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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才龙虫     神仙下凡传txt下载     神仙下凡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惊天地震九州

    十八年前,陈浩然于万剑门被天蚕脚打至重伤,最终被太上老君带走后,自此下落不明。十八年后(公元一一四五年)的一天,宋**队与金兵于三峰山上正处于兵戎相见。金兵说:“主帅,我方已布阵完成,随时可以出战。”金国大将完颜猛。完颜猛说:“嗯。”“钟政,弃守吧。”“我大金想要的地方,你们区区一个宋国是保不住的。”宋国大将钟政说:“哼。”“宋金两国早已签下和约,你们为何不守承诺?”完颜猛说:“你我强弱悬殊,我方何须遵守什么和约。”钟政说:“好,既然如此,那便战吧。”完颜猛说:“哼,你们的岳飞早已不在人世,还有什么能力跟我大金对抗?”“起战鼓。”战鼓扬起,两军即时互相对冲,铺天盖地的厮杀声,震耳欲聋。众人说:“杀啊。”“大军一起冲。”“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冲呀。”“只许进,不许退。”“大家向前冲,将金狗通通赶回去。”“将他们的人头斩下来。”宋兵说:“钟统领,我们抵不住了。”钟政说:“为何如此?”宋兵说:“对方人马实在众多,我军撑不下去了。”“统领,下令撤兵吧。”钟政说:“唉。”“好,便撤兵吧。”宋兵说:“遵命。”钟政说:“陈兄弟啊,陈兄弟。”“你现在究竟在哪?”“若然你尚在人世,凭你九式太上心印经。”“我们大宋定必免受欺凌。”完颜猛说:“哈哈哈。”“他当真如此说?”金兵说:“是。”完颜猛说:“嗯,我也听闻太上心印经乃中原第一神功。”完颜猛说:“只是,他真可抵得住我大金帝国?”“好。”“传令下去。”“大伙要将我的口讯带给中土的人,谁若懂得太上心印经。”“我便将宋朝的江山拱手相让。”每隔一段时期,天地间的气候总会出现异常的变化。像这一年,天地便变得不寻常的暖和。在这极北之地,部分冰山竟然出现溶化,突显了百年罕见的翠绿,似乎将要孕育世俗另一片生机。然而,人和呢?而北方辽夏与中原的贸易,就在特殊的天时地利下交往频密。人,是永远不会和的,除非撇除了利益,但,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铁拳帮张欢。大刀门乔司。倥侗派陈李秀。鹰爪门高佳。几个门派的头头,就在这个东北交汇的茶寮中张牙舞爪。为的,是决定哪个门派有权分配当地的贸易路线。这就是江湖,亦即我们所说的武林。有人说:只要有人,就有江湖。算你完全不打算投身其中,但你也无法将它摆脱。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人,在向店小二赊茶后,施施然的坐在其中一张台上。年轻人的眼神空洞一片,完全没有意识般,他,会与江湖扯上关系吗?会的,因由他这刻身处的地方,就是江湖。张欢说:“小子,看不到我们在谈判吗?”陈李秀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是那一路人马?”高佳说:“是想来分一杯羹吗?快报上名来。”那青年说:“我好像是叫。”青年说:“陈浩然。”江湖中,相信已没有比陈浩然这个名字更震撼的。正如没有其他武功比起太上心印经还要厉害般。十多年前,陈浩然凭着太上心印经打遍天下无敌手。其后却在万剑门一役后消失江湖。在江湖人而言,陈浩然该已离开人世,却料不到竟在这块东北之地重现。真的是陈浩然吗?张欢说:“小子,你到底想骗谁?”乔司说:“十多年前的陈浩然,至今该已过三十之龄吧?”高佳说:“小鬼,识相的便给我滚。”陈李秀说:“不错,否则我便将你踹个滚地葫芦。”青年说:“我很口渴,只想喝茶。”众人说:“你这小鬼,定是不想活了。”“干掉他。”“看谁的手底功夫厉害,先将他宰了。”陈李秀说:“谁先杀了这小鬼。谁便是这里的大哥。”说时迟那时快,数大帮派的头头已然杀到。敌人逼近,年轻人的脑内倏然起了反应。本能的神经反应,由中枢神经下达全身。血气,一瞬间激活手部的经络。气劲直达掌心,凝聚一股耀眼非常的金光。众人说:“啊,发生什么事?”“兵器全都毁了。”“好吓人的气劲。”高佳说:“他妈的,这小子在弄什么把戏?”“我不信邪。”只见鹰爪门的高佳翻腾而起,双爪爆起噼啪响声,那是他的成名绝技九指连环翻。此招一出,遇物即碎,在大江南北的江湖中,无人不知其真正的厉害。见高佳尚未触及陈浩然,人已失控往后飞退,其胸前更遗留一个微微发光的掌印。众人说:“哗,好厉害,那是什么功夫?”年轻人说:“我,喝过茶。”“要走了。”陈李秀说:“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这小子全不将我们放在眼内。”“道上的,我们一起上。”鹰爪门。上。铁拳帮。张欢说:“将他五马分尸。”大刀门。乔司说:“不信你斗得过我们。”数大帮派不约而同欲置陈浩然于死地,原由他们若然联手也不敌对方,一旦传扬开去,颜面何存?只是。首先感觉不对劲的,是铁拳帮的张欢。接着是连身形也把持不定的倥侗陈李秀。大刀门的乔司也像全面失控。众人说:“呀,我站不稳啊。”“何来这般大风?”“哗,连木桩也扯断。”“哇,我在哪里?”“救命。”“有怪物出现吗?”“啊,什么也抓不着。”“这功夫,好像是太上心印经其中一式。”“什么轻功也用不上,发生什么事?”旋风越转越急,越转越烈,恍如龙卷风般,将地上一切的人与杂物,通通都吸扯半空之上。众人说:“哗。”“真的是太上心印经?”“啊。”“我像给什么东西牵着的。”“还未停止吗?”远看,旋风强势不断,气劲更像直达天庭,这到底是天地间偶尔爆发的异象,还是有人暗中施行的奇门功夫?旋势最终逐渐减弱。众人说:“啊,停止了。”不久,风势终于全部停止,刚才一大群什么帮派的人马,通通像被千军万马狂野###,死伤惨重。然而,刚才那个自称陈浩然的年轻人呢?半年后。陈九州对山君说:“义父,石排镇就在前面。”山君说:“好,那我们便在那里歇脚。”石排镇。小二说:“两位客官,这间上房可以吗?”陈九州说:“可以,先给我们彻壶茶。”小二说:“好。”陈九州说:“小二。”“我们从外地来的,借问这里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吗?”小二说:“你是说赌场,还是找花姑娘的地方?”“若是这些,这里多的是,尤其通神教经营的。”陈九州说:“不单这些,闻说这里有人懂得太上心印经。”小二说:“太上心印经?”山君说:“不错。”小二说:“我也曾有听闻,但是谁懂得,我倒不清楚。”“再说,近年到处都有人说懂得太上心印经。”小二说:“我看,还是你们自己打听吧。”“我去准备泡茶给你们。”陈九州说:“义父,这年头真有这么多人懂得太上心印经吗?”山君说:“是有这样的传闻,但始终没见过,或许只是些混蛋在蒙混吧?”陈九州说:“也是的,义父你说过:太上心印经是我爹的绝学,那有这么容易传给别人。”山君说:“嗯,说得对。”陈九州说:“这里很繁华。”“四处的楼房也很精致的。”“喔。”“义父,看,是通神教的赌场。”“进去看热闹,顺道赢点盘川。”陈九州说:“啊,人山人海的,很热闹。”“那张台人多,我们过去看看。”只听庄家说:“买定离手。”“开,十一点,大。”众人说:“又开大。”“已连开十多口了。”“哈哈,发达了。”陈九州说:“让一让。”“唔?买哪一边好呢?”陈九州说:“好像人人都买大。”“好,便跟大伙儿吧。”只见一个女子说:“让我来。”“还有人下注吗?”众人说:“哈,这小姑娘挺漂亮。”“没问题,谁打庄也是一般的。”陈九州心想:是个女的。女子叫金九妹。金九妹说:“买定离手。”“开,一二三,六点,小。”众人说:“噢,终于开小了。”陈九州说:“小?”山君轻声说:“有人以内劲改变骰子的点数。”金九妹说:“再来。”金九妹说:“要买便快手。”陈九州轻声说:“义父,她出千,还要买吗?”山君说:“买。”陈九州说:“好,再买大。”众人说:“我们也买大。”众人说:“咦?刚才盅内好像有点怪声?”“没可能吧。”金九妹心想:喔?山君说:“开盅啊。”“骰子碎了也要开,开了也必然是大。”金九妹说:“开。”众人说:“喔,为何会这样?”“骰子都碎了。”“难道有人出千?”只见一群人进来说:“什么出千?”那群人说:“谁敢在这里出千?”“这是通神教的地盘,居然有人在这里撒野。”“得罪通神教,是活得不耐烦了。”那群人说:“是谁在出千?”陈九州指着金九妹说:“是她。”金九妹说:“小子,你在说什么?”一人说:“大家别管她,先将钱取回。”“你这女子别在装蒜,定是你在暗中下了手脚。”金九妹啊了一声。金九妹横里一闪,几枚暗器已打中身后的荷官。金九妹说:“哼,这几个定是来捣乱的,拿下他们。”那群人说:“哼,胆敢来这里生事?”“你们死一百次也不够。”只听啵的一声,众人说:“哗,啊。”通神教的保安身手不俗,人退后的同时,暗器已急射而出。陈九州于山君及时闪避,但另一个滋事者却被当场打死。那群人说:“还有那两个,别放过他们。”陈九州说:“还要来?”山君说:“走。”两人一飞冲天的同时,身后的暗器亦追尾而来。那群人说:“别想逃。”那群人说:“那个老的身手厉害,先宰了他。”打手狂射暗器,但奈何不了武功高强的山君。暗器不成,打手们掏出兵器围剿。陈九州说:“义父。”突然,金九妹出现在陈九州面前。说:“小鬼,我来会你。”金九妹突然杀出,几招已将陈九州逼退。金九妹不断进逼,将陈九州从赌坊逼到大街之上。金九妹说:“胆敢来我们赌坊撒野?”金九妹说:“看你今天如何栽在本姑娘手下。”两人一追一逐,不觉间,竟打到荒郊之外。陈九州说:“以为我不还手便好欺?看我的厉害。”刚才一式,陈九州只是借势逃遁而已。陈九州说:“哈哈,没空跟你玩,再见。”金九妹说:“你。”金九妹说:“给我追到,肯定将你千刀万剐。”半个时辰后。陈九州心想:声息全无,该没追来吧?好,可以上去了。陈九州回头,赫然头上一头色彩缤纷的巨鸟振翅飞过,从生下来的一天,他何曾见过如此体形庞大的巨鸟。然而,他却有所不知,这头巨鸟,正是与其父陈浩然有着深厚渊源的火麒麟。

第一百二十二章南恶佛

    波涛掌第一式,波涛汹涌攻打敌人下路,致令对手重心不稳。第二式波影森森,防御招式,可将门前守得滴水不沾。第三式惊涛拍岸,以全身内力灌注掌上,强行攻向对手的要害。第四式浪花淘尽,浪叠浪的攻势连绵不绝,将对手攻个无以为继。第五式卷起千堆雪,以敌人作重心,从四方八面且由下而上的猛烈狂攻。陈九州被通神教缠上,逃避之时,竟遇上巨型怪鸟。人一分神,,脚下即时一滑。陈九州呀的一声。陈九州说:“吔,很痛。”心想:咦?陈九州略一定神,但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在凝神对峙。陈九州心想:好像在准备决斗。只听一人说:“你由圆钢镇一直追我到石排镇,到底想怎样?”另一人说:“你,是否懂得太上心印经?”那人说:“哈,为了这个问题。”“是又如何?”另一人说:“若然是真,我南恶佛便要领教领教。”陈九州心想:我与义父离开星象门,就是要寻访太上心印经的踪迹,想不到会在这里找到。喔,要出手了。南恶佛说:“来,看你的太上心印经,能否抵得住我的波涛掌?”那人说:“好。”那人说:“先给你见识太上心印经的第一式光芒四射。”陈九州心想:啊,这就是太上心印经吗?见此人右掌一推,一道黄光随即泛起,四周杂物也随掌势牵引直射。南恶佛心想:挡不得。树干爆开,赫然露出一个卐字的掌印。陈九州心想:好厉害。南恶佛说:“好,还你一招波涛掌第一式。”“波涛汹涌。”波涛汹涌贴地冲至,对手立时纵身而起,闪过了。那人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二式相迎发梦。相迎发梦由下而上爆出多条气劲,南恶佛岂敢怠慢,两手一圈,即时打出波涛掌第二式波影森森。收式。南恶佛说:“呵。”一招过后,却见四周倏然静止,掌劲,往哪里去了?来了,波影森森的厉害,是将对方掌劲引进土地之内,及至土地受压而爆出掌劲,对方的攻势已是烟消云散。那人说:“哼,竟可连挡我两式太上心印经,看你能否抵住第三式天然驾临。”南恶佛说:“即管来吧。”那人说:“这么有自信吗?”见此人双手合十,身周旋即泛起一片金光。双掌朝上一推,四周沙石随势而起,前奏已如此吓人,这式天然驾临必定厉害无比。南恶佛心想:唔?南恶佛面露惊讶,皆因对手竟然满头大汗,看似有点力不从心。南恶佛说:“原来只是外强中干,看我如何捣破你这冒牌太上心印经。”南恶佛使出波涛掌第三式惊涛拍岸。南恶佛这式着实厉害,甫起手已将对手的架式全面击溃。掌势余劲不绝,向前一推,已狠狠在对手胸前狂轰一记重的。南恶佛说:“连我波涛掌的三成功力也抵不住,待我就此将你废掉,以免你毁坏太上心印经的名声。”说罢,一轮掌花伴随噼啪乍响,霎时将对手打得乱七八糟。对手兵败如山倒,南恶佛正要下重手之际,倏然感觉耳后生风。南恶佛不及细想,即时回身以波涛掌第二式波影森森顽抗。打过来的全是暗器,见南恶佛双手互挥,迅即将暗器全数打下。南恶佛心想:这家伙原来还有助拳的。打不过还要同党助拳,这算是什么太上心印经?不过,这个放暗器的,似乎功力也非比寻常。眼见偷袭老与先前的对手匆忙逃遁,但恶佛却没有追尾而来。原来。刚才的暗器来得极急,波影森森虽然厉害,仍是着了对方道儿。只见伤口泛起黑气,看来刚才的暗器混了剧毒。南恶佛心想:要尽快将毒逼出。啊,毒性相当猛烈。糟了,竟然一点也逼不出来。南恶佛说:“唉。”“想不到我南恶佛,会就此死在这种下三滥的恶棍手下。”突然,一人说:“哪有这么容易死掉。”南恶佛说:“你是?”来者正是陈九州。陈九州说:“前辈,刚才你跟人打斗的过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陈九州说:“这里有颗独门秘方的丹药,只要服下,便可百毒尽去。”南恶佛说:“独门秘方?何来的小子,为何要救我?”陈九州说:“我嘛,是在那座山掉下来的。”“刚掉下来便看到你一掌又一掌的将那人打得屁滚尿流,前辈功夫不赖啊。”南恶佛说:“够了够了。”“只问一句,你却答上十句。”“你这颗独门秘方,真的有效?”陈九州说:“横竖你也要死,还有何惧啊?”南恶佛说:“小子也有道理,给我。”南恶佛说:“我要运劲驱毒,你先站过一旁。”当下,陈九州躲到远处,而南恶佛则再行运劲,看能否将剧毒驱除。南恶佛呵呵呵数声。运气一周后,鼻孔喷出缕缕的黑气。之后两臂一伸,黑气更是大幅的扩散开来。影响所及,身周的草木也立时枯萎,由此可见毒性之厉害。南恶佛呵的一声。陈九州说:“哗,毒性很猛,放暗器那家伙真歹毒。”南恶佛说:“通神教的人向来歹毒。”陈九州说:“通神教?”南恶佛说:“不错,刚才那两个,都是通神教的。”陈九州喔了一声。陈九州说:“之前我在石排镇的赌坊,也曾跟通神教的人有摩擦。”南恶佛说:“通神教地盘众多,差不多每个镇也有他们的足迹。”“这个通神教明为营商,但暗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南恶佛继续说:“最近他们便四处宣扬教中有人懂得太上心印经,也不知其目的何在?”陈九州说:“通神教的弟子也懂太上心印经?”南恶佛说:“他们懂个屁。”“若他们真懂太上心印经,我这刻还可站着与你说话吗?”陈九州说:“嗯,也是的。”南恶佛说:“是了,我叫南恶佛。”“你姓甚名谁,为何会在山上掉下来?”陈九州说:“我叫陈九州。”“之前我与义父到过通神教的赌坊,如此这般。”南恶佛说:“这么说,你义父现在该有麻烦。”“随我来。”陈九州说:“前辈,我们去哪?”南恶佛说:“去救你的义父,你刚才救过我,我便还你一个人情。”陈九州说:“我义父的武功很厉害,他该没事的。”南恶佛说:“武功多好也没用,通神教歹毒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刚才你也亲眼见过了。”陈九州说:“但我们该到哪里找我义父?赌坊?”南恶佛说:“只要有通神教的赌坊,附近便有他们的分舵。”“我们打听清楚,便直闯分舵救人。”陈九州说:“前辈说得有道理。”南恶佛说:“小子,你的轻功不弱啊。”陈九州说:“除了轻功,我什么也不懂。”南恶佛说:“哈哈。”通神教,七八年前在江湖崛起的新教派,善于经营赌场,**与当铺,干得这种生意,背后必然干着不为人知的勾当。因着其招财有道,以致门徒日益众多,其中更不乏顶级的武林高手,众多高手中,仍以教主的武功最厉害,但教主到底是谁,其庐山真面目又是如何?外人一向不大清楚。教主身份神秘,但其九个徒儿的武功了得便人尽皆知,尤其他们使暗器的手法,绝对可与当年名噪一时的四九会相提并论。通神教势力庞大,却也惹来树大招风,近年,一个名为阴风派的教派,便不停向其刻意挑衅,明显,目的是与通神教争一日之长短。通神教分舵,万利殿。陈九州说:“前辈真有法子。”南恶佛说:“只是找上几个乞丐稍稍打探。”“便知道通神教分舵在这里。”南恶佛轻声说:“别吱喳。”陈九州轻声说:“是,不过我还有疑问,这里真是通神教的分舵吗?”南恶佛说:“丐帮中人的消息向来可靠。”陈九州说:“喔,原来刚才那些是丐帮的人。”“嗯,我义父不在客栈,确有可能给他们抓来这里。”陈九州说:“去,我们便要他们放人。”南恶佛一手抓住陈九州。陈九州说:“前辈。”南恶佛说:“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就这样闯进去,他们便放人吗?”南恶佛说:“这样吧,你的轻功不弱,万一出事该可自保。”“我们分头找你义父,半个时辰后再在这里会合。”陈九州说:“好。”陈九州心想:先进脚下这间屋看看。这儿不见。这里也不见。这个分舵的地方不少,如何找啊?突然,前面有人说:“快点。”“迟了便会挨骂。”陈九州立刻躲起来,心想:有人。陈九州甫躲进房内,便见两个丫鬟出现。陈九州心想:喔?她们,不是进来这房间吧?倏然,陈九州感觉身后有点异样。回头一看,赫见一个脱掉衣服的少女正准备沐浴。近镜一看,当真是巧合非常,眼前这个少女,正是早前向自己追杀的金九妹。然而,脱掉衣服的金九妹,露出一身如同白雪的肌肤,衬托在蒸气腾腾之中,竟是出奇的漂亮可人。同一时间。通神教众人说:“你是谁?”“竟敢乱闯通神教的地方?”“还不停下来?”“再敢闯进半步,我们便不客气。”这个单刀闯进万利殿的,正是陈九州的义父,山君,此行,是为找寻陈九州而来。众人说:“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手足,宰了他。”山君说:“滚。”“这里是谁当家的,叫他出来。”突然,一人说:“谁要找我?”山君说:“我是星象门门主山君,你就是这里的当家?”那人说:“在下金不凡,正是这间分舵的舵主。”“你知道吗?来这里撒野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可以站着离开的。”

