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置换
魔法学院虽然占地面积光大，但绿化做得非常不错。
前往温德尔的术法工坊的路上可以说是一路花香。
林顿看着依然在前面走路带风的艾瑞丝，眼神有些奇怪。
“是我刚刚的语气太轻了吗......”
在经过方才的发言后，艾瑞丝先是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战战兢兢，但没多久便恢复了正常，甚至反常地露出嬉皮笑脸，保证一定没有下次了。
可虽说她连连保证，但林顿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带着自己回了四次图书馆，两次“克里克森”，就是没有找到去术法工坊的路。
他不记得，人偶还有路痴的buff啊？
好在意识到自己出故障的人偶小姐马上做出修复，去找其他的学生问了路，不然恐怕到月亮出来，他们也无法找到温德尔的术法工坊。
“应该就是这里吧？”
艾瑞丝停下脚步，回过头，不确定地说道。
林顿抬眼看去。
那是一栋明显具有年代感的木屋，没有院子，且无人看守。
“你确定吗？”林顿的语气满是不信任，“这句话你今天起码说了四次了。”
“哈哈哈。”艾瑞丝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道，“最后信我一次？”
林顿耸耸肩：“进去吧。”
“好嘞！！”
骑士小姐兴致满满地推开门。
一进门，他们便发现了异常。
屋里没有家具，没有物品，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林顿倒不是很意外，“作为曾经的大召唤师，他的术法工坊在长达五百年的时间里没人研究过，那才不正常吧。”
“那我们岂不是来晚了？”
“不一定......跟我来。”
林顿顺着感应到的魔力流拐进楼梯间，来到地下室的地方。
在那扇普普通通的门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它们骤然亮起。
不过或许是存在世间过于久远，上面的许多符文破碎的破碎，暗淡的暗淡，显得有些丑陋。但即便如此，它们组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威慑力却不容小觑。
“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怎么可能有魔法师不给它加锁，所以这下面应该才是真正的术法工坊。”
“可是.....我们该怎么进去？”艾瑞丝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按道理来说，温德尔作为几百年前最负盛名的大召唤师，他的工坊想必肯定会吸引无数人，更何况是本就致力于此的魔法学院......这座法阵看起来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岂不是说明连魔法学院的大师们都无法解开这道锁吗？”
林顿微微颔首：“你想的没错，暴力破解基本上不可能做到，而且说不定这座法阵还带有自毁程序，一旦被破坏，整个工坊都将会爆炸，到时候还说什么术法，只能吃灰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重新回去找他吗？”
“不。”林顿微微眯眼，“我们有钥匙。”
他手一翻，一本书籍便悄然浮现。
这是他们在击败温德尔之后得到的战利品，可以增强召唤师的实力。
不过林顿使用它的次数着实有限，因为平常他也不怎么需要战斗，有事人偶上就行。
但现在，它终于可以不用当仓管了。
注入魔力，书籍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动翻页，其上暗光涌动，化作一缕漆黑锁链，涌上法阵。
下一刹那，法阵仿若生锈齿轮被注入润滑油并通上电，骤然开始转动起来。
“吱——”
木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徐徐露出身后的黑暗，但很快，石质墙壁上的魔法夜明珠一枚枚亮起，将往下延伸的木质阶梯铺的敞亮敞亮。
艾瑞丝惊疑不定地看着林顿。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算好了往后的路，所以才会在当初去找温德尔残魂的麻烦。”
“我可不能预知未来。”林顿笑笑，说，“只能算是巧合吧。”
“那你怎么知道这本书可以打开工坊的门。”
“我也是在进入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有《死寂文书》力量的存在......其实想想也能明白，温德尔既然得到了这本书，自然不会放弃其中的禁忌力量，而深渊力量的侵蚀性，你应该不用我多做科普了吧？”
“在他使用书的时候，力量又逐渐被其同化。在他每次开门关门时，法阵便将《死寂文书》气息记录了下来，所以，我们才能这么轻松地进去。”
艾瑞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吧。”
两人一同进入地下工坊。
楼梯很长，整体呈螺旋形，理论上来说从中间跳下去能最快到达，但两人并不缺这点时间，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往下走。
到了最深处，又是一扇门，推开后，空间的广阔令人意外。
“好大的地方。”
艾瑞丝打量着四周。
高度大概在一层楼左右，面积约莫为四个她家客厅，没有其他房间分割区域，但她们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扇门。
与其他学者一样，这里到处密密麻麻地放着各种书籍，只不过看起来温德尔并不太爱整洁，完全没有分类的习惯，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唯一干净的地方是靠墙的工作台，其外观说是久经沙场都有些抬举，破碎不堪才是属于它的形容词。
“是这个吗？”
林顿接过艾瑞丝递来的卷轴。
【置换（黄金）：你可以抽取召唤物的部分力量，经过自身的转化之后可永久提供给其他召唤物，每次可抽取10％，每次转化需要消耗0.5％的生命（注：该部分生命永久消失，无法恢复）（可学习）】
【技能描述：以生命为货币置换稀少可怜的力量，明明是血亏的交易，可多少人希望如此】
林顿将技能效果告诉艾瑞丝。
“这门术法.....有什么用吗？”
艾瑞丝很是不解：“用无法恢复的寿命换取这么一点点力量，也能算是‘文明’级别的奇迹？”
“人家都说了是未完成的术法。”林顿眯眯眼，“虽然我无法判断出完成后的具体效果如何，但我们可以做个假设。”
“假设它的作用目标不止能用在召唤物上，而是换成世间通用的固定法则。”
“比如，将另外一个活着的人的生命作为燃料，提供给某个已经死亡的人。或者以空间为锚点，以时间为基础，再以另外的时间线为目标进行置换。”
“你猜，会发生什么？”
第五十九章 危险！苍白古龙！
死灵术士寥寥几句便勾起了少女的无限遐想。
无论是死而复生，或是逆转时空，都是人类不可能达成的事情，若是这门术法在完成之后真能做到这些事，那称之为奇迹倒也算合理。
“既然已经拿到了术法，那我们......”
“咔嚓——”
艾瑞丝话还没说完，便被突兀出现的声音。
那声音很是厚重，像是山石滚落时所发出的声响。
而其来源，正是来自这片区域除开他们进来时，唯一未曾探索过的那扇门。
林顿微微眯眼：“艾瑞丝，似乎这位温德尔大师，还留了其他礼物给我们。”
“我可不觉得他有这么好心。”艾瑞丝撇嘴，旋即看着林顿似乎有想前去探索门后世界的念头，忙出声道，“喂，我们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别再节外生枝了吧？我可提醒你，有好多冒险家都是在达到目的不撤退后，被各种因素害死的嗷。”
艾瑞丝从小到大便被教育达成目标后立即撤退的方针，冒险家贪得无厌的想法，她从来不会有。
若是普通人听到她的劝告，或多或少会犹豫一会儿，只可惜，世界上有种人，比所有冒险家都要贪心。
对于玩家们来说，走过路过给你留一层地皮都已经算是慷慨了，更何况是还没去探索过的地方。
当然，林顿也不会鲁莽地一头扎进去。
毕竟他不能像真正的玩家们一样无限复活，所以必须谨慎为上。
可就在要动用召唤术召唤死灵去探路时，他的脸色突然微微一变、
“怎么了？”人偶小姐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林顿沉声道：“这里死过很多生物。”
“很多，很多。”
【当前可召唤死灵：1987】
他的召唤术在死亡时间非常长的情况下，只能召唤曾经拥有超凡力量的存在，因为只有这种生物的“灵”能长时间存在。
林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战场，而且是绝对属于大规模会战的战场，除了这种地方，几乎没有其他能产生如此数量的死灵。
可法拉颂从未有过被攻破的记录，这种猜测完全不可能成立。
林顿微微眯眼，魔力流转，召唤出一道死灵。
那是一道模样奇怪的影子，体型不过巴掌大，却拥有两根尖角与三只眼睛，是没有在任何《物种图鉴》中存在过的家伙。
“这是什么东西？”艾瑞丝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眼神有些惊悚。
林顿微微沉吟：“异空间的召唤物，可能是被温德尔带过来的小家伙。”
“召唤师与驯兽师不同，其本质是通过交易接受来自其他空间的召唤物的帮助，所以一旦发现有什么生物于卡尔维大陆上的动物特质相异，那只能是召唤师们的杰作了。”
只是，为什么温德尔要弄死这些异空间的召唤物？
怀揣着疑问，林顿让这个小家伙去门后面探探路。
没多久，它便轻轻松松地回来了，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危险的现象。
“去看看吧。”
林顿也艾瑞丝一齐推开门。
门后的空间无比庞大，高度粗略估计大概有十米左右，其深度因为没有光源的存在，无法做出具体判断。
虽是如此，这片区域却并没有像工坊那般做装修，地表与墙壁坑坑洼洼，各种石头到处突起，像是暴力挖出来后便没人管的矿洞。
“这是什么地方？”
艾瑞丝提着骑士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出于直觉，她并不觉得这里像林顿所说的那样安全。
林顿也是如此觉得。
不过与艾瑞丝靠直觉来判断不同，他隐约在黑暗深处嗅到一抹略微有些熟悉的气息，但比起熟悉，其危险性更重些。
“我们走。”
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但可惜，他们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或者说，对方的速度更快。
黑暗中骤然升起两道如猩红满月般的血色光辉。
那并非魔法夜明珠，而是某种生物的庞大眼瞳。
下一刻，呼啸而来的山风如重锤砸向山壁，滚滚碎石精准地命中了唯一的出口。
险而又险地避过石头，林顿猛地回头，却看见了一道他并不想看见的数值。
【苍白骨龙（Lv.48）】
与NPC不同，一般的首领级boss除非剧情需要，否则等级差就算再大也能看个具体。
但也正是这种特性，让林顿几乎窒息。
他现在才22级，对方却与他相差了接近30级，而且在boss简单粗暴的高属性的加持下，这种等级差说是用一个平A秒杀他都不为过。
也难怪死灵探查不出异常。
死灵是经过重重削弱后的存在，换算成等级差不多只有个位数，比艾瑞丝还低，且没有自主意识，在几十倍的差距下，能看出威胁就有鬼了。
而就在他看清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名称时，山壁上也同时亮起道道符文，似乎正在压制复苏的骨龙。
其闪耀着的辉光，勉强为山洞里的二人提供了部分视野，同时，也能看清他们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那是什么？！”艾瑞丝用干涩的声音惊呼，握着骑士剑的手不自觉地开始用力，几乎要将剑柄捏碎。
那道缓缓蠕动的身影光是露出来的颈部加头颅就几乎有五六米，浑身在符文光辉的照耀下折射出渗人的白光，一双猩红的眼睛好似血月，摄人心魄。
巨物压迫感是人类天生便拥有的恐惧心理，而这条骨龙又是浑身溢散着危险气息的超凡生物，普通人在它面前，不尿裤子就算成功。
但骑士小姐在初步的惊吓过后，浑身气势却没有半分削减，反而变得高涨凌然起来。
她扭头看向林顿：“看来你要被打脸了呢......现在不拼命，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或许吧。”林顿耸耸肩，捧着《死寂文书》，轻笑道，“艾瑞丝，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互相配合着作战哦。”
“诶，之前那个什么什么影，不算吗？”
“不算哦，只能说是我们单方面欺负小孩呢。”
“好吧好吧。”艾瑞丝眉眼轻抬，无意识地抓住林顿的衣角，说，“这次回去，我要吃三块点心。”
“四块。”
林顿将手按在书上。
下一秒，无数来自曾经的灵魂破土而出。
第六十章 果然如此
威严的巨型生物与无数渺小的奇异物种于山洞之中展开对峙。
骨龙等级奇高且模样狰狞，召唤物们弱小堪比蝼蚁，却毫不畏死。
这样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玩家们组团讨伐boss的样子。
当然，比起狡诈灵活的玩家，召唤物们呆板又弱小，除了不怕死外找不出任何优点，但这优点就像相亲时媒婆夸你老实一样。
说了，又好像没说。
骨龙那双血色之瞳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嘲弄与愤恨。
它扬起伤痕累累的灰白爪子，重重拍在地上。
大蓬大蓬的山石灰夹杂着足以被称作毁灭的魔力波动，那些可怜的召唤物们甚至无法接近其周围十米，像极了中路开团时死于莫名aoe的后排兵。
如果在小说里，反派毫无压力地摧毁了对手的技能，必然会释放一些毫无意义的嘴炮来为对手拖延时间，且乖乖呆在原地等待其杀招出现。
但可惜骨龙不会说话，它醒来的唯一目的只是想要送这两个打扰他安静离世的家伙先走一步。
它昂起头颅，没有血肉与皮毛的身体上勾勒着的诡谲符文同时亮起，四方空间在其魔力波动的浸染下居然稍稍显得有些扭曲。
而就在它昂首阔步即将发起冲锋时，刻在墙壁上的庞大阵法也因为它的活动开始闪耀，强行将它按倒在地。
也正是此时，在符文下折射着微微哑光的骑士剑悄然斩开迷雾，带着几分冷冽与森然破开空间，直直指向那双血色眼眸。
真实伤害是最真实的伤害，若是真被艾瑞丝这剑刺中，那骨龙绝对会成为独眼龙。
“锵——”
剑锋停在了距离骨龙眼睛约莫三五米左右的距离，与那比她人还大几倍的爪子互相碰撞，撞出阵阵金铁交戈之声与刺目火星。
“该死。”
艾瑞丝暗骂一声，没有飞行技能的她在空中遭遇到了阻截，失去了向前的动力，同时在没有立足之地的情况下，她只能毫无办法地看着自己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样掉下去，脑袋会长几个包......
