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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光合作用全文阅读

作者:安依书生     我能光合作用txt下载     我能光合作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零八九章 嫁熊陪薯

    王信奋力爬起身,向上看去,大约有十几米高,换作平时想要攀爬上去并不难。只是现在手臂上绑着的农具已经脱落,方才滑落时也刮开了手上血痂,双手双脚都不敢用力。

    站在坡下,王信心想,此番跟以前不一样了,虽说残而不废,但做事的方法毕竟要和从前不同,不能再莽撞,必须谨慎一些。

    他休息了片刻,正想用手肘和膝盖爬上坡去,忽闻头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三师兄,你找到多少食物。”

    “只有半竹篓山薯,还有十几个烂果子。”

    王信听出是熊晓陆和熊晓山的声音,他刚想呼唤二人,转念一想算了,自己这个狼狈样子,肯定会被他们嘲笑,说一些身残志坚那样的话,让人难堪。

    “小陆,你呢,找到多少食物呢?”

    “十几个松果,还有点野榛子。”

    “哦,那也不错,但是那东西虽然好吃,但是不裹腹。”

    “什么裹腹不裹腹,我边走边吃,已经吃没了。”

    “那你拿什么回去啊。”

    “什么也不拿,就说没找到,老熊猫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拿回去给那个废柴吃,我就生气,什么活不干,个子不大吃的还不少。”

    “那也不能怪他,谁让他是一个残废呢。”

    “不怪他?你看这一路,你担着炊具,我双手提着蜂蜜和灯油,大家都有活干。就他不干活不说,还骑着一头鹿豚,指指点点的,一会说离这山远点走,一会说那条河有暗流,一会又说不能在大树下避雨,有闪电会伤人,反正这一道他出尽洋相,我真想去揍他一顿。”

    “哈哈,他有时候说的也对,不过那头鹿豚是真他娘的能吃,拳头大的山薯一顿得吃四个,把咱哥几个的伙食都吃没了。”

    “反正我不管,我和老熊猫摊牌,他不走,我走。”

    “哦,师兄支持你,肯定让他走,不能让你走。”

    “三师兄,你也别带回去了,把那些山薯倒在这里,或者咱俩直接烤了,吃完了再回去,就说没找到食物。”

    “小陆,那样不好,若是明天换别人能找到食物,师父肯定得惩罚咱俩人。反正算上了然老僧和王信,咱们十二个人,我就带十二个山薯,没有鹿豚的份。每天让大家吃不饱也饿不死,等时间长了,师父必然要把那个废柴撵走。”

    “三师兄的主意好,咱们查出来十二个山薯,你背六个,我背六个,剩下的咱们俩边走边吃了。”

    “我背这八个大的,你背四个小的,师父知道你懒,还偏袒你,我得比你多干一点。”

    “好吧,咱们往西边走吧。”

    “好。”

    ......

    熊猫人两兄弟的声音渐渐远去。

    王信叹了一口气,但觉哭笑不得,转念一想:“算了吧,不想那些事情了。”

    他用手肘和膝盖爬到山坡上,农具和一簸箕黄土都在,熊猫兄弟没发现。

    王信心想:“这火炕还砌不砌了?对,不跟熊晓陆他们致气,炕还得砌,让无心大师和熊晓琪他们过上温暖的冬天。”

    确定了想法,王信跟自己较上了劲,别人夸赞和嘲讽他也不在意,熊晓琪帮忙他也不肯用。自己一个人挖炕坑、找石板、提水、拌和黄土、砌炕门、镶炕沿、抹炕盖、搭烟囱。

    最后一道工序结束后,王信把一束柴禾塞进炕门,用火石在上面一敲,火星溅在柴禾上,呼的一声着了起来。不一会这个才搭好一半的棚巢内已经温暖如春。

    听着呼呼作响的燃烧声音,王信知道这个火炕的抽力不错,不但烧柴旺,也不会倒反烟。望着热气蒸腾的炕面,王信对无心大师说道:“火炕已经基本完工,明天炕面干了就可以睡了。”

    无心大师等人正要夸赞,王信微微一笑道:“天色已晚,我今日累了,先休息了,各位晚安了。”

    熊猫人们皆道:“早眠,早眠。”

    王信走出棚巢,忽然想到鹿豚尚未吃食。

    刚走过去,鹿豚便识得主人,哼哼、哼哼的叫个不停。

    王信心道:“我若离开这里,鹿豚必然无人喂食,不是饿死,便是被熊晓山他们宰杀吃掉。若是沿途骑着,恐怕遭人觊觎,我又无能力护它。当初它因我而来这里,况且驮着我走了那么多崎岖道路,我不能让它死。不如我把它放到深山里,任其自由。”

    转念一想,这鹿豚识路,若是自己跑了回来,必然又是鹿入熊口,有死无生。不如我先试一试它,看它回不回来。

    王信放走了鹿豚,却见熊晓琪迎着月光姗姗而来。

    “王信师叔,吃山薯哦。”熊晓琪把两个山薯塞到王信手里。

    “王信师叔你的手怎么肿了,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

    王信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肿的像两个大馒头。

    “没事的,只不过今天干了很多活,充血了,明天早上就会好的。”

    “一会我和师父说,以后不让你干活了。”

    “不用,没事的,对了,每个人只有一个山薯,凭什么给我两个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晓山他们说,山薯很难寻找,一人只有一个。”

    “嗯,是的,我的那一个也给你。”

    “我不要你的。”

    “哎呀,你不是独脚神丐么,这个山薯算是你向我乞讨,我丢给你的。”“王信师叔你看,就这样子的。”说罢熊晓琪一挺腰板,伸过来一只手粗着嗓门道:“嗟!来食。”

    王信见她样貌滑稽,忍不住笑道:“谢谢了,但我可不食嗟来之食。”

    “哼,你这么放不下面子,将来怎么当独脚大丐,要么这样吧。”熊晓琪忽然双膝弯倒,把山薯用双手捧着,举过头顶,细着嗓子,用发嗲的声音道:“民女熊猫晓琪,拜见九世魔王大人,幸得魔王大人垂怜,愿以妾身许配给魔王大人,余生愿执魔王大人之手,与魔王大人相伴到老。”

    “哈哈,哈哈。那这个山薯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民女的陪嫁吗?”

第零九零章 竹筒上的画

    “是也,那你吃不吃啊。”熊晓琪站起身来,柔声说道。

    “哈哈,我吃,我吃了你吃什么?”

    熊晓琪目光闪动道:“那我吃你的,我们换着吃。”说罢抢过来另一个山薯,放在嘴边。

    王信望着手里的山薯,怔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仿佛胸中的某一根心弦被拨动,一瞬间有几多故事,涌上心头。

    ......

    他本想和熊晓琪说,自己明天就走了,但是话到嘴边,像是带了几许苦涩的味道,终究说不出来。

    只剩下:

    “这块山薯很甜,很温暖。”

    当夜王信辗转未眠,他拿出那顶荆棘王冠,此时绿苔变大了,从绿萌萌变成绿油油的,咋一看只不过是树枝藤条,但若细细观看,似乎其中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感谢木前辈的关怀,没有达成您对我的期望,我很愧疚,是无心大师带我上的昆悟山,明天我就把这顶王冠交给无心大师,请他再择合适的人选吧。”

    王信把荆棘王冠放在自己的胸前,用双手手掌轻轻抚着,渐渐睡去。梦里奇葩小豆苗,正淋着雨,还是小时候那样的两片绿叶,悠忽张翕间,雨珠滚动,像一个泪眼婆娑的小孩。

    王信见它可怜样子,心中一痛,猛然惊醒。

    天上还有一弯冷冷的月色,王信坐在原地,沉思半晌。

    “是时候了。”

    “我来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高光事情,从勇斗囊犬群,给欺虎犬和碧眼麒麟劝架,引漫天的黑蝶来助战,为青麟前辈斩断魔障,于大火中战狼吻人,在冰冻的河水中与变异的石甲独角犀战斗,用巨石困住独角犀,到四海归鸿,天罡三十七星,天阳星,九世魔王,直到断指封星为止。”

    “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幸运,然而这一切都已经过去。”

    “是时候终结这场游戏了。”

    “对。”

    “故事已经结束。”

    “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光脚行于冰面上,赤身睡在荆棘间,满身污秽穿行闹市,捡拾腐朽的腌臜,如了然前辈所预言,这真的就是我的余生么。”

    王信蓦然间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东方未晞,王信搓搓冰冷的手掌,把荆棘王冠捧起,蹑手蹑脚的走进棚巢中,顿时一阵黄土未干的气味传来,很熟悉又有一点恍然隔世的感觉。

    无心大师躺在地铺上,睡的正酣香。

    王信把那顶翠绿的荆棘王冠,轻轻的放在他的枕边,然后缓缓的行了一礼,才转身出了棚巢。

    又把自己铺盖过的蒲草被子卷起,把那些用过的工具和吃饭的竹筒和竹勺子,都整齐的摆放了,或许这些私人的东西应该带走,但这些东西可也是熊猫人的财富啊。

    犹豫了一会,王信还是把竹筒和勺子揣在怀中,权当是一个纪念吧,如果有一天我还能回来,我会加倍偿还。

    ......

    脚上有伤,不敢快行,而且他也没有目标,走走停停。当太阳红彤彤的时候,来到一条河边,望着滚滚流淌的河水,王信忽然想起奇葩系统,那株小豆苗,一直说想要喝水,但是自己也真是没有痛痛快快的喝过一次水。

    “从系统傍身,到系统离开自己,那株小豆苗再也没有提过其他的要求。就这个想要喝水的想法,看似那么简单,我却没有做到,哎,留下遗憾了。”

    王信心中倒有些想念那个小家伙了。

    “即使世间人都嫌弃我,它也不会的,那小家伙一直在鼓励我,不管它是人工智能也好,或者是某种意识形态的东西也好。它就如同一个灵魂,选择了我这样的躯体依附,而不会厌弃。”

    王信忽然觉悟:“是啊,小豆苗,都不嫌弃我这个躯壳,我为什么要嫌弃自己呢,为什么不敢面对别人呢,对呀,我先要从心底坦然接受自己。”

    “感谢你,小豆苗,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让我先痛饮十八桶水,来谢你,来怀念你。”

    王信从怀内摸出装饭的竹筒,按在河水中,但是马上又拿了起来,因为他看到竹筒上有一幅画。

    这幅画是刻在竹筒上的,一只鸟,展翅翱翔的状态,鸟肚子不成比例的大,还是方形的,在里面刻着两个人,挨得很近。一个人身形瘦瘦的剑眉星眸瓜子脸,另外一个人稍胖,眼圈很大,仿佛就是熊晓琪。

    那么这个瘦一点,帅一点的人,又是谁呢,我信赶忙趴在河边,照着河水看了半天,暗道:“没想到晓琪的刻技,已臻炉火纯青,没想到这画中的我,已经达到了神似形不似的地步。”

    看完竹筒上的画,王信忽然犹豫起来,心道自己怎么如此懦弱,没有担当,晓琪对我这么好,我却连走都不敢打声招呼。

    想了一会,王信跳起来,捧了冰凉的河水洗了脸,又洗了一把头发,这一刻忽然在内心中涌现出一个想法:“我是有缺陷,但我很潇洒,我要大张旗鼓的来,潇潇洒洒的去,回去和他们郑重告别一下再走。”

    于是,大约正午的时候,王信又爬回了那座山,正是望乡心怯,他抛掉手里拄着的树杈,远远的望着那个棚巢,脚步徘徊,不知道进去了,该先说什么。

    这时棚巢里传来了了然老僧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激昂而热情:

    “晓琪虎背熊腰的,也得二十几岁了吧,干脆嫁人算了,我觉得我师弟王信就挺好,能忍常人不能忍,受常人不能受,将来必然是一道大宗师。再说我看他与晓琪俩人常常眉眼往来,时而扑朔迷离,时而朦胧含蓄,其中必定有戏。”

    王信顿时感觉到脸上一红,耳朵一热。暗道:“没想到了然前辈外粗糙里细,善于捕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是我们有眉眼往来的时候吗?我自己倒是不记得了。”

    这时一个消极厌世腔调道:“老前辈,对于晓琪的事情,我认为还是我徒侄说的对,熊猫人不能与外族通婚的,我们要保持血统的纯净。”

    了然老僧:“无趣大师,你也太迂腐了,咱们听听无心大师的想法。”

    ......

