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四大书生
商暴说:“大商一灭,你们的子孙会世世代代为奴为娼。”商暴说:“就是因为今日的怯懦,你们对得住后世的子子孙孙吗?”商暴说:“所谓仙兵不过是凡人,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可以活生生的打死。”李靖说:“儿啊。”
商暴说:“告诉你们,姜子牙封你们做神仙不过是个骗局。”商暴说:“你们不怕死便来吧。”浑身鲜血如野兽般的商暴,可怕得令仙兵也感到畏惧。步伐竟然不自觉地停下来。
商军受到商暴的鼓舞,立时汹涌出城。商兵说:“冲啊。”“为我们的子孙而战。”姜子牙说:“连仙兵也感到害怕,大势已去。”商兵本来比周兵多出十倍,只是一直被姜子牙的五行大阵困着无法出城,现在缺口打开,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姜子牙说:“鸣金收兵。”姜子牙知道无法抵挡,唯有下令退兵。杨戬说:“撤兵?”杨戬无可奈何,放弃击杀纣王。
纣王说:“想走?”纣王使出神王轰天。纣王拳力极重,杨戬立即借势退开。杨戬说:“我一定回回来的。”杨戬负伤而退,纣王也松了一口气,刚才一拳已经是豁尽全力。妲己说:“大王。”纣王说:“爱妃。”
大敌一去,商暴也筋疲力尽倒下。魔骨劲虽然厉害,但商暴还未到命鬼琉璃魔骨的不灭层次,心神一松,便再无法支持。妲己说:“子孙。”妲己的关心惊叫是纣王从未见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醋意。
命鬼大号响遍天下。鬼龙王的徒众都有听闻,想不到今天竟然就在眼前。众人说:“魔尊命鬼。”刚从兽望中醉醒的横蛮王闻声而出。横蛮王说:“这,什么回事?”鬼庖丁说:“给我杀。”横蛮王说:“你们叛变?”
横蛮王说:“我跟你们拼过。”横蛮王说:“杀。”横蛮王身形巨大,力量惊人,寻常教众根本不是对手。横蛮王巨熊般扑向命鬼。鬼庖丁说:“教主小心,这家伙力大无穷。”魔尊命鬼说:“天下间有人可以在我命鬼面前发难吗?”
即使是真的巨熊,也难挡命鬼这裂脉破骨的一拳。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劲三十层,裂脉破骨拳。本来二十层魔骨劲便足够有余,但命鬼有心立威,落足本钱。横蛮王整幅骨头也被震得从背后爆出。魔尊命鬼说:“我已经替你去骨。你打算怎样煮也成。”众人料不到命鬼如此厉害,顿时心中折服,全部跪拜。众人说:“极乐教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魔尊命鬼说:“哈。好。你们肯效忠于我。我不会只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极乐教。”鬼庖丁说:“有教主带领,我们一定可以统一四教,雄霸天下。”魔尊命鬼嘿了一声。突然。一人说:“天下流派千门万家,命鬼你想独尊天下?”“单凭这班人可以做到吗?”
一把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一轮明月下竟然多了一群人。一个身穿华衣丽服的翩翩书生,由四个薄纱美女抬着,另一边盘坐着一个粗衣麻布,只顾埋头埋脑在看经的潦倒书生。两人是无欲书生和无常书生。魔尊命鬼说:“你在说话?”对方可以无声无色地来到,命鬼也不敢掉以轻心。
鬼庖丁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无欲书生说:“凝香,快捧香炉过来,这个人好臭。”“凝醉,你告诉他吧。”鬼庖丁哼了一声。凝醉说:“是的,主人。”“我来告诉你,我家主人是天下第一大圣人大正道之无上先师上贤老祖座下四大圣贤书生之一的无欲书生。另一位是我家主人同窗无常书生。”魔尊命鬼说:“大正道的上贤老祖?”大正道是黄河以北三大江湖势力之一,与大慈悲宗的修罗道场旗鼓相当,命鬼亦早有听闻。鬼庖丁说:“无耻,无义,无欲,无常,这四大书生是上贤老祖座下最得力的弟子,想不到竟然来了两个。”另一把声音竟然自横蛮王的帐篷内传出。那人说:“当然不止,还有我。”魔尊命鬼哼了一声。命鬼冷哼一声,足下运劲。
整座帐篷立即炸开,只见里面一个懒洋洋的书生,竟然搂着横蛮王刚享用过的女人,喝着他的酒,还捧着对方留下的财宝。他是无义书生。鬼庖丁说:“是你?你在偷东西?”魔尊命鬼说:“是谁?”鬼庖丁说:“我见过他,他是横蛮王时常款待的人,想不到朋友一死,全都霸占过来。”无义书生说:“反正横蛮王都死了,这些东西我受落了又如何,否则怎配称无义书生?”魔尊命鬼说:“四大书生,还有一个呢?”
无义书生说:“那家伙听说已经死在秦国,我刚将他留下的都要了。”魔尊命鬼说:“那么你死了。”“留下的东西又会给谁?”命鬼一代枭雄,目光杀气一起,杀气立时凝满四周。三大书生立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不禁收敛。就连一直低头看书的无常书生也罕有地抬头注视。无欲书生说:“好一个魔尊命鬼,挺有气势,怪不得师尊要我们三个一起来,阁下绝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魔尊命鬼说:“上贤老鬼只派你三个来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你们的下场绝对会很惨,很惨。”无常书生说:“你这话可不对,根据书经记载,当世武功最高的是五大神明。”魔尊命鬼说:“五大神明?”命鬼一直只知有四大神明,乍闻五大不禁一奇。无常书生说:“不错,就是昆仑上人,阴阳邹衍,不是神仙,墨家巨子与及家师上贤老祖。”“你命鬼可不在五大之内。”魔尊命鬼说:“墨家巨子?”提到墨家巨子,命鬼顿时心生厌恶。虽然巨子已死,但命鬼与墨家的恩怨还未了断,只是啸天峡一役后,命鬼忙于为寻天子穴而奔波,还未来得及清算。无常书生说:“再数是生死海的幽冥谷主,奇灵山的千古罪神,修罗道场的大慈悲宗,秦国的大祭司,还有晋国的骊妃,魔尊命鬼你连十强也不入。”“我们三个前来。对你已是抬举了。”
魔尊命鬼说:“一塌糊涂的排名。这是谁写的垃圾?”无常书生说:“这些都是圣贤之书,当然是我师尊上贤老祖所著,你敢说是垃圾。”“这是逆天违道,必遭天人共谴。”魔尊命鬼说:“你师尊自吹自擂。你三只小鬼不知死活。你说我应该动手先杀谁呢?”命鬼轻描淡写间暗发魔劲。三人顿感身边压力急增。无欲书生的女仆已被压得吐出血来。无欲书生说:“你想动手杀我们,我们又怎会让你先动手?假如我们是为了动手而来,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
无义书生说:“对。我们四大书生如果以三敌一,传遍天下颜脸何存?”“况且我们只是代师尊传信,有什么话不妨见到家师再说。”魔尊命鬼说:“信?”无义书生说:“就是我们大正道的招贤良表,如果你肯与家师结盟,便是我们大正道的盟友,天子大会之内共同歼灭大慈悲宗。”“只要魔宗一灭,天下黑道尽归先师统领,到时你命鬼也可以独占一方。”原来三大书生到来是为了拉拢命鬼。无欲书生说:“请好好考虑。”
魔尊命鬼说:“大正道配吗?”命鬼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所谓招贤良表一手捏碎。
天下形势一日之间改变,本来被困在朝歌的商纣大军,终于突破了姜子牙的封锁。不但兵出朝歌拱卫京畿,更重要的是有四万大军可以前去接应万魂峡的通天教主,对付武王姬发的大军。姜子牙的仙兵神话被打破,无法以少胜多,五路军将与及各仙兵唯有退出摩星岭。商军杀到摩星岭,到处都是周军仓促撤退的破斧烂帐,空荡无人。商兵说:“周兵胆小如鼠,全都逃跑了,哈哈。”“哈哈哈。”周军被击退,商军耻笑之声响彻漫山遍野。朝歌城内张灯结彩,大街小巷都是狂欢纵欲的兵卒。百官更在鹿台之内的酒池肉林尽情纵欲嬉笑。
一人说:“今日大王将周军打得落花流水,从今以后再没有人敢违抗大王了。”另一人说:“对啊,加上有商暴助阵,大王如虎添翼。”纣王说:“商暴?”纣王说:“你以为本王要靠别人的吗?”纣王一句说话不合听,立时雷霆大怒。纣王说:“宰了他,拿去喂狗。”
纣王喜怒无常,群臣都不敢作声。纣王说:“娘娘呢?”女子说:“娘娘,在后宫之内。”纣王哼了一声。纣王说:“你们呆什么,还不继续庆祝?”众人不敢违命,反正也看惯了纣王的残暴,继续欢乐。
纣王遣散侍从,独个儿步入后宫的通道。虽然今日能够突破姜子牙的五行大阵,逆转商周攻守之势,但纣王一点也不高兴。因为他发觉,商暴的说话更能驱使自己的军队。当时纣王下令商军出城,将领竟然犹豫不决,但当商暴大声疾呼,所有军队前赴后继地涌出,战胜后的欢呼声中,更满是商暴的名字。商纣自称神王,是个不可一世的暴君,如何接受得了在国人心中还有另一个王者?手下说:“禀告大王。”“刚得战报,姜子牙弃守摩星岭,我军通行无阻。”纣王说:“姜子牙,你这只咬着本王不放的老狗,终于都要夹着尾巴逃跑,哈哈。”
商暴虽然亲手击杀了两大仙兵,但身上的伤也极为严重,所以一回宫妲己便安排他到后宫禁地的瑶池内疗伤。商宫瑶池。瑶池之水是集天下的灵药所煮成,是最佳的治疗灵丹,但商暴所受的伤,连魔骨劲也难以镇住。妲己说:“商暴。”
妲己说:“你不用怕,我会医好你的。”妲己雪白妖艳的胸脯紧紧地贴着商暴,一种极为熟悉的功力开始运转。是桃花转。商演的桃花转源自妲己,曾经不知多少次为商暴疗伤,现在由妲己使出来,商暴感到好像重投商演的怀抱。不自觉地冲动起来。桃花转是透过男女合体的方式,将对方体内的功力或伤患搬运,即可以吸纳对方元气,同样可以把对方的伤势搬走。
妲己不断摆弄身体,一方面将商暴的伤势引出,另一方面也不自觉地投入这份欲望当中。瑶池的水被迅速蒸发,白雾弥漫,妲己迷糊中见到一双充满妒忌和怒火的眼睛正狠狠盯着自己。是纣王来了。纣王说:“狗男女。”
妲己大惊之下,急忙将商暴推开。纣王说:“你这个贱人,果然看上了这小子。”妲己说:“他是我们的后人。我只是用桃花转化解他的伤势。”
纣王说:“你是本王的。谁也不能染指。”商纣是千古暴君,私欲极强,眼见妲己对别的男人有意,就连商暴也不肯放过。妲己说:“你不要乱来。”“没有他。谁替你对付姜子牙的仙兵?”纣王说:“废话。”纣王说:“难道本王斗不过他们吗?”
纣王正想一拳了结商暴。眼前人影一闪。妲己已挡在面前。纣王说:“你竟然为了他来挡我?”妲己说:“他是天魔带来的人,你敢杀他便先杀了我。”纣王到底深爱妲己,难以下手。但妲己这样做,令纣王更加妒上加妒。纣王说:“好,人来。”纣王说:“把这小子挂在天魔殿外,我要他看着我灭了周军,提着姬发小儿的头回来。”妲己说:“大王,你想怎样?”
纣王说:“姜子牙已经撤出摩星岭,朝歌再无威胁,本王要大军出击,取姬发小命。”商暴说:“老祖宗。”“千万不要,那是姜子牙的诡计。”商暴说:“你要为子孙后代。”纣王说:“我只要杀掉姬发,大商便会千秋万岁,永远兴盛。”
商暴说:“老祖宗,你绝不能输。”士兵说:“已经七日七夜了,你还没有死?”商暴说:“告诉我,大商赢了没有。”士兵说:“这个,听说,好像不太顺利。”商暴说:“怎么回事?”
士兵说:“听说大王的军队被姜子牙伏击,前后夹攻。”“通天教主又死在姬发的天剑之下,形势极为不妙。”商暴说:“放了我。”商暴说:“放了我。”士兵说:“不要乱动。”商暴说:“大商要亡了,你还锁着我?”商暴说:“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大商灭亡吗?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商暴说:“我不能让大商灭亡的,我不能让大商灭亡的。”商暴虽然七日七夜没有饮食,但体内魔脉却没有衰竭,反而凝聚魔劲,激动之下魔能爆发,竟将整个刑架也拉倒。商暴说:“我不能让大商灭亡。”商暴筋疲力尽,以侍卫的鲜血补充。
得到养分,商暴提起巨木,便向城门冲去。城门被破开,只见朝歌城之外黑沉沉的旷野,无数流散的火点。原来都是被击退逃回的败兵。
士兵说:“大王败了,周军杀过来了。”士兵说:“大王败了。”商暴说:“我大商败了?”“大王呢?”士兵说:“大王,已经战死在仙兵和姬发手中。”商暴说:“怎么可能?”商暴说:“你胡说。”商暴无法接受现实,人也接近疯狂,竟然一手将逃兵撕开两半。
商暴疑惑之际,只见远处尘头冒涌,杀声震天,大队周兵正向朝歌而来。商暴说:“战死了?不可能,大商不可以就这样亡国,你还有许许多多的子孙。”
妲己说:“商暴,你不要去。”“你不要去。”商暴说:“娘娘。”妲己说:“大王已死在姬发的天剑下,十万大军都溃不成军。”听到纣王死于天剑之下,商暴整个人如被重轰,周武王灭商,转眼就要变成事实。商暴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为什么。”商暴回到商朝,一心以为可以改天换地,谁知事到最后,也是逃不出历史的命运。
无常书生说:“家师有心把你抬举,你竟然不识时务。”无常书生手一挥,无数经卷立时破空而出。鬼庖丁说:“教主小心。”无常书生使出逍遥真经,世外逍遥行。天风卷云。无常书生身形急转,带得经卷如刀锋一样劈向命鬼。魔尊命鬼说:“终于都出手了吗?”
虽说是突如其来的偷袭,但命鬼又怎会放在眼里。狂龙尊者啊了一声。命鬼任由经卷攻到,猛一吐劲,所有经卷立时震为一条条的竹简。无常书生大惊下急忙挡驾。
一对飞膝袭来,命鬼即时封住。无义书生使出世外逍遥行,逆天而行。命鬼骤感下面一痛,原来无义书生整个人倒转而攻,双膝扰敌,下部才是致命一击。魔尊命鬼说:“无耻。”更狠毒的还在后面,一双又寒又冻的爪从后而上。
无欲书生使出逍遥真经,逍遥白骨爪。无欲书生看似懒洋洋,出手却快如鬼魅。魔尊命鬼说:“妈的。”命鬼正想发劲震开二人,突然感到全身上下气脉一窒,好像被人折断。
无常书生使出截骨经。原来无常书生已经抢在面前,将四散的竹简捡起,一根根按着人体骨骼相连的位置插下,将命鬼上半身的骨头截开。无常书生说:“你以为魔骨劲天下无敌吗?师尊早知道怎样可破,所以著成这本截骨经对付你。”上气与下气同时受创,又没法提起魔骨劲反抗,命鬼自修炼魔骨劲以来,从未想过会被人这样截骨破功。
无义书生使出世外逍遥行,倒破乾坤。魔骨劲无法提起劲来,命鬼只是一团任人宰割的肥肉。命鬼被重重踢飞,才能喘过一口气。魔尊命鬼说:“妈的,竹简内原来还下了毒。”
无欲锁气,无义破体,无常截骨,三个卑鄙小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强如命鬼也被逼得无法还手。无欲书生说:“命鬼,杀了你,我们就名扬天下。”无义书生说:“你死得实在有价值。”无常书生说:“我一定会著书来纪念你的。”命鬼纵横天下多年,哪里想到自己竟会被暗算到这个地步。命鬼乍觉有异,回头一望,竟见到无明的乳娘乐姑全身上下把自己抱住。
乐姑说:“命鬼,你是我们教主,欲望天尊会保佑你的。”命鬼感到乐姑的身体不但传来温暖,而且更传来一股从来未曾感受过的强大力量。狂龙尊者啊了一声。鬼庖丁呀了一声。命鬼只觉体内的情感迅速澎湃起来。
无欲书生说:“死到临头还如此香艳?”无义书生说:“宰了他。”无常书生说:“杀。”三人使出天风卷云。倒破乾坤。逍遥白骨爪。
欲火急烧,竟然令命鬼全身再次凝聚巨大的力量,欲火,正是人类最原始的强大力量。魔尊命鬼使出欲火推动。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劲第三十六层。三大书生满以为一举拿下命鬼之际,命鬼已硬生生将截骨经逼出。
被逼出的截骨经如同冷箭,无常与无欲当场中箭。无义因为攻下盘而避过一劫。无义书生呀了一声。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大手印。但惊惶未定之际,已经被命鬼的大手印重重轰中。
魔尊命鬼使出东方极乐圣教,欲望天尊。欲火烈焰般在命鬼身边燃起,全身上下的乐姑双手环着命鬼的颈,双脚交缠着命鬼的腰,两人已经透过阴阳合体,二合为一。
鬼庖丁说:“是欲望天尊的法身显现啊。”鬼龙王是东方极乐教的名宿,一眼便看出举教供奉百年的圣尊正在显灵,急忙跪下叩拜。鬼庖丁说:“欲望天尊,神能降世,教主天威,天地震惊。”火焰中隐隐透出一个巨神身影,正是东方极乐的本尊欲望天尊。魔尊命鬼使出欲火魔骨劲。
第二百七十三章 敌人的敌人
命鬼体内急剧燃起的欲火猛然爆发,那股极度膨胀的冲动,如火山爆发的火劲直涌向无常和无欲。三人武功本就远逊于命鬼,全靠预早安排的奸计夹攻,才有机会得手,谁知命鬼魔功突然变异,立时被重创。无欲书生说:“我的天。”无常与无欲哪里还敢恋战,硬挡同时借势飘远。无欲与无常使出世外逍遥行,随风而散。鬼庖丁说:“他们已受重伤,逃不远的,快追。”众人说:“追。”
无义书生说:“救我。”鬼庖丁说:“你敢冒犯我们教主,死定的了。”鬼庖丁说:“禀教主,这家伙是不是拿来生切起肉?”魔尊命鬼说:“慢一步,我有打算。”鬼庖丁说:“是的。”魔尊命鬼对乐姑说:“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你身上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乐姑说:“回禀教主,我是教主的明妃,刚才我是将上代教主暂存在我身上的天尊欲火转到教主身上。”魔尊命鬼说:“将暂存的内力转到我身上?”
欲火随着刚才的宣泄而散去,命鬼立时感到骨与骨之间的关节隐隐作痛。魔尊命鬼心想:可恶,那截骨经内藏的剧毒,竟然渗入我的骨头之间?截骨经的毒力虽然无法侵入琉璃魔骨,却在骨与骨之间发作,命鬼感到如万蚁噬咬,面色登时一青。鬼庖丁说:“教主。”魔尊命鬼说:“叫人替我筑个行宫,将那几个女的都带到里面去。”鬼庖丁说:“是的。”无欲一走了之,剩下四个婢女。鬼庖丁说:“你们今次走运了。嘿,希望教主享用完会打赏给我们。”
荒郊一座破庙。无常书生说:“这里是会合的地方了。”无常书生说:“命鬼的人应该追不到来吧,我们在这里等师叔前来接应。”无欲书生说:“心痛啊,我那四个婢女才买回来不久,想不到便没有了。”无常书生说:“这个时候还想着女人,经云:女人如衣服,掉了就算。”无常书生说:“现在我们掉了师尊上贤老祖的威名,还有十多卷经,回去不知如何交代?”无欲书生说:“那还用说,无义那家伙被擒了。当然由他来承担吧。”
无常书生说:“对对。是因为他临阵怯敌,害我们反胜为败。”无欲书生说:“还有,他阵前背叛,害我们被困险境。幸好逍遥真经厉害才能突围。”无常书生说:“全凭师尊平日教诲严明。我们才能幸保不失。这样师尊听了一定会很高兴。”无欲与无常一唱一和之际,突然一阵酒香飘来,才发觉庙内大殿早有人在生火取暖。无欲书生说:“老兄是赶路的人吗?我们路上遇到山贼。能否入来讨杯酒定惊?”发觉有人,二人立即扮成彬彬有礼的读书人。但说话间已经互交眼色,准备出手击杀对方。两人同时扑进殿内,各以仅余之力出手。
两人杀入殿内,才发觉对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常书生说:“没有人?”无欲书生说:“怎可能,难道是鬼来的?”突然,那人说:“你们两个都快要做鬼了。”一人说:“还怕什么鬼呀?”原来两人忙乱间,鬼龙王的手下已追到。无常与无欲书生啊了一声。
手下说:“在废墟内逃命,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地形,你们两个死定的了。”无欲书生说:“可恶。”手下说:“动手。”无常与无欲书生啊了一声。教众四边同时撒网,将两人都罩着。两人想运功应战,可是一发劲,立即牵动内伤。欲火焚身。命鬼的内力夹带着魔骨劲和欲火,不但伤入经脉更燃烧五脏六腑,两人被烧得浑身无力,连想闪避也难。
手下说:“还想反抗?”“打。”手下说:“我们现在有命鬼大人当教主,以后一定天下无敌,哈哈。”古庙之内,原来果然有人匿藏。此人一直默不作声,到最后似有决定才缓缓地取去神像的面具戴上,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
手下说:“玩够了,杀了他们带回去做人肉烧烤。”手下说:“好呀。”教众正要了结二人之际,一条身影迅雷般掩至。那人使出灵空震碎。
那人使出灵电破甲。手下说:“你到底是谁?”那人说:“你们回去告诉命鬼,有人讨债来了。”神秘人脚下猛然发劲,震得众人胆战心惊。
手下说:“撤。”神秘人志在立威,没有打算赶尽杀绝,极乐教众连忙撤出。突然,另一人说:“除魔卫道怎能如此妇人之仁?魔心不杀尽,邪风吹又生。”另一人说:“在我大正道面前,没有一只小鬼可以漏网。”神秘人回头间,只见庙外一度银光左穿右插,转眼间数十个极乐教徒竟然全被肢解。
只见庙外多了一个眉发俱白,宛如化外神仙的中年汉子。此人是逍遥剑老。随逍遥剑老来的还有三个负剑童子,每人背上都负着三把形状长短各异的利剑。无常书生说:“三师叔。”
无常书生说:“老兄,你救了我们,不妨对你说,我们是天下闻名的四大书生。”无欲书生说:“这位便是我们大正道一贤二老之一的剑老,逍遥剑老。”神秘人说:“逍遥剑老?”逍遥剑老使出逍遥真经,剑游穹苍诀。沾满鲜血的长剑在逍遥剑老的气劲扯动下,在半空中折返,竟然不偏不倚地插回其中一名童子背后的剑鞘上。神秘人说:“好厉害的御剑之术。”无欲书生说:“三师叔,幸好你及时来到,否则我们两个都要遭殃。”
逍遥剑老说:“你两个给我闭嘴,身为大正道四书生,竟然被这些野蛮人似狗般欺凌,传到江湖上,大正道颜面何存?”无常书生说:“我们是因为被命鬼的欲火魔骨劲重创,才会无力反抗。无义他更被掳了。”逍遥剑老说:“命鬼是何等人马,掌门师兄实在高估了你这三只小狗的能耐。”逍遥剑老对神秘人说:“老兄,你救了我这两个不成材的师侄,本来应该答谢,但你却放过这班妖魔鬼怪,有歪正道,功过相抵,我们不拖不欠,你可以走了。”神秘人说:“你说得轻松,我留他们活命是为了跟踪去找命鬼。你却全都杀光。谁来给我带路?”“现在只有请你两位师侄给我带路。”无欲书生说:“不,不成,再去只有死路一条。”逍遥剑老厉眼一瞪。无欲书生呃了一声。不敢作声。
神秘人说:“你放心,到时死的一定是命鬼。”“但你们现在不肯。死的便是你们。”逍遥剑老说:“哈。老兄是命鬼的大敌?”神秘人说:“我千里追来。目的就是要杀他。”逍遥剑老说:“本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但你想威胁我大正道的人,也只好成为敌人。”逍遥剑老说:“对付敌人。老夫的剑从不会留情,你自己思量一下。”剑老五指微微透出气劲,童子背后的剑都在剑鞘内不住颤动,随时破空而出。神秘人说:“我做事单凭本心,不必思量,出手吧。”
神秘人两臂一震,浑身充满雄厚气劲与怒火,隐约间透出五个气轮。天下间能有这种气势的人,只有陈浩然一个,神秘人难道真是陈浩然?但陈浩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何以又会戴上面具示人?
滚滚沙浪中,姜子牙的车马领着各路仙兵冲出。李靖说:“杀。”众人说:“冲啊。”仙兵所向披靡,商军死伤无数。妲己说:“商暴,大势已去,我和你还是快逃走吧。”商暴说:“逃走?”
商暴说:“我无论逃到哪里,也逃不出我的命运。”商暴的咆哮,将逃亡中的商兵震得猛然一醒。仙兵说:“元帅,是那个杀了雷震子和哪吒的来世人,我查得他的名字叫商暴。”姜子牙说:“商暴?四百年后的商族还妄想暴戾天下?”
商暴说:“姜子牙,你们尽管来吧。”妲己说:“不要。”商暴说:“只要我商暴未死,也不会让大商倒下。”李靖说:“是那恶贼。”商暴亲手打死哪吒,李靖立时涌起杀子之恨。姜子牙说:“慢着,待我说几句话。”“商暴,你不是现世的人,妄想以为借天魔之力可以改天换地。”
姜子牙说:“老夫当日几乎也信以为真,但当老夫回到摩星岭夜观天象,发觉飞星掠过,但星罗布局依然。”“才猛然想到,这不过是天魔的骗局。”商暴说:“天魔的骗局?”姜子牙说:“度厄真人,雷震子,哪吒都是将要封神的仙将,无论生死都要位列仙班,与人世尘缘断绝,所以不会影响四百年后。”姜子牙说:“而大商假若今日不亡,四百年后又怎会有你存在,天魔也不能从四百年后把你带回来。”姜子牙说:“虽然老夫不知道四百年后的事,但天魔若在四百年后逃出孕育大牢,那么今日一变,四百年后它又怎样逃出来?”姜子牙虽然是推论,但字字精确。如果大商不亡,便不会有神朝的出现,没有神朝更没有神帝和昆仑,那样一步步的退下去,天魔当然还是被囚在天魔之城,万劫不复。
姜子牙说:“天魔不但无法改天换地,反而造就了我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我假意撤走,趁商纣出兵攻打武王,便从后夹攻,果然尽歼商纣十万大军。”李靖说:“商暴,本来商纣死守不出,胜负还未料,但你逆天而行,促成商纣灭亡,你是天下苍生的福星,商族的罪人,哈。”商暴说:“你们乱说。”商暴一直想扭转大商灭亡的命运,想不到变成是自己加速了它的败灭,痛苦得难以言喻,唯有杀戮才能发泄。商暴说:“我要将你们活活打死。”
周兵如羊遇虎,被疯狂了的商暴虐杀,全无反抗能力。众仙兵也看得目瞪口呆。木吒使出雷槌。木吒说:“你用雷槌杀死我弟,商纣挂在车前助威,现在雷槌重归我手,正好用来报仇雪恨。”
木吒欲再攻击,杀红了眼的商暴并未因重轰而倒下,反而更加疯狂。商暴使出拳倾天下。
商暴使出千军尽灭。李靖说:“木儿。”眼见形势不妙。众仙兵立时一拥而上。可惜雷槌落入了商暴手中,木吒命中该绝。
杨戬说:“妖孽,受死吧。”商暴使出魔骨雷槌。杨戬使出破天戟,辟邪灭妖。杨戬的破天戟虽然厉害,却被贯入魔骨劲的雷槌硬生生轰开。黄天化与黄天祥各持鬼头斩马刀从后劈过来。
商暴使出雷槌,暴戾横行。雷槌与灭圣拳在商暴疯狂的挥动中,融为一体,杨戬三人围攻,竟然也攻之不入。黄天祥稍一不慎,即被轰得爆头而亡。黄飞虎说:“儿啊。”
黄飞虎惨失爱儿。抽起震天斧便向商暴狠狠劈下去。足以劈开华山的震天斧竟然砍不下一把小小的雷槌。两股巨力相拼。震得天摇地动。李靖说:“妖孽,去死吧。”
李靖号称托塔天王,手中的玄门至宝玲珑八宝塔,能困尽天下邪魔。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宝塔所在。姜子牙说:“李靖。你。”商暴啊了一声。李靖双手捏印。天上惊雷立起,一座巨大如山,满是火光雷电的琉璃巨塔从天而降。直压向商暴。李靖说:“为报我爱儿之仇,即使舍命也要与这妖魔同归于尽。”
玲珑八宝塔。原来玲珑八宝塔一直藏在天空之上,只有李靖可以令巨塔压下,这一下攻击已消耗掉李靖八成功力。
商暴不断催谷魔脉,双脚被压到陷入地上,还是丝毫不屈。商暴使出魔脉魔骨劲,第三十六层。李靖想不到商暴还可以支持,纵身飞上塔顶,全力压下。杨戬大喝一声。杨戬说:“妖孽受死吧。”
商暴能够回来商朝,满心希望改天换地,谁知最终纣王还是一步一步踏回历史的框框,刺入体内的破天戟,远不及内心的悲痛。破天戟直穿入内脏,尽管商暴魔功盖世也不可能活下去。生死一霎那,所有事物都像静止了。唯有天魔就在商暴眼前。
元始天魔说:“你已经绝望了吧?”商暴说:“天魔?”元始天魔说:“你应该明白即使回到过去,你还是改变不了大商的命运。”商暴说:“你是在玩弄我?”元始天魔说:“我就是为要玩弄世人才来到这个乾坤,没有东西比绝望更能滋养我。”商暴说:“天魔。”元始天魔说:“你恨我?你不是更应该恨你的老祖宗吗?是他幻灭你的希望,不是我。”
元始天魔说:“你和你的族人注定要承受那种悲惨命运,你永永远远也改变不了。”商暴说:“你,到底要怎样?”元始天魔说:“我要你感受世上最大的痛苦,因为世间上的人越痛苦,我越会强大。”“到我有足够的强大,就算八圣族的大贤人到齐,也不可能再阻止得了我。”商暴说:“天魔,我要宰了你。”元始天魔说:“来吧,你越想宰了我,我越是高兴。”“不过你想杀我,自己先要成魔,哈哈。”商暴体内的魔脉灌满了忿怒和痛恨,霎那间再没有任何痛苦可以比得上。
商暴使出舍身成魔,万劫复原。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不但将破天戟逼出,更将杨戬振成重创。商暴如梦初醒,只觉体内灌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魔能。
商暴说:“哈,这就是我要的人间肉身,四百年后当东西方的日月同时灰暗的时候,便是我天魔大成之时。”商暴使出天魔之力,天魔灭圣拳。天魔之力注入灭圣拳,玲珑八宝塔也像琉璃般被轰碎。
商暴使出天魔灭圣拳。神王轰天。李靖全身经脉爆碎,当场惨死。姜子牙说:“天魔乱世。”
就在姜子牙也感到惊惧的一刻,一条虹光破空而来。商暴啊了一声。虹光劲猛无比,竟然直钻入商暴体内。
商暴使出舍身成魔,万劫复原。商暴魔身幻化,及时让虹光穿体而过。但虹光留下的浩然正气,却令商暴身上的天魔之力突然尽失,颓然倒下。虹光插在地上,竟然是一把绝世宝剑。天剑。
远处的尘头冒涌,另一支军队也增援而至,正是周武王的大军。众人说:“杀了他。”
众仙兵欲一拥而上之际,大群凶猛的狐狸从城门下冲出来。狐狸扑向仙兵疯狂地咬噬。仙兵虽不畏狐群,但一下子却无法扑杀商暴。狐影交错间,一条倩影飘然落下。是妲己,妲己说:“你不用怕,我是不会留下你的。”姜子牙说:“妲己,她将自己真身的魔气都释放出来,化成妖狐群?”
