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0章被看穿了
池希真不是第一次来到夜神阁了，但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觉得惊讶。
夜神阁，竟然是没有白天的，这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好在这里灯火通明，这里人来人往，周围还有一些商铺，不像一个门派，更像是一个小城。
“四位，请跟我来。”
孙尊者依旧走在前面带路，脚下是石板路，周围的店铺都挂着明亮的灯，笔直看去，尽头是一座小型山峰，许多建筑物依山而建，色彩斑斓的灯光相互辉映，颇为壮观。
“敢问孙尊者，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啊？”顾渊走了一会，忍不住询问道。
“山顶。”不等孙尊者开口，池希真便帮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顾渊深吸了口气。
“那直接飞过去不就好了？”
“夜神阁内，禁止飞行。”还是池希真帮着回答。
顾渊觉得夜神阁这纯粹就是自找苦吃，而且也是在浪费时间。
可到了人家的地方，也得守着人家的规矩，一点脾气没有！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之前也问过吧？”顾渊笑着说道。
池希真轻咳了一声，没说话。
“说起来……如果这夜神阁没有白天只有黑夜的话，那什么时候睡觉呢？”顾渊疑惑道。
这种情况，似乎是完全违背生物钟的，短时间倒是没什么，可如果时间久了，身体机能都会出现问题。
这个问题，池希真没有帮着回答了。
他没有顾渊这种跳跃的脑回路，虽然之前来到夜神阁的时候，也觉得这个永夜世界颇为有趣，却也没想过这种问题，感觉挺无聊的。
但是现在顾渊问了，他又有些好奇，想要得到答案。
“咳咳，顾道友有所不知，这其实是和我们夜神阁内修行的功法有关。”孙尊者笑着解释道。
说到这，对方也就停下来了，没继续阐述的意思。
顾渊倒也没有追问。
既然都已经涉及到了人家夜神阁修行的功法，那或许已经涉及到了机密，继续问下去可就不礼貌了，反正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虽然一路腿过去的行为在顾渊看来有些不太聪明，可这也是他第一次来，沿途参观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前面还有孙尊者以及蓝尊者作为导游讲解。
池希真不再说话了，他的眉头紧皱着，时不时抬起头朝着远处山顶看去，眉宇间尽显担忧，他也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否顺利，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哪怕寿齐天真的愿意将通往仙体境的途径交给他们，那他们必然也是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未必是他能够承受的。
就像顾渊之前说的那样，万一寿齐天顺势提出，让他们都加入夜神阁，到那时该怎么办呢？
当然，这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池希真也觉得，自己现在考虑，有些为时过早了，反正就是见招拆招。
沿着山道往上走，周围也寂静许多。
在这座小山的最高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雅致的小楼，周围种满了翠绿的竹子，这让顾渊想起了武道学院钟悟尘居住的地方，那里同样种着许多竹子，而钟先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劈竹子编竹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开网店了。
夜神阁是三大顶级仙宗之一，除了环境特殊外，这里的建筑风格并不浮夸，特别是眼前的小楼，看着竟然还有那么几分接地气，而在这一片竹林中，顾渊还看到了数块斑驳的石碑，上面或深或浅地刻下了许多名字。
在这块碑的背面，只有“镇魂”二字。
“这是什么？”顾渊指着其中一块石碑疑惑道。
“哦！这个叫镇魂碑。”孙尊者解释道，“凡是死在我们夜神阁手上的人，名字都会留在上面。”
顾渊微微一怔，有些错愕。
池希真则小声对顾渊解释道：“早些年的时候，夜神阁就是一个情报与杀手组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
“不错。”孙尊者倒是没有拉低音量，继续说道，“那时候的老一辈们，还担心会被亡魂索命，索性就立下了镇魂碑，将那些死于非命的人魂魄镇住，可求个心安。”
顾渊心头一寒。
这夜神阁的风格还真是够狠的啊，杀了人，还要连带着将魂魄镇住，说是求个心安，可若是真的有鬼神，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人，岂不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来到小楼前，两位尊者都停下来。
“劳烦四位稍等，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池希真点点头，目送着孙尊者进去，蓝尊者则是留在外面，继续和他们聊着天。
不多时，孙尊者出来了。
“池道友，顾道友，你们可以进去了。”
听到这话，顾渊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徐晨和马骋。
“咳咳，阁主说，其实真正找他的人，就是您二位，徐小兄弟和马骋兄弟，我们带着他们先四处逛逛。”
听到这话的顾渊和池希真脸上都露出了讶异之色。
事实也是如此。
他们来夜神阁，就是为了寻找进入仙体境的途径，徐晨和马骋显然是不需要的，最起码暂时不需要。
可有些奇怪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询问过他们要见寿齐天的目的，可对方却像是拥有读心术般，直接看穿了他们的内心。
“顾师兄，你和池前辈先进去吧，正好，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夜神阁，就劳烦两位尊者带我们转转了。”徐晨笑着说道。
他来夜神阁本来就是为了追随顾渊的脚步，至于见不见寿齐天，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意义。
徐晨尚且如此，马骋更不必多说了。
“嗯，那就劳烦尊者了。”
说完，顾渊与池希真两人，便一前一后，走进小楼里。
想到对方或许已经洞察他们的目的，顾渊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谁也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那接下来他们好像也不用说些什么，直接等个结果就好了。
小楼内，入眼便是一片明亮整洁，站在外面的时候，感觉这里很小很小，可进来之后，又觉得这里有些空旷。
而且之前站在外面的时候，顾渊的心里也有些忐忑，可走进小楼里，他突然平静许多。
之前就听说寿齐天是个仙体境高手，随后也在池希真这里得到了证实。
就算这一次一无所获，能够见识一下仙体境的强者到底有多强大，也算是不虚此行。
他相信，见到寿齐天，自己心中许多疑惑，都能得以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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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1章寿齐天的态度
小楼的内部，能看见一扇窗，能看到外面竹林簌簌摇动，清凉的风吹了进来，靠着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书页被风吹动翻飞，挂在笔架上的几根毛笔也在轻轻摇晃着，与外面的竹林相呼应。
只是在一楼，顾渊并没有看到除他和池希真以外其他人的身影，倒是靠左边还有往上的楼梯，顾渊刚想说些什么，池希真先朝着楼梯走了过去。
顾渊立刻跟上去，池希真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跟着他走，肯定没错。
踩在楼梯上，模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等来到了二楼，发现二楼的陈设也非常简单，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几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花瓶，墙上也挂着一些字画，右侧是一个屏风，透过屏风能看到那是个靠窗的位置，是放着一张长条桌，一道身影就坐在那，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香味。
“池道友，好久不见啊。”屏风后面的男人开口道。
池希真带着顾渊绕过屏风，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身体靠在椅子上，另外一只手则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等顾渊和池希真走到跟前，他才抬起头，望着眼前两人，露出了微笑。
顾渊端详着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和池希真差不多的体型，长发随意的散落着，从窗外吹进来的风让他的头发微微飘动着，脸上还有络腮胡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
第一眼看上去，顾渊脑海中自然浮现了拜月教主的形象。
“见过寿阁主。”池希真冲着寿齐天身体磬折作揖，顾渊有样学样。
寿齐天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听池希真说过，他年轻时，对方就已经是夜神阁的阁主了，年纪已经不小，在寿齐天的面前，池希真也是晚辈。
顾渊有样学样，又抬起头，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让顾渊有些意外的是，当他打量寿齐天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将两人请坐下后，寿齐天才放下手中的书，饶有兴趣地看着顾渊，抢先开口。
“顾小友，你到底是哪里人呢？”
“啊？”顾渊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寿齐天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在我看来，你简直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在此之前，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芒星上有你这号人物啊！”
顾渊有些吃惊。
寿齐天的这番话无疑是在说明，对方已经调查自己了。
他就是有些想不明白，在夜神阁面前，自己纯粹就是一个小人物。
对方真的有调查自己的必要吗？
看顾渊没说话，寿齐天也不说话。
似乎就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还是顾渊第一次和寿齐天见面，而且对方的实力还在自己之上。
顾渊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开始掏心掏肺。
别说寿齐天了，就算是池希真，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来历。
“寿阁主说笑了，我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顾渊笑着说道。
说到这，他就停下来了。
看顾渊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寿齐天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有些遗憾。
顾渊才不搭理他呢，他倒是想要胡编乱造，可如果胡编乱造的话，肯定是经不起调查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继续什么都不说，就当是保持神秘感了。
池希真看了看顾渊，又看了看寿齐天，轻咳了一声，说道：“寿阁主这是已经知晓我和顾渊来夜神阁的目的了？”
寿齐天笑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幕，轻轻叹了口气。
“老实说，池希真，你让我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早就该来找我了呢。”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池希真的问题，这就导致池希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寿阁主的意思是？”
“以你的天赋，两三年前，就该想着进入仙体境才是。”寿齐天笑着说道，“所以说，还是不要将太多的心思放在岙山剑场上，你得先走好自己的路。”
池希真的表情稍稍有那么点尴尬。
这一次寿齐天倒是非常直接了，就是觉得，池希真实力提升得有些慢了。
不过这也说明，顾渊和池希真先前理解的没错，对方的确是知晓他们来夜神阁的目的，那接下来什么都好谈了。
寿齐天也是个非常直接的人，不等顾渊和池希真开口，寿齐天便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晋升仙体境的方法，但是，我不能给你们。”
顾渊和池希真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寿齐天的拒绝，倒是在情理之中，人家又不欠他们什么。
池希真好歹还和寿齐天认识，之前也是见过的，顾渊就不一样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呢。
寿齐天除非是脑袋坏了，才会主动帮他们，哪怕他们现在无仇无怨，可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好呢？非亲非故的，不管是顾渊还是池希真，都不是夜神阁的人，说不定哪天就站在了夜神阁的对立面。
“你们不要多想。”寿齐天笑着说道，“不管是谁来，从我这里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别说你们了，就算是夜神阁的人，我也是这样的回答。”
池希真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
“寿阁主的意思，我明白了。”
寿齐天摇摇头。
“你不明白，我不知道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对策，但是相信我，不管是沧澜族还是血月宗，你们都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池希真皱起眉头，他本来就是想着，若是被寿齐天拒绝了，就再去寻找一下沧澜族的踪迹。
而且，他手上已经有线索了。
“寿阁主的意思是？”
“简单地说，就算我将晋升仙体境的方法给你们，你们也不可能成功，所以，放弃吧。”寿齐天说道，“池希真，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与其想着从别人那得到帮助，不如将时间放在自己身上，更不要因为无意义的事，耽误自己的修行。”
池希真眉头越皱越深。
寿齐天的话，他已经无法理解了。
寿齐天拒绝他和顾渊，的确是在情理之中，他不理解的是，对方为什么敢把话说的这么绝对，甚至断言，血月宗和沧澜族都不会给他们任何帮助。
他们就这么担心，这个世界上出现新的仙体境强者吗？
第2192章请收拾我一顿
寿齐天的态度，落到池希真的眼里，就觉得对方肯定是不希望芒星上出现新的仙体境强者。
其实这也正常，就好比一个人会梦想着成为亿万富豪，但是一定不希望所有人都是亿万富豪。
当某个境界的强者不再稀少时，自然而然就没有什么震慑力了。
池希真是这么想的，顾渊一开始也是。
可寿齐天的态度，又表现得如此坦然，这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特别是，寿齐天对池希真说的这些话，听着反倒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
“寿阁主，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池希真平静说道。
他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对方只是拒绝帮助他们，仅此而已，若是因此就要记恨对方，这道心就蒙尘了。
顾渊看池希真要走，也只得跟着起身。
“先等等。”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寿齐天竟然还挽留他们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吃口饭再走吧。”
池希真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点点头。
寿齐天都已经盛情邀约了，他要是还拒绝，那显得就有些不懂事了，好像在生对方的气似的。
看着池希真和顾渊重新坐下来，寿齐天笑了笑，将两人的茶杯朝着他们的方向推了推。
