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青青扮装入地牢
见她愣神。
萧赢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肩膀,目光淡然的说道“青青,他可是我们的敌人安国侯。”
“表面玉树临风,其实是无恶不作,风流成性,还强抢民女。”
“当今圣上更是昏庸无道,天天沉溺于美色,济天下和老百姓与不顾,本尊这也是为民除害,能让老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青青,你明白吗?”
他撒起谎来,那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神情自若。
余青青震惊的看着他,有些惶恐的问道“赢哥哥,你这是想要夺取大炎的江山,自称为帝吗?”
萧赢看着她惊讶的神情,脸色瞬间变的沉了下来,他冷冷的说道“本尊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赫连萧不配称帝。”
语气极冷,慑人心魂,整个人身上好似茏罩着一层诡异的雾霾。
眼前的男人要跟整个皇室斗,那不是自不量力吗?
她不明白,脑海里突然闪过魏渝的面孔,那男子给他的感觉好似很不一般。
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萧赢说的话,只是劝慰道“赢哥哥,人生几十载,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不能放下的?”
“复仇是一把双刃剑,在杀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伤。”
“青青,你是在担心我吗?”他的神情瞬间变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希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余青青俏皮一笑,嘴角轻轻勾起,应道“赢哥哥,我当然担心你了,但是两军一交战,会死很多人的……”
她的善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存在的。
唯一不存在的就是记忆……
看着眼前聪明伶俐又善良的姑娘,他愣了半响,青青的话却依旧改变不了他要夺回江山的心意。
这一世,他注定为复仇而活。
如若放下仇恨,简单犹如抽他筋,扒他的皮,让他生不如死。
他挥挥衣神,宠溺的拍了拍青青的小脑袋,说道“青青不必担心,本尊决不会滥杀无辜,除非……”
有人成了他复仇路上的拌脚石,决不姑息。
冷洌的银眸闪了闪,继续说道“天色不早了,本尊还有些事,先走了。”
他不敢在呆下去,怕看着余青青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有所动容。
什么事都j以为她做,可复仇的事决不行。
余青青挠挠头,粉唇嘟囔着“赢哥哥,他是生气了吗?不过……我说的是事实呀,要打扙肯定要死人的嘛?真是一点都不眷顾天下苍生,还想称帝。”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她赶紧捂住自已的小嘴,走进院内。
脑海里瞬间浮出魏渝那张病娇的轮阔,冥思苦想半日后,便去了灶房。
……
黑夜频临。
天空慢慢变成灰色,地牢内,魏渝满身伤痕,盯着玄木的后背,冷言冷语道“挪过来。”
玄木看了魏渝一眼,有些惶恐不安“侯爷,你是想……”
“帮你拔飞镖。”
玄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后背还插着几只飞镖,鲜血早以和衣物粘在一起。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了出来,只听见撕拉一声,魏渝撕开了他后背的衣物。
声音冰冷的说道“忍着点。”
玄木侧脸看了他一眼,扯下腰带,咬在嘴里,双眼缓缓闭上。
胳膊上的肌肉,时不时抽动几下。
魏瑜面无表情,淡定自若的快速拨下他后背上的三只飞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顺势将衣物扯着布条,绕着他的身体,缠住正在往外淌血的伤口。
此时的玄木除了唇色惨白,面部已经没有了中毒的现象。
他侧着脸,弱弱的说了一句“侯爷,其实你不必如此对属下这般好,属下担当不起。”
“别废话,赶紧躺下。”他斜视了他一眼,冷漠的说道。
可玄木怎么可能安心躺下?
他挪了挪身子,将肩膀靠在墙角,微闭着双眼盯着魏渝,小心翼翼的问道“侯爷,青青姑娘为何……不认识我们了?”
魏渝目视着牢门,牢门紧紧的被两条大铁链锁住了,地上脏兮兮,弥漫着一股子恶臭。
他耸耸鼻尖,低声说道“肯定是萧赢搞的鬼,不知他到底给青青下了什么药?让她连本侯都不识得。”
玄木常年游走在大江南北,消息特别灵通,好像民间传闻说过。
有种失忆丹,能让人晕睡两日,醒来之后会失忆。
难道青青姑娘吃了失忆丹?他不敢想象,那可是大炎的禁药,跟小人书和一点红的毒药一样,消失利迹许多年了。
自从百花派出现后,连许久未露面的禁药都接二连三浮出了水面。
“也许是失忆丹。”玄木目光呆滞,淡淡的开口道。
每说一句话,伤口就传来丝丝疼痛感,让他面部变的特别扭曲。
失忆丹?
魏渝怔了一下,他对失忆丹略有耳闻,但从未见过。
没想到却用在了最心爱的人身上。
他目光如炬,盯着玄木道“可有解?”
玄木摇摇头,应声道“无解。”
魏渝眼神划过一抹失落,背靠着阴冷的墙壁,仰着头紧闭着双眼,眉头拧成川字形。
他本就是故意让统领大人撤军的,坚信萧赢不会杀他,就是为了混进百花派,能见到余青青。
当思念以久的人,突然将他视为陌生人的时候,他心如刀割。
俗话说,硬汉也会落泪。
魏渝仰着头,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玄木见状心疼坏了,喉咙不停的更咽,这是他第二次见侯爷落泪,第一次是夫人在冷院逝世时,老侯爷隐瞒了他。
那一次,他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次,侯爷又心痛的落泪了,只因自己没有保护好心爱的姑娘。
两人同病相怜,只不过他与兰子早以阴阳两隔了,最了解侯爷现在的痛苦。
想劝又难以启齿,过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侯爷不必自责,青青姑娘总有一日会记起侯爷吧。”
“但愿如此。”应声时,眼眸始终未睁开。
夜深人静。
百花派的峡谷异常安静,伴随着几声布谷鸟叫。
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在了山坡上,替代了那万家烟火的感觉。
峡谷内,那一盏盏明灯,一闪一闪的,慢慢地熄灭。
几乎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去。
瞬间后山的大树不摇了,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不见了。
整个峡谷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神秘。
静下来了,一切都静了下来,宁静中还带着几分诡异,伴随着隐隐约约的狼嚎声……
余青早以打听好了,赢哥哥今晚又不再百花派,神神秘秘的离开了。
临走时,特意嘱咐黑衣人,好好看着那两个被抓回来的男子,不许给他们任何吃食。
他要堂堂安国侯,跪下来求他……
青青得知后,早早在灶房准备了吃食,正在思考如何去地牢,给那个似曾相识的男子送饭呢?
左思右想,突然嘴角疯狂上扬,打了个响指,自言自语道“有了……”
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奴仆那偷来了一袭黑色衣袍,反正整个百花派,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着黑衣,常常如同鬼魅一样游走在整个峡谷。
早以见怪不怪,就是半夜三更时,有些吓人。
赶紧换上,将吃的藏进袖口,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刚到门口,看守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赶紧掏出一块今牌,亮在看守眼前。
其实他那块也是偷来的,上次去后山,见有几个黑衣人在洗澡,就利索的偷走了一块。
听百花派的人说,只有尊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才有此今牌。
有此令牌,就可以随意进出百花派的任何地方,除了那间阁楼。
看守见她手上的令牌,立刻低头扶礼道“属下见过哲九大人。”
哲九大人?余青青心里犯滴咕,这位大人应该是令牌的主人吧。
一听就是个男的。
她赶紧低下头,用手捏住鼻子,装模作样的应道“赶紧开门。”
“是。”
看守的赶紧将地牢的门打开,余青青挥挥黑色衣袍,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原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余青青赶紧捂住嘴巴,看着那些犯人,死亡的凝视,就感觉背后阵阵凉意。
她掂起脚尖,目光寻找着魏渝,脚下一深一浅的。
慢慢寻找着,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就找了个看守,低着头问道“新带进来的那两个男子,关在何处?”
看守往前面一指,应声道“哲九大人,就在前面,再行两步吧。”
俗话说,做贱的心虚。
她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环顾四周,敲了敲牢门,对身边的看守,呵斥道“赶紧将门打开,本大人有事要盘问。”
看守赶紧将牢门打开,示意她进去。
余青青走进去,不由往后看一眼,直接蹲下,怒气冲冲的问道“安国侯呀安国侯呀,你终于落在了本大人手上。”
说话间,啪的一声打了下去,不过是打在了自己左手上。
玄木和魏渝被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他们望着余青青的一顿操作。
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玄木忍着疼痛,暗自想着:这青青姑娘不仅失亿了,人不会也疯了吧?
正当他愣神里,余青青赶紧从袖口掏出各种吃的,递到魏渝手上,着急忙慌的说道“你们两个赶紧吃吧,这都是我余青青自己做的。”
魏渝瞪着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姑娘,手足无措。
带着七分窃喜,三分疑惑的问道“青青,你……你为何要给本侯送吃的?”
他激动的都结巴了。
“当然是怕你们饿着呀,而且他还受了伤。”余青青白暂的脸蛋,在烛光的照耀下,显的更加稚嫩。
他的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没有再言语,拿着糕点默默的吃了起来,脑海里盘算着该如何将眼前的小丫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余青青见他愣神,吃的满嘴都是,莫名其妙的将手伸向他的嘴角,轻轻的擦了起来。
还脱口而出的问道“安国侯,以……以前我们真的见过吗?”
魏渝突然怔住了,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缓缓牵起她的小手,轻声细语道“青青,你真的不记得本侯了吗?嗯……”
这个嗯字怎么如此熟悉?好似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
她赶紧将手缩了回来,脸蛋红如苹果,转身背对着他,局促不安的说道“吃的已经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刚出牢门,心就呯呯直跳,吓的她赶紧落荒而逃了。
玄木全程都没眼看,只到余青青走后,他才笑眯眯的对魏渝说道“侯爷,你已经赢了。”
“何意?”魏渝撇了他一眼,目光坚定。
玄木又挪了挪身子,肩膀上都靠麻了,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应声道“就算萧赢吃给青青姑娘吃了失忆丹,可青青姑娘潜意识对你有感觉。”
“那该如何?”魏渝有些迫切的问道。
玄木沉默片刻,薄唇轻勾道“如若能时常见面就好了,这样青青姑娘也许会尽快想起侯爷你是谁?”
听了玄木的话后。
魏渝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嘴角勾起一抺邪魅的笑意,好似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
夜色朦胧,天空乌云密布,好似要下雨一般。
晚间的凉风,划过青青白嫩的脖颈。
她一路小跑,狂奔一样的回到院内,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使劲的喘息着。
随后又腾出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还是砰砰的跳个不停。
心想:怎么又如此强烈的感觉?
安国侯到底是自己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疑惑不解,拖着气喘吁吁的身体,步入了屋内,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黝黑的大眼,直勾沟的盯着房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而摸摸手,时而摸摸胸口,时而又傻傻的乐呵着……
一声惊雷。
将余青春吓的赶紧钻进了被窝,外面稀稀落落下起了大雨。
打在院外的花草树木上,滴答作响。
第152章不,她失忆了
余青青翻来覆去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时才浙渐睡去。
一夜春雨过后。
次日,阳光依旧明媚,她早早就起床了,直奔灶房。
又准备了好些东西,准备午时三刻间给魏渝送去,生怕他两人被饿着。
一夜未见,萧赢怒气冲冲的回到百花派,就往青青的别院走来。
正寻见她在灶房,面带笑容的准备吃食,他缓缓走过去,轻声细语道“青青,你为何起的如此早?”
余青青愣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应声道“赢哥哥,我这不是给你准备早膳嘛。”
“你看,这是我做的葱花饼哟。”
赶紧递了过来,本是准备做好后,给地牢的那两个人送去。
看来今日白天是没有机会了,只能静待时日,等到晚上。
萧赢接过,尝了一口,点点头道“青青的手真巧,这饼好似美味。”
他一夜未归,脸色有些憔悴不堪,黑眼圈也溢了出来。
不过看青青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宠爱。
他在想,如何将眼前的姑娘带走,让安国侯永远都见不到他心爱的姑娘。
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依旧淡定的说道“青青,本尊还有要事,先回屋了。”
“对了……今晚在后院等着本尊,本尊有重要的事找你。”
他已经决定了,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似救命之恩的名义,让她嫁他为妻。
这样就可以永远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也可以瞬间让安国侯崩溃,甚至于一倔不振。
这样,他就可以集结势力杀进京城,与宫内的眼线来了里应外合,要了赫连箫的狗命,从而夺得江山。
这几日,他每日都在计划谋略,哪怕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不觉得困倦。
只因大仇即将得报,以后他就是九五至尊。
不得不说萧赢就是狼子野心,不反要夺取青青,还要利用她牵制安国侯……
前面一战,他知道安国侯有意为之,就想见青青一面。
他也是故意放水,知道安国侯身后的势力只拿出了五成,在单打独斗时,就发现御林军居多,而安国侯身边的人屈数可指。
余青青见他神情肃然,疑惑的挠挠头道“那好吧。”
她应声后,又继续手上的活,看着萧赢缓缓远去的背影,怎么有种难以言语的陌生感。
自从他将那个叫安国侯的男人抓回来后,基本上看不见他脸上的笑意。
而自己对那个安国侯总是惦记着,这不……心里又惦记他俩一整日吃不上东西,该如何是好?
愣了半响:什么事能难道我余青青?
邪魅一笑,看着手腕上那两个金镯子,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
……
四月未,五月初。
大炎北部是没有春夏秋冬可分,一年只有两个季节,过了冬就夏。
天气导常炎热,尤其是午后的阳光,散发着热气,撒在大地上。
让整个峡谷,如煮在沸水中一般。
热的人烧心挠肝的,余青青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
疲倦的身心怎么都体会不到这个夏天,它给她的生机盎然,仔细思量着太多的事,脑海中一直惦记着安国侯。
好似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伤感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浸透了了所有的神经……
环顾四周,见很少有人出来走动,自己便又穿上了那套偷过来的黑衣。
这次她长见识了,将长发绑起,借助古代的画妆品,给自己画了一个男装。
朝镜子中一看,真是出奇不意,技术高超呀。
这伪装,堪称完美。
一切准备就绪,她将手腕上的手镯摘了下来,正大光明的提着吃的,像做贼一样,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进去,给看守塞了两只手镯,把吃的递给他。
用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尊上说了,不能让那两个新进来的饿死了,否则就前功尽弃。”
“就算死也要给他们饱餐一顿,是吧?”
她低着头,尽量不与看守对视。
看守先是犹豫了一下,看在两只手镯的面子上,他接下了食物,冷冷道“下不为例,否则我的小命也难保。”
“多谢。”她怕被人发现,快速离开了。
这一次食物准备的充足,她做了好多葱花饼。
够地牢里那两个人,吃两日了。
而魏渝,在等。
等玄木身体好起来,等天忆带着侯府的侍卫从千里外的训练场赶回来。
传说中,老侯爷有支魏家军,有诏必回。
是时候派上用场了,这可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他必须想办法将青青带走,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
可现在,她失忆了……
最主要的是,把他忘的干干净净,只识得萧赢。
他不敢把握,青青一定会跟他走,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个穿着黑衣,双目阴冷的看守,偷偷摸摸提着一堆东西,左顾右盼的走到了牢门面前。
将手里的东西,随手塞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有人给你们的。”
魏渝与玄木对视一眼后,缓缓拿起那包用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
一股葱香味溢了出来。
他赶紧打开,里面除了葱花饼,还有桂花糕,和一些小吃食。
魏渝一眼就看出,那种土豆片和像麻花都是出自于青青之手。
拿起来就准备吃,却被玄木阻止了,他严谨的说道“侯爷,当心。”
魏渝脸上始于露出了笑意,拿起一块炸好的土豆片,低语道“别担心,是青青送来的。”
玄木赶紧放下手,不再阻止,疑惑不解道“难道青青姑娘没有失忆?”
“不,她失忆了,只是……”
“侯爷,只是什么?”
“只是对本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罢了。”他内心还是窃喜的,这样的话,他要带走青青,真是轻而易举。
玄木扶额,侯爷自从遇见青青姑娘之后,就变了……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子,果然有些可怕。
他伸手,拿起两个葱花饼,靠在墙角吃了起来,眼晴逐渐放大,小声说道“侯爷,这饼也太好吃了吧,以后属下也能跟侯爷沾沾光了。”
“嘘……闭嘴。”
几个看守缓缓走过,目光在他俩身上停了半响。
……
太阳渐渐偏西。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夜晚的峡谷,退去了午时的燥热感,风一吹,还带着丝丝凉意。
余青青独自用完晚饭后,就慢慢悠悠的走向了后院。
她要去等萧赢,他找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夜色见浓,夕阳终于耐不过时光磨砺,坠落在山谷里,山巅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
青青望着斜阳,自我嗟叹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身后传来磁性又深沉的声音。
来人正是萧赢。
他换了一身着装,缓缓向她迎来。
微弱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
只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红色本盒。
示意青青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宠溺的看着她。
余青青有些害羞,双手不停的揉挫道“赢哥哥,你找我有何重要之事?”
萧赢勾唇一笑,将手中的木盒打开,递到他眼前,缓缓开口道“打开看看。”
余青青不明所以,打开木盒一看,黝黑的眼珠不停的转动。
竟然是一把翡翠玉梳,闪闪着光。
玉梳梳子呈半月形,大小与成年人手掌差不多。
梳齿制作规整,在仅1厘米宽的梳背上采用透雕工艺细致地琢出三朵盛开的牡丹和两朵花苞,其间辅以缠枝叶,构图疏朗雅致。
她拿起来看了看,非常疑惑的看着萧赢,喃喃细语道“赢哥哥,你这是?”
“定情信物。”
“青青,本尊在救起你那一刻,就心悦与你,你的一撇一笑都让本尊为之动容。”
“所以,本尊要求娶你。”
“青青,你愿意吗?”他单眼神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太过平静与荒凉,那是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深的海,在等待着青青的回答。
他安静地靠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下面,尽显爱意。
换作往日,他不可能有如此机会?做自己想做之事。
余青青一时间不知所措,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况且,自己年龄好似尚小,不想谈婚论嫁。
对于眼前的男子她不徘斥,也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可两人相识不久,也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呀?
而且仅仅是喜欢,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倒是对那安国侯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见她愣神,萧赢的心忍不住慌了一下,又继续道“此玉梳乃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说是如若将来本尊遇到心爱的女子,便将此物送于她。”
“青青,你是否明白?”
原来这把玉梳竟如此贵重,她是万万不能收的。
况且自己也并非是她心爱的女子,可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呀。
他难道想自己以身相许,万万不可。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决不会出卖肉体。
她沉默半响,缓缓抬起头道“赢哥哥,首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这种终身大事,能不能容我想想?”
萧赢面无表情,平淡如水,好似早料想青青会这么说。
内心带着几分失落,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急,应声道“青青,本尊给你两日,如何?”
她点点头,对他浅浅一笑,便不再言语。
两人就这样坐在院内,欣赏着姣洁的月光,心里各自盘算着。
夜深人静,凉意更浓了,突然掀起一股妖风,余青青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萧赢赶紧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余青青赶紧拒绝道“赢哥哥不用了。”
“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有些困,先去歇息了。”
说完,害怕停留片刻,娇心的身影,敏捷的逃离了现场。
夜色暮人,萧赢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逐渐冷漠……
而与此同时。
魏渝正跟玄木在商量着什么?仔细一听,只听魏渝严峻的说道“玄木,本侯想单独见青青一面。”
“有些事必须跟她说清楚。”
玄木看着眼前暗无天日的牢门,觉得侯爷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转眼又一想,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安国侯呀,曾经背着花心浪荡的名声,走遍了整个大炎北部。
例脸,动了动背部,低声问道“侯爷,莫非你已有了对策?”
魏渝贴身过去,邪魅一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玄木秒懂,望着牢门外,找准时机,就趴在地上,疼痛的嚎叫着“啊啊……侯爷,属下难受,快……快救救我,我……不……”
都知道他中了毒,所以他装最适合不过。
是装,不用这么卖力吧,魏渝一阵汗颜,赶紧起身,朝牢房外喊道“快来人,本侯的手下快死了,快……”
玄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侯爷,你能不能盼属下点好?
昨晚又受伤又中毒,今日又咒他死,突然觉得活着也没啥意思。
看守的被吵的心烦,况且尊上嘱咐过,必须的看好他们,不能出任何差池。
如若现在死了一个,尊上会不会怪罪?
