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始还是落幕？
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
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
花果山，水帘洞前，一群猴子欢呼雀跃。
“哪个要是进得去，出得来，我们就拜他为王。”
“为王，为王……”附和着众多。
“我……不敢，水太大。”有壮年猴子摇头。
“谁敢进去？”老猴说道。
孙离站在角落，老头看我干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在溪边吃果子时，看到你了。
天空踏云而来，白须老头，一身道袍，手持光净柔软拂尘……太白金星？
角落里偷偷摸摸，变化为老猴，又鼓动大家来水帘洞。
现在又看我？
我不是孙悟空，我才不去。
“这个年轻猴子，我看你行，你不试试？”老猴笑呵呵道。
“我从小就怕水，不会游泳。”孙离果断摇头。
“落水了我们救你。”
“这也太麻烦，干脆你们去好了。”孙离笑道。
“你能进去再出来，我们大家都认你为王。”
“我自己还活不明白，不配为王。”
“……”老猴。
周围青壮猴子笑话，顿时不再关注孙离这边。
有两个被猴子们簇拥着想鼓起勇气试试，想起孙离的话，这水确实挺可怕的。
太白金星纳闷了，那猴子，确定是上面说的那个？
“你天生地养，根骨不凡，只有你能成功，也只有你当是花果山的王。”老猴又找到孙离。
“是吗？我没觉得特殊。”孙离说道，“大家不都一起吃果子，喝泉水，天生地养吗。”
“你不像一个年轻猴子。”
“年轻猴子应该怎样，上蹿下跳？你是长辈，在你面前，我不敢放肆。”孙离挠头，俺很憨厚的。
“根基我的经验，那水帘后面，必有宝物。”
“我就是个猴子，每天吃果子，喝泉水，嬉蜻蜓……要宝物干什么。”
“宝物能让你强大，不受欺负。”
“您老是长辈，这好东西，小猴子该留给您。”孙离认真道。
“真是个好孩子。”老猴嘴角抽搐，“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怕是进不去。”
“我害怕水。”
“……”
太白金星放弃了，没有猴子敢进去。
这个目标，不是说撺掇两声，激将几句，就会进去吗。
他怀疑找错猴子了。
确定老头离去，孙离坐在溪边发呆。
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知道是傲来国花果山，西游世界……孙离都惊呆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前世在更加复杂的人类社会都能混混，一群猴子，他还搞不定了？
慢慢孙离学着习惯了，也早融入了花果山。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么多猴子。
今天有些懵逼了。
他是那个石猴？将来要大闹天宫，还要压下五行山，还要被带上紧箍去耍猴……哦，是去保唐僧取经。
这好像和耍猴也没啥区别，都是打磨野性，带上枷锁，指挥做事。
孙离不想这样，这不是他要的人生。
他是个没多大追求的人，整天在花果山吃果子，喝泉水，和百灵鸟聊天，与小鱼儿谈话，悠然一生，也不错。
但今天，太白金星来了，好像专门要让他做王。
他必须做吗，剧情必须这么发展？
越是这样，孙离越排斥，越觉得不对。
我还就不干了。
你让我做王，我偏偏要咸鱼，种田。
“小猴子，想什么呢。”溪水中，小鱼儿游来。
“你说，那水帘后面有什么？”
“不知道。小鱼儿摇头，“那地方有压力，我不敢游过去。”
“哦？”孙离诧异，他就是随口问问。
后山老猿猴处，这个是真老猿猴，孙离来了。
“哟，这不是那怕水的猴子吗，又来学棍法了？学会了，你敢打架吗。”有猴子看到孙离到来。
“你们不也没敢进去？”孙离反鄙视。
这群猴子，就是羡慕他学习好，一群学渣。
老猿猴教授大家拳法，棍法，防身用的。
孙离想着，在这个世界，好像也挺危险，学点总没坏处，闲着也是闲着，就经常来学。
通臂拳法，猿猴棍法，很普通的两套武学。
“好，好，好猴……”老猿猴捋着毛，很欣慰。
“站住。”学完离开小路上，几个青壮猴子堵住路。
“你若能进得水帘洞，我们自然服你，拜你为王，但整天在猿老面前卖乖，又让猿老责备我们不学好，哼，今日我们就比划比划。”
孙离鄙视，也无语。
想起上小学时，隔壁小学生因为同桌女生来找他单挑。
但这是群猴子，那几个是母猴，他暂且，还没多大兴趣。
劈里啪啦！
几个猿猴都翻了。
“你们想干嘛，我不做王的……”孙离赶紧跑了，跑慢点，这几个都表示服了。
太可怕，剧情非要这么进展吗。
几个猴子面面相觑，有种错句，好似赢的是他们。
嘶……好痛，不是啊。
夜，水帘洞哗哗，吵闹着孙离，没来由的，更加心痒了。
水帘洞，好像确实有奇特，进入者有好处呢。
要不偷偷进去看看。
有实力还是挺爽的，比如刚刚揍那几个猴，就是跟老猿猴学的通臂拳法。
不想被定下前路，但能有神通，应该也会很爽吧。
夜半十分，左右无人，无猴。
孙离起身了，利索的几个翻滚跳跃，就到了水帘洞前。
总觉得该来看看，万一能签到，或者有系统什么的呢。
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
冷气分青嶂，馀流润翠微；潺湲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端是人间仙境。
轻吸口气，不再犹豫，孙离跳跃而出，猿猴身法用到了极致。
过了水帘，孙离落到一个奇异桥上。
走过浮桥，豁然开朗，里面并不漆黑，有着黯淡光芒，能够看清很多。
正当中有一石碣，“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石桌，石床，石凳，石盆，石碗……一应俱全，与传说无异。
这些东西，很古朴，有着亘古的气息。
此地真很不错，灵气比外面浓郁多了，神清气爽，感觉修炼之前的通臂拳法，都能事半功倍。
好一个福地洞天。
但除此以外，好像也没特殊。
看了一圈，石凳坐下……蓦然间，恍惚，孙离起身，他睡着了，何时？
“你来了。”
“你是谁？”孙离吓一跳。
“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哈哈……”
“你到底是谁？出来。”
“我是齐天大圣……”
“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孙离惊呆了，“那我是谁？”我还以为我是，即将是的那个。
“我是你，你是我……”
如梦如幻，孙离看到一个个画面，大闹天宫，五行山，唐僧收徒，降妖除魔……他好像刷了一遍西游记。
“你是那个齐天大圣？你不是成佛了吗。”
“哈哈……成佛……是我吗……夺我金箍棒，毁我花果山……哈哈……漫天神佛，都该杀，杀……”
“花果山还在，这里就是。”孙离说道。
“又一个轮回，哈哈……”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
一切烟消云散，孙离惊醒，石凳上站起。
不对呀，刚刚他好像站过一次了。
“人呢，出来。”孙离环顾，静谧的水帘洞，没有任何回应。
仿佛只是梦，或者错觉，但一切，太真实。
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西游的开头，还是落幕？
已经有过西游了，那他是谁，他要干嘛。
太白金星那老头，干嘛非想让他做猴王。
这是西游开头的剧情主线。
第二章 命运难改吗
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在楼上看你。
我刚刷了电视，或者说曾经画面，我其实也在人家电视中？
孙离越想，毛骨悚然。
这……到底几个意思。
大闹天宫过了，取经过了，他再来一遍？
算了，先赶紧出去，反正我绝不当猴王。
不要被人套上枷锁，去耍猴，还要感激人。
偷偷看了看外面，天儿快亮了。
“咦，你刚刚进了水帘后面？”有个小猴子揉眼，这些猴子，就不能回家睡觉吗。
好吧，树杈好像都是他们的家。
“怎么可能，我最怕水了。”孙离否认。
我不是，你也不是我，我只是我，穿越者，孙离。
“石猴进水帘洞了……大家快来拜见大王。”
“大王，大王……”
看着一群兴奋的猴子，孙离无语，“我真没进。”
“大王，你别谦虚了，我都看到了。”
“大王，里面都有什么呀，好不好玩，有没有宝贝……”
孙离头疼，就这么成了猴王。
都是那个怪梦，不然他能早出来，就不会被发现了。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一群猴子都来了，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好不快活。
花果酒酿也搬进来，嬉闹个不停。
“这地方灵气很足，多在这里修炼，能进步更快。”
“大王说的有理。”
嬉闹间，一个老猴倒了下去，一群猴子停止闹腾，都围了过去。
“大王，他死了。”
“死了。”一个个悲伤沉痛。
“我们没有长生之法，日后我们都会死。”
“我不想死。”有小猴哭起来。
“大王，你天生不凡，何不到那古洞仙山，学道求仙，学得长生之术呢。”有老猴说道。
孙离看去，这老猴是不是又那老头变的。
但这次，他没正好看到，看不出来。
孙离回了座位，“把他送出去，好好安葬。”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们一世，草木一秋，应该庆幸，活在当下便好。”孙离说道。
我就是不去，没能力，怎么大闹天宫，怎么保唐僧取经。
另找别人吧，等有人了，我再找机会学。
“大王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在花果山快活自在，还有什么可羡慕的。”
孙离继续平时的生活，只不过青睐他的母猴更多了。
每天吃果子，喝泉水，小鱼儿聊天，老猿猴练拳。
有了水帘洞灵气，进步也挺快，比之前强多了。
之前能打十个猴，现在感觉能打一百个。
“大王，不好了。”
“狼山的妖怪杀过来了。”
“又来欺负我们，和他们拼了。”之前挨揍的几个青壮猴子，这一刻都很气愤，也不惧战，要冲到前面，保护后方老弱。
“可他们狼妖首领有神通，我们不是对手。”
“大王，怎么办。”
“哈哈，宰了这群猴崽子，敲了猴脑，炖汤喝。”
一群狼妖杀来，横冲直撞，十分凶残。
已经有多个猴子猝不及防，被砍杀，撕咬，惨死当场。
“你就是那个猴王？”狼妖首领直立身子，化作半个人身，狼首，提着大刀，表示他已经能化形，很倨傲嚣张。
“从今天起，花果山是我的领地，每个月给我送来一百只新鲜猴子做下酒菜，另外你们猴儿酒不错，每月送上一百坛，饶你们不死，不然，今日血洗你花果山，一个不留。”狼妖俯视冷笑。
“欺人太甚，大王，和他们拼了吧。”
这边猴子都很愤怒，前面地上包括狼妖脚下，还有他们同伴尸体呢。
“你们放弃了活命的机会。”狼妖狞笑。
“战。”孙离握紧手中长棍。
