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许天好欺负
屠格涅夫死了,这一点许天必须做到。否则,自己真正的实力,出拳的力度有多大,必将被疯传。
所以,屠格涅夫必须死。
马克西姆揉眼,一次不行再揉一次:赢了?
“马克西姆,弗兰克陈赢了!哈哈!”
卡西扬一拳锤在马克西姆的肩膀上,然后一把把马克西姆抓过来,使劲的摇晃。
这一场,听了马克西姆的,卡西扬是投注弗兰克陈赢的,果然赢了,不由的他不高兴,是太高兴了。
全场的呼喊声还没有停,许天躬身,双手扶着膝盖,气力不支的样,强撑着,向拳场的观众施礼,然后缓缓的转身,仿佛疲惫的不能正常行走,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铁笼子的门口
“居然是国术铁山靠?刘叔,你派人调查一下弗兰克陈,所有的信息,一点都不能遗漏!”
这个声音传来时,许天侧头,朝发出这个声音的方向看去。
可惜,观众摇动的手臂,晃动的身体,让他无法锁定是谁发出的声音。
这是内行,也就存在他乡遇故知的可能。
而就在许天看过去的同时,刚才发出声音的女人,迅速低头,在第一时间坐下,躲在了人群身后:他看过来了?怎么可能?听声辨位?不是很久没出现了吗?他会是谁?
女人几乎没有考虑,趁整场的观众还在喧嚣,躬着身离开了座位。
“大小姐,怎么了?”
“换个位置看。”
许天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声音,没有再探寻。人若是躲避,在几万人的拳场基本不可能。
若是同道,对方想见要比自己主动更容易,若是有忌讳,自己的探寻反倒会给对方麻烦。许天都后悔刚才的冲动了。
实在是遇到行家同道的期望,让他一时间激动了。
拳赛的规则,以及许天的状态,接下来许天有权利休息。
可许天的状态让所有拳手都看到了能占便宜的机会。
许天赢的偶然,几乎是共识,就是马克西姆和卡西扬,都如此认为。
“奥西普,下一场你挑战弗兰克陈?”
“不,我不会跟弗兰克陈相遇,绝不!”
“奥西普,若不是你,其他人肯定会杀掉弗兰克陈的?”
“马克西姆,你想多了,我不知道弗兰克陈在你的拳场是怎样的,我敢肯定,都被弗兰克陈骗了,他很厉害!”
奥西普不能说自己也未必是弗兰克陈的对手,他虽然看不出弗兰克陈是在装,却看得出这一场屠格涅夫是尽最大能力了,而那个弗兰克陈赢得诡异,就跟当初在火车上,他让自己整条手臂废掉一样。
奥西普不想自己阴沟里翻船,更不想莫名其妙的输掉拳赛,甚至丢掉性命。
许天在闭目养神,在休息。
场上的比赛不需要看,也懒得看。
若是不需要藏着掖着,许天有把握在每一场的第一回合就将任何一个拳手KO,可惜不能这样做。
还得继续装,只为了能有更多的出场机会,赚更多的钱,然后让马克西姆,或者是场内的其他人,帮他搞到身份,回国。
这里不属于自己,没必要占尽风头,也不需要扬名。
再说了,许天他们曾经的整个同道,都秉承着低调的作风。他们的责任和使命,也不允许高调扬名。
许天在想着刚才有人说可以搞到身份,甚至想着刚才到处铁山靠的那个声音,在判断着他们出现的位置。
许天脑海里有个拳场的轮廓,一点一点的分析说话人的身份层次······
接下来的这一场,对战的情形要比许天他们第一场热血的多,也相当有观赏性。
观众的呼唤一浪高于一浪,一波接着一波,从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喧嚣声让许天睁眼看了看,拳台上已经血啦啦的,对战的双方都受了伤,都破了相。
确实激烈,也确实热血,更是能激发人的血性,让人不能自己。
甚至许天也突然有想法,是不是自己也尝试着热血一把?这毕竟是锤炼机体,见识外家拳的最好机会。
念头一闪即逝,许天觉得还是稳扎稳打,将偶然进行到底。
自己就是个过路者,若是真的一鸣惊人了,说不定都没有机会离开这片土地。许天不以为老毛子的大势力会放走一个可以赚取更多利润的拳手。
一个回合结束,许天没有了继续观看的兴趣。
不用睁眼看,拳台上往来的攻击,每一刻都能进入许天的听觉中,让许天很好的熟悉了西洋拳的步法、拳法、攻击、防御等技能。
这里到底不是伯力能比的,每一个拳手在伯力都可以横扫。
就以现在在拳台上的,许天认为没有一个人比刚才的屠格涅夫差,都有跟屠格涅夫一战之力。至于输赢,更多的是看一个拳手的意志力。
甚至从拳法上看,这些人似乎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许天想到这点,不由的睁眼看,开始研究拳手的套路。
“他们都相互熟悉?”
许天问身边的光头佬马克西姆。
“基本上都相互熟悉,都出自一个地方,那就是西伯利亚训练营。极少数是其他地方挑选的,也都是正经的拳击训练师训练出来的。”
“别看是第一轮,那也都是有些名气的,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战的。”
许天本来想问:既然都相互熟悉,那么强弱都是知道的,又何必在这里玩命?转而一想,还真的不由这些拳手。
因为大佬们需要,拳手需要钱。
这一场是势均力敌的,十个回合过后,双方拳手已经精疲力尽了,却没有谁倒下,更没人被击杀。
他俩该下场了,或者该休息了。但赛制和观众不同意。
再往后,拳台上已经惨不忍睹了,两个拳手都没有了章法。
拳赛进入了垃圾时间。
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天这里只安排三场,除了收入的需要,更有这类拳赛的存在。
许天闭着眼休息,脑海里闪现着拳手的动作,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似乎可以让自己时刻介入拳赛,可以将拳手的动作分解。
许天就在这样的场合里入定了。
“我挑战伯力的弗兰克陈!”
这是第三场了,拳手上场就直接喊着挑战许天。
许天的表现,也确实让人觉得好欺负。
可惜,拳手的喊声许天没有听到,他还在入定的状态中,脑海里将所有见到的、经历的拳击赛都混合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分解,仿佛下一刻就能窥透其中核心,找到所有动作的轨迹。
“弗兰克陈,你必须上场!”
许天又被光头佬叫醒了,迷瞪的看着光头佬,一副大梦初醒的样。
拳场又爆笑!每一次这个弗兰克陈出场,都是一次别样的体验,太欢乐了,太逗比了。
“他挑战你!”
“哦···”
许天还是迷瞪样,脑子里还在闪现着各种动作,需要自己缓缓的结束这次入定。所以,许天有点不知所在的状态。看了看拳台上:“你说什么?挑战我?我······这是觉得我好欺负了。”
许天真的有点恼怒,最后的一句声音很低,冷意却很明显。
十六位拳手,即便死掉两个,还有十二位没有出场,偏偏就有人上场挑战自己。真的觉得自己好欺负?
你可不就好欺负嘛!
许天这一高一低,一惊一乍的声音,让拳场再一次哄笑了。即便后面声音很低的嘀咕,还是让人能感觉到他说了什么。
“弗兰克陈!”
第一个声音响过,紧接着就有人响应了。
“弗兰克陈!”
一声接一声。所有人都能听得出,这喊声不是加油鼓劲,而是带着一种嘲笑,或者说是莫名的欢乐成分。
“弗兰克陈,我看好你!”
这话一出,瞬间就带起一阵哄笑!
“弗兰克陈,上去把他揍扁!哈哈哈!”
这人喊出来自己都笑了。
许天也听得出没人是真心以为他厉害,也没人真的以为他会赢。
许天很平静,除了刚才被唤醒的一瞬间,不假思索的出口,说了让人欢乐的话,其他时间一直是相当淡然的神情。
“不行,就凭他这如此看淡生死的态度,我也要投他一注!哈哈哈。”
如此热烈的互动,是黑拳场里从来不曾有过的。
一个注定会失败,被人不看好,被人觉得好欺负的黄种人拳手,却带动了整个拳场的氛围。
就是在拳台上的拳手,也不禁莞尔。
第十七章 对轰和绞索
许天往铁笼子口走去,很慢,不时的挠挠后勃颈。
刚才入定,骤然醒来,似乎身体不怎么随和,脖颈靠在椅背上有点痒,真不是故意的。
偏偏许天的这动作,让人看得有些呆萌。
又是一阵哄笑。
“弗兰克陈!”
“弗兰克陈!”
这一刻,仿佛伯力拳场的再现,仿佛又是一次别样的主场。
真的不想高调,也不想引人注意,偏偏自己的刻意遮掩,随性行为,造成了当下的局面。
许天一边向铁笼子口走,一边考虑,是不是自己的策略错了?是不是该改变一下策略,干脆简单直接的以最快的速度,最强的招式和能力,将对手干掉,以吓退那些想挑战自己的拳手。
这个念头一出现,许天就叫停了。
不能这样。
一旦自己过早的暴露实力,势必引起那些大势力的关注,自己也必定会被列入某些名单中,最坏的可能就是,到最后自己将身不由己。
会被一些势力囚禁着做一些事,打一些拳。
甚至会影响第二轮上场的次数。
或许被大势力关注,能赚取更多的钱,但许天很清楚,那些势力不是光头佬。
那个女人说过的话,许天记得。
或许自己应该适当的展露实力,最好是让所有拳手感觉到,自己不是弱鸡,有跟他们一战之力。
刚才脑海里的动作,虽然还没有融会贯通,许天觉得应该能用一下。
进了铁笼,对手脸上的笑还没有消退,还看着许天笑,有点不屑的笑。
许天在继续,继续往前走,在慢慢的接近相互可以攻击的位置。
对手的起式施展,许天几乎是跟对手同步,动作也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嗷······”
“发生了什么?这是映像吗?”
观众突然一声嚎叫!这个黄种人再次将拳赛带进了一个欢乐的气氛中。
然后对手出拳,许天脑海里形成的招式,也在这一刻出拳,是完全照搬,不是应对的格挡,是同样的招式对轰。
所以,双方的出拳在第一时间相遇了。
许天又出现了第一场的情形,在对轰时,许天还是没有在力量上让人看透,力量上的差距,让许天被对手击飞,撞在铁网上弹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许天有了经验一般,很快就站定了,也没有继续表现自己的柔韧性。
对手跟进一步,犹如第一场的重演,一样的踹出一脚。
许天却不再是第一回合的重复。
在对手踹出一脚时,许天也踹出一脚,直接脚底对脚底,双方再一次对轰在一起。
这一次,对手却在这一次对轰中,直接倒地,甚至滑出去一截才停下。
毕竟国术注重下盘,金鸡独立对轰的情况下,许天是有优势的。
许天也在对轰中倒地,是那种直挺挺的倒下。
许天的灵巧,在这时候有了优势,起身很快,对方还在滑行中,许天已经起身了。
“弗兰克陈!”
这一次的喊叫不带一点哄笑或者嘲笑的意味,就是单纯为许天的这次占优而喝彩。
这是机会,不可以作假,许天很不情愿的追击,身体在空中来了个花哨的凌空翻腾,一记摆腿直接砸向倒地的对手。
自然是砸空了,这也是许天预料到并希望的结果。
许天回身,再次站立,处于安全距离。
对手也在谨慎戒备,许天的腿似乎有些吃亏,或许在刚才对轰的一脚时受创,也或许是刚才凌空一脚砸地上的反应。
站立的许天,右腿以一种能让人看出来的幅度颤抖着。
“嗷······哈哈哈!”
观众本来已经要为许天站队呐喊了,许天的表现再一次让观众哄笑起来。
许天很是无奈,装假真的很难,总是适得其反,故意的表现被人当真,就成了笑料。不表现又显得实力太强。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时隔六十年,地处异乡,谨慎的态度和做作的行为,乃至心存忌讳,让整个过程背离了预想。
不同的文化,时代不同,很多许天认为做出来让人相信的行为,都成了哗众取宠。
或许真的是那个声音说的:自作自受。
可许天也知道,绝对不能显露全部实力,还必须的表现的让人觉得滑稽,因为许天的应急动作,以及对战中下意识的反应,会让有心人看出他的底细。
对手又笑了,许天也想笑,更多的是无奈,还是装着一副痛苦样。
对手的攻击再来,这一次是后手重拳,没法对轰,许天只得格挡,好像是迫不得已的格挡。
又体现出力量上的差距了,许天被对手的后手重拳砸偏,紧接着的直拳冲来,许天继续格挡,并没有交叠双手防御,而是在同时自己也出拳,同样的后手重拳······
双方你来我往,开始上演一场中规中矩的拳赛,打的有声有色。
直到第一回合结束,都在相互的对轰中,看不到一点出彩的地方。
观众不太满意了。
这个黄种人上场,人们想看到的不是这样一场随时可见的拳赛,不是这样中规中矩的场面,人们想看的是意外,给人带来欢乐的意外。
一旦场面不是人们预期,就让人不满意了。
于是,在休息期间,整场的观众开始了对许天的谩骂。
“自作自受!”
这个声音······许天忍着没有专门去寻找,却记得这个女子的声音。
同行,内行,也只有懂内家拳的,才能懂许天一切的操作。
“这样的场面让我熟悉!”
这是光头佬的声音。
在伯力,在马克西姆的拳场,许天似乎也只这样一步步改变的。只是,这一次策略相同,出手的招式不同。
“什么熟悉?”
卡西扬问,马克西姆却说不出来。
“是不是觉得弗兰克陈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好像······对了,他现在完全没了原本的风格,完全是一个经过受训的拳手······”
卡西扬的话让马克西姆有点恍然的感觉。
“确实,他的动作从来没这样让人熟悉过,这一场完全就变了。”
“他在学习?还是已经学会了?”