脑海里下意识突然蹦出来的想法让艾瑞丝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遗憾的是，她没机会去验证这个猜想了。
灵体化身的飞行生物低空飞行，在她即将落地时稍稍拖了少女下落的身体，转瞬崩溃，但也正是这短短的托举时间让下方的大大小小死灵聚集整合，组成简陋的缓冲垫。
艾瑞丝像是戳气球一样压爆一个又一个死灵，最终落在地上时，感觉还不如林顿敲自己脑袋来的疼。
“愣着干嘛，快跑。”
不远处的呼唤让人偶小姐不得不停止无意义的思考，毫无形象地爬起来后，撒丫子猛跑。
好在骑士小姐的田径项目足够出色，不然指定得和剩下的死灵一样，被埋在骨龙一口气喷出来的坑里。
擦擦额角根本不存在的汗，艾瑞丝看向林顿：“喂，这东西我们真能干掉吗？”
打到现在，他们连骨龙的指甲盖都没碰到过，自己倒是被人家摸一爪子就得掉个半条命。
“如果是用正常方法的话，应该是没可能了。”林顿一边操控死灵，一边分神回答艾瑞丝。
“你的意思是......用不正常的方法？”艾瑞丝发出疑问，“什么不正常的方法？”
林顿没有回答。
他沉思片刻后，手中书籍再次亮起微光，又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死灵破土而出。
“这些小家伙们根本没什么用吧？就算你把那条龙定住，他们也咬不动它的骨头吧？”
“确实。”林顿笑笑，说，“不仅如此，因为它的智力比我高，【终末悼词】判定失败了。”
“不过，他们承担的任务也并不是破骨龙的防。”
他招招手，让死灵军团中的某一只离开队伍，单独朝着骨龙冲去。
当然，毫无疑问，死灵没走几步就在骨龙的口气下灰飞烟灭。
但林顿并没有停止动作，而是让无数死灵从四面八方涌向骨龙，且都是单独行动。
“轰——”
看着地表上多出一个又一个巨坑，艾瑞丝很不明白林顿的用意为何。
“你......”
就在她即将发问的时候，林顿突然出声。
“艾瑞丝，接下来你单独往返一次，不要试图攻击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躲技能上。”
骑士小姐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下来。
作为比召唤物更强力的人偶，艾瑞丝很轻松地便超越了死灵们冲锋的最远距离，但下一秒，阴影从天而降，将其笼罩。
好在她接到的命令不是与其交锋，在骨龙刚抬起爪子时，她便往全力跑开，在林顿所控制的死灵们的掩护下成功撤退。
然而还没等她喘口气，林顿又开口了。
“再去一次，不过这次，你带着它去。”
艾瑞丝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钻出来的小兔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吐槽兔子挖洞呢，还是说林顿折磨自己好。
可惜，她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偶，不能反抗主人的命令，只能苦兮兮揪着兔子的脖子再跑一次。
当她越过埋葬着死灵的巨坑时，天空中再次泛起魔力的波动。
虽然从爪子换成了口气，但结果似乎差不了太多，顶多就是地上的坑浅了点，比上次接近骨龙时的离退步了些许而已。
把半死不活的兔子放下，艾瑞丝看向林顿。
“还要再来一次吗？”
“不用了。”林顿摩挲着《死寂文书》，说，“艾瑞丝，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艾瑞丝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干脆道：“直接说出结果。”
“好吧好吧。”林顿笑笑，说，“经过几组对比试验，我发现这条骨龙，似乎对死灵们有种奇怪的情绪......有点像讨厌，但更多像洁癖患者见到脏东西一样的恶心感。”
“它在面对你时，愿意动手，而对于死灵，它甚至都不愿意让其接近自己方圆多少米。”
他感受着骨龙身上那抹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手掌一翻，取出从温德尔的术法工坊里得到的【置换】，而后，将其与《死寂文书》叠加在一起。
当书籍与术法卷轴接触的那一刻，林顿眼前突然浮现出段虚拟文字。
他微微眯眼。
“果然如此。”
第六十一章 林顿示意敌人不见踪影
【恶魔游戏（铂金）：你可以抽取召唤物的部分力量，经过《死寂文书》转化后可永久强制性提供给其他任何对象，每次可抽取15％，同时，被抽取力量的对象必定死亡，你将获得[恶意缠身]效果。（可学习）】
【恶意缠身：你将陷入被恶念侵袭的状态，同时获得[恶意]，每次进行[恶魔游戏]时，你将获得0.5％的恶意，当恶意到达100％时，你将陷入[？？？]状态（注：该效果持续时间无限，不可解除）】
【技能概述：游戏结局的定格CG，是同时进行的加冕与葬礼】
按照技能描述，这里为什么会有数量如此庞大的死灵便能解释得通了，面前的骨龙，说不定就是温德尔的试验品之一，所以才会无比厌恶这种强加给自己的、非本源的力量。
再想深一些，甚至能以此推测出温德尔背叛繁花国度的理由。
“只是，真的有必要吗？”艾瑞丝还是无法理解，“无论是之前的解释，还是合成之后的效果，都可以说是副作用大于正反馈，对于施术者本身的危害远远大于所得。”
“可假如他真正完成这门术法，那这些副作用便都不值一提。”林顿叹道，“艾瑞丝，你还不明白吗？”
“不仅是魔法师，所有的人类在追求欲望的道路上，可以将一切送上天平。”
“善良、忠诚、谦卑，以及对于一切事物的美好感情，包括那些被吟游诗人与悠长历史传颂的品质，都能用来作为达成欲望的砝码，即便与其交易的对象是来自深渊的恶鬼。”
人偶小姐神色一怔，默然无言。
“好了，这种事暂时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东西。”林顿看向逐渐走向自己这边的庞然大物，沉声道，“艾瑞丝，你走远点。”
艾瑞丝下意识地要遵从命令，但刚迈开脚，立刻停在空中。
然而这份迟疑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她再也没有犹豫地跑远了。
什么也没有问。
“确实是长大了呢。”林顿欣慰地笑了笑。
但当他抬眼看向骨龙时，眼神逐渐化为凌冽。
【置换】提供的力量是需要经过施术者本身的生命力转化，继而形成温和的力量注入需要注入的对象；而【恶魔游戏】则完全没有这种转化。
“强制”，足以说明一切。
它不会考虑被抽取力量的召唤物将承受多大的痛苦，被注入的对象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异常来源的力量也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之内。
眼前这头骨龙至少存在了数百年，被折磨地早已到达了极限，而时间的刀锋也使它的承受力不可能回到曾经。
如果林顿再次强行为它提供无法接受的力量，恐怕这具即将接近崩溃的骨架将会像打满气的气球一般破裂。
这便是他所想到的，不正常的解决方法。
虽然不知道到底需要为他提供多少，也不知道自己会积累多少“恶意”，更不知道如果“恶意”满了会发生什么。
但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
林顿凝视着那双血色之瞳，神色平淡地像是进行了一万次葬礼祷告的老神父。
他轻巧地翻开书。
“游戏开始。”
骨龙的动作停滞了。
它战战兢兢地看着无数只死灵生物轰然破裂，化作万千条黑色布条缠绕在一起，凝成江河。
下一秒，黑色波浪沿着破碎不堪的地面倾覆而来，蔓延至它的脚下，又冲天而起，与山壁之上符文所铸的法阵撞在一起，化作白色月光下铺天盖地的黑色暴雨，将狰狞骨龙唯一的世界淹没。
猩红的瞳孔中溢满愤怒，骨龙似乎回忆起了曾经的痛苦，咆哮声几乎要突破几十米的岩石层冲向地面。
可它无处可逃。
林顿没有看它一眼，目光始终落在书页上。
他的嘴唇轻轻启合，说。
“首先，以遮天古木的树干作为脊柱。”
骨龙的脊柱与尾骨在刹那间分离，好似被恶意伐木人为了利益从根部开始砍伐这株参天巨树，倒下的那一刻，枝叶的阴影铺天盖地。
“接着，用无尽之海的砂砾捏成四肢。”
它的四肢是那样庞大，可在破碎之时，却连一块指甲盖大的骨片都无法找到，如细沙般的颗粒在它倾倒的身躯下铺成灰白色的地毯。
“然后，将通天山脉的巨石当做头颅。”
那双猩红如血色满月的眼睛依然生动，可就像人类无法逆转山石从上而下滚落的因果，它只能亲眼见着头颅与躯干与尾巴互相对视。
“最后，在天光未明，日月共存的一刻，光与暗的地平线是你涌动不止的血液。”
“瞧，多么有趣的游戏。”
林顿合上书，终于抬眼。
【轰——】
骨龙的脊柱，四肢，头颅，灵魂，在刹那之间闪烁着耀眼的光。
白色的花在黑色的深窟悄然绽放，黑色的光于白色的眼底徐徐流淌。
.....
