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要挟
南在勋要带她出去走走,苏惟却躺在沙发上说道:“我不想出去,就想在这屋里待着,你也别出去了。”
南在勋是苏惟说什么当然就听什么,只是他怕苏惟太闷了,就跟她说:“你等我去执与那拿电脑回来,给你玩游戏、看电影,不然这里的电视节目你也不喜欢,一直待在屋子里太闷了。”
“也行,你让他把最新的电影都给我拷来,我要大看三天。”
“行行行,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要。”
南在勋笑着出门,可房门一关他的脸就冷了下来。
找到南执与时,他正在二楼露台上站着。南在勋进来就关了露台门,南执与回头看着他的脸色说道:“怎么,您也发现了?”
“对,我先前去找你时就发现了,所以,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这里去没去找?”
“已经开始找了,不过还要委屈您稳住了。”
南在勋胸膛起伏,怒斥:“可恶,你去拿台电脑来,拷几部电影给她。”
“您跟我来吧,我再拿些东西给她。”
“什么?”
南执与想了想,摆摆手道:“还是算了,一台电脑足够。”
南执与把电脑给他,南在勋就匆匆回房。徐正泽跟林善宇两人在角落里的地毯上坐着,南在勋看了看他们,指着苏惟对面的长沙发说道:“把这张沙发搬过去,方便你们两个休息。”
苏惟瞥了沙发一眼,就问南在勋:“这里拷了多少电影?”
“够你看几天了,也别累到,看完我再让执与拷过来。”
徐正泽跟林善宇两人搬沙发时,南在勋看林善宇太瘦,就上手帮忙。
苏惟从电脑屏幕上抬眼看了林善宇一眼,就继续找她的电影了。
南在勋帮忙搬完沙发,就让徐正泽先歇着,让林善宇帮他出去拿些吃的回来。
这时南执与进来,听到后便说:“你们三个一道去吧,我在这伺候苏惟就行了。”
“也行,正好我想搬张餐桌,还弄张床过来。”
说着南在勋就朝徐正泽跟林善宇招招手,两人牵着手跟他一道走了。
三人到了一楼的一间储藏室里,徐正泽问:“会长,要拿什么?”
南在勋回身时面色冰冷,两人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他朝两人招了招手。
在两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两人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不时的点着头。
30多分钟后,苏惟跟南在勋住的房间里就又多了一张双人床,还多了一张餐桌。
吃用的东西也都拿过来不少,南执与就跟那儿赖着不走,结果这个房间成了整间酒店里最热闹的地方。
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南执与起身道:“回去睡觉了,爸,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徐正泽跟林善宇起身送到门口,南执与摆摆手:“送什么,我又不是客人。”
两人笑笑跟他挥手,苏惟抬头说道:“他们俩也回去睡吧,这里人太多我不习惯。”
徐正泽刚要开口,林善宇就抢先说道:“我们不能走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还要麻烦苏小姐把我把接回来呢。”
徐正泽附和道:“给苏小姐添麻烦了。”
苏惟再不说什么,继续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徐正泽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来,接上耳机跟林善宇一人一只,然后就爬上床,两人挤在一起也看电影去了。
只有南在勋一人在灯下看着书,整个房间里都是苏惟看电影的声音。
她看到凌晨时南在勋已经在沙发上睡着,林善宇也偎在徐正泽怀里睡了。
徐正泽也困的厉害,所以他用平板电脑放着歌,放的都是重金属提神型的。
苏惟合上电脑,起身伸了个懒腰,过去推醒南在勋:“在勋,睡觉去吧。”
“好”
南在勋先前就洗了澡,进卧室爬上床就睡。苏惟去洗漱回来时,南在勋都睡实了。
躺在南在勋身边,她的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手一点点向下,南在勋睡梦中感觉到不适,翻了个身还回手拍了拍苏惟:“太晚了,早点睡吧。”
苏惟合上眼睛,翻个身后又睁开,看着月光照在墙壁上,地板上,这一刻宁静极了,而她的内心是否平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南执与此刻却正在50岁的南在勋房里,两人谈了很久还没结束。
南执与蹙着眉头问:“爸,您说在您收养我的时候,应该说是李允恩收养的我,那她为什么要收养个孩子?对于她来说,这时才40岁,想要生个孩子的孩子还是完全具备这个条件的,为什么她选择一生没生过孩子呢?”
南在勋摇了摇头:“我跟她实际上的交集并不多,对她的生活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南执与有些沮丧:“其实对她最了解的,莫过于支线的您,可现在他们两个联手呢。”
“你可以试试去问问另外几个人,也许大家经历是会有些微差异也不一定。”
“好,那我去挨个问问。”
南执与起身要走,南在勋跟上来:“你也早点休息,这么熬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了,爸你早点睡。”
两人分开后南执与又到了73岁的南在勋房里,这时他也没睡,南执与说明来意后南在勋想了想,便摇头道:“我也是一样,对李允恩不怎么了解。她那个人挺冷情的,就连她父母兄弟她都不怎么在乎。这人这辈子,也就朴特助跟她走得近些,有时说话她还能听进去几句。”
南执与点头,然后沉思良久,突然抬头问道:“朴特助为什么要给她做助理?这一做就是几十年,有点说不通吧?”
“她们两个是中学同学,朴特助父母从政,我也就知道这些了。”
南执与又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她们俩关系不一般,也许我该回去调查一下这个朴特助。”
“可以,但你现在必须去睡觉,睡醒了再说。”
“行,那我先去睡了,就在您隔壁,有事按床头的铃就好,我刚让人安的。”
“我看到了,已经按过,不过你当时不在。”
整栋楼里安静极了,但人并没那么少,50岁的南在勋在整栋楼里安排了很多人,整晚都有人在巡逻。
次日一早吃过早餐南执与就回了自己的时代,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才回来。
而他这次回来收获却是非常大,直接绑了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女人过来。把人往73岁的南在勋面前一推,扬扬眉毛说道:“爸,朴特助竟然占的股份,不比李允恩少,您知道为什么吗?”
南在勋想了想说道:“她其实是李允恩背后的暗股东,而且是利用她政界的背景,为李氏谋利是吗?”
南在勋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您只猜对了一半,还有别一半真相就是,其实朴特助跟李允恩是一对的,就像正泽跟善宇一样。”
这句话简直惊呆了南在勋,他愣愣的指着朴特助说:“你的意思是,我当年娶了一个同性恋,还被她以我婚内背叛为由不停的要挟我?”
南执与同情的对他点头:“虽然这么说有点残酷,但事实如此。”
这太幻灭了,没一会儿这个消息就在所有南在勋那公开了,每一个都感到非常震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恐慌
但有件事可是要有希望了,50岁的南在勋立刻带人押着朴特助走了,几小时后又把人带了回来。
南执与上前问:“怎么样了?”
“等他们内斗吧,我们可以趁乱过去。”
南执与往楼上指了指问道:“这边这个怎么处理?”
50岁的南在勋沉闷的叹了口气:“带回你们的时间线里,把关起来,不能伤害,因为我怕她出什么事会影响到苏惟。”
“好,既然这件事公开了,就别再养着她了,我这就跟正泽把她带走。”
“去吧,细心点,别出什么乱子。”
“放心吧,对那边我还是掌控得了的,就像您对这个空间的掌控一样。”
是的,因为这个时间线是属于50岁的南在勋的,所以在这里的一切,都由他来掌控。
南执与到时,29岁的南在勋正在给苏惟按摩头,因为她电影看多了头疼的厉害。
南执与进来便朝徐正泽打了个手势,徐正泽像暴发的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南在勋收回正在给苏惟按摩的手,问道:“到什么程度了?”
“那边开始内斗了,我们趁乱过去解救。”
南在勋朝控制着苏惟的徐正泽挥了挥手:“赶紧带走,恶心死我了。”
苏惟从被徐正泽控制开始就没说一句话,她冷冷的盯着南在勋,突然冷笑出声:“她有什么好,不都是我吗,你们一个个就都对她死心塌地,对我就视如草芥?”
南执与冷冷的看着她:“你知道苏惟怀孕了,不能在这个月份吃那么多山楂吗?那样怕会流产,还有你知道苏惟不吃马肉吗?”
这个苏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是你了解一个叫苏惟的女人,还是我这个苏惟更了解?”
南在勋不耐烦的说道:“因为她的小白龙丢了,所以她从来不吃马肉。”
南执与嗤笑:“小白龙你应该知道的吧,他难道连这个都没告诉你?看来他也没想让你活下去,他当初送了苏惟一匹白马,就叫小白龙。”
苏惟冷冷的看着南在勋,而那冷意当中还有南在勋感到恶心的深情,是那种深爱却受伤害后的冷。
他转身往卫生间走:“执与,你赶紧把她带走,我去洗个澡。”
南执与是整个团队里的一个传达者,也是很大程度上的执行者。
而他的上司,就是他各个年龄段的父亲。
这边把苏惟带到他的时间里,精心安置好,不至于让她逃跑,也不会有人能解救得了。
再次回来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南执与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露台上。他不抽烟,只拿了罐啤酒慢慢喝着。
他看到了车道远处的那辆车,他不用到近前也知道那是谁。那就是支线南在勋,而他今天出现在这里,这代表的是他那边的压力可能是顶不住了。
他在这个时间线里需要的是李氏的帮助,而现在跟李氏之间因为朴特助而产生的矛盾,是他无法解决,必须妥协的。
所以南执与看到他时,就一动不动的那么看着,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表现。
南执与知道,苏惟快回来了。
不出所料,次日中午50岁的南在勋便带着苏惟回来。
只有南执与等在门口,见到苏惟时两人只是相视笑笑,他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明知那边也不会为难她,而这边也都在挂念,这种感觉,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太特殊。
苏惟回去的房间是201室,自从她到这边那天开始,50岁的南在勋就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
而201室,在哪个时间线里,其实,从来都只是苏惟的房间。
她回来后透彻的洗了个澡,之后就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中午回来的,一直到晚饭时间,都没人听她说过一句话。
晚饭是50岁的南在勋陪她一起吃的,因为他想了解一下苏惟这几天的遭遇,这有助于他对整个形式的分析。
苏惟安静的吃着饭,什么也不说。无法,南在勋只好主动问道:“小惟,如果你愿意,能把那边的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吗?毕竟我们和他们现在是对立面,我需要了解对方。”
苏惟摇了摇头:“我其实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自从那天被他带走,就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见到的人也就他一个。”
她摊了摊手:“就这样,不是我不说,是我真没什么可说的。”
南在勋点了点头,又问道:“他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知道”
苏惟很简短的回答,让南在勋不禁蹙紧了眉头。她还是要隐瞒吗?
都猜想苏惟在隐瞒着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却没人猜得出来。
苏惟回来之后,50岁的南在勋就安排了医生给她检查身体。
也是这次终于知道了七嘴八舌惟到底怀孕多久,医生说是两个多月了。29岁的南在勋是最兴奋的一个,因为毕竟这个孩子只跟他一个人有关。
73岁的南在勋跟南执与说道:“这件事结束的太过顺利,我总觉得可能会有更大的事跟在后面。”
他的担忧也正是南执与的,他叹了口气:“我也这么认为,可现在是,无论我们想做什么,都无从下手。只能被动的等着,真的是被动啊。”
是啊,双方的战斗一开始就不公平,他们多数时间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每次都很轻易的就胜利了,却又让他们心里不踏实。对方用那么大的力气,难道只是为了搞这么点的小动作吗?
苏惟这次回来后,整个人变得很沉默。就连南执与试着跟她斗嘴,她都只是抬眼看看他,连个笑容都很少给。
终于是南执与受不了了,把所有人赶出去,就两人在屋里时,他问道:“苏惟,目前这些人,只有我们两个同时代的,我们本就应该在一条战线上。可你现在什么都瞒着我算什么回事,你能不能清醒点,别再因为你那些小心思害死所有人了行不行?”
苏惟呆呆的看着南执与,半晌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有种预感,觉得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南执与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切问道:“是不是你在那边发现了什么?”
苏惟摇了摇头:“不是,就是我在那边时很安静,然后就感觉好像这个世界在变,可到底是怎么变的我也不知道,就是特别微妙的感觉。”
南执与追问:“那回来之后呢,你还有这种感觉吗?”