他神色惧变,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便打开了牢门,进来查看。
正当他走近察看玄木时,魏渝一掌打在了后颈处,看守瞬间毙命。
刚好另一个看守被叫走了,魏渝将尸体的拖到角落里,快速与看守互换掉衣物,在玄木的掩护下离开了牢房。
离开时还摸走了看守的牢门钥匙,又将牢门锁上,就这样悄悄的溜出了地牢。
一路上跟跟踪百花派的奴仆,来到了青青住的别院。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轻轻敲响了房门,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小丫头开门,在下是安国候。”
青青躺在床上,被门外的动静给惊醒,好似有人在喊她。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敲门靠近,紧接着,外面又长传了一句,略带磁性的声音“小丫头,在下是安国候赶紧开门,本侯有话对你说。”
是他?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不是在地牢吗?
虽然疑惑,也阻止不了她开门的手。
缓缓打开房门,问道“你…你…你怎么跑在我的别院来了?”
“别结巴了,赶紧让本候进去。”她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又赶紧合上。
一顿操作猛如虎,吓的余青青目瞪口呆的。
这个男人三更半夜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你……”余青青又兴奋又气恼,都瓢嘴了。
第153章我相信你
她睡眼朦胧,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有些无奈的问道“你怎么从地牢里面跑出来了?”
“因为本侯想见你。”他直接表明来意,一把拉起坐在榻上的青青,将她拥入怀中。
一时间,她好像忘记了反抗。
这个怀抱竟然如此温暖,又熟悉。
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让她特别留念。
好似以前常常接触过一样,反过神来,她赶紧推开魏渝,羞涩的应道“安国侯请自重,不知……见我有何事?”
她心跳加快,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与赢哥哥相处时,她并无半点这种感。
难道自己以前真的与面前的男子相识?
她露出惊讶的表情,紧紧的盯着他。
魏渝赶紧拉着她躲在里屋,顺手吹灭了屋内的烛光,只剩下一盏。
烛光微弱,他温柔的理了理她的碎发,轻声细语道“小丫头,你我初识上虞镇,那时候本侯仅仅是一个游历四方的“花花公子”,第一次见面,你骂本侯……”
他边笑边讲述着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任何小的细节都不放过。
尤其是将两人亲密的细节,描述的生动形象。
余青青听的面红耳赤,半信半疑,更加怀疑自己,真的跟眼前的男子有这么个过去吗?
她略显局促的挪了挪身体,与眼前的男子拉开了距离,大眼滴溜直转。
从未见过一个如此话多的男子。
皱起眉头,如听故事一般,听着魏渝讲述着自己与他的故事。
几个时辰过后……
青青越听越起劲,开始追问了起来。两人越挨越近,头发都快拉丝了。
两人瞬间对视,魏渝已到嘴边的话,嘎然而止。
他目不转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手缓缓抬起,抚摸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宠溺无边道“小丫头你明白了,萧赢他不是好人,他打着爱你的名义,喂你吃失忆丹,利用你来牵制本侯。”
“还用一点红杀害了,你视如姐妹的奴婢兰子。”
“兰子?”青青弱弱的问了一句。
魏渝点点头,眉目高低分明,轮阔在微弱的烛光下,显的更加立体,声音磁性有力道“兰子是本侯给你的贴身奴婢,也是玄木心爱的姑娘。”
“是萧赢狼子野心杀了她。”
余青青摇摇头,她根本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
但对于眼前这个男子,她并不厌恶,反而有些想要靠近。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她抬起头,轻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本侯的心思全在你身上。”
“小丫头,跟本侯走吧,萧赢他是想囚禁你,懂吗?”他从未对任何人苦口婆心过,唯独眼前的姑娘是他唯一的例外。
目光真诚又无奈,生怕眼前的小丫头不相信。
余青青皱了皱眉,她好似对他无条件信任。
在这百花派的峡谷内,赢哥哥不让她出谷,每日都派奴仆跟着她,现在连后山也不让去了。
难道每日对她宠爱有加的百花派尊上,真的给她吃了失忆丹?
想利用她,囚禁她。
峡谷虽山青水秀,但总是特别的压抑。
每日面对一群黑鸦鸦的奴仆,一到夜间,就特别的阴森诡异。
而且萧赢喜怒无常,可这百花派,哪里说进就能进,说出就能出的呀?
见她半天不应声。
魏渝心急难耐,他抓住青青的手,又乞求的神情说道“小丫头,相信本侯。”
“等出了百花派,本侯定寻遍医者,治好你的失忆症,只是你千万不能相信萧赢。”
“我相信你。”青青脱口而出。
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他也是高高在上的侯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呀。
宁愿为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冒如此大的风险,从地牢里出来寻她。
能不感动吗?
也许自己以前,真的与眼前的男子两情相悦。
可脑袋里时而出现城市里,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干净宽敞的马路,绿化优美的街道。
公路两旁茂盛的树木,五颜六色的花朵,将城市装点的分外美丽,出行方便的交通,便捷的购物,热闹繁华的城市夜景,使得人们心中充满幸福。
可自己却站在马路中间,任由人群穿梭。
慢慢走到桥梁之上,纵身一跃,跳进滚滚河水里。
她快窒息了,拼命的挣扎,可都无计可施……
每每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她心里就堵的慌。
在一回神,现实却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好陌生,除了眼前的男子。
她好想问他,是否记得她到底是谁?
魏渝内心欣喜若狂,连表情都失控,最高兴的就是小丫头相信他。
余青青见他欣喜的模样,不由嫣然一笑,瞬间低下了头去。
这一笑。
让魏渝怔住了,他等了好久,手一用力,将青青往他胸前一拉。
青青瞬间失去重心,没有防备的躺在了魏渝怀里,而是还压到了不该压的东西。
只听见身后传来男子的闷哼声。
她瞳孔地震,赶紧起身,却被魏渝给制止了。
他强行将她圈在怀中,勾唇一笑道“小丫头,别逃好吗?”
“让本侯静静的抱一会儿,好吗?”
她不再挣扎了,任由魏渝将她抱住。
心跳加快,快控制不住自己。
魏渝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感,那精致的轮阔己经有些模糊了。
心痛了。
余青青并没有抵抗,她喜欢他身上的麝香味,和这个强有力的怀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门外响起了侍卫们的脚步声,余青青心一惊,赶紧推开魏渝,小声的说道“有人,你快赶紧离开。”
魏渝被推的一踉跄,皱起眉头看向门外,脸色沉了下去。
他念念不舍的起身,转身看着青青,温柔的说道“小丫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记住你今晚说的话,改日本侯定带你走。”
“听话。”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随后从后面的窗户,纵身一跃,身体娇健的飞了出去。
余青青瞬间惊讶,心想:他不是受了伤吗?
不管了,她摸了摸发烫的脸蛋,忍不住又拍了拍,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么英俊潇洒的男子,怎能让人不动心?
看样子,得跟着自己的心走,如若安国侯所言属实。
那萧赢对她并没什么救命之恩,反道是自己的仇人。
她怎能与仇人同住一屋檐下?
寻思良久,掀起衣物嗅了嗅,仿佛还残留一丝丝好闻的麝香味。
不由自足的傻笑了起来,瞬间,笑容嘎然而止,冷着脸,自言自语道“余青青,你是不是变态呀?”
“已经饥渴难耐到这种地步了吗?”
赶紧甩开衣物,躺在床上,强行闭上双眼。
可不知不觉嘴角又不可控的露出了笑意。
月牙弯弯,仿佛也在偷笑那个单纯的姑娘。
晚间的凉意更浓了,魏渝悄无声息的潜回了地牢。
将事情的进展,告诉了玄木。
而玄木却说,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带着青青姑娘离开。
反正自己吃了丹药,除了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其他并不大碍。
魏渝冥想片刻,应声道“那就这样吧。”
此时的玄木正坐尸体上面,侯爷回来怕被发现,他就将看守的尸体又杂草盖住。
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就坐在上面。
如若要逃出地牢,必须的再找一个替死鬼。
玄木挑了挑眉,又故计重施,瞬间倒在地上抽动着,如中风一般。
魏渝内心直呼,没眼看。
很快,一个看守就被他的衰嚎声,引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嚎什么嚎?想死就趁早,别打扰老子睡觉。”
玄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了一眼看守,嚎的更大声了。
魏渝边附和道,看着守卫“嚎怎么啦?叫萧赢过来,本侯要弄死他。”
“他萧赢就是个缩头乌龟,竟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不许侮辱尊上。”看守用手上的铁棍使劲敲砸着牢门。
魏渝找准机会,快速旋转着身体,手讯速抓住看守的铁棍。
将他用力往里拖,看守的脸瞬间贴在牢门上,脸部扭曲,丑的不忍直视。
看守惊恐的看着他,魏渝邪魅一笑,只见他直接伸出右手,快速朝他脖子靠近,用力一掐,使劲一扳,只听见咔嚓一声。
看守就痛饮面北,死不瞑目的看着他。
随后,魏渝掏出牢门钥匙,见四下无人,便打开牢门,将看守的尸体拖了进去。
现在已经晨时三刻了,在等一个时辰他们就行动。
两人讯速换上黑色衣袍,将自己的衣服套在两具尸体上面,伪装成熟睡的模样。
随后学着看着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出了牢房,一路直奔余青青的别院。
“侯爷,我们出来的也太容易了吧。”
玄木到现在还有些懵呢?只知道跟着侯爷健步如飞的一起跑。
晨时四刻。
地牢内的看守睡的跟死猪一样,谁也没发现他俩,就算发现了,也以后他俩是守卫的看守,没多大在意。
魏渝瞧了他一眼,神情严肃的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大意。”
“你在院外守着,本侯去寻青青。”
玄木点点头,快速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目光如炬的环顾四周。
魏渝又从后窗跳了进去,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他不由露出了久讳的笑意。
只见她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
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
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
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枕边放颗的明珠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这小丫头是生的越发美艳了,等自己除掉萧赢,便会迫不及待的求娶她入侯府。
余青青突然眉头一蹙,翻个身背对着他,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做着美梦。
魏渝无奈的笑了笑,俯身轻轻唤道“青青,醒醒,本侯带你离开,青青……”
她瞬间被惊醒,瞪着大眼望着眼前的男子,差点吓出了声。
魏渝快速的捂住她的小嘴,并冲她摇摇头。
青青眨巴眼,疑惑的看着他,小手缓缓拉开他的手。
气喘吁吁,心惊肉跳的看着他,气呼呼道“魂都快被你吓没了,安国侯,你……你这么又干嘛?”
“带你离开。”
“现在?”
“对,就是现在。”他将青青拉了起来,把偷来的一件黑色衣袍,递给她,继续道“赶紧换上。”
青青一副睡眼朦胧的样,一裂浅蓝色的里衣,趁的她脸蛋更加娇俏。
她揉了揉眼晴,嗲声嗲气的说道“突然被你拉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怎么换嘛?”
语气娇嗲,魏渝忍不住喉节滚动。
“站着别动,本侯帮你。”说着就拿起衣袍,麻利的穿了起来,就像照顾孩子一般。
眼神带着无尽的宠溺。
……
“好了。”
魏渝顺势牵起她的小手,侧脸看了她一眼“有本侯在别怕,跟紧了。”
余青青抿嘴一笑,好似自己特别喜欢这种霸气的安全感。
随后两人从后面的窗户翻了出去。
玄木瞬间从黑夜窜了出来,小声说道“侯爷,属下刚才看了一下,并不知道从哪出去呀?”
他们进来时,是被蒙住头的,所以并不知道如何出去。
魏渝怔了一下,应声道“抓个人带路。”
“是,侯爷。”
“等等,我知道。”青青突然精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揉揉眼,四处看了一下,整理一下大大的袖口,大摇大摆站在最前面,招招手道“跟我来。”
她有十足的把握,只因身上有一块哲九大人的令牌。
有了它,岂不是畅通无阻。
三个人伪装着夜巡侍卫的模样,一人持一巴长剑,快步朝百花派大门走去。
左拐右拐,不知绕了多少弯弯曲曲的路。
三人终于来到了百花派大门,门口有重兵把守,火光冲天。
余青青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到了。”
玄木看了看局势,看向魏渝“侯爷,兵不多,我们杀出去如何?”
“不可,我们不熟悉峡谷的地形,硬闯只有死路一条。”魏渝目光如炬,仔细斟酌。
“那该如何?”
“我有办法。”余青青掏出令牌,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魏渝一脸疑惑的问道“青青,这是萧赢给你的?”
第154章青青,魏渝被逼跳崖
“不是,是我偷的。”
“上面写着哲九大人,在百花派的权力一定很大。”
“有了它,嘿嘿……”她看着大门口,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心想:这做贼心虚的样子,莫名的让人上头呀。
见她似笑非笑的模样,玄木与魏渝都震惊不已。
仿佛以前的余青青又回到了他们的面前,娇俏又调皮。
她走在前面,其他两人跟在身后,缓缓的朝大门走去。
余青青随手亮起令牌,门口的守卫一看,全部低下手,扶礼道“哲九大人。”
她朝身后的两人招招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突然,一个看守抬起头,看向魏渝跟玄木,疑惑的问道“你们二位,怎的如此面生?”
她突然怔住了,转过身大声呵斥道“放肆,他们是本大人的手下,你们也敢拦。”
反应太过灵敏,突然忘记了变声,在众的众人都惊讶不已。
尤其是魏渝,他已经一只手牵住了余青青的手,向玄木使了个眼色。
守卫瞧了一眼魏渝,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大声吼道“快拦住他们,他是大炎朝的侯爷。”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魏渝拉着青青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玄木手持长剑,当场解决了那个话多的守卫,紧随其后跟在魏渝身后。
三人不太熟悉路形,魏渝左右打量了一下,直奔峡谷中的密林跑去。
“抓住他们,快……”身后的黑衣人快速追了上来。
刀剑声在青青耳出呼呼作响。
她转身瞧了一眼,大惊失色,只见乌鸦鸦的黑衣人穷追不舍,吓的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脚下生风,魏渝轻声快语的嘱咐道“青青,别看身后,看前面。”
她瞬间反应过来,手里的令牌瞬间滑落了。
本想去捡,却被魏渝阻止了,只听见玄木着急忙慌的说道“侯爷,我们分开逃。”
“嗯。”他点头,拉着余青青从右边跑了。
黑衣人脚步太快,见三人分成两路,他们也分开追,带头的黑衣人大喊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赶紧追……”
暴躁的黑衣人,正是哲九大人,他不仅在前几日丢了令牌,还被尊上训斥了一政,差点小命不保。
这次定要杀了那所谓的安国侯,他眼神阴冷,看着余青青和魏渝逃跑的方向,露出了邪魅的笑意。
这时候,一个黑衣人飞奔到他的面前,低头扶礼道“哲九大人,大炎朝的安国侯,好似带走了青青姑娘?”
哲九大人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皮肤粗黑不用说,双眼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病态的黄色。
使人不欲久看.虽然外貌粗犷豪雄,但头发和指掌都比一般人来得纤细,整个人在月光的照耀更加冷漠。
他神情冷酷,看着眼前的属下,大声呵斥道“将她给尊上抓回来,其余人,杀无赦。”
他明白余青青是尊上这么多年来,唯一动过心的女子。
要是让她消失了,尊上肯定拿他是问,他可不想再被尊上训斥了。
“是,大人。”
哲九大人身后瞬间亮起了火把,又来了十几个黑衣人,把整个密林照的亮堂堂的。
可也难以掩盖住那阴森诡异的气氛。
“赶紧追,别让他们跑了……”他的声音回荡在每个黑衣人的耳边。
快速出发,一大批人朝魏渝和青青逃跑的方向,健步如飞的追去。
而玄木逃跑的方向,只追去了几个黑衣人。
看来他们至始至终只有魏渝的命。
听着身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余青青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密林深处,气喘吁吁的说道“安国侯,他们追上来了。”
魏渝目光如炬,一只大手揽过青青的腰身,劝慰道“别害怕,有本侯在。”
“嗯嗯。”余青青点点头,浅浅一笑。
在黑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可那两排,雪白的贝齿,映入了魏渝的眼帘。
心里暗暗发誓,他不反要守护赫连萧,也要守护眼前姑娘的一生,哪怕负出生命。
身后黑衣人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将二人逼出了密林。
夜深人静,看不清前方的路,突然余青青脚下一滑,身体快速往前倾斜。
还好魏渝抓住了她,焦急的喊道“青青,小心。”
青青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站稳后,往前一瞧。
前面乃万丈深渊,漆黑一片,深不见崖底,稀碎的石头踢下去,竟然听不见声响。
魏渝赶紧将她护在身后,心也是一惊,主要是没有防备。
眼看火光越来越近,魏渝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她并不害怕,能与这样英俊潇洒的公子,来个生死大逃亡,求之不得。
仿佛自己以前做过比这更荒唐的事。
黑衣人在哲九的带领下,追了上来。
他恶狠狠的瞪着魏渝,冷漠无情的说道“一个大炎的俘虏,竟敢带走我们尊上夫人,好大的胆子呀。”
“今日本大人就送你去见阎王,也削去赫连萧的左膀右臂。”
“来人,将尊上夫人带走。”
尊上夫人?
余青青震惊,她什么时候成尊上夫人啦?
她赶紧反驳,指着哲九说道“你可别胡说,我可不是不什尊上夫人,也不想当什么尊上夫人。”
话音落。
她快速抄起魏渝手上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的看着众黑衣人,瞪着大眼,说道“再靠近,我就自刎。”
这代价恐怕是有的高呀。
前有狼,身后乃是万丈悬崖,生死一线。
赌一把是很有必要。
见余青青性命相逼,众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尤其是魏渝,他侧脸看着她,慌乱不已“青青,刀剑无眼,赶紧放下。”
余青青挑眉一笑,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从她说相信安国侯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哲九大人眉头紧皱,在百花派时见她柔柔弱弱,娇娇嗲嗲的,没想到是一个如此刚烈的姑娘。
他焦头烂额,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不可轻举妄动,冷漠的说道“安国侯,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落弱了,需要一个女人护其护在身后?”
讽刺的语气,并没有激活魏渝。
此时他只担心余青青手里的剑,万一不小心划到脖子就不得了了。
他往后看了一眼,每退半步都如履薄冰,葬身崖底。
魏渝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不必激本侯,今晚更别想带走青青。”
“你……”哲九大人,气的鼻孔粗大,本就粗矿的面孔,在黑夜中更加狰狞。
他向前挪了一半步,吓的余青青向后移了一点点,后脚根已经在悬崖边上了,
看着触目惊心。
“你别动,再动我就……”她将长剑往自己脖子面前推了推。
吓的魏渝惊慌失措。
“住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天而降,回荡在整个悬崖边上。
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大步流星的来到众人面前,他双目冷冽,面无表情的看着余青青。
来人正是萧赢,百花派的尊上。
“参见尊上。”在场的黑衣人赶紧弯腰扶礼道,连哲九大人也不例外。
他随意的摆摆手。
向前靠近两步,将手伸向余青青,温柔的说道“青青,赶紧放下手中剑,来本尊身边。”
他的语气极奇的温柔。
夜,刮了起妖风。
所有人都憋住了呼吸,看向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一男一女。
有的人生怕打个哈欠,就把尊上心爱的姑娘吹下去。
余青青见状,看了一眼魏渝,又冷眼看向萧赢“我不会站在你那边,你背地里给我吃失忆丹,让我失忆,利用我牵制安国侯……”
“更不会答应你那可笑的条件,你下毒杀害兰子,我恨你……”不知为何,她将魏渝说给她听的话,如数用来制问萧赢。
“青青,你这是何意?”他脸色黑如墨,冷的吓人,连身后的黑衣人都不敢吱声。
“别明知故问。”她不知那来的勇气,竟然挪向魏渝,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魏渝怔了一下,赶紧取下她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内心松了一口气。
两人四目相对,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突然有个大胆的的想法。
他小声问道“小丫头,你怕死吗?”
她看了一身后是万丈深渊,让人有种息的感觉。
摇摇头,媽然一笑道“不怕。”
其实内心是怕的,握着魏渝的手更紧了。
见情况不妙。
萧赢赶紧看向哲九大人,怒吼道“还不赶紧将青青带回去,安国侯抓回去,则日处死。”
魏渝依旧眉目如初,冷漠一笑道“萧赢,你没有机会了。”
“再见之日,本侯决不留情。”
说完就将青青护在怀里,两人双双跳入了悬崖。
倾刻间。
就穿过黑雾,不见踪影。
萧赢健步如飞的奔了过去,惊恐的看向崖底,歇斯底里的喊道“青青,本尊为了你能得罪天下人,而你就算失忆了,为什么边不相信本尊呢?”
