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霁月提剑杀出来(5)
阿槿本以为可以带着朝歌迅速离去的,不曾料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是锦语,是霁月。
这人手执着长剑立在屋顶之上,挡住了阿槿的去路。
霁月今个没去军营,因为朝歌这边出了些意外,他不太放心。
人在屋里坐着的时候,就感受到屋顶上方传来的动静,那分明是有人行走在屋顶之上,他立刻提了剑出来了。
果然,就见朝歌被这非男非女的妖人抱在怀中,看样子是打算逃离此地的。
霁月手执长剑立在他面前,声音冷冽:“把人放下。”
他没见过阿槿,不知道朝歌口中的花仙什么样,但昨个已听过红菱的描述,今天再看见此人,心中便了然,这定然就是那个所谓的花仙了。
阿槿抱着朝歌不放,只是让她站了下来,双臂揽她在怀中,又温柔又多情的望着怀中的小姑娘,抚摸她的脸蛋道:“小丫头想跟我出去玩玩,等玩够了,再送回来。”
霁月就觉得这妖人这德性辣眼睛,对妖人他是能动手不废话的,送他两个字:“找死。”手中的剑已刺了过来。
阿槿便抱着朝歌左右躲避,道:“哟,小丫头,这人是谁呀,好大的火气,不是你相好的吧?”
朝歌被点了穴,动弹不得,说不了话,他又在和霁月打架,抱着她左右躲避霁月刺来的剑,霁月的剑快,他避得也快,她几时遇过这般的场景,一时之间被晃得脑袋都要昏了。
与此同时,锦语锦言沈行沈思,霁月身边的几个贴身护卫都飞身上了屋顶,只是因着朝歌在这人手里,几个人不方便全部出手,怕没控制着这人,反而把小姑娘给伤了。
霁月亦然,他剑虽又快又狠,都是虚招,并不敢动真格的,只怕不小心伤着了朝歌。
他虽是虚招,对方左右躲避,却也是逃不开,被他死死缠住,多挪一步都难。
又过片时,整个院里的人都被惊动了。
全都往这边跑了过来。
阿槿见带人无望,便和朝歌低语一句:“小丫头,今天带你玩不成了,改日我再来带你玩,你就先回去吧。”说话之间,伸手解了她身上的两处穴,反手把她推了出去,推向了霁月。
霁月手中的剑正疾风而来,乍见朝歌忽然被推了过来,整个身子飘在半空,像断了线的风筝。
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冲着霁月扑去。
霁月手中的剑迎着她过来了。
他本是与这阿槿交手的,没想到阿槿中途忽然就把朝歌给推过来了,他出剑本就又快又狠,随着朝歌扑来之时,那剑几乎要刺向了朝歌,他硬生生的转了剑风,剑顺着朝歌肋下刺过,透穿她的衣裳。
朝歌吓得她小脸一白,以为那剑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下一刻,她整个人已扑入霁月的怀里。
她喊:“霁月,霁月我疼。”
她本能的觉得疼。
被一剑刺到身体里,能不疼吗?
前不久刚被玉瑶刺过一剑,这又被霁月刺一剑,她和谁说理去。
想怪谁,都无从怪起。
人家看起来都不是故意的。
霁月忙抱着人在屋顶坐了下来询问:“哪里疼?”
彼时,锦语几人立刻拨腿去追阿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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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那个花仙他跑了(6)
哪里疼,朝歌觉得身上哪哪都疼。
昨个刚让人一掌打到心口,震得她肺都要裂了。
后来又自个拿发簪刺到手腕上,这又被霁月刺一剑……
她低首去看自己的伤,霁月已把自己的剑收了回来,本就没刺她身上,只是穿过了她的衣裳罢了。
朝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肋骨,好像没受伤的样子,这里没疼。
“你没刺到我啊……”她松了口气。
“……”他怎么会刺到她,他一直都很小心的在避开她。
“先下去吧。”霁月揽腰带她从屋顶上飞身跃了下去。
屋顶之下朝歌的一帮奴婢已匆匆跑了过来,大家正站在院中观望。
一看她下来了,她那一帮奴婢忙跑了过来,急得直叫:“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没受伤吧。”
“小姐……”
有问这个的,有说那个的,一帮奴婢烦死人了。
霁月第一次觉得这些个奴婢烦。
朝歌出了事情,一个不管用。
事后只会哇哇叫,哭哭啼啼。
偏朝歌还惯得很,忙安抚自个的奴婢:“没事没事,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呀,快别哭了。”
晚歌这时也匆匆赶了过来,抓着朝歌的胳膊抽泣:“朝歌,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她刚听说朝歌这边又让人抓走了,吓得不轻,赶紧就又带着自家的奴婢奔过来了。
朝歌又忙着安慰晚歌,一帮姑娘先进了霁月的厅堂,坐了下来。
霁月轻轻揉了一下额。
这些人一挤进来,他连站脚的地都没有了。
彼时,红果跟着锦言锦语沈思沈行去追阿槿了。
昨个就让他掳了七姑娘,今个他又胆大包天的来了,红果有心想要立功,便不能让这个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在霁月与他交手的时候,她一早就死守着一个角落,果然,这时机让她等到了。
看到这‘花仙’夺路从她这个方向而逃时,她便飞身朝这人冲了过去,本想就算一招不能制住他,随后赶来的几个护卫马上与她联手,定然也是能制住此人,哪料自己在这人手中竟连一招都招架不住。
随着她飞身而来,双掌齐发,‘花仙’仅以一个单掌就化解了她劈来的掌,那一掌击在心口,她只觉得心口被震得几乎人碎裂,身子也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她摔在屋顶上。
红果身体又不受控制的从屋顶上直接滚了下去,就在身体即将滚下去的一瞬间,她双手死死抓住了一角屋檐上的瓦片,才没有立刻从上面摔下来,摔个残废。
霁月人还站在院中,眼看着那一幕,微微蹙眉。
没用的东西。
他飞身而起,掠过红果身边,把人提了起来,又重新扔在了屋顶上,自个放眼一望,屋顶之上早已不见那‘花仙’的身影了,几个护卫也追着他去了。
虽与那人虚过了几招,他心里却是明白此人不好对付。
红果这时已跪下来道:“奴婢没用,奴婢该死,请将军责罚。”
霁月没有看她,冷清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声音冷清:“罪不在你,下去。”
第349章三叔得了失心疯(7)
锦语锦言几个护卫在不久之后回来复命。
人没抓着,那‘花仙’跑得跟风一样快。
人没抓到也在霁月的意料之中,他拦在那人面前的时候就有发现,那人轻功不是一般的好。
和几个护卫交待了几句后,霁月也就回屋了。
这么一会功夫,府里的姑娘都给惊动了,该来的人都跑过来了。
墨兰兄妹,玉瑶,暮词都过来了。
沈三爷夫妇带着凤吟也过来了,沈为民也来了
咏春院的焦嬷嬷也来了。
这些个人在沈府的屋顶上闹出那般大的事情,想不知道也是不行的。
焦嬷娘是过来看个究竟,看过好去回话的。
朝歌被姑娘们围着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凤吟还兴冲冲的问:“是不是花仙又来了?”