“能在这个年龄,有这样的身手,不是经过训练,就是天赋惊人。”
马克西姆和卡西扬的对话,仿佛找对了原因。
再战。
依然是中规中矩,依然是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相互对轰。
虽然这样的方式很热血,很激情,拳场的反应却很一般。
许天也似乎进入了一个麻木机械的状态。对轰的结果是许天吃亏,受伤似乎是所有人的预料,体力不支也是所有人看的明白的。
再一次相互出拳后,对手居然躲闪不及,稀里糊涂的就倒地了。
谁都看得出的机会,许天跟进,这次是直接挥拳冲着对手的头部。
就在这一刻,场面突变,躺在地上的对手,双腿打着花,绞住了许天的双腿······
许天很配合,在对方用力时,许天真的就更体力不支一样,在对手的绞索下到底。
而许天更配合的是,在倒地后,头部落在了对手的一臂距离。
果然,许天被对手的手臂箍住了脖颈。
许天将一只手臂塞在脖颈前,避免被对手绞杀。
脸憋的通红,对手的手臂在一点点箍紧,许天塞在里面的手臂都挡不住对手的使力。
完了!
这是拳场所有人的想法。
“这是他的成名技,曾听说过,没想到弗兰克陈中招了。”
卡西扬事后诸葛的话,让马克西姆也觉得这要完了。
弗兰克陈的莫斯科之行,自己的莫斯科之行,都会在一会儿过后结束。
这时候,许天做出了一个更绝望,却让人理解的行为······可能是手臂被对手箍的太疼了,许天使足了劲,从对手的绞索中抽出来了。
这样就让对手彻底箍紧了他的脖颈······
第十八章 你需要认输
脖颈被箍紧,双腿被绞索,许天这时候能动的也就是双臂。
而对手,这时候已经放任许天的双手动。
对手在背后,整个身体都被许天覆盖着,双手的攻击已经无能为力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许天的表现像极了一个没有经验的拳手,在遇到要命情况下的反应,或者说是正常人在遇到要命情况下的反应。
许天的双手在挥舞,绝对是混乱中迷茫中毫无目的的挥舞。
没有人还看好许天了,其实从来也没人看好许天。
只是觉得这人有种让人开心的品质,就这样要死掉了。
整个看台上,只有那个时尚而美丽的女人,很平静的看着拳台,满眼的期待。
“你知道吗?你这是找死!这种贴身的过招,真的是我的拿手!”
被人箍紧了脖颈,几近窒息,可许天还在说话,声音很轻,却没有一丝窒息的迹象。
许天说话间,手还在胡乱挥舞,就如一个濒死之人的应急反应,无迹可寻。
许天的话让对手诧异:“你以为还有机会吗?你死定了!”
对手的手更加用力了,连自己的脸都憋红了,整个看台的观众都能看到。
那个黄种人要死了!
手臂继续挥舞着,越来越快。
在混乱的挥舞手臂中,许天的五指并拢,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插向后侧,动作极快,快的没人看到,只以为这还是在胡乱的挥舞。
而许天那一记诡异后插,并拢的五指直接击中了对手的咽喉······
这个黄种人还在挣扎,真正的垂死挣扎,所以,必须的加力,不能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怎么我也感觉到了窒息?想说话,却无法开声,似乎有什么物事在喉部降落,想吞咽,却无处着力。
怎么感觉没法用力了?怎么感觉整个胸腔如此憋闷?怎么感觉有东西堵上了我的呼吸道?怎么感觉我就要死了?
这是许天的对手在死前无法理解的疑问。
许天并拢的手指后插,直接击碎了对手的喉结,甚至击烂了气管、食管,让他的整个脖颈的管道在被击中的那一刻,变成了一堆烂肉,碎肉,烂得一塌糊涂。
这是许天从清醒以来,第一次运用了寸劲。
拳台上的呼哧声还在,看客们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声如此粗。
但是,看客们都能看到,那个黄种人不再挥舞他的手臂了,似乎认命了,或者说是已经无力回天了,无力再挥舞手臂了。
而箍着黄种人脖颈的手臂,似乎也在缓缓的放开,似乎是已经建功,已经将黄种人箍死了。
拳场很安静,都在瞪大眼看着拳台,等着结果,等着看黄种人被掀翻,就跟翻破布袋一样掀翻,然后彪悍的拳手会站起来,向观众炫耀他的战绩。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传来,是那种久违了空气的咳嗽声。
紧接着,就是很贪婪的呼吸声。
再然后,才是人慢慢的站起来······
怎么可能?
拳台上的景象,让所有人难以置信。
本该死透了的黄种人,在呛咳中缓缓的站起,扶着腰贪婪的呼吸,还看着拳台上一动不动的对手。
那个对手死掉了!这怎么可能?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没有呐喊,没有庆贺,整个拳场只有嘈杂。
许天不管这些,就跟上一场结束一样,走到铁门旁,将自己的运动衣抱起来。
铁笼子的门已经打开,许天走出来,伸出手,一沓没有开封的美元落在许天的手里······两万多了。
这才是许天关心的。
一直到许天走到马克西姆的身边坐下,马克西姆还没有缓过神来,依旧不敢相信这个结局。
卡西扬一直盯着许天走过来,目光随着许天坐下,张着嘴想说什么,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奥西普低着头,他知道,这才是这个黄种人的绝技,就像当初跟自己手腕接触的一瞬间能让自己手臂废掉一样,跟这个黄种人对战,近身就是找死!
奥西普决定,不管是第几轮,他只要遇到这个黄种人,就直接认输。
这就是弗兰克陈,甚至比弗兰克陈更凶猛!
同时,奥西普也决定,绝不会说起这件事。他,太可怕了,明明可以一击致命,却连番戏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奥西普知道这个黄种人可能有不可明言的忌讳,才会如此做。这不关他的事。
三场拳赛结束,这一天的赛事也结束了。
观众在回味中缓缓离场。
许天很想找一下那个发声的女人,忍住了。随着光头佬回到了住所。
许天在整理今天的行为,反省一些做法。而光头佬被人喊走了,受到了维克托的接待。
“那个弗兰克陈今天的表现我听说了,运气很不错,赢得很意外。”
“马克西姆,弗兰克陈出线的可能很大,我答应你伯力的两成收益,会兑现的。”
“在此之前,你需要劝说弗兰克陈。”
“运气是偶然,第二轮很可能出现意外,我在意这个不错的黄种人,有系统培养他,送他进训练营的想法。所以,你要让他知道轻重。”
“这边还有一个种子,是必须进第二轮的。明天,在弗兰克陈再胜一场后,我的人会挑战弗兰克陈,让弗兰克陈认输。”
在维克托面前,马克西姆只有听的份,他也知道,自己只是被告知,而不是商量。
所以,只是一味的应着,心里想着伯力的两成收益。
期间也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生生的压在心底了。
比如,既然是种子,是重点拳手,为何需要弗兰克陈让一局?难道是为了隐藏实力吗?可是既然能赢了弗兰克陈,实力就不存在隐藏。
维克托的想法不是马克西姆该揣度的。
反正弗兰克陈也不是他的人,是为了钱,大不了自己再舍点利益,让他看到自己的诚意,配合完成维克托交代的事。
所以,马克西姆回到居所,拿了两万美金,敲开了许天的房门。
“弗兰克陈,这是我投注你两次赢拳的收益,为了你能更早的赚到你需要的钱,我决定全部给你!”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天是需要钱,可许天不认为光头佬会好心的送钱给自己。哪怕是之前有口头约定,许天都当光头佬放屁了。
看着钱,再看看光头佬,没拿钱,也没有问光头佬为什么。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你。是这样,我的上级,有个种子拳手,想在第一轮隐藏实力。”
“你的赢面都挺意外,明天的第一场,会安排实力很差的人跟你对战,到那时,你就有了三场胜利,通过第一轮了。”
“在第二场,那个种子拳手会挑战你,这边需要你认输。”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认输即可。这样,你拿到了钱,不影响晋级第二轮······”
至于维克托看重,还是培养弗兰克陈的话,马克西姆自动过滤了。
所有的戒律匪徒都是极端的种族人士,所有的戒律匪徒,出身都是特定的三个族类,从来不曾有过例外。
维克托所说的培养、看重、送去训练营之类的话,马克西姆就当自己没听见,也不想去怀疑,更不会去转述。
弗兰克陈更不是一个可以事他人为主的人。
最后会怎样,跟他马克西姆没有关系,他只要得到伯力的两成收益即可。
马克西姆很清楚,来到莫斯科,很多事都不再由自己了。
许天还是没吭气,马克西姆就当答应了:“你休息好,明天再来一个惊喜。”
没有拿走钱,弗兰克陈也没有提钱的事,这就是答应了。
第十九章 警觉
由于昨天的两场赛事,许天一直秉承所谓低调的愿望,被自己操作的过度了,玩脱了。
现在的事实是许天的名头很大,哪怕是运气爆棚,还是意外频现,都让许天在赶到拳场是引起了观众的尖叫。
“弗兰克陈!”
“弗兰克陈!”
倒是没人喊出“大斧”和“鲨鱼”这两个专属于黑拳传奇弗兰克陈的称号。
许天没有骚燥的挥手致意,甚至没有任何反馈和应对。
这样反倒让观众更加兴奋了,认为这是东方黄种人腼腆的本性,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呆萌可爱,也就越发要逗弄。
唉,玩物的性质要比拳手的权重更大。
不会有多少人看好许天的赛事结果,却有很多人看好许天逗乐的可能。
只是,运气这玩意儿,并不是只属于东方,即便是西方人,也对气运有所了解,否则也不会出现有十三号的禁忌。
所以,今天一开场,并没有人再去挑战弗兰克陈。
主要是,昨天弗兰克陈的两场拳赛,太诡异了,诡异到没人能找到导致那种结果的原因。
神秘的东方,神秘的东方人,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运气,也只能归结于这样。
甚至在昨天结束,还有拳手申诉了,要求不得在拳台使用魔法。
这就造成了,今天没人再觉得那个弗兰克陈是个软柿子,觉得弗兰克陈好欺负。
即便是欺负,那也得等到他的运气坏掉以后。
所以,今天的许天,只能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由于存在任意挑战,每一天,所有的拳手必须到场,随时等着被人叫板,被人挑战。
许天一直忘不了昨天那个女声,不是因为她的清脆动听,而是她说要调查自己,还呢喃了一声自作自受。
许天已经判定那是个内行,是个同道。
还有,曾经叫嚣着可以搞到身份的那个人,许天也想找到。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想要甄别一个声音,这是对许天听声辩位秘法的考验。
关键是,倘若对方不开声,许天便永远不可能找到锁定那个声音。
至始至终,许天没有看到过人。
尝试了几次,虽然对听声辩位秘法有好处,许天还是放弃了。
拳台上正在激烈的进行着对战,都不平凡。
对战的场面相当血腥,相当残忍,相当无所禁忌。
许天想起昨天自己入定时的场景,便也用心观看那些拳手的对战。
人家都是势均力敌的那种,才有了如此让人热血让人激动的场面。
从伯力那个小地方介入,对许天造成了误导,才让他在策略上出现了错误,导致结果的偏差。
一招一式,许天都看的很仔细,甚至跟曾经见过的西洋拳做对比。
许天发现,如今的西洋拳,跟自己那个年代绝对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这是无限制格斗吧,反正从出拳到步法,完全不是那个时代可比的。
甚至许天在想,若是现在这样的拳手,继续原本的擂台赛,明面上那些练国术的,还能不能扬眉吐气。
而真正肩负传承国术者,都是有戒律的。
神游太虚,许天在懵懂中度过了一天。
“弗兰克陈,应该是明天,我把时间记错了。”
马克西姆也奇怪,维克托先生说了是今日,没想到弗兰克陈一天没等来第一场。
难道弗兰克陈真的把拳手吓退了?
回到居所,马克西姆还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不知道维克托先生的安排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曾想跟弗兰克陈攀谈,想了想还是没有行动。马克西姆来到俄罗斯后,发现自己真的弱爆了,处处小心,战战兢兢,依然有种陷入泥潭无法自拔的感觉,做任何事都有种身在局中的感觉。
马克西姆甚至有点羡慕弗兰克陈。
人对于某些事了解的越多,就越苦恼,越担心,越恐惧。
马克西姆太清楚莫斯科这些人的操行了,也就大概能清楚弗兰克陈的结局。
控制弗兰克陈是不可能的,马克西姆希望自己的反制手段多少能有点作用,否则,像弗兰克陈这样的人,说不定会让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
拳赛的第三天,许天已经完全适应了,心境也似乎平和了,不再有焦虑和迷茫。
本来以为今天还是一次看客的经历,没想到刚刚坐定,正准备继续观摩学习,乃至继续融合贯通西洋拳的精髓。
拳台上突然响起:“弗兰克陈,我想看看你的运气是不是一如既往!请上台吧,我要看到你在我的拳头下颤抖!”
许天不颤抖,拳场的观众颤抖了!
“弗兰克陈!”
“弗兰克陈!”
此起彼伏的喊声,还带着零散混乱的呼哨。
观众不是看什么对战,是想看这弗兰克陈会不会再给大家带来欢乐。
许天还如以前一样,还穿着那身黑色的阿迪运动服,还是在进入铁笼子以后脱掉,叠整齐放在门口。
一点都不新奇,就连接下来的对战,都没有给人一丝出其不意,没有一点意外,就是单纯的对战。
这一战,许天完全是用西洋拳的方式在进行,每一招每一式都那般的中规中矩,就跟两个接受过训练的拳手交手一样。
没有兴奋点,观众曾尝试呼喊,许天不为所动。
也尝试辱骂,依然岿然不动。
许天完全按照这两天脑海里成型的西洋拳在对战,就是力量也适当的释放了,力度维持在跟对方持平的程度。
很磨蹭,一场拳赛持续了八个回合,依旧是不温不火的你来我往。
许天在锤炼自己尚未完全掌握的西洋拳。
许天越来越熟练了,仿佛自己的西洋拳造诣要进入一个新的境界,许天有点忘我了,当对方出拳的间隙,许天找准了缺陷,毫不犹豫的出击,力度更是很随性的,没有刻意的隐藏。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这一声都没有喊完,对手就被许天击飞了,就像前几场许天被对手击飞一样,直接撞在了铁网上弹回来,噗通一声摔地上。
许天有一时的愣神,不过,还是极快调整好状态,跟上一步,像是要击杀对手一样。
“我认输!”
