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5章万门主开心就好
寿齐天觉得顾渊的记性还真不错，他要是不提醒的话，自己都要忘了，主要是聊着聊着，话题就偏移了。
他看着顾渊一脸好奇的样子，哈哈笑了一声。
“其实也没什么，原本我想着，你是真的要豁出一切和我打一场，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承认你勇气可嘉，却也仅限于此，不过你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还是低估你了，你是有脑子的，也知道为自己留后路。”
寿齐天说的都是心里话。
当意识到和自己战斗的顾渊只是一具分身时，首先便是觉得不可思议，其次又有些欣慰，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想的要稳健许多。
对顾渊这样的天才来说，实力和潜力固然很重要，这决定他能够爬多高，可谨慎与否的性格，则决定他能够走多远。
而不管在哪个方面，顾渊的表现都让寿齐天觉得无可挑剔。
反正自己在顾渊这个年纪，肯定是各方面都不如对方的。
等顾渊和寿齐天走出院子，恰好看到万重山带着祈灵门的人赶来。
顾渊只是瞥了他们一眼，随后便没多给一个眼神。
徐晨和马骋看着顾渊，都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有禁制的存在，他们也不知道这间小院子里面先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到里面的战况多么激烈，可现在顾渊站在他们面前看着就跟没事人似的。
这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了。
先前因为禁制的存在，万重山他们也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禁制破碎的刹那，他们感知到了强烈的气机涌动。
于是当下便想也没想，急匆匆赶来了。
只是他们到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咳咳，寿阁主，请问，刚才是发生什么情况了？”万重山还是长了嘴的，虽然眼睛看不出来，可咱能直接张嘴问啊！
寿齐天瞥了眼顾渊现在的状态，倒也没藏着掖着，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和顾渊简单切磋了一下。”
万重山有些惊讶，疑惑地看了眼顾渊。
他也想不明白，顾渊到底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敢挑战寿齐天这样的高手。
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顾渊看上去还是脸色红润的样子，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试啊，难道是文斗吗？
可想想也不应该啊，倘若真的是文斗，之前自己感知到的强大气机涌动又是怎么回事呢？
万重山是真的想不明白，只是当下也没有人会进行详细解释。
顾渊没有搭理他，和池希真带着徐晨马骋直接离开。
万重山倒是没走，确定顾渊离开后，他才笑着问道：“寿阁主，您可真是太好说话了，竟然会答应进行这种无聊的比试。”
“无聊？”寿齐天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万重山有些不解。
在他的认知里，顾渊无论如何也没资格成为寿齐天的对手，而在寿齐天看来，和顾渊的比试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说无聊一点都不为过，更像是大人答应陪小孩子玩。
可寿齐天却并不认可他这样的说法，而且是发自内心的不认可。
他一开始的确没太在意和顾渊之间的较量，但是打着打着，就让他找到了些许年轻时候热血沸腾的感觉。
自从成为仙体境强者后，寿齐天就时常感觉到无聊了。
能够被他视作对手的，自然就是芒星上另外两个仙体境，可事实上，这三人平日里连见一面都难，更不要说动起手来，而且仙体境的强者一旦动起手，所引发的效应可是非常恐怖的，除非两个门派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否则寿齐天绝对不会和其中一位仙体境交上手。
这就导致寿齐天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和别人动手是什么时候了，毕竟他连离开夜神阁的次数都很少，但是这一次顾渊的出现，却如一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溅起了些许涟漪，特别是顾渊展露出来的实力，虽然还不至于让他全力以赴，可好歹是一次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并且带给他一丝丝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他现在还在回味呢！
对寿齐天来说，这场比试，就像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断了酒以后，终于等来了一小杯，虽然不足以痛饮一番，可哪怕只是品品味，也是极好的。
“万门主，要我说，天底下也没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我知道，七长老的死，对祈灵门而言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可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们心里也是清楚的，顾渊的实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寿齐天看着万重山，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
万重山眉头一皱，心中有些许不快，身后三位长老，也是神色各异。
“寿阁主是想要说服我放弃为我祈灵门长老报仇吗？”万重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都有些复杂。
甚至，还有些许不忿。
寿齐天自然听出来了，当即明白，万重山还觉得他管的太宽了，当即只能苦笑一声，无奈摇头。
其实他之所以说这些，的确是不想看到祈灵门和顾渊池希真等人产生冲突，毕竟之前他就和顾渊说过，这个世界即将遭遇灭顶之灾，而顾渊以及万重山还有三位长老，都算是芒星上的高战力了，这个时候谁死了都是一种损失。
偏偏自己的话到了对方耳朵里，就变成自己自持身份想要帮顾渊说话了，寿齐天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心里暗骂一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万门主不要误会，我和夜神阁的态度，之前就已经表达很清楚了，这是你们祈灵门的事情，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一点建议而已，绝对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这一点，万门主可以放心。”
听寿齐天这么说了，万重山的脸色也有所缓和，只是轻轻道：“多谢寿阁主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说是考虑，其实也就是场面话了，寿齐天明白，对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不过他也无所谓了。
顾渊最后那一刀，他现在还记忆犹新，自己倒是能够拦截下来，可如果目标换成万重山的话。
只要顾渊找的时机恰当，万重山不死也得丢掉大半条命！
“万门主，开心就好！”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
第2206章大婚在即
回到住处，顾渊一回头，就对上了池希真那幽怨的眼神。
“咳咳，我说老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顾渊扶额道。
池希真冷笑一声，呵呵道：“难道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用分身，却不知道事先和我打个招呼。而且，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呢？上一次在黄石山比试的时候，你藏得是不是有些多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池希真也不是真的责备对方，他觉得吧，要是当初在黄石山，顾渊火力全开，自己真不一定能够挡下来。
顾渊坐下来，身体靠在椅背上：“没办法啊，我的分身，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早就能想到的嘛，这不是还有万重山他们虎视眈眈吗？总不能真的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吧？那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你们的不负责啊！”
池希真抿了抿嘴唇，还是比较认可顾渊说法的，可他也没被绕进去：“这就是你不提前告诉我的原因吗？”
“老池，不是我说你，上一次黄石山之战，我就看出来了，你太虎了，要是告诉你那是分身，你还不得火力全开啊，到时候是不是还得我保护你？”顾渊说道。
池希真轻咳了一声，有些无言以对了。
想想也是，自己之所以没有消耗太多，就是想着，他和顾渊不能同时进入虚弱状态。
如果提前知晓了，那就一点顾虑都没有了。
可他不能承认，不但不能认可对方的说法，还得露出愤怒的神色。
“这叫什么话！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吗？”
顾渊眨巴眨巴眼睛没开口，而池希真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这些暂且不说，你连实力都要隐藏，你好意思吗？”
徐晨和马骋在一旁倒是学会了，反正以后自己没理的时候，直接丢上一句“这些暂且不说”。
顾渊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在蓝星的时候，他经常看到的一句话便是“抛开事实不谈”，相比较之下，池希真的这些简直就是小儿科。
对于池希真的质问，顾渊依旧有理有据。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咱俩又不是对手，怎么真的能喊打喊杀呢？”顾渊认真说道，“之前在黄石山，那叫比试吗？那分明就是我向你讨教啊，其实你不知道，自从黄石山讨教后，我的实力也提升了不少，不然今天只怕会更加艰难。”
池希真：“……”