昨个朝歌就是被花仙带走的。
朝歌只好解释说:“不是花仙,那人是个骗子,那人就是个人,可能是什么仇家。”
那人本不是花仙,若再说花仙,反而会让有些认为她是妖孽的人以为她和花妖有什么关系。
暮词就问了:“咱们家能有什么仇家?莫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让人追到府里来了。”
凤吟回她:“三姐姐你是不是这几天病傻了,虎视眈眈盯着咱们家的仇家可多了,前几日不就无缘无故的把我们全都下牢里了。”
暮词被她呛得心梗,脸色沉了下来,便不言声了。
大家来的时候那‘花仙’已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见过那花仙的模样。
沈为民这时说:“你说那人不是花仙,你说得不错,他哪是什么仙,他就是花妖,你一个害我们沈家还嫌不轻,还要招来旁的妖孽一块祸害沈家。”
霁月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直到听这沈为民开了口,这才走过来道:“那人已逃走了,都散了。”
沈为民却狠狠的对朝歌道:“我一定会让你这妖孽现原形的。”
玉瑶听出话中蹊跷,便询问他:“您何出此言?”
她还不曾见过沈为民,也不知道他是沈朝歌的父亲。
沈为民正想把这事情扩大化,让更多的人知道,有人问他,他自然是立刻就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指了沈朝歌说:“我说的妖孽就是她,她早就不是我的女儿沈朝歌,她是煞星转世,妖孽附体,你们如果不离她远远的,早晚都会被她杀死。”
霁月说:“三叔最近因痛失一儿一女。”顿了一下,补充:“一双儿女千人枕。”
沈为民怒。
因为说的是事实,一时之间老脸一脸青一会白。
霁月又说:“据说爱妾也干起了老本行,三叔心理上承受不住,伤心过度,便得了失心疯,最近总是胡言知语,以致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来人啊,把三叔送回去,请个大夫给好好治一治。”
随着霁月话落,锦言锦语立刻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把沈为民给架走了。
沈为民大怒。
居然敢说他得了失心疯,他才得了失心疯。
奈何他力不能胜,一边被迫往外走,一边叫:“沈朝歌已经不是沈朝歌,她是妖孽转世,是会给沈家带来灭顶之灾的煞星。”
第350章将军脾气不好的(1)
沈为民被架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
沈朝歌已经不是沈朝歌,她是妖孽转世……
沈为民的话还在各人的心里回荡,凤吟看了看各人,又看了看沈朝歌,问:“朝歌,你爹这是什么意思呀?”
沈朝歌暗暗咬咬牙,说:“我爹疯了。”
所以,他之前说的都是疯话。
凤吟有些同情,道:“三叔怎么就疯了。”
朝歌说:“都是夕歌和承恩的事情闹的。”
凤吟便反过来安慰她:“朝歌,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没准日后三叔就明白过来了。”
朝歌点头。
她不难过,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朝歌需要休息,都散了吧。”霁月轻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各人心思复杂的离开。
晚歌默不作声的跟着一块出去了。
她爹得了失心疯?她怎么不知这事?
听她爹刚才说的话,的确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不然,他怎么能那般说朝歌?
心思转念间,她已决定先去看一看她爹,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已经多日不回府了,现在回来了,怎么就疯了。
这到底是她亲爹,真要疯了,她心里是难过的。
随着各人离开,朝歌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
刚才打起精神应付了好一会,现在人都走了,她身心都觉得不好受。
霁月在她跟前坐下,问她:“没事吧?”
朝歌摇头。
就是昨个受的伤还没有恢复,今个一早上就闹这一出,她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了。
又想到她爹刚才当众说她是妖孽的事情,她还心烦意乱。
看她爹这样子是真的把她当妖孽了,不把她赶出沈府不怕休的架式。
霁月便过来要抱她,说:“先去那边靠一会。”
他把人抱起来。
朝歌说:“我还是回去歇着吧。”
回自己的院宇,有她的奴婢照顾着她。
霁月却有点不放心,说:“在这儿我放心。”
“你总不能一天天的看着我的吧?”
“……”霁月没理她,把她放在榻上靠着,自个也坐在她的旁边,问:“饿了吗?”
一早起来便在折腾,想她也是没有吃什么的。
朝歌点头:“饿了。”
霁月也就去招呼奴婢,把早膳端到这边来。
彼时,晚歌也匆匆去找了沈为民。
这人直接被送了回去,送回去的时候锦语还威胁一句:“三爷,我们将军最疼七姑娘了,我们将军脾气不好,您千万别在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惹恼了将军对您可没有好处的。”
威胁的话说完,这两人去了。
沈为民气在屋里脸红脖子粗。
他脾气不好,那他沈为民就是个好脾气的,好欺负的?
这个臭小子,当了个将军就了不起了,就忘记他是被谁养大的了?
他是沈家的养子,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三叔。
沈为民心里正恼恨着,就见晚歌带着奴婢进来了。
“爹,你这是怎么了?”
一看晚歌来了,沈为民立刻招呼她过来道:“晚歌,你过来,我和你说。”
晚歌走过去,沈为民招呼她坐下来,立刻把朝歌已不是朝歌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351章怎么处置那妖孽(2)
“晚歌,你奶奶已经老糊涂了,霁月也已经被那个妖孽迷惑了心志,你若是不和爹站在一条线上,咱们这个家很快就会让那个妖孽给毁了的。”
“晚歌,你是最懂事的了,为了咱们沈家,你一定不能心软了,你对妖孽心软,就是葬送咱们沈家的未来。”
“晚歌,你有没有听爹说话?”
“爹,这事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不能急于一时。”
“你糊涂啊,怎么会不急于一时,要是再晚一时,不知道这妖孽又会在我们家弄出什么乱子,这妖孽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的心志,若是连你也被她给迷惑了,爹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爹你先冷静一下,她若真是你口中的妖孽,这事就得从长计议。”
她也要先冷静一下。
她爹忽然和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需要消化,也需要去求证一下奶奶,听听奶奶的看法。
她不会只听她爹的一面之词的。
晚歌要去求证她奶奶,沈为民在她走后也拔腿去了,他要去找他二哥沈为臣。
必须让沈为臣也表个态出来,说服他站在自己这一边,不能听凭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已经糊涂了,被那妖孽迷惑了。
沈为民转而过来找他二哥沈为臣,这家三口也刚从朝歌那边回来,坐下来,议论起三房的事情。
陈溪问:“二爷,你说刚才三爷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啊?”
霁月说沈为民疯了,她是不信的。
沈为民除了说的话不正常外,人瞧起来是挺正常的。
沈为臣说:“妇道人家,少听闲话。”
陈溪不高兴了:“二爷,你这话说得就不对,那是三爷骂七姑娘的话,我关心一下,问一下,怎么就听闲话了?若真是闲话,那也是三爷说的闲话。”
沈为臣便盯了她一眼,陈溪也就闭嘴不说了。
谁还没个好奇心吗?