“池希真啊池希真，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你在浮云城又没别的事，着急走做什么呢。”
“咳咳，寿阁主这话说得可不对，我还是有不少要紧事的。”
“哦？是要去血月宗，还是沧澜族？”
池希真笑而不语。
寿齐天哈哈笑了一声：“我之前说的话，你是真的一句都没听进去啊！也罢，人生的路，都是要自己走的，我说的未必正确，只是让你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池希真有些郁闷，寿齐天的话没有说得太直白，可结合对方之前说过的话，也不难猜出，寿齐天这是让他们做好一无所获的准备。
池希真肯定是不乐意听的。
顾渊小口小口啜着茶，看看池希真，又看看寿齐天，他倒是没说几句话，光竖起耳朵了。
他又不认识寿齐天，而且，他也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可就算顾渊不说话，寿齐天也没打算放过他。
“顾渊，你怎么看？”
顾渊心说我就坐在这喝口茶，怎么就轮到我怎么看了？
“老池对我来说也是前辈了，而且，我和他的目的是一样的，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当然是跟着他走了。”顾渊笑着说道，“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有一个好的领路人，还是至关重要的。”
池希真瞥了顾渊一眼，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他的前辈了？
“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寿齐天似乎有些不相信。
顾渊眨巴眨巴眼睛，坚定点头。
不管谁来，不管谁问，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可事实上，顾渊是觉得，寿齐天好像想要向他们传递一个信息，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不能真的告诉他们，或者说，只是点拨一下，能不能领悟其中深意，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寿齐天无奈摇头。
“想要从你嘴里听到几句真话，还真不容易，不过无妨，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总而言之，在这件事情上，我帮不上你们的忙，如果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尽管开口，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寿齐天说道。
池希真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要这么干脆嘛！我知道你是不想欠我的人情。”寿齐天说道，“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现在这个时候……祈灵门的人应该已经快到浮云城了。”
说完这话，他就观察顾渊和池希真的表情，结果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好似没听见一般。
“我说，你们这是提前知道了？”
“不是啊，但是他们来，也在意料之中。”顾渊说道。
“那你们知道，他们这一次来了多少高手吗？”寿齐天又问道。
顾渊还是摇头。
寿齐天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寿阁主，你这是打算出手，将祈灵门的人赶回去吗？”顾渊询问道。
寿齐天轻咳了一声，摆摆手，道：“我们夜神阁和祈灵门，也没有恩怨的。”
顾渊明白他的意思了。
既然没有恩怨，那就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对另一个仙宗动手。
哪怕夜神阁的实力，明显在祈灵门之上。
看顾渊和池希真又不说话了，寿齐天试探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夜神阁可以出面，让大家先坐下来谈一谈，当然，这也是你们的事情。”
顾渊有些茫然，同为仙宗的池希真倒是听明白了。
寿齐天的话，解释一下就是，夜神阁可以搬来一张桌子，让顾渊和祈灵门的人先谈谈，当然，他们也仅限于此，至于对方会不会直接掀桌子，那就不是他们负责的事情了。
“寿阁主，其实，这是我和祈灵门的事，和池希真也没什么关系的。”顾渊笑着说道。
寿齐天有些诧异。
之前他还想着，顾渊和池希真，都是非常接近仙体境的强者了，有这两人在，哪怕祈灵门的万重山亲自带队，两人想要杀出去，也是有很大机会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现在这个节骨眼，顾渊竟然还想着将池希真撇出去。
一时间，寿齐天也不知道该说对方勇气可嘉，还是太过自信。
池希真皱皱眉头，刚要说话，顾渊先开口了。
“老池啊，你也不想，将岙山剑场拖进来吧？”
池希真笑了笑，顾渊先前一开口，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当下非常平静。
“我池希真做事，一人承担便是，为什么要将岙山剑场扯进来？”
寿齐天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算你不是以岙山剑场的弟子身份插手，可人家未必是这么想的。”
池希真一时间有些语塞。
“看来，你们的确是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寿齐天有些遗憾道。
“也不是。”顾渊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寿齐天，笑着说道，“寿阁主，我有个忙，想请您帮一下。”
寿齐天望着他，来了兴趣。
“你先说说看。”
顾渊站起身，冲着寿齐天作揖。
“请寿阁主，轻轻地，收拾我一顿！”
寿齐天：“？？？”
第2193章青玉
顾渊的话说完，别说寿齐天了，就是池希真都觉得这小子挺变态的。
寿齐天迟疑了一会，接着哈哈笑了起来。
“有意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顾渊也咧着嘴笑。
寿齐天轻轻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想要看看，我这仙体境，到底有几分本事，是吧？”
顾渊赶紧道：“这些年来，一直听说过仙体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仙体境强者，我对寿阁主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现在您就坐在我面前，我当然想要讨教一下，好认清自己和天下第一人之间真正的差距，等回去之后，才能更好的鞭策自己啊！”
“别发给我戴高帽，我可不是什么天下第一人。”寿齐天摆摆手笑着道。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挺过瘾的。
池希真一脸错愕地看着顾渊，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是从这个混不吝嘴里说出来的。
还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恶心！
可转念一想，顾渊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
能够和真正的仙体境强者较量一下，对自身成长一定是件好事，哪怕是池希真，也从来没有见过仙体境强者出手，他只知道仙体境强大，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么强大。
“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懒，你总得给我一个答应和你比试的理由吧？不然这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呢？”寿齐天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夜神阁的阁主，平日里也很忙的，哪能让我白出力呢？”
顾渊没想到寿齐天会这么说，当即心中便有些鄙夷，之前还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知道没有的时候表现出有些失望的样子，现在自己开口了，他又开始讨价还价。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真诚啊！
池希真看着顾渊有些郁闷的表情，乐了一声。
其实在他看来，如果夜神阁真的愿意出面，帮忙调和顾渊和祈灵门之间的矛盾，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可他之前就和寿齐天打过交道，也明白对方绝对不会有纯粹的好心。
若是真的要对方帮忙，肯定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天底下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早些年的时候，夜神阁就是一个杀手与情报组织，那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每一笔钱，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来的，他们可会精打细算了。
“既然如此，那倒是可惜了。”顾渊耸了耸肩膀，说道，“您可是夜神阁的阁主，夜神阁又是顶级仙宗之一，我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可以打动您的，干脆就当我没说过吧。”
池希真有些匪夷所思，顾渊竟然这么快就放弃了，这可有些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啊！
虽然心中疑惑，可他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静静看着事情如何发展。
果不其然，当顾渊想要放弃的时候，寿齐天反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轻咳了一声，道：“年轻人，做人要有恒心，要有毅力，更不要害怕困难，别的不说，伏魔真人的须弥葫芦，不是在你手上嘛！”
顾渊心中叹气。
这个夜神阁的阁主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这点事情都知道。
或许，在他们抵达浮云城之前，就已经被关注了。
池希真也有些意外，他想不明白，寿齐天怎么会对那个须弥葫芦感兴趣。
那葫芦，的确是个宝物，可这也是对顾渊来说，事实上，连池希真都没有将那葫芦太当回事，当初弄到手，直接丢给顾渊了，他甚至都不好奇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对于池希真而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勾起他的兴趣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材地宝，都没办法让他成为仙体境强者。
池希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寿齐天呢？
“寿阁主，竟然对须弥葫芦感兴趣？”顾渊询问道。
寿齐天笑了笑，刚要说话，顾渊又开口了。
“那也不行啊，这个葫芦对我来说也挺重要的，我还得拿着这葫芦装乘风车呢，而且葫芦本身也是个飞行工具，说不定哪天乘风车坏了，我还得用这玩意。”顾渊说道，“算了算了，既然寿阁主懒得动，那我还是不要求的，到点了吗？不然咱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
寿齐天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渊，已经有些没辙了。
“我说你，还真的是一毛不拔啊……”
池希真突然有些看出来了。
好像，寿齐天并不介意和顾渊比试一下。
看着对方脸上无奈的苦笑，池希真觉得，寿齐天不仅不介意，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想到对方先前说过的话，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顾渊是发自内心地想知道，自身和寿齐天实力上的差距。
可同样的，寿齐天既然已经调查过顾渊的信息，自然是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他大概也是想要看看顾渊到底有哪些手段。
顾渊这么年轻，就已经接近仙体境了，这样的实力，就算是在那些仙宗之中，也是非常难得的。别的不说，祈灵门这两年风头正盛，实力也越来越强，不就是因为祈灵门的老祖已经开始冲击仙体境了吗？
顾渊现在大概也是这个境界的。
而且，池希真之前也很期待和顾渊好好较量一下，在与顾渊的较量中，他也见识到了这小子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
这么一看，说来说去，寿齐天其实就是在拿乔！
看看顾渊，又看看寿齐天，池希真突然觉得，这两人的心眼都挺多的。
“好吧，实话实说，我并不是真的需要须弥葫芦，我是想要须弥葫芦里的一件东西。”寿齐天开口道。
“哦？是什么？”顾渊有些明白了，感情在寿齐天的眼里，须弥葫芦只是一个“外包装”啊！这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寿齐天现在坦白，那就可以好好拉扯一下了。
寿齐天微微一笑，非常坦率地说道：“我之前听闻，伏魔真人以前在南海得到一件宝物，似乎是一块青玉，我想知道，是否在那须弥葫芦中。”
顾渊看了眼池希真，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未曾听说过。
第2194章万重山来了
池希真可没听说过，那个伏魔真人还在南海得到过一块青玉。
可寿齐天竟然会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想想好像也挺离谱的。
值得寿齐天关注的东西，那肯定不简单，这一点毋庸置疑了。
“咳咳，寿阁主，我有些好奇，那块青玉，有什么特别的吗？”顾渊询问道。
寿齐天笑了笑，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顾渊惊呆了。
这话谁说都可以，但是寿齐天不能说啊。
这可是他点名要的东西，结果还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而且，那须弥葫芦里的东西可不少，为什么寿齐天别的不要，非得要这个呢？
看着顾渊和池希真古怪的眼神，哪怕没有读心术，寿齐天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当下便笑起来。
“我没骗你们，也不是开玩笑，我真不知道。”顿了顿，寿齐天才解释道，“只是曾经？听说过，那块玉，是陨玉。”
“陨玉？”
顾渊以前听说过陨石，陨铁，现在听到陨玉，自然也不难理解。
如果寿齐天的信息都是准确的，那便是天外来物了，天上掉下来一块玉，这听上去就挺奇妙的，指定有些说法啊！
据顾渊所知，在他之前生活的蓝星也曾出现过陨玉，十分稀少。
该说不说。
这寿齐天还是有点能耐的，短短几句话，成功将顾渊和池希真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这个小妖精，哼！
“我只是对陨玉比较感兴趣而已，顾渊，你是聪明的，的确，我对你也很好奇，所以你的比试，我的确不打算拒绝，思来想去，那块青玉倒是不错，也算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非常合理。”顾渊认真说道，“您是夜神阁的阁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挑战您的，我也有自知之明，您答应和我比试，那就是闲着没事陪孩子玩耍，一块陨玉，又算得上什么呢？”
顾渊说话很好听，寿齐天很喜欢。
该说不说，这孩子并不是如他之前想的那样桀骜，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其实还是挺懂事的。
可接着，顾渊话锋一转。
“那什么陨玉，我本身也没什么兴趣，天外来物罢了，您要是喜欢，就算不答应和我比试，我送给您作为见面礼也是无所谓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寿齐天就已经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了。
果不其然。
顾渊继续说：“如果，那块陨玉真的在我手上，我送给你，一点问题没有！可问题是，那葫芦里的东西，我们都给拿出来了，实在是没见着啊。”
寿齐天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相信。
“咳咳，寿阁主，顾渊的话，我可以作证。”池希真知道自己不能再隐身了，果断开口道，“事实上，我们才分过脏，哦不对，是分享战利品——那须弥葫芦里的东西，我们都见过了，并没有您所说的青玉，我想，应该是还在伏魔真人手中。”
寿齐天这下有些犹豫了。
之前他是不相信顾渊的，这小子看着年轻，其实机灵着呢。
他点名想要那块陨玉，顾渊肯定觉得那是好东西，藏着掖着，也是正常的。
