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西北明珠
9月初，和风送爽。洛阳军用机场，欧阳剑登机前对送行的卫立煌道：“俊如兄，目前日军兵力调动并不明显，根据我们的判断，日军最快也要年底才能完成兵力集结，你可以继续完善防御措施。中条山各部的后勤补给，陕甘宁边区承担一半供给。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后勤补给大如天，因此我要前往陕甘宁边区协调一下。”“欧阳兄，拜托你了，希望你早日回来！”
其实欧阳剑前往陕甘宁边区是掩人耳目之举，他此行的目的是兰州。专机在延安机场降落，八路军**纵队司令官聂荣臻、边区书记刘志丹亲自到机场迎接。双方见面寒暄亲热不必赘述。轿车进入延安市区，看到欣欣向荣、繁华的街道，欧阳剑抑制不住昂奋的心情吩咐停车。
下车后欧阳剑浏览目不暇接的景致，微微有些吃惊。刘志丹笑道：“总参谋长，没有想到延安变化这么大！可谓是旧貌变新颜，这可是你的杰作。”“欧阳兄，自从我来到延安，志丹在我面前经常夸你，对你简直是顶礼膜拜呀！”
“聂兄，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取得的成绩应该是刘书记的。”“总参谋长，没有你当年石破天惊的谋划，延安不可能变成今天的样子，如今延安在西北被称为塞上明珠。我们根据你当年的规划，并按照你描绘的蓝图，一步步的实现。瞧这柏油马路，是利用玉门油田生产的沥青铺设的。目前延安的主要街道都铺上了柏油马路。过去雨天泥泞不堪、晴天暴土扬长的景象早已经不见了。”
刘志丹如数家珍接道：“延安的外观变化只是表象，目前我们延安有一座大型毛纺厂，一座大型纺织厂，两座织布厂，已经成为西北最大的纺织城。我们正在按照你当年的规划，力争把延安打造成为西北的轻纺工业基地，目前延安对于西北乃至中原各根据地的支援日益发挥作用。”
见刘志丹滔滔不绝、兴高采烈，欧阳剑很欣慰。他于6年前几乎判若两人，从一名毫无现代知识的开拓者，演变成有一定经验的建设者和成熟的管理者。
“总参谋长，当年要求俘获的伪军送到西部修铁路去，伪军让我陆续截留了一部分，现在大概有3000多人。从去年开始让被俘的伪军筑路，这种强制改造伪军的措施很好，可谓是一举两得。目前神谷至延安的路基已经完成五分之三，我们计划43年底，铺通神谷、延安、西安的铁路线。”“很好，我想知道钢轨如何解决？”欧阳剑询问。
“延安工业集团在神谷上马了一座小型钢铁厂，专门生产钢轨，满足钢轨生产没有问题。一旦铁路线铺通，神谷的煤炭不仅可以直接运到西安，还可以带动铁路沿线的经济飞速发展······。”一边漫步在柏油马路上，一边欣赏延安的市容市貌，欧阳剑被延安的巨大变化深深震惊。提供好的平台和政策，人就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短短6年时间，陕甘宁作为西北试验区所产生的变化，其模范带头作用已经无需在证明什么。
一路走一路看，6年前播下的种子已经开花结果，当年自己为陕甘宁制定的发展规划在一步步实现，已经成为西北经济发展的楷模，假以时日其深远意义无法估量。欧阳剑清楚：自37年以来，大量知识型人才进入陕甘宁边区，这是带动陕甘宁快速发展的原动力，如今陕甘宁成为西北塞上明珠也就不意外了。
街上行人如织，他们走马观花欣赏，到达边区政府已经是中午时分。中午吃饭时，刘志丹继续汇报工作：“总参谋长，目前日军对中原各根据地的封锁日益严密，致使我支援的军用物资很难进入。根据中委的指示，现阶段我们全力支援第一战区作战，目前大批军用物资正源源不断送达第一战区。”欧阳剑眼光瞄向聂荣臻。
“根据总部指示，中原地区各根据地展开大规模游击作战，瘫痪了日军的运输线，解放了几座县城，打击了日伪军的嚣张气焰。但是取得战果的同时也暴露了我们的实力，日军为了强化治安，出动了大约10万日军30万伪军，大规摸扫荡根据地。短短一个月时间，根据地面积缩小了一半，人员伤亡、财产损失十分巨大，目前根据地各部队已经化整为零，意在避免更大的损失！”聂荣臻表情肃穆。
“目前国际形势对于我们不利，日军切断了外部运输线，英国人也关闭了滇缅运输线，可以说我们的外援基本上为零。连续4年征战，巨大的战争消耗让我们难以为继。战争打的是后勤，由于作战物资匮乏，下一步我们将进入十分困难时期。尤其是中原各根据地，无法获得物资支援、无法获得武器弹药，也许明年更艰难。”
“同志们，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我坚信曙光很快就会显现。困难不可怕关键是我们如何战胜它！面对今后的困境，中委的相应措施很快会下达，对于出现的困难我们有准备，大家要增强信心。日军的南线战略夭折，不得不加强占领区治安，战略重心北移是意料之中。眼下西北作为后方基地日益发挥作用，因此我们不能受到任何干扰，在支援前线作战的同时，继续发展经济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欧阳剑接道：“很多同志认为陕甘宁边区经济基础雄厚，应该大规模扩编部队，这是战略短视。未来两年打造西北后方基地，是我们的核心任务。告诉同志们不要性急，我们的军事院校培养了大批军官，而民间广泛开展军事训练藏兵于民，日后大规模扩军轻而易举。可是扩军需要钱，没有钱我们拿什么扩军！”
聂荣臻和刘志丹点点头表示赞同。聂荣臻道：“总部判断年底日军有可能向中条山发动进攻，我们是否采取相应措施？”欧阳剑道：“**纵队第3师主要是防御陕甘宁边区，第2师位于太行山区，总部建议让第2**师自己扑捉战机，一旦日军向中条山发动进攻，主动袭击日军，配合中条山正面作战。”“我们已经开始准备！”
欧阳剑转移话题问道：“阎锡山的情况怎么样？”“阎老西目前在陕西宜川组建了新军自保，根据暗箭获得的情报，他秘密于日军勾结。目前日军由于兵力有限无法有效控制山区和边远地区，阎锡山的部队意外的“攻占”临汾以西几座县城，以晋军的战斗力根本做不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欧阳剑冷笑道：“一定要把他与日军暗中勾结的情况查实，待时机成熟后我要曝光，让他永远滚出山西。聂兄，你要做好准备，届时出兵接管他的地盘，我要把阎锡山押到重庆去，让他在国人面前原形毕露！”
“这是军委的计划吗？”“军委不可能给你下达命令，你要先斩后奏既成事实，关键是时机要把握好。阎锡山这个铁算盘，我要让他机关算尽。”“总参谋长，目前我们与傅作义的关系很好，如果对阎锡山下手，是否影响与傅将军的关系。”“只要阎锡山的劣迹曝光，我想傅作义会深明大义的，你就放心吧！”
次日，刘志丹、聂荣臻陪同欧阳剑前往南泥湾考察。路上聂荣臻介绍道：“目前南泥湾有2000人的后勤部队在军垦，我上任后前往南泥湾考察了一番，当年你的举措结出累累硕果，如今的南泥湾牛羊成群，稻花飘香，可谓是五谷丰登的米粮川。去年从江西运来了几台拖拉机，经过今年春天耕作，生产效率大幅度提高，官兵们交口称赞。”
刘志丹道：“总参谋长，当年根据你的规划，南泥湾已经变成粮食及副食生产基地，粮食产量年年递增，大型养鸡场、养猪场、养鱼场已经初具规模。每一次我来南泥湾，都会有不同的感受。目前南泥湾的产出，基本上满足部队和边区政府的需求。下一步南泥湾还要继续扩大规模，我们准备把剩余产出投入市场，获得盈利！”
刘志丹兴高采烈讲述之时，轿车行驶到一处高点，南泥湾的风景尽收眼底，欧阳剑吩咐停车。望远镜里出现一块块稻田，一块块收割后的麦田。山坡上青翠欲滴、一片生机盎然的草木，活跃着大批牛羊。远处的树荫里白墙红瓦隐现，似乎有神秘的感觉，好一副塞上江南的美景，欧阳剑似乎被陶醉了。
一行人在南泥湾考察了两天，期间欧阳剑再一次为南泥湾今后的发展谋划，并制定了跨越式发展的规划。欧阳健认为：南泥湾已经具备跨越式发展的条件，即农业生产集约化、机械化、农产品深加工的模式。几天以后，在众人恋恋不舍之时，欧阳剑结束陕甘宁边区的考察，登上专机直飞兰州。
第314章边城新貌
飞架在微微颠簸状态下飞行，虽然不是恶劣天气，但是这个时代的运输机大都于对流层飞行，不像现在的大型客机于平流层飞行那般平稳、舒适、惬意。对于颠簸欧阳剑习以为常，而从延安来的一名联络官略显紧张，大概是第一次乘坐飞机的缘故。
飞机飞行平稳后，年轻的联络官继续汇报：“总参谋长，目前西北工业集团，根据中委的部署，利用兰州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条件，自38年西安至兰州的铁路通车后，开始在兰州战略布局。”
欧阳剑收回向外面探视的目光，又开始专注的倾听。“总参谋长，根据中委的指示，我们利用西安至兰州的铁路线，把战前在西安储存的各种机械设备包括发电设备运到兰州。经过几年建设，我们在兰州筹建了发电厂、机械加工厂、铸造工厂、纺织机械工厂、石油机械工厂、炼油厂、化工厂等。目前兰州基础工业已经初具规模。”
“根据中委的统一部署，为了尽快把兰州打造成西北重工业基地，这两年从江西抽调了大批工程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支援兰州。此外，我们利用战争的契机，从东部招募了大批技术工人和工程技术人员，人才储备保证了兰州工业的快速稳步发展。”看到面前的年轻人，嘴里的专业术语、新名词不断涌出，让欧阳剑倍感欣慰。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有了合格的人才，还愁什么那！
看到欧阳剑微笑的盯着自己看，年轻人有些发毛道：“总参谋长，我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你说的很好，你是从江西过来的？”“是的，我是38年从南昌工业管理学院毕业，被调到陕甘宁工业集团。总参谋长，你在我们学院写的校训我依然记忆犹新：为了建设新中国，做一名时代尖兵！”“未来的新中国，需要大批有知识、有文化、有现代理念的年轻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大有作为。”
“首长，看铁路线！”警卫员小杨兴奋的喊叫起来。原来的警卫员小王，被欧阳剑送到野战部队当连长去了，这名小杨是新来的警卫员，他参军不久只有18岁。自然见到什么都感觉新奇。欧阳剑目光瞄向窗舷外，果然见大地上一条铁路线向西蜿蜒，犹如一条长蛇在快速爬行。飞机沿着铁路线飞行，预示着兰州已经近在咫尺。
兰州军用机场，时任兰州工业开发区主任徐向前、西北工业集团总经理章汉夫（他是去年被调到西北担任工业集团总经理）、兰州八路军警备师师长姜必达，国民政府兰州市长顾立人等在机场迎接。徐向前、章汉夫是老相识了，见面自然格外亲热。徐向前介绍警备师长姜必达，兰州市长顾立人。
国民政府兰州市长顾立人似乎格外激动。“欧阳将军，百忙之中光临寒地，鄙人倍感荣幸，请将军务必赏光，容鄙人尽地主之谊！”
“顾市长，自从西安至兰州的铁路通车后，西部重镇兰州可谓是旧貌换新颜。我是忙里偷闲忍不住心痒痒，来这里参观访问，务必请顾市长低调。”“欧阳将军的安全鄙人清楚、不敢造次，我知道怎么做。”在兰州一家有名的酒楼，顾市长仅携带一名秘书为欧阳剑接风洗尘。席间，顾立人道：“欧阳将军：兰州如今欣欣向荣，可谓是千古之巨变，完全拜赐将军当年的帷幄。火车一响黄金万两，是西部大铁路给兰州带来勃勃生机。”
“如果没有将军当年的震撼之举，就没有兰州的今天，作为兰州市长，我代表兰州百姓敬你一杯！”一杯酒下肚顾立人似乎未了心意接道：“自从贵党在兰州开办工厂，带动了实业振兴，兰州是一年一个样子。边城在短短3年能变成一座工业城市，贵党的举措犹如醍醐灌顶，此乃是立在当代、功在千秋之举。将军，这一切都与你的帷幄分不开，鄙人肝胆相照、感激之至再敬你一杯！”
未等欧阳剑搭话，顾立人当仁不让接道：“欧阳将军，张司令、杨主席对你顶礼膜拜，委托鄙人担任兰州市长。鄙人深感责任重大，是贵党全力倾注兰州，双方精诚合作。常言道：三杯美酒敬亲人，请让我敬你第三杯。”顾立人兴奋的难以自制，抢先喝完了杯中的酒。欧阳剑盛情难却只好干杯，这时只见顾立人突然坐在椅子上人事不省。
他的秘书急忙上前查看道：“将军让你见笑了，顾市长平常滴酒不沾，今天将军莅临他太高兴了，请包涵！”“快把顾市长搀扶下去醒酒，顾市长够朋友，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结出累累硕果，请转告他。”
酒宴散席后，众人到西北工业集团驻地下榻。几杯清茶进肚，章汉夫道：“总参谋长，顾市长是性情中人，常常忧国忧民。如今兰州大变而且见到始作俑者，自然会尽情发泄。”“听说顾市长始终鼎力相助，鞍前马后创造条件提供各种优惠政策！”
“是的，我们合作的很好，西北工业集团在兰州发展的如此之快，我们之间的精诚团结十分重要。”徐向前道：“当初地质研究所在兰州选址，顾市长就大力支持，并为我们顺利筹建厂房创造了条件，此人值得信赖。”欧阳剑清楚徐向前指的是什么，但是在这种场合有些话题不能交谈。有关地质研究所的情况，章汉夫也不清楚。
章汉夫兴致勃勃接道：“总参谋长，目前兰州已经初步建成工业体系，具备了跨越式发展的格局，我准备······。”见章汉夫滔滔不绝的宣讲自己的规划，欧阳剑意识到眼前之人，已经成为现代工业领域的行家里手，一个具有现代理念的、优秀的管理者。当初让满嘴口号的一介书生去搞工业建设，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现在看来是歪打正着了。
晚上，众人告辞让欧阳剑好好休息一下。欧阳剑准备就寝前有些意外，警备师长姜必达来访。“报告总参谋长打扰你了！“姜必达身材笔挺敬礼。“姜师长，你有什么事情吗？”欧阳剑有些迷惑。“总参谋长，我向你汇报一下警备师的情况。目前我们警备师是4个旅编制，包括**骑兵旅，全师总兵力15000人。我们武器装备精良，兵强马壮！”“你的意思我明白！“
“总参谋长，恕我直言，让一支精锐部队，镇守大后方兰州，是不是太奢侈，我要求率部上前线杀敌。看到兄弟部队浴血奋战，我们如此安逸，岂不是苟且偷生无地自容。“欧阳剑笑道：“姜师长！你的心情我理解，警备师全体官兵的心情我也理解，国难当头之时，每一位热血男儿都想杀敌报国、建立功勋。可是总部为什么把一支精锐部队放在兰州，这绝不是有的放矢。”
“兰州作为西北新兴工业城市，日后将承载着西北工业基地的重任，这里每一座工厂的安全运转，都关系到西北后方基地的建设，其意义无法估量。你们在这里担负安全警卫任务，比上战场杀敌要艰巨不知多少倍。你作为主官有情绪，恐怕下面的官兵更有情绪。本来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你们的警备任务不仅不能放松还要加强。我这次来主要目的是在兰州建立一支精干的反谍报机构。”
欧阳剑走了几步面色严峻接道：“我准备在你们警备师，抽调精干人员组成反间谍处，你亲自担任处长。兰州工业的发展，会引起敌特甚至外国势力的极大关注，我们必须做到未雨绸缪。这次我来给你们带来了先进的侦查仪器，目的是不许任何敌特在兰州活动，甚至搞破坏。下一步总部还要选派密码破译专家及相关专业人员，密切注意敌特电台活动。”
姜必达闻听吃惊的瞪大眼睛，欧阳剑接道：“你们的反谍报处对外要严格保密，你们的任务不仅是日特及外国势力，也包括国民党的中统、军统，我这次来兰州就是来加强安全保卫工作。我设立一部专门电台，有关安全方面、包括敌特的活动情况，你专门向我汇报。”“是！坚决完成任务！”姜必达意识到事关重大，立马来了精神头。
欧阳剑面色缓和继续道：“本来我想明天找你单独布置任务，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仔细研究一下······。”次日，欧阳剑在徐向前、章汉夫等陪同下，参观发电厂等几座重要工厂。当天下午，欧阳剑与章汉夫就兰州工业发展的规划，近期、中期发展纲要提出了新的要求、当然这一切都是围绕“01工程”，换句话说西北工业集团在兰州布局，就是为“01工程”顺利实施创造条件。