妲己说:“去吧,给我咬。”巨大的狐影笼罩下,又是一场惊天动地大战,正是传说中的群仙围剿九尾狐。
天魔殿。恶战过后,妲己带着商暴来到天魔殿。妲己说:“天魔,我替你带了商暴回来。”元始天魔说:“做得好,现世的天剑威力最大的时候,连我也不能压制它。”妲己说:“你答应我会将他救活的。”元始天魔说:“他是来世的人,等到属于他的时代,他便会重生。”妲己说:“四百年后?”元始天魔说:“不错。”
妲己勉力支持着,将商暴放入石棺之内。妲己说:“你答应我会把他带回来的,我就在这里一直的等。”妲己依依不舍地盖上石棺,便任由石棺沿水道流出天魔城。虽然只是短短的日子,妲己的伤感却有着千年的依恋。石棺远去,追杀的人也逼近。
妲己说:“来吧,即使同归于尽,我也是绝不会走的。”妲己魔劲一动,整座天魔殿开始倒塌下来。商暴回忆起来了。商暴说:“我记起来了,你果然在等我。”
妲己说:“你记起来就好,证明我没有白等,没有白等。”妲己四百多年守在这里,只为了一个执念,就是要商暴记起自己,现在商暴什么也记起了,她的心也平息了,风一吹过,便在空中消散。商暴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回来她却走了?”风吹过处,沙尘中露出一把已经在这里等了数百年的兵器。雷槌。
这个神秘人正是陈浩然。原来陈浩然追踪命鬼来到镐京,正在破庙内歇息之际,发现无欲与无常逃命而来。无欲不但提到命鬼,而且也提到在大正道的身份。陈浩然立时想起生母如妃就是大正道派到秦国的刺客,由于逃到秦岭树海,才会遇到生父秦白。陈浩然心想:大正道?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遇上娘亲的门派,大正道内会否还有她的至亲?得悉身世后,陈浩然才知道自己原来举目无亲,乍闻生母门派,立时燃起一丝寻亲希冀。不过陈浩然心思慎密,加上如妃与大正道之间恩怨未明,遂不想轻易暴露身份。陈浩然心想:但我的面孔,二哥曾经发送天下,说不定会被认出。为了保密,陈浩然随手摘下神像面具作为掩饰。
逍遥剑老说:“好家伙,单是这股气势,就知武功不弱,到底是哪里来的高手?”逍遥剑老说:“阁下是内功高手,护身气场极是强大,沉重的剑锋对你无用。”“青冥,黄锋,由你们来吧。”其中一名童子背后,两把古剑应声出鞘。逍遥剑老说:“先破你的气墙。”剑老原来对用剑极为讲究,所以身边带着的童子都背负着不同用途的剑。逍遥剑老说:“老兄,你现在悔恨还来得及。”陈浩然嘿了一声。
陈浩然说:“来得好。”陈浩然使出灵空震碎。陈浩然出手刚中带着疾劲,青冥与黄锋剑势虽然凌厉,但盘古圣咒这一招劲向横生,震得两剑荡开。逍遥剑老说:“没这么轻易。”
第二百七十四章 重生
逍遥剑老使出剑游穹苍诀,风卷云动。** 剑老十指一扯,双剑从空中回旋,再刺向陈浩然。陈浩然使出入圣篇风火易转。陈浩然嘿了一声。陈浩然曾与天下第一御气高手烈风皇子苦战过,无形无物的风劲尚可对抗,何况两把乘风之剑。逍遥剑老唔了一声。
风圣轮将罡风扯向,火圣轮接着拨开剑尖,令两剑相碰弹开。陈浩然说:“你的剑并不听使唤。”逍遥剑老说:“是吗?”逍遥剑老说:“巨缺,大关,你们去吧。”
逍遥剑老使出逍遥真经第二十层,剑游穹苍诀。雷横过岭。剑老真力急升,巨缺与大关两把重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射向陈浩然。陈浩然身形一翻,险险避过。逍遥剑老说:“采月,争辉,你们也去吧。”两把大剑开路,两把短剑从旁加入。陈浩然赤手空拳,如何挡得了四把锋利之剑?
陈浩然使出天轮禅动。禅动激起巨大的震荡,四剑如碰上无形气墙,冲势立时一窒。逍遥剑老啊了一声。逍遥剑老啊了一声。逍遥剑老说:“再来。”乘剑老一窒,陈浩然趁机冲上。 逍遥剑老使出逍遥白骨爪。陈浩然使出灵空震碎。
陈浩然使出灵动摧岳。快如闪电的一轮对拆,双方都争取主动。陈浩然心想:如果不用神脉,难以取胜。陈浩然意在试招,不想用到最后本钱,但犹豫间剑老却不顾一切将内力再推高。逍遥剑老心想:可恶,怎可以不明不白输给这人。
陈浩然催动圣轮,严阵以待。陈浩然使出五轮并转。逍遥剑老使出逍遥真经。第二十二层。剑老颜面攸关,豁尽老命催谷,逍遥真经是大正道的镇教武功。共有二十八层,剑老虽然只练到二十四层。大半生人已经横行江湖,所向无敌。
二十二层的逍遥真经竟不逊于三十六层的魔骨劲,陈浩然的五轮并转竟然震不开对方。陈浩然心想:难道真的要用到神脉?陈浩然也不想败下阵来,准备出动神脉。突然间陈浩然脑海泛起一团身影,是个身穿阔袍大袖,头戴文官,蓄有长须的老人。那人说:“命鬼是敌,相拼何益?”陈浩然说:“是谁?” 一个身泛豪光,如同神仙下凡,道貌岸然,严正不可侵犯的老者飘然而至。此人是大正道之首,上贤老祖。逍遥剑老和无欲无常两书生同时说:“参见掌门。”陈浩然心想:上贤老祖?
西行宫。昔日周幽王与褒姒寻欢作乐的行宫之一,现在却成了命鬼纵欲寻欢的乐园。命鬼非比寻常的能力,令无欲书生的四个婢女欲仙欲死,*高涨到极乐世界。
反而之前引导欲火到命鬼身上的乐姑。却半身跪在池边。乐姑说:“教主,依我教极乐圣典所记载,欲乃人之本性。欲火是人之生源,欲火与生俱来,燃点一切生息气脉。”乐姑说:“男女之间以欲火启动阴阳,以合体流转欲火,生生不息,源源不绝,极乐无边,极乐无穷。”原来命鬼除了寻欢作乐,还在参悟极乐教的极乐之秘。连续不绝的放纵。欢声传遍整个行宫。把守在宫外的男女教徒都听得心猿意马。鬼庖丁说:“教主果然好厉害,三个时辰了无间断。”教众说:“鬼龙大人。教主这样会不会有伤身体?”鬼庖丁说:“你们这种凡夫俗子就会元气大伤,教主现在是修炼本教的神功。时间越长功力越深。”“我只是怕那四个女娃支持不来,你们为了教主,准备随时捐躯。”…
女子说:“我们等得好心急啊。”男子说:“我们也很想要。”鬼庖丁说:“不过。”“我看教主或会先整治这两个家伙。”狂龙尊者说:“你们不要乱来,我宁愿死也不会就范。”无义书生说:“如果可以不死,我什么也愿意。”鬼庖丁说:“你们不用多说,教主定会有安排,否则早命我将你们切成肉片做晚饭。”
乐姑说:“极乐教的极乐圣典内有三大神功,一是阳刚极乐诀。”魔尊命鬼说:“阳刚极乐诀好像听过,对了,是宋襄公身边的余氯使用过。”乐姑说:“余氯是前代教主陈夫人的儿子,也是上代教主身边的刚阳使,修炼的就是阳刚极乐诀。”魔尊命鬼说:“他已经被我活生生的打死了,这套武功不值一哂。”乐姑说:“另一套便是玄阴使妖夜天所练的玄阴极乐诀。”魔尊命鬼说:“我的魔骨劲已天下无敌,与阳刚极乐诀一样层次的武功不要也罢,我只是对你身上那套有兴趣。”“这种欲火烧得我好舒服,最高境界是什么?可以将我骨头之间的剧毒都烧光吗?”乐姑说:“教主不用急,只要依我刚才所说的方法一步一步来,便可以练成上代教主闭关修炼的最高境界极乐不灭诀。”
魔尊命鬼说:“极乐不灭诀?”乐姑说:“只有练成不灭诀才能真正与本教的灵尊合一,化身成*天尊。”魔尊命鬼说:“我干嘛要化身成什么*天尊,我只是要烧光身上的毒。”乐姑说:“我本来是前教主的四大明妃之一,受前教主托付将本教神功相传,教主想练多少自行决定。”极乐不灭诀有四关。第一关天丹。欲火无边。第二关地丸,灵欲烧元。第三关龙穴,极欲狂舞。第四关金水。大欲焚天。
乐姑说:“每关一过,欲火都会分注在四大明妃身上,要做到不灭境界,便是要将四关欲火重注体内,这就是最后一关的万欲归心。”乐姑说:“但这样等如四个自己同时挤入体内。上代教主东方真龙当日就是过不了这关,承受不了我身上的大欲焚天而被欲火所灭。”魔尊命鬼说:“东方真龙如何能跟我命鬼相比。”魔尊命鬼说:“你们四个都一起来。”东方真龙用了几十年逐一在明妃身上转化不灭诀,最终也功败垂成。命鬼竟然要一次完成?乐姑说:“如果要成就不灭诀,欲火之力永远不灭。”
魔尊命鬼说:“我命鬼早就有不灭魔骨。现在就欠这团火,给我来吧。”早就被注满欲火,烧得神智昏迷的四女被命鬼一扯,全都挤到他身上。四关欲火同时逼入体,命鬼顿时感到全身肥脂也在沸腾,整幅琉璃魔骨也像铁一样被烧红。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劲,第三十六层。
命鬼吃不消之际运起魔骨劲抵御,但欲火源于自身。不是外力,魔骨劲完全发挥不到作用,整个人顿时堕入无边无际的火海。火海中命鬼竟见到面前横卧着一尊透着妖异气息的巨大神像。是*天尊。
*天尊说:“你是我的信徒?”魔尊命鬼说:“我命鬼从来不信任何神魔。”*天尊说:“你好大胆。”*天尊显现,命鬼大言不惭,顿时触怒神灵。魔尊命鬼啊了一声。
一下隆然巨响,惊涛骇浪般的火浪直涌而出,守在宫外的鬼龙王立即运功抵御。功力稍差的教众立时被欲火烧干。鬼庖丁说:“教主。”…
上贤老祖说:“天地开兮玄云现,世有魔兮人心变,正气祥兮匡扶持,大道圣兮是上贤。”传说中的大正道之主突然出现眼前。陈浩然立即戒备。上贤老祖说:“老夫上贤有礼,少侠敢作何称呼?”上贤老祖竟向陈浩然躬身行礼,一派亲和友善谦虚礼贤的风范。陈浩然实在难以相信对方竟是传说中的黑道恶魔之一。陈浩然说:“我是?”
面对上贤老祖诚恳亲切的眼神,陈浩然几乎冲口而出说破自己身份。幸好脑海中猛然想起师傅昆仑当年的教诲。陈浩然啊了一声。昆仑说:“不用大惊小怪,天下最可怕的陷阱,从来都是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同样天下最可怕的巨魔,往往也是那些最可亲可敬的人。”昆仑说:“我们修道的人重要是把持自己内心,不为外物的好坏所迷惑,你明白吗?”虽然昆仑上人最终被神帝魔化,但他的教诲还是时刻在警惕着陈浩然。陈浩然说:“我,不过是个过路人。与你何干?”陈浩然冷漠回应,众人都大感意外。像从未有人试过这样对上贤老祖。
上贤老祖神色一顿,随即又回复正常。上贤老祖说:“天下人天下事。天下事天下人,只要是行正道,便是正道人,少侠喜欢独来独往也无妨。”“只是正道难行魔道易入,一人之力难以改天换地,万众一心方能除魔卫道,你虽然有浩然正气,顶天胸襟。”上贤老祖说:“可是魔山之外有魔山,你铲平一峰又一峰,还要战到几时?为谁而战?”陈浩然不禁想到一直为维持天地正道而与群魔搏斗,拼命鬼,大破天地合拢,消灭神帝,最后手刃秦成公等。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实在令人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眼前之位慈祥老者,正好是人生中最值得皈依信托的人。
陈浩然感到全身血脉沸腾,竟然有种想跪下叩拜的冲动。陈浩然心想:为什么我的身体会突然这样重?不妥。陈浩然脑海虽然清醒,但身体却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陈浩然心觉不妙欲想反抗,但失控的情况却更为强烈。上贤老祖说:“你何必如此固执?应知道顺天应道者昌,逆天叛道者亡,行正道之人,自然晓得礼贤奉圣。”“你心中有魔障,不辨是非黑白,才会心生矛盾,寸步难行,放下吧。”陈浩然说:“妄想。”“妖魔鬼怪披着圣贤之皮想我屈膝下跪?”到这一刻,陈浩然肯定自己着了对方的暗算,但身体犹如千斤之重,直要下跪,陈浩然凭着过人的意志,一力对抗,压得沙石四飞,还是僵持不下。
上贤老祖心想: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对抗我的大道无涯?上贤老祖说:“大道如山,邪不胜正,你蝼蚁之力如何可挡?”上贤老祖说:“待老夫将你身上的魔障都挤出来吧。”陈浩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直压而下。无论意志多强,还是难以抗衡。
陈浩然啊了一声。上贤老祖使出大道如山。上贤老祖说:“冥顽不灵。其祸自招,你若再反抗最终只有为道所灭,放弃吧。”陈浩然说:“你越想我下跪,我越不会就范,老贼,放弃吧。”上贤老祖一直高高在上,备受万千弟子所崇敬,从没有人敢像陈浩然般出言顶撞。上贤老祖哼了一声。
上贤老祖冷哼声中。陈浩然感到压力又再倍增,巨山之上又有巨山。陈浩然喘不过气来,眼看已无法支持。
陈浩然心想:哦?没有影子?陈浩然发觉上贤老祖脚下竟然没有影子,但这对他有何启示?无欲书生说:“敢对师尊无礼,罪大恶极,我们应该代师尊教化他。”无常书生说:“对,为师尊教化邪魔外道。”无欲书生使出逍遥白骨爪。无常书生使出截骨经,分筋截脉。虽然少了无义暗算下盘,但同一样的配合,强如命鬼也曾被逼到几乎绝路。陈浩然如何抵挡?
陈浩然说:“世上的事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陈浩然说:“到底是鸿毛还是泰山,全凭人的心。”陈浩然使出天轮禅动。陈浩然突然大发神威。禅动之力在瞬间爆发,巨山竟然被震得粉碎。
无常与无欲大惊失色,要逃已来不及。陈浩然使出灵动摧岳。逍遥剑老说:“那家伙竟可以破得了上贤老祖的大道如山?”剑老追随上贤老祖多年,见过无数绝世高手,从未有人可以在老祖的正道下逃出。陈浩然说:“果然只是一场大梦。”
上贤老祖说:“你。”提到大梦,上贤老祖立时面色一沉。上贤老祖说:“孺子不可教也,剑老,你还等什么?”逍遥剑老说:“青冥,黄锋。采月,争辉。”“去吧。”剑老立即出招。四把飞剑同时向陈浩然射去。
陈浩然使出风圣轮,移风易位。陈浩然说:“上贤老祖。你的正道压不下我的。”陈浩然摆脱了大道如山的压逼,登时挥洒自如,两手一带,四剑转射向上贤老祖。逍遥剑老说:“老祖小心。”
陈浩然完全不理上贤老祖,乘着剑老分心,便贴身而攻。陈浩然说:“他不过是幻,何用小心?你还是先顾自己吧。”陈浩然使出战步连环拳。以陈浩然现在的功力,即使是沙场惯用的寻常拳招,也是威力极大。果如陈浩然所说,上贤老祖不过是幻身,四剑无阻无碍地透体而过。
反而剑老被轰得七荤八素,勉强逼开陈浩然。逍遥剑老说:“九剑齐发。”逍遥剑老使出剑游穹苍诀,九剑诛仙。每把都是上古有名的神剑,锋芒剑气杀意诡异兼备,被剑老提升出鞘,空中凝守,嗡嗡作响,仿佛九只饿鹰正在虎视猎物。陈浩然说:“哼,竟然可以御剑成阵?”
上贤老祖是幻,但这九剑却货真价实的威胁在前,陈浩然虽然身经百战,也被这种慑人的气势压逼着。陈浩然心想:要是万岁在手,何惧之有?陈浩然不禁想起一直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万岁。千古以来神兵都是实实在在的兵器,但万岁是天地灵气所化,分成兵骨与虎魄。只要世间有奇兵现世,万岁兵魂便有机会被招引重生。逍遥剑老说:“臭小子,准备受死吧。”陈浩然离开神农族后,本想寻找一把以召唤万岁的神兵,可惜沿途都没有所遇,现在面临大敌也是手无寸铁。剑游穹苍诀的极限是御九剑划长空,剑老盛怒下将功力推到极限。
剑老拼尽老命催谷,决与陈浩然来个玉石俱焚。突然,上贤老祖说:“停手。”陈浩然啊了一声。逍遥剑老说:“老祖。”上贤老祖说:“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便能够从大道如山中逃出来,证明你也是正道中人,或者跟本派有深厚渊源。”陈浩然说:“我与邪魔外道绝对没有渊源。”上贤老祖说:“哈,你我有没有渊源查明便知,但你现在想去找命鬼,镐京这么大,你要到哪里找?况且命鬼魔功那么高,我看单凭你也未必是他对手。”…
陈浩然说:“你有何高见?”陈浩然一想,对方所说实在不无道理。上贤老祖说:“命鬼接掌了东方极乐教,自会参加天子大会。”“无论你跟命鬼有何恩怨,只要站于正道这边,我大正道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上贤老祖说得分明,如果陈浩然肯同站一线,便可共同对付命鬼。陈浩然熟读兵法,当然明白这是战略。陈浩然说:“好。”上贤老祖说:“哈,果然是聪明人。”“以后大家便是同一路人,未知阁下高姓大名?”陈浩然说:“我们不过是因时而合,不必知道太多,叫我杀鬼者便成。”上贤老祖说:“好,好一个杀鬼者。”上贤老祖说:“剑老,你就带杀鬼者回来吧,我会派五经在宫门外接应。”
逍遥剑老说:“哼,回鞘。”九剑出鞘,不饮血难以甘心回鞘。九剑在剑童身上划过,沾过血后才回鞘内。逍遥剑老说:“还不叫人来接应和安排回宫?”陈浩然说:“回宫?”数十里外的王宫内庭。
上贤老祖从入定中舒了口气,回过神来。真身的老祖坐于坛上,身边一个托着巨大经卷的老者在守候护法。是经老。经老说:“老祖,你真的要招揽那个杀鬼者?”经老守在坛旁,隐约感知几十里外的事。上贤老祖说:“那个杀鬼者不是普通人,他不但熟知大道如山的心法,知道如何除去心障,化解巨压,而且我感到他体内有一股奇特的力量。”经老说:“是什么力量?”上贤老祖说:“不知道,但他既晓得化解大道如山,他必定与一个人有关系。”经老说:“老祖是说当年的。”
上贤老祖说:“不错,就是昆仑。”上贤老祖瞧出陈浩然与昆仑有关系,那他与昆仑之间可又存在什么恩怨?
数百年前,周武王姬发起兵伐商后,在镐京正式建都,虽然经历过无数战火外敌的摧残,还是气派非凡。陈浩然心想:这里便是帝都的王城,虽然已受摧残,但比起秦宫还是巍峨百倍,当年周天子独尊天下的气势,实在难以想象。无常书生说:“杀鬼老兄是第一次来镐京吧,这真要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万国风情。”无欲书生说:“自周室东迁,蛮夷戎狄的部众各占一方,久而久之成了不同的市井。”
无常书生说:“加上天下黑道都来这里混,任何抢掠回来的珠宝女人应有尽有。”无欲书生说:“就是灭绝了的门派秘籍也有,无论你喜欢什么,我俩都可帮你找到。”陈浩然说:“大正道的门规不是极为森严的吗?”无欲书生说:“我们为正道做事,所以我们做的事,都是正道。”无常书生说:“说得不错,师尊说过谁反抗我们,便不是正道,可以灭之。”陈浩然心想:大正道横行霸道,欺世盗名,果然是班披着衣冠的豺狼。现在跟他们合作,必定会对我处处提防,一定要让他们松懈才成。陈浩然说:“原来什么也可以要,可以替我弄个女人和酒回来吗?”无欲书生和无常书生同时啊了一声。无欲书生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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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心死 万劫不复
无欲书生说:“哈,这实在容易得很,我替你弄个特别的蛮族女子,让你享受一下。”陈浩然说:“妙啊。”三人哈哈大笑。三人的猥琐笑声,直传到前面马车的剑老耳边。逍遥剑老哼了一声。马车经过杂乱不堪的长街,前面从破蓬败瓦中传来阵阵恶臭与吵耳的粗鄙喊声,便是蛮族聚居的地方。南天门。
马车在王城南天门停下,一班女装打扮的男子早在列队恭迎。为首的是礼艺堂堂主,孙大礼。礼艺堂乃大正道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堂之一。陈浩然心想:古里古怪的。陈浩然说:“这班是什么人来的?”无欲书生说:“这班便是大正道礼艺堂的迎宾使。”无常书生说:“大正道分为一贤二老,四书五经六艺,四书便是我们四大书生。”陈浩然说:“但是这班明明是男人,怎么都扮成女人?”无常书生说:“女人抛头露面于礼不合,但是有客远来,另有男人来招呼未免枯燥,所以为了合乎礼数,由男代女。”
无欲书生说:“不要看轻这班男人,晚上比女人更好用,他们是用来款待上宾的,我们虽然贵为四大书生,也不能随便享用。”陈浩然听得心中作呕,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陈浩然说:“你有本事把他们弄来,我就与你们一起分享。”无欲书生说:“真的?包在我身上。”周室主殿为天子殿,前面是朝天殿。再前便是武王台,中间相距了一个偌大的阅兵台。为了举行天子大会,周天子下令将故宫用来安置来自不同地方的帮派。东宫安置了修罗道场的大慈悲宗。西宫安置的便是大正道。
迎春殿安置的是由妖夜天率领的另一支东方极乐教。夏雨殿安置的是幽冥谷,来者是幽冥谷主座下最重要的人物。秋月殿安置的是生死海的神秘帮众,千古罪神座下的第一使者。冬暖殿安置的本应是神朝教众,但神朝已灭,便由另一支异教天魔门代替。其他地位较次的门派或者人数较少的帮会,全都放在幽王选妃所用的香牙馆内。鬼帮,毒龙堂,马贼盟。蛊族。血老会。都是雄踞一方,为害为患的大奸大恶之徒。
陈浩然的祖宗也是源于周天子的册封,对周室始终有份崇敬和尊重,眼见帝京沦为恶匪狂徒聚集之地。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陈浩然心想:周室虽然积弱。但怎么会走上招揽邪魔外道来拱卫自己的歪路?列国诸侯早已烽烟四起。如果再有邪魔当世,天下百姓还能活吗?陈浩然突觉天下大难当前,如何拯救人间困苦。实比个人仇恨来得急切。无欲书生说:“杀鬼老兄,上好货色我给你要来了。”无常书生说:“你先沐浴更衣,见过师尊后便回来享用。”陈浩然说:“回来?回来太晚了,我现在就想要。”陈浩然全身上下地自池中站起,雄伟不凡之处,叫众恋男不由呼叫。陈浩然对着一人说:“你,跟我进来。”
那人说:“我?好啊。”陈浩然说:“其他的你们两个分享吧,但我未完事前不要打扰我。”无欲书生说:“放心。”无常书生说:“好啊。”不到片刻,帘内传来一连串床榻摇动的杂乱声。接着便是阵阵若断若续的呻吟呼叫。无欲书生说:“那家伙想不到那样性急,好厉害。”无欲书生说:“我们也来吧。”“哈哈。”陈浩然怎么突然会沉迷男色?一代战雄难道也要沉沦?
经老说:“已经半个多时辰,那杀鬼者还未到?”逍遥剑老说:“禀老祖,侍婢说那杀鬼者一见到那些迎宾使者,便要就地正法,连前来拜见老祖的事也搁在一边。”经老说:“像这样的人,老祖你似乎是看高了他。”上贤老祖说:“如果他真的这样急色反而不成大患,我们大可利用他先去对付命鬼。”逍遥剑老说:“老祖说得对,后天午时天子会亲自监看黑道霸主之战。”“只要有人拌着命鬼,我们便可照原定计划对付大慈悲宗。”经老说:“正是,大慈悲宗与妖夜天串谋想夺霸主之位,我们不能再分人手对付命鬼。”三大巨头正思量布局之际,宫外传来敲打铜锣之声。逍遥剑老说:“发生什么事?”经老说:“是天子殿传来警号,各帮均有协议,谁敢骚扰天子,合力诛之。”上贤老祖说:“剑老,借你的黄锋一用。”
上贤老祖以神御剑,剑光竟然穿墙而去。逍遥剑老心想:老祖的逍遥真经已练到无物无障的地步?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搏斗,无欲无常都已经筋疲力尽。但帘内还是传来阵阵呻吟声,看来陈浩然体健过人,意犹未尽。无常书生说:“能这么持久,确是强人。”
无常惊叹之际,黄锋破门而入,直刺入帐帘。只见那个恋童被绑在床上,头上插着竹简,原来被刺着痛穴,所以一直在痛苦呻吟。无常书生说:“那杀鬼者的去了哪里?”上贤老祖说:“果然不见了。”逍遥剑老说:“他到底去了哪里?”上贤老祖说:“我想,就在天子殿上吧。”
正如上贤老祖所料,陈浩然果然是秘密潜上了天子殿,可是遇上了负责守卫的黑衣卫。虽然陈浩然想迅速将对方摆平,可是对方却非寻常守卫,身上竟然有当年周天子姬发所练的先天乾坤功。陈浩然心想:好雄厚的功力。
陈浩然错愕间,不少黑衣卫已争相赶到。陈浩然心想:来得好快,要尽快摆脱。陈浩然使出战将拳法,军令如山。黑衣卫是负责守卫周天子贴身安全的侍卫,全部是御林军内千中挑一的高手,恩准传授先天乾坤功。
黑衣卫头领,姬横。姬横使出先天乾坤功,第五层。姬横说:“你是哪个门派的人。敢冒犯天子殿。”陈浩然心想:好雄厚的劲力。陈浩然使出九重天诀,战拳。为了掩饰身份,陈浩然尽量以最寻常的武功应接。姬横心想:好强的内劲,是哪一路的妖人?姬横亦摸不通陈浩然的路数。
姬横说:“大胆妖人,竟敢冒犯天子,杀。”陈浩然说:“我只是求见周天子。”姬横说:“我会提你的人头去见天子。”陈浩然说:“凭你们?”陈浩然使出四库并开,战拳,千军一扫。对方不由分说狂攻,顿时激起陈浩然心中怒意,为了自保只有将功力提升。
其他的黑衣卫虽然功力不及姬横。但先天乾坤功非比寻常。十多人同时以第三层的功力出招,陈浩然即使四库并开也压不下。逍遥剑老说:“那杀鬼者果然到了天子殿。”另一殿上,上贤老祖与经,剑二老已经赶到。经老说:“老祖。那杀鬼者的内功极深。怎么所用的拳脚功夫却如此粗浅?”上贤老祖说:“他是有心隐藏自己的武功。”逍遥剑老说:“他有心隐藏自己身份?”上贤老祖说:“他能摆脱我的大道如山。又能以最粗劣的武功力压黑衣卫,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逍遥剑老说:“会不会是其他帮派的人马?”只见各处殿顶都站着无数身影,黑暗中各自散着夜雾般的邪气。看来除了黑衣卫,其他帮派的人马都已被惊动了。陈浩然哼了一声。陈浩然使出五库齐开,战拳,破甲解兵。陈浩然一再提升功力,总算将黑衣卫压下。
上贤老祖说:“以他的武功而论,不下于任何一派的高手,如果真是他们的人,经老,能逃过你的法眼吗?”经老说:“确是如此,眼前除了老祖,我看只有大慈悲宗才能拿下他。”逍遥剑老说:“经老,你。”逍遥剑老说:“我现在就去把他拿下。”剑老曾与陈浩然交手,经老这一说暗示连剑老也比不上,剑老登时不悦。上贤老祖说:“剑老,你就是不够冷静,所以逍遥剑法始终未臻极境。”上贤老祖说:“经老,你看他真的能够杀死命鬼吗?”上贤老祖机心极重,说话中有弦外之音,陈浩然对他来说到底有何利用价值?
陈浩然说:“我只是想一见周天子,你们如果再阻,我可不会留情。”姬横心想:在天下群魔之前如果制不住这家伙,如何保卫天子安危?姬横说:“黑衣卫听命,大天威掌。”姬横使出大天威掌,天威降龙。众侍卫说:“诺。”黑衣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虽然擒不住陈浩然却没有乱了阵脚,姬横一声令下,立时重组阵势。
姬横说:“杀。”十多人同时天威,虽然只是第三层的先天乾坤功,但是百川汇海,威力之大,不下于当年姬发十成功力的一掌。经老说:“那个杀鬼者不得不显露真正武功了。”
勇公子说:“啊,这里。”勇公子说:“到底是什么地方?”勇公子突然听到空荡无际的火海传来一把沉重而冰冷的声音。一人说:“这里是极苦世界的灭绝火海,是大黑天用来惩罚犯错神灵的地方。”
在火海之上,一艘由奇兽骸骨堆砌成的骨舟逆浪而至,舟上坐着一个形貌古怪的神秘人。此人是地狱差使,极苦者。勇公子说:“我又不是神灵,你招引我来干什么?”极苦者说:“你不是神灵,但你的身上拥有神灵。”“他犯了重大过失,已经失去当神灵的资格,现在就要从你的身上抽他出来受罚。”火海中突然涌出触须般的铁链,套向勇公子双腕。勇公子反应虽快,但是铁链就如恶蛇般如影随形,迅速把他缠住。勇公子正想运劲震开,发觉铁链竟然是虚影。
极苦者说:“出来吧,罪神。”铁链一扯,顿时抽出了勇公子身上的忿怒明尊。忿怒明尊说:“极苦者,你到底想怎样?”极苦者说:“你身为大黑天座下四大灵尊,应该知道大黑天最痛恨的神魔有两个。”极苦者说:“一个是东方的盘古巨神,另一个便是宇外的元始天尊。”忿怒明尊说:“元始天魔?”极苦者说:“你竟然与天魔的魔妃合体,助长了天魔女的力量,再没有资格成为忿怒明尊。”原来天魔女与元始天魔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忿怒明尊说:“我是极乐天的大神。喜欢怎样纵欲也可以,大黑天不能因为这样治我罪,你这灭绝火海的幽灵,休想趁我神能转弱来冒犯,我会令你痛苦后悔。”极苦者说:“有什么比沉沦在这个火海更痛苦后悔,这里有无数比你更早的神灵。”极苦者说:“他们到现在还被无边无际的火海煎熬着,你就要成为他们其中一个。”骨舟向后急退,要硬生生地把忿怒明尊抽离勇公子的身体。忿怒明尊虽然因为与天魔女合体而耗尽大半力量,但一入火海永无翻身,无论如何也要拼命坚持。
忿怒明尊虽然竭尽全力。但神体还是慢慢被拉向火海。强如忿怒明尊也开始感到畏惧。勇公子说:“忿怒明尊。”眼见忿怒明尊面临万劫不复的大难。勇公子心中顿时不忍。勇公子说:“慢着,大黑天与我有契约,忿怒明尊要助我完成任务。”极苦者说:“你不用担心,大黑天会派下一个忿怒明尊来帮助你的。”勇公子说:“我可不是一个随便收留手下的人。”勇公子使出人神合一。勇公子与忿怒明尊之间的离合。全凭彼此一念契合。勇公子神识与忿怒明尊合一。其身上的力量登时大增。
忿怒明尊说:“勇公子。”勇公子说:“我身为你的宿主,不会随便让人带走你的,只有我不喜欢赶你走。你才可以滚蛋。”勇公子自从被大黑天将忿怒明尊强植于身,人神之间朝夕共处,时常各不相容,为争先作主而发生摩擦,但两者又总在危急关头二合为一,对付强敌。无论是什么时候,人神两者都寸步不离,这种如影随形的相处,不知不觉间也萌生了另一种友谊,勇公子是个极重情义的人,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忿怒明尊被拉进这个灭绝火海?极苦者说:“勇公子,你不要胡乱插手,忿怒明尊所犯的是弥天大错。”勇公子说:“你们极乐教不是鼓吹纵欲的吗?他这色鬼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万劫不复吧。”极苦者说:“万年之前,天魔被八族圣人所制,跟随它的魔妃便由东方逃到西方,幻化成上天下地神魔眼中最美的雌体。”“引诱极乐天上的男神,而且同化女神,成为天魔女,魔妃不但吸食男神的真元,更想利用天魔女来控制大黑天。”
大黑天使用神能重创了天魔女,令魔妃魔能全失,魔妃与天魔女由于是乾坤之外的魔种,不受日月的限制,于是又再潜逃回东方去。大黑天为了要诛杀天魔女,趁日月并存的机会来到东方,但偏偏遇上了盘古。极苦者说:“大黑天与盘古之战,竟然分不出胜负,这令至高无上的大神蒙上了污点,所以才有跟你订下契约的事。”极苦者说:“忿怒明尊竟然与天魔女合体,这是多大的罪?”“不下这灭绝火海,如何平息大黑天的忿怒。”勇公子说:“那又如何。”“我的手下犯了错,我身为他的主人就要承担,大黑天要算账便直接来找我吧。”忿怒明尊说:“勇公子。”勇公子说:“还呆什么,想永远沉沦在火海吗?”极苦者说:“勇公子,你不怕永堕灭绝火海吗?”