生活在这个地方三年，对这里一切都是有感情的，今日被打破，那些死了的猴子，先前还热情喊他大王。
“杀光这群猴崽子，今晚吃全猴宴。”
“嗷呜……哈哈，杀……”一群狼妖怪叫着，很凶。
孙离提着棍，连续击飞狼妖喽啰，猿猴棍法早练到一定火候。
“嗯？有些本事。”狼妖首领盯上了，“你的血肉不同，格外美妙，本王亲自吞了你，哈哈。”
大笑着伴随长啸，狼妖一闪，带着疾风，已经到了孙离面前。
孙离眯眼，好快，但他也无惧，挥棍便砸了出去。
一次碰撞，风沙错乱，狼妖确实有些神通了，他还没有，但硬碰硬，各有后退。
猿猴棍法练到精髓，他身骨不凡，更有水帘洞灵气滋润，并不差什么。
有了底气，孙离踏步上前，一鼓作气。
狼妖也怒了，呲牙咧嘴，身边流风环绕，一晃消失眼前。
孙离抬棍砸向一侧，没有神通，暂且速度不如，但挥棍速度，却足以赶上你身法。
孙离这边交手，周围也混战起来。
来的狼妖很多，这个种族，本就以群居围攻著称，但此地是花果山，一样很多猿猴，见大王不落下风，士气更足，毫不畏战。
一战杀到深夜，终于停歇。
孙离浑身血迹，坐在石块上，旁边是狼妖首领尸体。
他胜了，却也很不容易，受伤不轻。
花果山留下很多狼妖尸体，自己这边，也有很多猴子倒在了血泊中，再没能起来。
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太恐怖。
他早该想到，这是神佛妖魔的世界，没那么太平。
实力差的，或许只是食物，哪天被妖怪吃了，都没办法。
就如今天，他若没进入水帘洞，没有灵气滋润，实力更强很多，只会成为狼妖口中食物。
“大王，我们不会神通，吃了大亏。”
“大王……”
是啊，之前一战，他们人多，死得却更多。
必须强大，学得本事，神通，不然活着都是野望。
那狼妖死前还威胁，更有水脏洞大妖。
蓦然，孙离惊醒，心底寒意。
兜来兜去，他还是要出海学艺？
孙离愤怒。
他讨厌这仿佛定好的命运，却又无力反抗。
学艺吗。
坐了一夜，想了一夜，孙离目光愈发清明。
学！
只有更强，才可能改变命运，弱，只会被命运摆布。
多少熟悉的猴子，同伴，昨天还在欢笑，今日，死在身边，多少曾经美景被打破，不复存在，无能为力。
第三章 晚霞落山了
“小鱼儿，我要走了。”
“小猴子，保重，大海很危险的。”
“也是更广阔的地方，更自由，你是鱼，怎么不去？”
“更自由吗？我喜欢这里。只是以后，没朋友和我聊天了。”
“大王，保重。”
“早点回来……”
“若是寻不得，也要回来……”
猴子们也纷纷挥手道别，有着不舍。
他们是猴子，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别的，一旦认他为王，都是很拥护的，与他们相处，比人简单的多。
孙离出海了，寻仙求道，一个简单的竹筏。
看着茫茫大海，再抬头看天。
孙离也要确定一件事。
太白金星那老头，明显是引导他先做猴王，再寻仙求道的。
但一群猴子，没有神通，更没造船能力，凭什么。
大不了再挂一次，最好能回去，继续还房贷。
“他出发了。”
“终于出发了。”邓天君说道，“风婆，准备东风，助他过海……”
“是，天君。”
起风了，起浪了，竹筏就是不翻，速度还更快了，从东胜神州到西牛贺洲的风。
孙离确认了，真有剧情主线，他正在走。
为什么，是谁。
飘啊飘，不知过了多久，咔嚓，竹筏散了。
孙离故意的，前几日发现不对，就准备了。
作死吗，反正上面有人。
现在抱着一根竹子了，看如何还能跨越茫茫大海，路过南瞻部洲而不入，非要进入西牛贺洲。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保住那竹筏吗。”
“我没动竹筏啊。”风婆婆很委屈，她很小心了。
“咦，有人？不，是个猴子。”有渔船经过，看到了抱着竹子漂泊的孙离。
“他在求救？过去帮忙。”
“可那是一个猴子。”
“我们出海打渔，是生活所迫，但要心存善念……”老渔夫说道。
“谢谢。”上了渔船，孙离道谢。
“你会说话，你是妖怪？”渔夫一家吓住了。
“我是灵猴，不是妖怪。”
南瞻部洲，孙离上岸了，再次谢过渔夫一家，独自离去。
斜月三星洞很好，很强大，但我就是不去，我要在南瞻部洲，大唐地界，看你还如何。
哦，现在好像还不是大唐，但总归是华夏大地。
孙离往相反方向，南瞻部洲深处走去。
“神仙？妖怪？”
“……”孙离。
花边裙子少女，很漂亮，提着剑。
“猴。”孙离道。
“知道了。”少女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为什么？”
“这条路我刚走过，你走了。”
“好有道理。”孙离说道，“你是人，神，还是妖？”
“我是蝴蝶。”
“我曾在家乡，也有个朋友是蝴蝶。”
“有我漂亮吗？”
“你更漂亮。”
“嘻嘻。”少女嬉笑，“实力太弱，你来学道的？”
“是。”
“我的道和你不同，教不了你，带你找个师傅。”
“谢谢。”
孙离和少女一起来到黑柳山，这里有个木道人，有教无类，山上很多弟子，有人，有妖，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小猴子来学道的？”木道人一身青色道袍，慈眉善目。
“是。”孙离道。
“想学什么道？”
“什么都行，越厉害的越好。”孙离想了想。
“哈哈，好，你可以留下来学。”木道人笑道。
就这样，孙离留了下来。
木道人很随和，经常公开讲道，很多弟子认真听讲，孙离也开始接受道法之学。
“猴子，接着。”蝴蝶少女飞来，扔过几个果子，“灵性很足，对你修行有好处。”
“蝶丫头，谢了。”
“我是你主人。”
“小蝶。”
“打你啊。”
“你怎么这么笨，几天了还没入门？”少女坐在一旁。
“大家不都这样吗。”
“我可不是，当初半日就入道了。”蝴蝶少女骄傲道。
道法之深奥，先了解根本，都需要很久呢。
孙离也狐疑过，他继承了身体资质，但有自己意识，反而没有猴子的赤子之心？
不过猴子在方寸山，好像也打杂筑基了多年呢。
“好好修炼哦，别给主人我丢人。”姑娘嬉笑飞走了。
……
“看，那个猴子还在练拳呢，太好笑了。”
“你们干什么，欺负我的人，哼哼。”
“蝶姑娘……啊，我们错了。”
一群人鼻青脸肿跑了，小蝶姑娘潇洒走来。
“他们欺负你，你干嘛不反击？”
“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我又打不过他们，他们来的早。”孙离说道。
“也有道理。”小蝴蝶歪头，“你好像学了拳法，是什么？”
“通臂拳法，在家学的。”
“你家在哪？”
“很远。”
“漂亮吗。”
“和这里一样漂亮。”
“是吗，等你修道有成，能够飞行，我们一起去玩好吗。”
“好。”
“给你的，百花酿，筑基用的。”
“你自己不用？”
“我天资很好，不需要。”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
“……”孙离。
“你呢，为什么修炼这么刻苦？”
孙离想了想，“为了不再给你丢人。”
“嘻嘻，真乖。”
两人一起看晚霞，晚霞的颜色，若小蝴蝶的花翅膀，又如如今人身的花边裙摆，仿佛在呼应，随风飘荡。
“你喜欢晚霞吗？”蝴蝶道。
“很漂亮。”
“我很喜欢，总感觉，很熟悉……你也是。”
“什么？”
“该修炼了，我帮你，陪你切磋。”
“你要揍我？”
“嘻嘻，切磋。”
晚霞，很温馨，很漂亮，小蝴蝶，很活泼，很可爱。
孙离喜欢上了这里，虽有几个有些讨厌的师兄，那是嫉妒他进步快。
这里，有家的感觉。
不是花果山那等有住所的家，如前世，虽不大，却温馨的家。
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晚霞很美，渐而落山，黑暗笼罩。
今夜，特别的很，压抑的冷。
“不好，有妖怪。”
“救我……啊……”
“何方妖孽，来我黑柳山杀戮，如此泯灭人性，定绕不得你。”木道人怒喝。
“哈哈，黑柳老妖，还真当自己是道人，得道地仙吗，你就是一个老妖，今日便吞噬了你，灭了你黑柳山，又当如何。”乌云滚滚，大妖来袭。
“孩儿们，踏平黑柳山。”
第四章 背离的代价？
“尔敢。”木道人怒目，连忙迎了上去，黑柳山有教无类，普通修者很多，这么一次冲击，会有太多无辜丧命。
“哈哈，你还真敢过来，就等你呢，死。”乌云中大妖狞笑。
“燕赤大妖？麻烦了。”蝴蝶少女不知何时到了孙离旁边，“猴子，从后山走，有多远就走多远，黑柳山保不住了。”
“你怎么办？”
“我很厉害的，顾好自己。”少女一笑，冲入战场，很快消失狼烟深处。
前面已经陷入混战，妖气滚滚，遮云蔽日，飞沙走石。
孙离才刚来没多久，道法还没入门，看着认识的人拼命，一个个接连倒下，他想帮忙，却有些参与不上。
只能对付些最差的小妖喽啰。
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不给他时间，又能如何。
木道人落了下风，燕赤大妖很凶残，准备很足，木道人着了道，已经坠落云端。
提棍拍翻一个冲来的小妖，深深看眼狼烟深处，孙离退了，不能打也不能拖累。
大家都在节节败退。
山林深处，一直都是妖气笼罩，不见天日。
黑柳山残了，没了，战斗还在持续，到处都有残肢，吞食，追杀。
一堆枯叶之中，孙离钻了出来，浑身狼藉，还有血痕。
见过太多同门身死，那些妖怪的凶残，令人发指。
看向后方，愤怒，担忧，更有难过。
孙离很复杂，很茫然。
“猴子。”微弱声音传来。
“小蝶？”孙离惊醒，快步跑过去。
很快看到一个翅膀多处破损的蝴蝶，依然漂亮，光鲜却早不在，梦幻光影闪过，化作一个少女，小脸煞白，嘴角血迹，“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样？”孙离轻轻扶起。
“我很厉害的，说过了，不会有事。”少女道。
“你干嘛？”少女俏脸拂过红晕。
孙离抱起少女，快速离去。
“木道人……怎么样了？”孙离沉声道。
“老头死了。”少女脸色黯然下去，“大家也都死了。”
“燕赤大妖说了，必须抓到那个蝴蝶，要活的，还不快找，找不到，我们都得死。。”
“是。”远处传来搜寻队伍动静。
两人立马隐藏起来，少女还给他们加持了个隐匿道法。
等追兵过后，两人也悄然离去。
“他们好像要抓我，你自己走吧。”少女笑道，“猴子，回头再找个洞府学道，学成了，帮我报仇。”
“要走一起走。”
“不听话的猴子，一点都不可爱。”
“咯咯，往哪走呢。”
“不好，这边。”少女变色，强自提力，梦幻般翅膀展出，拉住孙离就想飞走。
下一刻，天罗地网般落下，笼罩而来。
诡异，幽冷。
少女颤抖起来，本就重伤，这是她的天敌，带毒的蛛网。
“笨猴子，让你走不走，现在走不了。”少女无力。
“谁说的。”孙离眸子金光，踏步而出，蝴蝶怕蜘蛛，他可不怕。
挥棍便扫了出去，以他的天赋异禀，这一棍也是万钧之力，但蛛网弹性，诡异幽光一闪，竟然没破，他也被弹了回去，还有毒液落到身上。
沾染毒液的地方，直接就有青烟冒出。
孙离疼的呲牙咧嘴，但也仅此而已，他天赋异禀，反而激起战意。
再来。
孙离冲击，越挫越勇。
看着前面执着，不服输的猴子，后面地上的少女笑了，有着柔和，同时翅膀在散发着七彩光芒，气势越来越强大。
“你！不要命了。”蜘蛛女妖变色。
这么微微分心，前面蛛网直接破了，孙离拉住蝴蝶，一溜烟冲了出去。