对手的拳头不停的砸地,相当着急的喊认输!
许天的拳头在对手的脑袋上一寸的距离停下了。
虽然这里无所谓认输,即便认输了,一样可以将对手击杀。许天没有这样做,他心里有点感激这个对手,让他一定程度上将这两天的所得融会贯通了。
许天看了看躺在拳台上喘息的对手,收回了拳,后退一步,仿佛有点不知所措,停顿一阵,还是转身看向铁笼子口。
看到铁笼子门被打开,每天给钱的那人已经在,就信了。
原来击杀对手并不是必须的。
许天坐回到座位,光头佬就凑过来:“弗兰克陈,这一场过去的下一场,你需要认输。”
“你已经可以确保进入下一轮了,就当卖一个面子!”
许天只是看了光头佬一眼,并没有开口。
又一场过去,还是被击杀了。
许天挺郁闷的,看来自己又出挑了,不是什么好事。
下一场认输,估计又是一次出格的行为。
身不由己许天深有体会。
真如光头佬所说,许天又被挑战了,还如既往,一样的上台动作,甚至连步伐都没有区别。
即便是一场注定要输掉的比赛,许天也决定要继续融合自己对西洋拳的体会。
对手确实强,甚至比自己遭遇过的对手都强那么一点。这让许天踏实了很多,最起码不会让人看出来这是打假拳。
相互过招,打得还是相当激烈的。
许天连续两场这样的对战,仿佛观众已经适应了,也接受了弗兰克陈本来就是拳手的现实。
呐喊声,嘶吼声也如往常。
为使这一场赛事看上去真实,第一回合都是真打的。
一直到了第二回合的中途,许天才不经意中露了一个破绽······即便是认输,也需要合理性。
果然,对手抓住了这个破绽,一拳将许天击飞了。
眉角出血,血流如注,染红了整张脸。
人也被打趴下了,大口的喘息着。
许天拿拳连续击打地面,艰难的仰起头喊:“我认输!”
这时候,应该是可以放松了,偏偏许天多年对杀意的敏感,让许天不敢放松,甚至都不敢操心铁笼子门是不是被打开了。
对手走过来了,看着像伸出一手要将许天拉起来。
就在此时,对手突然抬高了腿,以一种极快的,让人反应不及的速度,快速的下压!
目标正是许天的脑袋!
第二十章 分分钟教你做人
就在对手伸出手像是要拉起自己时,许天笑了。
因为他找到危险的来源,看到了对手眼神里的意味。
那一脚真的出其不意。
在已经认输,许天也看到对手接受认输这个结果的瞬间,突然被对手袭击。
这已经是绝境了。
看台上所有的观众都瞪着眼,盯着这反转的一幕,都忘记呐喊了。
马克西姆张合了一下嘴,眼神也很快从疑问变成了明了。
“马克西姆,怎么回事?”
“弗兰克陈这两天连续作战太累了,既然已经确保能进入第二轮,认输一场无所谓。只是,好像对手不接受他的认输!”
说辞在一瞬间,马克西姆就想好了。
至于说这是维克托先生的安排,那是找死的做法。
这已经是死局了。
任谁都看的出,弗兰克陈绝无生还,因为都看到了弗兰克陈放弃了防御,以为结束了。
那条腿,那条高高抬起,大力下劈的腿,眼看就要砸中弗兰克陈的脑袋了。
胆大的不眨眼,想看弗兰克陈的脑袋被砸稀巴烂的场面,胆小的在闭眼和睁眼中挣扎,甚至有人心有戚戚,回忆这些天弗兰克陈带给大家的欢乐。
定局了!绝无意外。
那条腿落下了,声音很大。
可是······拳台上没有血,没有脑浆,更没有脑袋稀巴烂,甚至那条腿落下时的声音都是砸中拳台的声音。
揉揉眼再看,弗兰克陈还躺着,手还保持着伸手让人拉起的姿势,而他的对手一样,除了砸下去的腿,其他都保持着想要拉起弗兰克陈的姿势。
而那条腿的末端,就在弗兰克陈的肩部,刚刚滑过了脑袋。
“你想杀我!”
许天声音很低,笑着说。
“你必须死!”
“呵呵!你知道吗,所有在我面前背信弃义者,都死的很惨!”
许天是真的恼火了。
人还躺着,就在两人轻声交谈的瞬间,那人已经被躬身,弯着腰,连续朝许天的脑袋攻击,一拳接一拳。
想在许天俯身倒地,攻击性最差,防御性最差的时机,将许天击杀。
尽管他一直没搞清楚刚才自己那一脚怎么就会落空了,却不妨碍他抓住继续攻击的时机。
怎么就落空了?谁都没看清。
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让许天在最危险的那一刻,许天平移了自己的身体,躲过了对方的必杀一击。
再然后,已经讲明了,已经处于防备状态的许天,对手也不再有机会了。
连续几拳,声势浩大,招招毙命,可对于许天而言,完全可以不在意。
因为他真的恼火了。
也是第一次在这个拳台上运气。
人已经站起来了,带着笑看着对手:“我以为结果不该是这样!”
“黄种人必须死!”
对手也进入了一种暴烈的状态,这是在为刚才措施良机而恼怒吧,无所谓了,对于许天真的无所谓了。
许天跳跃的错开距离,刹那间内息调整,运转全身,继续微笑着看着对手。
对手的攻击很猛烈,拳重力大,可惜,此时他面对的是有些怒火的许天,是一个准备全力击杀对手的许天。
一拳砸来,许天直接分开五指对击,就在对手拳面接触许天手指的瞬间,突然一阵针刺酸麻的感觉窜行,直达肩颈部。
同时,许天寸劲迸发,猛然一个几乎没有距离的短击。
“咯吱!”
只有场上的人才能听到这一声。
拳手的拳碎了,支离破碎,整个拳头应该找不到一根完整的骨骼。
“啊!”
凄厉的喊声响起,观众看不出发生了什么,都迷糊的看着拳台,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反转而迷茫。
只有奥西普明白,那个拳手的左拳废了!
许天这时候已经不想考虑什么以后了,只想简单粗暴直接的让对手享受生命最后时刻的残忍。
从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没有孬种,这让许天很欣慰。
拳手在感到左拳被废的同时,右拳继续挥出,依旧势大力沉,还在想着击杀许天。
许天这次是格挡,双手格挡的同时,直接将对手的右臂绞索。
还是寸劲,在绞索的一瞬间,左右臂有个轻微的,看不出多大幅度的交叉。
“啊!”
又一声凄厉的喊声。
这一次人们看清楚了,看清了那个拳手的右臂折弯,耷拉着。
“嗷!”
人们开始欢呼了。
哪怕是血流如注,都不如手臂断裂的视觉冲击。何况还是眨眼间的反转。
其实,这两个动作,那拳手断掉右臂,废掉左拳的两个动作,也就是一瞬间。
就在观众呼喊时,许天拽着对手的断臂,毫不费力的一拉一拽,右腿直接一个侧踢。
“啊啊!”
又是一声让人不忍的惨叫。
腿断了!断的干脆,断的生猛,断的不忍直视。
这还没有结束。
这一次,许天的对手变成了人型的靶子,就像拳击训练馆的人型橡皮人。
许天还继续拖拽对手,又提出一脚,将对手的另外一只腿踢断。根本不让对手喊出声,手掌快速的直接击打在对手的脸上······
整个五招过去,除了断掉的腿脚手臂,没有任何流血的部位。
只是人似乎站不起来了。
被许天拖着。
“我说过,对于背信弃义的人,我会让他品尝到人间最深刻的痛!”
一句话,许天的五指并拢,击打在对方的肝胆位置·····碎了。
“人不能无信!这是根本!”
又一句话,并拢的五指击打在背后的肾区。
“你该盲目自信!”
又一击,这次是裆部!
每一击,许天都会告诉他理由,教他如何做人。
那拳手已经喊不出声了,因为痛疼已经让他彻底昏厥了。
耷拉着脑袋,被许天就那么提溜着。
这时候,许天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将那拳手揽在怀里,急速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拳手悠悠醒来,醒来的第一声便是:“啊!你杀了我吧!”
“不,我必须教会你做人!”
紧接着,许天开始有秩序的对着那拳手肋骨,一根一根的击打,然后是脏器,一一对应,直到最后,许天才温柔的击打在心脏部位。
然后就跟丢沙袋一样,随手丢掉,怕了拍手,见自己手上没有一滴血迹,那个倒地的,死的不能再死的拳手,也是一滴血没有,许天才满意的向铁笼子门口走去。
捡起自己的运动服,等着铁笼子门打开。
工作人员哆嗦着,惊恐的看着许天,几次都没有打开铁笼子门。
再没有这样几乎惨无人道的杀人令人恐惧的事了。
关键是,这个黄种人一直都是微笑着,嘴里说的都是大道理,仿佛真的是在教育人。
整个过程,看台上没有任何声音,就那样看着许天如此残忍的将按拳手一点点的弄死,还一直保持这一个笑容,始终未变。
甚至许天的每一句话,观众都听的很清。
分分钟教你做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马克西姆内心的恐惧可以用滔天来形容。
这······这完全偏离了剧本,偏离了马克西姆所想的一切结果。
“马克西姆先生,请你跟我来。”
就在马克西姆六神无主时,身边走来两人,很客气。
马克西姆却知道,如果自己有一丝的反抗,哪怕是有一丝的不情愿,自己可能也会享受那个跟弗兰克陈对战拳手的待遇。
马克西姆默默的站起身,不舍的看了看正在铁笼子口拿钱的弗兰克陈······这时候你居然还想着那一万美金!
这时候不应该考虑跑路吗?
许天没这样想,或许是不清楚内幕,或者是装着不清楚内幕。
但有一点,如果背后的人不想整个拳赛泡汤,就应该不会在拳场这个场合对他采取手段,甚至谋杀。
一切,都会等到今夜。
第二十一章 这锅背定了
一味的忍让只会带来无休止的麻烦······这是许天在宣泄结束后给自己理由。
从伯力开始,许天一直就是瞻前顾后的做事。
这其中有自己初来这个时代的陌生感,也有自己一心回国的执念。
拳赛有黑幕,许天心知肚明。虽然对这样的行为反感,在当下的境况下,许天还是选择接受了,也配合了。
只为了自己能尽早回国。
可是,但这种黑幕是杀掉自己时,许天没有继续忍让。
是不能忍了,再忍就是没命的结局。
或许因为自己的肆意,接下来也同样是无休止的麻烦。但许天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是黑拳的拳台,上台就应该有被打死的觉悟。
这本来是一场交易,自己已经配合了,是对方背信弃义。
就这两点,足以让许天念头通达。
至于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着就是了。
这不是在祖国,是在这个这个处于混乱的地方,只要对方敢出手,许天不介意乱一场。
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偷渡回去,许天不觉得有什么力量能拦下自己。
真正有了放手一搏的准备,反倒比之前轻松了。
许天到底是一个有当年那个混乱时代经历的人,虽然对这个时代有所了解,也想着尽量去遵守社会规则。
这不是祖国,许天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忌讳。
在万众瞩目下,许天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光头佬不见了,许天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卡西扬。
“马克西姆被人叫走了,有事。”
卡西扬在说话时,居然带着尊敬。
作为有西伯利亚训练营经历的卡西扬,天生对强者向往,崇拜,尊敬。
许天刚才在拳台上的表现,已经是卡西扬眼中的强者了,甚至是从未见识过的强者。
卡西扬想起了奥西普说过的话:“我绝不跟弗兰克陈相遇!”
一直觉得弗兰克陈对于这个黄种人是一种嘲讽,现在才发现,弗兰克陈的称呼名副其实。
三场拳结束,观众一直没有离开,还处于被刚才的场面惊着的状态。
许天回到座位,才有观众慢慢的离开拳场。
卡西扬很想多跟许天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却无从说起。
卡西扬头前,许天也站起来往外走。
“弗兰克陈,你可能会有麻烦。虽然这是拳台,可这是黑拳,有些事你要有所防备!”
奥西普在许天的身后低声嘀咕,许天停了一下,奥西普脚步没有停,快速的超过了许天,步履很快。
许天想过,也知道会是这样,还是要承这个情。
听声辨位不用专门施展,处于警戒状态的许天,一直就注意着整个拳场的异常。
或许是对方的势力没有料到结果,拳场没有任何异常,让许天轻松的出了拳场。
接送马克西姆的车子还在拳场外,许天上车。
“弗兰克陈,马克西姆先生有事,让我送先生回居所。”
许天在车里没有感觉到危险,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示。
汽车一路行,许天一路都在戒备,包括所有路过的街区。
这两天来回都是这条路,许天很熟悉了。
真的没有意外发生。
马克西姆的居所也很正常。
厨娘做好了晚餐,还有专门为许天准备的中餐。下人都还跟之前一样,该干嘛还干嘛。
许天收拾停当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全身心的关注着整个居所,尽可能的去兼顾整个楼宇。
马克西姆在莫斯科的居所不是别墅,是勃列日涅夫式的九层楼宇中打大平层,居所在七层,房间很多,并不比别墅空间小。
听马克西姆刚到莫斯科时显摆过,这里的住户都算得上的富贵人家。
这样的住户品质让许天多少有点依仗,存在一定保护的作用。
但这是混乱时代的莫斯科,任何事都不足为奇,对方是不是会拿一栋楼来陪葬自己,许天也不肯定。
记得那个女人说过,莫斯科的治安比伯力好,背后不可描述。
事实上,许天这些天也觉得莫斯科不怎么乱,除了人们的生活让人看了不忍,其他的真的如常。
据此判断,这些势力在大面上还是给官府面子的。
也就是说,不存在让一栋楼的百姓陪葬自己的可能。不过,许天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倾听着整个屋子里人的动静,依旧没有异常。
许天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停了一阵,许天打开窗户,很轻松的就爬到了另外一间房,也就是马克西姆的房间······这样可以避免远程的袭杀。
毕竟这个时代的火器已经发展到让自己惊叹的程度。
即便是在马克西姆的房间里,许天还是准备了一些应对。
等做好一切准备,包括逃生的准备,许天才微微轻松了一点。
平躺在床的靠墙一边,放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状态时刻保持在最佳······
而此时马克西姆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如芒刺背、如坐针毡,被人看护着在维克托接待室的走廊外,惶惶不可终日。
“怎么就成了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个黄皮猴子,竟然这般猖狂!”