“本尊到底哪里比他安国侯差?啊……”
他眼眶猩红,狠狠的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如一头发泄的雄狮。
身后无一人敢靠近,如若上去劝慰,定会被尊上无情的抛入崖底。
崖底漆黑一片,晚间透着无尽的凉意。
火把的光亮照射在萧赢的侧脸上,映的轮阔更加精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起身。
猩红的双目布满了血丝,他一副颓废的模样,踉踉跄跄几步道“去崖底搜,本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尊上。”
黑衣人瞬间散开来,从四面八方拥入崖底,只有哲九大人跟在萧赢身后。
小心翼翼的说道“尊上别气坏了身子,大局为重。”
“对……大局为重。”他的灵魂好似被抽空,身子摇摇晃晃,只是那双眼睛异常冷冽。
……
余青青掉下来时,却很意外的躺在了厚厚的草坪上,脸上到处是树枝草林的划痕,一道一道的如鞭子抽了一般。
她努力的爬了起来,微弱的月光撒在她脸上,还真是“白里透着红”。
身边却不见魏渝的身影,她着急的东张西望,四处寻找。
怕再次惊动黑衣人,她轻声细语的喊道“安国侯,安国侯,你…在…哪儿?”
捂嘴式的呼喊,没有任何人应答。
刚迈开脚步,刹那间听见一声狼嚎声。
赶紧停下脚步,仔细往前一看,在昏暗的夜色中,像萤火虫般的绿光在闪烁,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余青青耸了耸鼻尖,惊恐的眼神直视着绿光方向:“是狼。”
顿时,绿光越靠越近,发出声声嚎叫。
嗷呜~嗷呜~
她连连后退,自言自语道“我余青青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那被狼撕碎的感觉……”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对,狼怕火。”
她惊慌失错的把周围的树枝,全部拾在一块,快速堆起一个大柴堆。
狼嚎声也越来越近,不到几分钟,四周窜出了十几头灰色的野狼。
个个体形削瘦,龇着锋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绿色的眼晴凶狠的盯着她。
然后一摸,身上并没有带点火的任何东西。
眼看就要入狼口,她赶紧拾起一根木棍,躲在一棵大树旁。
身子颤颤巍巍,双手直发抖。
早知这样,还不如跟萧赢先回百花派,再做打算。
狼见状,一跃而起,飞扑了过来。
余青青赶紧抱住头,大声喊道“救命呀,安国侯救命呀……”
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黑影瞬间跑了过来,手持着长剑,用力朝那头飞扑的狼砍去。
一股血腥味飘来,领头狼死了。
来人正是魏渝,帅气的转身,丢出手中的火折子,完美的落在余青青捡的柴堆上。
瞬间燃起,火势越燃越大,照亮了四周。
狼群在十几米外,不敢靠近,余青青吓的面容失色,颤抖的扑进魏渝怀里“安国侯,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知道吗?我……我都差点吓尿裤子了。”
魏渝满脸的伤痕,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别怕,狼怕火,它们不敢靠近。”
“掉下来后,本侯一直在找你。”
“刚在旁边,就听见你的救命声,还好本侯来的及时,不然……”
余青青终于松了口气,但看着不远处那些绿油油的狼眼,心里就一阵发毛。
突然发现自己还在安国侯怀里,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他,赶紧坐下,尴尬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刚才只是太害怕了。”
第155章魏渝醋意横生
“本侯不介意。”
他瞧了一眼她微红的脸蛋,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然后挨在她身边坐下,从袖口掏出几颗金灿灿的果子,递给她,轻声道“饿了吧,先吃点野果垫垫肚子吧。”
这野果有些面熟呀。
这不是杏子吗?她拿起来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紧接着,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鼻子皱了好几皱,然后嘴巴一张伸出舌头,向外吐了一大口酸水。
吧唧吧唧小嘴,五官都变的扭曲了,嘴角边淌着酸水,边说道“咋这么酸呢?呸呸……”
魏渝嘴角微微上扬,也顺手拿起一个尝了尝,眉头都不带皱的,应声道“这也不酸呀。”
说完又啃了一口。
余青青顿时震惊了,她再次尝试了一口“呀呀……还是这么酸呀,你那是什么嘴呀,竟然感觉不到酸涩,是不是……”
瞬间,一个柔软的唇瓣覆了上来,堵住了那张粉嫩的小嘴。
一股麝香味,盈绕鼻梁。
眼晴瞪的老大,能清楚看清眼前那张绝美的轮阔,连毛孔都清晰分明。
他的唇瓣软软的,如棉花糖一般,还带着微微的甜味。
脸瞬间红的像苹果,他竟然亲自已了?
这感觉……
可她却忘了,这种感觉以前可是经常体验。
还未反应过来,那软软的唇瓣,瞬间离开了。
倾刻间,两人四目相对,连不远处,眼冒绿光的狼群都离开了。
余青青尴尬不已,赶紧别过脸,看向别处,说道“今晚的月色真不错,我有些困了,就先睡下了。”
说完,就躺了下去。
地上的杂草扎的她生疼,小脸上被树枝划伤的口子,也隐隐有些痛意。
但她都忍住,不开口。
一股夜风刮过,吹眯了她的双眸,她赶紧用双手抱住头,可一件外衣却盖在了她身上。
还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
她假装没反应,闭上眼睛,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沉沉睡去。
梦里如往日一般,她站在宽阔的马路上……
……
次日。
清晨的凉意袭来,魏渝被远处稀碎的脚步声给惊醒,他猛的睁开眼,却发现青青倦缩在他怀中,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
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丫头,赶紧起身,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她一下子弹了起来,惊谎失错的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那还不赶紧跑,我可不想再被逮回去,快跑……”
说着人已经冲出去了,魏渝赶紧抓住她,小声说道“小丫头,你别着急。”
余青青一脸懵逼,摇摇晃晃的站稳后。
揉揉晕痛的脑袋,又摸摸脸上的伤,心里不由感叹,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不堪过?
逃跑一个晚上,她现在是又累又饿又迷糊,松开魏渝的手,缓缓蹲在了地上。
突然,一只大手搭在她后背上,护着她道“别出为,有人来了。”
余青青往身后的火堆一看,还在冒着白烟,看来他们是寻着烟雾追来的。
魏渝也明白了,可现在灭也来不及,他侧脸听了一下,眉头皱起,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嘘……好似只有一两个人。”
余青青微微抬起头,从草从里往外仔细瞧着,气都不敢大喘。
只见一个黑衣男子,迈着缓慢的步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嘴里还小声的喊道“侯爷,青青姑娘,侯爷,青青……”
“是你的同伙。”青青脸上露出笑意,赶紧站了起来。
还朝玄木挥挥手。
魏渝也缓慢起身,一头黑线,无缘无故就成了同伙了。
玄木满脸疲惫,看样子一夜未和眼了,见到魏渝,终于松了口气“侯爷,属下终于寻到你们了,你和青青姑娘受伤了?”
“小伤。”
他右肩垂直着,好似受了伤。
魏渝赶紧问道“你受伤了?”
“不碍事,打斗时被剑划了一条口子。”他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应声道。
只要能找到侯爷,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魏渝粗鲁的将他扯了过来,用力撕下衣角边的碎步,面无表情的给他包扎了起来。
玄木赶紧推脱道“侯爷,这可使不得。”
“闭嘴。”他头也不抬的呵斥了一声。
玄木赶紧住口,冲余青青尴尬的笑了笑,从衣袖掏出几个大饼,递给她“青青姑娘,先吃点东西吧,这葱花饼是你亲自做的。”
余青青接过,闻着香味就知道出自自己之手。
她弱弱的应了一声“谢谢你。”
“有何可谢的?这是他做为属下,应该做的。”魏渝抬起头看向玄木,同时手也用力一些。
玄木嘶的一声,不敢在做声。
……
午时,骄阳似火,晒得地都在冒烟。
转眼间,大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吹得尘土飞扬,大树弯腰,它还拽来了一大块黑幕,顿时天空乌云密布,接着一道道闪电划破黑幕,像一条条银蛇在深涧中乱舞。
雷公也凑热闹似的唱起了响亮的歌,豆大的雨点,在闪电的舞蹈中,在雷公的伴奏下,从乌云间扑向大地,打在屋顶上发出刺耳的“霹雳啪啦”声。
落在地上,尘土溅起,好象要砸出个坑似的,淋在人身上很痛很痛的。
魏渝拉着余青青一直朝前奔跑,在一个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近处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钻石花,晶莹透亮远处的屋顶上飘起了一层层细雨,像雾又像烟。
茅草屋前的屋檐下挂起了一排排水晶帘,像花果山的水帘洞一样。
真是“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雨水打在肩膀上生疼,青青耸耸肩,凉意瞬间贯穿全身。
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望着眼前瓢泼大雨,骂道“这天气真是见鬼了,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么快就雷雨交加,跟男人的心思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旁边的两个人同时震惊,互看一眼,对她的碎碎念视而不见。
玄木抹掉脸上的雨水,左右打量了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便说道“侯爷,我们在这避雨,那百花派的人不会追上来吧?”
“无事,先避雨要紧。”他赶紧脱下外衣,披在余青青身上。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特别的在意。
余青青虽然有些冷,但也不好意思穿他的衣袍,连忙拒绝道“安国侯,不必如此?我不冷。”
明明冷的颤抖,她还死鸭子嘴硬。
安国侯三个字,如拳头一样敲击着魏渝的胸口,听起来特别烦燥不安。
他强形将衣袍披在她身上,冷着脸说道“唤本侯姓名即可,安国侯三字听起来实在别扭。”
说着转身往茅草屋里面走去。
余青青愣了一下,不以为然的看着玄木,指着魏渝的背影“他……他怎么如此小气?”
玄木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一只手扶着另一只受伤的手,嘴角一勾道“青青姑娘,你赶紧恢复记忆吧,就知道侯爷以前,小不小气了。”
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余青青原地又愣了几秒,喃喃道“这么粗暴吗?一生气就抹人脖子……”
她记得安国侯跟她说过全部的话,可脑袋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就让人很无语了,而且在崔底的时候,他还亲了自已。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小嘴。
可为什么自己睡梦中,会出现完全与这个环境不相同的场景呢?
她特别纳闷,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青青,进来。”一个磁性又低沉的声音将她跑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是魏渝在唤她。
她猛的拍了拍脑门,小跑进了茅草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伴随着雷电,这草茅屋有些破旧。
外面下大两,里面下小雨,魏渝找了一个干爽的地方,用杂草升了一堆小火。
余青青偎在他旁边坐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葱花饼,递给他道:“安国……那个,魏公子,都…都饿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这就是俗称的借花献佛吧。
魏公子?
怎么比安国侯三个字听起来还要别扭呢?
他看着眼前的葱花饼,眉头皱了皱,冷漠的应道“本侯不饿。”
“不饿,怎么可能?都一天多时日了。”余青青盯着他,一双黝黑的大眼瞪的圆溜溜的。
魏渝撇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方便,本侯手疼。”
玄木一听吓坏了,赶紧问道“侯爷你是不是受伤了?哪只手疼呀?是左手还是右手?让属下……”
“两只手都疼。”他忍不住刀了玄木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贝。
玄木秒懂,赶紧收回蠢蠢欲动的手,看向余青青。
余青青恍然大悟,小脑袋往后仰了一下,将手中的葱花饼递给他,说道“那你喂一下魏公子吧?”
玄木“……”
魏渝“……”他一头黑线,单手无奈的扶着额头。
这小丫头不仅失忆了,气人的本事边渐长呀。
玄木挠挠头,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说道“青青姑娘,你莫不是开玩笑,我这手……是吧,怕是喂不了侯爷。”
她赶紧收回手,战术性咳嗽两声“不好意思,我竟然忘记你还有伤在身。”
“那我来喂魏公子吧。”
魏渝沉着脸看着她,以前如胶似漆的两人,竟然变的如此生分又客气。
她叫他时,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管是唤安国侯还是魏公子,都让他心里堵的慌。
这感觉就像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倾盆大雨,打在带屋顶上,噼里啪啦,好似要穿透屋顶,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三人的气氛逐渐尴尬,余青青将葱花饼撕成小块,喂到魏渝嘴边,轻声说道“魏公子,张嘴呀。”
本来是想张嘴的,可是一声魏公子,瞬间让他没有了食欲。
可见眼前的小丫头,举的这么幸苦,还是张开薄唇,一口咬下去,故意用柔软的唇瓣划过她修长的手指。
还冲她挑了挑眉。
余青青赶紧缩回手,回想起两人亲吻的画面,小脸都燥的慌。
他边吃边说道“青青呀,这葱花饼真是又香又软又甜呀,本侯很是喜欢。”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她没有在意,又喂了一块上去。
魏渝这次不同,扬起嘴角邪魅一笑,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个玄木。
他直接咬住了她的手指,玩味的说道“青青,这葱花饼真好吃。”
话完,直接抿嘴嗦了一下她的手指。
余青青只感觉手指湿湿的,凉凉的,上面全是他的口水,她震惊的看着他,脸颊瞬间浮出两朵红晕。
玄木嘴角抽动,心想:侯爷的本性又暴露了,他这是在调戏青青姑娘。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直接侧过身躺在杂草上,闭目养神。
见玄木躺下,余青青感觉特别尴尬,瞪了一眼魏渝,没好气的说道“魏公子,你能不能好好吃东西?”
“能。”他应声后,将性感的舌头伸出,舔了舔嘴角的残渣。
这动作,别提多勾引人了。
余青青努力控制着自己那颗燥动的心,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内心努力压制,不由暗骂道“真是个妖孽呀,这让人还活不活了……”
“青青,你在想什么?”他眼神带着几分笑意,早已看穿了她的一切。
“没……没什么?”
“魏公子,你还要吃吗?”心里突然慌了起来,大眼不停的躲闪。
“吃,当然要吃……”
……
一场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听见茅草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声。
山的那头缓缓亮起了红光,太阳从乌云里面钻了出来,洒在了大地上。
魏渝赶紧摇醒玄木,神情严肃的说道“雨停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玄木一躺下就睡着了,他揉了揉昏胀的脑袋,看着茅草屋外“是,侯爷。”
一路上停留了这么久,相信百花派很快会循着他们的足迹追上来,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统领大人撤出黑木林后,立马将现在的局势禀报给了圣上,说安国侯与玄木大人,被百花派的人带走了,现在生死未卜。
赫连萧接到密报后,在上朝时大发雷霆,他指着文武百官怒吼道“一直杀害朝廷命官的黑衣人,其实是百花派所为。”
“百花派幕后的主谋乃萧赢。”
“他狼子野心,杀人如麻,集结背后的恶势力,想一举夺下大炎朝的江山。”
第156章只为等一不归人
赫连萧怒气横生,看着文武百官。
百官们垂着头,都不敢吱声,从未见过圣上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看来这次百花派来势汹汹,是整个朝庭的威胁。
丞相大人往左侧,跨出一大步,低头恭敬的扶礼道“圣上莫气,以臣之见,百花派不成气侯,再派几万精兵支援统领大人。”
“事必让百花派从大炎朝消失。”
赫连萧神情肃然,霸气的坐在龙椅上,冷漠的说道“精兵定要支援,可安国侯现在生死不明,君定要先寻到他。”
丞相大人半带轻笑,眼角划过一抹冷冽。
继续说道“圣上莫急,安国侯遇事处变不惊,身手敏捷,定会安然无恙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灭了百花派,活捉萧赢,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臣附义。”
“臣也附义。”站在丞相旁边的两百官,同时站出来扶礼应声道。
赫连萧冷漠的看着三人,沉默片刻,那眼神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他不可能将安国侯的生死置之不理。
目光再次看向丞向大人,自从夺了皇后的权力后,丞相大人就一直在为皇后鸣不平。
只因皇后没给他开枝皇室血脉,他怕皇后头衔不保,影响相府的荣辱。
这些小心思,赫连萧早就看的透透的。
他嘴角一勾,应声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
“不过……君定要寻到安国侯后,才会下旨。”
“没有君的旨意,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杀无赦。”
冷意已经溢出了眼眶,最后三个字是宣泄,也是警告。
他摆了摆龙袍,目光如炬的扫视着下面的百官。
丞相大人还想要说什么,见赫连萧脸色阴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倾刻间,他又陪着笑意道“圣上英明。”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赫连萧最信任的人乃安国侯,两人亦君臣,亦知已,亦恩人。
哪怕安国侯以往的名声不好,也没有人敢当面说。
一群庸臣,整日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手都伸到他的后宫了,让他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日日锁事缠身。
他快速起身,用力挥了挥龙袍,冷声道“退朝。”
苏公公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他也是头一次见圣上发如此大脾气。
竟然是为了安国侯。
赫连萧回到御书房后,快速招见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很快就在门外等候着了,赫连萧摆摆手,示意苏公公道“传左暗卫进来。”
“是,圣上,”
左暗卫,是左御史的长子左都。
他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
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
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淡黄又看似古老的剑。
大步流星的走近了御书房,恭敬的扶礼道“左都参见圣上。”
“免礼。”赫连萧手一挥,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知圣上找左都何事?”他微微抬起头问道。
赫连萧放下手中的奏折,神情严谨的说道“左都,集结所有的暗卫,君要亲自去黑木林一趟。”
左都愣了一下,低头赶紧应道“左都现在就去备马。”
“等一下,天黑出发,不可张扬。”
“是,圣上。”
左都走后,赫连萧看向身旁的苏公公,吩咐道“传君的皆意,君身体抱姜,往后几日不上朝。”
“圣上,这恐怕……”苏公公有些不明白,圣上为了一个安国侯,竟然亲自寻找。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见苏公公愣神,赫连萧刀了他一眼,冷漠的说道“还不赶紧去。”
苏公公点头哈腰,快速的退了出去。
……
雨过天晴后。
密林深外两男一女不停的穿梭着,魏渝牵着余青青的手,在前面为她淌落叶上的两水。
生怕打湿了她的衣裙,而受凉。
一路奔波,翻山越岭,终于在天黑之前寻见了一户人家。
燕子斜飞人家,炊烟零乱,柳絮飘飘,弥漫了山里人家。
蔚蓝的天空中,淡淡的流云丝丝缕缕,随风飘洒,好不惬意。
眼前几间简漏的土坯房,院门口看起来干干净净。
余青青瞧了一眼,上前敲响了房门,轻声问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吗?……”
连敲了几声,只见炊烟不见人来。
就在余青青准备要转身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老妇,穿着朴素,一脸慈祥的打量了一下余青青,问道“姑娘,你们这是……”
余青青轻声一笑,喃喃开口道“老婶婶,我们只是过路的,见天快黑了,想在这借住一晚。”
老妇人又将目光移向魏渝和玄木,两位都长的不错,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人。
便应声道“三位若是不嫌弃,就随老妇进来吧。”
余青青嫣然一笑,赶紧应声道“谢谢老婶婶。”
三个人紧随其后,走近土坯房,屋内简陋不已,一张破旧的方桌,几个缺了脚的板凳。
不过倒是收拾的干净整洁,连土墙上的蜘蛛网都几乎看不见。
余青青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土坯房四下无他人,急忙问道“老婶婶,就你一人住在此处吗?”
老妇嘴角抽动,低着眉头笑了笑道“就我一人,清静自在。”
“所以你们放心住下,老妇去给你们准备一些吃的。”
说着就弯着腰去了旁边的灶房,灶房更加简陋,仿佛风一吹,就会将房顶给掀起来。
余青青,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安国侯,玄木大人今晚我们就在此处住下吧,你俩可别嫌弃。”
嫌弃啥?
他虽贵为安国侯,可什么样的恶劣环境,他没有呆过?
以前油腻四方风餐露宿,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过的还少吗?
他不禁一笑,应声道“本侯什么样的环境没呆过?只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可以了。”
眼神宠溺的看着余青青,眉头一挑。
说话间,老婶婶就端了几根红薯,几个白面馒头和一碗酱咸菜。
慈眉善目,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坯子,弯腰缓缓放在那张桌子上,热情的招呼道“姑娘,两位公子,别嫌弃,将就吃点吧。”
魏渝率先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嫌弃。
反而面带笑意的看着老婶婶,说道“很好吃,多谢今晚的收留。”
玄木震惊,侯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了?
果然还分人呀,他瞧了一眼青青,也拿起一个馒头,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余青青见老婶婶还站在那,笑呵呵的说道“老婶婶,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老婶婶笑了,看着魏渝俊美的面孔,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她弱弱的应声道“粗茶淡饭,几间破旧的土房,你们不嫌弃就好。”
边说边坐在了青青旁边,又感慨的说道“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妇很高兴。”
余青青总感觉老婶婶慈祥的面孔下,带着无尽的伤感,她不禁皱起眉头,轻声问道“老婶婶,你为何一人,独居地事?你没有……”
她欲言又止,怕话去的大直,伤了老人家。
老婶婶拿起一个红薯,递给青青,叹息一声,两眼空洞。
嘴色惨白,喃喃细语道“老妇一生无儿无女,只为等一不归人。”
“老婶婶,你……”余青青放下手中的红薯,瞪着那双大眼看着老婶婶。
是自己想的这样吗?