但是池希真这个人，为人正直，也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说谎。
以寿齐天对池希真的了解，在这个问题上，如果他是坚定不移站在顾渊那边，此时此刻，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如此一来，也没有违背他的原则。
可偏偏，池希真还主动开口了。
顾渊继续说道：“寿阁主，之前分赃时，徐晨也在场，我们是一股脑将葫芦里的东西全部弄出来了，就是为了给乘风车腾地方，恰好他从始至终都不在这里，在我们没有碰头之前，您完全可以去求证一下，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看着顾渊如此坦然，寿齐天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对方说的这个验证之法，的确是可行的。
就冲着对方这种态度，寿齐天觉得，顾渊说的都是真话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顾渊笑着说道：“寿阁主要是真对那什么陨玉感兴趣，不然你将通往仙体境的方法告知我们，然后我去为你杀人夺宝。”
“杀人夺宝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寿齐天乐了，“这么看来，你不加入我们夜神阁还真是可惜了。”
顾渊哈哈笑了一声，摆着手说道：“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还得是先好好商量想想办法的。”
顾渊也不知道那个伏魔真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做出杀人夺宝的事。
“其实我之前也没骗你们，我的确不知道那块玉到底有什么作用，只知道那是一块陨玉，仅此而已。”寿齐天笑着说道，“我若是真的那么感兴趣，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就去找伏魔真人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顾渊起初觉得寿齐天还是没有说实话，可听到后半截，又觉得很有道理。
对方可是夜神阁的阁主啊！他想要陨玉，有太多方法，大可直接动手，何必等到他们来呢？
甚至顾渊觉得，以寿齐天的江湖地位，只要开口，那位伏魔真人都会屁颠屁颠将陨玉送到面前来。
说来说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哪怕顾渊拿不出青玉，寿齐天还是答应了和顾渊之间的比试。
顾渊对仙体境强者好奇，而寿齐天也想窥探顾渊身上的秘密。
可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声音。
“两位稍等，我下去一趟。”
说完这话，寿齐天便站起身，绕过屏风下了楼。
“顾渊，我觉得，以你一人之力，定然不是寿阁主的对手，不然到时候，咱俩一起上吧？”池希真转脸道。
“你之前怎么不说呢？”顾渊说道，“想吃现成的是不？”
池希真赶紧摆手：“也别这么说嘛！咱俩谁跟谁啊？”
顾渊也没拒绝这个提议。
反正他只是想要知道仙体境的实力究竟如何，其次，便是想认清楚自己和寿齐天之间的差距，池希真参不参加，并没有什么影响。
大概过了五分钟，寿齐天重新回来，看向顾渊和池希真两人的眼神略显古怪。
“寿阁主，怎么了？”池希真询问道。
“那个……”寿齐天停顿了下，继续说，“万重山带着祈灵门的人来了，要见我，巧了吗不是。”
第2195章他会问吗
万重山竟然来了？
顾渊和池希真是有些意外的。
他知道祈灵门的人会来浮云城，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找到了夜神阁。
“他们竟然知道我们在这？”顾渊低声呢喃了一句。
寿齐天赶紧说道：“这消息肯定不是我们透漏出去的。”
顾渊抬起头，笑了一声：“寿阁主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其实他们来夜神阁也正常，既然决定要对我动手，势必会惊动夜神阁，万重山作为祈灵门的门主，提前过来打个招呼，也是说得过去的。”
寿齐天点点头。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好歹浮云城是夜神阁的地盘，万重山身为祈灵门的门主，要是不打招呼就来，甚至还打算在浮云城内动手，那摆明了就是不给夜神阁的面子。
万重山是个谨慎且小心的人，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现在嘛！
万重山是怎么想的，对寿齐天来说也不重要。
首先，在这种争执中，夜神阁一定会保持中立，他们没必要选边站。
而且如果真的要选边站的话，寿齐天或许还会选择站在顾渊这边。
在他看来，顾渊和池希真，都是非常有前途的人，这种人，除非一巴掌直接拍死，否则，保不齐将来人家就成为仙体境的高手了。
而现在，寿齐天也没有对顾渊和池希真下手的理由。
至于祈灵门，也就是那个老祖的实力说得过去，可那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想要突破进入仙体境，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得好听点，也是希望极其渺茫。
老话说得好，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怎么样，你们俩，要不要提前离开？我可以帮你们拖住他。”
池希真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那我们之间的比试怎么办？”顾渊问道。
寿齐天有些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比试呢？难道就不怕和祈灵门的人对上？”
“早晚都要对上的，怕什么。”顾渊笑着说道。
寿齐天眯了眯眼睛，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了。
他看出来了，顾渊这是真不紧张。
不过，寿齐天不知道的是。
在顾渊眼里，能够和寿齐天较量一下，机会十分难得。
为此，就算是承担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寿齐天思量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安排你们先坐下来谈一谈好了。”
“也行，我无所谓的，只要别忘记咱们之间的比试就好。”顾渊笑着说道，“还请寿阁主多多指教！”
寿齐天看着他，无奈摇头。
反正他已经给对方意见了，既然顾渊自己都觉得无所谓，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寿齐天又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年轻人嘛！如果一点锐气都没有，也太无趣了，而且，倘若顾渊真的如他所设想的那样，就这么离开了，他都要开始怀疑，对方到底是怎么有现在这般实力的。
每一个强者，都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样吧，我先让人带二位下去休息。”寿齐天说道。
“那就叨扰寿阁主了。”顾渊微微一笑。
出了小楼，在一个年轻男人的带领下，顾渊和池希真又朝着山后走去。
池希真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要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彻底解决和祈灵门之间的矛盾？”
“看看吧，实在不行就跑。”顾渊笑着说道。
池希真也明白顾渊的意思。
“你是在为徐晨打算。”
顾渊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而池希真原本也不是询问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甚至都不需要顾渊帮忙验证。
“仔细想想也是，徐晨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你的，早晚有一天还是要自己闯荡江湖。”池希真说道，“总不能，让他一直被祈灵门追杀吧？如果能够化解矛盾，自然最好，实在不行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其实顾渊还是挺喜欢和池希真聊天的，这是真能摸到他心里的想法。
“不过你放心，不管情况如何，我都会坚定不移站在你这边的！”池希真又拍了一下顾渊的肩膀，认真说道。
“那你可得想好了，岙山剑场可不会答应的。”顾渊似笑非笑道。
“多大点事，真闹大了，我就离开岙山剑场呗，只要我不是岙山剑场的弟子，谁还能追究到岙山剑场身上？”池希真表情淡然道。
顾渊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你疯了？”
“怕什么。”池希真淡淡道，“虽然是离开岙山剑场，可保不齐等过个把月，我又觉得还是岙山剑场好，然后哭着求师父重新收下我，我师父疼我，应该不会拒绝的。”
顾渊：“……”
他倒是没想到池希真这脑袋瓜还能想到这种主意，听上去好像挺有道理，可如果让万重山听见了，肯定会大骂一句无耻无赖。
偏偏这一招，从逻辑上来说，的确是行得通的。
“老池啊，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呢？”顾渊问道。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种矫情的话了。”池希真瞥了他一眼，高冷道。
顾渊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等来到夜神阁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这里处于半山腰处，全部都是木屋子，而且窗户非常不对称，还有与山的曲折对应的“腰线”，如山峰的起伏，这种风格看上去是有些另类的，还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只是夜神阁的这座山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是在层峦叠嶂的环境中，或许会更有契合感。
将他们带到住处的年轻男人，刚要离开的时候，又被顾渊叫住。
“小哥，劳烦将我们那两个同伴也都带过来吧。”顾渊笑着说道。
“是，二位放心，我这就去办！”寿齐天给他们安排的这个年轻人执行能力还是挺强的，转身就走了。
毕竟万重山等人已经来到夜神阁了，顾渊是担心他们和徐晨碰上面。
这要是万重山冲动之下，真的将徐晨给杀了，到那时，顾渊再去追责也毫无意义了。
“老池。”
“嗯？”
“你说，寿齐天是真的信任我们吗？他会不会还向徐晨马骋他们求证一下呢？”
“你是说……陨玉？”
顾渊笑着点点头。
池希真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也太直接了，咱们敢这么说，那就是问心无愧，倘若寿齐天真的旁敲侧击了，咱们也会知道的，岂不是很没面子？”
顾渊笑而不语。
“怎么，你不是这么认为的？”池希真疑惑道。
“我不知道啊，但是等他们回来，咱们就知道了。”
顾渊还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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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6章我都饿了
从池希真的角度看，他觉得寿齐天肯定不会问的，好歹是夜神阁的阁主，还是个仙体境强者，人设都已经立在这了，要是真的去问，显得很没有高手风范，也很没有格局。
可顾渊似乎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并没有和顾渊探讨这个问题，对方说得不错，等徐晨和马骋回来后就能得到答案了。
之前那个年轻人，办事效率的确很高，他离开后，不过二十分钟，又将徐晨和马骋带回来了。
等带路的人走了，徐晨才小声说道：“顾师兄，这夜神阁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了？”顾渊询问道。
“本来那个孙尊者，是带着我和马骋在夜神阁内随便转悠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带着我们换了一条路，好像是在躲着什么，就连之前那个人带我们过来的时候，也绕路了，我看得出来。”徐晨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顾渊恍然大悟，笑了一声。
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可大概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奇怪的，祈灵门的人来了，还是万重山亲至。”
徐晨吃了一惊。
“你是说，祈灵门的人已经来夜神阁了？”
“嗯。”
“啧，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啊！看来上一次你是真的将他气得够呛。”徐晨笑着说道。
当万重山的投影出现时，徐晨还显得有些紧张，但是此时此刻，提起万重山，他的语气中也没有丝毫尊敬，反倒还有些调侃的意思。
“怪不得带我们回来了，这是怕我们和祈灵门的人撞上啊！”马骋也开口道。
“不是他们怕，是顾渊怕。”池希真在一旁说道，“对了，有件事情要问你们。”
徐晨和马骋同样看向池希真，表情严肃。
池希真看了眼顾渊，又将视线重新投向徐晨和马骋，轻咳了一声，说道：“之前一直都是孙尊者带着你们吗？”
“是的，一开始那个蓝尊者也在，后来又去忙别的事情了。”
“那他有没有问你们什么奇怪的问题？比如，和须弥葫芦有关的？”池希真问道。
徐晨和马骋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惊讶。
“神了！简直神了！池前辈，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也问你们了？”
池希真叹了口气，看向顾渊，语气中有些无奈。
“你赢了。”
“别闹了，这哪有什么输赢啊，谁在乎这个了？”顾渊说道。
“那就劳烦您将大牙收一下。”池希真黑着脸说道。
顾渊笑着摇摇头。
“我可不是因为这个笑，而是觉得那位寿阁主还是没说实话啊！”
池希真有些疑惑。
徐晨和马骋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顾渊简单解释后，他们才明白过来。
“看来，寿阁主并不如他嘴上说的那般不在意，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在我们这里求证了。”马骋沉思片刻说道，“他也知道，一旦他旁敲侧击，顾先生和池道友都会知晓，可他还是问了，可见，他是非常迫切想要得知那块陨玉是否在我们手上。”
池希真听到这话，立刻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他心中的疑惑，完全解开了。
“所以，你刚才笑，是意识到那陨玉绝对是个好东西？”
顾渊点头。
“但是这也没用啊。”池希真说道，“那陨玉又不在咱们手上，倒是可惜了……想想也是，既然那陨玉连寿阁主都如此看重，伏魔真人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须弥葫芦里，还让他的弟子带
出来呢？”
“说的也是。”顾渊叹气，道，“寿阁主说的那些话，算是将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池希真深以为然。
本来他们对陨玉也没什么兴趣的，偏偏这个时候，身为夜神阁阁主的寿齐天，却对陨玉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就将他们的好奇心完全带动起来了。
就好比一个靠古董发家的亿万富翁，突然蹲在路边对一个小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时候不管这个碗是什么东西，都被赋予了价值。
不多时，孙尊者就来了。
“怎么样，四位，这里环境还行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若是有在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啊！”孙尊者笑呵呵道。
“孙尊者客气了。”顾渊笑了笑。
接着，孙尊者就表明来意，说是寿齐天那边有请，要准备吃饭了。
“看来，寿阁主已经和万重山聊得差不多了？”顾渊说话倒是直接。
孙尊者也不尴尬，点点头。
“那位万门主的情绪还有些激动，一开始便是喊打喊杀的，我家阁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是将他暂且安抚下来。”
“万重山和寿阁主很熟吗？”
“咳咳，倒也没有。”
顾渊“哦”了一声，拉了个长音。
这么说的话，孙尊者刚才的话就有些夸张了。
反正顾渊是不相信，万重山敢在寿齐天的面前喊打喊杀。
这得多不把寿齐天这位夜神阁的阁主当回事啊！
反正人家这么说，自己就这么听吧。
孙尊者接着说道：“而且，阁主已经表明态度，哪怕夜神阁不会掺和您和祈灵门之间的矛盾，可在夜神阁，绝对不允许动手。”
顾渊有些意外。
能想象到，当寿齐天这么说的时候，万重山肯定是不高兴的。
毕竟他来到夜神阁，就是想要拜访寿齐天，希望对方行个方便，也不求对方出手帮忙，只要对方什么都不做，不拦着他们，那就够了。