“喂，你在哪！！。”
灰头土脸的艾瑞丝扒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碎石，努力想找到林顿的身影。
死是肯定没死，不然她现在也不可能生龙活虎，早就下去找爹地去了。
只是，万一落个什么半身不遂呀，什么植物人呀，什么智障呀，可就不好了。
她对于照顾人可不太精通来着。
“喂，喂.......”
“第一，我不叫喂......”
七块堆成山的石头缝中突然伸出一只手臂。
好在这些石头都是一个色，不然没个蛇精恐怕都拔不开。
将死灵术士从石头里扯出来，艾瑞丝忍不住责备道：“下次能不能这样贪心了，太危险了。”
“没办法。”林顿耸耸肩，“机遇与风险总是并存的。”
“可这次的危险完全是没必要的吧。”艾瑞丝生气地说，“冒险家协会里有一条准则就是不要进行计划之外的活动，那可都是人用鲜血与性命写出来的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
林顿摆摆手。
他自然是知道不该冒险的。
可他来到这个世界，难道是为了安安稳稳苟一辈子吗？
干什么都要先判断是否安全的话，那干脆回老家种田罢了。
不过这次危机也给林顿提了个醒。
“是时候要做出第二个人偶了，起码有个保命的机会......对了，这‘恶念’到底有什么效果？”
林顿看着自己状态栏上的【恶意（57％）】，陷入沉思。
他好像没发现自己哪儿有问题啊？
“喂，走了走了。”
艾瑞丝站在清出来的出口喊道。
刚刚的爆炸顺便带走了这儿的古老阵法，所以山体也能轻松被破坏了。
“好。”
应了一声，林顿刚要行动，眼前突然浮现一行文字。
【这里四下无人，艾瑞丝的美丽世间罕有，又不会反抗我的命令，不如把她tj成只会汪汪叫的宠物狗吧......】
“？”
林顿示意敌人不见踪影。
第六十二章 那就请您努力去成为神
“下雨了。”
出了工坊，艾瑞丝仰头看着天。
细细密密的毛毛雨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污浊的水坑中，溅起的点点浑浊水花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她的线条优美的脚踝上，使其白嫩的脚趾微微拱起，像是被冰凉露水惊扰的林间小鹿。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林顿猛地惊醒。
眼前画面一转，裸足变成了布满灰尘的布靴子。
“没什么。”林顿揉揉眉心。
“恶念”数据化转为文字后，对于他的精神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奈何作为世间蕴藏信息量最大的文字，其组合后成为的句子总能给他提供无比具体的画面感。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温德尔会跑掉了。
只看文字都能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影响，要是换成时刻在脑中叽叽歪歪的想法，那不傻也得半疯。
“得想个办法把这个debuff清除掉。”林顿默默想着。
可问题是，【恶魔游戏】的技能介绍中分明写着该状态无限时间，无法作为异常状态被净化类技能清除。
要去掉这负面效果，只有按照薇儿说的，打乱技能内部原本极其复杂的魔力排列顺序，“创造”一个全新的技能。
但温德尔可是试图把这个技能当做“文明”级来提升的，难道他也要将其改造成不可能达到的存在才能消除debuff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头疼起来。
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拎得清的。
“东西都拿到了，我们现在回去吗？”艾瑞丝出声阻止了他继续陷入思维漩涡。
林顿沉吟片刻，说：“先去同薇儿小姐道个别吧，毕竟麻烦人家了。”
“好！”
......
重新回到图书馆三楼，敲开薇儿专属的休息室房门。
精灵小姐依然窝在沙发里看书，似乎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别无二样。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房间里多了几分清香。
林顿轻轻嗅着这股清香，眼前时刻浮现的恶念文字在刹那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凝心草做的香薰，有安神、镇定的作用，我经常会在看书时、睡觉前点上一盏。”薇儿抬起头，轻笑道，“林顿先生，看来您得到的东西还算不错。”
“算是吧。”林顿耸耸肩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所以，您现在是来向我道别的吗？”
“薇儿小姐，您的智慧确实令人感叹。”
“呵呵......言语做成的感谢可是最廉价的东西。”
“如果您有需要，请尽情使唤我。”林顿诚恳道，“您给予了我如此大的帮助，为您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薇儿掩着唇，眯眼笑道：“那......请您将月亮摘下来带给我吧。”
“顺便给我也带颗星星。”艾瑞丝从林顿身后探出脑袋。
“你们两个这是把我当超人了啊。”林顿哭笑不得，“摘星摘月，这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薇儿突然收起笑容，声线平静：“那就请您努力去成为神吧，林顿先生。”
“那就请您努力去成为神吧，林顿先生。”艾瑞丝也严肃地复读道。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林顿笑着拍了拍人偶小姐的脑袋，看看外头的天，“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
他转头将视线望向精灵小姐：“薇儿小姐，对于您的帮助我会记在心中，如果您什么时候需要，尽管呼唤我便是。”
“那么，再见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转角，薇儿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将眼镜摘下放在茶几上，轻轻笑道。
“我可没开玩笑哦，林顿先生。”
窗外温黄的微光如潮汐般涌入室内，落在透明镜片之上，将其中倒映着的世界拉的很长，很长。
视线落在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发少女淡金手链上溢散的星星点点。
——那是太阳的光辉。
......
回到贼来了都得忍不住留几块钱的小屋子里，林顿从背包中取出几本书籍。
这些都是从术法工坊中带出来的温德尔的实验笔记，他想，或许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不过可惜的是，笔记虽然又多又杂，但却没有任何一条信息是关于【置换】或者【恶魔游戏】的。
这让林顿感觉很奇怪。
按理来说，任何实验的每一次失败与进展都有记录的必要，经过总结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
可这么多笔记，却没有一本是关于这门朝着“文明”级迈步的术法的记录。
林顿皱皱眉，再次翻看，试图从中找出线索。
然而这一眼，看到的不是复杂难懂的实验内容。
【她那修长的双腿并得死死，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柔美脸颊溢满绯红，蓝色眸子向上翻着，失去神采，唇边的水渍与月光交相辉映，闪烁着淡淡的银色微光......只要我现在起身朝她走过去，接下来这些想象便会成为现实......】
“啪——”
林顿猛地合上笔记。
在床边无聊到数星星的人偶小姐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茫然看着死灵术士：“怎么了？”
林顿目不斜视地看着书籍封皮：“没事。”
“真的吗？”艾瑞丝狐疑地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看错了。”
“哦？那让我认真看看？”
艾瑞丝跳下床，似笑非笑地朝男人走来。
林顿脸色不变，但眼前的文字是一串又一串地跳，水一水时长都能拍几个T了。
就在艾瑞丝俯下身子，即将与强装镇定的林顿对上视线的时候，屋内的光忽的暗淡下来。
两人脸色同时一紧。
有过一次经验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林顿微微抬头，看见泛黄的羊皮纸正诡异地漂浮在自己眼前。
“是真理会？”艾瑞丝不爽地看着羊皮纸。
“我记得你们那什么礼拜日过去还没多久吧？这次又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林顿摘下羊皮纸，很是意外。
按理来说，除了礼拜日外，他几乎没有收到过其他关于真理会的通知，上次让他去收钱只能算是特殊情况。
毕竟，他只是个无关轻重，只要交钱就能退会的小透明。
可当看到纸张上的文字时，林顿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第六十三章 我主，果真慈爱
【林顿·克雷维希尔先生，遵循真主的意志，望您于明日正午时分前来法拉颂分部聆听“神启”，期待您的如约而至——“帕萨斯”】
“神启.....是什么？”听完林顿的转述，艾瑞丝再次化身好奇宝宝。
也不怪她总是问这问那，自从跟着林顿之后，她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太过神秘了。
林顿稍稍琢磨了下，说：“如果说礼拜日梦境是真主散播的普世福音，使每一位真理会的教众都能安心聆听，那‘神启’，便是给这些人里信仰忠诚度拔尖的教众的赏赐。”
“在礼拜日的梦境中，普通教众可以窥视自己未来的一角，而‘神启’则是能够获得由神明亲自赐予的超凡特性。像沃尔格的须臾之眼，便是从神启中所获得的特殊技能。”
艾瑞丝恍然道：“其实就和‘克里克森’差不多嘛，只不过是换成由神明掌控分配而已。”
“算是吧。”林顿摩挲着书籍封面，眼神疑惑，“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邀请我去参加神启，从哪个方面看，我也不像信仰忠诚的样子吧？”
人偶小姐眨眨眼，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要不......你多看几眼？”
“梆——”
艾瑞丝抱着脑袋灰溜溜回到床上，幽怨地看着男人。
旋即，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法拉颂分部，是不是就是上次你去的那家衣服店？那我岂不是又不能跟着去了？”
林顿点点头。
“我明白了。”艾瑞丝似乎不是很在意，掰着手指头说道，“那明天你走之前记得帮我准备一盒苦蜂饼干，一罐红蚁辣酱，还有史莱姆的凝液......”
听着少女报出的东西，林顿脸色愈发古怪。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做料理啊！”艾瑞丝理所当然的说道，“要知道，我平常除了练习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下厨了。”
“不过由于之前在骑士团的时候，和周围人关系不怎么好，所以除了薇儿之外，还没人有幸品尝我做的料理呢。”
林顿眼皮跳了跳。
苦蜂饼干是法拉颂比较冷门的一种小零食，吃起来有饼干的酥脆，但味道不像寻常饼干一样属于甜食，而是带有一点点清苦，对于一些不喜欢吃甜食的人来说算是解馋的好东西。但由于其是一种叫做“苦蜂”的蜜蜂晒干之后所做，且外表像是往饼干上插了一坨黑乎乎的奇怪物质，导致大部分人看到就发憷，根本不敢下口。
红蚁辣酱是一种口感偏甜的辣椒酱，算是家常的一种调料，不过由于其配料表中含有蚂蚁，许多人对于食用它心里还是有着不小的抗拒感。
以上都除了外表与内在有些奇怪，但好歹属于食材的范畴，这史莱姆凝液，特喵的是素材啊！
能吃吗！！
顺了顺气，林顿小心翼翼问道：“之前怎么没见你说过呢？为什么今天突然想起来了？”
“因为之前一直没什么心思，而且我们两个都不太需要进食，没太多必要嘛......还有就是，在那个村子里，也没什么好的食材可以用。”艾瑞丝挠挠脸颊，说，“想起来是因为今天和薇儿聊天的时候，她问我最近厨艺有没有长进，然后告诉了我一份新的菜谱想让我试试......刚好你明天要出去，我一个人呆在这儿也无聊，所以想试试手艺有没有生疏。”
她用余光瞅了眼林顿，不经意道：“如果你想尝尝的话，给你留一份也不是不可以。”
“......”