从昨个花仙开始,府里已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今个沈为民当着众人的面一口一个朝歌已不是朝歌,朝歌是妖孽转世,这话听得大家都是一愣一愣的,尽管霁月已放言说沈为民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堵不住大家在心里猜测一番的。
凤吟的看法就与她不同了,她气哼哼的道:“三叔也太过分了,就算得了失心疯,也不能这般咒诅朝歌的吧。”
沈为臣沉吟,他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朝歌有天眼。
朝歌在府里生活这么多年了,以前也不曾发现她有何不同,上次她意外的跟朱公子一块过来,见识了一下那些原石,她那一双眼睛生得绝妙,连她自个也不知道何时有的。
这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又或者说,真的是什么妖孽转世,才让她拥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除了可以辩解原石外,不知道这双眼睛还能辩解出旁的东西吗?
比如银矿,煤矿。
沈为臣暗暗点个头,日后要带这姑娘到处转一转,至于妖孽不妖孽的,他才不管这许多,只要她不做有损沈家的事情,家里有个有本事的,可以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妖孽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沈为民说什么会给家族带来什么灭顶之灾,老太太说了,这慧明与她有些恩怨,说的话不可尽信,还是怀安大师的话可靠些。
是煞是福,自由心证。
他觉得吧,是福是祸,事在人为。
是因是果,是机是缘,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这些事情是连怀安大师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天地的存在本就充满了玄机,冥冥之中,有太多的事和物是微小的人无法理解的。
沈为臣心里自有一套自己的定论。
沈为民这时就过来了,一进来就唤:“二哥,我来和你谈一谈那妖孽的事情。”
沈为臣立刻打了个手势,对妻女说:“你们都退下。”
有些事情不适合这些妇人听,妇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他怕听多了反而不好。
沈为民却想多一个人听,多一个人的意见,兴许二房家的到时候也会向着他帮着他,便立刻道:“都听一听也无妨。”
沈为臣没说什么,只是给陈溪使了个眼神,让她带女儿走。
陈溪也就招呼了一下凤吟,说:“三爷,你们聊。”
虽然她想听,可二爷不准啊!
只不过,陈溪并没有走远,她假装离开后,立刻又返了回来,耳朵贴在墙边,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凤吟立刻蹲了下来,靠在她母亲腿边,极力的伸长了耳朵要听个究竟。
沈为民之前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人家好奇嘛。
沈为民开门见山:“二哥,你真的任由这妖孽住在咱们府上?”
沈为臣无奈,道:“别一口一个妖孽的,她到底是你的女儿,你这般说她,会真让人以为你得了失心疯了。”
沈为民怒,咬牙切齿,道:“二哥,那你说怎么办吧?”
“朝歌是个挺乖的孩子,她长这么大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女儿,你何必急于一时,静观其变吧。”
沈为民急了:“她早已不是我女儿了,我的女儿早就让这个妖孽害死了也不一定。”
“……”越说越玄了,这其中的玄也是人脑不能理解,无法想像的,沈为臣只知道那孩子看起来挺好,便道:“你这么嚷嚷着,是真想让人把你当失心疯关起来?”
他瞧着霁月为了沈朝歌,是做出来这等事情的。
这么说也是给三弟提个醒,让他不要嚷得人尽皆知,这样对他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沈为民却不知这其中的深意,道:“我有没有疯,旁人不知,你会不知吗?”
沈为臣见无法劝动他,轻轻捏了一下眉心,三弟这般着急,只怕他断不了朝歌的路,还真把他自己的路给断了。
霁月不会由着他闹的。
外面那对母女悄悄退了出,凤吟悄悄的和她娘说:“娘,她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还是听不明白啊?”
陈溪压低声:“不明白就对了,这事你就当作不知道,千万不要跑去再问七姑娘。”
凤吟挠头:“娘,我怎么觉得有点怕怕的啊!”
“知道怕就对了,这几日你千万不要再去见七姑娘。”
凤吟又摸了摸鼻子,不去见朝歌吗?
她想到朝歌那张脸,过分的好看,那不是妖精是什么啊?
人能生得那人好看吗?
第352章福祸与你共承担(3)
晚歌心事重重的从咏春院回来了。
刚去找奶奶谈有关朝歌的事情,沈老夫人想着她们乃同胞所生,晚歌又是个沉稳的,就把怀安大师的话说给她听了。
总而言之,朝歌不是普通人那般简单了。
晚歌没有立刻回去,人在长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静静沉思。
今天一下子知道这么多关于朝歌的事情,她脑子里是有点乱的。
朝歌如果不是朝歌,那朝歌是谁?
她的妹妹又去哪了?
朝歌自幼与她一块长大的,一举一动都是朝歌,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近几个月来是眼见的懂事了,她也只当是慢慢长大了。
“小姐,外面风大,回去坐吧。”
她的奴婢过来和她说话,晚歌想了想,也就站起来了。
她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而是来找朝歌了。
她想亲眼再看一看她。
朝歌却不在院中,奴婢说在沈将军那边,还不曾回来,晚歌便让奴婢去请,她人在朝歌这里等着。
这是她的妹妹,不亲眼再看一看她,再确定一下她这个人,她心难安。
奴婢前去请人,朝歌也就回来了。
霁月把她送到院门口的时候才放下来。
知道晚歌在里面等着她,他也就没有进去了。
朝歌来到厅堂,见晚歌静静的坐在那儿,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着她。
姐妹两一块长大,如果告诉她这不是她妹妹了,她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六姐姐。”朝歌过来,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晚歌看着她,伸手,想要去摸她的手,却又住了。
她问:“你告诉我,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妹妹。”
连六姐姐都要怀疑她了吗?
朝歌只觉得鼻子一酸,道:“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从未变过。”
晚歌看着这张脸,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说这不是她的妹妹,她明明就是啊!
她伸手,握了朝歌的手,说:“只要你还是我妹妹,未来不管是福是祸,姐姐都与你一起承担。”
从昨个到今天,这是她听过除霁月以外,最让她得安慰,最暧心窝的话了,她眸中不由噙了泪,唤声:“六姐姐,朝歌就是自个死,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祸患,朝歌是只想姐姐幸福的。”
晚歌说:“只要姐姐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有事的。”
朝歌极力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怕被旁人伤害,也不怕被旁人误会,她就怕自己最在乎的人,也疏远她。
因为忍得辛苦,她不由咳嗽了几声,晚歌知道她有伤在身,便让她躺着歇息一会。
从早上到现在,折腾了这么久。
朝歌也就去软榻上又歇了一会,晚歌坐在旁边与她说话,又询问了几件事情,就是关于花仙的事情,听她之前那意思,这花仙又不是仙了,是个人。
朝歌也就把知道的说给她听了,晚歌解了心里的疑惑,她反而更不放心了,道:“这人如此厉害,我们沈府他都可以来去无踪,不被人发现。那日后他若要再来寻你,便没有人可以拦着他了。”
“六姐姐你放心,大哥那边会安排人在这边保护我的,他虽厉害,但我瞧着他也不一定是大哥的对手。”
第353章霁月说不分彼此(4)
为了朝歌的安全,也是防止那个来去无踪的人,霁月又调令了一些护卫,加强了人手,全天轮流在朝歌院宇的四周巡视。
到了夜里,有几个护卫还会潜伏在屋顶四方,观察着府里的动静。
据说那个人来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巡视的人不敢掉以轻心。
这一天白昼,沈府风平浪静,再不见那人前来。
到了黑夜,霁月以不放心为由,来朝歌这边睡了。
朝歌苦着小脸倚在榻上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若在我这一夜不走,旁人会怎么想我们?”