这么看的话，寿齐天也算是主动帮忙了。
“老池，咱们出发吧。”顾渊说完，又看着徐晨和马骋，“你们俩，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顾师兄，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徐晨笑着说道。
顾渊望着他，还有些犹豫，徐晨的态度却非常坚定。
“顾师兄，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顿了顿，又拍了拍自己的桌子。
“再说了，咱不是去吃饭吗？我都饿了。”
听徐晨都这么说了，顾渊直接大手一挥。
“那就走！”
孙尊者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所以顾渊让徐晨和马骋两人一起留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多么惊讶。
现在嘛，他算是看出来了。
就算这一次是万重山亲自带队，顾渊等人，也是一点不带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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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7章不打算服软
寿齐天作为夜神阁的阁主，还是仙体境的强者，却好像并没有什么架子，甚至还主动设宴款待，而且选的地方也挺别致，是在一处不系舟处，周围还有一些假山，以及身着长裙的女子。
四周挂着一些纱幔，微风轻轻吹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的香味，水面倒映着明亮的灯笼，而且周围还没有蚊虫叮咬。
纱幔中，能看到几道身影，围桌而坐，外面还站着一些人，当顾渊等人出现的时候，便听见掺杂着愤怒的声音。
“是徐晨！他竟然真的来了！”
“真的是他！这小子果然没死！”
顾渊转脸看着徐晨，徐晨无奈耸肩。
“没办法，祈灵门的人，眼睛就是好使。”
虽然看似轻松，可语气中也有那么一丝丝的苦涩。
毕竟曾经是祈灵门的弟子，和这些师兄弟们也曾兄友弟恭。
然而，这些人现在看他的目光，却跟看仇人似的，可事实上，徐晨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呢？
他只是觉得，做仙宗弟子是一件特别没意思的事情。
而且，他觉得仙宗好像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当发现两者的理念不再契合时，他选择离开，可即便如此，却还是被打上了叛徒的标签。
徐晨是怎么想的，顾渊不得而知，如果换做是他的话，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委屈的，当然，如果可以做到一切都不在意，那也就无所谓了。
顾渊微微抬起头，目光在说话的人脸上一一扫过，冷哼一声。
“孙尊者，这夜神阁内，怎么闯进来这么多条狗啊？这狗叫声，烦死了。”
孙尊者脸上表情尴尬，也不敢接话。
那几个祈灵门的弟子当即怒目相向，纷纷凑上来，似是想要动手。
好在此时，不系舟里已经走出一人。
“住手！”
“三长老，此人欺人太甚！”
“是啊三长老，他敢对我们出言不逊！”
看到说话的老者，这些祈灵门的弟子们说话的底气倒是弱了几分。
“给我闭嘴！”老者轻哼了一声，瞥了眼顾渊，又说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当着寿阁主的面，怎敢放肆？难道你们连寿阁主都不放在眼里吗？！”
这位祈灵门三长老的话不可谓不重，几个祈灵门的弟子纷纷变了脸色，哪怕他们是祈灵门的弟子，却也知道寿齐天的强大，更知道夜神阁是他们祈灵门得罪不起的存在。
顾渊瞥了眼说话的三长老，笑了一声，道：“老头，你也不用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本来就是你们先狗叫的，说得好像是我不将夜神阁放在眼里似的。”
那些祈灵门的弟子听到顾渊的话才反应过来，三长老刚才的话听着像是在训斥他们，实则是在寿齐天面前上眼药。
若是顾渊不说话，也许寿齐天就听进去了，可偏偏顾渊听出来了，还当面戳破，反倒显得三长老在搬弄是非，手段也有些拙劣了。
所以，当顾渊从三长老面前经过的时候，对方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甚至能够真切感受到对方身上涌动的杀气。
可顾渊却毫不在意，走起路来闲庭信步，对于目光带着杀气的三长老，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等进入不系舟，看到坐在桌前的几人，徐晨脸色微变。
与此同时，池希真也开口了。
“万门主，这一次一口气带了三位长老，也不怕家被人偷了啊！”
万重山看向顾渊的时候眼神冷冽，但是在看向池希真的时候，目光又柔和了许多，他站起身走到池
希真面前，拱了拱手，笑容和善。
“池道友，好久不见，上一次见面，还得是三年前吧？”
“嗯，是三年前了。”池希真微微点头。
“三年，一晃而过，令人唏嘘啊！”
“三年时间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或许只是一次闭关而已，也谈不上多久吧。”池希真淡淡道。
万重山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看着池希真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这一场简单的谈话，其实就是一次简单的试探。
他的目标是顾渊，相信池希真也是知道的，可对方还是跟着一起来了，他必须要知道池希真对待此事的态度，而池希真刚才的回答，有些生硬，这便是表明了立场。
寿齐天始终坐在椅子上，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也正是因为他在场，就算祈灵门的这些人看向顾渊目光似剑，却也不敢轻易动手。
在夜神阁动手，还是当着寿齐天的面，那就有些打脸了，分明是不将人家放在眼里。
“诸位，请坐吧，相遇即是缘分。”终于，寿齐天开口了。
万重山依旧面带笑容坐了下来，顾渊则是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大圆桌上摆放的佳肴，食指大动。
“寿阁主，看来这夜神阁的伙食可以啊，还没动筷，就先闻到香味了。”
“哈哈，就等你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动筷吧！”寿齐天说完这话，先拿起筷子，随手夹起一只虾，没有送入口中，先放入面前的菜碟，毕竟他是主人，身份又摆在这里，自然是要带头动筷的。
顾渊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丝毫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
可突然，他又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身后徐晨和马骋二人。
“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还站在这干什么，不是还有位置吗？坐啊！刚才寿阁主都让你们坐了，连寿阁主的话都不听？”
徐晨和马骋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这……
这种饭局，也能有自己的位置吗？
寿齐天也愣了一下，看了看顾渊，又看了看徐晨和马骋等人，笑而不语。
“哼，成何体统，他们，也配坐？”开口的还是那位三长老。
顾渊皱起眉头看着他，道：“寿阁主刚才都说了，让都坐下，我说你到底是祈灵门的长老，还是夜神阁的长老啊？不对啊，据我所知，夜神阁也没有设立长老，你什么咖位啊，还安排上了？”
“你！放肆！”
“有完没完？又来，之前都说过的话，这时候再说一次，不显得很苍白吗？”顾渊叹了口气，看向寿阁主，“寿阁主，我的理解没问题吧？”
寿阁主刚要说话，万重山微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们祈灵门的弟子，不也都在外面站着吗？要我说……”
“要你说，谁要你说了？”顾渊不耐烦道，“你喜欢让他们站着，关我屁事？”
万重山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眯起眼睛看着顾渊。
“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寿阁主，这可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这小子，有些咄咄逼人了。”
寿齐天也有些无奈地看着顾渊。
他本来是想要蹿个局，看看能不能让顾渊和万重山将矛盾化解，现在看来，自己是太天真了。
顾渊这压根就是不打算服软啊！
哦不，准确的说，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是进攻方！
啧，这怎么和自己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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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8章徐晨的反问
事实上，夜神阁对顾渊的调查，比顾渊想象的还要多。
要知道，夜神阁本身就是以收集情报起家的，所以当顾渊第一次在大秋王朝的皇城大放异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关注到他了。
特别是和曹宗主的一战，原本以为这就是高光时刻，可谁能想到事后不久，顾渊竟然又杀到了拔山宗，并且凭借着一己之力，让拔山宗彻底消失。
原本，夜神阁也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顾渊所为，可当他们发现顾渊与池希真两人一同抵达浮云城时，便坚定了猜测。
寿齐天觉得，顾渊和池希真，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才建立联系的。
在寿齐天看来，顾渊的身上，存在太多的疑点。
夜神阁的情报网，竟然从来都没有搜集到顾渊以前的消息，甚至在皇城之战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芒星上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一个能够让夜神阁都觉得神秘的人，实在是太值得探究了。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如此年轻，就能接近仙体境的强者！
要说对方的身上没有一些机缘，寿齐天肯定是不相信的。
万重山的到来，在寿齐天看来是个机会，对方来找顾渊，那就是要报仇的，他就是想要做个顺水人情，先稳住局势，可谁能想到，这局势稳不稳，压根就不是万重山说了算，明明处于弱势地位的顾渊，上来就主动出击，别说什么这是不将万重山这个祈灵门的门主放在眼里，这简直就没把万重山当人啊！
“咳咳，万门主，年轻人嘛！气盛是正常的，不过顾渊，怎么说万门主也是前辈，咱们先坐下吃顿饭，有什么话慢慢说，你觉得呢？”寿齐天两头说道。
他本来是不想说话的，只想着作壁上观看看热闹，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和自己没有关系。
可眼瞅着自己要是再不说些什么就要打起来了，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开口，尽可能缓和一下气氛。
顾渊拿起筷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寿阁主，这也不能怪我啊，万门主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我连祈灵门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他们的人呢？”
“哼，休想抵赖！你难道想说，我祈灵门的七长老不是死在你手上？”
“哎！万门主此言差矣，对于这一点，我可从来都没有否认过。”顾渊说道，“万门主，既然咱们能坐在一起，你要想谈，咱们就谈谈，你要是不想谈，那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人到浮云城外面等着我，我一定从大门出去，到时候能不能闯出去，就看我的本事了。”
万重山闻言大怒。
顾渊的话，在他看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挑衅！
他本来是想着用强硬的态度带给顾渊一些压力。
结果这一碰面，坏了，对方比自己还强硬！
池希真看了眼顾渊，叹了口气。
老实说，这些话从顾渊的嘴里说出来，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几乎是没有给对方留余地。
他轻咳了一声，道：“万门主，据我所知，这件事情的确是个误会，顾渊，好好和万门主说话，别忘了你也不是真的想和祈灵门结仇的。”
他就是在提醒对方，别忘记出发点。
顾渊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其实之前池希真说的很对，顾渊之所以想要和万重山谈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徐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
他不希望在自己离开之后，徐晨需要独自面对祈灵门的追杀。
所以，在芒星的日子里，顾渊得尽快将这些危机都化解了，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等自己离开后，徐晨也可以好好地在这里生活。
既然对方选择跟着他，那就是莫大的信任。
顾渊又怎么可能在大闹一场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让徐晨来收拾留在的烂摊子呢？
可顾渊也明白，面对万重山这种人，倘若自己一开始便放低姿态想要和解，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从而趾高气扬咄咄逼人。
所以，他必须要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而这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一个度，让对方感受到压力的同时，又不至于直接翻脸。
万重山的一双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顾渊，眸子里的寒意似乎已经实质化，他的手按在桌子上，声音低沉有力。
“小子，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杀了我祈灵门的人，那便怎么也说不过去！”
顾渊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徐晨却先开口了。
“门主，当初是七长老想要杀顾师兄灭口，顾师兄被迫无奈，才选择反击，就算是祈灵门的人，也不该如此不讲道理的。”
这句话说完，周围突然寂静下来。
就连顾渊也没想到徐晨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万重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又重新冷下脸，斥责道：“这也有你说话的份！”
之前面对万重山的时候，徐晨还是有些紧张的。
可是现在，他慢慢抬起头看着万重山，深吸了口气后，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下来，还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万门主，我已经决定退出祈灵门了，而且，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您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有必要做个简单说明，让您了解当初发生的事情。”
“你凭什么觉得，你说的话，我会相信呢？”
“没关系的，我只是做个简单的阐述，说不说，是我的事，听不听，当然是您的事情。我无法要求您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正如您无法要求我闭嘴。”
“说得好！”池希真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转脸就对着徐晨竖起大拇指。
顾渊也冲着徐晨投来赞许的目光。
徐晨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值得惊讶，可说话的对象是万重山，他曾经的门主，那就不一样了。
万重山也一愣一愣地看着徐晨。
他是有些生气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斥责。
对方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他还能从这个角度辩驳呢？
憋了很久，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还是三长老突然说道：“哼，徐晨，你说退出就退出，当我祈灵门是什么？”
