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初登基，尚未坐稳龙椅，北辰国便大举进攻，大将军裴斩战无不胜，被誉为百年一出的名将，率二十万大军攻至天授边境，连破十座城池。
那时的天授风雨飘渺，一盘散沙。
李骁便是从那时候在军中崭露头角，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无名小卒做到大将军，到现在的国公爷。
那位裴斩将军的头颅，便是被李骁亲手割下，天授耗费数年才收回九座城池，李骁几个兄弟全部战死。
风雨飘渺的天授能够挽回到如今这副国泰民安的景象，李家付出不小的代价。
也可以想到，当年的国公府强盛到何种地步。
这样强盛的国公府，再出一位文韬武略的世子……
……
李明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脑子疼，“所以，爷爷是刻意将父亲养成这副模样的？”
“唉。”
老国公摇头，迅速闷了口酒，也不讲究，抬起手便一擦嘴，“你父亲他变成如今这番田地，爷爷也是有责任的。”
那原主就白死了？
细思极恐，不会……连原主的纨绔也是刻意养出来的吧？
李明棠起这念头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打消了，没有修炼天赋的原主，根本没必要装纨绔。
想起这个，倒是有一件事，李明棠不得不向老国公问个清楚了。
“爷爷可知我灵根去向？”没有多做思考，李明棠便直截了当问出口。
本是许久没坐在一起吃饭的爷孙闲聊，可聊着聊着硬生生从温馨的家长里短转变到了窒息的坦白局。
捏着杯子的手蓦地收紧，李骁神情恍惚，看着已然亭亭玉立的小孙女，心神一松，像是释怀了什么，捏着杯子的手也松了下来。
“此事爷爷本早该告诉你的，可从前你年纪尚小，心思不定，若将此等龌龊事告知与你，爷爷怕你承受不住。”
老国公居然真的知道？
李明棠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立刻道：“是谁挖了我的灵根，还将我的丹田给毁坏？”
原身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么一段，任凭李明棠再怎么去想也无用，现在听老国公提起，李明棠心里微微发凉。
挖灵根此等丧尽天良的事，若真的经历，不可能忘记。
除非是在原身还不记事的时候，那得多小？
老国公张了张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憋红了脸，才说出一句，“是萧玉嫣，她将你的灵根换给李明仙了。”
说完，老国公便撇过头去，不忍，也不敢去看李明棠脸上的神情。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爷爷，那你既然知道……”话说到一半，李明棠便住了口，不知意识到什么，眸光闪了闪，脸上神情顿时变得复杂。
险些忘了，李明仙也是老国公的亲孙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手心肉厚一点。
“当时我远在边疆，来不及赶回来，接收到暗卫来报一切都已经晚了。”老国公叹了口气，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终于有勇气抬眼看向小孙女，“是爷爷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李明棠默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想问，那为什么不将李明仙体内的灵根挖出来？
虽然那样灵根就废了。
可这样不公平。
或许是她极端了，但就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