年过六旬,只为等一不归人,魏渝放下手中的馒头,目视着余青青。
此刻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老婶望着眼前的俊男佳人,继续说道“我本是昌州一富商的女儿,十六岁那年,抛绣球,遇见了想托负终身的男子。”
“他名唤蓝轩,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
“当年接绣球时,他还是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长的一表人才,只看一眼,我就论陷了。”
老婶婶诉说着回忆里,眼里藏不住的喜悦。
轻咳一声,又继续道“后来他将绣球递给我,在众人的欢呼下,他冲我浅浅一笑,那深陷的梨涡更是吸引了我。”
“我当时就发誓了,此生非他不嫁……”
老婶婶又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余青青见她脸色不太好,又想继续听下去,弱弱的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老婶婶顿了一下,目光闪烁,冷笑一声“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订了亲,我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未婚妻。”
“可突然有一日,他说要进京赶考,等他榜上有名时,就是取我之日。”
“可是,一年过去了,他了无音信。”
“有人说他遇害了,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财,带着别的女人私奔了……”
“可我不信,便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来京城寻他……”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过去了,四十年也过去了,老妇今年六十六有余了。”
“我在这条去往昌州的必经路上,整整等了他四十年,可终没等他归……”
老婶婶眼眶猩红,垂着头,潸然泪下。
从青丝等到白头,无数个寂寞,难熬的夜晚呀。
余青青听的眼眶微红,她不明白,这世界上真有如此痴情的女孑?
如若那个叫蓝轩的男子,另寻了新欢,改明换姓,现在正过着儿孙满堂的日子。
那老婶婶的一片痴情,岂不是毁了自己一生。
这一生,太多的角色她没有尝试过,比如为人妻,为人母……还有被爱的感觉。
余青青瞳孔地震,再次开口道“老婶婶,你为何如此执着?万一他骗了你呢?”
她说的很温柔,不忍心在用话语刺激老婶婶了。
老婶婶用颤抖的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硬咽道“老妇也想过,不是我执着,是他覆于了爱给我。”
“如若没有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余青青实在不敢苟同这样的想法,也许老婶婶的爱就是这样,她只想着付出,不求回报的吧。
魏渝紧紧的盯着老婶婶,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被关进冷院,常年与自己见不上几面。
仅仅有那么一两次偷偷见面,母亲就会告诉他,让他不要恨父亲。
可他哪会不恨,父亲宠妾灭妻,朝三暮四,最后落得个自食其果的下场。
可恨终归是恨,父亲就算把爵位官职和这若大的侯府都留给他,他才不可能释怀。
眼神从冷漠变的柔和,这一刻,他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
可小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呢?
难道要从新再夺的她的欢心吗?
而旁边的玄木,他很是失落,心情一瞬间跃落谷底,恐怕这一辈子,再无任何女子能走近他的心了。
他与兰子的情愫还未互相告知,就被萧赢给斩断了。
活着就是给兰孑报仇,有朝一日,能看见萧赢人头落地。
余青青撇了一眼魏渝,不由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呀。”
……
院外刮起了夜风,尘土飞扬飘进了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闪烁着。
了无人烟的地方,四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显得特别阴森,偶尔还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老婶婶开始为她们三人准备床铺,没有更好的环境。
三人只能睡在茅草上,盖着一层又破又旧的被褥。
玄木盯着地上那张破旧的被褥,沉默了,他尴尬的咳了一声“侯爷,你们先歇息吧,属下今晚守夜。”
说着抱着自己那床被褥就出去了,两男一女睡在同一个房间,他可不想“自取其辱”。
理智告诉他,就算自己不识趣,侯爷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他离开。
魏渝表情严肃,实则内心直是欣喜的,这小子终于有些眼力劲了。
还是一脸淡定,漫不经心的说道“行,就在堂屋就行。”
果然是安国侯呀,回答的干脆利落。
“多谢侯爷体恤。”玄木深吸一口气,走出里屋,蹲在堂屋的门口,将那床破被子扔在了一边。
望着院外,突然想起在柏林村与兰子相遇的场景,不禁会心一笑……
余青青看着屋里只剩下她两人了,尴尬的挠挠头道“魏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睡,会不会……不合适呀?”
魏渝倒头就躺下了,后背时着她,冷冷的说道“青青姑娘放心,本侯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放心大胆的睡吧。”
第157章终究还是护着她
余青青一头黑线,转身躺了下去,心想:这人又是怎么啦?
好好的气氛,都给破坏了。
还讥不择食,我这身段也是妖娆的很呀,到底是什么眼光呀?
默默的拉开自己的衣服一看,直接躺下了,确实有点不如人意呀。
缓缓躺下,脑海里浮现出魏渝嫌弃她的样子,不由用胳膊怼了怼他,小声问道“那个……魏公子,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呀?”
“是小巧玲珑的,温柔体贴的,还是落落大方的,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魏渝猛的咳几声,差点被她的话给气死,直接翻过身,脸对着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动作特别的粗鲁。
余青青就像一条咸鱼一样,直接翻进了他的怀里,被紧紧的禁固住了。
她瞪着大眼,睫毛慌张的忽闪着,吞吞吐吐的问道“魏……魏公子,你…这是想干什么?”
身子不由的缩了缩,双手努力试着将他推开。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她,表情严肃道“别动,再动本侯会有所行动的。”
眼前的小丫头皮肤白暂,失忆的她,言行举止都带着几分稚嫩之气。
佘青青也看着眼前的男子轮阔清晰分明,眉眼如初,一双黝黑的银眸微微闪动着。
心跳加速,脸蛋也不由自足的红了起来。
她低下头,不敢在直视他,弱弱的说道“魏公孑子,你搂的太紧了……”
魏渝手松了一些,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脸蛋,应声道“紧吗?你不喜欢?”
“我……”余青青抬起头,瞬狙与他对视。
这男人真是让人无语,却又忍不住让他的盛世美颜给吸引。
顶着一颗燥动的心,赶紧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睡下了,嘴里忍不住发出小憩的声音。
魏渝嘴角疯狂上扬,看来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小丫头对他的感觉不会变。
只是时间的问题。
夜,更深了。
堂屋外传来了玄木的呼噜声,那是震耳欲聋,像打雷一般,偶尔还会带着几分节奏感。
余青青微微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好家伙,这声音,哎……”
“乖,闭上眼,过一会就好了。”魏渝紧闭着双眼,一只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语气宠溺无边。
余青青挪了挪身子,半个小时后,彻彻底底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依旧眉头紧皱,仍然逃不掉那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
余青青缓缓睁开眼,发现眼前的男子正睡的香甜。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她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这张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
魏渝半眯着银眸,假装一个翻身,一只脚已经搭在青青的腹部上。
脑袋也往她面前凑了凑,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的看清他脸上的毛孔。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赶紧推开他,假装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快速起身道“太阳都出来了,魏公子,我们也该赶路了。”
魏渝假装翻身,身子又侧了过去,随后猛的起身,应声道“青青姑娘,昨晚睡的好吗?”
余青青看着地上的杂草,嘴角一撇“当然好了,就是胳膊有点酸。”
她忍不住捏了捏。
快速走出了房间,老婶婶早以将早饭做好,就等着她们出来吃了。
一碗白粥,几个金黄的煎饼,虽然清淡,但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主要是老婶婶干净利落,六十六岁了,看上去清清爽爽的。
早饭过后,老婶婶还让她带了几个煎饼在路上吃,说这山野间,离最近的镇上,还要翻好几座山呢?
余青青二话不说就接下了。
临走时,魏渝悄悄的放了两锭银子在那床破被子下面,他希望老婶婶余身能安然度过。
……
半个时辰后。
余青青三人翻过一座山,累的气喘吁吁,正准备坐下歇一会儿。
就听见身后的黑衣人追了上去,还有人大喊道“哲九大人,前面好像有人。”
“赶紧追。”哲九大人一脸不屑的吼道。
黑衣人赶紧朝前追,持着长剑胡乱挥舞着。
魏渝往后看了一眼,目光如炬的,小声说道“赶紧离开这,他们追上来了。”
玄木赶紧断后,催促着魏渝跟余青青先走。
哲九大人带着黑衣人如豺狼一般疯狂的追逐,还是尊上有先见之明。
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竟然能安然无恙。
看来安国侯决非等闲之辈,一定要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也是尊上复仇路上最大的拌脚石。
余青青怕拖累他们两个大男人,又加快了脚步,疏不知,却一脚踩空了。
她快速甩开魏渝的手,一头栽倒。
顺着下坡滚了下去,一头撞在了树上,额头瞬间红了一块,她只感觉自己头晕眼花,捂着额头分不清东南西北。
魏渝以最快的速度想拉住她,可是还是慢了一步,眼看她滑下去。
他一跃而下,将她扶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小丫头,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余青青有些恍惚,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额头上的红块,肉眼可见的鼓起了一个大包,晶莹剔透,好似一戳就会破。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使劲摇摇头,委屈巴巴的说道“魏公子,你先别碰我,疼……”
他
“侯爷,他们追上来了。”玄木急不可耐的喊道。
很快凑近魏渝。
魏渝二话不说,将宽阔的后背时着余青青,声音急促道“赶紧上来,我背着你。”
这种关键时刻,余青青又怎么会娇情呢?
她赶紧趴在他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额头实在疼的受不了,就侧着脸趴在他背上,整个人一晃一晃的。
主要是魏渝身手敏捷,背着她,好像一点都不是负担,整个人快速游走在密林深处。
“安国侯,你想往哪里跑呀?”哲九大人不知何时?竟带着一群黑衣人出现了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紧接着,从四面涌出众多黑衣人,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黑衣人个个面容冷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如上千只狼,围着三只小绵羊,眼神仿佛在说,今日终于可以开荤了。
魏渝往后退了两步,将背上的余青青,缓缓的放了下来,看着她额头上那个越肿越大的红包,肉眼可见的心疼。
余青青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与魏渝肩并肩的,敌视着哲九大人,冷漠的放话道“不许伤害他们,否则……”
“否则又用自刎来威胁我?”哲九大人打断了她的话,一脸的嘲讽。
凶狠的双目里带着几分阴笑,又继续道“青青姑娘,你可真不知好歹,我们尊上对你哪点不好,啊……”
“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倒好,跟着一个才认识两天的男人逃跑,好意思吗?”
“还是见个男子就想生扑呀,见你年岁也不大,为何如何作贱自己?”
“我告诉你,跟了我们尊上,你才有可能活下去,否则……”
他冷冷一笑,话语不堪入耳,把余青青贬的如此轻贱。
魏渝气的咬牙切齿,与他怒目相对,脸色阴沉的说道“你闭嘴,不过是萧赢身后的一条狗罢了,别得寸进尺。”
“他萧赢想要做什幺,本侯一清二楚,狼子野心,妄想夺取大炎江山,取代赫连萧。”
“别做梦了,他连给赫连萧,提鞋都不配,痴心妄想。”
哲九大人并不恼羞成怒,而是很淡定的看着魏渝,半带轻笑的说道“我就是尊上身边的一条忠犬,那又如何?”
“还有,我们尊上他不是要夺回江山,是拿回,包括青青姑娘。”
魏渝瞬间怒目了,他将余青青护在身后,表情冷漠道“你们休想。”
哲九大人邪魅一笑,扬起手摆了摆,要死不活的说道“除了青青姑娘,其余两人不必留了。”
在他眼里,魏渝就是垂死中的挣扎,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黑衣人一拥而上,挥舞着长剑朝他们靠近,每剑都朝要害攻击。
三人终归抵不过人多势众,哲九大人一个纵身,用最快的速度将余靑靑拎了过来。
他带着嘲笑的口气看着魏渝“安国侯,再好好看看你心爱的人最后一眼吧。”
“不过黄泉路上你还有人做伴,不会寂寞。”
他指的是玄木。
很快两人就被黑衣人围在中间,寡不敌众,纵使他身手敏捷武功高强,还是抵不过众人攻击。
长剑一刀一刀划在他的身上,他痛得眉头紧皱,目光也不忘盯着余青青。
也许真的是最后一面吧!
黑衣人的恐吓声,刀光剑影的声音,震耳欲聋。
玄木直接被黑衣人一剑捅在了腹部上,他嘴角直冒鲜血,猛地半跪在了地上,却还不忘护着魏渝。
鲜血染湿了牙齿,就像吃了死孩子一般,他用鼻腔发出微弱的声音“侯爷,记……记得为兰子报仇。”
魏渝纵身一跃,跳到玄木面前,一脚踹开她面前的黑衣人,赶紧扶起他。
语气冰冷的说道“本候无能为力,兰子的仇,自己报。”
可那把长长的剑,侄子插在他的腹部,鲜血染湿了衣物,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密林。
余青青努力挣扎,眼眶红肿的大喊到“快放开,我放开我……”
见魏渝满脸满身全是伤,在那儿拼命的厮杀,她心痛不已。
随后又侧过身,跪在哲九大人面前,乞求道“大人,求求你放了他们两个,我愿意跟你回百花派,求求你了……”
哲九大人依旧无动于衷,看着魏渝狼狈的样子,他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不由瞅了她一眼,捏住她的下巴,用警告的口气说道“别不识好歹,要不是尊上护着你,你就会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随后狠狠地将她甩了出去。
卑微耻辱涌上心头。
余青青低着头,跪在地上,双手拽成拳头,眼眶红的吓人。
她默默的解下自己的腰带,缓缓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抬脚踢向哲九大人根部。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就绕道到他身后,双手抓住他的长发,使劲往后面拖,直到将他扳倒在地。
随后快速掏出腰带,缠住他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禁锢住,她恶狠狠的看着黑衣人,大声喊道“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
此时的哲九大人,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拽住脖子上的腰带,眼神惊恐。
更是来不及捂住自己的根部,只能用蹬腿来缓解疼痛。
他惶恐的看着众黑衣人,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道“住……住手……”
黑衣人瞬间停止攻击,在百花派,除了尊上,就属哲九大人位高权重。
他们的神情满是惊讶,都不知道哲九大人为何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而位于拖着狼狈不堪的身体缓缓朝余靑青靠近,另一只手还拖着受伤的玄木。
他满身是血,目光如狼饮血的看着青青,接过她手上的腰带,用力将哲九大人禁固住,嘿嘿一笑“本侯说你是一只狗,你就是一只狗。”
哲九大人呼吸困难,表情如吊死鬼一般,使劲蹬着双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玄木奄奄一息的撑着身子,爬到一根树旁边靠着,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屑的吐出几字“青青姑娘,你……你真是,让……让属下刮目相看。”
一直常见穿透他的腹部,他还能挤出几分笑意,余青青看着就后怕,担心的说道“留点力…”
气字还未说出口,就见不远处的黑衣人一一倒下了。
紧接着,阵阵马蹄声往这边传来,几只长箭穿云而过,眼前的黑衣人又倒下去几个。
一场厮杀又拉开了序幕。
一男子骑着战马冲了过来,他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袋斗后来一颗红缨。
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
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穿一支斜皮气跨靴,手持一把弓箭。
眉羽间英气十足,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缓缓朝魏渝靠近。
纵身一跃,跳下战马。
第158章赫连萧及时赶到
目光冷冽的盯着,脸色青紫煞白的哲九大人“杀了他,以绝后患。”
魏渝二话没说,用力一扭,只听见一声脆响,哲九大人就没了气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双眼瞪的老大,好像死不瞑目。
玄木很想站起来扶礼,却重重摔在了地上,魏渝赶紧扶起他,抬头看着穿着铠甲的男子“有带太医吗?”
男子点点头,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太医提着药箱,点头哈腰的迎了过来。
看着玄木长剑穿腹,晕死了过去,赶紧给他把了把脉,瞬间眉头紧锁。
快速起身禀报告“圣上,安国侯,玄木大人脉象虚弱,怕是无力回天了,而且剑穿过腹部……”
后面的话他不忍心继续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原来身披铠甲男子正是赫连萧,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黑木林,一路追踪,才知道安国侯同青青跳下了悬崖。
他处变不惊,派暗卫仔细搜索,很快发现他们在一老妇家里停留了一晚。
不敢大意,一宿没睡沿着他们三人的足迹追了上来。
入眼就是魏渝撕杀的场景,赫连萧看着他满脸是血的狼狈样,撇了撇余青青,冷漠的说道“值得吗?”
魏渝明白他的意思,垂眉一笑“值得。”
不过现在玄木生命垂危,他忧心忡忡的继续道“太医,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太医也甚是憔恐,他低着头,应声道“回侯爷的话,属下医术不精,真是无能为力呀。”
这时候玄木又缓缓的睁开眼睛,虚弱的只能动动眼皮子,他望着魏渝,苦笑一声,满口的鲜血,染红了那一口白牙。
努力扯出几个字,弱弱的说道“侯…爷,能…能下去跟…兰子团聚,属…下…死不足惜。”
“但……属下…有一事相求。”
“说。”魏渝应道。
“杀……了萧赢。”他磕磕巴巴的说完,用尽全身的力气,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只能趴在地上,忍着疼痛,呼吸着最后一口气。
他们的对话,余青青看在眼里,她知道玄木口中的兰子是她的贴身奴婢,是安国侯告诉她的。
更心疼这个痴情的男子。
在对话间,赫连萧手下的暗卫已经杀退了黑衣人,整片密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让人闻见恶心的直犯呕。
尤其是哲九大人死的样子,让人惊恐。
她忍住不看,缓缓起身走到玄木身边,看向太医,问道“太医你刚把脉时,玄木大人有没有伤到筋脉?”
太医摇摇头,疑惑的看着她“没有,可玄木大人气弱,剑穿腹部,又失血过多……”
“这些都不重要。”她打断了太医的话,又继续问道“可有治痛止血的药物?”
“有,不过是药丸。”
“喂他吃下。”她顺便抢过左都腰上的水袋。
玄木坚难的吃下后,她又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太医,你可有针和银丝线?”
“有。”太医更加疑惑,可有却很自觉在药箱翻草。
旁边的赫连萧和魏渝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嘛?
玄木忍不住问道“小丫头,你这是?”
青青侧脸看了一眼,小嘴吧啦道“别说话,影响我救人。”
就是一个简单的利器刺穿了腹部,又没有伤到要害,怎么可以宣布死亡呢?
一切准备就绪,她快速起身,往旁边的草丛去,在绿油油的带地上,不知在寻找什么?
随手扯下一些茅草根,艾叶草也连根拔起,还有车前草……在她记忆里识得又有用的统统扯上。
然后又找了块小石头,在干净的地方,将所有的野草都剁碎,直到拿在手有有些粘手。
她粘起一点闻了闻,透着一般青草味。
最后又来到玄木面前,神情严肃的说道“玄木大人,想要为兰子亲自报仇,你就忍着这点痛,我要将你腹部的脸拔出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
剑若一拨,玄木大人当场就得死。
大医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觉得眼前的姑娘真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他从医几十年,还未见过这种不可思议的说法。
其实她也只是想堵一把,只要人没伤到要害,就有生存的希望,况且玄木铁血柔情,她相信他可以的。
能活下去当然是好,现在这副苟延残喘的模样,他恨不得自我了结。
玄木抬起厚重的眼皮,苍白的脸上写着疼痛感,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拨……拔……”
余青青二话没说,叫魏渝从侧面扶住他。
然后又将剁好的野草,分别递给左都和太医,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她可不敢使换。
随后又细声细语的嘱咐道“你们两个听好了,只要我一拔剑,你们就赶紧用手上的草药堵住他的伤口。”
见她这么严肃,安国侯都信了,那就姑且一试吧!
连旁边冷漠的赫连萧都有一些纯纯欲动了。
青青深吸一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这种事她还是有些没谱的,主要是太血腥了。
黝黑的下眼缓缓闭上,又快速睁开,目不转晴的看着玄木“我要拨了,在拨之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青青…姑……”玄木好似三魂丢了两魂的应声。
“你是何时对兰子动的心?”
话音落。
还未等他回答,她眉头一皱,快速抽出了剑,嘴上大喊道“堵住伤口。”
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呀,她有些颤抖的将剑哐当一声的扔在地上。
心不由咚咚直跳,内心感叹道:还好还好……终于拔出来了。
玄木眉头紧皱,额头的汗细思密恐,疼的手使劲抓着地面差点抠出一个洞。
随后,青青赶紧拿出银针和金丝线,在他前后的伤口上,快速地缝了几针,又用草药继续堵住。
鲜红的血水染红了她那双小手,看上去惨不忍睹。
可她不在乎,边治疗边安慰道“玄木大人,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对兰子动了心?”