徐晨笑了笑：“这么说，三长老是舍不得我？”
“放屁！你这样的弟子，我祈灵门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三长老嗤之以鼻道，“就你这样的孽徒，有什么资格退出祈灵门？今日，我便代门主，将你逐出祈灵门！”
徐晨面色如常。
对他而言，主动退出和被逐出师门，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反正他是不可能继续留在仙宗，而对方也容不下他。
“不过，既然你说了，那我倒是要反问你，你只说，是七长老先动手，那你怎么不说，七长老为何动手？若不是他先杀死杨蔓，七长老何须亲至？难不成，有人杀了我祈灵门的弟子，身为祈灵门长老，还要置之不理？”三长老继续说道。
一听这话，万重山当即来了精神。
“的确如此！徐晨，我且问你，是不是他先杀了杨蔓，七长老才带人前去的？”万重山立刻说道。
对于顾渊和祈灵门之间的矛盾，夜神阁也并不知晓，这种小事也不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但是寿齐天现在听着，却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挺复杂，他也来了兴趣，索性不说话，就竖起耳朵听。
徐晨望着他们，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万门主，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想问问，七长老的为人，想必你们都是了解的，扪心自问，七长老真的会因为一个祈灵门弟子的死大动干戈吗？”
不等万重山开口，徐晨又继续说道：“而且，如果只是因为一个杨蔓，他需要带这么多的弟子还要用上飞船吗？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七长老离开祈灵门，就连你们都不知晓吧？这种事情，他为什么要瞒着你们呢？难道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不想打扰你们吗？可调动飞船，也需要得到门主的许可吧？”
万重山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另外三位长老，此刻也都神色复杂。
七长老的死，的确有很多疑点，最大的疑点便是，七长老出发之前并没有和任何人通气，显得有些偷偷摸摸的。
这也是万门主他们至今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现在被徐晨直接点出来，他们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看来这其中，还藏着许多他们不知道的隐秘。
看他们突然都不说话了，寿齐天反倒有些着急了。
“那你说说，这是为何？”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
顾渊瞥了他一眼，心说这人好奇心还真重。
“不错，徐晨，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妨直接说出来，七长老为什么要这么做？”万重山询问道。
徐晨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顾渊。
七长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乘浑。
可这是顾渊的秘密，除了徐晨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知晓。
所以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然而，顾渊却轻轻点了点头，给了徐晨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就是让他大胆地说，自己并不在意。
徐晨松了口气，望着万门主，轻轻吐出两个字。
“乘浑。”
第2199章那话什么意思
“乘浑？”
听到这两个字，在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就连寿齐天，也有些意外。
“这和乘浑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乘浑出现了？”
万门主他们，当然都知道乘浑是什么。
此刻，祈灵门的门主还有几位长老们，齐刷刷变了脸色，互相交换眼神，他们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七长老的所有行为，都可以得到解释。
只是如此一来，反倒是七长老，处于一个不光彩的位置了。
“咳咳，那小子，你说清楚啊，你不说明白，万门主他们怎么做出判断呢？”寿齐天说道。
万重山脸一黑，总觉得寿齐天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徐晨也不磨叽，当下便将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他的表达能力还是不错的，寿齐天等人也听得很认真，就是万门主和那三位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徐晨的表述中，杨蔓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受到了七长老的指使，因为想要隐瞒乘浑的存在，便想要将顾渊灭口，结果实力不济，却被反杀，之后七长老也是一样的情况。
不知道万门主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寿齐天是相信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乘浑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人家说的那叫一个逻辑缜密，站在祈灵门的角度，寿齐天都觉得这些人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要是这样的话，寿齐天只能说，祈灵门的那位七长老死的活该，哪怕是仙宗长老，做事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能够活到现在那就是运气好，不然早该死了，这一次他运气不好，踢到了铁板，这才付出代价。
换句话说，倘若七长老遇见的不是顾渊，而是其他实力一般的武者，是不是弄死人家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可人家又做错了什么呢？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种话，寿齐天不会说。
一方面是他不想掺和太多，另一方面，也是扪心自问，倘若被杀死的不是祈灵门的长老，而是夜神阁的某位尊者，他还能这么讲道理、好说话吗？
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对手要不要讲道理，完全取决于自身实力。
“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万门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徐晨叹了口气。
毕竟死的是祈灵门的长老，祈灵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人死都已经死了，这还到哪找证据去呢？
这分明就是胡吊扯嘛！
徐晨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也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了，这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在徐晨说这些的时候，顾渊一刻也没停下。
他说他的，自己吃自己的。
池希真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犹豫一下，也跟着一起吃起来。
他总觉得，顾渊极有可能在吃饱喝足后，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不然这小子口这么急做什么？
打了个嗝后，顾渊抬起头看着万门主，喝了口茶，顺了顺。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想万门主心里已经有了判断。”顾渊顿了顿，又说道，“要说证据，我肯定是找不到的，但是啊，万门主，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不如我。”
“你说什么？”万重山都有些跟不上顾渊的节奏了。
“你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问我，我就承认，七长老的确是我杀的，我从来不否认。可你不一样了，你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但是你没有如我这般的勇气。”顾渊笑着说道，“所以啊，万门主，我觉得你不如我。”
万门主嘴角嗫嚅着，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反驳了。
其实徐晨的故事说完，他和另外几位长老，心里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碍于祈灵门的威严，哪怕真的是七长老挑事在先，他们也不会就此作罢。
毕竟是仙宗的长老，做事霸道一点怎么了？如果就这么算了，不仅仅是门派内的弟子，包括其他长老都会为之心寒。
大家变得强大，加入仙宗，难道是为了做一个道德标兵？别闹了！
顾渊放下筷子，站起身一抹嘴。
“寿阁主，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对了，别忘了咱俩的事。”
寿齐天有些不可思议：“你这就走了？”
三长老也没忍住，跟着站起身，怒目圆瞪。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既然如此，那我们祈灵门也不需要对你客气了！”
顾渊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其实啊，你们对我客不客气，并不取决于真相，也不在于我的态度，而是……”
就在所有人等着的时候，顾渊突然戛然而止。
“所以啊，诸位，还是先在浮云城外等着吧，如之前说的那样，看我能不能杀出去，还有，你们最好多找一些人，就你们几个，我觉得，你们拦不住我。”
说完这话，顾渊便迈步离开，只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池希真也撂下筷子，叹了口气。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脸看着他们，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到头来也什么都没说，所有话都咽了回去，无奈摇头，带着徐晨和马骋一起离开了。
万重山的脸色不好看，转脸看着寿齐天，说道：“寿阁主，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像话。”
寿齐天笑了笑，也没有接这个话茬。
其实，他觉得顾渊之前说的挺对的，而且，小年轻头脑也很清醒。
从一开始，顾渊就知道，像这样的谈判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毕竟祈灵门的人确确实实是死在他的手上，不拿出足够强大的实力震慑对方，那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而万重山的选择，在寿齐天看来也没有任何问题，换做夜神阁的话，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作为夜神阁的阁主，那就要维护夜神阁的利益，万重山心里未必不清楚孰对孰错，可对错本身就是不重要的，这是非常主观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万门主，总而言之，在夜神阁，在浮云城，我不希望你们做些什么，但是出了浮云城，你们喊打喊杀也与我们无关。”寿齐天看着万重山，认真说道。
“寿阁主放心，浮云城和夜神阁的规矩，我还是懂的。”万重山沉吟片刻后才说道。
寿齐天笑了一声。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来，吃菜！”
结束晚宴，万门主也不着急带人离开。
在夜神阁的安排下，他们也暂且住了下来，不过和顾渊等人所在的位置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虽然之前就说过，在夜神阁内，希望双方保持克制，可要是真安排住在隔壁，那就成故意搞事了。
夜神阁的人刚走，三长老就先表达自己的不满。
“门主，我们来夜神阁，不就是希望寿阁主能够行个方便吗？这可是绝佳的机会，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结果还不让我们动手，这不是帮着那小子吗？”
另外两位长老，也都连连点头。
他们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万重山的面色有些凝重。
可寿齐天话都已经说了，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不好反对。
虽然在他们看来，寿齐天这种行为就是在帮顾渊，可人家的态度只是不希望祈灵门的人在夜神阁内动手而已。
这放在哪都是说得通的。
如果他们还要对此产生不满的话，传出去，就变成祈灵门的人不知好歹了。
“罢了，暂且忍忍吧，咱们先盯着他们，只要他们离开，我们便跟着一同离开，然后动手。”万重山说道。
三长老听到这话，脸色才有所好转。
之前他还有些担心，就怕万重山被徐晨和顾渊的三言两语打乱原本的计划。
现在看来，万重山的态度还是非常坚定的。
事实上，万重山的确是有些犹豫的。
“你们说，那小子的实力究竟如何？怎么能杀死七长老呢？”万重山问道。
三长老想也没想便说道：“要我说，那小子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另一个长老开口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当初，七长老是去找乘浑的，我想，是先和乘浑交了手，自身消耗过大，甚至已经受伤了，这才让那个叫顾渊的年轻人找到了可乘之机。”
万重山轻轻点了点头。
相比较之下，还是这个说法靠谱一些。
至于三长老说的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他并不在意，不管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能够做到斩杀七长老这样的高手，便是好手段！
“总而言之，要盯紧他们，绝对不要掉以轻心。”万重山开口道。
“他们？”三长老微微一怔，试探着问道，“门主，您是觉得，池希真也会参与其中？”
“这个说不好的。”万重山明白三长老的惊讶，其实他也觉得，以池希真的身份，不会轻易站队，可仔细想想，池希真的性格就是那样，真认准了，哪怕岙山剑场的宗主来，说话也未必好使。
“对了，门主，您还记得，那小子最后和寿阁主说的话吗？”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六长老开口道，“他和寿阁主，好像约定了什么？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这……”万重山有些纠结了。
他当然知道六长老说的是什么，其实之前在饭桌上的时候他就想问的，可无奈人家是寿齐天，寿齐天不主动开口，他还真不好直接发问，否则显得就跟质问似的，他什么东西啊，也有资格质问人家寿齐天？
可如果，寿齐天和顾渊之间真的存在什么联系的话，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比较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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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0章寿齐天的“召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小子什么身份，还能和寿阁主有什么关系不成？”三长老率先表达自己的看法。
六长老却不敢苟同。
“不好说的，寿阁主看似保持中立，可他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已经是在保护对方了，难道不是吗？”
万重山也在思索。
之前在饭桌上，寿齐天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有些微妙。
甚至于说，今天的这顿饭，对方就是想要帮着顾渊建立起的谈判桌。
倘若顾渊和寿齐天之间真的没什么联系的话，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可是夜神阁的阁主，仙体境的强者寿齐天啊！
