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各有算计,各显其能(二)
由于韩遂军中有了杨修这个极为聪慧之人加入,在数次交战中都捡了些小便宜,让汉军边界各郡县都有不小的伤亡。
天水郡太守韦康数次向长安城内的齐王刘政求援,韦康是西凉名士,在凉州一带颇有名望,其韦氏家族也是凉州境内最大的世家豪族之一。
韦康又是刘政进入长安城内摄政监国以来最早响应的西凉一带世家豪族子弟之一,也是对齐王一系最友善的凉州世家豪族之一,刘政对他的求援极为重视。
经过他和谋臣们的商议之后,决定派出已休整完毕的忠勇营统领赵云为此次增援部队的主将。
抽调冀州的史涣、韩浩,青州的刘磐、越兮,原北海国尉武安国,并州小将郭淮为副将。
由于担心韦康一系的将领心生排挤外来势力,这次没有派遣出已功成名就的军师型人才,而是派出年少多谋的法正为军师兼监军。
除了已整编成伍的一万忠勇营新老将士外,又抽调会骑马精通步战的三千步兵随行,于三日后兵出长安城。
赵云所部援军一到天水郡,很快将韩遂所部击败,从而提振了天水郡兵们的士气,兵威大盛占据了上风。
可韩遂不甘心就此认输,又派遣马原和马休叔侄俩率军前来增援,天水郡境内又一次面临兵凶战危的局面。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小荀氏在使女的陪同下,站在刘政的书房外,焦急地望着房中烦躁不安的刘政,即不敢出声呼唤,或者进去和刘政一叙衷情。
只见刘政一脸痛苦之色,在苦苦压抑着什么东西一样,时不时用解手刀在一些水果上乱捅乱刺,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杀,杀,杀光这些无用之人,杀、杀、杀。”
这是刘政近日来犯病最长的一天,从傍晚时分一直折腾到如今夜半人静,让刘政十分痛苦难受。
刚才有一名内侍进去斟茶倒水,便被刘政一拳打倒在地上,好在刘政被附体的武力己失,否则这名内侍将当场凄惨的死亡。
刘政此时只拥走杀神宇文成都的一成功力残存在身上,一拳打出去,也把内侍打成内伤,被送到华佗处抓紧医治。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刘政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悔不当初之色,还有极其疲惫的神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杀神宇文成都附体的余威如此厉害,残存的暴戾之气如此久长,过了这么多天仍然如此暴躁狂野,让自己数次都是有些控制不住。
甚至自己稍微有些动气,它便会如约而至,甚至得用很大的毅力苦苦压制住它,害得自己为此事浪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
奇怪的是以前时常催促刘政求援的残缺系统,无论刘政在脑海中怎么召唤,它都没有再出现过一次,显然是沉睡在脑海深处不动一动。
刘政甚至怀疑这次让宇文成都附体,是残缺糸统故意设制的东西,是专门用来对付自己布的局,可是他不能解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能将残缺系统之事告诉別人。
小荀氏看到刘政已经恢复正常,面上顿显喜色,想进去和刘政叙话,又怕他刚刚经历过病痛的折磨,心力交瘁之下伤了刘政的身体。
便缓缓转身离开书房,来到明亮的大厅中,对侍立在那里的齐王府内宫大总管郭满吩咐道:“你要多留意一下齐王殿下的身体,多加提醒别让他操劳过度。”
“可以先把政事分摊给文武大臣们处置,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调任司隶校尉荀彧前来处理,贾诩、荀堪等人都是干吏出身,让他们分摊下去处置,别让齐王殿下太过于操心。”
郭满低垂着脑袋恭敬听令,双目中一丝精光一闪即逝,脸色也变得阴沉如水,但很快便恢复成恭敬温顺的面孔。
他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而是恭敬的施礼应“是”,还呈上自己的一个小小建议。
“是,王妃的吩咐,奴婢立刻让人去办理,只是要调任司隶校尉等众大臣参予处理朝政,必须要齐王殿下亲自盖玺印签字才行,王妃不如明天亲自向齐王殿下叙说此事吧。”
“另外奴婢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如今大汶北方边境平稳,不如再调任李敏和关靖进入齐王府做事,他们都是齐王在幽州的老朋友老属下,又分别多年未见,齐王应该极为高兴见到他们。”
小荀氏皱眉沉思一阵后,才缓缓的点点头同意下来,又叮嘱郭满令人照顾好刘政,才带着使女们缓步离去。
郭满脸色阴沉如水地转回到自己的住处,不久之后一位小内侍急匆匆的赶到,看见郭满一脸不悦之色,便急忙跪下行大礼叩拜禀报。
“启禀大总管,小人今天请华佗神医前来医治,诊治结果也没有任何进展,反而是越发的严重起来。请大总管饶恕小人的无能,多多恕罪谅解。”
“这几日齐王妃带着侍女一直在门外观察着齐王的一举一动,有时候面带焦急不安的神色,有时候充满欣喜之色,却始终没有进入齐王书房内,也没有和齐王说过一句话。”
郭满颇为意外的“啊”了一声,神情变得更加疑惑难解,齐王殿下病得蹊跷,齐王妃的言行举止也极为怪异,难道其中有、
那小内侍见郭满如此举动,连忙自言其功设法推脱自己的责任:“启禀大总管,齐王所有吃过的饭菜、糕点、水果、茶水等食品,都是小人亲口试吃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郭满一脸担忧之色不减反增,缓缓的喃喃自语着:“齐王总是病情发作在傍晚时分延续到夜半之时,并且时间越来越长,这到底中了什么毒啊?怎么旁人吃了食物安然无恙,齐王殿下却中毒如此至深!”
他挥手让小太监离去后,自己又低垂着头颅在房间内踱步,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地行走着,边走动边寻思着用什么对策来应付眼前的危局。
不久之后郭满抬起充满泪水的双眼,目视着刘政的住处低声自语着:“齐王殿下,奴婢蒙您不弃收为家仆,还任命奴婢为宫中内侍的统领,可奴婢实在太无能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您受罪。”
“是奴婢之前太过于疏忽大意,纵使奴婢万死也不能赎其罪矣。可奴婢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和昏君刘宏一样被人暗算杀害。哼,好强大的豫州颖川荀氏家族,不仅人才倍出,而且还精擅于使用毒药,咱家宁可舍弃这付残躯之体,也要好好的与你们斗上斗。”
次日小荀氏向刘政提出调任荀彧、贾诩、荀堪、李敏、关靖五人之事,刘政也感到这些时日自己忙着与残存暴戾之气抗衡,无法正常处理政务军情,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五人上任后,贾诩坚持走低调不与人抗争的近似碌碌无为路线,李敏和关靖二人则是致力于亲身力行的实际工作。
齐王府内的所有政事决策,除了重大决定调整政策,须由刘政亲自处理外,其他大多数均由荀彧和荀堪制定。
又由于二人是齐王世子刘冕的亲舅舅和堂舅舅,许多见风使舵热衷逢应的官员便投靠在二荀门下,逐渐形成一个新的势力一一一一后戚一派。
郭满在一旁冷眼旁观,对此弊端了如指掌,又看到刘政的′病情’逐渐加重,对二荀逐步心生浓烈的杀机。
一场血淋淋的宫廷搏斗即将拉开帷幕,而当事者与刘政夫妇均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而不自醒。
第122章各有算计,各显其能(三)
吕布、陶谦、程昱三方联军与袁绍军相峙不下,谁也不愿意先求和撤军,战事进入拚斗双方实力的阶段。
在战前吕布便下令魏续和郝萌二将共同谨守泰山郡治下费国县城(今山东费县),除非有自己的亲笔调令下达,否则不允许他们二人离开费国。
魏续自恃他是吕布的妻舅,又手握掌控并州狼骑的权力,一直以吕布军中第二人自居。
对军中一向好阴阳怪气,时常讥讽他的刺头郝萌没有一丝好感,二人共事的并不和睦团结,反而时常大吵大闹,逐渐成为相遇不言的敌对双方。
而吕布根本不知晓这种情况,才将魏、郝二将安排在此处紧要之地,可说是非常危险的安排。
费国县城是连结泰山郡和琅琊郡治所开阳县城(今山东临沂市附近)的交通枢纽,一旦被敌军占领,便会将吕布军分成两个互相不能联系的部队。
首尾不能相济,各自为战是兵家大忌,吕布自然知晓此处的重要性,才把他自认为是自己心腹死忠的魏`郝二将驻守在费国县城内。
郝萌心中早已有异志,便不与魏续一般见识,平时也不与魏续联系,更不与他发生争执打斗。
前几天更是借助吕布催促粮草辎重之际,率领三分之一的并州狼骑将士前去军中,留下魏续独自率军驻守费国。
阳光明媚,绿草如茵,正是微风轻轻出门游玩的好时节,才子佳人相约一起游山玩水,尽情欢娱尽情畅游之时。
由于费国一直没有任何战事发生,魏续便带着美妾由百名亲卫保护着出城游玩,将县内的诸事都交与副将主掌。
他们一行人刚刚离开费国县城,城内的某个客栈内,便有人探知到这个消息,并且用纸张记录成的密信,迅速地传递到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手中。
由于当年的幽州牧刘政改进了造纸技术,幽州制造的纸纸早已大量生产销售到大汉天下各地。
现在的大汉各郡县已将沉重的竹简或木筒舍弃不用,改用柔软细密且带有良好韧性的幽州产纸张,文书密信也大多由纸张书写而成。
那青年人身高体健,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长得非常英武帅气,他便是兖州治下山阳郡人氏李典。
李典原是曹操的麾下部将,十九路群雄结盟讨伐董卓之时,他因为救助夏侯惇箭射吕布,反被吕布将他射成重伤,还连累乐进也被射成轻伤。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二人留在营中养伤,因祸得福侥幸逃脱了柏釜谷之危,李典之后回到兖州老家养伤休闲度日。
后来兖州牧袁绍崛起,他和叔父李整一起投靠了袁绍,可惜袁绍极为忌惮兖州的世家豪族势力,而李家正是山阳郡内有名的世家之一,光家族私兵就有数千之众。
李氏叔侄也因此被袁绍弃而不用,双双成了防守县城的普通郡兵将领,不曾有机会上阵杀敌,一直默默无闻显现不出他们的军事才能。
这对于李整来说还好一些,毕竟他己人到中年,早已没有了青少时期的雄心壮志和野心勃勃,能在自己家乡的郡县任官一方作威作福,他反而有些求之不得。
李典则与叔叔李整截然不同,自己苦练出的一身不俗武功,又熟读过兵法战策,可谓是文武双全的优秀军中将领人才,他又如何肯蜇伏于草莽之间,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郡兵将领。
于是他乘着袁绍与吕陶程三方联军交战胶着之际,带领着八百名李氏家兵化整为零,或以行商,或以探亲,或以访友等各种方式,分批次各自潜入到费国县城。
李典此行的目的就是夺取费国县城这个交通要道,逼迫吕布不得不主动撤兵,在袁绍的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才华,祈望受到袁绍的重用和另眼相看。
现在他听到魏续作为一县主将,竟然在自方大军与袁绍交战之际,带领着美妾出城游山玩水,不由得发出微微一阵冷笑,笑声中满带鄙夷不屑之意。
李典下令各部伏兵立刻动手,他则带领着亲信家将李丁和百余名亲卫直奔费国县衙,很快斩杀掉负责镇守费国县城的并州狼骑军副将,夺得了费国县城的统治权。
李典之后的目标便是迅速夺取并州狼骑驻守的辎重大营,然后将所有的物资统统焚毁,让费国县城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废′国县城,看看他吕布撤不撤军。
可当他率领着李丁等人攻打守卫粮草辎重大营时,却遭受到驻军的猛烈反击,而且吕布军逐渐占据上风。
即使李典将除了将守卫西城门和北城门的李氏家兵留下不调用,其他李氏家兵纷纷赶来增援,也是始终攻打不下来,战事一直处于胶着不下的状态。
李典看看时候已不早了,害怕其他县城的郡兵来援,便和李丁分别率领一支人马攻打营寨,而且二人身先士卒率先带头冲锋,果真取得了不小的良好效果。
一方是突袭得手且忠心耿耿的李氏家兵部队,一方是猝不及防之下且副将阵亡的并州狼骑,双方都是极为精锐之师。
可惜并州狼骑缺少主将魏续的指挥调动,在李典和李丁带头冲锋之下,他们很快落了下风。
并州狼骑缺少勇猛将领带头狙击敌方将领的缺点,也随之暴露出来。
毕竟李典是二流武将中阶,李丁也算是三流武将中阶,二人一左一右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无人能敌,把并州狼骑大阵冲得七零八落,眼看着就要溃败逃散。
就在这岌岌可危之时,两名身穿平民衣衫的壮汉带着几十个同伴,骑马挥舞着武器分别拦截住李典和李丁的前进道路。
他们向并州狼骑将士们大声喊道:“我们是泰山五霸中的臧霸(孙观),是特意来投奔飞将军的泰山郡义士。各位请各归各位进行反击,这敌方的两员大将交由我们兄弟俩对付。”
臧霸和孙观的突然出现,让这场突发战斗胜利的天平逐渐倒向吕布军。
而其他的并州狼骑已集结成伍,分批次的从各处蜂涌而至,将李典和李氏家兵们包围起来,准备全部歼灭他们。
李典此时正在与臧霸进行生死对决,想带兵撤退也没有那么容易,他心知若不是自方突然发动袭击,八百名李氏家兵如何会是数千并州狼骑的对手?