玄木疼得晕头转向,听到她的话,嘴角勾出一抹苦笑,虚弱无力的应道“从…从初见,一…直动心……”
那时候,他不确实兰子的想法。
而且侯爷一直偏爱兰子,他还以为兰子心里念着侯爷。
直到那次,他替她受了罚,他才知道兰子心里有他,渐渐的……
余青青笑了,她示意魏渝将他衣服撩起来,拿起太医药箱的纱布,在玄木腹部绕了好几圈,缠住伤口。
虽然还在往外渗血,但问题不大。
最后他将那些尸体的衣物脱下,全部铺在地上。
转身看着魏渝道“魏公子,把玄木大人弄过来,放在这上面,让他休息。”
她的一举一动,众人都看傻眼了。
赫连萧直接愣神,自从速炕一事后,他就应该明白,余青青就是个奇女子。
看来安国侯是对的,没有让她站在敌人那方,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他最大的威胁?
他向暗卫们摆摆手,严肃的说道“左都,今晚原地扎营,严加看守,明日一早出发返京。”
“是,圣上。”
他随后看了魏渝一眼,还有一事她不明白,将他叫到了旁边,轻声问道“她……为何叫你魏公子?君感觉你俩有些……啧……”
赫连萧啧了几声,魏渝瞬间明白,看了一眼正在照顾玄木的小丫头,心情无比复杂的说道“萧赢喂她吃了失忆丹,她……失忆了。”
“什么?”赫连萧震惊。
他知道萧赢一直以齐衡的身份呆在余青青身边,原来早有目地。
魏渝心疼的看着余青青,叹息道“本侯总是保护不了她。”
他内心是自责的,自从他与青青确定关系后。
危险的事是一拨接一拔,现在才明白,原来以前所有的事都不是巧合,而是萧赢在从中作梗。
赫连萧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别多想了,看你这一身的伤。”
摇摇头冲太医喊道“赶紧给安国侯包扎一下伤口。”
余青青也侧脸看了过来,她心里也是心疼魏渝的,但刚才给玄木拨剑,她多少有些心颤,又有些疲惫,所以随他去吧。
在死人堆里扎营,亏他赫连萧想的出来。
环顾四周一眼,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背靠在那,困意缓缓袭来,只听见暗卫们扎营的敲打声,回响在身边。
……
天色很快暗淡下来,山野间瞬间笼罩着一层层黑雾,灰蒙蒙的。
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赫连萧有专门的龙帐,暗卫扎好后,他就进里面了。
没一会儿,将安国侯也传了进去。
左都带着其他暗卫,围堵在四周,严防死守,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余青青也没有睡的太死,也许是夜间的凉意,将她惊醒了。
缓缓睁开眼看着躺在那的玄木,他眉头解不开,呼吸微弱,不过脸色倒没有那么惨白了。
有几个暗卫在旁边升了一堆柴火,上面还用罐子不知道熬的什么?
她好奇的起身,走到左都身边,问道“那是熬的什么呀?”
“圣上的参汤。”左都一脸冷漠,面无表情的说道。
“参汤?”好家伙,这皇上的待遇就是好,率兵出征还这么娇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又看了看虚弱的玄木,用一根细细的指头,戳了戳左都的肩膀,笑呵呵道“那个,能不能分点参汤给玄木大人喝?”
“你看,他伤势……”
“不能。”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左都就拒绝了。
全程看都没看她一眼。
余青青瞬间变脸,气呼呼的说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他可是病人呀……”
“青青姑娘不必在这骂骂咧咧,圣上的龙体最重要。”左都的那张脸,在火苗的衬托下,更显腊黄粗矿。
可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子强大的气场。
余青青刀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一看你就是个做不了的,我去找赫……圣上。”
左都不再理她,必竟是安国侯的人,他可不想得罪。
余青青走到龙帐外,恭敬有礼的喊道“小女余青青,有事要见圣上。”
赫连萧与魏渝正在议事,听见帐外女人的声音。
魏渝怔了一下,疑惑的说道“小丫头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突然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边说边朝帐外走去,赫连萧紧随其后。
魏渝一走出来,就对上她那双黝黑的大眼,小声问道“青青,不可在圣上面前无礼,知道吗?”
“哎……无碍。”赫连萧率先开口,目光如炬的盯着余青青。
他仿佛对这个小女人越来越好奇了。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同时吸引安国侯和百花派的尊上呢?
余青青又扶了个简单的礼,粉唇轻吐道“既然圣上这么宽宏大量,不如将你的参汤分一半出来给玄木大人吧?”
她用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赫连萧,有种初出江湖的模样。
魏渝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赶紧走到余青青身边,担心的责备道“青青,不得跟圣上如此说话。”
随后又看向赫连萧,曲膝赔礼道“圣上莫怪,青青年纪小,一时间口不择言。”
“哈哈哈……”
赫连萧大笑几声,双手背在身后,眉眼高低分明,五官端正,每一个动作尽显王者气息,他应道“安国侯,能让你紧张的果然只有青青姑娘呀。”
“君又怎么会怪罪?”
“不过……这参汤要过去给谁喝呢?”
余青青指着不远处的玄木,应声道“当然是给他了,他现在身体虚弱,正适合用参汤补一补才能恢复的快。”
“青青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安国侯真是捡到宝了!”赫连萧忍不住感叹道。
他撇了佐都一眼,左都立马会意,立刻吩咐属下,将熬好的参汤,舀了半碗出来,递到了于青青手上。
余青青端在手上,嫣然一笑很倾城,小脑袋一歪“多谢圣上。”
“圣上真是个明君。”
说完就端着参汤往玄木靠近,半蹲在他的旁边,吹了吹碗里的参汤,正准备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
魏渝见状,赶紧跑过来阻止道“青青,让本候来吧!”
“不用,你们聊你们的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她咧着小嘴,笑的开怀,没成想她错意了。
此时的玄木早就醒了,刚听见,青青姑娘要亲自喂他时,他的心就一阵后怕。
满脸都是抗拒的神情,可于青青却视而不见。
玄木皱着眉头,假装难受的咳嗽几声道“侯…爷,属…下何…德何能?”
第159章镇长之女傅芳若
“别说话,省点力气。”魏渝,将参汤从余青青手上端了过来,小声呵斥道。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邻居大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下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属下。
余青青直接看愣了,这个男子温柔起来,还真是勾引人呀。
她忍不住看呆了,双手托着下巴紧紧的盯着他,有那么一刻她都开始幻想两人相涂以沫的日子了。
玄木也有些惶恐,他话都不敢吱,战战兢兢的喝着魏渝喂过来的参汤。
……
次日。
太阳刚刚升起,一行人都踏上了回京的路,不知翻了几座山,连暗卫们都累的气喘吁吁。
才走出黑木林,到达旁边的镇上。
一行多人,浩浩荡荡的,引起镇上的百姓的哄动,大伙都议论纷纷。
有个微胖妇人,挤在最前面,小心翼翼问道“这是谁呀?这么大阵仗呀?”
“是呀,我们黑桥镇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另一个妇人目光直视着前方,停留在英姿飒爽的赫连萧身上,小声的附和道。
几个邻家姑娘也相继望着最前面的三人,满脸娇羞的说道“你们看,那两位骑在马上的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呀,尤其是是那位穿黑袍的,好好看呀。”
花痴的姑娘穿着一袭紫人长裙,风一吹飘飘欲仙,很是美艳。
一张圆脸小巧玲珑的,旁边一位穿黄衣的女子,却直直盯着赫连萧,樱桃小嘴,长相平平,不过看上去特别知书达礼。
她眨了眨眼,温柔的说道“我倒绝得那位穿铠甲的公子不错,有种居临天下的霸气。”
“傅小姐,你的眼光也不错嘛?”紫衣姑娘俏皮的说道。
原来黄衣姑娘是黑桥镇镇长家的千金傅芳若,今年年芳十七。
在这个小镇上,她们都很少外出,更不会遇见什么贵公子,可傅芳若在镇长的宠爱下,饱读诗书,眼见开阔。
所以在遇见赫连萧与魏渝等人时,她表现的淡定无比,与紫衣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傅芳若含蓄的说道,目光直直盯着赫连萧的背影,不禁一笑。
这架式肯定是皇亲国戚,她怕是高攀不上。
突然军队停了下来,魏渝看着赫连萧,说道“圣上,要不在黑桥镇歇息两天吧?属下怕那几个受伤的一路颠簸,难以坚持下去呀。”
除了玄木,还有几个受伤的暗卫,太医都给包扎上了。
“吁……”赫连萧停了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应声道“那行吧。”
听到魏渝唤旁边的男子圣上,老百姓们听见后,个个惶恐不安,赶紧跪在街两边,磕头扶礼道“原来是天子大驾完临呀,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我们黑桥镇的福气呀。”
傅芳若见其他人跪下,也赶紧拉着同伴跪在其中。
抬起头悄悄的看了赫连萧一眼,心里暗自嘀咕道“他果然是居临天下的王,要是……”
看着跪在一地的老百姓,赫连萧无奈的看了魏渝一眼,耸耸肩道“这该如何?”
随后向老百姓招招头,气语轩昂的喊道“不家不必多礼,赶紧平生吧。”
魏渝勾唇一笑,往后面的轿孑看了一眼,应声道“圣上,这不是应的挺好的吗?”
“就你话多。”
老百姓们纷纷起来,突然从前面冲出十几个骑马的男子,带头的是一中年男子。
他的脸上有微微胡茬,皮肤黝黑,应该是经过岁月的洗磨,他的指尖微微的黑。
好像是被烟熏过一样,能看得出来他长年抽烟。
他的背梁很直,汗渍襟了他的衬衫,身手敏捷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赶紧叩拜在地上,声音浑厚的说道“小民傅之清参见圣上。”
“有失远迎,还望圣上莫怪。”
赫连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挑了挑银眸,问道“你是何人?”
“回圣上,小民乃黑桥镇镇长,专程来接圣上去寒舍歇息。”傅之清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这消息可传的真够快的,这前前后后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连镇长都赶过来了。
真是神速呀。
他撇了一眼傅之清,挥挥手道“免礼吧。”
傅之清赶紧起身,点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
这可真是傅家祖坟上冒了青烟,迎来了天子。
心里欣慰的无法言语,一步三回头的看他们有没有跟上来。
……
傅宅。
“圣上,侯爷,到了。”傅之清一脸笑意的看着赫连萧,恭敬有礼的说道。
每说一句话,就要惦量一下,生怕说错。
一说错那可是期君之罪,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魏渝跳下俊马,连赫连萧都不管,直奔后面的马车去了,掀开车帘一看,余青青竟然靠在角落里睡着了。
可眉头依旧解不开,好似在梦里百般挣扎。
可旁边的玄木也晕晕沉沉的睡着,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就知道他撑不住,赶紧叫来两个侍卫,将玄木抬进了傅宅。
余青青也被惊醒了,她睡眼朦胧的看着魏渝,轻声问道“这是到哪了?”
“黑桥镇,今晚在傅宅歇息,快下来吧。”
魏渝朝他伸出了手,而她却惊讶的看向身旁,神色慌张的问道“玄木大人去哪了?他是不是?”
她心慌了,以为玄木没有挺过去。
魏渝赶紧上去拉着她的手,宽慰的说道“他没事,本侯只是派人将他先抬了下去。”
“快下来,赶紧进傅宅休息。”
余青青脸色不好看,一看就是疲劳过度,他心疼的看着她。
将她扶了下来。
而赫连萧早以被傅镇长迎了进去,好茶招侍着,生怕招待不周。
傅宅也不算小,四进四出的宅院,红砖绿瓦,相当不错。
又是黑桥镇最有头有脸的人物,衣食住行当然要高人一等。
而且傅之清把镇长管理的很好,老百姓不愁吃穿,也没有什么人蓄意生事,都很和谐。
赫连萧正坐在客房的椅子上,品着最好的茶水,目光环顾四周,说道“这镇长的位置,你当了几年了?”
“回圣上,今年秋,就整整二十年了。”傅之清低头应道。
目光有些惶恐,心想圣上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是嫌自己做的不够好?还是……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鹰一样的眼神。
赫连萧眉头一挑,抬起双眸“做的不错,有你当黑桥镇的镇长,是百姓之福。”
“有什么困难?尽管向君启奏。”
傅之清脚一软,他哪还敢启奏呀,这镇长的身份,连个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
这把老骨头了,有生之年能见到圣上的真容,只是祖宗显灵了。
他摇摇头,应声道“回圣上,黑桥镇百姓安康,无任何困难。”
如若整个大炎朝的宫员,都如傅之清这般恪尽职守,哪还轮得到他赫连萧没日没夜的操劳。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看向左都,无奈的说道“从附近县衙拨五千两白银给黑桥县。”
“从此黑桥镇改为黑桥县,傅之清乃县令,记入吏书。”
“拨的银俩,从国库里扣,再拨五百士兵给傅县令。”
傅之清受宠若惊,赶紧跪下扶礼道“多谢圣上垂爱。”
黑桥镇在他的管控下,人口增多,版图扩大,早就该升为县了。
况且像傅之清这种清官,也为数不多了,这也许就是一方净土,离黑木林这么近,都没有被污染。
“免礼吧。”他轻轻摆摆手应道。
这时侯魏渝牵着余青青进来了,他早就在门口听见了赫连萧和傅之清的对话。
直接坐在了茶桌边,双手抱了抱拳,看向傅之清,说道“恭喜傅县令。”
“不如明日本侯亲自为县令提扁衙门,如何?”
傅之清再一次惊讶,在大炎谁不知圣上与安国侯的关系。
平日里安国侯连丞相大人都不放在眼里,除了圣上谁敢动他?
不过……赫连萧这一生决不会动他。
傅之清又欣喜又紧张,只因幸福来的太突然,他赶紧朝魏渝扶礼道“安国侯折煞小民了,小民愧不敢当何德何能啊?”
“是金子总会发亮的,而你傅之清就是块金子。”
“本侯愿意赠予。”
赫连萧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抿了抿茶水,应声道“安国侯向来言出必行,出傅县令就不必推辞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傅之清也不敢再推迟。
连连点头哈腰道“谢圣上,谢安国侯。”
“咕噜……咕噜……”余青青赶紧捂住肚子,尴尬的看着众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满是疑惑。
她抿了抿小嘴,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不不不好意思啊,我有点饿了。”
这种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有种窒息的冲动。
最主要的是,这几个人都是人物啊!
魏渝嘴角疯狂的上扬,这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他不由看向傅之清,说道“那就麻烦傅县令,准备些吃的来。”
“是小民的错,现在就去准备。”傅之清转身离开,赶紧吩咐宅子里最好的厨娘做膳食。
自己则亲自监督,可脸上的笑意从未消散过,从快五十几岁的人了,美女为当个镇长草草了却一生,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县令。
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呀。
……
余青青坐在椅子上,边打着瞌睡,边听魏瑜瑜和赫连萧,聊着国事。
她无心听,一心等待着吃的,半个时辰后,一道美食端到了面前,香气扑鼻,瞬间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要不是赫连萧在,她早都上手了。
皇帝就是皇帝,他只许魏渝坐在他旁边共进餐。
余青青只能和左都一行人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她没有任何不满,反正做在哪做都一样,只要能吃到东西就行。
正准备动筷时,院外走近一穿黄色衣裙的女子,她打量了一下众人,将目光停在赫连萧身上,然后又看向傅之清。
傅之清赶紧起身,来到女子身边介绍道“圣上,侯爷莫怪,这位是小民的女儿傅芳若。”
“还不赶紧见过圣上和安国侯。”
傅芳若微微曲膝,低下眉头,温柔的说道“芳若参见圣上,安国侯。”
赫连萧抬起头,冷冷道“不必多礼。”
“谢圣上。”傅芳若微微抬起头,有些娇羞的不敢与赫连萧对视。
而赫连萧的目光却在她身上游走,此女子虽长相平平,但一张小嘴生的极奇漂亮,更属于耐看型,越看越好看。
样子温文尔雅,洛洛大方。
见赫连萧盯着人家不放,魏渝头一偏,低声道“圣上,看上眼了?”
赫连萧赶紧收回目光,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勾唇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百花派势力庞大,萧赢诡计多端,来势凶凶,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最怕萧赢狗急跳墙,从老百姓身上下手。
他焦头烂额,哪有心思谈儿女情长?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帝王都是多情的,更何况赫连萧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不过,似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傅芳若的眼神,有着微妙的变代。
余青青才不管那么多,什么儿女情长的?都比不过干饭要紧。
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在夹菜的时候,还时不忘把软和的留了一些给玄木。
他腹部的剑是她拔的,也理应照顾好他。
见余青青细心的在那挑鱼刺,挑骨头,魏渝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自己的属下争风吃醋?
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快速起身来到余青青身边,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余青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淡定自若的应道“侯爷没看见我在挑鱼刺吗?”
“玄木伤的那么重,只能吃些流食。”
魏渝气呼呼的抢过她的碗,深遂的目光盯着她“让本侯来挑吧。”
余青青挠挠头,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小心嘀咕道“他这是怎么回事?喜怒无常的。”
说着乖乖站在身后,盯着他。
赫连萧看着这一幕,无奈一笑道“安国侯这一生,算是栽在青青姑娘手里了。”
一杯灼酒入咽,他又忍不住撇了傅芳若一眼。
那拉丝的眼神,正巧被芳若捕捉到,她不由低头,含蓄一笑。
这一笑,激起千层浪,让赫连萧愣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而芳若心里暗自窃喜,当今的圣上竟然就在自家宅子里。
第160章安国侯的美男计
她忍不住又偷偷的看了一眼。
一身铠甲战袍,气场强大的坐在那。
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精壮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
小麦色的肌肤是欣赏的颜色。
尤其当冷硬的线条被羞意打破后,他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然后便低头吃饭,这一幕恰巧被傅之清撞见,他知道自己女儿也老大不小了,可女儿的那点小心思,让他的心为之一怔。
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只想傅芳若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用完膳后,他就将傳芳若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小声询问道“芳若呀,你老实告诉父亲,你是不是对圣上……”
这种事他一个做父亲的,好似难以启齿,可夫人早逝,这么多年,将唯一的女儿拉大不容易。
更不希望她卷入皇宫,那个地方表面全碧辉煌,进去容易,出来难呀。
而是圣上妃嫔众多,尔虞我诈,争风吃醋的事几乎每一日都在上演。
自己女儿性格善良,知书达礼很是柔弱乖巧。
他是决不会允许她跟皇家有任何瓜葛。
可傅芳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不想在这个小镇上随便找个男子,为人妻,为人母,草草了却一生。
在赫连萧还未到来时,她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遇见一个英俊潇洒,又多情又有家世的公子哥。
可终如她愿,哪有放弃的道理。
她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看着焦燥的父亲,说道“父亲,女儿对圣上确定有些动心,一切随其自然吧。”
“要是圣上看不上女儿,女儿也不会死乞白赖的,会以最快的速度断了这个念想。”
“可女儿还是会依旧仰慕圣上,只因他是个明君。”
“朝庭现在正与百花派周旋,说不定会殃及无辜,父亲你明白吗?”
她话里有话,傅之清也算是听明白了,百花派杀人如麻,偶尔还会抢夺粮食钱财,黑木林周围的好几个村庄都遭了殃。
黑桥镇挨的这么近……,瞬间担悠涌上心头,他又被提升为县令。
恐怕会有灭顶之灾呀。
他明白芳若的话,只要圣上能看上小女,示必会派人层层保护,这样他黑桥镇兴许还能躲过一劫。
他沉默了一会儿,要是女儿真被圣上看上,他怕她会受欺负。
可傅芳若的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微微一笑道“父亲不必悠心,女儿心里有数。”
傅之清既担心又无可奈何,如若圣上真看中小女了,又乞是他能阻止的?
缓缓起身,心疼的应声道“芳若呀,终身大事,切不可儿戏。”
“父亲,女儿明白。”
父女俩谈论一阵后,傅芳若率先出了房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微弱的月光洒在屋顶上,金光闪闪的。
夜晚的风总是透着凉意,扶过她的脸颊,吹起耳门的碎发,她撩拔了一下,缓缓朝自己院子里走去。
不知脑海里想到了什么?她低着头腼腆一笑,却撞见了迎面走来的余青青。
余青青左手拿着一个空豌,右手捂着额头,皱起眉头喊道“哎哟……能不能看着点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姑娘你没事吧?”傅芳若也有些痛意,可从小养成的习惯告诉她。
遇事则忍,不可以大惊小怪,失了分寸。
余青青抬头一看,有些眼熟,挠挠头道“你…你是傅县令的女儿?”
傅芳若嫣然一笑,规规矩矩的应声道“小女正是,不如姑娘是?”
