可没有和她多说话。
两个人未来可能没什么交际。
完全没必要做无意义的沟通。
但是黎汐不这么想。
越城也需要天元味业的工厂来拉动就业啊……
“小姑娘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李可可听到男朋友的时候，脸红了一下“我二十三了。”
“目前，还没有男友。”
黎汐看着她的表情，再加上她的长相，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个小妮子，肯定喜欢他们家领导。
这很正常，黎汐看过那些新闻之后，不得不说，自己对那个男人也很倾心。
他明明可以躺平，明明可以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三代，但是董思远没有，反而想要撑起自己家的产业。
还一直在造福人民。
就算这部分的金钱，最后又通过大众的支持，回到他的手上。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还有些其他的公司，捐款只是为了抵税，明明是建立在社会主义国家，却一直做一些资本主义国家才会做的事情。
他们的成功离不开国家的帮助和栽培，如果不是有大基建，我们就没有大市场，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发达的互联网以及物流系统。
那些资本大鳄们，他们就没可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
黎汐可不像李可可，还好幻想一个绝对正义的白马王子。
现实里，能有这样一个骑着黑马的王子已经足够让人有安全感了。
她强拉着李可可又说了几句，对着董思远一顿猛夸。
原本还冷着脸的女孩，听到这些话，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仿佛面泛桃花，眼神都快汪成泉水了。
在李可可的眼中，黎汐也不再是最初的那么凶恶，之前她也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其实没有什么不对。
等到李可可离开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和黎汐都快成好朋友了，两个人甚至互相留下了威信，约定以后一起逛一逛越城。
李可可没有从刚才进来的门离开，这间办公室还有一个后门，能直接进入电梯。
她拿着黎汐给的拍摄许可，回到旅店。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反反复复的那些了。
到现场，拍摄视频，拍好视频晚上回去剪辑，给董思远审核，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发布。
经历过前两次的风波，现在李可可也成长了很多，她渐渐的知道，什么是观众喜欢看的，什么是观众不喜欢看的。
什么样的片段，观众看完之后，会觉得好看，什么样的视频内容，观众看到会觉得无聊。
李可可回到旅店，早就有人在这等她，三个小弟看着李可可手中签过字的拍摄许可，都松了口气。
他们刚才都去火场那边看过了，还没等进山，就被人拦住了。
现在有了这张证书，至少能靠近看一看了。
他们这次准备的设备有很多，有两个无人机，一个索你的A7s3，还有一个佳能的十八号摄影机，以及一个录像机。
四个人每个人都在用自己最擅长的设备。
其中一个无人机专门飞起来拍外景。
另一个，充当移动机位，跟人拍摄。
感谢国产品牌大姜，能让他们用上操控性如此好的无人机。
有了天元味业的支持，李可可肯定都给大家用上最好的设备。
就算几百万的电影机，如果有需求，董思远也能让他们使用。
但是，他们现在并不需要那么高大上的设备，李可可需要单兵作战，所以，索你的A7s3就是她用起来最合适的照相机了。
四个人朝着火场走去，从旅店的方向看向山顶，只能看到浓烟滚滚，半个天空都被填满。
员工A面色凝重的对着李可可说道：“可姐，咱……要注意安全啊。”
李可可点头，他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防毒面具，朝着山上走去。
到了山脚，拿出刚刚的那份签过字的文件，果然被人轻松放行了。
他们进去之后，没有立刻上山，而是在山脚把无人机飞起来。
其中一个人放下自己的设备，操控着无人机，开始绕着山体飞行。
等到烟尘附近的时候，无人机竟然报警了，他们只好老老实实的把无人机开回来。
绕场三周之后，李可可拿着手中的图传，确定这些视频能用，而且能用很多次之后，才让飞无人机的人放下手里的无人机。
董思远曾经和他们说过，无论如何，自己的性命最重要，大家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
他们打开各自的设备，开始在外围进行拍摄。
天上的烟尘浓的仿佛实质，李可可他们在外围拍了好久，直到终于没东西拍了，才开始朝着山里走去。
山里浓雾阵阵，就算四个人带着厚重的防毒面具，依然能闻到空气中浓郁的木炭味道。