蝴蝶振翅，冲出过程中，反带着，呼啸飞出。
刚到云头，乌云密布，少女变色，把孙离甩了出去。
“猴子，好好活着哦。”孙离看到少女笑着，迎上了乌云。
他随风飘落，越来越远。
少女刚在蛛网就准备拼命，现在正好用上，燕赤大妖，也敢迎击。
落到地上，孙离握紧拳头。
又一次了，没有实力，只有无力，什么都做不了。
他一个无名小猴子，脱离了黑柳山范围，没人理会了。
落寞的走着，孙离忽然，背后发冷。
他背离了主线，身边的人，都要遭殃？
先是花果山猴子，再是黑柳山大家。
这些是原本不该发生的事，背离的代价？
时间线错乱了？还是什么。
本来想去寻小蝶，孙离停下了脚步。
不说帮不上，或许不去，还能好点。
与此同时，方圆修者，各家洞府，道场也是大惊。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大妖厮杀？常年不都很安稳吗。”
“燕赤大妖，怎么跑到这里？”
……
孙离走着，茫然，浮躁，彷徨。
天大地大，他又该去哪。
敢问路在何方……
哗！忽然，一个网笼罩下来。
孙离惊骇，第一反应就是那毒蜘蛛追来了，接着发现不是，男人的笑声，也没有妖气。
“哈哈，抓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大笑。
“这猴子有特色，训练一下杂耍，肯定赚钱，发财了。”
孙离挣扎，但这网也特殊，他有伤，还有男人会武，竟然逃不了。
然后，就被关进了笼子。
孙离要哭了。
他差点忘了，他是个猴子。
花果山时，都是异类，很正常，黑柳山有教无类，也算正常，都习惯了。
这……真特么跟耍猴的了。
男人叫吴老六，就是个耍猴的，要训练他杂耍了。
然后就是开始了训练，翻跟头……他爷爷的，孙离很悲催。
“小猴子，再不配合，杀了吃肉。”
“要你何用……”
市场上，男人准备卖猴了，笼子也换成了更坚固的。
慢慢他也有些发憷，总感觉这猴不对，还是赶紧脱手。
“老马，这可是新抓的猴子，还年轻呢，猴脑肯定新鲜，再加几个钱……”
“等等。”一个少年走来，“这猴子我要了。”
少年买下了猴子，孙离总算脱困了。
他都怀疑，老天在和他开玩笑。
这就是他背离主线的代价？
孙离再一次抬头看天。
不管有没有阴谋，他要强大，必须强大，只有强大，才有反抗的本钱。
第五章 还是来了
少年也在看天，“你说，天命真的不可违吗。”
“我也不知道。”少年自语，“我和个猴子说什么，呵呵。”
“这是人类世界，你一个猴子自己走不行，跟我一起吧。”少年说道，“我想学本事，有能力了，才没人欺负。”
“我叫王……龙，你有名字吗。”一人一猴渐行渐远。
“孙离。”孙离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啊？你真会说话？早觉得你有不凡，呵呵，路上不烦闷了。”少年笑道。
“你是灵妖吗？”
“不算是，还没入道。”
就这样，两个结伴而行，少年很执着，很努力，也很奇怪。
孙离想自己走的，但想想，人类世界可能被抓，妖怪世界没实力更不行，他还受伤不轻。
这少年奇怪，一起走或也可以。
他想到一个人，很想验证下。
这少年，是不是也是穿越的。
但一路上，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证明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要去哪学道？”孙离道。
“不知道，走到哪是哪，反正想远离家乡。”少年说道，“你呢。”
“我就是一个猴子。”
“你不是普通猴子。”
“你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什么意思？”
“我笑了吗。”少年摸了摸鼻子，表示没有。
两个奇怪的组合，再次上路。
很多时候，也是少年带着他的，他有伤，实力最差梯队，能在燕赤大妖那些妖怪手下活下来，不容易了。
时间悄然过去。
……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
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
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
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山林深处，山歌传来，孙离有些发懵。
“你听到了吗？”孙离道。
“听到了。”
“听过吗？”
“没有。”少年说道，第一次来，怎么听过，“但好像找到神仙洞府了。”
“我觉得这里不好，要不换个地方？”
“我感觉很好啊。”
“要不你一人去？”孙离道。
“这片山林灵气很足，你不想学道，在这里生活也好。”少年说道。
“……”孙离很纳闷。
转身想离开，又想学本事，但……还没走几步，前面仙雾缭绕，阶梯，洞府……隐隐绰绰。
“找到了，果然仙家洞府，心诚则灵。”少年欣喜。
孙离早观察过了，少年应是真的，不是什么太白金星之类所化，但你这表现，太像托啊。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转了一大圈，还是来到了这里，和少年一起。
他们随便走的，也出过海，但是那片海吗，西牛贺洲很远的，怎么就到了？
“你们两个所来何事。”有道童出来。
“有劳仙童，我们是来求道的。”少年说道。
“家师正在登坛讲道，说有两个求道者远道而来，让我来迎接，想必就是你们，跟我进来吧。”道童说道。
孙离很纠结，少年很激动，拉着一起进入，不要错过好机会。
“家师讲道，不可大声喧哗，先给你们安排住处。”
“谢仙童。”少年很礼貌。
方寸山灵气氤氲，心旷神怡，处处都透露着不凡。
道袍飘飘，仿佛与天地一体，空灵，深邃，无边……说不出的感觉，仿佛面对星辰大海。
这就是菩提祖师。
孙离狐疑，祖师知道这些命运吗。
如此命运，能反抗吗。
“你们是哪方人士？”
“师傅，弟子王龙，乃南瞻部洲人士。”少年道。
“南瞻部洲战乱虽多，人才也多，如此远求道，可见诚心，便收下你了。”
“谢师傅。”少年喜悦。
“你呢。”菩提看向孙离。
“我叫孙离，被王龙救下的猴子。”
“孙离……离为火也，我观你有金灵根，火克金，离者，更有分崩悲惨之意，这名字不好。”菩提祖师说道，“我再给你个新名字如何。”
不等孙离开口，菩提祖师继续道，“我门中有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
“有道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你为猢狲，孙姓正好，便叫你孙悟空如何。”菩提祖师说道。
“……”孙离，不但懵逼，心还哇凉。
真的偏离不了命运吗。
接下来怎么办，学成，大闹天宫，五行山悲催五百年，紧箍咒驯服耍猴？
这不是我要的。
“师傅，我有名字的。”孙离弱弱道，有些虚。
也是菩提祖师无形中，虽没刻意，威压太甚，这人太强，面对星辰大海的感觉。
“我的离字，是五行缺火，才……”孙离硬着头皮道，这名字，前世就有，原本真是这意思。
“你这猢狲，知道什么。”菩提祖师道，“这般不听教诲，我教不了你。”
“祖师，再见。”孙离表示很惭愧的下山。
“……”菩提祖师。
“师傅，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少年拉住了他。
孙离严重怀疑，这货是托，但没有证据。
而且应该还真不是，真是关心他。
孙离还是留下了，等菩提祖师走后，一群师兄也都埋怨起来。
师傅给你赐名，多大恩德，竟然还不知道感恩。
王龙都没被赐名呢。
孙离留下来了，很纠结，想学道，但又不想这疑似控制的命运。
好像是为了惩罚他拜师时的不敬，孙离在方寸山干起了杂活。
扫扫地，养养花……师兄们也没多少好脸色，觉得这个违逆师傅的，已经失宠，唯有少年王龙，经常来找他，唯一的朋友。
这悠闲日子，孙离感觉还不错。
方寸山，神仙洞府，用菩提祖师的话，斜月三星洞，在灵台，在心中，心诚则灵……他们到来，是机缘，更是心灵所致。
有缘者，处处可为方寸山，无缘者，天涯海角无处寻。
这里的果子，泉水，食物……一切的一切，都很好。
只是这些，就能延年益寿，让根基更加稳固。
孙离乐得轻松。
我就在这里苟下去，行不行。
“你不要放弃，祖师是磨砺你性子，肯定会教你的。”王龙说道。
“现在没有祖师命令，我不能教你，等下山了，祖师不教，我学的，都可以教你。”
“谢了。”孙离笑道，“但你也别再给祖师求情了。”
王龙笑了笑，没有多说。
山中无岁月，少年王龙慢慢长大了，也更英气了。
孙离已经习惯了打扫方寸山台阶，这些台阶很不同，每一次走过，都有不同感觉。
“我要走了。”这一日，王龙到来，有不舍，也有坚定。
第六章 神通
“学成了？”
“家里俗事，不能不回。”王龙说道。
“祖师同意了？”
“祖师一直遵循我等意愿，去留随意。”
“遵循吗。”孙离嘀咕。
“保重。”
“你也是。”王龙说道，“哈哈，总觉得你将来会不凡，希望能听到你的传说，有时间，到我那儿看看，我们喝个痛快。”
“好。”孙离说道。
看着王龙离去，孙离也是有些怅然的，从此之后，这边也没朋友了。
“不对呀，什么意思？听我传说？这货到底是不是穿越者？”
孙离在扫地，菩提祖师来了，负手，仙风道骨，仿佛要乘风归去。
“悟空，你来多久了？”
“这个……师傅，我吃过七年桃子了。”孙离说道，还是装憨厚点。
“七年了。”
“王龙天资聪慧，却心有牵挂，但也算学有所成，已经下山。”菩提祖师说道，“你与他一道来的，想学些什么？”
“弟子觉得每天扫地，吃果子就挺好。”
“你这猢狲，这般懒惰……该打。”
连续三下，还挺疼，菩提祖师拂袖而去。
“你这泼猴，十分无礼。”
“师傅想传你道法，为何顶撞师傅。”
“泼猴，该打。”
“如此冲撞师傅，师傅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讲道。”
“泼猴就不该留在山上。”
“出去。”
孙离鄙视之，就你们这样心性，还修道，回家洗洗睡吧。
夜半三更，孙离醒了，怎么就醒了吗。
翻个身，继续睡。
菩提祖师纳闷了，这猴子，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悟空，可想好了，学什么道法？”扫地时，菩提祖师又来了。
“但凭师傅教诲。”孙离很憨厚。
“‘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不知你想学哪一门？”菩提祖师说道。
“都行。”孙离道。
“……”菩提祖师。
“我算了算，这些都不是太适合你。”菩提祖师说道，“为师这里，有一门长生之术，颇为适合你这天地灵根，你可愿学？”
“弟子愿学。”
大品天仙诀，真的很玄奥，很厉害……奥妙无穷，孙离沉浸，如痴如醉。
“悟空，学得长生术，却还有三灾要经历，闯不过便会身死道消。”老祖见孙离修行认真，又来了。
“为师有天罡法，三十六般变化，地煞法，七十二般变化，你想学哪个？”
菩提祖师微笑看过。
“我学天罡。”孙离果断说道，“师傅，天，一听就很厉害。”
