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满眼无奈的老皇帝抬手，“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他挥手，让御林军们都退下，没有看一眼身旁一脸骇然的皇后，“这偏殿住不了人了，换个寝宫，赶紧让太医来看看你的伤口。”
皇后垂眸，安静立于皇帝身侧，不再多言，像是默认了皇帝的决定。
唯有江紫烟暗自在心里着急，目光紧盯李明棠，她没忘这位小宫女强横的实力，留一位这样的人在萧朝辞身边对她来说只会后患无穷。
“烟儿，先下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服用丹药只是暂时止住血，以防万一，皇后亲自拉着江紫烟下去找太医了，正好顺便留给萧朝辞一个安静的空间。
两人离开后，萧朝辞才松开横于颈部的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神情麻木，看向眼前皇帝的视线说不出的冰冷。
皇帝松了口气，没敢再刺激萧朝辞，“其他事等你伤口养好了再说，赶紧先下去处理伤口歇息吧，到军营历练一事改日再说。”
他闭口不提李明棠先前挑明江紫烟欲行龌龊之事的话，立刻让身边的大太监领着萧朝辞下去。
“九皇子，请吧。”
弓着腰的老太监笑眯眯地上前，恭敬地摆了个请的手势。
神情麻木的萧朝辞一把拽过李明棠的手腕，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更不顾一旁皇帝惊异的目光，带着她便率先迈出宫殿，脖子上的血还在流，看着有些吓人。
“……”
麒麟殿。
只穿一件单薄寝衣的萧朝辞孤身坐于床榻前，身躯消瘦，双目空洞无神，仅是呆呆地望着前方，面色苍白。
“退下吧，我来便好。”
从太医手中接过伤药与布带，李明棠道了句，让太医退下。
太医如蒙大赦，福了福身，拎过一旁的药箱便退下了。
瞬时间，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两人。
萧朝辞缄默不言，仅是坐在床边走神，根本没有注意李明棠的意思。
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李明棠主动靠近他，动了动手里的伤药，“我给你上药。”
他仍旧不说话，李明棠眉毛轻挑，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拿着东西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动手给他处理伤口。
手刚伸出，望着正前方走神的萧朝辞头便转了过来，对上李明棠清澈的双眼，他有些恍惚。
李明棠动作略微顿了一瞬，随之不再犹豫，加快动作给他包扎伤口。
刚进行到一半，便冷不丁听到从头顶传来的声音：“我是不是很没用。”
认真处理伤口的李明棠眼也没抬一下，“嗯？”
“你救了我，而我想要救你，却要以死相逼。”
包好伤口，李明棠起身，将剩下的东西放置一旁的台案上以后，才不紧不慢地转身，看向床边的少年，“你才这么大一点，像你这个年纪，其他人还在经历学堂先生的训斥，你却要经历生死险恶，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谈何有用没用？”
李明棠笑着靠近他，在他身前站定，“况且以后，你会是个很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