他算是被顾渊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要不说人都爱说好听话呢，那些巧言令色之人，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有一席之地的。
本来还想要对顾渊发难的池希真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安静了一会，喝着茶，池希真终于问出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
“咱们，什么时候走？”
这应该也是万重山等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就在顾渊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院门被人敲响。
徐晨去开门，孙尊者跟着他走了进来。
顾渊望着对方，也不知道孙尊者这个时候过来的目的。
孙尊者不是空手来，还带了一个看上去就有点说法的小盒子，进了院子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小盒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等到打开，里面是两个小瓷瓶，孙尊者也在旁边做着讲解。
“奉阁主之名，给二位送来一些夜神阁内珍藏的丹药，对恢复气血有非常不错的效果，还请顾道友和池道友千万不要拒绝。”
接着又说道：“另外，三天后，夜神阁有喜事，阁主也希望四位能够留下来观礼，热闹热闹。”
顾渊有些意外，随口问道：“不知道是谁要成亲？”
“咳咳，是夜神阁的一位尊者之子。”
顾渊和池希真对视一眼，都有些小意外。
孙尊者东西送到，话也带到，这便离开了。
顾渊和池希真将孙尊者送出门，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要是寿齐天的儿子或者孙子要成亲，将他们留下来，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以为尊者的儿子要结婚便要邀请他们观礼，这听上去就值得推敲了，再加上对方送过来的丹药，两人又怎么可能不懂对方的用意呢？
“倒是没想到，寿阁主竟然还会如此照顾我们。”顾渊轻声说道。
“是啊。”池希真也连连点头。
寿齐天也知道，哪怕顾渊和池希真在之前的比试中都有所保留，可一定是有所消耗的，若是现在就离开夜神阁，定然是处于劣势。
所以，寿齐天都不让他们纠结，直接变着法子给个借口，强求他们几天，还送来丹药，虽然寿齐天表面保持公正，却已经最大范围内给予他们帮助了。
“这份情，是要承的。”顾渊说道。
“无妨，不是有人要成亲吗？到时候咱们送个礼物好了。”池希真说道。
“可那也不是送给寿阁主的啊。”
池希真瞥了顾渊一眼，没好气道：“你也不想想，寿阁主的身份和实力摆在这，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不管你送什么，对寿阁主而言也就是那么回事，所以送给他还是送给成亲的人，都是送给夜神阁，这便是投桃报李。”
顾渊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觉得池希真这番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问题是，我好像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啊。之前须弥葫芦里那些东西，我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吧？”
池希真看顾渊不像开玩笑，而是真的陷入沉思，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你要是实在想不到的话，之前我给你的紫金莲，倒是个不错的礼物。”
“紫金莲？什么玩意？”
池希真大怒，左手掐着自己的人中，右手指着顾渊，气哼哼道：“你是真没有心啊！之前在拔山宗我送你的礼物，你这么快就忘了？”
不等顾渊回答，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瞪大眼睛道：“你总不能，是看都没看过吧？”
顾渊尴尬一笑，也想起来有这件事情了，他赔着笑道：“倒也不是，主要我的确不知道那是什么，便一直没太在意，当然了，我相信，你出手，那必然是宝贝的。”
“罢了，就当我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池希真绝望道。
接着又说道：“总而言之，你要是真的想不到送什么，紫金莲，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以你的实力，紫金莲能发挥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顾渊依旧不知道紫金莲是什么，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马上就要送人的东西。
而且，池希真的一番话，的确解决了顾渊本要头疼许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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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7章祈灵门肉疼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渊和池希真哪也没去，就是待在自己屋子里，吃着丹药，恢复真元。
不过就算不出门，也能感觉到这几天的夜神阁格外热闹。
他们这边心如止水，可万重山等人就不平静了。
出发之前，他们肯定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在浮云城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一开始，万重山还有祈灵门的长老们并不知晓那一日比试的情况，还有些不以为然，等慢慢回味过来时，又有些懊恼了。
“顾渊和池希真两人，之前或许已经受伤了，说是让他们留下来观礼，只怕是给时间让他们养伤！”三长老气愤道。
另外两位长老也都深以为然地点头。
毕竟只是一位尊者的儿子成亲，屁大点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非得邀请他们呢？这简单一琢磨就能想明白了。
偏偏，他们还无法拒绝，而且人家顾渊和池希真都答应下来了，他们拒绝显得毫无意义。
总不能顾渊和池希真留下来，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吧？
“门主，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夜神阁为什么要帮那小子呢？”三长老气愤道。
万重山看着眼前的三位长老，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突然问了一个扎心的问题。
“不管寿阁主有没有要帮他们的意思，你们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万重山的问题，让三位长老沉默了。
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他们生气，当然是觉得夜神阁不该留下顾渊等人，就应该让他们赶紧离开，而己方则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将其斩杀。
虽然他们并不觉得对方能够逃出生天，可顾渊池希真在与寿齐天比试之后，即便没有受伤，想必也是被严重消耗的。
如此一来，他们的胜算当然是要多一些的。
看他们不说话，万重山又继续说道：“你们是觉得，他们被消耗了，我们机会就更大了，是吗？难道他们处于全盛状态，我们就没有把握了？既然如此，哪里还需要这么多事，我们之前就该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这就是未战先怯！”
万重山一番话说完，三个长老涨红了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们当然想说，自己压根就没有将顾渊放在眼里，可如此一来，似乎又没办法解释他们刚才的义愤填膺。
……
顾渊压根就没去想万重山等人现在的状况。
之前的分身虽然被消耗的厉害，但是这几天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只要分身没有被当场斩杀，所有的消耗都没什么可担心的。
和池希真出去一趟，看到夜神阁多了不少生面孔，估摸着都是来参加婚礼的客人。
成婚的前一天晚上，顾渊也见到了新郎官，那是个丰神俊逸的少年郎，看着还有些稚嫩，不过人高马大的，非常爱笑，也非常健谈，对待顾渊和池希真的时候客客气气的，还给他们敬了杯酒。
当天晚上，祈灵门的人也来了，不过并没有和顾渊他们坐一桌，毕竟是夜神阁大喜的日子，哪怕是寿齐天也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酒过三巡，顾渊也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看到紫金莲的时候，那位新郎官的父亲先站出来，发出一声惊呼。
新郎官还一脸的茫然，他和顾渊一样，也不知道紫金莲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准备双手接过的时候，却被他的父亲抓住手腕。
“胡闹！”那位尊者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儿子，又赶紧将盒子推回来，“顾道友，这礼物实在是太重了，我们受之有愧啊！”
“水尊者莫要客气，这就是我的一番心意，而且，我和水小兄弟也是相谈甚欢，一份薄礼，实在是不值得推脱。”顾渊赶紧说道。
他也没想到，紫金莲拿出来，对方竟然会是这么大的反应，好歹这也是夜神阁的尊者。
由此可见，池希真送给自己的这一份紫金莲，的确不简单。
水尊者还是不断推辞，摇头苦笑，他和顾渊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哪里值得对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要说对方是想要巴结他，那更是贻笑大方了，那一日的比试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从孙尊者那听闻了一些，对方的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仙体境了，就算是阁主，对这年轻人也是称赞不已。
这样的高手，还需要巴结自己这个夜神阁的尊者？就顾渊的实力，只要对方愿意加入夜神阁，分分钟就能成为护法。
这边不断推辞，最后还是寿阁主出面，才让水尊者的儿子收下紫金莲。
“有心了。”寿齐天看了看顾渊，笑了一声。
顾渊微微摆手，表示不算什么。