苏惟摇了摇头:“回来之后我不知道啊,你们每一个人都很吵,我连静下心来的时间都没有。”
“的确,的确如此,我觉得我相信你那种感觉。而且我也一直很恐惧,就觉得这么多不正常的人聚在这里,总会引发什么事情的。”
“我觉得一旦因为我们触发了什么,就是不可逆的,也许我们会断送了整个空间。”
南执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缓缓的起身,苏惟抬头看着他,又说道:“这件事我不敢跟所有人说,怕会引起恐慌。万一有人乱做事,可能影响更大。”
“没错,只有你知我知吧,让我们尽快找到我的线索,不至于被李允恩破坏,就赶紧离开这里。”
“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这里不用留那么多南在勋。”
苏惟的提议显然是很理智的,但南执与苦笑着摇头:“那几位,没一个会听我的。”
是啊,对于南在勋来说,不管是哪个年龄的他,都是以苏惟为世界中心的。只要她还在这儿,就没有一个愿意离开。
第一百三十九章 梦境
好在,这几个南在勋不用见面,不会出现正面冲突,也不会做一些干扰别人的事。
可南执与如今并不认为他们这样就够了,他觉得苏惟的思路是对的,也许这些南在勋不该留在这里。
南执与想试着先跟73岁的南在勋透露一下,可在两父子坐到一起之后,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是最悲伤又最隐忍的那个南在勋,他凡事注重大局,从来不会为自己一时私念而做出伤害别人的决定。
所以,南执与只跟他闲谈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
再去想其他几个,他也没办法开这个口,最终还是放弃了劝任何一个南在勋离开的想法。
苏惟的恐慌其实已经影响到了29岁的南在勋,毕竟两人同床共枕。可她不说,他就一直没问,只是更细心的照料她。
这是一个美好的午后,没有任何妊娠反应的苏惟觉得舒适极了,她的爱人,29岁的南在勋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书。
那是一本关于孕期常识和胎教内容的书,他看得非常认真。而且已经开始尝试做胎教,房间里有南执与带来的最好的音响设备,放着很柔缓的轻音乐。
苏惟刚刚吃过些水果,还有一些坚果和水,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是温暖而舒适的感觉。她慵懒的窝在沙发里,南在勋拿了一条很漂亮的手工编织的毯子,是苏惟最喜欢的祖母花园。
她昏昏欲睡,南在勋就把音乐声又放轻了些,然后便安静的躺在对面的沙发上继续看书,看着看着他也睡着了。
梦里青草,雏菊,还有漫山遍野的紫色丁香,苏惟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是舒适的软麻布的白色袍子,光着脚踩在被阳光晒得异常温暖又柔软的草地上。
她环视四周便看到了大地的边缘,而大地是方的。抬起头便看到了天空的边缘,而天空是圆的。
在天地尽头有些不契合的边缘处站着一个小男孩,男孩的表情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远远的呼唤着苏惟,可又不见他开过口,也不曾称呼她什么。
苏惟向他走过去,可路还那么远,她开始奔跑。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小男孩的脸上,他的脸那么美好,像是永远也不会有不快乐、不幸福的事在他身上发生一样。
突然,苏惟疯了似的大喊:“不要,你回来,你回来啊~”
可那个孩子就那么消失了,苏惟也没有跑到天地的尽头。那么美好的小男孩,就落入到天地不契合的缝隙里。
苏惟想找人帮帮她,帮她把那个孩子找回来。她转身时看到身后是一座小房子,很小很小,里面仅可能有一个房间的样子。
木门陈旧,原始的没有任何油漆。苏惟仅走了一步便到了门口,她伸手推门时,那扇门自动打开。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苏惟却不知自己为何这么甘愿的站在这个房间里。
然后她听到了老苏同志的声音,他说:“小惟”
苏惟没来由的抵触,也可能是她不愿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被老苏夫妻俩知道,所以她在梭巡四周,想找个角落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时她又听到一声呼唤,那是76岁时的南在勋的声音,他说:“小惟”
在听到这个声音时苏惟控制不住的激动,她立刻回问:“在勋,是你吗?”
“是我”
就在苏惟激动的想诉说分别之情时,那道声音异常温暖的问道:“小惟,你怀疑过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吗?”
苏惟愣怔的反问:“怀疑什么?”
“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苏惟摇了摇头:“没有,虽然我遇到的事对别人来说是不可置信,甚至有些离奇的,但我从不怀疑。我一直坚信,人有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就会看到什么样的世界。也许我所有的遭遇,都只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太过好奇而已。”
那个声音停顿了,好像是在思考,良久后才又说道:“你相信会有人打破这个世界吗?就是你如今所处的这个离奇的世界。”
苏惟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正在努力,希望可以打破这个世界的混乱,一切回归正常的顺序。”
说到这儿她又双手用力的摆着,表情也惊恐起来:“不不不,不能,不能回归正常顺序,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了,也没办法跟你一起白头到老。”
那个声音变得再无感情,甚至有些机械的回道:“人类不可能没有贪欲,而这个世界的混乱也正是贪欲造成的。”
苏惟没经历过爆炸现场,但就她得到的知识,给她的印象是,会有气浪把人推出去。
于是她现在觉得自己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像是有一股强大的气浪把她推出了那个房间。她似在半空,低头看着那片方形的大地,抬头就是圆形的天空。然而此时的天空混沌一片,没有蓝天也没有白云。大地瞬间吞噬万物,漫山遍野的紫色丁香、雏菊和青草,都被天地的缝隙吞噬,而那个缝隙里有那个孩子的脸。
他静静的看着苏惟,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苏惟醒来时房间里的音乐仍在继续,阳光也不比她睡着之前差过一点。南在勋还在睡着,她轻轻的坐起来,穿上鞋想去外面走走。
这栋楼里好安静,像是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哦不,还有那个在房间里熟睡的南在勋。
来到酒店门口,苏惟想要不要出去,就在还没想好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推开了大门。
好吧,那就出去晒晒太阳,毕竟今天的阳光太过温暖美好。
一步步走下台阶,阳光、青草、绿的树,缤纷的花,这个季节已经这样了吗?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车道上也没有一辆车。苏惟就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之下,没想再远走一些。
她抬起头看看天空,蓝天白云那么清晰,微风拂过带来青草香,那是刚剪过的草坪。
小花朵上有蜜蜂飞来飞去的忙碌,苏惟不由自主的脸上带着笑容。
然后她听到了一道声音在呼唤她:“苏惟,你睡醒啦?”
循着声音望过去,在草坪尽头站着一个人,正面向着她微笑。
她也朝他笑了:“执与,怎么没睡一会儿?”
“睡醒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就想出来走走,你也是吧?”
南执与说着话并没往苏惟身边来,一直就站在草坪尽头。苏惟突然蹙眉,然后回头看身后的这栋楼。
南执与不解的问:“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苏惟回过头来又抬头看天,然后看向四周,她有些恐惧,而这种恐惧感越来越重。
南执与有些莫名其妙的一直看着她,突然苏惟朝他惊恐的大喊着:“执与,回来,快回来。”
南执与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就往她身边跑,到了近前手就被苏惟握住。
她握着南执与的手惊恐到全身颤抖:“执与,从现在起你不要离开这里,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离开。”
南执与点着头:“好,我不离开,你怎么了?”
苏惟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要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好,我不离开,绝对不离开,你别害怕,我送你回去。”
说是他送苏惟回去,其实是苏惟一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把他拖了回去。
第一百四十章 刍狗
南在勋刚醒就看到苏惟拖着南执与进门,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有些不悦:“怎么了?”
苏惟这次是被南执与按坐在沙发上的,她摇着头,那样子像足了一个精神病发作期的模样。
南执与的手还被她紧紧握在手里,他只能朝南在勋耸耸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什么情况。
南在勋想了想,起身倒了杯水给苏惟:“喝口水吧,是不是做了可怕的梦?”
在说话时他企图要把南执与的手从苏惟手里抽出来,可她抓的那么紧,两人都怕伤到她,也怕吓到她,就没再坚持。
苏惟喝掉一整杯水,可还是没镇定下来,她满面惊恐的想把那个梦讲给他们听。
可就在这时徐正泽疯了似的冲进门,他是个从来不会惊恐的人,这时却像遇到了什么让他极其恐惧的事:“会长,苏小姐,外面突然起了雾,很浓很浓的雾,把整间酒店都包围住了。”
苏惟茫然的看着他,南执与和南在勋同时看向窗外,这恐怖的雾果然包围了他们。可奇怪的是,光线一切正常,除了雾没有别的任何异常。
苏惟在颤抖,南在勋把她拥紧在怀里,而她就是固执的不肯放开南执与的手。但凡南执与要动一下,她就把他的手往怀里拉,就像是只要她一松手,南执与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南执与回头,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苏惟,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吗?”
苏惟惊恐的看向窗外的雾,摇着头说:“不能,不能,这雾是警告,警告我要闭嘴。”
南在勋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站在苏惟身前的南执与道:“让人给你搬张床来,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南执与正为难自己根本出不去,目前苏惟是盯死了他,一步都动不了啊。徐正泽便说道:“我去找人搬床”
徐正泽出去了,南执与坐到苏惟面前的茶几上,与她面对面说道:“苏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放开我,是不是这警告就撤消了,雾也就散了呢?”
苏惟的目光中是茫然,还有一直不曾少一分的恐惧,她与南执与的目光对视。就在南执与的注视中她的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你会消失,跟天地一起消失。”
南执与的身子一震,他的眼里也蓄满了泪,但却没让它落下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放心,我答应你,绝对不离开。你放开我吧,我答应的事绝对保证不会放弃。”
苏惟试探着放松了一下,南执与没敢立刻抽回手来,直到她慢慢的完全放开他,他才缓缓的把手抽回来。在苏惟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他的手上时,他朝南在勋点了点头。
他转头又一次望向窗外,相信苏惟的话,不由他不相信。就在苏惟简短的说出不放开他的原因后,那雾又浓了。
南执与没敢起身,他怕自己离苏惟太远会吓到她,刺激她对现在众人冷静商议对策相当不利。
他就坐在那儿说道:“我们现在不去说苏惟的梦,到是应该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南在勋点了点头:“就按照李允恩说的那个出生日期,预计你出生还有六个半月左右。现在还没办法确定你出生在哪里,你的生母在什么地方也不得而知。”
说着他也看向窗外的浓雾,南执与苦笑:“还真是无法想像,我的生母为什么把我交给了李允恩。”
“但我觉得由此可以断定,你生母跟李允恩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算太差,不然她完全可以把你送给别人,而不是送给我。”
“好吧,也许我该感谢她,只是我情感上做不到。”
南在勋笑笑,其实w也有意缓解一下这紧张到快崩的气氛,可他笑过之后觉得一点用处都没有,连他自己的情绪都没缓解。
徐正泽带人搬床过来时,跟南执与说:“会长,老会长让你过去一下,他在露台上。”
南执与不敢起身,怕又惊到苏惟,就向南在勋投去求助的目光。南在勋也没办法,只能跟苏惟商量:“小惟,你看能不能让执与过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的。”
苏惟挣脱南在勋的怀抱,又一次紧紧抓住南执与的手,起身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南执与向南在勋投去无奈又歉意的目光,见他烦躁的挥挥手,便起身带着苏惟一起出去了。
73岁的南在勋站在露台上,他回头时看到南执与跟苏惟牵着手一起过来,目光中的疑惑让南执与不得不又解释一遍。
可有上一次的教训他这次不敢说的太清楚,只是说:“她总认为我会消失不见,所以现在一刻都不肯放开我,就是这样,爸,您理解得了吧?”
南在勋点了点头,可南执与觉得父亲还是理解不了,只是在强行接受。
他也很无奈的好不好,他很感动苏惟对他的这种关心,是由心而发的关心,一点不掺假。
可他也很尴尬的有没有啊,这是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人,而她的身份是自己父亲的妻子,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继母。
这个同龄的继母跟继子之间,整天手牵手的在一起,谁有能力接受这件事,不带一点遐想?