霁月神色自若的说:“别人会想,那个霁月真的很疼爱七姑娘,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七姑娘真是好福气。”
“……”还能这样说?
朝歌拿禂被掩了面。
她无话可说了。
过了一会,格门被霁月拉上,他把屋内唯一的火也熄了。
朝歌就感觉到他依了过来,和她说:“往里面睡一睡。”
朝歌大惊,一下子挪里面了,问:“你不睡地上吗?”
就算守着她,也是应该睡地上的吧?
“……地上那么凉,你忍心?”
他抱了一床裯被放在边上,睡了进去。
朝歌纠结的翻了个身,背给他了。
这般个同床共枕法,她可如何是好?
她还能睡得着吗?
黑暗中,她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了。
霁月的声音传来,说:“朝歌,你不要胡思乱想,眼睛闭上,好好睡觉,我会在这儿好好保护你的。”
她才没有胡思乱想。
朝歌立刻闭上了眼睛,又想霁月在这儿也好,免得她一睁开眼,看见的是那个人就麻烦了,更要命的是,她最怕她眼睛一睁开,她人已不在沈府了,那被那个掳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那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霁月都救不了她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也就踏实了,那点害臊也就压下去了。
她闭了眼,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脑袋一放空,人也就累了,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事。
天亮。
一夜睡得极为的踏实,朝歌醒来之时,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什么东西,她正趴在一物上。
“睡得可还舒服?”霁月的声音从她头顶飘过,他一双手臂圈着她。
姑娘一惊一乍的坐了起来。
不知何时,她与霁月钻一个裯被里了,她那条裯被给挤得远远的,孤孤单单的在一个角落里。
霁月也就跟着坐了起来,伸手挑了她一缕长发,再问:“朝歌睡得可还好?”
朝歌没回他睡得好与不好,只是要为自己解释:“……我明明是在自己裯被里睡的。”
怎么一醒来,与他在一起了。
霁月却一本正经的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我不分彼此,睡哪都一样。”
“……”说得好听,这能一样吗?
他们还没有成亲呢,就钻一条裯被里了,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姑娘怀疑的看着他,问:“该不是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把我抱过来的吧?”
她觉得霁月有可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第354章朝歌早就看透他(1)
小姑娘一脸纠结。
她不愿意是自己钻到霁月那边的,便想问个清楚。
霁月却说:“你嫌冷,往我这边挤过来的。”
“胡说,我不信。”小姑娘一脸恼羞,一定是霁月把她偷偷抱过来的,又不肯承认。
不可能钻过去她却一点不知道。
霁月便又改口道:“是我嫌冷,把你抱过来的。”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她一脸我早看透你的表情,霁月不置可否。
他要如何告诉她,真的是她主动靠过来的。
睡到夜半,她把自己的裯被都踢出去了,天冷了,他怕她会着了凉,也就把她捞到自己旁边一块睡了。
这般,她立刻老老实实一夜到天亮,再没踢了,只是并没肯放过他。
她跟个八爪鱼似的,攀着了他,睡得可舒服了。
他胳膊都麻了。
长这般大,他还是头一次把胳膊给人一枕到天亮。
小姑娘非要把这事赖他身上,那只好这般吧,他揽自己身上好了。
自以为不是自己钻过去的朝歌心里平衡了些,立刻爬了起来。
长这般大,还是头一回与霁月这般同床共枕到天亮,怎么可能不害羞,不别扭。
霁月也就跟着起来了,只是没在她这边停留,先回自己院宇了。
待他离开,朝歌赶紧把他睡过的禂被拿起来,折叠好了,放一旁。
过了一会,奴婢也就进来了,伺候她洗漱。
因为今天太阳不错,奴婢也就把她床榻上的东西都拿出去,晒一晒太阳。
朝歌心想霁月晚上定然还是会过来陪她的,又交代奴婢全部换新的。
等她洗漱好,吃了早膳,又喝了药,便坐下来看了会书。
她身体不适,也便不想去走动了。
她没出来走动,墨家兄妹和玉瑶就过来看望她了。
玉瑶身体虽没完全康复,但气色上比以往好看了许多,只是还有一点低微的发热。
几个人在朝歌这边坐了下来,墨兰看着她询问:“朝歌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朝歌便说好许多了。
昨个朝歌她爹说了一些疯话,墨兰存在心里,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问她。
墨兰不知该如何问,玉瑶就直言道:“朝歌,我们既然已义结金兰,你无论是妖是魔,都是我们的妹妹,我和墨兰定会护你。”
朝歌蹙眉,说:“我爹的糊话,你们不要信,他因为刘姨娘和夕歌承恩的事情,受的打击过重,才会失心疯,嚷嚷着我不是他女儿。”
玉瑶诧异,道:“这还真是奇怪了,三爷除了你还有晚歌这个女儿,他得了失心疯,怎么就单单不认你了。”
也没见三爷嚷嚷着晚歌是妖孽转世,是煞星呀。
朝歌神色淡淡,道:“瑶姐姐你有所不知,许多的事情都是我们沈家三房的家务事,说出去不怕你们笑话。”
有些事情本是无需解释给她听的,但怕墨兰和表哥心中也对她存了疑惑,再不能与她坦诚相待,她便想解释一下,他们要信便信,若不信,她也尽力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一世还会有这等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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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她爹要来收妖了(2)
她朝歌本就是一个变数,现在被人说成煞星,妖孽,旁人怎么看她也不在乎,只要她的亲人把她当自家人看,她就满足了。
朝歌解释说:“我爹之前的一位刘姨娘,她的亲哥哥和嫂子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把她们一家三口都卖了去接客,这都是众所周知的。几经波折,夕歌后来出家为尼,父亲向来极为疼爱他们,为了赎他们到处借银子,但人家要十万两多的银子,府上自然是不可能为了几个庶出和一个姨娘拿出十万两银子来。”
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府上都不可能愿意拿出这么多银子的,同为嫡出的,应该可以感同身受。
“我爹也曾因为这件事情找我借过银子,让我拿出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没同意。”
这些府里的事情,玉瑶实际上是听说过一些的,都三姑娘暮词提过。
朝歌娓娓道来,有点伤感。
“我不同意,我爹说我心狠,我这次不肯与他一条心了,以往帮他那么多也就成了假的了,对我也是气极了,看我的脸色便不如从前了。这事之后,他便硬拿了府里值钱的东西出去便卖,但也不够赎人的,人依旧赎不回来,他也就一直不肯回府,没想到这次忽然回来,他竟然疯了,非说我是什么煞星,妖孽转世,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们看我像妖孽吗?我像煞星吗?”