勇公子说:“我若怕便不是勇公子。”勇公子与忿怒明尊同时发劲,竟把整艘骨舟扯出水面,骨舟下赫然是一大团烧红了的巨大铁链缠成的八爪鱼。
八爪鱼张开巨大的触须,直向勇公子与忿怒明尊压下去。勇公子说:“露出本来面目便好办,来一起拼吧。”忿怒明尊说:“你。”勇公子与忿怒明尊二合为一,能否抵挡?
自然明说:“勇公子怎样了?”扁鹊说:“他的心跳停顿,死了。”现实中的勇公子没了心跳,是否意味着他与忿怒明尊已经同时葬身灭绝火海?
自然明说:“勇公子怎样了?”扁鹊说:“他的心跳停顿,死了。”灵境中勇公子与忿怒明尊同时被极苦者所吞噬,现实中勇公子也难逃一劫。自然明说:“他死了?我们千辛万苦救他回来,竟然死掉,实在太可恶了。”“扁鹊,你是神医,怎么就救不了他?”扁鹊说:“他被毒火直烧五脏六腑,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我又不是神仙,他又不像陈浩然般拥有神脉,怎可能起死回生。”不是神仙说:“那两个妖女的欲烟魔火确是歹毒绝伦。”当日勇公子被战鼓楼高手围困,骊妃座下的双艳联手以心欲之火围攻忿怒明尊和勇公子。
天魔女的美艳令忿怒明尊迷失沉沦,连累勇公子也被欲火所伤,五脏六腑被活生生的撕裂。勇公子倒下之前,不是神仙突然杀到。不是神仙说:“大道乾坤之内,岂容你们作崇。”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激流破川。大善若水是正道神功,浩然凛冽,加上水能净化万物,罡气一涌,两艳奴的魔火立时被冲溃。两艳奴啊了一声。忿怒明尊亦回归勇公子身体之内。
勇公子全身冒烟,颓然倒下。勇公子说:“是,不是神仙前辈。”不是神仙说:“小子,你还欠老夫两招,要死也不是这个时候。”勇公子与不是神仙曾有赌约,尚欠不是神仙两招。月艳奴说:“哪里来的糟老头,竟敢坏我们的兴致?”风艳奴说:“刚要到高潮,你敢来扫兴?我要把你这老鬼碎尸万段。”不是神仙说:“不知廉耻的妖魔。”
两女分别以充满诱惑和挑逗的肉体压向不是神仙,若是寻常的男人,早就被温香软肉所迷惑,根本提防不到暗藏的杀着。月艳奴使出欲火焚身印,欲火烧心。风艳奴使出锁心烧魂扣,烧魂蚀骨。可惜不是神仙是大修行的人,怎会被这种红粉骷髅所迷倒,反而是天魔女的魔身却乘着接招之际,穿入不是神仙的体内。不是神仙大喝一声。
不是神仙使出形体随心,移形若水。魔身想吞噬不是神仙的元气,但不是神仙身上的道经若有若无,魔身始终无法透入,不过天魔之火亦非比寻常,不是神仙浑身冒出青烟。月艳奴说:“修行人的精气神果然与别不同。”虽然无法透入,但天魔女还是咬食不是神仙的元气。魔火烧身,不是神仙也痛得大叫。
自然明说:“不是神仙前辈。”不是神仙说:“快扶那小子走。”自然明想扶走勇公子,但刚才死里逃生的战鼓楼高手又怎会袖手旁观。自然明说:“你这班背信弃义,唯利是图的走狗敢来拦路。”自然明使出残腿参编大肉。
墨家的残腿是当世最强武功之一,自然明更是墨家巨子嫡传,功力虽然未入三坛,但也超越一般高手。只是背着勇公子,要突围并不容易,稍一不慎便中招。幸好墨家内力胜在雄浑深厚,可以捱得住。自然明使出墨家九鼎功,八鼎之力。一人使出一丈斩。但是内功再强也挡不住刀锋。
不是神仙说:“小心。”天魔女说:“糟老头,你自身难保还在顾虑别人。”不是神仙说:“是吗?”天魔女说:“怎么会这样?”两个天魔女突然感到身形呆滞,才惊觉自己被一个水球般的气团包围着。刀宗不二面前突然闪起一度更强更霸道的刀光。
是杀虎无惧的刀。刀宗不二惊觉之际,刀光已经越颈而过。杀虎无惧说:“刀是兵中之霸,最不屑于背后偷袭,这是你侮辱刀换来的代价。”杀虎无惧的刀霸道绝伦,连自然明也感到佩服。自然明说:“老兄,好俊的刀法。”杀虎无惧说:“兄弟,待盟主醒过来,请代为转告杀虎无惧以一门四十六口的命,报过了盟主的大恩。”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天子入魔
杀虎无惧说罢,便扑向正蜂拥而来的敌人。众人说:“杀。”杀虎无惧说:“你们这班卖主求荣的狗贼,该死。”杀虎无惧的刀虽然霸道绝伦,但其他人也是战鼓楼中的强手,以一人之力能挡多少时间?激战中飞溅的血花,当中有多少是杀虎无惧的,又有多少是敌人的?自然明说:“杀虎无惧。”自然明听到杀虎无惧的遗言,也明白他的处境。在那个时代,臣下为主人卖命,有时除了是自己的命,还牵连到家门上下人等的生死。杀虎无惧背叛勇公子想必也是因为家门的人,现在临危相求,付出的也不止是自己的命。自然明猛然想到自己小时候,父亲是南齐国的将领,一家人口不少,后来父亲战死了,不但得不到国家的恩许,反而被卖为奴。
后来听闻是因为国君觉得父亲战场上不够英勇,所以降罪到家族五伦,自然明怎也想不通,人战死了,还有什么够不够英勇?小小年纪的自然明,就多次想逃出奴隶主的家,可惜都不成功。最后南齐国被灭,奴隶主的家也被剿灭,自然明死里逃生。流离失所,幸好遇上墨家武者。墨慈和扁鹊。自然明留在墨家学艺,听长老述说天下大势时,才明白原因是那么残酷。墨慈说:“天下国君大都以私利为先,战争不但苦了百姓,有时也苦了当权者。”“因为战胜后要大肆奖赏群将,战败也要恩许。每一样都损及当权者的利益。”
墨心通说:“所以有时战败后,当权者便会摸着良心借败而问罪,本来应该恩许的都要降罪,充公财富。”“这样虽然冤枉了殉国的忠臣,却勉强令当权者减少损失,由于战争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所以我们墨家主张止战非攻。”墨心通说:“自然明,所以你父亲不一定是不够英勇,你明白吗?”自然明说:“我,不太明白。”墨心通说:“哈。你长大后便会明白。”自从成为墨家武者后。随着其他墨者闯荡江湖,自然明当然已经明白,也因为这样,更为血战中的杀虎无惧而伤感。不到片刻。杀虎无惧全身上下已经是伤痕累累。死亡已离他不远。自然明无可奈何。只有背着勇公子逃离,但前面的晋兵却越来越多。自然明说:“不是神仙。”
自然明回头一望,竟见到一个巨大的气团。把不是神仙与天魔女都包围着。水能克火,天魔女身上的魔火虽然不是世上的火,但在不是神仙的大水包围下,魔力还是不断被蒸发。不是神仙说:“妖女,受死吧。”不是神仙使出大水穿天。不是神仙掌力凶猛,风月艳奴被打回原形,狠狠轰出气团外。不是神仙心想:天魔之火果然厉害,与人间魔气截然不同,这种天魔若留在人间为患,后果堪虞。
自然明带着勇公子无路可退,形势已不能再拖。不是神仙原想斩草除根,但权衡轻重,还是决定先为自然明开路。不是神仙使出大水分天。自然明说:“杀虎无惧。”杀虎无惧说:“保护盟主。”自然明欲叫杀虎无惧一起逃走,只可惜。
想不到千辛万苦将勇公子救出,最后还是一命呜呼,英雄饮恨。扁鹊说:“慢着。”“他的心死了,但是。”扁鹊说:“还有另一个心在跳。”自然明说:“什么?”
陈浩然若要破这招,必须以真正武学来迎接。陈浩然心想:真的要出手?陈浩然使出地圣轮。巨大的压力下,陈浩然借势身形一堕,以地圣轮将巨力卸到瓦顶。姬横啊了一声。天子大殿顶坚固无比,经历多次战火也无破损,此刻被大天威掌的巨力一压,竟立时塌下。
姬横说:“糟。”姬横护殿有责,此刻殿顶压塌,危及殿内天子,立时大惊。姬横说:“所有人不得乘机擅闯,违命者杀。”姬横怒不可遏,立即扑进。陈浩然啊了一声。天子殿高十多丈,陈浩然一跌进去,想不到正有百官在朝拜。陈浩然说:“让开。”
为怕伤及无辜,陈浩然立即扬声示警,但脚下百官竟然动也不动。姬横说:“受死吧。”姬横使出先天乾坤功第六层,威慑九州。脚下百官死不避开,陈浩然若被压下,大殿内的百官非死也得重伤。殿顶的黑衣卫凝神戒备,虎视着四周在围观的邪魔。
姬横说:“宫内的事吗自会处理,大家不必再围观,记着不要擅离居处,否则视为作乱,群起而攻之。”逍遥剑老说:“小小的黑衣卫竟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实在不知死活。”汇聚四周的魔邪都不是等闲之辈,黑衣卫虽然强悍,也难胜过任何一个帮派,只是众魔都有争雄之心,垂涎由天子所颁发的天下黑道霸主名位。上贤老祖说:“剑老,不要轻举妄动。”加上互相猜忌,都怕自己稍有异动会成了群魔围剿的借口,所以虽聚在一起,却未有大乱。不过眼见杀鬼者引起事故,各派魔头都蠢蠢欲动,在盘算如何能捡便宜。黑衣卫都紧张得如坐针耗,手心冒汗。
突然,大慈悲宗说:“黑衣卫大人请放心,谁敢破坏规矩。”“我修罗道场就先不放过他。”逍遥剑老说:“大慈悲宗与妖夜天有路,当了自己必成霸主,竟然在耀武扬威?”上贤老祖哼了一声。大殿之内陈浩然不想伤及无辜,难以再作隐藏,使出看家本领。
陈浩然使出五库全开,盘古圣咒,灵空震碎。以后天神脉之力所施展的盘古圣咒,威力远比战拳高出多倍,竟与六层的先天乾坤功拼成平手。瞎眼男心想:盘古圣咒?天子殿内之战激烈异常,群魔都想知道战况。勾魂师说:“天子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旁边的是摄魄师。
鬼帅心想:我出手相救。周天子论功行赏,好歹也要让我当上霸主。鬼帮左右护法师,勾魂师和摄魄师已会意到鬼帅的意图,立即扑出。二人两个起落,便向天子殿抢去。黑衣卫说:“擅入者死。”黑衣卫使出先天乾坤功。勾魂师哼了一声。
勾魂师使出噬魂棒,鬼哭神号。勾魂师说:“我一心护驾,你敢阻我?”勾魂师出手快如闪电,副统领全身上下立时吃满重棒。逍遥剑老说:“雕虫小技便想捡便宜?”上贤老祖说:“不要妄动,有高手正准备出手。”一股澎湃无匹的气劲正在酝酿当中,剑老亦为之一窒。
大慈悲宗说:“放肆。”大慈悲宗使出魔障千重劫。无数巨柱突然在勾魂师与摄魄师面前幻起。挡住二人去路。勾魂师与摄魄师正想翻身再闯。全身上下突然出现无形魔障,把二人困在一副看不到的箱内。
逍遥剑老说:“是大慈悲宗的魔障千重劫?”上贤老祖说:“不是他,那人还未出招。”逍遥剑老说:“不是大慈悲宗?”如此匪夷所思的魔功也不是上贤老祖所感应到的,难道真有更强的人要出手?鬼帅使出噬魂诀。疯魂大变。噬魂相传是上古邪神修罗的绝顶魔兵。虽然鬼帮没有这件魔兵。但创派之主当年因目睹过邪兵的威力。记下了其中招式,创出了噬魂诀。棒劲竟令魔障出现裂痕。
经老说:“想不到那鬼帅功力也不弱。”上贤老祖说:“还是差得太远,对方还在酝酿中。”那人使出阴阳极乐诀。阴身动影。来者是妖夜天。妖夜天说:“大胆狂徒,敢在天子头上撒野?”妖夜天使出阴阳极乐诀,无生化气。妖夜天一出便是阴阳极乐诀中阴元篇最狠毒的重招,鬼帅眉心中指,魔劲立时疯狂外泄。
陈浩然使出五库齐开,灵动摧岳。姬横使出令行四海。陈浩然一直在半空中与姬横搏斗,为的是让百官散开。但百官始终没动过,终于撞到一人身上。陈浩然这才发现,跪下的全是假人。
陈浩然说:“怎么会?”华帐旁站着两个内侍人,正在掌灯,看来只有他们是真人。只见瞎子说:“朕乃天子,你敢在天朝大殿之内,杀我大周公卿?”陈浩然说:“周天子?”陈浩然冒险潜入,为的便是要见周天子。陈浩然跪下说:“臣乃。”瞎子说:“你不配向朕下跪。”
瞎子使出天印。周天子悍然发出天印,无比巨力真实不虚的压下来,陈浩然仓促间九库同开,五轮并转。经老说:“老祖,就是你所说的高手出招了?”上贤老祖说:“不错。”
过了片刻,天子殿的大门终于缓缓推开。一颗被轰得面容扭曲,血淋淋的人头被姬横提着出来。这颗戴着面具的人头,真的是陈浩然?
扁鹊说:“他的心死了,但是,还有另一个心在跳。”自然明说:“荒谬,人怎会有两个心的。”扁鹊说:“是真的,我自小钻研医学,断过无数其难杂症,陈浩然身上的神脉虽然怪异,却也不及他。”扁鹊说:“他明明已经心死,但是在心脏的后面,却有另一个心开始在跳。”不是神仙说:“人身天成,虽然面目有异,但五脏六腑都一样,怎么可能有两个心?”不是神仙也从未听过人有二心,立即伸手探查。
不是神仙说:“奇人,奇人。”扁鹊说:“但是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不是神仙说:“莫非如此,西方巨神大黑天才选中他?”不是神仙说:“神脉传承,天心降世,日月并存,天魔易转,难道师尊所说的,便是这个意思?”不是神仙口中提及的师尊,便是传说中的奇人老子,不是神仙突然前来拯救勇公子,莫非老子的指示?自然明说:“不是神仙前辈,你在说什么?”不是神仙说:“我的话你怎会听得懂,这是莫大的天机。”
当另一个心脏重新运作,代表勇公子生命又再强大起来,灵境内巨大的铁链山也被震得天摇地动。勇公子说:“你是困不了我的。”火山爆发一样的冲力破顶而出,正是一身神力包围的勇公子与及忿怒明尊。极苦者说:“怎么会这样?”
勇公子说:“大黑天没有告诉过你吗?我是千万年来唯一拥有天心的人。”极苦者说:“天心?”勇公子说:“我的天心可以承接神灵力量,大黑天要在日月并存的时候。从西方过来东方,就只有借助我这个心来承载他的神能。”勇公子说:“否则他不能与转化到肉身上的盘古一战。”极苦者说:“那是你与大黑天之间的契约,我的责任是将失职的神灵拉近灭绝火海,忿怒明尊,你逃不了的。”
极苦者使出灭绝火牢。极苦者手一挥,便有数条火舌般的铁链缠向忿怒明尊。铁链透出灭绝之火,忿怒明尊全身被烧得不断冒出焦烟。勇公子说:“忿怒明尊。”勇公子使出天心大动。勇公子说:“有我在这里谁也灭不了你。”
勇公子说:“忿怒明尊。”忿怒明尊的形相是依据勇公子的心来转变,天心力量发动后,源源不绝的怒火引发出无比可怕的巨大破坏力。
勇公子说:“去吧。”勇公子使出无量破。勇公子与忿怒明尊人神合一,轰出劲如流星暴雨的铁拳。竟把极苦者轰回灭绝火海当中。极苦者说:“你们不要以为完了。”
极苦者说:“日月并存的时候。大黑天会亲自过来东方,到时即使有一百个天心也抵挡不了。”“灭绝火海最终还是你们永远的地狱。”灭绝火海火浪滔滔,就连极苦者也被吞噬在火焰当中。勇公子心想:大黑天?想到大黑天就要降临,勇公子不禁沉默起来。因为他明白。即使再强十倍的力量。也不可能挡得了大黑天。忿怒明尊说:“勇公子,当大黑天来到的时候,我会自动向他请罪。绝不会连累你。”勇公子说:“臭家伙,我勇公子是个会出卖朋友的人吗?”忿怒明尊说:“朋友?”
勇公子说:“不错,我们是朋友。”勇公子说:“不用说话,大家心照便是,这里不能再逗留,我们回去吧。”忿怒明尊说:“好的。”忿怒明尊内心一阵激动,千万年来他都为战斗而存在,除了战斗外,从未想过世间上会有人当他是朋友,一阵难以言表的激动涌上心头。勇公子说:“怎么会这样?”人神各自提劲正想将幻境粉碎之际,勇公子突感心跳得像要破体而出,全身经脉竟然暴涨起来。忿怒明尊说:“勇公子。”
药庐内,昏迷中的勇公子心跳快得整个人都在弹动,经脉涨得就要爆开。扁鹊说:“他的心跳得太快,再跳下去便会爆开。”不是神仙说:“天心不是常人可用的,我以内力镇压着它,扁鹊,你施针为他疏通。”扁鹊说:“是的。”扁鹊心想:他的气海快要注满,身上的巨力要疏通到什么地方?扁鹊虽然曾经替陈浩然启动神脉,知道内力可以疏通的流向,但天心产生的威能比神脉更加强大,而且力由心生,源源不断。情况就如河水泛滥,即使勉强疏通,要是洪峰不减,经脉还是因为抵受不住而缺堤崩溃。自然明说:“扁鹊先生,你还不动手?”
扁鹊说:“既然这样,唯有一试吧。”扁鹊使出续命针,开窍通心。扁鹊本来应该在勇公子手脚施针,为他开通渠道,引发内力自虎口及涌泉两处大穴倾泻,但是他的针反而刺在心脏的四周。众人啊了一声。自然明说:“扁鹊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样不是引气归心?”扁鹊说:“我正要这样。”扁鹊来不及解释,巨大天心之力已经涌进了勇公子的心脏。
一下撕心裂肺的感觉,痛得昏迷中的勇公子也瞪开眼睛。勇公子说:“痛死我了。”扁鹊说:“太好了,他本来的心又重新跳动了。”
勇公子醒来后,立刻使出三十六门绝技,铁拳千斤重。勇公子突然疯狂发难,扁鹊首当其冲,幸好身边的自然明及时挡驾。自然明使出一元九鼎,第五鼎。但五鼎之力竟然也无法挡得住,自然明与扁鹊同时被震飞。
不是神仙使出莫刚于水。由天心激发出来的内力如同积压的山洪,勇公子感到浑身力量无法压抑,连自己也控制不了。勇公子使出无量破。不是神仙说:“好疯狂的力量,这就是天心之力?”无量破拳如流星陨石,就连不是神仙的大善若水也无法抵挡得住。不是神仙使出化至刚为至柔,大水穿天。
勇公子使出无量灭。所有力量聚于一点,即使是再大的水也可以钻过。不是神仙说:“好家伙,西方神灵竟然也晓得这种以点破大的奥妙。”不是神仙说:“我就要看谁了解得更精妙。”自从昆仑与巨子殉道后,不是神仙再没有什么对手。勇公子以西方巨神的传世神功迎战,激起了不是神仙的战意,手上加劲,大水之力更是汹涌巨大,天地变色。
不是神仙大喝一声。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激流破川。无量拳劲聚于一点,与百川汇海的巨力相拼,强烈气劲急向四周涌去。不是神仙乃堂堂道经传人,大水之力几近天威,勇公子的无量诀虽然惊人,但持续间毕竟有高低起伏,被无孔不入的水劲钻进瓦解。自然明与扁鹊也被硬生生逼开。
扁鹊说:“前辈,他本来的心已经重启,天心应会自动潜藏,他在宣泄过多的内劲,你要手下留情。”不是神仙说:“是这样?”扁鹊危急中提醒,不是神仙顿时感到为难,因为激流破川已经破开了勇公子的无量灭,这一掌若然顺流而落,其力之大非同小可,勇公子假如已经后继无力,肯定非死则伤。但若猝然收招,不但自伤元气,还会中勇公子重招,最要命的是扁鹊推断若错,即使自己内力再深也挡不住那可怕的天心之力,到底不是神仙应否收招?生死存亡决于一霎。
宋襄公自从大败于洪水后,国内反叛势力再难压制,于是拉拢商暴作为爪牙,以图镇压。而为了安抚商暴,亲自带领前去寻找自己的王陵。谁知福地多人争,陵寝选址之下,原来早就藏着千百年前所建的天魔庙。庙内不但匿藏着一批食人的天魔兽,而且还有商暴当年重回商朝的记忆。商暴终于记起一切,最终商朝的命运并没有改变,却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和苦恋。既然无法改变过去,一切只有凭自己创造未来。商暴说:“我商暴就是要改天换地。”族人说:“族主,我一定会召集其他的族人誓死追随,重建大商。”宋襄公说:“商暴,你已找回族人,好应护送本王离开,外边来了杀手,断了本王一臂。”宋襄公虽然身经百战,但断了一臂,即使及时封穴止血,还是痛楚不堪。
商暴说:“天下间还有人可以杀得了我吗?”商暴一伸手,地上的雷槌立时弹到手中,这把千年前的仙界神兵,竟然为重回魔主之手而兴奋得颤抖,看来埋藏在天魔庙这几百年来,已把它的仙气洗得一干二净。以商暴现在的魔功,外面即使是千军万马也挡不了他。沿着隧道流进来又黑又臭的液体,令众人为之一顿。商演说:“是黑油。”黑油即是煤油,遇火即燃。
商暴说:“可恶。”商暴心中大惊,连忙赶到出口,可是地道又深又长,商暴身形虽快,却不是一撅而就。隧道外的是大司马黄道。黄道说:“宋襄公那老鬼被困在里面?”蛛魔说:“幽冥谷办事,从不含糊。”“这是宋襄公的一条手臂。”
黄道说:“怎么不进去斩下他的头?”突然,一人说:“小心你的语气,我们幽冥谷的人是不可以呼来喝去的。”黄道说:“你想怎样?”蜂魔出现了。蜂魔说:“你叫我们杀人,我们只要将那人杀了便是,这是一场交易,我们不是你的走狗。”蛛魔说:“这样灌黑油进去,同样可以取得宋襄公的头,你如果不喜欢的话尽管可以进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天心灭道
黄道说:“只要杀得了那老狗贼,什么方法也可以。”黄道一看断臂满是疤痕,便知道是宋襄公的右手。黄道说:“点火。”蜂魔说:“慢着,我们要的酬劳呢?”黄道说:“黄金万两和那三百个奴隶都已经上了船,只要点火便都是你们的了。”蜂魔说:“好,教主正需要补充活人。”蜂魔说:“你帮了我们幽冥谷的大忙,我替你将火点得更通透,无论地道多深也烧得通顶。”
黑油触火即燃,火流直向地道涌进去。商暴赶到,可惜已经来迟一步,眼见前面火海汹涌而到。后面都是毫无反抗能力的族人,商暴即使可以脱身,族人必定遭殃。商暴说:“可恶。”
商暴轰出地道,想用土来灭火。但火麻蜂却飞到商暴之后,引发地上的黑油又再激燃起来。商暴说:“那是什么鬼东西?”商暴连忙发劲,将火麻蜂隔空震死。黄道说:“地在震动。”蜂魔说:“好强的气劲,是高手。”
蛛魔说:“再强也休想逃得出来,继续灌油。”单凭这地动的力量,蛛魔也察觉到地道中的高手绝不简单,于是将大量黑油踢进地道。黑油遇火爆开,火势更加猛烈。商暴以拳风不住阻隔火势,但是火随油生,难以阻隔,很快已经烧近天魔古庙。
商演说:“大哥。”族人说:“族主,你不要管我们,外边还有好些族人等着你的。”宋襄公说:“不,商暴。没有我你也不能建国,你一定要护我脱险。”商暴说:“可恶。”火势如此猛烈,商暴魔能再大也护不了这么多族人离开,想不到刚想要建立雄图大业,就面临灭族危机。庙中的天魔兽突然偶聚了起来,自从妲己现身后,天魔兽都驯服地躲起来,在这危急关头,竟又蠢蠢欲动。
商暴说:“你们这班畜生是想乘人之危吗?”天魔兽群发出悲鸣之声,然后竟一起涌向烧得烈火熊熊的通道。天魔兽不断踏向燃烧中的地面。即使浑身着火还是拼命地向外冲去。原来天魔兽群是以自己的生命来为商族人开路。商暴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死的,冲啊。”
穴内无数天魔兽被烧得通体冒火,一出洞便扑向守兵。蛛魔和蜂魔同时啊了一声。黄道说:“那是什么怪物来的,放箭。”天魔兽在通道内已经被烧得奄奄一息。扑出洞外垂死一击。即使不放箭也已活不长久。
黄道说:“是什么妖穴。封了。”守兵说:“诺。”士兵连忙用马拉开顶在穴口的木桩,压在穴顶准备在陵墓建成后封穴的断龙石立即塌下。黄道说:“嘘,行了。”
突然。断龙石爆开。商暴从内冲出。商暴说:“有谁可以将我困住。”
商暴凭着雷槌之助,破开地道而出。商暴说:“想将我们赶尽杀绝,我就要你们一个不留。”商暴死里逃生,那股愤恨怒火,令首当其冲的宋兵震得肝胆爆裂而亡。
黄道说:“那是什么怪物?”“放箭。”商暴哼了一声。商暴使出拳倾天下。商暴拳劲扯起狂飙,犹如背上生了一对巨大魔翅,漫天箭雨都被魔翅震回。
黄道说:“上,谁敢违命依军法处决。”黄道大惊立下严令,宋军唯有硬着头皮向商暴冲杀而上。商暴说:“你们因为怕死而来,难道冲上来就不会死吗?”商暴说:“你们这班愚蠢和可怜的家伙,在我手下你们只会死得更惨。”商暴无需运用任何魔劲,每一拳挥出就有一个宋军头爆倒下。
蛛魔和蜂魔说:“是什么妖怪来的?”黄道说:“你们还呆着什么,杀了那家伙再赐黄金万两。”“若宋襄公没死掉,他也不会放过你们幽冥谷。”蛛魔说:“哼,我们幽冥谷没有杀不了的人。”幽冥谷受聘行刺宋襄公,若然失败宋襄公必定大肆报复,所以两魔必须置对方于死地。但要完成任务,便要先杀商暴。蛛魔使出天蛛地网。
蛛魔善用毒蛛织成的蛛丝作武器,一张看不到的巨网向商暴迎头撒落。商暴身经百战,立即一拳抽得身边的宋兵直飞天上,迎向巨网。巨网一收,宋兵立时被切成碎块。商暴说:“金刚蛛蚕?”商暴当日曾经跟随昆仑入过天魔之城,见识过太初八族为了封锁天魔而用到太初第一奇蛛,金刚蛛蚕所吐的金刚丝,险些也被切成肉碎。
蛛魔说:“算你识货,知道世上有金刚蛛蚕所吐的金刚丝。”蛛魔说:“不过我手上的幽冥蛛丝也差不了多少,你应该死的荣幸。”蛛魔一收一撒,便将被血染红的蛛网再向商暴罩去。商暴说:“差得太远了。”商暴非但没有闪避,反而任由蛛网盖着自己。蛛魔说:“你是找死吧。”
商暴说:“死的是你。”蛛魔说:“是吗?”蛛魔立即用尽全力收网,商暴同一时间借着蛛网传劲。商暴说:“金刚丝切肉不沾血,犹如宝刀,你的沾血后却难如之前锋利。”果然沾了血的蛛网,锋锐大逊之前,不能在霎那间将商暴割成肉块。
相反商暴的魔劲却透网而来,蛛魔立时被魔劲震得吐血飞退。同一时间,商暴感到背后有异。蜂魔使出蜂群而出。一团黑麻麻的东西,竟如一把巨刃般劈过来。商暴哼了一声。
商暴挥拳招架,那团东西竟然扭曲而避。商暴定神一看,才发现是一群蜂团。是腐肉狂蜂。蜂群过处,被刺中的宋兵立时皮开肉绽,如沾剧毒。蜂魔说:“哈,看你能逃到哪里。”蜂魔以竹筒作笛,吹出尖锐的声音指挥蜂群变阵进攻。
蜂魔说:“你不知死活,敢来惹我们幽冥谷,我要你死得全身没有半分好肉。”蜂魔大力吹笛。所有狂蜂都发狂地飞向商暴。蜂魔使出千蜂所指。商暴说:“可恶。”商暴使出鬼神辟易。
蜂魔说:“哈,去死吧。”商暴虽然不断挥拳震死狂蜂,但是蜂群太多,稍有不慎便得身中剧毒。蜂魔正自鸣得意之际,背后传来咆哮,回头一看,竟是那只命令所有同伴为商暴而牺牲的天魔兽王。
蜂魔还来不及反应,头颅已被天魔兽王吞噬。蜂群失去了指挥,立时各自飞散,攻势瓦解。商演使出桃花针。
原来商演与宋襄公已经从地道中爬出来。带着仅存的几个商族人。黄道说:“宋襄公。你还未死?”宋襄公说:“你竟敢谋反,是那姓董的贱人叫你做的吗?”宋襄公说:“我要将你凌迟腰斩,挂头颅于厕所。”宋襄公痛骂一顿,伤痛攻心。登时头昏脑胀。黄道说:“人来。斩杀昏君。谁的刀沾到他的血,都有千金之赏。”
虽然宋军军威已怯,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商暴说:“你们谁不怕死便来吧。”黄道说:“你,身为奴隶,我给你机会,杀了那昏君,与将领同赏。”黄道忌惮商暴的魔能,于是破格用重赏拉拢,身为一个卑贱的奴隶可以跟将领一样受赏,实在是惊世之恩。商暴说:“我只有兴趣将你们杀干杀净。”
黄道说:“你。”蛛魔知道大军难以制得住商暴,于是叫黄道撤退。蛛魔说:“这家伙非同小可,你还是快走吧。”黄道说:“走?”弑君是滔天的大罪,宋襄公不死自己也是没法活命,黄道怎能眼白白看着宋襄公逃掉。黄道说:“我就不信杀不了一个奴隶。”蛛魔说:“那你尽管试试吧。”蛛魔为求自保,选择独自逃生。蛛魔心想:宋襄公找来这样的高手,黄道必死,要尽快告知谷主。黄道说:“杀。”商暴说:“来吧。”
商暴手中雷槌一抖,便如饿狼般杀入军队中。黄道说:“上,快上。”黄道说:“将守在外围的所有兵马调来。”士兵说:“诺。”
宋襄公说:“擒贼先擒王,先拿下那叛首。”宋襄公一言提醒,商暴即锁定目标向黄道杀过去。黄道啊了一声。黄道哪敢再逗留,立即上马逃命。
商暴说:“逃不了。”黄道说:“宋襄公有什么赏赐,令你替他卖命?千金不足,我可万金相赠。”商暴说:“他给我的,你没有资格给我,便是割宋地给我重建大商。”黄道说:“割宋地给你?”商暴要重建大商,首先就要有地,唯有一国之君的宋襄公才有此权力,黄道虽是贵族,也不可能瓜分国家。黄道说:“你,你就是为了重建大商?哈哈。”商暴说:“你笑什么?”黄道说:“就凭你们几个人?”
商暴说:“还有其他商族的后人。”黄道说:“他们都在我手里,你想要回他们,只要帮我杀了宋。”商暴说:“我是从不受人威胁的。”黄道还未说完,商暴脚下加劲,黄道立即内脏爆裂而亡。宋襄公说:“逆首被诛,不想死的就戴罪立功。”宋襄公放出生路,众将立即跪拜,宋襄公不愧是一代枭雄,转眼间便把形势你装过来。
商暴对一士兵说:“我的族人呢?”商暴说:“答我。”眼见黄道惨死,这名副将已经吓得心胆俱裂,登时跪在地上。士兵说:“黄道与幽冥谷有交易,商族的人都被送到前去幽冥谷的船上。”商暴说:“幽冥谷?”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姬横提着出来。被高高挂起的人头,代表着日落迟暮的周朝,依然有深不见底的实力。一个神秘的面具下,藏着一个神秘的高手,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是都见识过他力战黑衣卫的高强武功,可是以这种身手的人,也抵挡不了天子殿内传来的可怕力量。姬横说:“传天子谕,刺客伏诛,各派不得乘机生事,否则杀无赦。”自入宫以来,各派魔主都嚣张跋扈,到现在才知道天子殿内还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高手。鬼帅哼了一声。鬼帅中了妖夜天的重招,连忙运功镇压而退。
大慈悲宗听到天子口谕,也不敢多事,收起千重魔障,摄魂和勾魂二师得以脱身。经老说:“老祖。”上贤老祖说:“回里面再说。”上贤老祖老谋深算。转眼间心中便有安排。围观的群魔无声无色散去,大家都是各怀鬼胎,黑衣卫即重新布防。天子大殿之内,一人跪在地上。
天子说:“外面的人都散去了,你抬起头来跟朕说话吧。”那人竟然是陈浩然。陈浩然说:“臣在。”天子说:“朕以侍卫之头换你的头,可知为了什么?”刚才周天子打出天印,陈浩然九库同开也难以瞬间抵挡,幸好罡风将面具震开。周天子说:“陈浩然?”