或许能接受这件事的,就只有南执与跟苏惟两个人,他们向来相处的模式就是这样。他们像是一对很好的朋友,也很像一对真实的母子。唯独没有男女之情掺杂其中,可又没办法跟别人解释清楚,毕竟他们同龄。
南在勋试图忽略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指着浓雾跟南执与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雾很奇怪,按说这露台也属于室外,可露台上却一点雾都没有。”
南执与哼笑一声:“奇怪也不奇怪,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就够世人觉得奇怪的了。所以啊,我们身边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南在勋也哼笑一声,两父子的情绪里是满满的嘲讽和无奈,这嘲讽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们自己。
南在勋说道:“是啊,就不说别的,单说这个时间线里有五个我,就够让人咋舌的了。”
南执与此刻眼神中突然暴发了不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强大的不可一世,对,就是那种不屈服,他突然指着天说道:“天在怒,却不由得人去怨,天地以万物为刍狗,但万物的命运都是天给的,既然你不公,不讲道理,就不要怪人要反抗。你强大无匹又如何,要我们为你做错的事买单,休想!”
苏惟怔怔的看着南执与,南在勋也看向他,眼里暴发了欣慰和自豪的光彩。
苏惟突然说道:“儿子,我相信你,不过,你要是敢用生命做代价,我就去跟天争,把你找回来为止。”
南执与侧低下头看着苏惟,她的眼神里有坚定的光芒,还有,那是为他自豪的神情。南执与跟她的目光对视,他笑了。
南在勋突然不觉得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碍眼了,他牵住南执与另一只手:“儿子,爸爸也相信你,不过我跟小惟的想法一致,你要是敢以生命为代价,我拼着死几次也要把你找回来。因为,我南在勋的儿子是独一无二的,绝不允许失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虐狗
南执与低头看着一边一个握着他的手,突然有种小时候缺失的满足感,就这么不期而至的感觉。
那时他只有一个爸爸,在游乐场里也是只有爸爸陪他玩。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父母同时牵着手他就骄傲的别过头去不看。
这会儿他多希望回到小时候,然后自豪的被父母牵着手从那些人面前走过。
然后他也要耍无赖,嚷嚷着要买棉花糖吃。
他扯了扯苏惟的手:“我想吃芝士蛋糕,也想吃熔岩蛋糕,要你亲手做的。”
苏惟笑了:“好,这就给你做,不过不许吃太多,会耽误吃饭。”
南执与点点头:“那剩下的不许给别人吃,都是我一个人的。”
“好好好,都是你一个人的,谁要敢偷吃,我保证打的他,连他妈都不认识。”
“嗯”
南执与跟苏惟在厨房里,看着她在做蛋糕,他还要不时的捣乱,南在勋就会说他两句:“你看你,面粉弄的到处都是。”
苏惟这时就护着短:“他也不是经常玩这些,就这一次怎么了,你总说他干什么。”
南在勋气呼呼的指着南执与:“你看他快把巧克力吃完了,一会儿还要吃蛋糕,晚饭还吃不吃啦?”
“又不是经常任性,平时你们一个个的折腾他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做那么多,累不累呀。这会儿吃点喝点你就嚷嚷,下次你们再让他做事,看我不跟你们急的。”
“就是就是”南执与抽空还能跟苏惟一起气气南在勋。
厨房里三人的争执,是那么温暖,那么平常。三个人都刻意的去忽略窗外的浓雾,也忽略掉其他人的恐慌情绪。
多难得的下午时光,多难得的家庭日,就这么温暖的继续吧。
既然无论如何,有些事你都要去面对,那就不如让自己快乐的去面对。
南执与看着苏惟忙碌的身影,其实他很想喊一声“妈妈”,可他又害怕吓到她。而且那两个字喊出以后,或许就是他一辈子的尴尬。
此时若不是关系到他的性命安危,他一点都不想去找寻自己的生母。
一个能抛弃自己孩子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孩子再去寻找。终究是不爱的,不然再苦再难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放弃。
而且想着生母可能跟李允恩是要好的朋友,南执与就莫名的觉得很丢脸。觉得他就是整个团队里最各色的存在,甚至觉得自己的生母这会儿可能正跟李允恩在一起。
她们正在商量着如何对付着自己,自己却要去找她,这可真讽刺。
苏惟偶然回头看见南执与目光里的阴鸷,不顾手上的面粉就在他头上戳了一下:“瞎想什么呢,别没事就想那些没用的。”
南执与抬手摸在被她戳过的地方,眼神中的阴鸷散去,笑着点了点头。
南在勋在一旁不满道:“明知道我不爱吃甜食,你这做的全是甜的,让我晚饭吃什么?”
南执与本是不敢顶撞父亲的,这会儿却满面不满的说道:“爸,您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南在勋回怼道:“恐怕不知道的那个人是你,做这些蛋糕多费力。”
之后两个人互相敌视,但都不再吭声。
蛋糕做好后南执与定定的看了好久,然后分了一半放在苏惟面前:“你也吃”
苏惟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我不爱吃这个,今天你可以多吃点,不过以后不许了,要好好吃饭。”
南执与固执道:“你就少吃点,不然我也不吃了。”
苏惟拗不过他,就每样尝了一口,然后故意皱着鼻子说:“我真不爱吃,你快吃吧。”
南执与理解苏惟这种感情,这就是天下母亲都会做的一件事。但凡是孩子喜欢的东西,她们都说自己不喜欢。
南执与吃着蛋糕,可分给苏惟那一半儿他始终没动。晚饭他故意点的韩餐,南在勋也一样。
这样就不用苏惟再做饭,有大婶来做就好。
苏惟回房歇着,南执与一直跟在她身后,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两碟蛋糕。
苏惟回头说:“不用给我留,我怀孕呢,不能吃太多甜食,会对孩子不好。”
南执与扫了她的肚子一眼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生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爸爸盼着我能生个女儿,这是情感上的,理智上他又希望是个儿子,因为长子可以做南氏的继承人。”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会伤到南执与,连忙解释道:“这胎如果是个男孩,将来是不是你也有个帮手。你这个做哥哥的,尽可以安心做你的会长,活儿都让这小子去干。”
南执与明白她的用意,笑着说道:“等他长到我这么大,我都快六十岁了,也该退休了。到时让他来接手南氏,我就过我的退休生活去,一点都不冲突。”
苏惟反应一会儿,咧了咧嘴:“还真是,你说你们兄弟俩差了快三十岁,唉,真说不清了这事儿。”
“你给这个孩子起名了吗?”
“也不知男女,没办法起名啦。我就给起了个小名,叫惜惜,珍惜的意思。”
南执与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名字很好。”
然后他就用一只手端着托盘,空出一只手来朝苏惟的肚子挥了挥:“嗨,你好啊小惜惜,我是你哥哥啦。”
苏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笑了起来:“你跟个小肉芽这么认真做什么?”
南执与也笑了起来,俩人就这么笑着进了房间。
南在勋鼓着腮帮子坐在沙发上,瞪着两人哼了一声。苏惟笑问:“怎么了?还生气呐,要不要吃蛋糕。”
南执与本来不想给他蛋糕吃,可看他那一副受欺负,被抛弃的可怜样,就赶紧把托盘放到他面前:“苏惟做的蛋糕,这些是特意给你留的,都没给别人吃。”
南在勋这才缓和一点,不过也没吃蛋糕,就是问苏惟:“你累不累?”
苏惟这会儿已经躺到了沙发上:“累到是不累,就是懒,总想躺着。”
南执与看着房间里又多出来的一张床,觉得好搞笑:“这屋现在成了集体宿舍了,我再一过来,已经住了五个人。”
徐正泽跟林善宇一般情况下不敢离开苏惟跟南执与身边,为了避免别人烦他们,这俩人多数时间保持安静。但就算是默不作声,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从未降温。
这五个人里只有南执与是单身,所以住过来第一晚他就抗拒起来。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我还在呢,干嘛大半夜的还虐我?!”
然而没人理他,徐正泽跟林善宇两人在说悄悄话。南在勋在听着苏惟的肚子,两人也悄悄的讲话,悄悄的笑。
一个个声音都不大,可刺激的南执与直想暴走。真是够了,把他硬困在这里不让走,然后苏惟去跟南在勋恩爱,还一点都不避讳他这个单身狗还在。
虐狗违法,虐狗有罪,要批斗,哼~
南执与好不容易睡着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不去关注那两对了。
其实对于他的到来,徐正泽和林善宇也不怎么高兴,两人本来在南在勋和苏惟睡着后,就可以过清静的二人世界了,如今却多条单身狗睡在旁边的床上。
这真是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其实半宿两人都是盯着南执与,在他看向他们时,两人又掉转目光不去跟他对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找死
这别扭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次日早餐后,南执与便提出了抗议:“我坚决拒绝再住在这里,你们四个人太过份了,我要求有自己的房间,独立的,嗯,就是独立的。”
南在勋看着苏惟,苏惟瞪着南执与,在看到他的黑眼圈后才点了点头:“去吧,不过你不能住太远,要离开去哪里最好是先来告诉我,我不允许的情况下不能离开。”
“我同意”南执与语调高亢。
饭后他就跑到203室,让徐正泽跟林善宇帮他收拾一番,狠狠的补了一觉。
太折磨人了好不好,可算是清静了,他简直快自闭了,一个人都不想再见到。
苏惟包了饺子,等到南执与醒来就给他煮了一盘,还做了拌杂菜给他。
睡饱了的南执与想,还是见她吧,这感觉还是不错的,只是不再被她抓去住在那边就好。
50岁的南在勋没去上班,他找到南执与时,正看到他在吃饺子,而苏惟坐在他旁边。
“执与,怎么才吃饭?”
苏惟见他过来,就替南执与答道:“昨晚我留他在那边住,他没睡好,这不才睡醒。”
南在勋坐到苏惟身边,看着她的肚子问:“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但没有不舒服,还比平时都要好,就是懒了些。”
“现在医疗还算发达,就算是你一点不想动,将来生的时候也不会受太多罪。不过还是常走走的好,现在外面一直有雾,就在楼里面走走。”
“也行,你找执与有事吧?”
“嗯,有些事,我跟执与的事说完,就陪你走走。”
“那你们先说,我去换双慢跑鞋,能舒服点。”
南在勋很自然的把苏惟扶起来,送她到门口,苏惟却回头白了他一眼:“我可警告你,不许让执与去做危险的事,太累的也不行。”
南在勋笑了:“行了,我知道了,有你这个特别的后妈在,没人欺负得了南执与。”
苏惟走后南在勋无奈的笑着,跟南执与说:“你说她是不是怀孕的关系,这母爱泛滥的有点可怕。”
南执与则反对道:“才不是那么回事,她之前就一直拿我当儿子对待。”
南在勋很不理解:“你们两个同岁啊,她拿你当儿子你也接受得了?”
南执与想了想,然后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就自然的就接受了。可能就是您的关系,我认定了您是我父亲,当然您爱的女人我就能接受她做为我的母亲了。”
南在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道理,反正就是想不通,还不得不接受。
南执与吃完后南在勋才跟他说正事:“现在这个雾人还能走出去,我觉得该趁这个时候再储备一些必要物资。”
“要我回我那个时代吗?”
南在勋摆了摆手:“不行,我怕你回去就回不来了,还是我在这边置办吧。你就在家帮忙整理一下,看看我们大概缺什么。”
“您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早晚会被这个空间孤立,这里就成了一个不能进也不能出的地方?”
南在勋反问道:“难道你会天真的认为,就一场雾警告一下我们就算了,之后不会有更严重的事发生吗?”
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便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南在勋首先带回来一个妇产科医生和两个护士,让南执与腾出一间房来,用两天时间就布置出一间能手术的分娩室。
药品俱全,器械完备,整个从孕期产检到生产所需的一切都不缺了。
南执与趁人不注意,又跑回了现代。他也很忐忑,怕真的再回不来。
可他却在一天内往返,而且布置了一间有保湿箱的儿童病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就觉得越完备越好。
酒店外的雾越来越浓,在这里干活的大婶一个个的偷偷跑掉就再没回来。
后来,医生带来的护士,两个直接结伴一起跑了。只有一个医生没敢跑,却也在时刻准备着逃跑。
南执与把医生控制起来,恐吓她说:“苏惟没安全生产之前,你要是敢跑了,小心我让你的全家陪葬。”
医生颤抖着为难道:“真要是需要手术,我连个麻醉师和护士都没有,我一个人也难保证产妇安全呐!”