很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夜神阁。
祈灵门的人，当然也听见了。
万重山本来也准备好了贺礼，可知道顾渊一出手便是紫金莲后，他当即就有些坐不住了。
也幸好，他准备的还没有拿出来，否则当场就得被比下去了。
到最后顾渊也不知道祈灵门到底送了什么，反正等到散场的时候，顾渊看到万重山了，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看着好像有那么几分肉疼，这还不算，万重山明明都走远了，还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
“这人神经病吧？”顾渊转脸对池希真说，“我今天都没跟他说话，他又跟我发什么神经呢？”
“不知道啊，要不咱追上去问问？”池希真给他出主意。
顾渊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就在准备回去的时候，孙尊者追上来。
“顾道友！阁主找您去喝杯茶呢。”
“我？还是我们？”
“咳咳，阁主说的是请您。”
一旁的池希真脸一黑，自己又被撇下来了。
“你们先回去吧。”顾渊看着池希真说道，“我去去就来。”
“嗯。”池希真还能说什么呢？他倒是想要跟上去，听听顾渊和寿齐天要说些什么，可人家都没叫他，他还死缠喊打跟着去，显得多没格调啊？
来到一处凉亭，周围还挂着大红灯笼，纱幔轻轻飘动，飘出一阵檀香。
“阁主，顾道友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寿齐天转过脸笑了笑，“顾渊，来，喝茶。”
顾渊并没有着急过去，而是好奇地看着寿齐天。
“还站在那干什么？”寿齐天催促道，“你不是想知道，如何进入仙体境吗？”
顾渊虎躯一震！
第2208章无法被定义
“果真吗？阁主？”
顾渊呲溜一下坐在寿齐天的面前，那眼睛都在发着光。
寿齐天喝了口茶，笑着说道：“你是打算明天走，还是后天？”
“明天。”顾渊说道，“寿阁主，不要转移话题啊！”
其实他也纳闷，之前寿齐天的态度还是非常坚决的，怎么突然松口了。
更让他奇怪的是，为啥寿齐天只是将自己叫过来，却没有让池希真一起，难道是觉得，自己天资卓越？
要是这样的话，寿阁主还怪有品位的嘞！
寿齐天轻咳了一声，摆摆手，道：“小伙子，不要激动，我叫你过来，不是将进入仙体境的方法告诉你，夜神阁的途径，你是用不了的，不仅仅是夜神阁，包括血月宗，还有沧澜族，我们的途径，你和池希真，都走不了。”
顾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这样的话，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寿齐天就已经说过了。
要是非得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可能今天的说法更直接一些。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一直盯着现有的途径，想要成为仙体境强者，便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你得走出自己的路，虽然这很难，但是，你别无选择。”
“……”顾渊脸一黑，“感情您这大晚上把我叫过来，就是要告诉我，要自强不息？”
“这话说的，我们夜神阁也没有白天呀。”寿齐天眨了眨眼睛，喝了口茶。
顾渊就纳闷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和自己抬着一块两块的杠有意思吗！
“话说回来，你今天送的礼可是够重的啊，这下小水家那小子，怕是得激动得晚上睡不着了。”寿齐天又说道。
顾渊有些疑惑：“那紫金莲有这么宝贝吗？”
寿齐天瞥了他一眼，疑惑道：“难不成你都不知道紫金莲到底是干什么的？”
“的确是没人和我说过。”
寿齐天乐坏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舍得呢，原来压根不知道紫金莲是做什么的啊，那我可不能告诉你了，万一你后悔了又给要回去可怎么办？”
顾渊：“……”
感情自己在寿齐天的眼里就是这么没有格局的人啊！
寿齐天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等喝了口茶，还是认真说道：“这么说吧，水家那小子，进入登顶境也没两年，可有了紫金莲，最多一两年时间，就能进入天人境，这是十拿九稳的。”
顾渊“哦”了一声，也没什么反应。
让一个b级高手成为A级高手，还得耗费一两年的时间，听着好像也没那么厉害了。
看着顾渊不以为然的样子，寿齐天也不想说些什么了。
的确，以顾渊的实力像紫金莲这样的东西的确不值得高看一眼。
可事实就是，在这个世界，像顾渊这样的强者，始终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资质平庸者才如过江之鲫。
顾渊对紫金莲什么的并不在意，虽然他之前并不知晓紫金莲所能起到的作用，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依旧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反正那东西本来就是池希真送的，在他想不到送什么贺礼的时候，还是池希真主动提出可以送紫金莲的。
而对顾渊来说，这根本不值得讨论。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还是仙体境。
只是，寿齐天的态度也很明确，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将能说的都说了。
剩下的，就看顾渊自己的理解能力了。
寿齐天盯着顾渊看了一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顾渊，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和你说这些，而不是池希真吗？”
顾渊摇摇头。
他的确不明白，也不会天真的觉得是因为自己和寿齐天的关系更好一些。
寿齐天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整个人都突然严肃起来了。
他说话时，虽然是坐在椅子上，身体却微微往前倾。
“因为，在我看来，如果芒星接下来还会出现一个仙体境强者，最有希望的人，就是你。”
顾渊有些疑惑。
他倒是没想到，寿齐天竟然这么看得起自己，只是，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理解对方这番话的含义。
“为什么是我？”
事实上，池希真的天赋也丝毫不差。
不是妄自菲薄，顾渊发自内心地认为，如果不是有献祭之门的存在，自己和池希真简直没办法比，甚至穷其一生都无法望其项背。
当然了，他也不会因此就看不起自己，毕竟献祭之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天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池希真如此，万重山如此，寿齐天亦如此。
而献祭之门，便是顾渊的机缘。
池希真的年纪，比起顾渊的确是大不少的，可对于寿命增长的他们来说，这种一二十年的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思来想去，顾渊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看着一脸疑惑的顾渊，寿齐天笑着说道：“其实你和池希真不一样，他是岙山剑场的弟子，他要走的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可你不是，你走的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顾渊，我希望你能够早点成为仙体境强者，只有你真的进入仙体境了，才能够真切感知到仙体境的强大，哪怕我和现在的你比试一万次，你也理解不了的，而且，我有一种预感，当你成为仙体境强者时，你的实力将会超出我的认知。”
顾渊并没有打断寿齐天的长篇大论，他非常认真地思考着对方说出口的话。
不管寿齐天的用意是什么，总而言之，顾渊的的确确受到了激励。
他突然抬起头望着对方，询问道：“寿阁主，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仙体境强者了，那，在仙体境之上，还有更强大的境界吗？”
寿齐天笑了笑。
“在没有进入仙体境之前，我也曾经疑惑过这个问题，但是当进入仙体境后，我便不再好奇了。”
“为什么？”
“因为无论是天人境还是仙体境，这种界定都是人赋予的，可当你进入仙体境后，便会意识到，寻常人再也无法继续定义。”寿齐天认真说道。
“所以，仙体境之后，便是无法被定义的存在了？”
寿齐天端起茶杯，举到眉心，随后一饮而尽。
第2209章他来了！
等回到自己的住处，池希真已经翘首以盼许久。
看到顾渊进了院子，他和徐晨还有马骋就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寿齐天和你说什么了？”池希真询问道。
顾渊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
说起来也是懊恼，寿齐天一句话就将他的情绪调动起来，结果接下来说半天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或者说，寿齐天自己觉得将该说的都说了，只是现在的顾渊还没办法理解。
他不能理解无所谓，反正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辗转难眠，当即就进了屋子将门关上，然后将和寿齐天的对话完完整整和池希真说一遍。
一开始池希真还是有些激动的，但是听着听着就有些茫然了。
“这寿齐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说来说去，怎么感觉还是在打击咱们呢？”池希真有些惆怅道。
顾渊只能无奈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什么想法。
池希真不放弃，转脸看向徐晨和马骋。
徐晨嘿嘿一笑，摇着头说道：“池前辈，您就不要看我们了，仙体境什么的，对我们来说太远了，你们是遇到了问题，想不到答案，可好歹是有思路的，我们连问题都没遇到，能说些什么呢？”
池希真的目光也从他们身上挪开。
该说不说，徐晨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说话那叫一个有理有据，让人无从辩驳。
本来池希真还信心满满，虽然在寿齐天这里碰了钉子，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手上还有沧澜族的消息。
可寿齐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确——就算他们找到了沧澜族和血月宗，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分明就是在浪费时间！
