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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镜回     容华录txt下载     容华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九章 普天同庆万民同喜

    华裕德与陈晋凌是怎么谈的,徐其容不知道 ,心里虽然担忧,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好在有徐其锦陪着,每日逗逗福哥儿转移注意力,日子也不算是太难过。

    华裕德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月,除了一封报平安的书信,再没有别的消息了。

    这一日,徐其容终于忍不住开口劝姐姐和姐夫先去西京城那边应召。

    徐其锦笑着安慰她:“没事,我再陪你一些日子。西京城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传过来,妹夫应该是无碍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徐其容摇了摇头,眼巴巴的看着徐其锦:“我没事的,姐姐你们现在去西京城,一来是应召,二来是,他有什么消息,姐姐也好让人来告诉 我,免得我总在这里担心。”

    徐其锦叹气:“妹夫是个稳重的人,他既然没有给你写信来,应该是情况比较复杂,不好写信跟你说,总有他自己的考量。我就是和你姐夫去了西京城,见不见得到妹夫是一个问题,就算是见到妹夫了,也不一定就能给你传消息的。”

    说到这里,徐其锦看了徐其容一眼:“再说了,你担心妹夫,妹夫也是担心你的,他走之前找你姐夫聊了一次,让我们留下来陪你一段时间。我们若是就这么去了西京城,又怎么对得起妹夫的托付?”

    徐其容这才知道 华裕德在离开江州之前找过杜仲,心里升起一股甜蜜感的同时。也觉得姐姐说的有些道理,因此接下来几日就是心里再担忧,也不提让姐姐姐夫先去西京城的话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燥热,徐其容有孕在身,心里更是烦躁。好在姐姐生过孩子,比较有经验,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杜仲看着徐其锦为徐其容忙前忙后,两人私下里独处时埋怨过徐其锦几句,却也没有多说别的。徐其锦对此很是满意 。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样子。西京城那边没有传来华裕德的消息,却传来了陈晋鲲在御花园里的明湖落水身亡的消息。

    明湖便是陈晋鲲庶长子当初把陈乾帝推倒,导致陈乾帝身子骨垮掉的湖。天下百姓都说是先帝显灵,亲自来要了陈晋鲲这逆子昏君的命!

    刚回西京城被派去守城门的杨景成将军亲自打开了皇城大门,迎接陈晋凌一干人等进入西京城,城中百姓夹道欢迎。满城的小娘子香囊瓜果不要钱的往陈晋凌等人身上掷去。更有富商在自己家门口大把大把的撒铜钱,下铜钱雨,万民同乐。

    已经是满头白发的林太后在华惟靖的陪同下,亲自打开了宫门,带着文武百官,迎接陈晋凌进宫。陈晋鲲的嫔妃们都被关在寝殿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替陈晋鲲哭泣的,陈晋鲲的尸体就那么摆在明湖边上的假山石头上。也没有一个宫人拿什么东西去遮掩,甚至还有宫女太监在钦天监那里燃放天灯。年纪大一点的官员们激动得涕泗横流,普天同庆!

    钦天监上的钟声响起,不绝于耳,勤政殿前的“万岁”,高呼不觉。消息传出西京城,没有一个是不欢喜的,这天下,终于要安定下来了!

    徐其容接到消息的时候,正穿针引线做奶娃娃的襁褓,立时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报信的白屏,问道:“这是真的?”

    白屏歪了歪脑袋,满脸天真:“婢子看到外面的人都好欢喜呢,好多人在大街上手舞足蹈,不必走太远,就在咱们家大门口就能看到。奶奶你仔细听听,在院子里还能听见他们敲锣的声音呢!多半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大家怎么会这么高兴!”

    徐其容拉着秋浅的手,站起身来,扭头看到虞夏端了茶盏往这边走,忍不住高声道:“虞夏,你快出去看看,白屏说陈晋鲲死了,西京城破了!”

    虞夏惊得差点儿摔了手里的茶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茶盏往秋浅手里一塞,拔脚变往外跑,嘴里道:“奶奶稍待,婢子看看便回。”

    徐其容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对秋浅道:“西京城事了,你们爷怕是要回来了!”

    秋浅也是满脸欢喜,笑着跟徐其容道喜:“恭喜奶奶,贺喜奶奶了!”

    正说着,就见杜仲和徐其锦携手往这边走,徐其锦笑道:“哪里是你奶奶一个人有喜,这可是普天同庆万民同喜的事情!”

    徐其容一听,眼睛更亮了,看着徐其锦,声音带了一些颤抖:“姐姐这么说,便是消息确实是真的了?”

    徐其锦笑着点了点头:“你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得妹夫过几日便回来了!”

    徐其容猛地点了点头,甚是欢喜:“真好!”

    两姐妹激动了一下午,等到晚间用罢晚膳之后,还忍不住挑灯夜聊,虞夏好说歹说,才劝着徐其容洗漱休息。

    等躺在了朱床上,心里奔腾的热血慢慢冷却下来,徐其容才又开始担忧起华裕德的处境来……若是和陈晋凌谈得融洽,如今大事已了,为什么他依旧没有往家里传丝毫的消息?

    这么一想,又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了。睡在小榻上值夜的虞冬说些宽心的话来劝她,到鸡鸣时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徐其锦来寻徐其容,听说还在睡着,叹了口气,退了出来,吩咐人不许打扰她,还让人拿不透光的油纸糊了门窗,好让徐其容好好睡一觉。

    正糊着,就见虞夏跑得满脸通红的往这边来,见了徐其锦,先行了礼,然后道:“爷来信了,要叫醒奶奶么?”

    徐其锦替徐其容高兴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小声道:“听说昨晚折腾了一夜,等她睡醒了再说!”

    虞夏有些迟疑:“说不得是好消息呢!”

    “自然是好消息。”徐其锦失笑,“那也得让她多睡一会儿才是。”

    虞夏点了点头。

    两人怕吵醒了徐其容,声音都很轻微,谁知这样徐其容都能听见,忽然幽幽开口:“快把信拿给我看!”

    徐其锦哭笑不得:“拿进去!”然后摆摆手让糊门窗的下人们先下去,对着里间埋怨,“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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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归期

    徐其容声音带着些慵懒,问道:“是他来信了吗?”

徐其锦从虞夏手里接过信,亲自拿了进去,其容正把衣裳往身上套,笑道:“西京城那边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了,妹夫这个时候也该来信让你安安心了。 ”

然后见徐其容把衣服带子系错了,忙又道:“你慢着diǎn,别着急,信又不会跑!”

徐其容手一松,让秋浅站在一边,对着徐其锦讨好的笑了笑:“姐姐你先让我。”

徐其锦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也不为难她,左右这房间里面没有外人,衣衫不整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便几步上前把心递到徐其容手里,提醒道:“有孕在身最忌大喜大落,不管信里面说了什么,你一定要悠着diǎn儿,别动了胎气才是。”

徐其容一边敷衍着diǎn了diǎn头,一麻利的撕开信封的蜡封,然后把信纸拿出来展开,专心致志的/br>
到底是华裕德写给徐其容的家书,徐其锦也不好凑过去其容变幻的表情,猜测信里面的内容。

徐其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等三张信纸徐其容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信纸,一只手去抓徐其锦的衣袖,脸都激动得红彤彤的,完全忘了徐其锦之前嘱咐的“悠着diǎn儿”,欢喜道:“姐姐,他说让我再等五日,最多五日,他就来接我了!”

徐其锦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问道:“妹夫有在信里面说接你去西京城还是回北羯么?”

徐其容摇摇头:“他来接我。去哪里都好啊!”而且从信里面的语气可以来,她夫君的心情很好,西京城华家的事情怕是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徐其锦认可的diǎn了diǎn头。然后失笑:“你也太不矜持,妹夫来接你,不是应该的事情么,你至于高兴成这样?”

徐其容diǎn了diǎn头:“当然是至于的,夫君说,他到时候帮我把沈妈妈和秋浓一起给我带回来。”

这话一出来,站在外间给徐其容兑花蜜水的虞夏猛的几步疾走进来。又惊又喜,问徐≡↙dǐng≡↙diǎn≡↙小≡↙说,.2↑3.o□< s="arn:2p 0 2p 0">s_();其容:“奶奶,秋浓真的要跟爷一起回来了吗?”

徐其容diǎn了diǎn头。很是欢喜:“对呀,你们爷在信里面是这么说的。”

“那……”虞夏这话问得有些迟疑,“秋浓她还好吗?”

徐其容抿了抿嘴:“听说秋浓和沈妈妈还好,没有受过什么罪。只是秋浓的哥哥和爹爹被蜀王朝那群天杀的抓去参军。死在了皮鞭之下。”

虞夏自己是没有家人的,可秋浓跟她同为徐其容的贴身丫鬟,对她就跟对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虞夏素来把秋浓的父母兄长当成自己的父母兄长如今听徐其容这么一说,不由得眼眶一红:“那秋浓得多伤心啊!”

徐其容也叹了口气,觉得有些自责:“当初要是没有走散就好了。”又道,“罢了,以后我就把她当自己的姐妹。好好对待,把沈妈妈当自己的长辈。好好孝敬吧!”

徐其锦diǎndiǎn头:“你能这么想很好,我就怕你钻了牛角尖一个劲的怪责自己。”又道,“妹夫要来接你了,秋浓和沈妈妈要回来了,总归是大喜事,也不要这么愁眉苦眼的了。”然后衣衫不整的徐其容,笑道,“你快洗漱好了用膳,妹夫说是五日后回来,说不定五个时辰后就到了给你惊喜呢!”