周围到处都是废墟，脚下还有些地方，放着火红的木炭。
他们仿佛行走在地狱的路上。
还好，每个人都准备了厚重的登山靴，还有一套防护程度极高的外套。
宁可脚臭，脚热，哪怕是因为中暑晕倒，也决不能被烫伤。
烫伤是世界上痛苦程度最高的疼痛，很多人被烫伤之后，被疼痛影响，甚至恨不得自杀。
李可可他们继续朝着里面走去，一直到董思远所在的那片营地。
这里就是他们能到的最高地方了，再往里走，那就是纯粹的不要命。
李可可最先坚持不住，赶快过去，把防毒面具下面的管道拆下来，装上一份氧气。
刚好，董思远从山上下来，看到面前的几个人，挑眉看着李可可，“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说让你们先在外面拍摄吗？”
“里面就算真拍下来，能不能播出去还两说呢，别太为难自己，真在这晕倒了，还要我背你回去。”
李可可的脑子还在眩晕，她听了董思远说了这么多，自己却没什么反应。
甚至还笑嘻嘻的，带着面具就要往董思远身上扑，结果刚刚走出一步，就差点摔倒。
董思远叹了口气，凑把手套摘下来，摸着她的脉搏。
就算董思远，在如此剧烈的温度下，也觉得内心焦躁，浑身难受。
里面救火的人人都是暴躁老哥，嘴上根本停不下来。
他们一定要一直说话，只要有人停下说话，就要立刻检查那个人的情况。
专业的消防人员都会这样，更何况是李可可一个弱女子。
对于女孩来说，能走到这，已经是意志坚定了。
“你们带她下山吧，今天应该能向山顶推进三百米，等明天，这里就安全了。”
说完，董思远重新带上手套，继续朝着山顶走去，他的背上扛着六袋沙袋，看起来就像是个扛起生活重担的工人。
只留下三个人面面相窥。
他们确实打算明天进山，只不过，李可可说，自己今天想先进来看看，谁承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
三个人不能理解的是，他们四个穿着相同的衣服，配置也完全相同。
李可可的身高也不算矮，董思远是怎么发现谁是谁的呢？
另一边，董思远上到山顶，看到众人的样子，表情有些凝重。
现在的问题是，志愿者很多，外面的人都在沸腾，每个人都想进来当志愿者。
甚至有些人还在说，零八年的那场地震，他们就是志愿者，现在国家需要自己，他们愿意再次响应，为国家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志愿者们很多，可是，能站在第一列的专业消防队员却很少。
虽然消防这件事看起来很简答，但是其实难度很高，别的不说，换做其他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衣服引燃。
更何况是如此恶劣的环境，对人的心态和耐力都是极大的挑战。
现在已经是山火燃烧的第三天了，董思远能看出，很多人都绷着一根绳，稍微放松一点，就有可能出问题。
这已经是轮换的第三波了，整个越城泰阳区的所有消防人员全都抽调过来。
其他区域空闲的人也全都过来了，可是即使如此，面对整个山都在燃烧的火焰，人的力量，还是很难和大自然相抗衡。
等今天的这些人疲惫之后，又该谁来顶上呢？
面对火焰，不止需要勇气和毅力，相比来说，其实更需要智慧。
董思远坐在一边，他搬好最后一趟，然后站在一个消防员身边，开始仔细的观察他。
这个消防员已经认识了董思远，还对着他笑着喊话。“小伙子，挺厉害啊，这一趟带这么多东西。”
董思远点了点头，就坐在他的身边。
消防员权当他累了，毕竟别人一次就一两袋，就算是用小推车，也不过是两三袋就到极限了。
走两波就要歇一会。
但是董思远不一样，他一趟就是四袋，一连走了两个小时，大家明明穿着相同的服装，可是董思远就是能比所有人都显眼。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疲惫。
等了两个小时，众人看到那个坐在火焰旁边的男人，甚至内心松了口气。
不然，他们还以为，现代科学已经如此发达，竟然提前研发出了T800终结者呢。
真有这个能力，为啥还在这救火，直接带领人类走向未来啊。
所以，众人依然在忙碌，只有董思远一个人，坐在那，在场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董思远坐了好一会，直到那个消防员以为他已经晕倒了，他才有动作。
他站了起来，拍了下大腿，对着消防员说道：“其实你们做错了。”
消防员：“？？？”
第一百零三章 思考
消防员听的一脸懵，他本来想直接骂董思远不懂救火。
可是一想到董思远刚刚的努力，还是把话说的委婉了一些。
“你是不是傻？这有什么对错的，换你来，说不定命都没了。”
他们这些人，这几天被火烤的人都晕了，董思远竟然还说他们做的有问题。
董思远摇了摇头，带着厚重的面具，现在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回到岗位上，继续像是任劳任怨的机器人一般，认真的把沙袋从下面搬上去。
很多人想象中的救火非常简单，就像是家里什么东西着火，直接拿起手中的杯子泼过去就行。
但是他们现在不一样，在场所有人的能力加到一起，完全是杯水车薪。
一杯水面对一辆燃起火焰的大货车，到底多少杯水才能生效呢?