    “今天我不瞒老前辈,这件事情连我两个师弟,和弟子们都不知道,晓琪她不只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呢,命苦,我和她妈妈有过一段凄凉但又纯真唯美的故事。”

    “哦!”“怎么回事?”棚巢内发出了阵阵惊讶之声。

第零九一章 欲戴王冠 先有三舍

    “至于其中细节我怕睹物思人,就不讲了,我就是想说两件事,首先我支持婚姻自由,其次晓琪她是混血儿。”

    无心大师说完,空气突然静谧无声,大家都在细细的品味着无心大师说的这两句话。

    片刻之后,了然老僧率先开口道:“老熊猫,抱歉,又提起你的伤心往事。我脑袋浑,婚姻的事我先不管了。但是这个荆棘王冠,选好了谁去秉承么?”

    无心大师道:“木前辈当初交给王信师弟,此番就等他回来秉承可好。”

    “师父,王信是一个残废人,他怎么能担当如此重任。”

    “是啊,师父,我师兄弟七人,虽然说武功已废,但都四肢健全,总比王信强了许多。”

    ......

    “了然前辈、无心师兄,按照我无趣的想法,是自家的事,便让自家的徒弟去做,至于成不成皆是天命。”

    “嗯,你说的有道理,王信注定是我苦行一道宗主,不能身兼数职,这荆棘王冠,恐怕他也戴不得。”

    “无暇大师,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孩子们的事,前辈您和我师兄做主了吧,我没有时间去想。”

    ......

    片刻之后,无心大师开口说道:

    “这荆棘王冠,也不是那般容易戴,传闻戴上这荆棘王冠,注定余生不再平凡,或有万年洪荒之力相助,或能让万神俯首。然达者不可独善其身,必须去承担擎天立地之责,和庇佑众生之任。负担之大,天下最重,这其中的苦楚和压力不可想象。”

    众人沉默良久,无心大师又道:

    “或云欲戴此冠,必然先有三舍,一曰:舍自己而为他人;二曰:舍小家而为大家;三曰:舍自由而为天下。了然前辈,我说的对吗?”

    “当然,无心大师博学多识,天下事尽在你的方寸之中。但这三舍说的不够直白,容易使人费解,我稍作一点解释,大家更易懂些。舍自己而为他人,就是把可口的吃食、顺喉的水饮、暖身的衣物等等诸般物事,拱手让与他人,而自己可以穿树皮草叶,风餐露宿,捡拾一些腌臜饱腹。”

    “啊!”众熊猫人一阵惊呼。

    王信站在外面心道:“看来了然前辈,又要宣传他那修苦行一道。”

    了然老僧接着说道:“这舍小家为大家也好理解,就是舍去成家的想法,直白点说就是不要娶媳妇生孩子,要把天下众生当作自己的孩子,把世上诸神当做自己的妻子。携手诸神庇佑众生,相当于团结老婆爱孩子。无心大师我这个解释可以么?”

    “了然前辈,您言简而意赅,一语中的,让无心十分佩服。”

    “不能结婚生孩子!?”熊猫兄弟们发出失落且惊讶的呼声和置疑声。

    “至于这舍自由而为天下,解释起来困难,但是举个例子你们就懂了,擎天立地神首木前辈,立于昆悟山这一处近几万年,任凭风吹日晒雨淋,你们可曾见过他走过一步?你们的未来就是这样子,择一山而居,鸟兽禽虫相伴白首。”

    “啊?变成一棵树么?”“长在山上一动不动?”熊猫人们惊叹连连。

    王信心道:“了然前辈就爱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没准是因为忽悠别人,能让他变的快乐,所以他才乐此不疲。熊猫兄弟们不知会不会信,反正我不信,戴上所谓的荆棘王冠,未来还能变成一棵树,有点离谱。”

    念及未来这两个字,忽然有一句话,涌入王信的脑海:“你如我的未来,我似你的曾经,三千年一场轮回,有始而无终。”

    “这句话怎么这样熟悉,是谁说的?还是我从哪本书中看到的?”王信的大脑飞速旋转。

    “对,是木前辈对我说过的。”

    “你如我的未来,我似你的曾经。这句话和了然前辈说的话很像啊,那么说了然前辈没有骗人,戴上那顶荆棘藤条编成的王冠,真的会成为一棵树。”

    此时王信的心中也充满了置疑和好奇,他真想再把那顶王冠捧在手心,好好的看看,但是恐怕不行了。

    ......

    棚巢内无心大师缓缓的说道:“了然前辈说的很好,很直白,很明了,我不敢确定戴上王冠是什么结果,但猜想起来,大概就是这样的。你们有师兄弟六人,但荆棘王冠只有一顶,为师不会偏袒谁,本着自愿的原则,你们六人先自行商量好便可。”

    轰!熊猫人兄弟们立刻乱作一团,热烈的探讨起来。

    片刻之后。

    “咳咳,你们想好了么?由谁去戴这顶荆棘王冠。”无心大师问道。

    棚巢内顿时雅雀无声。

    “难道谁也不想戴么?”

    无趣大师那个独有的消极厌世腔调响起:“无心师兄,我觉的也别让大家自愿了,此时了然前辈我们四个老一辈的,选择一个弟子便是了,我觉得晓达是大师兄,将来是熊猫人的族群首领,于情于理,这王冠他戴着便妥当了。”

    顿时熊猫兄弟们热烈响应,纷纷称是。

    “哦,那这顶荆棘王冠,就由晓达你就戴吧。”

    “这个......我......不行......这个......”

    “晓达,平日里属你牙尖嘴利爱抖机灵,现在怎么吞吞吐吐的。”

    “师父......这个......我这个......不成啊”

    “晓达,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再要支支吾吾,别怪师父发火。”

    “师父,不好说出口啊!”

    “嗯?!”

    “好师父,我说。”“咳咳,予尝担柴于黄金城郊......”

    “说白话!”

    “师父,白话,实在、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好吧,随你怎么说,但不准避重就轻。”

    “是!予尝担柴于黄金城郊外,其时口甚渴,便行至河边取水,方一俯身,即见远处一叶莲舟,悠悠然而来,荡至岸边,有一美妇,轻揭翠裙,于舟中飘然踏下。玉手新葱,执杵敲击布帛于砧上,箜箜之音,如击吾心中。予尝以为此百花宫仙子下凡,是故......”

    “好了,为师懂了,晓达已有心中之女神,这就是所谓的凡心大动,所以这顶荆棘王冠你不可以戴了。”

第零九二章 晓武的熊生到达了巅峰

    “师兄后来怎么样了?”“师兄你见那美妇浣洗的布帛中可有男衫?”“师兄那其中有没有童裳,若是有的话,便是已为人母,吾辈不可近也。”

    .......

    “安静,晓迩,你师兄没有戴荆棘王冠的资格,那么就由你来戴怎么样?”

    “师父,我亦然有难言之隐啊!”

    “怎么,你又因何不可?讲来。”

    “是,予尝担柴于黄金城......”

    “熊晓迩,不要说和你师兄同样的理由。”

    “是,师父,容我想想。”

    “嗯?!”

    “师父,容我回忆一下,是这样的,予尝担柴售于黄金城内,其时予肚饿,予便在街边置换一个黍米团子,方置于嘴边,忽闻一声歌声,悠然婉转,但见一美妇,舞于亭台阁上,予以为此为北方冰雪仙子下凡,是故......”

    “是故什么?和你师兄一样,都易被美艳的外表所吸引,没有出息。师父不反对你们娶圣裔智人女子,但师父教导过你们,看人不要看外表,要看品质看性格。”

    “是也,但徒儿觉得那人品质尚可。”

    “哦,何以见得?”

    “其时天尚冷,而伊人只以一片缟锦,罩作中衣,且歌且舞,热情洋溢如火,是故徒儿以为她甚为简朴,且又坚忍耐寒,徒儿甚赏识其品质,是故深堕爱河而不起。”

    轰!熊晓迩的话再次引起热议。

    ......

    “呵呵,熊猫兄弟们开起了赛诗大会,幸好晓琪不在棚巢中。”王信无奈的一笑,转身离开棚巢,心道:“先歇息一会,待熊晓琪回来时,和她告个别,让她万勿牵挂就好。”于是寻了一块离棚巢稍远的石头处,躺下休息,午间阳光正好,气温略有回升,但觉周身舒适,王信渐渐有些睡去。

    正迷迷糊糊间,忽闻有人似在呼唤自己,睁眼看去,来人是众熊猫人中最瘦小的一位——熊晓武。

    王信赶忙坐起,熊晓武道:“王信师叔不要在石上睡觉,小心着凉。”

    “嗯,原来只想休息一会,但是不小心睡着了。”

    “王信师叔,休息好了吗?能否陪晓武走走?”

    “哦,好啊。”王信忙站起身来。

    熊晓武平时不苟言笑,但是为人很细心,也很有礼貌,虽然和王信年龄相差无几,但一直以师叔相称,而且从未说过王信坏话,所以王信对他颇有好感。

    “王信师叔,你慢慢走,我们沿山而行吧。”

    “好,王信重新拾起抛掉的那根树杈,做为拐杖,随着熊晓武缓缓而行。”

    俩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不经意间已经走了很远,山势也愈加险峻起来。

    “王信师叔,我觉得那顶荆棘王冠,只有你才有资格去戴。”

    “哦,不,强于我的人,太多太多。”

    “王信师叔,其实我知道,你心中藏着龙虎大志,非我们庸俗之辈可比。”

    “哈哈,小武,你用词过猛,我这个样子,龙虎大志可不敢想,若说虫鼠大志,还合格。”

    “师叔,你莫要笑谈,我是认真的。”

    “小武,不是他们派你来劝我的吧,你在我心中可是最实在,不会忽忽悠悠的人啊。”

    “不,师叔,我不会说假话,我也不是来劝你的。”

    “哦?”

    “王信师叔你看这是什么?”说罢熊晓武从怀中掏出一物,绿意葱葱,正是荆棘王冠。

    “荆棘王冠在你这里,难道小武你要......”

    “对,我决定了。”“那些懦弱的人!我从他们手中抢过来的。”

    “哦,这样啊。”

    熊晓武拉着王信道:“师叔再陪我走一程,我可以搀扶你。”

    “哦,不要紧,不过为什么我们要爬这么高,难道要登上山顶么?”王信不解的问道。

    “师叔你马上就会懂了。”

    王信带着怀疑的态度又爬了一会,只是觉得身心已经俱疲。

    “对不起,小武,我实在不能陪你登山了。”

    “师叔你看,到了。”

    王信抬起头看了看,上坡上倒是有一处平坦之地。

    “我们到了么,这是什么地方?”