“……”菩提祖师笑容凝滞了。
“你乃地养之灵，地煞法更适合你。”菩提祖师说道。
这些时间，孙离心惊，已经麻木了。
果然，一切都是有问题的，他必须走这条路吗。
好吧，能变强就行，先变强。
“谢师傅。”孙离道。
菩提祖师微笑捋着胡须，“孺子可教也。”
……
孙离开始接触真正神通，体会其中妙用。
不得不说，地煞法也是很强大的，很玄妙，他都在快速的入门，进而开始掌握精髓。
孙离发现，他真的很有悟性，或者说这身体很有悟性，或者他们都有。
他进步很快，大品天仙诀，七十二般神通……一一领会。
之前的扫地，养花，没有白费，那些东西，都不是凡物，尤其那阶梯，每天走过的意境，神通中都能运用到。
石阶旁，孙离扭身一变，化作石块，一点都不突兀，仿佛一直都在。
花草中，多了一株，随风摇曳，花朵一幻，蝴蝶翩翩起舞，而还没飞多远，化作一个猴子，滚落下来。
还是不够娴熟，能变化一个，连续不同形状物种变化，就难连贯了。
不同变化，需不同意境，不同力量流转，模拟……很多玄奥。
便是这样，孙离也很开心了。
他终于要强大了。
地煞法还算辅助，大品天仙诀，才是真正本事，力量飞快增长。
若是此时，面对那什么燕赤大妖，他绝对不怵，自信能镇压。
方寸山同门们见到他，也都热情起来。
实力决定地位，古往今来，从来如是。
“悟空，为师来考校下你所学，是否偷懒。”
“是，师傅。”
“你飞给我看看？”
孙离暗道，还是来了。
果不其然，菩提祖师一阵摇头，“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似你这半日，去不上三里，即爬云也还算不得！”
“请师傅教我。”孙离憨实道。
“也罢，你学得地煞神通，没有身法，却也弱了这绝学，今便传你筋斗云。”菩提说道。
“多谢师傅。”孙离表示很惊喜。
周围师兄弟们也纷纷祝贺。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
孙离实力突飞猛进，地煞法真正精髓，筋斗云也随意施展。
“悟空，筋斗云练的如何？”
“师傅，已经能够随心。”
“如此便与为师办个事。”菩提说道，“万寿山五庄观地仙之祖镇元子曾邀为师赴人生果宴，为师没去，但也要回个礼物，你去了，要注意礼节，不能无礼，却也不能弱了我方寸山。”
“此行出去，可以化作任何身形，对你地煞法的考验，就是不能以猢狲之身，更不能招惹是非，碰到任何事，都要避开，切记，切记。”
“是，师傅。”孙离道。
筋斗云翻身而去，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用，还很爽，风驰电掣啊。
几息之后，孙离便远离了方寸山。
落下小路，扭身化作一个青年，不是前世样貌还是谁。
溪边看了看倒影，真帅。
可惜，这一世，是猴。
回头看了看，要不要趁机跑路呢。
想过之后，孙离放弃了，现在又没什么，那老头太厉害。
菩提祖师还是认真教他的，只是这点，也值得他感恩。
若日后没什么的话。
“你说，他会出手吗。”方寸山虚空中，有声音传来，只有菩提祖师能听到。
“应该会。”菩提祖师摇头，“总感觉，他有奇特，看不清，道不明。”
“所以你想看看？”虚空声音，“每次都有些许不同，不都一样吗。”
“是啊，一样，你不也看到未来了吗。”
“未来也是一样，但未来却是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
“你想说变数。”
“不是一直都存在吗。”
“你觉得他是？”
“不觉得。”
“呵呵。”菩提祖师淡笑，闭眼修行，不再说话，虚空中也没了声音。
第七章 那便战
孙离没有着急，随便走着，也是没几日就到了万寿山五庄观。
“这位上仙是？”两个道童很礼貌。
孙离这身打扮，很有仙气，还帅。
送上了回礼，吃了饭菜，孙离远远看了看人参果树，这一轮还没成熟呢。
之后就离去了，弟子对弟子，镇元子老头面都没见。
空中随便飞着，想着一些事。
他也得做些什么，不能总被命运把控，现在慢慢开始有能力了。
忽然，云层中战鼓惊雷，孙离吓一跳，差点掉下去。
“什么玩意，天兵天将？”孙离隐匿身影后，看到了。
云层中杀气滚滚，战车呼呼，一个个的霞光……正是天兵天将。
“嗯？刚那妖怪呢，过去五千天兵，格杀勿论。”领头武德星君喝道，自己则率队，继续杀下去。
孙离火大了，本就吓一跳，他还没动怒呢，这群家伙刚也有看到他，直接要杀他。
就要回去了，他也没有变化，毕竟不是真身，没有真身自然，还要消耗法力。
现在又隐匿了身影，这群家伙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五千天兵天将而已，孙离抬步上前，就想镇压，跟着又止步了。
他一直不想大闹天宫的，难不成现在就开始？
心里来句国骂，孙离忍了，扭身隐匿中消失。
“那妖怪呢。”
“哼，障眼法，追。”
“天罗地网封锁，杀无赦。”
五千天兵天将气势汹汹，孙离早已没了踪迹。
“果然是官军，古往今来传承，都够霸道。”孙离很不爽，“这群王八蛋干嘛呢。”
“追杀妖怪？”
孙离没兴趣掺合。
恶妖也很多，如袭击他们花果山的，袭击黑柳山的燕赤大妖。
这些事，与他无关。
他前世就是个普通人，很老实的，没多大志向，只想有个温暖的家，奋斗半辈子后，能够过些咸鱼养老生活，就知足了。
来到这里，也是想咸鱼，但非要逼他。
我不争还不行吗。
蓦然回首，余光所至，孙离怔住了。
霞光杀气之中，蝴蝶振翅，昙花一现，很美，可惜太短。
小蝶？
上次一别，已是多年，还以为她已出事，怎么来了这里。
孙离扭身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凌乱的罡风中，接住那个飘零的身影。
蝴蝶翅膀已经消失，花边裙摆残破，如那千疮百孔的翅膀。
小蝶先是一惊，跟着就笑了，没有抬头，笑容先出，若百花绽放。
“猴子，你没死，真好。”
“不过我要死了。”小蝶吐血，眸子却在笑，看到故人，很开心。
“你也不会死。”孙离道。
“你不该过来。”
“我想来就来。”孙离道。
“妖孽，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送他们上路。”
有天将带天兵追来，冷漠霸道，杀气腾腾。
说话间，杀招已经覆盖头顶。
孙离看都没看，抬手就拍了出去。
大品天仙诀，早已俢至精髓，一群小小天仙，一个照面，阵型溃散，翻飞七零八落。
小蝶有多惨，他们便是双倍。
“猴子，你好厉害。”
“是吧。”
“你怎么修行这么快？”
“我聪明。”孙离道，“之前你还嫌我慢呢。”
“小气，还记得呢。”
“猴子，你这么厉害，还能走，我不行了，若有来世……呵呵。”
“我带你走。”
“我……走不了了。”
“我说能就能。”
“妖孽休得猖狂，速速受死。”天空传来暴喝，云层滚滚，风雷呼啸，大批天兵天将杀来。
“猴子，快走呀。”
“等我。”孙离到了下面，把小蝶放下，抬头，踏步。
跟着就到了天兵阵营之前。
瞬时无数影子，有分身，更有残影，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每一个天兵天将身前都有。
风雨雷电咆哮，喊杀声中，天兵接连溃败。
孙离闪身消失，又到下方，抱起小蝶，隐身便要走。
下一刻，两人又显出了身形。
但见武德星君冷笑，手持照妖镜，带人拦在前面，“没想到还来个大鱼。”
“周天星斗杀阵，炼化此地，让他们灰飞烟灭。”
一时间虚空迷蒙，杀气漫天。
孙离怒了，他真不想纠缠，只想救个朋友，这个世界，少有的朋友。
这里有很多妖族，天兵天将在四处猎杀，老弱也不放过，冷漠而无情。
他不知缘由，不想多说。
但现在竟然封锁了方圆几百里，要全部炼化。
方圆几百里，可是有人居住的。
如此无情，与妖魔何异。
只为杀他？认识他吗。
“好好享受挫骨扬灰的滋味吧。”武德星君嗤笑。
呼！孙离明明还在原地，一模一样的身影，却到了武德星君身侧。
“找死。”武德星君不惊反怒，一手照妖镜，一手短柄战戟，强势杀了过去。
一次碰撞，各有后退。
孙离很不爽，他没兵器，法宝，对方占了太多法宝优势，那法宝，威势很强。
武德星君更愤怒了，“杀了他，我要把他扒皮抽筋。”
武德星君身边天将，纷纷暴喝出击，武德星君跟随其后，眸子凶光，无数天兵也都联袂出手。
一个或普通，但结阵联手，威势就不同了。
一时间，乌云狂涌，电闪雷鸣，无数攻杀，如若天罚，孙离被笼罩其中。
“猴子……”小蝶在下面很担忧，很焦急，想起身，伤太重。
攻杀过后，一片虚无。
武德星君以为得手，嗤之以鼻，而刚笑出声，他就翻滚出去，大口吐血，怒不可揭。
孙离更不爽了，这家伙衣甲也是法宝，这什么天兵大阵，更有联袂防护加持，这么一个货色，单挑明明不行，他还收拾不了，十分难受。
“妖猴，你找死，因为你，天下猴妖都犯了死罪。”
你特么的！孙离踏步，法天象地。
身影刹那化作万丈，不等阵法攻杀再来，践踏出击，毁天灭地。
飞沙走石，遮云蔽日，天兵天将大阵直接溃散。
各方虚空天兵接连翻出，武德星君也吓住了，刚要后逃，便直直翻滚出去。
“天罗地网，拦住他。”
一时间，银光闪烁，自银河而来，星芒若网，寒意刺骨。
孙离挥拳，这一刻，只觉热血沸腾。
何为修道，逍遥自由，不在五行，谁也不能束缚他。
天要束缚，便破天，地要束缚，便踏碎。
这才是道，他的道。
区区一张网，想困住他，一拳不够，便多来几拳。
轰鸣中，虚空都要裂开，天罗地网支离破碎。
第八章 金蝉
“好一个妖猴，厉害，但你回头看看。”武德星君冷笑，声音后面响起。
孙离身影恢复正常，闪步落下，冷冷看向前面。
刚刚力拼，他没再分心，分身收了去，小蝶被抓了。
“放了她。”
“你以为你是谁？”武德星君嗤笑，“跪下，我可以考虑。”
“你找死。”
“站住。”武德星君哼道，“再走一步，这小妖死。”
“妖猴，你的本事我见过，别动歪心思，跪，还是不跪？”
“猴子……保重。”小蝶没有惧怕，始终看着孙离，笑容还是那么好看，眸子还是那么灵气，“最后能看到你，我很开心。”
小蝶微笑中，缓缓飘散。
“你……”武德星君大怒。
孙离已经到了眼前，他想阻止，又一次无能为力。
莫名的，心有些痛，不是有些，好像更多……这只是一个蝴蝶，但就是心痛。
她不在了，彻底消失。
霸道拳势，一往无前。
孙离第一次有了杀心。
之前虽出手，都想着逼退就走，以他的速度，这些人追不上。
武德星君怒吼着反击，接连暴退，很快就披头散发，连续翻滚。
孙离拳头依然，始终紧随，谁也不能阻止。
地面大坑，武德星君被轰入地下，还在持续。
孙离很愤怒，这么难杀吗。
他没有兵器，刚刚出山，很多神通虽修成，一些也还不到位。
“啊啊……杀了他，杀了这妖孽……妖猴，不敬上苍，你们该被天谴，诛灭十族。”
“妖猴还不住手。”
“受死。”
又有星君到来助拳，孙离头也没回，继续攻杀，不信轰不破你这乌龟壳。
然而有法宝宝物，照妖镜是天庭宝物，也赐予了他带着，现在回转护身。
火德星君，水德星君，金德星君……都来了，四面杀招降临。
孙离不得不回身阻挡，这一阻击，再回首，武德星君已经被救走了，地下被土德星君拉走的。
武德星君出现在远方，凄惨无比，仇恨盯着这边，“杀了这妖孽，再诛尽天下妖猴。”
翻出的天兵天将很多也再次归为，有了五个星君加入，威势大增。
“杀。”风雷为战鼓号角，杀生震天。