可是他现在后悔也晚了,只好把怒火撒在强出头的臧霸身上,想与臧霸同归于尽,发泄自己蓄积已久的怒火,以报复臧霸多此一举的助拳行为。
李丁眼看着形势对自方越来越不利,便奋力挥出一刀将孙观逼退数步,策马来到李典和臧霸的战斗圈子,长刀挥起朝着臧霸的头顶用力劈下。
第123章袁术变得腹黑低调
李丁一刀逼退臧霸,向李典大声厉叫着:“少主快带着人快走,否则我们今天将要全部覆没于此处,待某率领人手为少主断后,快走,快走啊!”
他一面大声叫喊着,一面奋起余勇,向臧霸发起亡命的搏杀,招招式式根本不做任何回守的动作。
即使臧霸的武艺比李丁胜上不止一筹,在不想与李丁做同归于尽的情况下,也只能先避其锋芒,暂时与对方展开游斗技巧。
李典目含着热泪调头就走,带领着三四百名李氏家兵向费国西城门走去,转瞬间便突围而去。
李丁则和剩下的李氏家兵们充当断后绝命之师,展开了疯狂的殿后行动,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少主李典争取了一丝逃命的好机遇。
在臧霸和孙观联手之下,李丁又能支撑多少时间?最后也免不了饮恨惨死在对方将领的手中。
可他和所有的李氏家兵们无一人开囗请降,一直奋战到最后一人,也没有一人贪生怕死,最终团灭于费国县城内。
臧霸和孙观此次来投靠吕布,主要是因为他们当初没有和黄忠、魏延前去投奔刘政。
后来听说黄忠和魏延巳在幽州军中做到威武营主、副将军,他们心中不由得后悔当初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物只得另寻他招。
而有了黄忠和魏延等人珠玉在前,臧霸等人也不好再做啸傲山林的强盗,于是占据一处地方建立起庄园。
有时候也顺手做些黑道上的生意,由于臧霸等五人武艺精湛,逐渐在泰山郡境内闯荡出“泰山五霸”的称号。
吕布在兖州和徐州境内异军突起,和武艺高强又不许部下将士抢掠奸杀的做法,让臧霸等人顿生好感,才定下了率领手下去投奔吕布的统一决定。
等到臧霸等人协助并州狼骑将士平定李氏家兵造成的乱局之后,又派人去城外寻找魏续等人的下落。
这些人只看到魏续的美妾在那里独自一人嚎啕大哭,一问才知晓魏续见到城中发生叛乱,便带领着亲卫们去前线向吕布求援,将她一个女子孤零零的抛弃在城外不管不顾。
这些将士们闻听之后又气又好笑,忙令人快马赶到吕布军中禀报详情,又将魏续的美妾护送回城。
吕布在前方战场处听到魏续说有敌军夺占了费国县城,心中顿时又气又急,甚至气得直打哆嗦。
只是魏续是吕布如今在外的唯一亲戚,也不好意思过分对待魏续,便拿起案几上的毛笔,顺手掷在魏续脸上,以浓墨涂面羞辱做为惩罚,便要下令引兵回救费国。
幸好报信的并州狼骑快马赶到,将真实情况讲说一番,吕布闻听之后顿时大为欣喜。
他立刻下令任命臧霸为军中校尉,孙观等人都为臧霸军中的将领,独自成立一营,暂时驻扎在琅琊郡内训练成伍,臧霸也由此成为吕布麾下较为独立存在的一支人马。
吕布又厉声痛斥魏续一顿,让他快速返回费国县城驻守,若再有所失误,一定斩杀无赦。
吕布同时为了照顾郝萌的情绪,便将郝萌留在军中,并以郝萌驻守费国县城期间立有大功,特擢升一级做为奖励,又赏赐下不少财物。
吕、程、陶三方联军与袁绍又进行过一次大战,袁绍军亳无悬念的被打得大败,丢盔弃甲逃回大营中,闭门坚守不出。
程昱看到袁绍的势力大挫,再打下去袁军必会大溃而逃,无疑会让吕布和陶谦得到大便宜。
让吕陶二人的势力更加强大起来,这样不符合刘政早先制定的决策,也不有利于齐王一系的发展,对这种予人有利予己无益之事,程昱自然是要坚决予以破坏的。
他便令人假传青州境内黄巾余孽又在蠢蠢欲动,乘着自己大军出动之机大肆抢掠各地,自己要立刻回军剿灭黄巾余部的叛乱。
吕布也因费国之战有了退兵之意,陶谦更是没有和袁绍死磕到底的决心,三方势力不约而同的一拍即合,在数日后各自退回各自的地盘。
袁绍早已受到大败的挫折,自然不敢率领军队去追赶任何一方。
若是其他两方势力突然返回,围堵住自方的后路,袁绍可没有再次逃回自方大营的信心,于是也乘机退回兖州治所。
李典回到家中,因此次偷袭行动失败导致损兵折将,受到叔父李整的严厉训斥。
正在他郁闷不堪之际,又听到袁绍率军退归兖州,舔舐大败伤口的消息,顿时心生弃袁绍而去另择英主的心思。
李典对于袁术施行的“中正九品制”极为赞同,对长安城刘政施行的扼制世家豪族心生不满,便决定前去豫州投靠后将军豫州牧袁术。
李整听完侄子的建议后不想全族迁移到豫州境内,一则他年岁渐老不想离开故土家乡,二则能在家乡任职做官且作威作福,他对此极为满意。
三则是他想到世家生存法则,不想把鸡蛋同时放在一个篮子内,要多方投靠极为强大的势力,才有利于兖州山阳李氏一族的利益。
李整便劝说李典独自率领一千李氏精锐家兵去豫州投靠袁术,这样以来无论二袁以后谁占居上风,李氏家族将如昔日一样兴盛,毫无衰败可言。
李典对此也极为赞同,便在不久之后独自一人率领家兵们离开兖州,中途偶遇到从徐州境内而来,准备到长安城投靠齐王刘政的名士孙乾。
李典与孙乾交谈中觉得此人谈吐不凡,又出自名师之高徒,便不顾及孙乾的极力反对,裹挟着他去豫州一起投奔袁术。
袁术听到李典和孙乾前来投靠他时,心中顿时大为欣喜,当场擢升李典为军中兴振校尉,秩千石授与铜印黑绶。
又封赏孙乾为豫州牧府主记,代替已出任一方的司马朗,豫州牧府主记是豫州牧的亲信秘书长,秩八百石授铜印黑绶。
此任命不仅仅让一直抱怨怀才不遇的李典极为满意,连一向不看好袁术的孙乾,也对袁术改变了观点,高兴地向袁术行礼致谢。
孙乾是东汉末大儒郑玄的门下弟子,在文人儒士交际圈中有极大的名望。
他之后向袁术荐举了不少人才,可惜大多是中级管理人才,没有精艳绝伦的匡世之大才,袁术对此虽感到有些遗憾,但仍然将这些人才依据才能任用官职。
并下令将李典和孙乾的家族列为上九品正三品中上,让二人对他更是感激涕零,发誓必以全部才能为袁术开基创业。
李典来到袁术军中后,发现袁术与袁绍及刘虞等各大势力交战时,每次派遣出的部队大多是驻守各郡县的普通郡兵将士,只有少部分是其麾下的精锐之师。
而且是各精锐部队轮流替换,以此来淘汰老弱病残的兵将,锻炼出更加精锐悍勇之师,增加豫州军将士的实际作战能力。
对于袁术的此种作为,李典大为惊喜赞叹,原来在世人眼中是平庸无能之辈的袁术,变得如此隐忍低调且腹黑如墨,宁愿自己在世人面前丢失尊严,也要低调行事,暗中发展自身的实力。
这让李典对袁术倍增好感,以一千名李氏家兵为骨干,很快编练出一支战斗力不弱的部队,被世人称之为“兖州新军”。
与早先投靠袁术的于禁、鲍允二人编练出的“兖州兵”,一起成为袁术麾下以兖州人为主将的精锐之师。
第124章袁绍伐陶及袁术所谋
袁绍回军之后痛定思痛,又听从谋士田丰敬献的分化吕陶程三方势力之计,决定分而据之,防守或交结好其他两个势力,全力攻打三方之中的较软弱一方势力。
首先袁绍派出田丰为主帅,以淳于琼为大将,焦触、张凯等为副将,率领六千精锐之师联同当地近万郡兵一起东北面抵挡青州牧程昱所部,北面还要防止冀州的齐王军队。
不仅责任重大,还比较危险,一旦冀州和青州全力攻打田丰所部,即便田丰再智谋超群,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田丰也难以独臂挡住齐王麾下两州兵力的猛攻,下场是必败无疑。
说起来袁绍此时的势力远不及原历史中同时期的曹操,东北方向及北面、西面皆濒临着一个大敌一一一齐王刘政。
可令天下群雄难以琢磨的是,刘政不以大凌小,将袁绍的势力逐渐蚕食掉,而是将所有的军力和精力和韩遂争夺凉州苦寒之地,而且还纠缠近多半年也没有平灭掉韩遂的势力。
田丰一直与程昱发生几次大的争斗,这次程昱可算是遇到厉害的对手了,也可以说是他的天生克星,田丰智计百出,以弱势力量令程昱吃过几次小亏。
也让程昱知晓了天下间英雄层出不穷,不再像之前那样小觑天下英豪,与田丰一直对峙在青充边境,再也无力与吕布和陶谦联手对付袁绍,双方的战争进入白热化中。
袁绍自从得知田丰纠缠住程昱之后,便将目光对准吕布和陶谦,他已经与吕布拼斗过数次,一直没占到过便宜,便决定暂时放过吕布,将目光放在徐州牧陶谦身上。
徐州东面临海,境内这些年也没经过太多的战争,相对来说比较富裕,却只有强兵的存在没有猛将谋士真心为陶谦出谋划策。
手下只有曹豹、章逛等老将为他效力,这可是一块极好啃又令人垂涎三尺的大肥肉啊!早就令袁绍垂涎欲滴,摩拳擦掌着想去夺下徐州为己有。
可温侯吕布像一块臭石头似的挡住袁绍进攻徐州的路线,怎么安抚住桀骜不驯且有点忘恩负义的吕布,如今成了袁绍最头疼的事情。
这时袁绍手下的谋士郭图出列献策:“主公,听闻陶谦早前招揽过臧霸等人而不可得,如今臧霸等人投入吕布军中为将领,主公可令人前去散布谎言而令二人失和,最起码可以让他们心生芥蒂。”
“再则听说吕布膝下只有一女,已及笄而未嫁,主公可令人为二公子袁熙向吕布求亲联姻,无论婚事成与不成,主公再去攻打徐州陶谦,吕布为人极爱虚荣好脸面,相信他不会冒然出兵帮助陶谦。”
袁绍听后颇为心动,一旁的逄纪也为好朋友郭图添言助威:“主公,元图之言甚是有理。为防吕布出尔反尔,可令颜良将军为主将,吕旷和吕祥为副将,再遣一名谋士作军师,小心提防着吕布军。”
“若吕布执意要行不轨之事,主公可迅速回师联合颜将军一起攻打吕布,可令吕陶二人均遭到重创,也能有不错的收获。”
郭图和许攸都极为赞同攻打徐州,淳于琼喜好酗酒,也难得清醒一次,大声叫嚷着:“主公,现在刘政一心发展内政和施行科举考试制度,又和韩遂纠缠不清。”
“刘政既然无心图谋中原之地,却正是主公大力奋起之时。否则一旦错失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以后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袁绍看到众人都赞同这项决策,便郑重的点点头答应下来,并立刻遣人去徐州及泰山郡等地散布谣言,离间吕陶二人之间的关系。
又派遣能说会道的下属,去吕布驻守的奉高县城,当面向吕布提亲,随行还带去极贵重的礼物。
不得不说郭图和逄纪二人虽然个人私德有些不好,但针对人性弱点设计出的计谋,真是相对契合吕布的禀性。
吕布只是回到后帐稍微与人商议了一番,回来后便以自家女儿早已与高顺之子订下姻亲为由,推脱掉与袁熙联姻之事。
还满脸不好意思的解释其中的缘故:“只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岁数不太大,才没有来得及正式下聘结亲。多蒙袁州牧看得起吕某,真是不好意思,吕某再次致以谦意。”
虽然吕布婉言拒绝了两家儿女联姻,也没有公开和陶谦撕破脸成为仇敌,但当袁绍率军入侵徐州时,吕布没有象以前那样迅速增援陶谦,极其轻淡的和颜良过了过手,便谨守自己的领地再不出战。
袁绍亲自率领着大军征讨陶谦,借口便是上次陶谦率军袭杀了袁氏家族一名旁支子弟袁明,表绍发誓要用仇人之鲜血祭奠自己的年轻族弟。
袁绍手下还有文丑、韩猛、张北等能征惯战之人,又有许攸、陈琳、逄纪等谋士参赞军机,很快在野战中完胜陶谦的徐州军。
陶谦虽麾下无良将,却有一支极其精锐的丹阳士卒,保护着陶谦谨守城池,袁绍军几次勇猛冲锋攻城,都惨遭失败,一时半会拿不下城池。
陶谦见袁绍军士气高涨个个争锋,害怕失去了徐州之地,便顾不得之前刚刚与吕布因臧霸等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令人分别向温候吕布和豫州牧袁术求援。
袁术当即一口回绝陶谦的求援,这些年他一直和襄阳王刘虞、兖州牧袁绍打得不可开交。
陶谦从来没有帮助过自己一次,他自然也不想救援陶谦,还不如坐山观虎斗呢。
何况此时的袁术已占据九江郡全境,对徐州治下的广陵郡虎视眈眈,自然愿意看到陶谦的势力越发瘠弱。
只是广陵郡治下的陈氏家族的势力太过于强大,陈氏家主陈珪及其二子陈登、陈寻都是才谋多智之人,不获得广陵郡陈珪父子的认可及支持,袁术没有信心能够掌控住广陵郡全境。
孙乾探知袁术的心意后,主动毛遂自荐,亲自动身前往广陵郡,试图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陈珪父子投靠袁术。
袁术也对陈氏三父子的才学智谋垂涎三尺,大有求之不得的极大遗憾,才决定不出兵救援陶谦,希冀借助袁绍攻打徐州的极大危机,逼迫陈珪父子自愿投靠自己。
袁术手下的谋士阎象和杨弘这次难得的取得一致意见,纷纷出列劝说袁术救援徐州牧陶谦,都被袁术断然拒绝了。
阎象和杨弘对于袁术的决定很是生气,二人联合起来一同到牧府后衙劝谏执意不去救援陶谦的袁术。
“主公,您何必在意陶谦之前的无礼态度,这次我军前去救援陶谦,联合徐州军击败袁绍大军,再故意滞留在徐州治下,极有可能将徐州全境收为己有,主公名利双收,何苦而不为之呢?”