    “师叔这里是个好地方,虽然还不是山顶,但你看这处平台,坐北向南,很平整,而且后面就是悬崖,少有人来,很安静。如果有修士可以在这里搭一处棚巢,日出修炼,日暮休息,岂不悠然怡得。”

    “嗯,或许有修士会发现这里的。”

    “不,师叔,这里是我先发现的,我便占为己有了。师叔你说如果能在这里栽一棵树,总比栽到我们的棚巢那里强吧。这里至少很清净,不会被人打扰,只是我还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很显然并不是名山,但是我也不想再去找了,就在这里了,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栽树?晓武你的意思.......”

    “对,那棵树就是我,而这座山就是一座新的昆悟山。”

    说罢,熊晓武把那顶荆棘王冠郑重的捧在胸前。

    “小武,你不要着急啊,要等了然前辈和无心前辈在场的时候再戴。”

    “不,这一刻,除了你,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但请王信师叔帮帮忙,为我见证吧。”

    “这个,小武,你还是要慎重啊,戴上它结果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的。”

    熊晓武微笑着摇摇头:“对不起,王信师叔,我抢走了你的荆棘王冠。”随后他把荆棘王冠举起,仰天长啸道:“此时此刻,漭漭乾坤和巍巍宇宙在上,我熊晓武愿戴上这荆棘王冠,从此舍自己而为他人,舍小家而为大家,舍自由而为天下。余生愿以擎天立地为责,愿以庇佑天下苍生为任。”

    “等等,等等。”王信急忙打断他。“小武,戴上荆棘王冠不好的结果你都知道么?”

    熊晓武停住缓缓举起的手道:“什么结果。”

    “我也不知道的。但是你......”

    熊晓武的面色陡然间变得冷峻无情。

    “纵使我不能娶妻生子,纵使我成为一课树,纵使造物主让我丑陋不堪,让我遭到万人唾弃,那又能怎么样?神首之力加身,诸神将为我俯首,这世界从此谁耐我何,哈哈哈哈。”

    王信看着近乎发狂的熊晓武,那是一个平时少言寡语,老实本分的熊猫人,此刻周身竟然弥漫着摄人的气势,令人忍不住畏惧的瑟瑟发抖。

第零九三章 熊猫头大 猴子眼红

    “晓武,冒昧的打断一下,如果你真的决定好了,我就要转告你,木前辈说过的一句话‘你如我的未来,我似你的曾经,三千年一个轮回,有始无终。’或许三千年后,会有人来接替你。”

    熊晓武转头看了一眼王信,眼神中充满杀机,戾气弥漫。“哈哈哈哈。”熊晓武仰面大笑,露出两颗尖利犬牙,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狂热,双手不再任何犹豫,绿油油的王冠散发着幽深不解的魔力,忽的戴在他的头上。

    这一刻,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不知经历过多少沧桑岁月的荆棘王冠,表面上的绿色氤氲迅速扩散,瞬间便将熊晓武的身子覆盖住。

    熊晓武的模糊的身躯愈发的高大起来,王信的眼中只余下一片绿意萌萌,他心中有些赞许、有些期待、有些好奇、有些恐惧、更是有些嫉妒,如果是自己戴上这荆棘王冠,那该是......

    王信在他那个枝枝丫丫,擎天立地的幻想中,游转了一圈,重新回到现实中。此时静谧无声的世界,让他不敢轻易的睁开眼睛去看。“晓武他会不会成了一棵树,是弱不禁风的树苗,还是擎天立地的苍柏,或是满树飘着异样香味的刺玫,亦或是结满怪异果实的某种树,也许是......”

    王信在无尽的猜想中,缓缓的睁开双眼。

    晓武他......

    脚还是那是穿着草鞋的脚,身子还是那是那穿着土褐色布衣的身子。

    脸还是那张带着大黑眼圈的熊猫脸,但......面貌却与以往决然不同,狰狞而扭曲的五官,咧开到变形的嘴,龇出嘴唇的尖牙。

    “难道你要吃人吗?熊猫人的外号可是食铁兽啊,猎杀的兽性如此就被激发了么?”王信脑中的想法闪过,顿时脊背发冷。

    “......疼......”熊晓武酝酿许久的恐怖情绪,化成一个字,从尖牙间蹦出。

    “哦?原来是我把他疼痛的表情,误解成熊相毕露的前兆。”王信赶集跑上起来,问道:“晓武,你怎么了?”

    熊晓武龇牙咧嘴的说道:“疼啊,好疼,我......我的头好疼。”

    “戴上王冠会疼的,也许这只是一个过程,忍耐一下,或许就好了。”

    “不,真的好疼,师叔帮我摘下来。”

    “摘下来?”王信犹豫的举起双手,放在荆棘王冠旁,刚要取下荆棘王冠,忽然见到晓武的鬓角和额头等处,流下了一注注鲜血。

    “疼,疼。”

    “嗯,晓武你忍着点,头上流血了,我的手不方便,这就慢慢给你取下。”

    说罢,王信用手掌按住王冠上的藤条,缓缓的向上抬起。

    “疼啊,好疼。”熊晓武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猛然间一晃头,滋啦一声,头从荆棘王冠中退了出来。

    王信看着满头是血的熊晓武,感觉自己都疼。

    熊晓武一把抢过王信手中荆棘王冠,看了看,忽然摔在地上。

    “这个荆棘王冠有什么用处?怪不得那些家伙都不肯戴,明明就是捉弄人的吗!只有我一个人才这么傻瓜。”

    王信见受了伤的晓武情绪低落而且很愤慨,言语不好违逆于他,便道:“或许这个王冠真的没有什么用处,只是木前辈送给我的一个小礼物,纪念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

    “哼,我就说这个王冠,应该给你戴么。”

    “晓武你不要生气,我真没有捉弄你的想法,我的确不知道这个绿油油的王冠有什么用处,我害怕辜负了木前辈的期望,才拿给无心大师的。”

    “师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王冠的尺寸,就是照着你的头做的,太小了,毕竟我们熊猫人的头这么大。我方才,有点戴不上,后来我用力的拽了拽......”

    ......

    “嘿嘿嘿、嘿嘿嘿。”

    王信和熊晓武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二人顿时一惊,转头望去,只见山崖边露出一个小小的脑瓜。随后第二个、第三个脑瓜相继露出,都是一般尖嘴猴腮的一般模样。

    “离火三僧猿。”王信心中顿时一惊。

    荒野空空、秀石奇奇、长渠千千,三个僧猿不约而同的一声尖啸,从山崖下蹿了上来。

    此番三猿竟然全都穿着红衣,皆是圣裔智人士卒样式,只不过剪裁得体,宽窄合身。

    三猿虽然体型小,但各着一身红色劲装,举止间竟然有种鄙倪天下,渺看众生的傲娇气质。

    熊晓武起身欲斗,王信忙拉住他道:“不要紧张,大家都是故人。”

    说罢转过头来,对着三猿微微一笑道:“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猿,千千,恭喜你们三猿,终于做了圣裔智人的走犬,不恰当,是走猴。而且你们的衣服,很红,很扎眼,很好看。”

    “嘿嘿嘿嘿嘿嘿。”长渠千千一阵贱贱的笑。

    “王信,我觉得没杀你也是对的,你每次说恭维我的话,我都觉得很受用,很快乐。但是我又不喜欢听你吹牛,我一想起来,什么九世魔王,什么天骆星,什么四海归鸿,什么.....什么的这些,我的心里就不得劲。”

    “哈哈,千千率真,直抒胸臆,由不得我不夸你。”

    “王信,我就纳闷,怎么那些高光的事情,都让你抢着做了;好听的话,都让你抢着说了。比如这个九世魔王,一说出来,在我脑海中就形成了无比高大威猛的形象,让我羡慕了好久。”

    “哈哈,那有何难,你也自称九世魔王即可。”

    “那怎么行,是你当着众人面上先叫了,我再叫岂不是拾人牙慧,让人耻笑。不瞒你说,现在你王信的名号在黄金城内外都传开了,吟游诗人早就做了诗歌:万敌众中,谈笑风声。每断一指,便封一星。十指七趾,三十六兄。有情有义,唯我王信老兄。要知后事如何,请听,擎天大帝断指封星。怎么样,王信你听听,豪迈不豪迈,热血不热血。”

    王信故作惊道:“这这诗写的也太好了,待我复述一遍记下,他日到别人面前炫耀一番,只不过这最后一句‘唯我王信老兄’怎么是六字,与众不同,这也不和规律啊。”

第零九四章 僧猿心中的一盘大棋

    “那倒是不打紧,可能我记错了,但是我好气哦,怎么擎天大帝的名字也被你抢了去,啧啧啧,还擎天大帝断指封星。”

    “擎天大帝断指封星,这话既悲壮又豪情,确实不错。”

    “是啊,好名字都让你用了,我没的可用,所以我很生气,我要杀了你。”

    “哈哈,千千这点小事,何必生气,好名字有的是。若要想起名时,随手拈来。我叫九世魔王,你便叫十世魔王;我叫天阳星,你叫天猿星;我叫四海归鸿,你叫四海龟鳖;我叫擎天帝,你叫窜天猴。如此一来,你的名字已然完胜于我。而且你也可以打造一个窜天猴断指封星,让中州最有才华的吟游诗人为你传颂,用不了多久,你就是九州的名人。如果你肯再努努力,你这只窜天猴子,穿过漭漭乾坤,游历巍巍宇宙,上登天,下入地,三界之间往来穿行,世人再送你一个雅号--飞天小神猴,到那时,嘿嘿,你可是.......”

    “哦,哦,听起来有点趣味,等我把这几个名字记下来的,十世魔王、四海龟鳖、天猿星、窜天猴、飞天小神猴。”长渠千千掰着毛爪子,一边数,一边记在心中。

    “王信,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我知道中州语里面,猿和猴可不是一码事,我们三个是离火三僧猿,可不是离火三僧猴。”

    “好咧,不叫猴,只叫猿。”

    “十世魔王,要是改成十世大魔王怎么样?是不是显得更大气一点。”

    “嗯,我觉得不错,十世大魔王,很霸气。”

    “嘿嘿,一起有这么多名字,我感觉很快乐,但是我有一个习惯,就是生气了要杀人,快乐了也要杀人,要么王信苦主,你成全我吧。”

    王信闻听顿时大怒:“你这个蠢猴子,还敢恬不知耻的自称为猿,看你的智商已经低到了什么程度。”

    长渠千千被王信骂的一愣神,一提到智商这两个字,顿时受到了心理打击,毕竟它这只猴子是后天开智的,虽然他较常人更加机灵狡猾,但是这一点是它胎里带的不自信,于是声势低靡下来。

    “哦,怎么回事,小猿愿闻其详?”