林顿很想说不用给自己留，他可以不吃饭，但由于怕今天晚上盖着星星睡觉，所以只能强行将话语咽下。
看着艾瑞丝的模样，他仿佛见到了薇儿捂着嘴眯眼偷笑的样子。
幽幽叹了口气，林顿偏头凝视着角落里布满灰尘的炉灶。
兄弟我不会加固法术，您一路走好。
......
次日，将艾瑞丝所需要的东西购买交于之后，林顿再次来到真理会的地下教堂。
今天教堂中的人格外之多，部分互相认识的教众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等待“神启”降临。
林顿穿着朴实无华的教众长袍，低着脑袋穿梭于众人之间。
这是他第一次来聆听这劳什子神启。
在不知道为什么会邀请他，以及不明白各种注意事项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然而正如墨菲定律所言，越害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没走几步，林顿便听见一声从疑惑到高昂的呼唤声。
“您是.....克雷维希尔先生？！”身穿蓝色衣袍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微微躬身，声音充斥着激动，“克雷维希尔先生......终于又见到您了！”
“我就说，真主的代行者怎么会缺席神启呢？”
男人的说话声很大，一下子就把周围人的视线所吸引过来。
教堂在霎时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但马上，各种讨论声与探寻的目光全都落在死灵术士身上。
林顿眼皮抽了抽。
勉强维持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意，他抬头看向面前之人的头上。
【比尔特·马文（Lv.40）】
林顿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人谁啊？
想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是上次主导礼拜日的神父。
“您好，先生。”林顿疑惑地看着他，“您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是‘真主的代行者’吗？”
“这还需要解释吗？”马文不解道，“您在面对【晦暗之影】时的从容，您力量的表现形态，不都是由真主赐予的荣光吗？除了十二星之外，没有人能像您一样随时随地窥视对方的下一步并作出回应，可您又并非其中一位......除了真主光辉于大地之上行走的化身，原谅我无法找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
“我先不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面对【晦暗之影】时的样子。”林顿微微眯眼，“但我觉得我应该可以确定，我的身份与力量与您所想，不太一样。”
马文凝视着林顿，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您为什么不相信您是真主的代行者，因为真主赋予了您自主意识并隐去了祂在您身上留下的印记，祂希望您作为真正的人行走于大地之上，而并非祂的影子......我主，果真对于世人充满慈爱......”
他说着说着，两行热泪从他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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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恶念真是个暴躁老哥
林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理智告诉他不要试图去和一个魔怔人讲道理。
感性说的话就更简单了。
【什么狗屎代行者，你们的神想给我当狗都得排个法拉颂到黑水村的队......】
像拍苍蝇一样拍散恶念文字，林顿眉头微皱，环顾四周。
此刻，教堂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没有，但议论声除开最初之时，现在寥寥无几，因为他们不敢试图推断他们所信仰的神明的行为目的，只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
而且，没有人怀疑马文话语的真假。
——这里是供奉神明之像的殿堂，即将进行的是神明所铸的启示，任何谎言在其注视下都只会显得可笑。
该不会就是这个家伙到处乱传，还传的跟真的一样，所以自己才会收到邀请，来聆听“神启”吧？
林顿有些头疼。
他还想着攒钱退出真理会呢，要是再被他们这样人传人下去，别说退会了，自己可能等开服后要多准备几条血条。
“啪啪啪——”
正当林顿琢磨着反驳马文论证的话语时，清脆的拍手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扯过去。
林顿抬眼，看向自己身后。
那面容普通，神色温和，穿着与所有人都不同，不是教众标配的黑色长袍，而是一身布料粗糙的劣质燕尾服，好似上流，却又不入流。
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在场除了林顿之外所有的教众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真主在上——”
男人也微微躬身，给予回应。
林顿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眼神微凛。
帕萨斯，游戏剧情里绝对的反派人物，拿84都洗不白的角色，说心狠手辣都显得有些贬低他。
剧情中，他制造了法拉颂从建成至今最为庞大的冲突，内城与外城，平民与皇室，贵族与骑士，都是他的利用对象，包括现在教堂里的高级教众们！
他的所作所为无需描述，用一串数字便能书写他的罪恶。
47552。
这是由玩家们统计的，在这次混乱中死亡的NPC，其中不包括真理会的教众。
至于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所以林顿对于面前之人没有半分好感，躬身行礼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在意。
帕萨斯面带微笑，说：“诸位，真主的启示即将到来，请各位找到自己的位置，安心聆听......”
他突然看向林顿，轻笑道：“别再试图窥探我们的代行者大人了，他可是第一次来这儿，被这么多人盯着，会不好意思的。”
“......”
林顿眉头轻皱，突然感觉有点奇怪。
作为真理会的十二星之一，帕萨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代行者，因为他在不就之前才给他传过羊皮纸，可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还有，自己来这儿也是因为他的邀请，难不成是马文哭的太逼真，把十二星都给忽悠成功了？
“克雷维希尔先生。”
呼唤声将林顿从思考中唤醒。
帕萨斯站在他面前，微笑着说：“先生，您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吗？”
林顿微微眯眼，问道：“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与您，为什么会把我当成真主的代行者，我个人认为，我应该没有这个资格。”
“我也不知道，但她们都这么说，我也跟着喊呗。”帕萨斯摊摊手，似是无奈。
恶趣味？
林顿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但有件事很明显——帕萨斯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
“好了，克雷维希尔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神启’即将降临，请您安心聆听。”帕萨斯对着一个空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
林顿不带任何谢意地向他告辞，走过去坐下，坐在他旁边身穿同款黑袍，带着兜帽隐藏面容的教众向他双手合十躬身致意，他也给予一个回应。
帕萨斯也朝着最里头的神像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与礼拜日时无二，同样是由一本纯白的书来创造梦境，只不过这次，发动梦境的人换了个更高级的。
当雪白的光如画卷般铺满整座地下教堂，所有人用瞳孔将其记录，而后阖上双眼，将其保存。
真理会的人还真是喜欢组团睡觉......这是林顿入梦之时，最后的想法。
——当所有人闭上眼睛，安心聆听神启之时，坐在林顿旁边的黑袍教众轻轻转头，凝视他的睡颜。
......
林顿睁开双眼，环顾四周。
他坐在一处房间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屋子。
墙壁与地面与天花板全部雪白一片，没有窗也没有门，屋里除了一张方桌前后放着两张椅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存在。
像是建造在无人区的审讯室，专门用来折磨罪犯的心理。
带着这个想法，林顿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
与上次进入梦境不同，这次他记得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甚至连玩家面板都还在，恶念信息一条一条，催促着他把桌椅砸烂。
“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忽的，林顿像是意识到什么，猛抬头。
他看见，自己对面坐着一道光。
那是一束暖黄的光，没有线条，没有形状，就是单纯的辉光。
“不需要做什么，您只需要聆听我的问题，便足以。”光说，“你无需回答，多少言语在出口的那一刻，已经失去了本意。”
其发出来的声音音调扭曲，声线莫测，语气不明，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就是能让林顿听懂它的意思。
林顿沉默了一会儿，说：“问吧。”
光线忽明忽暗，良久之后才吐出一段完整的句子。
“神在俯瞰世界时，目光会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吗？”
林顿一怔。
他原本以为祂会问自己一些哲学问题，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之类的。
这是个什么问题？
我又不是神，我咋知道会不会？
正此时，光又闪烁了一下：“我明白了。”
“？”
林顿满头问号。
你明白啥了？我自己都没想明白......
然而他的念头没有继续，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眼前浮现的虚拟文字。
【什么蠢B问题，你觉得爷在踩死蚂蚁时，会去数死了几只一样的吗？】
这恶念，还真是个暴躁老哥......
第六十五章 交易，以及，杀了你
什么鬼，这不是我的想法啊！
林顿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疼。
恶念会将自己心底万千思绪中最阴暗的想法找出来放大，除非是什么洪荒带善人，否则没有人能逃脱它的恶意解读。
林顿心想估计要坏事，但光似乎并未对恶念的污言秽语有何反应。
闪闪烁烁，它再次编撰出一段话语。
“神，是否怜爱世人。”
光的第二个问题很奇特，让林顿不由得眯起了眼，细细沉思。
无论是繁花教会，或是真理会，其核心主旨都说明神是慈悲的，是爱着世人的。
因为其与人之间的并非创造，更像是父亲与养子的关系。
哪有父亲不爱孩子的呢？
一旦在双方的交互参杂了情绪，那视线交汇之时，一定不会有绝对“客观”存在。
所以，在普通人，至少是繁花国度的普通人眼中，神是人性化的，是偏爱人类的。
如果有普通人人与教徒争论“人和狗打架神会不会公平断案”，普通人说会，那接下来回应他的就不是辩论，而是干架了。
而若是争论的地点在教堂中，那接下来这位普通人可以考虑到时候自己在烧烤架上，是放苦蜂饼干点缀还是刷红蚁辣酱调味了。
——教徒们将无条件相信神会站在他们这边。
所以林顿的回答显而易见。
【爷养了一头猪，饿了给它喂草，臭了给它洗澡，病了给他喂药，是因为爷爱它吗？蠢货！】
就在恶念文字浮现的一瞬间，光顿了片刻，出声：“我明白了。”
林顿一拍额头。
自己这恶念大哥不去参加什么抢答赢大奖的电视节目真是可惜了。
当然，就算去了估计也会被人赶下台。
话语中的戾气，光是用文字表现都溢散地到处都是。
林顿心想这下完蛋，还搁这儿神启呢，别等下整个神罚来......
——等等。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轻挑。
就在那道光再次闪烁，即将问出下一个问题的时候，林顿眯着眼，抢先出声。
“在你问出第三个问题前，请允许我也问一个问题。”
他问：“你，是谁？”
在光出现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将其当做“真主”，或是其使者，可当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问题所在。
——它居然在问一个普通人，对于神明的看法？
神怎么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目光？
然而当这个念头出现时，林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既然神不会在意人的目光，那么其自然也不会将视线投向世人，更不可能加以怜爱之心。
所以.....
抛开粗鄙之语，恶念所产生的文字所蕴含的意思，难道真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当林顿沉默下来，光接过了他的台本。
“第三个问题。”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吗？”
“——一笔足够令你登临神之座的交易。”
林顿心脏猛地一跳。
神是什么？
这个概念他无法做出解释。
但他知道，人类无法完成的事情神能做到，人类无法想象的物件只是神的玩具，人类引以为傲的智慧在神的威严下不值一提。
这个形容词，是超越人类想象力的概念。
而面前这道光，居然说，它能让自己成为这样的存在。
即使不知道代价几何，即使林顿觉得自己的思维很冷静，但在如此磅礴的诱惑之海下，他的心依旧乱了。
然而光没有等他给予回复，连恶念都来不及蹦出来，便继续说道：“现在的你，无需回答。”
“但接下来，我会给予你部分定金。”
“届时，希望你能交出你的答复。”
伴随着随后一丝莫测难辨的言语落下，那道光忽的暗淡，像是远去的暴风雪，飘散零落于凉薄的空气波纹之中。
“......”
