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群殴
等罗兴和金影已经钻出去飞驰的汽车了,前排的人才缓过劲来,才醒悟了。
“这位老板,这又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他说他闷了,下去透透气······不用管他俩。”
许天也借着罗兴如此烂的借口随便的说。
本来就是约斗,本来就是对立的双方,谁有必要跟谁解释?
不管说还是不说,对方也能明白,这就是要防着对方一手的。
“这位老板,可我们的车······”
“哦,完了你可以找他俩讨要修车的钱。”
肖念这时候才发现,印象中一直相当稳重的许天,耍赖也耍的相当稳重。肖念这时候也明白了许天和罗兴这样做的目的。
寒苒还懵懵的看着许天。
罗兴在说过如果司机加速后,他会踹车门,可自从罗兴吓唬那司机后,真的车速一直都很稳,甚至还减慢了,不明白为什么罗兴和金影要下车,还是踹烂车门下的车。
前排的两人也是相当的郁闷,看看闭着眼不搭理人的许天,看看老妇女低头,小姑娘懵逼的样,再看看透着天漏着风的车门······真心想停下车,拖出去好好教训一顿。
可从获知的情况,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人家。
就说随便一脚踹飞的车门······唉,不知道港岛过来的所谓高手,能不能找回场子来。
否则,这一次,没那么好解决。
不是强龙不过江。
人家第一次在火车站被抢,完全可以重手惩戒的,可人家仅仅是略施惩戒,完全就是提醒的意思,没有任何人受伤。
当时作罢,这类过境的大拿,应该不至于跟他们地头蛇硬抗。
偏偏因为港岛来了几个高手,老大觉得火车站的第一战丢了面子,非要报复……报是报复了,藏头藏尾的搞了万儿八千,却让火车站整整停了两天的买卖。
这还跟人约斗……
就看一脚踹掉车门的身手,真不觉得己方有什么胜算。
前排两人相互对视着,彼此揣摩着心思,没有再究竟车门没了的事。
或许这样更好,可以以这个车门被踹掉为借口,向老大解释路上他俩没动手的原因。
三沟桥到了,过了三沟桥有一片很宽敞的空地,又是冬季,没什么遮挡。
这已经离城中心很远了,周边也没什么居民,很适合做一些事。
三沟桥下又是珠江的支流,水流湍急,流速相当可以。下游十多里就到珠江主流了,确实很适合做一些事。
过了桥,车停下了。
许天没动,前排的两人都下去了,小跑着跑去了对面。
有车灯照着,许天已经看到了对面不少人,少说有二十多吧,不确定,许天的心思也不在这,而是放在已经处于身后的两个埋伏点。
“铛铛······”两声,是手指敲击火器管道的声音,这是罗兴或者金影解决了一人。
接着又是两声传来。
身后的两个埋伏点解决了。
许天听着罗兴和金影继续前进的声音,也兼顾着对面低声交谈。
带他们过来的两人在讲述一路上的惊险刺激,说是车速超过六十迈后,他俩准备好的撞车,却被一脚踹开车门叫停了。
若不是他俩机智,估计拉不来交涉约斗的人······很扯,许天很满意。
那边在交谈,许天依旧坐在车里不动。
面对火器埋伏,许天就是再小心也不为过,何况还有肖念和寒苒两个菜鸟跟着。
所以,这时候就是被对方看不起,也无所谓。
“有胆子在火车站找茬,没胆子下车?朋友,来了就下来吧。”
这时候,罗兴和金影的信号传来,许天还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下了车。
肖念和寒苒跟着,看着对方一排排的人手,黑魆魆的,挺有气势。
许天也看到了对方这挺长胆气的队伍,有点莫名的喜感,也不知道从哪学的这一套。
当年也不是没玩过约斗,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这不是拉纤,真以为靠人多就可以了?
许天缓缓的走过去,对方也很整齐的走过来。
相距只有两三米时,领头的那人突然就举了举手。好家伙,队伍立马就停下了,相当的整齐。
“朋友,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两下子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告诉你!这是五羊!”
“有俩钱在山沟沟里耍威风耍惯了吧?回头看看,三沟桥下水流很急,过了今晚,随便就能流到珠江。”
“到了明天这个时候,水流就入海了……”
怎么是这做派?早知道对方有这么多废话嘚嘚,来了就下车也没啥。
许天很礼貌的听着人家嘚嘚,还很配合着点了头:“然后呢?”
“你……嘿嘿,是不是想着爷会陪着你耍拳脚?”
那人说着,从裤兜掏出一手电筒,推着了,先朝天晃了晃。
突然,那人就把手电光直接照向了许天,结果照了个寂寞,许天挪开了。
那人就拿着手电追着许天的影子照,一晃一晃的。
“唉……不跟你玩了。”
许天停下了,等着手电光照在身上……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那人不死心,来回在许天身上晃,还转着圈晃,不停的晃。
“其他两个人呢?”
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人拽过接人的那位,压着声音嚎。
“路上跳车了!”
“废物!”
就这档口,许天动了。
天很黑,没人看清楚许天是怎么动的,再看许天,已经回到了原位。
“多大人了?还玩手电筒?”
手电在许天手里。
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许天也让手电光照着那人。
“砰…~”
一声枪响,很近。
那人退了一步,队伍也配合着退了一步。
许天再把手电光打过去,又一声枪响。那人再退,队伍也跟着退。
许天觉得没意思了,手电关了。
“不好意思,枪法不太好,刚刚玩,不熟悉。”
罗兴和金影慢慢的从两侧走进了人们的视线。
看不出对方的表情,许天也懒得看。
不过,罗兴这时候脸上绝对很嚣张。
罗兴和金影站过来,许天接过枪,就那样随意的抓着,开始拆解着枪。
每拆一件零件,许天就往身后丢一样。
离三沟桥不远也不近,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枪械零件掉落水中的声音。
罗兴觉得好玩,也摸黑拆解着枪械,也一件一件的往后抛。
很安静,除了一声一声枪械零件掉落水中的声音,再没有其他杂音。
“我说了,没人可以拿走我的钱。”
枪械拆完了,许天把手里最后的零件也抛出去,缓缓的说了一句。
“呀呔……”
一声暴喝,从领头的那人身后突然窜出四人。
这一声仿佛是进攻的号角,整个队伍全线扑过来……
群殴开始了。
第一三七章 不能放走
说是群殴,对方大多数人就是凑热闹,吆喝鼓劲。
在对方动的第一时间,许天五人背靠背围成了防守圈…~是因为有肖念和寒苒,否则,这种量级的对手,是冲进去最痛快。
肖念估计看出了许天的考虑,根本就没犹豫,直接离开了防守圈。
作为一个暗劲高手,受不得跟街头混混过手时还被人照顾,若一直需要这样,自己不如守在鲁大,过安生的日子。
另外还有一点,肖念找准了两天前跟她交手的人。
当时,自己需要照顾寒苒,心态上也有些不清理。
现下,肖念不需要考虑太多,可以放手。
金影更喜欢在人群中飘荡,凡路过,总有人会倒下。
看见肖念离开防御圈,金影紧跟着就出去了,一眨眼再也看不见金影的影子,只听见从对方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也就是过于没有挑战性,让金影离开了许天身边。若对手是暗劲层面的水准,即便是金影手痒,想畅快,也只会待在许天身边,做那个无处不在的影子。
眼前这样的对手,即便是打中了许天,也不会有任何伤害。
确实,许天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反倒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作为九鼎十二金枢门传承人,居然还有一天会跟街头混混交手。
只是这寒苒……居然手忙脚乱了,完全没有一个明劲武者该有的表现,纯粹就是应激性的反应。
不管是躲闪还是攻击,都毫无章法,混乱不堪。
许天看到这样的境况,居然想不出任何头绪来。
所谓成长,武者都是在搏杀中进步的。一般而言,在教授的同时,就会把搏杀融在其中,也会经常搭手,让初学者从开始就领会招式的作用和应变。
就像金影,可以肯定,火车站是他第一次实战,一出手就明白要领了。
而寒苒,已经出现过一次被街痞混混围攻的经历,再次遇到相同的境况,她依旧茫然。
“我说苒妹子?你确定你爷爷教你了?不是在什么武馆学的花拳绣腿?”
罗兴没有单独杀进去,主要是他自己也觉得没玩头。
“我……”
寒苒也觉得自己很不堪。
若是单对单,就像当初在松涛馆,她知道怎么做。
可面对这种周身都是人,个个带凶器的情况,就彻底傻眼了,懵了,不知所措了,感觉手脚都忙不过来。
“苒妹子,你动手的时候脚只能站立吗?踢腿时,手用来干嘛?掌握平衡?”
“你侧身时手哪去了?矮身时脚不会动?铁板桥是小女孩子家家的下腰吗?”
寒苒的每一个动作,罗兴都不停的解说着,不停的挑刺。
许天都不忍看,只是时刻陪在左右,关注着这傻妞不至于被偷袭了。
缺少实战呀!