南执与刚想说:“我来学,这些都由我做。”
可他突然想到了苏惟生孩子时,他做为继子不方便在场,于是就说:“我会找人来学这些,你负责教会就行。”
医生不吭声了,她整天都在那个凶狠的保镖眼皮子底下,根本没办法逃跑,况且还有全家人的命系在她身上。
50岁的南在勋说:“我去跟医生学吧,我精力够,也不会在紧张时手抖,记忆力也可以。”
南执与点了点头:“我其实也觉得您最合适,所以第一个来问您。”
“李氏那边开始动手了,南氏现在麻烦事不少,要找个合适的人去掌大局,我才能安心留在这儿学习。”
南执与起身道:“我去安排人,您只要给个具备法律效力的委托书就行了。”
73岁的南在勋去掌管南氏,他的身份是南在勋远在美国的哥哥南在赫。
他只用一天时间就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的南氏,毕竟都是他经历过也熟悉的一切。
这一天他很兴奋,晚上下班后想回去跟南执与说说现在的一切。可到了酒店附近却发现,自己想要回去可能要费点周折了。
63岁的李允恩和她的朴特助,带着很多人过来,甚至还有一队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
他们包围了整间酒店,以科研之名要带走酒店内的所有人。而南在勋看到人群后一辆车上有个人影,他知道那是谁。
那就是制造了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支线上29岁的南在勋。
双方隔着浓雾对峙,南执与担任了这场战斗的总指挥。
50岁的南在勋与他并肩而立,两人在露台上看向浓雾。无法透过浓雾看到敌人,但敌人给的压力却一点没有因此而减轻。
29岁的南在勋守在苏惟身边,尽量不把这件事告诉她。徐正泽跟林善宇都在露台上,他们在那里架起了武器,对着浓雾之外。
73岁的南在勋举起双手:“你们根本不了解里面的情况,那里的武器绝对比你们用的要先进很多倍。所以,你们需要的是谈判,说说你们的条件,我进去传达。”
李允恩不屑道:“我的目标是这个楼里的每个人,我只要命,不需要你的谈判。”
南在勋指了指人群后那辆车道:“我确定你如果真那么做,你会比任何人死的都惨。”
李允恩被噎了一下,但仍气势不减:“我在这里的武力权至上,谁都没办法控制我。”
南在勋笑了:“你非要找死,我也帮不了你,那你继续。”
他不想再理这个自大的女人,直接跟美国大兵说道:“你们如果真的是为科研而来,确定还要动用武器吗?如果不是为了科研,我想跟我谈谈,会让你们每一个人获益非浅,甚至可以改变你们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大兵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几个把枪口对准着他,南在勋完全不在意的说道:“我来自未来,而那辆车里的人来自过去,我们是同一个人,你们如果想找死,就让他出来面对着我,整个世界将瞬间毁灭,你们将不复存在,还有你们所在意的人也都一同消失。”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全名
大兵们还是不为所动,南在勋扬了扬眉毛,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不相信可以试试,反正我这把年纪也活够本了。”
南执与在露台上听着浓雾外面南在勋的话,他笑了。这个老爹还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火气这么大,这威胁人的劲头儿,比年轻时还盛。
50岁的南在勋则抽动着嘴角:“我不承认他是我,绝不承认。”
“可您不得选择,不认也得认不是吗?!”
南在勋气闷的瞪着南执与,说道:“我觉得,我不想收养你了。”
南执与回身道:“好吧,您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去找苏惟,把您不想收养我这事儿告诉她。”
“算你狠”
南执与得意的问道:“这话我不明白啊,您到底是收养还是不收养呢?”
南在勋瞪着他:“我只是考虑一下,又没说真不养了。”
“好吧,那我也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苏惟了。”
苏惟正好过来听到南执与最后一句话,便问道:“执与要告诉我什么?”
南在勋紧张的瞪着南执与,一直在给他使眼神儿,南执与则故意装做没看到,张口就说道:“我爸说考虑不收养我了,我这么弱小也没办法不是,只能去找你了。”
苏惟立马怒瞪着南在勋:“你敢?”
好吧,他还真不敢。不过南执与这小子可真不地道,都说好了考虑一下,怎么张口就出卖了他呢?
南在勋恨恨的朝南执与悄声说道:“你小子给我等着,你可是还有二十多年是攥在我手里的,别把人得罪狠了。”
南执与立刻委屈的往苏惟身后缩:“你看,我爸吓唬我。”
苏惟不耐烦了:“你们俩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这儿支这么多武器干嘛呢?”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南在勋经不住苏惟的恐吓,老实交待出来。
苏惟恨恨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李允恩这个臭娘们儿,等哪天老娘不手撕了她。”
这,这很苏惟,嗯,所有人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场对峙最终不了了之,据73岁的南在勋回来后说,是因为Jon的出现,把美军全部撤回。
而李允恩没了美军的支持,自己那点武力完全不够看的,也就悄悄的撤走了。
南执与问:“他们围了几个小时,为什么没动手?”
南在勋回道:“好像是支线的我想先把苏惟带走,可不巧的是他好像没能力穿进来,或者是不敢穿进来。”
南执与更相信后一种说法,当然前一种也在其中。毕竟这个楼里可能随时遇到另一个南在勋,这对于支线的他来说不得不防。
所以,有很久支线不敢随意穿到这里来了。
在产检时最麻烦的莫过于,苏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怀孕的。没办法用日期确定末次月经日期,就算是按天说她也不记得。
所以,这个孩子只能确定大概是在十一月份出生,具体日期没人肯定。
这还要说是在这个空间不离开,如果换一个空间,再换一个时间,那么就只能按天推算。
“B超显示,应该差不多有四个月左右了,如果近半个月开始胎动的话,那我的猜想就应该没错。”
医生跟苏惟说道,苏惟从B超床上被南在勋扶起来。
两人回到房间后南在勋说:“这么估计,预产期要在冬天,这里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保证取暖。看来我得去找人做一铺地炕,到你做月子里或许就需要了。”
南执与跟进来说:“这个现在有点难,外面的人不肯进来,我们又没人会。”
“好像是休息室里间的小屋子,就是用地炕的。”
苏惟说完南在勋想了想,交待南执与:“你去找另外两个问问,我不清楚这个时代那里怎么取暖。”
50岁的南在勋确定了这个猜想:“那间屋子因为连着锅炉房,这些年来一直就保留着地炕,给小惟做月子不成问题。”
可这件事儿在29岁的南在勋那里,心理上就有些难以接受。也不知道现在这几个南在勋怎么想的,都对支线苏惟接触过的一切没来由的反感。
直到南执与带着徐正泽,把那个房间彻底改造一番,南在勋才算是勉强接受了。
他过去待了一会儿,指着窗外的大树说:“回头你帮我把那棵树砍了,就留做烧柴吧。”
南执与不疑有它,就让徐正泽也过来帮忙了。几乎用了一天时间,这棵树才完全变成了烧柴。
整栋楼里就苏惟跟医生两个女人,她很渴望有个同性朋友说说话。医生经过一番抗拒之后,觉得跟苏惟相处还算舒适,也就没再拒绝。
这天两人正在医生的房间里,50岁的南在勋送了汤过来给苏惟,同时也给医生带了一碗。
尊重女士们,南在勋放下汤只叮嘱苏惟道:“别坐太久,累了就回去休息。”
苏惟握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对他笑着说:“我知道的,你怎么总当我是小孩子。你整天神经崩那么紧,也给自己点放松的时间吧,去找执与一起看个电影,或者随便聊聊,喝点酒什么的都行。”
南在勋笑笑:“我没事,精力还够,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有事打电话给我,我就在自己房间里。”
“好,我知道了。”
南在勋走后医生视线在门上并没收回来,幽幽的说道:“如果你们两个反过来,你50岁,而他只有二十多岁,你觉得他还会一直深爱你吗?”
苏惟愣住了,这是个她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如果真的那样,这几个南在勋还会一如现在这样爱着她吗?
这个问题好讽刺,不过是自己在他们每个人面前都一直是年轻的,不过如此。
男人就是这么执着,执着的是年轻的女人,不是吗?!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她努力的否定着,可还是没办法把医生这句话从脑子里抛出去。
苏惟默默的离开女医生的房间,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女医生的卧室里一声轻笑。
女医生坐在那里没动,看着卧室的门说:“带我离开,这是你的承诺。”
“我说的是做好我交待的事,可你只做了这一件就想离开,太贪心了吧?!”
女医生气闷却又毫无办法,只好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不想她生下那个孩子,这就是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但要确保她的安全,不能让她出事。”
女医生这次是真气急了,这到无关她的职业操守,她怒道:“这么多人盯着,你让我怎么下手?”
“那是你的事”
说完这句,卧室里再无声音。
苏惟跟29岁的南在勋对面而坐,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南在勋看着她情绪不太对。开始时他试着问过,可她就那么一声不吭。
苏惟终于开口了:“南在勋”
只是这一个称呼就让南在勋紧张起来,要知道,当你的女人称呼你全名的时候,那就证明你要遭殃了。
“怎么了?小惟”
南在勋的态度尽量郑重而温柔,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谁能体会他这一刻的紧张?
“如果我是五十年后才来找到你,而你还是现在的样子,那你还会爱我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存
南在勋摇了摇头,就见苏惟眼神变冷了,他赶紧又点头,可觉得这样做也不对,就不敢再动自己的头了,说道:“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谁也说不准没发生的事不是吗。况且,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也不是你的年龄。”
“骗子,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要是当初我遇见你时,你在未来而我在过去,可能你都不会喜欢上我这个土包子。我不过是因为来自于一个你未知的世界,你对那个世界的好奇才让你爱上我的,我说的没错吧?”
南在勋不得不承认,苏惟生气的时候相当理智。他也曾细想过这个问题,好像有苏惟说的这个原因。但这并不是全部,他就是无端的就爱上了她,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小惟,你不能这么贬低你自己,你的可爱之处是你自己不知道的,而我承认可能有一部份原因是因为你来自未来,正因为那样你的无拘无束才更吸引我。这是你的优点,我不能不承认。”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苏惟怒气冲冲的起身就走,重重的把门摔上,不顾差点撞了南在勋的鼻子。
徐正泽跟林善宇默默的低下了头,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南在勋不敢随意出门,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就遇到了另一个自己。起码在没沟通的情况下,这三个住在这里的都不会随意走出自己的房间。
呃,也许并不正确,应该说两个外来的不能随意出门。而那个50岁的原住民南在勋却是可以的,因为他要掌控这里的一切。
苏惟在露台上找到50岁的南在勋,他回身看着怒气冲冲的苏惟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小惟,谁惹你生气了?”
问话时他已经到了苏惟身边,扶着她坐下。苏惟眼睛一直盯着坐到自己对面的南在勋:“南在勋”
好嘛,这个称呼会让所有南在勋心惊,都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气势。
50岁的南在勋也不例外,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温和的问道:“怎么了?”
苏惟到他这儿火气更大,语气也非常不善:“你说句老实话,如果我们两个位置互换。再次相遇时我50岁,而你还是当年的28岁,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你还会一直爱着我吗?”
南在勋只给自己片刻的思考时间,便开口反问道:“那,小惟你说,这个假设成立吗?如果你确定是成立的,请你在50岁的时候,去找28岁的我问问。我会在那时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而这个回答就是,只要是你,是你苏惟,无论什么样子我都爱。”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鬼才信你。”
苏惟又一次怒气冲冲的走了,独留50岁的南在勋在露台上发愁。
唉,都说女人孕期情绪不稳定,可怎么就不稳定成这个样子?
接下来怎么办呢?不能让她一直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啊!
他也把这件事认真思考了一遍,而最终他也没有答案。
73岁的南在勋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没像前两个一样开口就给承诺。
而是说道:“如果我说我承认男人都执着的爱着年轻的女人,你肯定要气疯了。可这是个事实,你又不能不接受。但你我跟那些男人和女人又不同,我们共同经历过年轻时的困苦,也经历过重逢后的喜悦。
还有一点你不知道的,就是我此刻面对着你时的自卑。我宁愿此刻的你跟我一样苍老,这个想法虽然自私,但的确是我心里最真的想法。
那样我就不会自卑,不会在面对着你时希望你看不见我的苍老。我想像个年轻人一样给你一切,陪在你身边。难道你没发现我尽量在保护你,却不去占有你吗?”