    “蠢猴子,听我说,你若在这里将我打杀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这荒郊野外,无人知晓,既能不扬名也能不立万。但是如果在圣裔智人的都城--黄金城内,你我公开公平的决战一场,我假意卖个破绽,故意示弱输给你,那时候......哈哈,你想想,全城的人都起立,为你欢呼,为你呐喊。而且老迈的吟游诗人,一边敲打着骨板,一边吟诵道:“窜天猴子不简单,本是十世大魔王,曾作天上天猿星,又在四海当龟鳖,今天大战擎天帝,打完它就上天去。”那时候,你必然立刻扬名于九州,谁人还敢说不晓得你这窜天猴子。”

    僧猿听的怔愣,半响之后,猛拍脑门道:“苦主此言甚是有理。不如我们即刻启程,一定要去人最多的地方。我要看到观众的热情,我要听到吟游诗人的诗。”

    王信闻听,心中高兴,此番他知道仇人见面,狭路相逢,自己没有武功,三僧猿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不如让它们背也好,抬也好,把自己带到黄金城,路上夜长梦多,或许可以寻找个机会逃掉。

    长渠千千回头向荒野空空和秀石奇奇征求意见。

    它两个猴子师兄,似乎觉得不妥,二猴吱吱呀呀的同千千争吵起来,王信虽然听不懂它们的语言,但见二猴屡次伸手指向山崖下方,似乎其下有什么牵挂之物。

    片刻之后,似乎长渠千千做了让步,这场争辩才告一段落。

    长渠千千回头说道:“我这两个不开化的猴子师兄,果真蠢的很,他们非让我杀了你。”

    王信闻听抬头看向两猿,果然二猿,目光如炬,透着杀气。

    千千道:“不过我不会的,我还要让你帮我去扬名立万,到了黄金城,打赢你之后再说。”

    “不过这个小熊猫么,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罢缓缓向熊晓武走去,才行一步,忽然被脚前一物所吸引,于是惊呼道:“这不是那个,那个蓄积了九世冤魂,蕴藏千年尸毒,会让周身感染上尸苔的魔物吧。”

    王信忽然计上心来,忙说道:“对,就是那个惊天的魔物,此物非十世之大魔王不可戴也,我固然知道戴上此物,将魔力大增,手起脚落之间,山崩地裂,河水到流。那一日,我九世魔王做完,到这第十世便不想再做,所以将此物摘下,丢弃在此。”

    “哦,此物果真如此厉害,不是说它能让人感染尸毒么?”

    “蠢猴子是你理解错误,不是戴上它会感染尸毒,而是你戴上后,打了谁,谁便会感染尸毒。”

    “啊?原来如此,那我便戴上了。”

    “不可以戴。”

    “你越是阻止我,我偏偏要戴上不可。”说罢千千伸手要拿。

    众人都不知道结果如何,立刻紧张的屏住呼吸。

    千千手方一触到,陡然间站起,回转身来,冷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是诓骗我。因为我已经上过一次当,那是在昆悟山上......”

    千千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激发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血海深仇一般。

    “此番我若再受到你诓骗,我就真是一个傻猴子,蠢猴子。”

    说罢忽然跃到王信身前,猛然抓住王信衣领,随后冷笑道:“你果然武功尽失,方才见面之后,至始至终,你谎话连篇,以为能骗我手下留情。其实我早已将你看穿,但我未曾揭露,但你知道我缘何没有杀你,让你苟延残喘这么久?”

    “不知道。”王信摇摇头。

    “你猜。”千千见他不肯搭话,狠狠的掐了他的脖子。

    “好,我猜......因为我是你的苦主,你是我的犬首,犬首若杀苦主会天道报应。所以你不敢杀我。”

    “哈哈,傻子,什么狗屁报应,这九州世界谁强,谁就是苦主,我之所以那样说,是想让丁痈死心塌地的做我犬首,唯我命是从。我对他恩威并施,早已使他服服帖帖,五体投地的敬我。而且有更加厉害的人物将入我笼中。”

第零九五章 易水萧萧西风冷

    “原来如此,千千,我没想到你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那还用说,不须多日,这中州......哈哈哈,尽入我的掌握之中,以中州为心,九州之上,众人生皆以我为尊,到那时我......嘿嘿嘿,金玉、美女、黄汤、烤肉、一切一切,应有尽有,什么王侯将相,尽可为吾犬首。”

    “千千,你莫狂妄,都怪我当初一时心善,于昆悟石台上,未曾将你就地正法,没想到留下你这个孽猴,竟然想祸乱九州。”

    “嘿嘿,这时可由不得你了,先猜我的问题,猜猜我为什么迟迟不杀你,猜完了我就送你上路了。”

    “蠢猴子,我不猜。”

    “谅你是猜不到,那我提醒你,你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王信知道苟活无望,言语也没忌讳,便道:”我只是发现你话更多了,嘴也更欠了。”

    千千闻听嚯的一跃而起。

    王信被它一惊,随即骂道:“蠢猴子,一惊一乍,着实让人讨厌。”

    “王信苦主,我真舍不得杀你啊。”千千忽然弯下双膝,跪在地上,语气中竟然带着哭腔。

    王信气的忍不住白眼一翻道:“猴子,你搞的什么腔调,要和我演苦情戏么?”

    “王信苦主,不瞒你说,我长渠千千,万般事都争做人先,千种才能皆不甘人后。自来中州,大人物见了许多,真英雄倒是没有几个。芸芸众生中,唯我王信苦主,令我敬佩。”

    “呵呵,千千你也学会忽悠人了。”

    “王信苦主,我说的没有半点虚假,我最钦佩你的文采,出口成章,临危不惧,谈笑间骂遍强敌,激昂时指点江山,一言一语,令众人为之动容不已。我千千明白,所谓武炼巅峰,文倾天下,武能修炼个人,只有文才能兼济天下。所以我暗暗以你为师,你的一言一语,我都牢记在心,一有闲暇,便出口历练。”

    “哈哈哈。”王信仰天大笑道:“我说的么,几日不见,文采见长,小词用的也相当熟练,而且忽忽悠悠之间,颇有我的文风。原来是偷师于我。只可惜我的凛然正气,热血豪情,你却永远学不到。”

    “嘿嘿,倒是,倒是,不过我千千的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你也学不会。我能一边学你技艺,你边断你手指,这个你行么,嘿嘿?”千千抖眉冷笑。

    王信无奈的点点头道:“的确不行,看来大家各有所长。”

    这时荒野空空和秀石奇奇两个僧猿,似乎等的不耐烦,摩拳擦掌便要上前将王信撕碎。

    长渠千千慌忙拉住二人,三僧猿一阵激烈的争吵,王信趁机向熊晓武低声道:“见机行事,向山下跑。”

    长渠千千转过身来,横眉怒目,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它陡然间张开右手,指尖如鹰爪一般,向着熊晓武扑去。

    见此情形,王信蓦然间挡在熊晓武的身前。

    千千一愣怒道:“滚,我先不杀你。”

    王信冷冷道:“可叹我技不如猴,不能保护晓武,但求先死无愧。”

    千千道:“想逞英雄,那我便成全你。”

    利爪半曲半伸,向王信面门抓来,行至半路,忽然止住。

    “我钦佩你大才,临死前也让你发挥余光余热,去,把这个绿油油的魔冠戴上,我要看看这尸苔是什么样子。”

    王信忽觉机会已到,若不抓住,将转瞬即逝。

    “好,我就要再戴戴这九世魔冠。”说罢他站起身来,趁着身子微微一转间,用眼神示意熊晓武,熊晓武平日少言寡语,却是熊猫人中最机灵的,他明白王信意图后,也不想苟且独生。

    王信见他面带愁容,知他心中所想,便缓缓说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昆悟,或轻于鸿毛,让我一人死,换得众人生,也是值得。”

    晓武悄悄咬牙点头。

    王信做好拖延时间,让晓武趁机逃跑的打算,他附身捡起荆棘王冠,捧着它向山崖边缓缓走去,口中郎朗吟诵道:

    将军百战身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

    千千惊道:“等等,你说的是什么?”

    王信头也不回,冷冷笑道:“这,叫作词,千千,这世间上你不会的东西太多了。”

    千千顿足呼号:“你死到临头,为什么要念词让我听。”

    王信脚步不停,淡淡说道:“可惜了,我只能说一遍,你切切的记住吧。”

    “不,你不要再诓骗我,不管你念什么,你都必须死。”

    王信置之不理,昂首而吟:

    将军百战身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

    此时王信已然接近崖边,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千千听得入神,一步步追到他身旁,空空和奇奇也随着向王信靠拢。

    王信预料熊晓武,已然寻得机会逃跑,于是他陡然间将后两句词念出: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念到月字时,那顶荆棘王冠已经放置在头上,王信陡然间撤步,张开双臂将千千紧紧环抱住,双腿猛蹬,向山崖下跃去。

    跳崖前他已经想的清楚,以自己的残躯和千千相抵,或许还能让熊晓武得以活命,山下的众熊猫人或许也不会遭僧猿毒手。无论怎么算,都是合算的买卖。

    风声从耳边滑过,王信大脑一片空白,几番经历生死,他已经明白,唯有坦然,才可以让人死而不痛。

    千千想摆脱王信的束缚,狠狠抓他的手臂。

    这时一个身影,竟然后来居上,掠过二人,将他们抄在手中,随后在空中一转,向着崖壁撞来。

    王信来不及多想,身子一痛,似乎跌在某处。抬起头时只见周遭十分昏暗,只有一束光线从前方照来。王信摸摸身边,但觉水迹氤氲,湿漉漉的,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味飘来。王信慌忙站身来,向着那光线处,慢慢捱去。

    忽然光线一暗,一个影子挡在光线处。

    影子晃动了两下。

    “啪嗒。”一声脆响之后,一支羊油灯燃起。

第零九六章 雪神被阻

    僧猿狰狞的脸出现在灯光前。

    三僧猿再一次围拢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王信禁不住问道。

    “好,我就让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千千那邪恶的声音响彻此间,并且回音迭起。

    羊油灯一转,向右手边缓缓移动。

    王信的视线不自主的追随着灯光,血红、脂白、青鳞鳞泛着光芒。

    “啊?这是......”

    “千年神蟒的肉可是难得的很,幸得上天垂怜,我三僧猿来中州不久便有奇遇,没想到食用此蟒的不同部位,竟然有不同功效,而我三猿皆因此修炼成盖世异能,此番我们一统中州的愿望,不刻即将实现。”

    “哈哈哈哈,这个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过马上就没人知道了,我希望你临死前能看到这震撼的一幕。”

    千千低语一声,转身提灯照向秀石奇奇。

    秀石奇奇,立刻领会,猛然见张开猿口,怒吼一声,随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只见它浑身肌肉跳动,顷刻间暴涨二倍,由瘦小的猴儿变成了三米高的巨猿。

    油灯陡转,又回到长渠千千面前,狰狞的千千,咧开嘴,龇出獠牙。

    “看到了么,蟒肉在此,你是不是也想获得异能。”

    油灯再一次在那堆积如山的神蟒碎躯前滑过。

    “青麟前辈......她......我要杀......”王信大惊之时,忽觉颈间有一丝凉意经过,滑向头顶,似乎有个湿淋淋的虫儿爬过,他不经意间,用手掌去拍。

    但他忘了头上戴着荆棘王冠,经他这一掌力道,王冠上的尖刺顿时刺在头上,立刻一股钻心的痛楚袭来。待要将那王冠撑起拿下,可惜他手上无指,轻轻一推,便有更加的剧痛袭来。

    他急切的想挣脱那顶荆棘王冠,但每一次轻触,都觉得那王冠之上有更多的尖刺,刺进头上。于是心中愈加慌急......

    这时千千的手提着青鳞鳞泛着光芒的物事,依旧在王信眼前摇摆。

    王信心中顿时大怒,他猛然跃起向千千冲去。

    千千没料到他勇敢,一愣后忙向旁边跳开。

    此时王信的脑中混乱不已,仿佛古今中外诸天神魔大混战。万千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时而欢喜,大笑癫狂;时而愤怒,痛斥喝骂;时而悲哀,萎靡无语;时而忧伤,掩面而泣......

    长渠千千惊道:“尸魔发作,大家快避开,叽哩哇哩哇啦哇啦......”

    王信此时犹如目不视物,身体也跟着狂乱的东冲西撞,癫狂而不知疲倦。

    “哇嗒叩库嗒吧叽哩哇啦。”

    王信但闻一阵听不懂的喝骂之声,随后感觉身子受到了重创,陡然间飞了起来,穿过那个洞口,重归光明。稍一停滞,便飞快的下坠,在那一瞬间,他看见脖颈缠绕着一只青色小蛇,他看见灰色的崖壁在耳边飞升,然后他感觉到有白光在眼前闪过,顿时浑然没有了知觉。

    ......