事实上,面对这些街痞混混是最好的试手机会,偏偏场面有点混乱,太容易翻船,许天又不敢撒手。
“寒苒,你的修为在解封后,实际比金影要深一些…~”
许天再说不下去了。
一个明劲武者,被一群街痞混混逼成这样,也能想明白那天她和肖念是怎样受伤的了。
就这应对,肖念根本照顾不过来。
“哥…~我…~”
“放不开,想不通,悟不透,永远只停留在你爷爷教你招式的场景,也永远会是这样。”
“或许某一天,你自己就会要求回到泉城。”
别看字数很多,可从对方展开围攻,到许天说这两句话,也就是一两个回合的时间。
也只够金影击中三五个人。
而从对方队伍中冲出来的四个人,被肖念拦了一下。两人缠住肖念,另外两人才刚刚冲到许天跟前。
似乎见许天和寒苒没动,是在被罗兴保护着。
寒苒被许天这样一激,特别是回泉城,寒苒脑子发热了。
看见有人扑过来,有点不管不顾的迎上去,全然不顾周围还有没有可能攻击她的。
“这丫头……还别说,或许有效果。”罗兴也是被寒苒抽风式的出手搞懵了:“咦,不对,老许,这是个传武!”
就在罗兴看明白时,寒苒已经和对方过招了。
而对方在跟寒苒交上手的同时,凡是围攻者,直接放弃了攻击寒苒。
只是一个交手,寒苒就被击退了。
双方接触后,寒苒连退三步,直接又回到了许天的身边。
两个人,这时候同时站在许天眼前,表情相当的拽。
就这身手,许天不至于慎重吧?可罗兴就是看到许天一脸的凝重。
“老许,几个意思?”
“你去,寒苒不是对手,更别提联手。”
“老罗,记住,别急着拿下,至少让他们有出手五招的机会。”
“怎么了?”
“招式的痕迹有些熟悉。”
寒苒又处于懵逼中,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会如此不堪了。本来憋住了劲,鼓足了勇气,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打回来了。
“去帮肖姨!记住,如果做不好,前日的事会再次重现!”
“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对你爷爷说无能为力!”
许天说话时,都没有对着寒苒说,眼睛一直看着罗兴对战的两人。
许天这无意的行为,才是对寒苒冲击力最大的,她仿佛看到了许天放弃自己都那一刻,看到了天工再没有恢复辉煌的结论。
因为,不到暗劲,很多天工的手法无法运用,许天也教不了。
寒苒怕那些带着凶器的人,更怕恢复天工技艺的希望没有了。
许天没注意这些,只看着罗兴的交手。
也是在同时,许天离开了寒苒,游走在罗兴交手的周围,随手很轻松的把一个个蓄势偷袭的人丢一边。
“罗兴,放手拿下!”
不到五招,许天已经看明白了。
许天说完,不再管罗兴这边,随意的扒拉着人群,所到之处,一个个只要被许天挨上就毫无意外的倒地。
很快,许天就到了肖念的战场。
真的没过多长时间,整个过程,也就是这群人最末尾的人刚刚跑到对战的战场而已,所花费的时间,也就是许天说这几句话的时间。
就是肖念这边,也是才刚刚进入对战的状态。
寒苒也是刚刚赶过来,刚刚接触对手。
“小天,让师叔撒了这口气!”
许天走过来,满地都是躺下的人,就连金影都没得玩了。
肖念看到,生怕许天插手,赶紧先喊了。
“师叔,我不插手,但麻烦师叔把这两个制住了,不能放走。”
这时候,那个原来耀武扬威的领头人,都已经忘记了。
罗兴提溜着另外两个过来,丢死狗一样丢在一边。
“怎么了?”
“他们的招式出自于金镖一脉!”
“什么?”
这可不是小事了。据罗兴所知,九鼎十二金传承人,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类的行为。
地下道呀!这是自古被九鼎十二金所唾弃的,厌恶的。
虽然不会做铲除地下道的事,却从来对地下道都不假颜色,一旦遭遇,往往是毫不留手。
就像这一次,罗兴可以肯定,许天会借那万儿八千的缘由,让这帮地下道的混混出血的。
没想到会遇到金镖一脉充当打手的情形。
第一三八章 等着过来谈
老大找不见了,可能就在一堆堆躺着不敢妄动的人群中,也可能老大见势不妙跑了。
所谓港岛过来的高手,两个被丢在地上,像死狗一样,两个即将面临被丢成死狗。
剩下没有挨揍的,哆哆嗦嗦的拿着凶器,一动不敢动,连跑都不敢。
那个跟魅影一样的少年,已经闲下了,正蹲着看地上丢的死狗一样的高手。
另外两个,应该说是更高手,正看着两个女人压着港岛所谓的高手打。
场面就是这个场面,没有任何反转的可能。
“寒苒这丫头只会单挑?这时候才有点明劲传武的样子。”
确实,寒苒这时候一招接一招,多少有了点凌厉的气势。
肖念更是完全压着对方打。
可惜,这两人都缺少实战,更没有实战之心,虽然压着打,却一直做不到一击致命,一击即中。
“罗兴,你看着点,别让脱了。尽量不多事。”
逃跑了也不愁逮回来,只是许天不想麻烦,还有点着急了。
“把你们老大找见可免了挨揍。”
跟着许天说话的,是金影再一次起身,看着挤在一起哆嗦的人。
“我…我在这……”
都不用人找,那老大就先自招了。
形势完全明朗了。自己本以为那五十来岁的妇女该是这五人中最能打的,结果就连那少年都如此生猛。
更别提原本以为没什么战力,却更加不可抵挡的两个青年。
这老大明白了,这五人中,随便一个人都是可以单挑他们全部的存在。
至于港岛过来的所谓高手,在人家手里,完全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老大夜看清楚了,人家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否则自家兄弟们全被丢下三沟桥,也是分分钟的事。
早想认输了,喊爹都行。只不过,刚才那青年路过自己,不知道咋地,自己就躺下了,浑身就像散了架,提不起一点劲来。
憋足劲也就刚刚说了这几个字,就感觉拽不动气了。
许天顺着声音确定人,才发现是刚才自己随手拍倒的。
当时就是感觉他带着凶相,出手也狠辣,眼里有凶光,就加了点力道。
若让他自己恢复,少说的半个时辰。
许天走过去,随意踢两脚,那老大缓缓的站起来,弓着身:“大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别废话!你有据点吧?带我去你的据点。”
这时候,肖念已经制住了一人,寒苒还在硬抗,金影见许天找到了话事人,直接插手,拿住了另外一人。
罗兴不放心,还在这两人身上施了手。
这时候肖念倒没在意……自己在这方面,别说跟同修为的罗兴比,就是金影都比不上。
没资格说闲话。
肖念也看出来许天似乎有正事做。
至于寒苒,脑子里都是刚才对战的场景,还有金影最后出手的情形,机械的跟着肖念,翻来覆去的想着刚才。
这老大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乖乖的带着众人,解散了队伍。
这团伙混的也就那样,被踹烂来的车门的车还被用上了。
许天几人也是艺高胆大,就随便让那老大带着,七拐八拐的在五羊城里转悠,最后在一处宅院停下。
天太黑,没注意临街的情形,许天五人就这样跟着那老大进了院子,再到屋子。
把四个跟死狗一样的所谓高手丢在地上。
“说说,这四人是什么来历?”
那老大还忙乎着沏茶倒水,这一阵感觉到许天他们不是太凶恶,倒也冷静了不少。
虽然是混街头的,心理素质还算可以。
“大哥······”
“别乱喊大哥。”
金影就是喊大哥的,被这人喊了,自己以后还用不用这称呼?
“各位老大,他们······他们是二七K的人,是从港岛那边过来的······”
二七K是港岛势力最大的社团,在港岛可以说是整个地下道的皇。据传是一位逃亡的将军所创,时至今日,势力遍布整个港岛。
算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社团。
社团人数数万,几乎涉足了港岛所有可以介入的产业,可以说是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要势力有势力,要实力有实力,要关系有关系,要收益有收益。
因为港岛即将面临回归,社团的话事人未雨绸缪,在不确定社团未来的情况下,就先行派人介入五羊市了。
这样可以提前熟悉内地老公家关于社团方面的政策,也好能做相应的应对。
或者说,通过五羊为跳板,将社团的业务北上,推广至全国。
说是提前抢地盘也无不可,也能说是提前跟官方接触,彰显实力也好,提前示好也罢,就是打个提前量,为社团谋划将来。
这四位,就是二七K派到五羊的先遣队。
“我跟他们有些业务联系,就是送些客户出海。他们也是刚进来不久。”
“火车站是我地盘,遭遇各位老大后,我本来是想息事宁人的,这几位觉得这是显示他们实力的机会,就设计了后来抢走各位老大钱财的事······”
说着,这老大就从后堂拿出来两沓钱,有两万多,很恭敬的放在许天跟前的茶几上,再躬着身退开,乖乖的坐在一旁。
“你能不能联系上他们的主事人?”
“能的,他们过来也需要有我这边的接应,那个······那个都是偷渡过来的。”
许天的手指轻轻的在茶几上磕着,没有吭声。
安静了有一阵儿。
“你告诉对方,四个人我拿住了。”
“这个······老大,这样说合适不?我知道港岛那边玩的很大,有枪有炮有炸药,他们社团都几十年了,天南地北世界各地都有来往的。”
“这个你不用管,只需要告诉对方,一个照面就被拿住了,让他们过来个有分量的人商谈。”
“另外,这事你办成了,加上这两万,这事就这么算了。若是办不成,至少还得五倍的金额,你自己掂量。”
“还有,人我给你放这,能吃能喝,死不了。若是你想帮他们也行,只要不担心弄死他们,随便可以帮。”
“就是港岛什么二七K来人,我也不在意,可以让他们随便搞,搞死了别找我。若想让这四人活下来,就坐下来谈。”
说完,许天走到死狗一样的四个人跟前,随意的拍了几下。
“小子,最好放了我们!你不要以为天下就你是暗劲的传武者······”
刚拍醒就开始叫嚷,挺嚣张。
“诶,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练的是传武,说说你的传承渊源吧,说清了我可以放你们其中一个人自由活动,想回去都行。”
“有本事弄死老子!否则就等着吧!老子最终会搞死你们全家!”