“顾渊，你说，寿齐天的话真的可信吗？”池希真询问道。
顾渊笑了笑，说道：“且不说他的话可不可信，你怎么就不怀疑我说的是真是假呢？万一寿阁主已经将进入仙体境的方法偷偷告诉我了，我却瞒着你呢？”
池希真微微一怔，他倒是从来都没这么想过，而且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对你又没什么好处，再说了，我要是真进入仙体境，对你而言也不是坏事啊。”
顾渊冲着池希真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池希真啊，果然是人间清醒。
之前选择和池希真实话实说的时候，顾渊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哪怕他实话实说，池希真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所隐瞒呢？特别是寿齐天之前只是将他叫过去，这本身就容易惹人怀疑。
现在看来，自己的格局还真是有些小了。
他要是不提的话，池希真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算了，他说他的，我们做我们的。”池希真最后也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希望，就得试试，真没希望了再说。”
顾渊有些佩服池希真。
寿齐天说的那些话，他还思考了很多，这就是一种精神内耗。
可池希真就没有这种精神内耗，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也不会因为寿齐天的三言两语打乱自己的计划。
相比之下，顾渊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就不如对方来得坚定。
这也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时候不早了，赶紧睡觉吧，养精蓄锐！”池希真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池希真知道，顾渊是打算明天参加完婚礼就离开，反正他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之前寿齐天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他们，他们也借坡下驴，可如果一直待在夜神阁，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害怕了呢！
睡了一觉，等到起床外面还是黑夜。
不过，相较之下，今天的夜神阁要更加热闹。
大概刚起床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是敲锣打鼓，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看上去分外喜庆。
顾渊还是挺喜欢这种氛围的，热热闹闹的时候，连和祈灵门之间的矛盾都忘了，还是到吃饭的时候，顾渊才看见他们。
哪怕只是夜神阁的一位尊者儿子结婚，还是有不少仙宗的人过来道贺，这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就是冲着夜神阁来的。
其中不少人，都是认识池希真和万重山等人的，他们熟络地打着招呼，顾渊坐在一旁看着，对这些事情也不关心。
不过，一些明眼人也看出池希真和万重山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这也不难打听，婚礼还没结束，不少人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祈灵门七长老的死，仙宗内知道的人也不少，他们还有些惊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直接斩杀仙宗的长老。
在他们看来，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这么做了，那便是向祈灵门宣战。
只是没想到，岙山剑场的池希真竟然还掺和进来了，一时间一个个都有些兴奋，也不知道池希真和万重山会不会交上手。
也有人觉得，不管是祈灵门还是岙山剑场，在仙宗行列中都是强大的存在，这两个仙宗应该很难产生直接冲突。
再说了，池希真的实力，大家也是知道的，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除非祈灵门的那位老祖亲自出手，万重山大概不是对方的对手。
当然，这一次，万重山还带来了祈灵门的三位长老，这么看的话，好像又是祈灵门占据着优势了。
当下便有不少人做了决定，就算婚礼结束了，他们也不打算立即离开，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这么大的热闹。
而顾渊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他们看到顾渊的时候有些失望，甚至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实性，很难相信，就这么个年轻人，竟然有斩杀祈灵门七长老的实力，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
保不准，就是顾渊出手的时候，祈灵门的七长老已经身负重伤，这才让对方找到了机会。
而被众人谈论的顾渊，好像对这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他安安静静吃着饭，喝着酒，时不时鼓鼓掌。
那些仙宗的人，最多就是用怀疑和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可碍于万重山还有几位祈灵门的长老在场，他们也忍着没有上前打交道，生怕被祈灵门惦记上。
等到婚礼结束，顾渊突然端着酒杯，朝着万重山走去。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就连寿齐天都不住张望着，有些摸不清楚这小子想要干什么。
最紧张的，肯定还是水尊者了，这可是他儿子大婚之日，当然不希望有人在这样的场合下闹事，若是其他人，他也不会担心，除非是疯了，否则谁敢在寿齐天面前放肆？
可如果对方是顾渊，那好像一切又不好说了……
万重山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顾渊，皱起眉头，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对方，看上去似乎还有几分警惕。
第2210章真实位置
顾渊刚到跟前，还没说话，三长老就站起身，挡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想要求和？”三长老冷笑着说道。
顾渊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三长老并未防备，被这一巴掌拍回到椅子上坐下。
“你激动什么，我又不是找你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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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三长老，冷静！”旁边的长老赶紧劝住他。
他们也不担心顾渊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动手，倘若对方真的这么做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寿齐......
第2211章他们出来了！
当小黑屋的门缓缓打开，再次看到明晃晃的阳光，整个世界都是那么清晰，对于已经有些习惯了夜神阁环境的徐晨等人来说，这道光简直强得刺眼。
甚至从小黑屋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他们竟有些晕眩。
池希真转脸看着身后跟着出来的顾渊，对方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而这也要归功于顾渊架在脸上的那副墨镜。
他早就想到突然回到浮云城会有些不适应，便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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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是什么东西？”寿齐天突然问道。
顾渊朝着前面走了几步，环顾......
第2212章来啊！单挑啊！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顾渊池希真两人慢慢悠悠地走出城门，徐晨和马骋则是跟在后面，又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
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朝着远处张望着，顾渊迅姐儿附体，发出惊叹。
“好多人啊！”
池希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本来以为，走出浮云城要面对的就是祈灵门的这些人。
没想到浮云城外，等着看热闹的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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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多一些，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反正这些人的存在只是看热闹，又不会站在万重山那边。
顾渊是觉得无所谓，但是此时此......
第2213章吊打万重山
“这个万重山，总算是做了个明智的选择。”
寿齐天就是这么对身边的护法说的。
那位护法眨了眨眼睛，真诚发问：“万重山的这个选择，能改变结果吗？”
“差不多吧，反正怎么玩都是输。”
“既然阁主您知道万重山一定输，为什么还要来看热闹呢？”护法不解道。
寿齐天思索片刻，说道：“也没别的原因，大概——闲着也是闲着吧。”
护法恍然大悟。
不愧是阁主，说话就是有水平，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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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热闹的仙宗众人们，当得知大乱斗......