【所以说，讲话只将一半的人都该被泥头车创个半死不死】
感谢了恶念大哥代替自己做出的吐槽后，林顿凝视着自己的前方。
雪白的墙壁正在融化，世界仿佛正在变动。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来参加什么金牌访谈的。
“神启，现在才开始吗？”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光逐渐凝实，化作一层又一层的房屋建筑与石板大道。
这些房屋构造与繁花国度的设计不同，外表装修十分华丽，高度至少四层起步，却又没用砖块的纹理来分开，而是以飞檐、线脚、及雕塑来做成分界线。
窗口在星光的拼凑下，逐渐形成一个又一个的人类形象，看不清脸，但似乎能听见他们在欢呼，在歌唱，但说的什么，喊的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环顾四周，林顿微微眯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正沿着石板大道向前进发，步伐齐整，手持暗红的枪与剑，穿着厚实的火红色铠甲，上面镌刻了一道道奇异的花纹，隐隐约约闪烁着幽暗辉光将各出破裂的痕迹稍稍缝补。
林顿心中似有明悟。
他们是从血腥与杀戮中归来的悲怆英雄，周围的欢呼是为迎接胜利凯旋所燃放的无色礼炮。
“可为什么，我会在这些人中间？”
没有人给他做出解释，但随着队伍逐渐前进，林顿逐渐理解。
因为他看见远方，模糊不清的影子端坐在居于天际的王座之上，俯瞰着属于祂的一切。
红色的血，白色的雪，黄色的地，透明的人，以及不可视的时间与空间。
其身后那尊庞大的日轮，此时此刻只能成为画卷的背景。
当队伍走到一处开阔的广场时，空气中荡漾起如潮水般的涟漪，一圈一圈，层层叠叠，交替构筑登临王座的天梯。
“作为胜利后的庆功宴，神明将为祂的战士授予荣耀之勋。”林顿喃喃着，“这才是，真正神启的表现形式吗？”
那道光与他做的交易，就是要将他推向那个位置吗？
忽的，林顿感觉到有风拂过。
风很轻，很绵，宛若恋人充满爱意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继而用温润如水的柔和音色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你希望的，是什么？”
话语很轻，却又很沉。
轻地难以触碰，沉到人的心底。
没有人怀疑在此时说出来的愿望会不会成为现实，因为做出承诺的是威严无上的永恒神灵。
林顿久久沉默，眼帘微垂，在霎时间像是陷入了永恒的长眠，但周围的战士却突然举起武器。
因为战士们听见他对他们的神说。
【我想......】
【——杀了你】
第六十六章 无法脱离，便加入
地下教堂中，所有人忽的睁开眼，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但他们没有大吵大闹，惊声尖叫，而是双手合十，面容狂热，向着教堂内唯一没有睁眼的男人弯下膝盖，虔诚跪拜。
而站在神像前的帕萨斯也在此时收起纯白书卷，默然许久，最终追随大流。
造成如此现象的原因很简单。
就和礼拜日的梦境一般。
神启时常举行，却并非所有的人都有资格面见神明，聆听启示。
他们最多只能小概率地捕捉到神明话语的碎片，但在大部分时候，他们就好像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能完整聆听神启，登顶天梯的人，仅仅只有十二个。
但很显然，在今天，又有一颗星辰即将亮起——不，或许不应该说是星星。
若是将真主比作威严曜日，那其行走于大地的化身，应当属于静谧银月，在人类世界静默之时，用柔和的目光默默注视着世间万物在劳作忙碌一整天之后的小小休憩。
不知多久后，林顿悄然睁眼。
他还记得梦中的最后画面。
当恶念文字浮现的那一刻，周围所有人都举起了武器，试图将这个触犯神明之威的家伙抬走。
当那些枪剑即将把他从喉咙穿到屁股的时候，他见到了那缕忽闪忽闪的光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继而沿着天梯向着王座进发。
再之后，他便抢在被穿透前醒了过来。
“所以......我的神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吗？”
林顿揉揉脑袋，在心里喃喃着，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缓缓，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愣。
怎么......所有人都跪下了？还是朝着他？
“看来他们说的没错，您果然是真主大人的化身。”
林顿偏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帕萨斯。
他依然是一脸平淡的微笑，只不过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尊敬。
“为什么这么说？”林顿问。
帕萨斯说：“您方才在梦中之时，参见了我们伟大的神明，对吧？”
林顿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在梦中确实见到了一尊居于天位之上的王座，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主。”
“您的疑问毫无道理。”帕萨斯轻笑道，“其他的，背叛了人类的神，可不会待见我们。”
“背叛人类？”林顿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帕萨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当初我在神启中见到真主时，祂问我想要什么，或者有什么疑问，然后一一为我解答，指引我从此往后的道路......您在梦境之中的场景，应该与我差不多吧？”
林顿张了张嘴：“场面上......确实如您所言......”
前面是差不多，但是可能回答问题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
“那便是了。”帕萨斯微微笑着，“您，确实成功聆听到了真主大人的启示，不过......”
他突然摊开手，一枚闪烁着幽暗光泽，模样像是两条鱼儿首尾相接的符文在他掌中忽隐忽现。
“这是我在接收真主教诲后，祂赐予我们的启示......您似乎，没有吧？”
林顿一怔。
他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与背包，确实没有找到这样的物件。
“所以说，您和我们是不同的。”帕萨斯说，“可您又是除我们之外，唯一一位能完整聆听真主教诲的人。”
“很显然，他们的口口相传的流言，确实有一定道理。因为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找出比这更合适的解释来描述您的特别之处。”
“——既非第十三枚星星，却能于天空之上面见太阳。”
从帕萨斯说的话来看，林顿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点特殊。
但有个问题是......他没听见劳什子神启啊！
不仅如此，他还给人家咒了一顿。
咋回事呢？
忽的，林顿想起那道光。
“接下来，我会交予你部分定金。”
莫非是它搞的鬼？
林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走出地下教堂，在法拉颂的大街上漫步时，他也没想明白光到底想干什么。
但他知道一件事。
从知道自己穿越到游戏里，且背后的组织是个反派时，林顿就一直在致力于脱离真理会，把自己的背景洗得清清白白。
当初忽悠玩家，便是为了攒齐一百万金币，购买赎罪券后离开。
这并不是什么谁忽悠他，想骗他钱，而是想要脱离教会，忘却信仰，必须接受“净魂”仪式。
洗去曾经的信仰，洗去过去的痕迹，从此清清白白，不再被枷锁束缚。
可现在，这个目标似乎无法实现了。
在他临走前，那些教徒们的目光炙热的几乎要将他整个融化。
要是现在他说给自己搞个赎罪仪式，他要抛弃真主这信仰，人家多半会跟他说：“您就是真主的化身，只有咱们向您赎罪的份，哪敢为您洗去信仰啊。”
“真要命啊......”
林顿叹了口气。
不知道等主线任务开启时，自己要准备几条血条才够用。
但忽的，他又想到了什么，忙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
在方才查看自己兜里有没有和帕萨斯一样的符文时，林顿发现，自己的任务莫名其妙完成了。
【职业任务：强者之心】
【任务目标1：创造一门属于你的术法（已完成）】
【任务奖励：人物经验x50000、自由属性点x1、自由技能点x1（已发放）】
【任务目标2：击败一只等级高于你至少30级的魔物】
【任务奖励：人物经验x50000、自由属性点x2、脆弱的机动核心x1】
【您的等级已提升（Lv.22→Lv.25）】
【阵营系统开启，您可以加入阵营，并在其麾下创建属于自己的小队，同时可邀请其他玩家加入您的小队】
奖励与任务二暂且不提，重点是新开启的阵营系统。
在《天理国度》中，玩家无法自己创建独立工会，只能选择某个阵营然后挂名成立自己的队伍。
比如在将自己队伍挂在冒险家协会下，那其队伍的名称前缀便是“XX冒险团”，挂在骑士团名下，则是“荣誉骑士·XX分队。”，还有繁花皇室的“XX特别皇家卫队”。
根据前缀的不同，其特性也有所不一样。
比如冒险团，成员不受限制，只要团长允许便能退出；而骑士分队则是可创建的小队数量有限制，一旦进入，便终生不能退出；皇家卫队更加特别，不但限制每个队伍的人数，加了还不能退队。
林顿摸摸下巴，试想着一种可能性。
“我能不能创建一个隶属于真理会旗下的小队，然后把所有玩家，都拉进自己的队伍？”
他方才看了眼自己创建小队的条件，发现真理会麾下小队的特性是“加入人数不受限制，退出队伍需要完成特定任务。”
想来也对，哪有教派会嫌弃自己信徒少的？
至于退出队伍的特定任务，不就是“净魂”吗？
林顿可不会这招，一旦加入，差不多约等于无法退出。
所以......
既然无法脱离，那就把所有人都拉进来！！
第六十七章 艾瑞丝的晚餐
一边琢磨着到时候如何忽悠玩家们加入自己，林顿再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
他的任务莫名其妙完成了，说明应该多了一个新技能。
【姓名：林顿·克雷维希尔】
【职业：死灵术士】
【等级：Lv.25（46/21875）】
【属性：力量4、体质3、敏捷4、智力22、魅力-10、幸运1(可用自由属性点x4)】
【评价：战斗力高达五头野猪！！】
【背包：[隐蔽者（黄金）]、[各式各样的武器与技能书xN]、[《死寂文书·其一》残篇]、[隐月之石]......】
【技能：[囚笼Lv.1]、[完美人偶Lv.1]、[召唤术（死灵）Lv.2]、[终末悼词Lv.2]、[神启·伪Lv.1]（可用自由技能点x1）】
林顿看着技能栏的最后一行，眉头轻挑。
原本应该属于【恶魔游戏】的技能名称，此刻却换成了【神启·伪】。
他这是把神的东西嫖过来了？
摇摇头，点开技能介绍。
【神启·伪Lv.1：你可以通过向？？？供奉“虔诚”置换神明赐予的力量，该力量可提供给包括自身在内的任何对象，力量程度根据供奉的虔诚改变，每点虔诚将提升0.1％的全部属性。虔诚可通过传播信仰获得。（当前虔诚：0）】
【技能概述：神明不会理睬凡人的参拜，但我可以替你把文书拍到祂的脸上——】
林顿眨眨眼。
果然是那道光在搞鬼。
这个技能，或许就是光给予他的定金？
别的不说，光看技能效果是真的强，因为它没有说有上限。
要是攒个几千几万点虔诚一次性供奉上去，林顿觉得自己当时面对骨龙时就不用那么狼狈了，随便找块石头都能丢死它。
话说回来，这个虔诚，似乎并不好弄。
传播信仰，怎么个传播法？传播谁的信仰？真理会吗？
林顿觉得自己一来不是个神棍，干不来传教的活。
其次便是，他自己都不信真主，还指望着别人信吗？
叹了口气，林顿暂时不想这些，先把属性点给点了。
四点自由属性点，他给了一点给体质，其他的都点了智力。
点体质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看着两个四中间夹了个三，有点不太顺眼。
但点完他又觉得444好像有点不太吉利，属于是自找没趣了。
技能点的话，则是给了新技能，让每点虔诚的提升幅度从0.1％变成了0.15％，算是不小的提升。
做完这些，他也差不多走到自己那栋小房子门口了。
推开门，林顿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忽地又停在空中，转头出去看看门牌号。
“没错啊，这是我家来着。”
再次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他依稀记得自己走时，房间里虽然算不上脏乱差吧，但也不能说环境好，但此时此刻，房间里简直就像是重新装修过一遍般崭新。
地板一尘不染，桌上的书籍堆得整整齐齐，灶台点着火，锅炉盖着盖，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
“你回来了？”艾瑞丝的声音从他身后悠悠传来，“堵在这儿干什么？进去啊！”
“奥，奥.....”