听到这种无意义的喊打喊杀,许天没兴致了。
本来还想知道点什么,现在没心情了,又随意的拍了几下,刚才哇哇叫唤的那位也哑巴了,嘴一张一合,就是出不了声。
“就这样吧,那破车我开走,等那边有信儿了,去东亚酒店找我。”
第一三九章 九龙城寨林家
许天开着掉了车门的丰田子弹头,载着罗兴等人,都没用对方指路,七拐八拐的离开了。
没有往市里返,而是朝三沟桥的方向。
“找那扇门?”
“嗯,咱们在五羊应该会待一段时间,最起码可能会过来这个冬,有辆车方便,这车还行,凑合用。明天你出去踅摸个修车铺,把车门修好,另外联系一下看能搞几个驾驶证。”
许天依稀记得听谁说过,驾驶证现在是可以通过渠道搞到的。对于罗兴自来熟的本事,许天很信任。
果然,许天对地下道还真不手软。
当时说两万块了事时,罗兴还想着这一代的枢门人理念变了呢,反手就赖了一辆车。
怎么说也得几十万吧?
抢了万儿八千,还回来两万,还得搭上一辆车,这买卖,估计那老大有恨也得另外找地方了。
确实,许天开走那辆车,这老大一阵一阵的心肝疼。
破车?怎么说也是七成新吧?
若不是因为这破车,自己也不会同意二七K的人来掺和自己的买卖。
这下好了,彻底搞砸了。车没了,钱贴了,事惹了,还被迫掺和了自己掺和不起的事。
二七K自己惹不起,这五位自己更惹不起。
“把他们安顿好,管好吃喝。”
老大这时候威风有抖起来了。
等人都散了,老大呆坐在沙发上发呆。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听话比较合适。
自己就是个混混,这些年凭好狠斗勇,在火车站一带有了点势力,说白了,还是小打小闹,偷抢些外地人的随身钱财,发不了大财,也惹不了大事。
一直以来行事的宗旨都是不去招惹招惹不起的人。
就是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弟,也都严格执行这一点。
结果,因为送了几次偷渡客,跟二七K联系上后,被二七K的人蛊惑了,特别是垄断火车站广场的买卖,延伸到火车站接送客人的出租车买卖,甚至进一步延伸到酒店,以及提供某些服务的相关生意。
确实是发大财的生意,自己就点安耐不住了,心大了,也野了,想法就多了,行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就是自己原本的业务,就是火车站的盗抢,都有点明目张胆了。更是真的开始向出租车和酒店渗透了。
这次,二七K送了自己一辆子弹头,也派来了所谓的高手指导业务。
结果,撞铁板了。
这老大拿起电话,又停了一阵,才开始拨号。
通话结束后,港岛加多利山一处宅院开出一辆平治,向贫民窟九龙城寨而去。
平治车停在九龙城寨临街的一间茶室前,司机打开门,后排下来一位中年人,先抬头看了看高耸的九龙城寨,搓搓手。
然后招手让司机过来:“把车开远些,两个小时以后过来接我。”
等车走远了,这中年人才缓缓上前,轻轻的扣响了茶室的门栓。
此时的天气刚刚放亮,还不是茶室营业的时间。
茶室的门开了,开门的是一少年:“向叔······”
“林公醒了没?”
“师公醒了,在后院。”
少年说完,就伸手让将中年人让了进去。
两人都没言语,一直到了茶室的后院。
后院和宽敞,在九龙城寨如今人口相当密集的情况下,拥有这样一处宽敞的后院,不比在加多利山有一处豪宅简单。
后院里,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正在练拳,每一拳都能打出暴风声,却感觉那老者并没有用力,似乎很轻松。
另外还有两位中年人,也各自在练拳,拳风同样都带着暴风声。
就这样乖乖的等着,中年人不敢有一丝的不耐烦,尽管心里很急,也还是耐心的等着。
“过来了?”
先是一位中年人收工,走过来跟来客打招呼。
“锋哥早。”
“有事?”
“嗯,内地那边出了点事。”
“你知道我父亲不会掺和社团的事。十多年前,我父亲已经把早年的恩情还清了,也不再掺和社团事务。”
林锋一点都没有对向盛客气。
多年前,父亲受向家长辈恩惠,不得已做了向家长辈的保镖,这一守就是五六十年。
十多年前,向家长辈去世,父亲也借机脱离了社团,不再过问社团的任何事。
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社团完全摒弃了早年成立时的宗旨,完全背离了作为江湖人的道义,也完全跟自家的传承相悖。
“锋哥,风火山林都折了,遇到了暗劲传武者。”
林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锋问起,又不能不说。
向盛知道,自己这边跟林锋的谈话,林公一个字都不会落下。
“这不奇怪,多行不义······我说阿盛,有些事不能过了。中华大地能人异士无数,真不是有点传武的基础就可以肆意妄为的······”
林锋的语气越来越重了。
没人看到在港岛跺跺脚整个港岛地下道就会震动的向家老大,会被一个普通的中年人呵斥,还乖乖的听着。
“阿盛过来了?又遇到棘手的事了?”
老者停下了,另外一个中年人,也是老人的小儿子林锐,也停手了,接过了话茬,让向盛不至于继续尴尬下去。
“锐哥早。”
“你这是赶过来吃早茶?”
“是有事向叔公说说。”
“我知道了。”
林锐还没接茬,那老者突兀的说了这样一句,就径直错过向盛身边进了屋。
林锋看了一眼向盛,跟着父亲进屋。林锐倒是走过来拍了拍向盛的肩膀,揽着他也进屋了:“一起吃早餐吧,老爸多年不变的豆浆油条小咸菜。”
向盛尴尬的笑笑,顺着林锐的劲,跟着就进去了。
一干人坐着喝豆浆吃油条嚼吧咸菜,没人开口说话。
老者筷子一放,其他四人也立马放下了筷子。
那少年起身,端过来紫砂壶恭送在老者的手里,就站在一旁。
“叔公,原本就是小事,听那边报信的人说,大概是因为看出了风火山林的身手,才施以重手的,还问了风火山林的传武渊源······”
见老者没有阻拦打断,向盛鼓了股勇气继续说:“对方只是随意的拍了拍风火山林,都不是专门点穴,就让风火山林只有喘气的份。”
“对方说了,让过去个主事的谈谈。还说可以随意去帮助风火山林,只要不担心搞死他们四个,随便动。”
说完这些,向盛就不再继续了。
“至少是暗劲后期,或者是暗劲巅峰了,化劲也有可能······原因你没说,避重就轻?”
“叔公,原因······原因却是是风火山林先惹的事。那边报信的人也赔过了,两万现金,还有一辆三四十万的车。”
“可对方一定要求过去一个主事的。听那意思,似乎重点在传武的问题上,而不是地下道方面的问题。”
向盛还真没说谎,实事求是的说。
“老豆,要不我过去看看?风火山林虽然不算是咱的弟子,毕竟指导过,他们的身手底子多少会带出来咱家的影子,或许就是这方面的原因。”
第一四零章 憨货主事
林锋林锐兄弟,跟向盛向强都是一起长大的。
当年向家长辈还活着时,金镖林出于报恩,一直守护着向家人。当时林家也是在加多利山的豪宅里居住的。
十多年前,向家长辈去世,林老头非要搬出加多利山,带着全家入住九龙城寨。
这间像宅院多于像茶室的地方,也是向家出钱搞定的。
几十年的交情,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这也是林家为向家调教一些传武打手的原因。
风火山林,算是其中的佼佼者,都是林锐一手调教的。
林锋是作为传承人培养的,而林锐,虽然屈服于父亲的要求,暗地里,一直跟向家交好。
在林锐看来,自家的传承本来就是江湖人,社团也是江湖人。时代不一样了,没必要一直守着什么清规道义。
江湖就是江湖,守清规不如混庙堂。
金镖林对于自己小儿子的行事一直清楚,也有一定程度的认同。毕竟如今的江湖是真的大不同了,有小儿子这样一些勾连,很有必要。
虽然金镖林一直不忘九鼎十二金的使命,也一直怀着希望在等着。可六十年不曾现世,作为这一代金镖林的林震,也有些沮丧。
传承不能断,就需要对现实有一定的妥协。
这时候,金镖林依旧没有向枢门许现世的方向想,只以为是单纯的有传武者出现。
既然事情的焦点在传武上,就不能缀了九鼎十二金金镖林的名头。虽然九鼎十二金不在意这些,可林震所知的九鼎十二金,在江湖中,从来都是处于顶峰的存在。
“锋儿,你也一同北上吧。估计是同道,作为传武者,碰上这类事,自然不会去跟街头混混计较,找传武源头讲话也是应有之义。”
“这次前去,一定要有礼有节,不能堕了名头,也不能废了礼节。”
······
火车站这老大从海上接到林锋林锐时,见这两人虎步龙行,有一位更是走路都带风,知道这也是高手,比原来那四个不知道高多少的高手。
这老大又不知道怎么站队了。
自己就是个小混混,找寻些小钱,玩个欺负生人的小买卖,怎么就摊上这么大的事?