说到最后,她自嘲的冷笑一声。
墨兰便说:“我瞧着朝歌更像仙女转世,哥哥你说是不是。”
墨公子也就颔首,道:“表妹定然是仙女转世。”
朝歌便笑说:“就你们两个嘴甜会说话,但这话我确实爱听,像我这么美的姑娘,肯定是仙女转世。”
墨兰忍俊不禁,墨公子喝茶低笑。
谁说不是呢,朝歌生得这般貌美有趣的姑娘,定然是仙女,与煞星妖孽有什么关系。
玉瑶嘴角微抽,她自幼长在盛京,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还从未见过这般敢于自夸的姑娘。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喧哗声,实在是沈为民带了人来了。
他带了个道士进府,扬言要捉妖的。
这道士又带了两个小道士,帮着一块过来捉妖。
他一路进府就把动静闹得不小,吸引了不少的奴婢。
凤吟刚好看见,立刻跟着一块过来了,要看个究竟,看看朝歌究竟会不会显原形。
他是沈朝歌的父亲,想来便来,谁又能拦他。
朝歌这边的奴婢见状立刻过来禀报朝歌,说是他父亲带了一帮道士来了。
朝歌也就站了起来说:“出去看看吧。”
朝歌人还没有出去,沈为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唤她:“妖孽,快快给我出来。”
看他今天不收了她。
一些别院的奴婢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张望,想要看个究竟。
这是七姑娘的院宇,也不是什么奴婢都能进来的。
凤吟立刻躲在院中的一棵树后面去了,她心里纠结得很,好好的朝歌怎么就变成妖了?
所以,她这会也不想让朝歌发现了她过来了。
第356章朝歌要杀了他们(3)
朝歌领着墨家兄妹和玉瑶一块走出来了。
她来到院中,扫了一眼来前来的江湖道士,一个是中年男子,两个是青年男子。
朝歌便问:“收妖最起码要有个法器的吧?或法镜或葫芦,你们有什么?”
那中年道士一拨自己腰上的佩剑说:“我有法剑。”
沈为民一旁说:“道长,这妖孽狡猾得很,还有同伴,神出鬼没的可厉害了,你可要小心着点。”
沈为民正说这话的时候,朝歌的同伴就站在凤吟所藏的那棵树上。
没办法,朝歌这的眼线实在太多了,屋的四角有两个眼线埋伏在那儿,院宇四周也不时有人来回巡视,一看就是为了防止他的。
为了能避开那些眼线,趁着沈为民带着人来后造成的一些混乱,飞身跃到这棵树上了。
守得这么森严,反而越发的让他生出要把她弄出来的心思。
他非要在沈霁月的眼皮子底下把小丫头弄出来,看他能怎么着。
那道长这时就拿了一道符,念念有词,然后手中的符便向朝歌飞了去,还真一下子就贴她身上去了。
朝歌看了看身上的黄符,伸手给拿了下来,说:“你假道士吧?这符不管用的。”
阿槿便有几分的想笑。
小丫头倒是镇定自若得很,她老子都带了道士来捉她了,她看起来也并不难过的样子。
不难过,亦不害怕。
居然敢说他是假道士,中年道士大喝一声:“妖孽,看我法剑。”
随着他一声法看我法剑,那剑还真向朝歌刺了去。
朝歌院宇到处都是人,哪会真容这人拿什么法剑刺向七姑娘,一旁的墨公子已旋身而来。
是公子表演的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墨公子一出手,另外两个青年道士也立刻拿了法剑上前帮忙,墨公子一下子被三人围攻,朝歌一怔,喝:“都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道士给我拿下,扔出去。”
红果实在是昨个被那阿槿打了一拳,伤得不轻。
她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见有人帮忙便没有迎战,朝歌一喝,她刚想出手,就见屋顶上锦语人已飞身下来,赤手空拳的把两个青年道士给打飞了,两人身子便飞了出去,落地之时,两人鼻子上出了血。
他一拳打在了两个人鼻子上了。
墨公子也就把那中年道士给制服了,一拳把此人打得蹭蹭后退好几步后,那道士就知这里非自己该来之处,待站稳脚步后立刻对沈为民抱了拳,说:“这妖孽法力强大,恕我不能把她收伏。”
说完这话,他一转身,就要走。
他想走,朝歌却发了话,道:“把他们给我拦住,不许他走。”
锦语手中的剑便出了鞘,一招逼向此人颈项,道:“七姑娘不许你走,听见没有?”
中年道士脸色一白,他只是想赚点钱花,不想丧命的啊!
朝歌说:“既然你们说我是妖,今个你们非得把妖从我身上逼出来,或逼得我现原形才行,若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她爹大张旗鼓的带着道士进府捉妖,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恐怕不久后连府外的人都知道沈家出了个妖孽,今个这事必须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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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朝歌说她不难过(4)
霁月和晚歌前后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金色的太阳升起,洒在小姑娘的脸上,亮光至极的美。
她粉嫩嫩的小嘴一张,指着那道士喝斥:“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来收妖的吗?我就站就不动让你收,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们要不把我逼出原形,我就要你们这三个臭道士的狗命。”
狗命都没有了,日后还怎么赚钱?
那中年道士看这左右虎视眈眈站着的人,腿上一软,立刻跪了。
“姑娘饶命啊,我只是出来混口饭的,我不会收妖啊!”
沈为民顿时怒,气得上前一脚踹,骂:“你既然不会收妖,为什么要骗我你可以收妖,把我二两银子还我。”
他现在日子过得好凄惨的,银子都没有。
给了他二两银子的押金,请他过来收妖,并许了他事成之后定有重金。
他心里想着,真的把这妖孽收了,老太太也就不会和他斗气了,到时候哄一哄老太太,说不定还能把承恩赎回来。
如果不是这妖孽从中作梗,在他耳边煽风点火,承恩早就被赎回来了。
不,承恩压根不可能被卖。
他三房也不会发生这许多祸事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原于这妖孽在背后煽风点火,她想沈家家破人亡。
道士赶紧把他那二两银子还他了,求饶:“姑娘饶命啊,我真不会收妖。”
这些个人,朝歌连个白眼都不想给了,懒得与他废话了,道:“把这几个骗子给我扔出去。”
不会收妖还敢过来骗吃骗喝。
“快点滚。”锦语上去踹了道士一脚,他立刻是连滚带爬的带着自己的人跑了。
沈为民又生气又觉得丢人。
丢人归丢人,在妖面前气势不能输,他立刻狠狠的盯了朝歌一眼说:“等着瞧,我一定会找最好的道士来收了你。”
朝歌冷呵一声,道:“如果我真是妖孽转世,可以祸乱天下,你以为随便找个道士能收得了我?”
“……”所以他随便找个道士来收她,是显得他蠢了?
朝歌又说:“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再高明的道士又能奈何得了一个凡人,你这么做,会把我们父女多年的感情都伤完的。”
沈为民难得聪明一回,认准了这个理,道:“我知道你素来巧舌如簧,慧明师父和怀安大师说的难道还会有假?我不和你啰嗦,你等着瞧吧,总有人能制伏得了你这妖孽的。”
说不啰嗦就不啰嗦,沈为民一甩袖,气冲冲的走了。
朝歌淡淡的看他离去的方向,慧明那个人,那天明显对她带有敌意,她又不是妖,她却出手便伤了她。
倒是那位怀安大师,她忽然想见一见这个人了。
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朝歌。”晚歌已快步走了过来,握了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你别难过。”
父亲认定了朝歌已不是朝歌,旁人说什么都不听都不信了。
朝歌说:“我不难过,我有六姐姐就足够了。”
父亲,她就权当没有了吧。
权当他疯了。
第358章小丫头阿槿来过(5)
道士滚,沈为民散。
凤吟哆哆嗦嗦白杨树下走了出来,来到朝歌面前,小声问她:“朝歌,你还是朝歌吗?”