袁术见四下无有外人在,才坦然吐露自己的心中所谋划之事:“二位也已知晓,孙乾已前去说服陈氏父子三人前来投靠,此时出兵救援陶谦,恐怕陈珪会另有所思,让本州牧痛失三大良材。”
“不说陈珪、陈寻父子都是治理一郡之大才,单说陈登此人智谋无双,是一位极难得的军师大才之人。若能得其一人,纵使徐州被他人所得,吾也无怨无悔。二位不必再劝说了,本州牧意已定矣。”
第125章陶谦的失落及自悟
陶谦得知袁术执意不愿前来救援,只得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盟友吕布的身上,不久后前去吕布处求援的使者归来,向陶谦恭敬地献上吕布亲笔书写的回信。
陶谦急切地打开折叠在一起的书信,上面只写着廖廖数语:“陶君:已得知君有难,请坚守待援,切勿轻易放弃抵抗,同盟之义布绝不会轻易舍弃。吕布亲书。”
陶谦读罢之后以为是吕布所施的推脱之计,思及吕布以往杀义父弃岳父的各种不义之举,更加的心灰意冷。
他转首望望站在自己身后的长子陶商和陶应,二人正满脸希冀的望着自己,当看到陶谦一脸失落心寒的模样时,陶商二兄弟竟然吓得浑身簌簌发抖。
还发出近似哭泣的声音询问陶谦:“父亲大人,温侯不愿意前来救援吗?那咱们父子三人如何自处?袁绍可是对父亲早已心怀不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咱们陶氏一族?”
老妻早亡让陶谦对两个儿子爱若至宝,过份的宠爱之下,才让陶商和陶应表现的如此窝囊无用,就像生活在大鸟羽翼下的雏鸟一样,没有任何抵挡天敌伤害的能力和勇气。
两个儿子的无能表现,让陶谦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怒其不争的愤慨之外,也激起了他宠爱儿子的父爱之情,心中又兴起于袁绍决一死战的决心。
同时也让陶谦自悟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只是平庸之才,希望能和普通人一样过太平生活,根本没有什么争霸天下的非份之想。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贪恋权位,做这个如同火堆一样的徐州牧镇东将军。
不如索性辞去徐州牧这个职位,或者将如同肥肉一般的徐州拱手送与别人,换取他们父子三人前往齐王治下,和老友韩馥一样谋个闲职,教养儿孙终老一生。
思及如今的韩馥虽然不再担任一州要职,却在刘政麾下混得风生云起,连韩馥的幼子都进入幽州学院读书学习,不久之后就要参加长安城举办的科举考试,想必将来也会是前程似锦。
自己年岁渐长精力有限,已经渐渐压制不住徐州当地的世家豪族,而两个儿子不堪大用,一旦事起危机之时,就是自己父子三人同亡之日。
陶谦思及此处,心中暗自拿定主意,先奋起余力击退来势汹汹的袁绍,度过这场生死搏杀的大劫难。
再图谋将徐州全境送与一个有能力讲信誉,且能护送自己三父子安全离开徐州到达刘政境内之人。
至于陶谦为何不索性将徐州直接敬献与齐王刘政,是陶谦基于自己要恪守汉时文人推祟的风骨习俗。
齐王刘政既然没有派人前来和自己协商此事,自己拱手送上门去,岂不显得有点儿谄媚卑鄙?被刘政等人视为浅薄的逢迎之辈。
于是陶谦先让两个儿子驻守在彭城府衙后院,他自己不顾及年老体弱亲临前线,鼓励徐州籍郡兵主动保护故乡本土的乡亲父老,还颁布了杀敌巨额奖励制度。
陶谦年青之时心性极为刚烈,为人又宽厚仁慈,且执法公正无私,又极爱护手下的士民,在军中实行公正的军功制度,他才能以年迈之躯让一向凶猛悍勇的丹阳兵对其敬服尊重。
丹阳兵将士听到陶州牧发布巨额奖励,一个个激动的嗷嗷大叫,挥舞着手中武器发誓要顽强杀敌。
如此一来徐州郡兵们的军心士气顿时大振,击败了袁绍军的多次进攻,甚至有时候还会发起反攻袁绍军的行动。
袁绍没料想到徐州军无有良将,郡兵们却如此强悍英勇,数次攻城受阻且损伤惨重,只得停下一攻击,准备困死陶谦于城内,袁陶两军就此对峙相持起来。
袁绍帐下的将领见主公不再逼着攻城,也慢慢的懈怠起来,每天带领着手下士兵装模作样的攻打城池,两军稍一接触,便率领着士兵们退回原地。
甚至有时候只在上午作作样子,下午便滞留在大营休养生息,开始时袁绍还处置过几名懈怠的将领,后来便佯作不知不闻,遂听之任之。
期间许攸和逄纪也敬献过不少攻城计策,如频施声东击西之计,在城外佯作被别人攻击,想引诱陶谦率兵出城接应、等。
但陶谦明知外面无人来增援自己,如何会轻易开城门接应援军,致使引诱之计的效果不大,郭、逄二人也无计可施,只得蔫蔫的低垂着脑袋不再开囗献策。
袁绍又拘于脸面不甘心退兵,也不好意思返回兖州,便在城下每天攻打一上午,下午进行休整歇息,大有破罐子破摔之势。
袁绍军将士们见主公没有信心攻打城池,谁也不愿意前去攻城送死,攻城时装装样子便糊弄过去了,致使袁绍军的士气大丧,人人皆有回归家乡的想法。
转眼间进入八月中秋,袁绍营内的将士们欢欢喜喜的欢度中秋节,连循例的上午攻城也取消掉了,连做做表面文章的攻城样子,都没有施行。
袁绍的心情郁闷不堪,与众将饮酒时,不知不觉间多喝了几樽,虽不至于烂醉如泥,也感到手足俱软,回到大帐内便呼呼大睡。
迷迷瞪瞪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袁绍睡着睡着感觉到有人在使劲推搡着自己的肩膀,酣睡之中被人打扰带来的起床气,让袁绍气恼不已,狠狠地痛骂了对方几句。
可对方仍然不依不挠的推搡着自己,口中还在大声的叫嚷着什么话?语气急迫且有些惶急不安。
袁绍对此十分恼羞成怒,气愤的坐起身来,模模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气恼地大声诘问对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三番两次的惊扰本将军的睡眠。”
那个人惶急的大声回应:“父亲大人,吕布那厮不顾及昔日结亲的情义,竟然半夜偷袭大营,如今城外大营已乱成一锅粥,人人惶恐不安。父亲大人快醒醒吧,召集人马与吕布那厮展开生死对决?”
袁绍这时才看清楚来人是自己的大儿子袁潭,又听清楚所有的消息后,登时脸色大变,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冷战,根本不想对儿子细说其中的原由。
那吕布三姓家奴无情无意之人,行事竟然不按循时下的行事规则,乘着自身困顿坚城之下心生歹意,自己怎的还一直信任他必会遵守诺言,何况吕布之前也根本未做出任何承诺。
袁绍急忙爬起身来,也顾不得顶盔贯甲,以及自己酗酒后带来的头痛后遗症,身穿一袭青袍来到大帐内议事厅,向自家的大将和谋土寻求解决之道。
好在大将韩猛为人十分精细,一看到有人前来偷营,便命令值守的将士用强弓动弩射退敌军。
高览和文丑也都谨守自方营帐,未出营和偷袭的吕布军进行野战,使得袁绍军没有遭受到过大的伤亡。
第126章颜良之死怨何人?(一)
此时吕布军已退去,众谋士和将领们也齐聚袁绍的大帐议事,听到众将士报说各自处损失不大。
吓出一身冷汗的袁绍才重新镇定下来,伸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庆幸的长吁一囗气,神色又变得镇静自若。
许攸却用手掌抺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心神犹自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还有一丝侥幸逃生的庆幸之色。
刚才吕布军发动突袭之时,许攸在惊慌失措逃命之时,被吕布麾下的一员部将拦截住,将他身边的袁绍军将士一举斩杀殆尽。
正当许攸自以为必死以时,那员将领遣散身边将士,独留下他的亲信侍卫四散护卫着他和许攸的人身安全。
那员将领恭敬的向许攸拱手施礼:“本将是原并州刺史丁原手下的心腹将领郝萌,之前有缘见到过许攸先生一面,故而才做出此等之举动。”
“许先生也知道丁刺史被不义之人吕布所斩杀之事吧?我一直对吕布怀恨在心,若有机会能够一举除去吕布狗贼,请许先生务必派人前来联系郝某。”
许攸一脸吃惊的望着对方,见郝萌一脸真诚无欺的模样,便松了一囗气,拱手回礼向对方致谢,却没有提及会不会和郝萌联手诛杀吕布之事。
郝萌也不以为忤,他刚才也是临时起意想到和许攸联手对付吕布,这事情一听便让人感到玄虚,也怪不得许攸会如此警惕自己。
于是他决定泄露吕布军中的消息给对方,设法换取许攸对自己的信任,争取做到双方互相信任无疑,联合在一起对付吕布这个大敌。
“许先生现在请往东面走,那儿没有任何偷袭人马。另外许先生要告诫袁兖州快速返回兖州境内,否则必定丢失兖州。”
“这件事情是军师陈宫亲自策划并实施的密事,我也对此事不太了解,请许先生务必相信郝某的忠言相告,否则袁兖州必将元气大挫,甚至有生命之危矣。”
许攸侥幸逃得性命,便按照郝萌之言行事,果然安全无恙的逃回袁绍的大帐内,这才深信郝萌没有欺骗他,看来郝萌真的是和飞将军吕布有大仇啊!
若对方不是真心放自己逃生,以自己在袁绍军中的地位和职务,郝萌无论是生擒活捉,还是斩下首级,在吕布面前报功领赏,都是丰厚的赏赐啊!
可是他和郝萌联手对付吕布,还是多加保密才是上上之策,这件事情可不能向袁绍直言,待过些日子再想办法向袁绍提出谏言。
等到天色微明之时,有从郭图处前来的军中小吏来报:“主公,昨晚颜良将军一时不慎失于防守,让吕布军冲撞开大营偷袭成功,我军损失三成兵力,粮草辎重尽皆被焚毁于一炬。”
“另外颜良将军不愤吕布斩杀吕旷将军,想要为吕旷将军报仇雪恨,联合吕祥将军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去追击吕布军,可一直到现在未曾归来。郭军师身边无有良将精兵,想请主公设法前去接应一下颜良将军一行人马。”
袁绍闻听之后脸色变得铁青,泪水在眼眶中滴溜溜的直打转,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吕旷自从投奔到袁绍帐下为将领,一直对袁绍忠心耿耿,也曾在战场上立过不少功劳,不料想今晚竟然丧命于此处,岂不令袁绍悲伤的泫然欲泣?
他很快想到吕布极为骁勇无敌,颜良和吕祥二人冒然去追赶吕布军,岂不是大大的不妥?若一旦二人有所闪失,自己不是要损折一条臂膀吗?