当天晚上，欧阳剑来到兰州八路军工业区开发办主任徐向前的办公处所，也是他住的地方。兰州八路军工业开发办，表面看是管理兰州的工业开发，其实徐向前根本不管西北工业集团的事物，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地质研究所”，即01工程总指挥。天黑后欧阳剑前往徐向前住处，表面看是老友相会，其实是掩人耳目。
夜深人静，二人品茶提神。徐向前道：“我来到兰州4个月了，01工程的人员分配、安置，基本上走上正轨。地质研究所选址在兰州东北方向，距离兰州10公里。为了避免怀疑，地质研究所周围一公里内设为禁区，主要是骑兵旅担任巡逻任务，下面我详细汇报······。
第315章神秘的地质研究所
雅滩位于兰州西北方向，距离兰州大约10公里。雅滩的北面就是奔腾不息的黄河，东南与城区接壤，属于城乡结合地带。雅滩顾名思义就是寸草不生的滩地，因此地质研究所选址于此，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地质研究所占地面积大约1500亩，高大的院墙预示着这座院落似乎与众不同，戒备森严预示着高墙里的神秘。
在高墙内一座雅致的院落内，一间坐北朝南的房间里，一对20多岁的青年男女，坐在房间里神情萎靡不振。他们来到这座神秘的院落有一个星期了，拒绝与任何人谈话，而且义愤填膺。这对男女的来历可谓是“历经艰险”，他们于今年4月分别在德国和法国突然遭到不明身份人的绑架，然后被送到一艘美国的货船上。
货船漂洋过海，把这对男女送到香港，然后到达江西乘坐运输机直飞大西北，稀里糊涂来到这座神秘的院落。无论他们如何愤怒咆哮、抗议，都无济于事。这一路上分别担任护送的各批人，都格外客气精心照顾，但就是什么也不说。
“他们在德国绑架我，在法国绑架你，显然对于我们的情况非常熟悉。现在可以断定绑架我们的举措。一定是国民政府所为。”女人打破沉默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我只是普通的学者，国民政府为什么秘密绑架我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男人一脸困惑。“是呀！从欧洲把你我二人绑架到国内，又送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到底要干什么？”女人也是一脸困惑。这时门打开，只见一名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走进来道：“先生、女士，有客人来访！”
伴随话音徐向前和欧阳剑进入，年轻男人见进来两名将军立即变脸。“徐长官，你又露面了，请你解释为什么把我们绑架到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徐向前刚要介绍欧阳剑挥手制止道：“钱先生，生于1913年10月16日，浙江绍兴人。钱先生原名叫钱秉穹，现在的名字叫钱三强。你的父亲叫钱玄同，曾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你的父亲是思想进步人士，对你的成长影响很大。”
欧阳剑当仁不让直奔要害，被称为钱三强的男人有些发懵。“钱先生，少年时你随父亲前往北平定居，并进入蔡元培主办的孔德学校学习。孔德学校是一所开明的学校，学校除了抓德智体三育外，还强调美育和劳动，对音乐、图画、劳作课也很重视。孔德学校的师资力量很强，老师的水平完全可以胜任中学教学。”
欧阳剑继续侃侃而谈道：“钱先生能进入孔德学校学习，得益于父亲的地位。孔德学校其得天独厚的教育条件，对于你的成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说到钱三强的名字，有一段小插曲。由于孔德学校良好的教育环境，激发了钱先生的潜能。其丰富的教学内容，让钱先生兴趣浓厚、爱好广泛，除了国文、数学以外，在音乐、体育、美术方面，钱先生都表现的很优秀。”
“钱先生进入初中后，德智体全面发展并获得教师和同学的好评。一次一名体制较弱的同学给你写信，信中自称‘大弱’，而称呼你为‘三强’。这封同学之间互称绰号的调皮信，恰好被你的父亲钱玄同发现了。“你的同学为什么叫你三强呀？”当时你的父亲风趣的询问。
“他叫我三强，是因为我排行老三，喜欢运动、身体强壮，故就称我为三强！钱先生是这样回答的。你的父亲闻听大喜连连称好，他说：我看这个名字起得好，但不能光是身体强壮，三强可以解释为德智体全面进步。在你的父亲首肯下，秉穹改为三强正式成为你的名字，伴随你的成长三强的名字很贴切，起到了画龙点情的作用。”
钱三强似乎在听天书，不得的张开嘴巴。“钱先生于1929年考入北京大学理科预科，由于吴有训教授的近代物理，萨本栋教授的电磁学强烈的吸引你。科学的发展，世界变化的日新月异，让钱先生对现代物理产生浓厚兴趣，便报考了清华大学物理系，师从于吴有训的的教学门下。当时，清华大学享誉国内外，培养了一代代优秀学子、国家的栋梁。”
“清华大学，作为民国高等学府，充满着浓厚的学术空气。其教学严谨、学风端正，以此激励钱先生立志科学报国而刻苦学习。1936年，钱先生以优异成绩毕业，并进入物理学家、北平物理研究所所长严慈门下工作。由于你的卓越表现，严慈推荐和鼓励你报考公费留学生。37年8月，就在日寇的铁蹄践踏祖国大好河山之时，你忍受着山河破碎，同时又忍受着父亲离世的痛苦。”
“钱先生作为忧国忧民的莘莘学子，立志以科学报效国家为己任，踏上法兰西求学之路。钱先生到法国之后，师从于居里夫人······。钱先生于今年获得法国博士学位，我说的没有错吧！”钱三强似乎缓过神来眼光警惕的注视欧阳剑。欧阳剑转向年轻的女士道：“何泽慧女士，祖籍山西，于1914年出生于江苏苏州。”
“何女士于32年与外祖母创办的苏州振华女校毕业，前往上海报考大学。是年何女士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你们二位即是校友、同学也是恋人！何女士于36年大学毕业后，同样怀揣一颗报效祖国之心，前往德国留学，并在德国高等工业大学技术物理系攻读博士学位，并选择实验弹道学专业。今年何女士以一篇‘一种新的精确简便测量子弹飞行速度的方法’的论文，获得工程博士学位。”
“这位将军大概是军统的高官，请问你对于我们的身世了解的如此清楚，到底要干什么？”钱三强完全清醒过来。此时何泽慧突然瞪大眼睛吃惊问道：“这位将军可是共党的传奇人物欧阳剑？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相片!”“何女士，正是在下，目前本人是八路军总参谋长，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顾问。”
“三强，果真是欧阳将军！”何泽慧明显有些激动。“请问欧阳将军，为什么要绑架我们，目的是什么？”钱三强冷冷询问。欧阳剑表情肃穆道：“钱先生，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们说一些题外的话。钱先生师从居里夫人，对于高能物理的研究、尤其是原子能的研究恐怕深有体会。”“请问欧阳将军，这能说明什么？”
“钱先生，原子能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为原子裂变奠定了理论基础。原子裂变又意味什么?意味着原子在裂变过程中，会释放出大量能量。有人成称这种能量是来自地狱的能量。钱先生，你应该更清楚，原子裂变一旦被人类掌握，也就意味着一种大规模杀伤武器问世！也更意味着人类将面临毁灭！”
钱三强表情变得肃穆沉默不语。“钱先生，根据我掌握的情况，目前德国和美国都在秘密研究原子武器，而美国已经先行一步。美国的研究已经进入初级试验阶段，其代号叫曼哈顿工程。我们判断美国的原子武器如果顺利，5年之内极有可能实验成功。如果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若是被德国法西斯掌握，后果无法想象。”
“钱先生，为了中华民族的生存和前途，我们必须研制和拥有原子弹，继而达到相互制约的目的。时不我待，因此我们只好出此下策，这就是为什么绑架你们的原因。”“欧阳将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绑架我们的是你们？”钱三强的态度有所缓和。“是的，国民政府并不知情！”“即便如此，对于原子裂变这种高端研究和课题，国内根本不具备条件，让我们白手起家谈何容易！”
欧阳剑露出笑容道：“钱先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34年我们在九江便秘密成立了原子能研究所，并在全国各地招募人才。期间我们在美国开始布局，同时吸纳这方面的精英学子。目前我们与美国在基础理论方面的研究已经非常接近，可以说我们已经走在世界前沿。下一步我们要投入应用和试验阶段！”
“钱先生，也许你想不到，这里有你曾经的校友和学弟，可以说这里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物理人才。在原子能领域，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走在世界的前沿。钱先生、何女士，没有经过你们同意，野蛮的绑架是我的举措，对此我深表歉意。”此时，何泽慧有些激动的上前道：“欧阳将军，我们没有任何怨言，能在将军手下工作，我们感到万分荣幸！”
在何泽慧期待目光的重视下，钱三强踌躇了一下，面对欧阳剑伸手的手，果断的伸出自己的手，双方的手握在一起。
第316章任重道远
伴随欧阳剑的娓娓陈述，以及震撼的专业知识，让钱三强似乎遇到知音，忍不住于欧阳剑探讨有关原子能领域的专业知识。此时此刻，钱三强似乎判若两人。“欧阳剑将军，没有想到你对高能物理及原子裂变的专业知识，精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简直让我吃惊，可以说你已经达到专家级的水准。”
“钱先生，既然我想制造原子弹就不能当外行，最起码原子能及原子裂变的相关知识必须掌握，学习的过程也是熟悉的过程，当然与你们这些专家比起来差远了！”“欧阳将军，你太谦虚了，将军的专业知识完全具备专家的水平。为了多灾多难的祖国，为了欧阳将军的知遇和赏识，我决定留下来，全心全意投入工作。”“欧阳将军，我也决定留下来！”何泽慧接道。
“欧阳将军，你本人比当年的相片更英俊、潇洒。当年不少女生看到你的相片，都生出爱慕之情。”“何女士说笑了，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老了。”“欧阳将军，有一个问题让我困惑，何小姐虽然是学物理的，但是她的专业不是高能物理而是弹道学，为什么让她来？”钱三强似乎想起什么问道。
欧阳剑笑道：“有两个理由，其一，何女士研究的弹道学，日后将于原子武器形成孪生兄弟。何女士应该清楚，德国人去年成功发射了导弹，导弹意味着远距离精确打击。虽然导弹目前处于初级阶段，但伴随技术的提升，导弹将是未来主要的作战武器。有关导弹涉及的范围很广，以后我会专门探讨这个问题。”
“说白了导弹就是火箭技术，而何女士的专业弹道学，于火箭如何在空中飞行有密切关系。其二，你们相互爱慕，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开。从现在开始直至原子弹研制成功，你们恐怕都不能离开这里。你们不能做苦行僧，既要保证你的身体健康，也要保证你们的身心健康。生活和工作不矛盾，这样更能提高工作效率。”
钱三强忍不住望了何泽慧一眼，何泽慧有些羞涩低下头。“钱先生，中午我们聚餐，召开一个联谊会和大家见面，届时我会任命你的职务。”欧阳剑站起来接道：“钱先生、何女士，我想你们的困惑解除了，你们在一起好好谈一谈，中午会有人来接你们！”走出房间徐向前调侃道：“欧阳兄，没有想到这两名神秘人物是从欧州绑架回来的，难怪一来就大吵大闹。”
“看样子你早就盯住他们了，此计划难度太大了！”“是的，此计划已经筹备一年，过程我就不说了，这位钱先生将决定我们原子弹研究是否能顺利成功！”“此人有这么重要？”“如果不重要，就没有必要兴师动众从欧洲抢人了。此外还有几位重量级人物在美国，我们的原子武器能不能成功，他们将起决定性作用！”徐向前闻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中午在基地礼堂，所有人员济济一堂。将近300人把小礼堂挤得水泄不通，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下，徐向前和欧阳剑健步走上主席台。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徐向前挥手道：“同志们，欧阳总参谋长，在百忙之中前来看望大家，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总参谋长莅临指导！”掌声再一次响起。
“下面请欧阳总参谋长讲话！”“同志们，大家好！首先让我来介绍一对远方来的客人，有请钱先生、何女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侧门钱三强和何泽慧有些缅甸、略显紧张走上主席台。下面一阵躁动，突然有人呼喊二人的名字，显然是同窗好友激动的喊叫，热烈的掌声再一次响起。欧阳剑耐心等大家尽情喧闹完后道。
“同志们，想必在场的人有钱先生、何女士的同窗好友，学长、学弟，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你们再次相会，不是同学聚会，而是一场艰苦卓绝战役的开始，任重而道远。一次史无前例的伟大征程，犹如号角吹响了中华民族再一次腾飞的最强音。”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心中热血沸腾。
“同志们，钱先生，何女士，毕业于国内高等学府清华大学。在国破家亡的危难时期，他们怀揣一颗科学报国的赤子之心，漂洋过海艰苦求学。他们在没有硝烟的战场，如饥似渴的战斗。钱三强先生留学法国师从居里夫人，并以优异成绩获得博士学位，成为中国最年轻的核物理专家。”
“巾帼不让须眉，何泽慧女士，留学德国，并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博士学位，成为最年轻的女性弹道专家。现在我宣布：任命钱三强先生为：01工程首席科学家，任命何泽慧女士为：弹道科研小组首席专家！”全场又响起热烈的掌声。钱三强和何泽慧热泪盈眶，激动的难以自制。“邓稼先！”“到！”只见一位十**岁英俊的年轻人跑上台。
“欧阳将军，请指示！”年轻人有些拘谨、惶恐。“同志们，这位年轻人今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西南联大物理系，也就是前清华大学物理系。这位优秀的年轻人刚刚进入大学校门，就被我给挖来了。同志们，时不我待，积弱贫穷的华夏大地，有志向、有抱负的科技人才凤毛麟角。人才是多么宝贵，我们没有时间等待必须与时间赛跑。”
“这位年轻人作为可朔之才，我们没有时间让他慢慢获得需要的专业知识，大家也许认为是拔苗助长。但是没有办法，在这个非常时期必须行非常之举。钱先生，我做主今天你要收下这个弟子，尽快的让他成才。”“钱先生，弟子这厢有礼了，拜见先生！”邓稼先鞠躬。“欧阳将军，我相信你的慧眼，这个弟子我收下了！”