徐其容失笑:“姐姐怎么不说是五炷香之后。”

嘴里这么说着,却是把信纸折好了放在一边,由着秋浅伺候她穿衣服,虞夏端了花蜜水来喂给她喝。

平泰公主曾是皇室中人,懂不少养颜的方子,每日醒来喝一小碗花蜜水,就是平泰公主教给徐其容的法子,有美容养颜润肺护肝的功效,左右不是多麻烦的事情,所以徐其容便记下来照着做了。倒也有几分效果。

徐其锦其容喝花蜜水,忽然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如今夫的信,只怕你接下来几天也睡不好。等晚上睡觉前,让秋浅给你倒了花蜜,然后加上少许椴树花蜂蜜花西番莲缬草,再用温水冲兑,喝上一碗,有安睡宁神的功效。你现在怀着身孕,睡眠问题不能大意。”

徐其容从善如流的diǎn了diǎn头:“我也记得有这么个方子,只是家里没有失眠的人,时间长了便忘在了脑后。”扭头对秋浅道:“姐姐说的方子,你且记下,晚上兑了,大家都喝一碗。”

秋浅忙应了,然后接过琉璃碗,把梳子递到虞夏手里:“虞夏姐姐手巧,奶奶就喜欢虞夏姐姐梳头的手艺,今儿个还是由虞夏姐姐给奶奶挽头发吧!”

虞夏笑着应了,接过檀木梳给徐其锦梳头,她人生得五大三粗的,有时候做事还有些笨手笨脚,但这梳头的手艺,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是比得了的!

徐其容微微眯起眼,很是享受。

徐其锦样觉得有些好笑,道:“我妹妹真是被妹夫给宠坏了。”

徐其容一本正经的diǎn头:“对,他宠的。”

徐其锦听了,瞬间哑然,心里盼着华裕德能早diǎn回来。

然而华裕德信里面说是五天后回来,还真的是五天后回来的,并没有早回来一两个时辰给徐其容惊喜。这让徐其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徐其锦里,倒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打趣自己妹妹,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啊,黯然神伤起来了她最心疼啊!

到了第五天,同华裕德一起回来的,除了秋浓和沈安家的,还有新帝派来的钦差大臣和圣旨!

陈晋凌入主皇宫之后,钦天监重新为他选了年号和帝号,择日举行登基大典,那龙椅,他坐得名正言顺!

至于陈晋鲲的尸体到底怎么样了,民间众说纷纭。有人说陈晋鲲的尸体被挂在了皇城上以谢天下百姓,有人说陈晋鲲的尸体和蜀天子陈广一起打了七七四十九颗钢钉丢在了城南的乱葬岗,有人说陈晋鲲的尸体被他的一个宠妃偷走了,从此了无踪迹,还有人说陈晋鲲的尸体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下来,成了一团焦炭,根本辨认不出形状,被陈晋凌用石头封了起来,还有人说陈晋鲲的尸体被淋了一层热蜡,缚在了皇陵前的树干上,整日鞭打……有无数个说法,就是没有一个说法是陈晋鲲进了皇陵的。

那皇城楼上的丧钟一声都不曾为他敲响过。没有人同情他,众人只觉得解气。年号终于从明德三年变成了正元元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圣旨到

    徐其容听说华裕德到了城门口时,立马拉了秋浅和虞冬要去大门口迎接,报信的小厮喊了几声,见徐其容没理他,心里一急,伸开双手便拦在了徐其容前面。

    徐其容见他这样,面色一黑,有些不悦:“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奶奶快招呼大家一起去大门处等着,杜大少爷和杜大奶奶也要叫上。”

    徐其容皱着眉头:“姐姐姐夫就算了吧,今儿个福哥儿被蚊子咬了,又自己挠破了皮,哭得厉害,姐姐和姐夫守着哄呢!”然后笑道,“再说咱们关系好,就算姐姐姐夫没有去大门口迎接,于情于理,爷都不会不高兴的。”

    小厮跺了跺脚:“哪里是迎接爷,是圣旨跟着爷一起到城门口了!”

    徐其容一听,吓了一跳,忙吩咐虞冬去通知高伯,把大家都召集到大门口等着,自己又亲自去寻了徐其锦和杜仲,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这么一来,因为华裕德归来产生的激动心情倒是平复不少。

    徐其锦笑着宽慰她:“既然妹夫回来了,西京城那边的事情定是处理好了的。当今天子登基,妹夫是有功之臣,断不会为难了妹夫的,这圣旨,说不得是封赏的圣旨呢!”

    徐其容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话是这么说,可是若真的是封赏,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封赏了,哪里用得着专门下一道圣旨送到江州城来!”

    徐其锦一时语塞,然后放弃般道:“妹夫已经回来了,不管圣旨里面是什么内容,天塌下来还有妹夫给你顶着呢,你怕什么!”

    是啊,我怕什么,我可是有夫君的人!这么一想,徐其容神色放松,显露出一股得意之意来。徐其锦在一旁看了哭笑不得。倒是杜仲非礼勿视,亲自教了府里的下人该怎么站才合乎礼数。

    来不及多做安排,便听到了门外的车马声,探消息的小厮跑得满头大汗的来禀报消息。如今天气已经很热了。徐其容在烈日下等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热得受不住了,却又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离开,只好强忍着。

    接着便见她那俊俏无双的夫君穿着白色丝绸云锦长袍,更显身材修长。绣着竹叶花纹的玉色滚边暗纹,精致无双,腰系玉带,头戴紫金冠,端的是风华气派。

    他就这么笑盈盈的看着徐其容,眼神专注,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

    徐其容眼睛有些热,心里有些乱,脑子里除了华裕德,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别的来。眼睁睁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竟然忘了说话。华裕德只对着徐其容笑,也不开口,三两步就走到了她身旁站定。

    然后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道:“圣旨到,华徐氏接旨!”

    华裕德带着众人叩拜行礼,等着宣旨太监朗读圣旨,徐其容有些懵,也没有听清具体说了些什么,恍恍惚惚的接了圣旨,然后听到那太监笑着跟她贺喜:“恭喜荣华夫人,贺喜荣华夫人了。”

    华裕德笑着给宣旨太监赏了喜钱。然后让人领了他去客房休息,又吩咐厨房做一桌子酒菜送过去。

    徐其锦抿了抿嘴,笑着对徐其容道:“这可真得恭喜妹妹了。”然后又对华裕德道:“也恭喜妹夫了,妹夫今后同妹妹便是那神仙眷侣。万事无忧了。我也就放心了。”

    杜仲笑着附和:“正是,妹妹妹夫苦尽甘来,是天大的喜事呢!”他平素并不称呼华裕德妹夫的,只敢尊称一声“德公”,这会子心里欢喜,又听到徐其锦口里“妹夫妹夫”的叫着。便一溜嘴喊了声“妹夫”。

    说完之后,杜仲回过味来,自己都有些尴尬。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有一个做盐运使的爹,人家华裕德堂堂西南王,纵然跟他是连襟,叫一声“妹夫”实在有些托大了。

    华裕德倒是不在意,心里欢喜,神色也愉悦,笑着点了点头:“姐姐姐夫同喜同喜才是。”

    徐其锦见自己妹妹还没回过味来,自己夫君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便笑道:“按理说这样的喜事要大家一起喝酒庆祝一番,只是灼灼这些日子担惊受怕,这会子又有些反应迟钝,我和夫君就不打扰了,妹夫和妹妹先回房间诉一诉离别之情才是要事!”

    徐其容听徐其锦说这话,这才醒过神来,瞪了徐其锦一眼:“姐姐又打趣我!”

    华裕德失笑,伸手摸了摸徐其容的头,笑着对徐其锦道:“那我多谢姐姐了。喝酒庆祝的事情不能少,等晚膳的时候,咱们一起好好喝一顿,一为庆祝,二来也是给姐姐姐夫送行。西南那边虽然没有陈广,可到底乱着呢,我既是西南王了,早日过去打理,百姓们也少吃点苦。所以我和灼灼打算这几日便启程去涪州城,趁着灼灼身子还便利。再者圣上嘱咐我带话,说是特别想见见福哥儿,让姐姐姐夫与宣旨太监们一起回西京城呢!”

    徐其锦和杜仲对视一眼,刚刚华裕德吩咐人带宣旨太监去客房就猜到了,所以也不吃惊,当下便点头应了。

    徐其容却是不舍:“那岂不是要跟姐姐分开了?”

    华裕德失笑:“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面。”

    徐其锦也道:“左右以后天下太平了,我们女人家又没有什么事情,想念得狠了,你来苏州小住,或者我去涪州城小住,都是一样。”

    徐其容抿了抿嘴,也知道去西京城的事儿不是她能做主的,便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徐其锦又道:“这太阳烈着呢,你又有身孕,快回房间,别在这大太阳底下说话了。”

    徐其容嗯了一声,华裕德吩咐高伯安顿了跟着他回来的那些护卫装扮的人,以及外面的马车和马匹,然后拉着徐其容的手往里走。

    徐其容的手捏起来有些软绵绵的,握在手里柔若无骨,再者小别胜新婚,华裕德觉得心里痒得很,嘴里就说不出话来了,只管拉着徐其容往里走。

    徐其容一边满心欢喜的跟着华裕德走,一边心里琢磨着刚刚姐姐和夫君说的话……他们这是要搬去涪州城定居了?她夫君被封了西南王?