袁绍立刻将目光望向一脸急促难耐的文丑,正要下令让文丑带足人马去接应颜良和吕祥等人。
突然有袁绍的亲卫一脸惶急的步入大帐进来禀报:“主公大事不好啦,颜良将军被吕布射中背部要害处,身受重创率军败归。”
“吕祥将军为兄长报仇心切,被吕布一戟刺死,三千精锐骑兵已三去其二,我军大败而归啊!”
“哎呀,痛死吾矣。”,袁绍忍不住大声痛叫悲吼,泪水纷纷从眼眶中掉落下来,再也顾不得斯文礼仪,一个劲的为二吕兄弟阵亡和颜良重伤悲泣不止。
众将士连忙上前劝慰袁绍节哀顺变,好大一会儿袁绍才勉强忍住悲泣,脸色铁青目中含泪,匆匆步出大帐去察看颜良的伤势情况。
说来颜良也是最近走霉运,也可以说是倒起霉来,喝囗凉水也塞牙,上次就是在与袁术交战中身受重伤,静养了几个月才刚刚恢复好没多长时间。
这一次他更加倒霉,被吕布一箭射中后背,而且箭枝离心脏部位挺近,依此时的医疗条件来看,颜良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度过这场危难。
文丑看着趴卧在床铺上痛苦不堪的颜良,心中又痛又悔又有几分不解之意,眼中似乎要冒出火花一样。
他厉声喝问颜良的亲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颜良在被偷袭大败后,还恃勇追赶比他武功高强的吕布吕奉先?
那名亲卫略微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却说自己亲眼看到是吕布射伤的颜良无疑。
当袁绍亲自出面惊讶的询问颜良为何在被偷袭落败后,又无有自己下发的命令,竟然擅自率领三千骑兵追击明显已占居优势的吕布军时?
颜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默默无语的郭图,发现郭图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漠的望着自己还是不出一言一语。
颜良顿时心生愤怒,脸色涨得通红似血,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严重,从床铺上爬起身来,厉声诘问一脸茫然无措的郭图。
“郭军师,吕旷将军被斩杀后,不是你下令让颜某和吕祥将军带人追击吕布军吗?怎么现在主公问起此事,你却始终不说一言一语?”
“难道郭军师不敢承认是你看错军情,错误的判断形势,才让吕祥将军阵亡和颜某重伤吗?二千多精锐骑兵尽丧于此次追击战中,难道郭军师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吗?”
郭图脸色立刻涨得通红,人也表现出大为震怒不已,用手指点着一脸愤怒的颜良厉声反驳着。
“颜子优,你不要战败重伤后,自己不敢承担罪责,反而血口喷人,还要攀诬本军师,你是军中主将,我又如何敢遣人下令你带人追击吕布军。”
“自从营寨中平息被偷袭的动乱后,我便立刻赶到主公大帐内,有逄纪先生和二公子为郭某作人证,不信你可以询问他们看看郭某所言属实不?”
颜良将希冀的目光转向逄纪和袁绍的二儿子袁熙,希望他们能说出一句公道话,证明郭图是在撒谎,故意推脱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和担当。
可逄纪二人的表现大大出乎颜良的意料之外,两个人都信誓旦旦地证明郭图所言非虚,令颜良对此十分失落和愤慨,却没有办法呵斥二人胡说八道。
第127章颜良之死怨何人?(二)
这样一来郭图更是有理有据,还借机呵斥起颜良:“郭子优,我何时令人向你下达过命令,或者是说过代替主公下达过命令。”
“若你执意坚持己见,请问令牌何在?总不能吕氏二兄弟都己战死,你颜子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请问你可有令牌以作凭证?”
郭图此话令颜良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他用手指点着郭图说不出一句话来,按照军中的规定,当然要以令牌为凭证或者袁绍亲口下令才能出兵追击。
可袁绍的几位谋士都是极为被他器重极为信任之人,平时这些谋士亲自出面下令或者传达袁绍的命令,什么时候出示过令牌文书。
都是信口一说,众将们便迅速的前去办理,连袁绍都对此事习以为常,平时袁绍让谋士们前去传达自己的命令,何时见到过他们出示过令牌文书?
袁绍转首疑惑的望向郭图,郭图恭敬的施礼回应,言辞中仍然矢口否认自己代传军令之事,还信誓旦旦的发下诺言:“若此事与图有关联,以后必死于乱刀之事,死无全尸。”
袁绍也不想让手下将领和谋士不和,便一挥手让二人都停止争吵辨驳,说此晚被敌军夜袭,众将领和谋士们皆没有罪责。
大家伙都各自回营帐查点损失的人手和物资,要尽快的禀报上来,让他知道这次被袭偷营具体有多少损失,并让随军医匠重点照顾颜良的伤势。
颜良见主公袁绍不追究郭图所犯下的罪责,竟然主动出面和稀泥,将此事轻易的不了了了之。
那吕旷和吕祥以及自己麾下死去的将士们岂不是无辜战死于疆场,冤沉大海淤积下去无人知晓,世上哪有这般处理军中违规事务的主公啊?
他看着郭图一脸得意洋洋的跟随着袁绍离开自己的营帐,临出帐门时,还极其不屑的瞪了自己一眼,极其高傲的转身离去。
颜良气得手指着郭图的背影说不出话来,胸中一阵急荡血气上涌,仰首大叫一声倒于地上,还好死不死地朝着后面仰倒。
吕布射中颜良背部的那根箭枝,已经被随军医匠处理过,将上面长长的帶有羽毛的箭枝剪掉,只留下少许部分,由于靠近心脏部位未曾处理。
这下子可好了,“扑哧”一声传来,短箭枝贯入颜良的胸膛,外面只剩下血迹淋漓的伤口,人也痛得昏迷过去,依此时的医疗条件来看,颜良是别想再活下来了。
等到颜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他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脸疲惫不堪且满带担忧之色的文丑,始终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旁。
颜良勉强装作无事似的朝着文丑微微一笑,还用右手抓住文丑的手臂摇晃几下,虽然胸膛处由于震动痛彻心扉,他也强自压抑着不露声色。
文丑看到颜良又一次苏醒过来,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咧开大嘴欢笑起来,还欣喜的询问颜良想不想吃点东西。
颜良自然知晓自己此时的身体情况,看来是大限将至,自己此时如此清醒无比,大概就是老人们口中所说人临死时的回光返照。
颜良挥手制止住激动不已的文丑,拉着他的手臂紧晃几下,脸色极其郑重地压低声音劝谏文丑:“师弟,我快要不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人总是要死的,你也别太伤心难过。”
“身为武将战死沙场,总好过病死在炕头床尾强上许多。你不要再找吕布为我报仇,大家身为武将各为其主进行公平决斗,又不是家族间的生死大仇,又何必如此执着什么复仇雪耻呢?”
文丑脸色涨得通红似血,想要说自己一定要去找吕布为师兄报仇雪耻,又不愿违逆师兄的临终遗嘱,几经犹豫挣扎之后,最终还是眼含泪水勉强答应下来。
颜良这才放下心来,若说他对重伤自己的吕布没有一丝仇恨,那纯粹就是自欺欺人。
可他知晓吕布可谓是天下第一武将,师弟文丑无论武功和智谋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若让文丑执拗于为自己复仇,无异于是让文丑前去自寻死路。
颜良才如此郑重其事的立下遗嘱,尽量打消文丑的复仇执念,因为他知道文丑的禀性忠直,一定不会违背自己的临终遗言嘱托。
颜良此时心头从来没有这么亮堂过,整个人好像比平时显得更加聪慧颖智,对世间万物能够一目了然似的,他心中暗自臆猜着,这也许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所致吧?
“师弟,以后你要多长个心眼,一定要千万小心提防,别像我一样被郭图之流的谋士利用欺骗,也别太过于对袁绍忠心耿耿,此人太过于好谋难断,不是一位能够笑傲天下之人。”
“唉,袁本初枉称为大汉楷模世上英豪,下场不会比何进丁原之流强上那儿去,你若有机会脱离袁绍麾下,回归乡下隐居生活,也不失一条光明之路。”
“师弟多加保重,劳累你以后受累帮师兄抚养妻儿,多加照顾颜氏一族,师兄恐怕难逃此劫,要先走一步侍奉师父他老人家了。”
看着和自己亲如兄弟一起学艺,一块长大成人争战沙场的文丑,此时正满脸惊讶的望着自己,颜良禁不住高兴的欣慰欢笑。
同时在他的心中也充盈着一股暖意,一生能得一知己兄弟足矣,之后他便渐渐地陷入昏迷之中,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苏醒过来,一脸欣慰满足的笑意,就此离开人世间。
当手下士兵向袁绍禀报颜良已经身故的消息时,袁绍禁不住心痛得泪如雨下,悲伤一阵后,他连忙起床前去颜良的住处探视。
文丑满脸泪水地跪在颜良的21体旁,痴呆呆愣在那里发怔,无论谁来吊祭劝慰,他都不加以理睬,连袁绍来到时,他也不言不动更不去施礼拜见。
袁绍对文丑此举动丝亳不以为忤,一脸悲伤地安慰文丑几句,下令军中小吏前去购买厚棺,将颜良收殓入棺,并立即下令班师返回兖州,为颜良举办一场盛大的丧礼。
在此期间文丑始终一脸呆滞的模样,对于身边诸事视而不见,也对文人武将毫不理会,就像颜良的突然离世阵亡,勾走了他的魂魄一样。
唯有郭图有些敏感的察觉到文丑望向他时,那呆滞的目光中隐隐有一丝敌意,那目光如同隐藏在草丝中的毒蛇一样阴狠毒辣,让他不由得心生寒意,浑身冰凉彻骨,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可文丑始终没说一句埋怨郭图的话语,也没像之前那样激动的指责郭图,更没提一句找郭图为颜良报仇雪恨的话或者别的怨言。
让郭图以为自己刚才眼睛看花了,或者是做贼心虚的敏感错觉,渐渐地不再想起此事,又和之前一样对待始终冷寞淡定的文丑。
撤军途中许攸编造了一个谎话,提醒袁绍要多加小心兖州的世家豪族暗中使坏,千万别中了暗算得不偿失。
他又隐昧地向袁绍提出警告,若袁绍再次丢失兖州,以后将无处可去,刘政一旦获得良机攻打兖州各郡县,袁绍军将士会面临全军覆没的最大难题。
第128章吕布接掌徐州牧
袁绍退兵之时,正是陈宫说服兖州世家豪族成功回归之时,当他得知是吕布的同乡李肃为吕布敬献夜袭偷营之计,提前将自己之前制定的计策实施完成。
陈宫不仅没有妒才忌能,而是向吕布荐举李肃为军中军师一职,与自己一起为吕布出谋化策。
李肃此人精擅于随机应变,出谋划策极其快速,却稍显毛躁不够稳重老练,与陈宫天性中的智迟缺陷,倒是显得极为互补,二人联手制定计策,不亚于当世的绝顶智谋之人。
吕布军如此以来弥补了缺少顶级军师的缺憾,配合着吕布顶级高手及并州狼骑的威力,足以啸傲大汉天下,成为继袁绍之后又一大势力。
吕布以极小的夜袭偷营胜利,便逼迫着来势汹汹的袁绍大军班师返回兖州,在徐州军民心中留下一个勇贯三军威武悍猛的光辉形象,受到了徐州一带民众的热烈欢迎。
陶谦这次得脱大难,心中也对吕布怀有极大的好感,大开彭城的城门,恭敬将吕布迎进州牧府衙与其叙谈。
期间吕布虽有些武将特有的高傲之气,却言谈举止之中透露出真诚率直之意,对声望和年纪都比自己高上一筹的陶谦也极为尊重,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入目。
正在众人举杯欢庆击退袁绍之时,一位徐州牧府吏员一头大汗的闯进大厅,丝毫不顾及礼仪,向陶谦大声禀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陶使君,广陵郡太守陈登携其父陈珪、弟陈寻及陈氏一族已宣布脱离徐州牧府管辖,转而投向豫州牧袁术。另外下邳相笮融火并丹阳郡太守赵谦,已经自立为丹阳郡太守,还特地发来要求陶使君任命他为丹阳郡太守的请命文书。”
“嗡”的一声大厅内响起众人的纷纷攘攘的争论和商议声,连吕布麾下的众将领也积极参予进去,大厅内顿时喧哗起来。
陶谦闻听之后并不是太过于吃惊,之前他与袁绍展开大战前,就曾向陈登分别发出遣调令,让他们率军前来帮助自己驻守彭城,都被二人婉言拒绝了。
于是他知晓了陈登二人早已心生异意,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坏消息来得如此之快,让他顿生去意,也没有再次考量吕布的品性,只是挥挥手遣退那名徐州牧府吏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陶谦便借助烈酒遮面,站起身令人取来徐州牧印绶,向吕布拱手施礼相求:“奉先公,谦年事渐长有些力不从心,一直想将徐州牧禅让于有能力的贤才智者。”