    在这壁山崖的千里之外,臻帝三十七年的第一场雪来了,纷纷簌簌的下了一个夜晚。

    大雪来临之前,在这片土地上,忽然间涌起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土包,每一个土包都越来越大,渐渐的变成土堆,而且地面下还传来了吱吱呀呀、咔咔嚓嚓,这些类似磨牙吮血的诡异声音。

    不久,土堆下循次的探出了成排的手臂骨,张开的骨掌,逢人便抓,这里地处村镇边缘,虽然不甚繁华,但还是有几十个路人行过时,被骨掌抓住,拖进土堆里,从此消生匿迹不知去向。

    镇守大人闻报后,看着手下那些曾经舞弄矛戈的发福士卒。十几个人平日里都飞扬跋扈,此时各个埋着头不敢言语。镇守大人心里没了底气,于是亲自骑着快马,到附近城里求救,但被告知所有的士卒都被调去石阶城。

    镇守知道前方圣裔智人正和玉族大战,哪敢去讨那些战场上大将军的麻烦。只得慢慢的打马往回赶。

    犹犹豫豫之间,行到距家十几里处时,忽见一有婀娜奇美的女子,身材修长,着一身缟素的丝锦,快速的从身边掠过。

    镇守大人的昏花的眼睛,被那奇女子身上闪着光泽的装饰,晃得一痛,不由得愣了愣,心中暗道:“一镇的适龄女子,在我那里都有文书和画像存备,但这美艳的女子是谁,我怎么能不识得。

    于是镇守大人跃马扬鞭在后面追赶,一边追赶一边胡思乱想:“如何和自己家中的十七个母老虎托词,在什么地方建一座金屋,给多少彩礼......”诸般大事扰的他心烦忧而兴奋,所以将地下骨掌袭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猛行了六七里地,气喘吁吁的镇守停住马,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只见前方方圆十几里上空,阴云笼罩,而方才那个白衣奇女子,身体浮在当空,周身缓缓旋转,衣袂飘飘之间,漫天雪花飞舞。

    镇守老马识途,一惊之下,猛然间跳下马,跪在当下,不但五体投地,口中尚且念念有词,一幅毕恭毕敬的表情,看起来敦厚且虔诚。

    大雪将地面上涌起的土堆和探出的骨掌覆盖,起初那些骨掌和手臂还在挣扎,但随着大雪越来越厚,终于将其全部埋葬。

    镇守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脚冻麻了后,才悄悄的走了。

    就这样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积雪达到了三、四尺深。

    大约晨时,天上的阴霾轰然消散,飞舞的雪花渐渐停止。

    那白衣飘飘的奇女子,才止住了身形,叹道:“天下乱已至此,诸般邪恶狂热之辈,竟然出没于郎朗乾坤之下。时不我待,不可让汝辈再阻我行程。”

    言罢,白衣女子身体旋转着向远处飞去,身后留下一束雪尾。

    不多时候,她便降落在一处城市当中,她逢人便问:“你见过王信么?”可惜众人都不知晓,而且男子们,看她的眼神中都不怀好意。

    白衣女子厌恶至极,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发作。她思来想去,陡然间飞在空中,一边缓缓飞翔,一边四下观望,忽然看见一处污秽聚集之地旁,躺着一个人,身材纤瘦,看似一个青年男子。

第零九七章 小奇葩回来了

    她落在青年男子的身旁,以手轻轻抚其百会穴,慢慢度入一股真气。那男子虽然周身是伤,但并没有真正致命之处,一得真气,周身渐渐暖了,竟然舒醒过来。

    白衣女子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心想或许此人就是王信,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未能保护他的周全。但见这个青年男子,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心道:“都听说那人有情有义,是个正人君子,与众不同。其实天下男子还不都是这样,见了漂亮女子便如同呆傻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干裂的嘴唇翕动,缓缓说道:“王信......”

    白衣女子心道,果然是他,便迅速的将青年男子托在双手上。方要向城外飞去,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转身在城里寻了一处店家,将他安置在那里,又托付店伙相照应。

    不出三五日,那人的身体见好,已经能下地散步。

    白衣女子来看他时,他人忽道:“王信......我对不起你......”

    说完后便如同失语一般,什么话都不肯再说。

    白衣女子,心中奇怪,心道或许此人并不是王信,但与王信似乎有一些过节。

    店家不能久住,这人生活又不可以自理,白衣女子便把他带回山中,与自己的徒弟和山中的童儿同住。有一日众徒弟忽见此人执着童儿扫地的扫把,舞的呼呼带风,有模有样,便告知了自家师父。

    白衣女子见他手执扫把,舞的却是一套枪法,心道众生有缘,不管他以前是好人还是坏人,现在沦落到此般样子,总是让人觉得可怜。练习枪法也好,总比他傻吃孽睡强,于是便常常点拨他一二招。谁知此人心无旁骛,专心专意练枪,又有高人点拨,竟然将一套枪法练的神出鬼没。不几月间众弟子皆不是他的对手。

    见此情景,白衣女子心中略略宽慰,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寻找这个叫做王信的人。

    ......

    在这个世界上,寻找王信的还有很多,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甚至连王信本人也不知道,他几个月前就来到这里,当时睁开双眼,发现脚下是一片森林,头上是一条广袤的河,而自己躺在滩涂之上。

    于是他坐起身来,自言自语地问问自己:“我死了没?”

    当然自己和他一样傻,肯定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但是在这个空旷无人的滩涂上,竟然有人回答了,所以吓了他一跳。

    【嘀嗒......恭喜宿主,你醒了,但是智商还在恢复期。】

    “啊?”“谁!你是谁?”“听这口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嘀嗒......宿主,那你猜猜我是谁?】

    好,容我想想,哎,这个声音,显得略微弱智一点,很熟悉,很熟悉。

    【嘀嗒......宿主,不是弱智,是幼稚,看来你的智商想恢复到正常状态还得很久啊。】

    “是啊,自打那天从山崖上掉下来,一直睡,现在刚刚睡醒,所以脑瓜子不太灵光。”

    【嘀嗒......宿主......】

    “哎!哎哎哎,我想起来了,你是奇葩系统,那个绿色的小豆苗,对不对。”王信此刻恍然大悟。

    【嘀嗒......恭喜宿主,你猜对了。智商突破个位数。】

    “奇葩好久不见了,让我看看你,胖没胖,绿没绿。”

    【嘀嗒......好啊宿主。】

    “好的。”王信开始在脑海中呼唤奇葩。

    “怎么我看不到你的样子了。”

    【嘀嗒......宿主,抬头看。】

    王信闻听后,便抬起头。“哇,天好蓝,云好白,可是你在哪儿?”

    【嘀嗒......宿主,低头看。】

    王信闻听后,又低下头。“哇,沙子好细,脚很脏,但是你在哪儿?”

    【嘀嗒......宿主......弱智。】

    “不是我弱智,我真没看见你人影啊。”王信有点慌急。

    【嘀嗒......宿主,往水里看。】

    “好的,水很清,鱼儿很自由,哇,这个倒影是谁的?胡子有点长喽,脸也该洗了,衣服也破了。”

    【嘀嗒......宿主,那是你的倒影啊。】

    “是我么,我不信。”王信迅速抬起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于是水里的影子也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哦,这回我信了。”

    【嘀嗒......宿主,看看影子的头。】

    “好的,哇,这头发好乱啊,这是多长时间不打理了,头上还长草了啊。”说罢王信伸出手去拔草。

    【嘀嗒......且慢。】

    “哦,怎么了?”

    【嘀嗒......宿主,这棵草就是我。】

    “别闹,你原来可是两片绿叶萌萌哒,现在怎么变成黄了吧唧赖巴巴。”

    【嘀嗒......还不是因为营养不良么。】

    “不对啊,原来你可是在我深深的脑海里啊,怎么现在变成外置的了?”

    【嘀嗒......宿主你说的对,这叫内置变外置的升级版。】

    “哦!真的么,好神奇啊。”

    【嘀嗒......戴了荆棘王冠,化腐朽为神奇,宿主你离传奇的擎天立地大人又近了一步。】

    王信闻听感紧拍拍自己的脑门。“不好,我的荆棘王冠丢了。”

    【嘀嗒......宿主,荆棘王冠没有丢,而是和你的身体进行了融合。】

    “啊,为什么要和我的身体融合?”

    【嘀嗒......宿主,你过去的肉身已经不能适应这个世界,但融合荆棘王冠后,你变得更加强大,更有适应性。用科学术语讲,就是宿主你的配置升级啦。】

    “哦,原来如此,是因为我戴了荆棘王冠,所以变得更加强大。而且原来的系统是内置在脑海里的,现在的系统是外置的,从原来的无形,变成了有形。”

    【嘀嗒......宿主你说的没错。】

    “那么,我请问一下,系统原来的功能还有么?”

    【嘀嗒......当然,不但保留所有,还增加了许多实用的功能,比如说--光合作用。】

    “光合作用?是那个利用光能,就能把水和二氧化碳转换成有机物,还能释放出氧气的光合做用么?”

    【嘀嗒......宿主你说的很对。】

    “那么说我先喝口水,然后我再晒太阳,然后我就不饿了。”

    【嘀嗒......宿主,不是你晒太阳,是我晒太阳,你就不饿了。】

    “为什么?”

第零九八章 萌萌哒的牛孩儿

    【嘀嗒......因为我有叶绿体。】

    “哦,对对,忘了,那你先晒一会吧,刚好我饿了,需要补充一点有机物。”

    【嘀嗒......但是我这么小,只有两片窄窄的叶子,可转化不了太多能量,不要抱着太大希望。】

    “嗯,当然,小伙伴,量力而行,不要累到哦。”

    ......

    王信找回了久违的奇葩系统,心中比较高兴,这时他所谓的智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脑袋里想起了很多事情。

    每当回忆的时候,伤心难过的事情,往往首当其冲,于是他低着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有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断指处长出了一些绿芽,脱下鞋,脚趾上也长了绿芽。

    “看来为了光合作用,我要武装到双手,武装到双脚,将来不会全身都是树叶吧,就像木前辈那样,变成一棵树。”

    王信又想起木前辈说的那句话:“你如我的曾经,我似你的未来,三千年一场轮回......”

    想到此处,王信顿时悲伤起来,我就要成为一棵树了,可怜啊,可怜,谁能了解做一棵树的悲哀,明明到了冬天,还要脱掉一身叶子。

    ......

    悲哀了好一会,也累了。于是王信转念一想,做大树怎么了,谁还没有个枝繁叶茂的时候,要是长的好,仙气足的话,没准还能引来金凤凰呢。

    “哎呀,啥也不想了,晒饱了肚子再说。”

    于是王信王滩涂上一躺,奇葩两片枯黄的叶子垂下来,一边挡住他的眼睛,一边进行光合作用转化能量。

    天气不好的时候王信便去森林采集一些果子吃。

    有时候他想走出这一片滩涂,但是一边是森林,另一边是大河,过了大河还是森林。心道还是休养一下身体,过几日攒足了体力再走。过几日,又觉的自己的头上有棵草,手还是树枝做的,怕被人家笑话,于是就又耽搁了,谁知这一懒,就不愿意再动,如此的日子不知过了几个月。

    有一天他到河边喝了点水,对着河面照一照,发现头上奇葩小豆苗的叶子,绿了许多,而自己双手上的绿芽变成枝条,他拿出怀里的战术短刀,把双手上支棱乱翘的树枝修剪了一下,又在石头山磨了磨。

    “嗯,光滑,有枝节,除了弯曲不适外,其他没毛病。”

    忽然感觉身上有些痒,用手一摸,头皮上生出了一些小包,好像里面有小树苗要萌芽一般,顿时吓了他一跳,担心了半天还是觉得无能为力。

    于是乎,为了压压惊,吃一顿好吃的,但是王信没有好吃的,他只能享受一下不要钱的午餐--光合作用。

    王信正在迷迷糊糊时候,突然感觉天一下子亮了,晃的眼睛不得劲。

    “谁呀,在我睡觉的时候,敢揭开我的眼罩子。”

    “不对啊,这片滩涂上没有别人啊。”想到此处,王信赶紧眯着眼,缓缓睁开,顿时吓了一跳。

    “好大的一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王信的身子陡然间向后蹿出了三米多,这才敢正视面前的人。

    “哎呀,我去,这小妖怪,挺萌啊!”