而且，火焰燃烧时，还会继续扩散，不断向外延伸。
这边的火焰还没扑灭，可能另一面就又燃起来了。
面对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阻燃。
将火焰控制在一个定好的范围里，用阻燃剂隔断，然后再让灭火队进场，一杯一杯的浇灭这辆大货车。
之前定好的范围，就是他们的营地。
整个山都被大大小小的沙袋围住，在沙袋附近的所有树木全都被砍断，让火焰没有外延的可能。
这件事就是众多志愿者们三天做到的。
现在，他们这些志愿者们要做的，就是让火焰继续向内，现在的救火，就像是人和火的一场攻防战。
火焰依托着枝繁叶茂的森林，不断向外界延伸。
人类用自己的指挥，不断的用沙袋围住火焰，让它不能继续向前。
在深入敌后，缓慢消灭。
前面的消防员一共分为三组。
第一组的人，是真的深入其中，他们手里拿着水管，将山下的水，用抽水机拉取动力，一路延伸到山顶附近，对准负隅顽抗的火焰进行定点歼灭。
只不过，在火场的温度下，就算是被暂时浇灭，也很有可能死灰复燃。
第二组人，主要作用就是排查周围环境，不断向前推进。
第三组，就是董思远他们这一组，将阻燃剂不断向前移动，像是不断向前的堡垒，一步一个脚印。
而且，山火虽然叫做山火，可是在某个地方，已经蔓延到了城市里，在泰阳山附近，已经有个别的人家，连房子全都烧没了。
如果不加以控制，可能要将整座城市全部烧除殆尽。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这套做法是谁想出来的，效果很好，也很让人放心。
可是，这只是理想情况。
设计这套方案的人，什么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想到。
人是有极限的。
在这工作一天可以，两天可以，第三天该怎么办。
最里面的消防员，每次出来都完全脱水，就算能更换人选，可是整个消防队有多少人能供人选择呢。
从现在的状态来看，至少还需要十天。
这十天，要由谁来顶住呢。
所以，必须将志愿者们利用起来。
让他们发挥出作用才行。
董思远想的方案也是如此。
只不过，不适合今天说这件事，等到明天，他要去找人，和能管事的人谈一谈。
现在，先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吧。
董思远心里想着，再次把四袋沙袋扛到肩膀上。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只见董思远先一手提起一个，然后甩到肩膀上，当众人以为他没办法的时候。
只见董思远用脚从沙袋下放伸过去，用力一甩，竟然直接把沙袋甩到了肩膀上。
众人感觉，自己上次看到这个场景，像是在什么魔幻现实主义的电影里。
董思远全程没和人沟通过，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其他人的眼中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到了晚上，只留一部分人看守，他们这些志愿者没有需求，大多数人都回家了。
这一天比搬砖都累，尤其是昨天提前来的那些人，经历了一整天的劳累，一个个回酒店之后倒头就睡。
根本无法坚持。
董思远也感受到了疲惫，只不过他比其他人都能坚持，要过来一个小推车之后，一个人继续在山上行进。
最后还是呼吸器出了问题，才被同事拉着下了山。
等到了酒店，董思远没有回去睡觉，而是找和他对接的人。
他的电话打过去，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董总有什么需求吗？”
“对于这次救灾，我有些私人的建议……”
董思远把自己的设想说给她听，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三四个志愿者，通过简单的培训，代替前面的消防队员。
将所有人都用上，不会让人力浪费。
像现在，志愿者们整体是过多的，到了后期，很多人都要自己找活干，甚至有些人，下午的时候看这人太多，就干脆离开了。
越是外面，人越多，大家都很愿意帮忙，意愿非常强烈。
可是这些人都被浪费了。
倒不如花点时间培训一下，让他们做的更好，更深入一些。
董思远把自己的想法说完，那边陷入了长足的沉默。
如果不是通过极限体能带来的听力，听到那边淡淡的呼吸声，董思远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的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董总……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们人力不足。”那边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政府几乎全负荷运转，就连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工作，很多人已经两天没睡过好觉了。”