林锋和林锐到了这老大的住所,很不客气的就坐上了主位······当时自己被揍后,那几个小年轻人也没有这般不懂礼。
即便是谈条件,人家也是坐在客位上讲话的。这港岛人就这么拽吗?
“你去通知对方吧,就说主事的来了。”
老大忙不迭的答应。
不但去通知,还是亲自跑到东亚酒店去了。
“人来了?”
“来了两个,中年人,看上去都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老大想明白了,港岛是港岛,到底还是偏向了许天这边,毕竟都是内地人。也看不惯来人鸠占鹊巢,在自己地盘颐气指使的吊样。
所以,跟许天他们说话时,就有了自己人的语气。
罗兴疑惑的看着这老大,有点莫名其妙了。难不成赖些钱,赖辆车还能让对方感恩戴德不成?
好奇怪。
再次来到这老大的据点,这老大就跟客人一样,到了门口居然先敲门,在通报,然后再推开门带着许天一行人进去了。
这算怎么回事?
许天五人进门没什么先后顺序,进门后看上去也没什么主位不主位。
肖念的年龄大一些,看上去也就肖念应该是主事人······也就是一个暗劲后期而已。
至于许天等人,林锐压根就没仔细端详······二十啷当岁的样子,还有一个娃娃十五六,还有小姑娘,能有明劲就不错了。
见是这样,林锐和林锋连屁股都懒得抬一下,就坐在主位上斜着眼看着进门的五人,兄弟二人继续喝着茶。
“来来,诸位先坐,这两位就是港岛那边来的。”
作为主家的老大,虽然被剥夺了主家的权利,还是很客气的把许天等人迎进去。
“这位夫人,是不是仗着自己的修为高一些,就任意欺负我的弟子了?你不是要来个主事的嘛?我来了,有什么说道讲出来吧!”
若不是点出夫人的称呼,真不知道说话的人在跟谁说,眼睛根本就在看天了。
也是,这时候的五羊虽然作为特区有长足的发展,相对于港岛而言,还是港岛人眼里的乡下地方。
港岛人的优越感,一直就有的。
算起来林锋是在内地出生的,记事却一直都是港岛,还是加多利山豪宅,林锐就纯粹出生在加多利山的向家豪宅里。
该有些不把人看在眼里。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就是暗劲后期的女人又怎样?
风火山林居然被一个女人收拾了,真是丢人!
肖念也是愣了,没想到这港岛来的人连基本情况都没搞清,就这样摆架势了。
不清楚许天的意图,肖念也不知道怎样去对话,干脆没吭气,反正那人说话时也没看她。
“哼!你······对,那个女人,就是你,最好把风火山林给我送来!别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暗劲传武者!”
“那个,这位先生,风火山林是说二七K派来的那四个人嘛?”
这时候那老大弱弱的问了一句。
“嗯,怎么了?不就是他们拿去了?”
“没有,就在我家住着,就后面的客房了。”
林锐被老大的回话搞了个傻眼。
这怎么回事?不是说被对方拿住了吗?不是说因为被拿住才要求主事人过来嘛?
“人就在你这?”
“就在我这。”
“还不让他们出来!”
“好!”
老大感觉这人吃瘪了,有点生气了,根本就不多留,赶紧跑开了。
“这是来了个憨货?主事人就这样?”
罗兴挠着头,似问似答说了这么一句。
寒苒低着头憋着笑,就是肖念也有点嘴角抽抽。确实挺好笑的,这还真是个憨货,什么都不清楚,架势倒是摆的到位。
“哼!不是请我们过来嘛?我们来了,想说什么说吧。”
还是没人搭茬。
许天不回话,罗兴连插诨打科的话都欠奉了。
真要是金镖林,传承人怎么会是这德行?罗兴都有些怀疑,许天会不会看错了。九鼎十二金要是都是这样的传承人,早八百年就断绝了。
什么脑子呀?
风火山林被抬上来了,林锐见风火山林四人是被抬着,先狠狠的看了一眼肖念,赶紧去查看风火山林四兄弟的伤情。
忙乎了一阵,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没受伤?”
“噗嗤······”
寒苒实在没忍住笑了。
“确实不算受伤,如果你能看出来是什么原因,这梁子就算了了。”
许天这才说话。
林锐还在那儿忙乎着查看风火山林四人,林锋这时候已经发现,这五人中真正主事的居然是这个年轻人。
第一四一章 金镖林
林锐忙乎半天,始终看不出风火山林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手脚不能动,口不能言,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只能用眼睛转动来表达。
“大哥······”
听到林锐喊,林锋才从许天身上移开,转头去看风火山林······
林锐这时候站起来了。
突然,林锐暴起······既然看不出问题,先制住对方一人最划算。
许天是主事人,就坐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
林锐首先攻击的人,便是许天。
“小弟,不要······”
林锋的话还是喊的迟了。
林锐已经凌空,踢出的双腿直接朝许天的面门,瞬间就到了眼前。
那一刻,林锋居然没有看到许天的反应······难不成自己看错了?
也就在林锋脑子里有这念头的瞬间,许天轻轻的抬手,以一种看不到痕迹的速度,迅速抓住了林锐的脚踝,就那么顺手一带。
相当的轻松。
林锐被许天带过来,甩出去,身体就朝罗兴飞去。
罗兴就跟要躲避一样,随随便便的伸出脚来,在林锐的身体靠近的一刹那,绷直了腿,林锐被他直接踹飞了。
到此时,林锐才在空中调整好身体,凌空一个翻转,不至于让自己摔在地上。
“麻烦你出去一阵。”
许天指了指门口,对那老大说。
也就一瞬间的交手,那老大有点眼花缭乱。这场面简直比电影里看到的还精彩。
可以肯定,港岛来的牛逼的高手,又要被虐了。
很想继续留在这看,可不敢忤逆许天的话。
“离远点,这间屋子周围把人都撤了。”
林锐也不是真是憨货,这一招,就让他明白,跟他过手的两人,没有一人是他能赢下的。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止是小看内地的高手,更是直接错认了这五人中的话事人。
“小兄弟,我兄弟二人眼拙了,实力有限,不能查明这几名弟子的伤情。”
“这事如何解决,还请小兄弟划出个道来······”
林锋也不再查看风火山林的伤情了,朝许天拱拱手,多少有点礼貌了。
果然尊重来自于实力。
可惜,许天恼火的并不是这些礼节,而是这确实是金镖一脉,也当面承认了那四人是他的弟子,更是让许天确定了,金镖一脉真的混到了地下道的程度。
这是许天最痛心的。
“这四人是谁的弟子?”
“是我的!又怎样?”
“不怎样,若是想要命,别说是他们,就是你的命也留不下。”
林锐很想争辩,可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就刚才,自己能明显的感觉到,出手的两人都留了手。
“敢问小兄弟,以这四兄弟为引,可是想引我兄弟前来?”
“不错,确实是想让你们过来。只不过不如不见······你可是姓林?”
许天已经无意跟金镖林一脉相认了。
一旦相认,许天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掺和地下道就是城狐社鼠,这是九鼎十二金的忌讳。可原因,却是自己六十年不曾现世,又恰逢世道大动荡。
杀不是,放过也不是,倒不如装着不知道算了。
如今的时代,许天也不想固守着原本的规矩行事。
在影观拟定的做法,入江湖见江湖,才是找寻九鼎十二金的最合适方式。确实也见到了,遇到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可到最后,许天还是问了一句,不管是给对方一个机会,还是了解金镖一脉真正落到这田地的原因。
“阁下到底是何人?若是针对我林家!请放马过来,我接着了!”
林锋突然戒备,全身蓄势,随时准备搏杀。
林锐见大哥这般,虽然知道事不可为,还是跟大哥并排而立,怒视着许天。
“针对你们林家?呵呵,若真想针对,不客气的说,就你俩四五十岁才暗劲中期修为,我随时可以去你二人性命。”
“难不成阁下引我兄弟来,就是为羞辱我林家?”
林锋似乎上头了,一口一个林家,好像很在意声誉一般。
“羞辱?这次用的好。真正的羞辱,应该是你身下躺着的那四人!你自家的渊源,自家的出身,有混在地下道社团的弟子!这才是羞辱!”
许天这时候是真的痛心。
看样子很在意声誉,却做出完全羞辱九鼎十二金的行为来。
许天甚至有一刻,真的想动手清理门户了。
六十年,世事沧桑,自己枢门一脉不出世,九鼎十二金怎样,自己又怎能去怪罪?连阵门陈都姓了罗。
“你到底是谁?”
林锋进一步逼近,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这年轻人所说的话,让林锋觉得不寻常。
林锐糊涂着,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因为这几句话恼火了。
可大哥要动手,他也必须硬上。
“一道江湖枢做渠,万世沧海万世许······”
许天的话感觉很遥远。
林锋懵了,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放,完全宕机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许天,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
就说了一个你字,林锋再不知道往下怎么说了。
林锐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可以确定,大哥这是激动,而不是发怒。
“一道江湖万千镖,万里山海绿林桥······您是枢门许?”
“你果然是金镖一脉······罢了,我不想追究什么,世事沧桑,六十年不曾勾连,怨不得你家有这样的选择。”
“既然金镖一脉走了地下道一途,从此以后,各自安好吧,九鼎十二金将重立金镖一脉!”
许天有点伤感。相认又怎样?找到了又怎样?
“主公!”
林锋突然就跪下了,喊得还是最为正宗,最传统的称呼。
林锐见大哥下跪,犹豫了一下,还是很不情愿的跪下了。
“主公,金镖一脉没有走社团一途!家父心心念念六十年,从来不曾忘记过九鼎十二金的使命!主公,还请主公给金镖一脉陈述的其中缘由!”