马克西姆不敢去嘀咕维克托先生,只能不停的絮叨黄皮猴子,言语中坚决的跟维克托先生站在一起。
不就是死吗?让你死,你就死一下而已······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马克西姆心里清楚,这是维克托安排的跟告知自己的不一致,而弗兰克陈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临场反击了。
马克西姆不知道事到如今跟维克托先生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只知道自己摊上事了。
维克托是斯拉夫人,是个残暴而倔强的种族人士,从关注许天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让许天进入决赛阶段,他认为这是耻辱。
但是,维克托不介意借用这个黄种人做一些事。
从许天前几场的表现来看,很是符合维克托谋算一些事的设定。
作为黑拳赛事的场外庄家,借用一下这个黄种人的名头做了一些安排,本来等着收获时,却事与愿违。
维克托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他需要清除这种不可掌控的因素,特别还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绝不允许有这样不遵令行事的隐患。
维克托觉得,就是自己让人死,这人就必须死,不该有例外。
说到底应该还是钱的事。
虽然第一轮的赌局不大,单从损失而言算不得什么,可这个黄皮猴子的行为,让他失去了第二轮设局的先机,损失了另外一个第二轮的棋子。
所以,维克托必须有所反应。
马克西姆被喊进了接待室,维克托背对着门口,看着窗外,没有搭理马克西姆。
马克西姆恭敬的先前走两步,然后恭敬的躬着身,等着维克托训斥。这是避免不了的,伯力的两成收益不想了,能有命回去就行。
事实上,维克托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给马克西姆伯力的两成收益。
那个什么弗兰克陈死了,第二轮没有这个人,也就不存在马克西姆增加两成收益的说法。
这一点马克西姆清楚,只是不敢去想,更不敢有异议。
“今晚就留在这吧!”
维克托转身,只说了这么一句。看着马克西姆疑问,笑了笑:“难道你想回你的居所?”
“不想!先生让我留下,我就留下!”
看着维克托出去,马克西姆仿佛被人抽了魂,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这锅背定了!
自己离开居所的这一晚,居所里却发生不可描述的事,锅就会直接砸自己身上。
尽管死个华人不算多大事,到底还是一个锅。
马克西姆混乱的思绪中,隐隐有个期望,期望弗兰克陈再一次让人意外,或许那样的结果,自己肯定会心里舒畅不少。
第二十二章 心悸
人最困的时候是熬不住的那一刻,并没有特定的时间。
但是,所有在夜间做活的人,都知道在接近清晨时,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刻。
这样的规律对许天没用。他的休息可以依靠睡觉,也可以依靠打坐,甚至可以连续保持饱满的状态很久。
电梯在楼层停顿的声音响过,应该已经接近清晨了,许天以为可能是光头佬回来了。
起身,高抬腿,请落脚,在门后站停。
开门声······不对,这不是正常的开门声,或者说不是光头佬习惯的开门声。
许天听得很清楚,可许天知道,如此轻微的声音,居所里光头佬的那些下人绝对听不到,或者说这是在故意不让下人听到。
如果是光头佬回来,他不会考虑下人是不是入睡。
果然,进了门后关门的声音也很轻。
许天正准备全心关注屋内的人,听觉范围内再次传来屋外的声音,也很轻,夹杂着风声,很容易让人混淆。
两边的动静配合着很好,一个从高处滑绳下落,一个从门口逐渐靠近,目标可以确定了,就是自己的房间。
这是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就两人。
虽然有点内外配合的意思,许天还是觉得他们轻敌了。
许天的移动是没有任何声音的,何况还是在屋里的地毯上。
在许天移动到窗边,也是屋外的和走廊的同时抵达他房间的时间。
可惜,许天在马克西姆的房间,不能相遇,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才许天从窗户出来,没有锁死窗户,只是轻轻掩上了,所以,窗户打开的很快。
许天也很快,迅速打开窗户,趴着窗楣一个腾跃,抓住了八楼的窗户,再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人已经到了九楼。
一伸手,许天翻身到了楼顶。
斜坡状的楼顶,像自己祖国北方民居的瓦坡。
夜色很浓,许天还是看见了从顶脊顺下来的绳索。
轻轻的走过去,许天拉了一下,下面没有负重,应该是那人已经进去房间了。
许天以极快的速度找到的绳索的尽头,解开,一点一点的缠绕在自己手上,让垂在下面的绳索没有任何变化。
房间里的脚步声很乱,大概是找不到人着急了。
许天坐在楼顶的边缘,惬意的看着天,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终于放弃了搜索。
房间里的人分开了,各自照原路返回。
许天感觉手里的绳头晃动,便伸出头,看着那人往身上挂钩,然后再看到那人从窗户出来,抖了两下绳索,似乎是要摆正。
他要跳了。
在爬出窗户那人双脚踩空的瞬间,许天将缠绕在手臂上的绳索提前丢出去了······
“啊···啊······”
宁静的夜里,这喊声很吵人。
不过,时间很短,就听见“砰”的一声,落地了,再也喊不出声了。
许天还继续低着头,看着这扇被打开的窗户。因为,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另外一人,听到了喊声转身了。
很谨慎的接近窗户,左右移动了几下,没有发现异常。
头伸出来了。开始是一点,不停的上下左右张望。
接着是半颗脑袋,还在继续张望。
很黑的夜,看不清地上摔碎的那人。
屋里的人就再一次往外伸脑袋,似乎要看清地面的情形,又像是要看看屋顶出了什么状况。
是,他看到了,看到了一个黑影,这也是他生命里最后看到的景致······一个黑影冲着他的脑袋落下。
也就在这人伸出脑袋足够的那一刻,许天落下了。
双脚并拢,相当精准的落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来不及呼喊,脑袋就折断了,歪歪的耷拉在窗棱上。
许天趴着窗户的上楣,用脚踢了几下,确定此人已死绝了。
摆动一下身体,许天钻进了窗户,没回头,没转身,就那么随便的提溜这两条腿,将此人丢出了窗户。
又是“砰”的一声。
此时的莫斯科人都特别知趣,外界再有多大的动静,也没人开灯,更不会有反应。即便是看,也只会躲在黑暗的窗帘后面偷窥。
许天也不看,很轻柔的关上窗户,脸贴在玻璃上,看着街边的一辆车的驾驶员下来,看着他走到楼下,看着他离开,看着他上车,一直看着他打着火离开······
马克西姆在维克托的接待室煎熬着,一点都不困,就更等待宣判一样。
在沙发上躺下,坐起来,走到酒柜前,随便打开一瓶伏特加,随便拽出一直雪茄,这些马克西姆可以随意享受。
烟抽多了,房间里烟雾缭绕,打开窗户透透气。
酒喝多了,却一点没有醉意,到卫生间冲冲凉。
马克西姆很希望自己犯困,自己瞌睡,却偏偏每一刻都很清醒。
夜,居然如此难熬。
要说马克西姆在担心弗兰克陈,就是马克西姆自己都不信。
是马克西姆想明白了发生的所有事,知道一开始维克托的承诺就是这个阴谋的开始,这才会坐立不安,不敢确定维克托会怎样处置自己,更不知道在自己的居所发生了什么,不同的故事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结局。
烦!
马克西姆现在特别想念自己的伯力,在莫斯科,自己没人没枪没力量,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在伯力,最起码挣扎也能争出个鱼死网破来。
接待室的门打开了,马克西姆才想起来看看时间······都快天明了。
“维克托先生让你回去处理事情。”
撂下这句话,人就走了。
马克西姆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该失落。
弗兰克陈死了,维克托把怒气发泄完了,自己或许可以脱身了。
可,弗兰克陈死了,自己就没有了进入第二轮的拳手,就没有了增加伯力而成收益的妄想。
人就是这样,思维随着现状走。
但有了一种结果,就有了针对这种结果的想法,以及遗憾。
出了接待室,两三人站在门外,马克西姆没意外,很顺从的跟着。
一直到自己居所的那栋楼前,马克西姆没有直接回到居所,而是被人带到了自己居所的那栋楼下。
看着几乎叠在一起,都是血污的两人,马克西姆更是百感交集。
乱了,都乱了,彻底乱了。
弗兰克陈没死!
马克西姆很清楚,自己在弗兰克陈手里走不过两招,必定会被击杀。
马克西姆还知道,维克托这时候的怒火可以点燃莫斯科了。
两头都没好。
被人指使着,马克西姆一个个将两具尸体搬上车,行尸走肉般的,清理了现场,再由人带着出了城。
处理完尸体,一身血污的马克西姆又被带到了维克托的接待室,没心思考虑满身血污,马克西姆的心里只有自己是能活还是会死去。
还是煎熬,看着时钟滴滴答答的煎熬。
马克西姆已经绝望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马克西姆就在接待室被囚禁着。
马克西姆认为这就是囚禁。
两个可以秒杀自己的壮汉陪着,连想灌醉自己的事都不敢做。
当时钟敲响六下时,马克西姆才意识到,这时候该是他带着弗兰克陈赶往拳场的时间。
门被打开,来人示意马克西姆跟着······
此时的许天下楼了,接送马克西姆的车子刚好停在楼门口:“先生,马克西姆先生有事,由我送先生去拳场。”
一切都很自然,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天也很自然。
车还是那辆车,司机还是那个司机。
司机还跟以前一样,为许天打开了车门,恭敬的迎着许天。
当许天坐进车子后,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不明显,确实是出现了。
第二十三章 你以为如何
许天的心悸是对危险的一种预判。
这是天赋,也是久经杀局后形成的反射。
车子行驶的相当平稳,跟往常没有区别。
那种预判危险的心悸不频繁,也就是说,还不到最紧要的时刻。
许天在考虑以怎样的方式离开这辆车,也想过离开车子后会不会遭遇更大的险情。
因为马克西姆的这辆车是防弹的,许天听光头佬显摆过。
从某种程度上讲,可以预判的危险要比不可知的危险安全。
许天决定警戒着,且行且考虑,随机应变。
听声辨位尽可能放大到最大的范围,满听觉都是傍晚莫斯科的生活声音。
许天仔细的辨别着有用的声音,以确保自己能在紧要时刻避险。
这时代的莫斯科,只要夜幕降临,或者天色渐暗时,居民就都知趣的回家了,几乎不会再有常规的活动。
许天的听觉里听到了那种大货车快速行驶的声音,还是两辆,对开的。
不正常!
在许天听到这声音时,心悸的频率明显增多了,加快了。
许天睁看眼,看自己乘坐的车子行驶的方向。
明白了。
两辆对开的火车,以及自己乘坐的车辆,即将在前方的十字路口交汇······
“师傅,停车!”
许天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几乎是命令式的。
“可以,先生。我马上停······先生,我没法停车,刹车不管用!”
“减档!”
许天在喊出这一声时,司机已经在操作了。
然而,笨重的防弹车想要短时间减速太难了。
司机并不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只是在遵从许天的意思操作,慢悠悠的并不着急,还在合理的操作汽车,以确保减档减速时,不会对车辆的变速箱有损害。
许天没办法告诉司机接下来会是死亡,会是被对开的两辆货车直接撞扁。
这不是防弹就可以硬抗的。
速度在缓慢降下来,司机还在往路边打方向,以便能靠边停车:“先生,需要过去这个十字。”
司机相当的敬业,也相当的有礼貌。
许天无语了。
而此时,车子已经要越过停车线了,而对开的两辆大货车也露头了。
车速还有点快,三辆车的速度都快。
许天顾不得了,一脚踹开车门,一跃而出。
在许天离开汽车的瞬间,许天还听到司机在喊:“先生,这可怎么办······”
截杀不应该如此简单。
许天跃出汽车时,几乎是贴着路面的,身体就那样摩擦着地面滑行,而不是不停的反转卸掉速度带来的伤害。
不能那样,也不敢那样。
街边有人,晃悠着,一直盯着这边看的人。
许天不会把活着的机会留给侥幸,只能以最危险的境况去应对。
不明白作为混事的马克西姆,为何会找一个如此彬彬有礼,恪尽职守的司机,难道是为了向贵族彰显自己的层次吗?
这个一丝不苟的司机,在遇到这般险情时,是慌乱的。
这样的慌乱让他直接带着车,在那两辆对开的火车车头挤压下,为他心爱的汽车陪葬了。
许天趴在地上,眼看着汽车被挤扁了,仿佛能看到司机的血顺着汽车的地盘缝隙往下淌······
货车在撞击停下后,火车司机很快的跳出了驾驶舱,看都不看被撞坏的货车,也不看被挤扁的汽车,直接逃掉了。
许天继续趴在地上,用心去听现场的声音,包括周边的动静。
在十字周边晃荡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朝事故现场走去。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事故现场。
许天慢慢的起身,运动服已经被刚才的滑行刮破了,褴褛的不像样。
晚风都能顺着破洞往身上吹,缓解了滑行时摩擦发热的前胸,稍微降低了疼痛。
许天走阴影,溜墙根,也走近了事故现场,躲在阴影里看着。
“人不在!”