苏惟在这样的南在勋面前,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两个,一个青年,一个中年的南在勋都暂时性的失去了苏惟。
她选择陪在73岁的南在勋身边,跟他一起聊着曾经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跟他一起像老年人一样生活,聊聊子女,聊聊岁月,一起散步,一起听听他们曾一起听过的音乐。
这时谁再跟苏惟说,如果你是个老太婆,而南在勋是个小伙子,他还会再爱你吗?苏惟一定会一巴掌抡过去,放你奶奶的屁,老娘有人爱,老娘自豪,老娘骄傲,关你鸟事!
自然的,女医生好些日子没见到苏惟了。起码是苏惟没有单独跟她接触过,就连在楼里遇见,苏惟都刻意的不去理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个任务我完不成,她根本不跟我单独接触,都不到我这儿来了。”
女医生懊丧的对卧室里的人说道。
73岁的南在勋到厨房时,那里被50岁的南在勋焖好了一大锅米饭。而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一大锅的大酱汤。之后就是29岁的南在勋,负责拌杂菜,同时烤炉里烤着鸡腿和鸡翅。
几个泡菜冰箱里放满了泡菜,除了苏惟每天饮食会有人单独制作,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动手的,其余人都只吃这样的大锅饭菜。
没有大婶来做饭,这些人就这么合理的分配工作,做到一栋楼里自给自足。
50岁的南在勋让人送来了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有海鲜和牛肉,南执与动手切了一大盆水果,供应给所有人。
苏惟跟南执与一起干活儿,一边切水果她一边说:“一会儿你跟我一起烤些面包和蛋糕吧,下午茶时大家总吃方便食品并不怎么好。”
“你别太累了,那个医生也是女人,我把她叫来帮忙。”
苏惟撇撇嘴道:“算了,你可别忘了她是被你爸爸强行留下的,能让她安心给我接产就不错了,你还要指望人家做一个做饭大婶吗?”
南执与笑笑:“也是哈,那就算了吧,毕竟她也不是我们家里的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部对讲机递给苏惟,苏惟抬眼看着他问:“给我这个干嘛,各房间都有电话。”
“拿着吧,我总觉得,总有那么一天,我们的所有通讯都会被切断。
苏惟信上指了指:“又是可恶的老天干的?”
南执与耸耸肩,摊着手说:“他很任性,所以,我们还是提早防备的好。”
“可恶的任性。”苏惟斥了一句,还是乖乖把对讲机收了起来。
随后她又拿出来扔到了桌子上:“算了,等到外部通讯切断那天,这东西也没用了。”
南执与想了想,还是拿起来放到苏惟口袋里:“拿着吧,万一就能用呢。”
苏惟撇撇嘴:“那个万一也许是当做武器来用的。”
南执与咧嘴露出一个假笑,不置可否,手里的活儿却没停下。
嗯,他现在对厨房这些活是越来越熟练了,甚至有时在想,或许他都可以参加一些野外生存的游戏了呢。还真是不一般,这可恶的老天是要给他们什么大任务吗,这么锻炼人还真够一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亲自
吃饭时苏惟又是跟73岁的南在勋在一起,两人在餐厅里,而另外两个南在勋就要各自回自己房间。都在生着闷气,又不知道如何去哄回苏惟。
50岁的南在勋抱怨:“那个老东西真是滑头,他老的很了不起吗?”
南执与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说,悠闲的喝着咖啡,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29岁的南在勋是最生气的那一个:“我年轻是我可以选择的吗?最初遇到她时我就跟现在没差多少,我有什么办法?我怎么去考虑遇到她时她是个老太婆的事,谁又会在年轻时偶然遇到一个老太婆,就会一见钟情的?”
徐正泽和林善宇两人默默的吃着饭,谁也不去接他的话。他这么唠叨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苏惟正在烤蛋糕,南执与推门进来:“今天的咖啡很香啊,谁煮的?”
苏惟头也没回的答道:“医生,她留学美国回来的,很擅长煮咖啡。”
“哦?她怎么突然愿意伺候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了?”
南执与说着就倒了杯咖啡,苏惟回头看了他一眼:“谁知道呢,可能是想缓和一下关系吧。这咖啡可是她特意给咱们煮的,自己只喝了点凉牛奶。”
南执与看着杯子里的咖啡,苏惟打开烤箱,顿时牛角包的香气扑鼻而来。南执与蹲在烤箱前吸着鼻子:“这个是我认为最好的下午茶点心,没有之一。”
“配医生煮的咖啡正合适,可惜我怀孕不能喝,配果汁就没意思了。”
南执与起身去打开冰箱:“我给你热点牛奶,或者是用牛奶煮巧克力,正好我也想喝拿铁。”
说着他回头问苏惟:“早上刚开的牛奶怎么没了?”
苏惟探头看了一眼,见冰箱里果然连牛奶的影子都没有:“不知道啊,我没注意,就见医生喝牛奶了,没见其他人进来拿过。也许是拿了我没看到,谁知道呢,你再去储藏室拿一桶就是了。”
这时50岁的南在勋进门,苏惟白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他讪讪的问南执与:“听你们刚才说牛奶没了,怎么了?储藏室里也没有吗?”
“我没去看,不过应该有。就算是没新鲜牛奶,奶粉也不缺。”
南在勋也过来站在冰箱门口看了一眼:“早上那桶还是我放进去的,执与,你去储藏室多拿点来,还是放在冰箱里能多保存些时间。”
南执与去了储藏室,没一会儿就抱了两桶过来,打开热了一些。南在勋尴尬的站在苏惟身后,见牛奶热好了赶紧去倒了一杯给她:“喝点牛奶吧,小惟。”
苏惟堵气的接过牛奶跟南执与说:“执与,我也想喝拿铁,给我做一杯。”
南执与正在给自己做拿铁,手一抖牛奶就洒了,他抽了张纸巾来一边擦着一边劝道:“你是个孕妇,还是不喝咖啡的好。”
南在勋不敢劝,却拿起咖啡壶就走。结果迎面撞上正进来的徐正泽,一壶滚烫的咖啡就那么洒到了两人身上。
苏惟吓得惊叫一声,拿着纸巾就过来帮南在勋擦,一边擦一边扯着他的衣服:“这衣服太烫会伤到你,快回去换,用凉水冲冲烫过的地方。”
南在勋不顾自己烫伤,抓住苏惟的手惊喜道:“小惟,你肯理我了?”
苏惟气的用力抽出手来:“什么时候了还说疯话,赶紧回去换衣服。”
“我手烫伤了,你帮我吧。”
南在勋这话一出口,南执与顿时翻了个白眼。徐正泽也烫伤了,他选择默默的回房找林善宇求安慰去了。
苏惟扯着南在勋上楼,碰到女医生正下楼,看两人的样子问道:“南会长怎么了?”
苏惟回道:“刚你煮那壶咖啡被他弄洒了,这不都洒身上了。”
两人匆忙走过去,身后女医生说道:“那我再去煮一壶。”
而她说这话时苏惟恰好回头,两人对上视线,苏惟怔了一下,然后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只说了句:“麻烦你让执与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好”
两人上楼后,50岁的南在勋一直耍着赖,借着受伤的由头跟苏惟撒娇。
“老婆、媳妇儿,小惟,我好疼,你快再用凉毛巾给我敷一下。”
苏惟把凉毛巾塞给他:“我去找冰袋来,你等我一下。”
南在勋扁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苏惟走了。
苏惟刚出门就看到南执与过来:“医生说你找我?”
“嗯,你去库房里找找烫伤药,我记得当初药单上有。”
南执与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来给了苏惟:“善宇刚拿出来的,直接给你这边带了一管。”
“那还用不用冰敷了?”
南执与想了想:“应该不用了吧,你涂上药还怎么冰敷啊。”
苏惟点了点头:“那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南执与不满道:“那一壶咖啡都没了,就剩我那一杯,我还要回去喝呢。”
苏惟白了他一眼:“还喝呢,你应该感谢我这会儿叫你过来。”
说着话两人就进了门,南在勋还在扁着嘴生闷气。
苏惟给他涂药,整个人这才缓过来,得意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南执与一脸嫌弃,他还朝南执与扬扬下巴,这炫耀劲儿简直幼稚极了。
直到涂完了药,苏惟洗过手回来才跟南执与说:“刚才那个医生听说你爸烫伤了,做为医生她没先问伤势,而是第一时间又去煮咖啡了。”
南执与点了点头,看着一脸得意的南在勋不由得又嫌弃起来。
真是了,懒得理这个幼稚至极的中年父亲,真想屏蔽了他。
“你说这个我也注意到了,我当时听说你找我就把刚要喝的咖啡放下了,医生还劝我说先喝了咖啡不急,你这边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
苏惟眼神顿时冷了下来:“看来她是狗急跳墙了。”
南在勋这时也收敛了得意的神情,说道:“这样的话,这人就不能再留了。可我们这儿又着实缺个医生,不行我还是再去找一个来。”
南执与摇了摇头:“恐怕再也找不来了,就算是绑一个来,以我们这些人来说,不太有办法防备得了一个医生。”
“先放她出去吧,反正我现在一切正常,到生的时候实在需要医生,再找一个来就是。”
南在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受伤了,小惟你今天住我这边吧。”
南执与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被毁的干干净净,苏惟这会儿也没好到哪去。
怎么有种三宫六院的渣感觉呢?简直渣到不可救药怎么破?
这三个男人是不分时机,不择手段的争宠,苏惟觉得好心累。
然而她还是答应了,还一不小心答应住到南在勋伤好为止。
南执与起身,沉重的看着苏惟,把那管烫伤药拿起来塞给她:“记得按时给我爸上药,而且一定要你亲自上啊,不然,我怕我爸的伤……”
感受到南在勋释放的低气压,南执与哈哈假笑着转身逃跑。
第一百四十六章 蠢货
苏惟看着手里那管药,又抬头看着南在勋。在感受到苏惟的目光时,南在勋立刻萎靡的像个重伤不治之人一样。
哎呀,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为什么过去的自己只想着更强大一些。就不知道适当示弱会更有效果,这就是中国人说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
好,这都是从那个老不死的身上学来的,还真管用。
苏惟在这边陪伤员,可其实是伤员在照顾她。这不,从50岁的南在勋受伤之后,苏惟就再也不用去厨房做饭了。
29岁的南在勋带着同样受伤的徐正泽,还有林善宇和南执与,几个大男人在包饺子。好在饺子皮是机器做的,不然这几个人还真完不成。
面也是机器和出来的,馅则是一切食材用料理机打碎,由73岁的南在勋负责拌好,剩下的力气活就这些年轻人来做。
南执与一边做一边嚷嚷着:“我一定要回去买台机器过来,这人工一个一个捏也太费事了。”
南在勋白了他一眼:“吃时也是一个一个吃,也没见你嫌费事过。”
南执与气哼哼的还嘴:“你不要忘记辈份,你可是我父亲,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南在勋这几天因为见不到苏惟也正憋着火,立刻就怼道:“是你不记得长幼尊卑了吧?有你这么跟自己父亲说话的吗?”
南执与被憋了回去,这个气闷劲儿就别提了。
煮饺子时他也不帮忙,直接去餐厅里等着了。结果见到徐正泽跟林善宇两人端了很多饺子过来,他凑过去要吃。
林善宇立刻护住饺子说:“我们家正泽吃的多,这些只够我们两人吃,会长你还是自己去拿吧。”
南执与气呼呼的走了,到了厨房就看到南在勋拿着他自己那份,坐在料理台前吃着,还指着料理台上的两盘说:“你去把那些给苏惟他们送过去。”
南执与气呼呼的拿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了三个人的的饺子,直接去找苏惟,一边吃饺子一边跟她告状。
“等我一会儿去说说他,怎么没事儿就欺负你呢,真是的。”
苏惟话一出口,南执与就看着50岁的南在勋立马扮起柔弱:“小惟,我烫伤的地方有点难受,你说是不是好不了了?”