第二十三章通神教教主

    陈九州巧遇南恶佛并有恩于对方,对方决定助其前往拯救山君。于通神教万利殿屋脊上,二人兵分两路寻找山君。然而,山君并没有被通神教所擒,且更大模厮样的闯进万利殿。山君说:“这里的当家是谁?着他出来见我。”只见一人说:“老人家是要找我吗?”“在下金不凡。”“正是这里的当家。”山君说:“姓金的,你们将我义子囚在哪里?快快将他放出来。”“否则,我立时拆了你这间万利殿。”金不凡说:“啊。”手下说:“舵主,他就是捣乱招财坊的其中一个,什么义子,该是当时与他一伙的。”金不凡说:“阁下来找义子,找不到便要拆我的万利殿。”“有此口气,看来阁下必是什么门派的宗师,未请教?”山君说:“星象门门主,山君。”金不凡说:“唔?”“哈哈,原来是星象门的老虎爷爷,失敬失敬。”“人来,快招呼老虎爷爷上座。”手下说:“是。”手下说:“老虎爷爷请上座。”椅子带着旋劲飞至,见山君纹风不动的。及至椅子接近,山君才施施然的一跃而起。山君说:“四平八稳,果然是不错的椅子。”手下说:“老虎爷爷,还欠一张台啊。”山君说:“好,招呼周到。”“礼已送过。”“请回。”山君随意一掌,便将金不凡身边的得力打了回去,宗师风范,表露无遗。金不凡说:“哼,老虎爷爷果然名不虚传。”“用茶。”山君心想:杯中注满内劲,倘若硬接,必碎无疑。要我山君出丑吗?休想。山君以巧劲将杯中内力逼出,杯盖应声弹起,漂亮。金不凡心想:这老匹夫,内力好深厚啊。山君说:“别再耍那么多花样,若喝过这杯茶还不见我义子。”“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山君略显神功,即时将万利殿所有人慑住,算是舵主金不凡霎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因由最大问题是,谁也不知道九州身在哪里?有谁猜到,这刻的陈九州,原来正在金不凡的女儿金九妹房中。陈九州说:“打扰了,不好意思。”金九妹说:“想走?”“给我留下。”陈九州刚才夺门而出只属本能反应,及至金九妹的发夹钉在墙上,方才唤醒其思潮。此行目的,是要打探义父下落,若然就此离去,必因金九妹大叫而坏了大事。想及此,陈九州已扑至金九妹面前,要制住她。金九妹说:“无赖,挖了你的双眼。”金九妹说:“再来。”金九妹说:“纳命来。”陈九州脚踏盘沿,人一蹬后,已避过对方的所有攻势。金九妹说:“哼,在玩马骝戏吗?”金九妹说:“回来。”金九妹力扯之下,陈九州即时被拉近,同一时间,左抓已扑到对方眼前。陈九州手快,旋即点下金九妹两处要穴。陈九州说:“我的功夫虽然不济,但点穴的本领还是可以。”金九妹说:“你。”突然,出面的丫鬟说:“小姐,内里是否有事,要帮忙吗?”金九妹说:“没事,别进来。”丫鬟说:“知道了,有事便随时吩咐。”金九妹轻声说:“你想怎样?”陈九州说:“我,只想找我义父。”金九妹说:“你的义父藏在我的浴盆之内吗?”陈九州说:“喔。”“这个,这个。”陈九州说:“对不起。”“那么,我义父在哪里?”金九妹说:“嘿,你义父吗?”金九妹说:“他就在我身上。”陈九州说:“只要你说出将我义父囚在哪里,我马上离开。”突然,外面人声鼎沸地说:“快点。”“什么事?”“有个老头来找什么义子,更说找不到的话,马上拆了万利殿。”陈九州说:“啊,难道义父来了。”金九妹说:“嘿,你两父子真懂开玩笑。”金九妹说:“一个在内,一个则在外面胡混,是要将我们万利殿当作捉迷藏的地方吗?”陈九州说:“得罪了。”“后会有期。”陈九州心想:喔,有可疑。陈九州倏然闪起一个念头,人立时向后翻回浴盆。金九妹说:“喔。”陈九州说:“嘿,我义父根本没来。”陈九州说:“刚才那两个丫鬟是发现我在这里,所以联同其他家丁骗我出去。”“这些板斧,我也懂得出卖。”金九妹说:“你。”陈九州说:“暂且委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陈九州相信金九妹乃这里的重要人物,只要将她劫持,无论是继续寻找义父或逃离此处,也属万全之策。金九妹说:“人来,有个小**想掳走我。”陈九州说:“小**?”金九妹说:“救命啊。”“救命。”“快来救我。”金不凡说:“内堂干嘛这么嘈杂?”手下说:“舵主,大事不妙,小姐她,被人掳了。”金不凡说:“谁掳走她的?”陈九州突然出现,说:“是我。”手下说:“啊,在上面。”金不凡说:“哦?”循声而望,见陈九州右手持剑,左手则抱着金九妹,正站立在对面屋脊之上。山君说:“九州。”陈九州说:“义父,原来你真的来了,没事吧?”正当此时。南恶佛突然跌下。陈九州转头说:“南恶佛?”“你,怎么了?”南恶佛说:“九州,我们快走。”只见一男子说:“金舵主,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摸入万利殿,看来像有什么企图的。”倏然出现的男女,男的正是早前以太上心印经与南恶佛比试的人。女的,陈九州认得,就是当时以暗器打伤南恶佛的。金不凡说:“老虎爷爷,之前你说我们捉了你的义子,现在却是他捉了我的女儿。”“还有那个鬼鬼祟祟的同伴,你,到底居心何在?”山君说:“那个人我不认识。”陈九州说:“义父,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山君说:“不管怎样,九州,我们走。”金不凡说:“说来便来,说走就走,哪有这么容易?”山君意欲离开,四周的手下立时有所行动,严阵以待的。部分手下,亦趋前陈九州与南恶佛的一边,将他仍团团的围住。金不凡说:“今天若不解释清楚,休想离开。”山君说:“哼,谁阻得了我?”山君说:“劳什子的暗器,是来替我搔痒的吗?”山君刚拨开所有暗器,却见一张渔网从上撒了下来。手持渔网的立时拉扯疾走,将山君紧紧的缠在网中。手下说:“竟敢来这里撒野,你是自寻死路了。”“看你还可以怎么逞强?”“哼,神仙也逃不了。”山君首先中伏,其他人也向陈九州与南恶佛有所行动。南恶佛说:“唏,看我波涛掌的厉害。”南恶佛的波涛掌着实厉害,一众手下霎时无计可施。南恶佛不断前冲,期望杀出一条血路,陈九州则亦步亦趋的跟上。只见南恶佛左掌向前一推,右掌在左掌间一平一拖,只见一条人影直接飞出丈外,倒地身亡。南恶佛使出波涛掌,左掌向前一伸,右掌在左掌间一拖一送。只见一个手下已经被他的掌力所震,倒飞出去了。而众多手下立刻也围上来,只见刀枪剑棒直接击打在南恶佛身上。南恶佛运起无上的内功,左掌向前一伸,已经抓着一个手下的咽喉,那手下叫都不叫一声。已经被南恶佛的手掌捏碎了咽喉。南恶佛双手一挥,那手下又被挥出去了。而这时,只见一个使枪的手下长枪直射向前,只见这枪快如闪电的击向南恶佛的面门。南恶佛侧身一闪,左手向前一拖,右手向后一推,左掌在右掌之间一横。掌力击打在那手下的枪身上。只听蓬的一声巨响。掌枪相碰。只见手下的长枪已经被南恶佛的手掌震飞开去。正当那手下准备向后退时,南恶佛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那手下的前面,左手一伸,已经抓住手下的衣服,大喝一声,已经把他摔出丈外了。众人一看南恶佛这么厉害,纷纷倒退。突然,只听一人说:“大家不用怕,我们人多,他人少,我们一起上,他是不能战胜我们的。”于是众手下立刻冲上前来。只见一把大刀直劈向南恶佛。南恶佛侧身一闪。同时左边一剑已经刺向南恶佛。南恶佛凌空一跳,再次避过对方的长剑。然而,对方着实人多势众,想逃离战场,不容易。众人说:“想逃,没那么容易。”“留下命来。”“看你捱得多久?”“今天便将你们宰了。”南恶佛说:“九州,屋顶有出口,你先上。”陈九州说:“好。”陈九州双脚一蹬,人即时如箭上冲。陈九州的轻功颇为厉害,几下跳跃已近屋顶范围。正当陈九州跃到高处之际,一个人肃然屹立当场。南恶佛说:“九州小心,这个是通神教教主,武功相当厉害。”陈九州心想:通神教教主?只听通神教教主说:“小子,逃不掉的。”江湖传闻,谁也不清楚通神教教主的身份,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就是通神教教主吗?到底他的武功有多厉害?陈九州,山君与南恶佛的后果又会如何?

第一百二十四章火麒麟

    通神教教主说:“听闻昨晚你们与那个南恶佛交上手了吗?”通神教教徒优劣说:“我用了两式太上心印经也扳他不下,正想用第三式之时,便给他轰中了。”通神教教徒万牵手。说:“若非我及时出手,后果难料。”通神教教主说:“嗯,南恶佛的波涛掌,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优劣说:“教主,当年太上老君凭着太上心印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为何现在我们的,竟抵不住那个劳什子的波涛掌?”通神教教主说:“当然不是。”“在我的神功排名录中,太上心印经乃名列榜首的,至于那些波涛掌,也不知排到哪里去了。”通神教教主说:“若第一二式也抵它不住,该是本座钻研出来的行功方法有所偏差。”万牵手说:“啊?难道以教主的聪明盖世,也参不透其中窍门?”通神教教主说:“唔。”通神教教主说:“想当年,太上老君两师徒的太上心印经,我便曾亲眼看过不少次。”“也清楚他们使用太上心印经的基本法门,就是一套内功心法。”“但此功如何带动体内真气的窍门,本座霎时也参不透。”通神教教主说:“唔?”“明人不做暗事,出来。”杯子注满内劲,直朝大门射去。气劲威力惊人,砰的一声已打中门外偷听的人。只见来人以几个筋斗,便卸掉刚才爆破的气劲,身手倒也不俗。优劣说:“是你?”通神教教主说:“他是谁?”万牵手说:“就是那个南恶佛。”通神教教主说:“你,就是江湖上颇负盛名的南恶佛?”南恶佛说:“哼,原来近日在江湖流传的太上心印经,就是你这个通神教教主胡编出来的。”通神教教主说:“天下神功皆有始创者,有何稀奇?”南恶佛呸了一声。南恶佛说:“太上心印经乃仙道正宗,只用来除魔伏妖,岂容你这些邪魔外道蒙污。”通神教教主说:“邪魔外道?正邪谁来界定?”通神教教主说:“拿下他。”话刚了,两个通神教教徒已朝南恶佛冲去。优劣使出光芒四射。见南恶佛跃起的同时,万牵手的暗器已急射而出。南恶佛也不怠慢,双掌运起波影森森,尽将暗器全数挡开。通神教教主说:“待本座也来凑凑热闹。”话刚了,一团黑影已缠住南恶佛的身周。通神教教主说:“使出你的波涛掌,让我开开眼界。”南恶佛说:“去死吧。”波涛掌虽然厉害,但连打数掌也被通神教教主闪过。任南恶佛如何施展浑身解数,将波涛掌催谷至如何澎湃,依然被通神教教主轻盈的身法一一避过。越打,南恶佛越是心感不妙。果然,在南恶佛旧气已过,新气未接之际,通神教教主已然反攻,至此,南恶佛只好转攻为守。通神教教主说:“哼,什么波涛掌,都是不外如是。”南恶佛形势不妙,万牵手与优劣立时打出暗器,期望就此解决对方。屋漏检逢连夜雨,南恶佛抵得相当吃力。南恶佛心想:以一敌三实在难有胜算,何况这个教主的武功,实在厉害。通神教教主说:“让你看看本座的光芒四射。”对方出招奇快,南恶佛只觉金光四射之际,胸前已被重重的印了一记。这个教主的光芒四射,与其门徒的相距甚远,只一招,便将南恶佛硬生生的打上半空。金不凡说:“啊。”山君说:“喔。”金不凡说:“山君,你带人摸入本殿,更将我女儿掳走,必定是意图不轨。”“人来,拿下他们。”山君说:“想抓我们,没这么容易。”山君说:“唔?”甫动手,山君已被通神教教众撒下的渔网紧缠。还未挣脱渔网,如雨点的暗器已如影随形杀至。山君说:“雕虫小技,看我的。”“九星归元**。”山君的九星归元**当真厉害,见其略一吐劲,不论渔网与打来的暗器,通通被逼得当场爆破或回射过去。山君心想:唔?九州那边情况不妙。山君一个起落,已快速的跃到义子陈九州身边。陈九州说:“义父。”山君说:“有义父在,没有什么可怕。”陈九州说:“怕啊,看他戴上那副面具,也不知是人是鬼。”陈九州说:“喂,你是否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通神教教主说:“呼。”金九妹说:“师父,快救我。”陈九州说:“喔,他是你师父?”通神教教主说:“快放下我徒儿。”说罢,一轮掌影已像仙女散花的直扑陈九州。恐防陈九州遭受伤害,山君已率先抢在前头,与跟前的通神教教主斗个不亦乐乎。酣斗间,教主掌花一收,由掌变拳。通神教教主左掌向前一伸,已经击向山君面门,山君横扫一拳,变拳为掌,双掌纷飞的直击通神教教主。通神教教主左掌一晃,右手一招光芒四射直击山君面门。山君深呼吸一口气,不闪不避下。左掌向前一推。竟然和通神教教主的光芒四射硬碰。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只见两人纷纷向后倒退。通神教教主说:“星象门门主山君果然厉害。”山君说:“通神教教主的武功也不弱啊。”通神教教主说:“好,我们再来。”通神教教主说完。左掌向前一伸,右掌在左掌间一横一扫,已经来到了山君的面前。山君一个坳身向后,突然全身噼里啪啦的收缩起来。通神教教主一看,心想:他不知想使出什么邪功?好我先避其锋吧。通神教教主想到这里。连忙坳身向后,左掌在自己胸前一划,保护着自己的同时。一划之势力随着掌力直击山君的面门。山君同时左掌向前一推,右掌在左掌间横扫开去。一阵劲风划向通神教教主面门。只见通神教教主左掌向前一伸,右手一拳击向山君面门。只见通神教教主的这一拳十分厉害。拳风在空中盘旋飞舞,刮起了阵阵强风。阵阵强风如风卷残云般直击向山君。山君向向后避开。但这拳声响沉厚,大抵是其中气劲已打进山君体内。然而山君也非泛泛之辈,见其双唇紧闭,将底里的气门护紧。山君大喝一声。山君大喝一声。随即将对方的气劲全数奉还。山君拉着陈九州说:“我们走。”陈九州说:“南恶佛,你也跟来。”南恶佛依言跟随,三人便准备闯出重围。众通神教教众说:“休想逃。”南恶佛说:“让你们也看看我的暗器厉害吧。”一众门徒相继倒下,证明南恶佛的暗器功力绝不简单。看着大伙东歪西倒的,偏偏,通神教教主却没有加入追捕行列。通神教教主说:“通通回来,别追了。”金不凡说:“教主。”“他们掳走了九妹。”“难道,就此了事?”通神教教主说:“别急。”通神教教主说:“他们夹持九妹,不过是想脱身而已。”“一旦到达安全之地,他们定必放人。”“不然,他们不怕我捣了整个阴风派吗?”金不凡说:“阴风派?”通神教教主说:“昨天在招财坊惹事的,除了刚才两人,不是还有一个是阴风派的吗?”金不凡说:“喔,是呀,在尸首身上,确是找到阴风派的信物。”通神教教主说:“嘿,近年阴风派老是跟我们作对。”“想不到,他们竟连星象门的山君也搭上了。”通神教教主说:“看来,本座真要找阴风老祖谈个明白。”金九妹说:“你们还不放我干嘛?”“三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真不要脸。”陈九州说:“什么不要脸?”“若非你在赌场出千,我们哪有空闲跟你在一直胡扯?”金九妹说:“你扯到哪里了,我只问你一句。”“放还是不放?”山君说:“不放。”金九妹说:“你。”陈九州说:“义父,她。”山君说:“这里一带全是通神教的据地。”“我们斗他不过的。”山君说:“只有带她返回星象门,才可与通神教慢慢周旋。”陈九州说:“周旋什么?”南恶佛说:“我南恶佛并非多事的人,我回避。”金九妹说:“喂喂,你叫南恶佛吗?”“佛陀都是慈悲为怀的,你救救我好吗?”南恶佛说:“我只救好人,不救坏人的。”金九妹说:“我是坏人吗?”陈九州说:“嘻嘻。”“是了,义父,刚才你说。”山君说:“带她回星象门,通神教的人准会找上门,到时。”“我们便有条件跟他们谈谈太上心印经的事。”陈九州说:“啊,原来如此。”山君说:“之前跟南恶佛说,他们的教主说自己懂得太上心印经。”“只要循着这线索追查,该可找到太上心印经的真正所在。”陈九州说:“嗯,说得对。”“喔。”山君说:“唔?”陈九州说:“义父你看,又是那头大鸟。”山君说:“这头鸟叫火麒麟。”“乃昔日太上老君与你父亲陈浩然所养的奇鸟。”“自从他们失踪后,这头火麒麟便会偶然出现。”“看来,它是一直在找寻两个主人吧。”“啊,算一算,都找了十八年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阴风老祖