钱三强和何泽慧走下主席台，于同窗好友、学长、学弟握手寒暄。欧阳剑耐心等了一会儿，见大家进入安静接道：“同志们，你们是一个年轻的团队，年轻意味着更有朝气。我们在研制原子武器过程中，也是学习、成长的过程，我相信你们不辱使命，一定能创造中华民族勇攀高峰的奇迹。”热烈的掌声再一次响起。
“同志们，你们自从进入这个大院伊始，便意味着彻底于世隔绝。意味着你们将忍受漫长的寂寞和枯燥，不能和亲人见面，不能和任何人通信。但是我们不是苦行僧，为了保证科研顺利进行，经总部特批，在场的每一个人有家眷的可以接来，有恋人的可以到这里成亲。没有家眷的组织上负责婚姻大事。”众人闻听忍耐不住欢呼起来。
“同志们，在原子武器没有研制成功之前，你们包括家眷只能生活在这里，甚至不能跨出这座大院一步。这里会为你们提供最好的科研条件、世界上最前沿的科研成果信息，会第一时间送达这里。这里提供最先进的科研设施，最佳的生活服务。01工程总指挥徐向前将军和我，就是你们的服务员，将保证你们身体健康、身心健康，全力投入科研工作······。”
见面会结束后，钱三强和何泽慧，被同窗好友等拉着去查看实验设备和车间。欧阳剑与徐向前并肩向办公室走去，“欧阳兄，你的到来无疑给他们树立了信心，就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哪位年轻人真的会成才吗？”“徐兄，是金子一定会发光，对此我信心十足！”“千里马有的是，伯乐难寻，我相信你的眼光！”
夜晚，群星闪烁。昏暗的灯光下，钱三强和何泽慧坐在桌子前默默相对。“三强，昨天我们还悲痛伤心，今天我们心花怒放，这不是做梦吧！”“慧，这不是做梦，是命运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是上天在眷顾我们！”钱三强说完忍不住抓住何泽慧的手。何泽慧有些羞涩的缩了一下手，但是没有拒绝。
“是欧阳将军捅破了窗户纸！”“我一直期待你的表白！”他们手拉手感受着彼此的、无声的心灵交织。“夜深了，我该走了，做一个好梦！”何泽慧默默的点点头。钱三强走出屋子，依然感觉晕乎乎的。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忽然感觉浑身燥热忍不住附身做起了俯卧撑······。
第317章细微之处
中秋的阳光挥洒，天高云淡，早晨略有寒意。地质研究所院内显得很安静，一大早徐向前陪同欧阳剑查看各处的设施和情况。走出一间科研室欧阳剑顿足似乎在思考什么，感觉什么地方有问题。“欧阳兄，瞧你满脑门问号，有什么不妥吗？”徐向前见欧阳剑紧锁眉头的样子发出询问。“徐兄，冬天这里的气温能达到零下20多度，我发现每间屋里都没有采暖设备。要知道冷热剧烈变化，对于人的健康影响极大！”
“欧阳兄，我意为是什么事情那，你多虑了。后勤部门为每间房屋准备了铁炉子，天气转凉后统一安装可以生火取暖。西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煤炭。”“在屋里放置铁炉子生火取暖不可取，一来是不讲卫生灰尘大，二来容易产生一氧化碳中毒。这些科技人员、技术工人都是咱们的宝贝，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这里冬天取暖都是采用这种方式，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欧阳剑暗忖：在办公室内盘火炕不行，砌火墙炉子依然在屋内。忽然欧阳剑灵机一动想到了火垄。“徐兄，你跟我来！”二人回到办公室，欧阳剑草草的画了一张草图道：“徐兄你看，这是一栋房子，在地面上以火炕的模式砌筑地垄，火炉设在外面地下室内，烟筒的位置与火炉形成对角线。屋内地垄盘好后盖上薄石板密封，然后在石板上面铺设地板，石板和地板之间要预留空间。”
欧阳剑又仔细讲解一番接道：“这样做的好处是既干净又卫生，而且具备火炕的功能，散热效果好。火炕和火炉隐藏在地下又起到了美观的效果，一举两得。”“嗯！我看这个办法准行。欧阳兄！你果然名不虚传点子就是多！”随后二人又仔细研究，一张清晰建筑图纸画出来。“欧阳兄，没有想到你的制图水平也不简单，标准的作业图。”徐向前拿着图纸啧啧称赞。
“徐兄，这个办法投资不大、而且立竿见影。我看隔日不如撞日说干就干。就拿这间办公室作为样板，你马上安排后勤人员组织施工，我亲自指挥。”“你呀真是个急性子！”徐向前离开后，欧阳剑立即拿起电话，亲自给警备师长姜必达打电话，让他的后勤部门立即在石料厂采购薄石板。不久徐向前带来20多人，有8名后勤人员，15名轮休的警备部队士兵。
院子内砖头是现成的，欧阳剑亲自指挥，大家热火朝天干起来。截止到黄昏，屋外地下室、火炉，屋内地垄、室外烟筒完工。次日，根据欧阳剑的要求，大小规格见方的薄石板运来。随后薄石板盖上密封，经过试烧果然散热效果很好。“哈哈，这不就是火炕吗？整个地面都散热，若是铺上地板当床可以直接睡觉了！”徐向前在石板上走来走去，高兴地像个孩子。
“既然效果不错，就让后勤处行动起来，人手不够可以让警备部队官兵参与。不过要注意火垄和石板必须干透了才能铺设地板，否则地板受潮会变形的。”“好，就按照你的要求，天气转凉前，所有办公室、科研室、宿舍，全部砌筑火垄，让我们的科研人员乐不思蜀。”有了样板模式，欧阳剑与徐向前无需再参与，顿时这座神秘的高墙内掀起了改造热潮。
三天后，警备师长姜必达来到地质研究所汇报工作。“总参谋长，徐主任，根据你的吩咐，我在师各侦察部队，抽调了50名精干官兵，组建了反谍报处，总部设在兰州城内，你是否亲自指导他们。”“总部会派专业人员专门培训，平时具体工作你向徐主任汇报。另外我发现你的骑兵部队巡逻密度不够，应该加强巡逻次数，要求24小时不能间断。”“是！我马上从新部署！”
欧阳剑接道：“我和徐主任商量决定，警备师营区从新划分，以地质研究所为中心，部队营区分布在四周，这样可以自然形成外围警戒区。”“总参谋长，地质研究所不就是一个科研单位，至于这样戒备森严吗？”姜必达有些不以为然。
“地质研究所是保密单位，至于为什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你的任务就是执行命令，不该知道的东西不要过问，这是纪律，让你如何做是军令，明白吗？”“明白！”“你的问题就是多，当着总参谋长的面也如此矫情。”徐向前板着面孔训斥。
“嘿嘿，徐主任，你是了解我的，咱不是好奇心强嘛！”“还是收起你的好奇心，出了差错看我怎么收拾你！”看得出姜必达和徐向前不习外。欧阳剑笑道：“姜师长，为了应付突发事件，警备师必须具备快速反应、出击能力。日后条件好了，我准备在警备师装备一支摩托化团。”“总参谋长，太好了，期待那一天。”姜必达举手敬军礼，兴高采烈离去。
一个礼拜后，欧阳剑离开地质研究所的前一天晚上，钱三强来汇报工作。欧阳剑亲自漆上茶水放在钱三强面前道：“钱先生，时间过得很快，经过一个礼拜熟悉，想必你了解了这里的情况，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欧阳将军，这里的实验条件是一流的，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实验设备也很齐全，各种前端的科学资料准备的很充分‘可以毫不夸张说，这里的实验条件和我在法国实验室相比，一点也不逊色。”
“欧阳将军，看得出为了筹建原子能实验基地，你做了长期的、大量的，充分的准备，对此我非常钦佩。可是我发现这里的科研人员在高能核物理方面，仅仅具备中级水平。要知道研制原子武器，需要各学科的鼎力合作，是一项系统工程。目前情况下现有人员无法胜任。”“钱先生，我没有看错人，你抓住了问题的要害，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
“也就是说仅靠一腔热血是不行的。实不相瞒我可以向你交底，目前为止我们的精英人才在美国，他们正在从事高能物理研究。我准备让美国的精英43年回国，届时你会如虎添翼。现阶段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把你的知识尽快传授给他们，同时找到一条正确的研制方向，避免走弯路。不要性急，要两条腿走路，实践和学习比翼齐飞。”
“欧阳将军是胸有成竹，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也不能有的放矢。我准备半天科学实验半天学习、增长科研人员的理论水平和专业知识。”“钱先生，我完全支持你！目前世界形势日益对我们有利，反法西斯阵营正在形成，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也许不出一年世界形势就会发生巨变，日本军国主义已经走到猖狂的顶峰，而我们伴随战争的脚步也在一天天壮大，我们不仅要把日本强盗赶出家园，还要彻底消灭他们。”
“钱先生，我给你6年时间，也就是46年，务必让我们的原子弹爆炸成功，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和前途，关系到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有信心吗？”“请欧阳将军放心，哪怕少活20年也不辱使命！”钱三强目光炯炯保证。“钱先生，何谈少活20年，我相信中国的尖端武器，一定会在你的手中诞生、发展、壮大，让我们共同见证那一天早日到来！”双方的手再一次握在一起。
次日，黄河边码头上，停泊了一艘木制小火轮船，火轮船尾部轻微的马达声似乎在催促客人上路。河水晶莹剔透、鱼翔浅底。黄河在其上游兰州地区，由于没有经过黄土高原的冲刷，河水似乎于黄色不沾边。前来送行的徐向前有些焦虑和不安。“欧阳兄！你的专机已经飞往延安，不会引起怀疑。可是你沿着黄河秘密前往河套地区，的确让我不放心。”
“徐兄，我必须于35军军长傅作义见一面，下一步涉及到中条山战役以及西部战略。此外，有关阎锡山勾结日本人的情况，我要向他吹吹风，争取他的理解和支持。”“欧阳兄，真够难为你的，可谓是细微之处见功夫。”“细节决定成败，该想到的必须想到，该做到的必须做到。”“可是此番前往只有一个班的警卫力量，让我如何放心。”
“徐兄，我们乔装打扮，人多反而会引起怀疑，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欧阳兄，你这一走我们恐怕很难再见面了！”“是呀！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来兰州，接下来你的担子更重了，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呀。”“祝你一路顺风！”“你也保重！”双方紧紧握手、依依不舍。欧阳剑登上火轮船，火轮船缓缓离开码头，沿着古老的黄河水道。
欧阳剑挥手于徐向前告别，渐行渐远码头变得迷糊。举目远眺，徐向前的身影依然伫立在码头上招手，久久不愿离去。
第318章秘密拜访
小火轮沿着弯弯曲曲的黄河故道，一路向下游驶去，顺风顺水一泻千里。欧阳剑站在船头一身长袍、头戴礼帽，一副商人的打扮。此番欧阳剑前往五原第2战区第35军辖区，是乔装打扮秘密前往。由于第2战区司令官是阎锡山，没有通报阎锡山就去视察35军防地，显然是不合乎规定。但欧阳剑此番面见傅作义，目的就是不让阎锡山知晓。
此时欧阳剑站在船头上举目远眺，枯水期的黄河岸边，裸露出大片大片的浅滩，给人以沧桑的感觉。当年曾游说傅作义经营河套地区，而且是提前布局。在延安时刘志丹介绍过河套地区的情况，并说河套地区的变化非常之大，已经变成塞上米粮川。尤其是战争爆发这几年，陕甘宁边区对于河套地区的大力支援，以及傅作义经营有方，河套地区不仅大变样，其麾下兵强马壮，兵力已经发展到5万人马。
这几年在欧阳剑的刻意推波助澜下，35军一直和陕甘宁边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由于连续征战，国府对于35军供给的武器弹药根本无法满足作战之需，而陕甘宁边区弥补了这一块，因此傅作义于陕甘宁边区的合作非常密切。自湘南防御作战胜利后，国府开始大规模采购江西兵工厂生产的制式武器。由于僧多粥少，35军作为杂牌部队一直没有列入国府的换装计划之列。
而欧阳剑在计划之外，为傅作义提供了大批枪支弹药，目前为止35军已经装备了三分之二江西产的制式武器，可以说35军已经离不开八路军的支援。此番欧阳剑前往河套35军防地，核心目的就是继续加强合作，为日后第35军加入八路军序列创造条件，这也是总部的统一部署。
欧阳剑心里清楚，自忻口战役以来，傅作义对于阎锡山的不顾大局、小农意识日渐不满。尤其是阎锡山在军事指挥上我行我素，致使晋军遭到重创损失极大。此番欧阳剑秘密拜会傅作义，即是加强密切合作，又是煽风点火，目前情况下游说傅作义已经具备条件。
对面来了一艘蒸汽驳船，满载着货物的蒸汽驳船，马达轰鸣、黑烟滚滚擦肩而过，预示着河套地区于西部各地，已经形成水上贸易运输通道，也意为着河套地区的经济发展日益繁华。小火轮日夜兼程于两天后到达河套地区，然后沿着人工开凿的灌渠直接到达五原码头。五原码头货物堆积如山十分繁华，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
欧阳剑一行人登上码头进入城内，大街上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尤其是皮货生意买卖兴隆。大街上不时出现赶着勒勒车的蒙古牧民，车上满载着羊皮前往交易场所。同时交易完的蒙古牧民，满载着各种生活用品，兴高采烈的离去。显而易见这里已经成为蒙古牧民的集市，同时也更好了见证了西部经济发展的喜人景象。
来到35军军部，警卫员小王向站岗的卫兵通报，陕甘宁商贸集团的客商，要求拜见军长傅作义将军。哨兵闻听是陕甘宁来的客商不敢怠慢立即通报，不久一名副官走了出来。这名副官查看了证件后客气道：“先生，军长正在开会，请到会客厅等候。”在副官引领下，欧阳剑和警卫员小杨进入会客厅。
不久，傅作义一身戎装走进。“宜生兄，别来无恙、一向可好。”欧阳剑双手抱拳见礼。傅作义有些迷惑凝视欧阳剑顿时瞪大眼睛道：“欧阳兄，怎么是你！”傅作义转身对副官道：“你去转告参谋长，我要闭门待客，所有公务由参谋长处理。”傅作义和欧阳剑进入后面居所,进入书房格外激动的握手道：“欧阳兄，你吓了我一跳。事先也不通知一声，你要是出了问题我可如何交代呀！”
“宜生兄多虑了，我是乔装打扮秘密拜访，没有人知道，你就放心吧！”“欧阳兄，你现在的地位和身份不可同日而语，能让我不担心吗？”“我知道五原地区鱼龙混杂，但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保持低调，我的安全就没有问题！”“我明白，除了我所有人不能知道你来到这里，不能声张。”
“宜生兄，对外说我是陕甘宁商贸集团来的客商，洽谈军火贸易。最近从江西运来了一批军火，其中就有你们的份额，我这个客商也是名正言顺！”“我的运气太好了，贵党的大力支援，感激的话不知如何说，只好在杀敌的战场上表达心意了。”“说得好，这次八路军总部特批，给你部20门山炮，炮弹3000发，500门迫击炮，炮弹一万发。”
“简直是及时雨，我可以正式组建炮兵团，这可是梦寐以求呀。”“此外，八路军总部特批，为你部提供最新式的火箭筒300门包括5000发火箭弹。该火箭筒和火箭弹经过升级改造，穿甲能力更强、爆炸威力更大。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日军一支装甲旅团已经到达北平，估计日军这支装甲旅团极有可能部署在绥远。”