苏惟一听就紧张起来,放下筷子就去掀南在勋的衣服:“我看看,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呢?”
南执与嫌弃的直翻白眼,可是没办法,那50岁的南在勋就是柔弱到底,你嫌弃死他也没用。
南执与没好气的说:“这都几天了,那医生是不是该处理一下了。”
苏惟检查完南在勋的伤势,坐回来说:“我早就说让她走算了,你爸呀,非说不问出来她在咖啡里动了什么手脚,这人就不能放走。”
“那到是问呐,整天就在这屋里养伤,赶情那医生比之前还自由呢。现在厨房里每天都不敢断了人,就这我也放不下心,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别处也动手脚。”
南在勋不满的瞪着南执与:“你嚷嚷什么呀,这让她自由不是怕打草惊蛇吗。难道你就单纯的认为这事是她自己做的,不会有什么幕后指使?”
南执与往嘴里狠狠的塞了一个饺子,用力的嚼着,直到咽下去才瞪着眼睛说:“结果呢?现在不是还一点眉目没有,还要整天提防她不知道哪会儿就又下手了。”
“你没办法检验,也不知道她那天下的是多重的手。到底是安眠药,还是腹泻的,是想逃跑还是只想折腾我们报复一下。到底苏惟还是需要医生不是吗,如果她没下多重的手,也没在苏惟身上下手,难道不该留下吗?”
南在勋说完也气的吃不下了,放下筷子重重的靠在沙发上生气。
苏惟有点为难,她一边心疼着南在勋,一边又舍不得骂南执与一句。
结果就是,她一个人默默的吃饺子,南执与跟南在勋两个都在生气,谁也不再吃了。
南执与突然腾的站起来:“我去给医生房间里安个监控。”
苏惟重重的叹了口气:“执与,你是气糊涂了吗。你觉得你安那个监控如何搞定联网,如果是有线连接的,你怎么在她不发觉的情况下安上?”
南执与顿了一下,不甘的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我担心她坏了大事。”
“不用你,这事我去办。”
南在勋冷着脸站起来,也不再扮柔弱。
苏惟也跟着起身分别看了眼两父子,说道:“我到是有个办法,你们不妨试试。”
两人同时问:“什么办法?”
苏惟尴尬的咧咧嘴:“我觉得,当初既然用她的家人威胁她了,不如现在就把她的家人都带来,一并关在这里。这样她再做什么小动作,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拿她没办法。”
南在勋点了点头,南执与则说道:“厉害,还是你够狠。”
苏惟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尴尬的坐回去不敢再看任何人。
南在勋到门口穿了鞋:“我这就去办这事。”
南执与跟上来道:“我跟你去吧,这事儿你可能没办法找别人帮忙。”
“不行,你留在这好些,帮我守着点苏惟。”
南执与想说,苏惟可不缺人守着,她的后宫那么庞大,这种任务还轮不到他南执与这个继子。
可想想南在勋要出去办的事,还是不要打击他为好,南执与就把这个任务接下来了。
半小时后南在勋就回来了,看着他沮丧到无法掩饰的样子,南执与就知道,他失败了。
“怎么样?”
南在勋重重的坐到沙发上:“她的所有家人都消失了,看那家里的样子,应该很久就没人住过了。”
南执与哼笑一声:“这到也确定了她不是一个人做事,背后有指使的啊。”
“是啊,在到她家之后我就也确定了这一点,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能留了。”
南执与想了想,先是瞥了苏惟一眼,苏惟被他这一眼搞的莫名其妙,就听南执与说道:“如果对于对方来说,她不再有什么作用,你们猜她的家人会受到程度的连累?”
南在勋这时也看向苏惟,苏惟赶紧摆着手:“还是不要了,不如把事实真相告诉她,毕竟她也没对咱们任何一个人造成伤害,能收为己用总比又多个敌人要好。”
两个男人同时用赞同又赞扬的眼神看向她,苏惟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拿起水杯喝着水,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去找女医生开诚布公这件事,也是50岁的南在勋去的。
然而谈完回来的他,就气的暴走。
“这女人什么脑子?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了?你坦诚跟她讲,她不接受吗?”苏惟问道。
南执与也用眼神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南在勋气的抬起手又放下:“她竟然怀疑是我把她家人怎么样了,还扬言说要是三天内见不到她家里人,就不会让你安全把孩子生下来。”
南执与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简直了,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苏惟也感觉莫名其妙:“她为什么那么相信对方,而坚决不相信我们呢?”
“鬼知道那个蠢货怎么想的。”南在勋气的直接开了罐啤酒。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前兆
南执与看着他,片刻后说道:“会不会因为最初是我们把她拉进来的,并且以她的家人威胁过她。所以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是坏事,她就会往我们头上想?”
苏惟很赞同这个猜想:“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换了我,可能也会这么想。”
南执与起身道:“我去把她送走吧,留下来不但不会帮忙,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她祸害。”
南在勋把啤酒罐捏的卡卡作响,咬牙切齿道:“你直接把路指给她,告诉她是李允恩绑架了她家里人。”
“嗯,明白。”
南执与回来时也生气,不过经过南在勋那场经历,他还算有心理准备。
女医生非让他带她去李允恩那,把她家里人要回来。不然,她就会去报告军方,说他们这里非法拘禁,而且还出现了超自然现象,让美军介入。
南执与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摇着头道:“你知道有一种死法,叫作死吗?”
看着南执与离开的背影,女医生仍不罢休的喊道:“那你知道有一种死法,叫你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吗?”
南在勋听了南执与的话,立刻紧张的说道:“必须检查一下药库和手术室里的器械,怕是她已经做过手脚。”
南执与摆了摆手:“除了她自己的房间,其他地方她都做不了手脚。那些重要的地方,就连我,不拿钥匙都没办法进去,我想支线的您也是没办法进入的,所以这个尽管放心。”
“那我去查查她的房间。”南在勋起身就走。
“不用了,我送她走时就让正泽跟善宇检查过了。发现了一些外来药品,我想那应该是支线提供给她的。”
南在勋眉头拧成了疙瘩:“那天把我烫伤那壶咖啡里面应该就是加了料的,她把冰箱里的牛奶都拿走,就是怕咱们往咖啡里加牛奶,药被稀释了。”
南执与点头表示赞同。
苏惟起身去拿了条毯子披上,南在勋疑惑的看了眼窗外,可只看到了一片浓重的白雾,叹道:“这雾阻挡了阳光,再这么下去,这夏天都要用上暖气了。”
南执与也看向窗外:“这么久了,只有今天才冷,我到觉得不是雾造成的。”
他收回视线看向苏惟,这时苏惟也正好看着他,两人视线相对后同时说:“后天?”
然后又同时点了点头,南在勋疑惑问道:“什么后天?”
南执与苦笑:“也许是这个空间负荷不了,要重启了吧。一切归零,再重新来一次。”
三人都沉默了,许久没人再说一句话。
许久后南执与起身走到窗口,望着窗外并看不见的天空嗤笑道:“玩儿后天的把戏也是低级。”
苏惟回头也看着天:“你别总神经兮兮的,就好像我玩过的模拟人生一样,操作不合理小人儿就跟我喊。”
南执与对自己的猜想一直深以为然,可次日的天气就打了他的脸。
依然是酷热的夏天,他捧着绿豆汤喝时,被苏惟嘲笑了几次。
七月份的天让人整天都感觉潮湿粘腻,到了七月末时就好上很多。
苏惟的肚子已经很大,这里也没一个人了解孕妇的事,又只有苏惟一个女人。
所以,她现在更被宝贝的不行,每天都会有一个南在勋帮弯不下腰的她洗脚、洗澡。
苏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南执与总是用看渣的眼神看着她,的确是够渣。她的皇宫三个不同年龄段的男人,虽说都是南在勋,可又都真实的独立存在着。
50岁的南在勋在帮苏惟洗澡时,总会花上很多时间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轻声的跟孩子说着话。
苏惟特别惊奇的发现,只要他讲话,这个淘气的孩子就会安静下来。
而29岁的南在勋,则是更喜欢瞪着眼睛盯着苏惟的肚皮,每次看到孩子在里面动,拱啊拱的他就兴奋的不得了。
73岁的南在勋就安静的多,不多说也不多做什么,看不出他明显的喜爱和不喜爱。
50岁的南在勋在养好伤之后又坚持去上班,因为他不去坐镇还真不放心李允恩。
每天他都要走出浓雾出去,又走进浓雾回来。这天他回来时对南执与说:“今天盯着李允恩的人回来说,她陪朴特助去了医院,是去做产检。”
南执与愣愣的看着他,整个人的感觉糟透了。
可南在勋还是说出了他不想听到的话:“没错,朴特助怀孕了,而那个孩子的预产期,大概就是你生日前后那些天。”
苏惟看出南执与情绪已经很差,还努力克制着,就赶紧岔开话题道:“在勋,你出入那雾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南在勋摇了摇头:“什么感觉也没有,大概就是三米多厚的样子,然后就突然清明了。”
“其实一想到这雾我这心里就不大舒服”说着苏惟抬手碰了南执与一下:“执与,有一部电影叫《小岛惊魂》,你看过吗?”
南执与摇了摇头没吭声,苏惟接着说道:“就是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孩子住在位于小岛上的家里,她丈夫在外当兵。小岛上有着很浓的雾,就像人做梦时候一样看不清周边的一切。”
南执与缓缓转过头看着苏惟:“我好像是看过,但在韩国不叫这个名字。如果是同一步,那后来是她在岛上遇到了她丈夫。她丈夫回来住了几天就又走了,后来再没回来过。”
“对对对,就是这个。他们家里有三个佣人,像是一家人。一个老妇人,一个老头儿还有一个年轻姑娘。中间发生很多事,后来是孩子发现家里闹鬼,女主人也发现家里闹鬼。结果最终的结局却是,女主人和两个孩子早就死了,是她一个人带孩子压力太大,因为孩子闹的心烦被她冲动时开枪打死,她又自杀。之后魂魄一直滞留在家里,而他们看到的鬼其实是人。那岛上原来是没有浓雾的,是后来某一天她发现岛上开始起了浓雾,也就是那时她已经死了自己却不知道。”
南执与点着头,突然问道:“那你引用这个电影,到底想说什么?”
南在勋也问道:“你是想说跟我们这里的雾有关吗?”
苏惟简直想暴踢南在勋一顿,这不是随便找个话题,转移南执与的注意力吗。你说他那么大个男人了,怎么这点儿事儿都看不出来,还跟这儿追问,真是够了!
南在勋没接收到她的眼神,此时正跟南执与两人对视,然后就听他说道:“这到不乏是个提醒,要说现在我们都死了那是不可能,因为我还能走出这雾也能回来,别人也同样走得出去。”
南执与说道:“但这雾是个前兆,最终我们的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南在勋又沉默了,苏惟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话题究竟是岔对了还是错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封锁
晚上到了要睡觉的时间,南执与突然过来。苏惟刚洗完澡,吹过头发准备要去睡觉了。
见他过来就没急着进卧室,倒了杯水给他:“怎么,睡不着啊?”
南执与接过水杯也没喝:“你这边收拾一下,我已经通知了所有人,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50岁的南在勋还没开口,苏惟就急了:“那怎么行,还没顺利收养你怎么能走。”
南在勋轻笑一声,拍了拍南执与的肩膀道:“怎么,听说自己可能是朴特助的儿子,就放弃这个任务了?”
南执与低头盯着手里的水杯:“是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其实是场阴谋,觉得特别没意思。”
“你是觉得你真是朴特助的儿子,然后李允恩把你给你爸收养,是因为你可以顺利继承南氏?”
苏惟这会儿语气相当不好,对南执与的放弃,她没办法好脾气的去面对。
南执与点了点头,再不想说什么,放下水杯就转身要走。
苏惟挺着大肚子上前拦住他:“你只是发现了疑似你生母的人,可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你生父是谁?”