第2214章白色的羽毛
“啪！”
“啪啪！”
风沙中传来的阵阵炸响，像是一道道缸口粗的雷霆如洗地般不断轰击着地面。
狂风掀起的沙土让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这也严重阻碍了不少人的视线，他们隐约能够看到法相与法相之间展开一次次的碰撞，一道道交织在一起的光束像是锋利的利刃，时而会刺穿灰幕。
弥漫在空中的气机和冲击波，在即便看不清楚具体冲击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深刻体会到其风暴中心的激烈程度。
寿齐天池希真这样的高手倒是无所谓这些，哪怕闭上眼睛也能感知到战况的激烈。
但是这一次的婚礼，只是夜神阁一位尊者的儿子，会被派来参加的人，在仙宗内的地位肯定不会太高，这就导致他们有些懊恼，觉得顾渊和万重山的战斗方式大大影响了他们的观赛体验。
可没办法啊，他们又没买票，也不好以消费者的姿态表示抗议。
其实但凡他们愿意交点钱，别说最基本的“观赛体验”了，运动补偿都得给他们安排上！
等到尘埃落定之时，所有人看到的是，顾渊还站在原地，身后金色的法相依旧威风凛凛。
然而，距离顾渊大概二三十米的万重山，身后的法相不知何时消散。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此时的万重山正瞪大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反观顾渊，看上去依旧淡然，他拎着手中的陡峭刀，慢慢悠悠朝着前面走去。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万重山突然大吼了一声。
这大嗓门，将距离较近的祈灵门众人都吓了一激灵。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万重山现在的状态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在他们想来，以自家门主的实力，应对这样的战斗完全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但凡露出一点疲态，那都是不应该的。
可现在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却和他们之前的预想相差甚远！
甚至从万重山这一嗓门中，还能听出些许慌乱。
万重山可不在意自己刚才那一嗓门会让听见的人怎么想，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了，就在那电光石火间，自己好不容易挡下了顾渊气吞山河的进攻，可一转脸对方却消失在视线中。
还没等他用感知力去搜寻对方，顾渊又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身后，干净利落的一刀已经劈砍下来。
这一刀，也让他的法相彻底破碎！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万门主要是有什么手段就赶紧使出来吧，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如果你还不能拿出点真本事，接下来可能要挨揍了。”顾渊说完这话，便再一次发起冲锋。
万重山只觉得后背冒汗，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顾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就算如此，顾渊在瞬间奔行十几米的时候又突然消失在眼前，一个呼吸间，顾渊已经一跃而起，就在他的面前，拎着刀就劈砍下来。
“该死，又是这样！”
万重山逐渐暴躁了。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焦头烂额，并不仅仅是因为顾渊的实力超出他的想象，而是对方的战斗方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在此之前，他始终认为，顾渊绝对不可能堂堂正正斩杀七长老，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最有可能的，就是顾渊在七长老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动手，就算没有受伤，那也一定是被严重消耗。
否则以七长老的实力，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对付的对手，那也可以跑啊！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他就不相信了，七长老还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不成？
再不然，就是当时顾渊还有别的帮手？
可现在，万重山的想法已经有了些许动摇。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在此之前，自己就是将情况想得太复杂了。
或许，这小子真的是仅靠着个人能力，便将七长老斩杀了呢？
看着气势汹汹的顾渊，万重山咬了咬牙，知道如果不拿出点压箱底的东西，可能就彻底招架不住了。
当着这么多仙宗的面，城墙上还站着夜神阁的阁主寿齐天，若是他真的在这一场较量中败下阵来，受到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他，整个祈灵门都会成为仙宗中的笑柄，并且，祈灵门的弟子也会对宗门失去认同感。
哪怕万重山是祈灵门现任门主，这样严重的后果也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他急，他很急，他乱急！
在顾渊再一次冲到跟前的时候，他的身上瞬间绽放一道白光。
强烈的冲击力，恰好限制了顾渊的前进趋势，明晃晃的光芒让其他人以为万重山气“炸”了。
在这一片白光中，其他人或许并无察觉，可顾渊却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羽毛到处纷飞。
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的顾渊心中是有些茫然的。
他当然知道，万重山作为祈灵门的门主肯定是有一些压箱底的手段，在此之前都没有拿出来，可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万重山见打不过自己，当场“羽化”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啊！
但是当他看到几片白色的羽毛竟轻而易举穿透自己的面前的屏障，并且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划破脸颊时，顾渊才意识到，这并没有传递任何危机的羽毛，竟然欺骗了自己的感知，而且还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他迅速后撤，同时卷起一阵强风，原本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将危机化解，可让顾渊感到吃惊的是，即便狂风席卷，那些在空中飘摇的羽毛竟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就好像……
这些羽毛处于另外一个维度！
这一刻，顾渊终于皱起眉头，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有些兴奋。
“万门主，你要是再不拿出点手段，我都要瞧不起你了啊……”他喃喃自语道。
城门上的寿齐天，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微微一怔，有些疑惑。
他知道万重山做了什么，也看到顾渊是如何应对的，可事态的发展，却让他感到奇怪。
许久，看出了些许端倪的寿齐天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错，这万重山，还是有些能耐的，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看出来了。”
第2215章他急了！
这种突然出现的羽毛，的确给顾渊造成了一定困扰。
他尝试着用风改变那些羽毛飘动的轨迹，却以失败告终，接着也发起了一阵猛烈进攻，却始终无法撼动那些轻飘飘的白色羽毛。
突然，那些羽毛加快了进攻的节奏，瞬间的提速让顾渊不得已使用遁地术，再次消失在万重山的攻击范围内。
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这些羽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其实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绕过这些羽毛，直接对万重山发起进攻。
毕竟这些羽毛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只要将万重山干掉了，他就不相信，这些羽毛还能独立存在。
可当他产生这个想法并且准备锁定目标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爆发出一道白光的万重山，此刻就被一大片白色的轻柔羽毛完全包裹住，这像是一种特殊的屏障，甚至可以隔绝感知。
在这种情况下，顾渊几乎没有更多的选择，他只能先破土而出，尝试着对万重山发动攻势，而结果也没有超出顾渊的意料，他的所有进攻，竟都被那些羽毛拦截下来。
看似柔软的羽毛，此刻却坚不可摧。
就在顾渊愣神之际，又有大片羽毛如天女散花般，朝着顾渊涌了过来。
他再一次回到地下，想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好好想想对策。
但是这刚进入地下，就发现周围竟然同样漂浮着许许多多的羽毛，那些羽毛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侵入地下，并且还如同在空中般旋转飞扬，又加快速度，朝着顾渊涌了过来。
见势不妙的顾渊赶紧再一次破土而出，并且迅速拉开距离，与此同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目光盯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羽毛，时不时再看向被羽毛覆盖的万重山。
顾渊这边的情况，池希真也看得清清楚楚。
“徐晨，这是什么手段？”
直面那些羽毛的顾渊暂且都没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要说池希真了。
而徐晨之前就是祈灵门的弟子，他只能寄希望于这小子身上。
可此时的徐晨，脸上却是和他同款表情。
“我……我不知道啊，以前也没见识过啊！”
池希真看了他一眼，无奈叹气。
“你以前好歹也是祈灵门的弟子，难道从来都没听说过吗？”
徐晨苦笑：“万门主这个时候拿出来的，肯定已经是压箱底的手段了，我之前也只是祈灵门一个普通弟子，怎么可能知晓这些呢？”
池希真思索片刻，无奈点头。
“只是……那些羽毛，竟然还有杀伤力。”徐晨说这些的时候，看到顾渊又一次使用玄火，想要将那些烦人的羽毛燃烧殆尽。
可最后的结果，依旧是让人失望的。
哪怕烈焰滔天，那些轻飘飘的羽毛依旧能够不疾不徐地穿过，并且不会受到丝毫损伤。
“这……这些羽毛，到底是什么东西？”
城墙上的夜神阁护法，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作为夜神阁的护法，他绝对是见过世面的，却也没见过这么邪乎的东西。
不知道顾渊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可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现在只能抱头鼠窜了，关键是这玩意竟然不惧怕攻击，也无法防御。