孙离没有多说，扭身消失，跟着出现在武德星君前面。
一分为六，攻杀六大星君，主身更是直杀武德星君。
时间缓缓。
五行星君五人都有法宝，不好对付，联手威势更强，武德星君率领天兵天将也不弱，但孙离愈战愈勇，愈战愈强。
仿佛不知疲惫，不知受伤。
要战便战，战到天荒地老。
他自从来，从没想过与人争斗，他是老实人，很懒的。
一直要逼他，非要逼他。
那便肆意一回又如何！
莫名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死过一回，又有何惧。
“武德星君。”孙离只盯住这一个，你最该死。
妖山早被打破了，天边染成了血色，不知死了多少天兵天将……武德星君恐惧了，再不敢冲杀在最前，五行星君也忌惮了。
孙离不是主杀他们，他们配合也默契，一样很狼狈。
孙离也很狼狈，但好像打不死，打不到。
战神一怒，三军辟易。
“该死的妖猴，我要把他生吞活剥。”武德星君怨恨，他的灵宝甲衣都要破了，想要修复也是很难，他更受伤不轻，怕是要很久才能恢复。
“禀报天庭没有，支援怎么还没来？”
“星君，来了，他们来了……”
“哈哈，妖猴，你的末日到了。”
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等神将，带队杀来。
“封锁虚空，诛灭妖魔。”
孙离无惧，只有冲天战意，依然盯着武德星君。
武德星君心底寒意，跟着又冷笑，愤怒，“杀……”
“妖猴还不伏诛。”天空传来暴喝。
呼！蓦然间，一片迷幻，虚空错乱，所有都被隔绝了似的。
新来之人看不到了下面战场，孙离也看不到了来人。
“哎。”一声叹息，耳畔响起，“你无兵器，神通刚成，还待稳固，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谁？”孙离眸子精光。
“我。”
“你是谁？”
“重要吗。”这是个和尚，白衣，桃花眼，挺帅，“呵呵，好吧，贫僧金蝉。”
说话间，孙离渐而恢复理性，两人趁迷幻，闪步消失，转瞬已到万里之外。
今日战不了，无需寻死，来日还有机会。
“为何要救我？”孙离看着和尚。
这个，就是将来转世，那个吃了肉，可以长生不老的家伙？
“你的眼神，看得我心凉。”和尚后退两步。
“你还没回答，为何救我？”
“路过，想救就救了。”和尚道。
“你冲动了啊。”
“或许吧。”孙离道。
“你是佛门的？”
“不像吗。”和尚微笑，慈眉善目。
“和天庭什么关系？”
“都是神佛。”
“我呢？算什么，妖？”
“这要看你，你称妖，便是妖，称仙，不作恶，便可为太乙散仙。”
“我刚刚杀了天兵，算作恶吗。”
“算。”
“他们呢？”
“他们奉旨诛杀害人的妖魔，替天行道。”
“呵呵。”
“笑什么？”金蝉微笑。
“那些妖魔或许盘踞一方，有的害了人，但他们刚刚冲击厮杀，焚烧三百里，水淹五百里，肆无忌惮，害的人，害的生灵更多。”孙离说道，“如此说，谁是魔？”
“战乱死伤，在所难免。”
“那些妖怪残害生灵，不敬上苍，若非如是，便不会有今日，终究还是那些妖怪的错。”
“好有道理。”孙离嗤笑，“不敬，说的好。”
“你们就是这样俯瞰，哦，普度众生的？”
“他们是天庭将领，不是我佛。”
“你佛如何？”
“众生平等。”
“我差点信了。”孙离说道。
“我也作恶了，你为何救我？”
“你问过了。”
“好吧，总觉得和你有缘，这次事情，本也与你无关，这个回答，可以吗。”
“我和你无缘，以后离我远点。”孙离脸黑，滚犊子。
别让我下次再看到你，不然绝对吃唐僧肉。
“我救了你，怎么总感觉，你对我满满的恶意？”
“有吗，我很感激。”
“呵呵，看出来了。”
“和尚也会撒谎？”
“我是礼貌。”金蝉笑道，“接下来准备去哪？”
“回山。”
“不请我坐坐？”
“不。”孙离翻个筋斗云，直接离去。
白衣和尚独自站着，仰望天空，摸了摸光头，“没礼貌。”
“妖猴呢。”
“该死……我要杀尽天下猴子。”后方天兵阵营中，武德星君低吼。
“追。”
“星君且慢，此间事了，我等该回去复命了。”
“那妖猴杀我天兵近千，伤者更有几万，岂能罢休。”
“陛下自有决断。”
“何方妖猴，如此大胆……千里眼，顺风耳，可曾追踪到？”凌霄宝殿上，玉帝大怒。
“陛下，妖猴本来还在，忽然消失了。”
“……”
不论天庭如何，孙离回到了方寸山。
斜月三星洞，号称心灵所至，才能找到。
他杀了天兵，倒要看看会如何。
第九章 再见故人
“悟空，你可知罪。”台阶之上，菩提祖师负手而立。
“弟子不知。”
“你出发时，为师一再交代，不能以本身示人，不可招惹是非，遇事要避让，你可还记得？”
“弟子不敢忘记师傅教诲，弟子完成师傅交代事情，本要回来，就没再变化，是他们把我当做异类，非要杀我。”
“你有筋斗云，哪里都可去得，为何不走。”
“我要救朋友。”
“她是天庭要犯。”
“师傅，她从没害过任何生灵，是我第一个真正朋友，难道我救她，也有错吗。”
“哎……你没有错，为师没错，他们，也都没错。”菩提祖师一声轻叹。
“悟空，你走吧。”
“师傅？”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菩提祖师说道，“为师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师傅……”
“走吧，记住，到了外面，不得提为师名讳，更不能以为师徒弟自称，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师傅，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子。”菩提祖师转身走了，身影缓缓消散，声音传遍虚空。
“弟子拜别师傅。”孙离认真道。
这一拜，将来若无别的，粉身碎骨也报师恩，若对敌，便也不会手软。
若是后者，说明一开始，你们都在算计我。
孙离最后看了方寸山，翻身远去，消失云层之中。
“有野性的，呵呵，没错。”虚空声音。
菩提祖师闭目，没有回答。
“他杀了不少天兵，你准备怎么与天庭说？”
“我的弟子，杀几个天兵，又如何。”菩提祖师淡声道。
“你不会教出感情了吧，你刚还说了，从此不再是师徒。”
“金蝉是你让过去的？”
“他不过去，那猴子会被抓，甚至会死，就算那些人不够，还会来更多，更强的。”
“还是那个野性，疯狂的小猴子啊。”
“他不同。”菩提说道。
“不同吗？”
“金蝉不是我让过去的，他自己所为，或许真是路过。”
“你信吗？”
“重要吗。”
“金蝉有野心，劝你小心。”
“你也会挑拨了？”
菩提闭目，不再回应，虚空声音也消失了。
……
天兵天将没有再追杀来，想来还是搞定了。
离开方寸山，孙离早想到，时候也该到了，没什么遗憾。
该学的，他都学了。
离开了也好，方寸山中，虽是洞天福地，什么都好，就是菩提祖师，太强，总会有压抑。
若是正常还好，这一切，这个世界，很诡异。
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天大地大，这才是真正的自由，逍遥，前所未有的舒适。
打了一架后，孙离也放开了。
管它什么，要战就战，早死过一次，大不了玩完。
云层中飞腾挪移，享受当下，游戏红尘，岂不快哉。
“咦？”飞过南瞻部洲，东土地界。
孙离眸子光芒，扫视下界，咧嘴笑了起来。
他看到了王龙，当初那个结伴少年，果然是他猜想的那个人。
现在已不同，不是那个意气少年，温文青年，而是有着一种霸气，不怒而威那种。
“嗯？”后花园中，王龙抬头，微微蹙眉。
孙离没有掩饰任何气息，王龙有所感应，但也看不穿云层。
虚空微微波动，孙离落到了旁边。
“什么人！”
“保护……”一群甲士第一时间涌来。
“退下。”王龙摆手，喝退甲士。
转身看向孙离，王龙笑了出来，这一刻，还是那个笑容。
“果真神通广大。”
“你修成，下山了？”
“算是吧。”孙离微笑，“没想到你混这么好。”
“凡俗琐事罢了，不及你逍遥，云里来雾里去。”王龙摇头，“我也不想，情非得已。”
“哈哈，不说了，今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王龙笑道。
……
“准备去哪？”
“不知道，没想好。”孙离看着远方。
“留下如何，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朋友。”
“想过，还是算了。”孙离笑道。
“你不像猴子？”
“我都修道了，不算太乙散仙，也算妖仙吧。”孙离道。
“哈哈，也是。”王龙笑了，“保重。”
“你也是。”孙离道，“有些事，若真不喜欢，就算了，退一步，未必不好。”
孙离走了，短短相聚，还是要走。
他不想少有的朋友，再次为他所累，所伤，所死。
他们两个，好像都有那等宿命。
不可更改吗。
这货，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呢。
总不能邀请他，唱个蜜雪冰城吧。
万一这货装，没唱，我唱了，岂不露馅？
“可我早已没有退路。”目送孙离消失云端，王龙轻声，“希望你……呵呵。”
说着又摇头，有些自嘲。
去哪呢？孙离在思考这个问题。
花果山是他的家，这身体的家，也算他的家。
有很多朋友，虽没小蝶，王龙这般知己，他也挺喜欢那地方。
也许是猴子的缘故吧，有潜意识影响，孙离并不排斥。
但回去，就要继续接下来的故事吗。
他讨厌，不想被命运控制。
很快孙离纳闷了，还是得回去。
这个时候，花果山好像要遭难了。
忠实拥护他的猴子猴孙们，小溪小鱼儿们，花丛的小蜻蜓，枝头的百灵鸟……晚了，可能会血流成河。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事要做。
顺路而已，不会耽误太久。
孙离有着冷意，锐利锋芒。
燕赤大妖，不管你是谁，当初为何杀戮，你必死。
黑柳山，一片荒芜。
曾经的繁荣，和谐，自然……不复存在。
孙离站在山头之上，扫视四周，却什么都没。
燕赤大妖并不在，早已不知所踪。
轻叹一声，孙离翻身远去。
“花果山的猴崽子，准备好受死了吗，哈哈。”雾起云涌，风雨雷电，笼罩整个花果山。
“不好，混世魔王又来了。”
“和他拼了，准备迎战。”
魔云滚滚中，混世魔王头戴乌金盔，映日光明；身挂皂罗袍，迎风飘荡。
下穿着黑铁甲，紧勒皮条；足踏着花褶靴。腰广十围，身高三丈，手执一口刀，锋刃而明亮。
巨大身影落下，一脚便踏死几十猴子，肆意狂笑，魔气汹涌，不可一世。
“今日起，水帘洞便是我混世魔王的了，杀光这群猴子。”
第十章 王者归来
呼！虚空微微凝滞，魔云冲散，前面多了一个猴子，孙离到了。
短短寂静过后，后方传出无数欢呼，还有痛哭声。
“大王……是大王回来了。”
“嗯？早就听闻花果山有一猴王，当初本王属下狼妖被其所杀，就是你？哈哈……”混世魔王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还当是什么人物，原来也是个野猴，身不满四尺，年不过三旬，手中更无兵器，你拿什么和我斗？”
“也罢，本王不欺你，也不用兵器，待我亲手敲碎你猴脑，当点心吃。”混世魔王咧嘴，迈步，地动山摇，魔威盖世。
孙离也动了，很大吗，很高吗。
一步迈出，迎风高涨，你三丈，我万丈，两步迈出，好像不用迈了，抬脚，踩下。