林顿被艾瑞丝推着，走进房间。
人偶小姐没管他，将刚拆封的餐盘摆放在灶台上，顺带将林顿早上买回来的蜡烛点燃，然后搓着手，口中嘀嘀咕咕倒数着分与秒。
探头探脑看了几眼冒着热气的锅子，林顿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
“做菜啊！”艾瑞丝用回过头，眼神像看傻子一样。
“原来你真会做菜？！”林顿很是意外，原本他想的是自己回来不救火就不错了，看来是他误会......
“等等，你做的东西......不会真是用那什么饼干辣酱做的吧......”
“对啊！”
“所以......你放了多少......”
艾瑞丝沉思片刻：“薇儿告诉我这个菜谱的时候也没和我说具体，只说适量就好，所以我就凭着感觉放了......时间差不多了，该起锅了。”
她揭开锅盖，将里面的东西捞出来放在盘子里。
“给，你的。”
林顿攥着勺子，有点不敢对这逝量套餐下口。
这份料理长得倒不是挺奇怪，和开封菜里卖的那种土豆泥很相似，黑乎乎的苦蜂点缀在上面，有点像是巧克力豆。
至于红蚁辣酱和史莱姆凝液什么的，从外表看倒是看不出来有放进去。
或许可以试试？
林顿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眼神突然呆滞。
悄悄摸摸像小猫一样警惕观察着男人神色的艾瑞丝神色一紧。
这是她第一次特意为了一个人做菜。
虽然她之前也经常会给薇儿带些料理，但那只不过是她闲暇时自我打发时间所剩余的东西，而这次，她是特意在死灵术士面前，将自己最宝贵的爱好，从心底里掏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任其评判。
——或许也不能说是放任。
因为只要林顿有任何一点拒绝、讨厌、或是其他任何不好的情绪出现在对她所做的料理之上，她立刻会抢过餐盘，把忙碌了一天的成果毫无留念地倒进垃圾箱里，并用自己毕生全部的智慧编撰出味道不好与自己行为的借口与解释。
艾瑞丝屏着呼吸，仿若老僧圆寂般安静，努力捕捉着男人脸上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就在少女即将绷不住的时候，林顿长长叹了口气。
“艾瑞丝，我觉得我要向你道歉。”
艾瑞丝用左手按下自己想要抢过餐盘的右手，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我以为，你的厨艺会很糟糕。”林顿说，“但事实上，这份料理的美味超出我的想象。”
看起来粘稠的物质入口即化，口感像是夏日里最爱的绿豆冰沙，但比起绿豆沙单纯的甜，这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料理里主要的味道是像薄荷糖一般的凉，而品到更深处，还有一抹淡淡的清甜等待着他。
艾瑞丝感觉自己的唇瓣在忽然间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能别过头，一点一点地说：“也就......一般......是你太没见识了......”
“无论如何，谢谢。”
林顿双手合十，诚恳道谢。
已经很久没有人提醒过他。
——时间到了，该吃饭了。
很久，很久。
人偶小姐挠挠脸，看向窗外。
太阳即将落山，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世界。
不过那与她无关。
晚餐很美味，烛光很温暖。
第六十八章 玩家再临
吃完晚饭，艾瑞丝躲在窗户边上数星星，林顿则打开玩家论坛。
如果是以往的话，他多半会仔细研究虔诚如何获取，以及完成新任务的方式。
但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让他感觉有些心力憔悴，想要偷偷懒。
忙里偷闲，倒也不失为一番乐趣。
由于从第一次内测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太久时间，所以论坛里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热度，不像某某贴吧长时间没人水后，便成了鸡窝。
随便翻了翻帖子，林顿发现这些玩家真他娘的是群人才。
【攻略：被卫兵抓捕后，越狱的一百种方式】
【考究：繁花国度房屋建筑原形及是否能从烟囱里钻进去的论证】
【同人：娘化小黑】
“？”
林顿的意志不受控制地点开最后那条帖子。
不为其他，只为批判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污蔑！
“黑长直，御姐，还有嗨丝......果然，这就是人类XP的终极答案吗......”
当然，论坛里除开大量的整活贴，还有不少是认真讨论的帖子，只不过由于内测玩家少加上初次内测给予的信息量不足，玩家们大部分都是靠猜。
林顿看了半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退出。
可就当他即将叉掉论坛的时候，玩家论坛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种帖子胡乱纷飞，刚看见一个有趣的标题，下一秒就不知道飞到多少页之后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程序员抽风了吗？
很快，林顿便知道了原因。
一段加粗加红加置顶的帖子毫无悬念地将他留在原地。
【《天理国度》第二次不删档公共测试即将开启】
【倒计时：167:57:38】
玩家将在七天之后，再次降临。
不仅如此，在这条帖子的下方，还有一段回复数量远远超过第二次内测开放公告的帖子。
【《天理国度》第一章预告PV：[于花瓣之下生长蔓延的阴影]】
没有多想，林顿点开帖子。
当横放的三角变成两条杠，画面于此开始流转。
视频画质宛如现实世界实拍般真实，只是其中的内容却是现实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梦幻的星空，奇异的建筑，屋檐下淳朴温和的老人，以及，“我”。】
【“沿着这条大路往北方走，一直走，走很久，就能到法拉颂了。”老人说，“那是花的根，水之源，是这个国家一切的开始。”】
【“我”依言抬眼。】
【远方银月之光自远而近倾泻而下，将古老城墙的伤痕一一填补，顺手抚过守卫城门的骑士的严肃却不严谨的面容。】
【“不可能有人敢试图在法拉颂捣乱。”骑士们毋定地说。】
【可当“我”看向被夜幕覆盖的角落之时，分明见到，黑暗从城墙的缝隙中流淌而出。】
视频结束。
“呼——”
林顿舒了口气，却又忽的皱起了眉。
pv发布，意味着主线任务即将开放，同时也意味着，他作为真理会的一员，即将与玩家们站在对立面。
当然，他肯定不会在剧情里出现，也不会去帮真理会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在没有事实证明反派组织里的人必须是反派的情况下，玩家们对他的恶意应该不会太重。
但为了保险起见，林顿觉得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乱忽悠玩家们了。
——必须有理有据地忽悠！
只要玩家是我队伍里的人，就不用怕被清空血条了！
不过距离玩家们降临还有一段日子，且想要接主线任务，必须要一定数量的玩家等级到达十级，方可开启。
在那之前，他要做好准备。
他要把自己打造成对于玩家们来说，吸引力无限的存在。
......
夏国姑苏一栋高档别墅中，一名年轻男子躺在敞开的游戏仓中，满眼血丝地盯着对面墙上的虚拟屏幕。
“为什么还有一个小时啊啊啊！”
今天是《天理国度》开服的日子，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兴奋地睡不着，等的就是开服第一秒进游戏。
作为内测玩家玩家之一，他比同一时间等待的其他任何人都要期待着踏上卡尔维大陆。
因为他知道，这款游戏到底有多么吸引人。
更何况......
“不知道小黑还记不记得我......”年轻男子喃喃着，思绪飞快流转，努力不让自己被困意打败。
“还有那个铁匠，他坑了我一把剑，我得找他算账。”
“话说这次公测应该能氪金了吧......唉，姑苏特产就是钱，不让我花钱比让我亏钱还难受。”
胡思乱想了半天，当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他猛地闭眼，像盖仇人棺材板那样合上游戏仓。
在经历了久违的天旋地转之后，男子再次回到了初始的白色空间。
下一秒，响起的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只不过......
【当前排队人数过多，请稍作等待】
【您当前位于1578342位】
男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百多万？
那岂不是等他落地，地上草都给人家拔完了？
可急也没用，他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排位位数逐渐缩小。
当他快要等睡着时，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请选择您的ID】
“甲贺忍蛙！！”
【该ID已被注册，请重试】
“捏麻麻滴吻。”男子气急败坏再次喊道，“甲贺忍蛙超进化！”
【请重试】
“甲贺忍蛙究极进化！”
【ID核验通过】
【请创建您的角色】
【.....】
一番操作之后，白光再现。
伴随着机械女声毫无诚意的祝福声，甲贺忍蛙终于再次踏上了这片久违的世界。
“还是熟悉的感觉。”
躺在地上欢快地打了好几个滚之后，甲贺忍蛙正正神色，开始观察四周。
这里并不是他第一次降临时候的新手村，但却格外眼熟。
“这里是黑水村？！”
甲贺忍蛙又惊又喜，撒丫子朝着远方的村庄跑去。
“小黑！小黑我来了！我的小黑！！”
但很可惜，他确实是来晚了。
村中心的大树下，里外里起码围了几十个玩家。
但好在他够吵，还是成功让被围在中心的满头问号的NPC注意到了他。
“是你啊。”
林顿露出和善的微笑。
然后。
【？？？对你的好感度降低10点】
【当前？？？对你的好感度为0】
甲贺忍蛙：“？？？”
第六十九章 16X对你们来说还是少了
“我们又回黑水村干什么？”
颠簸的马车里，艾瑞丝不解地看向林顿。
说实话，她非常喜欢这几天的生活。
白天，林顿去找薇儿探讨一些问题，她也会陪着去，顺带和自己的好友聊聊天，或者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练习剑术；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做饭，林顿要么在一旁安静地看书，要么会来帮她打打下手。
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她可太喜欢了。
只是不知道林顿为什么突发奇想，又想回到这个破破烂烂的村子里。
对于艾瑞丝的疑惑，林顿轻轻笑道：“因为现在，我们还没有到能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
人偶小姐表示不太理解，但她选择不继续问下去。
到达黑水村的时候，太阳也正好离开地平线。
林顿回到曾经的那个小院子里找出积满灰尘的破椅子，随便拍拍后，拎着向大树走去，艾瑞丝则默默跟在他后头。
待到论坛置顶的倒计时归零，他才睁开眼，看向村口。
与第一次见到玩家一样，他们仍然在尽情展现着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与新身体的好奇，只不过这次的人数比起上次，多了不少。
当然，作为无数新手村之一，黑水村的规模不大，所分配的玩家也不能说特别多。
林顿大概数了数，约莫也就二三十来个的样子，但比起第一次内测的几个玩家来说，还是要好上一些的。
“喂，你们看那。”
在暂时性放下好奇心后，终于有玩家发现远处脑袋上顶着好几个大问号的林顿，忙兴奋地大声喊叫。
“那里有个问号型NPC，是不是就是论坛里说的隐藏NPC啊？”
然而这位玩家的问题并没有人回答。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分配到黑水村的玩家百分之八十都是女性，所以当她们看见林顿时，眼睛都是冒绿光的。
“现在，我单方面宣布那是我老公！”
“不好意思啊，我替我主人拒绝你的单方面！”
“啧，一个个是没有在网上在乎的人了是吧。”（提裙）
首先出声的男性玩家默默收起自己张开的嘴。
单身至今的他第一次见识到，女性在面对容貌优越的异性时，到底会有多么主动。
以及。
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会是种多么恐怖的生物。
正当玩家们吵吵闹闹时，林顿也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声。
摸摸自己的脸，这时他才想起，由于隐月之石的存在，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穿过隐蔽者了。
不过这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
干咳两声清清嗓子，林顿正要跟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玩家们打声招呼。
“你们好......”