    阴风派。乃近十年冒起的一个教派,其组织颇具政治性,因由每每在抗金的事件中,他们定必站在抗金的立场上。然而,他们又不像是宋朝的拥护者,缘由他们从没高举宋国的旗帜对抗金人。他们也鲜有涉及非法勾当的传闻,以至其经费来源也成一大疑问,外人唯一清楚,是其教主乃一个矮小老头,名为阴风老祖。其麾下的四大弟子,大四喜,分别以东南西北风作绰号,此外,其骨干成员的身上,都刻有代表阴风派的图腾。然而,向来只知抗金而不管世俗的阴风派,近年却罕有地参与不少江湖是非。这两三年,他们便多次无故挑衅势力庞大的通神教,原因何在呢?仍是一个谜。谜底总要拆开,不然谁也不会心息。最低限度,通神教教主已按捺不住,正准备前往阴风派的大本营,预算亲自质问阴风老祖本人。阴风派位于黑风山上,其山势孤耸入云,上山必经之处,是一段水流喘急的翻天江。闻说只有身负上乘武功而渡过翻天江的,方可获得阴风老祖的接见。当然,真正能够渡过此江的人,寥寥可数。唯一人所共知的成功渡江者,乃显赫有名的三绝宫主持全徐州。通神教教主说:“嘿,全徐州闯得过,难道本座就过不了?”扇子轻轻一挥,气劲随即向树干急射。察察几下声响,树身已断为数截。气劲于扇骨透出,处于半空的断木立时分为多份。见通神教教主腾身而起,随即踏在断木之上。连番跃起,以超凡的轻功踏木而去,好厉害。然而,断木只有七八块,为何通神教教主可以不停踏木而行呢?好一个通神教教主,踏过木块后即以旋劲前挑,这样,便有用不完的木块矣。通神教教主说:“去。”人到江中,眼前已出现一圈滔天巨浪,看来这个教主本领纵有多高,也难逃被巨浪吞噬。见他用力一压,木板随即下沉避过浪头,及至浪头的最弱点,再以一口真气腾身而起。如此起伏不断下,人便跨越这个庞大的天险。通神教教主心想:啊,已经有人恭候。只见阴风派派众说:“好轻功,但要踏上黑风山的泥土,还有一段距离,放箭。”抬头一看,漫天的箭雨已急射而至。只见教主人向后拗,轻易避过了无数的箭头。但这么一来,人却掉进水里去。而身后的箭雨也随浪势尾随而至。通神教教主再次展示上乘的轻功,人一转身,双脚就踏在箭枝上。蓬的一声,通神教教主已连人带箭的重新跃出水面。阴风派派众说:“怎么可能。”一众喽啰惊魂未定,通神教教主已连同箭雨直扑岸上。阴风派喽啰慌忙闪避,不然必成箭猪。到得岸上,阴风派门徒已抽出兵器,围拢而上。通神教教主说:“啊,不是过了翻天江,便可见到阴风老祖吗?”只见为首的说:“收回兵器。”躬身对通神教教主说:“在下柏森,是这里的总管,敢问这位高人。”通神教教主说:“本座乃通神教教主,想跟你们的阴风老祖好好一谈。”黑风山无风殿。无风殿内阴深诡秘,大殿两旁竖立不少巨型兽骨,更显这个教派的神秘肃杀。通神教教主向前张望,只见大椅上坐着一个人,见其神色镇定,对眼前的入侵者无动于衷,想必正是这里的头头,阴风老祖。阴风派教主阴风老祖说:“好,身为通神教教主,竟纡尊降贵而且单枪匹马踏上我们的黑风山。”“你,不是以为凭一己之力便可翻转这里吧?”通神教教主说:“翻转这里不敢说,但全身而退倒没大问题,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阴风老祖说:“有自信,但这里。”“有虎子吗?”通神教教主说:“我先问你,近年你为何不断与我教作对。”“数算下来,你们已夺我八间招财坊,九间聚宝押与十间如意楼。”阴风老祖说:“还有呢?”通神教教主说:“还有不断挑战我的徒儿。”“而且这些徒儿,全都是懂得太上心印经的。”阴风老祖说:“太上心印经?你骗得了谁?”阴风老祖说:“当年陈浩然在万剑门身受重伤,被太上老君带走后,两人自此烟没人间。”“你的太上心印经,又在哪里学回来的?”通神教教主说:“你不停挑衅我,就是要我来找你,印证我的太上心印经?”阴风老祖说:“你,不是早想给我见识吗?”通神教教主说:“好。”“就给你见识。”通神教教主使出光芒四射。阴风老祖说:“哼,你的太上心印经根本没有内功辅助。”阴风老祖说:“离火劲可以让对手呼吸困难,玄冰功则可令对手身法呆滞,两者你也同时欠奉。”“所以我可顺利来到你身前。”话刚了,阴风老祖那飘忽无定的掌影已直扑通神教教主。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五式相迎发梦。阴风老祖说:“这相迎发梦是冒牌的,它有防御能力,但没有真正神功的回撞力。”阴风老祖说:“你看,我可以强行攻入你的气劲范围。”通神教教主心想:掌势连绵不绝,好厉害。通神教教主边想边吸一口气,随即将身形急速旋转。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经第六式同在我发。通神教教主的急转形成旋窝,且旋势不断上冲,将敌人转个把持不定。一旦对手陷入窝心,便可给予其致命一击。阴风老祖说:“这招倒有点像样。”阴风老祖说:“可惜旋力不足,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逃脱。”通神教教主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二式美俄登道。通神教教主说:“看你逃到哪里?”美俄登道分数条气劲打下,但竟被阴风老祖全数接下。阴风老祖说:“这是什么太上心印经?”“全部只是劳什子的暗器。”“不知所谓。”通神教教主说:“如何也好,总算不赖吧。”阴风老祖说:“不赖又如何,始终。”“你那些根本不是太上心印经。”通神教教主说:“我说是便是,除非可以打赢我。”“但经证实,能够斗得过我这套太上心印经的,恐怕是寥寥无几吧。”阴风老祖说:“你到处派弟子自称懂得太上心印经。”“就是想引证你这套所谓太上心印经的威力有多大?”通神教教主说:“我这套太上心印经出道以来确实胜多输少。”通神教教主说:“况且我徒儿所学的,跟我相比是两码子的事。”“按此推算,我的太上心印经是天下无敌矣。”阴风老祖说:“那又如何?”通神教教主说:“金人不是说过,谁懂得太上心印经,便赏赐一块土地,吗?”“如今,我就是懂得太上心印经的人。”阴风老祖说:“你不是如此天真,相信他们的鬼话吧?”通神教教主说:“只要加上你阴风派,他们定必信守诺言。”阴风老祖说:“何解?”通神教教主说:“陕西一带,许多地方既不属于宋国,也不属于金国,而是给你们阴风派占据了。”“若然你们当中有人懂得太上心印经,金国那边便可顺水推舟的实践诺言。”“到时,整个陕西便可切切实实的属于阴风派了。”通神教教主说:“若然宋国因此不满。”“金国便成了为你们撑腰的强力后盾。”“相信,这个也是你们近年不断挑衅太上心印经的原因吧?”阴风老祖说:“那么。”“这次找我,便是想跟我合作而取得这个虎子?”“说,如何合作?”通神教教主说:“简单。”“只要你向金人说:你们的盟友懂得太上心印经,要他们遵守承诺。”“事成之后,土地全归你们,但整个阴风派,也要宣扬我的太上心印经是天下无敌的。”阴风老祖说:“啊,原来是个为名的家伙。”通神教教主说:“都是各有所求。”“只是合作之前,先要为我做一件事。”阴风老祖说:“说。”通神教教主说:“山君捉了我的徒儿,他是你的朋友吗?”阴风老祖说:“不。”通神教教主说:“那便最好,因由他可能借此要挟本座查探太上心印经的事。”“为免坏了大事,有劳你将我徒儿救回来。”阴风老祖说:“他们经过陕西?”通神教教主说:“我的探子连日追截不果,该是朝陕西而来。”通神教教主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劳烦了。”阴风老祖说:“好。”“拿酒来。”当下,殿外的门徒即时将酒端上。两人碰杯说:“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话分两头。山君与陈九州等人,正来到一处破庙休息。金九妹说:“哼,你们都不是男人。”陈九州说:“怎会不是,看我粗眉大眼,英气十足。”“我义父则高大威猛,南恶佛满脸胡子,不是男人是什么?”金九妹说:“是男人便不会欺负女人,看我全身的衣服也破烂了,而且又将我缚起来。”陈九州说:“好了好了,到了前面村庄,便给你买几套新衣服。”“但将你缚起来,是怕你逃跑,我也没办法。”金九妹说:“什么没办法?总之所有男人都不是男人。”陈九州说:“那么,连你爹也不是男人了?”金九妹说:“喔?”“哼,我爹当然是男人,而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当年,他便冒死救我娘亲,可惜。”“最后也救不了。”陈九州说:“你娘亲,死了?”金九妹说:“嗯。”陈九州说:“你挂念她吗?”金九妹说:“当然。”“谁不会惦记自己的娘亲?”陈九州说:“我不会。”金九妹说:“为什么?”陈九州说:“一个抛弃自己孩儿的娘亲。”“做孩儿的怎会想着她。”金九妹说:“你娘亲,不要你?”金九妹说:“那个山君是你义父,那么,你真正的爹呢?”陈九州说:“我也不知他身在何方。”金九妹说:“你爹也不要你?”陈九州说:“当然不是。”“他很疼我,离开我,只是逼不得已。”金九妹说:“怎会逼不得已?”陈九州说:“唏,别说了。”金九妹说:“看你,别沮丧啊。”“或许他很快会回来找你。”金九妹说:“哗。”陈九州说:“哈哈哈,你的样子好丑怪啊。”金九妹说:“呼,人家不过在讨你开心,干么取笑人家?”翌日。大清早,众人又在赶路返回星象门。前面出现一条吊桥,相信是回程的必经之路。南恶佛说:“九州,过了这条桥,我便与你分手了。”陈九州说:“前辈,你。”南恶佛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南恶佛不想与山君的名字扯在一起。”陈九州说:“喔。”山君说:“不扯便不扯,谁稀罕。”“不过,或许有人不许我们离开这里。”远望,桥头早有大伙人在守候,为首的四个更像大有来头。不错,他们正是阴风老祖麾下的大四喜。东风,南风,西风,北风。

第一百二十六章风雨同路

    通神教教主与阴风老祖达成协议,以一套冒牌太上心印经献媚于金国,期望各有所得。但在此之前,阴风派需救回被山君一众挟持的金九妹。这时,金九妹正被山君与陈九州押解途中。从旁的南恶佛,只是机缘巧合而同行。南恶佛说:“过了这条桥便分手。”“我不会与江湖上的大坏蛋结伴同行。”山君说:“你喜欢吧,但这条桥,不是说过便过。”众人啊了一声。众人遥望,箭对面桥头正堆满了人群,感觉上,来者不善。为首四人,阴险中充斥一份寒气,更予人一种刻意挑衅的味道。他们是东风,南风,西风,北风。金九妹说:“我认得他们,是阴风派的人。”山君说:“唏,你们是否阴风派的?我是星象门的山君。”西风说:“我们早已知晓。”山君说:“既然知晓,那便让出去路,我们跟贵派向来没什么过节。”东风说:“可以,但你们必须放下金九妹。”陈九州说:“啊。”金九妹说:“不行,他们必是追究我在招财坊杀了他们的人。”陈九州说:“别怕,我义父自有主张。”金九妹说:“我给他们捉到,必死无疑。”九州当然清楚,义父绝不会将九妹双手奉上对方。山君说:“想要人吗?过来取吧。”东风说:“好。”原来阴风派的人早已将吊桥包围。东风刚说好字,手下即时拆桥。众人啊了一声。支柱被砍掉,偌大的一条吊桥立时稀里啪啦的向下急堕,站在桥上的山君等人也瞬即失去平衡,向下直堕。桥下,是一道千重浪涌不绝的急流,若然掉进水里,必然身首异处,九死一生。山君说:“九州,搭天梯。”山君说罢,自己已第一时间以桥板借力,纵身而上。余下一众,也依样画葫芦的腾身而起,紧紧追随山君的步伐。南恶佛说:“早说过不与江湖混蛋为伍,这次真的咎由自取了。”一众齐齐飞跃,南恶佛是最后一个。山君自恃武功最强马首是瞻,准备掩护一众登陆。掩护得了吗?对方已有人腾身而起。为首正是大四喜的东风。东风使出金风送爽。山君说:“怕你不成?”山君两臂一震,已使出九星归元的防御架势,第三式卢存星。东风哗了一声。刚击退东风的同时,南风已悄悄直取山君腹部。来势距离极近,山君不挡不行。四掌对碰下,因南风掌势由下而上,立时将山君逼上半空。山君被东,南风所缠,其余阴风派成员即时行动。铁链落点奇准,瞬即将九妹双手锁缠。阴风派成员说:“过来。”对方强行将九妹拉过去,九州不敢放手,人也失控的跟随而去。南恶佛说:“还有我。”南恶佛使出波涛掌第三式惊涛拍岸。掌劲澎湃,铁链应声而断。铁链松脱,九州与九妹随即下堕。山君说:“啊?”山君说:“南恶佛,你真碍事。”山君说:“九州,抓住我的手。”与此同时,西,北风亦有所行动。西风狡猾,掌劲由上压下,以逼使山君回身往上挡驾。山君心想:妈的,这帮家伙就爱乘人之危。好,借其掌势加速下降。山君回身就打,谁料对方及时避开。西风说:“你是少看我们大四喜吗?”山君说:“少看又如何?”虽然打中,但西风早已积存护身气劲,致令双方同时弹开。西风早有准备,沾水即起。而山君则被自己的气劲回撞,直砸山边。西风与山君纠缠,北风则乘隙追截九州二人。北风说:“呀。”这时西风一招分花拂柳,左掌向前一伸,右掌在左掌间一横一扫,已经击向山君的面门。山君左掌在右掌间一伸,已经避开西风的一掌。同时深呼吸一口气。左掌横扫向西风的下盘。只见西风一跃而起。当西风一跃而起的同时,西风的左掌已经横扫向山君的面门。山君向后坳身一退,左掌向前一推一送,已经将西风击打开一十八丈外了。山君正想向前追杀。突然,山边一阵鸣锣开路。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山君面前。山君一个退步,对着来人说:“你是什么人?竟然阻我去路?”只听那人说:“我是阴风派的左门使,山君,你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了,快点投降吧。”山君哈哈一笑说:“是吗?那要看谁投降先了。”山君说完,左掌向前一伸,右掌在左掌间一横一扫。已经击向左门使的胸前,只见左门使一声轻笑,左掌轻轻一扫,已经击打在山君的胸前了。山君只觉对方的掌劲十分厉害。立刻说:“你好厉害。”山君说完,横扫一脚,避开了。而左门使也带同人马离去。这时,北方跟着对付陈九州二人。陈九州说:“唏,追上来干啥?”陈九州见北风贴近,立时胡乱狂蹬乱踢,就这样,勉强将对方踢离身旁。北风心想:这小鬼。九州虽然解围,但亦因而与九妹加速掉进急喘的河流中。山君说:“喔?”“九州别怕,我来救你。”山君边说,边展开独门轻功九宫飞星步,直朝九州方向追去。然而。大蓬暗器从上打下,令山君不得不分神防御。山君心想:喔,不见了?众阴风派教众说:“怎么样?我们捉不到九妹,也不会让你将她留住。”山君说:“你们这群阴风派的混蛋。”“今天不杀你们一个痛快,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罢,山君已展开绝世轻功直扑崖顶。正与西,北风纠缠的南恶佛见状,即时抽身而出。南恶佛说:“山君,别管他们,找回九州二人要紧。”山君说:“别阻我,不宰掉他一两个,老夫啖气难咽。”南恶佛说:“再拖下去,便找不到九州了。”突然。山君说:“啊?又是暗器。”暗器来势汹汹,山君即时以气劲护紧身前。而南恶佛则以波涛掌第二式波影森森拨开急射的铁珠。铁珠受袭即爆,原来都是特制的烟雾弹。现场一片模糊,两大高手慌忙找寻落脚之处戒备。视线稍清,方才再次提气向崖上冲去。只是到得崖上,阴风派的人早已逃之夭夭。山君说:“妈的,这帮混蛋的暗器功夫使得不错。”南恶佛说:“暗器?”山君说:“暗器便是暗器,有何稀奇?”南恶佛说:“刚才他们使暗器的手法,倒像是通神教的人。”山君说:“你意思,是通神教与阴风派联手夺回九妹?”南恶佛说:“很大可能。”山君说:“管他在弄什么花样,当务之急,是先找回九州。”山君说罢,人已扬长而去。南恶佛心想:山君要找九州他们,那么,我呢?南恶佛心想:喔,这事与我何干?不对不对,九州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被水冲去,说不定就此被冲到十八层地狱。大丈夫受人点滴恩惠,定必涌泉相报。当下,南恶佛立时尾随山君,一前一后,顺着河流找寻九州两人的踪影。且说掉进水中的九州与九妹,在波涛汹涌中被撞得昏头转向。尤其九妹,双手被缚着,如何抵住万马奔腾的水流。身形几番起落,便喝了满肚子水,人也逐渐迷糊起来。迷糊间,只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整个人便被拥进宽敞的胸膛中,九妹知道,是陈九州。不错,九州因见九妹快要支持不住,唯有以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的护住。惊涛骇浪中,九州被撞得魂飞魄散,也不知多少次,被尖锐的河床擦得皮开肉绽。然而,他仍死命的拥着九妹不放。两人冲到岸边。金九妹慢慢醒来,说:“喔?”九妹醒后,发觉自己身处石滩上,而早前捆着自己的绳索,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见满身伤痕的陈九州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是死了吗?金九妹伸手到陈九州鼻下一探。心想:还有呼吸。然后金九妹左顾右盼。心想:既然绳索已然解开,这小子又不省人事,我还待在这里干嘛?还是及早离去。金九妹正想转身。突然想:不对。只好拖着陈九州埋岸边。金九妹心想: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突然,陈九州呃了一声,醒来了。金九妹一探之下。心想:头很热。脉搏也非常微弱。若不理他,或许过不了今晚,还是给他生个火。突然,天上下起雨来。金九妹心想:这时候竟下雨,老天爷真懂开玩笑。金九妹想起之前和陈九州的对话。陈九州说:“你娘亲死了?”金九妹说:“嗯。”陈九州说:“你挂念她吗?”金九妹说:“当然。”“谁不会惦记自己的娘亲?”陈九州说:“我不会。”金九妹作个鬼脸。陈九州说:“哈哈哈,你的样子好丑怪啊。”金九妹说:“呼,人家不过在讨你开心,干嘛取笑人家?”金九妹想到这里,竟然抱着陈九州。经过波涛汹涌的冲击而不死,九妹知道,那是陈九州舍身保护的结果,再者相处以来,亦感觉他并非坏人,女儿家难免衍生一份怜悯之心。为免九州就此伤重而亡,九妹徐徐躺在他身上,然后将他拥入怀中,期望可以自己的体温,替他取得点点温暖。