    只见一米来高的小家伙,脑袋大、身子小,两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两个大玻璃球,大鼻子,大嘴,头上还有两个牛角状的小突起。

    【嘀嗒......宿主,请问眼前的生物属于什么物种?有点害怕。】

    王信已经感受到头上奇葩小豆苗的颤抖,他忙抬起双手,捋了捋小豆苗的叶子,这属于一种肌肤抚触安慰疗法。

    与此同时,王信的大脑快速旋转了一圈,根据有限的神话知识积累,对这个小家伙的种类归属问题,做了大概判断:

    这小家伙是牛魔王和红孩儿的结合体。

    在没确定这家伙的准确物种之前,暂时称呼她为“牛孩儿”吧

    而且根据奇葩小豆苗的颤抖程度,可以推算出,‘牛孩儿’是个素食主义者。

    一番推演之后,前因后果,天衣无缝。于是乎王信和小奇葩都放下了半颗心,尤其是王信,毕竟这片滩涂之上,只有他一个人拥有动物性脂肪和蛋白质,若是遇见肉食者,结果可想而知,所以他对眼前的小妖怪还有点好感。

    奇葩小豆苗也不是那么紧张,虽然已经断定‘牛孩儿’是素食主义者,但毕竟森林中有的是野果、野草,不至于总向着它这棵没营养的小苗使劲。

    ‘牛孩儿’愣萌愣萌的,她大眼睛转了又转,此时此刻他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头上长草,手上长树枝的家伙,没有什么攻击性。

    她忽的从破烂草编成的衣服,掏出来一把油绿油绿的东西,递给王信。

    王信拿着这东西一看,像韭菜又有点像草叶子。

    “喏,翠曼。”‘牛孩儿’伸出黑漆漆的小手,从那把绿油油的东西中间,挑出来一根放在自己嘴里,吧嗒吧嗒的,吃的津津有味,然后又挑出来两根放在王信的嘴边。

    王信顿时明白了,慌忙摇手说道:“谢谢你,我不吃草,你吃吧,现在天冷了,绿草不好找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但是牛孩儿’很热情,也很执着,就是听不懂王信的话,非要给他吃草。

    两个人比比划划了半天。

    最后王信从怀里掏出两个干巴巴的野果子,递给你‘牛孩儿’一个,另一个放进自己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牛孩儿’把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顿时怔愣了。

    王信看着她的表情,有点发蒙,心想是不是太难吃了。

    过了一小会,‘牛孩儿’把那个咬了一口的果子,擦了擦,放进她那件破草编的衣服兜里。然后走过来,拉着王信的衣服说道:“喏,翠曼。”

    王信也听不懂她说的话,但是感觉她虽然年纪不大,手小脚下,但是太有劲了,忍不住的跟着她走。

    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柴禾堆。‘牛孩儿’一拉王信指着柴禾堆的顶部,王信翘着脚向上张望,心道这小家伙是想让我帮她拿什么东西吧,但是上面都是黑乎乎的柴禾,难道那里面还能隐藏着一个鸟窝么?

    王信正寻思呢,‘牛孩儿’一把把他抱住,抛在柴禾堆上。

第零九九章 拜访牛头人村落

    “干什么,给我扔上来,做甚啊。”王信一脸怔愣。

    这时牛孩儿,冲着王信一笑,随后钻到柴禾堆下。

    “哈哈,原来是玩捉迷藏,可是藏的也太没技术含量了,真小看我的智商,要知道,我可是刚刚升级了配置的人类。”

    王信正想爬下柴禾堆,把小‘牛孩儿’从里面揪出来,忽然觉得忽悠一下,身子就随着柴禾堆悬在空中,紧跟着柴禾堆一晃一晃的移动了。

    “你给我放下来。”

    但是柴禾堆下面的‘牛孩儿’可听不懂王信的话,扛着这三、米见方的柴禾堆,越跑越快。

    风声呼呼,吹的王信赶紧闭上嘴,不知道跑了多远,但王信只记得翻过了三座山,趟过了两条小河。

    终于来到了一片沙土路上,王信卧在柴禾堆上,看着不远处的山洼处,那里没有高大的树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篱笆院子,这里应该是一个小村落。

    ‘牛孩儿’把柴禾堆放在了一处低矮的篱笆院子外,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进一处‘房子’里,这里的房子更像是熊猫人们在山上搭建的临时棚巢,不过更加高大许多。

    这时房门一开,两个高大的生物体,随着牛孩儿走了出来。

    王信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稍稍的惊讶一下。只见这两个高大的生物体,从外貌上看就像是牛魔王本尊亲临,三米来高的身材,但是有些佝偻。穿着破烂草编织而成的衣物,露出的手肘、膝盖和手上的关节显得十分粗大。

    看样子这两个人是牛孩儿的父母了。

    “哼哼,翠曼!”

    牛孩儿高大的父母冲着王信激动的叫着。

    翠曼,是在叫我么。

    “你们好,我不叫翠曼,我叫王信。”王信怕他们听不清楚,故意大声的喊道。

    两个大块头怔愣的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牛孩儿,牛孩儿摊开双手,表示同样听不懂。

    “G,Iamwangxin。”

    牛孩儿和她的父母摇摇头,还是没有听懂王信的话。

    王信深表无奈,既然如此,只能比划了。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也阻挡不了大块头的热情,两人像他们的孩子一样,把王信拖进了房子里。

    刚刚一进屋子,就听呼的一声,苍蝇和蚊子像是炸锅了一样,一下子全都飞了起来。

    王信抬眼四下望了望,但觉这居住条件有点太差了吧,树枝和秸秆堆成的墙壁四处漏风,屋子里有几块宽大的石头,上面散落的铺着一些杂草,这个大概就是他们的床。

    再看看地上,黑乎乎,泥泞泞的,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小水坑。

    最重要的是屋子里没有阳光,这个季节冷飕飕的。

    “啧啧啧。”

    王信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刚想赞叹一下,但是空气中飘来的湿乎乎,热烘烘的牛粪味道,立刻让他闭了嘴。

    一家人非常热情,给王信让到了大岩石床的旁边坐下,然后牛孩儿的爸爸端来了几个大木槽子。

    只见一个槽子里是绿油油的青草,一个槽子里是带泥巴的胡萝卜,一个槽子里装着散乱的麦穗,另一个槽子里的东西不认识,深绿色碎遭遭的,有浓稠的绿色汤汁,像是勾了芡,还散发着描述不出来的气味。

    这时候房子外面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一群他们的族人,簇拥着牛孩儿和一个老头,涌进屋子里。哗啦一下子将王信围住。

    王信站在中间,仰人鼻息,压力颇大,尤其面对着这些喷着白气的鼻子。

    “你好啊,远道而来的朋友。”挂着一身石头和贝壳的老头开了口,语气缓慢而悠长。

    王信心道这位老大爷居然会说中州语,顿时又惊又喜。赶忙应道:“你好,老大爷,大家好。”

    老头环顾四周将王信的话翻译了。

    顿时大伙们立刻“哼哼,哞哞的”回应。

    “欢迎你来到牛头人的村庄,我这是这里的酋长,老卡里,人们都管我叫卡里铁蹄,是因为我喜欢穿一双铁鞋。”说罢卡里铁蹄老酋长,抬起他的腿,亮出黑黢黢的鞋底子,给王信看。

    “好霸气的鞋子啊。我叫王信,见到卡里铁蹄酋长,我很高兴,见到大家,我很高兴。”王信缓慢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模仿了老酋长。

    卡里铁蹄老酋长,将王信的话又翻译了一遍,给众人听。

    众人吵嚷了一阵,随后老酋长对王信说道:“小辈们都想给你行个见面礼。”

    “不用,不用,大家不用客气。”王信赶紧摆手。

    这时年龄小的牛头人,也就是那些身高在两米以下的,都走到王信面前,排成一队。

    突然一个又胖又壮的牛头人小子,低着头向王信冲来,吓得王信赶忙躲开。

    这时卡里铁蹄老酋长发话了:“亲爱的王信朋友,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和他顶脑门。”

    王信顿时一愣,暗暗回味老酋长的话,心道:“看来这个脑门还必须顶了。”赶紧道:“老酋长,我不知道这个礼节,来重新来。”

    老酋长把王信的话一说,牛头人胖小子立刻明白了,腾出右脚愤怒的蹬了蹬地,猛地冲过来。

    顿时撞的王信直接翻了白眼,过一会才反应过来。

    【嘀嗒......ικλμποξνρφΑΕσχΒΖ......你想撞死我呀。】

    王信头上的奇葩小豆苗气的骂出了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王信赶紧低声劝奇葩小豆苗:“入乡随俗,这里的牛头人就是这样的习俗,欢迎方式就是顶脑门。”

    卡里铁蹄老酋长年纪虽大,但耳朵不聋,他以为王信在和自己说话,于是道:“亲爱的王信朋友,你说的对,脑门顶的越响,表示友谊越深厚。”

    “你看,我没说错吧。”王信低声对小豆苗说。

    【嘀嗒......我......我晕倒。】奇葩顿时气得脱了水,蔫趴趴的伏在王信头上。

    王信心疼,赶紧举起两个树枝手,捋了捋奇葩的叶子,对它施用了抚触式精神安慰疗法。

    “快去行礼吧,你们,王信朋友已经等不及了。”老酋长催促这些小朋友。

    “没有等不及啊,我只是摸摸头而已嘛。”

第一零零章 卡里铁蹄老酋长

    王信怕伤了奇葩小豆苗,不敢再用头顶,只是用脑门和这帮牛头人相互行礼。痛的他龇牙咧嘴,但又不好意思拒绝。

    好不容易撞了三十来个脑门,剩下最后一个小朋友。

    “哼哼。”二米五身高的牛头人小朋友,大脚板在地上使劲的踏了踏,把地上蹬出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王信见了顿时神经反射,忍不住捂住脑门子。

    “等等,请问卡里铁蹄大酋长,这个小朋友多大年纪了,怎么这么大个。”

    “......他虽然个子大,但是还没成年......”

    “好吧。”

    ......

    随后王信被邀请坐回座位。现在他的脑门和大白鹅的脑门一样,又红又肿。他悄悄的摸了摸,忽然想到所谓的鹤顶红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王信向卡里铁蹄老酋长说道:“请诸位都坐下吧,让大家围着我一个人,不好意思。”

    老酋长说道:“亲爱的王信朋友,他们不需要坐着的,我们快进餐吧。”说罢他拿起一绺麦穗,放在王信的手里,和蔼的说道:“请尊贵的客人尝尝我们的特产,牛头大麦。”

    王信用手托着这一绺麦穗,心里想:“这大麦生的怎么吃啊,至少也得脱脱壳吧。”

    老酋长神秘兮兮的说道:“这里大麦最好吃了,都上的本地牛头人自己生产的粪肥,快吃吧,你在中州可吃不到这么养生的食物。”

    王信闻听,五脏觉得有点不爽。故意岔开话题道:“老酋长,您会中州语,原来去过中州么?”