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有一只手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而且这只手并不安分，不停地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这质感，好真实啊.....”
林顿僵硬地低下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名为【不关橙猫猫的事】的游戏ID，而第二眼，则是.....
“16X，或许还是少了......”
身高差不多一米四的萝莉身材却有着36（）。
这种几乎是违反生理构造的身体，真是令人......难以拒绝！
橙猫猫踮着脚抬着头盯着男人愣神的脸，顿时觉得自己排了这么久的队实在是太值了！
现实世界她可不敢这么大胆，但谁让这是游戏呢。
而且就算她放开胆子，现实里也找不到这么好看的人给她捏啊！
现在她突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的人捏地这么矮了。
踮脚抬头，真的很费力啊......
“咳咳......”
林顿终于重新连接。
虽然知道玩家们的胆子比天还大，但直接对他上手实属还是有些意料之外。
稍微离远些这些女性玩家，林顿再次出声。
“你们好，来自远方......”
“为什么他声音也这么好听，这么温柔啊啊啊！！！”
“男人，我承认你引起了我的兴趣，现在我允许你向我表白。”
“哥哥，你家里缺看门的吗？”
“......”
林顿算是明白了，这些女玩家们不仅想玩游戏，还想玩他！
想了想，林顿翻出许久未曾动用过的好感度系统。
【？？？对你的好感度减少10点】
【当前？？？对你的好感度为0（冷淡）】
橙猫猫等玩家看着眼前突然浮现的文字，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在尚未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下，短暂的快感与持久的愉悦哪个重要，她们还是分得清的。
看着女玩家们终于逐渐平息了躁动，林顿舒了口气。
真是的，就一个正常的，专注于体验游戏性的玩家都没有吗？
“小黑！小黑！！我来了！！！”
或许是游戏大数据听到了他的哀嚎，一声声熟悉的称呼从远方传来。
林顿抬眼看去。
哟，这不是甲贺忍蛙嘛。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所以林顿反手就给了他一个好感-10的见面礼庆祝一下。
大家都有，你可不能搞特殊啊。
甲贺忍蛙奔跑的步子骤然顿住，一脸懵逼。
我承认刚刚是我说话声音有点大，下次我小点声行不？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虚拟文字再次弹出。
【？？？对你的好感度增加10点】
【当前？？？对你的好感度为10（陌生）】
“......”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好感度重新回来，甲贺忍蛙心里居然有点小小的感激。
强行挤开女玩家们组成的圈，他这才发现，小黑变了，没有再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袍。
“捏麻麻地，这小子怎么长的比我还帅那么一点点。”
这下甲贺忍蛙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玩家挤在这儿了。
虽然他也看过论坛上偷拍小黑的视频，但看当看到真人时，还是有些羡慕。
真的只是一点点羡慕而已，毕竟他有额外的标签能弥补这一点。
甲贺忍蛙很快便放下了这点心思。
与其他女玩家们不同，他知道自己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小黑小黑，给我来个任务！”
深受非正常玩家困扰的林顿在心底里为他比了个大拇指。
现在这个社会，主动向老板要任务的打工人可不多了啊！
第七十章 这个小黑不对劲
黑水村边上的小森林中人声鼎沸。
这或许是其形成至今，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光临。
“请问，魔法该怎么释放鸭？”
“很简单，你只要先这样，再那样，最后这样，魔力自然而然就会完成构筑。”
“待会儿去清扫魔物的时候，你会保护我们吧！”
“不会哦，你们需要自立自强呢。”
“好吧，那你可以告诉告诉我们接下来要击败的魔物是什么嘛？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嘛？”
“那头魔物叫做‘黑骨’，形态类似于蟒蛇，没有毒性，猎杀手段主要靠庞大身体所迸发的力量将其捕猎对象纠缠至死，不过本身的速率相对来说比较缓慢，你们只要注意它的尾巴就好了。”
“.....”
甲贺忍蛙看着走在前面给玩家们带路的小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真的，太温柔。
之前内测的时候，小黑不是让玩家们去挖矿，就是干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苦力活，唯一一次带他们下本，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现在，他不但亲自带队，还温声同玩家们答疑解惑。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小黑怎么可能这么温柔呢？”
“你是内测玩家？”
甲贺忍蛙听到自己身边传来的低语，微微一怔，旋即偏头看去。
不知何时，一位面容宛如古神之姿的玩家凑到了他的身边。
他抬头看了眼对方的ID。
【就决定是暴龙战士】
好家伙，跟他的ID居然还有几分相似。
“是......怎么了？”
“我也是，而且我当时是直接出生在黑水村的。”暴龙战士小声说道，“那时候的小黑又神秘又高冷，和现在一点都不搭界。”
“你说，会不会是策划看了内测时的反应，把小黑给改了。”
甲贺忍蛙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改小黑，我也没看到论坛里有多少对他的差评啊。”
“不是对他。”暴龙战士说，“是对游戏机制。”
“之前内测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反映在新手村没有引导，游戏体验很差吗。所以我觉得策划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把小黑这个新手村村长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听了暴龙战士的话，甲贺忍蛙略微一分析，觉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惜了，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小黑一点。”甲贺忍蛙遗憾地说，“他一身神秘黑袍，释放诡异法术的时候，是真滴帅啊。”
暴龙战士拍拍他的肩，说道：“放心好了，关于小黑的设定策划肯定不会丢的。他还没正式上线就成了人气最高的NPC，没有麻麻的策划怎么可能放过这种赚流水的机会，说不定到时候整个什么小黑的限定皮肤，只有氪金才能给他换上。”
“......”
甲贺忍蛙很想说要是氪金就能给小黑换皮肤的话，多少个648他都能砸，但是看到暴龙战士对于策划深深的怨念，他决定还是咽下。
不过话说回来，他刚刚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充值系统。
难道说，在正式上线之前，都不让氪金？
“话说，小黑这次好像没有坑我们的意思，带我们去刷的是正常的boss，而且还是团本。”暴龙战士再次出声。
甲贺忍蛙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暴龙战士嘿嘿笑道：“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内测时候出生的地方就在这儿，早就把这边的地图探清楚了。”
“原来如此。”甲贺忍蛙恍然，“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团本跟其他游戏的团本有什么区别？要抢首杀吗？杀死boss的人的经验会不会分的多一点？”
暴龙战士摇摇头：“虽然那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本，只不过系统提示我boss需要多人击败，我怕死就没去试，毕竟我也不是操作怪。”
“好吧。”甲贺忍蛙有些遗憾。
要是首杀能多加经验，那他怎么也得把一血拿到手。
没等他遗憾太久，前面带路的林顿突然出声。
“各位，请做好准备，我们快到了。”
甲贺忍蛙与暴龙战士同时抬头。
他们前方已经没有继续深入森林的道路延伸，一座陡峭的山坡堵住了前方的去路，而在其最下方的阳光无法照耀之处，黑色洞窟阴冷幽森。
下一秒，黑色之影如约而至。
“我的天！”
甲贺忍蛙惊呼出声。
“这玩意儿我们真的打得过吗？！”
也不怪他意外，因为当名为黑骨的蟒蛇型魔物现身之时，所有玩家都被吓到了。
【黑骨（Lv.40）】
现实世界体型最长的的蟒蛇也就十二米，但家伙的长度就算是粗略估计也该差不多有二十多米了，鳞片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刺耳之声让部分玩家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当其盘起，以站在两层楼左右高度的俯视目光蔑视玩家时，搭上它那比玩家们足足高了二十倍的等级，其压迫感堪比至尊星耀对线峡谷王者。
“它要过来了！小黑不会又把我们坑了吧！”
甲贺忍蛙握紧手中长剑，回头想找小黑。
然而当他看到林顿在干嘛时，差点气的当场脑溢血。
.....
林顿站在安全区域，静静看着蟒蛇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路走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奇怪......我怎么有种少了什么的感觉......”
正常情况下，他现在应该在跟某位少女谈论带玩家们来这儿的原因，以及目的......
所以艾瑞丝人呢？
“呼——”
一枚轻飘飘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脑袋上，摘下来一看，是枚树叶。
林顿捏着树叶抬头看去，发现自家人偶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面去了。
“咳咳......”他用干咳掩饰自己的尴尬，“艾瑞丝，你怎么跑上面去了。”
艾瑞丝没有搭理他。
一片片摘着树叶，碾碎，然后丢下。
这下就算是林顿，也能发现少女的不对劲了。
但没有等他开口问为什么，艾瑞丝自己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他面前，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得不说，眼睛是人类五官中最有魅力一项，因为它既能点缀外貌，也能描述心灵。
“怎么了，艾瑞丝。”
林顿一边问着，顺便想别过头。
这样对视，感觉多多少少有点小小的尴尬。
但闪躲，没有成功。
“不许动！”
林顿身体顿时僵住，任由两只冰冰凉凉的小手正在肆无忌惮地、报复性地揉捏软肉。
“......”
林顿隐约间闻到了柠檬的酸味。
但想来，应该是那边苦瓜色脸蛋的甲贺忍蛙发出来的吧。
第七十一章 什么叫双赢啊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艾瑞丝收回手，将其小心翼翼的颤抖背在身后，又后退几步，顺便扭过头，用树叶的阴影遮住俏脸的绯红。
余光瞥见林顿傻愣愣地捂着自己的脸，她又急匆匆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对于这些非人类到底有多大吸引力......看来也就......一般嘛.....”
