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棠苦笑，二话没说，从储物袋拿出一百两银票就扔了过去，“别吃了，去外面酒楼打包点吧，”
实在不行，咱还能叫外卖不是。
“奴婢这就去。”
丫鬟很是害怕李明棠，表现得无比积极，拿起银票就走。
萧朝辞面无波澜，“这么麻烦做什么？有的吃不就行了。”
呵呵……
李明棠：您老人家还真好养活。
抬起腿放上椅子，李明棠理了理衣裙，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的萧朝辞，“家财万贯，日子却过得这么苦，啧啧。”
萧朝辞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她的坐姿，忽然就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成王败寇，身为败寇，就要有败寇的自觉。”
“哦。”李明棠淡淡应了句，“平常百姓偶尔还能吃顿肉，您只能成天青菜配豆腐，过得连乞丐都不如。”
话音落下，坐在椅子上的李明棠已经做好被他回怼的准备。
不承想，他回了句，“府内有眼线，你知道的。”
“这不摆在明面上吗？那洪涛就是赤裸裸的例子。”李明棠砸吧了一下嘴，并无丝毫惊讶，抬起手枕在了后脑勺，一身无处安放的纨绔气质。
萧朝辞真是疑惑了，李明棠好歹也出自名门贵族，仪态怎么会差成这副德行？走哪靠哪，站着也要歪下身体抖下腿，好像生来没长骨头似的。
“不过有眼线又怎样？”
李明棠抬眸，对上他黝黑的眼睛，“难不成吃好点眼线还得上报？”
似乎猜到了点什么，李明棠猛地放下手，一脸震惊，“卧槽！算起来，三年前你才十六岁，虐待未成年猪狗不如啊！”
结合萧朝辞被关的年岁，李明棠忍不住站起身，绕到他身后，打量着他清瘦的身体，眼露同情，“小萧，你太惨了，如果你是我儿子，我肯定要心疼死的。”
如果有人问萧朝辞什么叫做狗嘴吐不出象牙，他一定毫不犹豫把李明棠拉到他面前。
布满青筋的手捏紧，萧朝辞强忍着起身一巴掌过去的冲动，叹了口气，“你能说人话吗？”
“我是真心的。”
李明棠在他身前蹲下，一脸认真地望着轮椅上的他，唯恐他看不见自己眼里的真诚。
视线里的他大半青丝束起，显露出光洁的额头，皮肤皙白，鼻梁很挺，脸颊两侧没有什么肉，凌厉长眉下的凤眼里好似涌动着冰冷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身上的戾气很重，是一个让所有小孩都想要远离的人。
可李明棠看着这样的他，忽然就感觉母爱泛滥。
孩子太惨了。
如果萧朝辞知道李明棠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出手掐死她。
因为知道他的个性，所以李明棠很快也醒悟过来，开玩笑，能随手拿出六阶天仙藤的人，会是一个弱鸡才怪。
“所以……你是想要我帮你清理府里的眼线？”清醒过来的李明棠眨了眨眼。
萧朝辞笑了，望着她，薄唇轻启，“你有那个头脑吗？”
眼神前所未有的真诚，言语前所未有的伤人。
李明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