原来当日秦成公发图通缉陈浩然,周天子也曾有所闻。危急间中途变招将天印轰向侍卫。陈浩然说:“臣不明白,天子既认出臣下身份。为何还要。”周天子说:“我是要给外面那班魔人知道。无论谁敢冒犯天子,谁就只有死路一条,任何人也不例外。”原来周天子要在群魔之前立威,所以宁愿以侍卫之头代替。陈浩然说:“天子是皇天大统所在。是万民之君上。根本不应招惹这班妖魔鬼怪。”周天子说:“哈。好一句万民君上。”周天子听到陈浩然的话,竟然寂然苦笑,笑声中满是哀伤失意。陈浩然说:“天子。”周天子说:“自从周室东迁。列国分据,天下人眼中还有朕这个天子存在吗?”
陈浩然说:“我大秦一直奉周室为天下共主。”周天子说:“秦国虽然位处边陲,但是忠心不二,朕从历年送来的朝贡便知。”“但是中原列国早就不把朕放在眼里,齐,魏,晋年年索地,朕的京畿几乎被割得体无完肤。”周天子说:“另外宋襄公那老匹夫,自举为霸王,入镜朝见不但要朕亲迎,而且还要让宫而寐,尊卑不分,狂妄之极。”“去到这种田地,朕还能如你所说是受命于天,是万民的君上吗?”陈浩然说:“宋襄公心存叛逆,跋扈狂妄,天子可下圣谕召集各路诸侯共同伐之。”周天子说:“有哪个诸侯会出兵?”陈浩然说:“我大秦誓死效忠。”周天子说:“除了秦外,还有别的?”
陈浩然说:“还有?”周天子这一问,陈浩然顿时一呆,除了自己,一时间实在也想不到还有哪一国会诚心效忠。周天子说:“哈,你自己也想不出来吧,朕已经是无兵之君,不过是那班无耻之徒的堂前傀儡。”周天子说:“想当日武王在这大殿朝会,有三百公卿跪拜,今日都变成泥塑石雕。”“朕每日上朝,就如行尸走肉,索性也找个替身在洛邑。”原来在洛邑之内的周天子,只是一具有血有肉的替身。周天子说:“在这里,我不但可以修炼武王留下的镇国神功,也可以想清楚怎样振兴周室。”陈浩然说:“天子,你可以修炼神功,却不能倚重邪魔外道来振兴周室。”陈浩然终于明白周天子为何要招揽天下邪魔前来,原来想借魔道之力扭转周室没落的形势。
周天子说:“有何不可?外边的人虽是魔道中人,却肯为朕卖命,想当年武王起义,当中也有不少名将是妖邪魔怪。”陈浩然说:“怎能相比,当时天下为商纣所压逼,人神共愤,武王起兵,顺天应命,神魔都为大义而战,可是现在。”周天子说:“现在有何不同?难道复周室,夺回朕九五之尊的威仪便不是大义吗?”陈浩然说:“天子的神功实在是天下第一神功,假如由天子带领我秦国勇士精兵,必能重振周室声威,不必用到那些妖魔鬼怪。”周天子说:“你秦国有多少兵马,敌得过中原各国的百万雄师吗?”陈浩然跪下说:“秦国上下誓死为天子而战。”
周天子说:“陈浩然,你忠勇可嘉,朕怎舍得要忠臣流血?其实妖魔也有妖魔的好,他们所求不过是小利,但是那些诸侯便不同,他们如狼似虎,想撕碎朕的江山。”陈浩然说:“天子,我们兵少却是皇师,必得臣民归戴,只要打几场胜仗便会天下归心,但那班妖魔却会荼毒万民,贻害万年。”周天子说:“只是用于一时,难道以为凭朕镇压不了吗?”陈浩然说:“天子若以皇师出征,陈浩然与秦国必誓死相随。”陈浩然说:“若天子以魔兵乱世,即使天下诸侯都被降服,秦国上下也会誓死对抗。”
周天子说:“陈浩然小儿,连你也不放朕在眼内?”陈浩然说:“陈浩然不能置天下苍生不理。”周天子呼了一声。陈浩然立场坚决,大义之前寸步不让,周天子心生怒意,四周华帐顿时被透出的浓重怒气鼓起。
天印之力在四周空间酝酿,随时就要出手置陈浩然于死地。
明知周天子要出重招,陈浩然竟然毫不提防,刻意将护身劲也压下。周天子说:“你是不信朕会出手吗?”陈浩然说:“君臣之道,如臂如指,天子若要将自己的手指切断,谁又能阻止得了?”陈浩然一脸正气,刚烈勇毅,对周室确是存有一颗拥戴效忠之心,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如此忠臣又怎舍得下手?周天子说:“陈浩然,凭你就可以替朕重振周室?”
陈浩然说:“只要天子以仁义之师来讨恶惩奸,一定可以。”周天子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比外边的邪魔更能助我?”陈浩然说:“我就要在天子大会之上,将这群邪魔逐一斩杀,证明我比他们更强。”周天子说:“你好狂妄。”陈浩然说:“因为我相信邪不能胜正。”周天子说:“你。”“好,朕就拭目以待,姬横进来。”周天子长长呼气,蓄势待发的一招,终于消散于无形。
姬横说:“微臣在。”周天子说:“此人现交给你,朕有的尽管让他取去,后天午时,让他参战天子大会。”姬横说:“诺。”周天子说:“陈浩然,到时你即使被群魔撕成肉碎,朕也只有袖手旁观。”陈浩然说:“陈浩然知道。”周天子唉了一声。看着陈浩然随姬横离开,周天子不禁轻叹。
妖夜天说:“天子,那陈浩然狂妄自大,不能尽信。”内殿一侧两条身影步出,正是妖夜天与雷霆。雷霆说:“天子,我母龙后是间接被这陈浩然所杀,请天子让臣下为母报仇。”雷霆再见陈浩然,早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天子未有命令,不能妄动。周天子说:“龙后是我的胞妹,她的仇人我怎会放过,但陈浩然是猛将中的猛将。”“朕要复兴周室,正要用上这种人。”
妖夜天说:“但臣下收到楚成王送到洛邑的密旨,他说陈浩然曾以霸王天釃公告秦国上下,已经受天子册封为霸王。”雷霆说:“那狗贼偷了天釃自称为霸王,分明是想叛逆,天子,雷霆可以诛之。”周天子说:“哈,当今天下哪个诸侯不叛逆?楚成王来报,不过是想借朕的手,找个理由去伐秦,秦楚都是虎狼,没有一个安着好心。”周天子说:“但楚是虎,秦是狼,狼驯了可以成狗,虎驯了却只成猫,你们要一只猫还是一只狗?哈哈。”周天子满怀圈套,笑声中充满寒意,就如地狱吹来的凄厉阴风。就连阴险深沉的妖夜天和狂傲不羁的雷霆也不禁心中一寒,陈浩然的一片忠诚为自己埋下最大的危机?
天子殿后的禁宫,另有无数庭院,姬横安排其中一个院子供陈浩然暂居,而且煮酒款待。姬横说:“陈浩然,这是王宫的御酒,请慢用。”陈浩然说:“我喝酒从来不用杯。”陈浩然说:“大家都是行军打仗的人,你也来痛快喝一坛。”陈浩然已很久没有痛快地喝过酒,刚才虽与姬横恶战,却感到对方是个忠肝义胆的战将。姬横说:“好。”
第二百七十八章 神兵易宝
陈浩然以秦国公子身份相邀,而且还以最痛快的方式喝酒,姬横立时兴奋大喝。姬横说:“陈浩然果然是陈浩然,跟传说一样豪迈不凡。”姬横说:“你刚才跟天子说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姬横很佩服,如果周室有多一个你这样忠勇的诸侯,也不会没落到这种田地。”姬横眼见周室没落到要借助邪魔外道以谋中兴,早就有说不出的感概。陈浩然说:“我深知邪魔乱世的可怖和祸害,魔乱一方尚可血流成河,如果魔乱一国,天下万民还有活命吗?”姬横说:“但你要以一人之力硬撼他们,会否过于冒险,单是一个大正道的上贤老祖已经非同小可,还有那个从来不曾露面的大慈悲宗,与及。”陈浩然说:“你不必多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陈浩然说:“不过大丈夫有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像在战场上,明知敌人千军万马,自己势单力薄,但是敌人在前,孤城在后,你会如何?”姬横说:“我会拼死一战。”
陈浩然说:“正是这样,陈浩然即使战死,也要令天子知道以魔治国,绝不可试。”原来陈浩然也知道自己难有胜算,但是大义当前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陈浩然说:“只可惜我欠神农族的恩义报不了,未必再有命手刃命鬼那奸贼。”姬横说:“怪不得你自称为杀鬼者,不过你别担心,我的手下回报,命鬼杀了大慈悲宗和大正道的人。”“早与两魔为敌,日后群魔相争。肯定不会有好下场。”陈浩然说:“群魔相争?”姬横随便一句,陈浩然脑海中立时灵光一闪,不禁呆呆的望着远处。姬横说:“陈浩然,你怎么了?”陈浩然说:“没,没什么。”
姬横说:“你所看的地方,正是禁宫以前的兵器库,可惜当年被北狄抢掠掏空。”“你想挑件兵器吗?可以到我军中。”陈浩然说:“兵器?可惜万岁已经不在。”如果还有万岁在手,要战胜群魔便更有把握,但是万岁已在猛虎啸天峡内再次毁掉,兵魄早就不知所踪。突然。一人说:“谁说万岁不在?”陈浩然说:“谁在说话?”姬横说:“我没有说话。”陈浩然啊了一声。
陈浩然说:“那里光气冲天。莫非有神兵?”陈浩然回头再望向兵器库遗址,竟远远见到一条光柱直射天空。姬横说:“有光,怎么我什么也看不到。”陈浩然心中大喜,连忙向兵器库遗址奔去。陈浩然说:“光气冲天。必有神兵。”
陈浩然满心欢喜一手推开兵器库的大门。黑暗死寂的兵器库内。只有被推倒的兵器架。一堆堆生锈折断的废刀废剑,完全没有半把像样的兵器。陈浩然说:“怎么会这样?”
姬横说:“镐京这座帝都半百年来受尽夷狄的侵略,所有值钱的东西早就一扫而空了。”陈浩然说:“但是我刚才明明见到一柱豪光。不可能没神器在这里。”姬横说:“陈浩然,是不是你刚才喝过酒所以一时失神?”陈浩然说:“我耳边还响起说话,绝不会假。”姬横说:“但是。”陈浩然说:“给我出来吧。”
姬横话犹未了,陈浩然已经双手一圈,以罡劲将四周的残兵扯起。残兵飞散,只见下面一块黑黝黝的石头,落地生根般陷在地上。石上刻着万炼金三个古字,一看便知是年深月远的东西。姬横说:“万炼金?”陈浩然说:“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姬横说:“我曾经听祖父说过宫内兵器库有块顽石,武王时候已经有的了,据说专门用来考验进贡的兵器,任何兵器可以在石上留痕,便被赐名神兵。”陈浩然说:“但它身上没有多少条凿痕。”姬横说:“证明要通过它的考验极难。”“武王建国以来,成千上万的兵器试练过,不出二三十把是神兵,不过它最传奇的不是这些。”“而是自武王开始,每五年这块石便会为天子磨剑。”陈浩然说:“磨什么剑?”姬横说:“天剑。”陈浩然说:“天剑?”天剑是武王开国之剑,世上唯一能与四大天器齐名的神兵。陈浩然想到天剑也是用这块顽石来磨锋,实在难以从它平凡的外表看出来。
姬横说:“想不到如此传奇的一块石还在,想必是过于沉重,那些蛮人无力将它搬走才得以侥幸保存。”陈浩然说:“万炼金?这块石。”陈浩然不知怎地,对这块顽石竟然有说不出的欣赏,也感到石身隐隐透出一股激昂欲出之气。陈浩然说:“莫非刚才的豪光从此而来?”姬横说:“它只不过是块顽石。”陈浩然说:“天下神兵不是都从石中铸炼出来的吗?”姬横说:“你想把它铸成兵器?”陈浩然说:“不错。”姬横说:“哈,这块顽石重逾千斤,人力难拔。”
陈浩然使出后天神脉,五库同开。陈浩然说:“如果无人能动它,它为什么又会在这里?”陈浩然一心要拔起这块万炼金,不惜以神脉之力来拔石。顽石老树盘根般深植于地,在陈浩然的巨力下,竟然只是连地而震。陈浩然也想不到小小一块顽石竟然如此沉重,连神脉之力也动不了它。陈浩然催起更强大的神脉力量。
陈浩然使出六库齐开。陈浩然全身血脉贲张,六库之力非同小可,整座兵器库也震动起来。但顽石还是纹风不动。姬横眼看如此情况,开始感到这块万炼金绝非凡品。一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正当陈浩然想一再提升之际,耳边突传来刚才的声音。
陈浩然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陈浩然脑海猛然一阵醒悟。陈浩然说:“我一生顶天立地,今日立志舍身除魔。绝非为一己之欲扬名显世。”陈浩然说:“而是要使百世苍生免沦魔道,顽石如有灵性,速速为我所用。”陈浩然话一说完,整块顽石立时被抽起离地,整个王宫竟然同时一震。周天子与及各魔派头领都察觉得到。
顽石离地,原来还有一半在地上,长长的石身,足有陈浩然身高,彷如一根巨棒。姬横说:“怪不得无人可以拔起,原来还有一大截藏在地内。陈浩然。你想把它铸成什么兵器?我立即派军中兵匠为你铸造。”陈浩然说:“巨斧。”陈浩然得到这块传说中的顽石,直觉感到它能成为万岁重生的兵骨,于是要求铸成巨斧,但是寻常工匠可以铸成绝世兵骨吗?
不是神仙的激流破川已经破开了勇公子的无量灭。这一掌若然顺流而下。其力之大非同小可。勇公子假如已经后继无力,肯定非死即伤。但若猝然收招,不但自伤元气。还会中勇公子的重招。到底不是神仙应否收招?生死存亡决于一霎。不是神仙终于有所决定,千钧一发间将功力倒流,这一掌虽然印到勇公子胸膛,却如轻风拂过。
但不是神仙却要承受自己重掌反震之力。同一时间,勇公子的拳影却已回航,左右如雨的夹击不是神仙。功力反噬之际遇上歼灭性重击,不是神仙身体也似被轰得变形扭曲。
勇公子大喝一声。勇公子已失去理智,继续攻击。
勇公子使出无量破。不是神仙大喝一声,使出无我无物,无为无尽。不是神仙急急运起道经心法,散走反扑的内力和所受的攻击。
勇公子天心巨力一泄尽,神智猛然醒来,可惜双掌一合,已向不是神仙发出致命重击。勇公子使出无量劫。勇公子虽回复神智,却没有不是神仙的精纯修为,可以收发自如于弹指之间,人随招动,竟然无法停止攻击。
勇公子使出无量劫。千钧一发间,勇公子与不是神仙之间多了一个无形的墙,正是忿怒明尊。勇公子说:“忿怒明尊?”人神同招互拼,忿怒明尊竟然不及勇公子的天心之力,被轰得消散。
经过一轮宣泄,勇公子终于将天心激发的狂力用尽,人也舒了口气。勇公子说:“前辈。”不是神仙险死还生,连忙运功调息镇压内伤。不是神仙说:“你这小子,欠我两招未还,现在又多欠两招。”勇公子说:“前辈。”扁鹊连忙施针为不是神仙化去伤患。
另一边被轰散的忿怒明尊勉力再凝聚神形。忿怒明尊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大黑天会选中你了。”勇公子说:“忿怒明尊。”忿怒明尊说:“我没事,神灵不是凡人之力可以灭的。”自然明说:“勇公子。”勇公子说:“你是?”自然明说:“墨家自然明。”
勇公子说:“墨家武者?墨家武者怎会来到晋国?”墨家名满天下,勇公子自然听闻,想不到会前来相救。自然明说:“只要能大利于众生,任何艰难险阻之地,我们墨家都会去,今次来到晋国是因为收到了你父晋献公的救国信。”勇公子说:“君父的救国信?”原来春秋之世,国国相争,某些国家遇到内部危难,无法自救,便会发出救国信请墨家来援。无论敌友墨家武者都会前去协助,事成后该国不用酬谢墨家,只需答应罢战一年即可。勇公子说:“怎么可能,君父怎会求墨家出手?”自然明说:“是因为战鼓楼与墨家之战。”原来二十多年前,晋献公一心称霸北方,当时有一小国向墨家求助,巨子于是带同墨家武者与战鼓楼展开大战。这一战,战鼓楼高手初尝败绩,晋国被逼撤兵,晋献公一直引以为辱。自然明说:“献公信中提到只要杀骊妃救晋国,罢兵十年。”勇公子说:“什么?”
勇公子说:“君父决定要杀骊妃?怎么不叫我去?”自然明说:“你要承袭晋国君位,献公怎能叫你去冒险?况且骊妃视你为眼中钉,早就部署杀你,你怎可能有机会杀得了她?”“反而我们墨家素与献公为敌,连你也想不到他会求助于我们。”勇公子说:“不成,君父半年来没有上朝,分明是被禁锢了,你们若杀骊妃。必定会连累君父,要杀她先救君父。”自然明说:“墨家只会应救国信的要求而行事,献公没有要求救他。”勇公子说:“他是我君父,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自然明说:“我们墨家不是为供你差遣而来的。”不是神仙说:“你们两人不必再争论,以你们的武功,谁也休想杀得了那骊妃。”两人说:“前辈,你说什么?”
不是神仙说:“我跟骊妃那两个妖婢交过手,她们的魔功匪夷所思,极不寻常。”“奴婢尚且如此,主子更加可怕。你们两人即使联手也未必敌得过她。”
自然明说:“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神仙向来心高气傲,极少长他人志气,突然对风月艳奴忌惮,自然明和勇公子也感到惊讶。不是神仙说:“那两个妖婢虽然不能直接侵害我。却可以逐步蚕食我身上的正气。”“那种可怕的魔能。就如崔虫附肉。一点一滴地吸得干干净净。”勇公子说:“前辈,因为那两个奴婢身上的天魔女,是以正气为食的。”不是神仙说:“天魔女?你知她们的底细?”
勇公子在灭绝火海内曾听极苦者说过天魔女的背景。当下便把所知和盘托出。不是神仙说:“好可怕的天外巨魔。”众人听完后均心头一震,想不到世间上竟潜藏了这种天外之魔。不是神仙说:“元始天魔的事我也曾听师尊老子提过,他说大道之外有无尽穹苍,太初之时有异魔入世,名曰元始。”“此魔由于不属三界之物,故可以跳出五行,往返于乾坤日月之间。”不是神仙说:“天魔女虽然只是他的眷属,已经如此可怕,假如天魔来了,谁可收拾它?”勇公子说:“这。”扁鹊说:“有一个人,便是陈浩然。”
不是神仙说:“陈浩然,那小子。”勇公子说:“提到陈浩然,前辈竟然咬牙切齿,发生了什么事?”不是神仙说:“我今次前来,就是为了抓那小子回去,可是遍寻千里也找不到他。”原来当日风向被无耻书生所擒,陈浩然由于要前往血战秦成公,所以并未得知。其后不是神仙在火场将风向救出。那一次勇公子也在场,为了保护伯姬,两人初次碰头。不是神仙救了风向后,便急急送往神猪山庄治疗。
风向说:“陈郎。”不是神仙竭尽所能,将中毒极深的风向救活,风向在迷糊中只晓得呼唤陈浩然的名字。不是神仙无可奈何,只有到处去找陈浩然。但其时陈浩然正困在神农族内,不是神仙无法找到,反而遇上正赶往晋国的自然明等人。勇公子说:“当日在猛虎啸天峡,命鬼乘人之危将陈浩然夹持,逼晚辈到洪水示警,宋襄公大败后,我曾命人四处打探,却无法寻到两人的踪迹。”自然明说:“我通知墨家弟子四出访寻,一定会有陈浩然下落,到时我们联手对付骊妃,管她有什么天魔地魔,就是天地合拢,在万岁之下也无幸存。”勇公子说:“万岁?”
勇公子被西方巨神大黑天选中,就是为了对付陈浩然身上的盘古。听到陈浩然的万岁,连当日的天地合拢也粉碎,顿时心头一沉。勇公子说:“杀骊妃的事你们可以找陈浩然,在下先要想办法救出君父,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众人说:“勇公子,你。”
姬横找到铁匠,想把万炼金融掉,可是无论烈火多猛,万炼金还是分毫无损,坚固如旧。陈浩然说:“这块石实在坚硬无比,如果能够练成兵骨,一定可以召回万岁的兵魄,令盘古的天器重生。”万炼金越是坚固,陈浩然越是寄以厚望,但也越是担心无法铸成兵器。陈浩然说:“如果能把它送到神猪山庄就好了。”姬横说:“天下间也不一定只有神猪山庄才会铸兵的。”姬横说:“我来。”
姬横说:“陈浩然不要见笑,本家祖宗在跟随武王起义前,其实也是铸兵器的。”“兵器要铸得好,除了铁精火纯之外,还要人有劲,因为练兵不是铁来练,不是火来练,而是由人去练。”姬横两臂发劲,铁锤在腕中一抖,立时虎虎生风,发出嗡嗡之声。陈浩然说:“姬兄家传的练兵之法果然极有见地。”陈浩然曾收服命鬼部下兵无败,又与神猪山庄的风向相恋,所以一听便知姬横的家传铸兵之道确是精辟独到。姬横说:“陈浩然见笑,姬横就以此绰艺回报赐酒之恩。”“催火。”姬横一声令下,几个黑衣卫立时拉动风箱。
黑衣卫最少有三层以上的先天乾坤功底子,炉火被催成白热,已经到了火之极热。姬横任由高温戳得身体发红,握着双锤便向万炼金轰下去。姬横使出先天乾坤功,第五层。姬横铸兵,竟然视万炼金为强敌对手,用到自己的看家武功。姬横大喝一声。
姬横说:“金石虽是无情之物,但要强行抽髓槌形,必有一番恶斗。”姬横说:“炉火如兽,铁石如魔,练者如猎,胜者成兵。”陈浩然心想:正如姬横所说,在如此炽热炉旁槌练顽铁,确如困兽之斗,功力稍差也绝难支持,以武练兵,确是另一种境界。陈浩然在旁观看,感到大开眼界。姬横每一槌都包含着天威掌开山劈石的威力,寻常的金石在这种巨力的敲击下早就软化下来,但万炼金竟然不见变形。
姬横大喝一声。姬横说:“我就不信降服不了你。”姬横使出先天乾坤功第六层,天威掌最后一式,独尊九州。双槌从天而落,威力惊人,万炼金硬接硬受。结果竟是姬横的双槌爆裂,连虎口也被反震之力撕裂。
姬横一瞥眼竟见到火海中一条金龙直噬过来,整个人被震得直飞炉火之外。姬横呀了一声。陈浩然说:“姬兄。”姬横说:“那,万炼金好奇怪。”姬横还想说下去,但重击之力未散,一口鲜血夺腔而出。突然,一人说:“哈,还说什么铸兵世家,铁还未烧软,你便硬来,活该,活该。”
一把充满蔑视的嘲笑声子外传来,两人回头一看,竟是阴阳怪气,满面邪气的内侍之首,妖夜天。姬横说:“妖夜天,你来干什么?”姬横与妖夜天虽共侍周天子,但妖夜天阴柔妖冶,姬横刚阳豪迈,两者素不亲近,所以妖夜天来到,黑衣卫们都有所戒备。妖夜天说:“大家都是一朝之臣,难道我会来害你吗?”“我只是刚从宫外回来,路过这里,看谁在夜半三更打铁,扰人清梦。”姬横说:“天子有命,内侍不能出宫,你竟然逆旨?”妖夜天说:“我是奉天子命,出去追捕逃走的人。”姬横说:“谁逃?”
妖夜天说:“都押进来。”妖夜天一声叫唤,手下一班内侍推着几辆囚车进来,车上押着的竟然是不可一世的鬼帅,还有勾魂师和摄魄师。
姬横说:“他们是?”妖夜天说:“他们就是想乘乱闯入天子殿的鬼帮。”之前鬼帅为了邀功,派出手下勾魂和摄魄师,想乘机杀入天子殿抢夺功劳,却被妖夜天阻止,双方纠缠起来。鬼帅出师不利,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噬魂诀,竟然被妖夜天所破。姬横说:“你带他们来做什么?”妖夜天说:“这班人之前乘乱想闯入天子殿,经过查探后证实是心怀不轨,所以将他们押起来。”面对妖夜天的指控,鬼帅等人竟然是不住咆哮,却叫不出来。陈浩然心想:鬼帅等人明显是被人制住了穴道无法作声,那妖夜天到底想怎样?姬横说:“有人对天子不敬,应该交由黑衣卫处理,你是越权了。”妖夜天说:“天子要你好好款待上宾不是更重要吗,况且这种黑道小角色,何须动用到黑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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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噬魂
鬼帮属于北方蛮族中的强族,部落间多拜奉上古邪神修罗,笃信鬼邪之说,不以活人自居。鬼帮子创教以来,鬼帅是百年难得的帮主,出道以来所向无敌,横扫百里,不可一世。姬横武功虽高,但要像妖夜天般将对方一举成擒,即使倾尽黑衣卫之力也办不到。姬横说:“妖夜天,你到底想怎样?”面对妖夜天明褒暗贬,姬横顿时气得面色发青。妖夜天说:“妖人虽然捉住了,但这里的刑房早就破烂,没有拷问的刑具,所以见将军的炉火正盛,想借来一用。”姬横说:“你想施烙刑?”烙刑者,便是将烧红了的铁块烙到罪人身上。当年纣王就曾经有种将人绑到烧红的铁柱上活生生烙死,名炮烙。妖夜天说:“对这种穷凶极恶之徒,烙刑算得上什么,我见将军铸兵之术虽高,可惜火势太弱。”
姬横说:“那又如何?”陈浩然心想:那厮原来一直在监视着,怎么我竟无发现?妖夜天说:“从来练兵先练火,火不溶金,如何铸成?”姬横说:“火舌成白,已经是火力最强,金石不溶也无奈。”妖夜天说:“那么这块顽铁又如何铸出来,你们没有听过以骨燃火,可烧日月吗?”姬横说:“用骨来烧?”陈浩然想起当日兵无败跟随时,曾经提及过铸兵之术。以煤燃火是人间火,只能铸人间铁,以天燃火可铸天外器,以人燃火则可以铸绝世兵。
因为人骨之内有灵气,烧通后可比煤再热十倍。因此兵无败总喜欢以人骨练兵,曾经为恶帅铸过一把凶邪无比的万骨烧。妖夜天说:“这几个人是不怕烙刑的,反正要烧,不如就烧他们的骨。”妖夜天锋利如刃的指甲在勾魂师胸前一划,便剖开了肌肉。两指直插肉内一扯,竟然活生生地把勾魂师的胸骨扯出。
这种真真正正的剥皮拆骨,残忍可怕的手段,就是身经百战的陈浩然和姬横都被吓了一跳。勾魂师极痛而死,妖夜天抽着一排血淋淋的活人骨头,便抛向火炉。
肉屑瞬间化灰。骨头烧起来不断吱吱作响。火势果然更旺。妖夜天说:“你们如果还口硬,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我会一条条将你们的骨头挑出来烧。”“直至最后一根骨头被烧成灰,我也保证你们是不会死的。”鬼帅又惊又怒。却又说不出话来。这种逼供简直是惨无人道。对方虽然是十恶不赦之徒。陈浩然也感到过于残忍。妖夜天说:“还不说吗?”妖夜天说:“那就不要怪我。”
妖夜天二话不说,便用指甲挑破鬼帅的指头。硬生生把鬼帅的指骨抽出,十指痛归心。鬼帅立时痛得面容扭曲。
这种逐条骨来挑的酷刑,摄魂师竟被当场吓死了。手下说:“大总监,这家伙被吓死了。”妖夜天说:“没关系,将他的骨都挑出来,替姬大人旺火铸兵。”骨头正要飞进火炉,突然被一股罡劲爆开。陈浩然使出灵空震碎。
陈浩然说:“我没有兴趣再看下去,滚。”陈浩然身形不动,便以灵空震碎之力令指骨爆碎,妖夜天也为之一愣。妖夜天说:“你是周天子的上宾,我们做下人的只想好好服侍你。”陈浩然说:“我不会说第二次的了。”妖夜天唔了一声。说:“是吗?”妖夜天向来心高气傲,怎会甘于就范,话未说完,人已经突然消失。
妖夜天说:“那么请上宾赐罪。”妖夜天使出阴元极乐诀,阴身动影。妖夜天使出阴元极乐诀,无生化气。陈浩然使出入圣篇风圣轮。陈浩然运起圣轮紧守后方,妖夜天的化气指劲立即被卸开。
陈浩然趁机回身,发动反击。陈浩然使出灵动摧岳。妖夜天使出阴元极乐诀,阴极无生。妖夜天立时转攻为守,全身幻出一团阴气,将陈浩然的刚阳掌力化得无影无踪。妖夜天说:“极阴无碍,无形无相,你的掌力再强也伤不了我。”陈浩然使出灵电破甲。
陈浩然双掌如锥,直取妖夜天胸膛。妖夜天使出阴极至柔,极阴不灭,阴浊成流。陈浩然的灵电破甲非但钻不入妖夜天的身体,反而被对方至阴之气缠着,身形也呆滞起来。
妖夜天说:“你在天子面前自诩可以力战天下群魔,我看你连老子的阴元极乐诀也斗不过。”陈浩然身形被制,一时间难以脱出妖夜天的阴寒气劲。姬横出手了,姬横使出天威掌。姬横说:“妖夜天,快住手。”姬横正要出手之际,身边的内侍早有准备,跃出拦截。内侍说:“大总监办事,别人不得插手。”
妖夜天说:“死在我手中是你的福气,如果死在那大慈悲宗和上贤老祖手上,你会悲惨百倍。”陈浩然说:“是吗?”陈浩然使出天轮禅动,风火并转。陈浩然虽然被阴流缠着,但身经百战的他,还是处变不惊,因为再强的对手他也领教过。
妖夜天还未看清楚,陈浩然已经连消带打,直轰胸膛。妖夜天连忙祭起阴柔护身气劲,想卸去重击。妖夜天使出阴极至柔,极阴不灭。陈浩然说:“你的邪功虚有其形,还未够资格挑战我。”陈浩然使出三轮并转,四库同开。
三轮并转加上四库同开,威力之强破尽阴气,妖夜天再也无法抵挡得住陈浩然的至刚至阳。妖夜天心想:臭小子说得不错,东方极乐教的神功,我只是徒具虚形,要胜过他,只有。妖夜天怒火中烧,思索间双目竟转成碧绿色。陈浩然说:“他的眼睛。”
一旁的鬼帅突然充满悲哀地盯着陈浩然,到底他想怎样?
妖夜天被撞得极为狼狈,仍想挣扎起来对抗。妖夜天怒火中烧,双目竟然转成碧绿色。诡异绝伦。陈浩然说:“他的眼睛。”
火电间妖夜天脑筋百转,最后碧绿眼色突然消失。妖夜天心想:我太冲动,险些坏了大事。妖夜天说:“嘿,陈浩然神功盖世。”妖夜天说:“小的算是领教过了,天子慧,没有把大任错托。”陈浩然啊了一声。姬横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妖夜天说:“我不过是想一试陈浩然的武功,要消灭天下群魔,必须有公子一样盖世神功才成。”姬横说:“强词狡辩。”妖夜天说:“人来,将这些妖人带走。”内侍想拉走鬼帅,鬼帅却突然充满悲哀地盯着陈浩然。鬼帅呜呜作声。鬼帅喉头不住发出鸣叫。似头野狗般在哀求。陈浩然心想:这人虽是恶徒。但伤成这样已离死不远,无谓让他再受折磨。
陈浩然说:“这个人要留下。”妖夜天说:“你。”陈浩然说:“你想要便自己来拿。”妖夜天心想:那东西不过只是传说中的魔兵吧,鬼帅那脓包也许真的一无所知,算了。犯不着再缠下去。妖夜天说:“既然陈浩然要亲自教训这妖人。悉随尊便。小人告退了。”妖夜天吃过苦头,不敢再犯陈浩然,砌词而退。内侍也随之慌忙离开。陈浩然随即向鬼帅缓缓步去。姬横说:“陈浩然。你。”
陈浩然没有理会姬横警告,手中灌劲按到鬼帅肩背上。妖夜天以阴流所封的穴位立时解封,冒出青烟。穴道解开,整个人立时疯狂咆哮,积压在体内的魔劲犹如火山爆发。鬼帅说:“妖夜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鬼帅使出噬魂诀第八层,万魂噬魄。鬼帅口中狂骂妖夜天,却对陈浩然发难,是否神智错乱?姬横说:“陈浩然,小心。”陈浩然使出灵电破甲。陈浩然仓促间难以躲避,唯有出招硬拼。
鬼帅虽豁尽全力,但早就被折磨得不似人形,勉强出招,顿被陈浩然的灵电破甲震得筋断骨裂。同一时间,一股巨大的爆破力突然生起,不但将陈浩然硬生生震开,鬼帅右脚更爆成血花。
鬼帅哈哈大笑,鬼帅说:“哈哈,妖夜天,你发梦也想不到,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鬼帅说:“陈浩然,我这件宝贝便交给你,哈。”鬼帅说完后全身一硬,便即气绝。姬横说:“到底什么一回事,他是临死前疯了吗?”陈浩然说:“他真的是疯了?刚才那股巨力从何而来?”