    然后脚下一个踉跄,西南王!新陈国虽然有封异姓王的传统,可跟皇室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异姓王,华裕德还是第一个!(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华家下场

    因为在太阳底站太久,一进房间,徐其容就觉得两眼发黑,身子晃了差点儿摔倒。

    好在华裕德扶着她,并没有真的摔一跤。

    华裕德仔细看了看徐其容的脸色,头也不抬的吩咐秋浅:“去厨房端点红豆粥来,不要冰镇的,用冷水隔着碗浸一浸就好了。”又吩咐虞夏,“你去把人住的房间收拾一间出来。”

    虞夏眼睛一亮:“爷,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徐其容拉着华裕德的衣袖,满面欢喜的问道:“是秋浓吗?”

    华裕德笑着点了点头:“宣旨是有些讲究的,怕误了吉时,大家只好赶路,沈妈妈身子不大好,奔波不得,所以秋浓和沈妈妈的马车还在后面,再等一两个时辰便到了。”

    徐其容神色一滞:“沈妈妈她……”

    “没事!”华裕德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等沈妈妈和秋浓来了,秋浓依然跟着你当差,沈妈妈也不容易,以后咱们给她养老便是。再者回头到了涪州城,把你爹爹他们接过来,方仲景跟着过来,他是名医,沈妈妈身子再差也能调理回来。”

    徐其容嗯了一声,华裕德看了人们一眼,虞夏会意,带着众人先出去了,还特别贴心的把门给拉上了。

    华裕德拉着徐其容,打量了一番,然后轻笑道:“胖了。”

    徐其容本来正柔情缱绻,听华裕德这么一说,登时脸上的红晕消散,身子一僵,不动声色的捏了捏自己胳膊。胖了吗?明明没有胖啊……

    见她这样,华裕德笑得更厉害了,眼睛微微上挑,明明不是桃花眼,却显出一股子风流多情的意味来:“这样真好。灼灼,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徐其容忍不住问道:“你怕什么?”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抽。又补了一句。“怕我不够胖吗?”

    “对,怕你不够胖。”华裕德笑着点头。

    等徐其容有些恼羞成怒要伸手揪他胳膊时,这才叹息了一声。道:“我怕我不能看着咱们的孩子出生啊,好在陈晋凌是个守信的,好在管元宋是个惧内的。”

    一句话,徐其容便不去手了。她夫君去西京城,纵然离开她前多么胸有成足。纵然归来时带着封赏的君恩圣旨,可到底是凶险之行,这么一句话,她便明白他在西京城是如何的步步惊心。

    忍不住就眼眶一红。啪嗒啪嗒的掉起眼泪来,心里后怕得不行,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听话。早知道她就胡搅蛮缠跟上去了。

    华裕德捧起她的脸,叹息一声。给她拭泪:“怎么哭起来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咱们安安心心的呆在涪州城,我陪着你等孩子出生,享一世富贵荣华,等孩子年纪大了,咱们就去游山玩水,这一辈子生同寝死同穴,百年之后来世再做夫妻。再也不会有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该欢喜才是,有什么好哭的。”

    徐其容想开口说话,结果一口气没喘好,先打了个嗝儿,又羞又恼:“你说那话,明明是想要我哭的。”

    “那我错了,灼灼要怎么罚我?”华裕德认错倒是极快的,一边说一边伸手摩挲徐其容的脸颊。

    徐其容低头,有些羞赧,欲语还休,最后抿了抿嘴,道:“谁要罚你啊!”顿了顿,又问道,“西京城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她问的是华家的事情。

    没有直接提到华家,是怕万一事情不如人意,再提会让华裕德难过。

    华裕德愣了,然后叹了口气:“我从来不知道,我那好侄子会固执愚孝到那个地步!”

    徐其容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跳。

    华裕德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圣上既然封了我做西南王,又知道我和北郡王爷的关系,自然不愿意再因为区区一个华家让我心中不悦。我爹娘和养父母的冤屈,少不得旧话重提沉冤昭雪。华裕城做出那种事情来,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的。就是华家诸人,也逃不脱流放的场。”

    徐其容皱了皱眉,心更是觉得有些慌张。

    华裕德看了眼徐其容,眼神很是古怪,也不知道是想叹息还是怎么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然而君安要保他们,不要他那条命也要保他们!”

    徐其容失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华裕德见她吓成这样,心里微微有些醋意,脑子却是理智而清醒的,不但不跟徐其容计较她的失态,反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没事,他好好的呢!”

    徐其容一听,不但没有高兴,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的仇怎么办?”

    华裕德愣了,心里一片柔软,她心里记挂更多的是他,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呢!道:“我总不能把他逼上死路,华家人没有流放,只是家产查封贬去了西北,华家子弟终生不能入仕。如今天大定,只东海那边不甚安稳,圣上有颁禁海令的意思,派了君安去东海抗击倭寇。”

    徐其容皱了皱眉,对这话不怎么相信,如果只是这样,她夫君恨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果然,华裕德看了徐其容一眼,继续道:“圣上允了,令倭寇一日不绝,君安一日不得离开东海。”

    徐其容默了默,东海倭寇岂是那么好相与的,禁海令颁了撤,撤了颁,陈晋凌此举,分明是把华惟靖困在了东海。华家贬去了西北,华惟靖去了东海,只怕以后不但见不了面,连家书也是不能传的了。

    华家之前是拥护陈晋鲲的,陈晋凌对华家手,也不全是为了华裕德,只怕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可他要管制东海,就需要一把刀,华惟靖是个人才,他主动做了这把刀,陈晋凌愿意放过华家也不奇怪了。

    徐其容又觉得有些不对,陈晋凌让华惟靖去了东海,把华家人贬去了西北,明显是要拿华家来制住华惟靖,可见他也不是一个大方的君王。又怎么会封华裕德为西南王?她本以为他会许他们富贵荣华,然后把人像金丝雀一样放在眼皮子底看着的。

    之前华裕德说了两个幸好,她却是不信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别说在这种大事上陈晋凌和管元宋会不会听霜怜的要求,就是霜怜,她们感情再好,也不会拿这种事去跟他们胡搅蛮缠的。

    徐其容忍不住想问:“你……”

    可话一刚出口,就不知道该怎么问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君安

    华裕德知道徐其容想问什么,顿时有些犹豫。

    徐其容忙道:“没事,你回来了就好。”若是他不想说的,她便可不问,只要人在身边,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华裕德看了徐其容一眼:“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怕你担心……先皇的遗诏在我手里。”

    “先皇……陈晋鲲?”徐其容先把自己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陈乾帝的遗诏?是让初八……”

    后面的话,徐其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难怪当初华裕德那么胸有成竹,难怪北郡王爷会跟他站在一党!

    华裕德点了点头:“我让人把这个消息透给当今圣上了。”

    难怪他在西京城步步惊心!徐其容登时眼睛更红了:“你告诉他这个做什么,他知道你手里有遗诏,焉能放过你?”

    徐其容是了解自己夫君的,如果他手里真的有陈乾帝留下来的遗诏,依照他的性格,是不可能把东西交给陈晋凌的。

    华裕德叹了口气:“所以我不想告诉你,又不是多大的事情,着什么急嘛!”

    徐其容被气乐了,简直想掐他一顿,这还不是大事,那什么事情才算是大事?

    见她又要跟自己着急,华裕德忙解释道:“是不相干的人把消息透露给他的,我死不承认,他心里也拿不准。如今天下刚安稳下来,他也不敢把我们都杀了,要么放我们走,要么把我们留在西京城。虽然此举凶险,却也不是没有生路的。”

    徐其容听他这么一说,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再仔细一思索,立马明白了华裕德的心思。留在西京城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手里面没有实权,不能牵制陈晋凌,初八若是有一天太过锋芒,只怕轻而易举就遭了毒手了。

    华裕德受陈乾帝遗命。又是童儿的先生,自然不愿意看到初八这种下场的,所以他兵行险招,不愿留在西京城。

    陈晋凌拿不准华裕德手里有没有遗诏。又不能把人给杀了以绝后患,若是把人留在西京城,有朝一日谋反,留在陈晋凌眼皮子底下就成了忍辱负重。若是封了西南王,华裕德接受了分封。有朝一日再拥护初八称帝,纵然有遗诏,也站不住脚,成了谋反,失了人心。

    徐其容抿了抿嘴:“怎样都好。”

    华裕德叹了口气:“贤王死了,贤王妃也死了,初八成了孤儿。”

    徐其容一惊:“贤王身子骨一直不好,当初听说太医断言活不过十八岁的,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贤王妃身子骨应该不差的。整日伺候贤王,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听说身子有恙什么的,怎么……”

    “初八被接进了宫,放在林太后身边教养着。三个月后各地秀女进宫参选,等圣上立了中宫皇后,便把初八放在皇后膝下教养。”华裕德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的嘲讽意味,“说是怜初八年幼失怙,心疼初八。”

    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要把初八放在身边监视着长大呢,生怕初八生出一丝一毫的不臣之心。

    徐其容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苦了初八了。”

    华裕德摇了摇头:“陈晋凌跟陈晋鲲不一样,陈晋凌心里有家国。有廉耻。有陈晋凌在,皇宫里面的人倒也没有敢亏了初八的。再者初八是贤王的嫡子,爹娘都没了,看起来对谁都没有威胁,只要不长成人中龙凤,又有谁刻意去为难他呢!”