    “中州?当然去过,我当年去的时候,已经很久了,中州有个庞辙你认识不啊?”

    王信觉得自己与庞辙纠葛太多,此时不便细说。便道:“听说过这个人,是个大人物吧。”

    老酋长捻了两根青草,扔进嘴里,嚼了嚼,吧嗒吧嗒嘴道:“哎呀,那是啥大人物,庞辙现在好像是个上将军吧,想当初我认识他时候,他还小。”

    说完,老酋长从木槽子里用手指捏起一根胡萝卜,递给王信,然后接着说道:

    “当时他给地主家放养卷毛羊,没想到他手欠,没事就薅羊毛,被主人家发现了,打了二十大鞭子,还要辞掉他。让后他就找到我,哭天抹泪的说:‘卡里铁蹄大叔,你快去帮我求求情。’”

    见王信听的认真,老酋长如遇知音,他捏起一把青草,塞给王信道:“别光吃饭,吃点青草啊。”

    “我听庞辙说完了,我说孩子你别急,你就在这等着。卡里大叔去给你说情。没多大功夫,我就回来了。”

    “庞辙看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就问我:‘卡里大叔是不是没办成。’我没有回答他,直接打了他一个嘴巴。”

    “但是看着他哭唧唧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我说:‘孩子,你是不是傻,你薅羊毛,大叔不反对,但你也不能可一只羊薅啊。’庞辙抽泣个不停,于是我又安慰他:‘这事倒也不能怪你,毕竟地主家只有一只羊,这样吧,大叔凭借个人的魅力,给你介绍到镇守家放羊去,镇守家有二十多只卷毛羊,够你薅一阵子的。’”

    “庞辙感激涕零的谢我,我告诉他:“孩子,你记住,不会薅羊毛的孩子当不了好裁缝。你一定要努力,干好薅羊毛这件事。以后的日子,你可以到更大的牧场,薅更多的羊毛。”

    “庞辙听了我的话,受到了触发,他对着我说:‘你放心吧,卡里铁蹄大叔,我要薅好多的羊毛,等这个世界的羊毛薅完了,我就去别的世界薅,等别的世界也薅完了,我就去地下薅,地下的薅完了,我再去天上薅。’”

    王信听的入神,心有所思,不知不觉间说道:“薅的多,揍的惨,再这么下去也快了。”

    卡里铁蹄老酋长没听清,问道:“尊贵的客人,你说什么?”

    王信赶忙圆场道:“我是说,薅羊毛的日子,很快乐。”

    老酋长点点头道:“嗯,那孩子经过我的点拨,现在过得不错,很有出息。”

    王信也不好反对他,只好点头不语。

    老酋长见王信频频点头,料想他也为自己的睿智所拜服,于是热情的招呼王信吃食。他用布满裂口的手抓起绿色碎草状的菜品,顿时绿色的浓稠汁液顺着手指缝隙淌下来。“哎,尊贵的客人,这个你还没吃过呢,牛头人村正宗的特产--牛瘪酱,老牛头亲自反刍一百八十八次,再发酵一百八十八天,味道鲜的很。”

    王信的五脏六腑顿时一阵翻滚,他迅速的抓起一个胡萝卜堵住嘴。

    老酋长见他嘴里塞的满,不好再劝他吃,只好把一把牛瘪酱,放进自己的嘴里。

    ......

    场面此起彼伏的尴尬,但是老酋长用他的博学多才,都一一化解了,他知道的真多,包括圣裔智人臻帝、九州战神石磐王、百花宫的花仙子、擎天立地神首、神蟒青麟前辈......但都止于一些异闻趣事。

    王信甚是佩服他的阅历。

    直到天色渐晚,伟大而又知识渊博的卡里铁蹄大酋长终于累了,他起身领着一众牛头人村民,走出了牛孩儿家的栅栏。

    王信起身相送,老酋长指着一处坐北向南,风向水纹都极好的房子道:“那就是我的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我。”

    王信慌忙道:“不敢多劳老人家。”

    众人这才告了别。

    王信往回走的路上,忽然听到了牛孩儿和他父母的争吵声,随后牛孩儿哭着从屋子里跑出来,王信见她哭的伤心,只好跟着她安慰她,但是他们俩语言不通,牛孩儿比划了半天,王信也没听懂。

    王信灵机一动,便道:“你等着,我去找老酋长给做翻译去。”说罢转身向着卡里铁蹄老酋长家跑去。

    远远的望去,一丝丝油灯的光辉透过稀疏的秸秆墙壁,随着卡里铁蹄老酋长的身影移动,老酋长的铁质鞋底,踩在屋地上,发出踏踏作响的声音,节奏感十足,像大枭帝族仪仗队的马蹄声。

第一零一章 九州语言通译

    王信站在柴禾门外,轻轻的敲了三下,但随即就被卡里铁蹄老酋长的读书声音掩盖:

    九州生灵万物各居其所,依山凭水渐渐生出边界疆土,天地之间遵循八卦相生相克之意,衍生出九个大州。

    一曰:乾天州,处南方......

    王信不愿打扰,静静的站在门外,这时读书声停下,踏踏,踏踏,老酋长又开始在屋子中踱步。

    王信又敲了三下。

    “哼哼,οξνρπΑΕσχΒΖφικλμ,呼呼,哞哞。”屋里子响起老酋长的愤怒声音。

    “是我啊,老酋长,我是王信。”

    “噢,原来是尊贵的客人来拜访,请等我一下。”老酋长答应了一声,屋子里立刻传来了哗啦哗啦的竹片声音,随后老酋长开了柴门,把王信让进屋中。

    老酋长的屋子陈设和牛孩儿家相似,只不过地上和石床上堆满了竹简,也是乱的不成样子。

    王信见他家里只有一个人,很孤单的样子。

    “卡里铁蹄老酋长,冒昧的问一下,您是留守老人么?您的儿女在哪里啊?”

    “尊贵的客人,不瞒你说,我这个老牛头人没有儿女。”

    “哦,原来如此,对不起老人家,是我不该问的。”

    “不打紧的,这件事得从我年轻的时候说起,我很小的时候被贩卖到中州当奴役,那家地主有个胖女儿,别人都暗中说她丑。但是我见她性格开朗,爱唱歌,爱跳舞,我就觉得她漂亮,她也觉得我勤快,能干活。一来二去我们两个相爱了,后来这件事被地主知道了,他险些打折了我的腰,又把我赶出来。”

    “后来我沿街乞食,镇守看我身材高大能唬人,便让我随着他手下,做收债务的工作,那是一段有点辉煌的日子,骑大马,挎大刀,身上纹着霸气的蜜獾,欠债人见到我们都吓的直哆嗦。”

    “但是不管我有多辉煌,我还是忘不了地主的胖女儿,我渴望能像圣裔智人青年那样,可以给她写封信、写封情书什么的,于是我就偷偷学习中州语言,各种书籍我都看,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学不会。”

    王信忍不住点头,暗想自学一门外语,真是难啊。

    “后来事情出现了转机,从五羊堡来了一位吟游诗人,他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会说十几种语言,于是我就去找到他,并且表明来意。那时候他还年轻,但是就已经有一副非常好看的白胡子,我很羡慕他,他捋着胡子说:‘看你心诚的样子,我一定要教你。’于是我和他整整的学了三年,我也被他的善良忧郁的品性所感化。”

    “有一天他来找我,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卡里老兄,我要出门了,九州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在我走了之后,我希望你多多保重,毕竟你这份工作......让我担心。’”

    “我说‘谢谢你山羊老师,听了您三年的教诲,我感触颇深,收债这个工作,打打杀杀,和您所提倡的九州世界和平共处的愿望相悖甚远,我马上就去洗掉这个蜜獾纹身,不干这个行当了。’”

    “山羊老师一边拿刷子刷自己山羊角上的青苔,一边说道:‘卡里铁蹄老兄,我的意思是,你们每天收完债,就去喝黄汤,吃烤肉,这样做对咱们素食主义者的胃,是不友好的。’”

    “等等卡里铁蹄老酋长前辈,恕我冒昧的说一句,您总去喝黄汤吃烤肉,也不叫着山羊老师,是不是他生气了啊。”王信问道。

    “嗯,尊贵的客人你说的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带着山羊老师一起去喝黄汤,吃烤肉。但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王信忍不住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卡里铁蹄老酋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当烤的焦香滴油的卷毛羊,被抬到石桌上,我看到山羊老师似乎在浑身发抖,脸也瞬间变的青虚虚的,他突然站起身来,愤怒的顶了我一角,就甩袖而去。”

    “山羊老师,为什么生气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困扰我一辈子了。不过从那时起,我决定不干收债的工作了,于是辗转的回到牛头村落。时过境迁,我老了,还挺想他们的,也不知道山羊老师和地主的胖女儿怎么样了。”

    说罢,卡里铁蹄老酋长,忍不住叹息一声。

    王信搓搓手上的树枝,心想:老酋长想看到故人这个事,真是一件有点伤感的事情。

    “尊贵的客人,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他们,请帮我转达思念之情,山羊老师是一位吟游诗人,他有一个艺名叫‘愁千结’。地主家在黄金城郊外,第八条大道......”

    “好吧,卡里铁蹄老酋长,如果我能见到他们,我一定会转告的,但我说是如果,您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嗯,对了,尊贵的客人,你大晚上的来拜访,不会是只想听我讲故事吧。”

    “当然,我是想求老酋长......”王信的话说了一半,忽然想到老酋长的故事讲了太久,天色太晚,现在再让老酋长去给做翻译,有点太劳烦老人家了。

    王信正转身要离开,忽然瞥见,地上有一卷竹简上外封有几个大字--《九州名人异闻趣事》,再看旁边那一卷上写着《九州语言通译》。

    顿时王信心中一喜,他赶紧说道:“卡里铁蹄老酋长,请问我可以看看您这个竹简么?”

    “您是我们牛头村的贵客,当然可以看,不过么,请爱惜一点,毕竟这些书简都是我老牛头人的命啊。”

    “好吧。”王信恭敬的拿起那卷《九州语言通译》,虽然制作用的竹片材料非常薄,但入手感觉沉甸甸的,他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和泥土,解开捆绑的草绳子,缓缓的展开,大吃一惊,心想:“这本书要是在地球被发现,小伙伴们必然都会惊呆了。”

    只见这竹简以十二片竹片为一联,第一联上的大字写道:九州语言发展史,算是章题,中间是蚊子腿细的小字内容,下面有署名--吟游诗人愁千结。

第一零二章 伟大的翠曼

    王信惊道:“这就是山羊老师的作品吗。”

    卡里铁蹄老酋长点点头道:“是啊,这一屋子都是他是他的作品,只不过有的是他亲笔写的,有的是我誊写下来的复简。”

    王信又向后翻看了一下,只见果然有一章题为中州语和牛头人语的通译,于是谢了老酋长,揣着他的竹简离开他的屋子。

    但是当日已晚,便让牛孩儿回家休息了。

    王信揣着竹简慢慢的行到村子外面,找一处荒地,捡了一捆碎柴禾和麦秆,拢了一把火,借着火光,翻看那些书简,越看越觉得有趣,竟然如同天书一般。只是有一样比较可惜,像牛头村里牛头人们使用的这种小语种,都只是音译,并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

    看了将近一个时辰,火堆也燃成了灰烬,王信将灰烬上铺了一些剩余的麦秆,仰面躺在上面,心想:“牛头人的语言,还算很简洁,里面有很多像声词语,如哞哞,哼哼,吼吼等,几乎每句话都带,会不会吟游诗人愁千结他,并没有翻译呢,还是这些本来就是助词,没有实际意义呢?”