陈浩然望向鬼帅的残肢,竟见到被震爆的腿内,露出一团黑漆漆,血淋淋的兵器。陈浩然说:“那是?”摄魂师说:“那是我们鬼帮镇帮之宝,鬼方百族所拜奉的圣物。”摄魂师说:“上古邪神大修罗留下的神兵,噬魂。”刚才被吓死了的摄魂师,竟然又复活过来。
陈浩然说:“噬魂?”传说天下有十把神兵,每一把都是神灵所铸的,威力不下于四大天器,而噬魂正是传说中上古邪神大修罗为了攻伐天宫而铸的邪恶神兵。噬魂共分三截,自从大修罗被灭后,这把兵器散失人间千年,陈浩然与姬横都听过民间流传,却想不到真有其兵,而且可能就在眼前。姬横说:“这把便是传说中的噬魂?”
摄魂师说:“不错,原来帮主把它换成自己的脚骨。”姬横手一挥,示意黑衣卫到外边把风。然后小心翼翼取出这把传说中的邪恶神兵。一把古戳黑沉的上古神兵,在火光下闪出一种凌厉异常的可怕气息。沾在它身上的血,都在迅速地蒸发,那恶魔一样的拳头,竟像朝着陈浩然在发出嗡嗡的震响。
陈浩然同样感到自己像面对着一个看不到形态,却昂首于前的对手。姬横啊了一声。噬魂突然如同飞箭,竟然直向陈浩然射过去。
噬魂是上古邪神大修罗所铸的魔兵,不但威能巨大,而且有种仇神的意识,陈浩然一身神脉,正好激发魔兵的本能,这一下直击夹带风雷之势,锐不可当。陈浩然使出地圣轮。地圣轮被噬魂一击即破,却给陈浩然换来时间。
陈浩然使出风火连环。陈浩然想以风火圣轮卸开噬魂,但噬魂如影随形,紧缠不休。棒影中怨魂毒念在鬼哭神嚎,陈浩然更加摆脱不了。陈浩然说:“可恶的邪兵。你是不折不休吗?”
姬横说:“陈浩然。”陈浩然说:“你以为我会输给你吗?”陈浩然看准噬魂的棒头,双手一夹。陈浩然使出五轮并转,天轮禅动。魔气四散,一度度魔劲不断反攻向陈浩然。
盘古圣咒的入圣篇威力极大,噬魂虽然是魔兵,也被夹得难以脱身,但仍不住颤动挣扎。陈浩然大喝一声,说:“我就是不放。”
一人一兵疯狂纠缠,卷得四边沙尘大作,火星四起。宛如怒海屠龙一般。陈浩然使出八库同开。陈浩然加强力量。竭尽全力紧握噬魂不放。姬横啊了一声。
陈浩然说:“我看你还怎样反抗。”噬魂是上古魔兵,本身分为三截,现在虽然只是其中一截,陈浩然也要用到八库的神脉力量才制得住。但是魔兵本身除了魔能。还有魔气。噬魂积压千年的怨气在动弹不得之下。便向陈浩然身上涌进去。姬横说:“陈浩然,魔兵有毒,快撤手。”陈浩然说:“有毒?”陈浩然心想:这把是绝世兵器。有了它便可对付群魔,如果我放弃了它,怎能力敌上贤老祖和大慈悲宗等恶魔?周室天下便会被魔化,四海九州也难逃魔劫,不但诸国,还有大秦。我宁愿放弃追杀命鬼,不为神农族报仇,目的便是要阻止群魔作乱。
陈浩然原想放弃,但一股巨大的责任感在心头泛起。噬魂的魔毒透入了陈浩然体内,面色发黑,双目更变得妖异绝伦。姬横说:“陈浩然,放弃吧。”姬横看得出噬魂的魔毒正在蚕食陈浩然,为了救人,被逼出手。
姬横使出护国棒,令行四海。姬横想将陈浩然手中的噬魂击落,但噬魂身上满是魔劲,姬横像被雷电击中,猛然弹飞。整个人像已被噬魂魔毒所占据的陈浩然,突然脑海中一下电光闪过。
突然之间,陈浩然就像被一团晶莹的石块所保护着。是神农琥珀。陈浩然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浩然心想:是神农琥珀?它把我的元神封在这里,没有被那魔气所魔化?陈浩然之前就是凭神农琥珀保护肉身在神农族地下疗伤,过程有些模糊。到现在才明白神农琥珀是利用琥珀精华保护离体的元神,所以能在常人不能存活的地方保存性命。
陈浩然肉身虽然被魔化了,但是元神反而被保护,心意一冷静下来,立即指令肉身反击。陈浩然使出九库同开,五轮并转。噬魂满以为已经战胜,谁知陈浩然神脉之力猛然反扑,被握得棒身爆响,发出惊惧的悲鸣。姬横啊了一声。陈浩然心想:这魔兵太厉害,如果落在那班恶魔手中,天下如何是好?
陈浩然说:“我收服不了它,便要毁了它。”陈浩然瞥到烈火中的万炼金,顿时下定主意,既然噬魂无坚不摧,万炼金又无坚不摧,正好用来毁了这把魔兵。一下霹雳般的巨响,震得整个练兵炉也爆开。
周天子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霆说:“禀天子,宫外传来巨响,属下前去查看。”周天子说:“不必,一定是那班妖魔鬼怪在自相残杀,到明天,他们就要死光死净。”雷霆说:“天子对陈浩然那样有信心?”周天子说:“朕当然想陈浩然胜出,因为他胜了,朕便有一只替我打天下的狗。”“可是他输了朕亦没有损失,我也有一群可以杀光那班诸侯的狼,哈。”周天子冷酷的说话,令雷霆听来一阵心寒。周天子说:“我最重要的是找到天子穴,天子穴到底在哪?”
周天子说:“为什么朕看得双目快要盲了,也找不到天子穴?难道一定要偶天眼的人?”周天子望着周室的王宫铜盘,激愤难耐。相传周室的衰败始于幽王无道,因宠信褒姒而疏于国事,引致戎狄入侵,周平王被逼东迁。但依周室内廷记录,是因为周幽王之父宣王误移天子穴,令到周室国运衰败。所以继位以来用尽方法想寻回天子穴,扭转周室命运。但天子穴是当年周文王凭自己所创的文王易卦所找出来,就是大国师姜子牙也不知其所在。穴内葬有文王生前切下来的一根骨头,文王未死,天子穴已经启动。到后来武王建都于镐京,却说已经把天子穴移了进宫,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只流传能见天子穴者,须有天眼。周天子多年来寻访各方术士以求开天眼之法,可惜始终枉然。周天子正因修炼过急而伤了眼睛,终日渗血。
铜盘是周文王所铸,命武王依样而兴建王宫,是周天子从后宫废堆中寻回,是保存最完整的王宫地图。激动中的周天子双目流出血泪,滴到铜盘之上。周天子突然发现秘密,天地间酝酿的时机成熟了吗?穴在金中代表了什么?是天子穴所在?一个掌握天地王权的穴位怎么会藏在金中?
整个练兵炉爆碎,到底是噬魂毁了,还是万炼金被粉碎?陈浩然也很想知道。陈浩然啊了一声。正当陈浩然想看清楚之际,突然双眼若隐若现地见到有个老者浮于废堆之上,在烟火沙石间飘荡,有如神仙。
黄道行刺失败,宋襄公带着降兵回到宫内,锁起城门,一夜间将董妃与党羽一举诛灭。这一夜,王宫内流出的血,染红了所有渠道,城中被拖出街上斩杀的官员不计其数。整个宋国都包裹在恐怖的杀戮当中,只有城楼上的一小撮人置身事外。是商暴和商演。商演说:“哥,来喝杯酒吧。”
商演说:“幽冥谷应该很快有消息回来,宋襄公亲自下书,那边不敢怠慢的。”原来陵穴之变后,商暴赶去宋国以西的巫河,可是族人已经被蛛魔带走,而且还把岸边的船都烧了。巫河连接一处异地,名曰巫疆,是宋国群山中最大最曲折的险地,中心所在叫生死海,过了生死海便是幽冥谷。由于水道曲折,宋国无船可追,商暴也无可奈何。为了安抚商暴,宋襄公亲自下书,命与幽冥谷有交往的宋人以黑鸽传去。宋襄公入宫屠杀,商暴便镇守城楼。商演说:“人世间为什么总是杀不尽杀不完?”商暴说:“这就是王权霸业,只有杀尽所有不服从自己的人,才可以保证自己的一切。”商演说:“这就是宋襄公的霸主之道?”
商暴说:“这是我们老祖宗纣王说过的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保不了的大商,我一定可以重建,天下间没有人可以再阻止得了我商暴。”商暴说话间隐隐透出魔气和霸气,似乎一整夜的屠杀,令他领悟到的,竟然是要得天下,便要比谁都杀得多。
陈浩然说:“你是谁?”那老者说:“你看到我?”老者说:“对了,我看出是大神仓颉留给你的神能,是天眼,你的元神出窍便可以发挥出来。”陈浩然说:“你是,曾经跟我说过话的老人家?”陈浩然虽然还能操控肉身,但严格来说是出了窍,附在额上的神农琥珀之内,再透过神农琥珀来控制。老者说:“神火已成,金正在溶,那噬魂正在与万炼金兵火相溶,你还是给点耐性,你要的神兵正在孕育当中。”姬横说:“陈浩然。”姬横说:“你,在跟谁说话?”
陈浩然说:“那噬魂是把魔兵,留下来会为害人间。”老者说:“神魔本无界限,正邪只在人心。”老者说:“兵器无常,因人而变,那噬魂的魔毒已经被你吸干,其魔性也被你慑服,现在只剩下魔能。”老者说:“那块万炼金被你的噬魂所粉碎,现在正融化于烈火当中,噬魂正在依你的心意成就兵骨。”陈浩然说:“你说的都是真的?”老者说:“你等它大功告成不就知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神农琥珀将所有魔毒都化走,让元神回归身体,否则魔毒会侵入你的神脉。”陈浩然说:“老人家所说极是。”陈浩然使出九库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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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最强杀手,兄弟
陈浩然全身大穴同时转动,将魔毒蒸发出体外,直冲向天。神农琥珀是神农族万年古树的精华,噬魂的魔毒虽然强大,毕竟只是其中一截,经过神脉的推动,五轮的运化,神农琥珀解毒培元的神效灌注陈浩然全身,肉身安全,元神也重新归位。姬横与摄魂师在外围虽然看不到陈浩然的神妙变化,也见到陈浩然的神体回复正常的奇异情况。
老者虽是神化之物,对于陈浩然的变化也为之意外。老者说:“小兄弟一身神功都是旷世奇缘,果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老者说:“只可惜我的子孙却没有这种福缘。”陈浩然说:“我这一身功夫代表的是无数凶险恶劫,假如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老者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现在只不过是开始。”陈浩然说:“只是开始?”老者说:“往后还有更大的责任要你承担。”陈浩然说:“什么责任?”老者说:“天下。”
陈浩然说:“前辈。”老者说罢,仙影融入火中,消失在正铸练噬魂和万炼金的火宠内。姬横说:“陈浩然,你怎样了?”摄魂师说:“我帮的镇帮之宝。”摄魂师啊了一声。
摄魂师想挖开火宠取回噬魂,但火舌如蛇,猛将他逼开。陈浩然说:“里面的都是神火魔焰,你不怕死便去吧。”摄魂师说:“小人不敢。”姬横说:“陈浩然,到底什么一回事?”陈浩然说:“能否胜过群魔。取决于里面的东西能否及时破宠而出。”到底噬魂加上万炼金会铸出如何的绝世兵骨,魔兵是否也能为正道所用?老者身份神秘,到底是何方神圣?树梢之上,不知何时盯着一把短剑。正是剑老专用的九剑之一。
群魔汇聚的地方,陈浩然的一举一动又如何逃得过监视?上贤老祖说:“好,陈浩然果然是陈浩然,不可小窥。”经老说:“那小子原来就是秦国的陈浩然?”上贤老祖说:“不错。”剑老说:“他为什么要装神弄鬼,自称杀鬼者?”“他是知道当年我们逼他母亲卧底于秦国的事?”经老说:“我们派无耻书生到秦国揭露他的身世,看来无耻书生已经事败,他是冲着我们而来吧。”剑老说:“他来了不是正中下怀吗?”
上贤老祖说:“他冒死入天子殿。但周天子却为他撒谎。他们之间必有承诺。”经老说:“老祖,难道天子另有所图?”上贤老祖说:“无论他想怎样也好,天下间没有人可以违背对我上贤老祖的承诺。”其实陈浩然是为了追杀命鬼才来到镐京,无耻书生协助秦成公逼害。非但没有动摇陈浩然的地位。反而令陈浩然得悉自己真正身世。上贤老祖向来脸色祥和。但提到周天子可能背信弃义,脸色顿时扭曲狰狞,到底周天子和这面慈心狠的大魔头订下了什么契约?不过。魔道为害之剧,陈浩然有切肤之痛,所以无论大正道还是大慈悲宗,都是必须铲除的人间大患。
钟内的大慈悲宗隔空发劲,巨钟隐隐震动,里面澎湃魔劲激荡不休,仿佛无数凶灵恶鬼在盘旋,散发着阵阵森寒之气,宛如当日秦成公所铸的炼魔炉。大慈悲宗使出魔障千重劫,魔声碎魂。魔宗内力如巨槌敲钟,散出的声浪夹带着一堆魔影涌出,直透背着魔宗盘膝而坐的妖夜天。
魔影透体而过,激得青气吐出,妖夜天的伤在大慈悲宗的魔障催动下,终于被逼了出来。大慈悲宗说:“好刚猛的气劲,那个陈浩然的功力实在厉害,怪不得派到封神峡上的人没有一个活命回来。”妖夜天说:“我只是一时失神,才会着了道儿。”大慈悲宗说:“你的功力有多少我很清楚,对方未尽全力已把你重创。”“虽不能说是深不见底,功力却绝不下于我和上贤老祖,你如果想保住性命,下次跟他交手只能够召你的本尊神灵来助阵。”妖夜天说:“我的本尊神灵是我最后的棋子,我还要用他来招呼最大的敌人。”手下进来说:“魔宗大人。”大慈悲宗说:“什么事?”
灵象尊者说:“刚才探子来报,那个陈浩然在天子殿后铸兵。”妖夜天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刚从那里回来。”灵象尊者说:“但你知他所铸是什么兵吗?”妖夜天说:“什么兵?”灵象尊者说:“噬魂。”妖夜天说:“怎么可能,他怎会得到噬魂?”灵象尊者说:“因为鬼帮不但真的拥有噬魂,而且还藏在鬼帅身上。”妖夜天说:“什么?”
妖夜天乍闻噬魂原来藏在鬼帅身上,顿时气得吐出血来。妖夜天之前与鬼帅交手,发觉对方身上竟有传说中的噬魂所衍化出来的武功。噬魂之主大修罗神,本来是西方的神灵,自古以来,东西巨神难以超越日月分界,但大修罗神是地下神,所以能循着昆仑山脉潜入东方。噬魂诀乃当年大修罗神运用噬魂的基本法门,刻在噬魂身上,所以妖夜天认定鬼帮既懂噬魂诀,便很大机会拥有噬魂。出师不利,鬼帮当晚便开会细议。摄魂师说:“帮主,我看要夺得黑道霸主之位,绝不容易。”夺魄师说:“帮主,你的噬魂诀还有最后一关未破,我们要称霸,未到时机。”
鬼帅满头大汗,终于以噬魂诀第七关的功力,将妖夜天的无生化气逼出。摄魂师说:“帮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今次算是见识过中原黑道的强人,明天一早便率众离开吧。”鬼帅说:“要走便走,无需等到明天。”鬼帅当机立断,乘夜便想撤退。但是性情乖戾,心胸狭窄的妖夜天怎会放过对方,早在城门外等候。妖夜天说:“想不到堂堂鬼帮之主。竟然会夹着尾巴而逃。”鬼帅说:“妖夜天,你到底想怎样?”
鬼帅等人正想发难,突然感到头昏目眩。原来妖夜天早就暗中派人于鬼帮所居之外,点起无色无味的迷香。妖夜天封了各人哑穴,想逼鬼帅交出噬魂。本来以鬼帅魔功可与妖夜天一较高下,可惜妖夜天的迷香和封穴手法太厉害,鬼帅只有眼白白看着帮众被屠杀。妖夜天用尽方法折磨鬼帅,还是无法逼他说出噬魂所在。后来听到铸兵之声,妖夜天想一试陈浩然的实力,谁知却把千方百计想夺得的噬魂平白送给了对方。妖夜天说:“我要去抢回噬魂。”
灵象尊者说:“噬魂已经被黑衣卫重重包围着。你是想惊动周天子吗?”大慈悲宗说:“妖夜天。你忙什么?待天子大会之后,整个天下也是我们的,噬魂还会走出你的手吗?”大慈悲宗说:“周天子想利用陈浩然镇压我们,我们难道真的如此轻易收服的吗?”妖夜天说:“说得对。哈。周天子有他的计算。我们也有我们的计算,到底最后谁败谁胜,实在是场好戏。”妖夜天既是周天子身边的宠臣。却有勾结大慈悲宗,到底真正的阴谋何在?王宫之内,群魔各怀鬼胎,一场困兽之战随着没有日光的黎明终于降临。
晋国骊妃属下狼皮军。西戎将军。西戎将军说:“立即回报骊妃娘娘,大军已到镐京,一等到暗号便会倾巢而出。”“一定可为娘娘生擒周天子。”镐京之外原来布置了晋国骊妃的大军,到底骊妃为何要派西戎大军前来,真正在幕后摆布的人,是否就是这个神秘可怕的女人?
晋国京城徐。阴霾笼罩之下,长街死寂无声,平日袭来壤往的菜市场,再也不见半个人影。因为这里挂着的再不是鲜肉蔬菜,而是一个个在风中飘摇的人头。杀虎门一门四十六口的人头。仍然留守着的,就只有一班不算是人的人,因为他们的头虽然还在,但他们的灵魂早就变卖了。他们就是来自战鼓楼的最后一批高手。二十年前,这一班晋国的精英高手,曾经与北燕的猛士及大秦战神齐名于天下,是晋献公手下的一队奇兵。
但今日所有人只成了为骊妃卖命换取富贵逸乐的亡命之徒。这班人已经等了三日三夜,醉了三日三夜。虽然这样,他们还是很乐意地等,因为等的时候有酒有肉,等到了目标,只要手起刀落,将他的人头割下,便可以得到黄金千两。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这只猎物一定会出现,因为他只要还活着,就绝对不会不来,就算这里是森罗地狱,龙潭虎穴,他一样会只身前来。
因为他就是勇公子。勇公子说:“我今日是来拜祭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其他人我不想见。”高手说:“酒我们已经喝得闷了,女人也玩得腻了,现在只有你的人头能令我们兴奋。”另一人说:“割下你的人头回去领黄金。”“不错,领了黄金回去再喝酒,再玩女人,做个快活人。”勇公子说:“你们都已经不算是人。”五道帮惨无人道说:“难道要像杀虎无惧一样,为了你将一家四十六口的人头挂在这里吗?”
勇公子说:“是我负了他。”断刀千刀断说:“那么你就把人头留下来陪他们吧。”勇公子使出以掌代刀,杀虎刀法。刀影虽密,但勇公子怒意一刀,破尽千刀。
勇公子说:“谁敢犯我,我绝不留情。”一人说:“杀了他。”众人说:“杀。”勇公子说:“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出手?”
忿怒明尊说:“勇公子,他们都是无药可救的人,动手吧。”勇公子身上的忿怒明尊,早就燃起忿怒之火,面对这班早已经没有灵魂的人,不单是神灵,就连天也在震怒。勇公子虽然拥有无可匹敌的天心之力,但不愿杀戮,可是战鼓楼的凶徒倾巢而出。要冲出重围,除了大开杀戒还有别的选择吗?勇公子还是沉默不动,难道自愿被剁成肉碎也不肯大开杀戒?
千钧一发,勇公子还是作了另一个选择。勇公子使出越界跨空。瞬间勇公子已经闪到了长街的另一边。忿怒明尊说:“勇公子,你。”突然。一把声音说:“勇公子果然宅心仁厚,无论如何也是狠不下心来,哈。”
忿怒明尊正想发作之际,才发觉街头一角原来早有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捧着香炉,手拿一个小玩偶,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是前来欣赏湖光山色的旅客。来者是溪齐。勇公子说:“你是?”溪齐说:“不认得我了吗?我的好二哥。”勇公子说:“你是三弟,溪齐?”
根据史书记载,晋献公本有两子。便是太子姬申生和姬重耳。即勇公子,后来取了骊戎国的骊妃为妻,生了一子名为溪齐。骊妃为夺取晋国,迷惑献公。陷害太子申生。而且暗中派人刺杀勇公子。虽然献公及时派出战鼓楼的高手组成义勇盟拱卫勇公子。但是朝野已经尽在骊妃控制当中,溪齐顺理成章成了晋国的太子。多年来,勇公子与骊妃势不两立。曾经先后两次率众入宫行刺,可是都找不到骊妃行踪。其中一次更遇上了溪齐,勇公子虽然敌视骊妃,却没有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起过杀机。为了等候机会行刺,勇公子大胆地留在宫中,等候骊妃回宫。溪齐说:“母亲。”“母亲,你终于回来了。”
骊妃说:“儿啊,今天是你八岁寿辰,娘当然会赶回来替你庆祝,这是你的寿桃。”勇公子心想:溪齐的寿辰?溪齐说:“大哥哥,有桃子,我们分来吃。”
勇公子当日不忍在溪齐生辰之日刺杀骊妃,骊妃从此有所警惕,换上森严防范,义勇盟再难侵入。虽然如此,勇公子从没有后悔一时之仁,因为他始终不忍这个小弟弟在生辰之日目睹一场腥风血雨。一别八年,勇公子几乎认不出这个已经从稚子长大过来的兄弟。勇公子说:“溪齐,怎么你会来到这里?”溪齐说:“自从那一年你离开后,我好挂念你,可是母后说我是晋国太子,怎么也不肯让我出宫,现在见到你实在太好了。”勇公子说:“溪齐,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高手说:“杀。”勇公子说:“溪齐,你快离开。”
溪齐说:“二哥放心,要伤到我,他们没有这种本事。”溪齐打开香炉,一团熏烟随风飘向战鼓楼的凶徒。熏烟一过,所有战鼓楼的凶徒都突然一呆。
凶徒突然皮肤变色,血脉暴涨,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也无力进攻。勇公子说:“他们到底怎么了?”溪齐说:“二哥,他们全都是来杀你的,你怎么会关心起来?”勇公子说:“他们虽然是来杀我,但毕竟也是因为。”溪齐说:“因为受我母后主使吧。”勇公子说:“不错。”溪齐说:“你也知道这班人全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更不忍心杀掉他们,是吧。”勇公子说:“不错。”溪齐说:“但你可知母后为何花这么大气力来摆布?难道你以为母后不知道吗?”
勇公子说:“因为战鼓楼是由君父创立。”“她是在逼我亲手粉碎君父所建立的一切。”溪齐说:“二哥,你真的很聪明,母后说过战鼓楼的人,曾经跟随君父去攻打骊戎国,杀过她的族民,所以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猎狗最悲惨的结果,便是死在自己的主人手上。”勇公子说:“骊妃,好狠毒。”溪齐说:“所以为了让母后高兴,你还是亲手杀了他们吧,这样说不定母后会放过你。”
勇公子说:“溪齐,我是不会动手的。”溪齐说:“这也无妨,反正他们所中的毒叫活尸虫草。”“刚才我用草香唤醒了他们身上的毒种,那些毒种早就随酒行遍了他们全身。”溪齐说:“毒草和毒虫现在就长出来,把他们的身体当成马粪般的肥料,你不杀,他们最少也会多活十天八天,直到骨髓也被吸干为止。”众人痛苦得在地上打滚,口中想叫却因为长出了树芽而无法作声,想要自尽却因为关节已经被毒虫咬断而无力。勇公子说:“溪齐,怎么你可以对晋国的人如此残忍?”
溪齐说:“残忍的不是我,是你,你早点出手将他们都杀掉,他们便不会受这种苦。”虽然地上都是十恶不赦之徒,但看着他们活生生的做了虫肥,那种痛苦可怖,勇公子实在不忍。可是出手杀之,不但中了骊妃下怀,更亲手将晋献公所创的战鼓楼完全歼灭。勇公子说:“溪齐,君父也是你的生父,晋国也是你的国家,你为什么只顾满足骊妃?”溪齐说:“晋人都视我母后为妖妃,视我为妖孽,世上除了你当我是兄弟,没有人会当我是晋人。”“我不依我母后还依谁?二哥,他们实在很痛苦,你还是动手吧。”溪齐说得对,他们实在痛苦难当,目光都在乞求勇公子出手了断。
溪齐说:“杀吧。”突然数箭破空而来,把部分人狠狠钉死在地上。一人说:“要杀这些人不用盟主出手。”勇公子说:“是你们?”一人说:“盟主。”
来者是火狐和迷狐。火狐说:“要杀,就先杀了他。”迷狐说:“这样才可以打乱骊妃的阵脚。”火狐与迷狐的攻势,直指勇公子身边的溪齐。勇公子不忍溪齐受伤害,连忙出手阻止。溪齐说:“二哥,始终是你最关心我。”“可惜我答应了母后一件事,才能出来见你。”
溪齐说:“便是取你的人头回去。”火狐说:“上。”“受死吧。”
原来火狐与迷狐竟然是由风月艳奴所幻化而成,明显地,这是一个精心布下的杀局,誓要置勇公子于死地。
为了追回族人,商暴向宋襄公要了一艘战舰,决心直闯幽冥谷。
平定了国内的叛乱后,宋襄公履行诺言,封了商暴为宋国大祭司,并安排最精锐的水师。商演说:“哥,你放心去吧。”商演说:“宋襄公现在要靠我的桃花转,为他以阴补阳,久延残喘,不敢造次的。”商暴说:“如果他敢背信,我回来一定铲平整个宋国。”一代霸王宋襄公自洪水之战大败,国内阴谋叛变,虽然及时平定,但宋国已经积弱难返,沦为小邦。直至春秋时代终结,也无力问鼎中原。公元前三八年冬,即洪水之战后半年,卒。
暴雨在四方八面的急风中扫过来,掀起滔天巨浪,偌大的战舰也不住跌宕,竟然无法笔直前行。商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船员说:“大祭司,是暗流旋窝。”商暴说:“旋窝?有这么大的旋窝?”船员说:“禀大祭司,前面便是通往幽冥谷的生死海,这里长年风暴无常,加上是河海交汇处,所以暗流踹急,深不见底。”“有说一入生死海,如上阴阳路,因为传说这里不但有水怪海怪,还有什么幽灵之舟。”船员说:“我宋国虽然有足以雄霸长江的水师,却从来不敢派兵来到这里,属下也是头一趟来此。”“我看除了旋窝,前面雷云直压过来,似有风暴,属下提议还是折回吧。”
商暴说:“折回?小小旋窝挡得住我吗,幽冥谷就在前面,无论如何也要过去。”商暴担心大商仅存的族人安危,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前去。船员说:“不好,帆索被吹断了。”商暴说:“大惊小怪。”
商暴一手抓着断索,硬生生把失控的船帆拉定,魔劲惊人,看得人目瞪口呆。船帆虽然控制住了,但船身还是在旋窝中不断打转。船员啊了一声。船员说:“这旋窝如此邪门,怎么会像追着我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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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决战生死海
商暴说:“我就不信镇你不住。”商暴使出魔脉力量。商暴脚下透劲,力压着失控的船身,魔劲透过船身而出,激得四边浪花滔天。
突然,一把声音说:“一入生死海,如上阴阳路。”“天下何其大,你们怎么要自寻死路。”一把似在地狱传来的凄厉呼叫声,突然在巨浪中响起,一艘破烂得难以形容的战船在浪花中冒水而出。商暴说:“是什么来的?”
舟上是一大班满身长着青苔的水手,个个面目狰狞可怖,十足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船员说:“是传说中的幽灵之舟,真的有幽灵之舟。”船员说:“是恶鬼,快逃啊。”巨大的幽灵之舟在水中冒起,水下还有一大团蓝光。
落到海中的水手惨吼挣扎,片刻变成浮尸,死状可怖。一人说:“见到幽灵舟,已在阴间口,要走,没路了。”商暴说:“谁?”海冥王出现了。一人说:“我便是专程前来恭候你的海冥王。”
商暴说:“海冥王?”海冥王说:“你杀了我冥族的蜂魔,还敢找上门,我就要来看看你是什么角色。”蛛魔回到幽冥谷后,早就将商暴的事上报。商暴说:“我来只是为了要回族人。”海冥王说:“入了幽冥谷就不再是你的族人,你想要回,只有去幽冥找。”灵舟放下甲板,落在商暴的战船上。满船不人不鬼的水手立即抢上,要占领战船。
商暴说:“是吗?”商暴使出神王灭圣拳。商暴使出拳倾天下。
商暴使出暴戾横行。商暴往来人间鬼界多次。天下间还有什么可怖之事可以令他畏惧,神王灭圣拳便足以对付这班半人半鬼。海冥王说:“可恶。”海冥王说:“看来蜂魔那家伙夸张了你的实力。”商暴说:“你亲自试一试吧。”
海冥王使出幽冥不坏身。商暴使出拳倾天下。灭圣拳轰到海冥王身上,对方竟然若无其事。海冥王使出幽冥追魂掌。
海冥王反扑过来,巨浪般的掌势,竟然将商暴逼出海中。商暴一入水中,如遭电击,原来那遍海的蓝光,竟然都是数不尽的水母。
商暴全身上下都被带毒的水母击得痛楚不堪,水母触须上的剧毒也注入血脉,顿时间整个人都麻痹了。海冥王嘿了一声。海冥王说:“蛛魔将你形容到如混世巨魔。但在我海冥王面前。也是不堪一击。”换作常人已被这一大群的剧毒水母击得皮开肉绽,但商暴到底有一身魔脉保护,虽然神魂颠倒,但本身的魔劲还在奋力抵抗。
海冥王说:“还在苟延残喘。”“本王送你上路吧。”突然一股狂劲从船上扑出。正是商暴带同上路。凶悍绝伦的天魔兽王。
海冥王说:“那。莫非是。”乍见天魔兽,海冥王似曾相识。天魔兽一跃扑到水中,用兽爪不断拨开附在商暴身上的毒水母。天魔兽皮坚肉厚。毒水母的触须无法刺入。海冥王说:“是圣坛上所刻的魔兽。”
海冥王说:“是传说中的天魔兽?”海冥王之所以万分惊讶,原来在幽冥谷内的圣坛之上,早就留有天魔兽的图腾。天魔兽本来已经十分骇人,海冥王想起它是族中流传的魔兽就更为惊讶。天魔兽是元始天魔的护法兽,万年之前出现过,幽冥谷中怎么会有它的图腾?幽冥谷近几十年才在江湖黑道中出现,怎么会跟如此古老的神兽扯上关系?得到天魔兽解围,商暴恢复神智,第一时间运起魔脉。商暴说:“可恶。”
商暴说:“你们这班家伙装神弄鬼,我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拳倾天下。
甲板上的水手如何挡得住商暴的凶猛拳劲,立时爆碎。整个人爆开了,竟然没有一滴血,就连商暴也感到奇怪。商暴说:“怎么没有血?”商暴说:“没有血的,果然是活死人。”“管你是真死人还是活死人,在我的拳头下没有分别。”商暴的拳劲霸道绝伦,眨眼间已逼近海冥王。
海冥王又怎会坐以待毙。海冥王的拳头同样霸道可怕,而且带着凶灵的恐怖爆破力,两头恶魔拳来拳往,拼得鬼哭神嚎,惊天动地。海冥王使出幽冥追魂拳,追魂碎魄。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鬼神辟易。商暴大吼一声。
连番狠拼后,海冥王最终还是抵不过魔脉的霸道强横。海冥王说:“你,是人不是人?”商暴说:“我是不是人与你无关。”商暴说:“你先顾好自己吧。”
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灭圣惊神。海冥王豁尽全力谷出的护身气劲,竟然可以抵挡得住这破体一击。商暴说:“你挡得了一招,挡不了第二招。”商暴的浓烈杀意,逼出元始天魔的形相。海冥王说:“莫非,是元始天魔,真的有元始天魔?”海冥王说:“是元始天魔,元始天魔来了,海冥狂,你还等什么。”
商暴啊了一声。海冥王惊恐地尖叫,整个海面突然翻起巨浪,一头巨兽破水而出。
海冥王说:“海冥狂。”“去吧。”一条奇大触须破空袭来,商暴急忙跃起避过。商暴说:“什么东西?”