“欧阳兄，以前你们提供的火箭筒，就让日军的装甲战车胆寒。放心吧日军的装甲旅团不可怕，来多少我消灭多少？”“宜生兄，为什么给你提供新式火箭筒，是有针对性的。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日军这支装甲旅团，装备的是日军的新式主战坦克，即九七式坦克升级改良版。该坦克火炮口径由40毫米变为47毫米，前、侧钢板厚度明显加强，同时防护能力也大大加强。”
“以前我们生产的火箭筒，已经无法击毁改良版的九七式坦克，因此这次火箭筒的升级改造，就是对付日军的新式坦克。根据日军的调动情况，很快就会发动中条山战役，迹象已经十分明显。你部辖区适合坦克部队作战。日军为了配合中条山会战，肯定会在北部战区有所动作，因此你要有所准备。”
“欧阳兄，如果你不提供这个情况，我们是一无所知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贵党的情报系统太令人震撼，本来这个情况应该国防部通知我们。”“这个情况国防部了解，至于没有告诉你们，是担心动摇你们的军心，这是国防部一贯的做法。”“说白了我们就是杂牌部队，在他们眼里我们算什么？充其量就是炮灰！”
见傅作义义愤填膺欧阳剑劝慰道：“宜生兄，不要这样想，要有全局的观念。既然有了漏洞，亡羊补牢也不晚。这批改良的火箭筒是刚刚生产出来的，国防部并不知情。你应该清楚，国防部知道的事事情日军很快就会知道，出于保密的原因只好如此。“说着话傅夫人把酒菜端上桌子。
“欧阳兄突然来访，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夫人做了几样家乡小菜，正好我这有一坛陈年汾酒，不成敬意。”傅作义拿出汾酒打开密封，顿时满屋飘香。“宜生兄，我的要求不高有好酒就成。”二人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欧阳剑笑道：“宜生兄，河套地区被你打造的不错呀，方才我在街市上经过，这里的买卖很兴隆哇！”
“欧阳兄，多亏你当年的点播，才有今天的景象。最近几年陕甘宁的经济发展神速，我们河套地区也跟着沾光。这里没有别的，其粮食和毛皮很可观，并且大量销往陕甘宁边区。如今兰州变成工业城市，我们的货物通过水路运到兰州，给我们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如果不是当年你的谋划提前布局，哪有今天的景象。”
傅作义脸色一变接道：“欧阳兄，往事不堪回首，你的战略眼光无人可及。当年你的判断几乎都应验了，我曾奉劝过阎主席，提前在山西展开防御，重点构筑防御阵地。可是阎主席没有采纳我的建议，结果我们败得一塌糊涂。忻口战役我建议八路军进入山西参与防御，可是阎主席不同意。欧阳兄，惭愧！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宜生兄，过去的已经无法改变，我理解把你的心情，毕竟你无法左右阎锡山。阎锡山的算盘向来精明，但是他算不出风云变化的天下大事。以为山西地理条件得天独厚，梦想永远做山西王，只能是一厢情愿。目前阎锡山依然不肯离开山西，原因就在这里，可是山西已经成为日本人的天下！”“去年我让阎主席撤退到河套地区发展，可是他不仅不肯还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是鼠目寸光。”
见傅作义表情有些郁闷，欧阳剑趁机问道：“目前阎锡山的经费是不是由你提供？”“是的，新组建的新军就是我提供的经费。”欧阳剑道：“宜生兄，有一个情况我必须告诉你，你要有思想准备？”“什么情况？”“年初阎锡山的新军，突然攻克了汾阳地区几座县城，你认为可能吗？”
第319章瓦解
“有什么问题吗？阎主席曾通报新军经过浴血奋战，光复了几座县城，国防部也通电嘉奖！”傅作义有些迷惑。≧頂點小說，“我问你新军的武器装备和战斗力，与你部相比如何？”“新军的装备都是我部淘汰的武器，战斗力肯定不如我们。”“我问你以你现在的战斗力和武器装备，有把握攻克日军把守的县城吗？”“坦率说没有把握，我的部队不善于攻坚作战！”
欧阳剑面色严峻道：“阎锡山新组建的新军，居然连克几座县城，以我们的判断根本不可能。经过我们调查，阎锡山暗中与日本人勾结，上演了一场双簧。”“真有其事，莫非阎主席要投敌？”傅作义大吃一惊。“阎锡山投敌倒不至于，它的目的是保存实力、见风使舵而已，他是在给自己留退路。”
“情况属实吗？”“我们已经掌握了阎锡山与日军秘密接触的事实，但是具体内容还在调查中，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宜生兄，你与阎锡山有师生之意。如果阎锡山的汉奸行为坐实，我想知道你何去何从？”傅作义刷的站起来道：“欧阳兄，阎主席如果真有汉奸行为，我会以民族大义为重！绝不同流合污！”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知道宜生兄是深明大义的汉子。作为军人应该报效国家和民族，不是某人的私家军。”“欧阳兄，如果有可能你们不要抛弃我！”“宜生兄是令人尊重的爱**人，何谈抛弃。这场战争让中华民族觉醒，需要宜生兄这样的忧国忧民之士大有作为！我可以给你透露个信息，贵部的武器装备、后勤补给，已经例如八路军总部的统一部署！”
“感谢欧阳兄的厚爱，感谢贵党如此看中我。请放心我会以实际行动表明心迹。”“宜生兄，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必须以大局为重。日军的西进战略对于西部大后方威胁很大，而中条山战役是重中之重。北部的防御就靠你了！”“欧阳兄请放心，我部决不让日寇越过五原地区！”
欧阳剑笑道：“粉碎日军西进战略后，你的目光要瞄向包头。一旦形势发生变化，要展开局部反击作战。届时我会全力支持你收复包头，如果收复包头，北部地区将处于十分有利的局面。”“欧阳兄，看到你如此有信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日后在蒙古草原作战，需要强大骑兵部队。你部现在一个师的骑兵远远不够，要有目的的扩充骑兵部队。”
“你想让我部变成骑兵部队？”“有这个想法，你熟悉蒙古草原，如果我们强大的骑兵部队出现在蒙古草原，对于日军来说是噩梦。这对于我们日后的反击作战十分重要。目前陕甘宁边区正在筹建一座专门生产骑步枪的兵工厂，骑兵的制式武器及装备你不用担心。”其实让傅作义部组建骑兵部队，欧阳剑还有其他的目的，由于时机不成熟目前不能告知。
次日，傅作义专门陪同欧阳剑浏览城内风景。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欧阳剑兴趣盎然道：“宜生兄，河套地区灌渠众横交错，你的举措非常实用，而且效果显著。”“没有办法，我是赶着鸭子上架。”“宜生兄可以称得上水利专家，真是可喜可贺呀！”“欧阳兄，这几年在河套地区大搞水利建设，我对水利很感兴趣因而深有体会。”
“将来战争结束了，我想从事水利工作。让西部贫瘠的土地，都变成米粮川！”傅作义意犹未尽。“无农不稳，无商不富。但是民以食为天，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我支持你！”“去年我应徐向前邀请，前往陕甘宁考察。没有想到短短几年时间，陕甘宁发生巨变，想必江西更是另一番模样吧！”
“是的，目前江西已经承担抗战物资供给的半壁河山。战争爆发后，沿海各地的工厂陆续搬迁到江西，带动了江西的工业发展。你在陕甘宁边区看到的蓬勃景象，江西呈现的更光彩夺目。虽然我们暂时处于困难时期，但是伴随西部的崛起，尤其是西部大动脉贯通后，或许明年国内局势就会发生巨变。”
欧阳剑接道：“伴随德国在欧洲的所向披靡，美国的单边主义已经无法维持。目前迹象表明，美国政府已经向日本提出尽快结束对华战事，这说明美国对于日本的扩张，意识到威胁了自身的安全。日军虽然占领了大半个中国，但是战线的拉长、战争的巨大消耗，让日本捉襟见肘。据我所知，截止到今年，日军部队已经伤亡达70万人。”
“去年，日本西部发生大规模旱灾，台湾水患，朝鲜歉收。日军在东北制定的5年经济发展计划，由于战事吃紧、原材料短缺以及工人欠缺，这些不利因素大大制约了日军的军事行动。抛开经济问题，日本在国际上日益孤立，由于大规模屠杀中国贫民，引起了世界上有正义感人民的不满，尤其是美国人民表现最突出。”
“无法以最快的速度打败中国，日本政府不得不改变战略，稳打稳扎缓慢图之。这次日军的西进战略，完全是配合德国人行动，目的就是日军和德军在中亚会师。如果我们粉碎日军的西进战略，我断定日军无法再组织大规模的战役，在中国战场上日军的兵力已经到了极限。”
“欧阳兄，听你的分析简直是享受，而且有理有据让人信服。难怪让你担任国防部高级军事顾问，你的战略眼光无人可及。”“宜生兄，这只是我的分析，最后还得事实说话。总之，我们要树立信心，迎接柳暗花明那一天。”欧阳剑在五原迟留了10天，10天时间欧阳剑为傅作义其部队正规化整军，提出了一揽子整改计划，其军事训练大纲完全采用八路军的模式。
期间，欧阳剑对于国际国内的总体形势，进行了深刻的讲解，让傅作义大获裨益，同时进一步加深了彼此的友谊和信任，至此傅作义完全捆绑子在欧阳剑的“战车”上。10月末，欧阳剑离开五原南下渡过黄河，傅作义派警卫部队护送越过南部沙漠地带，经鄂尔多斯进入陕西北部，并与聂荣臻派遣的警卫部队交割。
一行人到达府谷，欧阳剑对接应的警卫营长道：“你率部回去吧，这一路上我要好好的看一看。”“首长，保卫你的安全是聂司令的命令，我······。”“进入根据地，难到我的安全没有保障吗？我命令你率部回去！”“是！”欧阳剑决定在府谷迟留两天，因为这里是一个神秘的地方。陕甘宁工业集团，经过几年经营，神木已经初步变成工业县。
神木西北部的府谷，是煤炭主要分布区。这里的煤炭埋藏浅，易开采。根据神木县县志，很早这里就有开采煤炭的历史，但是数量极少。由于陕西北部乃穷山恶水地区，人员稀少交通闭塞，千百年来神木地下埋藏的黑色的金子包括其他宝贝，一直沉睡着。自陕甘宁边区成立伊始，这里便大规模开发。目前府谷地区已经形成三个矿区，其中一个还是露天矿区。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依然是商人打扮。一行人登上一出高点，前方出现了一座光秃秃的山包，山包上寸草不生。通往山包的公路上，运煤的马车川流不息。“你们看，马车上拉的黝黑发亮的煤炭，就是从那座山包开采出来的，那座山包里面埋的都是煤，覆盖的土层只有十多米厚，就像白捡一样！”
伴随欧阳剑的讲解，一行人兴趣盎然的向山包走去。欧阳剑心里清楚，山包里的煤炭储藏量不多，只有几百万吨。也许战争前这座山包的煤炭就会枯竭，但是眼下它却发挥了巨大作用。尤其是对于刚刚起步的西北经济，发挥了如虎添翼的功效。由于山包里的煤炭全部是精煤，发热量在7千大卡左右，因此这里的煤炭全部外销，最远直达重庆。
前方传来隆隆的炮声，催促众人的脚步加速。能看清楚山包的真容，众人停止脚步。前方有站岗的哨兵，他们不能接近作业现场。警卫员小杨从怀里掏出望远镜递给欧阳剑，望远镜里的景象一览无余，作业面采掘煤炭的劳作很原始，但它勾画出了一副大西北开发的壮丽图景，预示着千百年荒漠的土地开始苏醒······。
第320章故人
初冬的旷野，寒风袭人。旷野上稀疏的枯草迎风摇摆，预示着漫长、冷酷的冬季来临。一片晶莹剔透的沙丘呈现在眼前，透明状的沙粒格外引人注目。欧阳剑附身抓起一把沙子仔细查看，神情格外专注。“首长，这沙子白晶晶的挺招人喜爱的，可是沙子不是稀罕物能干什么用？”警卫员小杨好奇询问。“这叫石英砂，它可是宝贝！”
欧阳剑起身环顾四周接道：“瞧！这里的石英砂纯度很高，是上佳的工业原料。用它可以生产玻璃、陶瓷、炼钢用的耐火材料！小杨，你把沙子装进书包，我要把样品带回去。”欧阳剑掏出本子开始画草图。后世神木是西部最大浮法玻璃生产基地，西部最大耐火砖生产基地，欧阳剑不会不清楚。下一步神木的综合开发必须提上议程，欧阳剑认为条件已经成熟。
一行人到达麻家塔镇，这里已经竖起一座小型钢铁厂。钢铁厂属于安全级别高的工厂，因此他们只能远远的观望不能靠近。神木地区有66处铁矿点，多为窝状埋藏，分为磷铁矿、褐铁矿、赤铁矿，平均含铁量为百分之三十，高的能达到百分之六十。虽然这里的铁矿埋藏分散，储量不多，但是满足陕甘宁之需绰绰有余。
远远的观望钢厂，欧阳剑心满意足，感官上获得愉悦。该看的几乎都没有错过，一行人继续向神木县城进发。尽管陕西北部闭塞、荒凉，但是神木县城确历史悠久，县城内有不少古建筑。历经沧桑的古建筑，告诉你久远的历史和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伴随神木地区的开发和南北商贸的密切联系，神木不经意间成为各种商品的集散地，日益彰显古老而又年轻的颜容。
尤其是这几年，神木的人口倍增，使这座古老的县城，充满浓浓的商业氛围。行走在繁华的街道，如织的行人擦肩而过，人们的穿衣打扮既有传统的韵味，又彰显现代的特点，新旧在这里交织、碰撞，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沿街商铺林立，各种生活用品琳琅满目，彰显着陕甘宁边区轻工业的飞速发展。透过街市的棱镜，可以看出陕甘宁边区轻纺工业所取得的累累硕果。
一间杂货店门前，欧阳剑兴趣盎然专注店铺的招牌，琢磨店铺的名字，这时从里面出来一名八路军女军官。二人一照面彼此不由得愣住了，“郭梅，是你吗？”女军官同样吃惊道：“欧阳，怎么会是你？瞧你这身打扮，如果你不开口难以辨认，为何出现在这里！”“郭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对面的饭店边吃边谈。”对面是一家**饭店，主营羊肉泡馍。欧阳剑与郭梅要了一间雅间，警卫员小王和警卫班士兵在大厅里坐满了两张桌子。
在雅间落座后欧阳剑道：“我是去北部视察35军辖区，南下回延安路过神木。6年前来陕甘宁没有见着你，当时你在北平。一个月前我又到了延安，校方说你率领军校学员在北部地区搞社会调查。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见你一面真难呀！”“欧阳，你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英俊，时光荏苒、我是不是老了！”“应该说你现在更成熟了，更有女人味道！”“瞎说，女人老得快，这是自然规律！”
郭梅脸色有些发红，双方陷入沉默。“当年我与陆文婷相聚，发生意外。可是你让我更意外，即便发生了那件事情，怎能自暴自弃。别人不了解我你应该了解我，我是那种人嘛！”“当时他要被枪毙，我无法忍受一个年轻的生命应我而毙命。”“你们过得好吗？”“他对我很好，目前在政府机关上班。我们的女儿都四岁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命运注定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欧阳剑无言以对，双方又陷入沉默。良久郭梅问道：“你们怎么样？”“我们感情不错，目前她在重庆。这几年彼此劳燕分飞，聚少离多，”“你的夫人不会有意见吧！”“她比我还忙，都是身不由己！”“你的职位更高了，劳碌之余要注意身体！”“谢谢你的关心！对了，你带领军校学员搞社会实践活动，这是怎么回事？”欧阳剑转移话题，彼此都有压抑感换个话题或许能轻松。
“看样子你在重庆公干孤陋寡闻，这是根据总部的统一部署，藏兵于民。每到寒暑假期，要求我们带领军校学员深入基层，对适龄青年展开军事训练。”“藏兵于民我清楚，只是没有想到军校生也开始行动起来，这个办法不错，日后大规模扩军，我们的兵员素质起点很高，能快速投入战场作战。你为什么在这里？”“校方通知我回延安，一批军校生面临毕业。”