“谦这些天看到奉先公不仅勇猛善战,还用计谋击退袁绍,又急公好义前来救援徐州,让徐州士民免遭袁绍军的血腥屠戮,得脱一场兵灾人祸。谦早有离职挂印而走,正好今日禅让于奉先公。”
吕布和陈宫闻言禁不住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震惊莫明的神色,李肃则脸现喜色,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取徐州牧印绶。
被吕布当场喝止住,并开囗向陶谦说道:“陶使君万万不可如此,州牧一职本是大汉朝廷的重要职务,万万不可私自让与布担任。”
陶谦见吕布直言相拒,心中更是对吕布倍增好感,又一次郑重其事的温言相劝:“奉先公,州牧之职是不能私下相授,可袁绍狼子野心虎踞兖州一地,阻碍了和徐州与朝廷之间的交通,谦又如何向朝廷奏请离职文书。”
“于是我欲效仿原北海相孔融当初的挂印而去,到长安城内谋一个文职或闲职逸养天年,教育子孙读书明志,才有意肯求奉先公接掌徐州牧一职,护卫徐州境内的百姓安宁。”
吕布此次暗中算计袁绍,根本没有图谋陶谦的徐州之意,而是想报答陶谦上次援助自己之恩,自然不愿意就此接任徐州牧印绶。
他虽然个性桀骜不驯,有点儿随心所欲,不愿意受到他人管制,却算得上是一个磊落直爽之人,不喜欢做欺压良善弱小之事。
于是便有些生气地予以回绝:“陶使君何必如此试探布的禀性,布虽然有时候行事令人不耻,却不会如此抢夺他人的基业为己用。”
“布若有意得到徐州,必会率军兵临徐州城下,与陶使君血拼获胜而得之,也不会以救援徐州为恩惠,以此谋取陶使君的基业,若陶使君执意如此,布这就率军离开徐州地界。”
吕布说完便要气哼哼的甩手离席而去,被陶谦慌忙上前拦阻住吕布的去路,将自己这些天的深思与自悟,一五一十的向吕布详细道出,请求吕布接任徐州牧一职。
最后还说自己真的心灰意冷,打算和原冀州刺史韩馥一样到齐王治下为官,只求吕布派遣一支人马护卫陶谦一家安全的抵达长安城内。
看到陶谦真的去意绝决,吕布才止熄住满腔怒火,渐渐地陷入沉思之中,心中也有了接掌徐州牧之意。
陈宫见陶谦此举不似是在搞阴谋诡计对付吕布,而是真的下定主意让徐州之地与吕布,这样的好事降临到自己的主公身上,让他不由得心花怒放。
若是吕布顺利占据徐州一地,势力将大幅度的增加,也能使吕布能够大展拳脚的同袁绍等人一争长短,具有了争霸天下的地盘和潜力。
陈宫镇静下来略作思忖一阵后,才向陶谦恭敬施礼提出自己的建议:“陶公若执意离开徐州,宫倒有一计能使陶公到了齐王殿下处得到重用,我家主公也能洗脱强占徐州的嫌疑,让外人闭嘴不谈论此事。”
他看到吕布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又看到陶谦同样露出不解之色,便微笑着继续献上自己的计策:“陶公、主公,那就是你们二位互相置换治下的各郡县,外人即无话可说矣。”
“陶公既然去意已决,不如把我家主公占据的泰山郡和琅琊郡都送给陶公,陶公则把徐州一地让给我家主公,如此便能让别人无法说三道四。”
李肃在一旁拍掌大呼道:“公台兄果真好计谋,如此以来陶公可以将泰山琅琊二郡献给齐王殿下,必能让贵公子在齐王治下丰衣足食安度一生。”
陶谦仔细揣摩一番后,觉得十分合情合理,自己将朝廷之地敬献于大汉朝廷,即没有谄媚逢迎的意味,又能向刘政表白自己的诚意,便欣然同意下来。
“好,既然有公台为奉先公谋划,徐州民众必受其恩惠,谦也能够得以在朝廷中立足,今天要多敬公台几大樽,以表谦的感激之情。”
不久之后陶吕进行大规模置换驻地之事,让所有的群雄都摸不清头脑,都在以为陶谦得了失心疯,拿徐州宽阔且富庶之地置换吕布的两郡狭小的地盘。
正当袁绍贼心不死想再去攻打泰山郡时,传来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陶谦将泰山琅琊二郡送给了青州牧程昱,自己带着家人去往长安城了。
第129章吕布有所得,袁绍气出血
吕布顺利接掌徐州全境之后,让手下的将领王汜和薛兰暂时留守泰山郡和琅琊郡,等待着程昱派人前来接防。
他则率领着其他文臣武将进驻彭城,接任徐州牧的职位,以温侯镇东将军徐州牧的名义,下令徐州各郡县服从白己的管制。
又听从陈宫和李肃的劝谏,重用徐州大富豪徐州牧府从事糜竺为徐州牧府功曹,擢升糜竺的亲生弟弟糜芳为军中校尉。
又迎娶了徐州大族徐州牧府长史曹豹之女为平妻,还重用章逛等原徐州郡兵将领,很快便稳定军心士气,将徐州郡兵的军权牢牢掌控在吕布手中。
吕布很重视军中将士的战斗力,一直是按照勇猛和战斗力强悍擢拔英才,特别是将精锐之师丹阳兵编练成伍,授以“丹阳勇卒”的称号另立一营称作丹阳营。
主将由新近投靠吕布的原假奋武将军曹操部将乐进为主将,原吕布的亲兵队长吕阳为副将,将丹阳营将士打造成仅次于并州狼骑的精锐部队。
吕布的妻子严氏、美妾魏氏及女儿和众将领的家属都滞留在长安城中安居乐业,吕布和众将领都听从陈宫的劝说在徐州境内与当地名门大户的女儿联姻成亲。
吕布不光迎娶曹豹之女为平妻,还和糜竺的亲妹妹糜环结成夫妻(也是平妻),还在陈宫的协助下搓和自己的亲信将领迎娶沛县大户之女甘氏,以及其他将领的婚事。
经过联姻和任用徐州世家豪族子弟为官,吕布很快在徐州境内站稳脚跟,并且逐步控制住徐州境内各郡县的军事大权。
只有独立在丹阳郡的窄融对吕布不服气,公然举旗叛乱,还亲自率领麾下所谓的“佛兵”部队攻打吕布军驻扎的郡县。
吕布麾下新成立不久的丹阳营将士,在主将乐进副将吕阳的率领下与窄融部展开血战,并很快取得了一场极大的胜利。
此战中乐进力斩敌军主将窄融,并率领手下将士将那些所谓的“佛兵部队”团团包围,并且不留一个俘虏,全部斩杀殆尽。
吕布只动用一支新编练不久的部队,便将窄融这个在东汉末年以杀人为乐,蛊惑人心搅乱徐州的'伪佛徒真杀人魔王’及穷凶极恶的麾下“佛兵”一举歼灭。
此举不仅震慑住徐州各世家豪族以往的不安份和嚣张气焰,乖乖地在徐州牧吕布治下老安本份的生活,也获得了徐州治下平民百姓们的热烈欢迎和赞不绝囗的好评。
窄融巧取豪夺的各种物资财产都被尽数缴获,吕布下令取出缴获物资的十分之一,发放给治下的贫民百姓,更获得一片呼喊吕青天的叫好声。
他又听从李肃等人的建议,融化铜铸佛像制成铜钱以充府库,给予军中将士犒劳封赏,又获得军中将士的齐声称赞。
自此之后吕布一扫昔日“三世家奴”的恶名,以勇武仁慈且富有正义感的形象重现于世人眼中,名声一度盖过二袁,成为大汉境内的又一方英雄豪杰势力。
广陵郡中的陈氏家族中另一个佼佼者陈矫,十分看重吕布的勇武气概,暗中勾结吕布,乘夜打开广陵郡北城的城门,引吕布军进驻广陵郡治所广陵县城。
陈珪父子三人再是智谋过人,也不会料想到本家族人会出“叛逆”人物陈矫,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放弃广陵县城,引兵去投九江郡太守司马朗。
袁求接到司马朗的禀报文书后,竟然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杨弘等人惊讶的询问其故?
袁术捋须大笑着回答:“我不嫉妒吕布占据徐州牧大部份之地,却欢喜他攻占广陵郡一地,如此陈登三人只能前来豫州归附于吾,吾得陈登一人,已胜过得城池数百,何况还有陈珪和陈寻父子二人一齐来投,吕布纵得徐州之境我亦心甘情愿。”
袁术此语经有心人传到陈珪父子三人耳中时,陈登禁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如今他们三父子如同丧家之犬流落在外,没有料想到袁术还如此看重他们三父子。
陈珪三人连夜直奔豫州治所拜见袁术,先是致谢后恭敬拜袁术为主公,这让袁术分外高兴,搀扶起陈氏三父子温言抚慰,并给予他们相应的职位,逐渐将陈登引为自己的谋主。
还把陈珪另立的陈氏家族定为上九品中的正一品上上,与袁氏和杨氏同在一个阶层。
而回到兖州治所的袁绍,很快发现兖州的世家豪旋外通勾结豫州牧袁术,正集聚所有的力量准备发起一场大叛乱。
具体原因便是袁绍强制他们敬献粮草引起的风波,自从初平五年发生大旱之后,袁绍便多次让世家豪族们捐粮捐物,他们对此事十分不满。
便在陈宫的有意唆使引诱,让这些世家豪族起了要去投奔豫州牧后将军袁术之意,而且是歃血为盟联合在一起共同叛反袁绍。
袁绍当即也下了狠心,将反对他的世家豪族一一灭门,他可不像刘政那么仁慈,还留下敌人的儿女们接续香火,全部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又把这些人的家产充入府库,除了拿出一部份钱财奖赏给手下将士外,其他的财物都大多成为袁绍的私有仓库。
袁绍军的将士们有了奖赏钱财的刺激,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阵连绵不绝的欢呼声,对连续奔波作战也好象没有那么厌恶欲绝,对袁绍也增添了几许好感。
当袁绍从逄纪手中接过统计出来的缴获文书仔细观看后,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那么的惊讶或邪恶。
′怪不得刘政那么喜欢杀戮与他作对的世家豪族,只杀了兖州治所昌邑几个大世家豪族,竟然能获得如此大的回报。若逼得整个兖州治下的世家豪族统统作反,这样自己便有理由挥舞起屠刀,了结掉他们的性命,岂不是一、’
袁绍立刻打消掉自己的无端猜想,再也不敢去想那邪恶且诱惑的事情,将精力集中放在平定世家豪族的身上。
可惜兖州世家豪族们也不傻,见袁绍这一次真的挥起屠刀杀伐果断,不再一味迁就他们,一个个乖乖送上钱粮,向袁绍军将士捐献劳军。
让袁绍没有任何发作脾气的机会,只行暫时收下狂暴的怒火,放过这些贪婪混吏,又带着牢狱们采集到许多问题,只好放下不予追究。
正当袁绍之后为此兴高采烈之时,传来了陶谦与吕布互换领地的消息,更加让袁绍气恨交加,紧接着传来吕布己经控制住徐州全境,全领除了琅琊郡之外的各郡县。
袁绍没想到自己将近历时一年,苦思敏想费尽无数个心力图谋徐州,结果除了损兵折将之外一无所得,还平白使得吕布这只猛虎恶邻稳居徐州,直气得眼角突突直跳。
他不由得口中发苦,胸中气血翻腾,一股腥咸的鲜血即将脱口而出,却被袁绍死死的硬咽回体内。
袁绍没有想到自己因一时好面子,硬生生压下心头泛起的血气,对他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以至于数年后疾病缠身。
第130章不见援兵不卸甲(一)
韩遂叛军大营内,阎行的左胳膊上血迹斑斑淋漓不止,咬牙切齿地忍受着巨烈的疼痛,由一名随军医匠为他治疗伤势。
韩遂等人在一旁担心的望着阎行受苦,没有人发出一言一语,除了阎行间或因疼痛发出′嘶嘶’的抽气声,整个大帐陷入一片难以言说的静寂淡漠中。
良久之后,公孙强才开囗打破沉寂:“诸位将军应该相信某的话了吧?赵子龙不仅虎胆忠心,还有一身武艺超群的本领,实在非寻常人能敌矣。”
“今天幸亏是阎将军亲自出马迎战赵云,否则换了我等,不是某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咱们谁上阵与赵云单挑斗将,恐怕都是性命堪忧啊!”
马玩、梁兴等八健将都禁不住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出囗反驳公孙强的话语,连正疼得呲牙咧嘴的阎行,也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公孙强的观点。
“公孙将军所言极是,若不是岳父大人及时的下令全军冲锋,将赵云逼回汉军大阵,阎某今日必丧命于赵云之手,是阎某小觑了天下英豪,真是愧煞羞煞某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敢轻视赵云等世之猛将。”
韩遂挥挥手制止住阎行的悲慨低落话语,然后语带忧愁地询问自己的智囊成公英:“君可能破除诛杀赵云之法吗?以赵云之勇武悍猛和忠勇营的战斗力来看,我军野战必不能取胜,若是全军而上攻打城关,岂不是自取其败矣。”
成公英则是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用手点指着杨修和公孙强二人,向韩遂大笑着回应道:“主公麾下有此二人在,便能够迅速克制住赵子龙,主公怎么舍近求远,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询问成某矣。”
看到韩遂一脸懵懂不解的模样,成公英又继续说道:“主公,杨将军和公孙将军早巳达成共识,谋得一条歼灭赵云及其所部的计策,主公且听杨将军试言之。”
韩遂闻听之后大为欣喜,转首望向镇定自若的杨修和一脸兴奋至极的公孙强,急切的询问二人到底有什么巧计妙策?