晚膳时,她只注意到圣上和安国侯了,并没有太关注其他人。
她盯着余青青,心想这位姑娘生的好生貌美。
她秀雅绝俗,自有一灵之气,肌肤娇嫩中带着一些划伤。
神闲流盼、一双黝黑的大眼使劲扑腾着,桃腮带含辞未气若幽兰,说不尽的俏皮可人。
余青青咧嘴笑了笑,言行举止都特别的豪爽,她轻声应道“我是安国侯的婢女,叫余青青。”
呃?上战场还带着婢女,安国侯果然与众不同,关键是圣上也应允了。
看来眼前的姑娘非普通婢女,傅芳若双眼含笑,安国侯身边的人,她自然是想要靠近的,将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空碗上。
温柔的说道“那这大半夜的,青青姑娘拿个碗作甚?”
余青青尴尬一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太医熬了些药,她去取一碗给玄木,这样伤也好的快些。
她举起碗,晃了晃“我去取些药,本就人生地不熟,刚才不知膳房怎么走?匆匆忙忙就撞到了傅小姐。”
“不碍事的,我带你去吧。”
“那就多謝傅姑娘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朝膳房的方向走去。
而傅芳若一路上都在有意间无意间,打听着赫连萧的喜好。
而余青青不以为然,把她知道的全秃噜了出去。
不得不说她心可真大,当回到屋内的时候,魏渝早就坐在那等着她。
见她手上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药,赶紧接了过来,叫门口的丫环喂玄木喝下。
自己却拉着余青青直接去到了他的房间,快速关上房门。
冷漠的说道“夜深了,给本侯更衣沐浴吧。”
“啊?”
余青青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见他微微抬起双臂,背对着她
那后背宽阔,腰肢纤细,比例完美。
她挠挠耳门,问道“魏公子,帮你更衣沐浴不是婢女的事吗?”
“况且……男女授受不亲,我怕是不方便吧?”
魏渝头也不回,语气冰冷的说道“难道青青姑娘不是本侯的婢女吗?”
从赫连萧房间出来时,恰巧听见她与傅芳若的对话,脸色瞬间阴沉。
平时叫的那么生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说自己是他的婢女。
既然是婢女,那就做些婢女该做的事吧?
余青青一时间愣住了,这个男人总是阴阳怪气的,看来又是自己说错话了。
不就是更衣沐浴吗?
她翘起小嘴,白了他一眼道“那魏公子等着吧,我去叫傅宅的丫环准备热水。”
说着就出去了,魏渝这才放下手臂,转过身看着她瘦小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叹息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古籍,靠在了四方椅上。
不一会儿,余青青同傅宅的丫鬟就准备好了沐浴要用的一切。
见魏渝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心想要不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然他接下来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眸光一闪,笑嘻嘻的说道“魏公子,都准备好了,你先沐浴,我们就先退下了。”
话音落。
就迈着轻盈的步子,赶紧往门外窜。
前脚刚踏出门口,就听见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青青姑娘留下,其他人退下去。”
那两个丫头一听,赶紧走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了。
余青青也是无语,缓缓转过身,陪着笑脸道“魏公子,你又不是三岁孩童,更衣沐浴这等小事,是吧……”
“你敢顶撞本侯。”
“不想活了,既然是婢女,那有什么不能做的?”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如炬的紧盯着她。
这男人是哪根筋搭错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跟在百花派对她时,简单是判若两人,可余青青内心还是对他有几分倾慕,总想靠近……
眼看他放下古籍,走到余青青面前,目光紧盯着她,张开双臂,面无表情的说道“更衣吧。”
逃跑时那袭黑衣,早以被他扔下了,他现在着一袭浅黄色衣物,腰系牡丹花纹的金腰要,一块圆润光泽的玉佩挂在腰间。
余青青刀了他一眼,可魏渝却装作视而不见,还不停的催促道“靑青姑娘,是想耗到天亮吗?”
她眉头解不开,小手缓缓伸向他的腰间,印象里好像没有给男人更过衣呀。
这腰带东缠西绕的,她有些无从下手。
吞吞口水,低着头直接双手齐上,前前后后的找腰带的突破口。
手也不自觉的在腰间游走,这摸摸,那探探,嘴里还小声嘟囔道“这腰带到底是从哪解开呀?也没个拴子……”
越找越急,而魏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表面若无其事,内心早以翻江倒海。
忍不住耸耸鼻尖,埋怨道“能不能快点?你这婢女一点都……嗯……”
他发出一阵闷哼。
只因余青青焦急,用力的拉了一下,那只手好像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连头也不敢抬,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个,魏公子……我从未给别的男子解过腰带,所以我不会,要不你自已动动手?”
“没用。”魏渝嘴上抱怨,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腰间,摸向双排蝴蝶扣,单手麻利的解开了。
松一松,腰带顺着衣角滑向地面,成s型。
夏日本就穿着单薄,他松松垮垮的外衣自动散开,露出雪白的里衣裤。
余青青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找借口离开。
魏渝抢先一步开口道“别娇情了,你都看过。”
“接下来是不是顺手多了?”
他记得有一次,两人情不自禁的时候,差点将眼前的小丫头吃干抹净。
现在想想,依旧心血澎湃。
余青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失忆了,还有很多事要靠他,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得罪他。
顶着一颗燥动的心,缓缓为他除去外衣,又解开里衣,表面镇定的脱了下来。
只留一条里裤,她小脑袋一歪,指着沐桶的方向“魏公子,请吧。”
可那双眼睛却扫视着魏渝那强有力的胸膛,肤色不算很白,有些微黄,人鱼线清晰万见,让人安全感满满。
往上鼻梁高高挺挺,嘴唇薄薄的,很是性感。
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带柔情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
再往下,而凸起的白色里裤,余青青不忍直视,赶紧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在不经意间,魏渝嘴角一勾,快速走近沐桶,抬脚跨了进去,看向余青青道“过来给本侯搓搓背。”
余青青震惊,他就是个变态,怎么能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她不由暗暗骂着,不过回过头一想,那结实的肌肉……
拿起绢布,坏坏的应道“好的,魏公子。”
走近一看,魏渝仰头靠在浴桶边,双眸紧闭,那完美的下颌线如刀削一般,结实的胸膛在水下若隐若现,偶尔一动,荡起层层水波。
正要上手时,余青青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双手滑向那宽阔的肩膀。
沾了水的皮快特别的丝滑,她慢慢揉搓着,可心也跟着跳动了起来。
而浴桶的男子,在余青青手搭上那一刻,他的心燥动难耐,喉节滚动,好似越洗越热。
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而背后的小丫头却温柔的问道“魏公子,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没吃饭吗?能不能用点力气?”他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主。
余青青脸色一变,直接变的大胆起来,一双白嫩的小手在他后背和胸膛上游走。
力度又大了几分,时不时还会触碰到他的敏感部位。
他忍不住狂咽口水,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用力将她拉进浴桶。
只所见咕咚一声,余青青整个人都跌进了浴桶。
她憋住呼吸,灌了几口洗澡水,猛的露出小脑袋,长发都打湿了,怒气横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魏公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打湿的衣物紧紧裹住她的身体,若隐若现的,魏渝赶紧收回目光,战术性的咳嗽一声道“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你也应该洗洗。”
“你自己不嫌臭,可本侯却闻到了,不是吗?”
这反应能力,惊的她目瞪口呆。
她是好几天没有洗漱了,可身上除了青草味就是泥土味儿,是有那么一股淡淡的臭味,可那也是因为受伤留下来的血腥味。
怎么到他这就变成臭的了?
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眨巴眨巴大眼睛“是有点臭,但我可以回去自己洗,干嘛要跟你呆在同一个浴桶里面?”
她的白眼翻上了天,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魏渝赶紧按住她的肩膀,身体瞬间凑了过来,让她圈在自己的胸膛,喘息的说道“一起洗吧,本侯也可以为你搓背。”
第161章得不到心,人也要
说着邪魅一笑。
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直接拦住她纤细的腰肢,再往胸前一带。
薄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她鼻梁上的水渍,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小丫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知道问候有多想你吗?”
“日日夜夜,每时每刻,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既磁性又浑厚,把男性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余青青心咚咚直跳,赶紧推开了他,讯速逃离浴桶,朝门外冲了出去。
刚才太危险了,差点羊入虎口。
这安国侯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实则是个闷骚型,她拍了拍胸口,边喘息边自言自语道“还好自己定力十足,坐怀不乱,不对,他刚才说的话,仿佛自已与他做过那种羞羞的事……”
赶紧捂着湿嗒嗒的胸口,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而魏渝单手搓着强有力的臂膀,嘴角疯狂的上扬。
把那腹黑的心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小丫头越发拘谨了,以前可是主动送上门的。
……
可另一边傅芳若正慢慢的自己院内走,却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赫连萧,他一袭简单的龙纹黄色衣袍,听见身后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两人四目相对,赫连萧薄唇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傅小姐,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吗?”
傅芳若眼神划过一抹惊讶,微微扶礼道“小女子,见过圣上。”
赫连萧仰头望着明月,轮阔精美无比道,剑眉一挑“不必多礼。”
“圣上,还不歇息活的?”她轻声问道。
“晚间吃的太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他声音低沉,目光深遂的打量着傅芳若。
傅芳若缓缓靠近,温文尔雅的应声道“虽五月间,但夜深露重的,圣上还是得注意龙体。”
说完就准备离开。
这三更半夜的,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会以为她在勾引圣上。
没走两步,就被赫连萧叫住了“傅姑娘,能否留下来陪君赏赏月?”
她心里是不愿意的,可圣命不可违,慢慢走近他身边,局促不安的坐在他身边。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赏着月色,都不言语。
可两人的心思……
……
次日。
余青青被院外的吵闹声给惊醒,她赶紧下床,打开房门,就见傅之清慌张的跑进了魏渝的房间。
他惊慌失措的说道“不好了安国侯,百花派杀进了黑桥镇,现在镇上乱成一团,死了好多老百姓。”
“而且他们好像在寻找青青姑娘,说如若不交人,就让黑桥镇变成一片血海。”
魏渝脸色阴沉,赶紧走出房间,找到左都,吩咐道“赶紧带着圣上跟青青他们离开,本侯断后。”
左都点点头,看了一跟余青青,喊道“青青姑娘,赶紧跟上。”
余青青赶紧跟了上去,看了一眼魏渝,快言快语道“魏公子,注意安全。”
魏渝撇了她一眼,有些担心的说道“照顾好自己,萧赢就是冲你来的。”
她点点头,转身跟着左都就往赫连萧住的方向跑去。
萧赢带着百花派的人很快冲进了傅宅,一袭黑衣,冷漠无情的站在院内中央,目光如炬的环顾四周。
随后冷冷的大喊道“安国侯,本尊这次来只想找到青青带她回百花派,不想滥杀无辜。”
“如若你们执意不交出青青,那本尊就让整个黑桥镇的人变成孤魂野鬼。”
他萧赢说到做到,脸色沉如墨。
魏渝提着长剑意气风发的走了出来,与他怒目相对,声音冰冷的说道“萧赢,本侯警告你,最好别打青青的主意。”
“否则……就算本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灭了你百花派。”
“从一开始就在用齐衡的身份欺骗她,背后使坏,又喂她吃下失忆丹。”
“一步步利用她,所以你并不爱她。”
魏渝的话让他怒火中烧,自己当然是爱青青的,如若不爱,他又何苦花这么多心思,定要将她留在身边呢?
他瞳孔地震,恶狠狠的看着魏渝“安国侯,本尊一定要带走青青。”
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一字一顿道。
随后像身后的黑衣人摆摆手,黑衣人快速拽着几个孩子走了进来,无情又粗鲁的将几个孩子扔在地上。
孩子们卷缩成一团,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眼泪如泉水,惶恐又害怕,看上去也就四,五岁的模样。
魏渝拿剑的手一紧,脸色阴沉的质问道“萧赢,你这是何意?”
“安国侯聪明过人,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吗?”他双手背在身后,半带轻笑的应道。
“丧心病狂。”魏渝怒骂道,眼神冰冷。
那几个孩子瞬间嚎啕大哭,可怜巴巴的望着魏渝,连他身后的暗卫都有些心疼。
萧赢不以为然,猖狂一笑,带着几分玩味的说道“安国侯,本尊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如若还不将青青交过来,那这几个孩子,恐怕……”
他哈哈一笑,目光在几个孩子身上来回扫视。
孩子们哭的更大声了,突然,天色阴了下去,天空慢慢的布上了乌云。
遮住了原本艳阳高照的太阳,一股燥热的妖风刮过,掀起了魏渝的长发,飘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赢卑鄙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意然拿孩子的性命威胁他,可青青……他是决不可能让他再次带走的。
眼神越来越冷,目光斜视着宅院的房顶。
好似在等待着一个时机,眼看黑衣人拿着半柱香插在了地面上。
面无表情,淡定自若的应声道“萧赢,青青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是决对不会跟你走的。”
他灵机一动,撒了个谎,来击垮萧赢的内心。
萧赢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青青恢复记亿了?不可能。”
他一口咬定,如狼似虎的盯着魏渝。
魏渝见他失了分寸,不由冷冷的笑道“对,青青恢复记忆了,她说她恨你的欺骗,还狼子野心的杀了她情同姐妹的兰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针扎一样戳入萧赢的心窝。
可他越是这样,魏渝的心越是烦燥,看来萧赢对青青确定有几分真心。
目光所至皆是几个孩子,正准备找准机会冲过去,救走几个孩子。
却没呈想,余青青和赫连萧却出现在他的身后。
青青一把抓住他,冷眼看着萧赢,眉头紧皱的问道“赢哥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可你现在为什么,要对几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呢?”
她边说边摇头,语气里满是指责和质问。
其实她刚才并没有走远,也没有恢复记忆。
只是有点私心,怕安国侯再次受伤,跟赫连萧商量了一下后,又折了回来。
赫连萧在左都带他离开时,他俊脸冷漠,更没有要逃离的意思。
他早已集结暗卫,隐藏在房顶上,弓箭手准备。
可当萧赢拿孩子作为威胁时,他是万万没想到。
他拍了拍魏渝的肩膀,不乐意的说道“君堂堂七尺男儿之躯,可不惧怕生死。”
魏渝明白他的意思,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他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所以才护着赫连萧的。
见到余青青的萧赢,他自然是欣喜的,对于她的质问,他没有半点悔恨,而是喜笑颜开的说道“青青,本尊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本尊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我……我……”她当然是知道的,可内心却告诉她,她对他的喜欢是错意的。
没等她说完,萧赢又继续反驳道“明明是本尊先与你结识的,可你呢?”
“你的眼里只有他,又何时有过本尊?”
“每次与他亲亲我我的时候,你可知本尊有多难过……不……不,你不懂那种感觉,所以你必须留在本尊身边。”
“得不到你的心,人我也要。”
他的眼眶腥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捂着嘴,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余青青跟魏渝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
青青惶恐不安的看着他,他此时的样子,惊了她一下。
只是动了动唇“赢哥哥,想要带我回百花派,除非……我死了。”
他难过的看向她的瞳孔里,眼神里面只有歉意和坚定,没有一丝爱情。
他点点头慢慢转过身,眼窝里出现一行亮晶晶的眼泪划过脸颊,他像僵硬的木偶人向院外走去。
如果后面那个姑娘追过来,他不管她要做什么,只有她往前踏一步,他就会改变主意。
但是当他忍不住再回头一看,他们在安静的看着他,她的瞳孔微微颤抖起来,最后她冷着脸像前跑去,蹲下身子,扶起地上的几个孩子,温柔的说道“乖……别哭了,我带你们去找娘亲。”
仰天长啸,空悲切。
还在期待什么呢?他彻底死心了。
带着两眼仇恨的泪水,看向赫连萧,冷漠无情的说道“赫连萧,你知道本尊是谁吗?”
“百花派头目,黑人背后的主谋,杀害朝廷命官的真凶—萧赢。”赫连萧俊脸冷漠,气势汹汹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他猖獗一笑。
嘴角微微上扬,阴冷的气息席卷他全身,继续说道“赫连萧,十五日后,黑木林,我们新仇旧帐一起算。”
说完撩起衣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傅宅。
……
魏渝一脸茫然,疑惑的看着余青青,问道“小丫头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吗?”
“没有。”两个冷漠的字,转身又溜进了房间。
“她……”魏渝皱起眉头又看向赫连萧,想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破凌霄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青青姑娘刚才是骗他的,她根本没有恢复记忆,可她选择了帮你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贵为一国之君,还有心情玩笑,属实让魏渝无可奈何。
他瞧了一眼余青青离开的方向,内心不由叹息一声,心想:难道是昨晚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罢了……
差人将几个孩子送走后,他便随赫连潇来到院外的凉亭,两人双双落座。
傅之清很有眼力劲的,让女儿芳若倒了两杯茶水。
就在刚才准备逃跑时,赫连萧也不忘怜香惜玉,居然带上不傅芳若。
魏渝轻咳一声,表情变的严肃起来,缓缓开口道“圣上,刚才萧赢的话是何意?”
赫连萧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茶水,眉目如初的应道“他应该与君有血海深仇,要诛杀君,夺皇位,夺大炎……”
他边说边想,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她将茶杯重重的放左石桌子,神情怪异的看向魏渝。
有些彷徨的说道“君听父亲提起过,当初他夺得江山之时,前朝的皇帝拼尽全力护送了一个皇子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如若萧赢的身份……”
只有这种猜测,才能解释萧赢做的种种事情。
魏渝这才恍然大悟,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型“圣上是猜测,萧赢就是与前朝大战事,那个被千方百计送去宫,然后销声匿迹的皇子?”
“因是如此。”回想起种种。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赫连萧深吸一口气。
“前朝皇子,怪不得他说他身上有血海深仇,要夺下大炎江山,甚至于要了圣上的尝命,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魏渝眼神阴冷,想必十五日后在黑木林有场恶战,萧赢的势力不可小觑。
他内心盘算的,冷漠的目光看向别处,问道“那圣上准备如何?”
“迎战,君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目光坚定,这一次,定要将百花派一网打尽。
他今日也算会意了,以前萧赢手下留情,是因为青青姑娘。
现在不一样了,他心如死灰,定会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家住在这一场战争上。
魏渝也明白,只有解决了百花派,他们才有清静的日子过。
嘴角一勾,应声道“圣上,那明日就回京,迎战的是我们得从长计议。”
“嗯。”他应了,目光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久,他那性感的薄唇,才自顾自的说道“这黑桥县离黑木林太近了,怕是不安全。”
“圣上的意思是?”
“将镇上的老百姓转移,以免伤及无辜。”
第162章青青制作武器
“微臣明白。”
当晚魏渝就跟左都二人将整个黑桥县的老百姓,都召集在了一起,让他们十五日内要离开此地,等风平浪静后再回来。
而且还给每家每户发了盘缠,老百姓虽然不情愿,但是性命攸关之时,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开,都知道,百花派杀人如麻,他们并不想冒这个险。
而有些老百姓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徒,说着,就连夜开始收拾东西,都赶上闹饥荒了。
……
太阳渐渐滑落山谷,整个小镇被雾霾笼罩着,妖风一股接着一股的掀起地上的尘土,这是狂风暴雨的前兆。
余青青回到房间后,就一声不响的坐在窗户边上,脸色阴沉。
原来,他承认了。
赢哥哥,就是设计给他吃下失忆丹,又将她骗来百花派,杀她情同如姐妹的兰子,他每一步都在欺骗她,而且还用自己威胁安国侯。
今日在镇口又杀害了几条无辜的生命,还真是狼子野心呐,她不禁一笑。
笑自己是有多愚蠢,多白痴……
十五日后,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更是会席卷整个大炎北部。
她莫名其妙担心去安国候来,喃喃开口道:“虽然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但他的一举一动对我都是真诚的,没有欺骗,得想办法帮他……”
轰隆一声。
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了,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多云。
落在房顶上,噼啪作响。
她慢慢的看向窗外,黝黑的大眼眨呀眨“终于下下来了,今晚应该好入眠。”
次日。
清晨。
蔚蓝的天空被雨水冲洗后一尘不染;空气是那么清新,像被滤过似的。
东方出现了一片红霞,太阳公公露出半张笑脸,照得整个小镇红通通的。
五月间的清晨的景色最是怡人,而黑桥县的人都络绎不绝的走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只有傅宅所有的男丁。
还有傅芳若。
昨日商仪,赫连萧等人本要回京的,但时间紧迫,赫连萧便决定在黑桥县安营扎寨。
并让左都通知统领大人带着御林军往黑桥县这边赶来,就地操练。
左都也召集了所有暗卫弓箭手准备,魏渝也不在话下,他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势力,让士兵通知如虎天忆,五日内赶到黑桥县。
魏渝背后的势力个个都是精兵强将,粗略估计有五万多人,虽然人不多,但一敌十不成问题。
四面八方的精兵集结在黑桥县,这仗势犹如白驹过隙,寸草不生。
而黑桥县老百姓所有的房子都被朝廷当做兵营扎寨了。
而接下来的几日。
于青青每日都能听见士兵们操练的声音,气吞山河。
而位于自然而然成了他们所有士兵们的总头目,包括左都大人,统领大人和所有的暗卫御林军都听命于他。
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操练这一场仗,他不想死更多的人,所以操练起来才特别严厉,有些土兵受不了了,直接晕倒。
魏渝就直接派人将它们他拖下去,这样的士兵,他是不可能让他上战场的。
他怕他们会做无谓的牺牲。
而于青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由萌发了一个特别的想法,她想要帮助安国侯,打赢这场战争。
在逃跑的时候,她看见山坳里有好多硝石,青青知道那可是做火柴鞭炮的原材料。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制作炸药包,灵机一动,硝石粉跟硫酸可是绝配呀。
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硫酸?