瞧她那胆小劲。
朝歌呵笑一声,道:“你看我是谁?”
凤吟有点委屈,道:“我看着挺像朝歌的。”
一点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妖孽附体啊!
朝歌甚想给她个白眼,笨蛋,她道:“我若不是朝歌,第一个就先吃了你。”
“为什么啊?”凤吟更委屈了。
“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凤吟嘤嘤嘤,辩解:“我哪里好吃了,我又不胖,我身上肉又不是很多,都是骨头,我一点都不好吃的。”
“……”
“朝歌,你千万别吃我。”凤吟张了双臂就把她给抱住了,嘤嘤嘤。
昨个听说了朝歌可能不是朝歌后,她心里难过死了。
今个又看她爹带了道士来捉妖,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害怕又紧张。
她缩在树底下看了半天,看来看去,就觉得朝歌还是朝歌。
朝歌也就拍了拍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不吃你了。”
“……”搞得跟真的似的,还真要当自个是会吃人的妖孽了不成。
白杨树端之上,阿槿嘴里叼了一树枝,有几分的忍俊不禁时,树枝一下子从嘴里滑下来了,且偏偏该死的落在了霁月的头顶之上。
大概是觉察到上方有东西掉落,他明显的避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一根半湿的树枝掉在地上。
他蹲下来看了一眼,捡起。
另一端都被咬湿咬烂了。
猛然,他抬头朝上一望,果然,那个人就得意的靠在树杈上,见他望过来,还朝他打了手势。
挑衅。
当然是挑衅。
在他守护这般森严的情况下,他还能潜进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沈为民带了人进来捉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朝歌这边,包括在屋顶上潜伏的两个护卫都被吸引过来了,一时之间都没有人留意到有人潜伏在了树上。
再则,他今个身着一身绿色的衣裳,几乎要与这树融为一体了。
终于被发现了,阿槿邪气的扬了笑,唤道:“小丫头,阿槿来过了。”
既然来了,还是要打声招呼,让她知道的他的存在。
朝歌一听这声音面上顿时一惊,四下去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旁的人也立刻四下寻了去。
那声音听起来又温柔又邪气,偏又该死的好听。
普通的姑娘们没听出来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院中留守的护卫却是听见了,手中剑已出鞘,准备一战的,就见一条绿影从树上飞身掠过,站到另一棵梨花树杈上。
阿槿今天穿了一身绿衣,绿袍飘飘,不论何时,都跟个仙子似的。
这一下子,在场的人总算看清他的真模样了。
他站在树杈上就如站在平地上一般自在,只是委屈的说:“以多欺少就没意思了,我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好朋友,你们何必剑拔弩张呢。”
霁月说:“朝歌若真是你的朋友,来见朋友,何必鬼鬼祟祟。”
他便问:“沈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见朝歌了?”
此人居心叵测,又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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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霁月这一剑不轻(1)
此人还想光明正大的见朝歌?
霁月声音冷冽,道:“你不配。”
昨个若非他剑上一直小心翼翼,这人忽然那般把朝歌推过来,他若收剑不住,朝歌便一剑被刺死了。
今个又故意说得好似他与朝歌关系有多么的亲近,而他霁月偏不许他相见似的。
这种卑劣之人,先擒了再说。
霁月手中剑已出鞘,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保护朝歌。”
言尽,他脚尖点地,人起,长剑如虹,阿槿便在梨花树上又飞身掠过,并不在此恋战。
毕竟都是霁朋的人,与他在此恋战,吃亏的肯定是他。
他又不傻。
锦语立刻过来招呼朝歌:“七姑娘,还是进屋坐着吧。”
那人神出鬼没的,外面太过危险。
霁月外面与人打架,让她进屋躲着?
朝歌有点不放心,仰脸望去,这几个人又上屋顶去了,沿着屋顶疾身而过,她本想看个究竟的,奈何这些人身形太快,人又在屋顶上,她人站在院中,也看不真切,看着看着,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朝歌忙吩咐:“锦语,你别站在这儿,你快去帮帮大哥。”
“七姑娘,沈将军他应付得了。”何况还有旁的护卫一块帮忙,那人又岂能伤得了将军。
他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她的。
凤吟这时也已转着身子望天,道:“朝歌,这个人就是花仙吗?”
长得可真好看啊!
朝歌便道:“不是花仙,他那日是在装神弄鬼。”
“可长得真的跟花仙一样好看。”五姑娘眼睛里又有了星星。
“……可有朱公子好看?”
朝歌忽然有此反问,凤吟顿时一怔。
众人到现在还没闹清这阿槿是男是女,但看凤吟这表情,是把人当成公子了。
朱公子,朱公子当然也好好看了,可是……
她在朱公子面前不敢放肆,不敢这般看朱公子的。
朱公子太凶了,一个眼神盯过来,都吓得她不敢直视了。
那个花仙就不同了,声音又温柔,人也跟花一样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睛了,根本没有面对朱公子的那等畏惧。
等等,这花仙是男是女?
有一瞬间,她以为花仙是位绝妙的公子。
这花仙过于高挑了些,哪有姑娘家那般高挑的。
高挑的花仙已被霁月拦了路。
只是这阿槿轻功过于优秀,旁的护卫都被甩得远远的,追赶不上来,片时之间,他便把霁月引到一片竹林之中了。
四季常青的竹林,密密麻麻,风吹不折,雪压不倒,此时便与他的绿色的衣裳融为一体,一时之间让你看不清他身在何处。
无形之中,他成了那个在暗处的人,霁月便显在明处了。
阿槿从竹林中掠过,从他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霁月手中的剑随着他的风声一路斩来,生生斩断他所依附的所有竹林。
片时后,阿槿便如条蛇一般附在一根竹林上不动了。
这个人,果然难以对付。
真正交了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凌宵阁会被他夷为平地。
他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此仇不报,真的很不甘心啊!
阿槿扫向四周的动静,趁着只有他和他两人,这的确是除掉他最好的办法。
他从身上摸出一块碎银,以声东击西法,把碎银击向不远处的竹林,竹林晃动,霁月就以为是他的动静,他果然执剑朝那个方向斩了过来,阿槿便趁机袭击他,孰料他的剑势忽然调了个方向,直逼他来了。
阿槿疾身避去,那剑还是生生从他手臂的肉上划开,血肉顿时染红了衣裳。
血流如注。
这一剑不轻。
想转移霁月的注意力,他想用诡诈的手段来迷惑对手,霁月是一个熟读兵法的人,对付敌人的手段有千万种,又岂会真的在这种事情上当,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一招得手,霁月剑下直逼过来,剑势如虹,立刻逼得他疾身而退。
四条绿影,均以面纱遮颜,飞身掠过,执剑挡了霁月的剑。
剑与剑相击声传来,阿槿的身影也已远去,只留下一句:“走了。”
四人听闻声音,并不恋战,立刻撤了,身影之快,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追得上的。
霁月执剑立在竹林之中,微微拧了眉,返回而行。
广陵几时出现这般厉害的人了?