枢门许现世了!林锋这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枢门许传承人就这样离开。
也就一瞬间,结合许天的话,林锋就已经清楚了许天的意思。
风火山林的身份,二七K社团,林锐当面承认是自己的弟子,加上父亲跟自己讲过的九鼎十二金诸多规矩。
林锋如何还不知道许天说这些话的意思?
若是因为这个让枢门许,甚至让整个九鼎十二金放弃了金镖林家,老父亲就是死,也不会瞑目。自己这四五十年的坚持,也将无所依。
“许天,我家都入赘了,金镖一脉说不定另有缘由。”
罗兴这时候上前了,双手托着林锋的手臂:“我是阵门陈传承人;那个少年是这一代金影;女娃子是天工传人,肖师叔是守士。”
第一四二章 高调出场
黑漆马虎的海岸,远处的光亮转了个圈,然后又反转了三圈。
这边来送行许天一行人的老大,也用手电筒正转反转着对信号。
这已经是林锋兄弟二人到五羊市的三天后了。
许天与金镖一脉相逢,经金镖一脉林震强烈邀请,许天带着罗兴等人,跟随林锋兄弟二人偷渡,准备过境到港岛。
知道林震还活着,许天也很想见见当年跟着自己闯荡过的小林震······他现在已经是耄耋老头了。
世事沧桑,谁都逃不开历史大潮的影响。知道那所谓的风火山林并不是真的金镖林弟子,仅仅只是久远的恩情延续,许天也就释怀了。
毕竟,整个九鼎十二金的传承史,有无数的香火情,也造就了历史上无数的名臣武将,倒也不必强求金镖林能怎样。
林震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并没有答应向盛的好意去加多利山的豪宅接待许天一行,就在九龙城寨自己那陈旧的茶室里。
只不过,当许天一行到达后,金镖林震不在惜自己耄耋的年岁,按照最正规的古礼向许天叩拜:“主公在上,金镖林久违了!”
说着,老泪纵横。
就这一点就让金影认同了,感觉比罗兴还合心意。
“枢门一脉再现,老朽就是死也瞑目了,也有脸去见九鼎十二金的列祖列宗了!”
“林老快请起,折煞我了!”
虽然许天能受得起林震这一拜,却不得不躲开。从表面上看,许天也就是林震孙子辈的,事实上,当年许天曾带着林震混过江湖,林震也曾见识过枢门许当年在整个江湖上的风华。
“主公,当年老主在上海滩与东洋人相约之战,召集了九鼎十二金所有当世传人,一去不再现。老朽就知道出大事了。”
“因为当年我曾随老主现世,跟东洋人有过照面,在约战结束不久,东洋人开始大举入侵,也有了不同的势力在搜寻我的踪迹。”
“有三五年,我一直东躲XZ,知道遇到向家的长辈,为我替换了身份,并给与了官面的身份伪装存世,一直到后来大变革。”
“过海到这边,恩主需要从无到有打开一片天地,我出于恩情,跟随恩主过海到了这边,四十年了。”
金镖林的遭遇,其实跟许天还是有关的,对于金镖林报恩的做法,更是无可厚非。
如此,也就不存在什么芥蒂了。
许天也讲述了自己编造的六十年不曾出世的故事,以及他们这一行人的来历。
最终就成了一出江湖再相逢的融洽局面。
“既然过境了,就住些日子,也让老朽尽尽地主之谊。向家的关联我一直在拒绝,就是担心有一日枢门许入世,我不能再回归。”
“如今······林锋,跟向盛说一声,我需要接待少主,让他看着办!”
“林公,如此使不得!”
“少主,没事。二七K也是我这几十年的心血,虽然看上去有些出格,我一直看着,从来不曾有违背大义的事,这也是我没有断绝往来的原因。”
“少主且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看着他过分了。”
“回归在即,我担心他们急躁,担心做一些让官面不太痛快的事,也有心介入的深一些,最起码不能让他们偏离了江湖道义。”
算起来,许天他们本就算是江湖人,没有谁就高贵,无非是道义和规矩的区别。
自然,对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洁癖。
这次接待就大不一样了。
向盛知道了在内地一人轻挑风火山林四人的居然跟老林叔有渊源,似乎还是相当亲密的关系,这次完全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并且,向盛也知道,老林叔并非常人,当年随父亲打出一片天地来,老林叔几乎没有受过伤,并且从不曾遇到过对手。
听父辈们说起,仅仅老林叔一人,就有一统港岛地下道的实力,让港岛有这样混乱的地下道势力,说白了就是给官方留点面子,也避免官方瞄准一家死磕。
这一次,老林叔让社团接待这样的高人,向盛那是相当的开心,完全不管是不是高调了。
直接派了了十多辆车,把整个社团上档次的豪车都派出来一溜烟开到九龙城寨。
许天也被这架势惊着了,想不到港岛的地下道可以如此的光明正大,一点都不在意官面。
想了想,这本该是自家的土地,被西洋鬼子占着,自家人想干什么,也不需要管西洋鬼子怎想了。
倒是坦然的接受了这样的场面。
“少主,要不老朽让撤了?”
“没必要。林公,既然这是自家的地盘,官方需要考虑一些影响,咱江湖人不需要在意这些。当年祖师带着林公在上海滩也一样任性。”
“若是西洋鬼子有意见,那咱就玩一场!”
许天在林震陪同下,带着罗兴等人,堂堂正正的走出茶室。
向盛见老林叔都让半步陪着,更是心花怒放了。
“公子,请!”
许天看了看林震。
“少主,这是我那恩公的后人,也是这一代社团的话事人,行为还算有节制。”
听到老林叔这话,向盛更是恭敬了。
想不到,这青年居然连老林叔都要喊一声少主!原来老林叔真的原本就有门派。
向盛把加长的劳斯莱斯留给老林叔和他们的门派一行,自己拽着林锐上了另外一辆车。
“锐哥,到底是什么来历?”
“怎么说呢,我老豆称呼是是主公,这称呼很少见了吧?”
“说起来,我家传承起源于先秦时期,我家的这个帮派······哦,应该不叫这个,是、意思差不多。”
“这个帮派就二十多人,当然,他们可以动用的力量就没法说了,自古到今,只要不是官方的力量,几乎都能被这个帮派调动了。”
“并且,这二十多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在江湖上横扫,我说的不是社团这种打架,是真正的那种武林高手的交手。”
“别看那个年轻人岁数不大,就是那个少主,我跟我大哥,都不够人家一手指收拾。这次去内地我就丢人了,全力冲过去,人家就那么随手一摆,我就被丢出去了。”
“还好人家看出来我的传承,否则小命都留不下。我老豆说,他作为暗劲巅峰的修为,也不能在少主跟前支应一招。”
“你看那五人,那个年龄最小的,也就十五六吧,人家都是明劲后期的修为了,真要是以命相搏,我都未必是对手。”
林锐虽然有点跟向盛显摆自家传承的意图,却也说的是事实,他最大限度的夸张也就只能夸张到这个程度。
就是他自己都不敢想,自己一个暗劲修为的高手,还四五十岁了,居然真的接不下那年轻人的一招。
至于自己的儿女,包括大哥的儿女,根本就没法跟人比。
第一四三章 只是玩笑有点大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九龙城寨一直到加多利山向家豪宅,整个港岛都听到了向家有内地来的贵宾。
当然,这贵宾绝对不是什么官方的,官方也不会跟向家接触,即便有接触也是暗地的,绝对不敢这样高调。
也就是说,这次从内地来的,是江湖人。
于是,整个港岛的地下道全动起来了,都在试图打听这次来的是什么人物。
同时,向家传出话来,将在五日后,在加多利山向家庄园,为内地来的大佬举行欢迎酒会,恭请港岛各界江湖朋友捧场。
这是要亮相还是要给下马威?
于是整个港岛的地下道势力开始发动关系,广发英雄帖,召集各路好手,一是想在向家酒会上试试这内地高手的实力,二是想阻止向家狐假虎威借机发难,更是想在这样一个地下道聚会时亮亮自家的肌肉。
所以,不管是远到西方,东向东洋,过海到对岸,甚至远下南洋,凡是能动用的关系都在动用。
许天并不知道向家在借势,估计即便知道了,也会给林震一个顺水人情。
港岛目前的状况,许天也懒得在意,就是任性一些又如何?自家的地盘,却不由自家做主,何必在意官方怎样。
这几天,向盛是真的尽心尽力接待了。
甚至专门从大学聘请了翻译,带着寒苒和肖念在整个港岛消费。
知道向盛有所图,许天也就让大伙享受的心安理得了。
“人家不是有钱没地花,是有所图的,也应该不是咱们帮不了的事,该怎样就怎样,在这里不需要忌讳。”
有许天这样的话,更是连罗兴也放开了。
“没有什么为难?”
“为难什么?就是在这里闹一场又如何?反正快回归了,秋后蚂蚱而已,还怕他不成?实在不行就跑去大不列颠玩一场又如何?”
在自己的国土上,许天真的需要谨慎,这里是自己的国土,偏偏不归自家管,这就更不需要在意了。
再说了,从许天所了解的,如今的祖国完全跟自己那个时代不同了,很有一副敢于向一切叫板的胆略。
九鼎十二金出出头也是应有之义。
所以,这两天,向家的大把大把的花钱,许天几人也毫不客气的接了,而林震对许天也是满怀感激。
这预示着,自己这六十年的行为,不但没有受到责怪,更是符合九鼎十二金的宗旨。
其实也就那样,毕竟许天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懂得奢侈的主,更不会贪得无厌。
也就三两天的新奇。
“唯一的感触就是咱们内地需要迎头赶上!”