“吼……”混世魔王怒吼，刚说的话也反悔了，疯狂挥舞兵器。
而跟着，就被踏没了，踏入地下。
嘶吼连连，混世魔王从地下逃走，远方钻出，凄惨至极，惶然看着孙离无边身影，“你……你是什么妖怪？”他不信这是个猴子。
跟着他头顶就黑了，孙离没有闲着，混世魔王刚出来，大手就盖了过去，任凭如何挣扎，都逃不过，直接被抓在手中。
“原来是只野猪精。”
“饶命……”
砰！话音没落，爆出血雾。
若是之前，孙离还不会这么杀，第一次杀过之后，好像适应了。
很适应。
“大王死了，快跑啊。”混世魔王带来的小妖吓破了胆。
孙离挥拳，打灭不少，还有一些混入花果山中。
孙离身躯变小的同时，分出几百个分身猴子，各自追杀下去。
回来时就感应到了，这些妖怪，侵占花果山大半地方，杀了很多猴子，敲脑吃肉，不可原谅。
“大王……”一众猴子伤感之余，也很欣喜，漫天遍野，齐齐拜见。
很多诉说，很多欢呼……得知混世魔王老巢还抓不少猴子当食物，孙离分个分身，来到坎源山水脏洞，也给救了回来。
夜，孙离再次进入水帘洞。
现在有了神通，倒要看看，当初虚幻影像，到底是什么。
孙离眸子金光，连续施展神通，却什么都没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有时空错乱的痕迹，若非血脉相连之感，还发现不了。
换个存在，哪怕神通更强些，也难发现。
……
一切安定，孙离便又离开了。
他不想就这么持续下去。
南瞻部洲，黑柳山，孙离又来了。
之前是要回去解决花果山之危，没时间细查。
走过废墟荒芜之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他虽没待过多久，却很喜欢，很安宁，很快乐的日子。
木道人，后来才知道，是黑柳成妖，并不是人，但他得道之后，从未害过人，有教无类，更教诲过无数生灵。
还有小蝶……
那些笑话过他的年轻人，也是羡慕他学霸而已，都是同窗，曾经的回忆，都不在了。
是因为他吗。
他本不该来，没有这些交集，他背离了主线，大家就出事？
孙离很烦躁。
猛地踏地，“土地，山神！”
“何方妖孽，胆敢……”
孙离二话不说，拳头已经砸了过去，摧枯拉朽。
山神怒吼，土地愤慨，很快就是惨叫，惊惧了。
“上仙饶命，饶命。”
很简单，没名气，不认识我，打出威势就是。
讲道理，不是没试过，天上神仙都讲不了，何况地方的。
孙离淡然，“十几年前，此地有个木道人，你们可知？”
“上仙，小神知道，还和他论过道呢。”
“后来的燕赤大妖，灭绝此地，可知？”
“知，知道。”
“上仙明鉴，这是妖怪彼此厮杀，不归我们管。”
“燕赤大妖呢，他后来去了哪？”
“小神不知，那等大神通大妖，小神也不敢窥伺。”
“燕赤大妖来历，给我说说。”
“小神知道不多，只听说是西牛贺洲大妖……”
“西牛贺洲，为何不远万里，来到黑柳山？”孙离皱眉。
“小神不知。”
……
“上仙自何处来？”散仙道观前，老道感应到孙离不凡，恭敬相迎。
“可知燕赤大妖踪迹？”孙离道。
“当年黑柳山事情，老道也有些许耳闻，后来燕赤大妖也消失了，却不知去向。”
“叨扰。”孙离闪身消失。
“老祖宗，一个妖猴而已，干嘛和他那么客气？”
“你知道什么？此乃太乙散仙，不差天上大罗金仙。”
“什么？”
“你这妖猴，是来给本大王送口粮的吗？就你这小身板，不够本代王一口吞的……”妖怪洞前，那妖怪很嚣张。
下一刻就哭了，“猴爷爷，我错了，我愿把洞府献给你，唯你马首是瞻……”
孙离问过之后，还是没什么收获。
走过，见识过，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存在，都不及当初燕赤大妖威势，不知所踪，不敢探查，却也正常。
西牛贺洲，赤血谷，孙离到来。
到了这边，终于查到，曾经燕赤大妖的地盘，为祸一方，此时也无踪迹。
打听过，好像都不知道。
孙离抬头看天。
命运，是你们在主宰吗。
孙离腾云而去，难改自己命运，就换个方式。
金蝉子还在西方，天蓬卷帘在天上，还有一个。
西海，孙离很快就到了。
我把这个命运弄错乱了，看你还有什么后续剧情。
孙离扭身化作一个鱼儿，潜入大海。
很快来到西海龙宫，虾兵蟹将挡住了去路。
没有那么好糊弄，人看鱼都是一个样，人家可不是，这里也有防护阵法。
孙离可以施展神通潜入，但很麻烦，干脆直接出手威慑。
实力为尊，丛林法则，早晚还得出手，强者才会受到重视。
两拳解决虾兵蟹将，随步拍翻龟丞相，孙离坐上龙王主位。
“你家龙王呢，让他来见我。”
“上，上仙是谁，不知找我家龙王何事？”龟丞相颤颤巍巍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他有个三太子，资质不错，想收为徒儿。”孙离说道。
龟丞相长松口气，“上仙有所不知，龙王和三太子都不在宫中。”
“东海龙宫有妖魔祸乱，我家龙王和太子带兵去援手了。”
“这么巧吗？”孙离皱眉，神念感应一圈，除了少数禁地感应不到，确实不在。
难怪他没拍翻几个，龟丞相他们都不敢动了，精锐都被带走了。
“再会。”孙离扭身消失。
第十一章 小白龙挂了？
东海龙宫，花果山毗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腾云东海之上，下面海浪滔天，海浪深处杀气腾腾，确实有妖魔祸乱，不少海水都染红了。
时而还有虾兵蟹将尸体飘出，也有祸乱的大妖小妖。
孙离潜入大海，扭身再次化作鱼儿。
海底暗涌滚动，喊杀不绝，无数妖魔在进攻这里，厮杀的火热。
“龙宫小杂鱼，死。”
孙离只是看了眼，就有妖怪杀过来。
这是个石怪，暗灰色岩石皮肤，丑陋狰狞，煞气浓烈，刚刚一口就吞了一群虾兵蟹将鱼妖。
孙离没有躲闪，顺着大口进入，跟着一切消散，石怪灰飞烟灭。
随步中，又有虾兵来袭，孙离一巴掌拍翻摁住。
“西海龙宫队伍在哪？”
虾兵惊恐，哆嗦的厉害，指了指一个方向。
孙离远去，很快再次摁住一个巨蛙。
“你们三太子在哪？”
“三……太子？”巨蛙鼓着肚子，也很害怕，“你……你是谁？”
“我不是敌人。”孙离说道，“来帮忙的。”
“来的都是什么妖魔？”
“小的地位不高，还不知道具体，有鸱脾、桓胡、木魅、水灵、山妖、石怪等很多，都很凶残……”
“三太子呢。”
“在……在前面，刚我看到好像在和一个巨大山妖厮杀。”
孙离闪身消失。
“都说龙肉好吃，今天本王便尝尝什么滋味，哪里走。”
“跑不了的，哈哈，死吧。”
“三太子……”有龙宫属下想帮忙。
“滚。”山妖强势，一巴掌拍死一片。
“孩子……不！”西海龙王敖闰悲吼。
但他也有对手，一样强大的很，根本走脱不得。
“老家伙，不用伤心，很快就轮到你了。”
孙离到来，有些懵了。
但见一个巨大的黑色山妖，多条古怪手臂，撕扯轰杀一条白龙，白龙挣扎，反抗……跟着，四分五裂，挂了？
孙离闪步到了战场，四分五裂的龙身精华被夺噬，也在灰飞烟灭的消散。
伸手想要接住几片，毛都没了。
“嗯？猴子，你不是我们这边的，那就是龙宫帮手了？”山妖吞噬了白龙精华，气势愈发狂暴，狞笑，霸道，“死。”
多个黑色烟雾般的手臂，有形似无形，联袂绞杀，虚空都锁定压制，无处可走，无处可躲。
小白龙就是这么被杀的，现在山妖威势更加凶猛。
孙离头都没抬，反手拍了出去。
手掌迎风而涨，什么诡异手臂，什么压制，什么杀招……这一掌，摧枯拉朽，粉碎一切。
山妖惊恐想后退也晚，轰然爆开，无数黑烟凌乱，缓缓消散。
孙离站着，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还有妖魔杀来，孙离转身，眸子冷光。
身影如幻，那是残影遍地，速度快到极致。
刹那来者全部翻出。
莫名的，什么感觉呢，烦躁，恼怒，心痛？
轰翻来袭者之后，孙离倏然停住了。
什么玩意，他愤怒什么。
他根本不认识。
这……小白龙挂了？对他来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是不是以后就没主线了。
这次可与他无关，他什么都没做。
“宰了这猴子。”
“吼，我要吞了他。”有大妖都发现这边，嘶吼着杀来。
这边本就是前面战场，一时间，孙离被包围了。
无边杀招，法宝兵器，招呼过来。
孙离也无惧，闪步多个分身，刹那间妖气滚滚中，暗涌凌乱，孙离直接冲了出去。
本不想继续多留，孙离刚要施展身法远去，脑袋一痛，脚下趔趄，神念攻击。
孙离转身，锁定目标，踏步便杀了过去。
“嗯？”碰撞过后，孙离停下了。
他被拉入了某个特定空间。
一片迷蒙，苍凉，亘古气息，扑面而来。
“你来了。”类似空间扭曲的地方，有虚影说道。
“你在等我？”
“呵呵，猿猴一族天地灵根，你是，我也是。我虽被镇压在此，却也距离花果山不远，那地方，本还是我的洞府，自然知晓一些。”
“我们天生不凡，那些神佛圣人都嫉妒我们，我的下场你看到了，你要小心，他们不会放过你。”
“你是谁？”
“无支祁。”
“水淹四方，祸乱人间的那个妖猴？”
“他们说的？呵呵，想到了。”
“你找我来何事？”孙离看过去，“要我救你？”
“我被镇压太久，灵力早已耗尽，不行了，无需相救。”前面虚影摇头。
“找你来，一是想看看，我猿猴一族后人。二是要告诫你，那些神佛，说什么都不要信，一定要远离。三，我赤尻马猴的神通，不想就此消散天地间。”
“四，镇压我的，乃定海神针，这是件难得的至宝，无数年来，虽然镇压我，我也在反抗，已经泯灭曾经印记，我死后，你可以取之，用之。”
“不能便宜外面那些甘愿当看门狗的家伙。”
“孩子，切记我的话，那些神佛，都不可信。”
“他们想做什么？”
“我一直被镇压，也没弄清楚。”无支祁摇头。
“呵呵，最后能见你一面，我知足了，灵根不灭，我猿猴一族便不会灭。”无支祁笑着，语气越来越虚弱。
“孩子，前走几步，我……把赤尻马猴的神通，尽数传你。”
孙离前走，猛然间，极速，杀招，一往无前。
几乎同时，前面一样暴起，扭曲的空间全是杀招，其中折叠了无尽杀机，粉碎天地。
轰然暴起，奇异的空间，无限凌乱，近乎化作混沌。
孙离翻出很远，嘴角溢血，踏步稳住。
前面虚影消散，走出一个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脖子一身，便有百丈。
孙离身影同样在暴涨。
“法天象地？使得不错。”无支祁咧嘴，口中一样流血，随手抹去，凶威浩荡。
这些很快都是他的了。
“孩子，你很伤老祖的心，为何要攻击我？”
“我是你大爷。”孙离面无表情。
再叫一句孩子，弄死你。
“哈哈……有意思。”无支祁大笑，“好吧，老祖哪里有破绽，还是你天生凶残，自家老祖，猿猴一脉，也都可杀？”
第十二章 还是我的
“你自己说的，漫天神佛都不可信，我干嘛要信一个凶妖。”孙离淡声。
他可不是那些好骗的猴子。
“他们真不可信，一个个，虚伪，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我之前要走，你攻击了我。”
“我是想让你避开他们过来相见。”
“我进来后，我们碰撞过，你一样是杀招。”
“哈哈，谁说石猴好骗的？”无支祁摇头，“可惜，你进来了，这是我的空间，我是你的老祖，神力比你深厚太多年，你没有丝毫胜算。”
“活得久，才这点实力，只能说你废。”