来去无踪,身手诡异。
莫非是凌宵阁的余孽。
那次他带人前去凌宵阁,虽是把凌宵阁给端了,杀了不少人,实事上凌宵阁还残留着一些余孽,不知藏身何处。
凌宵阁的存在,是一个让朝廷头疼的势力,如今被他端了,龙颜大悦,对他更为器重了。
几位皇子各为一党,暗中互相拉拢朝中大臣,皇子之间彼此陷害,它日江山不知落谁手。
如今的圣上迫切需要一种来自于外在的势力,来平衡皇党之争。
而他,会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要成为那个最合适的人,他就必须把隐藏在广陵,令皇上棘手的东西都拨除了。
拔除得越快,他归京之日就会越近。
天色常蓝,秋风四起。
沈为民带了道士进府捉妖,闹出这般大的事情,不能不惊动沈老夫人,她便派人把沈为臣唤了过来。
母子坐下,沈老夫人问他:“你怎么看待朝歌这件事情的?”
沈为臣押了一口茶,道:“娘,那些大师自个都看不明白的事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事在人为,谁又能说朝歌不是咱们家的福星呢?”
沈老夫人颔首。
沈为臣又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沈将军都不在乎都不怕,你又何必太过放在心上,若因此疏远了你们祖孙的感情,反而不好了。”
沈老夫人点头,又问道:“我听说那个什么花仙又来了?”
沈为臣呵笑,道:“哪有什么花仙,我猜着多半是霁月的仇家也不一定。”
“霁月?”这事怎么又跟霁月扯上关系了。
沈为臣解释道:“我们沈家世代为商,从不得罪人,更不可能得罪什么江湖中的高人。”
这个倒是真的,沈老夫人认可这话。
沈为臣又道:“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沈将军最宠疼的就是七姑娘了,他宠疼朝歌是好事,可一旦他结下了什么仇家,朝歌也就成了他的软肋了,人家的目标,人家对付不了他,就会找朝歌下手了。”
沈老夫人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现在听他一解释,顿时一惊,道:“这么说来,朝歌岂不是分外危险了?”
一想朝歌可能随时能让人掳走,或杀了或……
沈老夫人冒出一身冷汗。
沈为臣颔首,道:“确实挺危险的,所以霁月已经调派了人手,日夜轮流守在朝歌的院宇,我听说,连他自个晚上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朝歌的屋里不肯离开了。”
沈老夫人已经坐不住了,她不由站起来,道:“我去看一看朝歌。”
沈为臣也就跟着一块站了起来,道:“我陪您一块过去瞧一瞧。”
两人一块往外走,花颂便迎了过来,跟着一块去了,问道:“外祖母,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一看朝歌。”
花颂便道:“我刚从那边回来,朝歌无恙,你放心吧,沈将军现在去追那些妖孽了。”
事实上她人并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观望了一下,朝奴婢打听了一下。
沈老夫人点头,没再问什么。
一行人来到朝歌的院宇,姑娘们都进了厅堂,坐下来一边吃茶,一边等霁月回来。
乍见沈老夫人来了,姑娘们也就站了起来,有唤奶奶的,有唤老夫人的。
沈老夫人径直走到朝歌面前,问她:“没事吧?”
朝歌摇头。
沈老夫人望着她,小姑娘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看见她会亲热的唤奶奶了。
也不会凑到她跟前,往她怀里扑和她撒娇了。
回过味来,沈老夫人心里难免难过,道:“朝歌,到奶奶这儿,让奶奶抱抱。”
朝歌微微怔了一下。
她以为奶奶面上虽然认下她了,心里可能已经嫌弃她了。
乍听她要抱自己,她鼻子不觉然一酸,便跑了过去,往她怀里一扑。
“奶奶。”
小姑娘声音里压不住的委屈。
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抚的说:“吓坏了吧。”
若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遇着这么多的事情,定然是会吓坏的。
自己的父亲带了道士要前来捉妖。
不知来历的人一次次潜入府中,想要掳了她去。
朝歌摇头,说:“奶奶我不怕。”
“我要保护沈家,这点小事,吓不住我。”
凤吟这个不会说话的立刻过来问:“朝歌你拿什么保护沈家呀?你都要靠大哥保护的。”
朝歌便道:“大哥保护也是一样的。”
他们不分彼此。
正说着话,霁月就真从外面回来了。
他提着剑进来,神情还是很冷厉的。
各人见他回来,声音参差不齐的唤他。
沈老夫人便询问他:“人抓住了吗?”
“没有。”
沈老夫人说:“这坏人怎么就盯上朝歌了,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霁月说:“奶奶放心,有我在,万不会让他伤着朝歌一根头发。”
凤吟忽然就摸了一把朝歌的头发,说:“朝歌,你掉了一根头发。”
手里还真捏了她一根长长的头发。
实在是大哥的话说得太大了嘛。
人哪有不掉头发的。
“……”朝歌看她一眼,凤吟是个傻子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第360章朝歌想以身犯险(2)
人散。
墨兰兄妹与玉瑶从朝歌院宇中回来的路上。
玉瑶问:“兰兰,你说朝歌还是朝歌吗?”
墨兰笑道:“她自然是朝歌。”
玉瑶忧心忡忡,道:“若真是朝歌就好了。”
墨兰看她一眼,笑说:“你且莫要多想,她定然就是朝歌。”
她还真是笃定又乐观得很。
玉瑶便又问:“你才认识她几日,从哪里可以断定她就一定是朝歌?”
“感觉。”
那就是一种感觉,内心的感觉告诉她,这就是朝歌,错不了。
玉瑶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你的感觉是对的。”
她自个的父亲都断定了她是已不是朝歌,墨兰感觉实在算不得什么,但见她还一脸的笃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墨兰向来疼爱朝歌这,这个她也是知道的。
一路回去的路上,各怀心思。
因为沈为民早上带了道士进府闹了那么一出,虽是没捉出什么妖孽出来,还是把府里闹了个沸沸扬扬人,惹得全府的人私下里都在悄悄议论说:七姑娘已经不是七姑娘了。
七姑娘可能被什么妖孽附身了。
几人一路回去的时候,几个奴婢就在一个拐角处悄悄议论这事。
墨兰微微拧了眉,轻咳了一声。
她们只是府里的客人,奴婢倒也没有太把他们放在眼里。
墨兰走过去问:“你们刚才议论什么?”
几个奴婢忙摇头,自然是不敢明着承认什么的。
墨兰便道:“七姑娘岂是你们这些个贱婢可以议论的?要不要我把你们都送到七姑娘面前,由你们亲自说给她听?”