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鬼神辟易。魔脉之力足以分金,触须来势虽狠,还是被震开。商暴也被逼得退回战舰上。商暴说:“到底是什么怪物?”海冥王说:“给我毁了它。”
商暴还未站定,触须已经穿破甲板而出。海冥狂巨大无比,商暴的战船在海面颠簸不休。商暴说:“可恶。”天魔兽立即与海冥狂缠斗起来。
商暴说:“不信对付不了你。”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海冥王说:“海冥狂。”“把他拖入海内。”
海冥王以神识控制海冥狂,商暴被巨大的触须拖到深水中。水越深压力越大。商暴不但无法换气,就连身上的魔脉也被逼得收缩,无法使力。海冥王说:“再深些,再深些,一定要用水压来挤死他。”已经有千尺之深,即使强如商暴也无法抵抗,神智开始模糊。
脑中天魔的意识渐渐浮现。元始天魔说:“蠢材,我正在潜藏休止当中,你怎么要惊动到我。”元始天魔说:“连这种小事也挺不过,你配是我的寄生吗?”海冥王说:“不要停。将他压死为止。”水压之力已去到海冥狂也难以支持的地步。部分触须也被水压所断。商暴更加苦不堪言。海冥王说:“你死定的了。”
海冥王说:“我竟然可以杀死天魔的传人,我真的太不得了,我一定成为八族的大伟人。”以神识意志控制异物,损耗元神极为巨大。海冥王的精神已逼到极限。人也陷于疯狂。为杀死天魔传人。海冥王竟然不怕玉石俱焚,到底幽冥谷与太初八族有什么关系?海冥王说:“只要再深几丈,必死无疑。”胜负生死在于一霎之间。到底哪一方可以坚持到底?突然,一人大吼一声。海冥王说:“怎么会这样?”
只见深海的海冥狂皮肤爆裂,涌出蓝血。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风暴恶战终于结束了,剩下的只有昏迷未醒的商暴,躺在一个满是迷雾的泥滩上。
商暴心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不能动弹,全身的经脉都没有反应?这里四周霞雾如障,满是异草怪石,仿佛太初时代的蛮荒之地。商暴心想:是因为那怪物把我拖到深海,把我所有经脉都挤断了?
得到怪虫滋养,商暴已经掏空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商暴唉了一声。商暴无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长发散乱,满脸脓疮,身穿怪皮的女孩。此人叫虫女。虫女说:“哈哈,你终于都有反应了,哈。”
商暴说:“你是谁?”商暴伸手一摸,雷槌虽在身边,却是半分提起它的力气也没有。虫女说:“我叫虫女,是虫族的人,你是哪一族的人,怎么从来未见过你这种样子的?”商暴说:“不,不知道。”虫女说:“哈,你一定是侵坏了脑袋,连自己是哪一族都不知道。”虫女说:“你不用怕,我拿了最好的虫来给你吃。”虫女说:“你很快便会好过来的。”
商暴说:“这。”商暴无力反抗,竟被怪虫塞满嘴巴。商暴力量虽然失去,但味觉还在,怪虫腥臭无比,而且还在嘴里蠕动,商暴虽然是极恶之魔,还是没有勇气将怪虫吞下。虫女说:“快些吃吧,我好辛苦才从那些大蜥蜴的肠内挑出来的。”就连凶暴绝伦,天魔寄身的商暴,听后也恶心至极。虫女说:“你这样怕虫,一定是火族的人,哈,吃吧,很美味的。”
突然,远处一人说:“虫女,你在哪里?”虫女说:“不好。”虫女说:“发生什么事?”一女子出现,说:“不好了,发现冥族人的船,族主叫我们快逃回虫洞去。”虫女说:“冥族?冥族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女子说:“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快回虫洞吧。”
虫女说:“冥族的人来,一定是不怀好意。”商暴心想:冥族,是幽冥谷的海冥王?商暴说:“你,干什么?”商暴思索间,虫女竟动手将他身上的衣服扒去。虫女说:“我知道冥族和火族正有战斗,如果给冥族的人发现你,你死定的了。”面对商暴雄伟结实的身体,虫女也不禁害羞起来。虫女说:“你不要以为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办法保住你的命。”
虫女挖起腐泥铺到商暴身上,同时把商暴的衣服和雷槌都埋到泥里去。虫女说:“还有你的面具。”商暴说:“不。”虫女说:“你是怕人见到样貌吧,也听人说过,火族的人一生都会戴着面具。”虫女说:“但由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也不要作声。”
虫女最后把虫袋内所有的虫都撒到商暴身上。虽然不是万虫钻心,但无数的虫在皮肤上爬行,那种感觉也不好受。虫女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以藤蔓拉动商暴。虫女将商暴拉到树林间一个细小泥洞之内。
原来泥洞内早有一大班虫族的妇孺像野鼠般躲在其中。洞内还有无数的动物尸体。都是满布了蛆虫。一女子说:“虫女,你干什么拉这个人进来?”
虫女说:“这是在河里找到的,我正用来种虫。”女子说:“好臭啊,快放到洞边去。”虫女对商暴说:“记着不要作声,否则她们会宰了你的。”说话间,洞内一阵震动,似乎已经有大批人在附近集结。虫洞口虽然被野草所掩蔽,但商暴还是可以从中窥看到外边的情况。
山林间大班发长披面,以兽骨为甲的战士从树藤间窜下来,为首的是一个又老又瘦。手握权杖的老者。来者是大虫师。
而在战士最后排。坐着一个严肃威武的男子。来者是虫王。树林中的树木不断倾倒,似乎有另一班穷凶极恶的敌人正在前来。
战士们都弯弓严阵以待。大虫师说:“你们若再不停步,我们就不客气。”一人说:“我们是代表冥族之主前来,你们虫族敢不恭敬吗?”大虫师说:“我们八族自太初至今。都是平起平坐。你们冥族自以为高高在上。来到我们虫族的圣地,也要遵守规矩。”那人说:“这句说话老子走到火族和风族的时候,他们都曾经说过。”那人哈哈大笑。来者带着狰狞的笑声终于从树丛中步出来。原来只是一行三人。
他们是幽冥谷七暗影。为首的竟然是当日围剿宋襄公陵墓的蛛魔。还有蛇魔和牛魔。
大虫师说:“我们八族万年来守在这里,不是为了要自相残杀,而是要对付天魔转生。”商暴心想:对付天魔转生?蛛魔嘿了一声。
期待已久的天子大会终于开始,久已荒废的阅兵场上,自周室东移,首次重新站满人马。周天子身在大殿内,远远望向阶下的阅兵场。周天子心想:殿外那班人如果都能听命于朕,朕便可以像当年武王伐纣般纵横天下,到时还有哪个诸侯敢再反抗朕。
周天子一脸深沉,脑海中盘算着自己的雄图大计,到底他打算怎样征服群魔?他与陈浩然,大正道,大慈悲宗,甚至妖夜天都暗中达成了契约,到底最后的意图是什么?阅兵场的两边,按帮会派别的大小而面向天子排列。大正道。上贤老祖。为了争夺黑道霸主之位,大正道除了留守圣贤堂的五经学士外,可说倾巢而出。六艺堂虽然是大正道的微末职级,但每个都曾经是诸国中十恶不赦之死囚,全是穷凶极恶,深不见底的暴徒。礼艺堂堂主孙大礼。射艺堂堂主,箭无声。乐艺堂堂主,毒弦琴。
修罗道场,大慈悲宗。大慈悲宗座下本来有四大护法,十二尊者与及五陀罗,但是神朝一役后,以豹丘陀罗为首的五陀罗全军覆没,四大护法要负责留守修罗道场总坛,所以只有十二尊者相陪前来。数日前狂龙与暴虎已被命鬼所灭,因此十二尊者只剩十人,但每人的魔障最少都有百重之上,而且魔阵可以相加而合,魔障层层而叠,无穷无尽。
幽冥谷主。相传自有天地以来便已经存在的神秘教派,七暗影是幽冥谷在江湖上活动的主力。而比七暗影地位更高的便是三大冥神将。毒龙堂。毒龙王。称霸黄河水道,座下三恶神都是杀人如麻之辈,堂主毒龙王野心勃勃想问鼎中原黑道,因而率众千人前来,是各帮之中最多。马贼盟。本是周室七十二个烽火台的守将,后来周室东移,这班人都成了朝廷弃将,被逼落草为寇成为马贼。姜恨。为首的便是当年周室开国功臣姜子牙之后。最后排本来是鬼帮,但鬼帮一夜被灭,再没有半个人来,改由妖夜天的东方极乐教补上。公主说:“天下黑道就只有这么多吗?”
手下说:“禀公主,天下黑道成千上万,但自天子大会宣布以来,大帮吞食小帮,大部分的黑道都已经分别为大慈悲宗和大正道所消灭或收买,所以天子大会,实际上是两大之争。”公主说:“谷主要我来看一看人世间的事,好为幽冥谷移离生死海作准备,你们看这次会是谁胜出?”手下说:“公主,当今天下大乱,我们来是为了让世人知道有幽冥谷的存在,所以无论是谁,我们都要争上一争。”公主说:“不错,要教世人知道我们幽冥谷的能耐。”战鼓礼乐之声奏罢,妖夜天缓缓地步到台阶之前。
周天子说:“开始。”周天子的说话虽轻,却如雷般在妖夜天耳边响起。妖夜天说:“奉天子诏,当今诸侯据地称王,自尊自大,漠视天子权威,为此,天子特召四方能人异士,共同匡扶社稷。”“能技压群雄者,赐霸王之位,今后代天子行事,平定四海,钦此。”
众人说:“诺。”妖夜天颁布诏书后,群魔同时应声奉旨,巨响震天。妖夜天说:“由于此为天下苍生之战,各派无需拘泥比试形式。”“一个时辰后,可入天子殿者,均可作御前比试,选出最后霸主。”妖夜天说:“比试开始。”
幽冥谷,修罗道场,毒龙堂,马贼盟。等一拥而上。妖夜天一声开始,各帮派都先派出爪牙试探,转眼间已经杀声四起,乱成一片。殿前站满黑衣卫,负责监察一切。
姬横说:“陈浩然,这班人穷凶极恶,为了名利不择手段,你能阻止多少个踏上台阶?”陈浩然为掩人耳目,混在黑衣卫当中。陈浩然说:“只要阻止他们踏入天子殿,天子便无人可赐霸主之位,这班人也休想利用天子名义作恶。”“所以我即使战到最后一口气,也要阻止他们踏入天子殿。”姬横说:“你那把兵器烧了一日一夜,到现在还未练成,凭你现在的能力,可以挡得住吗?”陈浩然说:“大丈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陈浩然始终坚定如一,姬横深深佩服。
阅兵场上各人拼搏良久,不自觉同时后退稍歇。马贼盟副盟主杀马不平说:“盟主,大慈悲宗与大正道的老鬼都不动,我们乘机抢进天子殿吧。”姜恨说:“千万不要冲动。”杀马不平不听劝告,想杀入天子殿长阶。
谁知道这条长阶,实际上比龙潭虎穴更加可怕。有人使出大道如山。杀马不平刚踏上长阶第一级,已感到面前一座巨山压下,双腿竟被压断。
姜恨说:“快退。”姜恨使出天篷神功,第六层,天圆地方。姜恨连忙出手欲移开巨山,谁知一碰之下,已经有无形魔障挡着。
大慈悲宗使出魔障千重劫。原来大慈悲宗和上贤老祖虽未曾正式交手,但是两者之间的凝神专注,已经在虚空中对峙。任何人不知死活踏进去,都会被两股一触即发的虚幻魔功所攻击。姜恨说:“不平。”
姜恨使出天篷神功,铺天盖地。杀马不平转眼便被魔障千重劫搅成肉碎。姜恨虽有姜子牙留下的天篷神功护身,但十二层神功只练到一半的他,能够支持得了多久?公主说:“大慈悲宗与上贤老祖各自以内力在争夺位置,怎不索性动手呢?”手下说:“公主,他们不是不想动手,而是有所避忌。”
公主说:“避忌什么?”手下说:“公主请凝神静息,以冥空之心来感应一下,在远处正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冲向这里。”公主哦了一声。立刻使出冥空之心。幽冥公主凝神闭目,果然感到一股巨大得像恶龙狂狮般的可怕力量正朝王宫而来。公主说:“相距这么远,他们已经能察觉到,那股力量来得好快,好快。”
幽冥公主凝神间,本来在里外的东西,已经逼到王城外围。巨大如雷的脚步声,令王城也感到震动。陈浩然说:“是谁?”周天子哦了一声。剑老和经老同时说:“终于都来了。”正在酣战中的群魔,不自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逼力所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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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群魔巨战
只见一团烈火包裹着战车与人影冲破城门而入。剑老说:“到底是谁?”剑老说声疾。剑老使出剑游穹苍诀,九剑破阳。
轰的一声,九剑同时冒火坠落。这一阻,众人才看清楚,火团原来是燃自一条大刺刺坐在战车上的肥肿身影。是欲火焚身的魔尊命鬼。而像癫马一样拉车的,正是被欲火烧得发狂的无义书生和狂龙尊者。
魔尊命鬼说:“我魔尊命鬼还未到,你们这班垃圾在战什么。”陈浩然说:“命鬼?”周天子说:“魔尊命鬼?”
勇公子错愕间未及反应,已经被风月二奴的诡异艳火所包围。天魔女混世魔功一印一扣都是刚好配合,勇公子想要退也无路可退,被回旋的艳火像麻索般收紧。两奴使出欲火焚心印。锁心烧魂扣。勇公子使出忿怒明尊。
勇公子被困,体内护法灵尊立即自行现身,以巨大神力抵抗着艳火的夹击。风艳奴说:“哈,我的老相好,想不到又见面了。”月艳奴说:“上次还未够销魂吗?今天我们又再翻云覆雨。”忿怒明尊说:“妖女受死吧。”天魔女是淫欲至极的阴神,之前曾与忿怒明尊交手。
明尊不慎被情欲所迷,泄去不少神能,差点被拉入灭绝火海,幸好勇公子生死不离才渡过难关。忿怒明尊受过上次的教训,对天魔女怎会容情,但天魔女是蛇身人首之物,最善于盘缠对方。一窜动便把忿怒明尊两边缠着。风艳奴说:“你的神能我们吸收过,现在融入体内,不再怕你的灵气。”神灵之间的战斗,力量来自虚无之气,神灵之气本质上可以降魔,但魔吸收后变得能够防御,因此威能大减。
勇公子使出铁掌千斤重。月艳奴说:“勇公子,别白费气力了。”月艳奴说:“你的灵尊已经被我们制着,你还想逃得出吗?”勇公子说:“忿怒明尊和我各打各的。”
勇公子使出铁掌千斤重。月艳奴使出烧心戳脉。风艳奴说:“放弃吧,你斗不过我们的。”
月艳奴使出欲断难断。勇公子呜了一声。双艳奴的一印一扣配合无间。每一招都包含着毒辣的招式和阴毒火劲。
勇公子不断接招。不断被毒火侵入,双手的经脉竟然透出黑烟。溪齐说:“二哥,风月艳奴的武功可及母后一半,你不是对手的。”溪齐说:“与其战到最后被那毒火活活地蒸干。不如乖乖就范吧。”勇公子哼了一声。勇公子说:“她们没有这种本事。”
勇公子使出极乐无量诀。无量破。勇公子咬紧牙关。奋力反扑,风月二奴一下子也奈他不何。风艳奴说:“不见一时,功力精进了这么多?”月艳奴说:“那么我们的天魔女可以吸得比上次更多。”
但忿怒明尊被困着。勇公子也摆脱不了双艳奴的纠缠。勇公子说:“忿怒明尊,来吧。”忿怒明尊大吼一声。勇公子一喝之下,忿怒明尊立时爆发出强大神能,震开两大天魔女的纠缠。
自从灭绝火海一战,勇公子与忿怒明尊终于突破人神之间的隔阂,两者都能互相信赖。勇公子使出人神合一。力量同时结合,人力增强神能,神能助长人力,两者之间互助互动,威力更是惊人。
勇公子使出极乐无量诀,无量碎。威力倍增加上不为天魔女的妖艳所迷惑,勇公子和忿怒明尊同时摆脱了纠缠,一旦拉开距离,勇公子最擅长的雄浑刚猛招式便能施展。
勇公子使出越界跨空。勇公子身形闪动,已经跨到双艳奴之后,流星暴雨般的重拳狠狠轰到两人身上。勇公子使出极乐无量诀,无量破。
天魔女使出天魔女混世魔旋。两大天魔女首尾交缠,半空中转成一股强烈旋窝,直向勇公子攻去。
勇公子说:“忿怒明尊,我们上吧。”天魔女的魔功惊人,所经处地震山崩,勇公子与忿怒明尊几乎合而为一的出招。忿怒明尊使出极乐无量灭。勇公子使出三十六门绝技,碎石脚。
为了一报之前被败之辱,明知是以硬撼硬必无善休,还是决定一拼。轰的一声,天崩地裂般的摇动,溪齐也被震得退开。
溪齐说:“好可怕的一拼。”巨大的尘浪过后,只见勇公子蹲在地上,全身不断地在颤抖,似乎还未能平复体内的翻腾气息。瓦砾中的风月二奴咬着牙,用无法相信的眼神盯着勇公子。风艳奴说:“混世魔旋,怎可能被破。”混世魔旋是当年元始天魔赐给天魔女的无上魔法,是天魔三大灭绝人寰的魔功之一。虽然风月二奴只能发挥到三成的魔能,却已惊世骇俗,想不到竟然被勇公子破了。
溪齐说:“两魔相拼,看来你也是跟这两个奴才半斤八两,以你这种能力怎可能去找母后?你命中注定绝命于此。”溪齐冷冷地步向勇公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魄跳动的可怕气息,似乎他身上也有极为可怕的魔功。
勇公子五内翻腾,几经辛苦才站得起来。溪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魄跳动的可怕气息,似乎他身上也有极为可怕的魔功。勇公子说:“溪齐,你本性善良,怎会变成这样?”溪齐说:“善良?什么是善良,在这个时势,善良的人就像小鸡小鸭,最终只成为猛兽的口粮,我不要成为别人的嘴里肉。”
勇公子说:“溪齐,到底是谁教你这种歪理?”溪齐说:“母后说过,不想被人吃掉就要想办法吃掉别人,你回来,就是为了吃掉我。”勇公子说:“你错了,我从来没有争夺王位的心,我回来是为了想找君父。”溪齐说:“君父正在母后怀内尽享温柔,你不用担心。你不肯死,就是因为想抢我的君位,你是想来食我的饿狼。”勇公子说:“溪齐,你醒一醒吧,君父是你的父亲,我跟你是兄弟,怎么会来害你?”溪齐说:“兄弟就不会加害吗?申生是你和我的兄长,但他最后还是想置我于死地。”
勇公子说:“申生要杀你?”溪齐说:“当日我知道母后要发兵攻虞,冒险前去通知,谁知却险些死在他的手上。”晋献公本来有三个儿子。分别是申生。勇公子和骊妃所生的溪齐。申生早在溪齐出世前已经是太子,封否于虞。自从献公沉迷于骊妃后,荒废国事,朝政军权日渐旁落于骊妃。申生于是结集大班谋臣将领暗中部署。准备反攻须。但事情败露。骊妃决定先下手为强。溪齐在宫中窥听到秘密,天性善良的他,心中常记着当年勇公子的说话。勇公子说:“天下间最亲的人。莫过于父母兄弟,因为我们身上流着的。”
勇公子说:“都是同一样的血。”溪齐说:“我曾经天真地相信兄弟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冒险前去通知申生。”溪齐说:“谁知那畜生不但没有感激我,而且想利用我来对付母后。”手下说:“太子,骊妃一心夺位,她的儿子正好用来要挟她。”申生说:“以他为人质?”溪齐说:“你们想怎样?大哥,我是你的亲弟弟。”申生说:“不过你也是妖妃的儿子,为保住晋室江山,暂时委屈一下你了。”
溪齐说:“申生不但不念兄弟之情,而且还把我绑在城楼之上,威胁前来的母后。”溪齐说:“当时我眼睁睁看着母后独自应战申生请回来的四个妖道。”雷印子,水印子,火印子,风印子。雷印子说:“吾乃神门万方老祖度厄真人门下雷印子,今日要与三位师弟合力替天行道。”四人使出神门辟魔大阵。
溪齐说:“那四个妖道自称是当年纣王师尊的传人,围攻母后,母后为了救我,在风沙滚滚中力战。”四印子说:“啊,这妖女。”雷印子说:“是天魔女的化身。”
风印子说:“怪不得可以迷惑天下男子。”火印子说:“不能让她作恶的。”雷印子说:“这女妖的力量太大,我们要用心印才成。”雷印子说:“心印一动,玉石俱焚。”
四印子说:“但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义无反顾。”申生说:“骊妃,你再反抗我就杀了你的宝贝儿子。”“以君父这把年纪,不可能再给机会你多生一个,你休想再借子夺位。”溪齐说:“你好卑鄙,我是你的弟弟。”申生说:“大难当前哪有什么手足之情,你母亲若再反抗,不要怪我无情。”
溪齐说:“母后,不要理我。”四印是神门的最高法力,威力惊人,足比五雷轰顶。四印子使出风雷水火,四印大灭。不过由于威力太大,施法者肉身同样难以支持,因此难逃殉道命运,骊妃困在其中,被轰得魔影四散。申生说:“哈,妖妃终于被收拾了,我大晋再无妖孽。”溪齐说:“母后。”“母后啊。”申生说:“你这样孝顺,就干脆去陪她吧。”
申生手中钢刀一划,便把溪齐的喉咙割断。大量鲜血自喉咙涌出,溪齐一副痛恨忿怒的表情,可惜再大的怨愤都已随着生命中断而带到黄泉去。溪齐死掉,那么勇公子所见到的又是谁?狂沙散去,只见一条苗条身影,穿着一身华丽衣衫鬼魅般飘向城楼。
是骊妃,骊妃说:“儿啊,到现在你应该明白世间上所有情义,都是虚伪做作的骗人伎俩,善良只会成为野兽口中的猎物。”申生说:“骊妃?”骊妃说:“禽兽生下来的都是禽兽,无情无义,死不足惜。”骊妃越是说得愤怒,面孔便越变得美艳迷惑,令人心生情欲,申生虽然在极度惊慌当中,还是禁不住色迷迷地心花怒放。申生说:“好美。”骊妃说:“你这种人,应该自行了断。”申生说:“说得对,说得对。”
申生二话不说,横剑一割,竟就自刎而亡。到死后眼神还是那样迷乱如痴。骊妃说:“儿啊,你明白了吗?世间上的人都是披着衣冠的禽兽。”“你不想成为他们的口粮,就要比他们更无情更残酷。”骊妃是不是伤痛过度。竟对着溪齐的尸体喋喋不休。溪齐说:“母后,我明白了。”我的天,已经被割破喉咙的溪齐,竟然说出话来,而颈上那条深深的伤痕,亦在慢慢愈合起来。
勇公子说:“溪齐,你错了,大哥虽对你无情,但不等于我也无义。”溪齐说:“人心包在肚子内,你在想什么天晓得。我只知道你回来就是为了对付母后。”勇公子说:“骊妃把持晋国朝政。囚禁君父,任由西戎兵横行无忌杀害无辜,我如果袖手旁观,还是大晋的子孙吗?”溪齐说:“那么。”“我们注定就是敌人。”
溪齐使出心动如魔。邪力降神。溪齐勃然大怒。勇公子立时感到胸口如被巨刀砍中。整个人被重重轰飞。勇公子说:“那是什么武功?”溪齐说:“你去死吧。”溪齐单手一伸,掌中幻起一个小小的黑暗刀气。
溪齐使出混世魔刀。溪齐说:“你只要现在死了,永远也会是我的好哥哥。因为你再没有机会出卖我。”溪齐猛力一劈,魔刀竟然被抽得更长更大,直向勇公子砍下去。勇公子使出战家抗阵势,碎石连环腿。
勇公子连忙奋力抵抗,仍然无法阻挡得了刀势,眼看就要被劈个正着。千钧一发间,忿怒明尊现身,替勇公子硬生生捱刀。
人间武功无论威力如何巨大,最多只能逼散灵体,无法在神尊身上留下伤痕。但是溪齐刀劲划过,忿怒明尊身上的盔甲竟然破裂剥落,流出光一样的灵血。勇公子说:“怎会这样?”忿怒明尊说:“勇公子,不能再留,走。”勇公子说:“为什么。”
忿怒明尊说:“因为那家伙是天魔之子。”勇公子说:“天魔之子?”天魔之子,便是天魔女为元始天魔所生的妖孽。溪齐说:“你怎么要问?你现在即使死了,也知道我并不是你的真正兄弟了,我是天魔之子,我不是人,我是天魔之子。”
命鬼突然杀到,熊熊欲火犹如天降火团,狂飙烈火刮得飞沙走石,楼摇墙塌,气焰可怕之极,场中人大为震骇。魔尊命鬼说:“我魔尊命鬼还未到,你们这班垃圾正在战什么。”上贤老祖说:“是无义?”大慈悲宗说:“是狂龙尊者?”
陈浩然心想:命鬼那畜生来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浩然一见命鬼,立时想起当日血洗神农谷的事,整个神农谷过千条人命,还有神农女,数不清的血债令陈浩然血脉激动沸腾。无义书生说:“师傅,救我。”狂龙尊者说:“宗主。”魔尊命鬼说:“全因为这两只畜生走得太慢,才使老子迟了,该打。”打狗要看主人脸,命鬼当着大慈悲宗和上贤老祖抽打门下,两大魔头立时脸色大变,随时就要发作。
魔尊命鬼说:“不过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老子未到便想开始。”命鬼用力一谷,竟然放了个超级大屁,欲火随这一下巨大气流向四边涌去。
火浪涌到钟鼓台,几十名乐师立即被烧得惨吼连天。上贤老祖心想:百丈之外竟然可以用火杀人,那是什么功夫?大慈悲宗心想:好厉害的魔劲。剑老说:“可恶。”上贤老祖说:“慢着。”剑老说:“老祖。”上贤老祖说:“这命鬼魔功极为厉害,不能贸然出手,给人有机可乘。”手下说:“宗主,我们快救狂龙尊者。”大慈悲宗说:“我们一出手,说不定上贤老祖会和那厮联手夹击。”命鬼一出手气焰足以压场,两大魔头因为忌惮对方,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妖夜天说:“命鬼。”“这是天子大会,你敢前来撒野?”妖夜天是天子代表,有人前来捣乱,当然要出面干涉,本来在百尺之外,一下子便鬼魅般飘向命鬼又再消失。妖夜天使出阴身动影。魔尊命鬼说:“好诡异的武功,可惜在我面前没有用。”命鬼口一张开,便有一大团火焰直吐而出。
阴身动影,无影无踪,还有勇公子的越界跨空都是极乐教的奇特身法,虽然因为本尊的法力不同而有异,但性质却相近,都是能在霎那间超越距离,攻击对方。命鬼见过勇公子使出这种神功,也从乐姑口中知道这种身法的特点,便是只能直线移动,所以妖夜天虽然消失了,下次再现必在同一线之上。妖夜天从阴身动影出来,便见火团迎面而到。妖夜天使出玄阴极乐诀,化气玄阴掌。妖夜天惊慌出掌,以阴寒掌力将火逼散,但左手也焦黑冒烟。魔尊命鬼说:“好掌力。”
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劲。魔尊命鬼使出裂脉碎骨拳。妖夜天使出无生化气。妖夜天慌忙出手一挡,借势翻身飘开。
本来是前来干预,谁知被对方举手投足间便逼得狼狈退开。公主说:“那妖夜天武功十分了得,想不到命鬼更是厉害,随便就逼走对方。”手下说:“公主,命鬼,上贤老祖和大慈悲宗看来不相伯仲,妖夜天相比下只能算是小丑。”公主说:“那与你们二人相比又如何?”手下说:“公主,他们所学的是现世的魔功,难与我们太初留下的神功相比。”另一手下说:“最终要看谁倒下来才算数的。”
公主说:“既然这样,等最强的出现,才值得我们出手吧。”面对命鬼,上贤老祖和大慈悲宗等绝世魔头,幽冥谷的人还是气定神闲,似乎满有把握,到底看似神秘诡异的幽冥谷有什么所侍,太初留下的神功,与现世魔功又有什么分别?妖夜天说:“天子脚下,你敢来撒野?命鬼,你以为魔骨劲真的是天下无敌吗?”魔尊命鬼说:“哈,你要找死也无妨,不过我今次不是为了杀你,我是应周天子所邀而来。”妖夜天说:“笑话,今日天子所邀的是一帮之主,你凭什么身份?”魔尊命鬼说:“东方极乐教主。”
命鬼此言一出,妖夜天顿时一呆。妖夜天说:“东方极乐教主?哈,简直是荒谬,天下皆知,我妖夜天才是东方极乐教主。”突然,一人说:“你妖夜天不配做教主。”无数随行者于此时赶到,为首的正是黑龙王。黑龙王说:“你是我们东方极乐教的叛徒。”
黑龙王说:“妖夜天,你这叛徒还敢在这里冒充本教教主?”妖夜天说:“我是上代教主东方真龙亲手所授之代教主,他老人家仙游,我顺理成章就是教主。”“黑龙王,你勾结外人冒充教主,我将你五马分尸,再削肉烧骨。”黑龙王说:“你暗中毒害教主,强占东方极乐教,今日本教已经奉命鬼为教主。”妖夜天说:“你说奉谁便谁吗?”
妖夜天说:“东方极乐教是我妖夜天的,谁也休想来混。”妖夜天使出玄阴极乐诀,化气凝冰。妖夜天空中取水,以阴寒之气凝成魔爪,直向命鬼轰出。
忿怒明尊说:“天魔之子便是天魔女为元始天魔所生的妖孽。”勇公子说:“天魔之子?”溪齐说:“你怎么要问?你现在即使死了,也知道我并不是你的真正兄弟了。”溪齐说:“我是天魔之子,我不是人,我是天魔之子。”溪齐使出混世魔刀。
眼看忿怒明尊就要被混世魔刀劈中。神箭门,冷箭难防。突然而来的一把劲箭,猛然射中溪齐前额,灌脑而出。
余劲惊人,将溪齐整个人钉到墙上。来者是火狐。还有白狐及迷狐都来了,火狐趁着溪齐分神之际,以全力一箭施行偷袭。勇公子啊了一声。白狐说:“勇公子,快走。”
勇公子说:“你们都来了。”风月艳奴之前扮成火狐等人偷袭勇公子,想不到众人真的来了。风月艳奴说:“竟然悄悄混进来?”“杀。”风月艳奴正要出手,一堆拳影已在面前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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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魔障万重劫
是自然明使出苦拳苦苦相逼。除了三狐外,墨家的自然明亦到了。自然明说:“勇公子。”
勇公子说:“溪齐。”虽然正邪有别,但眼见兄弟惨死,勇公子不顾身上有伤也要上前。溪齐说:“你跟申生一样。”勇公子啊了一声。被利箭灌脑的溪齐,竟然死而复生。
溪齐大吼一声。溪齐怒不可遏,两手一张,强大的魔刀之气如同巨翅般展开。溪齐说:“你也想将我置诸死地。”
溪齐大喝一声。溪齐说:“我要杀了你。”溪齐使出混世魔刀。勇公子说:“溪齐,你不要再执迷。”突然,一人出现,说:“不要再执着的是你。”
来者是不是神仙。不是神仙说:“你再不走,神仙也难救你。”勇公子说:“不是神仙。”溪齐哼了一声。溪齐使出混世魔刀。不是神仙说:“妖孽,伏诛吧。”
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巨大的水团集结着不是神仙的深厚内力,这一下天威般的巨压,与溪齐迎天而上的魔刀,两者相拼震得大水滔天,如巨潮向四方八面激射。勇公子啊了一声。
水花四散中,溪齐破水而出,扑向勇公子。溪齐大吼一声。溪齐说:“你走不了的。”勇公子说:“我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我的好弟弟。”溪齐说:“不要跑。”
勇公子使出越界跨空。溪齐这记混世魔刀,只劈在勇公子残留的虚影上。溪齐说:“你回来。你立即回来让我劈死,我不用你的怜悯。”
妖夜天空中取水,以阴寒之气凝成魔爪,直向命鬼轰出。经老说:“好阴寒的武功,竟然瞬间化气成冰。”剑老说:“哼,那妖夜天果然是深藏不露。”上贤老祖哼了一声。上贤老祖一言不发,在静看着命鬼的魔功套路。魔尊命鬼说:“有趣。”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劲。
命鬼发动魔骨劲之际,妖夜天已经鬼魅般闪到其身后。妖夜天的魔爪不过是引开命鬼,后面才是杀着。妖夜天说:“夺你双目,要你做只盲鬼。”妖夜天使出凝冰化刺。魔尊命鬼说:“你未够资格。”妖夜天突然啊了一声。
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劲。魔尊命鬼说:“滚。”妖夜天啊了一声。魔尊命鬼嘿了一声。魔尊命鬼使出裂脉碎骨拳。
裂脉碎骨拳虽然只是魔骨劲的入门功法。但在命鬼手中威力之大。不可思议,妖夜天急于取胜,被命鬼一下反击轰得兵败如山。妖夜天使出玄阴极乐诀,无生化气。妖夜天能够侵吞东方极乐教。魔功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在命鬼这种超级高手面前。只有捱打份儿。
突然,大慈悲宗使出魔障千重劫。眼见妖夜天快要支持不住,无数看不到的巨墙突然在命鬼面前冒起。魔尊命鬼说:“妈的。”魔尊命鬼使出裂脉碎骨拳。
裂脉碎骨拳的疯狂拳劲不断地轰。竟然无穷无尽,轰之不完。魔尊命鬼说:“是谁来插手?”命鬼一收手,四方八面又幻起重重魔障。只听大慈悲宗说:“千重魔障万重劫,命鬼,本宗看你能够轰到何时?”大慈悲宗与妖夜天素有勾结,眼见伙伴要被轰下,终于也肯出手。
魔尊命鬼说:“你就是大慈悲宗?”当日镐京之外,命鬼遇上狂龙和暴虎尊者,与大慈悲宗有过冲突,当时大慈悲宗以借体传音会晤,到这刻是真正见面。大慈悲宗说:“命鬼,你辱我尊者,不敬于我,既然来到面前,本宗就要你难逃魔障。”魔尊命鬼说:“你有本事便出来一战,躲在那龟壳内扮什么缩头乌龟?”大慈悲宗说:“我这座乃修罗道场,本宗的现世坛城,你过得了千重魔障才有资格前来受死。”魔尊命鬼哼了一声。
魔尊命鬼说:“这种东西难得了我吗?”魔尊命鬼唔了一声。命鬼大步一跨便想压向大慈悲宗的修罗道场,但重重魔障竟如万斤巨闸由下压上。
大慈悲宗使出魔障万重劫。无数魔障不断压下,命鬼一时间也手忙脚乱。黑龙王说:“教主。”魔尊命鬼说:“这些把戏便想困着我?”