“二位将军有何妙计但请一一言明?只要能够除去赵云和忠勇营,韩某一定重重有赏,决不虚言欺诈。金钱、田产、店铺、美女娇娘,一一任由二位将军自由择选,决不中途食言,若有违之,天诛地灭。”
杨修和公孙强连忙施礼致谢,又表达了自己对韩遂的一片赤诚忠心,然后又让韩遂挥退所有的闲杂人员,只留下女婿阎行和马玩、梁兴等八健将以及成公英等心腹文臣武将在帐内。
杨修才用手点指着案几上的简易地图向韩遂说道:“主公且看,此处是漳县西的一条三岔路口,一条向正西方向直通枹罕宋健处,一条向酉北方向通往武威郡,另一条则向正北方通往河东郡。”
韩遂注目观瞧一阵后,抬起疑惑的目光盯视了杨修一眼,看样子没有看出此三道岔路囗有什么特异之处,却顾及自己的身份没有多加询问。
杨修用手指点着某处,语气阴森且恶狠狠的说道:“主公,咱们就在此处设下埋伏,这里是咱们回军撤往武威郡的必经之地,赵云等人应该不会太过于防备,咱们便在此设伏一举歼灭赵云及忠勇营。”
性急的梁兴凑上前仔细一看,情不自禁的大呼出声嘲讽杨修:“绝龙岭,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杨家小子你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小家伙,竟然想到去此处设伏。”
“这绝龙岭虽是传闻中的商殷名将闻仲战败后的绝命之处,却是一个不太高不太大的山岭,汉军斥候绝对不会不上山岭顶部察看的?如何埋伏人手狙杀赵云等人?”
阎行也不顾及有伤势在身,挤上前仔细察看良久之后,也同样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杨修欲设伏之地果然是绝龙岭,这条山岭他们不能再熟悉不过,实在是个名不符实的设伏地点,真的不知道杨修怎会选择在此处?
可阎行见识过杨修的才能,认为杨修绝对不是一个庸才,他准备设伏于此处,必定会有绝对的把握和相应配套的设伏手段。
于是一脸疑惑的询问杨修:“杨将军明知道此处不利于设伏,却执意在此伏击赵云所部,一定是另有安排吧?不过我要提醒杨将军,此处谷口外地势宽阔平坦,有利于骑兵冲锋对决。”
“以赵云和忠勇营将士们的战斗力来看,若赵云舍弃一小部分兵力拚死断后,便能顺利冲出重围,想将他和忠勇营将士一举歼灭于此处,绝对是难上加难。”
杨修赞许的望了望阎行,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面带微笑的回应着:“梁将军和阎将军即看出此地不利于设伏,赵云和其军中幕僚应该也能看出来,设伏本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军在此伏击赵云才能一举见效。”
杨修手指着绝龙岭,滔滔不绝的分析出此地的利弊之处,又将自己的设想一一说出,却始终不提及如何在山岭之外击败赵云及忠勇营将士。
韩遂同样疑惑的望向杨修,杨修只是嘿嘿一笑不作回答,暗中用手指向一旁的公孙强,满脸含笑意尤所指。
韩遂和阎行翁婿俩稍微一思忖,便拍掌叫起好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同时也对杨修的筹划谋略之才能极为欣赏。
成公英在一旁赞许地望着侃侃而谈的杨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和自得之色,同时也为找到一个将来能代替自己为韩遂出谋划策的聪明人,而感到极为满意。
他随即上前向韩遂提出建议:“主公,既然杨将军已制定好歼灭赵云及忠勇营的计策,咱们不如也让那位贵人出来协助咱们行事,里应外合一举荡平刘政在凉州的全部势力。”
“然后兵发陈仓关翦灭郝昭小儿,一举拿下长安城逼迫刘政下台。到那时幽、并、冀、青、凉五州必有人起兵反刘,或者是各自为战,占据一方称王称霸。到时候主公可以借助此等良机,夺占刘政在司隶三辅的基业,完成一统天下的丰功伟绩。”
众将领也跟随在成公英之后行礼拜贺,让韩遂更加的志得意足,高兴的搀扶起行大礼参拜自己的成公英等人。
又向众位将领许下承诺:“若韩某有一天能承继大业,诸位将军都是从龙的功臣,某必对众位封侯拜相,咱们君臣在一起共享荣华富贵,逍遥自在怡养百年。”
杨修高兴地站起身来,又向韩遂提出自己的建议:“主公,为防止有敌方探子匿藏在我军中,理应迅速整肃军纪统计士卒的详细住址。若有故意假冒和顶替者,一律斩无赦。”
韩遂高兴的同意下来,并安排人手去立刻办理此事,一定要抓紧、抓严,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和漏洞。
第131章不见援军不卸甲(二)
赵云和天水郡太守韦康合兵在一起,驻扎在同一个大营内,只是韦康的天水郡兵另立一小小营寨,与赵云的忠勇营士兵泾渭分明。
自从韦康看到赵云率领人马一到天水郡境内,便将西凉叛军杀得大败而逃,便和天水郡尉率领五千郡兵跟随着赵云一起合击韩遂叛军。
在多次小范围交战中屡有斩获,虽然天水郡尉和几员军中司马尽皆阵亡,郡兵们也折损了近千人,却陆续斩杀韩遂叛军近二千人,叛军中基层小将领数人,也算是战绩不菲,让韦康无形中减少了不少损兵折将带来的悲伤。
数天之后,赵云正在和韦康商议着如何尽快击退西凉叛军,将韩遂叛军击退回武威郡内。
正在此时,一位军中斥候进入大帐高声禀报:“启禀赵将军、韦使君,韩遂的大营中挂起了白幡,椐说是韩遂的女婿阎行因伤势过重,伤口化脓引起崩裂而亡。”
韦康的脸色变得有些惊喜,有点不相信的诘问那名军中斥候:“你此话可曾当真?那阎行在叛军中一直是第一悍将,连昔日羌氐人称呼为“神威上将军”的马超也曾败在他的手下,并且差点儿死亡,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死去?”
那名斥候恭谨的回应道:“小人所言句句皆实,那阎行的阵亡已让叛军的军心浮动,小人亲眼看到有些叛军士卒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如何逃回金城郡安居乐业?”
韦康闻听之后高兴的哈哈大笑,下令重赏报信的斥候,还欣喜地向赵云提出自己的建议:“赵将军,既然敌军的人心浮动不定,我军不妨今晚予以偷袭,必能一一章击溃叛军,早日向长安城齐王处报捷领赏。”
法正虽然年纪尚轻,为人却颇为稳重多智,立即开口劝阻韦康:“韦使君,韩遂此人搅闹凉州达十数年之久,也算是久经战阵熟通军略,如何会为了自己的女婿阵亡,而乱了自己的阵脚,他一定会设法严防偷营夜袭的。”
赵云也觉得此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当初自己与阎行交手时,记得清清楚楚,是一枪刺在阎行的左胳膊上。
虽然伤口应该不小,也不应该如此快的伤口感染化脓,最终以至死亡,是不是其中有何玄机可言?
可韦康一直坚持着夜晚要去偷袭劫营,并自言若赵云和法正不答应同去劫营,韦康便独自带兵夜袭敌军。
双方争执许久之后,法正实在拗不过官职比自己大很多的韦康,便同意夜间劫营行动计划。
不过法正要求必须做好两方面的准备,以防叛军有所防备,中了敌军的预设埋伏。
这次韦康罕见的同意下来,还坚持自己亲自率军劫营,由赵云负责接应,留守大营的重任交给法正和武安囯。
谁也没有料想到当晚子夜时分的偷营行动竟然大获全胜,韦康率领着四千天水郡兵只付出二三百条人命为代价,换取斩首叛军一千余人的性命,还俘虏了降兵四五百人。
再加上赵云率军追赶斩杀,两年共杀敌二千余人,俘虏六百余人,粮草辎重堆积如山,连叛军主将韩遂也在亲卫保护下,急匆匆地返回金城郡。
赵云等人俘虏的人数虽不多,只有仅仅百余人,从外表上一看便是久经战阵的精兵悍卒,一个个身材魁梧,极其精壮悍勇。
仔细一询问才知晓这百余人是马腾的亲弟弟马原的亲卫部队,因夜袭时逃跑不及时,而全部被赵云等人俘获。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能够看清楚叛军是真正的丢盔弃甲而逃,而最为醒目的便是一员金盔金甲的叛军将领,正在一群士兵的保护下埋头向前疾奔,看模样十分仓惶而急促。
韦康人虽长得很文弱,眼力却特别的好,稍微看了几眼后,便分辨出此将领到底是谁?
他高兴地指着那员金盔金甲的叛军将领,对赵云喊道:“子龙将军,那人正是搅闹西凉多年的韩遂无疑,咱们率军快追吧,否则一旦韩遂集聚起溃军,我等将徒劳无功矣。”
正在此时,后面传来一声厉喝声:“两位将军且慢,有道是穷寇莫追。再说韩遂身边的叛军人多势众,我军已获得大胜利,便放过此贼,让他多活几天吧。”
韦康回头一看,原来是武安国保护着法正匆匆赶到,法正就是开囗讲话之人,法正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神中却饱含对韦康的作为有些印象不佳。
韦康忍不住气愤的高声反驳道:“法军师不过是一位未经历过战场上厮杀的年轻人,哪里知道军中打仗不能全靠苦读兵书暗中谋划来决胜?要根据实际的具体情况,实施新的行动和安排。”
“你们来看看叛军的大营内,是不是堆积着大量的粮草辎重,足够天水郡一郡之地所有民众吃上几个月的粮食,会是叛军设下计策诈败吗?真是读书多读傻了的赵括之辈。”
韦康也不理会气得脸色铁青的法正,郑重的向赵云提出自己的建议:“子龙将军,总之一句话,若赵将军和法军师认为敌军有诈,便让韦某独自率军追赶叛军,若是发生敌军设伏之事,一切责任由韦某担当,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法正有点怀疑韦康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说出只凭四千天水郡兵便敢追赶数万韩遂叛军,而且公然在众军面前挑衅自己和赵云的尊严。
他和赵云迅速交换一下眼神,神色中颇有此人如此表现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反常的意思?
赵云作为一军的主将,职位和声望都在韦康之上,当即出面制止住韦康的过激行为,也为年轻且没有威望的法正圆一下场面。
“韦使君此言太过于激动了,贵军将士刚刚经历过一场夜袭血战,如今已经累得疲惫不堪,法军师拦阻韦使君,也是出于一片同袍相惜之情。”
“这样吧,我和法军师带着人马前去追赶韩遂,韦使君和武安国将军及郭淮将军留在此处,负责关押俘虏和打扫战场,将叛军大营内的粮草辎重搬运回天水郡城内。”
看到韦康一脸不甘心情愿的勉强答应下来,赵云乘机大声颁下郃令:“武安国、郭淮听令,你二人各自率领本部五百骑兵留下来协助韦使君打扫战场清理粮草辎重,护卫好韦使君的人身安全,无令不得任意行动。”
武安国和郭淮都是显现出一脸失落之色,但还是恭敬地接受赵云的命令,带领着手下骑兵退出忠勇营的阵列。
法正还是有些不放心韦康,可是韦康是西凉名士,又是二千石的一郡之长官,即使赵云也不好当面得罪韦康,何况法正是一个初出茅庐便担任一军的军师之人,正应了那句德不配位威不服人的古训。
他只好又叮嘱郭淮几句:“务必密切关注着韦康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何异常之处,准许你和武将军出手制伏住韦康。”,才放心地和赵云一起追击韩遂及叛军。
第132章不见援军不卸甲(三)
看到赵云所部追赶韩遂叛军而去,天水郡兵的将士们纷纷议论起来,什么一场大捷行动咱们没参予上,将来请功领赏哪里有咱们的份、什么我不能为死去的亲友同袍报仇雪恨等等。
最后连马原的亲兵们也看不下去了,夹杂在其中大吵大闹,还开囗蛊惑天水郡兵们不如跟随自己造反,尤其是一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青年人叫嚣的最厉害。
韦康烦躁的看了看一左一右保护着自己人身安全的武安国和郭淮二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厉之色,大声呵斥着手下将士不得胡言乱语。
可那员马原的英俊亲卫仍然叫嚣着不止,而天水郡兵们也有人跟着应和,韦康心中更是烦恼不已,抽出腰间佩剑大步走到那名亲位面前。
他用佩剑直指着那人厉声呵斥着:“你等叫嚷着什么话语?企图想造反,是不是不想活了?本太守今天心情烦躁的很,千万别招惹本太守,否则一剑将你刺死在当场。”
那名叫嚣的最厉害之人看到众人都沉默不言,便仰首大笑着回应韦康:“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将士,你有气也不应向我等撒,是你的将士们感到不公平而已。”
此人眉眼之间和死于刘政手中的马岱有几分相像,只是年龄要比马岱大上好几岁,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人。
此人看样子认识韦康,一脸倨傲之色的瞪了韦康一眼,对韦康中的佩剑好似视而不见,依然大声叫嚣着鼓动西凉叛军俘虏。
“大家伙不用害怕,齐王刘政早已下令不准虐杀俘虏,韦康他也不敢真正动手,否则齐王第一个饶不了他,天水郡人都是一群怂蛋,连韦康的老婆一家被杀都不敢起兵反抗,呸,一群怂货。”
韦康瞪着血红的双眼怒视着对方,不知道是谁给了此人如此大的胆量,竟然敢公众羞辱自己和天水郡人,由于他过于气愤,连手中佩剑都有些颤抖不已。
那名英俊青年人见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韦康大声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不敢动手吧,告诉你从今之后你还得看着老子的脸行事,怎么不服气,有种你动手杀了老子”
“哎呀、啊,你他娘的真敢杀我,反了你啦,韦康,我告诉你,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等着瞧吧、”
此人正在款款而谈之际,韦康突然持剑直接刺入他的胸膛,还歹毒的用力使劲一搅剑柄,才迅速的抽身后退,任由鲜血喷溅而出。
韦康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口中恨恨的骂道:“狗贼,你以为混在人群中我便不认识你了,还敢站出来口放厥词。真是阎王爷嫌命长一一一找死啊!”