“今天早晨我是从东部赶到神木，准备搭乘部队的运输车辆赶回延安，没有想到在大街上碰到你！”“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意外的碰到你，说明我们有缘呀，我也去延安正好顺路一起走。”下面的谈话变得轻松起来，欧阳剑轻描淡写述说了这几年征战的经历，郭梅也陈述了这几年在陕甘宁边区生活和工作的情况。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他们前往军人招待所分别下榻。
次日，他们搭乘部队的运输卡车上路。处于安全考虑，欧阳剑不能暴露身份，依然是商人打扮。不是什么人都能搭乘军队的卡车，经郭梅说合，欧阳剑等才顺利上了卡车。卡车尽管带蓬但是行驶过程中，依然感觉寒风刺骨。车上的人都裹在厚厚的羊皮军大衣里。欧阳剑发现郭梅眼睛有些红肿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话一出口欧阳剑有些后悔，显然昨天晚上她哭过。
“没有什么，大概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郭梅掩饰并且躲避欧阳剑的目光。欧阳剑内心有些酸楚，双方再一次陷入沉默。傍晚车队到达米脂，要在米脂休息一晚。吃完晚饭郭梅提议道：“欧阳，你能陪我逛逛街吗？今天是米脂的夜市很热闹的！”“遵命！有道是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正好我们上街过过眼福。”“你呀，都什么身份了，还像过去一样没有正形！”郭梅嘴上嗔怪，可是内心很高兴。
这说明欧阳剑没有变，没有因为地位的升高而改变。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依然坦诚率真，郭梅打心眼里高兴。米脂县城没有电，但仍然灯火辉煌。每间商铺门前都点着灯笼，把街道映照的通亮。街上最热闹、最吸引眼球的是打腰鼓小伙和踩高跷的姑娘。小伙子腰系红带子、迈着各种花步卖力的击鼓，姑娘披红挂绿、涂脂抹粉，脚踩高跷扭动，吸引着八方来客。围观的路人不时的发出喝彩声，热闹非凡。
“米脂的夜市是5天一小集10天一大集。每年一入冬便开始，一直闹到明年开春。目前米脂夜市已经名声远扬，周围各县包括延安的男女老少都来赶集。”郭梅驾轻就熟介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认为还是米脂的姑娘漂亮，才产生的效果。”“你呀是三句话不离本行，集市是米脂县政府主办的，据说这位县长当年受过你的点播！”
“这位县长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任何印象？”“当然你没有印象了，米脂县长当年是南泥湾垦荒部队一名指导员，后来战斗中负伤转入地方，担任米脂县县长。那时候你在南泥湾给所有军官讲课，至于讲了什么你肯定想不起来，可是当时受训的军官牢牢记住了你的话。据说当年受训的军官，不少人到地方后，都做出了一番业绩。欧阳，你意识不到你的能量有多大。”
“也许这是有意栽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荫！”“6年前你到陕甘宁，亲自为陕甘宁制定发展规划，如今你看到自己的心血在一步步实现，作何感想呀！”“坦率说按照我的要求差的远那，我想象的图景要比现在强上百倍，这仅仅是开始！”郭梅微微有些吃惊道：“你心中的图景是什么样子？”“一个世界上最富有、最强大、最文明的国家，你我都要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次日，车队到达延安。分别时欧阳剑道：“郭梅，至此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也许要等到抗战胜利后。我想请你们一家人吃顿饭，略表心意！”“欧阳，还是算了吧！我们家那位恐怕难以适应。就此别过！”“珍重！”很快郭梅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迎接的聂荣臻、刘志丹等走上前。“欧阳兄，你可让我好担心呀，好在你安全到达延安！”聂荣臻语气中包含关切。
“总参谋长，你和郭梅同志熟悉?”刘志丹有些好奇。“我们曾经是战友！”欧阳剑说完转身迈开大步。晚上的接风酒席上，欧阳剑道：“这一路南下，我做了实地考察。目前陕甘宁经济快速发展的条件已经形成，具备了跨越式发展的格局。这一路走下来，我拟定了一个新的方案，我们共同研究研究······。”这顿饭一直吃到午夜才结束，陕甘宁边区新的发展规划露出端倪。
11月末，欧阳剑登上专机直飞洛阳。中条山战云密布，硝烟再起，一场残酷的大战即将来临。
第321章西进序曲
一架运输机在太原机场跑当上滑行，机身上鲜红的天阳徽标十分醒目。运输机缓缓的停止，停机坪上日军第1军军长多田骏率领众将官迎上前去。地勤兵把梯子架在机身门下方，门打开只见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板横征四郎将军，挺着五短身材表情威严的走下飞机。镁光灯不断的闪烁，日军记者争先恐后按动快门，记录这珍贵瞬间。
日军第1军军长多田骏上前一步道：“将军阁下，一路辛苦。欢迎阁下亲临太原指挥作战，请训示！”所有将官都微微颔首致意。板横征四郎只是挥挥手，什么也没有说，表情依然威严的钻进轿车。众将官论资排辈依次上车，在警卫部队护送下，车队向太原城驶去。岁月迈入新的年轮，日军的准备工作也在加速，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太原省府是标准的中式庭院建筑，眼下是日军司令部。司令部门前警卫部队戒备森严，似乎如临大敌。轿车停稳后，板横征四郎率先下车，随后众将官依次下车。鱼贯进入作战室后按照官阶排序入座，少顷，板横征四郎从侧门进入。全体起立行注目礼，板横征四郎威严道：“各位，今天是元月2日，根据大本营作战命令，中原会战即将打响，届时，我各攻击部队于中条山脉东侧、东北侧、西北侧发动攻击，攻占中条山要点，消灭中国守军部队。”
板横征四郎接道：“根据大本营作战命令，这次西进战略即中原会战，首先要拿下中条山战略要地，然后南渡黄河会攻洛阳，吃掉洛阳、郑州一线中国守军。继而进逼潼关攻克潼关，拿下通往西部的最后堡垒。为了配合盟国德军行动，我们要一路向西占领西安。这是西进战略的第一阶段战略计划。只要达成第一阶段战略目的，南可以越过秦岭向四川进攻，西可以沿着铁路线向兰州发起攻击。”
“目前中国西部已经成为中国政府继续抵抗的后方基地，根据空中侦察以及情报方面获得的消息，西部的陕甘宁、兰州已经形成工业基地，因此我们必须夺之，为大日本帝国继续征战获取战略资源，同时彻底切断中国政府的资源基地。我们伟大的盟友德军已经开始实施南下，北非战略，为了配合德军行动，最后会师中亚，我们必须完成西进战略。”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中**队的兵力主要集中在中条山、郑州、洛阳、潼关一线，整个西北兵力空虚。只要我们在中条山及郑州、洛阳、潼关一线吃掉中**队主力，整个西部就会通行无阻。目前中条山中国守军总兵力为50万人，这次中原会战，我部集中7个师团包括两支**旅团及陆航联队、4个师满洲军队，总兵力达25万人。”
“此中原会战，我们进行了精心准备，战略欺骗奏效。目前为止，中**队没有在中条山一线增兵。连续大战消耗，中**队损伤惨重。其精锐部队布置在南方，这就为我们拿下中条山创造了条件。这次中原会战，天皇陛下对我们寄托了殷切的希望，要求各位恪尽职守、奋勇争先！”“为天皇陛下尽忠！”所有将官大声喊叫。
“下面由第1军军长、前线司令官多田骏中将，讲解军事部署。”板恒征四郎话音刚落，身材欣长的多田骏表情威严的走上前拿起指挥棒，然后走到军事地图前道：“各位，这次中原会战，我们集结第33师团、35师团、36师团、37师团，第17师团、21师团、第41师团，**混成第4、第9旅团！其中第37、17、21、41师团，是征调的关东军部队。”
“此外，关东军第32飞行战队，83飞行战队、95飞行战队，及第3飞行团空中支援作战。满洲第11、12、13、14步兵师协同作战，我部总兵力为25万人。根据会战司令部部署：第21师团、35师团由河南境内的沁阳一线，由东向济源发动攻击。第36、37、41师团携第9**旅团，包括满洲第3、4师作为主攻部队，位于中条山西北侧，即横关岭、运城、夏县以北各地区。”
多田骏接道：“第33师团携第4**旅团，满洲第1、2师位于阳城、沁水一带，由东北方向向中条山东麓发动攻击。第32、83、95飞行战队，位于运城军用机场，第3飞行团位于新乡野战机场，分别空中支援作战。第17师团作为战区总预备队，位于太原。这次中原会战第一阶段作战计划，就是攻占中条山，全部吃掉中条山守军！”
多田骏讲解完军事部署，板横征四郎从新站起来威严道：“各位，为了配合中原会战，第8坦克旅团部属于绥远，并配合蒙古自治军行动。届时第8坦克旅团携蒙古自治军第21、23、24师攻占五原。还有8天准备时间，各位回到部队尽快进入指定位置，按时发起进攻。”军事会议结束后，司令官多田骏没有马上前往运城前线司令部，原因是板横征四郎要详细了解敌军情况。
日军南线战略失利后，日军大本营认为中**队经过几年征战，无论在战斗力、战略指挥、武器装备上都有大幅度提高。如开战之初日军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的景象不再重演。为了保证中原会战完胜，日军根据中条山中国守军的实际情况，大规模集中兵力，目的不是把中**队击溃，而是力争全部吃掉，不惜杀鸡用牛刀。
夜晚，太原日军控制的闹市区被昏暗的灯光笼罩。尽管城区绝大多数区域宵禁，可是日军的活动场所却灯火辉煌，每当夜晚来临，日军军妓便成为这里最活跃的人群。一间日本人开的料理店里，板横征四郎与多田骏对坐在小桌前，一名穿和服的日本侍女，把酒菜放在桌子上。侍女鞠躬悄悄的退出拉上拉门。板横征四郎脸上出现笑容，亲自给多田骏倒上清酒。
“多田君，不必拘礼，大战前我们放松一下！”二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军阶都是中将，再加上二人私交不错，因此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必等级森严。板横征四郎接道：“多田君，大战在即，你我责任重大。由于南方战略失利，我们只好把重心移向北方。共党在江西崛起让我们始料不及，南方战略失利与江西会战、湘南会战，桂南会战有直接连带关系。”
“此中原会战，将决定我们下一步战略的走向。若达成战役目的，控制整个西北，不仅能获取一块丰腴的战略资源基地，也许会导致重庆政府投降，接下来对付共党就简单了。目前外部形势暂时对我们有利，因此中原会战将决定支那战事是否尽快结束。若此中原会战没有达成战略目的，支那战事必然要旷日持久，对于帝国而言不是福音。”
“板横君，情报证实，共党那位传奇人物就在洛阳坐镇，据说他一到洛阳便整合部队、视察各部，并且补充武器弹药。即便中条山敌军各部没有增加兵力，但是其作战能力必然加强。江西会战、湘南会战、桂南会战，都有这位共党传奇人物的身影，因此我们要格外慎重。”“大本营仔细研究了这位共党传奇人物的特点，他的长处在于对我们非常了解，以己之长搏他人之短，此战术运用纯熟。”
板横征四郎继续道：“此人善于因地制宜，利用简陋的坑道工事，避免了炮火和空中的饱和打击。经过研究和分析，我们采取相应对策，就是集中空中力量打击敌军纵深补给线，切断敌军前沿阵地与后方的联系。不在于快速突击，而在于大量消灭敌军有生力量，此消彼长，敌军的防守就会崩溃。我们要采取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战术，切不可孤军冒进，免得重蹈106师团的下场。”
“此人的战术特点是提倡积极防御，善于局部反击作战。这次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就是不给敌军任何可趁之机。另外，对于我们有利的一面是，中条山各部毕竟是杂牌部队，不是国民党的精锐部队，也不是八路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升杂牌部队的战斗力谈何容易。这次中条山防线，敌人没有增援一兵一卒，说明敌人的统帅部麻痹大意，甚至产生误判。”
“板横君分析的有道理，即便那位共党传奇人物有三头六臂，毕竟属下是一群乌合之众。这就好比一头狮子率领一群绵羊与狼群鏖战，取胜的概率为零。”“非常恰当的比喻，敌军总兵力虽然有50万之众，但是中条山兵力不到30万人，这就是大本营要求集中优势兵力一击必得的原因，一句话中原会战胜利在握。多田君，大战前的良辰美景难得，我们何不快活一番！”
“佳肴、美景、美人，英雄，我们一样都不能少！”多田骏站起来调侃走出去，接着进来一名小巧玲珑的侍女。侍女跪在炕上，亲自给板横征四郎倒满清酒，面带微笑低头不语。板横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伸手托起侍女的下巴凝视了几秒钟，然后面无表情的把侍女拉入怀中······。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浪声不断，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群魔乱舞。
第322章战区司令部
洛阳司令部内，电报声滴滴答答，各作战人员紧张忙碌，预示着大战的来临。进入12月份，日军的意图终于露出端倪，为此国防部有些手忙脚乱。此时若从南方调兵增援第一战区已经不可能，即便立即派兵增援也要拖延个把月。而长途跋涉、鞍马劳顿的部队到达中条山立即投入作战，属于添油战术。淞沪会战、武汉会战已经是前车之鉴，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回。
战局危机之下，老蒋给第1战区司令官卫立煌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任何代价固守中条山。好在卫立煌采纳欧阳剑的建议，把防线秘密部署在洛阳、孟津一线。防线的收缩，手中的防守兵力得以加强，战役预备兵团得以扩充。卫立煌接到老蒋的电报后，一丝忐忑反而释然。最起码日后郑州失守可以有所交待。但是中条山若是出了问题，就浑身是嘴也无法狡辩。
大战迫在眉睫，战区司令部进入高速运转。此时，欧阳剑、卫立煌等将官围在一张沙盘前。沙盘制作的逼真其山脉地形栩栩如生。这是欧阳剑亲自指挥作战参谋制作的，沙盘的比例是按照原有地型、地貌的缩小版，而且比列数据一目了然。此举，为指挥员随时了解前方战况及交战区域的敌情提供了便利条件。同时也为指挥官指挥作战创造了条件。
此时参谋长拿着指挥棒指点道：“根据日军部署情况，我们判断中条山西北方向是日军进攻重点，东部是日军次要进攻方向，东北部为日军佯攻方向。日军的部署与我们的判断出入不大。我部的部署为：第5集团军其第17军高桂滋部位于绛县地区，第3军唐淮源部、第80军孔令恂部位于闻喜、夏县地区，第98军冯钦哉部位于董村镇地区。”
参谋长继续介绍道：“第15军武庭鳞部位于高平地区，以上各部担负中条山西北部防御。第27军宋堪部、第43军赵世伶部于横曲一线防御。第9军、93军位于河南济源地区，针对日军东线攻击。另外两个军位于太岳、太行策应，第4集团军作为中条山战区总预备队。”参谋长条理清晰介绍，卫立煌等众将官陷入思考，如此部署是经过反复研究，但是不是稳妥只能根据作战情况再修定。