南执与回头看向南在勋,说道:“就我的外貌特征来看,我觉得我的生父很可能是支线那个您。”
南在勋过来跟苏惟一起站到南执与面前,扬了扬眉毛笑道:“那不正好,总归你身体里流着的也有一半是南家的血,继承南氏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纠结个什么劲呢,我都没觉得给你不应该,你就安心接着就是了。”
南执与笑的满面嘲讽:“朴特助是我亲手抓过来的,用她换回了苏惟。但我不后悔,不后悔曾威胁自己的生母,因为在感情上我更接受您跟苏惟。”
说完他绕过两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苏惟叹气:“这事儿你真不该告诉他,心理阴影太大了。”
“他要是十七八岁,我就不告诉他了。现在他身上背着整个南氏,这事早晚会被李允恩拿出来威胁他,还不如早些知道有个心理准备。”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心疼嘛。”
苏惟说着就往门口走:“你洗澡去吧,我去看看执与,这会儿他心里肯定很难过。”
“我送你过去”
为了防止支线南在勋突然出现,苏惟在这栋楼里从来没独自行动过。
南执与一个人在房间里,灯也没开。苏惟进去把灯开了,他回头看见是苏惟,就过来扶她坐到沙发上。
南在勋退出去关了门,南执与说:“怎么,来劝我的啊?”
苏惟笑了:“那你用我劝吗?”
南执与坐到了她对面:“劝是不用劝了,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沟通好了,毕竟现在南氏最大的股东就是你我两个人。”
“这有什么可沟通的,还是保持原样,就这样了。”
“不,这件事你不能太感情用事。我想好了,避免李允恩拿我的身世做文章,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名下的股分就都转给他。我还继续管理南氏,直到这个孩子长大,能独立掌管为止。”
苏惟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可行了啊,别因为这点事弄的大家心里都不好过。也不是我占你便宜,从开始知道你是南在勋的儿子,我就一直拿你当儿子对待。说白了,肚子里这个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孩子,哪一个吃亏我心里都不好过。况且现在南氏就你我两个人,你把这么大个包袱甩给我,亏你想得出来。”
“苏惟~”南执与感动,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惟笑了起来:“行了行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怕你哭给我看。这事你别瞎想了,谁生的你并不重要,你知道是谁养的你就够了。我们都拿你当自家的孩子,你也别自己往外挣。”
“我知道了,你别自己走,我送你。”
“那就走吧,我的大儿子。”
南执与终于被苏惟逗笑了,扶着她调侃道:“好吧,我的小后妈。”
苏惟顿时不满了:“妈就妈,小妈就够难听了,还要加个厚,我这是隔了多少层啊!”
“那你休想,我才不会管你叫妈呢。”
“你等着吧,等把你收养过来,我就天天欺负你。”
“让我爸休了你”
……
两人终于又开始斗嘴了,各自都找回那个感觉,舒服极了。
南执与不再坚持要回去了,南在勋也加派人手时刻盯着怀孕的朴特助。
苏惟又该产检了,而且这时估计有六个半月的样子,都说这是能分辨男女的最佳时期。
所有人都不想错过,可是B超机在那放着,却是没人会用。
南执与说:“我回去带个南氏的医生过来吧,比这个时代的人要好用的多。”
南在勋也同意,苏惟却是担忧的一直送南执与到门口:“你可一定要小心些,你一个人回去身边也没个帮手,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会的,你别担心了。你现在可是个孕妇,精神紧张会对胎儿不利。”
苏惟深呼吸着:“我不紧张,不紧张了,你就快去快回。”
南在勋也叮嘱着,然后扶着苏惟,两人目送着南执与推门出去。
苏惟拍着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很慌。”
“执与会没事的,他本事大着呢,别担心了。”
南在勋话音没落,俩人就看着门又打开了,两人一起愣住。
南执与面色不大好看:“我可能需要去一楼走廊里,从那走保险些。”
南在勋知道苏惟不放心,一定要亲眼看着南执与走才行,就扶着她说:“我们送你下楼。”
苏惟先一步出了门就喊着:“正泽,正泽,你来一下。”
徐正泽从对面的房间跑出来,南执与看着他突然问:“你有多久没突然消失回去了?”
徐正泽想了想,回头问正出来的林善宇:“我是不是有一个多月没再消失过了?”
林善宇答道:“是啊,我也是呢,随便出入都不会突然回去。”
苏惟朝徐正泽说道:“正泽,你跟执与回去一趟,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的,太太。”
是的,正泽跟善宇现在都叫苏惟太太,而不再是苏小姐了。
几人一起到了一楼,徐正泽抓住南执与的手腕,两人分别回头跟自己在意的人道别,之后就一起迈出了那道门。
这次,南在勋同样紧张,但跟苏惟紧张的不一样,他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
结果,就在不到一分钟后,他的猜想就被确定了。南执与跟徐正泽两人先后又从那道门回来了,南执与满脸沮丧,徐正泽就是一脸莫名其妙。
苏惟问:“怎么了?在这里也回不去吗?”
“我再试试”南执与不肯罢休,又拖着徐正泽连续试了十几次。
最后是南在勋拦住了他:“别试了,我想是我们这个空间被封锁了。”
这是自浓雾以后又一个空间的变化,使得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五个
苏惟故做轻松的说道:“其实一直不知道孩子的性别也挺好的,一直在猜想多有意思啊。”
南执与配合着笑了笑,南在勋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感受着那里鲜活的一个小生命。
这样沉闷的气氛几天都没消散,就在一次整栋楼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时,才没人去想这件事。
随着警报,楼下响起徐正泽的高喊声:“有外来者闯入,所有人做好准备。”
73岁的南在勋守在苏惟身边,其他人都拿上了枪。50岁的南在勋在二楼露台上,那里的武器最多。
29岁的南在勋和林善宇负责一楼后门,而南执与则跟徐正泽守在大门口。
迷雾边缘大概有十几个壮汉,他们的武器就是刀和棍子。二楼上的南在勋高喊着:“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所有人抬头看着他,然而并没有人回答。
南在勋又喊道:“你们最好立刻退出去,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这时对方才有人喊回来:“你要是敢开枪,会有军队来管这事儿的。放聪明点,我们只要财务不伤人命。”
守在一楼大门口的南执与斥道:“你们抢劫在先,我们伤人不过防卫。”
对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一个朝南执与喊道:“听说你们这里有外来者,属于军队感兴趣的那种人,你觉得军队会在乎你们是自保还是攻击吗?”
南执与狠狠的瞪着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指着二楼的南在勋道:“你最好退回去,不然据说有一个不能跟你见面的人,你们见面会有可怕的后果。”
他身边的一个小眼睛大方脸的人,朝南在勋笑着说道:“听说你俩一见面,你就会消失,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如今天见识一下。”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南在勋看到那像一堵墙一样的白雾里迈出了一条腿。
他不会认不出,那就是支线的他。
南执与的角度并看不到这一切,就听南在勋在二楼骂了一句,然后就对他喊道:“执与,让正泽上来守二楼,我必须退回去。”
徐正泽闻言就往二楼跑,这时前门处对方已经步步逼近。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手上的刀只是个晃子,他们攻击时则都掏出了枪。
南执与退回室内,没多少机会反攻。
后门处的南在勋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听到动静就带着林善宇到前门来支援。
而就在他到了门厅时,大门已经被攻破,南执与步步后退。对方死伤严重,进门时也就剩下四个人,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支线南在勋。
南执与见后门处的南在勋过来,隐在角落里的他大喊着:“回去,回去,不要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两个南在勋就在那大厅里,隔着几个人面对面了。
就在这两个29岁的南在勋见面并对视的刹那,隔在他们中间的那四个人就像遭遇了爆炸的气浪一样,直接撞破了门被炸了出去。
浓雾之内对方的尸体和伤员都一样被抛了出去,整个天地在震动。是浓雾像个大锅一样扣住的这一方小天地在剧烈震动,两个南在勋都惊恐极了。
南执与从角落里冲出来,拖着自己这边的南在勋就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吼着另一个:“你快离开,你们相见可能会毁了所有人,快离开。”
那一个没离开,眼神从惊恐变成了阴狠。他反倒追上来,并且狂笑着:“既然如此,就一起毁灭吧。”
南执与对身边的南在勋说道:“你自己回去,我拦住那个疯子。”
就在南执与跟支线南在勋近身肉博拼力阻拦时,一楼门厅处站着一个惊恐、惊喜又惊讶的人。
他喃喃着:“我回来了?嗯,怎么哪里不一样了?”
林善宇愣愣的看着他问:“你又是哪一个?”
那人也愣愣的看着手里拿着枪的林善宇:“我是南在勋,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酒店里拿着枪?”
这时徐正泽已经来帮南执与,把支线南在勋锁了起来。
两人之后回到门厅,就见到林善宇跟那个南在勋对视着,南执与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打量着南在勋的衣着问道:“你是不是从中国来?”
南在勋眨眨眼睛回问:“你怎么知道,你又是谁?”
“要命”南执与气闷极了:“好了,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总之在这里你不能乱走,因为这栋楼里现在有五个你。你要是不幸跟另一个你相遇,我们就都得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好像你说了算的样子?”
南在勋有些生气了,眼神冷了起来。
南执与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跟南在勋解释自己是谁了,所以这次口气就相当不好:“我是你儿子,我1990年出生,我叫南执与。好了,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你在一楼找个房间住吧,二楼现在有四个你了,不大方便。”
他实在懒得再纠缠下去,说完就要走,可南在勋却不肯放过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1990年”
听完南执与的回答,南在勋目光更冷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儿子?”
南执与被气笑了,回身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也没空解释。还有,在这里你没什么掌控权,因为这是属于50岁的你掌控范围内。赶紧自己找个房间待着去,要想出来就要打电话给其他房间沟通,只有另外几个你不出来,你才能出来知道吗?”
徐正泽这时摸出一个小记事本来,迅速写下另外几个南在勋房间的电话还有他自己的,塞给这个南在勋道:“会长,我是你70岁时的保镖,这几个房间电话你记下,如果不想跟另外几个自己沟通,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叫徐正泽。”
南在勋还冷冷的看着南执与,就已经被徐正泽抱歉的强制带到一处客房。
南执与这才得空上楼,而他第一个见的就是29岁的南在勋,进屋见他已经不那么惊诧了,就说道:“看来和另一个自己见面,会加速我们的毁灭,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一个都不要轻易出门。”
“我知道,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你去跟其他人沟通吧。”
南执与无奈的苦笑:“现在这里已经有五个您了,还真是防不胜防。”
“怎么会有五个?”
“你们这次见面导致这个空间把所有在这里的人,都带回了这里,可能,是准备凑在一起毁灭起来方便些吧。”
南执与说完也没再停留,去苏惟的房间找73岁的南在勋,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后,就送他回了房间。
再回来时林善宇已经保护着50岁的南在勋,在苏惟房间里等着他。
第一百五十章 累
这里主要的情况,还是要这个50岁的南在勋来掌控,所以南执与凡事都还是跟他商量。
在男人们商量大事的时候,苏惟向来不多言,她给两人倒了茶后就安静的坐在南在勋身边。
南在勋看着南执与曾受过伤的左肩说道:“你带来的防弹衣还真不错,当初你要是也穿着,也不至于那肩上留下伤。”
南执与摸着左肩道:“当时好在是贯穿伤,也没用手术,恢复的还行。”
南在勋点了点头:“这回我们这儿多了一个时刻搞事的,还有一个不确定立场的,库房要严格把守了。”
南执与轻笑一声:“一会儿我先去找那个搞事的谈谈,他现在魔怔的很,总想着一起毁灭,这可不大好。”
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的瞥了苏惟一眼,果然见她情绪有些波动,便赶紧岔开话题道:“那个从中国来的,现在还很不忿,没认清状况一心想着掌控一切呢。”
南在勋被逗笑了:“那就先关着吧,只要他不时刻想着毁灭就够了。”
南执与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由得就笑了起来,苏惟这会儿情绪是真的不怎么好。
毕竟她跟支线南在勋共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两个人还在苏惟的家乡办过婚礼。
她还记得两人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那家小旅馆,就在那间地下室的房间里,两人没日没夜的缠绵。
别人可能都在恨他,可苏惟恨不起来。要说恨,她可能会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支线南在勋也不会变得这么偏激。
他不过是得到的不多,而却一直在失去。
想到这儿苏惟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两人,对南执与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见见他吧,也许我能劝得了他。”
南执与反对道:“他现在伤害性太大,我怕你去了劝不了他不说,再伤到你就麻烦了,我们可是连个医生都没有。”
“我就隔着门跟他讲几句话,你还是让我去吧,毕竟他也是南在勋。”
南执与看向50岁的南在勋,直到见他点了头才敢答应:“好吧,不过我要把正泽和善宇都带上,这个人实在是太不稳定了。”
“好,那你安排吧,安排好来叫我。”
南执与一直小心的扶着苏惟,就算她说:“我自己可以走的,你不用这么小心。”
“不行,看你这肚子我就觉得你站不稳,我要是不扶着点你,走在你身边我都害怕。”
苏惟笑笑:“好吧,那你也不用弯这么大的腰,就自然点架着我胳膊就行了。”
“哦,那我试试。”
南执与找了好几次姿式,才确定了一个让两人都舒服的方式,这才一起走了。
站在支线南在勋的门外,那是二楼走廊另一侧尽头最大的房间。
苏惟敲门喊了声:“在勋,你在吗?”