“只有司机!”
议论声传来,然后就是这些人撤离的脚步声。
有一个人撤离的方向是向这许天过来的,会经过许天躲避的阴影处。
感觉只要那人路过,许天一伸手就能将对方拽过来。
那一刻,许天真心想抓过来问问,却也知道,像这样只是负责查看结果的小喽喽,绝对不会知道更多的内情。
忍了,不得不忍。
人散了,这样惨重的事故,就这样丢在大十字,没人过问,也没有听到警铃声。
还去不去拳场?这是许天考虑的问题。
表面上看,所有事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对方还没有当面要结果自己的命。
实际上讲,这已经很清楚了,对方就是在不断的想弄死自己。
许天有点为难了。
赚钱,身份,回国,这是执念。这样的执念让许天在没有到绝境时,不想彻底撕破脸在莫斯科掀起大的混乱。
可连续被人暗杀,又让许天不止一次想破釜沉舟,干脆直接粗暴的让对方付出代价。
其实,至今为止,许天除了那个光头的马克西姆,还不知道做这一切的还有谁,这也是让许天一直忍着等着的原因。
思索中,许天走出了阴影,还继续贴着墙根走。
思索中,许天有点放松了警惕。
“弗兰克陈,需要帮忙吗?”
一辆车缓缓伴行,车窗打开,卡西扬伸出了头,看着褴褛的许天,轻声的问。
一直有车辆路过,都是匆匆而去,甚至连多看许天一眼的都没有。所以,许天并没有在意来往的车辆。
也就没有注意到一辆车就这样减速了,还伴着自己行驶。
驾驶车辆的是卡西扬,坐在旁边的是奥西普,许天判断着犹豫着。
卡西扬仿佛不着急,车窗还开着,车子还继续缓缓的伴行,哪怕是从远处看看不到两者之间的联系,依旧这样缓缓行驶。
许天在听觉范围内没有听到异常,很快的窜向汽车。
在许天动作的那一刻,卡西扬将后座的车窗打开了…~
许天不愿给帮助自己的人找麻烦。
很显然,卡西扬和奥西普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还给许天提供帮助,这就是仁义。
“弗兰克陈,后座上有衣服,应该合身。”
许天在后座上换衣服,车子开始以正常的速度前行,方向是拳场。
等许天换好了衣服,卡西扬才开口:“拳赛是为戒律匪徒授名而设,任何一方势力,任何一个大佬都不可以在明面上干预。”
意思很明白,许天也没有再多问。
这时候也让许天做出了决定,就是暂时不破釜沉舟,不去挑起更大的混乱。
毕竟自己是外人,寄希望各大势力为自己的不公出头,那就是作死。
那一边的马克西姆,被带进了另外一间会客厅。
这边的豪华程度不是接待室可比的,就连雪茄都带着醇香,更别提让马克西姆嘴馋的酒香了。
房间里不止维克托,还有三人。
有一位看一眼便难以忘记,特别惊艳的黄种人女性,很优雅的端坐着,看着另外两个白人跟维克托交谈。
“哦,马克西姆来了。坐过来吧。”
马克西姆更加懵逼了,这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此时,更不该出现在维克托的身上。
“马克西姆,弗兰克陈要进入第二轮了吧?如何,此人如何?是不是很不受控制?”
马克西姆就是再迟钝,也知道顺着维克托的话风说话:“是的维克托先生,弗兰克陈确实桀骜不驯。根本不遵守彼此的约定。”
“呵呵,马克西姆,现在有个不错的机会。亚美利加的汉克斯先生看中了弗兰克陈,有意把他收到门下,想找你商量转手。你以为如何?”
马克西姆想骂娘!
我以为如何?这是我能以为的?还是我敢以为的?
别说弗兰克陈压根不是我供养的拳手,即便是,你维克托开口了,我能怎样?
“维克托先生,谢谢您帮我解决这烫手的山芋,为我解决了麻烦!我都不知道一旦弗兰克陈进入第二轮,我该怎样处置!”
马克西姆说的那个真诚,那叫一个感激不尽。
第二十四章 说母语的人
许天不知道针对他的买卖正在进行。坐在卡西扬的车里,三人都没有说话。
没法说。
都明白的事,各自的立场又注定他们不存在同仇敌忾。
还距离拳场有一节距离。
“我下车。”
许天说完,看着前排的两人。
卡西扬和奥西普也正在考虑怎样开口而纠结呢。
出于本心,他俩可以给许天提供帮助,可迫于现实,他俩不敢明目张胆的跟许天交好。
奥西普还好,属于自由拳手,卡西扬却是在维克托势力范围内混饭吃。
很明显,对于许天的追杀是维克托在主导。一旦三人同行被人发现,再传到维克托的耳朵里,卡西扬受连累是必定的。
许天不愿给帮助他的人找麻烦,这是原则。
卡西扬停车了,许天先是确定了周围没人,才缓缓下车:“有火吗?”
许天说着,举了举手里的破烂旧衣服。
“我这有!”
卡西扬递过来。
“稍等。”
就是一个打火机,许天没考虑归还是便宜,只是不想自己身上出现卡西扬的物事。
点着了衣服,许天将手里的打火机丢进车里,快速的向反方向跑去。
“弗兰克陈是个讲究人!”
“卡西扬,这不是西伯利亚,弗兰克陈也不是斯拉夫人!”
奥西普很直白。
两人长吁一口气,启动车,向拳场走去。
此时的马克西姆不太忐忑了,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看着维克托丢过来的协议,眼里只有五十万美金的出价,其他任何条款马克西姆都不关心。
至于弗兰克陈不是他供养拳手的实际情况,早被他丢到了脑后。
等弗兰克陈属于亚美利加人以后,那是亚美利加人跟弗兰克陈的纠葛。
马克西姆已经决定,只要这协议一签,他再不会在莫斯科停留一刻,立即赶回伯力。
到那时,不管是弗兰克陈还是亚美利加人,随他们的便。
维克托会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维克托接电话,那个亚美利加的汉克斯似乎没有跟马克西姆交流的意思,这正合马克西姆的意。
至于那个惊艳到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黄种人女子,这不是马克西姆该想的,爱谁谁。
“马克西姆,你的电话。”
马克西姆神游天外时,维克托拿着电话喊他,手指着电话看着马克西姆笑。
这种笑,对于马克西姆那几乎等于死亡。每见到一次维克托的笑,总有人会死去。
马克西姆战战兢兢的走过去。
“马克西姆,你的司机出车祸了,死了!你尽快赶到现场处理。这是维克托的意思。”
这不是马克西姆的电话,这是维克托让马克西姆接的。
“好!”
马克西姆就简单的一个字,汗已经浸透了全身。
“维克托先生,我有急事需要处理。”
“哦,很急?”
“很急!”
“协议看完了?”
“看完了。”
“都清楚了?”
“嗯,没有异议。”
“那就别让汉克斯先生久等,直接签了协议你再出去吧。”
维克托的话不容抗拒,维克托说的话就是命令。
马克西姆很想拒绝,可他不敢。
司机死了,弗兰克陈呢?是不是也死了?马克西姆不确定。
很明显,这是维克托安排的。偏偏此时维克托在牵线让他将弗兰克陈出手给亚美利加人。
若是弗兰克陈死了,作为出售的一方,必定需要赔偿。
马克西姆都没看清违约赔偿的金额。
关键是,马克西姆不确定自己签了协议以后,维克托会不会直接代替他收了钱……
所有的一切,维克托是将他马克西姆和弗兰克陈一起除掉的设计。
可现实是,马克西姆不得不签字。
马克西姆赶到现场,见只有司机的尸体,不由的轻松了。
面对警察的盘问,马克西姆敷衍几句就离开了,他急需要回到维克托的会客厅,继续在那里的交易。
维克托还在等着他,见他人到,便有专人领着他去了会客厅。
亚美利加人走了,只有维克托。
“马克西姆,弗兰克陈卖掉了,亚美利加人需要他,很急。”
“也就是说,弗兰克陈不能再继续参加拳赛,这很为难,这需要协调很多关卡。”
弗兰克陈是不是参加后面的拳赛,有毛的关系协调!
谁都知道,不到第一轮拳赛的最后一天,第二轮拳赛的拳手名单永远不会确定。
可马克西姆还是很惭愧的说:“这需要维克托先生主持,麻烦维克托先生费心了。”
“维克托先生,我以为这需要三十万美金的花费。您看是否够用?”
马克西姆心疼呀!这是自己的钱。就是骗来的,也是自己的钱。
“呵呵,很好,你很好。”
“马克西姆,一小时后,有一趟飞往海参崴的飞机,正好有一个空位,我想你肯定需要。”
维克托的这话,让马克西姆都有跪下来喊爹的感动。
这时候,再没有回到自己老巢让马克西姆安心的事了。
维克托没有再提伯力市两成收益,马克西姆也不敢妄想。
接连对弗兰克陈袭杀,说明维克托从来没有放弃那两成收益的想法。
能有二十万美金的收入,还没有丢命,马克西姆已经很感激了。
而对于维克托而言,既然没法将弗兰克陈搞掉,也就没必要继续留着马克西姆背锅了。
损失拿回来了,甚至还有收益,也懒得跟一个黄皮猴子较劲。
只是这个黄皮猴子如今的声望真的让人不敢想象。
就是许天也没想到会成为这样。
当许天走进拳场的一刻,整个拳场都在呼喊着“弗兰克陈!”
这时候的呼喊是由衷的,没有前两天那种揶揄的意思,是许天这两天的表现赢来的尊重。
特别是昨天那一通残忍的做法,更是让这些认同弱肉强食,认同暴力,喜欢血腥的观众看到所谓弗兰克陈风采。
所以,在许天进入拳场时,观众将他们发自内心的崇拜送给了许天。
许天依旧腼腆,依旧是低着头走向自己的位置,然后不声不响的坐下,等待着被人挑战。
没人会挑战弗兰克陈了。
昨天那个在弗兰克陈认输后,仍然继续击杀弗兰克陈拳手,死后的状态被人传出来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完好,几乎都是稀碎。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脏器还完整,所有脏器都烂了,被砸烂的那种。
即便是在黑拳场收拾死人十多年的人,也没见过如此程度的死尸。
弗兰克陈,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
所以,这一天的赛事,许天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哪怕观众再热情,再盛情,许天都没有去主动挑战谁。
这让在场所有的拳手都松一口气。
在散场时,几乎所有的拳手都来跟许天打个招呼,都来混个脸熟。
第一轮遇不到,不是还有第二轮嘛?
一旦遇到,就凭脸熟,在认输后也不至于被击杀。
尽管这里有不少拳手听说了昨晚的事,人家弗兰克陈能活着到场,不更说明人家的实力嘛?
至于维克托,莫斯科还不是维克托一手可以遮天的。
拳手的热情,导致了许天成了最后离开的人。
就连观众都走没了。
拳场外面的人稀稀拉拉的,车辆更是没几辆了。
许天只有走过的路,基本上就能记住。
许天在考虑,今晚还回不回光头佬的居所。
这连续的袭杀,许天不认为会结束,而光头佬的居所,今晚必定会更热闹。
光头佬躲出去了,很明显参与了,最起码是知情者。
许天脑子里反复罗列着各种条件和因素,判断着各种可能和结果,就这样在稀疏的人群中缓缓的往外走。
“弗兰克陈……”
是纯正母语,许天的母语,不是俄语。
许天不由的抬头看。
有两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正迎着自己走过来。
许天可以确定没有危险,甚至还可以从走过来那人的表情上判断,他们对自己没有敌意。
第二十五章 我就是我
许天不认识走过来的人,偏偏走来的仿佛认识许天。
虽然看得出没有敌意,可许天还是戒备了。
“你认识我?找我何事?”