“这里的人很急,脚步匆忙,脸上都带着焦虑不安,不像咱们内地人那样精神焕发。”
“倒是真的有钱人多,物价很贵,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衣服好看但太贵了,一个月工资不够一条围巾。”
肖念挺有感触。
寒苒就不想这些,只觉得不好意思让那些陪同人花钱,东西是真喜欢。
“有人出钱,人家不会白出钱,该花就花,不然体现不了自己价值。”
“接下来肯定有活儿干。”
这几天这所谓的豪宅中,向家人说什么,许天都知道,也听到了整个港岛地下道似乎有点混乱。
如此高调,虽然不是许天喜欢的方式,向家也不算过分。
林阵一家这些年在这片土地上,敌友都有,这样行事的结果,也算是为林家立杆竖旗。
九鼎十二金从来不苛求都聚拢在一起,分处各地是常态。
即将回归,金镖林留在港岛也是有益的。
许天似乎看出来什么了,这巴掌大的地儿,当年之所以留下,是官方留下了一个口子,与外界相连的窗口,应该还会存续。
考虑到九鼎十二金,包括整个江湖在内地的生态,许天也有意在这里站一下台,并以此为基点做事。
所以,就任由向家往大的玩。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欢迎酒会的当天,向家给诸位订制的礼服也到了。
这是唯一让许天不愉快的。
“把这些拿走!阿盛,你应该知道林叔的行事,你这算什么!”
林震看到这些燕尾服以及露背的晚礼服,都不用许天发话,直接劈头盖脸的把向盛训了。
都是林锐撺掇的。
向盛不时的看向林锐,希望他能解围。
这时候林锐哪敢出面?他没想到许天根本还没接茬,老豆先对过来了。
这还怎么玩?
林锐虽然对向盛吹嘘许天等人的来历和能力,算是给自家的背景加码。
同样,林锐对于在五羊被许天随手那么丢出去,还是有些怨念的。
再说,原本他并不知道什么九鼎十二金,自己不是传承人,大哥才是,他也没有被他老豆灌输太多的忠诚观。
自家在港岛,老豆又对那青年那般恭敬,那只是个内地的土鳖而已。
林锐心里还是有隔应的。
所以,就撺掇向盛,按照港岛这边的大场面准备,还是整个西方的礼节。
他想让许天等人出个小洋相。
把向盛给坑了。
这时候,再换什么都来不及了。
向盛就像便秘一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自己搞这么大盛势,若是这贵宾在港岛的黑白两道丢份,那就是自己丢份。
“林公,先不急。”许天扭头看了看自己人:“能不能穿得惯?不想穿就统一穿练功服也无不可,若是可以,就算给向先生一个面子。”
“这不算入乡随俗,内地也在学,取精华去糟粕而已。不是说心是国心嘛。”
肖念先拿了有自己名字标签的礼服,罗兴嘴脸撇了撇,也拿去了。
“少主,我…~”
金影是真没穿过。
“没事。你就穿平常的衣服。”
“苒苒呢?”
“哥,我穿过,不是什么稀罕,自己也有,这假模假样的礼仪,爷爷都教过,学校也有过这方面的交流。”
寒苒似乎也看出其中的猫腻,直接点明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向盛真不知道跟谁诉苦去。
林震也看清楚了向盛跟儿子之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二子,杀气腾腾。
“林公,此事就这样吧。”
许天也瞥了一眼林锐,这一眼,让林锐感觉死过一次一样。
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也顾不上计较。
林锋路过自己的弟弟:“你想死没必要这样!”
林锋是他爹按传承人培养的,很多观念跟林锐不一样,忠诚,对九鼎十二金的忠诚,是林锋的烙印。
说实话,在老爹的教化里,若某天弟弟跟九鼎十二金杠上了,他都需要亲手清理门户。
林锐很想说:我……我就是…我真的就是想开个玩笑。
就连向盛对他都有怨言了,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这玩笑真的开大了。
第一四四章 登场
来宾逐渐进入向家的宅院,林锐也陪着向盛向强在门口迎宾。
今天,虽然主人是向家,大家真正想看到的是所谓的什么内地贵宾。
“阿盛,我真不知道老豆会发火,这不是想让给咱长长脸嘛,谁知道会是这样。”
“阿锐,不说了,先把今天过去再说,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否则林叔绕不了我。若林叔真的跟社团撇清关系,阿锐,你一定要帮我!”
对于向盛哥俩,林震才是他们最后的依靠,这也是他父亲临终前交代过的。
向盛心里还有林锐并不知道的情况,老爸离世前,曾告诉过向盛哥俩,林叔的背景,就是天下第一华人帮的洪门,都对林叔的背景忌讳莫深,甚至不敢有所不敬。
在当年,那个混乱的年底,林叔出面就没有江湖上摆不平的事。
如今,这可是林叔的少主驾临,他是真不想招惹,只想恭敬。
来宾已经基本到齐,有些人就是向盛都认不清了。这一次,他也没想到场面会如此大,不仅仅是港岛,就是澳门也几乎全到了。
海对岸,东洋,包括整个南洋,听说过的,接触过的,凡是在地下道有些名气的,无一不亲自到场。
甚至连港府都带着亚美利加的客人莅临,警署刘更不用说了,几乎整个港岛的制服巡逻,都安排在加多利山一带。
若是今晚出什么事,估计整个华人圈子里的帮派,都要受到影响了。
来宾就位,向盛哥俩和林锐,这才跑向后堂。
“林叔,是不是可以入场了?”
“入什么场?不就是酒会吗?你该干嘛干嘛,我们该做啥做啥。”
“林公,客随主便,随向先生安排。”
许天替向盛解了围。
向盛这样做事的所有一切,许天都心知肚明,既然接受了,又何必差最后这一哆嗦?
知道林震是以为礼服的事生气,许天觉得大可不必。
“林公,我应该代表九鼎十二金对你在港岛有这样的基础而感谢你!您老也知道我们的职责和使命,有这样一个基点,不管是消息来源,还是外出行事,都是有好处的。”
“我更对林公六十年恪守的本心敬佩,这是我许天的肺腑之言!”
有许天这些话,林震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了:“去吧,就按少主的话。”
“林叔,那是一起出去?”
林震看了看许天才说:“行,那就一起出去。”
向盛向强头前,林锐想跟着,林震瞪了一眼,指了指金影和林锋之后······
唉,可惜金镖一脉,没有同龄人在场。
林震的长孙,也是林锋的儿子,金镖林的新一代传承人,前段时间受邀,正在北方西伯利亚训练营做交流。
林震在港岛,眼界很宽,知道需要跟上时代,新一代的金镖林他没有让局限在港岛,也没有面向内地,而是真正的走向了外界。
这也是许天对林震赞叹有加的原因。
到底还是他们那一代人,不管是金影还是金镖,始终没有忘记九鼎十二金的使命和责任,都在悉心教导着下一代。
就是阵门陈的罗兴,在二十岁的年纪有暗劲后期的修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财门出走的阴郁,许天在见到金镖林,散了大半。
“欢迎各位贵宾莅临!今日的酒会,专门为欢迎内地跟我向家渊源颇深的贵宾而召开,所以,今日我向盛不是主角,只是一个为大家介绍贵宾的主持。”
“下面,请各位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贵宾入场!”
掌声和稀拉,但人们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入口,灯光也照在入口处。
内地来的,这时候的内地,那就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今天所有到场的人,都是西装革履,一个个盛装出动,就是为让内地的土包子出丑的。
礼服,想来内地人没多少人见识过吧?燕尾服,估计内地人的影视都不曾出现过吧?红酒,内地人恐怕都不知道红酒该怎样喝吧?冷餐酒会,就是向家也不是纯粹的欢迎各恭敬吧?
心思无数,却脱不开看热闹看笑话的基础。
然而,首先走出来的却是林震!
林震就简简单单的练功服,或者叫唐装也合适。
可林震即便是这样的装束,所有在场的来宾,却没有一个人认为他失礼了。六十年纵横整个华人江湖道,早已超脱了所谓的礼仪。
本以为林震会有些说辞,谁曾想,林震出来后,只是侧身站在一旁。
这时候,许天才缓缓的走出来。
燕尾服很合身,比自己当年在上海滩时定做的还合身。
在被灯光照亮的那一刻,许天仿佛回到了曾经在上海滩出席各种场合的时光。
而那种带有民国古礼的气质,陡然在许天身上显现······
“哇······”
许天一出场,让本来相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这是内地人?这是土鳖?这是贫穷和落后的代名词?这完全就是大不列颠贵族的气质、气度和礼仪。
怎么回事这样?