一个池希真，就足够让他们头疼的了，倘若夜神阁真的是偏向顾渊的，他们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可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祈灵门的面子也算是丢了个干净！
顾渊肯定想不到，自己临走时随便一句提醒寿齐天的话，竟然能够让万重山和几位祈灵门的长老惴惴不安。
此刻的他就在自己的住处喝着茶，和池希真聊着天，丝毫不将祈灵门的人放在眼里。
池希真也无所谓，就算那些人真的想要动手，那就直接杀出去，有他和顾渊联手，这都不是问题！
顾渊倒是没有和池希真矫情，若是自己单独一人的话，想要摆脱祈灵门的人，还是非常简单的，不管是遁地术还是影子术，最坏的结果就是牺牲分身调虎离山。
可如此一来，徐晨和马骋就危险了。
他不可能抛弃这两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池希真的帮忙就至关重要了。
“话说回来，顾渊，你真的还打算和寿阁主比试吗？”池希真问道。
“当然。”顾渊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那你是准备点到为止，还是全力以赴？”
顾渊认真思考了会，才说道：“这种机会，还是非常难得的，既然寿阁主已经答应了，那当然是要全力以赴的，最起码，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拿出所有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些机会。”
池希真看着一脸认真的顾渊，好几次都张开嘴，最后却又闭上了。
“怎么，你觉得这有些不合适？”顾渊笑着说道。
池希真不再犹豫了：“不错，别忘了，还有祈灵门的人虎视眈眈呢，你要是真遍体鳞伤了，那接下来可就麻烦了，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你完全恢复吧？且不说夜神阁答不答应，就算真的答应了——你愿意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夜神阁的身上吗？”
其实他都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就差挑明了问顾渊，真的信得过夜神阁吗？
顾渊当然是信不过的，他和夜神阁之间可没什么交集，这还是第一次来，至于寿齐天，顾渊对他可没有多少了解，更谈不上多么信任了。
而且，以寿齐天的实力和身份，段位肯定是比自己高的，顾渊也不知道对方关键时刻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会有问题的。”顾渊说道。
看着顾渊信心满满的样子，原本的担心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也觉得，顾渊应该不会将自身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时候不早了，先睡觉吧。”顾渊打了个哈欠。
“嗯。”
而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什么时候比试，可不是顾渊说了算的。
虽然他很急，可到头来，还是得等寿齐天的“召见”。
对顾渊来说，挑战仙体境强者，认清彼此差距，这是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甚至能够帮助提升自身实力。
可对于寿齐天而言，
几乎没有任何好处，最多就是对顾渊多一些了解。
只是想要见到寿齐天，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人家好歹是夜神阁的阁主，每天指不定在忙些什么呢，他倒是和孙尊者提了好几次，后者只是让他不要着急，自己一定将话带到，结果又没什么动静了。
“寿阁主不会是后悔了吧？”顾渊有些郁闷。
池希真轻咳了一声：“我觉得不至于，好歹是夜神阁的阁主，既然是已经答应了的事情，又怎么会轻易反悔呢？这要是传出去，那对他的名声都不好。”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要说寿阁主忙，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也不至于这么忙吧？会不会，是孙尊者压根就没有把话带到啊？”
“嗯……这个就不好说了，要不等下次见到孙尊者，我们给他塞点啥打点打点？”池希真立刻说道。
刚好走到门口的孙尊者，只能加快脚步进来，一脸的无奈。
“顾道友，池道友，你们倒也不必专门说给我听，我是真的已经将话带到了。”
顾渊哈哈笑了一声，站起身：“孙尊者来得刚好，先喝杯茶吧，其实我也没那么着急的。”
孙尊者深深看了顾渊一眼，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这还不着急呢？要不是有人拦着的话，恐怕顾渊都直接跑山顶去找人了。
他并没有坐下，继续说道：“阁主这几日，的确有些忙，本来是想着，先让几位在夜神阁好好转转，也就是今日才忙完，咳咳，顾道友，阁主有请。”
对顾渊而言，孙尊者此刻的一番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
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那就好，孙尊者带路吧。”
“不准备准备？”
顾渊微微一笑。
“这几日也没闲着，时刻准备着呢。”
孙尊者笑了笑，看得出来，顾渊对这场比试还是非常看重的。
“顾道友，别的暂且不说，我还是非常钦佩你的勇气的，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挑战阁主，就算阁主不会真的伤害到你，却也免不了皮肉之苦啊！”
“无妨，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一群人说说笑笑，倒是丝毫没有紧张，特别是顾渊，孙尊者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强烈的期待和狂热。
来到山顶小楼，寿齐天刚好从里面出来。
明朗的月色下，他换了一身宽袖交襟白衣，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风流才子那意思，只是这和寿齐天的人设也有些不搭啊！
“来了？”寿齐天看到他们，笑了一声，“时间刚刚好，那咱们，就出发吧。”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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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1章还没到你呢
顾渊一开始也没多想，哪怕只是一场比试，也该找个战场的，总不能就在山顶上开干吧，这山上可是有不少建筑，万一一个没把控好，将这座小山坡夷为平地怎么办？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想想之前顾渊和池希真“比试”时所造成的破坏力，这一次，顾渊的对手可是换成了更加强大的寿齐天，而且希真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提出想要和顾渊联手。
对此，寿齐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用他的话说，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这样正好，一次性都给安排了。
如此一来，换一个能够施展开来的战场，似乎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寿阁主，我们接下来是要离开夜神阁吗？”顾渊询问道。
“离开夜神阁？做什么？你还有别的事？”
顾渊有些不可思议。
看寿齐天的反应，好像是自己有些会错意了？
可这夜神阁，还有什么地方是比较适合做战场的呢？
对于顾渊，寿齐天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作为夜神阁的阁主，其实寿齐天每天的日子过得还是挺悠闲的，并不如其他人想的那样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夜神阁内的那些琐事，有护法和尊者们处理，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可以躲在自己的小楼里喝喝茶，种种花。
他自己也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节奏，可因为顾渊的到来，这种平静已经被完全打破了。
“要我说，你就不该着急。”寿齐天叹着气说道，“你再等等，说不定祈灵门的人等不及就先走了。”
顾渊有些惊讶。
听寿齐天这么一说，顾渊突然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拖着了。
这么看，好像对方还是为自己好？
可旋即，他又笑了一下。
“寿阁主，您看祈灵门的人，有要走的意思吗？”
寿齐天叹了口气，也没说些什么了。
其实这几天，他也看到了万重山等人的决心。
万重山好歹是祈灵门的门主，却能够如此沉住气，一直待在夜神阁，就为了盯紧顾渊，这简直比他还不像话。
虽然寿齐天平日里看着清闲了一点，可这一份清闲也是在夜神阁，更何况，夜神阁在仙宗的地位，基本上无人可以动摇，他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祈灵门不一样啊！
于是，寿齐天觉得，好像继续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是想着和顾渊点到为止的，在他看来，就算顾渊真的想要讨教，可现在还有祈灵门的人虎视眈眈，对方绝对不会豁出一切的。
等寿齐天停下来的时候，顾渊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不起眼的小院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寿齐天。
“这是？”
他有些弄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说要找个合适的战场吗？
怎么兜兜转转将自己带到这了呢？
“别看了，先进去吧。”寿齐天催促道。
顾渊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跟着寿齐天走进那间小院子，池希真当然紧随其后。
就在徐晨等人也要跟着进去的时候，又被孙尊者拦了下来。
“咳咳，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好了，就不要跟着进去了。”
顾渊也停下来，回头看了徐晨和马骋一眼，沉吟片刻，笑着说道：“你们就在外面吧，孙尊者，麻烦你照顾好他们俩了。”
孙尊者明白顾渊是什么意思，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
“顾道友放心，这里是夜神阁，有我在，徐道友和马道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顾
渊点点头，而且进了院子也就是一墙之隔，外面真发生什么，自己和池希真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等走进院子后，顾渊发现这里的一切还是平平无奇。
“我说寿阁主，你确定咱们就在这儿吗？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顾渊跟在寿齐天的身后还在絮絮叨叨。
之前进来的时候他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里可不是独院，周围还有不少房屋，而且一路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不少夜神阁的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孩子。
看到那些孩子，顾渊倒是不惊讶，与其说夜神阁是一个仙宗，倒不是说这里自称一个小世界，很多夜神阁的***儿老小都在这里。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不知道牵连多少人呢，还是说，寿齐天有着绝对的把握，能够将他压制下来，连爆发小宇宙的机会都没有？
寿齐天瞥了顾渊一眼，笑了一声，旋即抬起手轻轻一挥，小院四周瞬间绽放出道道金光。
金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面面屏障，在金色的屏障中还能看到一些字符流动。
顾渊环顾四周，这些金色屏障就是以四四方方的院墙为点冲天而起，显得压迫感十足。
“这里存在禁制，不管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会影响其他地方，所以，放心吧。”
先前还有些疑惑的顾渊，此刻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夜神阁可是寿齐天的地盘，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要是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是傻缺吗？
院门一关，寿齐天笑呵呵看着顾渊和池希真。
“你们俩一起上吧，我比较赶时间，早点结束，还能赶上吃饭。”
看寿齐天摆出来的架势，不像是要比试，更像是大人陪着两个调皮的孩子玩闹一下，然后赶着去麻将桌。
不得不说，寿齐天现在的态度还真是够嚣张的。
池希真已经拉开架势，手中握住了剑，嘴上还开玩笑道：“寿阁主，也不要如此掉以轻心啊，不管怎么说，我和顾渊也都是非常接近仙体境的，你要同时应对我们二人，还是得多一些警惕的。”
寿齐天望着池希真，沉吟片刻，才轻叹了口气。
“等会，你就明白了。”
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多说无益，只有让顾渊和池希真两人真切领略到仙体境的强大之处，他们才能够有非常清晰的认知。
当然，寿齐天也不会嘲笑他们，因为曾几何时，他也如池希真这般，甚至这种状态还持续很久，直到自己成为仙体境强者后，他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多么天真，多么自信。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墨迹了，再不动手的话，我就先动手了啊！”寿齐天看着顾渊和池希真两人半天没反应，便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了，“怎么，该不会是害怕了吧？要是害怕了，那也不用打了，赶紧回去吧，正好还能保存体力应付万重山他们。”
寿齐天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顾渊当下哪里还会犹豫，脚下一点，拎着陡峭刀便率先发难。
寿齐天啧啧两声，躲开顾渊这一刀，随后便是迅捷的一拳砸在顾渊的虎口上。
这一拳，他是留了力的，可饶是如此，他也充满信心，可当他看到，顾渊只是踉跄几步，手中的刀并没有掉落时，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可以啊，刀握得很紧呢。”
老实说，此时此刻的顾渊心中还是非常惊讶的。
他根本没想到，寿齐天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连他都没看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教我刀的师父告诉我，任何时候，都要握紧手中的刀，哪怕是胳膊掉了，刀也不能掉，否则，刀就成了对手劈向自己的利器。”
顾渊缓缓开口道。
寿齐天微微一怔，他望着顾渊，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坚定，也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来，教你刀的那位，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也是个非常合格的师父。”
“多谢寿阁主称赞，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顾渊这一次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听到有人称赞戚长光，这比称赞自己还要让顾渊心满意足。
“好了，再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寿齐天沉声说道。
顾渊再一次朝着寿齐天发起进攻。
他知道，面对寿齐天这样的高手，完全可以直接跳过“试探”这个阶段。
于是，这一次，顾渊起手便是九曲连环斩，想要给寿齐天制造一些压力。
而且，他也看见了伺机而动的池希真，他知道，自己必须让寿齐天觉得吃力，并且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只有这样，池希真才能找到一些机会。
“咦？”
看着眼前刀光绽放，每一刀都是势大力沉，而且一次比一次快，这样的招式，寿齐天也觉得惊讶，他并没有硬碰硬，而是身体往后退去，不过一晃眼，对方已经退出了十几米外。
“不错不错，这连环斩有点意思，小子，你的刀法，的确不错啊！”寿齐天毫不吝啬对顾渊的称赞。