许天说的是母语。因为来人中有个同胞。
“弗兰克陈,是我家大小姐要见你。”
这是个下人的做派,不多言。
许天想起拳场上那个嘀咕母语的内行,又想着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去处,又没有感觉到危险。
就伸手示意对方头前带路。
车子是在乌克兰酒店门口停下的,嘴里喊大小姐的华人,替许天打开车门,彬彬有礼的将许天迎进酒店。
“这是乌克兰酒店,整个欧洲最豪华最名贵的酒店,主要接待政要富豪,我家大小姐在房间等您,请随我来。”
一个很称职的下人,本来是简单的“请随我来,我家大小姐等你”被他随性的加了几句话,使劲的抬高他家大小姐身份。
其实,不说前缀,或许真的可以彰显身份,这些话说了,只能说明入住这样的酒店,对于他家大小姐也不算是寻常事。
这不是许天该考虑的,他只是关注这个识的内家拳的女人,她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不过这酒店确实豪华,在许天记忆中,不曾有过这般装饰的豪华酒店,当年上海滩的所谓万国酒店也比不上,差很多。
进入酒店大厅就让人目不暇给,有点震撼。
不是来看酒店的,百年老妖怪也知道怎样显得不土鳖,那就是什么都不看,对任何都不感兴趣,就一味的跟着人走,似乎还有点赶路,催促领路的人。
房间门被打来,领路人就站在门口,伸手示意许天进去。
许天踏进房间门的瞬间,房门关上了,将房间和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真正的两两个世界。
房间似乎不像是入住睡觉的设施,像是办公的地方,或者是专门接待人的设置。
许天往里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在沙发区域坐着两个人。
就在许天进门时,那两人抬头望过来。
只是,那个女人有点亮眼,给人惊艳的感觉。
一个百岁多的老妖怪,许天经历过无数女人,见过那些容颜出色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可好像不记得有一个女人会这般让人惊艳。
在伯力的那个女人,就是曾经光溜溜躺在自己房间床上的女人,也算是有一眼的女人,也可以让人看过入目入心。
从容颜上讲,或许可以用不相伯仲来形容,可从给人的感觉上讲,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并不是面前的女人的妆容如何摇曳,不是,就是素面朝天,简简单单的一张素脸,却给人炫目的感觉。
这个女人,仅仅瞥一眼的功夫,足可以让人铭记。
仅仅是一瞥,许天也只是一瞥,就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人,是个白人。
许天原本的期望就变成了戒备。
两人都站起来,很有礼貌。许天却能从那个白人生硬的动作中感受到他的不情愿,甚至带着一丝不屑。
“请坐。”
许天还真就大咧咧的坐下了,完全没有在意这女人伸过来的手。
实在是对这种跟白人搅合在一起的女人不感兴趣,还不如直接显得无礼些,也好能利索的结束这次莫名其妙的会面。
那白人耸了耸肩,表示很宽容,还伸手示意女人坐下。
“有什么事说吧,我需要休息。”
许天都不知道自己的不愉快从何而来,按说不应该有这样的行为。
估计是实在见不了自家的庄稼被邻居家的猪拱了吧。
你说好好的一个绝色同胞,跟异族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许天连原本准备交流的心思都打消了。
“咖啡?还是酒?这里没有茶。”
那女人还是彬彬有礼,如浴春风。一边说,一边用英语跟那个男人解释:“这是这次行动需要的人,希望你配合。”
或许以为许天不懂英语,殊不知许天对于曾经在自己祖国捣乱过,在上海滩租界存在过的外国语,无一不精通。
“喝什么无所谓,不喝最好。有事就谈事,没事我需要回去。”
许天还是这副吊样。
礼仪只对值得接受礼仪的人,对于求荣的人,许天这种从那个买办多如狗的时代过来,深切感受过买办恶毒肮脏的人,实在不想再去虚伪的做作。
“这是一个粗野的人!与这样的人组队,我不觉得是好的建议。”
“你能找到精通俄语,同时有一定搏击能力,并有体能优势的华人伙伴?”
“可以南下以后再找?只要给钱,什么人都可以奴役!”
“南下?那是一个绝对的内陆,是处于两个大国之间的缓冲带,你应该知道,那里的人有多封闭,你觉得可以找到通晓两三国语言,还可以胜任野外作业的人?”
他俩交流,许天装着不懂,很疑惑的看着他俩。
“那就咖啡吧。”
女人起身,留下许天跟那白人脸对脸的看。许天目无一切,白人不屑一顾,就这样互相盯着。
女人回来了,咖啡放在许天面前,再次抬手示意。
“一个猪仔,他懂什么咖啡?白水又怎样?在这里的花费是我们这边出钱!”
这一次女人没有回怼,只是坐下的位置明显偏向了许天这边,这倒让许天心里舒服一些。
似乎他们不是一伙的?且看看吧。
“弗兰克陈?我叫你弗兰克吧。您先看看这个,咱们再谈。”
女人从茶几上的文件袋里拿出来像是护照的物件,还是很轻柔的放过来。
许天有种感觉,这应该是自己急需的东西。
许天拿起护照,打开,一下子就懵了。
姓名:许天,籍贯:北辽洋城;出生年月:一九七零年二月······
这还不是最让许天失措的,真正让许天失措的是护照上的照片。那不是自己,许天可以确定,但护照上又明明就是自己,整个五官从护照照片上看不出任何区别。
“洋城人,七零年生,现年二十二岁,应该跟弗兰克你的年龄相当。”
“十四岁那年,因为洋城地震,全家仅剩你一人存活。而后外出闯荡,到后来往来边境,做贸易。”
“弗兰克,这个身份如何?”
“别担心,这护照是真的,人也是真的,只不过已经到了亚美利加,离开莫斯科了。并且,终生绝不会出现在东方,也不会回故乡。”
说白了,也就是这人死了。
许天现在的脑子里是空白的,根本听不到这女人说什么。
姓名一样,出生地一样,出生年月相差整整百年,关键是模样居然如此相像。
这人,真的有百年一遇的说法吗?每隔百年就会出现另外一个相同的自我?
许天实在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控制不住。
许天本来就是北辽洋城人,出生于一八七零年二月······
六十多岁那年的事故,自己没死,许天是可以确定的。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清晰无比,自己就是在同道的拼命下,杀出了一条生路,再就是自己师门的内息之法。
难不成是内息之法?可不管是离魂,还是突变,都不可能出现另一个活着的许天。
一个世界上会有两个相同的自己吗?还是说内息之法还有衍生另外一个自己的功能?
运用内息之法的六十多年,自己失去意识了,难不成出现过异变?
有点乱了。在混乱的思维中,许天坚定了一点:我就是我,这就是巧合。
“你很幸运。能有如此相像的人,也正好你需要。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许天了。或许我应该称呼你许天才对。”
女人以为许天是因为见到自己最需要的身份而激动,并不知道许天有那么多的内心戏。
许天是百年老妖怪,心智不是一般的坚硬。在乍见到另外一个自己时的一时失神,很快就平复了。
不管如何,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别人。
第二十六章 入伙
许天将护照放下,还往那女人跟前推了推。
“这确实是我需要的,急需。开个价吧,希望我可以承受。”
看到了护照,许天觉得自己算是明白了自己被邀请来的目的。不管这个护照是怎样来的,护照的持有人如何,这确实是许天急需的。
既然是做生意,总得谈价钱。
自己需要身份,需要钱,这在拳场就已经被传开了,有这样渠道的人找上自己也不奇怪。
事情明了了,许天也坦然了。
从心里,许天非常感激这个女人,除了她跟异族搅合在一起不舒服外,这女人几近完美。
即便自己如此无礼,她依旧让人如浴春风,每一个细节,都有曾经大家闺秀的做派。
许天都不忍继续鲁莽了。
“送你了。”
女人还是带着笑,很温和,说话轻柔。
可许天却感觉这玩笑开不得:“不好意思,咱还是谈价钱吧。无功不受禄。”
“真的送你。”
女人坚持,许天就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现在就是我们的雇员,我们是通过转会得到!”
“汉克斯,你不懂这类人。他们桀骜不驯,他们重情重义,他们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则,他们一诺千金,根本不是什么协议可以束缚的!”
“狗屎!我们出钱了,买回来的是为我们服务的,不是请来的大爷!”
听到这些许天更加疑惑了。
只是许天认为自己不适合显露懂英语,虽然很想问清楚缘由,却只能装着继续疑惑。
“这位小姐,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虽然急需,这护照也有点量身定做。萍水相逢,承不起这么大的人情。”
许天的坚持让这女人尴尬了,似乎在下什么决心,有些犹豫。
而那个白人,终于忍不住了,抓起茶几上的文件袋,三两下扯开,从里面拿出一叠纸······
“汉克斯!”
女人气急时的喊声,也会让人觉得她没什么火气,虽然不能说是撒娇吧,总是少了点铿锵。也就阻止不了那白人的行为。
一沓纸丢过来,汉克斯用蹩脚的汉语说:“你先看看这个再继续你那可怜的坚持吧!”
许天并没有对这汉克斯的无礼恼怒,这是缘由,许天需要了解。
不在意他的无礼和有些羞辱的言辞。
许天拿起,是英文和俄文双语协议,许天很自觉地找到俄文的协议,一页一页的翻着看。
越看脸上的笑容越丰富。
看完了。许天把那协议像丢垃圾一样丢茶几上:“转会?你们是不是应该先了解我是不是属于伯力的马克西姆?”
“既然这操作是以运动员性质展开的,你们应该知道,拳坛有自由拳手吧?何况这是黑市拳坛。”
这是一份买卖协议,是光头马克西姆将自己卖给亚美利加商人的一份合同。
许天是真的想笑。
光头佬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曾问过,就这样混了五十万美金。
也真的想笑这亚美利加的商人。都是混商贸的,居然活的如此单纯。
“你说什么?你是自由拳手?”
蹩脚的汉语,许天马虎能听懂,给了对方一个脸,就当是同情吧。
“狗屎!我需要证实!”
汉克斯气哄哄的起身,转头看了一眼那女人,急匆匆的出门了。
门摔的很响,也有离开的脚步声,可许天可以清楚的听到那白人汉克斯的呼吸,就在门外。
玩什么?
“认识一下,我叫妮可。”
“我叫许天。”
许天这次站起来了,伸手了,微微跟那女人的手一触即放。
这次轮到那女人惊讶了:“这么快进入身份了。”
许天说的是真话,也自我介绍的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至于她要那么理解,随便吧。
“我当时还想,一个修炼内家拳的高手,怎么可能屈尊委身一个小地方的黑拳老板。”
这种不落痕迹的恭维抬举,着实会让人听着舒服。
可许天依旧面无表情。
自我介绍妮可?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只留着同胞躯体的亚美利加人,也就没了所谓的同胞情,只留下生意了。
而妮可的话,让许天也进一步想了想。
一个内家拳的高手不能委身黑拳老板,那么一个做商贸的亚美利加商人,又怎么在签订协议时忽略最重要的问题?
若不是这个身份对许天太有吸引力了,这时候应该是离开了。
明明占据优势,却如此礼遇自己,看似发火的行为,却候在门口,都挺不可思议的。
不管他们背后做什么,就凭一个妮可的自我介绍,许天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就是这护照······
“我不否认这护照对我的吸引力,纯正的汉语交流,其实对于相互信任的作用不大。商人的智力不至于不如我一个跑单帮的倒爷。说吧,我希望是实话。”
妮可再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莞尔一笑。
“你看出来了?不过,这跟你我无关。”
“五十万美金买断你,是放在明面上的协议。至于汉克斯跟老毛子做什么,不需要知道,我也不知道。”
“汉克斯之所以恼羞成怒的离开,是留下一个时间让我跟你谈,开诚布公的谈。”
这些话的诚意许天能感觉到,端着咖啡啜几口,等着妮可继续。
“护照给你,不需要出价,算是雇佣你,请你帮忙的报酬。”
“正在筹备一次野外行动,说是探险也可以。”
“当然,我骗不了你,也不能骗你,终归是要知道的,野外的行动是有目的的。”
这女人说话的节奏、语气、语调,这么多话说过来,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一丝的起伏,一直都是柔柔的,让人一直能保持这听下去的期待。
“之所以签订这份协议,本意还是想诈和一把。这次野外出行的目的很机密,希望以这种方式让你屈服,从而让你有从属的心里,不至于在行动中出现意外。”
“我是反对的。我知道内家拳高手的骄傲,知道你们这类人的行事总则,也懂得你们如何看待一诺千金。”
“只是在合作伙伴这边有异议,所以才有了在你面前演戏的多余操作。”
“我的话完了,具体主动权交给你。”
逻辑严密,跟事实契合,动机和行为相符,许天看不出还有什么让自己怀疑的。
要说自己的身份,他们有设套的可能,可现在自己的身份没人知道,也就不存在设套的可能。
或许只是一次单纯的帮闲吧。
“我想知道野外出行的位置?若是需要进入我的祖国,有些事我不能做。”
“这点请你放心,不会入境咱们的祖国······咱们是一个祖国。”
妮可的示好,在这时候似乎管用。
“护照我收下,我可以参加,做一个帮闲,不会介入太多,也不想。事完之后,各不相干。”
“不过,接下来的拳赛······”
许天说到这,妮可伸手制止了许天继续说下去的话,轻轻的敲了敲茶几。那白人汉克斯就走了进来。
“汉克斯,许天先生答应参与我们的行动。在行动中他打算恪尽职守,不会干预行动,一切由我们做主。”
“他的话可信?”
“他们这样的人,我劝你还是相信比较好。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都可以以命去完成。”
英语的对白许天听得很清楚,这个妮可一直说“这一类人”,让许天确定,这个女人绝对知道某个特定圈子。而且,能保持同样的语气语调说话,本身就对气息要求很高。
很显然,这个女人也懂内家拳,还有相当的造诣。
“汉克斯,由你来告诉他拳赛的事吧。”
这女人对于对话的节奏,谈判主动权的嫁接,分配,都做到了让人折服的程度。许天越来越对这个事情有兴趣了,或者说对这个女人有兴趣了。
“许天?好吧,那就许天。拳赛的事有这一纸协议,在你这就算结束了。”
“一会儿有人接送你收拾行李,直接入住这边的房间。”
“抱歉,如果出发的时间很急,我需要回一趟伯力!”
许天说的不容置疑,让那汉克斯又要动怒了,真假说不清,确实有点因为被拒绝而难堪。
“找马克西姆?”
“是。”
“恩怨分明?”
“你这样认为也可以。”
“明白了。”
妮可很合适宜的插话,消解了双方的尴尬:“我们会从布林市过境,一起吧。”
“等到了布林市,给你留三天的时间。”
第二十七章 别来无恙
护照拿到了,也算是入伙了,许天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以从属的地位,接受对方的调遣。
光头佬马克西姆走了,居所依旧。
许天收拾行李,那些下人也没有打扰。
仿佛这支野外出行的队伍就缺许天这一个人了,就在许天入住那间豪华的宾馆之后第三天,队伍就出发了。
近二十人,有一半左右,许天似乎都在拳场见到过。
这场拳赛,仿佛就是为这一次出行而挑选人。
这让许天越发感兴趣了。
招募的都是有搏击基础的,都是无限制搏击的高手。
而另一半,许天能看得出,应该是都经历过战火的军伍出身,从彪悍程度,比这些无限制搏击高手不差多少,甚至真要是死斗,绝对是新招募的要死得快。
因为,那些人都携带着火器。
长长的车队进入莫斯科机场,直接将人送到了包机下面······
等飞机在布林市机场降落,再一次出现车队,清一色的亚美利加车辆,不是拉达,都是吉普和凯迪拉克,以及雪佛兰的加长款。
一件件装备从机舱搬出来,一件件装上汽车。
许天一直保持着沉默,恪守着一个从属者,一个雇佣者的身份。
但是,这一串的操作,让许天应接不暇,探究的心思越来越重了。
需要什么样的势力才能有这样的声势?这需要付出多少钱财?什么样的目的才能承受起如此的折腾?