然而,惊讶还没有结束,随着许天走出来的是肖念。
所谓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肖念本来出身于孔家,古礼是深入骨髓的。而肖念一生沉浸与教学,更是自带一种文华的气质。
一身天蓝色的晚礼服,让肖念成为中西合璧,古今融汇的具体表现。
现场的嘈杂就没有停下,不可置信的感叹一声接一声。
接下来,是寒苒和罗兴相携入场。
寒苒跟随他爷爷,从小就接触古玩这行,而从事这行的人,本身就有一种温润的滋生,都不用故意表现,只需要将自然的行走,就能让人有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而罗兴则是一身的彪悍之气,这种彪悍搭配一身燕尾服,似乎让人看到的所谓你骑士的本来。
金影着一身贴身的唐装,满是灵气的面孔,被向强和林锐陪伴着,就像是贵族家的公子出行。
“我就说嘛,还是我的建议对了吧?你看看场子里的这些人,那个不被这样的出场惊呆了?你大哥还担心,我老豆也是,居然不信少主带的人。”
“你看看,多闪亮的登场,可以晃瞎所有来宾了。”
林锐也感觉到了场内的气氛,居然毫不客气的邀功,还想看看他老爹的脸色,可惜,林震压根就不看他。
因为林震这一刻彻底懵了,因为他看许天的入场,真的仿佛回到了曾经在上海滩跟随老主公闯荡的岁月。
而那一刻,林震是恍惚的,真的觉得少主就是老主公,完全就是一个人。
因为,这个场景,他经历过无数次,六十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再回忆,在怀念。
这一刻,让他真的梦想成真了,真的有了跟主公再来一次辉煌的场景重现。
第一四五章 态势
“谢谢,谢谢向先生的隆重,谢谢各位莅临,请!”
许天没有废话,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但是,许天说完这几个字,所有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并且,所有人都觉得许天这话是在他们耳边说的,就是单独说给他们的。
许天说完,径直就走下场,融入人群中,不管是不是认识,都举一下杯,抿一口酒,仿佛这种场合就是专门为他而设的。
“罗兴,你看我哥,那叫一个自如!你就不能不绷那么紧?”
“跟你哥比?他就是个妖孽,世上还有他应付不了的场合?我虽然学过,也在北方佬那里混过,毕竟经历的少,不是你跨着,我都会哆嗦!”
“你就贫吧!”
肖念推了一下罗兴:“你也该放开寒苒了,让苒苒也享受一下众星捧月的感觉。”
罗兴无奈的放开了寒苒,自顾自的在人群中转悠。
狗日的向家院子也太大了。
突然有个身影出现,罗兴不敢置信的赶过去。对是她!
罗兴本来还想着他乡遇故知,拉扯几句呢,好歹这场合里也有自己认识的人,谁知道那妞居然微微摇头。
罗兴看得出,似乎那妞比原来清瘦了很多,脸色也不那么好看,忧心忡忡的。
“许天,你知道我看见谁了?”
“谁?”
“妮可!就是在肯特山的那个妮可,她居然出现在这里!”
“然后呢?”
“那小妞似乎过得不怎么痛快,也不想相认。”
许天愣了一下,想捕捉妮可的行踪,然后监听一阵,想了想还是算了。
摇摇头:“别管人家的事,今天咱就是帮向家,也是帮金镖林站台的,同时也让整个港岛的地下道对我们有个脸熟,以后过境时也好办事。”
虽然是为许天他们举办的欢迎酒会,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们,更不会有人往他们身前凑,倒成了港岛的一次英雄会。
许天知道,这时候最紧张的是在外围的那些制服巡逻,一直不停的呼叫对讲,监视着里面的情况。
“等一下······”
罗兴想说话,许天让他停止,许天就那样站着,静静的倾听着:“罗兴,让咱的人回来。”
“怎么了?”
“怕是有事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冲着咱们还是向家,亦或是内地。”
“太好了,要不这酒会一点劲都没有,有个玩的才好。”
金影就一直守在许天身边,罗兴只需要把肖念和寒苒带过来就行。
肖念和寒苒刚过来,那边就有了争吵声。
“你也不怕把牛吹上天!什么一只手就能把暗劲高手放倒!林老儿,你们林家多年不涉足道上了,该不是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高手了吧?”
“我也觉得不现实。不管是东洋还是南洋,包括亚美利加,大不列颠,以及我们岛上,在整个华人传武的圈子里,都知道暗劲已经是现在最高的修为了。”
“林老儿,该不是林老先生已经是化劲了吧?”
“不是我们不信,林老儿,今天算是这个华人圈子里的地下道的人都在,要不玩几把?忘了,你在林家说了不算。”
“林老二,要是说你父亲,那是没的说,当年一人单挑整个港岛的江湖人,帮二七K闯下偌大的家业,可今时不同往日,江山代有人才出······”
争吵声开始还只是许天能听见,随着围拢到争吵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时候,向盛过去了,向强过去了。
林锐气急百列的喊叫,都想动手了,却也知道,今天的场合他不能动手,已经惹老豆不高兴了,不能再找麻烦。
但是,向家兄弟俩过去,并没有压下争吵,反倒更是触怒了争吵。
“今天是我向家欢迎贵宾,还希望多少留点面子!”
“向家?面子很大吗?当年仗着林公是暗劲高手,在整个亚洲的华人地下道占尽了便宜,现在谁家没有个暗劲高手护着?”
“看到形势不对了,就找几个内地人来故弄玄虚,吓唬谁呢!”
“向老大,真以为今天大伙是来给你送脸来了?你以为找几个内地的演员就能咋呼住大家吗?蒙谁呢?”
“内地什么情况,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没见识?就这气质,就这演技,不去无线有点可惜了!”
“哈哈,向老大,你那些内地有渊源的所谓高手,敢不敢跟我们这些低手过过手?都一起拉出来溜溜吧!”
“不欺负人,我这位兄弟是东南亚自由搏击的三届冠军,今天就是专门来请教高手的,希望有机会让高手指导指导!”
“一样,我的朋友是东洋剑道年青一代的第一人,听说港岛这边向家有高手现世,迫不及待的就来了,就是为请教高手,以求武道上再有进步!”
争吵声让整个院子的人都能听见了。
向盛不知道想过这样的局面没有。
许天以为,他是想到过的。
这几天向家兄弟,一直谈论当下整个华人地下道的形势,各家高手层出不穷,不管是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还是亚马逊训练营出来的,甚至还有接受正宗传武教授的,这些年不停的在各种场合现世。
向家兄弟就意识到二七K艰难了。
否则,他们也不会在即将回归的档口,跑去内地试水,这就是为二七K找后路。
没想到机缘巧合跟许天等人相遇,更是再次跟林家有了关联。
有些年了,林震早就不再参与二七K的事务,更是严禁林家人掺和,就是林家第三代林鹏是练武奇才,宁愿送到西伯利亚训练营,也不让在港岛的地下道经历。
形势紧迫,向家兄弟在接到林震让他兄弟负责许天等人的接待事务时,哥俩就谋划着这件事。
许天都是知道的。
林震也清楚向家此时的形势,尽数跟许天说了,也是在许天的允许下,才有了今天的所谓酒会。
本来还想着怎样能展现实力,没想到不需要设计,只需要被动应战就可以。
林震过来了,看着许天,等着许天的决断。
“林公,尽量让向家兄弟受些委屈,争取到一个迫不得已,无奈的情况下,咱们再出手。”
“当然,一定要谋划好,争取一网打尽,最大限度的把所有觊觎向家的势力都收拾进来,彻底来一次,打出几十年的平静来,也好让二七K能转为地下,平稳过度,迎接回归。”
不是许天要示弱,这场合简单粗暴直接最合适。
但是,许天听到了外围那些制服巡逻的呼叫,似乎在对这样的态势做出应对。
既然决定震慑,许天是准备下狠手的,自然不能被抓到把柄,只有将姿态放低,做到被逼无奈,才能让所有势力集中施压大不列颠在港府的话事人,才能肆无忌惮的出手。
第一四六章 意外的消息
许天带着众人,就是所谓的内地来的贵宾,直接离开了酒会现场,把现场交给了向家兄弟。
甚至就是林家兄弟俩,也严禁他俩出手,一定要让向家兄弟受委屈,让那些想找事的势力都嚣张起来,认为这就是一场故弄玄虚的手法。
毕竟,除了肖念,都是一群娃娃。
果不其然,现在的酒会大厅,已经不再是彬彬有礼的场面了,虽然不至于卡脖子封领口,已经是唾沫四溅了。
港府以及那些真正的富翁,或者是已经洗白上岸者,都远远的看着这些下里巴人就那般诗文扫地的争吵。
同时,外围的制服巡逻不停的呼叫着增援,甚至飞虎队也请求支援了。
看场面,似乎随时都可能演变成一场火拼,因为言语上已经没有底线了。
也不再是一家一个帮派掺和,几乎是整个港岛的地下道都参与了大厅里的争吵。
一切都被许天听在耳朵里。
“怎么样?”
罗兴见许天表情的精彩,忍不住问了。
“有点意思,已经不说脸面了。”
“碍咱们事不?”
“当然了,咱们就是最开始的说辞,不过现在已经偏离了咱们,说的是地盘和生意,互不相让。”
罗兴笑了笑,正如金影那小子所说,一切都有枢门做主,自己听着干就是了。
不过罗兴是真的希望有一场,有一场可以让他缓解手痒痒的对战。
似乎好久没有过那种感觉了,就是势均力敌还可以放开了干的感觉。希望在这个所谓自由港的地方,在这个地下道横行的地方,这些南来北往的客人,不要让自己失望。
听林家兄弟介绍,如今在酒会上露面的,不仅限于港岛了,包括对岸、东洋、南洋、西洋,北美等等,但凡是混地下道的华人势力,几乎都出现在这个酒会上。
罗兴不清楚怎么酒会有了如此大的场面,猜想着,可能自己这些人来自内地吧,或许试探他们这几人,也有试探内地地下道的意图。
罗兴想跟许天说一下,想了想,又觉得许天应该懂得。
“想说什么?”