“现在改变政策，人员变动太大了，我们这边维持现在的体系已经很艰难了。”
董思远深以为然，他自己也是个部长，知道只要人变得越来越多，管起来就会越来越困难。
就比如他的网络宣传部，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延续着广告策划部的整体节奏，将每十个人分为一组，然后在十个人里挑出一个组长，自己只需要和组长对接。
可是即使如此，每天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让董思远焦头烂额。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来拍板决定，他要为所有事情负总的责任。
可是，这种体系放到政府这里，掌管一个几千人的体系，远不是他的这个小部门能比拟的。
身为领导，可能没必要掌握所有事情，可是，如果不能将整件事看透到七八分的程度，是很难掌管的了这么多人的。
再加上，领导也是第一次遇到山火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的手忙脚乱也是正常的。
现在抽调不出人手，即要面对大众，又要面对山火，被夹在人民和自然之间，维持现有的稳定，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能理解你们领导的苦衷，但是，我今天和一个消防员聊天的时候听到他说，目前已经无人可换了。”
“现在的消防员，从某些角度来说，简直被当做消耗品，第一天进火场的人，还在医院躺着，难道这边还要把他重新换到前线吗？”
“我们必须善用手里的一切力量，希望你能和你们领导多沟通下。”
董思远以为自己在秘书谈话，上次和山城的领导说话时就是这样，没能直接联系到市长，只能和市长秘书沟通。
他毕竟只是一个捐钱的富三代，如果是他的爷爷来，可能市长和省长才会来吧。
董思远把话说完，那边反而笑了出来。
“你的领导……”女人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稳重，像是没开封的老酒，越品越香醇。
“董总，你的想法我采纳了，那么这件事能交给你执行吗？”
“我？”董思远皱眉，“我只不过是个志愿者。”
“你可是现场最有钱，最有号召力的那个，董总，你之前的视频我都有耳闻，想来，你应该愿意帮助我们政府做些事情吧。”
电话那边的人如此坦诚，董思远反而有些犯难，本来他只想提建议来着，最多给个方案。
他虽然带来四十个人，但是这四十个人里，绝大多数都只能做个称职的志愿者，给其他人打打下手，算不上什么能力。
和之前扶贫还不一样，他们至少都有天元味业的权限，挨家挨户的调查，至少和他们的专业相关。
但是这次火灾，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当志愿者，就像董思远一样，安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现在，这位领导要让他来负责培训志愿者，这种事情，和董思远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你可以接受吗？我个人觉得，天元味业，还是需要更多的帮助吗？”
董思远没有回答，而是在权衡利弊，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做慈善的富商，那他可以直接把这件事揽在手里。
可是，他做慈善的同时，还必须要保证自己能造出足够的声量，那这种情况，做什么事情，都要深思。
董思远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套行而有效的套路，有过前面两次的经验，如何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天元味业正在做慈善的这件事。
换个说法啊，董思远他们已经有了路径依赖，这条线能一直成功，为什么还要换呢？
可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天元味业的富三代，他不能把自己放在公司之外考虑。
综合来看，董思远要做的事情，就需要深思熟虑了。
“我先考虑一下，明天早上给你结论。”
“我期待你的帮助，可能你无法接受我的提议，不用担心，越城和天元味业的关系，依然会保持友好。”
“保持友好吗……”董思远沉默着。“明天见。”
第一百零四章 纠结
天元味业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这种问题众说纷纭，总的来说，这是一家实业公司。