“你说得不错,昔日马腾曾将我岳父家满门抄斩,连我那怀孕的夫人都未能幸免,这些年我一直隐忍不发,便是要找个绝佳的机会报仇雪恨。”
马原用手捂住胸口的剑伤,神情变得萎糜不堪,听到韦康此言后,他立刻激动的大喊大叫着:“成公英说你已放下仇怨,为何你还、”
韦康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语,冷酷无情的恨声骂道:“马原狗贼住口,你我血海深仇岂能一言和之。今天韦某便拿你祭祭佩剑,改日一定再取你兄长马腾一家老小的性命,祭拜我那枉死的岳父一家满门及夫人母子二人,这下你该瞑目了吧?”
马原气得松开捂着剑伤的双手,仰头向天怒吼着:“成公英你个谎话连篇的伪君子,你竟然敢欺骗大哥和我,我马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诶、诶、怎么、这般歹、毒、”
原来此人正是马腾的幼弟马原,是前来增援韩遂的部队将领,没想到还没有经历过一场像样的两军决战,便被夜间偷袭的天水郡兵们抓为俘虏。
他又因为听信成公英的某一番话语,结果不明不白的死在盛怒至极,急于报仇雪恨的韦康手中利剑之下。
武安国和郭淮看到韦康激怒之下手刃凉州叛军之一的首领马腾幼弟马原,都情不自禁的微微一愕,对韦康的戒备警惕之心放松下来,对法正之言也有些毫不在意。
韦康手持着鲜血淋漓的佩剑,眼睛里充满了疯狂的杀戮之色,大声的向手下士兵下达命令:“立刻斩杀掉所有的俘虏,我们一起跟随着赵将军与韩遂狗贼一决生死。”
郭淮看到韦康手下的士兵疯狂地屠杀叛军俘虏,心中有些不忍,上前欲劝阻韦康,可韦康好似已陷入疯狂状态,一直均是置之不理。
等到六百余人已经没有一个俘虏生还之时,韦康才勉强恢复些常态,神色之间没有那么癫狂暴躁,人也恢复到正常状态。
他挥起血迹斑驳的佩剑,大声的传达命令:“所有人马跟随着本太守去追击韩遂叛军,谁敢中途退缩萎靡不振上前拚命厮杀者,一律斩立决,不会宽待任何人。”
韦康说完收起佩剑,带领着手下郡兵部队率先向前奔跑起来,一副急于报仇雪恨的急切模样,而且表现的极为出色似的。
他这一走,登时将猝不及防的郭淮和武安国以及一千骑兵晾在原地,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该不该控制韦康?就看韦康如今的疯狂模样,一言不合必刀枪相向,总不能先内讧打斗吧?
韦康被亲卫们簇拥着留在四千郡兵的中央,有意或无意之间摆脱掉郭淮和武安国二将对他的监视和控制,重新与自家大队郡兵聚集在一起。
郭淮和武安国二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率领着一千忠勇营骑兵紧追其后,虽然一时半会追赶不上韦康及天水郡兵,却始终将其纳入在自己的眼睑之中。
两支队伍的距离随着忠勇营骑兵加快速度而逐渐缩小,成为泾渭分明的两大团体,一前一后地尾随着赵云所部后面向前方追击。
赵云率领部队很快追击到三岔口,又循迹追进至武威郡的那条岔路上,很快便追赶着进入到一片低矮的山岭大道中,已能沿途看到韩遂军坐骑遗留下的新鲜粪便。
法正看到此处山岭间的道路宽阔,又没有太过于险要之处,说是山岭倒不如说是土山坡,没有树木和石头,根本不是设下埋伏的好地点。
法正便没有出言劝阻赵云,赵云早已派出斥候爬上山岭高处查看,没有发现山岭之间有伏兵的迹象,便和法正等人略一商量,便率领兵将进入山岭之中。
大军行进了没有多久,便听到前方战士骂骂咧咧,正在什么人对骂似的,言语却越发的激动起来,极像是遇到了韩遂的叛军,双方正在激烈对骂。
第133章不见援兵不卸甲(四)
赵云和法正闻讯后立刻赶到前方应对突发的情况,同时派遣士兵爬上谷道两旁的山岭,占据有利地势准备用弩弓狙击叛军部队。
不久之后赵云二人便看到前方谷囗外是一片宽阔的平原地带,一支韩遂叛军的步兵队伍,正排成一个防御大阵堵住追兵的去路,看样子不想让忠勇营将士冲出那片低矮的山岭。
赵云和法正一起商议着对方究竟想干什么?到底是想将自方堵截在此山岭之内,还是想拦截住自方不让追击?对方将领到底是想绝命断后,还是想设伏暗算自方?
法正力主击败此支步兵部队,并自信的言之凿凿:“子龙将军请看,这支步兵部队只有几千人,没有骑兵护卫侧翼,若是想伏击咱们,韩遂还不派重兵堵住谷口,将咱们困死在山岭之中,这分明是绝命断后部队无疑。”
赵云也认为对方可能是断后部队,赞同的点了点头,何况占领西面山岭的忠勇营将士回禀西面是一条深达几十米的天然沟壑,叛军根本没办法设下伏兵。
刘磐刚刚调拨到忠勇营不久,自然立功心切,主动请缨要带领骑兵冲击叛军的步兵大阵,赵云稍加思索后,便点头应允下来。
叛军步兵部队后面一里之外,韩遂率领着骑兵大军正着急地等待着斥候的禀报,一旦公孙强所献计策成功,他将亲率部队袭击赵云的部队。
刘磐依然按照忠勇营骑兵训练已久的轻骑冲击步兵大阵方式发动冲锋,将士们首先用手中的单击扣发五连弩对准叛军步兵们进行猛烈射击,由于步兵使用的盾牌太大而弩弓只能直射,最终效果不佳。
刘磐对此丝毫不在意,他的目标在叛军步兵大阵的侧翼,以往敌军施用步兵大阵时,总是在东西两面侧翼安排骑兵护卫着步兵,忠勇营骑兵要对付的便是敌军侧翼骑兵。
现在这支步兵大阵没设置骑兵护卫,岂不是省却了一道工序?待冲到一箭距离之后,刘磐便和副将将骑兵部队一分为二,一人率领一支骑兵挥舞着斩首刀向叛军侧翼的步兵们冲杀过去。
准备依照已往的惯例从叛军侧翼一掠而过,再次以单击扣发五连弩向叛军薄弱的侧翼射击。
等到敌军出现大面积伤之后,必会大部分溃散崩裂,自方再逐步将叛军步兵大阵冲垮,取得以骑歼步的胜利。
可就在骑兵进入至叛军步兵大阵侧翼近三十步时,奇异的现象出现了。
忠勇营骑兵将士的战马突然发出“唏溜溜”的暴叫声,和数声痛苦嘶吼,‘忽啦啦′的倒下一大片。
而紧随其后的忠勇营将士虽用力勒紧战马的缰绳,想停住坐骑以免误伤到自方的战友。
只是由于骑兵的冲击速度太快,强大的惯力作用之下,哪里能够勒止住狂奔的战马,又是一阵战马嘶吼声传来,接着又倒下一大片战马。
而与此同时韩遂的步兵大阵中飞来一片乌黑夹杂着点点白色的羽箭,又给忠勇营将士们带来极大的伤亡。
刘磐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胯下的坐骑,望着自方被战马抛下来的将士或被射得死伤一片,或被抛下后摔死,遭受到极大的损失。
以往都是敌军骑兵经常承受这种打击,现在轮到忠勇营将士们被叛军算计遭受重创,让所有的忠勇营将士都为之惊怒不已。
刘磐直气得血贯瞳仁,待看清情况之后,情不自禁的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挖掘陷马坑战术?这是哪个混蛋献给韩遂狗贼的此类战术,可把小爷我坑苦了,某一定与他算算帐,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
法正在大军中看到前方出现的异状,立刻变得脸色苍白,铁青着脸色吩咐身居后军的史涣:“史将军,你率领三千骑兵立刻返回南面的谷口,以防有人马占据谷口,阻扰我军的退路。”
史涣也是久经沙场考验的老将,自然明白此中的厉害,便迅速的集调人马,迅速的赶往南面的谷口。
不远处的韩遂听到斥侯禀报前方大捷,便下令全军出动要血洗忠勇营,以此大捷撼动幽并铁骑的军心,毕竟赵云和忠勇营已是刘政麾下的精锐之师,诛一军可使众军胆寒。
史涣急匆匆赶到南面的山岭谷口处,看到早有一支人马阻住谷口,当他看清楚是打着天水郡兵的旗号时,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才呯然落地,长长的舒了一囗气。
可当他率军走到谷囗时,才发现有所不妥当,怎么天水郡兵们个个手举盾牌长枪耸立,一个个目透寒光紧盯着自方人马,以应对深仇大敌的姿态盯视着自己。
而且盾牌手后面隐隐有弓弩手张弓搭箭蓄势待发,而天水郡兵后方还传来激裂的搏杀之声,看起来情势有所不妙啊!
史涣害怕误伤了自己人,便高声向天水郡兵们大声呼喊:“我是忠勇营副将史涣,有请韦康韦太守出来搭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天水郡兵们一直无人开口应答,依然如故地采取守势,史涣着急的就要出阵列到天水郡兵阵前问话。
却隐隐听到南面厮杀处传来武安国特有的大嗓门:“对面忠勇营将士们不要上了韦康的恶当,韦康已经叛反齐王,你等速速与我们联手破敌啊!好歹毒的韦康狗贼,我要杀了你以泄”
史涣闻听之后情知不妙,便下令手下骑兵向叛军发起猛烈冲锋,妄图夺回自方军队的退路,但遭到天水郡兵的强烈反击,一时之间伤亡惨重。
又由于谷口道路虽然宽阔,也只能并排冲出六七匹战马,天水郡兵只是照着目标甚大的马匹射击,便能将忠勇营将士堵死在山岭之内。
史涣镇定一下心急如火焚的情绪,迅速地调整自方的战斗策略,先是下令自方将士下马步战,又让两员小将各自带人爬上东西山岭,从高处向天水郡兵用单发扣击连弩射击。
而天水郡兵也不甘示弱,在一员副将的率领下,占居谷囗的优越地势,以强弓劲弩将史涣带头发起的一次次冲锋击败。
史涣此时才悲哀的发现,自方一直引以为傲的单发扣击连弩射击速度虽然快捷无比,却比不上天水郡兵使用的旧式单发腰弩的射程远。
虽然旧式单发腰弩的射速缓慢,但由于天水郡兵们占据谷口优势,十数只腰弩轮番射击,将忠勇营将士们死死克制在山岭谷道内,还给予忠勇营将士们极大的伤亡。
看到麾下将士无论怎样冲锋,都不能冲开一道豁口,被腰弩射击逼回来的史涣大怒之下,又一次亲自带队冲锋,可惜又被蜂涌射至的弩箭逼回山岭谷道内。
这一次他的左臂膀和胸肋都被射伤,战马也被弩箭射死,被他的亲卫们舍身救了回来,鲜血顺着胸甲′滴滴答答’直流。
第134章不见援军不卸甲(五)
天水郡兵的后阵中,韦康正骑在战马上高兴的放声大笑,而武安国和郭淮二人因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袭,已经损失掉近三分之一的人马。
武、郭二将正在奋勇杀敌,准备冲杀透重重天水郡兵的阵列,接应赵云和忠勇营将士冲出山岭谷口,可惜因为寡不敌众,一直冲突不出去,反而又被天水郡兵斩杀掉几十名士兵。
郭淮没料想到刚才还和叛军将领马原是血海深仇的韦康,竟然会如此卑鄙无耻到极点,是个出尔反尔地翻脸不认人的败类。
竟然下令其麾下将士向自方将士发动突袭,一下子让自方将士损失惨重。
他一边斩杀天水郡兵将士,一边悲愤万分的向韦康喊道:“韦康狗贼,你先前与叛军将领势若水火?为何现在又和我军反目成仇?你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啊,你就不怕马腾知晓你杀其幼弟,找你报仇不成?”