    转念一想,不用想那么多了,反正最基本的一些词语,诸如:你好、我是某某、吃饭、喝水、打架、麦穗、青草这些词语都已经记住了,今天也算是有所收获,可以睡觉了。

    想罢,他伸出树枝手,捋了捋头上的奇葩小豆苗,道了一声:“晚安了,小伙伴。”

    【嘀嗒......哼哼,你的手好扎人啊?】

    王信赶紧抽回手道:“sorry了。”

    他举起双手,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又长出了一些新的枝杈。

    心想:“这要是能控制枝杈的长度,该有多好。”

    可是只能带着美好的愿望睡吧。

    第二天一早,王信刚起身,就看见蹦蹦跳跳的牛孩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胡萝卜递给王信。

    于是王信开始用他的刚学的语言,和这个小家伙对上话了,虽然王信的发音很蹩脚,但是牛孩儿很有耐心,两个人热情洋溢的对话,持续了一个时辰。

    牛孩儿和卡里铁蹄老酋长不一样,她还小,不会讲那些假大虚空的事情,只会讲牛头村里面发生的事,还有她的父母、她的小伙伴这些情况。王信却听的津津有味,也对这个古老的村子和朴实无华的村民们有了更多的了解。

    孩子的世界是快乐的,即使说着痛苦的事,她也会一笔带过。但是越是讲到后来,王信的心就越发沉重。

    原来牛孩儿的父母身体都不好,有一种走路和干活都不是很方便的病(王信推测可能是由于室内潮湿造成的关节炎)。家庭的重担就落到他们的女儿的身上,牛头人小女孩今年才六岁,就干起了农活。

    小女孩说,现在是冬季,工作主要就是捡柴禾,每天在村子中心的广场上点上一大堆,全村人都在那里烤火。但是要到了春天就麻烦了,要耕地种麦子,耕地是她是最不愿意干的活,她每天要把石头犁锄绑在自己身上,她从前面拉着,父母在后面扶着犁柄。

    王信听着难受,心道:“这哪是人干的活啊。”

    “好吧,今天的柴禾,我帮你捡吧,反正我也没事。”

    牛头人小女孩见有了玩伴,也很高兴,很兴奋。二人又向森林里跑去捡拾柴禾。这次王信拒绝被小女孩扛在身上,虽然他跑的太慢,遭到了小女孩的嘲笑,但他并不在意。

    自从带了荆棘王冠之后,身体里似乎蕴藏着不可估量的能量,但是始终无法激发出来,而且手和脚算是新长出来的,运用起来还不是很随心应手,所以他有意识的锻炼一些自己的双脚。

    两人一边跑,一边搭着蹩脚的话。

    王信心想不能总叫人家牛孩儿了,像个小妖怪名字,于是一边跑一边问道:“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小女孩不懂,王信又解释了几遍,最后小女孩终于懂了,她叹气道:“父母还没给我起名字,等到了七八岁再起,大概就是泥巴、石头、麦子、小花、小草之类的名字,胡乱起一个就算了,至于怎么写的不知道。”

    王信想:“这有点太草率了吧,泥巴和石头都上来了。”

    小女孩问道:“你们那里有什么好的名字,给我一个。”

    王信想了想,说道:“我认识的女子不多,他们的名字也还算好听,比如池影、小蝶、珏燕、熊晓琪等,但是这些名字好像都不符合你的气质。”

    小女孩听不懂,只是怔愣懵懂的点头。

    王信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一个名字,不知道从哪里看过的,很有异域风味,也很符合小家伙的特质。

    “莉塔,这个名字怎么样。”

    “莉塔,好,好,好。”小女孩高兴的手舞足蹈。

    “莉塔,我有一个计划。”王信翻着竹简说道。

    “什么计划?”

    “修建一座房屋。”

    “怎么修建?”

    “你听我的就好了,毕竟我是有经验的人。”

    “好,好,好。”牛头人小姑娘莉塔一直很活泼,很兴奋。

    ......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根据熊猫人们的棚巢和在从前那个世界的经验,并且结合当地实际情况,王信开始准备材料:

    石头、石板、黄土、树干、树枝、秸秆......

    准备好了就动手,砌地基、架桩子、搭隔层、打地面......当然火炕是必不可少的。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给高大的牛头人做房子,不但费材料,而且还要考虑稳固性,忙的王信一头汗,多亏小牛头人莉塔是块干活的料,一说就会,一比划就懂。

    两天之后,这个粗鄙的土坯房就算竣工了,王信邀请卡里铁蹄老酋长来剪了彩。老酋长挑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这在当地,可是一座豪宅啊。”

    王信道:“过几日看看,莉塔一家如果觉得住的舒服,我可以帮助大家再建房子。”

    老酋长连连称是。

    莉塔的父母住进干燥温暖的屋子,感觉腿也不疼了,夫妻俩很高兴,等到没人的时候,两人竟然要跪谢,王信赶紧拉住他们。

    “感谢你,伟大的翠曼。”两人仍旧虔诚的俯拜。

第一零五章 狼骑士来了

    王信赶紧查了查《九州语言通译》,原来翠曼是树人的意思,王信看看自己的样子,心道: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觉得自己有点怪,却让他们一语点破,这不就是一个树人的样子吗。

    想到此处,王信又为自己的未来,担起了心,他想了想,或许我不能在这里安度余年了,我得走出去,找一个明白的大夫给我看看,我这样半人半树的总不是个办法。

    王信知道你自己会走,他想为牛头人们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于是接下来几天内,忙个不停。

    首先是做水渠,将净水渠和脏水渠分开;然后是修路,并且将过水的地方做了桥墩;第三项是普及火炉入室内,因为大家在广场烤火,很费柴禾,并且回到室内还是很冷,所以王信想到化整为零,分散在自家取暖。但是在室内燃火,对责任心要求比较强,所以还是从小女孩莉塔家开始试验,效果容大家参考。

    几天后,看着干净整洁的村落和牛头人们淳朴的笑脸,王信也很高兴,感觉心里很踏实,当夜他把那卷《九州语言通译》中重要的部分,用刀刻在竹板上,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一早,王信把竹简还给卡里铁蹄老酋长,向老酋长告了别,又向莉塔一家告了别,牛头人小女孩见她的树人叔叔要走了,躲在角落里不开心。但毕竟没有办法阻拦他,只得出来告别,还叮嘱王信回来看她们。

    王信一一应允,刚刚转身要走。

    “嗷呜~~~”

    一声幽怨的狼嚎声音传来。

    “村子附近还有狼么?”王信觉得纳闷,止住脚步问卡里铁蹄老酋长。

    老酋长道:“有狼,但是它们很少靠近这里。”老酋长略略沉思忽道:“不好,应该是狼骑士来了。”

    这时只见从入村的道路尽头处,出现一个身形,随后又有十几个身影,向村落里奔袭而来。

    王信心道:“来者不善。”他左右张望,想寻找一把趁手的武器,但看到牛头人并没有慌乱到四处奔跑,自己不好反应太过强烈,心想且先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是那些敲骨头的家伙。”卡里铁蹄老酋长悄悄说道。

    “敲骨头的家伙,好残忍。”

    王信正在心里想的时候,一头银灰色的大狼载着它的主人,带着一阵血腥的劲风,已经奔跑到众人的近前,它的主人一拉缰绳,大狼痛的龇了一下牙,才停住脚步。

    众牛头人对狼天生的畏惧,都向着两边撤了几步。

    大狼的主人解开羊皮披风,露出一身磨得铮亮的皮质铠甲,壮硕的臂膀上镶嵌着一颗闪着光芒的兽牙。

    王信抬起头,恰巧看到他的脸,一惊之间,险些跌倒,因为的他的脸长着一张狼吻。

    宿敌,在昆悟山下,保卫青麟前辈蟒躯时,王信和狼人们进行过一场生死大战。在山谷中,当哭哭啼啼的千千说出杀害青麟,并食之肉的罪魁祸首是狼人时,王信在心中便埋下了这个念头,此生与狼人彼此间必有一战。

    但此时情况不同,王信的想法也有所转变,当初和狼人们在土沟中遭到丁痈的火攻,成为难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还有前不久在悬崖上与离火三僧猿相遇时,发现青麟前辈残躯所藏之处,看来青麟前辈是被离火三僧猿所害,并非狼人所为,所以现在王信的狼人们几乎没有什么恨意,但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见机行事。

    此狼人非彼狼人,他根本就不识得王信,何况王信现在头上长草,手上长树枝。他只是昂着头,鼻孔喷出两缕白气,根本没有把眼前的牛头人们看在眼里。

    狼人身后的骑手们才赶上来,为首一人,跳下马来,来到狼人的身前。

    王信见这人较为瘦弱,也是一张长吻,但不如狼人面相那么粗犷,仔细分辨,却是一张豺面,其人一举一动甚是猥琐。

    “强兽大人,我扶您下坐骑吧。”豺面人弓着身子,谦卑的说道。

    狼人的坐骑向着豺面人一龇牙,吓得豺面人赶紧退了两步。

    狼人昂首,用磨牙吮血一般的声音说道:“我不想和这帮吃草的家伙说废话,去办你的事,要快,否则我会杀了他们的。”“哈呀啊啊~”狼人举起手中的锯齿大刀,低声咆哮。

    “嗷呜~”他的坐骑以一声嚎叫应和主人。

    豺面人行了一礼道:“是”。转身向牛头人们走来,腰板立刻直了起来。

    “老卡里,你好。”

    “豺税吏大人,你好。”

    “老卡里,今年的收成不错哦。”豺面人一边说,一边往村子里走。

    “回豺税吏大人,今年的麦子受了水灾,只打了一点点粮食,村子里的人都不够吃了。”

    “老卡里,别和我油嘴滑舌的,你看到村口那位狼骑士了吗,那可是一牙的强兽,不知杀过多人,才晋职的,今天我把他请来了,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帮无赖的。”

    “豺税吏大人,我说的是实话啊,今年的确不比往年,豺税吏大人,您开开恩。”

    “老卡里,你真是老糊涂了,我还不知道受灾么,那不塔拉草原今年寸草不生,眼看就变成荒芜了,你想为了自己填饱肚子,而不管首领了么?”

    “老卡里不敢。”卡里铁蹄老酋长赶忙认错。

    “老卡里,你是个识相的人,我告诉你今年不但收粮食,还要征役,因为那不塔拉草原不能就这样荒芜着,首领要求改为耕地。至于耕地,整个部落都知道,牛头人们可是内行啊,老卡里你赶紧召集所有的村民,每家出一名壮劳力,跟我们走。”

    “可是,豺税吏大人,我们村子里老的老,小的小,根本就没有壮老力。”

    “放屁,老卡里,你想死么,你想带着全村的人一起死么?那就向村口看看,强兽大人的刀正在呜吟,他的坐骑还没有吃饱,那头巨兽可不会嫌弃你的骨头咯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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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光合作用介绍:
新书《小狗子永不言弃》
王信,行至一处楼台,
但见匾额上书‘万紫千红春满楼。’
知道是此处。
便将老羊所授暗语吟了一遍:
我欲寻芳在水滨,春夏秋冬四时新。
量汝不识树神面,万紫千红只爱春。
片刻一妇人出,立于栏杆处,将信看了仔细,
忽道:树人是树人,可惜你不是人。
信答:老葆是老葆,可惜你没吃饱。
妇又道:汝脸怎么红辣辣?
信答曰:屋里日头大。
妇皱眉:怎么又变得黑漆漆?
信答曰:赶跑了狐狸抓住了鸡。
妇见四处无人,点手唤信入。
信方踏入室内,大惊呼道,此何处耶?我能光合作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能光合作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能光合作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