顾渊想要通过和他的比试，看清楚自己和仙体境强者的差距，而寿齐天也想通过这个机会，好好了解顾渊，看看这小子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不过现在，顾渊的这些招式都是常规的，还不足以让寿齐天感到惊艳。
与此同时，池希真已经杀到了寿齐天的背后，抬手便是一剑，剑刃嗡嗡作响，剑气浩浩荡荡，大有一副要将此地夷为平地的大气魄！
寿齐天看似注意力都在顾渊身上，可池希真这刚出手，他便有所察觉，只见他轻飘飘的抬起手，旋即一股气浪瞬间迸发，再往下一压，池希真刚刚卷起的剑气便被压了下去。
“还没到你呢，急什么？”寿齐天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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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2章传音
院墙外。
徐晨和马骋惊讶地看着眼前屏障，有些不知所措。
孙尊者闲着也是闲着，简单和他们解释了一下屏障的作用，两人才恍然大悟。
“如此看来，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院子，也是夜神阁内比较重要的地方吧？”徐晨试探着说道。
他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如果这一处小院子真的如看上去这般平平无奇，夜神阁也不需要大费周折设立这样的屏障了。
“重要？哈哈，徐道友，那你还真是弄错了。”孙尊者笑着说道，“其实这几日，阁主也没有真的闲着，闲暇时，他就会过来布置，这一处禁制，便是出自阁主之手。”
徐晨瞪大眼睛。
“至于为什么是这里……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问阁主，阁主说随便选的，恰好这一处院子暂且没有住人。”孙尊者继续说道。
徐晨和马骋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担心。
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可光是这一处禁制，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了，更让徐晨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禁制还是寿齐天这两天随手布置出来的。
简直恐怖如斯啊！
就在此时，徐晨又听见了里面发出的巨响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小院子里，只有一墙之隔，可他们却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寿阁主……真厉害啊！”马骋忍不住感叹道。
听到这样的话，孙尊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可是他们夜神阁的阁主，现在被人称赞，他心里当然是高兴得了。
“不仅如此，其实你们若是仔细感知就会发现，明明阁主和徐道友他们就在里面战斗，我们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机的变化。”孙尊者说道，“这也是阁主有意为之，此时此刻，就算是万门主等人，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徐晨恍然大悟。
“难道，这屏障，他们也看不到吗？”马骋疑惑道。
孙尊者微微一笑：“恰好会被山峰挡住，他们住的地方，在山的另一边。”
徐晨轻轻点了点头，突然有些感慨。
寿齐天这段时间，还真的是一点都没闲着，也就是脾气好，能被顾渊一直催。
可他的出发点，其实也都是为了顾渊考虑。
先前孙尊者说，这个小院子，是寿齐天随便找的，并没有什么特殊性，一开始徐晨也相信了，可现在想想，事实并非如此，为了不让祈灵门的人有所察觉，选择的地方也是有说法的。
“其实寿阁主，人还挺好的。”徐晨轻声说道。
孙尊者有些疑惑：“难道之前有人说过我们家阁主的坏话吗？”
徐晨哈哈笑了笑，赶紧摆摆手。
“那肯定没有，只是有些感慨啊，这可是夜神阁的阁主，还是仙体境的强者，却愿意在这点小事上花心思，我对寿阁主只有敬佩之情了。”
孙尊者恍然大悟，也轻笑着点点头。
这些话他听着还是非常受用的。
作为夜神阁的人，对寿齐天当然也有绝对的崇敬，听到有人不断称赞寿齐天，他听着也是非常过瘾的，就像徐晨听见有人夸赞顾渊，那心里也跟喝了蜜似的。
哎呀，看来这个世界上和自己一样有品位的人还是不少的！
顾渊和徐晨二人，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战斗上。
他们当然不知晓其中的细节。
特别是顾渊，他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池希真本来也想有样学样的，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毕竟结束比试后，他们还有几个麻烦的对手。
顾渊既然已经不管不顾，那自己肯定得保存体力，总得有一个基本保障。
至于这场比试结束之后，顾渊会不会选择待在夜神阁休整几天，谁也说不好。
在他的认知里，不管顾渊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于是，现在就变成顾渊主攻，池希真只是找机会。
他像是游离在这场战斗之外，有机会就动手，没机会就等一等，反正他对顾渊的实力非常了解，两人可是比试过的，哪怕只是观战，他也能判断出自己和寿齐天之间的差距。
寿齐天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看着扑过来的顾渊，他脸上露出一丝冷意。
顾渊现在的进攻看似凶猛，却也将自身的空门完全暴露出来。
在寿齐天看来，此刻，若是自己想要斩杀对方，有的是办法。
于是，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给顾渊一点小小的教训，告诉对方一些真理，比如面对比自身强大许多的对手时，首先要做的便是防御，而不是一味的进攻。
他躲开顾渊的进攻后，又精准地判断对方的落点，于是他迅速挥出一拳，这一拳带来阵阵破空声。
通过之前的交手，寿齐天也见识到了顾渊强大的防御力，他确信，自己这一拳不至于要了对方的命，却也可以轻易破开对方的防御。
这就是他想送给顾渊的“小教训”。
可当一拳落空时，一直都是“尽在掌握”模样的寿齐天，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一切都掌握的刚刚好，落点判断得也非常精准，甚至顾渊还没落下，他就已经挥出这一拳，按道理说，对方绝对没有躲开的可能性。
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顾渊竟然就这么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环顾四周，慢慢皱起眉头。
“消失了……”
他是真的吃惊了。
顾渊突然消失，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真正让寿齐天觉得无法理解的是，即便是自己，竟然也无法感知到顾渊的气息。
就好像，对方在落下的瞬间变成了一团空气，与周围的一切完美融合。
没有一丝丝破绽！
就在这时，危机陡然出现，顾渊又像是凭空出现，手中的刀顺着他的脖子就抹了过来。
“咦？”寿齐天反应速度很快，他单指弹开刀刃，迅速闪避，衣服却被破开一道口子。
这一幕，就连池希真都感到不可思议。
之前和顾渊比试的时候，他是见识过对方的遁地术，而且，他也能够凭借着本能做出反应，但是那个时候，他依然能够感知到顾渊的气息。
刚才的情况显然有些不一样的。
就在他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寿齐天已经给出答案。
“影子……”
池希真心头微微一颤。
“影子？”池希真有些迷茫了。
“小子，你竟然能够躲在我的影子里，而且还可以做到让我都无法察觉。”寿齐天看顾渊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武技？”
本来答应和顾渊的比试，寿齐天就是想要探探顾渊到底有哪些手段。
而顾渊，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在这一次次的交战中，不断给他惊喜。
更让寿齐天感到惊讶的是，顾渊这些手段简直层出不迭，好像永远不会见底。
这还是他见过战斗方式最独特的修行者。
顾渊咧嘴一笑，将曾经对池希真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不是什么武技，就是
一些雕虫小技而已，而且，别人也学不会的。”顾渊说道。
寿齐天哈哈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否相信顾渊的话。
“不重要，就算能学会，我也不指望着你能够教我，来，继续！”
他很清楚，自己和顾渊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多么熟稔，也没理由指望着顾渊对他知无不言，反正人家已经大方展示出来了，能不能学会，纯看自己的本事。
此时此刻，他最期待的是，顾渊接下来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顾渊并没有着急出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招式，根本不足以对寿齐天造成任何威胁。
这样的战斗，进行下去毫无意义。
他必须要拿出自己所有的杀手锏，只有这样，才能够真切感受到仙体境强者的强大。
顾渊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池希真看着都有些着急了，反倒是寿齐天，连一句催促的话都没说。
“小子，好好想想，你这些手段，的确不错，但是想要威胁我，不可能的，让我看看你的杀手锏吧，不要继续消耗自身了。”
顾渊看得出来，寿齐天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嘲弄讽刺的意思。
特别是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轻蔑，更多的，是鼓励。
老实说，顾渊有些看不透对方了。
从寿齐天的表情看，对方是真的期待，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么。
突然，顾渊看向池希真。
“池希真，接下来，你先出手，我需要一个机会。”
池希真有些错愕。
他并没有看到顾渊嘴巴动，却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当他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声音是直接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
这还是池希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眼下，肯定不是询问的时候，他咧嘴一笑，突然觉得这场比试有趣极了。
这一场比试，倒是让他对顾渊多了一些了解，这小子掌握的技能，比自己想得还要多，上一次的“黄石山之战”，自己并没有将最强的顾渊逼出来啊！
当然，这种传音的技能，在比试中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除非现在这样，两人并肩作战，可以做到有效沟通。
暂且不管这些，池希真决定为顾渊创造一个机会，当即便捏着剑诀，如泛滥江水的剑气便奔腾而去，浩浩荡荡，似是要将天地万物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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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3章黄金圣体
池希真一瞬间迸发出的气势，成功吸引了寿齐天的注意力。
虽然池希真并不知道顾渊到底有什么计划，可他并不在意，他只想着，先听顾渊的安排，为对方创造机会，要是他和顾渊联手真的能够击败仙体境的寿齐天，也是能吹嘘很久的事了。
只是，看似没有多少准备的寿齐天只是略微出手，便将池希真这个接近仙体境强者的高手迸发而出的剑气轻松化解。
在寿齐天抬起手的刹那，身上一道金色光影若即若离，顷刻间周围的气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一瞬间，那种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便让池希真毛骨悚然，金光微微震荡，浩浩荡荡的剑气便如一阵烟般飘散。
有了先前的经历，这一次的池希真也算是做足了准备，他本就没指望着一股剑气便能对寿齐天制造威胁。
在寿齐天出手的刹那，一把飞剑便一触即发。
长剑拖曳着璀璨的剑虹，瞬息间便来到了寿齐天的面前。
看到寿齐天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池希真心中有些激动。
凭借着他的作战经验，这种情况下，寿齐天想要做到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可让池希真万万没想到的是，飞剑在抵达寿齐天面前时突然悬停，那一刹画面都禁止了，这就导致飞剑的操控者池希真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天穹，仿佛高空之上陡然出现一只手按下了暂停键。
当然，现实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他祭出的飞剑确确实实停下来了，周围气流快速涌动，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无论是人物还是入眼的静物都发生了形变，顷刻间又突然天旋地转，脑袋传来阵阵轰鸣。
池希真当即心脏猛跳，只觉得不妙，只是恍惚一瞬，脑海中听见顾渊的声音。
“小心，躲开！”
顾渊的声音，就像是燥热时的一盆冷水浇下，池希真的大脑有了短暂的清醒，他错愕地发现，自己先前祭出的那把长剑已经调转剑头，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几乎是想也没想，他迅速往旁边闪躲，与此同时，他重新控制长剑，这才避免受伤。
再抬起头看向寿齐天，对方笑眯眯地望着他，也琢磨不出对方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渊深吸了口气，脚下一点，身体凌空而起，散发着光纹的翅膀轻轻挥动着，他迅速举起手中的刀，体内的元炁疯狂滚动，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炸响，一道金色的光随之绽放，又迅速收敛，气势在这一瞬间被推到了顶点！
周围一草一木的变化，都在寿齐天的“监视”中，顾渊身上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通过之前的交手，他对顾渊的实力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先前顾渊虽然同样手段层出不穷，可自身气机始终处于较为稳定的状态，现在突然的提升，还是大幅度提升，连他都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常，让寿齐天有些摸不着头脑，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拉长耳朵提高警觉，神经细胞全面戒备，这也没什么可寻思的了，就是瞬间金光暴涨。
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寿齐天也没想着主动进攻。
他很期待，顾渊这一刀落下来，到底能带给自己什么样的冲击。
寿齐天相信自己的判断，哪怕顾渊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可他依旧有着绝对的信心。
池希真已经惊呆了。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顾渊身上气息的变化。
几乎一瞬间，他便感到汗毛倒竖。
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之前和黄石山比试的时候，他可没察觉到顾渊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
即便此时此刻，顾渊瞄准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寿齐天，哪怕作为“队友”，他都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这已经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
“这小子，之前绝对是藏着掖着了！”池希真心中那叫一个愤慨。
他在思考，为什么上一次，顾渊面对自己的时候，没开这样的大招。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这小子就是瞧不起他！
突然！
寿齐天身上的汗毛竖起，脑袋嗡得一下，一股凉意从眉心化开，脑神经都像是被冻成了冰碴子！
寿齐天心头微微一震，自己都有些想不通了，直到刀锋突然地落下，比他估算的快了许多。