此时，欧阳剑的思想溜号。后世中条山会战败的如此惨烈、悲壮、令人心酸，是综合因素导致，其中的负面因果不败才怪那。当时上层重视不够，防守部队乌烟瘴气、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而关键时刻老蒋把第4集团军调离中条山防共，战区司令官由于不愿意与共党搞摩擦，被软禁在重庆等种种自毁长城的做法，因而导致中条山会战惨败，而且败的无地自容，这是欧阳剑长久的心疼。
现在问题是除了上层麻痹大意以外，其他问题都解决了。但是蝴蝶效应也导致日军发生重大变化，其总兵力达到25万人，比欧阳剑预想的增加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日军是用25万对28万，而且日军准备充分、后勤补给保障有力。此外。日军强大的空中优势，更能高效的实施战场支援。这些不利因素，让欧阳剑心里没有底，毕竟麾下不是八路军作战部队。
目前让欧阳剑有些安慰的是，提前在洛阳、郑州一线收缩兵力，到了关键时刻，支援中条山作战有了一定的保障。即便如此，欧阳剑也没有十分把握，当然这种想法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动摇军心。“欧阳兄，你想什么那，有什么地方不妥吗？”见欧阳剑沉思，卫立煌发出询问。众将官眼睛不约而同瞄向欧阳剑，此时此刻，欧阳剑无形之中成为主心骨。
“俊如兄，军事部署没有问题。中条山西北方向，日军集中三个师团又一旅团，包括两支伪军师，无疑是主攻方向。可是日军在东线济源一线部署两支野战师团，这就很不正常。黄河北岸地域狭窄，不利于大兵团作战，尤其是后勤补给线过长。而东线日军与东北方向的日军间隔距离不远，两个方向日军可以相互支援作战。”
欧阳剑走了几步接道：“如果中条山西北方向日军进攻受阻，日军肯定会在东线加强攻势。我担心日军一旦突破济源防线就会沿着黄河北岸长驱直入，切断中条山与我们的联系。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中条山将被合围，没有后勤补给，守军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日军在东线部署两个师团绝不是摆样子，看来日军的野心很大，它不仅仅是想攻占中条山，而是企图全部吃掉中条山守军，因此我们必须有所防范。”
“欧阳将军，如果日军突破济源防线，我黄河南岸部队可迅速渡河布防，不必顾虑。目前我战区预备兵团，可以随时调动。”参谋长分析道。“不要忘了日军强大的空中力量，一旦我们渡河部队受阻，让日军抢占先机，一切都晚了！”“欧阳兄，你的意思是提前在北岸部署部队？”“对！我建议至少部署一个军！我们必须保证黄河北岸的绝对安全！”“命令第23军立即渡河，并在一线岭构筑阵地设防！”卫立煌下达命令。
次日，军政部长何应钦前来战区视察，显然他是代表老蒋来看看。日军居然集中25万兵力会攻中条山，老蒋内心的压力有多大不言而喻。由于国防部对于战局的判断失误，作为军政部长何应钦是有责任的，因此他的态度很好，指的是对卫立煌的态度。司令部内，卫立煌汇报了日军的情况及各部的部署。当然在郑州一线秘密撤兵组建洛阳、孟津防线，卫立煌自然要保留。
见欧阳剑沉默不语，何应钦道：“欧阳兄，日军的战略大大出乎我们预料。国防部曾判断中原游击作战，八路军发动南北线攻击作战，日军不可能集中优势兵力发动中条山会战，显然我们错了。目前情况危急，从南方抽调兵力不可能，你们的压力有多大我清楚。欧阳兄，你的判断很准，可是目前我们不得不面对如此局面。“当初我建议加强中条山防守力量，可是被国防部否决，现在只能如此了！”
何应钦有些尴尬道：“欧阳兄，我想知道固守中条山你有几成把握？”“如果国防部干涉前线指挥，我没有把握？”“欧阳兄，这次我来就是带来总裁的手谕，授予你绝对战场指挥权！”“请转告总裁，感谢他的信任。一句话，我将与中条山共存亡。”“欧阳兄拜托你了，我当面向总裁汇报。”何应钦在洛阳仅呆了一天便匆忙离去。送走何应钦后，卫立煌有些不屑道。
“什么视察战区，走马观花转一圈做做样子，其实他是来看我们的状态。”“这种人居然还坐在军政部长的位置，简直是国民革命军的悲哀。算了不去管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按照我们的部署去打，胜利者是不会被指责的。”“欧阳兄，你判断日军此番会战，会采用卑鄙的手法——毒气战，看来日军真是穷凶极恶了！”
“前几次会战，日军就少量使用过毒气。由于数量少没有引起国防部足够重视，但是八路军总部对此十分重视，认为日军一旦疯狂是不会讲规则的。日军在南京屠杀我几十万手无寸铁的军民就是证明，因此八路军总部开始采取针对性措施。”“怪不得，几十万防毒面具从江西运来，简直不可思议。”“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仗，是我们制胜的法宝，如果连起码的尝常识都做不到，只能是束手就擒！”
“你判断日军有可能出动特种部队，瘫痪我前沿指挥部，造成我指挥不灵。根据你的提议，我们也精心做了防范准备。已经通知各部，加强团以上指挥部的安全警卫。此外，根据你的要求，指挥机关一但被捣毁，预留备选方案。目前中条山各部团以上部队，全部配齐了电台。战区司令部可以直接指挥团属单位作战。”
“很好，这次中条山会战，我们必须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只要坚守两个月我们就赢了！”“你有把握吗？”“日军的作战物资，基本上满足一个月的连续作战，吃喝拉撒可以在山西解决，但是武器弹药必须从东北甚至国内运来，漫长的运输线是日军瓶颈。淞沪会战日军打了4个月，几乎耗尽了本国的战争储备，这是小国的特点。如果没有东北作为后方基地，这等规模的作战日军根本不敢发动。”
“报告，八路军**师急电！”欧阳剑话音刚落，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念！”“战区司令部如鉴：我部第4旅在和顺县发现一支伪军部队，经证实这支伪军部队为满洲第2师第4旅，战机稍众即逝，我们要求出击！署名八路军**第2师师长许世友！”欧阳剑闻听立即走到军用地图前查看。
第323章下马威
第323章下马威
太行山区南麓，崇山峻岭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村，被黑夜笼罩。一间石头房屋内发出滴滴答答悦耳的电报声，非常有节奏。此时，八路军**第2师师长许世友，眼睛瞄着军用地图沉思不语。昏暗的油灯下映照着他魁梧的身躯。军事地图上显示着日军进攻中条山的态势图。根据八路军总部的命令，**第2师配合中条山防御作战。目前**第2师在敌后坚持游击作战，太行山是他们的活动区域。
“报告，战区司令部来电！”一名作战参谋把电报递过来。许世友接过电报查看后道：“太好了，我看可以下决心了！”政委李井泉接过电报查看后道：“总参谋长指示，不打则以，要打一定要打疼满洲国伪军，让他们尝尝做汉奸的下场。总参谋长说，中条山会战迫在眉睫，如果我们取得一场胜利，无疑对中条山各防守部队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同时对于日伪军也起到震慑的作用。”
“立即通知第4旅，告诉黄廷新兵贵神速，迅速集结兵力，于明天拂晓对和顺镇发起攻击，不得有误！”“师长，一个旅对一个旅，恐怕难以保证全歼，是否征调其他各旅兵力。”参谋长担心。“我们的兵力太分散，第3旅距离和顺镇最近点也要2天的路程，时间来不及了。第4旅是4个团兵力，满洲国第2师第4旅是3个团兵力。我们的兵力占优，而且武器装备强于对方。”
许世友接道：“即便不能全部吃掉满洲国伪军第4旅，也能吃掉它大半，如此我们的作战目的就达到了。这次我们是在欧阳总参谋长直接指挥下作战，一定要打出我们八路军的威风，不能给总参谋长脸上抹黑。”“师长，不能掉以轻心，满洲国部队的战斗力、武器装备强于关内的皇协军。”“日军出动满洲国伪军，也是为了检验其作战能力。如果此战我们打疼了满洲国伪军，一来可以起到震慑作用，二来可以让日军对这支伪军失去信任，一举两得！”
和顺镇东部一座山谷内，八路军第4旅旅部位于此地。军用帐篷内旅长黄廷新，身材伟岸满脸络腮胡须，正在俯身查看地图，神情格外专注。几名作战参谋把所部各团的攻击位置标在地图上。’“旅长，第9团已经进入东部攻击位置。按照作战计划午夜时分，第10、11团赶到和顺镇，分别在南北两侧进入攻击位置。大约临晨3时第12团到达西部，完成对和顺镇包围。”参谋长禀报。
政委有些担心道：“根据侦查部队禀报，伪第4旅三个团编制，总兵力3500人。我部4个团总兵力为5000人，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吃掉这股伪军，师部认为围三缺一好，消灭大部有把握。如果攻击不利打成焦着状态，敌军援兵会很快上来。不过官兵们的战斗热情非常高，听说打伪军，各个摩拳擦掌。”“政委，虽然满洲**队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是他们一直和东北抗联作战。”
“一支没有经过残酷战斗的部队，不可能有血性。况且他们劳师而来，不会真正为日本人卖命，这就是我想全部吃掉敌军的理由。命令旅部警卫营投入战斗，告诉各部攻击发起后，快速突击，争取明天10点之前结束战斗！”总攻时间定于明天临晨6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午夜时分，第10、11团进入攻击位置。临晨3时第12团来电，所部到达和顺镇南部攻击位置。
和顺镇位于山西东南部太行山西侧角下，是一座闭塞的集镇。满洲国第2师接到命令，从阳泉南下于日军33师团在沁水汇合，划归日军33师团战斗序列。其第4旅拖后，原因是该旅押解了大批作战物资，因此和大部队脱节。由于在太行山区活跃的八路军，一直是小打小闹游击作战，如今日军重兵进入山西，八路军恐怕早已经躲到山里去不敢出来，因此伪军并不担心八路军骚扰。
伪第4旅旅长叫王德彪，这家伙领到押运轻重的任务，自认捡了一个大便宜，因此一路上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目前日军正准备向中条山发起攻击，晚一天到达战区，就晚一天上战场卖命。此时王德彪搂着一名当地的窑姐睡得正香，突然外面响起密集的枪声、炮声、手榴弹的爆炸声。王德彪被惊醒，见旁边的窑姐吓得瑟瑟发抖，急忙穿戴整齐。
这时一名属下惊慌跑进来禀报：“旅长不好了，敌军突然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妈拉巴子，告诉弟兄们给我顶住。”王德彪快速跑到电话机前使劲儿摇动接听，结果电话里声响皆无，没有一丝动静，显然电话线被切断。“立即给师部发报，我部遭到敌军包围，敌军情况不明攻击猛烈，要求师部火速增援！”王德彪刚说完，一发**落到院子里爆炸，吓得所有人都趴在地上。
临晨6时八路军突然发起攻击，伪军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当四面八方出现敌军时，伪军才仓促应战。不到半个小时，八路军各部便突击进入镇子。“是八路军，是八路军包围了我们！”一名属下头上缠着绷带，站在王德彪面前禀报。王德彪闻听大吃一惊，再次给师部发报，说明情况要求火速增援。此时伪军更加混乱，陷入各自为战境地，他们被打懵了。“旅长，不是说这里没有八路军大部队吗？日本人这是糊弄我们那！”副官有些声嘶力竭。
“报告旅长，八路军火力凶猛、突击神速，各部混乱不堪，镇子四面已经被突破！”一名属下灰头土脸进来禀报。“立即收缩兵力固守，告诉弟兄们，师部来电援兵马上就到！”“旅长，我们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八路军发动攻击时，大部分士兵正在睡觉，如果援兵不能及时赶到，我们恐怕会全军覆没。旅长，我们应该突围！”“妈的！都到这种地步了，怎么突围？”
这时天空传来轰鸣声，“皇军的战机来支援了！”一名属下兴奋喊叫。“哈哈，大日本皇军是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立即告诉弟兄们，给我打起精神。”这时外面传来爆炸声，王德彪闻听喜形于色。突然一枚航弹落到院子里，伴随猛烈的爆炸，厢房坍塌其冲击波把正房的门窗冲开，所有人立即趴在地上，屋内顿时弥漫在烟雾中。
几分钟后，王德彪爬起来叫骂道：“他妈的眼睛瞎拉，往哪儿投弹！”“报告旅长，参谋长他······。”王德彪仔细一瞧，参谋长倒地时恰好右侧脖颈卡在一块瓷片上，鲜血喷涌淌了一大片，人已经死翘翘了。几架日军轰炸机赶到和顺镇上空，空中俯瞰发现双方已经纠缠到一起，日军飞行员只好胡乱投弹，自然炸弹会投到伪军头上。
日军轰炸机虽然对八路军进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同样给伪军造成了伤害，无形中加速了伪军的崩溃。大约9时，一支日军骑兵大队，在西北方向向和顺镇疾驰。这支日军骑兵大队驻扎在昔阳县，他们接到司令部命令，火速支援和顺镇。日军大队骑兵正在快速飞奔，突然右侧的山包响起密集的枪声，其中有迫击炮的破空声。
原来旅长黄廷新对日军援兵早有防范，其旅部警卫营部署在这里设伏。伴随密集的弹雨和爆炸，只见日军骑兵前锋被炸得人仰马翻。日军骑兵迅速后撤至安全距离。“报告大队长，公路左侧发现八路军埋伏阻击！”日军大队长举起望远镜查看后道：“立即给司令部发报，我部遭到八路军阻截，无法救援和顺镇。”如果和顺镇是日军部队，这支日军骑兵大队肯定玩命救援。可是救援对象是伪军，日军骑兵指挥官自然不会鼎力相助。
大约10点钟，战斗结束。八路军第4旅旅长黄廷新，率领旅部进入和顺镇。大批伪军俘虏被押往西部山区，一名团长出现在面前。“报告旅长，大约有300名伪军逃跑，其余全部被歼灭。伪军旅长被俘，部队正在打扫战场。”这时又一名团长跑到面前，“报告旅长，我们缴获了大批军用物资，正在向山里转运！”“命令各部迅速打扫战场，尽快离开这里。”
政委道：“立即给师部发报，我部全歼伪第4旅，伪旅长被俘！”这时王德彪被羁押过来，这家伙虎背熊腰，浑身脏兮兮的。“你就是王德彪？”王德彪闭着眼睛装傻充愣，不理不睬。”“不服气是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打入东北，消灭你们这些汉奸卖国贼，把他带下去！”黄廷新挥舞着手臂。三个小时后，当日军骑兵大队进入和顺镇，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洛阳第一战区司令部，大家闻讯八路军以一旅兵力，消灭满洲国一支整编旅，无不兴高采烈。“欧阳兄，干净利索吃掉伪军一个旅，对伪军的打击起到了震慑作用，尤其是对我第一战区所有将士，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司令官卫立煌喜滋滋道。“情报显示，日军17师团出动一支旅团，前往和顺镇，目的是确保后方安全。”欧阳剑接道。
第324章兵来将挡
欧阳剑道：“我已经电令**2师师长许世友，所部全部调往太行山南麓活动，并寻找战机袭击日军，尽最大可能拖住日军17旅团，让他一兵一卒无法投入中条山作战。17师团是日军的总预备队，关键时刻日军预备师团无法投入主战场作战，我们的防守就增加了一份稳固的砝码。此外，我电告聂荣臻，命令**第3师，拉到黄河西岸活动，给日军施加压力。”
“欧阳兄，日军前线司令官多田骏我不太熟悉，但日军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板横征四郎有耳闻。这家伙号称长胜将军，让他亲在坐镇太原指挥，想必日军是志在必得。以他的智商不会看不出我们的企图！”“看出来又怎么样，除非是继续在山西增加兵力。这是阳谋，阳谋更可怕，因为你明明看出对方的伎俩确又无能为力，至于能不能发挥作用，接下来的作战会告诉我们一切。”