关键是,这一路,只要是在统一的空间里,就没有人交谈。
太诡异了。
车队在布林市穿城而过,在城郊的一处庄园安顿。
许天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叫妮可的女人。
一身亚美利加军伍迷彩服,没有遮挡她诱人的身材,娇媚的容颜被这身充满英气的装束匹配,让这妞添加了一份飒爽。
看上去挺养眼。
“许天,会开车吗?”
“会。”
“那好,帮你申请了一辆车。时间是三天,三天之后汇合。”
干脆利索。
许天上车,副驾驶座上丢着一张地图,后座放着一桶油。许天到底还是觉得承情了,扭身致意,表示感谢。
车开出去了,妮可身边钻出汉克斯来:“倘若他回不来,你知道你会接受什么!”
当天入夜,许天就驾车到了伯力城外。
整个城市依旧归于安静了,别说城外,就是城内都罕见有人活动。
许天将车子丢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徒步往城内走去。
依照自己对整个伯力城的印象,许天走的是一条相对直线的路,目标就是伯力的拳场。
靠近拳场,许天的听觉范围已经听到了拳场内的呼喊声。
伯力的拳场还是那般火热。
对于整个拳场,许天可以说是完全了解了。
攀爬拳场的外墙,对于许天而言很容易,很快就找到的通风管道的入口。
那个女人曾经逃出拳场的痕迹依稀还在。
许天也没有另寻他路,就循着这条女人逃生的路。
光头佬马克西姆加固了通风管的入口,用铁网直接焊死,彻底固定在石材的通风管上。
在这样没人任何人围观的场合下,许天没有隐藏实力,直接拽着铁网,运气在手臂上,猛然一拽,整个铁网就松动了。
没能直接撕开铁网,也没能直接拽开焊口。
光头佬确实下功夫了,亡羊补牢补的相当扎实。
响声不大,比不上时时传来的呐喊声,嘶吼声。
许天微做调息,再一次双臂灌力,一声闷哼。
铁网终于扯开了缝隙,看着一侧的膨胀螺丝弹出来,许天不认识,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又扯了一次,终于将铁网扯下来了。
通风管道里很黑,灰尘堆积,那个女人的痕迹在这里就相当明显了。
这倒是让许天省去了找寻路线,就顺着痕迹爬行。
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爬行,许天的动作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一路到了原本自己住过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动静。
许天准备拆开通风口时,突然觉得有些异常。
对,就是异常。
许天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拳场的后面,整个甬道里一直有让人脸红的,原始的呻吟声。
而此时,整个听觉范围,许天居然没有听到一个那样的声音。
伸出去要拆通风口的手就收回来了。
这不正常。
在转而一想,记得光头佬带着自己离开伯力时,通往外界的出口并没有焊死,或者说光头佬并没有处置。
当时,那个女人还在通风管道里躲着。
许天感觉自己好像疏忽了什么。
重新返回,再走一次,一路爬一路查看遗留的痕迹······没有意外,即便是有其他痕迹存在,许天也没有找到异常。
那女人离开了?可为什么光头佬要焊死通风管的出口?防备谁?知道自己要回来?
一个个疑问产生,让许天有些谨慎。
听声辨位并没有给自己警示,自己也没有遇到危险的心悸感,整个拳场没有异常。
甬道里的护卫在,依旧如往常。
自己原本住的房间空着,也没有异常。
唯一异常所指明的就是,整个拳场可能没有了那些不着一缕,在各个房间里走窜的洋婆子。
许天拆开了通风口,缓缓的落下。
房间还很干净,一直有人打扫。
或许是这间房里没人,门口也就没有守卫。
许天站在门口,辨别甬道里守卫的数量,考虑通往光头佬那间房的时间,以及自己需要击杀几人,包括在闯进光头佬房间后的应对。
光头佬在房间里,这点确定了。
只是,光头佬房间里不再是当初独处的情况,而是有四五人,应该是护卫,都在光头佬的房间里。
许天这次回来,还穿着阿迪达的运动服,也是整个打黑拳拳手最常见的装束,甚至所有拳场工作人员都这样着装。
能听到甬道里护卫的动静,却无法判断守卫面朝那个方向。
许天时间不多,不能在杀多少人,少杀还是多杀的问题上犹豫。
手揣兜里,数了数裤兜里的硬币······比守卫人数多。
许天打开了房门,一闪就出门了,立在房门旁边,就跟原本就在此处守卫一样。
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或者有人疑惑,但没有反应。
不再费劲了。
许天低着头开始向光头佬的房间走。
“你······”
有人出声,许天手里的硬币甩出去了,不是一枚,是一叠,就跟玩飞盘一样旋转着飞出去了,在中途开叉,分别飞向前面守卫。
也就在同时,许天一个转身,再一次甩出去一叠硬币,依旧是打着转,在中途分叉,分别击向守卫。
其实,这就是一瞬间,这些守卫都来不及反应,就开始缓缓的滑下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许天不嗜杀,若是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光头佬的房间,许天不会动手。
只是,在被发现的那一刻,许天就不能留手了,虽然不至于将所有守卫杀掉,让他们短暂的失去知觉,已经是最低限度了。
在光头佬的房门口,再次确定一下房间里的人数和位置,许天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人闪身进去,正好遇到光头佬抬头看来,而那些守卫也同时转头看,并不是第一时间反击。
这相当短暂的空档,给了许天时间。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前,许天直接跃起,空中一个翻转,再落下时,许天就挨着光头佬坐着。
而光头佬的手,还没有将塞在身后的手枪拿出来。
许天伸手,将光头佬的手枪拿过来,上膛,再顶在光头佬的鬓角:“别来无恙?”
第二十八章 骸骨
此时,光头佬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念头。
许天没有在第一时间干掉他,那就有的谈······最起码马克西姆是这样认为的。
“弗兰克陈,是我给了你赚钱的机会,是我带你去了莫斯科,是我让你在拳场出名······”
“然后将我卖给了亚美利加人?”
许天打断了光头佬的摆功,看着他。
“弗兰克陈,你知道,我这是小喽喽,做不了主。”
“你知道的,我也是听从命令,身不由己!不管是让你认输还是想让你死,包括针对你的暗杀······”
“你都知情对吧?”
许天再一次打断了马克西姆的解释。
“弗兰克陈,我对彼得大帝发誓,所有针对你的暗杀,我都不知情。当时我被囚禁,直到亚美利加人出现。”
“弗兰克陈,我从来不曾对你有过杀意!也不敢对你有杀意!”
“可我得承认,所有对你的行动的手尾都是我处理的,这是让我背锅,这是让你我彻底决裂!”
光头佬说的相当合理,也确实就是如此。
马克西姆回来后,仔细想过了整个过程,也清楚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对他马克西姆,对弗兰克陈,都是骗局。
只不过由于弗兰克陈惊人的表现,又有亚美利加人的介入,让整个事件走向偏离了方向。
可马克西姆不敢掉以轻心,他太害怕弗兰克陈了,特别是维克托两次袭杀,竟然没有伤到弗兰克陈的毫毛,这让马克西姆对弗兰克陈的恐惧带了极点。
这就是他回来以后,将整个拳场加固防御的原因。
这可惜,马克西姆已经尽可能把许天的战力高估了,结果还是估低了。
当被许天挟持的一刻,马克西姆已经完全缴械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别想着说谎!”
许天问话,相信马克西姆听懂了问的是什么。
马克西姆的表情很便秘,纠结了。
马克西姆挥挥手,示意守卫都出去:“弗兰克陈是我朋友,他不杀我,就是要杀我你们也防不住。”
等守卫出去以后,许天也把手枪放下,随手丢在茶几上。
“弗兰克陈,这些变化跟你有关。”
“其实,跟亚美利加人的协议,针对买卖你,这是幌子,真正的内容是这些女子······”
“我的上峰,需要大量的女人送到亚美利加,很赚钱。”
光头佬说的含蓄,许天却明白了。
老毛子的女人,真正光鲜的,有吸引力的时间很短。许天敢肯定,在这个拳场求活的那些女人,应该没有超过三十的,甚至都不足二十岁。
远渡重洋去送身吗?还是她们的同胞,他们赖以依靠的人将她们送走了。
或许还有美丽的谎言。
这一刻,许天仿佛想起曾经在上海滩,曾经在南边海域见过的一些事,也曾解救过很多人。
这一刻,许天对于光头佬的厌恶到了极点,几次都想直接将这混蛋毙掉。
想了想,自己挺多余的,这不是自己的祖国,不是自己守护的那片土地,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的家事。
还是做正事吧。
许天将一直带着的软欢半日膏拿出来,就在手心里,让光头佬看:“告诉我,这玩意儿哪来的?”
“这······我就知道,那个女人······”
“弗兰克陈,这个······这个······”
马克西姆凌乱了,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该表达一下英明,还是该怒斥弗兰克陈的不诚信。
手枪再次被许天拿起来了,杀意凌然。此时的许天是真有杀意。
“是从你的一个同胞手里拿到的。这玩意儿很不错,我用过几次。”
“弗兰克陈,我不是有意······”
马克西姆看到许天的眼神,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了,颓然和绝望的表情立现。
马克西姆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活过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该诚实的将整个过程交代清,不知道弗兰克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坦率而饶自己一命。
“说吧,这人在哪?”
“死了!”
“遗物在哪?”
马克西姆将许天没有纠结人是怎么死的,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这就带你去看。”
马克西姆起身很突然,却发现弗兰克陈顶在自己鬓角的枪口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完全跟自己起身同步。
有些小心思马克西姆不再耍了,耍不起。
马克西姆人走到床的边角,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许天,带着万般的悔意和祈求:“弗兰克陈,我······我留着你的女人,就等你回来带她走。”
许天被光头佬说的糊涂,不过,这时候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是示意他继续。
马克西姆在墙角鼓捣一阵,两面墙的夹角分别向两边滑开,露出一面整齐的墙面。
老毛子的建筑就是这样,不是那种方方正正的,任何一处都可能别有洞天。
许天看的很仔细,他在隔壁房间待的那段时间,一直在侦查拳赛的布局,时刻都在倾听分辨各种声音,却从来没听到这边的异常。
墙面上是密码键,或者说墙面本身就是一个保险箱,说不准。
见光头佬犹豫,许天反倒把手枪放下了,只是看着光头佬。
马克西姆还是没扛得住许天的逼视,犹豫片刻,咬咬牙,还是开始输密码了。
没有什么咔擦声,毫无声息,整个墙面就打开了,是一条往下的同道。
“早年在防空设施,我改造了。”
马克西姆放屁了一切心思。事已至此,再没有回旋余地了,倒不如光棍一点,或许能博得一丝生机。
顺着通道往下,一路走,光头佬一路开灯。
许天确定,这就是通道,没有机关。
走了十多米,向下也有三五米,突然一个拐弯…~真正的别有洞天。
这是一处几乎比上面房间还大的空间,生活设施应有尽有。
特别入眼的就是那张床…~床上有人。
当许天和马克西姆都进入房间,床上那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缓缓起身,相当慵懒,别有风情。
只是许天看到后,真的很无语。
看光头佬……
“我说过,你的女人我留着……绝对没有侵犯!”
看情况确实没有侵犯。
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心脏大的女人?
被囚禁着,还这般酣然入睡,少心无事。
“你来了。”
这打招呼的方式,真当自己家了。
许天暂时不想搭理她,只是看着光头佬:“在哪?”
马克西姆耷拉着脑袋,不得不继续带着许天向前。
马克西姆走到一边,先拿起一根木棍,远远的挑像窗帘一样的幕布。
“我还以为是窗帘呢!”
那女人一惊一乍的,许天看过去,直接用眼神制止了。
幕布挑开,地上是一具骨骸。整个骨骼都不是正常死亡后的灰白色,而略微发黄,看上去就跟有血肉附着一般。
“他用药太厉害了,我不敢靠近,也不敢收拾骸骨,只能这样留在这里。”
“你看他的骨头,根本不是常人死掉的色彩。这人就是死了也……弗兰克陈,不是我毒死他的,我认为谁都毒不死他。”
“他…~他是被饿死的。当时我出了点状况,老窝被人占了,就……就……”
马克西姆不敢相信,弗兰克陈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那个就字没说完,因为许天的手捏碎了马克西姆的颈椎。
要说一开始,直到进了这个密室,许天都没有想过杀马克西姆,在看到那具骸骨时,许天就不得不杀掉马克西姆了。
“你杀了马克西姆?”
女人惊叫,却带着欣喜的情绪。
第二十九章 守五年
许天还是没搭理那女人,只是缓缓的,有点沉重的走向那具骸骨。
“那有毒!”
女人还喊,许天继续,还是没搭理。
女人可能觉得自己挺没趣,嘴里嘀咕着:“毒死你算了,都死在这,也算同命鸳鸯!”
有屁的毒。
这是修炼内家拳的高手在死后的骨骼表现。
真正让许天对马克西姆起杀心的,是那具骸骨的手骨里拿着一块玉牌。
距离不远,许天可以清楚的看清上面的篆字:胡山。
这应该是胡家的后裔,练内家拳并有这般造诣者,不会太多,正好姓胡,绝对是自己需要找到的人,却见到了骸骨。
许天把那人手里的玉牌收起来,又翻到了那人已经烂了的背包,将一堆遗物看了看。
许天开始在这屋子里找寻。
他需要背包,必须将骸骨带走!