“墨姑娘,奴婢知错了。”
几个奴婢面上一慌,赶紧认错。
虽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可她到底是七姑娘的表姐,如果真到七姑娘面前说好说歹,用脚趾头也知道七姑娘会听信哪个的话。
墨兰再道:“沈三爷这段时间打击过重,才会不辩是非,说出那许多的疯言疯语,他敢说你们也敢信,可见你们真的就是是非不分没有脑子的贱婢。念你们初犯,这次我就当没听见,若再有下一次,无需七姑娘来管教你们,我都饶不了你们。”
她声音不高,却足以令这个奴婢面上一吓,一个字不敢多说。
等教训完这些个奴婢,墨兰也就去了。
京师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又岂会弱得了。
朝歌现在面临这种难事,若真让奴婢们传得沸沸扬扬,对朝歌可没什么好处。
若是有心人在后面再推波助澜,把事情放大扩大化,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朝歌个人的事情了。
见多了听多了太多的阴谋手段,墨姑娘很容易就猜想到最坏的后果。
听雨阁,七姑娘坐在桌案前。
人都散去,朝歌这里也就又安静下来。
霁月又给她手臂上涂了些药,重新换了块新的手帕,把伤口再次包扎起来。
想着那阿槿神出鬼没的,日后可能真的会常来找她,朝歌微微皱着眉说:“大哥,连你都捉不住那阿槿,可见他真是个很厉害的人。”
得想办法把他一网打尽,再不能惊吓她。
“……”霁月无言以对。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把他给捉住。”
霁月挑了眉,看着她。
“他不就是想要我吗?那就以我作诱饵……”
霁月打断她的话:“想都不要想。”又说:“他受了伤,短期之内不会来找你了。”
“真的啊?你伤他哪里了?”
“……”霁月没搭她这话,如果把人给擒住了,他还能在小姑娘面前炫耀一番他的能耐,偏两次都让他给跑了。
今个也仅令他一臂受伤。
这种战绩,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想多说,小姑娘偏又一脸崇拜的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制得了他,你最厉害了。”
无脑吹捧。
霁月当然是最厉害的。
他默默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趟。”
“去哪呀?”
“……军营。”
这个时候去军营,他想从军营调遣些人过来,在抓住此人前,整个沈府都需要被守护。
朝歌也就点了头,说:“那你早去早回吧,我会在家乖乖等你回来的。”
在家乖乖等他回来,这话一下子就愉悦了他的心,他便忽然转过来,把人给抱住了。
朝歌双脚一下离地了,整个人依附他身上了,害得她一双手都无处安放,只好抵在两人之前。
忽然这般举高高,羞臊。
他说:“真不放心把你留在府上。”
虽然已安排人保护她了,也断定那人不可能过来,还是有着诸多的不放心。
只有挂在身上,寸步不离,才安全。
朝歌不由道:“那你就带我一块去吧。”
“不行。”
“为什么啊?”
“你还有伤在身。”
“不碍事的,我又不到处走。”
“……说得也是。”他忽然就抱着人往外走了。
“咦,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能自己走。”
她去了一趟姑子庵,让人打伤了。
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自然是不能让她走这么远的路。
“那也不能这般的抱法呀。”
“……要如何抱法?”
“……背,背着也行啊!”总之这样不妥,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般高高抱起,她还要不要脸了。
背着,那就背着吧。
片时,朝歌被他背着出去了。
“……我还是自己走吧。”
真这样背出去,她又有点欲哭无泪了。
她又不是残废,也不是出嫁的姑娘,何需要人背着出去。
伺候在外在奴婢赶紧迎了过来,不知小姐何以被背着出来了,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朝歌捂脸,她没脸见人了。
霁月神色自若,说:“都不用跟了。”
奴婢面面相觑,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红蓉大叫:“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说一声她们心里也好有个数呀。
朝歌赶紧应了声:“去军营。”
去军营前霁月又带她回了一趟他的院宇,他把身上的衣裳换下,穿上了戎装。
朝歌坐在书案前等着他,等他换过衣裳出来,朝歌再不肯让他背了,赶紧先和他说:“就容我走到府外吧。”出了府就坐马车,真不想被背出去的。
光天化日下,也不想被无故的抱着出去。
看她纠结得小脸都快皱作一团了,霁月只好允了她。
第361章带着姑娘去军营(3)
听说霁月去军营了,还把朝歌一块带上了。
病还未愈的暮词姑娘坐在自己的屋里,默默的拧着手中的一方手帕。
朝歌都这般了,都被她自个的爹带着道士过来要捉妖了,他非但不疏远,反而看管得越加的严实了。
默默的气了一会,又重新拿起针线,绣起了一方手帕。
这也是绣给霁月的。
她的绣活不知道比朝歌强多少。
上次朝歌绣的绢帕上有梅花,她也刻意绣了梅花。
她想朝歌肯定不会死心的,一定会还会再偷偷摸摸的绣好了送给大哥。
等大哥拿到两人的绢帕,就能比较出个高低来了。
绣了一会,她又有几分的心神不安,坐不住了。
虽然三叔那边带了道士要捉朝歌,可那道士一点用处没有,也没能把人怎么样,关键是大哥这边,完全偏着朝歌,还扬言三叔得了失心疯。
如果真让他坐实了三叔得了失心疯,那不论三叔对朝歌做什么,说什么,恐怕都会被人当成他是个疯子,对朝歌便没有半点杀伤力了。
琢磨了一会,她朝外唤了声奴婢,雪花忙走了进来。
暮词吩咐她去前面看一看三叔是否还在府上,看过回来禀报。
雪花应下,忙去办这事。
想要整治朝歌,还得从三叔这边下手,给三叔加把劲,免得府里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帮助他,他反而气馁了。
彼时,沈朝歌正坐在马车之中,倚在霁月的身上,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叫卖声。
霁月忽然唤了声停。
马车停了下来,他让朝歌先坐一会,他自个下了马车。
稍顷,他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上来了。
上次从军营回来的路上,他本就为她买了糖葫芦,结果给扔了。
霁月坐下,把糖葫芦递给她:“吃吧。”
“……”霁月下马车就为了买这个给她吃?
虽然她已过了吃糖葫芦的心境,不过,这是霁月特意买给她的,朝歌还是高高兴兴的接了,小口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回味无穷的味道。
“你也吃。”她把糖葫芦举到他跟前来,他也就把她吃剩的那一半给咬了。
明明也不是头一次这般个吃法了,瞧他又这样子,小姑娘还是脸上一臊,不由得道:“你也不嫌脏。”
“你的口水我都没嫌弃。”
他就喜欢这般的吃法。
“……你讨厌。”
什么事都能扯到这种事情上来。
小姑娘被他说得面上不好意思,伸手往他身上捶,不小心抬了自己受伤的手臂,疼得她抽气。
“别打,把你手弄疼了。”
朝歌便换另一个手再捶了他两下子,捶得她手疼,就听他又说:“我骨头硬,你打不疼我,反把你的手弄疼了,多不划算。”
说得好像有几分的道理,左右都是她吃亏了。
她轻轻搓了一下自己的手,霁月便又拿过她的手,给她轻轻揉一揉,说:“这双手就不是用来打人的。”
“那用来干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便想到别处去了,他勉强压下那股不纯洁的意念,在她手上亲了一口,说:“被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