欧阳剑的话音刚落，“报告，第4集团军司令官孙蔚如到！”一名作战参谋禀报。话音刚落第4集团军司令官孙蔚如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走进来。来者身材高大、魁武彪悍，年龄大约40岁左右。别看孙蔚如外表粗狂，但是此君粗中有细，一向心思缜密。他是杨虎城麾下两大心腹之一，而第4集团军的主力核心是杨虎城的嫡系部队组成。
目前第4集团军编制如下：第96军，军长李中兴，下辖第177师、**第47旅，总兵力16000人。第38军，军长赵寿山，下辖第17师，新编第35师，总兵力24000人。第47军，军长由第4集团军副司令李家钰兼任，该军下辖第104师、178师，总兵力22000人。47军是原川军部队。
第四集团军其核心96军、38军，由于是杨虎城的嫡系部队，所部中下级军官由大量**秘密党员担任，说96军、38军是“准八路军部队”不为过。欧阳剑来到第一战区后，很少视察第4集团军，目的是为了避嫌。“报告，卑职前来报到请指示！”双方互敬军礼卫立煌道：“孙将军，大战在即，把你叫到战区司令部，有些情况欧阳将军要当面向你交代！”
欧阳剑上前握住孙蔚如的手道：“孙将军，敌情比我们预想的要险恶。你们集团军在中条山鏖战几年了，一直没有让日军得逞。所部英勇奋战，打出了西北军的威名，尤其是鏖战中条山这两年，其大小战斗上百例，粉碎了日军企图攻占中条山的野心，彰显了三秦子弟的赤胆忠心。”“欧阳将军过讲了，这是卑职的职责！”
“我还记得孙将军写的满江红中条山抗日：立马中条，长风起，渊渊代鼓。新旧恨，从头数，挽狂澜作个中流砥柱。”“让欧阳将军见笑了，卑职不过是告诫自己时刻不忘山河破碎。”“词句中充满悲壮的情怀，彰显将军浓浓的爱国情怀和坚定的意志。我相信将军一定会在中条山再立新功。”欧阳剑挥了一下手走到沙盘前接道。
“孙将军，让第四集团军作为中条山总预备队，是基于全局的考虑。你看从西侧的夏县，闻喜、横岭关、桑迟到董封，这条环形防线是日军重点进攻方向。在这方向日军集结三个师团又一旅团，包括满洲伪军两个师，可谓是大兵压境。日军集结重兵意在快速突击迅速突破防线，并于黄河北岸歼灭我中条山全部守军。”
“第5集团军和第14集团军分别把守中条山东西两翼，我们的外围防线十分薄弱，而且防守区域过大。根据战区司令部总体部署，防线要逐渐收缩。我们的防守阵线最后收缩到夏县、恒曲县、历山，这是我们最后一道防线。你部的任务就是重点防御最后这一道防线。我们能不能守住中条山，关键在你们身上。”“请卫司令、欧阳将军放心，卑职已经准备血染沙场！”
“胡闹，你都准备血染沙场，那我们的防线能守住吗？记住只要我们顶住日军一个月的进攻，日军的攻势就会瓦解。横岭关方向是第5集团军和第14集团军的结合部，结合部一般都是薄弱环节，你要格外注意。尤其是在这个方向要重点防御，绝不能让日军突破后长驱深入。”“卑职牢记！”
“孙将军，我给你透露个实底，欧阳将军担心就是绛县到恒曲县的绛恒大道。这条绛恒大道西侧为第5集团军防守，东侧为第14集团军防守。根据日军的布阵显然是在东西两侧钳形攻击、中间突破的战术，因此绛恒大道作为结合部肯定是日军突破的主要方向。”“卑职明白！我的指挥部就放在恒曲县！”卫立煌接道：“我已经电令第5集团军司令官曾万钟，第14集团军司令官刘茂恩，加强结合部的防守力量。”
欧阳剑道：“让各部树立全局观念至关重要，为了加强中条山稳固防守。战区司令部在黄河南岸集中了16个师，随时会支援中条山作战，要告诫全体官兵，固守中条山乃第一战区官兵的神圣职责，要让所有官兵树立浴血沙场的勇气和信心。”“孙将军，此中条山防御作战，众志成城是关键，只要我们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守住中条山。”
此时此刻，日军也在加紧进攻前的准备。运城日军前线野战机场，司令官多田骏一下飞机，便立即赶往司令部。距离发起攻击只有两天了，然而另他心情不爽的是，大战迫在眉睫之时，满洲**第2师第4旅，意外的在和顺镇被全歼。此消息对日军部队影响不大，但是对于满洲**队可以说是震撼之举。因此他有必要安抚一下，担任主攻方向的第3、4师的伪军主官。
司令部内，日军第36、37、41、第9**旅团及伪军3、4师主要将官云集。多田骏首先于伪军第3、4师长分别握手道：“贵军第2师第4旅，在和顺镇意外遭到不幸，本司令官深感沉痛。根据我们事后调查，八路军是集中了一个师的兵力，对毫无戒备的第4旅发动偷袭，造成第4旅全军覆没。”多田骏有些夸大其词。
“目前我17师团已经派出重兵清剿，消灭太行山八路军主力，确保后方的安定。可是贵部第2师第4旅，由于行动迟缓、拖拖拉拉，造成与大部队脱节，因而给八路军可趁之机！今后这个教训要吸取！”两位伪军师长有些受宠若惊，并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因而受影响，一定全力协助皇军作战。
多田骏安慰完伪军师长，脸色一变威严道：“各位，中条山会战马上就要打响，西侧、西北侧是主攻方向。首先发动东西两翼钳形攻势，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中间突破。西侧要力争攻占张店、夏县，东侧对董封发动佯攻。中部集中优势兵力突破横岭关，继而拿下绛县，最后在恒曲消灭中条山守军主力！”
“各位，这次派遣军司令部集中优势兵力，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中原会战。这次中原会战将决定大日本帝国在华的战略走势，希望各位奋勇争先，拿出帝国勇士的威猛！”多田骏接道：“为了防止敌军渡河逃跑，东线暂时缓攻给敌军造成错觉，必要时再致命一击。”
绛县位于中条山中部，作为战略要点十分重要。第80军军部位于绛县县城，此时军部内，军长孔令恂正在查看地图。该部主要任务防守横关岭、绛县要地，大战迫在眉睫，面对日军重兵压境，他的心理压力很大。战区司令部通报，日军重点是中路突破，横岭关和绛县必然首当其冲，因此军长孔令恂心理压力大在所难免。
目前第80军下辖三个师，即165师王治岐部，新编27师王俊部，第34师公秉藩部（该部履属战区司令部直辖，暂时划归80军指挥）。“军长，战区司令部让我们扼守要地，可是让第4集团军作为预备队，令人难免产生怀疑。第4集团军主力是杨虎城的嫡系，显然欧阳将军是有意照顾他们！”面对参谋长的不满，孔令恂未知可否。
要说他本人没有想法那是扯淡，但是战区司令部的军事部署没有问题。至于说杨虎城的嫡系与共党的关系很好，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可是共党的传奇将军欧阳剑，并没有明显袒护第4集团军，属下表示不满也情有可原，毕竟所部在要害位置，恶战在所难免。孔令恂沉默之时，一名作战参谋拿着电报跑过来道：“报告，战区司令部通报，日军率先向夏县发起攻击！”
第325章血战中条山
元月10日，在50余架战机掩护下，日军安达二十三中将指挥37师团主力，首先向夏县发动攻击。日军井观忍中将率领36师团一部向夏县东北方向的念慈发动佯攻。与此同时，出乎战区司令部预料，日军从太原秘密征调的第16混成旅团，突然出现在解县意图攻占平陆。解县方向突然出现一支日军旅团，战区司令部没有预料到。
日军攻占平陆的目的是切断张店与黄河南岸的联系，企图由南部对第5集团军实施包抄。张店作为要点日军必然要夺取，第3军唐淮源的军部就位于此地。第3军下辖第7师李世龙部，第12师寸性奇部。第7师重点扼守夏县县城，第12师扼守张店至平陆一线。而平陆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一开战形势便变得十分严峻。
张店第3军军部内，作战参谋不断的接听电话，并把前线的消息及时传达。此时军长唐淮源挺着廋弱的身躯，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军用地图。“军长，解县方向突然出现一支日军旅团，目标肯定是平陆，而平陆只有12师一个团，平陆危在旦夕。”一名属下有些惊慌失措。“电报已经发出，为什么战区司令部没有回音！”参谋长焦虑不安。
“战区司令部也没有预料到，解县会出现日军。命令寸性奇责令所部第36团，不惜任何代价固守平陆，继续向战区司令部发报，我部需要增援！”“报告，日军37师团对夏县县城发起攻击！”一名作战参谋禀报。众将官的目光又瞄向夏县县城的位置，每个人脸上不约而同流露出紧张的表情。
洛阳战区司令部内，气氛更加紧张。所有将官对于平陆的安危焦虑不安，解县突然出现日军新生力量，让所有将官始料不及。“欧阳兄，日军第16混成旅团，一直驻扎在太原。看来日军早就谋划这一手。平陆只有一个团兵力，日军轰炸机专门轰炸渡口，目的就是阻挡我南岸援兵渡河。”卫立煌表情凝重道。
“报告！日军第16旅团骑兵部队占领了尖坪渡口！”众将官眼睛不约而同瞄向尖坪渡口。“命令！”好久没有吱声的欧阳剑似乎有了对策，卫立煌神情一震挥了一下手，一名作战参谋迅速掏出本子。“日军第16混成旅团，有一半是骑兵部队。骑兵部队无法投入攻坚作战，因此投入平陆攻击的日军兵力，最大限度能投入2000人。”
“欧阳剑接道：命令平陆防守部队，不惜任何代价务必坚守到天黑。天黑后，命令311师立即渡河，进入平陆坚守。命令南岸远程重炮即可对平陆炮火支援。”“欧阳将军，如果动用重炮，敌机很快就会发现炮兵阵地。”参谋长道。“情况危急，即便炮兵阵地被摧毁也在所不惜！平陆关系到张店的安危，不能因小失大！”
平陆是黄河边上的渡口小镇，平常不起眼，忽然之间成为炽热的战场。日军第16混成旅团长若松平冶少将指挥一支日军骑兵大队，两支步兵大队，大约3000人马对平陆发动了攻击。上午9时，日军骑兵大队迂回到平陆北侧，防止南下敌军增援，一支步兵大队率先发起攻击，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
几十架战机在空中狂轰滥炸，日军利用九二步兵炮、迫击炮、重机枪形成支援火力，对平陆第36团防守阵地发起猛攻。虽然守军武器装备有所加强，但是士兵素质照比日军明显有差距。日军旅团长亲临前沿督战，志在必得，此刻若松平冶举着望远镜查看进攻情况。“将军，守军的武器装备明显加强，防守阵型也严密。”参谋长放下望远镜道。
“看来中**队确实在壮大，武器装备不仅大幅度提升，作战经验也在提升。以前面对如此立体打击早就被冲垮了。不过敌军的单兵素质变化不大，命令松下大队投入全部兵力，主攻左翼。”战至中午，防守平陆的第35团伤亡达三分之一，阵地岌岌可危。若松平冶非常满意麾下的凌厉攻击，认为再过一个小时就会结束战斗。
平陆防守部队第35团，兵力只有1200人，激战两个小时，伤亡已达三分之一。面对日军的猛攻，所有能战斗的人员全部进入战壕，该团长亲自上阵。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不是战死就是生还。“报告团长，左翼阵地被突破！|”一名属下大声呼喊。可是团长已经无法派兵夺回左翼阵地。面对日军凶猛的冲击，该团长大声命令：“弟兄们，上刺刀！”最后一搏的时刻到了。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啸音，一发炮弹在日军冲锋队列里爆炸，接着又一发炮弹在日军队列里爆炸。日军冲锋部队正在迷惑之时，猛烈的炮火铺天盖地砸来。一发炮弹距离若松平冶几十米远爆炸，巨大的冲击波扫荡了四周。少顷，若松平冶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几十米外出现一个大坑，哪里应该有一座九二炮兵炮，可是火炮不见了踪影。
“弟兄们！我们的大炮支援来了，给我狠狠打！”该团长亲自操纵一挺重机枪，猛烈的弹雨扫向日军。铺天盖地的炮击，把日军炸得人仰马翻，防守士兵士气大振，趁机夺回左翼阵地，日军狼狈的退了下去。日军不仅退了下去而且还后撤了好几里地。防守士兵是第一次感受己方猛烈的炮火支援，那种内心的喜悦无法表达，犹如从地狱到天堂。
这个时期，中条山各部根本没有成建制炮兵部队，军直属才配备几门火炮，而且还是普通的山炮。一直以来他们都遭受日军炮火的蹂躏，从来没有经受过己方炮火的有力支援。相反在北方作战的日军部队，同样是第一次遭受敌军猛烈炮火的打击，日军士兵无法承受只好败退。“报告团长！战区司令部来电，让你直接回话汇报战况！”一名作战参谋禀报。
该团长来到电台前，立即向战区司令部汇报了战况。不久战区司令部来电，让该团收缩兵力固守平陆渡口，只要坚守到天黑支援部队就会渡河。距离天黑还有3个小时，该团长立即命令部队向渡口区域收缩，从新构筑防守阵地。此时35团已经伤亡过半，然而官兵的抵抗决心确水涨船高。
日军轰炸机扑向黄河对岸，一个小时后火炮被压制，日军旅团长若松平冶才从新组织攻势。此番日军小心翼翼，散兵线拉得很开。方才猛烈的炮击，松下大队几乎伤亡了两支中队。一个上午的攻击才伤亡了50多人，仅仅几十分钟炮击便伤亡了200余人，因此日军官兵担心炮弹再落到他们头上。
由于日军战机全部飞到黄河南岸，打击炮兵阵地，35团防守压力锐减。尤其是兵力收缩火力大大加强，日军发动了两次进攻无果。黄昏日军战机退出战场上空，地面进攻也停止。天刚黑第一批援兵便渡过黄河，并对日军展开反击作战，战至午夜，日军被迫撤出平陆县城，311师接替35团并在平陆扩大防区。
洛阳战区司令部内，众将官紧张的心情得以松弛。“报告，第12炮兵团损失报上来，4门重炮被日军轰炸机击毁，损坏3门。”一名作战参谋禀报。“卫司令，欧阳将军，我们的火炮数量有限，是否让第12炮兵团撤离黄河岸边？”“炮兵团不仅不能撤离，而且要把所有炮兵部队，布置在黄河南岸。”欧阳剑暂定截铁道。
卫立煌闻听眼睛一亮道：“命令第10炮兵团，进驻恒曲县城黄河南岸待命。”卫立煌下达完命令接道：“欧阳将军的目的不仅仅让炮兵支援作战，这样可以吸引日军战机攻击，减缓南岸防守部队压力。即便我们的炮兵损失殆尽也值。”欧阳剑接道：“命令第10、12炮兵团，要构筑假的炮兵阵地，做到以假乱真！”
张店第3军军部内，所有将官同样如负释重。平陆不仅脱离危险，而且一支整编师渡河加强防守，后方得以稳固，军长唐淮源和众将官大大松了一口气。平陆危险解除，众人的目光又转向夏县县城。“军长，日军向夏县县城攻击了一天，但是攻击强度不大。”参谋长话音刚落，一名属下进来禀报：“报告，李世龙的侦骑在夏县东南侧发现日军！”
第327章中条山会战3
元月12日，日军36师团一部拿下念慈后，27师退守第2道防线，在这个方向日军没有马上发动攻击。当天日军41师团对横关岭第165师。防御主阵地，日军第9旅团在伪军第3师配合下，对公秉藩防守的侧翼阵地展开全线攻击，中路进攻正式拉开大幕。由于日军对第5集团军由南部包抄的目的没有实现，便把目标锁定中条山东部防御的第14集团军。
日军为了达到欺骗的目的，依然在西部加强攻势，同时展开中路攻击，目的是拿下横关岭逼近绛县，继而攻占恒曲战略要点，形成对14集团军的包围圈。然而要达成围歼第14集团军的目的，首先要突破横岭关防线、务必要拿下绛县最后攻占恒曲，才能完成对第14集团军的合围。因此日军在中路集结了重兵，即41师团、36师团大部、日军**第9旅团，伪军第3、4师，总兵力达6万人。
欧阳剑北渡黄河，到达恒曲县城已近黄昏。渡船在码头上靠岸，第4集团军司令官孙蔚茹亲自到码头上迎接。1月份的黄河水处于枯水期的底端，两岸裸露大片河滩。渡船停泊地点距离码头至少有50多米，之间用栈桥连接。连接的栈桥破烂不堪，很多地方被加固。不用猜是日军对渡口频繁空袭造成的。双方互敬军礼握手寒暄。
此番欧阳剑再次回到战区，保卫处长宫南特意从从重庆派来10名特种兵出身的侍卫，加强其警卫力量。