找到一个背包,许天把里面的物事倒出来,开始一块一块的捡拿着骸骨。
时间久了,骸骨不再能成型的让许天捡起来。
那女人似乎能感觉到许天的悲伤,没吭声,只是轻轻的走到门边,将扫把拿过来:“扫吧,捡不全的。”
“先别往背包放,你这样颠沛,肯定要带着,放背包容易撒,也会受潮。”
女人说着,从旁处拿到一盒子。就是在倒出盒子里的物件时,有一阵愣……全是珠宝,让女人看的舍不得离开眼。
女人把盒子递给许天后,见许天没看她,就挪到那边,顺手往兜里塞了几样小件。
然后装着要帮许天的忙,赶过来。
许天收拾好骸骨,将盒子放背包里……
光头佬已经杀了,也该杀。许天也没有什么洁癖,绕着房间看了看。
古董、珠宝、现金……
若不是自己还需要还一个人情,不方便携带太多的物事,从这里随便带一些回去,也算是光头佬对自己的补偿了。
“拿一些小物件,别影响跑路。”
许天跟那女人说了一句,就开始挑选一些入眼的物件。
现金不多,都是美元,也就十多万的样子。
那女人似乎很知趣,并没有真的去伸手。她也知道这不该是她可以拿的。
装的挺像,她不知道刚才的动作许天很清楚。
背包没塞满,也不能塞满。许天看了眼那女人,也没说话,就开始往出口走。
女人踩着小步,紧赶慢赶的追过去。
出了密室,许天都没反应,那墙角就恢复了原样。
接下来该是跑路了。
许天指指卫生间,又往上指,然后就开始行动了。
不想多杀人。
先把女人送进去,许天也爬进去,掌握着方向,开始顺着通风管道爬。
“通风管道出口被焊死了!出不去。”
女人堵在前面,瓮声瓮气的说。
“我怎么进来的?快点,一旦那些人反应过来,我能活着,你死定了。兜里的就白拿了。”
通风管道里看不到那女人的脸色,不过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女人还不算傻,一直到出了通风管道,她都没有再出声。
“那天你离开,我就被堵在通风管道里了,然后就被关起来,跟一些老毛子的女人关在一起。”
“光头佬回来后,好像把那些女子都带走了,才把我单独关着。”
“那个,这些……给你。”
女人很不舍的从兜里拿出珠宝来,递到许天眼前。
天是黑的,珠宝依然耀眼。
“你留着吧。记住,别轻易出手,即便是出手,也最好合理合法的出手。”
说完,许天开始顺着来路奔跑。
女人不傻,知道现在只有跟着许天才能活。
想来这女人的遭遇也跟自己有关,也是因为这女人,自己才找到了胡家后裔的骸骨。
许天放慢了速度,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能跟的上。
找到车,加了油,不搭理那女人惊呆的傻样。许天打着火:“去布林市,走不走?”
“马克西姆已经死了,我留在这里…~我走!”
女人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许天灵活的开着车,直到出了伯力市,心情才微微平复下来。
“嗨,你是不是为我而来?是不是因为我杀掉了马克西姆?”
没回应。
“其实,谁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马克西姆又被你杀了,我留在伯力没人敢惹,也挺好的。”
“留在伯力是找死!或许去布林市也会是同样遭遇。这次招惹的不是马克西姆,也不是卡西扬,是他们的上峰。”
“相对而言,从布林市过境要比伯力安全。你如果无所谓,我可以返回去放下你。”
许天破天荒的跟这女人多了几句。
“哈哈哈哈,你担心我?替我考虑?”
真的不能招惹这女人,太逗比了,不可理喻。
许天不再开口,专心开车。
女人絮叨,无边无际,算是寂寞旅程的调味吧。许天也没有打断,就听着她絮叨。
“哎呀,马克西姆死了,那在他拳场寻求庇护的倒爷可就惨了,没着没落的。”
“你想多了。不管是谁,想接马克西姆的这摊生意,都会好好的保护好华商,那是他们的财源。”
“咦,还是你聪明,我就没想到。……”
再次打消了许天继续说话的想法,只能以沉默来对待。
这女人捉不准,思绪是飞的,很乱。
一直到布林市火车站,许天都没有再开口,中途这女人就说累了,靠着座椅睡过去了。
睡着时,这那女人还是挺耐看,也很文静。虽然比不上妮可的惊艳,也算是姿色在线。
车停在火车站前,许天没有着急喊醒女人,只是在这夜色中静静的待着。
时间还有,就是耽误了今天的火车,许天的时间也够。
女人醒了,先吸溜一下嘴角的哈喇子,又顺手抹一把嘴脸,特萌。
“到哪儿了?哦,火车站呀。”
女人坐直身子,有点炫耀的抖了抖上身,一点都不避讳许天的视线。
“嗨,时间还早,误不了,要不去找个酒店?”
许天愣愣的看着她,有点疑问。
混边境倒爷的,应该不在意什么妆容。
“上次都光了,看也看了,你不是没动静吗?这次算便宜你了,怎样?”
又说疯话了!
可许天不得不承认,就这个建议,他居然有些心动。
许天用冷漠掩盖了自己的不自然,静静的看着这清晨依旧冷清的站前广场。
“怎么,时间不够?你那么厉害呀?”
“看来应该后悔上次错失良机的是我了?哈哈哈哈!”
女人的笑声在这清晨、冷清的广场太刺耳了。这女人也感觉不合适,赶紧捂住嘴。
许天扭着身子,从后座拽过背包,从里面随手拿出一沓钱:“你拿上,回去后做点其他买卖吧,别在跑这条线了。”
“你这是安置我?”
“不是,除非不想活,否则你最好不要再做倒爷,你的营生断了,不管怎样,都跟我有关,算是补偿吧。”
“我的话只能劝活人,劝不了死人,至于听不听,随你。”
许天把钱丢过去,就是丢,不是送,也不是递。
“怎么这样?一点都没情趣……啊呀,这么多?”
本来许天的动作让这女人有点不高兴,当看到手里的钱时,不快瞬间就没有了。
“你知道吗?这若是换成咱们的钱,得有差不多二十万!二十万呢!”
女人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许天打开车门,指了指车站的钟表。
女人下车时已经看不到钱了,兴奋也消失了。
许天看着女人买了票,送到入站口,正准备转身离开。
那女人突然抱住许天:“好人,我叫尹三红,整个跑单帮的都知道我。你看过的身子我给你守五年,再久了我就不好嫁人了。”
说完,一扭身就进站了。
第三十章 许天很冤
守五年……
许天根本来不及说什么,那女人,那个叫尹三红的女人就离远了。
或许,在这一刻,许天的心绪也乱了。
许天摇摇头,有点不知所措。
还好,有时间。这是个现实的女人,不会固执的活着,或许五年都是个说辞。
倒是自己走心了。
车子向城外开,许天脑子里一直有守五年的声音。
一直到了据点的庄园,天已经大亮,许天才回魂了。
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是做不到心静如水,还是有曾经的老毛病。
听到停车声,妮可走出房门,盈盈的向许天走过来,随意的扫过许天多出来的背包。
“杀了多少?”
问的含糊也莫名其妙。
许天看到妮可清澈明朗的眼神,没有拒绝回答。
“一人。”
“果然如我所料,是我想象中的类型…~连夜赶路,去餐厅吃饭吧。”
来去拢共也就一天半的时间,离妮可所说的三天时间差很远。
餐厅里没人,很安静。这时间也不是就餐时间。
许天昨天在刚到据点就离开了,真要是许天单独进来,未必有人招待。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心思缜密。
许天狼吞虎咽的喂饱肚子……主要是跟这女人单独相处不爽利。
不知道是因为赠送护照的人情压的许天,还是女人的绝色让许天这个百年老怪失神。
“累吧?回房休息。我领你到你的房间。”
没法反对,一切都就着人的心坑儿说话。
很顺心的女人,绝不会在你不想听啰嗦时多嘴。
就这样两人默默的走,一直到了房间门口。
“这是你的房间,都一样,每人一间,谁都不例外。”
“你先休息,等随后再一起训练。”
“训练?”
“对的。新招募的人手,多数不熟悉一些器械,这需要临时熟悉一下。”
“虽然都是在拳赛中选定的人,各人应该都有侧重,这也需要统筹调配。”
“你能不到两天赶回来,来回两千多公里,说明你的车技不错。可以不参与训练的。”
严格来说是一天多的时间。
许天不止是跑了两千公里,还捎带杀了人,顺了些珠宝古玩和现金,最后还在火车站跟一个女人墨迹近一个小时,最后送女人上车。
是可以不训练。不过,许天听到了武器……许天会这玩意儿,也精通,但现在有太多他没见过的。
所以,就有心了。
“休息可以晚上一并,既然是同样的角色,就没必要特例。”
应该说已经添麻烦了……只是那是事先说好的,不算添麻烦。
除了对武器的念想,许天还是不想欠这女人太多的人情。
那份护照,惊人相符的护照,让许天彻底有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踏实感。
还有就是,许天感觉这个妮可很明显对自己特殊关照了。
可以理解为同为内家拳的吸引,也可以理解为别有用心。
“许天,你别多想,整支队伍只有你我同祖同宗,我在你这里有安全感。”
这女人懂窥心术?许天盯着妮可看,让这妞有了一瞬间的娇红。
“好,放下行李我带你去后山。”
布林市依山旁水,早以前是叫做海兰泡的,这时候一些倒爷依旧称呼海兰泡。
至于历史渊源就不说了,太大的事也说不着,管不了。
在布林市的城郊是真的有山的,山形也很美。
许天继续驾车,妮可就坐在副驾驶,特别安静,侧着头看着车窗外,仿佛她是个旅行者,惬意的享受这份悠闲。
“你需要指路。”
“哦,不好意思,人有时候真的很无奈,真希望这是一次旅行······前面往左。”
矫情的话不接地气,许天也没有接茬。但凡习惯了优渥生活,总是会出现一些感慨,说是矫情也好,还是无病呻吟也罢,都不管自己的事。
许天还是很配合的,车开的很稳,速度适中,既然这妞能欣赏一路的风景,也不至于显得速度过慢,有意延长单独相处的时间。
默默的开车,坐车的人也是默默的。
“顺着这条山路,尽头有水潭,看见水潭基本右拐,通过一片林子,那里有个四面围着的空阔地。都是跟当局协调好的,不会有人打扰。”
还没有拐弯时,许天就听见了密集的枪声,很凌乱,还有人叫喊着,炫耀或者叫板。
车子在野外行驶时,做不到如同柏油马路那般平顺,所以,车辆总是摇摆。
许天注意到,那小妞的身体几乎跟车辆是同步的,看上去也是在颠簸,却是一种最安全最省力的共振,甚至身体某些特定部位,并没有因为你车辆的颠簸而显得汹涌。
车子停下,山石、沙砾和各种斜坡的道路上,如履平地,两人都很轻松。
许天是真的有兴趣了。
“妮可小姐,看看我的射击,或许你会不再拒绝我的邀请。”
人刚进入场地,就有特自恋的家伙,扑过来展现。
妮可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往前。
许天就跟不存在一般,亦步亦趋的随着妮可往前。
“汉克斯,他回来了。”
汉克斯这时候很有范儿,那种军伍都有的凌厉范儿。转过头看了许天一眼,远远的就随手丢过来一支许天根本不认识的枪械:“会开枪吗?”
许天接是接住了,根本没见过这玩意儿:“我们老家的土喷子算吗?”
许天的回答让汉克斯傻眼了。
三个字他都会发音,组合起来汉克斯是一点都没明白,不得已求教妮可。
“他是说他开过枪,不过是很古老的那种,山民用来打猎的,装填还是钢珠的那种枪。”
“哦,弗兰克陈,我认识你。在拳场我还没来得及挑战你,咱们就成了队友。只是,你不懂枪械,这在我们这个队伍里是不合格的。”
汉克斯似乎在消化妮可的解释,刚才跟妮可打招呼的一直跟过来了,直接站在了许天的面前,从许天手里夺过枪,很跩的端起来,直接扣动扳机,子弹飞出去。
确实不错,许天能看到,这家伙的枪法还是有点谱,最起码都上靶了。
许天很客气的向这人竖了竖大拇指,以表示敬佩。
至于这家伙嘴里有踩许天的意思,许天直接过滤了。
想在雌性动物跟前表现,这是一切雄性动物的本性,更何况还是在妮可这样的绝色面前。
许天这时候仿佛很理解妮可的处境。
许天没有接招,不给对方在自己身上找脸的机会,而是侧身让了让,向汉克斯走近:“汉克斯先生,还请指教。”
汉克斯眼神看的是许天的身后,许天顺着扭头,却发现妮可跟自己贴的很近,几乎是同步的也上前了。
而那个显摆枪法的家伙,这时候才缓缓的转过身。
又来事了。
果然,那汉克斯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就是在看戏。
说实话,汉克斯在妮可这妞跟前也是吃过不少瘪,偏偏还打不过。
“弗兰克陈,你不懂礼貌!”
这不,事来了。
那家伙就那么端着枪,又朝许天走来。
就在跟妮可错身的一瞬间,那小妞突然就侧跨一步,那把枪就在她手里了。很随意的掂了掂,在端平枪的同时,扳机也扣响了。
“桑迪,你可以跑过去看看靶心!”
妮可搂完一梭子,枪没有还给那家伙,而是丢向了汉克斯。
虽然没有往许天这边看一眼,可······大小姐,你这就是在跟爷们儿拉仇恨了!
许天很冤。
“噢!妮可,你的厉害昨天我们都知道了,你很厉害。我承认不如你,毕竟我是新人。”
“弗兰克陈,你不会躲在妮可的背后吧?你这是承认了让妮可帮你出头?像个男人一样走出来,咱们一起学习枪械!”
声音很大,生怕没人听得见。
本来妮可到了训练场地,这群雄性的动物就不那么安分了,见这边有热闹可看,没理由不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