天元味业的经销商和供货商遍布全华国，全国范围内的大多数城市，都能找到和天元味业挂钩的公司。
那，天元味业在各个城市的口碑如何？
说实在话，很一般。
因为天元味业从十年前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分成比例了，导致有很多供货商，经销商，都开始对天元味业有些不满。
这些还是最近董绍鼎和他晚饭闲聊时说的。
从消费者的角度看，天元味业是行业的王者，是酱油的代名词，是不死的王。
但是，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天元味业，正处在寒冬之中，内忧外患，问题很大。
每年都有大批量的资金投入研发，投入吃力不讨好的地方。
这种事，观众喜闻乐见，但是，经销商们并不喜欢。
因为，这部分钱，本来是可以让他们挣走的。
没人在乎如果不维持科技水平，维持行业领先地位，对于天元味业有多重要，他们只知道，天元味业用可以给他们的钱，耗在了无意义的地方。
比如越城，虽然那些经销商依然愿意给董思远供货，依然愿意和天元味业保持稳定联系。
可但是，但可是。
现在只是因为，历史惯性，大家十年来都在做类似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可是未来呢，未来总有一天，会有新的挑战者出现，将天元味业这艘岌岌可危的大船挑翻在地。
董思远身为天元味业可能的继承人，他也要为天元味业的未来负责。
那，越城的友好意味着什么呢？
政府能从企业得到什么？
税收吗？其实对于政府来说，税收是最短视，最没有意义的收入。
只要能带动就业，能为城市提供更多的GDP，只要让整个经济体系转起来，那作为贴在整个消费体系上的政治体系。
城市这座印钞机只要一开动，每一分钱，都能让政府收益。
所以，会有很多政府，主动邀请其他企业来各个他们当地建厂，工作。
比如双马，分别带动了两个城市的两种企业，活生生的把两个城市拉到了非常高的消费水平。
越城，身为省会城市，自然不需要舔着脸去找其他公司进驻。
反过来，很多企业，都要主动上门，希望能在越城获得政治优待，更好的在这发展。
董思远现在就在思考。
对面的政府工作人员是个顶尖的聪明人，她其实也知道，应该让志愿者们进入火场。
一个志愿者确实不如一个消防员有用，可是外面排队的志愿者有消防员足足十倍之多。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这足足十个臭皮匠呢？
可是，如果真的让政府来组织志愿者进入火场，如果有人受伤了怎么办？
说句难听的，消防员的工资里，就包含着“可能受伤，可能送命”的那部分。
大家身为志愿者，虽然有个别思想活跃，想进去继续造福百姓的。
哪怕是受伤，也可以骄傲的当成男人的勋章。
可是大多数人，只愿意卖力气，虽然在嘴上，大家都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可是落到实处，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尽量轻松的完成任务。
努力，可以，但是别让我用尽全力。
这就是很多志愿者们的真实想法。
如果由政府组织，他们进入火场，很快就会有人抱怨，抱怨不把他们当人，抱怨志愿者的伙食差，待遇差，为政府抛头颅洒热血，可是最后连一点安慰奖都没有？
这种人在社会上比比皆是。
为了尽量减少不稳定因素，政府的选择，是让志愿者在外围帮忙，主要还是靠任劳任怨的消防员。
大不了加点工资，他们吃公家饭的，稳定压倒一切，和气生财，一切都可以谈。
但是如果志愿者们出了问题，政府就要陷入无尽的扯皮之中，对于政府公信力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而且，组织志愿者，需要强大的组织能力，可是现在政府已经不堪受重，就像那位工作人员说的，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
甚至有孕妇这个时间点都还没回家。
这种情况，让他们分出人手来组织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是绝无可能的。
但是董思远不一样，首先，他有着足够的知名度，之前两次慈善，在很多人看来，他就是良心的化身，是这个时代的慈善之神，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想成为的。
尤其是，愿意来这做志愿者们的人，甚至有些人，是看了董思远之前的视频，才参与到慈善的伟大事业当中的。
而且，他这次来，还带来了四十个有着充分组织能力和习惯的工作人员。
来董思远的网络部，一天到晚干的事情，和网络简直毫不沾边，每天要么就是游走在山村之中，要么就是在灾区。
很多人在和其他人沟通的过程中，练就了“如何和文化水平不如自己的人沟通”的能力。