“郭某对此事极为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这样做,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能具体解释一下这样做的真正用意吗?让郭某明白其中的真正道理。”
韦康好像也对自己的反常行为极其在意,就像个做了某件事情,想受到家长表扬的小孩一样,渴望得到外人的赞扬和理解,处处想向别人炫耀显摆一下。
于是高声回应着郭淮的问话:“某确实与马家有血海深仇大恨,可韩遂也想乘机除去马腾一系的将领,于是暗中说服并联合某与他一起合作,共同对付武威郡马氏家族。”
“否则韩遂设下诱引你等上当受骗之计,又如何会舍得让自己麾下的高级将领成为你们的俘虏?那马原听信成公英欺哄他之计,自己甘心做汉军俘虏送上门来,某岂能不趁机报仇雪恨,还能顺便诱引你等上当,真是一笔好买卖啊。”
武安国为人比较憨厚坦诚,哪里能想到人心会如此肮脏无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如此复杂难以明了。
他愤怒的高声叫骂着:“韦康狗贼,你竟然做出如此不齿之事,老天一定会报应你的。一旦风声所走露,马腾逆贼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定要将你斩杀在当场,有种你就留在原处等着受死吧。”
韦康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仰首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声:“嘿、嘿,马腾老儿父子三人已被韩遂安排着攻打其他县城,那里自然有人马负责杀掉他们三父子,还有人专门负责清理马腾的余孽。”
“西凉马氏家族必将湮灭于世,还想着向我等报仇雪耻,死后再投一次胎,也赶不上为马原报仇的趟了。”
武安国在疯狂的冲锋几次后,一直没有任何效果,无奈只好转回自方的骑兵阵列中。
他转头望见身后荡起了的大股灰尘,一看便知是大股骑兵急奔而来的灰土,现在天水郡兵已在韦康蛊惑下谋反,那来者是强敌无疑。
他心中立生大事不妙的想法,迅速的来到郭准身边,低声向郭淮叮嘱道:“郭将军,你速速带领三百麾下精锐将士向后面转移,尽量避免于敌军发生恋战,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天水郡兵的重重包围。”
“向长安城内的齐王殿下求援,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由我来吸引韦康等人的注意力。快走,快走,援军多到一刻钟,便能救下更多的忠勇营将士,快走,快走。”
郭淮见状只得含泪率领着三百骑兵向后面转移,他们不仅要尽快赶到齐王治下最近的郡县求援,还要和拦截他们的天水郡兵们展开亡命搏杀,所面临的危险丝毫不比武安国等人少。
正值战事危急之中,也容不得他们互相推让,只能各安天命自求多福,谁的压力也不比对方轻松。
韦康在天水郡兵后阵中,远远的看到郭淮等人突然转身离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再身居阵列中临阵指挥,挥舞着佩剑身临大阵最前方。
他还高声断喝着:“众将士齐心协力杀绝这些冥顽不灵的忠勇营骑兵,然后死守山岭的谷囗,将赵云等人困死在山岭中,到时候本太守必定重加奖赏尔等,冲啊,冲啊”
“哎哟、呯叭哒、”,韦康突然惊叫一声,一头栽下高头大马,胸囗处一个大凹陷,从囗中吐出一大团的血块,奄奄一息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韦康只顾着向自方将士鼓舞士气,没料想到自已逐渐来到队伍最前面,而武安国此时早已注意到他,压抑在武安国心中的满腔怒火熊熊燃起,充满了对韦康的杀气。
武安国自从被黄忠从吕布手中救下后,便听从黄忠的建议,将沉重异常的单柄大锤重量减轻近一半,并将其缩短了一小截。
锤法也由以力取胜改为招数精湛为主,这样让武安国的战斗力更加持久,武功也更加精纯高强。
他在自方将士的掩护之下,听到韦康声嘶力竭鼓舞士气的声音传来,便将手中长柄单锤奋力抡起,用力抛向丝毫不加以防备的韦康,又由于两者的距离太近,长柄锤竟然将韦康砸死于马下。
武安国见状兴奋的哈哈大笑,从死去的士兵手中抢过来一根长枪,竟然把长枪当作长柄大锤使用,率领着手下残存的骑兵奋力向天水郡兵们冲杀过去。
天水郡兵们见自方的太守已经死亡,士气有所颓废低落,又被武安国等人冲杀得东倒西歪,大有一举崩溃于眼前的状态。
正当局势岌岌可危之时,天水郡兵们队列中响起一声悲愤欲绝的痛呼声:“大哥啊,大哥,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武安国狗贼竟然敢弑杀吾兄长,本将军今天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原来是韦康的亲生弟弟韦超听闻自家兄长阵亡,将围困谷囗的任务转交与自己的儿子,他则匆匆带兵赶到后面战场,很快就稳定住天水郡兵的阵脚,将武安国等人团团围困住奋力厮杀。
又经历过一阵疯狂的杀戮之后,武安国及手下将士由于人单势薄,渐渐地冲突不动,又转为身疲力尽,死亡人数越来越多,后来只剩下武安国及五六个受伤的士兵。
武安国注意到韦超的存在之处,又想故技重施,向韦超杀去,结果由于身不从心,人疲惫的连手中铁枪都握不住,最终含恨而亡。
韦超痛恨武安国斩杀他的兄长,下令将武安国及已死亡的几名忠勇营将士马踏如泥,方才解去他的心中怨恨。
当韦超听说有近三百余人已经向天水郡各县逃亡时,亳不在意的挥挥手大声说道:“别管那些胆怯逃亡之辈,那里有近万名郡兵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想逃将出去恐怕千难万险。”
他又大声鼓励手下众将士:“大家伙和我一起守住绝龙岭的谷口,将赵云等人困死在此谷中,绝对不能让他们设法逃走,到时候本将军一定重赏不殆。”
第135章不见援军不卸甲(六)
法正见因为自己之故,让赵云和忠勇营将士陷入危局之中,便抽出腰中佩剑想要自刎谢罪。
被眼疾手快的赵云一把夺下佩剑,并厉声呵斥他:“你怎能这般行傻事?无论此战如何结局,齐王殿下必会给你我一个说法。”
“难道你愿意以带罪之身让世人唾弃不止吗?此战敌方巳摸透我忠勇营的战斗技巧,才有此惨败,罪责也不全在你我的身上。”
看到法正一脸羞愧难当之色,又十分萎靡不振的模样,赵云又劝说他要尽快振作起来。
“法军师,你让几个亲卫保护着爬上东面岭坡,看一下四处的地形,能否找到一处即利于扎营,又有水源之处?咱们要做长期困守待援的准备。”
“快去吧,千万别再做自刎谢罪的傻事,咱们俩要有战败后接受惩罚的勇气,和知错就改正的气魄,是非功过就任由他人言说吧。”
法正恭谨的施礼道歉后,带着几十个亲卫爬上东面的山岭,过了许久之后,法正满头大汗的折返了回来,神情有些紧张和一丝懊悔不已之色。
他向正在指挥忠勇营将士冲击谷囗的赵云稟报:“赵将军,此山岭东面是一条极深且陡峭的沟壑,无论我军和敌军都难以翻越,在山岭东南方向有一个比较陡峭的山坡,还有一条流淌不息的泉眼,是一个不错的扎营驻寨之地。”
“只是我军都是骑兵,连步兵也是骑马而来,所带的干炒面仅够数天的食用,喂食战马的草料也极不足,在岭上固守待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云微微一蹙额眉,思忖一阵后才咬牙拿定主意:“法军师,你且令人宰杀步兵骑来的战马,用马鞍等物品做燃料,咱们以马肉为主食,炒面为副食,争取多坚守固援几日。”
看到法正蹙眉忧愁且带着一丝懊恼,赵云又无奈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咱们尽量守住山岭的两边谷口,在山岭险要处设立弓弩手谨守,能多撑一天就可能等到援军的到来。”
法正见势已如此木已成舟,再懊悔不已也与事无补,略加思索之后,又增补上一条建议:“赵将军,咱们可以用刀剑将东面山岭削制成一道斜坡,一旦事情危急之时,可放弃两侧谷口,从斜坡上撤退上岭,在岭上狙击叛军部队。”
赵云跟随着法正爬上山岭,仔细勘察一番地势后,点点头同意下来,又询问军中饲养飞鹰的鹰兵:“军中还备有几只飞鹰?速速用密码书写求救文书,尽量多写一点。”
当得到军中只有三只飞鹰时,赵云皱紧眉头沉思一阵后,才咬紧牙关做出最后的决定。
“将所有飞鹰腿上多绑上求援密码信件,然后一齐将三只飞鹰放飞。你牢牢记住,要分开地点将三只飞鹰同时放飞,万万不得有所失误。”
“现如今陷马坑战术及忠勇营作战之法已然失窃,并被敌方利用我们的弱点予以重击,应该也会知晓飞鹰报信之事,万万不可轻易对待此事,快去执行吧。”
果然不出赵云所料,不久后放出的飞鹰,有一只被弓箭高手当场射杀,另外一只飞鹰也被射中摇摇欲坠,勉强展翼向东方飞去。
只有一只飞鹰完好无损地飞上半空,发出一声清亮的鹰唳鸣叫后,才展翅向东面飞去,鹰鸣欢叫声中隐含着一丝嘲讽意味。
韩遂的军阵中,阎行悠然自得且略带骄傲之色收回自己的大弓,公孙强一脸尴尬之色,抬头望望天空中远去地那只摇摇欲坠的飞鹰,口中喃喃自语着怒骂几声。
只有马玩则是一脸颓废失落的低垂着头颅,不敢抬头去瞧脸色难看至极的韩遂。
明显的可以看出是他射击飞鹰失手了,还很有可能是之前他曾向主公韩遂夸下过海囗,现在不好意思面对极其失望的韩遂。。
成公英则在一旁大声提醒韩遂别说太难听的话语,以免寒了麾下部将之心,间接地折损了自方的实力。
“主公可下令沿途驻军将领射杀此飞鹰,纵使不见一成效,也可令它成为惊弓之鸟,短时间内难以飞回长安城中求援,此时汉军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谅赵云等人也撑不了几天,主公何必为此飞禽一般见识?”
只是出乎成公英意料之外的是,赵云所部不仅顽强抵抗数天之后,还利用山岭中的有利地形,对韩遂军展开血腥杀戮,一直都是汉军胜多败少。
尤其是汉军将领赵云赵子龙,如同战神一般勇武悍猛,不仅力杀恃勇进攻谷口的叛军猛将公孙强和梁兴二人,还斩杀了不少叛军基层将领。
此外赵云还利用韩遂出阵前招降他的有利时机,用弓箭瞄准韩遂一箭将其射落马下,可惜的是只射中了韩遂的肩膀左上臂,没有一箭结束韩遂的性命。
虽然有金盔金甲的良好保护,赵云此箭仍然将韩遂的左臂射成贯透伤,让韩遂重伤不能再上阵指挥作战,也间接打击了叛军将士的信心和勇气。
东侧谷囗处负责进攻的韦超,虽然有天水郡众世家豪族抽调的近四千家丁骑兵前来支援,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一直陷入苦苦作战中。
谷口处的狭隘不仅阻挡住忠勇营将士的冲锋,也间接阻碍住韦超的兵力进入到山岭内,任凭他拥有众多的兵力,也只能采取车轮战,尽量地消耗忠勇营将士的力量,双方一直相峙陷入苦战中不可自拔。
双方战至十数日后,轻伤未愈的史涣与带头冲进山岭内的韦超斗了个两败俱伤,打斗红了双眼的二人同归于尽,双双阵亡前去地府报道去了。
赵云闻讯之后十分悲伤,由于战事危急,立刻调遣刘磐负责守住东面谷口,不让心伤其父伯双双阵亡,已陷入疯狂之中的韦超之子,率领着天水郡兵进谷口内半步。
双方又游斗两天之后,成公英终于按捺不住多番失败带来的心中羞辱,下令叛军将士向山岭内发射火箭,并以泼过油的野干草焚之,想逼迫赵云率部前来投降。
可一直燃烧到天色昏黑,也没有听到赵云出面投降的消息,更没有听到忠勇营将士们的齐声哀号悲淒之声,看起来采用火攻没有多大的成效。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之时,成公英惊诧地发现忠勇营将士又一次把守住谷口险要之处,看他们的样子倒都是休息了数个时辰一样,一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成公英见强攻无效,便让人以利诱惑劝降赵云不成,又重新打起了和平收降的主意。
杨修自恃才华过人,言语表达能力极強,尤其精擅于捉摸人性的心理。
又自思忠勇营的粮草供给应该不太多了,如今应该已粮断草绝,赵云必定会被动接受招降,便毛遂自荐主动请缨劝降赵云及忠勇营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