    徐其容轻声道:“到底不是自己的爹娘。”

    正说着。就听外面敲了敲门,秋浅朗声问道:“爷,奶奶,红豆粥好了。”

    徐其容上前打开门,秋浅看了眼徐其容的脸色,见她眼圈有些红,眼睛也有些肿,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好劝,开口道:“这红豆粥里面放了银耳和红枣,奶奶有身孕,多吃些对身子好,是补气血的。只是大夫说了,不管是吃食还是药材,都比不上好心情,奶奶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坏了,这会子爷回来了,可算是好了。”

    华裕德明白秋浅在提醒他不要让徐其容有太多的负面情绪,当下便笑着对徐其容道:“原来灼灼这么想我啊!”

    徐其容被逗得脸一红,瞪了华裕德一眼。之前心里的那些忧虑,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正吃着红豆粥,就见白屏欢欢喜喜的进来禀报:“奶奶,秋浓姐姐到大门口了,虞夏姐姐接人去了,问奶奶是现在来请安,还是等晚膳的时候再见她。”

    徐其容想也不想便道:“让她们现在就过来吧……许久不见秋浓和沈妈妈了,怪想的。”想了想,又道,“秋浓来就好了,沈妈妈身子不好就别折腾了,直接去房间歇息,晚一点我再过去看她好了。”

    白屏点点头就要去,华裕德却道:“让他们晚膳的时候再来给你们奶奶请安。”然后扭头跟徐其容解释,“除了秋浓和沈妈妈,还有锦年也跟着来了,若是不见锦年,难免让秋浓多想,若是见锦年,又不好在这内室见他。”

    徐其容这才想起叶夫人说给秋浓和锦年说亲的事情来,瞪大了眼睛:“秋浓真的嫁给了锦年?”

    华裕德点点头:“那孩子虽然是君安身边的人,却也有责任心的,君安说若是这么拆散锦年和秋浓,秋浓伤心,你也会不高兴,所以把人给我带回来了。等咱们到涪州城安定好了,再给他安排一个管事的位置便是。”

    徐其容点点头,对白屏道:“按你们爷的吩咐去吧。”

    白屏答应着去了,徐其容这才咽了最后一口红豆粥问华裕德:“说来,华惟靖尚未及冠,华裕城又不是一个把儿子放在心上的人,君安这个字是怎么来的?你叫他字倒是比叫名字的时候多。”

    华裕德听她这么一问,神色就有些古怪。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君安这个字是我给他起的。当初在扬州,我一时怒气难纾,便想要捧杀他,让华裕城心疼心疼。谁知华裕城根本不放在眼里。那时我心里有恨,却也不是丧绝天良的人,毁掉一个孩子我心里也不好受,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情绪里面。”

    这倒是徐其容没有想到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华裕德继续道:“后来带他去沈家,也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回来之后也不逃课了,只是没事儿就往沈家偷跑。我不想由着他胡来,又有些不忍,结果一次摔伤了胳膊。丫鬟照顾不周,晚间的时候就发烧说起胡话来,第二天,我就写了封信,让人放在门房,说是沈家那边送过来的。”

    徐其容恍然大悟:“难怪当初他觉得我应该知道他的字,你是以我的名义给他取的字?”

    华裕德点点头。

    徐其容吸了吸鼻子,这些年来,她夫君内心有多挣扎,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心里更是怜惜。(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痛哭流涕

    自家夫君平日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心里应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华惟靖这个侄子的,纵然这个侄子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跟他作对。

    这么一想,徐其容便道:“新帝不是刻薄的人,再说朝堂内外这么多双眼珠子盯着看呢。离华家人远了,君安反而少受拖累。他年纪还小,等过几年娶了媳妇儿,说不得脑子里的想法就要变一变了。如此说来,反而是好事一桩。”

    华裕德却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管他如何,以后不来烦我们便是。”

    说完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就他那性子,还想娶媳妇儿?”

    徐其容看了华裕德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接这话了,转而说起别的事情来。夫妻二人本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骤然分别了一个多月,心里都想念得不行,还管华家作甚!

    等到用晚膳的时候,秋浓果然同锦年一起来给徐其容请安。锦年看着徐其容与华裕德眉目含情的样子还有些愤怒,不过被秋浓瞪了几眼,又想着跟着华裕德走之前自家主子的吩咐,好歹压了下去,规规矩矩的跟徐其容和华裕德请安。

    从沈安一家与徐家人在涪州城走失距今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徐其容、秋浓和虞夏本又是感情极好的。下午的时候,虞夏和秋浓本已经手拉手哭了一场,这会子一见徐其容,主仆二人没说几句话,徐其容就忍不住抱着秋浓哭了起来。

    秋浓哪里还有以前的样子,身子瘦了下来,偏偏那副骨架子还在,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徐其容又是心疼又是庆幸,这一哭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秋浓是个极懂事的,知晓徐其容有孕在身,自己心里难过得不行,还能勉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徐其容。

    徐其容口不能言那几年,秋浓就时不时的变着法子安慰她。这会子秋浓一安慰,徐其容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哭得更带劲了。在一旁强忍眼泪的虞夏见状,哪里还忍得住。干脆拉了秋浓的一只手不管不顾的跟着哭。

    于是劝说的人就只剩下了虞冬和秋浅。虞冬和秋浅虽然会说漂亮话,可这会子劝起人来总不到点子上,白费了口舌。华裕德看着满桌子还没有动的菜肴,摆摆手:“你们奶奶这是委屈得狠了,让她们哭一场吧。心里的委屈和担忧发泄出来就好了。”若是让她憋着,只怕对身体也不好。

    刚听说秋浓回来了的时候,徐其容就想见她,只是华裕德说不方便,好不容易才忍到了现在。

    等主仆三人哭完了,满桌子的菜肴都已经凉了,华裕德一边亲自拿了热毛巾给徐其容擦脸,一边吩咐厨房把菜撤下去热一热。

    徐其容红着眼睛对秋浓道:“沈大叔和沈大哥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如果当时大家没有走散就好了……秋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以后你和锦年就在我身边当差,爷说了,等去了涪州城就让方仲景给沈妈妈诊治,总会好起来的。”

    顿了顿,又道:“虞夏出嫁,我是给了一些嫁妆的。你出嫁的时候不在身边,总不会亏待了你,如今在江州城也不方便,等到了涪州城,我再补偿你。”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说是主仆,这么多年来,咱们却是姐妹的情分。”

    秋浓听在耳里,眼睛一酸又有些想哭。又怕招得徐其容又跟着一起哭,勉强忍住了,扯起嘴角笑道:“能继续跟在奶奶身边,秋浓已经心满意足了。”

    秋浓本来想着,锦年是跟着华大少爷的人,华大少爷又跟自家姑爷是那种势如水火的关系。姑爷就算带着自己回了主子身边,只怕以后也不能近身伺候了。这会子听徐其容说还要她近身伺候,心里的感动与欢喜可想而知。

    华裕德拍了拍徐其容的肩膀,沉声道:“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这会子就给你们安排事情未免太多不近人情,这样吧,秋浓这段时间就多花些心思照顾沈妈妈,没事儿的时候陪你们奶奶说说话就好了。锦年跟在高管家,好好的学一学。”

    锦年有些诧异的看了华裕德一眼,安排自己跟着高管家,等到了涪州城,少说也是管事的地位了,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等秋浓拉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跟着秋浓一起应下道谢。

    这顿晚膳,到底是没有用好。

    第二日徐其容便与华裕德一起送姐姐、姐夫、福哥儿和宣旨太监出发,两姐妹依依不舍,宣旨太监心里虽然急躁,却不敢得罪杜家和西南王,便压着性子,不但没有说不耐烦的话,反而扯着笑脸说些“以后就能见了”“还要与谁道别吗?”之类的软和话。

    徐其容看了看天色,又怕姐姐和福哥儿大中午的在路上受热,再依依不舍,还是目送一行人上了马车离去。

    徐其锦一走,华裕德便吩咐人收拾准备,他们明日也要离开江州城,前往涪州了。

    西南王府的府邸还在修建中,只是涪州城遭屠城一难,到底不好劳民伤财,所以干脆让人选了一座富商的宅子,稍微翻修整改一下。宫九被派去负责这事了,华裕德和徐其容这个时候出发,路上花费二十来天,府邸也能赶在他们到之前弄好。

    东西也不多,华裕德又担心路上颠簸徐其容身子受不住,所以一行人轻车简从,专捡平坦的官道走。

    虽然打算把徐家人接回涪州城,可涪州城现在是什么样子,华裕德和徐其容都拿不准,所以给徐亭远的信里面也只是报了平安与封赏的喜讯。

    纵然这样,徐家人也欢喜得很。

    因为担心徐其容身子受不住,一路上华裕德时不时的就停下来休息,二十天的路程,愣是走了二十五天才到。

    一来是华裕德和虞夏秋浓等人照顾得周到,二来是徐其容身子素来康健,孩子的月份也还小,所以这一路倒也没怎么遭罪。

    纵然如此,涪州城城门就在眼前,徐其容还是百感交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西南王在此

    西南王府已经收拾好了,宫九冷着脸带了人在城门处迎接,见到华裕德和徐其容的马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想笑,可素来冷厉惯了,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笑了,表情看起来甚是扭曲。△頂點小說,

    徐其容抿了抿嘴,小声对华裕德笑道:“宫九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多少钱!”