第一百二十七章丐帮帮主洪莲花

    山君一众过桥之际,遭阴风派拦截。酣斗期间,陈九州与金九妹被逼走在一起。风雨同路当中,令这对江湖儿女的感情迈进一大步。九妹脱下衣服,以体温为虚弱的九州渡过寒夜。陈九州在梦中说:“娘,我很冷。”娘亲说:“不冷,娘亲在这里,来。”陈九州说:“啊,好温暖。”陈九州说:“我不要。”娘亲说:“孩子,干什么了。”陈九州说:“娘亲早已不要我。”娘亲说:“你是我儿子,天下间那个娘亲不要儿子的?”陈九州说:“那是义父说的。”“你不要我。”陈九州突然惊醒。说:“喔,你。”金九妹说:“你的身体很虚弱,我在给你温暖。”金九妹说:“别动,就这样好好的睡吧。”饱满的胸脯的压在九州胸膛上,感觉是酥酥软软的。从生以来,九州也没尝过这种感觉。而这感觉,实在要他难以抗拒。如九妹所言,他就这样继续沉沉睡去。翌日。金九妹轻声说:“殊,好像有一大群人。”金九妹说:“啊,是阴风派的人。”不错,在附近出现的,是阴风派大四喜之二东风与南风。东风说:“按推算,他们随波而流,该被冲到这里。”南风说:“西风与北风在另一处也找不着。”东风说:“别担心,这是我们的势力范围,逃不了的。”南风说:“不错,回去再广发线眼,就算找不到活口,也要找到尸首。”“否则就难以交待。”陈九州说:“他们走了。”虽说九州也曾见过九妹的身体,然而,那次气氛是与这回全然不同的。这次是肌肤亲密得无可再亲密了。良久。陈九州说:“昨夜,多谢你。”金九妹说:“不,若非你在激流保护我,我早已活不成。”“要多谢的,该是我。”陈九州说:“那么,我们各自救了对方一次,算扯平了。”陈九州说:“你,可以回去了。”金九妹说:“你放我走?”陈九州说:“挟持你是为了安全离开,这里已不是通神教的势力范围,已没需要将你留下。”金九妹说:“但,你义父不会赞成你这决定。”陈九州说:“这个嘛。”金九妹说:“况且这里是阴风派的地方,你放了我,若然遇上他们。”“我一个人肯定斗不过的。”陈九州说:“好,那我们就一起对付他们。”金九妹说:“对啊。”这到底是什么对话了?大概,两小口在劫后余生下,内里已建立一份特殊的情谊。毕竟,年轻人不像老江湖,老江湖的所作所为,必然是充满目的。年轻人呢?一切发乎真性情,简简单单的,快乐生活,原本就是在这份纯真下绽放开来。之后,两人越过不少丛林,也翻过不少山岭。但兜兜转转的,也挣不脱阴风派的势力范围。金九妹说:“传闻阴风派自组军队北上抗金,原来是真的。”陈九州说:“看来这里是他们调兵遣将的据点,怎么办?”金九妹说:“硬闯过去。”陈九州说:“不,他们人多势众,打不过的。”陈九州说:“有了。”就这样,两人便混入阴风派的军队中。两人随队而行,日复一日的,已经过了几个村庄。金九妹说:“他们有否发现我们?”陈九州说:“该没有吧。”金九妹说:“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此话一出,九妹立时后悔。金九妹喔了一声。陈九州说:“走了多天,相信已远离阴风派的势力。”“再者,我已留意多天,我们跟随的队伍,该是他们北上大军的最后一队。”陈九州说:“既然安全,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金九妹说:“嗯。”陈九州说:“你向东,我向西,各走各路了。”陈九州说:“走吧。”突然,一众的人出现说:“走得这么容易吗?”陈九州啊了一声。喝声过后,见十多条人影突然从暗处跃出,并将两人团团的围在中央。陈九州说:“你们是?”只听为首的一人说:“哼,瞧我们的装扮,该知道我们是丐帮中人吧。”另一人说:“你们这两个阴风派的,休想离开。”陈九州说:“且慢,谁说我们是阴风派?”一人说:“还用猜吗?看你们的衣服就清楚。”金九妹说:“呸,就算我们是阴风派的,那又如何?”金九妹说:“哼,人人都说丐帮是什么名门大派。”“依我看,只是一群倚多欺少的窝囊废。”一人说:“好嘴刁的丫头。”“好。”那人说:“胆敢侮辱我们丐帮?”“就由我这个七代弟子护心来教训你。”护心一动,陈九州即时拦上。然而。另一人对陈九州说:“我们不会人多欺人少,反过来,也不会让你这样做。”那人说:“小鬼,就让你尝尝我这个八代弟子马场要的厉害。”就这样,陈九州就与马场要缠在一起,而九妹则与护心对阵。这时,见护心不断狂攻,九妹不断招架。护心说:“只守不攻吗?”金九妹说:“哼,我怎会怕你这老头?”护心催起内劲,霎时只见掌花翻飞,将九妹逼得吃力非常。护心说:“我叱。”坐马。护心说:“知道我的降龙十八掌见龙在田的厉害吧?”金九妹说:“就只有这样吗?”九妹刚才早已运气抵御,只在测试对方有多大能耐而已。众丐帮弟子说:“护心,怎么连丫头也对付不了?”护心说:“好,看你抵得多少招?”金九妹说:“怕你不成?”略知对方实力后,九妹开始转守为攻,双爪集中攻打护心下盘,令其陷入混乱当中。护心呀了一声。众丐帮弟子说:“喔,这个丫头很厉害啊。”再看护心,下盘已布满不少爪痕。金九妹说:“我的鹰爪功比起你的降龙十八掌,如何了?”护心说:“可怒也。”闪,挖眼。护心说:“哗,好毒辣。”护心退。九妹进。只见金九妹左侧横身一扫,右手在左手间一横一拨,已经直打向护心的咽喉。护心双掌向前一合,右手在左手间一推一送,已经从他的左掌间斜斜劈下。只见金九妹拗身向后,左手反上一合。一招出水浮云。掌力如排山倒海般直击护心的面门。护心连忙向后一退,护心以为他的这一退一定能够闪避开金九妹的这一掌。但当护心退到他要退的地方时。突然发现一双阴柔的手掌已经按在自己的后腰上。护心这已经非同小可。护心立刻转身说:“你,怎么知道我要退到这里的?”只听金九妹说:“哈哈,因为你的武功不及我,所以给我知道啊。”护心说:“呃,你这个臭丫头。”九妹乃通神教教主的徒弟,武功必有一定造诣,要对付一个丐帮七代弟子,不难。另一边,马场要仍在不断抢攻,而陈九州则在左闪右避。马场要说:“小鬼,你是不是打的?”陈九州说:“我什么时候应承跟你打?”马场要说:“你不打,我打。”马场要抢到跟前,九州同样只避不挡。陈九州说:“我要反攻了。”闻得九州警告,马场要立时出掌,然而。陈九州说:“哈哈,我说笑罢了。”马场要说:“竟敢戏弄我?杀了你。”马场要七窍生烟下,将掌花催得密密麻麻,偏偏陈九州轻功了得,令前者如何努力也沾不得其分毫。众丐帮弟子说:“马师兄,加把劲,快打倒他了。”马场要左掌向前一伸,右掌在左掌间平伸而出,快如闪电地击向陈九州的面门。陈九州一个拗身向后,已经避过了马场要的这一掌。同时陈九州快如闪电的绕到马场要的身后说:“马场要,我要出招了。”马场要一听,立刻反手一掌,掌力排山倒海地击向陈九州。怎知陈九州的这一举动也是虚招,只见陈九州飘然已经到了马场要的身前。陈九州说:“没气了吗?到我了。”马场要说:“小鬼,我不会再上你的。”当字还未出口,只觉曲池穴一麻。马场要说:“你这小鬼。”马场要出手迟了,只一晃眼,半边身的穴道已全然被点。陈九州说:“哈哈,这趟还不让我为所欲为。”马场要说:“大家快帮手宰了他。”突然,一人说:“停手。”众人回望,见一条黑影正从远处踏步而来。那人说:“我们丐帮份属名门正派,竟然如此恃多欺少?”“不怕有辱我们的威名吗?”众丐帮弟子一看此人。纷纷下跪说:“帮主。”近镜一瞧,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一脸正气的立在丐帮帮众面前,他正是丐帮第四代帮主,洪莲花。打狗棒法。其十式的一套棒法,以挑,封,转,绊,引,索,缠,劈为口诀,其中蕴藏四两拨千斤的原理,加上鸀玉棒使用,威力无穷。降龙十八掌。着重刚柔并济,每招出掌看似平平无奇,但每招却是威力无穷,一掌既出,必有龙吟虎啸之势,堪称外家武学的巅峰绝技。跟历代帮主一般,洪莲花的打狗棒法与降龙十八掌同样威力惊人,亦因如此,令丐帮在江湖上的声势日渐浩大,其势大更堪称为江湖第一大帮。

第一百二十八章降龙十八掌

    九州与九妹混入阴风派抗金队伍,顺利脱离其势力范围,谁料因而与丐帮产生误会。就这样,双方一言不合,互相缠斗。期间,丐帮的马场要被九州点中穴道,即时求援。丐帮一众弟子慌忙上前助拳。突然,一人说:“住手。”众丐帮弟子立刻说:“帮主。”来者年纪二十不到,从丐帮兄弟的呼唤,原来是丐帮帮主。陈九州心想:啊,这个跟我年纪相若的,竟然是丐帮帮主?洪莲花说:“丐帮向以名门正派自居,怎可做出如此以多欺少的恶行?”陈九州说:“对啊,连你们的帮主也看不过眼。”护心说:“帮主,他们。”洪莲花说:“先解开马兄弟的穴道再说。”护心解穴之时,帮主便了解纠纷的因由。洪莲花说:“嗯,阴风派表面抗金,实际却欺负我们汉人,居心叵测。”“狠狠教训一顿是应该的。”众帮众说:“喔。”陈九州说:“我们早已说过不是阴风派的,只是借了他们的衣服。”洪莲花说:“口说无凭。”九州与九妹对望,心知眼前这个年轻人表面公正,实际却在偏袒帮众。洪莲花说:“刚才我帮弟子以多欺少,实在不妥,如今,本座就还你们一个公道。”洪莲花说:“我就以一敌二,若你们可跟我周旋三个回合,便放你们离开。”金九妹说:“简直是蛇鼠一窝。”洪莲花说:“蛇鼠一窝?”“闲话少提,丐帮第四代帮主洪莲花,就来领教领教。”洪莲花双掌一推,九州两人立时分左右闪开。金九妹说:“看你如何以一敌二。”洪莲花推开九妹,一旁的九州立时提腿冲上。然而,打空了。洪莲花以左肩前推,九州即时失去平衡。陈九州心想:哗,好厉害。洪莲花心想:后面有鬼。洪莲花转身后踢,但后方的人已然不见。原来九妹已跃上半空,随即飞扑而下。洪莲花鼓起内劲向上一推,夹着风雷之声的一掌昂然轰出。掌劲雄浑,将九妹的幻影通通打散。上空出击失败,九妹转向洪莲花的四周下手。马场要说:“哗,帮主小心。”洪莲花说:“要破这些花巧招数,有何难度。”说时迟那时快,九妹已抓住洪莲花的左腿。但见洪莲花不住后退,轻易摆脱九妹连绵不绝的爪功。因由洪莲花以迷踪八卦步避走,难怪九妹奈何不了。下盘稳健,面对身前的招数自然毫不费力。见九妹势危,九州及时以头槌助其解围。洪莲花喔了一声。洪莲花说:“可恶。”陈九州说:“九妹,我们双剑合璧将他取下来。”金九妹说:“好。”马场要说:“帮主,用降龙十八掌。”当下,见洪莲花掌影翻飞,起伏不定,正是催起降龙十八掌的前奏。红莲花心想:那个女的功夫较好,就先向男的下手。众丐帮弟子说:“降龙十八掌一出,气势确是不同凡响。”“这两个小鬼死定了。”陈九州说:“九妹,他,好像与刚才的不同。”金九妹说:“别管他,我们依旧兵分两路。”见两人向左右闪避,洪莲花的掌花也向两边打出。密密麻麻的掌花,完全笼罩九州与九妹的身上,避无可避。两人狼狈不堪之际,洪莲花倏然攻向九妹。金九妹说:“以为女孩好欺?看爪。”洪莲花一吸口气。一闪。洪莲花一个翻身后,竟然以降龙十八掌第二式飞龙在天直打陈九州。对方突如其来的一掌,眼看九州逃生无门。九妹情急,右手即时捏起一个神印。金九妹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一式光芒四射。只见金光骤起,四周的气压骤然沉重,九妹打出的,竟是失传已久的太上心印经。洪莲花心想:啊,这一招,挡不了。九妹的一掌还未打出,洪莲花已然跃上半空闪避。恐防伤及九州,九妹硬生生的将掌劲收回。金九妹说:“九州,没事吧?”陈九州说:“还好。”洪莲花心想:刚才那招,好像是太上心印经。这个女的,真人不露相。好,再试真一点。洪莲花考虑过后,即时再向九妹发动攻势。九州岂会袖手旁观,从横里介入。洪莲花说:“滚。”打退九州,再以密密麻麻的掌花向九妹进逼。见九妹狼狈非常,洪莲花的右掌蓄势待发。九妹机警,跃上半空避过一劫,而洪莲花的一掌,也将地面打得沙石纷飞,厉害非常。但洪莲花真正目的,就是将九妹逼上半空,以方便使出降龙十八掌第十三式鱼跃于渊。九妹的武功并非高强,但也看出对方的恶招在即。右手马上捏起神印,预算以太上心印经迎敌。正当双方准备硬碰之际,九州刚好回气再上,脚一蹬,已抢入洪莲花的下方。点穴手。点穴手快速的搓向洪莲花身上大穴,无奈后者正处于提气出掌的霎那。因应洪莲花体内充满真气,九州的点穴手也全数被震回。然而,也因震回九州的点穴手,洪莲花真气难免外泄。真气不足,推出一掌也出现迟缓,这令九妹得以及时避过。一轮扰攘仍未分出胜负,三人只好重回地面。陈九州说:“可以吗?”金九妹说:“可以,别分心。”洪莲花说:“好,三个回合已过,再打便有违我的承诺。”金九妹说:“什么承诺,你不是想教训我们吗?”洪莲花说:“若真是阴风派的人,当然要教训。”“但从你们刚才的武功路数。”“应该不是阴风派的。”洪莲花说:“洪莲花先行赔个不是。”金九妹说:“这家伙真会自说自话。”洪莲花说:“所谓不打不相识。”“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陈九州说:“我叫陈九州,她是金九妹。”洪莲花说:“九州,九妹,哈哈,好合村啊。”洪莲花说:“刚才多多得罪,就让莲花作东,请两位饱餐一顿。”“当给我结识四海的英雄豪杰。”陈九州说:“我是星象门的。”金九妹说:“我是通神教的,算英雄吗?”洪莲花说:“喔?”马场要说:“哼,原来都是邪魔外道。”洪莲花说:“住嘴。”洪莲花说:“所谓树大有枯枝,亦有出污泥而不染的。”“门派只是大概,细微处方见真章。”“最起码,两位必是性情中人。”洪莲花说:“丐帮中人就是如此随遇而安,不介意吧?”陈九州说:“嘻嘻,还好。”金九妹心想:以为请我们到福满楼,原来只是这样。洪莲花说:“敢问一句,两位为何会穿上阴风派的军服?”于是,九州将过程说出,当然,有关太上心印经的却是只字不提。洪莲花说:“啊,原来想逃离阴风派的势力。”“不过,这里还是陕西啊。”陈九州说:“没办法,唯有见步行步吧。”“总有一天,必定可以返回星象门的。”洪莲花说:“这样吧,反正我要前往云南,不如一起同行,好歹也有个照应。”金九妹说:“喔。”陈九州说:“这个。”金九妹轻声说:“别答应他。”洪莲花说:“这位女侠,所谓日久见人心,我们丐帮绝非你所想般蛮不讲理。”洪莲花说:“来。”“洪莲花自罚一碗,再为刚才的误会谢罪。”金九妹说:“我不欠人,你喝我也喝。”洪莲花说:“当真巾帼不让须眉,陈兄弟,你给比下去了。”陈九州说:“哈,那我也来一碗。”一碗接一碗的,三个英雄少年,就在酒酣耳热中,孕育了一份莫逆之交的情谊。然而。江湖的情谊,就是如此单纯吗?且说星象门主,山君。仍在不断找寻九州的下落。日夜不停,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依然是徒劳无功。山君心想:难道九州,已被阴风派或是通神教抓了回去。山君心想:但途中却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该不会被抓了。唉。这些年来,九州鲜有离开山君的视线范围之内,现下音讯全无,实在令后者着急。回想十八年前,山君强抢九州而去,预算将来再见陈浩然之时,便以其子要挟而得到太上心印经行功的法门。谁料陈浩然一直没有重现,他却与九州建立了一份深厚的父子情谊。这些,都是山君始料不及的。山君突然心想:火麒麟。这扁毛畜生,为何老是跟着老子呢?不对。它该是被某些东西引来,到底是什么?山君疑团一起,人即时纵身而上。他预算骑上火麒麟的背上,一探究竟。火麒麟察觉有异,身形立时一转,将山君甩出半空。山君哗了一声。山君提一口气,即时再上。这一次,是坐个四平八稳的。山君说:“当日太上老君可以将你驾驭,难道我山君不行?”山君说:“好,就载我去找九州吧。”偏偏,火麒麟却在半空盘旋不去,明显如山君所想,该是被附近某些事物所吸引。山君心想:喔?下面有个人。山君说:“下去。”山君用力一推,火麒麟随即低飞。火麒麟在这人身旁飞过,山君一看,心中恍如被敲了一记重的,如遭电击。山君心想:这个人的样子,怎么,像是十八年前的陈浩然?山君心想:是他,真的是陈浩然。但,样子怎可能如此年轻,到底他是人是鬼?山君想着间,见陈浩然转个面来,眉宇间,散发着一份难以言喻诡异的神态。

第一百二十九章太上心印经震九星

    话说山君寻觅陈浩然途中,巧遇巨鸟火麒麟。当下灵机一动,预算借高空俯视的优势,追寻义子的影踪。然而,九州找不到,却遇上十八年前于万剑门消失的陈浩然。看真点,确是陈浩然。但按推算,陈浩然该已三十开外,为何面貌仍如此年轻?山君心想:莫非只是人有相似?山君疑惑的同时,火麒麟已往下低飞。之后,就在陈浩然身旁不断盘旋,似在示意将对方背负起来。然而对方并没领情,只向火麒麟望了两眼,径自前行。山君心想:咦?他的眼神为何如此茫然?山君说:“唏,陈浩然。”山君说:“我是你的朋友,山君,记不起我吗?”陈浩然说:“我不认识你。”山君心想:他的神智似乎出了问题,是失忆了?山君说:“我是你师傅的朋友。”陈浩然说:“我师父?”山君说:“对啊,就是你师父,太上老君。”山君说:“你快上来,我带你找师父。”陈浩然说:“好。”好字刚了,陈浩然已坐在山君背后。山君说:“喔?”山君说:“坐好,我们出发了。”不知火麒麟是否听懂山君的说话,见它双脚一震,已向云端冲去。风声凛冽,山君斜眼望向身后的陈浩然,心底在诧异他竟与当年并无异样。这令江湖历练不浅的山君,心头也不禁在卜卜乱跳。山君心想:这头畜生,也不知要将我们带往何方。而这厮也不知是敌是友,若他一旦发作,我便乖乖不得了。嗯,乘他未有动静之前,老夫就先下手为强。山君说:“小兄弟,你看那边。”对方分神,山君飞快的打出点穴手。但。陈浩然唔了一声。山君万料不到陈浩然竟有气劲护身,点穴手全部无功而还。山君感觉危险,第一时间跃离兽背。陈浩然说:“暗算我?”只是,陈浩然亦随即跃起,直追山君。陈浩然一出手,就是太上心印经第二式美俄登道。山君说:“啊,太上心印经?”深知太上心印经的厉害,山君岂敢野蛮,几个翻腾,慌忙避开。只是人未定神,陈浩然又再杀到,好快。陈浩然使出太上心印经第三式相迎发梦。这招距离极近,逼不得已下,山君唯有硬接一记。四掌硬碰,恍如雷响,霎时爆出轰天动地的震荡。地面的人,通通也被震醒过来。陈九州说:“啊,这些鸟儿为何会掉下来。”一众抬头,赫见两人正在半空恶斗。金九妹说:“啊,有两个人在上空。”众丐帮弟子说:“这两个人的武功很厉害。”“为何他们不会掉下来?”“那只兽很巨大啊。”陈九州说:“呀,那是我义父。”金九妹说:“不错,我认得他。”山君在云端与陈浩然恶斗,自然不知陈九州正身处下方。这时,见陈浩然深吸一口气。打出太上心印经第一式光芒四射。太上心印经威力澎湃,山君不敢接二连三的硬碰,腾空急闪,以避其锋。又是一记光芒四射。再闪。连番闪躲,山君骤觉真气不继,他清楚若一口气接不上,人便会往下掉落。山君说:“唏,陈浩然,别将好人当賊扮。”陈浩然说:“什么好人?”“你刚才不是要点我穴道吗?”只见陈浩然继续左一掌太上心印经的光芒四射,右一掌太上心印经的美俄登道。只见两个掌力排山倒海般地直击向山君的左右两面面门。山君一个侧身,反手一掌九星归元**。只见空中的旋力如排山倒海般直击向陈浩然。陈浩然一个侧身,反手一招太上心印经的同在我发。掌劲如雷疾射向山君的小腹。山君一个侧身,然后坳身向后急退三尺。停手说:“陈浩然,你的内息不妥啊。”山君说:“当然不是。”“刚才见你面色不妥,想是真气混乱,所以为你调和经脉而已。”陈浩然说:“真是这样?”突然,一口鲜血从陈浩然口中喷出,是给山君误打误撞的说中了吗?陈浩然真气散焕,提不起劲,人即时往下急堕。众丐帮弟子说:“啊,要掉下来了。”火麒麟相当精灵,飞快从陈浩然下方兜截,及时以背将其承托起来。而山君也顺理成章的跃上兽背之上。山君说:“陈浩然,别动,我替你调和。”说着,双手已分按对方的肾俞穴。背负二人的火麒麟也不知怎样,见它四脚上下狂踢,带着二人朝北而去。二人一兽逐渐消失,天空依旧是天空。曙光渐露。然而地面的人则像见鬼般牢牢的钉在地上,因由他们刚才听得清楚,山君不断呼唤陈浩然这个名字。当年凭着太上心印经横扫江湖的陈浩然,真的重现人间吗?尤其对陈九州来说,绝对是震慑心神的。陈浩然,那是我亲生父亲啊。陈九州说:“洪帮主,有马匹吗?”洪莲花说:“有,就在山腰。”陈九州说:“快,借给我。”陈九州借了丐帮的高头大马,四蹄翻飞,直朝北方奔驰,他要追上火麒麟,追上义父,追上父亲陈浩然。而陈九州的身后,是金九妹。她尾随而来,是舍不得九州了。再之后,就是丐帮中人。他们也是紧咬陈九州不放,目的,是找出懂得太上心印经的人。丐帮风尘仆仆的展开追索大行动,惹起此处势力人士的关注,那是阴风派。阴风派与通神教已经结盟,当下就以飞鸽传书互通消息。最终,两帮人马决定分别跟在丐帮一众的后面。辗转间,已是陈九州追踪火麒麟的第四天。马失前蹄,九州当场被摔下。陈九州心想:刚才还见到它,为何不见了?唉,始终也追不到,喔,原来还在。刚才火麒麟失去踪影,只是被云层遮盖而已。陈九州心想:水,先找水源。找到水源,一人一马即时补给。之后,九州又再匆匆上路。金九妹说:“九州,等我。”陈九州心想:九妹?金九妹说:“你还要追到何时啊?”陈九州说:“快追到了,我要见见自己的亲爹,陈浩然。”九州的努力没有白费,马不停蹄下,终于逼近包袱沉重的火麒麟。所谓包袱,就是其背上的山君与陈浩然。虽然沉重,但火麒麟依然没有停下来,它,到底要飞去哪里?而它背上的两人呢?见山君正死命的按着陈浩然不放。因由山君心怀不轨的吸取陈浩然的内气,以致被弄得乱七八糟。山君心想:妈的,为何他的经脉像全部逆转般。难怪他先前跟我交手后,竟会无端的吐血。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吸他的内气。山君内气杂乱,此刻便忙于调理自己的经脉。若此时不幸掉下,必因内气不足而粉身碎骨。山君心想:啊,好冷,这头畜生到底要将我们带去哪里?火麒麟继续往前飞,过了几个山峰,山君眼前倏然一亮,面前,竟是白皑皑的一大片。山君心想:啊,到这里来,干什么了?山君说:“畜生,还不停下来。”话刚了,火麒麟果真停了下来。然而,它是听从山君的命令吗?不,看来只是抵不过严寒的天气而已。火麒麟便叫便拍腿,倒像想继续前飞,但又飞不过般。从火麒麟的视线方向,山君倏然有所发现。山君说:“前面冰山之上,好像有些东西。”“冰雪之中,像藏了一个人。”山君心想:喔,那个人?是太上老君。果然,一个酷似太上老君的人,竟然凝结在冰山之中,感觉上,他已被冰封多年了。山君心想:呀,真想不到,当年太上老君失踪后,十多年来毫无音讯。原来,他竟是被冰封在这极北之地。这头畜生,该是带我们来找他的。山君心想:不,不是我们,它只是想带陈浩然前来而已。内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玄机?要知底蕴,就得过去看清楚。但如何过去呢?连火麒麟也抵不过这里的严寒。或许这样吧。想及此,山君随即盘膝而坐。之后,就在专心调理经脉。原来,山君打算将经脉调好,再以气劲灌注火麒麟体内,这样便可载他与陈浩然飞过去。与此同时,九州与九妹已来到山君所处的山峰之上。陈九州说:“啊,不见了他们。”金九妹说:“不,应该在上面,我们上去看看。”陈九州说:“这山峰非常险要,你留在这里,我上去。”金九妹说:“不。”“既然山势险要,若然有何意外,那便没有照应,我跟你一起去。”陈九州说:“那,好吧。”说罢,陈九州即时从马背向上跃出。九妹二话不说,如影随形。一个勇往直前,一个誓死追随,也证明双方的底里,已逐步到了不愿分离的层次。不多久,丐帮的人马亦已赶到。马场要说:“他们上山了。”洪莲花说:“嗯。”“我们也跟上去。”护心说:“喔?”洪莲花说:“轻功好的跟着我,不好的暂时留下。”说罢,洪莲花就率领大批武功高强的丐帮兄弟,直朝山峰之上迈进。与此同时,山君已将内气注入火麒麟体内,致令火麒麟有着足够的能耐,背负两人飞向对面的山峰。