他见魏渝有些空闲,急忙跑过去,真的问道“魏公子,军营里面有硫酸吗?”
硫酸,那可是毒药,魏渝站起身,惊讶的望着她“你要流酸作甚?那东西不可碰。”
有是有,但魏渝拒绝了她。
余青青赶紧拉着他坐下,浅浅一笑,应声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要来不是要去害人,是想要做炸药。”
魏渝头一次听见这个词,忍不住问道“炸药是何物?”
余青青挠挠头,现在又没有成品,该如何解释呢?
可转眼一想,为什么自己能想到的东西,他们却不知道呢?
脑袋里无数疑问,剪不断理还乱,她随手比划了一下道“就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武器,只要将炸药丢出去,不费吹灰之力,敌人就会死伤一大半。”
“这么神奇?”魏渝有些震惊,同时又特别坚信她说的是真的。
余青青点点头,又被另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她目不转晴看着魏渝,喃喃开口道“那个……魏公子,能不能派几个士兵跟我一起去山坳里抬些硝石回来?”
硝石,魏渝略有耳闻,是一种罕见的石头。
一般都阳光直接照射的地方才有,他沉思片刻,道“本侯陪你去吧。”
“这……不太好吧,侯爷身份尊贵……”
“好了,赶紧走吧。”魏渝向身后的几个士兵摆摆手。
士兵们赶紧跟了上来,一行人快速朝山坳里走去。
余青青记忆力很好,她便在前面带路,两个时辰后,经于寻见了硝石。
可硝石块头很快,难道运行,魏渝又吩咐士兵们将它砸成小块,方便带走。
在回来的路上,青青又挖了些黄泥,这些都是她做炸药的材料,还不忘嘱咐魏渝,定要给她弄些流酸过来。
一行人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终于把所有的材料准备齐全,魏渝担心她累着,还特意找来十几个力气大的士兵供她吩咐。
余青青笑脸如花,冲魏渝眨巴眼道“谢谢魏公子。”
“别累着。”魏渝嘱咐了一句,又去操练士兵们了。
赫连萧跟统领大人还有左都,傅之清等人在屋内勾思整个大炎北部的地图,标志黑木林,黑桥县,百花派还有周边村落的位置。
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而傅芳若闲来无聊,便找到余青青,说是要帮忙。
可见她干的活,一时间愣住了,疑惑不解的问道“青青姑娘,你这是?”
看着满院子的硝石和黄泥,她感觉匪夷所思。
一场战斗靠的是能力,这些“歪门邪道”的怕是帮不了什么忙?反而还会成为累赘。
可她是安国侯心尖尖上的女人,她也不好意思说些泄气打击她的话。
余青青也不管那么多,脑海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她冲芳若嫣然一笑,没有回话。
而是吩咐着士兵们,说道“赶紧把这些硝石砸碎,黄泥铺开晒干,再碾碎备用。”
“再去准备一些粗麻布,和麻绳,越多越好……”
不一会儿,魏渝就亲自提着一些硫酸过来了,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小丫头,这东西千万不能弄到身上,明白吗?”
“我知道了,就你啰嗦,那你给我准备一个铁瓢。”她挑了挑眉,眼前这个男子,一撇一笑都那么帅气。
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要是快点恢复记忆就好了,到时候她就知道以前与他的点点滴滴。
“嗯嗯。”只要是她要的,魏渝都会第一时间去准备。
不一会儿,就让士兵送来了铁瓢。
傅芳若看在眼里,心里却莫名其妙的羡慕起了余青青,她小心翼翼的掰开大块的黄泥,轻声说道“青青姑娘,安国侯对你真是无微不至呀。”
“那是,虽然我失忆了,但他说我们认识了好久,曾经两情相悦。”她边说边笑,心里美滋滋的,如蜜一般甜。
傅芳若抿了抿粉唇,看着魏渝那修长的背影,不禁一笑。
不知自己在圣上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一晚赏月,两人并没有更多的交流,就那样静静的坐了一个多时辰。
她早以小鹿乱撞了,可赫连萧依旧平静如水,临走时才说了一句“傅姑娘,早些歇息吧。”
这样一来,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该不该靠近那神一般存在的男子。
他贵为一国之君,是不是看不上她的出身?
一个镇长之女罢了。
她的白嫩的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也许是自己太自信了,以为圣上看她几眼,就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嘴角一勾,收起失落的表情应声道“青青姑娘你可真幸福,真是羡煞旁人。”
“不知青青姑娘,年芳几何?”
从各个方面看,她都觉得余青青年纪尚小,而安国侯起码二十有余,他英俊,成稳。
余青青嘿嘿一笑,满手的黄泥,应声道“过了今年,就十六了。”
这她倒是记得的门清了,这记忆就像石子一样,慢慢的往以蹦。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报的是这副身体的年龄,心智上的年龄过了今年就二十有五了。
“怪不得,青青姑娘有股子稚嫩之气,不过生的可是倾国倾城。”她忍不住夸赞了两句。
余青青确定生的漂亮,小巧玲珑的脸蛋特别精致,一双滑溜溜的大眼,樱桃小嘴水润润的,就像一个不可多得精灵公主。
而魏渝心悦于她,不仅仅是因为她长的好看。
而是她身上有种独有的气质,是他见过这么多女子所没有的。
第一次,敞开心扉爱上一个小丫头,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多谢柳姑娘夸赞,你长的也是貌美如花。”她随口一夸。
可在旁人看起来,傅芳若只不过相貌平平的一才女。
再黑桥镇这种小地方,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了。
不过她才华横溢,是多少男女梦寐以求的伴侣。
前几日有几家的公子,在离开镇上时,还不忘来跟她告别,说有缘再见。
可她的心里,估计是盯上了那个不可高攀的人物吧。
太阳当空。
斗转星移。
时光飞逝,一晃就是响午之后了,在余青青忙的连饭都未吃。
魏渝有些生气的走了过来,愁眉不展的说道“赶紧吃饭,不然本侯将流酸提走。”
话音落。
余青青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扔掉手中的粗麻布,快速起身,往灶房的方向跑去。
“算你跑的快。”魏渝嘴角上扬,微微蹲下身,单手抓了一把被磨碎的硝石。
他知道,小丫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也为了那些善良的老百姓。
直到第二日的晚上。
余青青的第一个炸药包,才完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引火线是用鞭炮的导火线制作的,也是魏渝派人买回来的。
她眉羽带笑的掂了掂手里的炸药包,朝众人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万一失策了,你们不许笑。”
乌殃殃的士兵们,把整个傅宅围的水泄不通,包括房梁上,都期待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而且,院外还有暗卫,御林军,把整个黑桥县堵的满满的。
余青青看了一眼魏渝,坏笑一声道“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还是找块空地试验吧!”
士兵里面难免有些嘲笑的声音,一个女人能捣鼓出什么花样?
难不成握个大炸药包,去战场杀敌?
他们的质疑都闷在心里,安国侯在,谁敢言语表面?
可余青青心里跟明镜似的,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了。
她不以为然,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外,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赫连萧也跟着出来了,余青青的本事,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傅芳若也跟随其后,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地方选好,余青青掏出了一个火折子,鼓起腮帮子吹了吹,神情严肃的说道“大家站远些,误伤我可不管。”
看样子有些危险,魏渝赶紧上去拿过火折子,目光宠溺的说道“交给本侯,你说怎么做?”
余青青愣住了。
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她,好感动。
抿了抿粉嫩的小嘴,应声道“先点着引火线,说到一半的时候,炸药包扔出去,就可以了。”
众人的心都忐忑不安,包括余青青本人,她也是按照脑海呈现的东西,在尝试。
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不成功,那该有多丢人呀?
魏渝神情自若,麻利的点着引火线,紧紧盯着他烧到一半的时候,他用力将炸药包往,不远处的空地上抛弃。
没有动静,只看见一股白烟往外飘。
余青青捂着额头,心想:完了失败了。
看着众人失望的目光,她低着头,正准备转身离开。
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过后。
爆炸的冲击力直接掀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样,又狠狠的被拍倒在地上。
泥土被炸的满天飞,又如冰雹一样打在士兵们身上。
连脚底下地面,都忍不住抖三抖。
第163章对不起,我的公子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吓的余青青又惊又喜的捂着耳朵,赶紧转过身看着那烟雾缭绕的地方。
被炸出了一个硕大的土坑,好家伙,她这是成功了。
兴奋无比的冲到魏渝,快速的抱着他“侯爷,你看到没有,我成功了,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魏渝神情眼着几分震惊,任由怀里的小丫头撒欢。
现在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普通的炸药包,威力如此强大,真是让他们开了眼。
赫连萧眉目严肃,看着兴高采烈的余青青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女吗?
见赫连萧看余青青的表情,身旁的傅芳若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可不得不说余青青的本事还真大,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损伤敌人,确定是个好办法。
果然是聪明伶俐。
就在众人沉寂在炸药包的威力时,余青青突然头疼不已,灼热的阳光洒在她的脸蛋上,连呼吸也变的急促。
她眉头紧皱,眼前也变的模糊起来,随后低着头深深的扎进了魏渝怀里,直接晕睡了过去。
魏渝感觉怀里的人不对劲,低眉一看,发现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
赶紧抱起她,紧张的喊了一声“青青,你怎么啦?青青……”
见她没反应,撇了赫连萧一眼,赶紧抱回了屋。
赫连萧便看向左都,冷漠的吩咐道“赶紧传太医。”
“是圣上。”
随后魏渝也跟了进去。
她出汗了,汗如雨下,从额头大颗大颗的划向脖劲,眉头皱成团,好像灵魂被困住了一般,不停的挣扎,就是挣不开眼。
魏渝肉眼可见的担心,不停的为她擦汗,还焦急的吼道“大医怎么还不来?”
“安国侯,别急,也许是她体内的失忆丹……”赫连萧低声劝慰。
估计整个大炎朝,能让赫连萧心平气和劝的人,只有他魏渝了吧。
魏渝瞬间明白,一颗失忆丹最多只管两月有余,可青青她……
他不忍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温柔的说道“青青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她还是不停的出汗,连衣服都打湿了,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什么胡话?
“圣上,太医来了。”
魏渝二话没说,直接让开,看向太医“赶紧的,别墨迹。”
太医赶紧丢下药箱,对于余青青他还是挺佩服的,尤其是给玄木拔剑疗伤时,胆大心细。
愁容满面的将手搭在余青青的手腕上,边把脉边说道“姑娘心息,脉象都凌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心急难耐。”
“有些急火攻心,走不出梦境呀。”
“那该如何是好?”魏渝声音急促,看着难受的余青青,他恨不得替她。
太医松开手,声音浑浊的应道“侯爷不必着急,老臣开副安神的药,喂她服下后,睡一觉就没事了。”
“青青姑娘频频出汗,应该是失忆丹的作用。”
“赶紧去。”魏渝冷着脸,拿起一块绢帕,不停的帮床上的人儿擦汗。
无微不至的样子,引的其他人没眼看,都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只留下赫连萧和傅芳若两人看着他。
傅芳若一脸羡慕,轻声低语道“没想到,堂堂安国侯既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的温柔只对余青青。”赫连萧附和道,不禁一笑,目光里也带着几分羡慕之情。
他又何尝不想像安国侯一样,敢爱敢恨,独宠一人?
可身为一国之君,朝中大臣不停的往他身边塞女人,整个后宫,没一个女人让他动过真心。
久而久之,他也麻木了。
傅芳若低眉一笑,喃喃开口道“真羡慕青青姑娘。”
她的眼神真诚,说完便朝赫连萧扶了个礼,转身退下了。
而赫连萧也紧随其后,叫住了她“傅姑娘,等一下。”
“圣上,还有何事?”
“你可知黑桥县附近可有粮仓?”赫连萧眉眼如初,直直的盯着她问道。
现在所有的士兵们都集结在黑桥县,粮食是个头等大事,他必须解决都国库运出来的粮草。
傅芳若与他对视瞬间后,又赶紧收回了目光,应声道“有三处粮仓,但位置只有父亲知道。”
“不如……臣女带圣上去找父亲如何?”
“那就麻烦傅姑娘了。”
“臣女不敢。”她又微微扶了个礼,所言傅之清之女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她很文静,言行举止都很得体,就像一汪春水一般,沁人心田。
……
而魏渝就这样守着余青青,直到天亮。
次日,阳光照进屋内,撒在一男一女的脸上,余青青微微动了动身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缓缓睁开那双大眼。
映入眼帘就是一张俊美无比的伦阔,阳光打在他魏渝脸上显得更加立体。
眉眼高低分明,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尤为性感。
她浅浅一笑,伸出小手抚摸着他那饱满的额头,心里暗暗说道“对不起,我的公子,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还连累这么多无幸的人受伤,以后除了相信你,我余青青决不会相信任何人……”
她的手指慢慢滑落到他的脸颊,顿了一下,那些伤疤还若隐若现的。
眉头瞬间皱起,她心疼不已。
至于齐衡……不对,现在是百花派尊上…萧赢,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兰子的死,真正齐衡的死……
她想想都心痛,从此以后不会在优柔寡断。
眼神变得阴沉,趴在床边的男子动了动身子,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惊讶的看着她,内心欣慰的说道“小丫头,你醒了,头还疼不疼?啊……”
他抓住她的小手,温柔的问道。
看他紧接的样子,余青青突然喜极而泣,眼泪夺眶而出。
边哭边说道“侯爷,我没事。”
“那你哭什么?”魏渝有些疑惑,以为她又是身体某个地方不舒服,赶紧起身查看。
却被余青青一把抱住了,紧紧圈住他的细腰,抽泣的说道“侯爷,我真的没事,就是太想你了,好久没这样抱着你了。”
“让我多抱一会儿,好吗?”
声音由抽泣变成娇嗲,她的话让魏渝愣了半响。
从面无表情到嘴角疯狂的上扬,看来圣上说的有道理。
他能感觉小丫头在自己身上蹭,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良久,才轻轻推开腰上的小挂件。
宠溺无边的紧紧盯着她,轻声细语道“小丫头,你是不是……”
“是,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她咧嘴笑的开怀,露出洁白的浩齿。
说着又扑向魏渝的怀中,她不紧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还想起自己是一个穿越者。
这样一来,那梦境根本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存在的。
管它什么高楼大厦,她现在只想珍惜眼前人,帮着他灭了那个两面三刀的萧赢。
魏渝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问道“都睡这么长时间了,肚子饿不饿呀?”
“饿。”
她舔了舔嘴角,枯燥无味,还有点淡淡的苦涩感。
皱起眉头又继续道“我嘴里怎么又苦又涩呀?还有点麻木。”
魏渝一听,温柔的推开她,战术性咳嗽两声道“昨…昨晚给你喂了些药的缘故吧。”
神情淡定,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慌张。
脑海里瞬间回想起昨晚,太医将熬好的汤药端来后,魏渝便喂她喝下。
可她好像被梦给拉住了,左右晃着小脑袋,死活不喝。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魏渝只好用嘴上,一口一口的给她顺了下去。
一碗汤药足足喝了半个多时候,而且他好像越喂越上瘾,嘴巴有些麻木,应该就是这个缘故吧。
余青青伸了伸懒腰,冲他俏皮一笑,嘟囔道“侯爷,我饿了。”
那粉嫩的小嘴,让他有股又想亲上去的冲动。
双眸一闪,快速收回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本侯现在就去给你准备吃的。”
“多准备一点。”
“嗯,你先洗漱吧。”声音落,人也已经出了房间。
这大夏天的,加上昨晚又出了一夜的汗,余青青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上粘粘的,一股汗的酸臭味。
赶紧去打了一桶水,关上房间,快速给自己洗了个澡,再换上一阵橙黄色的纱裙,清清爽爽的,特别舒心。
她缓缓打开房门,深吸一口气,就见魏渝端着走的,迎面走了过来。
英姿飒爽,脚步生风,犹如降落人间的神明,让人移不开眼。
她喃喃开口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魏渝点点头,走近屋内,将吃的放在桌上,瞧了她一眼,应声道“长发怎么不擦干,当心染上风寒。”
余青青甩了甩长发,眨巴大眼道“没关系,我身体好着呢?”
“侯爷,这…这些都是你亲自做的吗?”菜品香气扑鼻,精致无比。
在她的记忆里,魏渝对做菜一窍不通,在上虞村帮忙烧烧火还行。
魏渝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的应道“本侯哪会,都是傅姑娘做的。”
“傅姑娘?”她对上他的眸光。
“对,就是傅县令之女傅芳若。”他提起别的女人时,一脸的冷漠。
余青青突然想起来了,现在整个黑桥县,全部都是安营扎寨的士兵们,暗卫,御林军。
只有她和傅芳若俩位女子,自己昨日好像还制作了炸药包,竞然还成功了。
看来,就算失忆了,吃饭的本事还没有忘。
她早以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应了一声后,就开始吃了起来,不过那吃相,好似又恢复如初了。
看的魏渝一脸宠爱,忍不住嘱咐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她才不管那么多,十五日很快就到,得多制作一些炸药包,这场战争必需赢。
定要为兰子等人报仇血恨。
……
如虎跟天忆二天集齐了所有的势力,今日天不亮就赶到了黑桥县。
一看士兵们玩的玩石头,玩的泥巴,天忆一脸震惊的说道“这么消沉吗?百花派这么厉害,把他们都给吓傻啦?”
“你闭嘴,小心统领大人给你穿小鞋。”如虎不耐烦的说道,这些可都是御林军,不说以一敌十,但杀伤力可不在魏家军之下。
还有左都手底下的暗卫,那箭术也是超群的。
统领大人看着两人,乐呵呵的走了过来,抱拳道“两位辛苦了,这五万魏家军,个个气宇不凡呀。”
“统领大人抬爱了。”如虎低头向他扶了个礼。
统领大人赶紧扶起他,剑眉挑动道“别整虚的,现在三军都归安国侯管,上战场后,魏家军可得护着点圣上的军队呀。”
如虎扯出一抺笑意“统领大人说笑了,谁不知圣上的御林军在统领大人的带领下,那是如狼似虎。”
“上次为了保护侯爷,牺牲了不少勇士。”
“这一次,我们魏家军定冲在前面,为你的挡刀子。”
统领大人衣袍一挥,豪爽的笑了,拍了拍如虎的臂膀,指着在“玩石头”的士兵们说道“挡刀子的事就免了吧,现在呀有一种杀伤力最强的武器炸药包。”
“可是你们未来的侯府夫人,发明出来的。”
边说着边拿起一个做好的炸药包,在如虎眼前晃了晃。
“炸药包?这是何物?”
“而且这么轻,如何使用它上场杀乱?简直就是个笑话。”天忆一把抢了过来,边吐槽边研究,一脸的不可置信。
如虎刀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气势汹汹的说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质疑青青姑娘?你忘了建炕一事,还有青青姑娘救玄木一事,那就是个传奇,在军营里都传开了。”
“说青青姑娘就是仙女下凡,拯救苍生来了。”
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天忆不得不承认余青青智慧与美貌并存。
他掂了掂手里的炸药包,看着统领大人“可否一试?”
统领大人也正有此意,关键是昨日演试那一个,他有些没看清,等他反应过来时,就只见地面上炸出一个大炕。
今日他一定要认认真真看一遍,一群士兵在统领大人的带领下,又找了块空地。
拿过天忆手里的炸药包,回想起余青青昨日的方法,用火折着点燃引火线,镇定自若的说道“看好了,这个东西往敌人一扔,瞬间能炸死好多人。”
引火线燃到一半时,突然被妖风吹灭了,他一阵汗颜,又点上。
第164章等君归来
“赶紧扔。”如虎大喊一声。
没呈想这引火线燃的太快,眼看要烧到炸药包了。
统领大人脸色频变,赶紧冲了出去,将炸药包扔出五米开外。
只听见轰隆一声,炸飞了地上的碎石,一股白烟过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把如虎跟天忆都看呆了,瞳孔瞪得老大,天忆不由自言自语道“好家伙,这威力十足,一个炸药包下去,敌军不得死伤无数。”
“可不是嘛,这青青姑娘可真是个才女呀。”如虎目不转晴的看着大坑,突然一块碎石落在他面前,条件反射的退了几步。
惊讶的说道“还隐藏暗器。”
“统领大人呢?”一个看热闹的士兵突然问道。
这才将众人的视线从那个坑里拉回来,四处打量着统领大人的身影,却都没有发现。
这时候,有个士兵望着天空,疑惑不解的说道“统领大人,不会是被炸上天了吧?”