魔尊命鬼说:“有趣呀有趣,你再使力点,看看压不压得碎我的魔骨。”同样是魔障,大慈悲宗的远比狂龙和暴虎合力而成的更加深厚百倍。大慈悲宗在石钟内不断发功。透出的魔能令这个由古岩石所雕砌成的石钟也被震得出现裂痕。上贤老祖说:“大慈悲宗那厮终于也用到真功夫。”大正道与修罗道场多年来为了利益互相争斗,曾经交战火拼多次,但是两帮首脑却从未碰头,各自以门人的战况来估算对方实力。大慈悲宗的魔障竟把命鬼压得死死,那份魔能倒在上贤老祖的估计之外。
命鬼被压得一身肥肉亦挤出来。黑龙王说:“教主。”黑龙王重注押在命鬼身上,担心得冷汗直流。面对如此妖异的场面,众人都忘了夺取上石阶入天子殿的机会。只等着命鬼被压得断骨裂髓的声响。
但命鬼最可怕的,就是一副琉璃魔骨。魔障万重劫之力压到骨头上,竟然不能再有寸进。石钟开始不断颤动,看来大慈悲宗也真的用上了全力。魔尊命鬼使出血骨变。可是魔障万重劫还是压不下,反而魔骨隐隐透出红光。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魔障残劲四飞,如同巨石崩塌,部分帮派喽啰被撞得当场惨死。陈浩然说:“命鬼。”眼见命鬼大发魔威,陈浩然心头一震,竟有出手冲动。姬横说:“陈浩然,不要冲动。”陈浩然说:“对,我绝不能够冲动,我要忍耐。”
当日命鬼为了吸夺巨神仓颉留在陈浩然身上的力量,使尽各种手段折磨。幸好被神农女所救,兵恳求大农母以罕有的至宝神农琥珀医治。陈浩然虽然得神农琥珀之助,武功回复旧观,但出关后却发现命鬼为了泄愤,竟然以万毒将整个神农族的人杀光。神农女为了保护陈浩然,也随神树枯萎而亡。因为自己一个人,而叫千年古族灭绝,陈浩然既痛且恨,誓要将命鬼千刀万剐。但遇上天子大会,陈浩然才不得已放下个人恩怨。要阻止天子入魔。姬横说:“陈浩然。不要忘记我们之前的计划,为了大事,务必冷静。”大会开始之前,陈浩然与姬横曾慎重地分析形势。姬横说:“练兵需要时间。但天子大会明日便要开始。我怕你的兵骨未必能够及时练成。”陈浩然说:“即使没有兵骨降世。我陈浩然也不会退缩。”姬横说:“陈浩然,天下事不是只有今朝,如果没有必胜把握。你且退一步又何妨?”姬横明知九死一生,不得不出言相劝。陈浩然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群魔乱舞,也不一定没有胜算,兵法有一招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可以等到群魔损兵折将后才出手。”陈浩然说:“到时即使胜不了也可以把他们重创。”
为了隐藏身份,所以陈浩然扮成姬横属下,伺机而动,但命鬼突然出现,又激起了陈浩然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姬横说:“陈浩然。”陈浩然说:“你放心,命鬼来了我应该高兴才对,有他在这里群魔势必大乱。”只要群魔一战,陈浩然便有机会可以为民除害。问题是陈浩然如何压制得了自己,冷静到最后一刻,而命鬼又是否轻易会伏诛?上贤老祖心想:命鬼那厮到底是人是鬼?看情形绝不容易,因为强如魔宗的万重劫也困不住他,连上贤老祖也感到意外。一直以来上贤老祖只觉得天下间除了昆仑上人之外,就只有大慈悲宗可以与自己为敌。从未想过黑道上还有魔尊命鬼可以一争长短。剑老说:“破得好,他们定会斗个两败俱伤。”经老说:“但未必对我们有利,命鬼的实力我们始终一无所知。”
经老说罢,上贤老祖不禁犹疑。混乱稍停,狂龙尊者乘乱返回修罗道场一面。狂龙尊者说:“不要让那命鬼回过气来呀。”手下说:“说得对,冒犯宗主,杀。”眼见命鬼与魔宗硬拼后,应该非死则伤,众尊者立即空群而出,夺取功劳。黑龙王说:“保护教主。”魔尊命鬼使出魔髓劲。命鬼大口吸气,整个身体像气球般急速膨胀起来。
魔尊命鬼说:“你们这班垃圾给我滚。”魔尊命鬼使出琉璃魔骨劲,万魂乱舞。命鬼魔劲狂舞,两大尊者首当其冲,经脉爆破而亡。魔尊命鬼说:“老乌龟。”魔尊命鬼说:“我就来打爆你的龟壳。”
突然一团巨大黑影从天而降。是上贤老祖。上贤老祖使出大道如山。除了巨山之外,还有无数飞剑,显然是上贤老祖下令出手剿灭命鬼。
上贤老祖竟然出手围攻命鬼。魔尊命鬼说:“谁个不知死活,敢来偷袭老子。”魔尊命鬼大喝一声。
命鬼以魔髓劲分别抵住上贤老祖压下来的巨山和大慈悲宗的石钟。魔尊命鬼使出魔髓劲三十六层,魔骨大圆满。大慈悲宗也不怠慢,加催功力。魔尊命鬼唔了一声。大慈悲宗使出魔障千重劫,修罗炼狱障。魔障立时张开,成为一度牢不可破的屏障。
三种旷古烁今的魔功连成一线,剑老的飞剑纵使锋利无比,也无法钻得入这无形无物却又凶险绝伦的结界之内,一把把被狠狠地弹开。大慈悲宗说:“上贤老鬼,这里没有你的事,你插什么手?”上贤老祖说:“命鬼擅闯大会,肆无忌惮,目无天子,老夫毕生以匡扶正道为己任,怎能袖手旁观。”“大慈悲宗,你我虽然是相争于此会,但都是效忠天子脚下的不二之臣。”上贤老祖说:“当然应该联手除魔,以正朝纲。”上贤老祖一边发功一边说话,仍能气定神闲,单是这一份气势,已经将场中所有人比下去。
周天子听到上贤老祖的慷概陈词,不禁大笑。周天子说:“数天下无耻之徒,这个上贤老祖当上第一确是受之无愧。”雷霆说:“想不到那上贤老祖,竟然肯出手相助大慈悲宗。”原来雷霆亦在天子殿内。周天子说:“你以为是相助吗?那叫做顺水推舟。落井下石,大慈悲宗位于二人之下,上贤老祖从上向下夹击,表面上是与大慈悲宗联手,要把命鬼夹死。”周天子说:“实际上命鬼如果撑得住,就会变成与命鬼同时向大慈悲宗施压。”雷霆说:“群魔各怀鬼胎不足为奇,只是群魔相争后元气大伤,那就便宜了陈浩然。”雷霆与陈浩然有深仇大恨,当然不想陈浩然捡到任何便宜。周天子说:“朕要的是天下九州的臣服,谁可以为朕办到朕便重用谁。况且不但陈浩然。朕跟每一个魔头都有协议。”雷霆说:“天子,这是什么道理。”雷霆乍闻周天子与各方都有协议,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周天子说:“蠢材,朕乃天子。要放马中原便要引起群雄逐鹿。朕有的是无上权威。这班人无论是豺狼也好,恶虎也罢,也难免垂怜朕抛出来的名利骨头。”“朕施于的是虚无飘渺的浮名。他们现在付出的却是真真正正的鲜血,哈哈。”听到周天子的说话,雷霆总算明白神帝当日为何要建国开朝,因为只要一旦成为天子,一句话便可以叫任何人臣服于他,任他随便摆布。即使已经倒霉失势,还是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正如周天子所料,大慈悲宗与上贤老祖虽然联手想夹死命鬼,但是真正受力的却是大慈悲宗,古岩石雕成的石钟不住地颤动,看来大慈悲宗开始感到吃力。
上贤老祖说:“大慈悲宗,你修为深厚,命鬼这厮不出一时三刻,定会栽在你我合力之下。”上贤老祖位于上方自然说得轻松,只难为了大慈悲宗。之前大慈悲宗的万重魔障被命鬼所破,已经损耗极大,现在间接以一敌二,更加吃力得很,整座石钟不住向下沉去。姬横说:“命鬼看来还有余力,反而大慈悲宗快要支持不住。”陈浩然说:“命鬼。”本来陈浩然也以为命鬼必会重创于两魔合击之下,谁知被创的竟是大慈悲宗。陈浩然感到这一击若是取不下命鬼,看形势随时有机会是命鬼技压群魔。
手下说:“快去保护宗主。”大慈悲宗败象已呈,座下的尊者都看得出来。众尊者纷纷围向石钟,各以自身魔障融入。大慈悲宗的魔障最厉害之处是魔障可以融合增强,本来已经是万千魔障,现在更加万上加万,魔障之力顿时大增。大慈悲宗说:“上贤老鬼,你想借命鬼之力来灭我,现在本座就要你自投罗网。”
大慈悲宗使出修罗道场。大慈悲宗怒喝一声,整个石钟ur向四方八面飞旋散开,每块石块都扯起风沙狂飙,转眼间变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而大慈悲宗,命鬼与及上贤老祖这条直线却在风眼之内。旋风拔地而起,四周无论是友是敌都被旋风乱石刮得人仰马翻。
陈浩然啊了一声。陈浩然心想:不能波及天子殿。乱石飞向天子殿,陈浩然第一时间纵身去挡。陈浩然使出风圣轮。姬横说:“保护天子。”
姬横率众的黑衣卫连忙跃到殿顶,将飞坠过来的石头都挡开,但是乱石又密又急,功力稍差的顿被轰开。龙卷风直升上天,比上贤老祖所站的山顶更高。脚下不断冒起寒气,一直隐藏于巨钟之内的大慈悲宗,真正身份就在脚下。但是头顶快被巨风合拢,上贤老祖虽然也想一睹大慈悲宗的真面目,但是若被困在险境,将极为不利。
最后关头,上贤老祖还是选择从空隙中撤出。旋窝中的命鬼,独自面对江湖上最神秘的魔头之一。神秘莫测的大慈悲宗,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个骨弱单薄,浑身苍白如纸,无眉无发,只有下体缠着一条麻布的男人,鬼魅般站于命鬼面前。魔尊命鬼说:“你就是大慈悲宗?”大慈悲宗说:“我是修罗道场的恶鬼之王。”魔尊命鬼说:“是吗,我命鬼就不信还有鬼会比我更恶。”
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大手印。命鬼这一记足以令天下人粉身碎骨的大手印,打在大慈悲宗身上,竟然像打在一件风中飘扬的衣服上。
大慈悲宗说:“你的魔骨劲并非天下无敌,我的魔障缠身,原名就是叫魔皮经,哈。”
商暴心想:对付天魔转生?乍闻八族的天职,竟然是为了对付天魔,商暴顿感意外,不禁勉强催逼身体经脉,集中精神细听。但黑虫的血汁入肚后不住地发热,商暴稍一分神没有运功压制,热力化成热线,竟窜进经脉间钻动。商暴心想:好受用的热力,竟在修补我的经络?正如虫女所说,这些虫血虽然腥臭无比,却有极大的续断补元神效。
蛛魔说:“如果是为了对付天魔,你们更应该归顺于我们冥族。”“因为我们今次前来,就是要找一个可能与天魔有关系的男人。”虫王和大虫师同时说:“与天魔有关系的男人?”乍闻与天魔有关,虫王和大虫师不由愕然。蛛魔说:“这个男人我在宋国遇上,他替宋襄公卖命,三天前他带着战船来闯生死海,被我族的海冥王所击败,掉进海里。”“刚巧遇上涨潮,估计已经飘进虫岭。”虫王说:“什么?”“天魔的爪牙来了虫岭?”
大虫师说:“荒谬,天魔不可一世,他的爪牙怎会为世人所用?”牛魔说:“哈,什么叫荒谬?你知道外面的世间换了几多代人?你们还在靠吃臭虫为生才是荒谬。”蛇魔说:“我们族主说当年八族祖先由于能够连成一线,才从天魔的嘴里余生,现在既然出现了天魔的爪牙。”“八族应该团结统一,才能够抵御天魔,所以叫我们前来通知虫族速速归顺。”虫王说:“叫我们虫族归顺冥族?”蛛魔说:“不错,只有我们族主一统八族,才能随时指挥八族摆开天宇大云图,用来对付天魔。”
蛇魔说:“对呀,大云图寰宇无敌,不但天魔可灭,八族还可以重掌天下。”牛魔说:“不错,到时莫说天魔,就是生死海外的列国,也休想反抗我们冥族。”虫王说:“哼,说到尾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你们回去告诉冥主,留在大荒是我们虫族的决定,你们冥族喜欢招惹外边的人,也是你冥主的事。”虫王说:“若想利用天魔来威胁七族交出大云图,休想。”蛛魔说:“你以为我们是编个故事来骗你们的吗?风族与火族不满我们冥族,结果被我们灭掉,难道我们族主会怕收服不了你们吗?”蛇魔说:“因为你的女儿是族主最爱的女人,所以才差我们前来游说。”虫王呼了一声。
虫王说:“他妈的。”“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不肖女儿。”蛛魔说:“天魔的爪牙进了大荒是不争的事实,我亲眼看到他身上有天魔之气。”
虫王说:“如果真有其事我们会消灭它,不用你们插手,若再不走。”“我就杀。”虫王一扬手,部分战士立时拉弓戒备。其他更扑前将三人团团围住。蛛魔说:“好话已经说尽,你们不归顺,我们也不会留手的。”
冥兵出现。谈判破裂,双方准备开战,三暗影背后的草丛立时跃出无数身穿素服,白布挂面,头顶点着一点诡异火光的冥族战士。只见一人出现,说:“虫王,你太不识抬举了。”
来者是幽冥谷三王,黑冥王。还有他的坐骑,黑虎,黑冥狂。黑冥王说:“如果再不投降,你会为族人带来无可估计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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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魔骨劲的克星
虫王说:“黑冥王?”大虫师说:“连黑冥王也来了,冥主早就部署要灭我们虫族。”蛛魔说:“族主刻意派幽灵公主到镐京参加那天子大会,就是不想让人来阻止。”牛魔说:“虫王,天魔的爪牙的确是出现了,单靠你们虫族非但无力对付,只怕连大云图也会失掉。”“交出大云图,不但保住你们虫族,也可以保存对付天魔的本钱。”虫王说:“你有能力便来抢吧。”
大虫师说:“战虫出来吧。”虫战士立即撮唇作哨。蛛魔唔了一声。
战虫出土了。一条条巨大如龙的蚯蚓破土而出,所有的虫战士一翻身如骑上马背。虫战士大喝一声。虫战士以骨刀插入虫身,成为控制巨虫的把手。
巨虫冲杀而上,立即与冥兵缠斗起来。黑冥王说:“好呀,我们便痛快地来战一场吧。”“去吧,黑冥狂。”
黑冥狂扑入虫阵之内冲杀,冥兵也围着巨虫而战,一时间在这元始的丛林中掀起一场荒蛮巨战。巨虫血盘大的嘴巴内满布獠牙,被咬的冥兵竟然无血无痛,不断地刺向巨虫。
蛛魔说:“杀吧。”蛛魔说:“我们去找那大云图。”三魔想乘机闯入虫洞,大虫师立即阻拦。大虫师说:“休想。”蛛魔说:“牛魔,这里交给你。”
牛魔说:“可恶,阻着老子去立功。”“我要你死得比虫更低贱。”两族一言不合战斗起来,商暴想不到在这大蛮荒之地竟有恶战展开。看得目瞪口呆之际。虫女突然用匕首架在商暴身上,说:“你是不是他们所说的天魔爪牙?”
商暴说:“不。”虫女说:“我要看你的真面目。”虫女原来是要把商暴的面具挑下来,商暴自小就是奴隶,被逼戴上面具而遭毁容,一生最大的阴影便是以真面目示人。
勇公子说:“我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我的好弟弟。”勇公子使出越界跨空。溪齐说:“你回来,你立即回来,让我劈死。”“我不用你的怜悯。”溪齐仰天狂吼,但勇公子已经随着越界跨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溪齐的叫声直传到须城之外,阴霾密布的天空。刮起的尽是凄风苦雨。层层叠叠的山峦间。弥漫着无数驱散的霞雾,深郁丛林间沉默得像恒古以来无人踏足。一下空间爆破,勇公子已经在虚空中穿入丛林的山径上。
眼见本来是天真无邪的弟弟,今日原来已经成了天魔之子。彼此间非但再没有骨肉之情。而且更成为宿命死敌。勇公子感到前所未有的颓废。突然,一把声音说:“盟主,你终于都来了。”一把温柔恳切而充满期待的声音在勇公子身边响起。来者乃小秋。小玉,人间道和断剑无惧四人。小玉说:“盟主,果然是你回来了。”
小秋说:“盟主,我们等了你很久呀。”自从洪水一战后,小秋和小玉都离开了勇公子,原来被派到来这里隐伏。勇公子说:“义勇盟早就灰飞烟灭了。”想到战鼓楼各家高手最后都惨死于溪齐的毒香之下,勇公子实在不想提及义勇盟,因为义勇盟的人本来就是战鼓楼的人。勇公子说:“不要再叫我盟主。”人间道说:“盟主,战鼓楼的人虽然都因利忘义,但义勇盟依然存在,我们始终为你死守这座最后碉堡。”小秋说:“不错,如果你不是心中还有义勇盟,又怎会回来?”
人间道说:“盟主,今次战鼓楼叛变,反而让我们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勇公子说:“你们说得不错,战鼓楼是战鼓楼,义勇盟是义勇盟,我不应把你们混为一谈。”突然,一人说:“这就对了,大丈夫善恶分明,才能无所牵挂。”说话者正是不是神仙,随后是自然明,还有回来会合的迷狐和火狐。
勇公子说:“不是神仙前辈?”不是神仙说:“想不到晋国竟然有这种洞天福地。”火狐说:“两位,这里便是我们义勇盟的真正总舵。”自然明说:“勇公子,你果然是深不可测,义勇盟的分堂也真多。”迷狐说:“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是爪牙众多的骊妃,这里不但山径曲折,而且有竹海包围,骊妃的西戎骑兵是无法闯入的。”勇公子说:“不是神仙前辈,自然明兄,多谢两位出手相助。”
自然明说:“虽然我们反对你去找骊妃,但既是同道中人,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有连不是神仙也推搪不了的高人相邀?”勇公子说:“高人?”原来当日不是神仙提议去会合陈浩然,勇公子却坚决要找骊妃,双方因道而不同而分道扬镳。但不是神仙和自然明途中却遇上迷狐及火狐。两人将一片石牌交了给不是神仙,不是神仙竟大为惊讶。不是神仙说:“这石牌是谁的?”迷狐说:“石牌主人有托,完事后相邀一聚。”不是神仙说:“我现在就要见他。”火狐说:“未曾完事,打死我们也不会透露的。”不是神仙说:“哼,老夫答应你。”自然明说:“前辈,对方到底是谁?”
不是神仙说:“天下间有数不清的世外高人,你晓得多少?”自然明说:“那么你又知道是谁吗?”不是神仙说:“我虽然不知道,但凭这石牌,我可以感觉到。”不是神仙是修道之人,对灵气感觉极为敏锐,石牌虽然空白无字,却有人用元气画了一道极为古老的神符。符中灵气历久不衰,正气凛然,明显画符者道行极为深厚,且与不是神仙所修的同出一脉。自然明说:“算了吧,反正勇公子有事,不用什么高人相邀,我也会去帮忙的。”不是神仙说:“你两个小辈,老夫来了。石牌的主人何在?”勇公子说:“是什么石牌?”
人间道说:“禀盟主,那是天知道的天道笺。”不是神仙说:“天知道?是什么人来的,我不是神仙怎么从未听闻,你是盟主,叫他出来见我。”勇公子说:“不是神仙前辈,即使我是盟主也无法叫天知道出来见你。”不是神仙说:“连你也不能差遣他?”勇公子说:“那是因为。”勇公子一边行一边说:“前辈,这里原名是天道府,建于三百年前。”
勇公子说:“当年我还未组成义勇盟时,无意间在我舅父狐雁的堪虞家古册中发现,我由于好奇。于是便依地图前来查看。”“当年这里不但满布怪藤。而且还有神鸟结巢,那只神鸟便是宏浩鸟。”当日勇公子远赴秦国协助陈浩然,与人间道等人所乘的正是宏浩鸟,可惜神鸟最终中了命鬼的万毒狂风而亡。勇公子说:“我千辛万苦收服了宏浩后。才发现天道府的入口原来是在巨巢之后。”勇公子说:“于是沿着这条秘道而行。一路上还有不少盘踞在这里的鬼魅伎俩。我杀了整整三日三夜。”
天道府是依着岩壁之间的裂缝而起的石堡,殿与殿之间曲折迂回,岔路极多。当日勇公子孤身一人竟然独闯,而且还与盘踞的妖物厮杀,说来即使如何轻松,听者还是觉得惊心动魄。小秋说:“盟主,你不是说这是禁地,不准我们进来吗?”勇公子说:“今日有朋自远方来,这地方也该是解禁之时。”不是神仙说:“古来埋有奇珍异宝之地,必有鬼魅聚居意欲窃取,照这样说你在这里必定发现了什么绝世奇宝吧。”勇公子说:“都算是奇宝,但不能算是一件物件,而是一个人。”自然明说:“这里既是三百年前的人所建,难道是三百年前的人不成?”勇公子说:“其实他也不能算是一个人。”
不是神仙说:“不要是人又不是人,到底他是谁?”勇公子说:“他便是天知道。”勇公子话刚说完,已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偌大的殿堂。堂内四边是厚重的石壁,挂满了火狐交给不是神仙的石牌。
中间一张大大的石台,石台四边雕满古老图腾,中间位置刻满错综复杂的坑道,坑道延伸到台角四边的小洞,奇怪绝伦。自然明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的?”勇公子说:“天知道就在这里。”众人说:“天知道?”不但不是神仙和自然明,就是义勇盟其他人也是极为意外。
义勇盟中的三公府,以天道府的天知道最高,众人常听勇公子提到天知道所献的策略,却没想到竟会是一面陈年远古的石台。不是神仙说:“这石台是天知道?我不信。”不是神仙对石台满是怀疑,于是暗中脚下传出暗劲。勇公子说:“前辈,请你手下留情。”以不是神仙的功力,石台已历百年,随时会被震成粉碎,勇公子立即抢上将暗劲卸开。不是神仙说:“我最讨厌人藏头露尾,故弄玄虚,既然要我进来,就应该立即现身。”勇公子说:“天知道真的在这里,你看上面。”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殿顶原来挂满了无数的钟乳石,其中一枚最大而且满布流金水影的,对正在石台之上。一点金光自石尖滴下,落在石台上。金光沿着坑道而流动,显现出八个大字。天道无常,阴阳为本。不是神仙说:“投魂寄石?”
不是神仙说:“是何高人寄魂于此?”不是神仙一问,石尖又滴下一点金水。上面显现出不是神仙四个大字。
大慈悲宗说:“你的魔骨劲并非天下无敌,我的魔障缠身,原名就是叫魔皮经,哈。”魔尊命鬼说:“魔皮经?”大慈悲宗的身体不断拉长,就如一条蟒蛇般将命鬼紧紧缠着,拉长了的皮肤满是缝合的痕迹,一看便知道是由无数人皮合并而成。
魔尊命鬼说:“你这算什么魔皮?不过是堆烂皮缝合而成。”大慈悲宗说:“骨是先天之本,皮是后天精华,既可以百炼成钢,又可以藏气透劲,如果没有皮,你那副魔中臭骨早就枯死。”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大圆满。魔尊命鬼说:“要困住我?休想。”
魔皮被震开,半空中一张一合。又再罩向命鬼。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大手印
大慈悲宗说:“我这一身魔皮是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人皮合并而成,每一块都是从魔道高人身上活剥下来。”大慈悲宗说:“足足花了五十多年才集成,简直是惊世之作。”命鬼不断地吐劲,但是遇上毫不着力的大慈悲宗,魔劲虽然谷得皮层像气球般胀起。但转眼间便被卸到另一边,反而被引到过来攻向自己。命鬼被自己的魔骨劲重重轰中,人也有点头昏脑胀。大慈悲宗说:“你身上这一张正好凑合成万。”
命鬼感到臂上一痛,原来魔皮沾在皮肤上竟然可以腐化皮肉。魔尊命鬼说:“滚开。”魔尊命鬼使出魔骨变。命鬼一身魔骨透出红光,勉强将魔皮逼开。
魔尊命鬼使出琉璃魔骨剑。锋利绝伦的魔骨剑,总算狠狠地将魔皮划出破痕。大慈悲宗使出魔皮经。杀孽缠身。大慈悲宗手脚同时伸长。犹如一只八爪鱼将命鬼死死地勒住。
命鬼被勒得身上的魔骨叻勒作响,以大慈悲宗的功力,莫说是骨头,就是精钢所铸的巨鼎也会被挤成烂铁。魔尊命鬼说:“我这一身是魔骨劲前所未有的境界。永远不会灭的。哈。”大慈悲宗说:“你没听过至刚则折。唯柔不破吗?你的魔骨再硬,也有折损的时候,但我这一张魔皮却可以历久不衰。”
魔尊命鬼说:“烂皮臭皮。老子就要把你撕成寸碎。”魔皮经虽然可以将一身皮肉练得任意伸缩,但是一边要发劲搅碎命鬼,一边要放软皮囊任由对方拉扯,一硬一软两极运功,饶是有百年修为的大慈悲宗也感到快要筋疲力尽。以命鬼的功力,即使缺氧一个时辰,还可以凭体内魔气支持,但魔骨受压虽然无损,可是皮肉亦被挤得不住爆血,那种钻入骨髓的剧痛还是难以忍受。最可怕的是琉璃魔骨虽然不灭,但骨上有缺口的地方却例外。
之前被神农女所伤的地方,变成魔骨的弱点。大慈悲宗说:“哈,琉璃魔骨,这就是你琉璃魔骨的缺口。”大慈悲宗集中力量,要搅碎那根受创的魔骨,命鬼痛得杀猪般惨叫。旋风外的人也听得毛骨悚然。乐姑说:“教主。”
东方无明说:“你关心他?”乐姑与命鬼总算有过雾水情缘,危急关头还是为对方担心。乐姑说:“属下不敢。”东方无明冷冷一问,乐姑竟然一阵胆怯,慌忙地低头。飘出修罗炼狱障外的上贤老祖,虽然无法看到障内的情况,却也感到二人正在最凶险的时候。经老说:“斗得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剑老说:“必有一伤太便宜他们了,最后来个玉石俱焚吧。”上贤老祖说:“这一仗无论谁胜谁负,对我们已经没有威胁。”经老说:“对,天子大会唯一可以与我们为敌的只有大慈悲宗,我看他现在连老本也用上了,即使胜出,再也无力跟老祖作对。”剑老说:“那么命鬼岂不是无端为老祖开路?”
上贤老祖说:“天命不可违就是这个道理。”眼看两魔相斗,自己成为得利渔人,上贤老祖不禁沾沾自喜。姬横说:“那个上贤老祖老奸巨猾,刚才如果落力一点,命鬼早就被击倒。”“不过陈浩然,待会无论谁胜谁负。”“你也可以一报前恨,为神农族报仇。”陈浩然说:“仇一定要报,但我今日并不是只为了报仇,我要为天下臣民请命,要证明给天子知道,不能以魔治世。”“如果命鬼与大慈悲宗真的两败俱伤,那么我更要冷静,因为余下的上贤老祖绝不容易对付。”陈浩然曾经与无耻书生交手,知道大正道的镇教神功便是逍遥真经,但凭刚才所见,无耻书生所使的不过是皮毛,逍遥真经真正的威力,只有上贤老祖才知道。陈浩然心想:大正道当年逼我母亲到秦国做卧底,必然是这巨魔所为。命鬼有杀灭神农族之仇,大正道有逼害生母之恨,陈浩然面对这两大魔头,本来就要出手清算,但利用群魔相争是唯一战胜机会,不得不强忍怒火。
陈浩然心想:暗劲?陈浩然突感到一股暗流在地下流窜。剑老刚才被击落地上的剑,竟然再度颤动起来。大慈悲宗的修罗道场,曾经乘神朝倾覆而抢掠杀戮,现在被命鬼所困,照理是报仇雪恨的机会,但碍于天子有令,雷霆也不敢乘虚而入。周天子说:“现在是谁的耐性够,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你看陈浩然,一直沉着在等。”雷霆说:“他是怕了上贤老祖吧,他想等到群魔俱伤才向天子邀功。”周天子说:“若非如此,陈浩然一个人又怎有机会赢?世间上最难得不是勇者,而是沉得住气的勇者。”“同样地,最可怕的敌人,是沉得住气的敌人。”周天子虽然欣赏陈浩然的沉着,但同样感到这份沉着一旦爆发出来的可怕。
两魔相缠到了不是网破便是鱼死的地步,每一下微细的反应对方都会感受得到。魔尊命鬼说:“好,你的皮可以包着我的骨,但包得住火吗?”命鬼咬紧牙关,一团炽热无涛的烈火就在体内急急燃起。大慈悲宗说:“这是什么火来的?”大慈悲宗感到自己缠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极热极毒的烈火。
魔尊命鬼使出极乐不灭诀,欲火无边。魔尊命鬼说:“你去死吧。”
当日命鬼修炼极乐不灭诀时,曾经感召到欲望天尊的真身显现。欲望天尊说:“你是我的信徒?”魔尊命鬼说:“笑话,我命鬼从来不信神魔的。”欲望天尊说:“你好大胆,你修炼我的神功,却不向我膜拜?”魔尊命鬼说:“欲望天尊,听说只是西方大黑天之下四个使徒,像你这种层次的神魔,我亲手也灭过不少,向你膜拜?我肯,我的七十二个地魔土煞也不肯。”命鬼修炼的魔骨劲,相传是由七十二地魔土煞各自交出一块骨拼成,面对这来自西方的神灵,顿时有种极为抗拒反应,魔气不断从体内冒出来。
欲望天尊说:“我是西方的巨神,你只是魔,竟敢蔑视我?”魔尊命鬼说:“神魔本是一样的东西,要谁听谁的话,就要看谁更强。”欲望天尊说:“我要将你所练的收回。”魔尊命鬼说:“可以吗,先问问我身上的地魔土煞。”
七十二地魔土煞同时扑向欲望天尊。一下天崩地裂的巨爆,失控的欲火将四周的教徒都在瞬间烧成飞灰。
魔尊命鬼说:“谁也不能抢走我命鬼的东西,哈哈。”没有人知道这最后一关命鬼有什么得着,只知道命鬼身上已经拥有欲望天尊的极乐不灭诀。烈火瞬间蔓延到外围飞转中的狂飙,整股龙卷风顿时变成火柱。
姬横说:“那是什么邪功?”妖夜天说:“那是,欲望天尊的神功,但是。”妖夜天也是极乐教的人,一眼便认出这团欲火。黑龙王说:“教主。”大慈悲宗正受着这股熊熊欲火的煎熬。欲火极为猛烈,大慈悲宗的魔皮亦被烈火所燃。
大慈悲宗呜呜作响。大慈悲宗大喝一声,说:“既然这样,我们就玉石俱焚吧。”大慈悲宗使出魔障千重劫。
大慈悲宗使出魔身爆裂。大慈悲宗被欲火所烧,把心一横要与命鬼同归于尽。大慈悲宗说:“死吧。”
大慈悲宗能够千里之外操控教徒血脉,令其心爆体裂与敌同亡,同样地也可以令自己爆破,玉石俱焚。被挤出的欲火和魔劲同时向外爆发,整座王宫亦猛烈震动。
幽冥公主啊了一声。手下说:“保护公主。”三人使出幽冥不坏身。激出的欲火与魔劲强横无比,三人排成人墙,才足以抵挡。魔劲夹带欲火同时波及天子殿,姬横与众黑衣卫连忙运劲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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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救我者,魔
大慈悲宗的修罗道场,曾经乘神朝倾覆而抢掠杀戮,雷霆虽欲报仇,但碍于天子有令,也不敢乘虚而入。周天子说:“现在是谁的耐性够,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你看陈浩然,一直沉着。”雷霆说:“他是怕了上贤老祖吧,他想等到三个魔头三败俱伤,才向天子邀功。”周天子说:“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反正结果就要出来。”周天子与雷霆说话间,火柱逐渐散去,似乎两魔之战有了结果。
陈浩然心想:暗劲?本来散落地上的剑,突然拔地而起。上贤老祖使出剑游穹苍诀。雷霆说:“上贤老祖出手?他想杀谁?”周天子说:“无论是谁都一样,反正谁活着都是他的敌人。”但是九剑突然剑锋一转,便向天子殿而去。雷霆说:“怎么会这样?”