许天见罗兴欲言又止:“什么时候你也这样了?有啥说啥!”
“许天,我是想,向家也就玩一次狐假虎威,办一次酒会,怎么可能所有的魑魅魍魉都出现了,这不正常呀。”
“这就对了了。”
许天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甚至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改开以来,想必所有华人的地下道势力,或者非华人的地下道势力,都有心进入内地开展业务,毕竟这一片土地是广袤的,人口是充足的。”
“然而,内地的政策以及早以前我们上一辈九鼎十二金的守土职责,曾多次跟这些魑魅魍魉交过手,他们的上一辈上上一辈,应该都吃过亏。”
“政策方面,官面上,或许他们可以避开绕过,或许改头换面以不同的名义进入,可真正落到实处的江湖,他们还是有忌讳的。”
“所以,向家这一次的酒会,如其说是针对向家的,不如说是借这个名义,试探一下内地地下道的实力,或者说试探一下曾经让他们恐惧的九鼎十二金的实力。”
“当然了,借此打压向家也是捎带可以做的。”
从大厅里听到的内容,许天结合事情的异常,有了自己的判断,这已经不是猜测,而是实锤了,说白了就是冲着他们几个人来的。
或许也有打了小的拖出老的的想法。
“少主,老朽虽然老迈,也还能应战!这种事,在多年前,老朽也曾经历过,一些土鸡瓦狗而已!不堪一击!”
林震听完许天所言,有点觉得是自己给招来的麻烦,不过,九鼎十二金从来就不怕麻烦,也不说什么麻烦了之类的话,只说共进退即可。
“林公,正如您所说,土鸡瓦狗而已,林公只需看好了即可。”
“不过,林公,我听到的情况,让我有些想法,还需要林公帮传个话,或者说引出这个话题来。”
“林公也知道,财侣法地,是我等不可避免要涉及的要素。如今财门一脉出走,不知所踪。我想,能不能借这个机会,收拾些财物,省的自己主动出击去博取。”
“林公以为如何?”
“好!少主,老朽还担心少主不了解新生的规则。既然他们想探底,那就需要拿出诚意来。哈哈,这事老朽帮了······林锋,少主的话你可明白?去吧!”
说是出手费也算,还是赌注也罢,许天不想浪费这次机会。既然出手,不仅仅要震慑那些人觊觎内地的想法,更是要收刮一笔。
当年,自己在上海滩,也不是没这样做过,还不止一次,林震更是亲身经历,亲身跟随过。
不一阵,林锋就返回来了。不需要汇报,他知道,自己刚才跟向家兄弟说的话,少主尽收耳中,一字不差。
枢门的听声辨位真的不是白给的,那绝对算得上是绝技。
很快,大厅的争吵慢慢的开始往比斗上拉扯了,不仅仅限于试探身手,更是不断有人加注,从单纯的钱财,逐渐延伸到了地盘,延伸到了买卖。
狗日的向家兄弟还真不是白给的,利用和借势耍的那叫一个游刃有余。
“少主,向家兄弟做事还是有原则的,他给我暗示,有些收益,将会用各种方式送过来。属下考虑当前九鼎十二金的处境,并没有拒绝。”
这倒是没有听见,想来他们之间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许天肯定是不会怪罪的,正有此意。
财门出走,自己在内地又不能做些事,作为江湖人,肯定做不了什么生意,玩不了买卖,唯有地下道的收入是自己可以想拿就拿的。
有这样合理合情的机会,许天自然不会放弃。
乱糟糟的大厅终于停歇了,变成了相互之间的加码和商量,而这些赌注的输赢,全在即将展开的比斗。
这时候,许天听到大厅里已经向外围的制服巡逻传出信号:不必增援,保持警戒。
也就是说,这样的形式,已经在港府官方获得认可,甚至说,港府也乐意看着狗咬狗吧,说是坐山观虎斗是好听些。
酒会举办的时间是晚上,自然不可能现场就开打,时间就又成了一次商量讨论的较量。
许天已经没兴趣继续关注外面的讨论了。
“林公,今日就此作罢了,林公也早些休息。待他们议定了场所时间,就请林公坐镇即可。”
林震想了想,似乎现在也真没什么事了。
正准备离开,却见自己的一个随从,还是从茶室带过来的随从,在门口几次晃悠。
林震招招手:“过来说话,什么事?”
“林爷爷,刚才有位女士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亲自交给主公。”
“好像她很匆忙,很紧张,身边还有西洋佬陪着······”
林震并没有让许天直接接纸条,而是向家的下人带过来一套工具:“有些伎俩还是防备着点好。”
许天大概想到是什么了,罗兴似乎也清楚,两人相互看看,倒也没急,就等着林震用大阵势打开了。
林震看着纸条有点懵:“少主,这是······是俄文?”
确实是俄语。
也果然是妮可传来的。
想来对于林震手下的人,妮可也不是完全相信的,甚至考虑到了纸条会泄露的可能。
在港岛这片地方,英语绝对是主流,法语德语也可能不少,但是作为曾经两个敌对的大势力各方的小弟不同,俄语在港岛并不流行。
妮可只能赌懂俄语的人少,或者赌这个场合里没有懂俄文的。
还好,林震的人还是守信的忠诚的。
“向家庄园,后花园。”
玩什么呀?
许天看了看,倒也没有隐瞒林震,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猜测到的是谁,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
“这事还是我自己去吧,在向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另外还有,她应该是对身边的人,或者相随的人有避讳,也需要有个隐秘的环境,却不能明言。”
林震同意了许天的决定。
寒苒不同意,知道是个女人,非要跟着许天。
小女孩子,许天觉得也无所谓。
许天带着寒苒去了后花园,其他人都一脸八卦的看着罗兴。
“当时许天和我都前往肯特山找先辈的痕迹,偶遇这女人随一队亚美利加人也在肯特山玩所谓的探险科考。”
“事实上,他们是从当初肯特山事件中幸存的东洋人口中得知,那里可能是成吉思汗的皇陵。结果差点全死在那儿。”
“许天觉得事情蹊跷,这也是许天一直怀疑有可能会出现大事件的原因。”
然后,罗兴详细的讲述了当时的经历,以及当初那些人隐晦的目的,包括后来他和许天勇闯伯力,又在锦市做到一些事。
“此事恐怕正如少主所言,不会那么简单。这女人此行到港岛,并且参加这样的酒会,恐怕也是目的不纯。”
“林锋,想办法联系林鹏,九鼎十二金现世,就不能少了咱们金镖一脉。林鹏接受火器训练,在接下来可能发生大事件的情况下,对少主是有帮助的!”
林震估计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许天带着寒苒,就跟溜圈一样,到了向家的后花园。今天,整个豪宅都是对外开放的,除了内室。
后花园也有三三两两的宾客在闲逛,多是女宾,许天这样的很少。
出现了也不会有人奇怪,就当是谁家某个不管是的公子。
“哥,你看,我陪你还是对的吧?否则你一个人说不定惊扰了大家,也会引起注意的。”
许天只能嗯嗯哼哼。
妮可估计一直在关注着许天过来,许天还没开始搜索她,妮可就过来了。
“许先生,这是你女朋友?”
妮可就跟萍水相逢,随意大哥招呼那样。
“别来无恙。”
许天也是含糊的打招呼。她既然喊出了名字,应该不是想装着陌生人。
“你女朋友可以听?”
“是我师妹,不瞒,有什么话尽管说。”
两人都带着假笑,说着相当慎重的事。
“这次我来港岛是招人来的,这次向家的酒会举办,也说不准是谁蹭了谁的风。”
“几个意思,别绕弯子。”
“亚美利加那边准备组织一次科考,就在祖国和哈萨哈克斯坦的交界,是传说中某个宝藏的埋没地。”
听到妮可这番话,许天冷冷的盯着妮可,杀气外溢,就是寒苒也感觉到了许天这时候的寒意杀意。
“你别这样看我,我是华人,心中有祖国。看你的样子,想必你对这个藏宝地是有所耳闻了?许天,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有过一次双方官方合作的科考了,目的地就是那里。”
“名义上是以楼兰古国的名义,可目的是什么,只有部分人清楚。”
“而这一次,亚美利加人只是向官方请求了允许,并且阐明,若科考地址是在祖国界内,必定会遵循双方共享的原则。”
“你也知道那里的情况,荒无人烟,即便是越境了,又如何探知?”
妮可这样说,许天倒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依旧不言不发的看着妮可,等着她的后话。
“我无能为力,拦不住,所以,只能亲自加入。”
“我的语言让我有这方面的优势,也是他们急需的人。我想在勘探过程中,有机会能阻止这次探宝,但自己力量有限。”
“这一次,是来港岛,就是来招募相关人的,我没想到遇到你。”
“许天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希望你能帮我,不管如何,那曾是咱们祖先的宝藏,边境变迁,依旧不能改变那曾经咱们祖先的事实。”
“见到你我真的感觉幸运,真的希望你能出手。”
其实,不用妮可这般恳求,在许天听到那个地方时,就已经决定前往了,甚至都懒得再玩这次的什么比斗了。
没人比许天更清楚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九鼎十二金的封藏库,遗失了弟子的封藏库。
许天不知道亚美利加人是怎样知道线索的,更不知道妮可又为什么会有心阻拦,对于许天而言,谁觊觎,那就是他的敌人!
“我出手,最少五人!”
最后,许天还是决定就随行在亚美利加人的队伍中,是最好的行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