“有一点你没说错，你是被镇压的，你受伤了，现在说话，也是在暗自疗伤。”孙离说着前走，“所以，是你死。”
前走中，孙离消失。
“你敢……欺师灭祖，滚。”无支祁变色。
霎时间，交锋开始，神通碰撞。
两个猴子，都有法天象地，巨大身躯碰撞，力大无穷，空间无数破碎……破碎中，又看到不同的交锋，他们都会变化。
更有极速分身，残影身影分不清楚。
“这是我的地方，给我死来……控水，就是当年共工，也不敢在我面前卖弄。”
“你受伤了。”孙离嗤笑。
“啊啊……”无支祁暴怒，但孙离说的是真的，而且孙离神通，不差于他。
“哈哈，死吧。”猛然间，无支祁再次爆发，看着翻飞的孙离，狂笑起来，“我有兵器，你没有。”
无支祁手持镔铁棍，凶威不可一世。
凌乱的水势中，孙离走出，战意无限升腾。
“你没受伤？不可能。”
“你受伤了。”
“啊……我杀了你。”无支祁作为古老凶妖，本就浮躁。
还有没有别的话，我知道我受伤了，被镇压于此，这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鏖战持续，愈发凶险，孙离没有惧怕，热血沸腾。
自从第一次出手之后，他就慢慢发现了。
他的神通，在实战中方能稳固，越来越强。
打的越多，才能更强。
不打，妥协，咸鱼……永远没有无敌战力。
孙离喜欢这份无敌感觉，遇强则强。
“神佛不会容忍你存在，让我吞了你，我们血脉，神通合并，谁也不能奈何。”
“哈哈……你……不……”
连续的神通碰撞，无支祁急剧变色，恐惧喊叫中，连续翻出，爆碎开来。
孙离目光扫视，还有身影想凝成，再次轰杀。
连续多次，彻底消散。
空间扭曲，缓缓破碎，孙离显现出来，再次出现在东海龙宫。
周围战场还在持续，但这边变化也吸引了注意，暂且罢战，齐齐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定海神针晃动。
慢慢动作越来越大，熠熠生辉，跟着一个闪动，便缩小飞到了孙离手中。
孙离下意识接住，好顺手，感觉本来就该是他的，感觉天都能捅个窟窿。
之前多次交手，都是手中没有法宝级神兵，区区武德星君等人，他若由此兵器，早拍死了。
还有无支祁，一个被镇压多年，算计想脱困的家伙，虽说神通不差他，那是曾经。
现在布置再多，也不太行，但手中有神兵，他就战的很辛苦。
“大王……死了？”
“是他杀了大王。”
“杀了他。”有妖魔愤恨，发狂，也有惊惧，缓缓后退，想要逃。
场面愈发混乱，孙离金箍棒在手，气势正直巅峰。
神也好，妖也罢，要杀他，不死不休的架势，便无需客气。
孙离挥舞棒子便扫了出去。
什么是翻江倒海，摧枯拉朽，现在得到了诠释。
孙离都惊到了。
这也太猛，他果然只差一件法宝。
无支祁都挂了，这些都是当年追随他的妖魔，或其后裔，或者被诅咒，不得不来的，根本不够，很快就溃散了，四散而逃。
孙离没有追击，远处四海龙王，各龙宫虾兵蟹将也都面面相觑。
这是，危机解除了？
还有，镇压的那个凶妖，死了？
这个猴子又是谁，怎么感觉和那个凶妖，有些像啊。
不会是跑出来了吧。
要是跑出，镇压的定海神针，怎么还认主了？
“小神多谢上仙出手相救。”不管怎样，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上仙大恩，四海龙宫永远铭记。”
“敢问上仙是？”东海龙王敖广有些弱弱道。
这位太猛，手中更拿着定海神针，随便舞动几下，都能把龙宫破了，这里可是他东海龙宫。
“花果山，美猴王。”孙离说道。
“原来是小神的近邻上仙，小神再次多谢上仙。”
“不用客气。”
孙离有些纳闷，说不出的心情。
刚刚战的很过瘾，但前后，也有些烦躁。
孙离走向西海龙王敖闰，“你家还有三太子吗？”
“上仙，我那孩子……没了。”西海龙王想起，又伤心起来。
没了就好，孙离松口气。
很快又摸了摸鼻子，还好这话没说出来。
我什么时候这么凉薄了，人家死了孩子，还觉得挺好？
之后就是清理战场，东海龙王敖广小心翼翼的邀请孙离到里面做客。
关键是手中那棒子，看得他发憷。
孙离想了想，棒子一闪化作一个漂亮手镯，附在了手腕。
这多帅，多时髦。
变根针放耳朵，想想都不舒服。
酒宴过后，四海龙王都来了，笑呵呵的，很老实，很谦卑。
身边还有亲卫捧着东西，一样的熠熠生辉，灵气氤氲。
“我们观上仙还没像样甲衣，这些便赠与上仙，不成敬意，还望上仙不要嫌弃。”
各家龙宫凑出来的法宝。
锁子黄金甲，凤翅紫金冠，藕丝步云履……再加上手中的如意金箍棒。
这，还是凑齐了。
小白龙都挂了，不是偏离主线了吗。
怎么还是这个命运。
看着这些东西，孙离很想拒绝，但法宝本身无错啊。
就像手中金箍棒，他都感应过，只是兵器而已，并无其它。
他拿之，实力能强出很多，这些衣甲也是。
“多谢。”孙离不再犹豫。
“一直听说龙宫宝贝很多，今日算是见识了。”孙离笑道。
“上仙谬赞了。”几个龙王捋着胡须，还挺骄傲。
“既如此，不妨再多给我几件。”孙离说道。
“我是有了兵器，忽然想起，我那满山猴子猴孙，还没趁手兵器呢。”
“龙宫都能被人打上门，我也想给我的孩儿们一点保障。”
“这……上仙爱护子孙，我等钦佩。”
“不知，上仙要多少件？”
“不需要太多，一百万件如何？”孙离微笑，让你们得瑟。
第十三章 我要做老大
四海龙王神色大变，这刚走了敌人，又来了强盗吗。
“上仙有所不知，我们龙宫只是一方小神，替天庭看护四海，没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么多兵甲，还请上仙见谅。”
“这样啊，那就少些，五十万件。”
“上仙……”四海龙王继续告罪。
“二十万……十万……八万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刚救你们龙宫于危难，你们却这般推脱吗！”
“上仙息怒，上仙……”看着孙离手中发光的金箍棒，四海龙王快哭了。
最后，孙离‘借’了两万六千件兵甲，满意离去。
四海龙王满是幽怨的脸，一个个抱着手臂，还不想找人帮忙搬。
这么多，看你自己怎么拿。
之后就看到，无数个猴子影子，一个扛了几把，随步远去。
东海一战，孙离展露峥嵘，四海扬名。
花果山方圆七十二洞妖王，纷纷来投，恭敬参拜，奉为共主。
东海借来的兵甲还是少了，花果山猴子都有几万之数，七十二洞各路大小妖就更多了。
孙离再次到傲来国借了兵器。
这次是凡人国度，孙离没有欺负，用龙宫的几件灵兵，换了他们十万普通兵甲。
花果山厉害的猴子用灵兵，普通些的，普通兵甲就够了。
孙离简单传授法术，让猴子们学习。
花果山猴子都是绝对拥护他的，以后他不在，也不想被人欺负。
想了想，妖多势众的，还是得立规矩，分封了几个元帅将军。
当初教棍法的老猿猴，也是元帅之一。
孙离名声大显，有妖王魔王前来论道，交流，切磋，结交。
六魔王还是来了，纷纷施展神通，论道喝酒，快哉的很。
“孙老弟，你年岁最小，当排老幺，我们几个，可都比你年长很多呢。”牛魔王笑道。
“呵呵，没错。”狮驼王也道。
“那是悟空天赋高，资质好，短短时间，就不差我等，你们不羞愧吗。”鹏魔王说道。
“好像你也在其中吧。”
“我当年一样成道极快。”鹏魔王道。
“好了，诸位，按年龄排的话，我得做老大。”孙离认真道。
“哦？若我没看错，你年不过三旬吧？”蛟魔王几个都看过。
“既然都是兄弟了，这秘密我也说了。不瞒诸位，我其实是无支祁……他爷爷，比你们都大。”孙离道。
“真……真的？”牛魔王瞪大牛眼。
“你们以为呢，哪有那么多天生地养的猴子？”孙离说道，“此地花果山水帘洞，本就是我曾经府邸，后来给了我那孙子。”
“可我观你，确实还年轻，不过三旬啊。”牛魔王道，其他魔王也都纷纷点头。
孙离长叹，想起过往，汗颜，愤怒，又摇头，“这是我不光彩往事，本不想提及的。”
“曾经孙子被镇压，我也闹过，奈何被围攻，打了一波，又来一波，没完没了，差点身死道消，只得把自身封印到岩石中，无数岁月吸收日月精华，慢慢修养恢复，前段时间方才苏醒，如今恢复一二，堪比重生。”
“原来如此。”
“我就说，孙兄神通广大，短短时间，扬名地仙界，又没人能说出来历，肯定不凡。”禺狨王道。
其余魔王也都纷纷点头。
“这些可恶的神佛，就喜欢抱团围攻。”
“哼，单对单，几个敢来。”
“我们妖界就是太松散了，各自立山头，不喜欢，也不屑群战。”
“从今天起，我们七个结拜，以后要相互照应。”
“哈哈，我们七个的本事，就凭那些神将罗汉，几个能奈何我等，真到那时候，自会帮忙。”
“孙大哥。”
“孙大哥……”
次序排位，孙离当仁不让，做了老大，表示很欣慰。
只有鹏魔王眨了眨眼睛，也喊了声。
但这什么表情呢，不信我说的？
牛魔王老二，蛟魔王老三，鹏魔王老四，狮驼王老五，猕猴王老六，禺狨王老幺。
这年头，这时代，还是当大哥的好。
大家一起喝酒，切磋交流。
有了兵甲法宝，孙离不差任何一个，当然七个妖王也各有自己独特手段，都很强大。
孙离感觉，他还在成长期，一些神通磨砺还不够。
与这些魔王交流，心得很多，进步还是很显著的。
夜，几个喝开心了，还在大喝，孙离走开了，坐在溪边，仰望深空。
命运好像就是一个圆，不论怎么偏离，还是会回到轨点。
真的无法改变吗。
“悟空。”一个女孩负手，俏生生后面走来。
孙离转头，从没想到，鹏魔王竟是这么一个少女模样。
“怎么不去和他们喝了？”
“喝多了，吹吹风。”孙离随口道。
“骗人。”鹏魔王走到旁边，并排坐下。
“你呢？”孙离一笑。
“我不喜欢喝酒。”
“这个习惯很好，女孩，还是少喝为好。”孙离笑道。
“你不像猴子。”
“猴子应该什么样？”
“总是骗人，更像人类。”
“我……没骗过你吧？”孙离弱弱道。
鹏魔王笑了起来，这是骗人骗多了，心虚的表情吗。
“你就是年不过三旬的小猴子，不是无支祁……他爷爷。”
“啊？”孙离表示惊讶，“你知道了？”
“你以为呢。”
“干嘛不揭穿我？”
“干嘛要揭穿。”鹏魔王笑了笑，“你够聪明，没有坏心，你做大哥，我信服。”
“比他们强。”
“哦。”孙离摸了摸脑袋。
“悟空，你的理想是什么？”
“做个逍遥的猴子，无忧无虑，再能有几个如你们这般的朋友，可以交流论道，喝酒谈天，便够了。”
“真正的逍遥，何其难。太强了，某些存在，会感到威胁，视为眼中钉的。”鹏魔王轻轻摇头，和孙离一起看着深空。
“悟空。”
“嗯？”
“我的天赋本能，能感知到一些祸患，做不得完全准，但也经常有所启发。”
“总感觉，你将来会有劫难，还是很大的祸患。”
“之前你想做老大，没有坏心，但也说明了，你游戏红尘心态，看似随意，却受不了压迫，心底深处有着肆意，狂傲。”
“这你都看出来了？”孙离笑道。
“我没开玩笑。”鹏魔王瞪眼。
“好，你继续。”
第十四章 滴血的金钗
“悟空，我们几个的实力，个个不差天上大罗金仙，西方菩萨罗汉，只要不触及某些底线，他们也不愿随意招惹我们，一般神佛来了也是送死。”
“这足以让我们逍遥一方，有些事情，当做没看见就是，他们不招惹我们，我们也懒得搭理他们。”
“你对什么都好奇，但神佛，真的不要和他们沾染太多了。”
“你看到未来什么了。”孙离诧异。
“我实力还不够，看不到，只是有些莫名感应，对你很不好。”
“我知道了。”孙离轻叹。
他早知道，早想摆脱，但总会回到轨点，包括和你们几个结拜，也是剧情主线啊。
“不管怎样，悟空，凡事务必小心，少沾染天庭西天。”