第一百三十章同归于尽

    在火麒麟带领下,山君发现十八年前绝迹江湖的太上老君,原来于雪山上遭冰封。于此,山君认为可以借此探得太上心印经行劲的法门。与此同时,九州与九妹也随火麒麟的行踪赶到。以洪莲花为首的丐帮等人,亦已追到。当然,自然少不了通神教与阴风派两大教派。就这样,一众武林中人将于这块极北之地,上演一幕冠盖满京华的好戏。且说山君以气劲注入火麒麟体内,令其充斥暖流御寒,随即朝向对面山峰飞去。山君心想:呵,很冷,真的很冷。若非太上心印经的秘密就在眼前,山君绝不会贸然犯险。顷刻,山君已到达冰山之上。山君心想:看来,要先打破这个巨大的冰封。山君先将陈浩然置于安全地方,之后跃上冰山之巅。然后盘膝于冰上,运起其绝学九星归元功。山君使出九星归元**。不断追求太上心印经绝学的山君,本身功力其实绝不平凡,见他鼓足内劲向下直轰,积结多年的冰封倏然爆开。惊天动地的爆响过后,随着漫天的雪花纷飞,被冰封多年的太上老君,终于重现人间。山君心想:这家伙到底是死是活?这时。不省人事的陈浩然也被惊醒过来。陈浩然说:“啊,师父。”陈浩然说:“师父。”“师父,我。”陈浩然说:“我找得你好苦啊。”陈浩然本已虚弱非常,加上情绪激动,人随即软倒跪下。突然。山君心想:啊?这家伙。原来还未死去。太上老君不单没死,而且双眼也在瞬间圆瞪起来。太上老君似乎没有发觉山君的存在,只专注为眼前的陈浩然运劲。其身周,也徐徐冒起阵红阵蓝的真气。在旁的山君看在眼里,感觉诡异非常。山君心想:那是太上心印经。他在将离火玄冰功传入陈浩然体内。若我这时以吸星**将其真气吸过来,那绝对是天大的收获。想及此,兴奋之情走遍四肢百骸,令其神智也出现有点痴迷。山君说:“好。”好字刚了,人已飞身上前,掩至太上老君的背后。山君深吸一口气,准备使出其看家本领。吸星**。瞬间,冷暖真气便源源不绝的流到山君全身多个要穴,令其感觉气劲充盈,人也精神饱满的。山君说:“哈哈哈。”“好呀,太上老君与陈浩然的内功,将会全部归我山君所有。”“哈吼吼吼吼。”笑声惊天动地,也惊动了身处山腰的九州与九妹。金九妹说:“九州,他们到了对面的山峰。”陈九州说:“喔?”略有武功底子的,也看出山君正在吸纳一老一少多年的内功修为。陈九州说:“义父,不要,那是我爹。”距离极远,九州的声音传不到山君那边,却惊动了身在后方的丐帮中人。还有通神教主与阴风老祖。通神教教主说:“啊,是陈浩然与太上老君。”阴风老祖说:“还有太上心印经。”“看来,你冒牌太上心印经要站不住脚了。”通神教教主说:“放你的狗屁。”阴风老祖说:“哈哈。”阴风老祖是苦笑,但山君则是失控的狂喜,然则这股兴奋,瞬间之后,将会成为历史。山君说:“喔,怎会这样。”山君心想:体内的冷暖内气,为何像在倒行逆走的。发觉不对劲的山君,欲撤离双掌,却被汹涌澎湃的太上心印经沾得牢牢的。山君说:“太上老君,快收劲。”山君越乱,太上老君的气劲越往其体内冲去。山君呀了一声。翻涌的气劲在山君体内乱转,令其极度难受,他直觉若不尽快卸劲必然命丧当场。山君说:“我,抵不住了。”山君呀的一声。爆发出太上心印经第九式心心相印的气劲。庞大气劲,来自陈浩然与太上老君体内气劲相加,再传到山君体内爆发。巨响爆发的同时,山君即时灰飞烟灭,之后余劲未了,更波及整个雪山,见整座山峰碎裂爆破,其势若天空倒塌下来一般。陈九州呀了一声。洪莲花呀了一声。通神教教主和阴风老祖也呀了一声。瞬间,整座冰山已完全崩倒,一无所有的,就像从来也没有这座山峰般。而陈浩然与太上老君就像魔魅般,只在人间一闪即逝,山君呢?则在这次神话中黯然陪葬。此情此景,尽将对面山峰的人吓得发呆。阴风老祖说:“刚才太上老君使出的,就是太上心印经的心心相印。”不错,心心相印,倒过来就是了。换言之,山君就是将这招的气劲全部吸纳,最终承受不来而致山毁人亡。在场人等看到真正太上心印经的威力,不期然对江湖上冒牌的太上心印经投以轻视。阴风老祖说:“依老夫看,你的所谓太上心印经,该要改个名堂了。”通神教教主虽然戴上面具,但谁也感觉到他底里的尴尬。通神教教主说:“改什么,我的太上心印经是真正的太上心印经,我问凉风的太上心印经,不会假的。”阴风老祖说:“你是四九会的问凉风?”问凉风说:“有啥稀奇?”“我就是问凉风。”脱下面具的通神教教主,果然就是昔日四九会的问凉风。十八年前的四九会是个杀人组织,在干过几宗轰天动地的大事后,成员也去掉其八,只剩下眼前这个问凉风。问凉风有个癖好,就是热爱天下神功,然后将它们收录排名。自四九会瓦解后,问凉风自创了通神教,并以嫖赌饮吹发迹起来。之后招揽不少武林高手,并将他们的神功记入排名录中。某日,问凉风忽发奇想。问凉风心想:辑录这部排名册,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将自己的武功排名榜首,不可以吗?我擅长的武功,是什么呢?就是太上心印经。多年后,太上心印经,问凉风与通神教教主的名字连在一起,是多么光荣的一回事啊。就这样,他开始模仿太上心印经的神髓,之后再传给麾下门徒在江湖上招摇。如今真正的太上心印经重现,问凉风的冒牌货连徒弟也骗不过,难免令他老羞成怒。问凉风说:“这里的人,休想可以活着离开。”阴风老祖说:“以为杀了我们,就没人将真正太上心印经的事传扬开去?”问凉风说:“当然。”阴风老祖说:“就算你可以,你有这个能耐吗?”问凉风说:“怎会没有,看我如何先宰了你。”阴风老祖说:“怕你不成?”就这样,两帮人马即时互相缠斗。两大帮派为何动手,身处上方的丐帮一清二楚。马场要说:“帮主,我们该怎样做?”洪莲花说:“半年前,我们三大长老先后被太上心印经打伤。”“依我看,那些根本不是太上心印经,而是一些下三滥的功夫。”护心说:“什么功夫也好,既然伤了我们的长老,我们便要报仇。”洪莲花说:“不。”“这里地势险要,犯不着跟他们拼命。”“走吧。”洪莲花说:“若他过得了今天,我们再找他算账也不迟。”当丐帮一众离开时,两大帮派依然杀得难分难解。众人说:“杀啊。”“宰掉他。”“通神教天下无敌。”“我们阴风派岂是窝囊。”半年后,极北某山峰上,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是陈九州,女的是金九妹。陈九州是山君的义子,但自山君于半年前葬身北地,他便没有返回星象门,一直待在这里。而九妹的师父(通神教教主)与父亲金不凡也在半年前一战葬身于此。无依无靠下,唯一可以跟随的,就是这个男人陈九州。所以,她也在这里一直陪伴他。每天,陈九州都在看着那座早已倒塌的雪山遗迹。除了他们,还有一直在附近盘旋的火麒麟,两人一兽,像在思考着同一问题。当日雪崩的一事,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内情,原来是这样的。十八年前。陈浩然于万剑门一役重伤垂危,啖气难咽的太上老君,誓要将他救活过来。他马上将陈浩然带回天庭医治。然而救了三日三夜,陈浩然毫无起色,令太上老君沮丧非常。太上老君心想:唉,看来真的活不成了。但他体内仍有一息尚存。要救,救不成。不救的话,那点阳气总会熄灭,如何是好?为将太上心印经流传下去,他想出一个办法,随即将陈浩然带到极北之地。之后,将太上心印经注入其心内,保住那点仅存的阳气。接着,再将太上心印经其九式的行劲法门,全部灌注陈浩然的体内。太上老君说:“第九式心心相印。”最后,太上老君竭尽所能,以一股寒气将陈浩然冰封起来。这样做,是希望将来遇上高人,能将他救活过来。安顿一切后,太上老君内气耗尽,再没能力离开这里,于是就地盘膝而坐。因而,两个人就各自被冰封起来。十八年后的某日,天气反常的暖和。被冰封的陈浩然,倏然醒转过来。脑袋被冰封多年,功能失去不少,只剩下残存的零碎记忆。每天,他就在霞烟山庄与天庭间,来回寻觅。其后遇上了山君,并带他回到极北之地。之后,山君更令太上老君重见天日。太上老君冰封被破,一切动作如时光倒流般逆转而行。直至太上老君重回将心心相印行气法门灌注陈浩然时,山君顿成牺牲品。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玄妙,巧合。未能了解底蕴的人,当然是一片疑惑。有一天。年月日不断过去,火麒麟终于倒下了。很快,它已被层层积雪覆盖在尸身上。这样,他便如陈浩然与太上老君般,完全消失于人间。最终,就只剩下一些后人,仍在期待陈浩然,太上老君与太上心印经,终有一天可以再次重现江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开战

    少林最强护法,十八铜人。全体列阵,贡卫佛塔。只因大敌当前。一冰一火的巨盾,以横扫千军之势,冲破重重障碍,越空飞来。

    以气御盾,两名来者后发先至。踏盾飞掠。可见不止劲道,就是轻功亦异常髙绝。这对高瘦,矮胖的高手竟敢来犯少林寺,端是何方神圣?二人硬闯十八铜人阵守护的方位,双方展开正面冲突。矮胖的人说:“今日就由我们证实。”高瘦的人说:“少林寺只是浪得虚名。”

    十八铜人大阵。十八铜人紧守岗位,罡气逼发形成金光闪烁的卍形阵势,绝不容二人越雷池半步。众罗汉说:“万不可让他们接近方丈。”

    博大精深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无惧任何挑战。但挑战者,亦绝对艺高人胆大。高瘦的人说:“你我各杀九个。”矮胖的人说:“比比谁快吧。”二对十八,而且还是人人以一敌百的少林精英,谁胜谁负,再也明显不过吧?

    明明对十八名护法的实力拥有绝对的信心,第秒偏偏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不祥预感。一团炽烈火焰,蓦地破风突入塔来。第秒说:“防线被突破了?”十七道冰火气旋相继冲入,势急劲猛。

    冰风刺骨,火劲戳脸,却只在两旁掠过。因为这十八击,只是示威和挑鸒。借此告诉第秒,他最引以为傲的十八名弟子。全都不堪一击。第秒说:“好,想挑了少林吗?”

    第秒说:“老衲奉陪到底。”少林兴亡系于一身,第秒收起慈悲佛性,化身怒目金刚,朝天轰破佛塔。矮胖和高瘦两人说:“龟缩的贼秃,出来了吗?”第秒穿破佛塔,两名来袭者早在恭候。第秒使出易筋经顶级功力。矮胖的人说:“且看你又能接多少招?”

    高瘦的人说:“我看他接不过三招。”蓄含易筋经精髓的重拳竟然落空,二人的身法极其诡异绝伦。矮胖的人说:“第一招。”第秒使出金刚不坏身。矮胖的人和高瘦的人使出冰火合击势。运聚少林至刚护身气劲,第秒挺峥硬挡。

    第秒心想:劲力霸道无比。金刚不坏身被贯穿强破。矮胖的人和高瘦的人同时使出第二招冰火交融势。天下武功出少林,中原武学的最高殿堂。在今日,被两名不明来历者于两招间摧毁了千年威名。

    毫无还手之力,一败涂地。高瘦的人说:“秃驴,识趣要命的。”“十二月初八,就到海南千湖岛去喝千年粥吧。”第秒说:“千湖岛?”高瘦的人说:“放心,你不愁寂寞的。”“因为整个武林,也逃不过我俩的五指山,不得不接除了形式令。”

    连同第秒方丈在内,两名神秘的形式令使者,强邀各大小门派的掌门,帮主前赴千湖岛,若不应允,立遭灭门。然而纵使愿意前往闻所未闻,不知所在的千湖岛者,亦从未有一丝音讯传回,没有一个活口归来。少林惨剧之后,形式令每十年便出现一次,三十年来,神秘的双使及千湖岛由此成为邪恶及死亡的代名词,乃中原武林的最大梦鄂。再过五载就是第四个十年,武林人人自危,去千湖岛是死,不去也是死,大部分江湖人物便把希望放在一位特立独行的异人身上。此人隐居于与天比高的认万险峰,天足崖。

    人称天魔居士南杰。南杰乃是十大剑客之一。南杰成名数十载,文武双全,修为出神入化,唯行为亦正亦邪,喜怒无常,江湖中无人不惧。其人遗世独立,独居天足绝岭,近年只曾为办两件大事而下崖。自负绝世本领无所不能,南杰昔年曾铸造三面铁炫铃赠予三位恩人,承诺执此令者,即能要求他办一件事情。第一位恩人满门为魔教所灭,遂要求南杰代为报仇,南杰独闯虎穴,屠尽三千教众,手刃教主,全身而退。第二位恩人乃是边关守将,一次外族兴兵来犯,朝廷未有增援,遂以铁炫铃求救,南杰运筹帷幄,以区区七千兵马,歼灭十万雄师。第三名恩人至死仍未动用铃,第三面铁炫铃流入江湖,人人拼命争夺,有的是为了请南杰收拾形式令双使,也有的是为了满足各自不同的愿望,由此在武林中引起激烈纷争。

    吟诵着我是谁诗句的两骑人马,飞驰不断于雪地中,领先的健马遍体黑色,称为乌云踏雪,另一匹白马,名为魔体玉兔,俱为世间罕见的良驹。

    青史,苏元庄庄主,坚毅果敢,勇于承担,嫉恶如仇,惯披黑衣,家传宝剑魔剑刃,鞘皆嘿,仗剑卫道,乃武林中人人敬仰的侠客。

    渘闽,青史夫人,温柔敦厚,出入苏元庄相夫教子,行侠仗义。爱穿白衣,佩剑白如素高,名叫雪冰神剑,两夫妻侠名远播,人称白黑双剑。

    青史说:“师妹,前方的青龙寨,就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渘闽说:“但愿那吴道倩当真在此,让我们找到铁炫铃。”青史说:“线报准没错的。”渘闽说:“只怕被刀血寨捷足先登。”青史说:“别担心,我定会取得铁炫铃的,上路吧。”渘闽说:“嗯。”青龙寨。

    店铺匆匆关门。百姓说:“强盗来了。”百姓慌忙奔走,小镇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风雪中,一名眉宇如儔,眼神澄明的少年,静看着种种纷扰混乱。少年衣衫破旧,瑟缩街角,一众踏屋檐来袭的黑衣人,全没留意他的存在。

    两名绿林中人率领着地,包围的目标竟是一个烧饼摊子?螳螂刀卖笑说:“吴道倩,怎么改行卖起烧饼来啦。”鹰爪王木舟说:“天下虽大,要躲过我们刀血寨的线眼,可不容易呢。”卖烧饼的老头一面惶恐,不懂应对。他说:“两位大爷,老汉不是姓吴的。”

    螳螂刀轻佻,帐篷已一分为二。卖笑说:“老贼,别装蒜。”老汉说:“先吃些烧饼,我再给两位银两。”木舟说:“故意装蒜,东西一定在他手上。”卖笑说:“少废话,交出铁炫铃。”

    烧饼被击飞到街角,其中一个似乎特别厚实沉重?少年盯着堕地的烧饼,流露饥饿神色,犹豫着拾取与否。另一边厢,卖笑与木舟双双发难。两人说:“交出铁炫铃,留你狗命。”老汉捡起饼钳。以跟寻常老翁不相称的身法,掠出倒塌的摊子之外。

    老汉如电击退,突转为杀气腾腾,这才是以笑里藏刀著称的武林第一杀手吴道倩。吴道倩踢翻炉火,以滚油猛火洒向二人。螳螂刀旋挥,刀风令油火难以逼近。卖笑将杂物反弹回去,吴道倩已遁逃半空,刀血寨寨众纷纷动身阻截。

    飘雪染血,饼钳原来是一对利刃,锋锐无匹。轻易割下一名喽啰的首级。远处三人在望着。一人说:“下手好狠,吴道倩既在此地。”“青史夫妇该会前来吧。”一人说:“可怜我华山派遭逢连番惨事。”另一人说:“师妹放心,我必会向他们兴师问罪,讨回公道。”吴道倩,刀血寨,华山派,青史夫妇,互相追逐,关系千丝万缕,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老者说:“嘿嘿,小小一个青龙寨居然聚集了这批人马?”“铁炫铃,永远也具有这种诱人的魔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难临头,有不自如,哈哈哈。”酒楼顶层上,温酒咀嚼的神秘老者,气派深沉,话语豪雄,一副智珠在握,掌控全局的怡然姿态,究竟是何方神圣?

    酒楼外,吴道倩分钳为刃,大开杀戒。顺着飘落之势回刀杀敌,连消带打地脱出重围。但寨众人多,前赴后继,要杀出血路可非易事。吴道倩心想:两个都是硬手,走为上着。吴道倩说:“小鬼,想偷袭你爷爷?妄想。”吴道倩突然立定,要跟卖笑硬碰?