而且，顾渊这样的强者，自身体魄防御一定是非常惊人的，可那些羽毛却如同刀片一般，能够轻松割开他的皮肤。
简直恐怖如斯！
“好歹是祈灵门的门主，要是一点手段都没有，那万重山还怎么混？”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寿齐天倒是觉得非常符合常理。
他之前和顾渊交过手，也大概摸清楚了那小子的性格。
他就想啊，如果万重山真的无法给顾渊制造任何压迫感，那小子应该会觉得这样的战斗很无聊吧？
……
“漫天飞羽……”三长老看着飞在空中的羽毛，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另外两位长老，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而在他们身后的那些祈灵门弟子们，却异常兴奋。
他们只知道，之前还被动挨打的门主，此刻似乎已经转败为胜了。
毕竟，他们看到的就是，之前还气势如虹的顾渊，现在面对“漫天飞羽”，能做的就是抱头鼠窜。
“门主威武！”
“门主实在是太厉害了！”
若是他们静下心来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三位长老现在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在看到漫天飞羽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等人之前还是低估了顾渊的实力。
而门主释放漫天飞羽，纯粹就是被逼到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年轻人，竟然能够将自家门主逼到这般地步！
而且，门主当下使用漫天飞羽，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底牌拿出来，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
看着顾渊不断后退，三长老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大喝一声。
“小子，有本事别跑啊！怎么，难道你这是想要认输了！？”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在顾渊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甚至连回应的心思都没有。
池希真却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三长老这话说的，你们家门主都先当缩头乌龟了，还好意思说顾渊这是想要认输了？你真的是脸都不要了吗？！”
他自己是非常认可顾渊的做法，在没有找到破解方法之前，先暂避锋芒，再明智不过了。
被池希真这么一顿呛，三长老也是闹了个大红脸。
这也就是池希真，换做别人的话，怎么敢说这种话？
万重山可是祈灵门的门主，说一个仙宗的门主是缩头乌龟，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看三长老偃旗息鼓了，池希真也觉得没意思。
本来还以为就算不动手，自己和这位祈灵门的三长老也能来一场精彩的对线，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没动静了，真的是一点压迫感都没有。
他们之间的对骂，顾渊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原本并没有当回事，可突然又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看现在的局势，虽然万重山的的确确当起了缩头乌龟，可还是占据优势的，在顾渊没有想到对策之前，万重山的这个优势还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那顾渊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三长老着急的原因是什么呢？
还是说，万重山现在这种状况，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想到这一点，他倒是慢慢淡然下来了。
三长老的“着急”，就是在告诉他——优势在我！
第2216章那是气运
虽然此刻的万重山被白色的羽毛完全包裹，却并没有被切断外界的联系，比如他就听见了三长老的“激将”，那一刻他倒是挺想破壳而出，然后走到三长老的面前，将对方活活掐死的。
他都不知道，三长老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这是纯把顾渊当傻子啊！
可没办法，他现在这状况，也没办法发表自己意见。
三长老的一句话，也让顾渊彻底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其实现在的情况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
哪怕拿这些羽毛还有躲在羽毛里的万重山没有办法，可只要继续拖下去，胜利依旧是属于自己的。
他就不相信了，万重山这种状态还能坚持多久不成，倘若真的能够一直保持下去的话，三长老就不会给自己施加压力了。
既然不着急了，他顾渊就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目前所遭遇的状况了。
他望着那些飘摇在空中的羽毛，眸光闪烁。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阁主，看来，这小子还是无计可施啊！”护法笑着说道。
“你说，万重山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非得等到这个时候才用呢？”寿齐天也不着急，转过脸看着护法，慢条斯理地问道。
护***了愣，疑惑道：“因为，这是他的杀手锏啊！”
他的这个想法，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寿齐天显然是不满意的。
“那什么是杀手锏呢？既然有这样的手段，非得放到这时候再用吗？”
“那……您的意思是？”
寿齐天微微一笑，重新转过脸去，注意力又落到了战场上。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无计可施的人不是顾渊，而是万重山呢？”
护法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还得是阁主，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这么有道理！
护法知道，在寿齐天的心里，还是非常看好顾渊的。
此刻也不免担心道：“但是顾渊，真的能够找到应对之策吗？”
“应对之策？那不是早就找到了吗？”寿齐天笑着说道，“顾渊也不用做什么啊，你以为，就万重山这种状态能坚持多久？他之所以用羽毛将自身覆盖，不仅仅是为了防御，也是为了不让顾渊感知到他体内气机的快速流失，如果他再不想点办法的话，顾渊接下来完全可以做到不战而胜！”
护法大吃一惊。
“那万门主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所以啊，这才会是杀手锏。现在你觉得，到底是谁无计可施？”
护法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万重山怎么说也是祈灵门的门主，却被顾渊逼到这种地步，想想也令人唏嘘。
更要命的是，现在周围还有那么多看客，他都不敢想象，万重山要是真的输给顾渊，接下来得遭受多少流言蜚语。
嗯……
幸好要面对这些的人是万重山，这要是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不得羞愧到自杀啊？
可突然。
之前还在闪躲的顾渊突然停下来，并且缓缓坐下。
“咦？”护法惊呼出声，此刻已经有大片羽毛朝着顾渊涌了过去。
之前顾渊是在不断闪避，这些羽毛的速度显然是跟不上顾渊的速度。
但是现在他突然停下来，那些羽毛可是足以将顾渊万箭穿心的！
“这小子不要命了吗？！”
寿齐天也是微微一怔，他皱着眉头，盯着盘腿坐在地上的顾渊。
最近的
几根羽毛，现在距离顾渊也不过只有七八米的距离。
然而，顾渊依旧一动不动。
“坏了！顾师兄这是要干什么？睡着了吗？”徐晨当即着急起来了。
他虽然不觉得那些羽毛能够要了顾渊的命，可他们自始至终一直都在观战，也知道那些看着不起眼的羽毛的确可以对顾渊造成威胁。
池希真也不明白了。
他虽然并没有参与战斗，但是他也没闲着。
顾渊所有应对的方式，他都看在眼里，脑子里也在想着，如果换做自己的话，现在能做些什么。
当然，就算找不到办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是不断躲避呗。
哪怕一直躲下去不是个办法，但是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然后慢慢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顾渊现在这种行为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是因为找不到破解的方法，所以选择……
认输了吗？
池希真的双拳已经攥紧，眼神中满是不理解。
可就算是池希真，也没有注意到，那些距离顾渊最近的羽毛，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只是轻轻摇晃一下，仅此而已。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寿齐天，轻轻叹了口气。
他突然转身。
“下去吧。”
“阁主，您不看了？”
“不看了，顾渊赢了。”
“啊？”
就在寿齐天说话时，那些已经快贴近顾渊额头的羽毛，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顾渊的眉心激发出一缕金色光线，让羽毛瞬间击穿。
白色的羽毛，在被光线穿透的瞬间，便化作白色的齑粉，顷刻间又瞬间消散。
捕捉到这一幕的护法瞪大眼睛，旋即，顾渊的身体便释放出数以万计的金色光线，沿着无规律的轨迹嗖嗖嗖飞行，不断冲击着那些白色羽毛。
每一缕光线，都可以将一根白色的羽毛瞬间洞穿，然后使之消散在天地间。
护法深吸了口气，迅速追上了寿齐天的步伐。
“阁主，您说对了，顾渊真的找到办法了。”
“其实，他本来有其他办法，比如什么都不做，只是躲闪，最后万重山还是得败下阵来，当然，我想万重山应该也是留有后手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既然如此，那顾渊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护法不理解道。
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却非得强行破题，这让他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他喜欢挑战。”寿齐天想了想，给出了这个答案，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似乎所有强者，都有一个特点，当遇到一个解不开的难题时，首先不是沮丧，而是兴奋，感到狂热。
毕竟当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时，这个世界能够限制他们的东西就少之又少了。
所以，他能够理解顾渊的选择。
“阁主，那些羽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护法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寿齐天停下脚步，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那是……万重山自己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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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7章我已经输了