“榆…木脑袋,本统领在这。”声音虚弱无力。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地面上,趴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正在用力的爬行。
头上还顶着一团杂草。
如虎健步如飞的跑了过去,赶紧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这一扶,当他面对他的正脸时,忍不住捧腹大笑的说道“统领大人,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众人看去,都忍不住哄堂大笑,天忆笑的都直不起腰了,指着统领大人,边笑边说道“统领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灶孔钻出来的,哈哈……”
好些士兵都憋着笑意,统领大人被炸的满脸黑漆漆的,连鼻子眼睛都看不清。
要不是他那双眼珠在动,都找不到正反面。
刚才丢炸药包时太紧了,丢出去后正准备跑,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给拌住了,然后就成这副样子了。
最可笑的是,他那身衣物都已经炸成了碎片,现在站在那,就像一个乞丐帮帮主,还看不见脸。
统领大人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吼道“有什么可笑的?再笑……今日再多操练三个时辰。”
士兵们瞬间不笑了,都低着头努力憋着。
只有天忆笑的前胸贴后背,直接蹲在了地上,又笑又劝慰道“统…统领大人,你先别急着生气,赶紧回屋洗洗,哈哈……”
“哼……”统领大人鼻孔出气,冷哼一声就晃晃悠悠的走了。
可当天忆看到他后背时,他又差点笑叉气。
笑点虽然高,但如虎懂得张弛有度,见好就收,狠狠的踢了天忆一脚“好了,别笑了,我们先去找侯爷吧!”
……
而此时的魏渝正陪着余青青在傅宅的后花园的凉亭内,谈笑风生。
两人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聊聊天,吹吹风了,魏渝紧紧的盯着她,随口问道“在百花派那段时间,萧赢有没有做出什么越举的事?”
越举?
余青青想了想,这男人果然都是一些小心眼,想起萧赢在她失忆间,吻她额头的那一幕,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赶紧应声道“没有,他要是越举,我一挙打爆他的头。”
她伸手那纤细的胳膊,比划了两下。
要是说出来,指不定又要生气好几日呢?
她她神情出卖了她,魏渝不以为然的勾唇一笑“量他也不敢。”
两人相视一笑,这时候知虎和天忆赶过来了,扶礼道“属下见过侯爷。”
“免礼吧。”他挥了挥衣袖,目光依旧停留在余青青脸上。
继续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回侯爷,所有魏家军已经全部召齐。”如虎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意,刚才统领大人的囧样,还在他脑海徘徊。
魏渝点点头,神情突然变的严肃,薄唇轻吐道“如虎,你将青青先送回上虞村吧。”
“什么?”余青青瞬间不干了,她惊讶的瞪着他,为什么总是到关键的时候就要把她送走呢?
她搞不明白。
真的有那么弱吗?就这么怕自己拖他后腿吗?
她的小脸瞬间布满愁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魏渝见她生气了,有些无奈的劝慰道“青青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本侯解释。”
“解释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累赘,哼……”她冷哼一声,把头别在一边,像极了像委屈的小媳妇儿。
那样子真是让人怜爱。
魏渝眉眼带着笑意,身子往前倾了几分,温柔的说道“青青,现在黑桥县危险重重,兵荒马乱的,本侯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
“你先回上虞村呆着,等这场战乱结束后,本侯就去找你,好不好?”
余青青沉默片刻,抬起那水汪汪的大眼晴,反驳道“侯爷,既然这么危险,你不害怕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她早以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魏渝。
不仅不离开,战场她也要上。
魏渝脸色逐渐消薄,他只是不想眼前的小丫头再受任何伤害。
可她的话,让他变的茫然,萧赢的势力不容小觑。
而且他武艺高强,底下的黑衣人杀人如麻,纵使他信心十足,但也不想看见那尸横遍野的场景。
“本侯当然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往后的日子不能陪你长相厮守。”
“可青青你知道吗?只有你安全了,本侯也能全心全意的投在战事上。”他表情严谨,苦口婆心的说道。
心也不由慌了起来。
看着他真情的样子,余青青于心不忍,也有些恃宠而骄了。
她赶紧靠近魏渝,挽住他的胳膊,轻声细语的说道“侯爷,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也担心你呀。”
“要不你退一步,就让我留在黑桥县,能第一时间得到你的消息,我便安心。”
“否则,免谈。”她还没有说自己要同他上战场呢?看样子只能用接下来的几日,软磨硬泡了。
见她这样,魏渝属实无奈,摇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留下来可以,但一切都要听命于本侯的。”
“遵命。”余青青俏皮的敬了个礼。
这打情骂俏的氛围,天忆属实看不下去了,摇头晃脑道“啧啧……侯爷,你也太惯着青青姑娘了吧?照这样下去,以后还不得成个妻管严,要是在续个侧……”
“闭嘴。”魏渝朝他呵斥道,这个小子一回来就扫兴。
天忆赶紧闭上嘴,有些后怕的看着魏渝,赔着笑脸道“侯爷恕罪,属下又多嘴了。”
这时如虎又是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愤愤不平道“脑袋被驴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续什么续?……”
“侯爷,那我们先告退了。”如虎笑嘻嘻的说道,拽起天忆就下去了。
余青青听的一脸懵逼,她疑惑不解的看着魏渝。
缓缓开口道“侯爷,他的话是何意呀?你要续什么呀?”
“酗酒,他的意思怕本侯以后酗酒了,你会管着本侯,不让本侯入房门。”他嘴角扯出一抹坏笑,抻出手抚平余青青皱起的眉头。
余青青粗鲁的打开他的手,总觉得天忆说的怪怪的,他又解释的怪怪的。
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冷冷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他赶紧应声后,又牵起她的小手。
宠溺无边的说道“好了,赶紧回房去歇息吧,本侯要去见见魏家军。”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们的炸药包弄的怎么样了?”她快速起身,使劲拽起魏渝,可他依旧纹丝不动。
见她调皮,魏渝不由调侃她一下,手用力一拉,青青就跃进了他的怀抱。
他低头,挑眉一笑道“那就一起吧。”
“侯爷,你太坏了。”青青害羞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实则心里甜如蜜。
“那青青可喜欢?”
“喜欢呀。”
……
时光流逝,十五日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阴沉沉的天,乌云没有一丝空隙是白的,整个天空就一片乌青色,好似老天发怒了一般。
不管余青青如何唇枪舌战,魏渝始终没有应允她上战场,还派了几个身手好的侍卫,保护她跟傅芳若的安全。
她也没有无理取闹,而是将制作的几万个炸药包,全部交给了魏渝,希望他凯旋归来。
这样抬头看天空时,时间看得很长很长,看着看着,天空似乎离她很近了,伸手仿佛就会触到云的清凉。
她看向左都大人手下的暗卫,车辚辚,马萧萧,暗卫弓箭各在腰……
铠甲在身,剑眉怒张的御林军在统领大人的带领下,气吞山河。
而魏渝旗下的魏家军,身体健硕,个个目光冷冽的看着御林军和暗卫,露出了不屑又傲娇的神情。
赫连萧一袭黄金铠甲,身披战袍,翻身上马,举起手中的宝剑,扫视众士兵,大声喊道“今日一战,必须灭了百花派,活捉萧赢,给死去的朝庭命官一个交代。”
“战士们,戎马一生,凯旋归来。”
号角响,整个黑桥县的士兵兵都异口同声的呐喊道“灭百花派,活提萧赢,戎马一生,凯旋归来……”
魏渝一袭军袍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
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他撇了一眼,身后的余青青,翻身上马,嘱咐道“小丫头,等本侯归来。”
余青青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她赶紧冲到马儿旁边,仰望着他道“侯爷,记住你说的话,我会一直在这等你回来。”
眼里不可控的泛起了泪花,突然有些害怕他回不来。
魏渝侧过身,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乖,别担心。”
两人四目相对。
而赫连萧抿薄一笑,转身看了一眼傅芳若,问道“傅姑娘,没有什么话要对君说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圣上点名道姓的问,她瞬间有些慌张。
对上他的银眸,慌神道“圣上百战百胜,小女子在此等侯。”
才女说话就是不一样,余青青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傅芳若。
只见她娇羞的低下了头。
赫连萧突然哈哈一笑,欣喜不以的说道“等君归来,定抱得美人归。”
这话一出,便骑着战马扬长而去。
而傅芳若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些惶恐的看向傅之清。
傅之清会心一笑,看来圣上心意已决,自己的宝贝女儿注定逃不过那堵城墙。
心里连连叹息。
余青青盯着魏渝离去的背影,直到所有士兵们都消失在黑桥县的尽头。
这时,乌云密布,天色更加阴沉了,好似随时会踏下来一般。
整个傅宅变的寂静,只有傅之清父女俩和侯爷留下来保护她们的几十精兵。
一时间,她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
杀声震天,狼烟四起,如柱般直冲五天。
一个白马红披挂的银甲将军,正驾马飞驰在黑木林中,马背上正是魏渝。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士兵们前面飘扬。
出征的几十万大军,隆隆地在后面开进,忽而,他一勒马,马儿一声长嘶,他即拔出长剑,直指长天“吁……停止前进。”
身后的军队立刻停了下来,魏渝同赫连萧互看一眼,随后看向前方一百米处。
高头大马上,全是黑衣人,占据了整个黑木林的五分之一,最前面那匹白马上正是萧赢。
他一袭诡异的黑色连帽长袍,目光如炬的盯着魏渝,还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黑色百合花扳指,笑的异常邪魅。
他摆摆手,身后的黑衣人,很快将一把折扇递在他手中。
霸气的打开,似笑非笑的扇了起来,酱紫色的薄唇微微勾起道“赫连萧,别来无恙呀。”
随后又看向魏渝,冷漠的继续说道“安国侯,青青有没有告诉你,她在百花派与本尊同床共枕的事?”
“不得不说,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甚是好闻。”
此话一出,引得黑衣人们哄堂大笑。
真是卑鄙无耻。
魏渝眉头紧皱,紧握长剑的那只手,青筋暴露,怒气横生,紧咬牙关,好似下一刻就要冲上去一般。
“激将法,别上当。”赫连萧撇了他一眼,目光深沉的说道。
随后冲萧赢大声喊道“前朝的余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不容易吧?”
萧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收起手上的折扇,怒斥道“原来你早知本尊的身世,那又何访?”
“父债子还,踩在前朝尸体上得来的江山,现在得拿命你们的血祭本尊死去的父皇和母后。”
第165章青青担心魏渝
他恶狠狠的说道,眼里满是红光。
赫连萧目不转晴的盯着他,看来猜的没错,萧赢就是前朝那个被送出宫的皇子。
当时父皇派人追查了好久,可依旧下落不明。
原来是被前朝的余孽,保护在了黑木林后的那片山谷里,等着他长大。
拥他为王,报仇雪恨,夺得这大炎江山。
他眼神阴冷,邪魅一笑道“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古至今,谁的天下不是自己打下来的?”
“都是踩着前朝的尸体踏过来的,不然哪有这大好河山?”
“况且,你父王常年沉迷于酒色,不上朝,更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不论青红皂白杀振国将军,斩清官,害得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你信口雌黄。”在萧赢心里,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的父皇。
那时候逃离战乱时,他才两岁,又有关前朝皇帝的一切,都是这些前朝余孽灌输给他的。
久而久之……
父皇在他心里面成了英雄,可赫连宵的话,明显刺激到了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使劲的摇摇头,一双腥红如血的眸子瞪着赫连萧,吼道“血口喷人,挑拨离间,父皇可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本尊要杀了你。”
手上青筋暴露,折扇一挥。
百花派十万黑衣人,两翼骑兵各是五万,总共二十万大军,便如饿急的狼群一般,蓄势待发。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百花派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不输大炎侍兵。
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略同的大军:且不说百花派持阔身长剑,大炎军也是长剑在身。
两翼骑兵略有不同,一个是弓箭在手,炸药包在背。
而百花派却是使用的弓驽。
骤然之间,大炎军鼓声号角大作,朝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大炎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排山倒海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攻。
与此同时。
百花派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
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长剑与长剑铿锵飞舞,驽箭与弓箭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两支战国最为强大的军队,左都的暗卫,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谷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黑木林,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个山脉。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里色百合花’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地面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可赫连萧与魏渝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紧紧盯着敌军马背上,冷酷无情的萧赢。
敌不动,我不动。
他俩决定一定要让萧赢臣服,而萧赢却邪魅一笑,似有若无的扇动着折扇。
耳边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
不远处魏家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黑衣人中箭倒地。
黑人衣刚想要靠近赫连萧,即刻被数名御林军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格老子的,滚下去!”统领大人发出雷霆的怒吼。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这一战,也似乎成了赫连萧带兵出征,最艰难之战。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黑木林之中。
魏渝见大炎军死伤无数,看向左都大人,命令道“上武器。”
左都手一招,无数暗卫立刻解下背上的炸药包,点燃,再固定在箭头上,快速射入黑衣人中。
瞬间……
轰隆隆的爆炸声,振耳欲聋,百花派死伤无数。
萧赢脸色沉如墨,垫起脚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手里的折扇瞬间变成了一把利器,无数支飞镖朝赫连萧和魏渝射箭。
飞镖在魏渝黑眸里逐渐放大,他头一偏,单手抓起赫连萧,一个回旋侧身,两人双双落地。
抽出手里的长剑,嘱咐道“圣上,注意安……”
话未完,萧赢如风一般闪到他的面前,恶狠狠道“本尊今日要用你们的血,来祭我朝万千亡魂。”
“不自量力。”赫连萧快速抽出宝剑,身体有螺旋风一般快速朝萧赢砍去。
萧赢折扇一收,身姿矫健的往后退而尽,身体一斜,躲过了一刀。
赫连萧落空,宝剑将地面划出了一道沟。
魏渝见状,见速进宫与萧赢单打独斗了起,两眼冰冷,他势必要将眼前的“魔鬼”拿下。
长剑与折扇的较量下,两人不相上下,趁其不备,他飞身一脚踹在萧炎的腹部,大呵道“青青恨透了你,这些炸药包都是出自她之手。”
“还让本侯取你狗命。”
萧赢倒退半步,拍了拍腹部的灰尘,冷漠无情的应道“无所谓她,不过……本尊对她一直是真心的。”
“无耻。”
三人的较量,正式拉开序幕,整个黑木林刀光剑影,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残阳洒血水上,更加泛红,还引了不少洪水猛兽。
……
“青青姑娘,你怎么还不进屋歇息?”
傅芳若端着一蛊清粥时,见余青青正坐在院里的凉亭内,仰望着夜空,发着呆。
夜空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星光,反而像是要有磅礴大雨。
她听见声音,转过头应声道“原来是傅姑娘呀,你不也没歇息吗?”
傅芳若走到她身边坐下,将清粥放在石桌上,温文尔雅的应声道“我是去灶房帮父亲取粥的,青青姑娘,是不是在担心安国侯呀?”
青青低眉一笑,她知道是明知故问,但对傅芳若一点都不排斥。
也许是她身上的气质,让她忍不住高看几眼吧。
随后便应道“是很担心他,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黑桥县距离黑木林不是很远,刚才她还隐隐约约听见炸药包爆炸的声音。
心也顿时一惊。
她最希望的就是炸药包,在他们的使用下,能发挥很快的作用,减少伤亡。
“青青姑娘放心,后土在下,皇天在上,定会庇佑整个大炎朝的。”傅芳若淡定无比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担心的神情。
随后端起清粥离开了凉亭,余青青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肯影。
锁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她不是喜欢赫连萧吗?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难道……”
算了,跟自己何干?
缓缓起身,无精打采的房间走去,洗漱过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觉。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闪现出,魏渝在战场上撕杀的场景……
今夜注定无眠了,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撑不住了,也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夜,她睡的极奇不安稳,天还未亮,她就被噩梦给惊醒了。
嘴里喊了一声侯爷,整个人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外面的侍卫听见动静后,赶紧敲了敲房门,问道“青青姑娘,发生了何事?”
她忍不住拍了拍胸口,脸色憔悴,有气无力的应道“我没事,侯爷有没有传消息回来?”
“回青青姑娘,没有。”外面的侍卫声音低沉覆有磁性。
是安国侯千挑万选后,留下来保护她的。
她垂头丧气的应道“我知道了。”
听出了余青青的语气,外面的侍卫怔了一下,便又开口道“青青姑娘不必担心,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真随了主子。
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谁担心你家侯爷了,我是担心我自己,怕他们战败,我又被抓回去了。”
“看来属下是多虑了。”随后侍卫又补充了一句,青青姑娘就是死鸭子嘴更。
声音特别小,不过还是被余青青听见了。
她轰的一下,打开房门,对上侍卫心虚的表情,歪着头,眨巴眼道“我饿了,去准备早饭了。”
侍卫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还是乌云盖顶,不过天才麻麻亮,灶房内冷锅冷灶,他上哪去给未来的侯府夫人整早膳呀?
见她表情严谨,侍卫便陪着笑脸说道“青青姑娘,傅宅的厨娘们都走了,现在没人做早膳,要不属下给你露两手?”
她眼珠一转,这魏家军没一个省油的,个个嘻皮笑脸的,长的也欠揍。
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摆摆手,说道“还是我给你们露两手吧。”
说着就大摇大摆朝灶房的方向走去。
灶房的食材应有尽有,她二话不说就开始干,升火,洗菜,切菜,起锅烧油,动作一气呵成。
整个灶房顿时炊烟袅袅,侍卫们也在不远处,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侯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是青青姑娘有个什么意外,他们怕是要脑袋搬家。
余青青忙碌的声音,在灶房不停的穿梭,没一会儿,就传来香气扑鼻的味道。
馋的侍卫直吞口水,他们可是从未尝过余青青的手艺。
不知不觉,余青青做出十几道可口的菜肴,可她却索然无味。
知道侍卫们在不远外,便朝他们招了招手。
就冲这味道,侍卫们狗腿的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青青姑娘,你有何事?”
青青看着十几道菜,撇了撇嘴角说道“你们端下去吃吧。”
“那青青姑娘你呢?”
“我现在不饿,想吃的时候自己在做吧。”说完就离开了,她知道昨晚侍卫们在外面穿了一夜,定饿坏了。
所以才备了些吃的给他们,算是感谢吧。
带头的侍卫叫玄金,是塘报之一。
他之所以被留下来保护余青青,是因为还有玄木需要他照顾。
玄木可是塘报之首,伤势严重,虽然在青青的努力下捡回了一条命。
可想完全能走能动,估计要等好几个月吧。
早就听说余青青的厨艺了得,看来终于有口福。
他们将菜端在余青青房外,不远处的石桌上,边吃边守着她。
余青青回到房间后,又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连叹息……
一晃三日过去了。
还是没有魏渝他们的消息,青青感觉度日如年,吃不好,睡不好,短短几日脸都瘦脱相了。
这次她直接找到了玄金,面无表情的说道“带我去黑木林,我要去找侯爷。”
玄金一听脸色频变,恭敬的扶礼道“青青姑娘,万万不可,侯爷临走时交代过,你不能离开傅宅半步。”
真是侯爷的好属下,余青青双目瞪着他,语气冰冷道“那我一定要离开呢?”
“那属下只有得罪了。”其他侍卫瞬间将她围在中间,只有她敢走出一步,下一刻就会直接被拎回去。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连续三天给她们做好吃的,到最后还是油盐不进。
她无奈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回到了房间,紧接着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旁边的侍卫,看了一眼玄金,问道“金哥,青青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玄金本就有些烦躁,一听更烦燥了,转过身,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怒气冲冲道“你是不是眼瞎,当然是生气了,这还需要问吗?”
“赶紧派个人出傅宅,去打听一下黑木林的消息。”
“都整整三日了,别说青青姑娘,我都有些心慌了。”
“遵命,金哥。”
玄金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又继续吩咐道“把人看好了,千万不能让青青姑娘出去冒险。”
……
又过了一日。
上战场的第四日,余青青更加按捺不住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赶去黑木林。
正当她要冲出去的时候,昨日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了,他脸上扬起笑意,激动的说道“我们胜了,侯爷活捉了萧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