10名侍卫和警卫员小杨一上岸，便四外散开警惕的观察周围的动静，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欧阳将军，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吗？卫司令来电让我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你这一来我可是十二分忐忑呀！”“孙将军，你们能在前线我什么不能在前线，行啦不要矫情，北部战况如何？”
孔令恂通报，日军第41师团，第9**旅团包括伪军第3师，分别对横岭关主阵地、左翼阵地发动了猛烈进攻！”
“经过一天激战，截止到黄昏，横岭关主阵地第165师打退日军3次进攻，侧翼第34师打退日军4次进攻。第一天战斗伤亡很大。”欧阳剑没有吱声，接着孙蔚茹又介绍了西线的情况，并说夏县防守已经趋于稳固。走进恒曲第4集团司令部，众将官早已经云集列队迎接。欧阳剑举手敬军礼道：“各位，我来到前线就是于大家同在，我们不仅要固守中条山，还要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让日军寸步难行。”
“能否粉碎日军占领中条山的战略企图，关键要靠大家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日军若想攻占中条山，最后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欧阳剑的铿锵之言掷地有声，众将官纷纷表态后，各位主官回转部队。
孙蔚茹道：“欧阳将军，我已经禀报集团军司令曾万忠，曾万忠让我转告你，集团军司令部很快渡河搬迁。”欧阳剑心里清楚，自己亲临恒曲作镇，曾万忠的集团军司令部只好搬迁到黄河北岸的平临渡口，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欧阳将军，让第4集团军做预备队，80军军长孔令恂表示不满，所部27师迅速后撤就是迹象。”“你不用担心，孔令恂是军人，他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职责。战区司令部明确规定可以放弃念慈，他是打擦边球。不过问题不大，外围防线原计划坚守10天，最低限度坚守5天即可。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坚守张店、恒曲到历山核心防线。外围防线所发挥的作用就是于日军耗时间。”
绛县第80军军部，军长孔令恂正在临听前线的战况。“军长，165师师长王治祁报告，所部经过一天战斗，打退日军三次进攻，半个小时前日军停止攻势。王治祁报告，所部伤亡400多人。34师长公秉藩报告，所部打退日伪军4次进攻，伤亡500多人。目前伤员正在送往后方途中，估计天黑到达绛县。”“报告司令官，第四集团军通报，欧阳将军到达恒曲，并亲自坐镇恒曲指挥作战。”
众将官闻听大惊，战局正在扑朔迷离之时，握有生杀大权的高级军事顾问，突然出现在前线指挥部，意为什么不言而喻。“军长，欧阳将军亲临前线坐镇，是不是追究我部27师擅自放弃念慈的责任？”参谋长鼓噪。“不会的，欧阳将军亲自坐镇恒曲指挥，目的是加强前线将士的防守决心，此人真不简单呀！”“军长，他只是军事顾问，我们没有必要谈虎色变！”一名属下不屑一顾。
“蠢货，去年桂南南会战，欧阳将军亲手枪毙了一名旅长。而这名旅长罪不至死是孔祥熙的侄儿，据说孔祥熙找总裁告状，可是总裁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显然总裁授予欧阳剑的生杀大权。”众将官闻听忍不住后脖颈发凉。孔令恂接道：“立即告知前线各师主官，欧阳将军亲临恒曲指挥作战，让他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
孔令恂忽然搞明白了，为什么让第集团军担任中条山总预备队，原来第四集团军将担负核心防线的防守，这对于中条山防线的稳固十分重要。此外，若外围防线被突破，前线各部可以从容的撤退至核心防线。孔令恂知道外围防线肯定要放弃，但是他不知道坚守多长时间放弃外围防线。孔令恂明白了这一层，精神为之一振顿时有了信心。
枪炮轰鸣，战场上硝烟弥漫，炽热程度似乎化解了大自然的寒冷。横岭关主阵地第165师已经鏖战3天，激烈的战斗所部已经付出两千多人的伤亡代价。日军采用轮番攻击战术，但是进攻均已失败告终。黄昏来临，枪声变的稀疏，日军进攻部队退下去后。战壕内的士兵们立即进入温暖的坑道工事休息，后勤部队抓紧掩埋阵亡的士兵，并向后方转运伤兵。
天渐渐黑了，坑道内发出昏暗的灯光。士兵们吃着热气腾腾的大饼，就着喷香的羊肉汤，但是士兵们各个表情凝重，毕竟战斗太残酷了。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哎，大个子你已经吃了5张大饼当心撑着！”一名士兵实在看不下去。“妈的老子就是明天战死，也不能做一个饿死鬼！”大个子士兵狼吞虎咽、吃相不堪入目。
大个子士兵置生死于满不在乎，感染了其他士兵。一名少尉排长道：“弟兄们，以往我们作战，要弹药没有弹药，要给养没有给养，那样的苦日子我们都熬过来，现在我们怕什么。这次中条山防御作战，我们弹药充足，吃喝不缺而且伙食从来没有这般好过。为了三秦百姓不遭受日军蹂躏，就是战死也值。来！弟兄们吃饱喝足，明天我们多杀小鬼子。”
“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士兵们纷纷鼓噪，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当天晚上，日军出动几支便衣队袭击前沿指挥部，但是都没有得逞。
横岭关鏖战到第6天，165师右翼阵地被日军攻占，孔令辉亲自给欧阳剑打电话禀报，并立下军令状，责令165师组成敢死队，夺回右翼失去的阵地。可是大大出乎孔令恂的预料，欧阳剑下令165师、34师放弃横岭关防线，后撤至绛县。
孔令恂接到欧阳剑亲自打来的电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的耳朵。再次确认后，孔令恂下令165师、34师交替掩护后撤。“军长，欧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估计战区司令部计划在横岭关坚守5天时间，今天是第6天说明我们已经完成任务！”“既然要求我们坚守5天，为什么不明说。”参谋长明显不满。“这就是战区司令部的高明之处，目的是避免动摇军心。”
其实孔令恂有所不知的是，开战第5天，98军**第47旅，由张店出击打破了日军37师团对于夏县县城的合围，这是欧阳剑下令放弃横岭关的主要原因。而放弃横岭关也是给日军造成错觉，令日军摸不着头脑。以往**作战都是死守阵地，直至全军覆没，这种作战模式在日军指挥官的作战经验上，已经达成共识。而中国守军据然放弃横岭关要点，着实让日军迷惑。
盐城日军前线司令部，司令官多田骏接到横岭关被攻占的消息，本应该高兴可是恰恰相反，中**队主动放弃横岭关阵地。按理说进攻部队应该乘胜追击，可是多田骏却命令进攻部队停止追击。因为他获得特工情报，共党那位传奇人物亲临前线坐镇指挥，同时他也清楚这位共党传奇人物手里有一支强大的预备队。关键是这位共党传奇人物向来不按照常理出牌，说不定有什么计谋。
桂南作战第6师团的下场，让多田骏心生余悸。这个时候若是一支部队被吃掉，对于日军部队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为此，多田骏命令侦察机反复在横岭关至绛县之间侦查，确认有没有敌军的伏兵。侦察机经过两天侦查，确认没有敌军伏兵，中**队全部退守绛县。多田骏闻听后尽管有些懊悔，但是他认为还是小心美妙为妥。由此可见，欧阳剑的威名在日军高级将领心中的分量。
两天后，日军开始从横岭关分兵南下。大道上伪第4师一个团充当开路先锋，伪第4师第一次投入作战，第4师师长立功心切，命令部队陈胜前进，他要率先向绛县发动攻击，不能让大日本皇军小看了自己。伪军先锋团在师长的督促下，推进神速。
第328章血战中条山4
绛县第8军军部，孔令恂正在军事部署之时，电话铃声响起，一名作战参谋接听。“军长，是欧阳将军的电话！”。孔令恂闻听急忙接过电话：“报告，我是孔令恂请将军指示！”电话里传来欧阳剑的声音：“孔将军，根据敌情通报，一支伪军部队快速南下，情报显示为一个团的兵力。决不能让汉奸耀武扬威，责令你部立即出动军属骑兵团，狠狠的打他一下。”“是，卑职尊令！”
阳光下一支伪军部队顶着凌冽的寒风，沿着大道热气腾腾的快速南下，他们似乎不像是作战而是去占领。这段公路右侧是一处山岭缓坡，左侧是一片丘陵开阔地。此时，山岭一侧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
一名彪悍的军官举起马刀大声喊叫：“弟兄们，满洲国的汉奸居然到这里得瑟，他妈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让他们有来无回杀无赦，出击。”顿时骑兵呐喊着发起攻击。此时，伪军发现彪悍的骑兵杀来，立马在公路上慌作一团。
伪军士兵有的就地抵抗，有的向后方逃跑，也有的向公路一侧奔命。突然面对骑兵袭击，伪军官兵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精神首先崩溃。几十秒钟骑兵便冲击到公路，他们把对日军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伪军头上。伴随军刀的挥舞，伪军士兵不住的倒在血泊中，即便高举双手投降的也无法逃脱杀戮。骑兵在公路上来回冲杀，场面十分凄惨。满洲国伪军虽然装备精良、军事素质也不错。
但是他们养尊处雍惯了，压根没有经历过残酷的大战，更没有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虽然**尤其是西北军对日军作战败多胜少，但是毕竟是屡败屡战，毕竟经过残酷的战斗考验，就这一点满洲国伪军差远了。
当伪军第4师大部队赶到战场，战斗已经结束。伪军官兵心惊胆战，各个头皮发麻。公路上遍地死尸十分恐怖，几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此役，伪军先锋团报销了三分之一人马。为军师长见到如此场面，吓得只好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几个小时后，军属骑兵团得胜而归。军部内骑兵团长绘声绘色描绘，众将官喜笑颜开，自开战以来第一次如此兴高采烈。“报告，集团军司令部来电，对于我部主动出击，歼灭满洲国伪军一个团给予嘉奖，并对军长指挥有方、果断出击高度赞赏。战报已经上报国防部。”孔令恂闻听有些迷惑，明明消灭伪军三分之一怎么变成一个团的兵力。考虑再三，孔令恂立即给欧阳剑打电话。
说明情况后，孔令恂听了几分钟放下大话沉默不语。“军长，欧阳将军说了什么？”参谋长询问，所有将官竖起耳朵。“各位，欧阳将军不愧是这个！”孔令恂竖起大拇指接道：“欧阳将军说，功劳是咱们的，于他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战区司令部说消灭伪军一个团，既然上报国防部了就不必更改，扩大战果也是为了鼓舞人心！”“军长，难怪欧阳将军如此令人钦佩，绝不是等闲之辈。”
“各位，欧阳将军不贪功，这样的上级才是英明的主官。在这样的长官指挥下，将士们才会用命。我相信欧阳将军坐镇前线指挥，我们一定能守住中条山。”“军长，我听战区司令部里一名作战参谋私下说，当年卫司令就是欧阳将军的手下败将。两个人是不打不成交。据说在欧阳将军的关照下，卫司令的第10军在对日作战中战绩不错，所以才成为**中的王牌部队。”
午夜时分，大批伤员到达恒曲，欧阳剑亲自探望伤兵，并安慰他们不必担心。所有伤兵将被送往黄河南岸的战区野战医院，每名伤兵都会得到精心治疗。欧阳剑亲自在渡口指挥抢运伤兵，要求伤兵优先渡河。当伤兵了解了对他们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关怀的，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无不感动的泪如泉涌。
第4集团军战地记者，拍下了欧阳剑在渡口慰问伤员的身影，尽管照片有些模糊，但是真实的图景很温馨，再一次鼓舞全体防守官兵。照片刊登在战区战报上，并送达战区各部。
日军突破横岭关后，前线司令官多田骏，命令位于东北部的33师团和第4旅团，以及伪军第1、2师对董封发动攻击。此外，命令东线的第21、35师团，向济源、孟县防线发起攻击。
至此日军在中条山西、西北、北、东北、东5个方向发起强大攻势。1月18日，东线日军突破济源、孟县外围防线，兵锋逼近济源和孟县，北线日军33师团主力艰苦的拿下董封，守军第17军、15军、98军、14军、43军退守横河、历山一线。东线第9军、第93军苦战数日，并于1月25日放弃济源、孟县，根据战区司令部命令退守封口、王窝一线。
王窝位于黄河北岸，南岸就是孟津，这是战区司令部秘密规划的核心防线。第9军、第93军退守封口、王窝，并与在这里构筑防线的第23军汇合，防守力量大为加强。尤其是在王窝黄河南岸的孟津，战区第10重炮团部署在这里，有力的支援了守军防御作战，遏制了日军对王窝的进攻。东线日军攻击到核心防线，防守强度突然加大，日军陷入苦战之中。
同样北线日军第33师团及第4旅团、伪军第1、2师，在历山防线受阻。东北线日军突破横岭关后，41师团分兵向横河攻击，结果遭到第17军、43军、第15军的顽强阻击陷入苦战。而日军第9旅团，36师团大部，包括伪军3、4师迟迟拿不下绛县，战局进入短暂相持阶段。
截止元月底，日军经过20天鏖战，虽然多出突破防线，但大都是中国守军有目的地放弃，因此日军没有达成大规摸消灭敌军的结果。
2月初，盐城日军司令部，司令官多田骏站在军用地图前沉默不语。“将军阁下，中国守军在北线有意放弃横岭关、桑迟、董封，在东线有意放弃济源、孟县。而在西线迅速放弃念慈而死守夏县县城，确保张店安全，看来这是敌军有意而为之。西侧以平陆、张店、夏县，北线以绛县、横河、历山，东线以封口、王窝，并以恒曲为中心形成椭圆形防线。”
日军参谋长接道：“敌军的目的已经十分清楚，在外围防线拖时间，挫伤我们的兵锋，全力防守核心防线。敌军一开始引诱我围歼第5集团军，不成又引诱围歼第14集团军。如今敌军兵力收缩，我们的作战计划完全落空。目前我们发动全线进攻，兵力远远不够。”多田骏不得不承认参谋长的判断，25万大军居然兵力不够。
此时此刻，多田骏感觉敌人的指挥官很狡猾，收拢五指形成拳头，而且敌军新的防线密不透风，几乎找不到防守的破绽。西线第16混成旅团已经无法攻占平陆，但又不能撤兵。原因是敌军手里有强大的预备兵团，而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恰恰是共党哪位传奇将军，这未免让多田骏前怕狼后怕虎缩手缩脚。他清楚西线第16混成旅团，现在担任第37师团的侧翼安全。
如果抽调第16混成旅团加入北线攻击战团，说不定敌军会把目标对准第37师团。而37师团对夏县县城连续攻击，居然没有拿下夏县县城。关键时刻，敌军出兵不仅解了夏县县城之围，而且援兵就位于夏县县城南部，随时可以支援县城守军。现在西线很难有所作为，敌军位于张店的兵力没有动，而且恒曲敌军预备兵团可以随时增援西线作战，必要时黄河南岸的敌军也可以随时渡河作战。
多田骏考虑再三果断道：“全线攻击改为重点攻击，敌军既然死守核心防线，我们就下决心全部吃掉中国守军，命令36师团、第9旅团5日之内攻占绛县，命令21、35师团5日之内务必攻占封口，要把中国守军全部压缩在恒曲一线。”多田骏下达死命令，预示着更加惨烈的战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