    华裕德失笑:“他这是高兴的……这么多年,没见过他高兴成这样。”

    徐其容听了心中诧异,正要再问,宫九已经带着人上前行礼。

    按理说,西南王和西南王妃到涪州城,县令等官吏是应该率众出迎的。可之前涪州这一带被屠城,百姓都是蜀天子陈广从荆州等地抓来的,管理的官员也是陈广指派的。后来陈广被俘,跟着他的那些人自然要遭罪。如今新帝刚刚祭天享受万民朝奉,纵然有心,这涪州城的地方官也没那么快安排过来。

    所以现在西南这一带乱得很,田无耕农,街无商户,户无书声。百姓们都想着能归故里,听闻新帝指派了西南王前来,躲在暗处偷看的人有,上前行礼示好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徐其容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想着当年刚来涪州城时的情景,眼里甚是悲悯,难怪自家夫君要这么着急赶来涪州城,若是不早点采取措施,只怕西南一带就要成为无人死城了。

    华裕德捏了捏徐其容的手,然后起身下了马车。翻身上马,忽然就朗声道:“西南王华裕德在此!”

    四处寂静无声,徐其容咬了咬嘴唇。然后听到华裕德又是一声:“圣上亲封西南王华裕德以及一品诰命荣华夫人在此!”

    徐其容想了想,掀开车帘,由虞冬扶着立于马车车辕上!

    到底是拜天拜地拜君王好几十年的百姓,纵然身受流离之苦,被华裕德这么一震慑,还是大半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跪地行礼。参差不齐的高呼:“恭迎西南王,恭迎王妃娘娘!”“参见西南王,参见荣华夫人!”

    华裕德点点头。笑了笑,又道:“用罢午膳,各家家主前往县衙等待,商议日后生存大计。还望大家不要缺席。”顿了顿。又道,“请大家相互转告!”

    说完之后示意虞冬把徐其容扶进了马车,然后带着众人回府。

    这些人几乎全是陈广派人从荆州等地抓来了,期间夹杂着少数几个涪州城原本幸存的百姓。

    华裕德一行人一走,众人就议论了起来。

    “听说这西南王是异姓王,看起来颇有威严,不知到时大家联手威逼发放路引能不能成功!”

    陈广一败,众人便想离开这里回归故土。可惜大家已经入了此地的户籍,陈晋凌又先一步派人来取了户籍。没有路引,就这么离开涪州城,算是流民。大家都是良民出身,自然不敢随随便便下这样的决定的。

    听闻圣上派了西南王前来,大家早就等着,到时候民怨深深,由不得他不发放路引!

    另一人道:“只怕不是好相与的,我看他倒是气度不凡,既然叫咱们去县衙,说不得有办法解决这困局。”

    这话一出来,他身边一个虬须大汉先不干了,拍了他一巴掌:“杜老三,你是不是怕了!”

    另外一个读书人模样的斯文人道:“法不责众,到时候咱们万众一心,总能得偿所愿的!”

    早早离了车队隐藏在暗处的高伯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转身就要朝着马车的方向追去,却听到一个妇人道:“那西南王和他夫人好像以前来过涪州城。”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周围几人果然追问,高伯竖起了耳朵等着听她怎么说。

    然后便听到那妇人道:“几年前有一户姓徐的人家被流放到涪州城来,却是二房谋财害命,那案子,就是在一个俊俏的年轻人手里断的,刚刚那个西南王的眉眼,倒跟那年轻人有七八分相似。”

    “那西南王那妻子呢?”有人继续追问。

    那妇人笑道:“那荣华夫人倒像是那徐家的嫡小姐,却是个心底善良的,给穷人施粥,给孤寡老人送衣裳,就是她手下的家丁,有事没事都给大家修屋顶、挑水劈柴,大家私下里叫她菩萨呢!”

    “当真?”有人不信。

    这话一问出来,还真有两个人站出来作证的,只是那两人不曾见过华裕德和徐其容的面容,倒也不敢肯定他们二人就是西南王和荣华夫人。

    之前那个虬须大汉不由得皱了皱眉:“若真是这样的善人,我们也不好太过逼迫他们了。”

    那读书人也跟着皱眉:“若是逼得他给了咱们路引,只怕他这西南王不但做不成了,还会被圣上问罪。”

    众人听了这话,沉默了一瞬,可归家心切,立马就有人朗声道:“自身难保,还管他们做什么?莫名其妙就被绑了赶着离开故土,我们就不无辜么?”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皆是附和,虬须大汉和读书人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高伯深深地看了那虬须大汉和读书人一眼,把两人的长相给记了下来,然后转身朝着王府的方向赶去。他在涪州城待了几年,知道王府地址,自然是找得到地方的。

    到了王府自然全府下人都出来迎接,华裕德摆摆手,让大家都下去了,领着徐其容去了正房,问道:“身子可有不适?”

    徐其容摇摇头。华裕德便道:“我让人打了水,你洗漱一下,先睡一睡吧,用午膳的时候叫你。”他还记得徐其容嗜睡,因为临近涪州城,徐其容强忍着不肯睡,在马车上打了好几个哈欠。

    徐其容摇了摇头:“无妨,好不容易回了府,主母自顾自睡觉像什么样子!”然后又有些担忧,“你午膳后亲自去县衙?”

    华裕德点点头:“不能陪你了。”

    徐其容忍不住笑道:“你有你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有我的事情的。你走了,我正好给府里上下定一定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总不能让你操心了外面的事情,还要被家里的事情糟心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携手扶持

    王府的事情宫九打理得还算服帖,因为下午还有事情,厨房的厨娘们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午膳,用罢午膳,华裕德便匆匆要出门。

    徐其容拉住他:“爷,不如带上宫九?宫九在这涪州城待了这许久了,比你熟悉情况。”

    华裕德摆摆手:“该知道的,他都跟我说了。后宅的事情也不是简单的,这些人大部分是宫九安排的,宫九留下来帮衬你。”

    徐其容哭笑不得:“我不过三个月的身孕,又不是七八个月动弹不得了!如今要紧的是整个西南的生计大事,你且放心,府里一无长辈,二无姨娘,区区方寸之地的事情,我还是理得顺的。”

    徐其容坚持,华裕德没有办法,只好把宫九带上。高伯见状,忙上前把自己之前探听到的情报说了……宫九能跟着华裕德去县衙,他身为管家,却是不好走的。

    听了高伯的消息,徐其容不由得皱了皱眉,若是涪州城的百姓们已经达成共识,法不责众,她夫君还真不能拿大家怎么样,事情比她想象中又难办了许多。

    想起大家谈论中对她的评价,徐其容咬咬牙:“我跟你们一起去县衙。”

    华裕德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的,还是摇了摇头,笑道:“你能去帮我,我自然是极高兴的。只是到时候人多杂乱,要是骤然暴乱起来,有你在,我反而束手束脚。你且放心,嗟嗟蒸民尚不能阻我。”

    华裕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冷厉得很,显然是胸中已经有了对策。徐其容见他这样,也不坚持,只道:“既然如此,夫君早去早回,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赶紧让宫九回来知会我才是。”

    华裕德点点头,带着宫九并几个泥腿子打扮的下人一起出了门。徐其容站在门口相送。看到华裕德对那几个泥腿子打扮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抬脚朝县衙的方向走去。只有宫九跟了上去,别的人都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四处散开。各走各的,似乎互不相识一般。

    徐其容猜不透华裕德打的什么主意,让人关了大门,然后让高伯把所有人召到花厅议事并把府内外之事指派给众人负责。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膳时分。等到天色已经全黑了,还不见华裕德回来。徐其容心里担心,就要让人去县衙寻人。可又担心打扰了华裕德办事,只好忍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宫九拎了一个灯笼,与华裕德一起回来。

    徐其容忙吩咐人上菜,有些心疼:“早知道你们要忙到这么晚,我就让人给你们送点吃的过去垫一垫了。”

    说完才看见华裕德身后跟着的几个手里抱了卷轴书册的汉子,华裕德拍了拍徐其容的手,对宫九道:“你带着他们把东西放到书房去。然后过来一起用膳。”

    宫九答应着去了。

    华裕德出言安抚徐其容:“这段时间可能要忙一点,不大顾得上你,不过忙完这段时间,等你身子重了,我总能抽出时间来陪你的。”

    徐其容失笑:“满城百姓都靠着你呢,我又如何会做你的拖油瓶?”然后想起自己下午的时候跟虞夏商量的事情,抿了抿嘴,“先吃饭,吃完饭我有事情跟你说。”

    话是这么说,等用完晚膳。华裕德却没有时间等着听徐其容说话,用热毛巾随意洗了把脸,就与宫九一起去了书房。等徐其容吩咐人收了碗筷过去,就见二人身边堆着高高的册子。正一册一册的翻看。

    连徐其容走进来,二人都不曾察觉。徐其容不动声色的往册子上扫了一眼,却是全城百姓的户籍以及涪州城历年的记录册。

    这还只是涪州城的,已不知要看到何年何月去,更别说整个西南郡了!徐其容把之前想说的话都压了下来,亲自带了丫鬟在旁边悄无声息的剪灯花、续茶水、上点心、研墨。

    一过就是两个时辰。徐其容实在是熬不住了,又不想华裕德担心,吩咐了人在这里守着,就自去休息。等到第二日一大早醒来,却听说华裕德已经带着人出门了。

    徐其容拉了虞夏问:“爷和宫九昨儿个是几时休息的?”

    虞夏回道:“丑时停下来休息的,卯时初就起身带着人出了门。”

    徐其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微微亮,虞夏见状,劝道:“这还早呢,厨房里也才刚刚准备生火,奶奶不如再睡一会儿?”