“万重山作为祈灵门的门主，的确是有些东西的，而身为祈灵门门主，他本身就背负着一个仙宗的气运，这气运对于任何一个仙宗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偏偏对方能够想到以气运做为武器，老实说，这个思路的确不错，但是不值得提倡。”寿齐天一边走，一边慢悠悠说道。
他是夜神阁的阁主，同样背负着夜神阁的气运，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消耗这份气运，这是对夜神阁的不负责任。
虽然护法并不是很能理解，却先明白，为什么祈灵门的三长老之前会如此着急了。
当漫天飞羽出现的刹那，三位祈灵门的长老就立刻意识到，万重山这是开始消耗祈灵门的气运了，这和他们可是息息相关的。
而且，他们也知道，万重山这的确是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但凡还有办法的话，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如此一来，战斗时间持续越久，他们祈灵门的气运就被消耗得越厉害。
这绝对是他们不想承受的！
这损伤的可都是他们的利益啊！
让护法感到不理解的是，既然那些羽毛都是气运所化，那顾渊又是怎么将其化解的呢？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他相信自家阁主肯定知晓。
寿齐天也没有让他失望，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说道：“这还不简单？万重山以祈灵门的气运作为武器，当然是要用气运回应了。”
“这不对啊……阁主，我不是很明白这气运之间的战斗，可您之前也说过，万重山是祈灵门的门主，他身上背负着整个祈灵门的气运，可顾渊又不是某个仙宗的宗主，自身气运怎么也会如此强大呢？”
“这个……”寿齐天微微一怔，思索片刻，才苦笑着说道，“只能说，这小子很不简单啊，简直就是个气运之子。”
飘在空中的那些羽毛，在顾渊的攻势下全部消散。
以三长老为首的祈灵门众人，看到这一幕简直目眦欲裂。
“该死，这小子竟然开始反击了！”
“可恶啊，看来他比我们想得还要厉害一些呢！”
祈灵门的弟子们当然是不高兴的，他们原本还以为，自家门主可以将顾渊一举拿下。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顾渊竟然还可以轻松应对。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杀死七长老的年轻人，的确很强，简直强得可怕！
只是这些祈灵门的弟子，也仅仅只是愤怒和遗憾，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个长老心知肚明，此刻看到羽毛纷纷消散于天地间，只觉得心如死灰。
“这……三长老，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三长老骂了一句，一双眼睛通红一片，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顾渊杀了。
先前看到漫天飞羽的时候，三位长老的心里对万重山就已经有一些怨念了。
他们觉得，以万重山的实力，对付顾渊根本不至于连祈灵门的气运都要拿出来，可最后还是选择接受了，毕竟万重山是门主，他们只是长老而已。
而且现在周围这么多看客，包括夜神阁的人都在观战，这一场战斗对祈灵门而言的确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只要能赢，哪怕是消耗一些祈灵门的气运，也是可以接受的。
顺便，还能让那些人见识一下祈灵门的强大之处，也算是秀一秀肌肉了。
可现在这样的结果，就有些无法接受了。
气运已经消耗了，却还是被顾渊轻松破解。
这怎么忍啊！
门主到底在干什么！
也就是万重山，换做别
人的话，三长老早就蹦起来骂娘了！
一缕缕金色的光线，突然在空中汇聚成一团，朝着被羽毛覆盖的万重山冲了过去。
由金色光线汇聚起来的光团速度极快，看上去还有些柔和，并不会造成强大的压迫感。
就在光团逼近的过程中，那些将万重山包覆的羽毛突然化作白光，涌入万重山体内，万重山站在原地，金色光团却从他体内穿过，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看到这一幕的顾渊并没有因为感到惊讶，只见光团重新散成丝丝缕缕的线，又重新涌入顾渊体内。
突然间的风平浪静，让那些看客们面露不解。
原本他们以为，那道金色光团可以对万重山造成致命伤害，可最后的结果显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以至于，甚至有人怀疑，顾渊是不是顾忌万重山的身份，最后关头选择手下留情了。
这个猜测当然是错的。
万重山收起那些白色的羽毛，并不是放弃抵抗。
恰恰相反，这就是他的应对之策！
能够将气运变作武器的人，是万重山，并不是顾渊，虽然顾渊同样可以用气运回应，但是他能回应的，也是那些气运所化的羽毛，这是气运与气运之间的碰撞，但是顾渊却无法将气运实质化，对万重山造成伤害。
气运本身是无法伤人的，就是落到顾渊身上的一瞬间会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顾渊也不知道万重山是怎么做到的，所以没有羽毛作为目标，顾渊释放出来的气运，便只能从万重山体内穿过，却无法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万门主真是好手段啊！”顾渊看着万重山，不禁感叹道。
他这话可不是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最起码他是没这样的手段。
万重山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顾渊，神色复杂，是笑不出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万重山的声音听着有些低沉，也有些无奈。
他身为祈灵门的门主，身上背负着一个仙宗的气运，气运强大是应该的。
但是顾渊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凭什么也背负着如此强大的气运呢？
甚至在气运的比拼中，他还完全处于劣势！
此时此刻。
万重山对顾渊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万门主，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是我觉得就刚才那么几下，你这祈灵门接下来怕是要休养生息好一段时间了。”顾渊说道。
“……”
万重山心脏都有些难受了。
为什么这小子说话专门往别人心口上捅刀子啊？
“来吧，万门主，再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就刚才那样，挺有意思的。”顾渊冲着万重山摆了摆手，“希望你接下来，还能给我一些惊喜。”
可即便顾渊的话说完，万重山依旧没什么动作。
他看着顾渊，神色有些沮丧。
“我……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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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8章你不许问
万重山干净利落地认输，是顾渊没有想到的。
他发自内心地认为，就算刚才万重山落入下风，可依旧是有一战之力的。
怎么能随随便便认输呢？
当然了。
其实顾渊也没打算真的弄死万重山。
他之所以选择和祈灵门硬碰硬，本身就是为了让祈灵门认可自己的实力。
只有自己表现得足够强大了，才可以让对方忌惮。
不然，祈灵门打心眼里不把他当回事，就算知晓七长老为什么被杀，他们也依旧趾高气扬。
这也是顾渊动手之前，和万重山商量那些条件的原因。
而他商量的对象，就是万重山，倘若万重山死了，哪怕他赢了，那些承诺没人兑现，不还是白忙一场？
顾渊聪明着呢！
就算继续战斗下去，顾渊对自己依旧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相信不管对方还有什么手段，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万重山竟然会这么快认输。
这和他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就现在这种场合，万重山要是输了，那多没面子啊？及时止损是没什么毛病，却也得分场合吧？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选择认输，这对顾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笑着说道：“万门主，也不必如此，本来就是简单的比试而已，何必说得这么严重。而且，我想万门主肯定还有底牌没拿出来的。”
这话可不是安慰对方，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在和万重山的交手中，也能感觉得到。
万重山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说这些没用，我有底牌没拿出来，你不也是？”
此时此刻，顾渊终于看到了万重山身上的一个优点。
该说不说，这人最起码勇于面对自己的失败。
“之前还想着，只要池希真不出手，拿下你便是手拿把掐，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池希真的实力不相上下，也难怪他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万重山继续说道。
说出这番话，他也有一种释怀感。
池希真耿直没什么毛病，可对方也不傻。
倘若池希真对顾渊没有信心，真的觉得这是一场必输的战斗，无论如何也不会掺和进来的。
就是有把握了，才敢这么刚，因为他坚定地认为，只要他和顾渊联手，这一场战斗下来，自己等人就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
想到这些，万重山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苦涩。
“你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有些后知后觉呢？”
顾渊看着万重山的眼睛，纠正了对方的说法。
“不是万门主之前没想到，而是就算想到了，也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的话已经说得非常委婉了，难听的还没说呢，比如，人只有挨了打或者吃了大亏之后，才会学会冷静思考，认真分析。
在此之前，万重山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顾渊就不值得他耗费太多心思，这就是一种傲慢。
在现实世界中，弱小是无罪的，可弱小又傲慢，便是罪了。
当然，万重山自身实力并不弱小，祈灵门更不是弱小的存在，可他们误判了顾渊的实力，将自身抬到一个太高的位置，那麻烦就得找上门了。
万重山现在觉悟好像也不算太迟。
“万门主，就当这一次是我们点到为止吧，但是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做到。”顾渊缓缓开口道。
万重山有些意外地看了顾渊一眼。
对方的这种说法，意思倒是非常明确，就是这场比试没有胜负，可具体结果是怎么回事，他们俩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要给祈灵门和万重山留一点面子。