疯狂涌动的气机宛如泥牛入海，疯狂撕扯着周围的气流，连带着寿齐天的身体都受到了一股蛮力的撕扯，虽然这种撕扯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可体内不受控制翻涌而起的气机还是让他充分意识到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他猛然抬起头，无形的力场如磁场般瞬间扩散，他完全凭借着本能激发出一道金光，金光似是一层柔软的屏障，在二者之间形成了一处缓冲带，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他捏紧拳头！
一道道金光不断涌现，开始疯狂冲击着顾渊的身躯。
此时的顾渊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恍惚间，他仿佛变成了寿齐天手中的一只虫子，随着对方拳头的攥紧，那股霸道到极致的力量似是要将他的内脏挤压出来。
这恐怖的压力，换做是池希真来，也是无法承受的。
顾渊的实力和池希真是不相上下，但是他却继承了大成的锻体术，再加上自身的防御属性堆叠，竟也能硬抗下来。
当然，面对这种恐怖的压力，顾渊也非常不好受。
这开天辟地的一刀在顾渊一声怒吼下终于劈落下来。
那道不断缠绕的金光，被顾渊这一刀硬生生撕碎，恐怖的破坏力将寿齐天身后的房屋瞬间夷为平地，与此同时，顾渊体内迸发出数道火焰，宛如天降神火，不断轰击着这方小天地。
一道道气机如奔腾的岩浆，不断冲击着周围的禁制，池希真的身上也凝聚着一团防护屏障，此刻的他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尽可能抵消着在这片天地中翻滚的霸道气机对自身的撕扯，心中叫苦不迭。
本来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能耐，见识一下仙体境强者的实力，明明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现在却需要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还要处于风暴中心。
还有存在于四周的禁制，将他的退路都给封死了，见势不妙的池希真想要逃跑都没个缺口。
太特么的欺负人了！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啊！
连不玩了想要回家都不行，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啊！
处于风暴边缘的池希真尚且如此，寿齐天此刻正遭遇着什么样的威胁可想而知。
但是和池希真不同的是，此刻的寿齐天依旧坚定不移地站在原地。
此刻他的身体就宛如一尊由纯金打造的雕塑，坚不可摧，光芒万丈！
浩浩荡荡的杀气锲而不舍地冲击着他的身体，金光与刀光一次次产生碰撞，所产生的声音紧锣密鼓，看不见的气场以寿齐天为中心还在不断蔓延，冲天的火光灼烧着他的身躯，可看上去却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顾渊体内的元炁已经完全抽干，他的双目圆瞪，表情目眦欲裂，就是想要拼尽一切，从寿齐天的身上撕咬下来一片肉。
可最终，随着寿齐天陡然抬手，一拳将顾渊砸飞出去，顾渊的希望也彻底破碎。
锻体术在这一刻瞬间瓦解，凝结的防御也如烈阳下的冰块般消融，他的身体撞击在禁制上，让本就饱经摧残的禁制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纹。
他的身体跌落到地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体内的骨骼像是全部断裂，一只看不见的手穿透他的身体，掐碎了他的气海，气血终于彻底无法运转，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离干净。
他尝试着想要抬起头正视自己的对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了脖颈，他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如山岳临头的威压，让他手脚冰凉，在这一片烟尘中，他能听见的，似乎只有擂鼓般的心跳。
身体传来的疼痛和虚弱，并没有让顾渊感到绝望，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的他，耳膜像是突然炸开，伴随着尖锐的耳鸣声，他的眼前突然一片昏暗，天旋地转下，他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身下已经是大片殷红。
“顾渊！”
池希真赶紧跑到跟前，伸出手想要将他拉起来，却听见了寿齐天的声音。
“行了，别紧张了，这……就是那小子的一具分身而已，别说没死，就算真死了，他也不会少块肉的。”
池希真转过脸看着寿齐天，对方的手上拿着一张手帕，轻轻擦拭着指尖的鲜血。
随后，他又从容地将手帕收起来，眯了眯眼睛。
“池希真，老实说，我感觉这小子的实力，似乎比你还要强一点的。”
池希真：“……”
他觉得，这一点完全不需要对方来告知自己！
“这……只是分身吗？”他望着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顾渊，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倒是之前就知道顾渊有分身的能耐。
只是没想到，对方只是一具分身，竟然都能够如此强大。
若是本体和分身同时出现的话，那之前的局势，会不会有些不一样了呢？
第2204章三个惊喜
只是感觉一阵风吹过，先前便出现道道裂纹的禁制便应声破碎。
突如其来的破碎声，将池希真吓了一跳，他转脸朝着身后看去，回过神来，又重新看向了寿齐天。
“那他……现在怎么办？”池希真指了指顾渊，对寿齐天说道。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寿齐天没好气道，“等下那小子不就来了？”
等到尘埃落定，顾渊的本体突然破土而出。
面色红润的他无视了池希真充满怨念的目光，赶紧收起分身，随后轻咳一声，再看向寿齐天时，眼神中也多了一些复杂之色。
“怎么样，小子，见识到仙体境的强大了吧？”寿齐天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顾渊苦涩一笑。
他沉默片刻，才说道：“寿阁主，您刚才，拿出了几分的实力？”
虽然刚才看似已经对寿齐天造成了威胁，可事实上，顾渊知道，寿齐天依旧游刃有余。
他与分身感同身受，分身感知到的，他自然也都尽数感知到了。
看似是分身在战斗，实则，也的确是顾渊在作战。
“五成吧。”寿齐天想了想，如此说道。
说完这话，他便观察着顾渊脸上的表情。
然而，顾渊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
得到答案的顾渊并没有露出绝望的神色，反倒是有些……狂热。
就如之前战斗时那般。
“五成吗？和我想的倒是差不多。”
寿齐天疑惑道：“你不失落吗？”
“为什么要失落？”顾渊疑惑道，“我已经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了，但是和真正的仙体境强者依旧存在着很大的差距，由此可见，仙体境比我想的还要强大一些，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
“是啊！心里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我的角度也会更加坚定。”顾渊认真说道。
寿齐天微微一怔，终于明白了顾渊的意思。
这小子是憋着一股劲，想要冲入仙体境呢！
而且，这小子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仙体境的强者。
本来寿齐天还想劝对方不要这么乐观，可突然转念一想，顾渊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特别是最后那一刀，竟然连他都能感受到一丝威胁。
如果不是那一刀的话，他根本不需要拿出五成的力，三成便游刃有余了。
这若是放在以前，寿齐天一定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太看重和顾渊的比试，事实就是，顾渊的确带给他惊喜了。
对于顾渊，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视角和目光去看待对方。
哪怕是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对方未必做不到！
“池希真，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要和这小子聊聊。”寿齐天突然说道。
池希真看了看寿齐天，又看了看顾渊，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不乐意。
说话就说话呗，竟然还不让自己听，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池希真离开后，寿齐天随手拉扯一道金光，周围又出现一道禁制，不过这道禁制比起之前那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不像是创造一个如之前那般的战场，更像是要隔绝外界的窥探。
顾渊有些好奇地看着寿齐天，也不知道对方在琢磨什么。
寿齐天背着手，走了几步，似是在思索。
这片空间突然陷入了寂静。
大概过了半分钟，寿齐天才开口。
“你倒是给了我三个惊喜。第一，你最后那一刀，饶是我也不能轻视，不过这应该也是你的杀手锏了，为了劈出这一刀，你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第二，你最后这一刀，竟然还借助规则之力，我能感知到，你偷走了我一瞬间的时间，我相信我的判断，如果你的对手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对方还没看到你动，自己便人头落地了，这对你而言，似乎也是极大的消耗。”
顾渊有些吃惊。
最后那一刀，如果只是爆发小宇宙，汲取青铜树和翠绿琉璃兰的力量，依旧不足以对仙体境强者造成太大的威胁，索性他便将自己压榨到极致，连规则之力都用上了，本以为是万无一失，最不济也能在寿齐天的身上撕咬下来一片肉，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虽然最后输了，可他也没什么可郁闷的，那一刀，是池希真给自己创造了机会，而他也抓住这个机会，拿出了十二分的力，也看出了自己和仙体境强者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虽败，却也没有什么可复盘的，最起码，这就是最好的自己。
他真正吃惊的是，自己竟然能够从寿齐天的口中听到“规则之力”这四个字。
“老实说，如果你也是个仙体境强者的话，我大概无法抵消你规则之力对我造成的影响，那一刀，就得真真切切挨上了。”寿齐天突然道，“所以，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是个威胁，你比其他仙体境强者，还要让我感到不安。”
顾渊脸色微变。
寿齐天的话题跳跃实在是太快了，他竟然有些跟不上。
说着说着，自己的存在就成为对方的威胁了。
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取自己狗头的意思啊！
“我说，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寿齐天转过脸看着顾渊，疑惑道。
“你要是真想杀我，早就动手了，还非得跟我说出个一二三吗？”顾渊疑惑道。
当然，顾渊也不会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对方手上，更不会抱着侥幸心理，就指望着对手能够网开一面。
如果寿齐天真的对他产生杀心，开口之前，顾渊就该感到眉心刺痛。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结合这些，顾渊可以肯定，寿齐天对自己肯定是没有杀意的。
看着顾渊真的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寿齐天突然想到什么。
“差点忘了，乘浑的晶核，应该是落到你手上的。”他只是稍微转了转脑子，就想到这一点了，无奈摇头，“不过小子，我之前说的也不是开玩笑，倘若是以前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弄死你的。”
“那为什么现在没这个想法了呢？”顾渊询问道。
寿齐天叹了口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头，看着天穹。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顾渊，直到现在，你也没告诉过我，你的来历。”
顾渊有些跟不上寿齐天的思维了。
对方的话题跳跃太快，顾渊实在是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如果……顾渊，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突然遭遇一场灭顶之灾，你会做些什么吗？”说这番话的时候，寿齐天是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顾渊。
“您说的，是边境山脉？”
寿齐天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没有回答。
顾渊沉思片刻，说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但是，如果这个世界真的遭遇灭顶之灾，我又在这里，难不成还能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成？毕竟你都说了，那可是灭顶之灾啊！覆巢之下无完卵。”
寿齐天哈哈笑了起来。
“不错，道理是这个道理，所以啊，我倒是巴不得你能够赶紧成为仙体境的强者，只有这样，你才能发挥作用。”
顾渊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询问道：“寿阁主，你似乎并不看好我和池希真能够成为仙体境，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寿齐天轻轻摇了摇头。
“你还是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愿意将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顾渊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戏了。
想想也是，他和寿齐天本来就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人家凭什么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就像对待寿齐天，顾渊也不可能有什么说什么啊。
“寿阁主，我还真有些好奇，您说的这世界要遭遇灭顶之灾，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顾渊询问道。
寿阁主沉默半晌，才苦叹一声。
“大概，是天外来客吧。”
听寿齐天的语气，好像连他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不过这对芒星而言也是个好消息了，最起码不像顾渊之前想的那样，所有仙宗对边境山脉的危机漠不关心。
最起码，像寿齐天这样的人还是会在意的。
“寿阁主，既然现在危机已经出现了，为什么仙宗还都无动于衷呢？难道不应该将危机扼杀在摇篮里吗？”
这个疑惑，在顾渊脑海中已经存在很久了。
“谁跟你说，这危机是可以扼杀的呢？”寿齐天疑惑道。
顾渊微微一怔。
“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前往。”寿齐天说道，“在危机降临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对那里暗藏的危险了解得太少了，你真的觉得，这是动手的好时机吗？
你不知道边境山脉里到底藏着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藏在那里面的东西非常可怕，我一无所知，为什么我不等等，等他出现以后，再分析他的弱点，然后制定计划呢？非得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吗？”
寿齐天的一番话，让顾渊赧颜。
这么一想，还是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寿齐天笑了一声，说道：“其实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是，我是不会去冒险的，如果你想要去一探究竟的话，我一定支持。”
不等顾渊开口，寿齐天又挥了挥手。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万重山已经带人来了，你要去见见吗？”
顾渊并不在意这些，就在他准备走出院子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什么。
“你之前说，我给了你三个惊喜，刚才说了两个，还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