    徐其容摇摇头,自家夫君昨晚才睡一两个时辰,她怎么好继续懒下去?当下吩咐了人来伺候梳洗,又问:“爷可是又去了县衙?”

    虞夏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爷说了,他今日要去各地查看一下,奶奶不用准备膳食给他送过去,他自会在外面解决吃食。奶奶只需管好王府,别累着自己了即可。”

    徐其容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等今日晚间的时候一定要准备一些好入口好存放的干粮,这涪州城不比以前的涪州城,外面哪有什么可以吃的啊!

    梳洗好了之后徐其容去了书房,见书桌上还放着昨日那些册子,有十多册放在一旁,上面有着新鲜的标记,显然是昨晚华裕德和宫九已经翻看过的。

    徐其容翻看了一下那些书册,才发现书册很杂乱,还有些内容残缺不全,难怪看起来费时费力。

    想了想,便在昨晚华裕德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吩咐了一声“研墨”便动手对剩下的书册进行整理归类起来。

    等到晚膳的时候依然不见华裕德回来,他倒是让人传了话回来,让徐其容先吃,不必等他。

    等华裕德回来时,徐其容正抱着一个竹娘子打盹儿,看着徐其容揉着眼睛来给他布菜、准备热水,嘘寒问暖,华裕德又是心疼又是欢喜,忍不住道:“都困成这样了,快去睡吧。”

    然后沉默了一瞬,言语中带了一丝愧疚:“我尚有事情,晚些来陪你。”

    徐其容抿了抿嘴,倒不说什么,陪着他用了饭,又亲自带着人在书房点了灯,准备了茶水点心,又留了两个丫鬟在这里听使唤,然后自去梳洗**睡觉。

    这会子倒是听话了。华裕德扯了扯嘴角。

    然后看到桌上的书册跟早上离开时的摆放已然不同,显然有人动过了。仔细一翻,却是都已经被人整理归类好了。心里忍不住心疼,她这是忙了一天熬不住了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重振徐家

    华裕德本以为忙过这段时间就能抽出空来陪徐其容,谁知一直到了年底,还是忙得不行。

    之前没有地方官的时候,华裕德忙,后来陈晋凌给西南郡指派了官吏来,官吏们跟着华裕德一起忙。

    他忙,徐其容也没闲着,带着人修善堂、施粥、诵佛,****虽不说早出晚归,却也没有消停的时候。

    眼见着王爷王妃这般,之前想着归故里的百姓们慢慢沉静了下来,做事也多了几分心甘情愿,心底到底生出了几丝在西南郡落地生根的心思。

    再者,西南王华裕德跟新帝陈晋凌请愿,免西南郡徭役、赋税三年,陈晋凌思前想后,顶着满朝文武的反对,允了下来。

    百姓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人,有了好处,加上就算回故土也不一定能见到自己的家人朋友了,大家想要回去的愿望自然没有之前那般强烈了。

    徐亭远接到华裕德写的信,心里想念徐其容,便举家搬回了涪州城。有宫七带人护送,一路倒没有出什么岔子。

    徐其璇和宫七的婚期尚未定下来,只等西南郡安定下来,便挑吉日举办成亲仪式。

    如今徐家靠着杜家和沈家的接济过活,徐亭晏又跟徐亭远走得近,徐其璇又是靠着徐其容才谈到这么一桩好亲事的,徐亭远要迁回涪州城,徐邓氏等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所以徐其容虽然忙乱,有戚氏带着徐其璇几个姐妹帮衬着,倒也不会太累着自己。

    徐亭远经历了这一桩桩变故,也不像以前那般万事不管了,竟然主动提出与徐亭晏一起打理庶务,这让徐其容心里惊奇得很。

    因为有华裕德的相帮,这一场天下大乱,徐家除了五太爷没了,徐其瑜失踪,倒也没有别的人员伤亡。跟别的人家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只是平泰公主,一日老似一日,已经是满头青丝满脸褶皱。看起来年纪竟然跟桂嬷嬷不相上下了。

    徐其容还记得自己七岁的时候见到的平泰公主,乌发如云,眼角不过一两条细纹,到如今也才不到十年的时间……红尘教人老。

    阿吴和太平已经会说话了,跌跌撞撞的不要人搀扶也能走一段路。戚氏孝顺。便时常叫他们去平泰公主身边陪祖母。

    平泰公主对儿子素来冷淡惯了,就连与深得她心的孙女容姐儿,平日也没什么话说的,居然能一派自然的拿着个佛手去逗阿吴和太平。

    眼见着年底要到了,华裕德好歹是西南王,王府中的祭祀与普通人家的祭祀有没有什么不同,徐其容却是不知道的,只好去寻平泰公主。

    平泰公主好歹在皇宫中待了十几年,多多少少比她懂得。刚进祖母院子里面,就见阿吴和太平一人拉了平泰公主一只袖子叫:“奶奶。奶奶。”

    徐其容身子重,不方便行礼,笑着上前唤了声:“祖母。”

    平泰公主抬头看到她,神色有些僵硬,解释道:“他们两个,听刘妈的孙女叫刘妈‘奶奶’,便学上了。”眼里却是带了些欢喜的。

    平泰公主这一辈子,过得太过糊涂,又太过清明,一心一意为了儿孙。却又害了儿孙,除了徐其容,儿子孙女们,竟没有一个敢亲近她的。哪里享受过这等天伦之乐。

    徐其容心里有些酸,便笑道:“奶奶不能偏心,允了阿吴和太平叫,灼灼也要这么叫的。”

    话音刚落,刚刚还拉着平泰公主袖子的阿吴和太平又跌跌撞撞走过来连声喊徐其容:“姐姐,姐姐。姐姐。”

    太平看了看徐其容的肚子:“姐姐,西瓜!”

    众人扑哧一乐,平泰公主皱眉:“你这会子过来做什么?”

    语气有些不好,徐其容却知道她这是担心她,便道:“方大夫看了,说是母子安康,又说肚子有些大,恐是双胎,叫我多走动走动,不妨事的。”

    平泰公主让人端了椅子垫了软垫给徐其容坐,嘴里道:“就算是走走,王府花园不能走?”

    阿吴和太平“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徐其容没有办法,一手牵着一个才安抚住,然后笑道:“我想奶奶了啊?”

    纵然是冷情惯了,听到徐其容这话,平泰公主也忍不住跟着笑。

    徐其容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忍不住问道:“奶奶夜里还咳不咳?不然我让方大夫到徐府来住一段时间?”

    平泰公主摇摇头:“我不妨事,总会看着你产下麟儿才会放心的。方仲景是当世名医,有他在西南王府,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才放心。”又问,“产婆准备好了没有?”

    平泰公主性子有些执拗,她不肯要方仲景住过来,徐其容坚持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下来,道:“母亲听说了一个好产婆,是极有经验的,就是有些远,派人请去了。如今才八个多月,还是来得及的。”

    平泰公主听了点点头,失笑,道:“是我多虑了,戚氏本是个十分周全的人,当初又是你成全了她,你的事情,她是比谁都上心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徐其容这才问起正事来。王府祭祀应该做哪些准备,平泰公主还真说得上来,就算有些细节不甚明了,桂嬷嬷也能补上,徐其容欢喜不已。

    只是徐其容到底身子重了,西南王府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女主人了,平泰公主沉吟了一番,道:“蝶姐儿如今行事周全得很,不如让她跟了你回去住几日,帮衬你把这些事情打理妥当就回来。”她本来属意的是璇姐儿,只是徐其璇跟宫七有婚约,宫七又为了行事便利暂住在王府的,徐其璇这么住过去就有些不好看了。

    徐其容摇了摇头:“母亲带着阿吴和太平辛苦,蝶妹妹还是在家帮母亲的好。”

    “你母亲那里有徐邓氏她们呢!”平泰公主摆摆手,“这事儿之前你母亲也跟我提过,过了年徐亭瑞要接她们姐妹去灵州,你们要见面,只怕是难了。你们姐妹感情好,不如趁着现在多黏糊黏糊。”

    徐其容一惊:“十二叔和十二婶写信来了?”

    当初徐亭瑞和白氏把徐其娥、徐其蝶托付给了徐亭远一房之后,就从了军,后来陈广无道,徐亭远跟着陈寅支起了义军,协助宫七率领的义军攻打姚京讨伐陈广,立下了赫赫战功。那陈寅支祖上却是皇族陈氏的分支,陈晋凌爽快,封了他大将军,接下杨景成身上的担子,戍守边关!陈寅支厚道,统共就一次面圣的机会,在陈晋凌面前说尽了徐亭瑞的好话。因此陈晋凌免了徐亭瑞和白氏的贱籍,封他做了陈寅支的副将。

    平泰公主微微眯起了眼睛,徐亭瑞虽然是徐谨行那个畜生的嫡子,行事作风却跟徐谨行完全不一样:“你祖父尚在的时候就与我说过,徐家是武将起家,子孙一代不如一代才败落了,终有一日,他要做那北庭飞将,让人知晓什么叫战神。亭瑞倒是如了他的愿,有几分重振徐家的风骨。”

    她心里有无尽的怨恨,却没有一丝是落在徐亭瑞身上的。徐其容了然,问道:“十二叔在信里面除了说要接蝶姐儿和娥姐儿去灵州,可还说了别的?”

