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犹豫了一会儿，见李明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唯恐得罪了这位大佬。
“若宋大师有什么需要，尽可告知，我们灵品拍卖行定全力相助。”黄药师就差点没直接说出口：你是不是缺钱？缺钱没关系，我们多的是，你大可以直接预支。
李明棠：“多谢，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来灵品拍卖行的时候，李明棠形单影只，走的时候，几乎引出灵品拍卖行全员相送，那场面，在黑市绝对的少见。
直到看不见李明棠的身影。
“黄药师，要不要派人跟着她探一探她的底？”
有如此实力的李明棠，毫无疑问是一个香饽饽。
“千万别！”黄药师想也不想就制止了，“丹师们的脾气有多古怪你们不是不知道，可千万别把人得罪了，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结果证明，黄药师的决定是正确的。
李明棠离开了黑市，得到清樽身后无人跟随的回复时，心里很是满意。
*
等返回玦王府，已是亥时，约摸现代十二点。
一轮清月挂空中，照映得高耸阁楼孤冷寂静，夜深人静，连风声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萧朝辞坐在阁楼里吹着冷风，面向王府大门，没人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泛白的面容紧紧绷着，仔细看，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
这时。
“啧啧啧！”
李明棠蓦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眯着眼，透过他的视线去看府内的景象。
虽然她叫人打理后，空寂的王府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破败，有花有草，甚至连飘着落叶的湖面都清澈见底。
可说实话，和外头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相比，绝对寒碜。
李明棠啧啧出声，说出的话，让人控制不住想要给她一巴掌。
“王爷，您真是提早过上养老生活了，不是下棋，就是看风景，我朋友爷爷快要走的那几年，也是像你一样，成天坐在家门口晒太阳，从天亮坐到天黑。”
萧朝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转眸，对上李明棠满满笑意的明眸，他眼底的阴霾，却说不出的骇人。
恰巧一阵阴风迎面吹来，李明棠虎躯一震，立刻站起身，搓了搓手臂，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过可别指望她嘴饶人，瞥了眼萧朝辞泛青的脸，李明棠嘟囔道：“半夜吹风，把皮都给吹干了，王爷你本来就过于成熟，再吹下去，人老珠黄可怎么办？”
表情抽搐了一下，强忍着，萧朝辞才没一掌拍过去。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李明棠：“哦！”
“对了，晏烬呢？怎么没跟着你？”
“他到城口挑粪去了，怎么，你也想去？”声音冰冷，上挑的尾音散发出一股危险。
李明棠唇角抽搐，推起轮椅就朝阁楼的屋子走去，“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晏烬这爱好不会是跟你学的吧？”
令李明棠惊奇的是，听到这话的萧朝辞居然不见怒意，反而一脸赞同。
“确实，你是什么样的人，通过你身边的丫鬟就能瞧得一清二楚。”
萧朝辞这话一出，李明棠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那天带着小豆去月夜楼时，被晏烬拦下，小豆理直气壮反驳晏烬逛青楼怎么了的场景。
“额……”
李明棠表情凝固，“你这话说的也不假，但有一点错了。”
“噢？”
“冷静睿智的小土是学了我的身上的一点皮毛不假，至于那个小豆，完全就是跟那云揽月学的，云揽月你知道吧？上京第一纨绔。”
空气陷入沉默。
萧朝辞顿了顿，想不出别的话，最后憋了句，“李明棠，论不要脸的功夫，我是佩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