    双方兵刃对砍,吴道倩竟乘机借力后跃。夺路窜逃。木舟和卖笑说:“哪里逃?”令人窒息的劲风迎头罩落,吴道倩身形一窒,足下墙壁亦告陷裂。

    原来木舟已飞临上方,重腿当头踢落,总算吴道倩知机,险险避过。吴道倩说:“铁炫铃不在我手,莫要欺人太甚。”木舟说:“若非怀宝,何必逃走,分明做贼心虚。”木舟使出鹰爪夺白刃。木舟说:“你方才一刀一个,杀我寨兄弟杀得好痛快哦。”“老子就和你玩一手,看看谁更快。”

    木舟迅疾地松爪,二度出击。竟是特意让吴道倩有反扑的机会。既存心相让敌人,反击亦早在计算,木舟先避过再破招,玩弄吴道倩于股掌间。木舟说:“伤我的大好机会也把握不了,废物。”“铁炫铃在何处?死人留着铃可用不着啊。”鹰爪钳蔫心脉,吴道倩要害受制,被木舟推陷墙中。

    鹰爪裂衫施压,指掌却摸到一样物事。木舟心想:贴心.收藏,难道就是。卖笑来了。铁炫铃是我的了。木舟闪电般已把那智囊收入怀中。再杀人灭口,掩饰私吞行径。卖笑说:“为何杀掉他?”木舟说:“不在他身上,还不该杀吗?”心想:骗过他,之后反出刀血寨就是。

    木舟说:“我已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彻底搜查那烧饼铺。”木舟心想:卖笑粗人一个,定可瞒天过海。寨众不知就里,领命入铺搜寻。两骑快马,突然掠过少年身边。令他浑忘去吃那刚捡起的烧饼。

    一人一骑如飞天将军般赶至,居高临下,震慑全场,正是青史,渘闽夫妇来了。青史心想:地上有尸体,来迟一步。青史说:“是刀血寨吧?杀人夺铃,手段好狠。”众人心想:是苏元庄白黑双剑。木舟说:“天下间谁不想要铁炫铃了?若是你们先到,只怕下手比我们更狠。”

    青史说:“青某是想要铁炫铃,却绝不会杀人抢夺,有违侠义之道。”渘闽心系铁炫铃,出言相询,她品性温文,对着歹人也极其客气。渘闽说:“那请问两位找到铁炫铃没有?”卖笑说:“若找到早就离开啦。”木舟说:“你若早到一些,耍耍美人计,吴道倩说不定连铁炫铃也会交给你呢,哈哈。”木舟语带轻薄,欲挑起纷争,伺机逃走。爱妻被**,青史心头有气。渘闽更是又羞又恼。两人寨众说:“来当我们的压寨夫人吧。”不知对方来头,寨众竟欲上前捉人。黑马上的青史一拔而起,单只劲风已推倒身边寨众。

    魔剑出鞘,乌黑剑气奔腾,流转四溢。白雪也被剑气染成黑色。剑气先放后收,全聚回剑身上,雪片回复原色。这代表魔剑已聚足剑气,进入巅峰状态。渘闽对丈夫充满信心,并没出手意图。

    单手执剑,信手挥送,青史犹如提笔写字般从容自若,以凌厉剑气击打飘雪出招。青史使出莫比凤凰。雪花融于漆黑快疾的剑锋中,就像消失不见。雪花快得肉眼难辨,却劲道十足,轰得积雪四溅,寨众中雪倒地。木舟对卖笑说:“联手对付他。”木舟趁机挑拨卖笑出手。

    一个寨众立足不稳,飞撞向街角那少年。渘闽侠义心肠,绝不会让无辜受伤。渘闽说:“小朋友,怎么坐在这种地方?”“你妈妈呢?”小孩说:“我妈妈不见了。”渘闽心想:他与家人失散,沦为叫花子,真可怜。渘闽说:“这块饼你拾来的?别吃了。”“我给银两你买干净的吃吧,你叫什么名字?”小孩说:“我叫陈神明。”渘闽心想:他怎会叫这样的名字?

    寨众并非青史对手,木舟二人联合攻上。青史说:“木舟,你出言不逊,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虎目瞪视,教木舟心头一震,不敢妄动。只剩卖笑双刀独攻,更不足惧,魔剑往下一拦,轻易挡住。

    魔剑一绞,一柄螳螂刀已被强猛剑劲砍碎。魔剑虽外型古朴,实则却是断石分金的宝剑。木舟心想:中门大空。满以为一击得手,岂知很辣的鹰爪过处,只命中一缕残影。青史早已抢到木舟背后。青史说:“你连接我的剑也不配。”

    剑指力透衣甲,震得木舟经脉紊乱。一个时辰内,再无法运功战斗。衣衫撕裂,露出了那个锦囊。木舟心想:糟。渘闽说:“他们杀了吴道倩,难道那就是。”青史心想:那物事的形态看似一个铃。木舟异常紧张,想要把它收回。青史脚下发劲,将布包震高。

    那老者说:“那种轻飘飘的东西。”“又岂会是重逾三斤的铁炫铃?”锦囊裂开,只跌出片片金叶,那是什么铁炫铃?青史心想:不是铁炫铃?渘闽见状立即失望得泪盈欲滴。木舟说:“明明在他身上搜到,怎会。”青史心想:还有希望。

    青史说:“师妹,吴道倩身上也没有铁炫铃,我们走吧。”渘闽心想:找不着铁炫铃,大仇难报,可怜明儿他。青史说:“这几天你累了,我们到量变走走。”“替你挑几件首饰吧。”渘闽说:“明儿死后,你已送过我太多首饰啦。”是什么驱使青史这种人物,也非得到铁炫铃不可了?酒楼中那三道身影,径向青史夫妇跃下。青史说:“狄贤弟?”

    华山派弟子。狄晚清,花完自,王万人。青史说:“狄贤弟,花师妹,王贤弟,想不到能在此相逢。”狄晚清说:“贤兄,贤弟的,愧不敢当。”青史与众人明显是旧相识,但狄晚清却是神色不善。花完自说:“在这里遇上苏元庄夫妇,再好不过,省了我们到南疆走一趟。”王万人说:“师妹,还跟他们这么客气干嘛?”

    渘闽心想:师哥素来与他们交好,何以说话如此冷漠不客气?青史心想:莫非明儿在华山派闯了祸?青史说:“犬子明儿惹得三位生气啊?小弟夫妇给你们赔罪。”“明儿拜入贵派学艺,全赖派中各位照顾,百老掌门人和百老太可安好吗?”原来青史的儿子陈神明是十大剑客之一,之前在点苍派学艺,现在去到华山派。王万人说:“那小畜生得罪我师父,师娘,我们派中上下全不安好,我百师哥这就要去烧你们的苏元庄。”渘闽心想:明儿究竟干了什么错事?使得华山派把我们当作大仇人似的?另一边厢,少年惊魂普定,大口啃咬那捡来的烧饼。

    少年突然大叫,在死寂的街道上,显得极其响亮,惊动众人。但见少年慌忙吐出半块烧饼。饼内赫然藏有异物,着地发出金铁异响。似是金铁的物体,光泽耀目,绝番茄品。原来吴道倩见行藏败露,情急之下,竟把铁炫铃藏于烧饼中,兵行险着递出,结果却被格飞,落到少年眼前。众人说:“铁炫铃?”

    小孩说:“这是什么?”众人说:“小朋友,小兄弟,给我,给我。拿来。”铁炫铃人皆欲得,众人纷纷扑上,就连非为此而来的华山派亦不例外。老者说:“第三面铁炫铃。”“终于让老夫找到了。”那老者说:“谁也没有能耐染指我的东西。”

    老者说:“我天魔居士南杰的东西。”老者一举震毁整座酒楼,弹射掠出,其劲之猛,其势之速,实属天下罕见,他正是铁炫铃之主,天魔居士南杰。酒楼摧枯拉朽地塌落,轰响震天。

    众人大惊。木舟说:“发生什么事?”青史说:“这股强横霸道的气势是。”南杰说:“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南杰距众人虽远,掌气却越空送至,直取少年掌上的铁炫铃。远距离传劲,掌气在少年身前爆发,罡风无比凛冽,强逼众人身不由己地后退。

    南杰说:“争夺铁炫铃,想命令南某办事?你们可没这资格,痴心妄想,可要付出严重代价。”南杰语气温怒,似欲惩戒众人,试问场中有谁能与这异人的盖世神功抗衡?

    少林寺。少林方丈第秒方丈。

    同一时间,一股穿云破风的浑厚劲气笔挺堕落,犹如一座万仞险峰凭空飞降,重逾千斤的巨力裂房碎屋,撼动地表,牵起滔天血浪,逼退,推倒,轰飞众人。邪魔外道身形失控,狼狈扑倒。名门正派亦立足不住,四脚朝天。唯有青史能安稳着地,牵着妻子退避之余,更有能力掩护着身后的花完自。南杰说:“铁炫铃,你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足崖 陈浩然

    神秘的千湖岛形式令双使威胁武林。为求避祸,江湖中人把希望放在铁炫铃之上。但这至宝却落入少年陈浩然手中。更旋即被铁炫铃主人南杰现身夺回。南杰说:“看着你们猴儿般争来夺去,真教我眼界大开。”语带讥讽的南杰飘然而下,身轻如燕,与先前破楼堕落之势截然两样,轻功的缓急拿捏得已达化境。

    着地之际,劲度却自柔转刚,裂地扩散,使众人无法接近,功力运用随心所欲得难以捉摸。青史心想:天魔居士南杰,单只这一跃,一站,身法,劲力已尽显超凡入圣的修为。渘闽说:“铁炫铃被收回,那杀我儿的仇人岂非再找不着?”南杰说:“铁炫铃啊,铁炫铃。”“一别多年,你终于回到我手上了。”

    深厚内力催动下,笑声化成雷鸣般的音波。喽啰被震得昏厥。卖笑和木舟亦禁受不住。卖笑心想:脑袋像要炸开。华山派三人连忙运功自保。唯有青史聚起气劲护身,与妻子全不受影响。南杰运劲巧妙,陈浩然并没受啸声所伤。

    喜色一去,南杰神情突转阴沉。南杰说:“这面铁炫铃是我赠予挚友,他生前没用上,你们却锤炼这不该贪图之物。”“你们斗胆意图驱使南某办事,非狠狠教训不可。”卖笑心想:人皆道南杰喜怒无常,动车杀人,糟了。青史心想:今天一战难免。情况一触即发,花完自蓦地抢出。花完自说:“前辈,慢着。”花完自说:“据说你曾立毒誓,不论从谁手中接过铁炫铃,都有求必应,是也不是?”南杰说:“我指的原是三位好友的后人,江湖中人要曲解成任何人也并无不可。”“反正我没有办不来的事。”

    南杰说:“不过铁炫铃既为我收回,想我有求必应者。”“未免好梦成空。”“反会招来。”“杀身之祸。”花完自说:“且慢,那小兄弟拿到铁炫铃啊。”强弱悬殊,花完自可不愿让南杰出手。花完自说:“你该先听他有何要求。”武林中人一诺千金,言出如山,南杰一代宗师自重身份,更不能轻易背信。

    花完自对陈浩然说:“小兄弟,这位老伯伯最爱杀人,你快求他,今后再也别杀人。”南杰说:“你自己有事尽管求我,旁人的说话可不相干。”木舟说:“不,小鬼,应叫他自。”自尽的尽字还未说出,一股劲风已涌入喉中。木舟毒计未逞,反成为南杰指气的第一个牺牲者。南杰说:“多言者死。”青史心想:是天魔居士的绝学。渘闽心想:宁波十字剑。

    但指气却一化数十,只掠过花完自身边。如电光般扩散。花完自说:“师兄,小心。”连环。甫一回头,只见南杰一指劲作连珠炮发,密集爆射,寨众无一幸免地备受贯穿,血流成河。

    尸首纷纷倒向卖笑,教他心中发毛。卖笑说:“别,别过来。”一指连环尽诛寨众,南杰君临卖笑身前,只因木舟一句说话,令寨中同伙都要陪葬。卖笑说:“小兄弟,救命啊。”

    为免节外生枝,南杰早把陈浩然点昏了。尾指戳出,劲力聚焦集中。疾风。卖笑被彻底压倒,破额穿脑只在瞬间。白黑剑风扑面,南杰抽身疾退,原来是青史夫妇介入回护卖笑。

    青史说:“尊驾既收回铁炫铃,何必大开杀戒?”青史夫妇侠义为怀,不值南杰所为,冒险阻止。南杰说:“苏元庄白黑双剑,比华山派有胆色多了。”南杰说:“他们为求自保,不敢再多哼一声。”“刀血寨的家伙死不足惜。”“两位既要强出头,就跟南某比划一下吧。”青史剑艺享负盛名,南杰存心一探虚实。青史心想:只守不攻,该应付得来。

    指掌握成拳状,接下来会发出的,会是那一招夺命指技了?连环。连环再施,指气四方八面来袭,去势比早前更急劲凌厉,毫不托大相让。夫妻间默契互通,双剑交汇,捲出拨水不入的防御剑气。化成太极气旋。

    太极气旋如盾般将指气全数挡格,力保不失。但奔腾的指劲绝对不宜硬接,魔剑挥送甩出。气旋离剑,荡卸指气,余劲仍裂石分金,南杰指力之刚猛可想而知。二人俱被震得腕臂酸麻,忙点穴推血过宫。青史心想:师妹已感吃力,接下来的由我独接好了。

    南杰拉近距离,第二指蓄势待发。青史说:“师妹,让我来。”南杰说:“好剑法,南某就以刀会剑。”千刀。连环指气遥距攻敌,千刀却是指力着实横劈,散发凌厉刀气,锋锐程度绝对不下于真刀,刀势奇猛,青史仍沉着应对,谷尽臂力仗剑硬挡。

    短兵相接,以快打快的指刀与魔剑表面看来难分轩轩。然而指劲乘虚侵入臂格经脉,这回合青史稍逊一筹。南杰说:“好功夫,再接得我下一指,老夫就不跟你计较。”南杰步步进逼,欺近到不及三尺开外,最后一指咫尺击出,接不下,必死无疑。

    彼此的指劲,剑气皆难以攻破来招,只回绕擦过对方身躯。二人都把来犯劲力卸到身后,最后一招已过,南杰便依言不再向青史出手。南杰说:“好,白黑双剑倒非浪得虚名。”“可是天魔居士要杀的人,从没有杀不成的,哈哈哈。”

    啸声一吐,引动卖笑额中潜藏指劲发作。渘闽夫妇始终保不住他的性命。花完自心想:原来他早已着了道儿。南杰说:“天下间能跟我走几招的没多少人,苏元庄庄主你有资格,我期待可与你再交手。”渘闽说:“师兄,你怎么了?”呕血融雪,足见青史五内受创无比炽热。青史说:“不愧是十大剑客之一,果然厉害之极,见面更胜闻名。”

    花完自说:“我师哥百万计只有一位女儿百帕夏,年方十三,师父,师娘和所有同门也待她如注如宝。”“岂知你们的儿子陈浩然丧尽天良。”“竟,想污辱百帕夏。”

    花完自说:“百帕夏为保贞洁,两个丫鬟不巧撞破陈浩然的兽性。”“那淫贼竟砍断她们的手足泄愤。”“再潜逃不知所踪。”“百帕夏性格刚烈,不堪羞辱,自觉无颜见人,竟跃下万丈深谷自尽。”“可怜我的师嫂忆女成疾,变得疯狂痴呆。”

    花完自说:“师父悲痛欲绝,迁怒奉瓦良师兄,说他管教陈浩然不善,用剑斩下他一条右臂,今生也无法用剑。”“师娘责怪师父误伤贤徒,口角动武,师娘愤而出走,再没回来华山城,好好的华山派,就因为一个陈浩然变得满门不宁。”“百师兄要烧苏元庄,你说该是不该?我小师妹死得好惨。”青史心想:我还道那畜生杀人闯祸,再大的难题也可担下。但他犯了一个淫字,我那能再袒护他?百帕夏的一条人命,奉瓦良的一条手臂,还有百万计疯掉的妻子,苏元庄被烧上十遍八遍,我也无法抵偿。青史自责不已,心痛如绞。另一边厢,南杰意气风发地离开青龙寨。自称陈浩然的少年也苏醒过来了。他又叫陈浩然?到底是什么回事?

    南杰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陈浩然说:“我叫陈浩然。”南杰心想:替孩子取个贱名也属等闲,但居然叫作陈浩然,奇怪。南杰说:“你多大了?你爸妈住在何处?”陈浩然说:“我十五岁,我没有爸爸,妈妈又没回家。”“我和小狗出来找他们,后来连小狗也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南杰心想:原来是一个迷路的小子,看来他得到铁炫铃也是巧合,就叫他求我一件事,应了昔年的誓言就是。南杰从不食言,纵使对着一个少年亦不愿食言。南杰说:“你捡到铁炫铃,可以求我办一件事,即管说吧。”陈浩然说:“不,我不求人的。”南杰说:“别不好意思,你求我干什么也可以的。”陈浩然说:“不,我不会求你的,我不会求任何人。”陈浩然突然大叫起来,语气极其坚决。

    南杰说:“你为何不求人?”陈浩然说:“我妈常说别求人,人家想给自然会给你,否则再求也是无用,我从前求她,总被狠狠痛打。”“所以我学会了绝不求别人。”南杰说:“我不会打你的,你求我吧。”陈浩然说:“不,我真的不求人的,近几年我连妈妈也不求啦。”南杰心想:我承诺对持有铁炫铃者不加伤害,况且这事用强也解决不了。思索间,二人来到一间食店之外。南杰心想:要令他求我。也不见得太难的。店小二说:“客官,有刚蒸好的馒头啊。”南杰说:“好,给我两个吧。”

    无缘无故,南杰怎么要买馒头?陈浩然先前吃不着烧饼,立时大吃馒头。店小二说:“一个两文钱,很便宜啦。”南杰说:“我只买两个,一共四文钱。”“我们各付各的,他吃了多少,你问他拿钱就是。”南杰心想:他沦落街头,哪会有钱?这下子不得不求我吧。店小二说:“客官,我是小本生意,这么大锭金子,找赎不来呢。”陈浩然说:“银两吗?我有。”“刚才那位夫人给我了银两呢,我请老伯吃馒头吧。”南杰心想:喔,竟反欠了他的人情。这小子死不求我,我又不愿毁诺,唯有先带他回南方。

    满布起眼挂上的万仞绝岭高耸入云,南杰带着陈浩然仍飞驰纵跃,如履平地,半天高处搭有雅致的茅舍,此处正是天魔居士隐居之地,天足崖。

    陈浩然说:“老伯伯,原来你晓得像麻鹰般飞天的,好厉害啊,你是神仙吗?”南杰说:“这里是我住的地方。”陈浩然说:“老伯伯,带我来你家干什么?”“你不是说带我找妈妈吗?”南杰说:“你不求我任何事,我只好回家啦,若你求我,我再带你下山,找妈妈如何?”陈浩然说:“求你了就算找到妈妈,她也会打死我。”南杰说:“不找你妈妈也成,你想下山,就求我吧。”“怎么?”陈浩然说:“我不求,你欺负我,你骗我。”

    南杰说:“求不求也任得你,哈哈。”当夜。南杰心想:好香的肉味。陈浩然说:“老伯伯,我刚打了野鸡,正想叫你吃呢。”南杰说:“看来手艺不错,谁教你的?”陈浩然说:“我妈高兴时教我的,她烧菜很好吃的。”南杰心想:这小子倒不记仇。陈浩然天性豁达,并不把受骗放在心中。自此陈浩然便住在崖上,对南杰侍奉周到,烧饭养鸡,自得其乐。相比凶巴巴的母亲,南杰反是极易相处的人。没要求下山,他只在树上刻下妈妈的容貌,聊表思念。

    这一天,南杰忽地把十八个泥人交给陈浩然。陈浩然说:“哗,很多泥人儿,这是玩偶吗?”南杰说:“这些泥人身上有些武功,闲着无事,我就教了你吧。”“学成之后,你不用求我,也可以自己下山。”陈浩然说:“我也可像老伯伯般飞天吗?”南杰说:“每一个泥人都有一种动作,我只耍一遍,看清楚了。”

    一十八个泥人,一十八招动作,南杰虽未运聚半点功力,但身形亦十分迅即灵动,教人眼花缭乱。看着泥人又看看南杰,跟得上吗?南杰说:“完了。”陈浩然说:“我这就打一遍,你看看对不对?”南杰心想:他一定看不清,记不住,若他学武心切,非求我不可。

    陈浩然动作缓慢平实,但居然有板有眼,丝毫不差。南杰心想:他竟有这份记性和悟性,倒是练武的好材料。陈浩然说:“老伯伯,我打得对不对?”南杰说:“全对呢,现在我再教你呼吸的法门。”南杰心想:外功能强记,内功却非我指点不可,我总有办法要你求我的。一载岁月匆匆过去。陈浩然心想:老伯伯教我的内功,从前令我身子冬暖夏凉无比舒畅。练到此处,身子又变得半边热,半边冷,有趣得很。

    陈浩然说:“哇,救命,老伯伯,救我。”一年下来,天赋异禀的陈浩然内功竟已有不俗修为,但此刻内息却完全失控,寒气,火劲交侵身子,互相冲撞,如堕冰窖,如入火炉,折腾得死去活来,吐火冒冰。

    陈浩然心想:好冷,又好热,像被火烧一样,又像被丢进冰水中。难道我的内功练错了?我明明是依着泥人身上的法门练的。陈浩然爬向泥人,意欲求证。陈浩然心想:那些穴道经脉,我该没记错。让我再看一遍。内力失控,错手捏碎泥人,但内里似乎另有乾坤?