“知道了。”孙离笑道。
“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孙大哥了，有事就告知我们，我们联手，漫天神佛也得好好掂量下。”
“多谢。”孙离转头看了看鹏魔王，再次仰望深空。
“嘻嘻，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深沉，更不像猴子了。”鹏魔王眨眼，嬉笑起来，这个时候，才是少女性情。
“要不跟我走吧，我保护你。”
“谁保护谁呀，你未必打得过我。”孙离道。
“我速度快，没人能追上。”
“凡事都无绝对，有些家伙，法宝很强，以后遇见，你也要小心。”
“是啊，他们外物法宝很多。”鹏魔王说道。
“你们两个在这儿偷偷摸摸干嘛呢，别说，看你们背影，还挺般配，要不……”狮驼王出来解手，笑嘿嘿的。
“滚。”孙离道。
“想切磋吗。”鹏魔王哼道。
“不想，我可打不过你们两个……哈，我喝醉了，什么都没看到。”
“意气风发的年纪，都是可爱的妖王啊。”孙离说道。
“可爱吗，想扁他，你想吗。”鹏魔王酷酷道。
“我该想，还是不想呢。”
“我也想扁你了。”
“切磋过，我们平手。”
“哼哼，只是切磋，很多手段没用呢。”鹏魔王道，“看出来了，你有些神通还生涩呢，那些家伙竟然信了你的话。”
“什么那些家伙，他们是我们结拜兄弟。”
“结拜兄弟，我有难了，也叫你，你会来吗。”
“大哥自然会。”
“嘻，谢过孙大哥。”
“记住我说的那些，切记，小心。”
“放心吧，我也很强，能奈何的，没几个了。”孙离笑道。
“大哥，干嘛呢，来，继续喝，不醉不归。”
“这龙宫的美酒，就是好，够味。”
大家热闹，开心，再次喝在一起。
人生得意须尽欢，妖生也是。
连续喝了几日，大家散去，孙离斜靠在草地上假寐。
老猿猴端着醒酒汤走来，“大王，这是鹏魔王走时留下的。”
“嗯。”孙离点头。
夜，孙离睡了过去。
好久没这么舒服安稳的睡觉了。
“他睡死了，我这就杀了他，为无支祁老祖报仇。”
“不可。”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要杀了他，难道你不想给老祖报仇了，可恨，可恶，该死……啊啊……”
“本来看他天资极佳，想培养他成为营救老祖的主力，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他杀了老祖。”
“我该死啊，是我害了老祖……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等报了仇，把他挫骨扬灰，我再自杀，以死谢罪。”
“哎。”另一老猴轻叹，“我何尝不愤怒，何尝不想立刻手刃贼子……但，他大势已成，神通广大，我们杀不了他。”
“百邪难侵，哪怕昏睡，只要有杀机降临，他都会醒来，他更有七十二般变化，可躲灾难，我们实力，差的太多。”
“难道就这么算了？还要奉他为王，占据我们老祖的洞天福地？”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要杀他，必须借助外力。”
“大哥，你有准备了？”
“自然，我已经忍了很久，此次他必死。”
“哈哈，好……还是大哥顾虑周全。”
睡梦中孙离元神出窍，看到了两个托着锁链，带着高帽的家伙。
“黑白无常？”
“孙悟空，你的寿元到了，还不跟我们走，更待何时。”
孙离咧嘴，冲其笑了笑，一巴掌拍了过去。
黑白无常先是大怒，跟着惊恐。
锁链哭丧棒什么的，应声而断，自己更是差点被打散，化作一股青烟逃走了。
元神回位，孙离伸个懒腰，翻个身，继续睡。
迷糊中，孙离疑惑，揉了揉眼睛。
这是，现代，他回来了。
或者之前都是在做梦？
还没来得及惊喜，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影出现在眼前。
她头上插着一个金钗，是直插脑袋的，金钗染满了鲜血，滴答，滴答……
鬼影缓缓抬头，七窍都是血迹，笑的诡异，瘆人。
孙离刚想再次拍过，手掌急剧停下，那个脸变了，小蝶？
不，不是……如此变化手段，也敢在他眼前显摆，孙离大怒，更不容侮辱朋友。
金箍棒在手，悍然砸了过去。
呼！猛然坐起，还是梦？
花果山，之前喝多了。
这次好像不是灵魂出窍，是奇异梦境。
正想着，孙离猛然回头。
那个鬼影竟然还在。
不远的黑暗中飘摇，冲着他笑，金钗在滴血。
“定！”孙离话音落，金箍棒再次扫过。
鬼影消散了，一切都烟消云散，天色已转亮。
依然是梦吗。
远处有猴子热闹招呼，刚想过去，孙离神色凝滞。
就在旁边，一个血色金钗，插在地上，滴着血。
一下，两下……滴答，与心跳一致，重重敲打着心神。
孙离眯眼，什么东西。
早已没了痕迹可寻。
孙离施展神通，方才捕捉到一丝因果，想了想，扭身追了下去。
对方竟然知道小蝶，敢化身小蝶，他定要看看，到底什么玩意。
呼！一处人类国度城镇内，孙离落下，化作一个帅气青年。
因果所向，想必就在不远。
“有鬼……哇，救命啊……”正想查探，前面有人慌张跑来。
“吴员外，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血……血钗鬼……她又来索命了。”
“血钗鬼？”众人纷纷变色。
“你们都知道？”孙离走在人群中，开口问道。
“不知哪里来的厉鬼，专门索命，被她盯上，就没有逃掉的……她还会先送一个血钗，让人在煎熬恐惧中等待死亡。”
第十五章 迷失之地
“你们没有请高人降服？”孙离道。
“我们请了道士法师，结果第二天那些道士法师也都收到了血钗，第三日就死了，死的格外凄惨。看到吴员外了吗，他女儿被血钗鬼索命，他请了多个得道法师，都出事了，现在自己也被血钗鬼盯上。”
“天啊，谁能救救我们。”
“老天爷啊，我们也是您的子民，您不管我们了吗。”
“那血钗鬼在哪？”孙离道。
“没人知道，那些法师也都颇有道行，一样没有追踪到，只有等着被找上门。”
孙离看了，此地确实有奇异，那东西也有什么掩饰手段。
他透过一些因果找来，却也不能找到具体位置。
吴员外府，又来了两个和尚，宝相庄严，严阵以待。
夜半，阴风吹灭灯笼，伴随着怪笑，血钗鬼来了。
两个和尚怒喝，周身金光散发，确实有道行了。
但跟着就被阴风裹住，金光泯灭。
吴员外瑟瑟发抖躲在床底，血钗鬼飘然进去，滴答……血迹一片又一片滴落。
“定！”就在这时，一声轻喝，变化后的青年随步走入，正是孙离。
“你是谁，为何知道小蝶……”
血钗鬼挣扎，厉吼，下一刻，烟消云散，鬼影分身自杀了。
“想走？”孙离锁定因果，闪步追下去。
……
红衣镇，有老人诉说。
“哎，这是个传说，我们镇子就是以此为名的。”
“千年前，这里闹瘟疫，死了很多人，当时朝廷也放弃了镇子，只准进不准出，让所有人等死……是红衣姑娘救得所有人。”
“所有人都感激红衣姑娘，但好景不长，天下战乱，盗匪无数，镇子也来了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他们霸占了红衣姑娘，红衣姑娘向大家求救，其实来的强盗并不多，但他们凶神恶煞，当时大家都避让了。”
“事后红衣姑娘不再理会任何人，也不再治病救人，不知何时起，镇子却起了流言，说红衣姑娘是不祥之人，当初瘟疫就是她带来的，还吸引来强盗，不洁不祥……也许他们看到红衣姑娘，就会想起自己不好的过往吧。”
“红衣姑娘跳河自尽了，后来镇子再次爆发了瘟疫，没人再相救，听说都死光了。我们这些人是祖先躲避祸乱，多年后搬来的。”
“红衣姑娘是好人，我们都敬重，那条河，这个镇子，还有后山庙宇，这片生活的地方，我们都很珍惜。”
“哪条河？”
“后山那条小河。”
小河之畔，孙离到来，果然锁定了。
“出来吧。”孙离道，“还是我抓你出来。”
也许曾经有不幸，千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现在害的人，又多少无辜。
无风水面，漩涡翻涌。
慢慢地，全部化作了血红色，血海一般，伴随着幽冷，厉啸，血浪掀起，一根血钗隐匿浪花中。
孙离随手抓住，反手拍出。
血浪破碎，鬼影翻飞。
“定。”任凭血钗鬼如何挣扎，挣脱不得。
“实力不算低，但也只能勉强入太乙散仙门槛，为何去惹我？”
“哈哈，花果山灵气氤氲，有至宝，你灵根特殊，我吞了能直接成圣。”血钗鬼狞笑。
“你觉得你手段够？”
“梦境杀人，我最擅长，没想到你元神也到这个地步。”
“你怎么知道小蝶？还敢化作她模样？”
“桀桀，是你心上人吗……她没有死，在修罗地狱受尽煎熬……”
“住口！”一声暴喝，天雷滚滚，无边乌云，天外杀机。
血钗鬼惊恐中，灰飞烟灭，抬着头，有着不甘，怨恨。
“燕赤大妖！”孙离眸子精光，再看血钗鬼已死，翻身追了下去。
燕赤大妖，说过必杀你，上次就针对小蝶，这次好像还有牵扯。
孙离神色愈发清冷。
……
“他会来吗？”
“肯定会。”
“要我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一个野性猴子而已，直接挑衅，他就能杀过来。”
“还是小心些，用他内心深处最在乎的事，让他不得不送上门来，还不会意识到别的。”
“我皇神通大成，天下无敌，太看得起他了。”
“主上说了，不容丝毫有失，不可大意，坏了主上大事，你我都得永坠修罗地狱。”
那鬼魅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
暗青色雾气笼罩的国度，孙离云层之中，眯眼看着。
前后很多莫名，还有总是回到轨点的诡异，他不是没有狐疑过，相反很小心。
此地隐隐有不对，煞气颇重。
国度中的人们，也都无精打采，犹如行尸走肉。
燕赤大妖已经消失下方。
正在看着，忽然暗青色雾气浮散，直接把孙离笼罩其中。
孙离翻身便要离去，发现却被阻了。
无形的屏障，十分坚韧，金箍棒在手，一时间竟然没有破开。
怪笑，厉啸，阴风，鬼哭狼吼，无边暗青色雾气中此起彼伏，煞气浓郁，寒意刺骨。
雾气一幻，黑影袭杀，阻断了孙离想破开屏障的攻势。
孙离看都没看，反手金箍棒扫出，黑影怪叫逃离，竟然没死。
孙离皱眉，那黑影疑似冤鬼，和血钗鬼一个级数，他一棒子下去，绝对挡不住的，竟然只是受伤？
还有刚刚力道，格外的怪异，说不上来，总感觉，很错乱。
殊不知那冤鬼一样惊悚，他以为只是个刚刚得道的猴子，他就能拿下，献给主上。
这可是他们的地方。
没想到相反的力量，竟然都能伤到他，再来两下，他会死。
这么交手，煞气错乱，雾气迷乱，天上地下，都是一样，没有了方向。
孙离也不急了，他倒要看看，究竟什么东西。
走在这迷失之地，刚刚看到的国度也消失了。
是虚幻，还是那些都是鬼魅尸骨？
“桀桀……”怪叫声摄人心灵，影响神魂，四面八方又来袭杀。
古怪的尸体，骷髅，魑魅魍魉……有人形，也有兽形，就是没有一个正常有血有肉的生命。
孙离金箍棒挥舞，横扫八方天地，密不透风，全是棍影。
怪物们嘶鸣，孙离却恼怒了。
每次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难受。
这些东西，好像通过什么诡异的方法，把他攻击都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