死灵术士这才反应过来，人偶小姐是看见玩家对自己动手动脚，不乐意了。
他哭笑不得道：“不是和你说过嘛，他们都是人，只是长得有些奇怪罢了。”
“嘁。哪有人......”艾瑞丝在胸前比划比划，“会长成这样的啊！”
林顿哑然失笑。
不长奇怪点，那还叫玩家吗？
“行了。”艾瑞丝平复了下情绪，说，“说吧，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儿。”
林顿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这个暂且放后面，我先跟你解释下，为什么我要这么热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个问题，你应该更感兴趣一些吧。”
“胡说八道！”艾瑞丝顿时有些气结。
只是那红透了的小耳朵，怎么看都像是被戳破谎言的小屁孩。
林顿只笑笑：“好吧好吧，是我胡说......我事无巨细地回答他们问题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发现，从‘神启’获得的法术，需要他们的支持才能最大化利益。”
方才他回答玩家们的问题时，发现自己的虔诚突然涨了几点。
这让林顿很意外，又有些不明所以，便多试了几次。
很奇怪的是，有时候回答问题会涨虔诚，但有时候又不会，似乎没有什么规律。
不过经过多次实验，最终结果表明，虔诚的提升关键点并不是回答问题，而是要让玩家们相信自己。
重新研究一遍【神启】的技能介绍后，林顿觉得，其原因可能出在“信仰”上面。
技能介绍说的是传播信仰，但没说传播谁的信仰。
“信仰”这个词，无论是从ZJ意义还是其他意义来说，都是指对某件事物或个人的崇拜与敬仰。
对于玩家们来说，崇拜或敬仰一个脑袋上顶着问号的且摆在自己面前的NPC，不比什么虚无缥缈的“真主的指引”来得更简单？
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后，林顿不管玩家们问了什么蠢问题，都会回答得像真的一样。
尤其是有关这个世界历史的问题，他都会尽量说得更宏大，更神秘一些，给玩家们留下一个“卧槽”的印象。
虽然有些东西他也不知道，但问题不大。
反正玩家们现在对这个世界啥也不懂，编就完事儿了，就和作者写感情戏一样，还需要其本人先去谈个恋爱吗？
拉倒，真谈恋爱鬼还记得起码字的事。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林顿偏头看着艾瑞丝，“艾瑞丝，你理解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艾瑞丝好像很敷衍地回答，但微微颤抖的脸庞好像已经有些藏不住下面的情绪。
她赶忙正了正神色，说：“那，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儿。”
“这个嘛。”林顿眉头轻挑，看着远方奋战的玩家，说道，“一来，这只魔物可以给我提供制作第二个人偶的部分素材，其次则是......”
“——我要他们变强。”
死灵术士的第二个理由说得力道十足，似乎能够斩山断海，可惜艾瑞丝根本没在意他后面的话。
“第二个人偶？！”人偶小姐的湛蓝眸海泛起滔天巨浪。
“对，第二个。”林顿顿了顿，斜觑着她，“不过不是第二个‘骑士小姐’。”
“......”
林顿笑笑，认真道：“艾瑞丝，你不知道吗，原本人偶是不该有灵智的。”
“你是最特别且唯一的特例，是薇儿口中世间罕见的奇迹。”
“所以，不用担心有人抢走你的位置.......”
“我没有这个意思！”
艾瑞丝大声打断林顿的话。
她忽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过载，因为散热不太好导致外壳都开始发烫，必须暂时使用“转移话题”当做水冷来降降温。
“为什么.....为什么想这些人变强？”
林顿没有继续逗她：“因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带玩家们练级，首要原因便是他需要尽快完成【强者之心】的第二个任务。
这个任务要求他必须击败等级差高于三十的boss，光凭他自己，不能说无法完成，但是肯定会很棘手。
可如果现在不迅速完成的话，一旦他等级提升，任务要求也会随之提升，等到了七十级还没做完这个任务，他怕是得干碎神灵才能达成任务目标了。
所以这类任务，最好是在低等级时完成。
现在他是25级，高于30级的boss便是55级，这便是最低限度，也是相对来说最容易的时候。
boss的层级是每二十级一个档次，在一个档次区间，其等级不同所带来的的也只是血量与属性的不同，档次越高，boss的机制便愈发复杂。
在40级-60级这个档次，boss们的强度还算不上太高，对于玩家们来说，就算是1级无伤单刷，在有1点强制性伤害的情况下，还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众所周知，玩家的实力不能以单纯的等级来论，有些人满仓库金光还打不过本，而有些人，靠着白板都能把最难副本打个满星。
凹个几千上万次对于操作型大手子们来说，算不上什么。
当然，林顿指望的也不是现在手下的这群人。
他只是希望现在的这些玩家将自己会带人下本，甚至是隐藏副本的消息宣传出去。
到时候，那些追求强度与天花板的玩家们在发现其他NPC根本不会怎么鸟自己的时候，自然而然会跑到他这儿来。
以上只是原因之一。
林顿可没忘记，他要把玩家拉入自己的小队当中。
虽然阵营系统需要25级才能开启，但他可以先给他们画个大饼啊！
只要他抢先发布个【加入小黑阵营】的任务，到了二十五级，玩家们自然而然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在自己任务栏放了许久的任务。
所以这波啊，是真正的双赢。
玩家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提升。
林顿得到了虔诚、任务完成、一大堆小弟、玩家们提供的资源、由玩家们提供的资源所打造的装备及素材，以及玩家们从他这儿购买装备素材等物资所付出的金钱......
——瞧，是双赢吧。
第七十二章 不作死，那还叫玩家吗
听完林顿的解释，艾瑞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看向玩家们所在的地方。
那些类人生物依旧如第一次见的那样悍不畏死，不过也仅此而已。
在她看来，这些人战斗技巧极其粗糙，似乎都没怎么给巨蟒造成多少伤害，除了不怕死，简直一无是处。
“你是在锻炼他们的战斗技巧吗？”
“不是。”林顿摇摇头，“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到需要磨练技巧的时候。现在他们要做的，仅仅是把这条蟒蛇击败而已。”
“只是击败？要我去帮忙吗？”
“这个嘛......”
林顿想了想：“暂时不用，我想看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我需要的人才。”
“我明白了。”艾瑞丝收起掏出来的骑士剑，继续观察着玩家们的白给行为，“话说他们一直这样冲，然后被随意击倒在地，会不会对精神有所伤害啊......比如产生无论如何也无法击败对手那样的挫败感。”
在艾瑞丝这类NPC的潜意识里，玩家们从来都没有死亡，只是被击倒而已。
虽然很快就能从致命伤变成生龙活虎这点很是奇怪，但她们却下意识地将其忽略掉。
林顿摇摇头：“不会的，无论被击败多少次，他们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在他们眼里，就没有自己无法击败的生物。”
——只要有血条！
“还真是......难以想象的意志。”
“确实如此。”林顿笑笑，忽然话锋一转，“如果他们不作死的话。”
艾瑞丝歪歪脑袋：“嗯？”
林顿指着巨蟒出来的山洞说道：“这头魔物蛇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产卵，现在正好是它产卵的时候。只要他们不进去把那些卵摸出来，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
“魔物还会繁衍？”
“当然不会。”林顿说，“魔物的产卵，不过是将自己的魔力化为结晶，用来吸收空气中纯净的魔力，当到达某个程度之后再吞掉，这样它们的实力便会再次增强。”
“对于人类来说，这些结晶一点儿用也没有，因为虽然其吸收的是纯净魔力，但本质还是污浊且肮脏的，想要净化杂质非常麻烦，且没有多大用处，属于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可对于其他魔物来说，那就不一定了。”
“原来如此。”艾瑞丝顿时恍然，“蛇卵一旦暴露在巢穴外，会引来其他魔物的疯抢，对吧。”
“没错。”林顿赞许地点点头。
玩家虽然能无限复活，但现在他们是在副本中，除非外界有人拔线，不然他们是无法退出游戏的。
而一旦有人把“卵”摸了出来，在霎时间便会吸引来大量的其他魔物。
它们可能强，可能弱，但有一点能绝对确定。
那便是异常之多的数量。
林顿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他没有告诉玩家们不能进山洞。
这些人的尿性谁不知道，越不让他们碰的地方越要去！
干脆不说，到时候直接撤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回答完艾瑞丝最后一个问题，林顿继续观察玩家们的操作，想从中找出自己的第一批“亲信”。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些玩家里还真有几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其他人有本质上区别的存在。
一个是甲贺忍蛙。
他在几个来回后便发现了巨蟒笨拙缓慢的前摇，能很轻易地做到闪避，到现在还是满血，看起来确实是个资深玩家。
还有暴龙战士。
他的操作不算太好，但却能将其他散乱的男性玩家组织起来，且在大喊大叫的同时还不忘偷鸡几点伤害。
作为团队，确实需要一个领导者。
最后一个的话，便是橙猫猫了。
她似乎是个牧师，但不知道为什么，林顿总觉得她的奶量比其他人都要大些......
其他人的话，除了人捏地奇怪，就没什么太大值得令人关注的特点了。
“暂时就先定下这几个人吧。”林顿在心中暗暗记下几个人的名字，回头招呼艾瑞丝。
“去吧，艾瑞丝。”
“明白！”
骑士小姐那锐利的眼神里带着阵阵风雷。
......
“锵——”
甲贺忍蛙的长剑砍在蟒蛇身上，随后一串数字极不情愿地跳了出来。
【-37】
看着蟒蛇脑袋上顶着的，只空了十分之一的血槽，甲贺忍蛙陷入沉思。
这儿玩意儿，现在的他们真的打的死吗？
其实二十几个玩家本不应该打得这么慢的，但问题是，这些玩家里，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女性玩家。
这些女性玩家大部分都是牧师或弓箭手或魔法师一类前期没什么作用的职业，且操作算极其粗糙，基本上等于原地等死送菜。
不过虽然冒头就死，但这十分之一的伤害她们也有一份功劳
《天理国度》是有死亡惩罚机制的，每次死亡会减少大量的经验值，但他们现在基本上全是一级，且在十级前的新手保护期内可以无限复活，所以死多了后也就不在乎了，起来就一点一点硬刮。
“算了，继续磨吧，反正迟早能给它耗死。”
甲贺忍蛙同着重新复活的玩家们再次冲向巨蟒。
不过虽然他不在乎继续靠着一点一点微末伤害慢慢磨，但有些人却受不了了。
“好慢，找这个情况还要打多少个小时啊。”
“打这么久累死个人，为什么不能直接退出？”
“救命，赶紧来个雷劫给这头蛇劈化形吧！”
似乎是听到了玩家们的哀嚎，林间忽的起风了。
风吹树叶，像是沙漏里的沙，亦是属于魔物黑骨的生命倒计时。
【骑士剑技·变速斩击·改】
三道速度不一的剑光在刹那之间削去了巨蟒大管血量，属于骑士的威严也在此时重新回到昂首伫立于魔物面前的少女眼里。
甲贺忍蛙看傻了，其他玩家也呆住了。
不用想，现在他们脑海里全是“卧槽”，有文化一点的就是“卧了个大槽”。
他们打了这么久，人家几剑抵他们半天功夫。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还大啊。
不过在经历了初次的震惊之后，甲贺忍蛙很快便合上了下巴。
他知道，以后他也会这么牛逼。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了.......当然，还有小黑！”
看着自己等级提升的提示，甲贺忍蛙愈发坚定了死死抱紧小黑大腿的念头。
以后变厉害是肯定的，但在新手期，谁会不喜欢不劳而获呢？
.....
看着艾瑞丝将巨蟒最后一丝血量带走，林顿也准备上前收菜。
巨蟒名为黑骨，其脊椎骨正是一种品质不错的素材。
可当他准备迈开脚步时，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个人？”
由于高玩基本上都是男性，林顿的主要关注对象也是这些人，而现在在这儿的大部分玩家又都是女性，所以他敏锐地察觉到，男性玩家数量少了一个。
“我就知道......”
“不作死，那还叫玩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