    陶泥剥落,泥人中竟然内藏木偶,面貌狰狞可怖,暴露雄浑,令人不寒而栗,它的出现,就似是一个不祥之兆,像是索命的死神,形相可怖的木偶,无故失控的内力,南杰传陈浩然的究竟是什么武功,又有何居心?

    宁波十字剑是南杰独步天下的神妙剑法,共分五剑。疾风:短小精悍,戳贯穴道,来去如风。刃灵:融剑入指,灵巧迅即,气锐胜刃。雷球:聚气成球,力压下逼,无坚不摧。连环:弹指挥送,连珠炮发,以一敌百。千刀:指掌成刀,分金裂石,变化万千。劲随意发,第一招直击花完自。花完自完全不懂反应,眼睁睁候死。

    青史心想:第三指定更厉害,再守必失,应当以攻为守。南杰说:“指刀压你不下,且看剑指又如何?”刃灵。千刀以雄浑指力取胜,刃灵劲道尤有过之,轻灵之处则宛若数十无形长剑凭空堕落,同时火速急攻。青史使出墨守成规。青史旋舞魔剑,剑刃如同消散似的融于漆黑的剑风中,稳如泰山地盘转往前重压,力抵千斤,攻守如一。

    青史心想:此战虽然凶险,我却获益良多,有机会定要再向他讨教。渘闽心想:唉,我但愿以后不再碰见他才对。现场只剩五个活人。华山派三人全寒着脸,半途打断的纠纷终于要见个分晓了。青史说:“你们说明儿得罪整个华山派,百万计师兄要去烧我苏元庄,个中缘由,盼请明示。”花完自说:“青庄主跟我派数代交好,若非事态严重,我们也不敢冒犯。”华山派,华山城。位处五岳之一,华山城依山兴建,离地万丈,气势豪雄。掌门百栽自。掌门夫人石晓翠。百栽自武功学究天人,创出华山剑法,开宗立派,门下除花完自等三人外,就以长子百万计及爱徒奉瓦良最为出色。花完自说:“派中上下一直和睦共处。”“直至你儿子陈浩然拜入我奉师兄门下,一切骤起变化。”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个我

    昔年南杰曾与囧白岛主北大老人决斗,北大老人技不如人,当场阵亡,其遗物中包括十八个记有武功心法的泥人,南杰对这套粗浅的内功不屑一顾,成为闲置天足崖的战利品。

    及得后来把陈浩然带上崖来。他死不肯许愿相求,反勾起了南杰折服众生的傲气。把泥人功夫相授,其实是南杰要陈浩然日后不得不求自己的计策。凡练内功,必讲求阴阳共济,南杰却刻意令陈浩然的阴阳内劲各自为政。南杰只道陈浩然内力失调,痛苦难耐之时,必定不得不求他化解,他并非存心加害,只是自尊难容一个小孩拂逆不从。然而陈浩然体内功的进境却一日千里,比南杰估计的日子大大地提早发作。

    走火入魔。死亡边缘,陈浩然错手捏碎泥人,其中竟隐藏了狰狞的木偶?定睛细看,木偶上也刻有人体经脉和穴道的位置。陈浩然心想:怎么,木偶上的经脉和穴道,与泥人身上的完全不同?身随意转,陈浩然自然而然地依循木偶上的行气运劲法门,加以习练。

    意达劲到,双腿聚起反应,自行拗起。随着姿势变换,冰火内息逐渐融和调合。劲力睡劲交融般宣泄射出,阴阳交侵的危机,消弭于无形。陈浩然心想:嘘,舒服多啦。身子不再半冷半热了。

    阴阳际会,余劲未尽发泄,陈浩然连环翻滚,身形奇快。陈浩然心想:哈哈,连石头也被我撞破,好厉害。陈浩然先前的不适,已被遍体舒泰取代。陈浩然心想:我的身子突然好起来,定是那木偶的缘故,说不定其他泥人也藏着木偶。

    捏碎第二个泥人。内里果然藏有刻着另一套心法的木偶。依法运劲,真气应运而生,浮现于指掌间。陈浩然心想:好热。阳刚真气烫肤生痛,陈浩然不懂如何处置,推送入地。

    热气流能令物事上升,陈浩然以掌气推向地面,反把自己托起升高。陈浩然说:“哗,我跟老伯伯一样。”“会飞啊。”“唷呵。”陈浩然功力浅薄,乐极忘形下气劲更难持久,瞬即消散。陈浩然心想:手掌冷下来了?

    陈浩然心想:难道老伯伯早知我也许会练错,特意在泥人里藏着木偶,让我自己发现?我要好好练下去,不可白费他一番苦心。看来老伯伯也在练功呢。陈浩然以为一切全是南杰安排,实则他正在全神练功。对那小子的奇遇,浑无所觉,更不知泥人中,木偶上原来藏有一套惊世绝学,伏魔功。

    伏魔神功,乃是佛门绝学,始创者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源头,修为惊世骇俗,一苇渡江的达摩祖师。达摩亲手雕刻的十八个木偶,包含拳脚架势及内功心法,曾分别授予首代弟子十八罗汉,威震武林无敌手,奠下少林万世基业。

    达摩晚年对佛理体悟更深,有感神功杀伤力太甚,遂以泥土封仓,另刻下一套强身健体的入门武功。十八木偶变成十八泥人,辗转流出少林,落入北大老人之手。陈浩然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发现千古之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日夕修炼。他并不知道,伏魔神功不单化解了内息交侵危机,更将会改变其一生命运。四年后。被擒获驯养的野鸡,繁衍出无数子孙。刻有陈浩然母亲图案的树木,也变得更高更壮。

    当年常遭母亲虐打,饥寒交迫一直发育不良的小个子,在四载锻炼下,脱胎换骨,昂藏六尺。布带闭目,青年凝神拧立,侧耳细听急风中微弱的铃声。辨清铜铃所在,青年由静转动,急展身形。

    目不能视,却无碍青年在林中穿梭。听风辨声,找出铜铃,犹如探囊取物。陈浩然心想:尚差一个,就可完成这次考验了。在上面。老伯伯今次的布置未免太简单了。

    南杰说:“自以为得手的最后一刻,往往就是最危险的一刻。”隐身树中的南杰猛地发难,青年背门破绽大露。陈浩然说:“老伯伯,你使诈?”“你没说过会出手啊。”

    南杰说:“敌人偷袭,会先作警告吗?”陈浩然说:“我不害人,怎会有敌人?”指掌交锋,震飞青年手上铜铃,四方飞散。南杰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指力无匹,将青年击飞到林顶。南杰说:“没有防人之心,武功再强也没用。”

    二人一先一后穿越树丛,来到林外。青年勉力在崖边立定。南杰已穷追赶至。陈浩然心想:老伯伯来真的?青年不敢怠慢,谷尽一身内力,炽热的阳刚气息透掌散发。掌气摩擦,生出流窜火劲,凝浮于青年身前。

    由始至终南杰只用单手,但指劲的无穷压逼力却教青年不得不全力施为,双掌豁尽火劲,戳力抵挡。排山倒海的内劲,旋涌牵扯的指势,青年苦苦支撑,失守在即。陈浩然说:“老伯伯,我支持不住啦。”

    南杰说:“那就给我掉下去吧。”青年难止退势,快将跌出崖外。千钧一发间,南杰及时抓住青年衣襟,飞出天足崖的只是那条松脱的布带而已。南杰说:“想不到你这陈浩然,竟能把内劲练到如斯火候。”

    英俊轩昂,勉强能与天魔居士对拆数招的二十岁青年,正是在崖上过了五年光阴,长大成人的陈浩然。陈浩然不是十大剑客之一吗?为什么会在这学武?当然有事情发生,这是后话。陈浩然说:“这些年来,老伯伯你第一次称赞我呢。”南杰说:“谁称赞你,少得意。”陈浩然说:“老伯伯,当日你说我若练成武功,就可以下山找妈妈,现在我算练成了吗?我可以下山了吗?”

    南杰心想:他内力到了如此境地,何以这些年来都没走火入魔?他的内息已达阴阳共济的状态,难道他真是练武奇才,无师自通?我变相把他骗得留在山上多年,即使他不求我,于情于理,也该让他下山才是。伏魔神功之秘,南杰无从得知,但眼见数年来日夕相对的青年被自己调教成一名好手,不觉自豪欣慰,不再计较能否令他求自己了。南杰说:“你想下崖吗?好,我这就准你下崖。”信手挥送,南杰竟就此把陈浩然掷出崖外?陈浩然大叫:“老伯伯。”

    南杰后发先至,先一步着地,牢牢接住吓得魂飞魄散的陈浩然。南杰说:“我让你下崖了啊,满意吗?哈哈。”陈浩然心想:嘘,老伯伯。正午。

    南杰先带陈浩然到一个小镇见识游逛。自小少见世面,陈浩然乐不可支。人众中却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暗中窥视着二人的动向?

    南杰和陈浩然来到一酒楼喝酒。陈浩然说:“老伯伯,你先吃吧。”南杰心想:这些年来他对我侍奉周到,品性淳朴聪明,短短日子内力亦有小成。若我纳他为徒,细意栽培,成就必无可限量。但,我那畜生弟子还不够聪明吗?他把我害得,唉,我怎可再生收徒之念?陈浩然说:“老伯伯,怎么了?”南杰心想:不,我绝不可再收徒弟。教出他一身内力,我也不算待薄了他,他既不求我,就此分别。

    南杰说:“我去买些东西,你尽管吃。”陈浩然说:“我在这里等你?”南杰唔了一声。五年来从未分离,陈浩然心中顿感异样。南杰心想:此番一别,谅他也找我不着。登上客舟,南杰打定主意弃陈浩然不顾。南杰心想:他死不求我,铁炫铃之事,也不算是违了誓约,总不能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南杰心想:反正他总是嚷着要找妈妈,今后大可找个够。那小子不通世情,没我在身边,也许又会沦落街头,若让人知道得了铁炫铃者竟如此收场,岂不会耻笑于我?不,还是先接回他吧。自找开脱的借口,其实南杰是不愿承认,对陈浩然的关心和种下了五年的感情而已。迅速折返茶居。但陈浩然已不知所踪。店小二对南杰说:“那小兄弟出去找客官你啊。”

    南杰跃到屋檐顶,凭高望远搜索。南杰心想:臭小子跑到哪里去啦?意外失散,南杰顿觉心头发急。突然,四人纵身而上。说:“请留步。”四道身影掠出包抄,拦住前路。一顶华丽贵轿子来到下方,轿中人隔窗发话。那人说:“长乐帮来得冒昧,失礼之至,还请南先生恕罪。”

    南杰哈哈大笑说:“好啊,我乃是你们长乐帮的祖先,竟然来到老子头上撒野?”原来当年南杰父亲乃是长乐帮主,之后南杰不做帮主了,传位下一位,成为十大剑客,隐居天足崖。现在竟然被自己后辈踩上门来?拦路四人均是高手,正是长乐帮四名香主。金,银,铜,铁香主。南杰说:“因何阻南某去路?”轿中人说:“我们有事求见你们帮主,烦请引见。”

    南杰说:“谁是你们帮主?找晦气另觅别人吧。”金香主说:“探子亲眼看见,少狡辩。”南杰说:“竟敢动武?”“我没光阴跟你们瞎扯。”南杰说:“不过此后若教我见了你们帮主,他只有死路一条。”轿中人闻言大怒,飞掠扑出。

    那人出现说:“此时要逃,也太迟了,长乐帮副帮主海贝思,领教阁下高招。”来者年约四十,一身精装,散发万人之上的枭雄气概,正是长乐帮的第二号人物,副帮主海贝思。海贝思说:“敝帮帮主何在,还请明示。”海贝思使出坡起烈火掌破膛穿心。

    双雄火拼,互撼的劲力逼发,立时把身周丈许的房舍拆屋檐毁梁,连根拔起,旱逢敌手的南杰,实力未明的海贝思,谁可压下对方?另一边厢,出外寻找南杰的陈浩然。他明显与南杰处身相反的方向。即使沿路逢人探问,也自然一无所获。更糟的是,他其实连老伯伯姓甚名谁也不知晓,倍感彷徨。陈浩然说:“唉,老伯伯在何处呢?”一人说:“你找老伯伯?”“说不定到了下面那间浴场呢!”

    陈浩然来到浴场。心想:的确很多老伯呢。店小二说:“小兄弟,欢迎光临。”陈浩然说:“不,我想找一位老伯伯。”店小二说:“你有相熟朋友?进来慢慢找吧。”陈浩然心想:城里原来有这种地方,供这么多人一起洗澡?

    陈浩然说:“我看老伯伯不在这里,我先走了。”店小二说:“别扫兴啦,既然来了,泡过了才走嘛。”店小二说:“好好享用吧。”“我会放好你的衣服你们好好招呼这位客官。”手下说:“这边,请。”店小二说:“先来的那位少爷贵气多了。”“刚来的这个跟他模样虽相像,但同人不同命,差得远呢。”

    手下说:“客官,外边人多,这里只比外边贵十文钱。”伴当明欺负陈浩然是生客,特意带他到贵宾的浴池,池中除了一道身影别无他人。陈浩然说:“我真的不用洗澡啦。”手下说:“客官,泡过再说。”陈浩然被推入浴池,溅起水花。溅起的水花,弹中池边唯一的客人。

    陈浩然随即站起。发现对方冷冷盯着自己。被水花溅中,此人极其不快,动身欲走。那人直指池边,走向陈浩然。陈浩然说:“怎么我一来,你就走了?”那人回过头来,眼神透射寰宇众生的敖杰锐光。

    那人与陈浩然首次近身打量对方,赫然发现彼此的相貌,体格,居然惊人地相像,无比酷肖?陈浩然大吃一惊说:“怎么会有两个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是陈浩然?

    陈浩然与南杰失散,误闯一个浴场。竟遇上一个与自己模样异常酷肖的青年。陈浩然心想:这个人,怎么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人心想:这家伙居然跟本少爷如此相像,活像双生兄弟似的。

    另一人心想:老天果然眷恋我,教我碰见此人,看来可以借他脱身。青年态度逆转,怒气一扫而空,友善非常。青年说:“仁兄与小弟长得这么相像,真是世间罕有。”陈浩然说:“我也以为自己照到一面铜镜呢。”青年心想:哼,枉他跟我容貌相似,笑得傻里傻气的。青年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定是老夫爷特意让我们碰头,欢喜一下,兄台来自什么地方?”陈浩然说:“我,我和老伯伯住在山上的。”青年心想:住在山上?

    青年心想:他这体格,好像也有习武。不过这种山野间的土包子,怎能跟系出名门的本少爷相比?我一定制得住他。青年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出外再详谈。”陈浩然说:“也好,不过我想先找回老伯伯呢。”青年说:“我帮你一起找。”青年心想:土包子即是土包子。毫无防范之心。陈浩然嗯了一声。

    回身一望,青年却不见踪影,因为他早已无声无息地掠到陈浩然背后。青年说:“能帮得本少爷,是你福气。”青年赫然身负不俗武功,猛施偷袭,重击陈浩然脑门。

    陈浩然生平未尝对敌,立遭暗算,自然发动的护身气劲迟了一步才震开少年。陈浩然说:“哎,你为何打我,我的头。”青年心想:居然受得住我一招?眼前金星直冒,昏头转向,陈浩然全不知对方又再袭来。青年指势翻飞,连点陈浩然诸般要穴,令他无法运劲自保。

    豁尽十成功力,青年辣手无情地,重轰陈浩然的天灵。劲透颅骨,做成何等伤害,势难估计。惨捱重击,陈浩然再没反应,跌入池水中。青年心想:劲力拿捏准确,他只会伤而不死。

    陈浩然昏迷于水中,大概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何受袭。在他脑海中,唯一,最后的意愿,只是希望寻回相依为命的老伯伯而已。同样只想找到陈浩然的南杰,无故被缠上,被逼开战。南杰与海贝思硬拼第一招,彼此劲力震溃身周楼房。

    双方都是成名人物,牛刀小试,未分高低。南杰说:“嘿嘿,你犯我在先,南某岂能不回敬?”海贝思心想:接我一掌浑若无事,天魔居士盛名非虚,果然是十大剑客之一。南杰使出刃灵。剑指来势其速,海贝思硬着头皮相迎。海贝思心想:就再跟你硬拼。

    宁波十字剑合食,中二指集中一点,海贝思挺拳相受,却被绿玉般的罡气彻底力压。指劲势不可挡,海贝思手臂受压,折曲脱凹。

    海贝思挂彩堕落,不过第二招,二人的修为已判出高下。身形失控,海贝思直跌入河道中,异常狼狈。四名香主赶到,但以他们的实力更难有作为。南杰说:“一臂已折。”“知难而退吧。”

    海贝思说:“不交出帮主,海贝思奉陪到底。”破水而出,海贝思踏舟跃起,并未弃战。南杰心想:他绰号妙手回春,接驳手法果然漂亮利落。接驳左臂,海贝思掏出一颗丹丸服用。

    药效瞬即发挥,蒸烟自口鼻喷出,可见内劲运转提升到最炽烈的境界。海贝思说:“长乐帮要占用这河道,不想死的,给我滚。”众人说:“长乐帮?快逃。”

    长乐帮声名远播,平民百姓避之则吉。唯独一艘距离战场稍远的轻舟上。一人说:“长乐帮?有意思。”“有人比武让我下酒,有意思。”南杰说:“海贝思不愧是医道中人,不过要凭丹药催谷功力,也为免太难看了吧。”

    海贝思说:“我曾受重伤,武功大打折扣,实属平生憾事。”“有幸我苦思下炼出丹药。”“能使我短暂回复原有实力。”“真正的海贝思应有的实力。”海贝思蓄劲发招,罡风澎湃,势道果真远超先前。

    实招未出,前奏劲力先行牵起滔天巨浪,逆流冲向南杰。南杰说:“哼,以为我是北方人,不擅长水战吗?”指劲逼发,水浪无法触及南杰,擦身而过,部分河水则被凝聚成球,聚于指尖。

    南杰说:“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南杰气劲笼罩全身,任凭水浪再大再急,也难侵其分毫。南杰使出疾风。结聚水球的指招,无声间已为之一变。海贝思水攻无功而还,徒劳地涌到南杰背后飞散,如雨般洒遍两岸。

    水球夹带无比重压,当头砸下。海贝思说:“北人骑马,南人乘船,竟在我面前用水,可笑。”海贝思使出迫降烈火。南杰说:“如你这般自视过高的南方武者多不胜数,才是真正的可笑。”满以为尾指与水球会同时攻下,岂知南杰先把河水脱手击出,如罩压落,教海贝思为之一窒。

    海贝思身形迟滞,南杰已抢纵到他背后。使出刃灵。锋锐无异于利刃的剑指,直袭全无防范的背门,足可分尸。四香主说:“副帮主。”南杰说:“小惩大诫,今后长乐帮见了我,晓得退避三舍吧?”毕竟并无深仇大恨,剑指化拳,未取海贝思性命。

    轰得海贝思飞退向河堤,南杰赢得压倒性胜利,乌气已吐,不再追击。南杰说:“你在水上已占地利,还是敌不过我这北方人?南方武夫,不外如是。”香主们慌忙接应,海贝思安然上岸。海贝思心想:若要自他手上夺回那小鬼。说不定纵不葬身千湖岛,也会丧在这厮手上。一人说:“副帮主,找到帮主了。”

    海贝思心想:找到那小鬼?说:“那撤退吧。”南杰说:“哼,知道弄错了吗?”“南方人不单武功不济事,连头脑也一塌糊涂,哈哈哈。”南,北武人互争高下,自古已然,超凡脱俗如南杰,极出身北方,亦不免未能脱俗,捧北贬南。船上那人说:“他妈的。”“开口闭口南不及北,明欺南方武林无人么?”“我卢亮锋就来会一会你。”

    卢亮锋遥掷酒坛,再急掠抢出。南杰感官敏锐,立时作出反应。轻轻一弹,酒坛顿时粉碎。南杰心想:是卢亮锋那浑人?卢亮锋声东击西,南杰竟任他去到自己背后?