    话一问出口,看向平泰公主的眼神就带了一丝忐忑。(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生了

    平泰公主愣了一下,才道:“徐谨行那个丧尽天良的,活该去地下跟你祖父请罪才是。谁知战乱一起,竟然从西山跑脱了。他年纪大了,服劳役身体又不大好了,按理说在这乱世里怎么也不该有生路才是。谁知徐其玉成了陈广的皇后,千方百计寻到他,封了一等国公爷。”

    徐其容皱了皱眉,许久不曾想到徐谨行这么个人,她以为早死了的。这会子再提起来,心里不由得一阵厌恶,干呕了两声,有些反胃。

    平泰公主冷笑:“好在徐亭瑞是个是非恩怨分明的人,徐谨行那根烂笋子上面居然长出了徐亭瑞这么一根好竹子!姚京城破,徐谨行拿钱雇了镖师想要跑,徐亭瑞亲自带了人去追。追到一个悬崖上,徐谨行逼着徐亭瑞发誓,说要护着他,帮着他对付我们。还说徐亭瑞要是不答应,他就跳下悬崖,让徐亭瑞留下个逼死亲父的名声。”

    徐其容皱了皱眉,满脸怒气:“世上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十二叔因为他和那毒妇做下的事情受到牵连,本来就活得艰难,他还这么逼十二叔,完全不给十二叔活路!”

    平泰公主点点头,冷笑道:“他也不想想,徐亭瑞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白氏着想,白氏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吃了许多苦,眼见着凭着自己的本事能博一个好前程了,他如何愿意再毁了这念想,再者,他还有两个女儿呢,他才不是乔氏那种不顾儿女的人。”

    “那……”徐其容有些担心,“十二叔如何应对的?”

    平泰公主扯起嘴角,一脸的快意:“你十二叔看着他跳下悬崖了,还说自己父亲早死在了屠城惨剧里。”

    徐其容有些不信:“徐谨行那种人,拿跳崖威胁十二叔也是有的,真跳不大可能。”

    平泰公主笑着点了点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死了,还是在自己亲儿子眼前死的。怎么想都觉得快意,大仇得报的快意。

    徐其容恍然大悟,难怪祖母对十二叔态度会这般好!

    等离开徐家时,徐其容问了问戚氏。果然把徐其蝶带回了王府。她本来是想着不好厚此薄彼,把徐其娥也一起带上的,可戚氏推说家里也忙不过来,愣是没有放人。

    徐家年节的事情,就算忙不过来。还有徐邓氏和她儿媳、徐陈氏徐闻氏以及来年就要出嫁的徐其璇呢,怎么也忙不到非要徐其娥留下来的地步。

    徐其容想不通戚氏为什么不肯让徐其娥去王府,可戚氏不曾害过她,是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因此徐其容也没有多说什么,无视徐其娥失望的神色,单单带了徐其蝶走。

    徐其蝶过了年就要及笄,已经是大姑娘了,说话做事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一言一行竟比徐其娥还要稳重了许多。一张脸长开了。既美且端庄,再加上那一手好绣活,徐其容听戚氏说,不少人家都看着徐其蝶,等着她及笄呢!

    等过了年去灵州,只怕把灵州的小娘子们都比下去了!徐其容有些得意,又有些舍不得这个妹妹。

    徐其蝶在徐其容面前也不提徐其娥的事情,只小心周到的照顾徐其容的身体,并帮衬着王府里大小事宜,倒让徐其容松和了许多。

    谁曾想一直到除夕。华裕德依然没有闲下来。除夕夜徐其容带着府里上下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最后没办法,只得由她带着众人祭祀了祖先,用了年夜饭。

    好在有徐其蝶在。她这一顿年夜饭也不至于一个人味同嚼蜡。

    到了正月里,华裕德还是忙得厉害,只大年初二那一日,华裕德抽出了一天时间,陪着徐其容回了徐家探亲。平泰公主、徐亭远和戚氏等人心疼徐其容,本来想说华裕德几句。可看到华裕德黑了不少,瘦了不少,眼眶下面还有厚重的青影,指责的话都变成了关心的话。

    戚氏把徐其容叫到一边,小声道:“到底是为民请命,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等他忙完了,再找补回来,这段时间少不得要宽容一些。”

    徐其容苦笑:“我是知道他的,这个时候我恨自己不能多帮帮他,哪里又舍得怪罪他?只是有些心疼他的身子。”

    戚氏想了想,写了几个食补的方子塞给徐其容:“总比吃药好。”

    回王府的路上,徐其容把戚氏写的食补的方子拿给华裕德看,笑道:“我看你最近瘦了不少,再这么熬下去,只怕亏空了身子。从明儿起,我让人早早的做了吃的,放在食盒里面,用棉布保温。若是中午还热着,你就直接吃,若是凉了,就让人热一下,不要嫌麻烦。”

    华裕德叹了口气,伸手拥住徐其容,语气有些低落:“是我对不住你,你如此待我,只怕我把一颗心都给你才对得住这真情了!”

    徐其容失笑,横了他一眼:“你那一颗心不是已经给了我么?”

    华裕德一噎,然后点点头:“灼灼说的是。”然后伸手抚摸着徐其容的肚子,“你且放心,再忙二十多天,就能够闲下来了,到时候我陪着灼灼一起等咱们的孩子出生!”

    华裕德这话说得笃定得很,徐其容便真的相信他再忙二十日就能够闲下来了。心里很是欢喜,自己心里悄悄的数起日子来。

    谁知腹中的孩子却有些等不及了,还不到二十日,就迫不及待的呱呱坠地了。比方大夫给出的预产期,足足提前了一个月!

    正月十五那日,华裕德不在,只徐其蝶陪着徐其容过节。徐其容身子重,不敢出去凑热闹看花灯,徐其蝶又想要展示自己做元宵的手艺,亲自煮了一锅元宵。徐其容足足吃了两碗。

    因着徐其容素来胃口比较好,大家也没在意,谁知到了晚间刚躺在朱床上,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好在产婆已经花高价请来了,在王府养着。

    华裕德每天忙再晚,晚上也是要回来睡觉的。虽然是早产,两个孩子倒没有让徐其容吃苦,华裕德刚到正房外面的回廊下,就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已经产婆欢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堂堂西南王定在了哪里,整个人有些懵……为什么他媳妇儿生孩子都没有下人来通报他一声?!

    他家灼灼给他生孩子了!

    先是欢喜,然后就沮丧得不行,世人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走了一趟鬼门关,他家灼灼生孩子了,他却没有守在她身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愧疚

    此时却不容他多想,光听到孩子的啼哭声,没有听到徐其容的声音,华裕德心中难免忐忑担心。

    等行至门外,才听到徐其容轻声细语的说话,一听便是强打着精神,其实已经虚弱不堪,不由得苦笑,也是,毕竟刚生完孩子,哪里有力气朗声说话!

    整个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守在徐其容身边,忙碌得不行,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华裕德归来。

    华裕德听见他的灼灼喘着气问:“通知了爷了吗?”

    “爷?”虞夏吓了一跳,“哎呀,忘记了!”

    众人哭笑不得,徐其蝶劝道:“姐姐喝了这灵参汤且休息休息,两个孩子自有奶娘照顾着,姐姐这么劳累,还是睡一觉的好。”

    徐其容也觉得困倦得很,点头应了,却不肯闭眼睛。产婆将婴儿洗干净了,裹上襁褓,抱到她身边给她看了,这才喝了参汤笑着闭眼。

    产婆小声对徐其蝶道:“老婆子我一辈子给人接生,还没见过生孩子这么顺畅的!”

    徐其蝶抿了抿嘴,觉得两个孩子都有些丑,又忍不住看,嘴里道:“他们是心疼姐姐呢,知道姐夫不会在家,所以格外乖巧。”

    华裕德心里一滞,眼睛酸得不行,虞冬吩咐人端了水正要带着人出去,却看到正房外面的台阶下站了一个人,正好在万年青的阴影里面,看不清面孔,只是身形熟悉得很,不由得喊了声:“爷!”

    华裕德抬脚往里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道喜,产婆和奶娘各抱了一个孩子上前,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两个哥儿呢!”

    产婆嗓门有些大,华裕德皱了皱眉,等看了两个皱巴巴的孩子一眼。心里却是一片柔软,最后点了点头:“天冷,抱下去好好照顾了。大家都先出去吧,别吵着王妃休息。”自己却是抬脚往朱床边走。朱床上的被褥上面沾了血污,还没换掉。

    产婆忙道:“王爷,床上**,还是等下人们收拾干净了再过去!”

    华裕德本来心里正内疚得不行,一听产婆这么讲。一双凌厉的眼神瞪视过去,压低了声音怒道:“本王的王妃躺在那床上,你敢说床上**!”

    产婆被吓了一跳,呐呐不敢言。见没人再劝,华裕德情绪缓和了许多,对徐其蝶道:“你跟着你姐姐学习理家这么久,当堪一用,两个孩子你先安置一下,明早再抱过来给我和你姐姐看,这会子让人拿热水和干净的被褥来。灼灼喜净,我得替她收拾干净才是。”

    徐其蝶之前见华裕德态度奇怪,又见他不曾伸手抱两个孩子,看到两个孩子脸上也没有特别兴奋的样子,心里正担心着,如今听华裕德吩咐,竟然是要亲手照顾徐其容,这才放下心来,答应着带人下去了。

    等人都下去了,华裕德执了徐其容的手。又怜又愧,叹息一声:“我平日里对你有多差,大家才会连生孩子这样的大事都忘了让人去通知我?”