起先万重山还是有些诧异的，但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顾渊根本不在意这一场输赢，他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帮徐晨解决后顾之忧。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就算是给万重山几分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面子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顾渊也不需要别人认可他的能耐。
甚至于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没几个听说过顾渊名字的。
“徐晨选择跟着你，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万重山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
他也看明白了，对待徐晨，顾渊的确做到有情有义，若是将自己放在徐晨这个位置，他也愿意跟着这种人。
顾渊笑了笑，拱了拱手，突然提高了音量，确保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能听见。
“今日多谢万门主的指点，万门主实力果然强大，今日讨教便到这里，若是日后万门主有时间，还请再指教一二，晚辈定能受益匪浅！”
“承让。”万重山知道顾渊的用意，臊红了脸回应了一句。
接着，顾渊就朝着池希真等人的方向走去。
池希真看的明白，等顾渊到了跟前，压低了嗓子小声说道：“他认输了？”
“嗯。”顾渊笑了笑，对他们倒是没什么可瞒着的。
“这万重山倒是利落啊，不过，这才哪到哪啊，我都没有看尽兴呢。”池希真有些不满意道。
徐晨和马骋此刻都一脸崇拜地看着顾渊。
“先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顾渊摆摆手，从须弥葫芦里拿出乘风车，准备离开。
虽然四个人坐着有点挤，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上须弥葫芦也不合适，那玩意毕竟是他们抢来的，而看热闹的也都是仙宗的人，保不齐就有不少是认识须弥葫芦的。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寿齐天的声音。
“这就打算走了？招呼都不打？”
顾渊都已经骑到车上了，看寿齐天过来，只得重新下来。
“寿阁主，这该打的招呼，我之前可都已经打过了啊，你是出来看热闹的，不能再挑我理了。”
寿齐天笑了一声，冲着顾渊竖了一下大拇指，等凑近一些，才说道：“你那身上气运，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夜神阁搜集信息的能力，我身上这些秘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全部堆放在寿阁主的桌子上了。”顾渊乐呵呵道。
“我要是真有这个能耐，就不会问你了。”寿齐天叹气道。
他以前也对夜神阁搜集信息的能力非常有信心，但是顾渊的出现，却打破了他的自信。
对顾渊，夜神阁能搜集到的信息，实在是太有限了。
“这件事情，你处理得挺漂亮，说实话，不管是你还是祈灵门的那些人，我都不希望谁死，就现在这样挺好的。”寿齐天认真说道，“还有，之前我和你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消息？”
寿齐天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语。
他转身是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看着池希真，道：“池希真，你可别问我和顾渊到底说了什么啊，我让他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的，你不要为难他，人无信则不立，你该明白的。”
池希真是挺好奇的，可没想到寿齐天竟然将话说得这么透，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又轻咳两声，故作严肃道：“这叫什么话，我还能做出这种事？寿阁主，请你尊重我的品德！”
“嗯……好，我信了。你们走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要和万重山聊聊。”
第2219章比较拉风
看到万重山回来，祈灵门的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这最后的结果，可和他们预想的相差甚远。
还有脑袋缺根筋的祈灵门弟子，面对万重山时表现得愤愤不平。
“门主，我们怎么能够答应他的求和呢！”
顾渊之前提高嗓门说的那些话，在他听来，就是主动求和。
“是啊门主，就这么放过他们，也太……咳咳。”还有人想要附和，可突然想到对方的身份，大脑瞬间就清醒了。
不是，自己什么档次啊，也敢跳出来指责门主？
万重山身为祈灵门的门主，那不得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需要参考他们的意见不成？
三位长老，此刻都一言不发。
他们虽然没有听见万重山认输，可心里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倘若万重山真的有优势的话，肯定会继续战斗到底的。
再说了，顾渊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开了，万重山也没什么表示，说什么打和，什么点到为止，说来说去就是万重山输了，只是对方给留了面子而已。
别人看不明白，他们仨可都是祈灵门的长老，这还能看不明白吗？
“咳咳，好了，此事就此作罢，另外，以后徐晨就不是我们祈灵门的弟子了，就算见面也当作不认识，不要横生枝节。”万重山继续说道。
那些弟子们一脸的不可思议，可万重山却冷下脸来，根本不给他们质疑的机会。
“都听见没？”
“是，门主！”
万重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三长老叹了口气，凑到跟前，小声问道：“门主，那个叫顾渊的小子，到底是什么实力？”
万重山神色有些凝重。
他转过脸，看着乘风车离开的方向，思索片刻，才说道：“我想，也只有老祖出马，才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这一出手，他就看出来这一点了，却还是不想放弃，最后才使用漫天飞羽，没想到漫天飞羽也被对方破解。
那一刻，万重山就意识到继续战斗下去也没任何意义了。
万重山的话，让三位长老都是虎躯一震。
“什么？老祖？”
“老祖那可是已经开始冲击仙体境了，那小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万重山苦涩一笑。
这些人的反应其实也不是质疑，只是觉得不可置信而已。
但是，三位长老心里也明白，万重山可是刚刚才和顾渊交过手的。
他说出口的话，还需要质疑吗？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而且，七长老本就是咎由自取，希望各位以后引以为戒。”万重山说道。
三位长老面色凝重，只能点头。
那小子的实力能够和老祖相提并论，那七长老死在对方的手上，倒也不冤了。
其实事实上，顾渊当初面对七长老的时候，实力还没有到可以冲击仙体境的地步，只是在芒星待的这段时间，自身实力也在不断攀升。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在万重山准备带着众人打道回府时，身后传来声音。
转脸一看，便是先前陪在寿齐天身边的护法。
“万门主，若是不着急的话，我家阁主想要请您喝杯茶。”
万重山有些不解。
他知道，寿齐天是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
可之前，他带着祈灵门的人在夜神阁待了好几天，对方有什么话，非得现在才说呢？
可面对寿齐天的邀约，他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周围还有那么多看热闹的，暂时先躲一躲，也挺好的。
……
“师兄，这到底是谁赢了呀？”茫然的少年抬起头询问道。
“看上去似乎是没有输赢。”
“哦……那就是打了个平手？”
“但是，他们本来是想要将那个人杀了的，可人家就这么走了。”
“咦？那是祈灵门的门主网开一面了？”
“……”
……
池希真是个憋的住的人。
他是真没问，寿齐天和顾渊之间到底有什么小秘密。
反正寿齐天不可能将通往仙体境的途径单独告诉顾渊，这一点池希真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知道，寿齐天在没有完全弄清楚顾渊底细的情况下，始终保持着怀疑和警惕的心理。而如果是其他事，那池希真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他比较好奇的，还是之前在浮云城外那场战斗中，出现的羽毛到底是什么东西，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
而这，也是徐晨和马骋特别想知道的。
这问题要是不弄明白，那等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了。
“气运。”
从顾渊口中得到这样的回答，就算是池希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气运？这玩意也能拿来当做武器？”
“的确是这么回事。”顾渊耸了耸肩膀，说道，“万寿山身上的气运，倒是异常强大，应该是我见过气运最强的人，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能够拿气运当武器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的原因。
只有那些气运所化的羽毛和我产生接触时，才会对我造成无法防御的伤害，在此之前，我不会得到任何预警，万重山能够掌握这种手段，也是挺罕见的，解决的方法也简单，就是同样以气运还击。”
池希真逐渐有些明白了。
“万重山毕竟是祈灵门的门主，身上背负着整个仙宗的气运，肯定不是寻常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
说到这，他看向顾渊的眼神多了几分古怪。
“那么问题来了，万重山的气运强大，是因为他是祈灵门的门主，可你又不是哪个仙宗的老大，凭什么背负能与之相抗衡的气运呢？”
“可能因为，我本来就是气运之子吧。”顾渊乐呵呵道。
池希真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说法，却也显得有些惆怅。
“坏了，本来还想着，从你这儿得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现在看来，你的这条路我是走不通的，要是今天面对万重山的人是我就麻烦了。”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他那种进攻方式，也是在过度消耗祈灵门的气运，肯定是能不能就不用的，再者说，你不和他硬碰硬不就行了？除非是没有躲避空间，否则，你不还是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你能和他耗下去，他可不行。”
池希真不解：“还可以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明明，你可以做到兵不血刃获取胜利的。”
徐晨和马骋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他们之前还以为顾渊是没有别的办法，但是现在听顾渊这么一说，似乎有更解决的应对之策，却还是选择了硬碰硬。
这于情于理，好像都有些说不通了啊！
顾渊望着远处的风，沉默许久，幽幽说了一句。
“也许是因为，正面击溃对手，比较拉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