    卢亮锋双臂从后牵扯,制住南杰颈项要害。卢亮锋说:“吃我卢家剑法吧。”卢亮锋使出卢家剑法,一爪擒拿。南杰说:“哦,原来是十大剑客卢亮锋吗?我们都是十大剑客之一啊。”卢亮锋说:“是又怎样,你口出狂言,十大剑客都有好强之辈。”海贝思说:“正不知该如何抽身,这卢亮锋来得好,据说他性情古怪,自夸每日都要看人不过三,南杰特意中招,是想跟他玩两手吧。”

    海贝思说:“火速离去,卢亮锋阻不了他多久的。”“因为武林中没一个人听到那两个字而不畏惧,南杰。”南杰说:“你一日看人不过三,我是第几个?”卢亮锋哈哈大笑说:“你是天魔居士南杰,十大剑客之一。”“我们虽是十大剑客之一,但都有高低之分,我是打不过你的。”卢亮锋连忙撤招,急撤。

    卢亮锋说:“我今天已看够了,不能再看了。”南杰说:“那你改天再来看我吧,我随时恭候,哈哈。”早知卢亮锋性格,南杰特意幽默他一下,更把他吓得屁滚尿流地窜逃。海贝思,卢亮锋相继落荒而逃,所向无敌的南杰不单没有朋友,就连敌人也难以拥有。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异人,此刻只希望,能寻回那在这五年来改变了他心境的少年。

    一个月后。长乐帮总舵。傍山而建的总舵居于水坝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主楼建筑一字排开,气象万千。月来,总舵戒备比以往更为森严。手下说:“听说帮主被海贝思救回来后,一直昏迷不省。”“啐,那家伙残忍好色,死掉更好。”“哼,什么陈浩然。”“名字蛮有气势,但与他的卑鄙为人那里相配。”陈浩然不是和南杰失散吗?怎么又出现在长乐帮?他不是大剑客之一吗?

    一条男性臂格,紧抓着一只芊芊玉手。玉手的主人极度惶恐,慌忙后退。说:“喔,你。”退到数步开外,少女方才止住身形,戒心未减。少女说:“帮,帮主,你刚醒来,又对我毛手毛脚,不正不经的。”听少女的口气,榻上人似乎已不是首次对她不检点。

    少女说:“帮主,你。”被少女称呼为帮主的,竟然是和南杰相处多年的陈浩然?陈浩然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你是谁?”少女心想:海贝思说他的头颅受了重创,难道。少女说:“我是服侍你的婢女剑兰啊。”“你可记得自己是谁?”陈浩然好像失忆似的,说:“我叫什么名字?”剑兰一听,大喝说:“你是我们长乐帮的帮主陈浩然啊!”

    陈浩然心想:什么长乐帮帮主?我从未听过。剑兰说:“帮主,你先躺好。”“我找海贝思来看你。”陈浩然心想:海贝思又是什么人呢?这位姐姐说她叫剑兰,怎么她好像认得我,我却不知道她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来到这儿?我竟想不起来。剑兰说:“帮主,我这就去找海贝思。”陈浩然心想:从前的事,全想不起来,我身边好像有一位老伯伯的。突然,陈浩然被一声响惊觉。

    一个女子进来对陈浩然说:“明哥,你终于醒过来拉?”“这些日子我挂心死了。”陈浩然心想:这,又是谁啊?女子说:“不过我早就知道。”“我的好情郎,长乐帮帮主陈浩然,一定福大命大的。”陈浩然心想:他叫我陈浩然,怎么我想不起来?为何人人都叫我陈浩然?

    在一个远离长乐帮总舵的地方,一道身影乘着快马,披星戴月地赶路。这道似曾相识的身影。拥有一双锐利,自傲的目光。正是一个月前在浴场袭击陈浩然的青年,原来的长乐帮帮主。

    青年来到目的地,眼前的大宅,却变成一片火海,烈焰冲霄。一般富户居民失火尚不出奇,但此地明显是武林世家,似乎事有跷蹊。青年心想:这里早阵子好端端的,还打算借宿一宵。看火势,绝非是寻常的失火。青年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上前查看。

    青年心想:满地鲜血。摄拳门中人大有能耐,谁有本事把它血洗?门板上,钉着一笑,一哭的令牌,是传说中的形式令。青年自门缝中往大宅内窥望,面容立时僵住。

    十年之期已届,千湖岛的形式令双使,再度重现武林,展开无边杀戮,青年不巧遇上夺命双煞,注定涉足牵连整个中原的大阴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孤芳自赏 蛇蝎心肠

    苏元庄遗址。青龙寨一役后,百万计果然把苏元庄烧了,青史夫妇理亏在先,并未追究,五年来四出搜寻陈浩然不果,今日正是长子忌日,二人便回到故居拜祭。

    青史心想:五年前我应允华山派,必将寻获明儿到华山城领罪,岂知始终找不着那畏罪潜逃的畜生。奔波数载一无所获,二人疲惫沧桑不少。渘闽说:“儿子惨死,明儿又不知所踪,我们两个儿子都失去了。”青史心想:明儿是咎由自取,但我另一个儿子弥月时便无辜丧命,是我害了他。

    廿二年前,武林名门情殇馆出了一名百年难得一遇的优秀弟子,尽习师门真传。是青史。学有所成,初出茅庐的青史致志行侠仗义,暂别师门,孤身闯荡江湖。

    青史个性豪迈,相识遍天下,结交了一位来历神秘,文武兼备的美人,黄古梅。黄古梅巾帼不让须眉,与青史一见如故。二人结伴游历,高傲的黄古梅渐对青史倾心,却羞于表达,青史不把男女之情放在心上,亦未察觉,只视她为知己。缘分奇妙,青史因故重返师门,邂逅新拜入门下的师妹渘闽,两情相悦。郎情妾意,双方旋即共结连理。

    两夫妻建立苏元庄,白黑双剑侠名远播,成为人人仰慕的佳偶。但二人越幸福,黄古梅却越妒忌,痴恋成狂,因爱生怨,她对渘闽恨之入骨。刚为青史诞下一对麟儿的渘闽,对此全不知情。恨火中烧,黄古梅窥准青史出外的时机。向渘闽三母子猛下杀手。黄古梅说:“横刀夺爱的小贱人,杀了你和两个狗杂种,青哥就会重投我怀抱。”

    渘闽轻功不俗,本该尽避暗器,但产后虚弱,脚下一软。渘闽心想:不,我要保护孩子,我不能死。母亲爱子之心令渘闽逼发仅余的力气,及时翻身避过。飞镖轰裂地面,激起土石。渘闽舍身保护,次子陈浩然还是被碎片割伤腰间。

    陈浩然受伤吃痛,呱呱嚎哭。青史离家未远,感到杀戮之气,匆忙折返。说:“何人袭我苏元庄。”“敢伤我妻儿分毫,青史要你死无全尸。”黄古梅心想:来不及杀尽她们三母子了。时机紧逼,但要就此放弃,黄古梅却不甘心。渘闽说:“菜妈,快逃。”黄古梅舍难取易,目标转向怀抱中的另一个小孩,不会丝毫武艺的乳娘。

    黄古梅撞破屋顶,飞掠逃避。成功把另一小孩掳走了。来迟一步,青史未能挽救长子和菜妈。青史立时发散人马,追寻黄古梅下落。三日后,渘闽勉力欲与丈夫起程搜索,庄门外却悬着一样可怖的物事。

    染血的包袱,露出一截腥红的婴儿肢体,一黑一白的利剑,残杀地把内里的身躯贯穿,三日前还趣致可爱的大仔,被黄古梅无情地虐杀了。渘闽忆及长子惨死经过,不禁凄然泪下。渘闽说:“可惜当年夺不着铁炫铃,否则便可用它请天魔居士找出黄古梅下落报仇。”青史虽满腔愁怀,警觉性却丝毫未减,似有所觉。青史说:“来者何人。”“请现身相见。”

    行藏败露,墓旁林中跃出十数道奇装异服的身影。其中两人执刀持槌,兵刃在手,明显来者不善。渘闽心想:这些人的身手颇不简单。青史说:“那一位是领头的朋友?”婀娜的倩影随后现身,似是一行人的领袖。

    女子飘降在墓碑之上,肆无忌惮地表达出对青史长子的藐视与不敬。是黄古梅。失踪多时的蛇蝎美人突然出现,岁月未为她带来风霜,反更添成熟韵味。黄古梅说:“青哥,一别数年,别来无恙吧?”青史说:“黄古梅?”渘闽浑身一震,惊觉杀子仇人就在眼前。

    渘闽说:“我们一直找你找得好苦,想不到你胆敢找上门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向来温软的渘闽亦按捺不住。黄古梅说:“小贱人,若非这些年来青哥与你两母子形影不离。”“我连另一个小鬼也会杀掉。”渘闽大怒,雪冰神剑出鞘。青史说:“师妹,请慢。”“一切因我而起,由我和她了断吧。”黄古梅说:“青史,为了这小贱人,你要向我动剑?”

    黄古梅说:“奴槌,奴刀,替我宰了那小贱人。”两人说:“遵命。”奴槌,奴刀双双扑出,径袭青史夫妇。青史心想:当年她孤身行走江湖,如今手下竟然多了一批高手,大意不得。奴刀直取渘闽,蓄势拔刀。青史那容敌人欺近爱妻,魔剑重劈逼退奴刀。

    甫为妻子解围,青史脑后却乍响劲风。奴槌的狼牙巨槌从后偷袭,力贯千钧,却被青史闪过。青史进退如风,厉行反击,魔剑戳插巨槌。心想:先毁你的兵器。岂料魔剑神锋,竟有刺不穿的东西?青史心想:这双巨槌并非寻常兵刃。

    青史心想:足以与魔剑抗衡,黄古梅有备而来。舍弃过去,以奴为名,二人贯彻执行黄古梅的号令,是绝对忠心的死士。渘闽使出冰寒如霜。魔剑难以攻坚,渘闽的雪冰神剑又能否克敌?答案是不能,奴刀佩刀出鞘,刃锋火劲流溢,雪冰神剑剑气受制,溃不成军。

    论兵器相克,渘闽的情况,比丈夫更严峻。渘闽心想:可恶的黄古梅,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黄古梅自然乐于见到渘闽狼狈,但另一边的战况。青史与奴槌奋战的勇姿,更教她注意陶醉。黄古梅心想:青哥。在她心中,说不定正盼望意中人威风地打败自己的手下。青史心想:非快去援助师妹不可。

    青史使出墨守成空。巨槌虽不能破,却不代表青史无法应付,魔剑盘转,剑势使得双槌失控地左右荡开,奴槌中门大开。青史心想:这些人都非善类。无需留情。仇人的走狗,青史绝不轻饶,剑尖直指面门要害。

    双槌笨重,赶不及挥柄回救,奴槌赤手紧握槌头,以便还招。魔剑先行贯破面具,穿透面门,重创垂死的奴槌却抱着与敌俱亡的气势,拼死将两槌双鬼拍门般往青史头颅夹击。

    黄古梅说:“住手啊。”奴槌死不足惜,但黄古梅可不愿青史有半分损伤,然而此时要喝止,也太迟了。渘闽说:“师哥。”巨槌互击,大滩鲜血如泉涌出,只不知这是青史的,还是。神秘少女称呼陈浩然为陈浩然,送上热情香吻。

    少女说:“明哥,你醒过来就好了,你足足昏迷了一整个月,害我不知多担心。”陈浩然心想:这位姐姐,身上香呢。乍亲香泽,从未与异性作亲密接触的陈浩然,骤觉意乱情迷。陈浩然说:“姐姐,你是谁?”少女说:“哎呀,怎么叫我姐姐,我很老吗?”陈浩然说:“不是,但我不知道你是谁。”少女说:“你居然记不起我?难道你被人打坏了脑袋吗?”“不打紧,慢慢会想起来的,你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陈浩然说:“我叫什么名字?”“我叫陈浩然。”那少女说:“来,你记好了,我叫当静。”当静说:“而你就叫陈浩然,长乐帮主陈浩然。”

    陈浩然说:“陈浩然?我真的叫陈浩然?我是什么长乐帮的帮主?”继剑兰后又一个人叫自己陈浩然,陈浩然也给搞糊涂了。当静说:“我骗你干什么?”“随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可以让你记得起往事啊。”当静拉着陈浩然跃出。手下说:“咦?是帮主。”几个起落,已来到渡头旁边。

    手下说:“那姑娘又来带帮主外出了,快通知副帮主。”“是。”当静行动迅疾,瞬即着陈浩然登上小舟离岸。陈浩然心想:这地方就是长乐帮?为何却从未见过呢?明月当空,长亭凭河兴建,景致幽静怡人。当静早在亭中备妥饭菜,二人对坐静观山河景色。当静说:“我们常约在这里相见的,你记得吗?”陈浩然说:“这里很美,但我,不记得。”当静说:“那就从现在开始重新记住吧,我支持你。”

    陈浩然心想:当静,她对我真好。当静说:“来告诉我,你是谁?”陈浩然心想:也许我真的被打坏了脑袋,我不应令她失望。当静的恳切关心令陈浩然心头温暖,不忍拂逆她的意愿,为了她,他决定接受自己是另一个人。陈浩然说:“我是陈浩然。”当静说:“好,庆祝明哥你记起自己的名字。”当静说:“这酒我拿三爷爷的,据说对内功大有帮助,你伤势未愈,快喝。”陈浩然心想:唔?这些酒。

    陈浩然说:“这酒半冷半热的,我喝起来好受用。”酒力功效奇妙,陈浩然真气奔腾运行,透体散发。当静说:“三爷爷说这酒不适合女孩子喝,你独个儿喝好了。”当静说:“再多喝一些,伤势定会好得更快。”陈浩然一味牛饮,却不知葫芦中的酒带有药性,与其阴阳调和的内力暗合,大有助益,令他真气流转不息。陈浩然说:“这酒真好,令我精神为之一振。”突然,一人从天而降说:“我的并环比或酒效用无穷,那有不好之理?”

    当静说:“糟,我三爷爷竟找到这里?”陈浩然心想:当静的爷爷?当静说:“明哥,千万别说你是长乐帮帮主。”当静的三爷爷,正是当日介入南杰与海贝思一战的卢亮锋。卢亮锋说:“静儿,你竟把我珍藏二十年的宝贝偷给情郎喝?”“静儿,三爷爷今天未看够三个人啊。”当静说:“三爷爷。”卢亮锋动手抢回葫芦,陈浩然全无保留之意,任他夺去。卢亮锋说:“杀了这小白脸下酒,倒也不错。”

    陈浩然说:“杀人下酒?三爷爷真会说笑。”卢亮锋说:“谁跟你开玩笑?”当静说:“三爷爷,别伤他。”卢亮锋说:“我们在武林赫赫有名,看你可有做静儿**的本事?”卢亮锋欲试探陈浩然武功,先把碍事的当静震开。陈浩然喝了并环比或酒,真气运行自保,把卢亮锋要碎肩的一爪震开。

    卢亮锋说:“小白脸倒有点斤两。”“我就用卢家剑法更你交手玩玩。”挡了一招,血气急冲上头,陈浩然骤然想起旧事。陈浩然心想:从前,好像也有一位老伯伯喜欢跟我交手的。交手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学过的。陈浩然努力回想,不觉闭上双目。闭目凝神,潜藏于脑海深处的伏魔神功蓦地浮现,招式次序虽零碎不全,但已唤起陈浩然五年来的经验和感觉。

    与无敌于天下的南杰交手的经验。运聚伏魔神功的感觉。也许一些既定的架势陈浩然只是隐约地记起。但五年来与中原最强者过招,力量与技巧,已自然而然地融入他的本能之中。

    陈浩然清脆利落地破解卢家剑法,因为,跟南杰相比。卢亮锋又算得了什么?过往三千多日光阴的战斗经验,完全活脱起来。对敌制胜,就像呼吸,心跳般自然。当静说:“你俩别打了。”如探囊取物般轻易。

    当静心想:明哥,竟制住了三爷爷?他竟然这么厉害?陈浩然未下杀着,松开了卢亮锋。卢亮锋心想:老猫烧须,好险。当静说:“明哥。”当静说:“三爷爷只是想考考你武功,他留手让了你啊,快赔个不是。”当静爱惜情郎,忙颠倒是非,让卢亮锋下台,免得陈浩然要继续比试。卢亮锋心想:唉,女生外向。卢亮锋说:“对,对,你的功夫马马虎虎,算不错啦。”卢亮锋说:“你不单有资格喝我的酒。”“更有资格当我的孙女婿。”

    卢亮锋说:“小白脸,能娶当静,你求之不得。”突然,海贝思出现,说:“能娶卢家小姐,帮主自然求之不得。”卢亮锋心想:是他?部下报讯说陈浩然出走,海贝思孤身追寻,火速赶至。海贝思心想:这么快又逃出来?千辛万苦找回你。陈浩然说:“你是谁?”海贝思说:“什么千湖岛,老子不管了,先毙了你这臭小子。”

    任海贝思在幻想中杀得多么痛快,于现实中却不得不向这臭小子下跪叩头。海贝思说:“参见帮主,我是你最忠心的仆人,海贝思。”信誓旦旦的言词下,却是一张未为人察觉的奸笑面孔,海贝思对陈浩然,究竟有何阴谋?悬赏通缉的榜文,张贴于任何人烟筹集的地方。按皇法以外的绿林行规,谁撕下榜文,就代表他会完成缉凶的委托。一人说:“这陈浩然,年纪小小,居然值三万两啊。”

    一只手强而有力地把通缉陈浩然的榜文撕下。众人说:“老兄,你知道陈浩然在哪里?”“华山派悬赏五年。”“但谁也找他不着。”“你有他的消息?”“一起合作围捕他吧,七三分账。”捕快,猎头者一拥而上,团团包围,欲分一杯羹。一支旗杆顶上。一道孤高的身影,在观望事态发展。

    神秘人说:“谁敢管千湖岛的事?”神秘人自披风中拿出两件物事,赫然是形式令。众人说:“形式令使者啊?”“快,快逃。”

    千湖岛形式令使者所到之处,从无活口,比瘟疫更为可怕,一众亡命之徒全被吓得没命奔逃。亮出令牌者并非双使,而是青史夫妇此子,原长乐帮帮主,以陈浩然顶替自己的陈浩然。陈浩然心想:悬赏画像撕得一张是一张,谁也猜不到接受委托的是我陈浩然。居高的那人心想:形式令?神秘人飞降而下。扬手撕裂陈浩然的衣帽。

    那神秘人握着陈浩然的脑袋说:“你,就是千湖岛的形式令使者?”陈浩然如何得到形式令不得而知,但一双令牌似乎不是什么救命王牌,反成为惹起神秘人杀机的催命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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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传介绍:
天山派少掌门陈浩然,在一次离奇的巧遇下碰到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下凡附体在他身上,之后陈浩然斗魔门,斗神,斗邪派,陈浩然在一次抗元行动中认识岳飞,共抗元兵,妻子诞下儿子后销声匿迹。
时间穿越,陈浩然来到公元九四七年,刘知远建国的后汉,相传太上老君下凡后的太上心印经能普渡众生,解劫除厄,流传世人的一本旷世绝学,震古烁今,威力可敌天灾地祸,诛邪灭妖伏魔。
陈浩然被太上老君下凡附体后,学会太上心印经,和一邪,双飞,三绝掌对抗
神仙下凡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下凡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下凡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