    徐其容虽然生孩子生得顺利,可到底是生孩子。还是累得很了,这会子睡得香甜,华裕德的问话,自然是没有人回应的。

    等到第二日晌午的时候,徐其容才再次醒来,屋子里已经没有血腥气了。一睁眼,就见华裕德硕大的脸庞在她眼前,这人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在数她有多少根睫毛。

    徐其容失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会子天光大亮,你怎么还在家?”

    这话一出来,华裕德就脸色一变,眼睛变得有些猩红,额角青筋暴起。徐其容吓了一跳,略一琢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道:“好夫君,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家,已然是不对,我坐月子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陪我才是。”

    华裕德这才嗯了一声,神色缓和了几分,半晌,哑着嗓子开口问道:“痛吗?”

    这话徐其容就有些不好回答了,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可她又不想让华裕德担心,迟疑了半天,憋出一句:“痛的吧……”

    华裕德心里一痛,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宠着灼灼,脸上却是带了笑,一副欢喜的样子:“灼灼,我好欢喜!”

    徐其容也欢喜得很,想到孩子,忙道:“孩子呢?快抱来给我看看!听说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跟个猴儿似的难看得很,这过去了一夜,说不得好看了许多。”

    华裕德失笑,他刚刚让人把孩子抱过来看过了,还是皱巴巴的,并没有比昨晚好看多少。这会子见徐其容要看,笑道:“我让人做了红豆粥,熬了老母鸡汤,你先吃一些再看不迟,他们这会子正吃奶呢!”

    徐其容想了想,点了点头,忙道:“那快帮我洗漱,把膳食端上来!”

    华裕德见她这么使唤自己,心里就欢喜得很。亲自伺候人洗漱了,就让人把吃的端到床前来,拿了碗勺一口一口喂,徐其容却是饿得狠了,就着勺子吃了两口就不愿意了,从华裕德手中抢了碗勺,一碗粥几口就下肚来,又催着华裕德添。

    华裕德哭笑不得,徐其容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喟叹一声:“听方大夫说我腹中是双脉,我欢喜得很,以为会是龙凤胎,一双儿女方能凑个好字。谁知道竟然是两个小子。”

    华裕德听她这么念叨,忍不住笑。

    徐其容恨恨不平,瞪了他一眼:“定是你不回来过元宵,好生生的女儿,心里不高兴,临出生了还跑了回去,换了个小子来!”

    华裕德知道她这是翻旧账了,情真意切道:“是我不好,是我的错,灼灼要怎么罚我?”

    然后不等徐其容开口,华裕德自说自话道:“等过两年,我再还你女儿?”话一出来,就直摇头:“罢了罢了,怀胎十月,太过辛苦,咱们不生了,不生了,你喜欢女孩子,等十几年,两个小子成了亲,让他们的媳妇儿生孙女给你玩,要多少生多少!”

    华裕德素来稳重自持,从来没有说过这种傻话,徐其容听在耳里,心里清楚他这是认真的。覆上他的手,才发现他有些颤抖,忍不住笑道:“好,咱们不生了。”

    身上虽然还痛着,心里却跟浸了蜜一样甜。(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荣华无双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算是皱巴巴的也不能嫌弃。

    等奶娘把两个孩子抱过来了,徐其容满脸柔情,笑着仰头问华裕德:“咱们儿子生得好看吗?”

    华裕德一本正经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哄徐其容道:“好看,只比他们爹爹差一点点。”

    徐其容失笑。

    孩子出生后,华裕德是半步也不舍得离开徐其容和孩子身边,外面的事情便一股脑的压在了宫九身上。宫九有些不忿,可华裕德说忙完这一阵,放宫九离开,归隐山林也好,出世入相也好,两不相干。这样一来,宫九是每日再忙,也没有怨言了。

    徐其容这才觉得诧异,找了个时间问华裕德:“宫九到底是什么身份?”

    华裕德也不瞒她:“你还记得凝绣?”

    徐其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凝绣是谁来。然后便听到华裕德道:“宫九是凝绣的孩子。”

    徐其容吃了一惊:“那他身上岂不是有皇族血脉?”

    “他身上若是有皇族血脉,哪里有命活到现在?你也不算一算,他比你父亲要小多少。”

    徐其容略一琢磨,便明白过来,只怕凝绣当年并没有死,宫九是她与别人的孩子。又想起平泰公主的讳莫如深不肯提及,忍不住问道:“我祖母知道吗?”

    陈乾帝肯定是不知道宫九的存在的,若是知晓,也不会那般思念凝绣。倒是平泰公主,清清冷冷的,她不想说的话,别人是水磨功夫,也是问不出来的。

    华裕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祖母不想提,你也别去问。等宫九走之前,你找个借口,把他带过去给你祖母磕个头!”

    等到二月花朝节后。徐亭瑞派来接徐其娥和徐其蝶的人果然到了,徐其容还没有出月子,不能出门相送,姐妹二人感念她的好。少不得亲自来西南王府跟徐其容告别。徐其蝶是真的舍不得徐其容,带了一堆自己做的小衣裳给两个侄儿。徐其娥却是有意无意把眼睛往华裕德身上放,徐其容是两辈子的过来人,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瞬间了然当初戚氏为什么不许她把徐其娥带回王府来。

    徐其容皱了皱眉。让华裕德先出去做正事,然后笑眯眯的问徐其娥:“我听说许攸追你追到涪州城来了,倒是个痴情的。”

    徐其娥回过神来,脸一白,咬了咬嘴唇,道:“他家在涪州城,如何是追着我来涪州城的。”

    徐其容笑道:“这可说不定。娥妹妹不日要启程去灵州,许公子若是一路跟去了灵州,妹妹还是考虑一下人家。虽然初见时这人轻狂了点,但是时间久了。也看得出来人品还不错。妹妹若是不好意思,让母亲去跟十二婶说好了。”

    徐其娥见徐其容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本来惨白的脸吓得更是僵硬,求助的看向徐其蝶,谁知徐其蝶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两个侄儿玩,打定了主意袖手旁观。

    徐其娥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委屈。姐夫是堂堂西南王,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正妃的,自古以来姐妹二人共事一夫的美谈又不是没有,姐姐何必这般非要断了她的念头!

    徐其容见她脑子转不过弯。也不多说。又跟徐其蝶说了会儿话,推说自己累了,把人送出了门。直到二人离开涪州城,徐其容再没有见她们一面。

    二月十五的时候。西南王府办起了满月酒,戚氏带着阿吴和太平,亲自来送红鸡蛋。戚氏如今三十几岁的年纪,因为之前吃了不少战乱的苦,妆容虽然精致,脸上的皮肤却比同龄人要显得老一些。只是脸上堆了真心实意的笑。显然与徐亭远相处得很好。

    戚氏一边帮着徐其容招呼来参加满月酒的涪州城夫人小姐们,一边跟徐其容说笑话取乐:“你爹爹昨晚半夜梦中惊醒,红了一双眼睛跟我说,明明还是缠着他要陀螺玩的小孩子,怎么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徐其容心里一酸:“我也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呢!”

    戚氏摇摇头:“那还是长大了好,你看你现在,丈夫敬你你,儿子一生是两个,又没有为难你的婆母,比你小时候一根豆芽菜的样子,好太多了。”

    戚氏顿了顿,补充道:“至少现在,别说是整个西南王府了,是整个西南郡,都没有人敢算计你。圣上不是还亲封了你荣华夫人么,这样的荣耀,天下哪里还有第二份?”

    宫九忙了一个多月,西南这一片的政务,总算是步上了正轨。也不知道华裕德使了什么手段,这西南地区的百姓,有一半人他敬他恨不得替他冲锋陷阵去死,有一半人却恨他恨到骨子里面去了,每每提起西南王,忍不住要往地上吐口水。

    徐其容有些为华裕德感到不值,却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远在西京城的陈晋凌放心大胆的把西南郡交到华裕德手里。无传召不得入京,虽说是西南王,实际上却与一方土皇帝无异。

    四月初的时候徐其璇和宫七三媒六聘成了亲,成亲之后,宫七接到新帝的圣旨,回京述职,徐其璇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了。徐家被查抄的家产,原数奉还,交到了徐其璇手里,徐其璇也不贪,转头请了镖师押送到了涪州城……徐家人们不肯再去西京城,留在涪州城总要有赖以生计的资本。

    徐其璇和宫七一走,徐其容找了个借口,让宫九光明正大的给平泰公主磕了头,平泰公主没有多问什么,安安稳稳的受了宫九的礼,徐其容看在眼里,还是猜不出平泰公主是否看出了宫九的身份。

    宫九给平泰公主磕了头之后,便没有回王府,天高海阔,去了哪里,徐其容也没仔细问。

    留在徐家用了午膳,正要坐马车回王府,听到吓人禀报说姑爷来了。

    徐家宅子还是以前的那一处,只是大门到内宅,这一路上被戚氏种了两排合欢树。四月正是合欢花开得好的时节,花团锦簇中,徐其容看到那个俊朗无双的男人手里抱了一个襁褓,款款走来,君子如画,笑着对她道:“灼灼,该回家了,惟止想你了。”

    徐其容看了眼襁褓上面的花样子,瞪了那人一眼:“这明明是惟倾,惟止的襁褓是鲤鱼戏莲子的花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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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容华录:
臭名昭着的徐其容使用卑劣手段嫁入豪门,丈夫还是个品格光风霁月的才子。果然门不当户不对,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被扣上一顶私奔的帽子惨死在破庙前。
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不怕,且看她如何斗极品扬美名掀阴谋报仇很,走出一条容华路!
容华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容华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容华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