对于指挥志愿者这件事来说，好像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合适。
再加上董思远的统一规划，配上自己员工的高素质高能力，让志愿者们安心听话，通力合作，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董思远依然在纠结。
他现在，还有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他的预期收益，和努力方向并不相通。
可能很多人都忘记了，董思远做慈善，是要宣传自己的。
所以，他可以亲身去做最基础的工作，可以给国家提建议，可以让员工们拿着日薪一千的工资来这做最简单的事情。
只要能成功，最后能在网络上造成声量，董思远发奖金的慷慨模样，相信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经过前两次的经验，现在董思远已经走上了一条“我这样做大概率能火”的路径依赖。
他不再需要拼死拼活，只要踏踏实实做好自己身为志愿者该做的事情，每一次冲锋在最前线。
再辅以李可可那精妙的剪辑，精准的传送，完全不需要再拼死拼活的做那些计划之外的事情。
第二个原因，就是所谓的“越城的友谊”很有可能，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他们作为政府人员，有一万种办法不和他们合作。
而且，就算合作了，也只不过是获得一部分优惠政策，对于现在的天元味业来说，真的有意义吗？
就算有了政策支持，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无法解决天元味业现有的问题，他付出这些努力，到底值得吗？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董思远自己。
他从获得系统以来，就一直在单打独斗，虽然身边跟着很多人，但是遇到问题时，解决办法依然是靠自己。
第一次做慈善，董思远靠着极限体能带来的听力和身体素质，在灾区如履平地，被很多人当成神来崇拜。
第二次做慈善，董思远也是单枪匹马，直接一个人找到田阳县的问题，其他人不过是一群只会喊666的咸鱼。
他们做的都是些敲定方向后的杂事，不能说是无关痛痒，只能说，并不是关键性的那一球。
董思远和自己的员工，都是纯洁的金钱关系，我给你付钱，你老老实实做好自己该做的。
大家谁也不会欠谁的。
他倒是还欠赵雯和李可可的人情，可是这种事该如何还，也不是现在的董思远能搞懂的。
现在，竟然要他来指挥其他志愿者，让他们走到火场第一线，和危险的火焰正面相碰。
之前，董思远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有系统兜底，极限体能不是在开玩笑，自己这幅身体，甚至够吃两粒子弹。
可是，教导其他人，让别人来做这种事，并不是董思远能做到的。
董思远纠结了很久，直到半夜三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精神饱满的醒来，极限体能非常不讲道理，不过三四个小时，就把精神全部布满，昨天觉得酸痛的胳膊和腿部，经过一夜的休息，也全都回复如初。
可是，董思远的精神并不饱满，还有些迷茫。
还好，他遇到问题不是非要自己处理。
董思远走到赵雯的门前，敲响了她的房门。
天元味业给所有人定的都是双人间，就连董思远，都和一个同事睡在同一个房间。
但是，天元味业并不阻止自己的员工选择更美好的生活。
虽然大家是来做慈善，来帮忙的，但是不代表他们就要和当地人一样挖野菜，吃草皮。
其中赵雯，就自己一个人的大床房。
董思远敲响房门，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洗漱的声音。
“大清早的，就别问我要不要按摩了，我不是挂着免打扰的牌子吗？”
等她开门时，发现站在门外的是董思远，整个人都愣住了。
现在的赵雯，刚刚洗完澡，她身上裹着睡衣，头发被包在毛巾里，嘴里塞着一根牙刷。
董思远微微一撇，看到了一些不能描述但是让人充满遐想的部位，赶快转过头去。
“我来向你咨询点事情。”
赵雯表情仿佛没什么变化，点了点头，“你先等我一会，我收拾一下。”
董思远点头表示同意，赵雯关上门，双手捂住嘴，争取让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
她的脸在一瞬间就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让她差点站不稳。
董思远怎么来了？关键是我穿成这样……
她还以为是昨天打扫房间的那个阿姨呢……或者是哪个女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