她听到了熟悉的轻笑声,虽然几个南在勋声音差别都不到,但这一个的笑声却跟其他人都不同。
他笑罢说道:“我能不在吗?不是所有人都失去了穿越每一道门的能力吗?”
“这样我到觉得还好,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是吗?”
南在勋的语气中多了些戾气:“可我不喜欢这样,连见你一面都办不到。”
“在勋,别生气了好不好?现在有五个你在这栋楼里,你我都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想死,难道你非要我死了才开心吗?”
南在勋的指节有节奏的叩着门:“如果你属于我,我自然想你跟我一起活下去。可问题是你可以属于他们任何一个,唯独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追逐过名利,可最终发现自己除了你什么都不想要。”
说到这儿他又是那种轻笑声:“你怕我、恨我、讨厌我不是吗?你以为我最贪婪,最不可理喻。其实我只是更真实罢了,这样的我就是所有的我,内心都不过如此,只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而你对他们的认知,缺的是一个契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才是最爱你,也是最真实的那一个。”
“在勋,你独立了的,你其实已经不再是跟所有人一样的南在勋了,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南在勋的笑声更大了,叩击门的节奏却一直没变:“你被南执与的想法误导了,一直在说我独立了。你为什么不回头去看看,这里的五个人,有哪一个不是独立的?”
他的话惊到了苏惟,也同时惊到了南执与,两个人愣在门外好久没再出声。
只有南在勋叩门的声音一下一下,不急不缓有节奏的响着。
突然,南执与问道:“那你怎么解释当初那个苏惟的事?曾经她受伤这边苏惟就会受伤。”
南在勋叩门的动作停了,他嘴角勾起看上去近似邪恶的弧度:“那要问你才对,南执与,是你在同一个平行世界里倒退回去,那个苏惟就是现在的苏惟。而后来带到我面前的却不是,那时你又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曾经你救过受伤的那一个,她现在就站在你身边。她们是同一个人所以融合了,而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独立的苏惟想要代替她,那个人身上的伤是自己造成的。”
南执与惊诧也不解极了,追问道:“那个苏惟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南在勋却态度慵懒的说道:“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要来问我?”
之后南在勋不再说话,苏惟敲了敲门说道:“在勋,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南在勋这时态度缓和了许多,也不再像个混身长满刺的怪物,回道:“我不饿,你别去厨房了,我想着都累。”
“没关系的,只是你觉得我累,其实这肚子一天天长大,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这样的,我适应的。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做个拌饭,你还要喝大酱汤的是吧,正好有现成的牛肉汤,你等我一下啊。”
“我陪你去行吗?”
南在勋这会儿的口气是乞求的,姿态卑微到让苏惟心疼。南执与则警惕的朝苏惟摇了摇头,苏惟不忍拒绝南在勋,可她又不能忘了这个南在勋恨极了南执与,怕他一出来两人就难免会打起来,只能说:“你先睡一会儿,或者洗个澡,一会儿我来陪你一起吃饭好不好?”
南在勋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就痛快的答道:“行,那我现在去洗澡,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件新衣服,我不想穿别人的。”
“行,你等我,这就让善宇去找,储藏室里有很多衣服。”
南执与摇了摇头,扶着苏惟下楼后说:“我去找衣服吧,让正泽陪你去做饭。”
“内衣给他挑好点的,他很讲究内衣的。外衣尽量要正装多一些,他不太喜欢穿运动风格的。”
“你呀,我都替你累得慌,这五个,我看你怎么应付。”
南执与直摇头,然后到门厅里给楼上的徐正泽打了电话,直到他下来陪着苏惟,他才敢离开去给南在勋找衣服。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亲人
南执与找好了衣服派徐正泽送过去,他就一直陪着苏惟。
在苏惟做饭时,他发现她的小雀跃。这让南执与不由得心里叹着气,到底她还是爱上了这一个是吗?!
这一顿饭做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苏惟太细心,准备的也太丰富。南执与不由得酸道:“我也饿,你怎么不给我也做一顿这样的。”
苏惟笑着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他们哪一个做饭没带上你那份儿了?”
南执与鼓着腮帮子:“是带了,可都是他们爱吃什么,我就要跟着吃什么。”
苏惟正在装盘,抬眼就白了他一眼:“越说你是越没良心了,你就没发现他们每次吃的菜里,都有一道是你爱吃的吗?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就不费那心思了。”
南执与还真用心想了想,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不然我都会伤心死。说是他们都爱着你,可哪一个有我对你好,又有哪一个有我陪你的时候多。”
“那到是呢,我也知道的,所以待你像是亲人啊。”
南执与得意极了:“对吧,我就说我跟别人都不一样。”
苏惟笑了起来,可一看她的坏笑南执与就知道接下来没好话,可还不能跑,因为她身边不能没人守着。
就听苏惟说道:“谁让你是我儿子呢,咱俩可不就是亲人。”
南执与觉得这话好像也不难听,感觉还不错,就也跟她一起笑了。
徐正泽来端着饭菜,南执与扶着苏惟。打开南在勋的房间时,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好。穿着干净的炭灰色合体衬衫,深灰色西装裤,袜子也是灰色的。
这就是他的风格,一切都要求统一。
在苏惟进门时他甚至忽略掉了极为讨厌碍眼的南执与,直盯着她的肚子道:“这样是不是很重、很累?”
苏惟笑得甜甜的:“并没有,只是你看着觉得我累。”
南在勋一手扶住苏惟,另一只手推开南执与,两人敌视的对视一眼就各自不再看对方。
扶苏惟到餐桌边坐下,南在勋道:“看来这张餐桌我要对了,你这样还真没办法在茶几上吃饭。”
徐正泽把饭菜摆好,就一直站在苏惟身后,南执与则站在她另一侧。
南在勋知道不可能全赶走,就冷冷的看向南执与道:“你就没必要在这儿了吧?”
苏惟怕两人打起来,就回头跟南执与说:“你也去吃饭吧,执与,我这儿不需要那么多人。”
南执与眼睛瞟向桌上的一道菜,苏惟立刻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瞪着他道:“少废话,快去吃饭,一会凉了。”
南执与本想讨厌的说,那道菜是我爱吃的,你是沾了我的光。可被苏惟这一说就没敢说出来,气呼呼的走了。
南在勋面带微笑坐到苏惟身边,一边照顾着她吃饭,一边像从没分开过一样跟她聊着。
苏惟觉得,他还是太敏感了。只因南执与盯过那道菜,整顿饭南在勋就没动过一口。就连给苏惟夹菜,都避开那道。
他吃的满意极了,赞道:“小惟,还是你做的饭好吃,我好久没吃这么好了。”
苏惟心疼的握住他的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几个吃着大锅饭的南在勋都气闷极了,要不是支线南在勋搞事情,他们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
现在可好,他一来苏惟就整个人不见影子,还给那个人开小灶,真是要把人气死。
南执与没这个负担,虽然他也不喜欢所谓的支线南在勋,可他跟苏惟之间的情感又不是爱情。
于是,他就很欠揍的游走于几个气闷的南在勋身边,这屋欠揍的嘚瑟一会儿,又去那屋欠揍的嘚瑟一会。
结果就是,每一个都把他赶出门,然后他就自个儿回屋嘚瑟去了。
哈哈哈,他自个儿这个乐啊,单身狗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利了。这栋楼里,只要有一个满足了,那就又多出四个气闷的单身狗来。
呃不,应该是怨妇一样欲求不满的南在勋N个。
南执与觉得心里舒坦极了,自个儿可没那个烦恼。
南执与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时醒来,他很自然的拿手挡住了眼睛,嘟哝着:“怎么不下场雨,阳光太影响睡觉了。”
话一出口他捂在眼睛上的手僵住了,随即很快拿开。他踉跄的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跑到窗口,抬头看着天。
没错,他没看错,多日不见的太阳就在天上。远处的树木,近处的花草,蓝天白云特别美好。
打开窗子,微风吹进来,带着花草清香,甚至有一只白色的菜粉蝶落在窗玻璃上。
顾不上穿鞋,南执与疯了似的跑出房间,敲开苏惟的房门。
“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雾散了,我们不会死了。”
苏惟满面带笑,用力的对他点头,抓着他的胳膊回头指着窗子:“我早起就看到了,还有蝴蝶落在玻璃上呢。”
“我那边也是啊,一只白色的菜粉蝶。”
“对对对,就是一只白色的菜粉蝶,可能是从我这边飞走,就到了你窗外。”
南在勋冷冷的看着南执与,把苏惟的手从他胳膊上拿下来,握在手里道:“小惟,喝点水准备吃早餐吧。”
“好好好,我要去露台上吃,晒太阳,吹着风。”
“好,我去拿我们的早餐,稍后回来接你。”
“不要,我这就要去露台上。”
拗不过苏惟,南在勋就带着她先去了露台。而这会儿南执与又跑去了50岁的南在勋房里,刚一进门就被训斥了:“多大的人了,怎么光着脚到处跑,快把拖鞋穿上。”
南执与一边穿拖鞋一边告状:“爸,我光脚去找苏惟,她都没看到,还是您关心我。”
“她现在顾自己还顾不过来,你不帮着照顾她,还总告她的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南执与哼一声就皱着一张脸到窗口去了,南在勋这会儿才感觉自己不该骂他,毕竟他是想跟父亲撒个娇,找点存在感。
跟到窗口南在勋推开窗子道:“今天天气真好,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我去上班吧。”
南执与还在生气呢:“不去了,我得替您照顾苏惟呢。”
“她不缺人照顾,只怕她忙不过来。”南在勋的语气有些酸,南执与却不想管他。
“你们都是她的爱人,可亲人就我一个,我可不能离开。”
南执与这话说的得意极了,说完还转身就走,留下南在勋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很想打人怎么办?
事实是,这一大早的想打南执与的不止他一个。从这屋里出去,南执与又去了另外两个南在勋的房间,分别跟他们说了同样的话。
“你们都是苏惟的爱人,每个人都在争宠,想让她陪的更多些。而唯一关心她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因为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哇,这么讨厌让他很兴奋啊,就这么欠揍的溜达一圈,然后去取了自己的早餐,到餐厅里坐在苏惟常坐的位子上吃着。
早餐还没吃完,苏惟就挺着大肚子过来了,身边是林善宇陪着。
“执与啊,我看这天气好了想出去做个产检,你吃过饭收拾一下陪我去吧。”
“行,不过,我们还是应该跟地头蛇在一起,有他安排能顺利些。”
这个地头蛇当然指的是50岁的南在勋,苏惟秒懂后就哈哈笑了起来。
南执与依然保持着得意:“我早起把你的后宫游走了一遍,让他们所有人都认清事实。”
苏惟嗔怒的瞪着他:“你又胡闹什么了?”
“什么叫胡闹,我只是告诉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你的爱人,都在争宠而不考虑你累不累。而关心你的就只有我一个,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苏惟噗嗤一声就乐了:“好好好,我的太子殿下,朕的后宫全靠你来管理了,不过回头挨揍可别来找我。”
“他们不敢打我,因为我会跟你告状啊。”
“幼稚”
苏惟说的嫌弃,但眼里却全是宽容的笑意。她是真的应付那几个南在勋有些累了,根本没办法平衡。如今最轻松的时间,就是跟南执与待在一起。
而两人之间还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就是来自同一个时间,同一个世界。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才是那个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