上贤老祖使出九剑诛仙。上贤老祖突然出手,目标竟然不是命鬼和大慈悲宗,反而是指向天子殿,到底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虫女说:“我要看你的真面目。”商暴说:“不。”商暴一生最怕就是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从小被摧毁了的面孔,不但五官扭曲变形奇丑无比,更深藏着这只恶魔的恐惧和自卑。任何见过这张面孔的人,最终虽然都被商暴所杀,但那些蔑视和厌恶的眼神,却始终烙印在他的心上。商暴啊了一声。虫女说:“你的脸。”
虫女说:“很英俊啊。”虫女竟然露出惊讶而陶醉倾慕的眼神,商暴一生从未试过被这种目光所凝视。商暴说:“你。”商暴莫名其妙之际。整个虫洞大震,脆弱的洞顶沙石塌落,一众妇孺惊慌大叫。虫女啊了一声。
为免商暴受伤,虫女竟然用身体掩护,挡着跌下的沙石。虫女呜了一声。商暴说:“你。”众人说:“快退入虫道,敌人要攻过来,虫洞挡不住了。”情况危急,虫女顾不得背上的痛,死命拉着商暴亡虫道挪动。女子说:“那是养虫的尸体,要来干嘛?”虫女说:“我不会掉下他的。”
话未说完。一条巨虫已经被重重地轰得压穿洞顶而入。牛魔说:“哈。原来那班虫子虫孙都在这里。”众人哇了一声。虫洞被发现,正在激战中的虫王亦大吃一惊。
黑冥王说:“你们的老巢也被翻了出来,再斗下去只有灭族之路。”黑冥王使出幽冥鬼爪,追魂破。虫王说:“废话。”虫王使出虫族天虫诀。结茧求变。
黑冥王说:“你们虫族唯一的生路。便是交出大云图。”黑冥王说:“归顺冥主。”虫王使出天虫诀。破茧求生。
其他战士虽然驾着巨虫作战,但黑冥王的剑齿黑虎凶猛无比。不少战士惨被屠杀。牛魔打开缺口,蛛魔乘机抢入。
杀得性起的蛛魔突然瞥见一物。蛛魔说:“是那面具。”蛛魔见到商暴留下的面具。立时大吃一惊。蛛魔说:“那,天魔的爪牙难道混在这里?”蛛魔是唯一见过商暴的人,想起商暴的可怕,疯狂兴奋的杀意登时冷了一截。
大虫师说:“休伤我的族人。”混乱中终于有人前来抢救,正是虫族大虫师。大虫师使出万毒虫生。大虫师手一挥,大量蛆虫暴雨般撒向蛛魔和牛魔。蛆虫沾到皮肤就咬,皮肤一破就钻进肉内。
蛛魔使出幽冥不坏身。不坏身一祭起,身上立时无痛,急用内劲将蛆虫震出。蛆虫直钻入眼,牛魔立时将之挖出。大虫师说:“谁敢过来,我就要他尝一下万虫钻心的滋味。”
大虫师须发之下不断钻出蛆虫,就像是从他身上长出来似的。牛魔说:“用毒虫来咬我眼睛。”“我要这里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牛魔使出幽冥不坏身,狂牛破山。牛魔疯狂轰打,肆意破坏虫洞。
正在虫道中拉着商暴蠕动爬行的虫女,登时被乱石击中。虫女说:“想不到我们还是要死在这里。”虫女说:“但临死前看到你的面孔。”“也是值的。”商暴从虫女的眼睛内,看到自己除去了面具后的样子,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虫女无力地伏在商暴身上,用最后一分气力保护着他。商暴心想:我怎么忘记了,我怎么会忘记了,在我身上流着的真正力量?商暴说:“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牛魔使出狂牛破山。牛魔疯狂破坏,大虫师亦无法阻止。洞外的虫王虽然身为一族之主,也是无能为力。
黑冥王使出幽冥鬼爪,追魂破。虫王倒下,其他虫族战士亦差点被屠杀殆尽。
蛛魔嘿了一声。蛛魔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还不肯交出大云图,所有虫族的人都要活生生的葬在虫洞之内。”突然,商暴说:“就是你们弄到这里乱七八糟?”蛛魔说:“是,那男人?”强如黑冥王也感到虫洞内藏着一股可怕气息。黑冥王说:“那是?”
牛魔说:“是谁在说话?”一股强光闪过,牛魔还未知什么一回事。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蛇魔说:“那是?”蛛魔说:“天魔的爪牙。”
商暴说:“你错了,我不是天魔的爪牙。”“我就是天魔。”商暴带着一副俊朗而冰冷的面孔,从虫道中昂步而出,谁也想不到一直以为是天魔爪牙的人,竟然便是真正的天魔宿主。
上贤老祖突然出手,目标竟然不是命鬼和大慈悲宗,反而是指向天子殿,到底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雷霆说:“那个上贤老祖竟然冒犯天子?”眼见九度剑光直射向天子殿,雷霆立时戒备。周天子说:“上贤老祖好大的胆子。”上贤老祖突然发难,连周天子也感意外。不过身在殿外的黑衣卫又怎会让天子受袭。
上贤老祖说:“灯蛾扑火。”上贤老祖驾驭九剑的功力,比剑老更高。九剑虽然分次出击,却如九个剑中高手各显神通。
黑衣卫竭尽全力也无法挡得住。姬横大喝一声。姬横使出天威掌,令行四海。唯有姬横武功最高,可以勉力抵挡。姬横说:“上贤老祖,你想犯上?”
上贤老祖说:“大慈悲宗已经与命鬼同归于尽,镐京之内,谁还可以阻得了老夫,与其等这个落难天子恩赐,老夫不如自取。”周天子说:“上贤老祖,你忘了朕跟你有约在先吗?”上贤老祖说:“天子你跟大慈悲宗。妖夜天不是同时有约吗?”上贤老祖说:“你为了牵制我们。以法家权谋之术,分别与三方订下契约,叫我们互相制衡。”周天子早料到天下邪派易招难驭,于是分别与最强的三方立下契约。挑拨离间。令三方互起戒心。不敢造次。
上贤老祖说:“本来有大慈悲宗在,老夫也真的有所忌惮,因为老夫若与大慈悲宗和妖夜天真的拼起来。”“无论谁胜谁负。也难以再抵挡天子手中的天印神功。”“所以到最后,即使当上了你所颁下的黑道霸主之位,也是成了被你摆布的傀儡。”陈浩然心想:原来天子心中是这样打算。周天子说:“朕一心招揽你们这班魔道狂徒重归正道,共图大事,你竟不识好歹?”上贤老祖说:“天子不过是想我们为你出生入死,消灭那些背叛你的诸侯吧。”周天子说:“天下诸侯都背叛周室,天理不容,理应讨伐。”“你们能够效当年姜子牙手下群魔,为我大周建功立业,是你们的福分,日后定有重赏。”上贤老祖说:“哈,日后的重赏是日后的事,我大正道纵横天下百年,没有周天子的眷顾,还是活得挺逍遥。”
周天子说:“上贤老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朕封你大正道为天下第一正教吗?”上贤老祖说:“老夫当然想大正道可以名扬天下,千古流传。”“但单凭天子一句话,很难保证我大正道可以安枕无忧。”上贤老祖说话间一步步踏向天子殿前,姬横与众黑衣卫偶不敢怠慢。上贤老祖犹如一只极其贪婪的野狼,正一步步地逼近他的猎物。周天子说:“上贤老祖,你想怎样?”上贤老祖说:“老夫一生立志扶助名主,天子既来肃清海内诸侯,老夫愿意长伴左右,代策代谋。”周天子说:“你是想挟持朕?”
上贤老祖说:“天子既想天下群魔为你效命,总不能少了老夫做姜子牙吧。”上贤老祖真正用心终于摆明,原来想乘机挟天子以令诸侯。周天子说:“朕任你为天下武林的霸主还未够吗?”上贤老祖说:“天子今天可以任命大正道,明天也可以任命修罗道场。”“这种以名利为饵,引天下群狼角逐的游戏,老夫早就看穿了。”周天子说:“你果然老谋深算,一早看穿朕的意图,但仍不动声色。”
上贤老祖说:“如果没有命鬼前来瞎搞乱,老夫也不敢太显露,说不定还要诈输给大慈悲宗那老鬼。”“不过现在大慈悲宗已经灭了,命鬼也灭了,即使你有天印在手,也阻不了老夫,哈哈。”周天子说:“上贤老祖,你太小窥朕了。”上贤老祖说:“不是老夫小窥天子,而是大周没有了天子穴,气数已尽,现在不过苟延残喘。”周天子说:“你好清楚朕的事,连天子穴也知道?”上贤老祖说:“你来镐京真正目的便是要找天子穴,这事老夫早就打探清楚,而且还以剑游穹苍诀,为天子访寻过王城之内每寸地方。”上贤老祖能以神御剑,透过飞剑可以窥探所到之处的情况。上贤老祖说:“可惜老夫遍寻不见,不过这也是天子之福太浅,老夫不得不为天下苍生着想,出山扶政。”
周天子说:“你是想谋夺朕的江山?”上贤老祖表明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且还意欲染指天子穴,周天子气得脸色发白,手中不断地凝聚掌力。上贤老祖说:“天子之位是上天所赐,老夫如何敢夺?老夫只是一心为周室卖命。”周天子哼了一声。上贤老祖说:“老夫既愿为周室效命,天子怎还不出来行拜相之礼?是怕了老夫吗?”“这种气魄。如何担得起天子之位?”上贤老祖之前曾见过天子殿内有高人出手,不敢贸然而进,想激怒周天子出来。
姬横说:“老匹夫胆敢侮辱天子,姬横跟你拼到底。”姬横使出先天乾坤功第八层,天威降龙。姬横护主有责,奋起全力向上贤老祖迎头砸下。上贤老祖说:“不知好歹。”
上贤老祖使出大道如山,铁岭难移。上贤老祖身形不动,但气墙如巨石急冒,姬横双手也被震得虎口爆裂。上贤老祖嘿了一声。
上贤老祖说:“这就是对老夫无礼的后果。”上贤老祖使出剑游穹苍诀。上贤老祖剑指一扯,九剑同时拔起。直射向姬横。
眼见姬横必无幸免之际。陈浩然使出灵电破甲。灵动摧岳。千军一扫,天轮禅动。
一条身影突然闪出,双手挥动护国棒,以九种不同威力的招式。同时狠狠轰碎上贤老祖的九把宝剑。如此威猛的一击。不但群魔呆住。就连不可一世的幽冥公主也为之目光一亮。公主说:“好俊的武功,是谁人?”
能够重重一挫上贤老祖锐气的,天子殿前唯有一个人。陈浩然。
不是神仙说:“不是神仙?”勇公子说:“前辈莫急。天知道还未说完。”果如勇公子所说,金水还在坑道中流动。上面写着:“不是神仙不是人,半在中天半在尘。”不是神仙说:“半在中天半在尘?阁下身在中天?”
自然明说:“什么是中天?”勇公子说:“中天,便是天和地之间的地方。”自然明说:“天和地之间?那是什么地方来的?”天和地之间还有一个中天境界?不但自然明,其他人也感到莫名其妙。不是神仙说:“中天者,天与地之中,阴与阳之间,乃非人非神非仙非妖非有非无之物暂寄之地也。”不是神仙是老子关门弟子,又是大名鼎鼎的五行家邹衍之师兄,对于天地间玄幻之道所知甚丰,当然知道中天是什么,但一提到中天,连向来放肆率性的不是神仙也面色一沉,严肃起来。自然明说:“何谓暂居之地?世间上有这种地方的吗?”不是神仙说:“刚才不是说过这是人间天上的中间界,怎么还说是世间的地方?”
自然明说:“人间天上的中间界,怎么我从未听闻?”不是神仙说:“怎么你会这样多问题?这么多怎么?怎么要来问我?”自然明说:“你这样凶干嘛?我怀疑你不知是否真的知道。”不是神仙说:“你这个臭小子。”勇公子说:“你们稍安勿躁,关于中天的事,自古以来流传不多,诸子百家中也罕有提及。”“除了当年阴阳老祖华山论道时提过,收录在后人记着的老祖阴阳经之内。”勇公子继续说:“世上并无任何典籍有记载。”不是神仙说:“你这小子从何得知我师尊的事?”阴阳老祖便是不是神仙的师尊,相传几百年前拜学于黄帝师尊广成子门下,精通阴阳五行之道。
老祖虽然在世几百年,但毕生只收过十个弟子,两次出山论法,其中一次便是在华山之巅为天地间的修行人说法,说的就是勇公子所提及的老祖阴阳经。不过这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就连不是神仙也只由对上的师兄天极玄云口中得知,所以对勇公子的引经据典,极为意外。勇公子说:“前辈,那都是天知道告诉我的。”不是神仙说:“这家伙连这些也知道?”不是神仙说:“我不管你是在中天,还是在人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老夫今日必须搞清楚。”对方不但知悉本门典故,而且又身在当年阴阳老祖所提及的中天之内,不是神仙不由得警戒起来,觉得对方越来越深不可测。
金水又再滴下,在石台之上流出字句。行云逝水非有意,生死无明天知道。不是神仙说:“行云逝水?”自然明说:“又是什么句子?”小秋说:“你还问?不怕被骂?”勇公子说:“那是天知道的名字。”乍见两句金水流成的句子,不是神仙竟然全身颤抖,口中禁不住念念有词。不是神仙说:“你是行云逝水?不可能的。”
不是神仙突然面色大变,鼓劲向前扑去。不是神仙说:“你这妖魔鬼怪,敢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我就灭了你。”不是神仙勃然大怒,提起一身功力,准备向那条脆弱的钟乳石动手。勇公子说:“前辈手下留情。”勇公子使出极乐无量诀,无量碎。为了保住天知道,勇公子也不敢怠慢,豁尽全力阻止。不是神仙说:“小子,不要插手。”
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勇公子说:“前辈,天知道不是坏人来的。”不是神仙说:“臭小子,你活了多久,世上的善恶你如何分得清楚?”勇公子说:“我发现这地方后,曾经独自在这里与天知道相处百日,它教晓我许多事,为我铺排了整个义勇盟。”不是神仙说:“傻瓜,他是在利用你的。”
勇公子说:“怎么可能。”两人相斗间,钟乳石上又有一滴金水落下。这一滴金水竟没有流成金字,只向两边伸延,整张石台登时像巨门般打开。
石台打开,一股巨大的吸力竟然把不是神仙和勇公子扯着。勇公子说:“怎么会这样?”不是神仙说:“小子,对方终于露出真面目,你快走,我去灭了它。”不是神仙被吸入之际,奋力把勇公子推开。
勇公子说:“前辈。”勇公子说:“忿怒明尊。”勇公子说什么也不肯临阵退缩,呼唤忿怒明尊护身,便向正要关闭的石台扑去。
不是神仙与勇公子穿进石台后,一切霎那间回复正常,众人尽皆目瞪口呆。自然明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勇公子与不是神仙到底去了哪里,天下间只怕没有人能回答。因为知道的人,根本不在人间。只见丛林里有两条黑影,只听一人说:“那里就是勇公子的最后巢穴吧。”
刺眼光芒过后,勇公子感到自己已经去了另一个境界,四周荒芜一片,只有无数的巨石恶山,完全是死寂无际的洪荒。勇公子啊了一声。但是天空上却出现了日和月同时并排的奇景。
勇公子突然感到一下一下地动山摇的声音自远而来。一个巨大无朋的身影自西方群山中出现。勇公子说:“那个是?”忿怒明尊说:“是无上尊贵的大黑天。”
一个身披无数琉璃宝珠金带,背负大月光环,头顶千面神冠,坐于火云异兽上的巨神,身上不断幻出手印般的气华将挡在面前的群山推倒开路,竟然就是西方的巨神大黑天?勇公子虽然与大黑天曾经接触过,但只是虚无缥缈的异像,从未想过巨神竟可以如此实在地在大地走动。勇公子说:“这。”
一条同样巨大的身影,手握巨斧自半空劈下,竟然便是巨神盘古。
一条巨大身影出现,竟然就是西方的巨神大黑天。勇公子虽然与大黑天曾经接触过,但只是虚无缥缈的异像,从未想过巨神竟可以如此实在地在大地走动。勇公子啊了一声。同一时间,天空亦出现异象。
一条同样巨大的身影,手握巨斧自半空劈下,竟然便是巨神,盘古。当年西方巨神大黑天想趁日月并存的时候,突破西方的结界进入东方,却遇上了东方的守土巨神盘古所阻止。
东西方两大神灵因而展开一场惊天动地之战。勇公子亦猛然想起这场万年之前的巨战。大黑天与盘古之间以神灵的感应力相互沟通,最后大黑天还是高傲地指令座下的异兽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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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幽冥战天魔
盘古大吼一声。盘古奋力一劈,灵力震动天地,东方群山受到感应,无数山神石神都拔地而起,结成阵势冲向大黑天。
大黑天头顶上的神冠都同时露出愤怒狰狞的面孔。大黑天结起手印,幻出无数火团。火团冲向石神兵团,途中已经幻成无数个忿怒明尊,欲望天尊,妖冥灵尊和极恶魔尊。
勇公子想不到这场传说中的巨战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可怕激烈的程度,比想象中更加震撼。
盘古大吼一声。大黑天的神体长出八条手臂,每条都握着一把神器,与盘古斗得越来越激烈。
两神相拼,所到处山摇地动,天雷破空,整个世界都像要崩塌。
直到最后整座昆仑山也崩下来,两大巨神才算是被逼分开。但彼此仇恨的眼神都在紧盯对方,似乎都不服这场不分胜负的大战。勇公子看得惊心动魄的同时,发现天空上的巨大旋窝中心,竟有一只巨眼在窥探。
勇公子说:“那是谁,怎么会如此邪恶?”一人说:“那是天魔的眼睛。”一把极度慈祥的声音自勇公子背后响起。勇公子回头一望,竟见到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环境,昏天暗地的世界,转眼变成彩云飘逸,一片光明空旷,恍如人间仙境。
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见到一个与山合成一体的巨大老人,似是向着勇公子微笑,而不是神仙竟乖乖地安坐于对方掌中。那人说:“勇公子,我们终于见面了。”勇公子说:“天知道?”
幽冥神舟。一大班冥族的奴隶。使劲将一艘神秘而华丽的巨船拉上虫族的沙滩。
甲板上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双目瞧着远方,仿佛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此人是冥族之主。手下说:“禀告族主,我们在沙滩上发现有这些东西被埋着。”冥族之主拿着,突然唔了一声。
之前曾与商暴恶战,身受重伤的海冥王亦在船上。海冥王说:“这些东西,就是那,那个天魔爪牙的。”冥族之主说:“天魔,他终于回来了。”冥族之主说:“八族若不团结,只有死路一条。”冥族之主拿着雷槌。似乎已可感受到天魔的气息。
只见四条人影出现了。是雷族之主。风族之主,水族之主,和火族之主。火族之主说:“如果真是天魔再来,我们为了消灭天魔。”“愿奉冥族为主。”
商暴说:“我不是天魔的爪牙。我就是天魔。”蛛魔说:“天魔?”蛛魔并不知道天魔的真正形相。但却不敢不信商暴的说话。因为即使不是真正的天魔,商暴也足以令他心胆俱裂。商暴说:“你替我拾起面具?”蛛魔说:“是,是的。”商暴戴起面具说:“你可以不死。”
商暴再次戴上面具。本来已经狰狞可怕的魔兽面具,如有了再生之力,不但转化成赤红如血的颜色,而且獠牙暴长,变得更加邪恶冷酷,令人胆战心惊。商暴面上出现如此可怕的变化,蛛魔近在咫尺,再也承受不了商暴的戾气,双脚一软,便即跪倒地上。黑冥王说:“蛛魔。”“你身为幽冥谷的人,竟然向敌人下跪?丢尽我们冥族的脸。”蛛魔竟然向商暴下跪,黑冥王既意外亦愤怒。
黑冥王说:“管他是天魔还是地魔,今日我都要干掉他。”“他若逃脱,所有人都要五马分尸。”黑冥王说:“黑冥狂,把他撕成肉碎。”冥兵都是皮肉无痛的战士,任何酷刑都没有用,唯有五马分尸才具威吓力。黑冥狂是太初的猛兽,属于剑齿虎中的极品,凶悍绝伦,只要收到命令,便即向敌人扑去。商暴说:“来吧。”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自无底深渊死里逃生回来,商暴第一次再运起一身魔功,魔脉重新流动,立时全身爆响,强大绝伦的魔劲火速地灌到拳头之上。
商暴与海冥王在生死海一战,曾被海冥狂拖到无底深渊的旋窝之内。无底深渊最可怕的地方是每深一寸,水压便加重一倍,就连水中称霸的海冥狂最终也被压成肉碎。商暴能够不死,全凭一身顽强魔脉,但旋窝不断将他扯向深渊,再强的魔脉终也无法支持。宿主有难,一直潜睡于商暴体内的天魔灵息也被惊动。天魔说:“连这种小事也挺不过,你配是我的寄生吗?”商暴说:“救我。”天魔说:“你怕什么?”商暴说:“我快要死了。”万丈深渊压力何等可怕?商暴转眼间便要爆体而亡。商暴一身血液都从口中逼出来。
被逼出来的血非但没有被旋窝散去,反而凝聚成形。天魔说:“现在你看到吧,我就存在于你的血液之内,只要有我,你永远不会死的,哈哈。”商暴说:“我明白了,救我。”天魔说:“既然你不会死,还救什么?”商暴说:“我好痛苦。”天魔说:“不死的代价便是比死更痛苦,哈。”
天魔哈哈大笑。天魔狂笑中猛力窜回商暴体内,商暴的身体急剧浮升,就此摆脱了旋窝。商暴在不能动弹的时候,体内的天魔之力不断地修补经脉内脏。本来就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但虫女所喂的血虫,却加速了修补之力。加上虫女要除去商暴的面具,更加令商暴全身血脉激动起来。终于在最后快要被泥土生葬的一刻,商暴从瘫痪中重新动起来。天魔的血在魔脉中再次运行,产生出来的魔能又把商暴的功力推上一级。
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拳倾天下。黑冥王啊了一声。黑冥狂可说是天下间最凶猛的战兽。当年蚩尤战无不胜,也因为座下有两头与黑冥狂相同的剑齿虎。
黑冥王常以大北山内的太初猛兽来与黑冥狂作对手,从没有一只可以伤得了黑冥狂。更何况是赤手空拳的人。黑冥王说:“可恶。”爱兽被重创,黑冥王怒不可遏,鼓起全身功力向商暴扑去。商暴说:“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冥族到底有什么能耐,当年竟然困得了元始天魔。”黑冥王使出幽冥不坏身。
黑冥王使出幽冥八重渊。商暴使出魔脉灭圣拳。冥渊是幽冥谷内的谷中湖,具有不可思议的炼化人身力量。凡是被湖水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的人,便可断绝身上的痛根,成为冥族的无痛战士,刀伤斧劈也无所惧。但要真正拥有绝世神功,必须深入冥渊之内修炼。冥渊深近千丈,每进入深一层的地方修炼。功力便可提升一级。能够去到渊底修炼,非但功力可以提升到极点,还可以将脑内灵能启发。但不是人人都有能力在极深处修炼,因为一旦失败。便会被冥水反噬。成为永沉湖内的白骨。
黑冥王使出幽冥灭魂手。黑冥王是三王之一。已经能够潜到八重渊的境界,比起海冥王更深两层,是冥族中唯一可以与幽冥谷主相比的长老。八重渊的力量把劲力凝聚成形。化成巨虎噬向商暴。商暴说:“你还未够资格在我手中活命。”商暴的魔脉经过天魔的洗涤后魔能倍升,竟将黑冥王逼开。
黑冥王说:“是吗?”“再来。”黑冥王素日感到意外,但战意不乱,两臂狂舞,把四窜的灭魂劲收回,四方八面向商暴合拢过去。
商暴说:“凭你这种功力,只有一个结果,便是死。”黑冥王说:“好大口气。”黑冥王使出幽冥灭魂手,聚魄歼魂。商暴使出神王轰天。
商暴的灭圣拳如铁柱破蛋,连环八响,把黑冥王八股聚成一线的灭魂劲同时击碎。商暴说:“你现在可以正式前去幽冥了。”黑冥王心想:怎么这家伙如此可怕,难道真的是元始天魔?
正当商暴想一拳击杀黑冥王的时候,虫王突然从身后出现。虫王使出天虫诀,万虫缠身。将商暴手臂上身缠着。
商暴突然感到背后劲风大作,全身已被制住。黑冥王说:“虫王?”虫王说:“你们听着,这家伙是天魔的人,我们八族再不和也不能让天魔乘虚而入。”蛇魔说:“对,先杀天魔。”
众人说:“上。”商暴说:“可恶。”商暴内劲爆发,立即将虫王震开。虫王使出天虫诀。
虫王的内力跟商暴差天共地,一拼之下便遭轰退。虫王忍痛反扣着商暴的手。虫王说:“不能让天魔活着。”
太初八族流传万年,就是为了阻止天魔再次乱世。以商暴的魔功,寻常战士又怎伤得了他。
两族战士不分你我,前赴后继,因为诛杀天魔是太初八族流传千古的使命。得虫王之助,黑冥王总算能喘过一口气。黑冥王说:“黑冥狂,过来。”黑冥王勉力爬上虎背。
黑冥王说:“黑冥狂。”“这是我们最后一战了。”黑冥王将所有功力聚于双手,猛力向黑冥狂背上插入。
黑冥狂散出浓浓黑气,黑冥王大口吸入体内。
商暴说:“你们这班废物。”商暴说:“给我滚吧。”商暴使出神王轰天。黑冥王说:“虫王,你说得对,绝不能让天魔活着。”黑冥王使出幽冥大成,人兽合一。黑冥王来势之狂猛,商暴亦不禁动容。
这场人兽之战,最终谁胜谁负?日光透入洞内,只见地上满布两族的尸骸。可以想象得到,之前的战况是何等惨烈可怖。
冥族之主出现了。冥族之主说:“是蓝色的血。”所有人都死光,除了一直伏在地上颤抖喘息,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过的蛛魔。海冥王说:“蛛魔,就只死剩你一个?”蛛魔说:“不要。”
蛛魔害怕地说:“不要杀我,不,不要杀我。”海冥王说:“谷主,他是被吓疯了。”幽冥谷主目光一动,蛛魔竟然已经身首异处。
四族之主竟无一人能看清幽冥谷主是如何出手,不由震惊万分。海冥王说:“谷主,看情况天魔是带了虫族余下的人向北面去了,说不定是想到八圣人谷。”幽冥谷主说:“八圣人谷便是当年八族圣人准备用来对付天魔的地方,想不到天魔会自己前去。”海冥王说:“谷主。我们要前去吗?”幽冥谷主说:“对付天魔是八族的事,应该召集八族的人。”
幽冥谷主说:“现在应该是八族统一,重合天宇大云图的时候了。”
能够重重一挫上贤老祖锐气的,天子殿前唯有一个人。陈浩然。九剑同时被碎,不但上贤老祖一呆,剑老更是心痛欲绝。剑老说:“我的九把宝贝啊。”九剑都是兵中极品,剑老用了大半生时间不择手段地搜罗得来,每一把都是有血有泪有仇有恨。剑老说:“臭小子,我跟你拼了。”陈浩然说:“来吧。”
陈浩然说:“为了天下苍生,你们这班邪魔败类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为了天下苍生。即使见到命鬼杀到捣乱。陈浩然还得压制心中怒火,拼命死忍。现在命鬼与大慈悲宗两魔巨战,虽然生死胜负未卜,但上贤老祖已经发难。陈浩然也不能再忍。剑老使出剑游穹苍诀。众人啊了一声。
剑老是大正道的名宿。一身逍遥真经功力仅次于上贤老祖。暴怒下运起剑游穹苍诀的最高境界,全身上下都聚成一把牢不可破的剑气,四周的兵器都被抽到半空。剑老说:“我要你填命。”剑老使出聚兵成剑。
一股凌厉而巨大的锋芒。直向陈浩然射去。姬横说:“陈浩然,快避开。”陈浩然不但没避,更做好迎击准备。陈浩然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雷霆说:“正蠢材,人家冲着而来怎不先避其锋,难道真的要两败俱伤?”周天子说:“陈浩然是要拼给上贤老祖看的。”周天子说:“剑老是上贤老祖的手下,如果陈浩然要赢他,就不能输给剑老,而且还要利用剑老来一挫上贤老祖的锐气。”周天子没有说错,陈浩然就是要来一着敲山震虎。
陈浩然使出战将拳法,三军雷动。陈浩然两棒狂敲如同击鼓鸣钟,不断敲打剑老聚成的巨剑。层层聚结的兵器被陈浩然狠狠地敲破,剑气更反攻向剑老。上贤老祖说:“退。”剑老已经陷于陈浩然的凶猛气劲下,要退谈何容易?生死关头,剑老只有作最后一拼。
剑老使出逍遥真经,投身化剑。可是剑芒未吐,陈浩然早就弃棒抢上。剑老说:“你。”
陈浩然说:“群魔末路,由你开始。”陈浩然使出盘古圣咒,灵电破甲。陈浩然接着使出电鹤刺。
陈浩然重手出击,虽然只是灵动篇的层次,却足够将剑老狠狠轰下。突然,一人说:“打得好,打得够狠。”上贤老祖哼了一声。剑老惨被轰飞,大正道众人都愕然之际,竟然有人鼓掌赞好,不禁同时循声望去。原来是幽冥公主。
各帮各派都在静观其变,谁也没想到幽冥谷的人竟会为陈浩然喝彩。箭无声说:“你竟然喝彩?”幽冥谷人说:“我们公主喜欢怎样便怎样。”箭无声说:“孙大礼,招呼他们。”孙大礼说:“诺。”孙大礼说:“几位幽冥谷的朋友。”“在下孙大礼想跟几位讲个道理。”孙大礼掌管礼艺堂,专门负责招呼游说各方黑道,竟然即席而坐谈起话来。幽冥公主说:“看来本宫是惹怒了某些人。”孙大礼说:“幽冥谷虽在江湖上薄有名气,不过以你们只得四个人便来惹我大正道,假若传出江湖,我大正道便会很失礼。”
幽冥公主说:“依你所说,本宫应该如何?”孙大礼说:“在下会一直奉陪在此,直至老祖完成大事,再听由发落。”幽冥公主说:“凭你?”孙大礼说:“当然不止。”孙大礼一扬手,射艺堂的箭无声已带着手下把幽冥公主等人重重围着。经老细心一看,只见剑老胸腔已经被钻得血肉模糊。
经老说:“穿骨摧心,陈浩然你好狠毒。”雷霆说:“陈浩然出手竟然这样毒辣。”周天子说:“出手不狠,如何可以震慑群邪。”正如周天子所说,陈浩然想要战胜群魔,就只有狠。眼见剑老重创生死未知,上贤老祖非但没有惊愕,反而露出阴沉的笑容。上贤老祖说:“陈浩然,你以为凭一人之力可以扭转乾坤吗?今日这局面完全是周天子自招的,他想利用我们为他卖命,却没有能力驾驭我们,老夫不过因利乘便吧。”“我答应你,待老夫替他打理天下后。”
上贤老祖说:“必定封秦国为大国,赐万兵,可与我大正道共享天下。”陈浩然说:“天下是万民的,不是一块肥肉,没有人可以任意宰割。”上贤老祖说:“你既然执迷不悔。”“就不要怪我这个外公不念亲情。”陈浩然说:“外公?”陈浩然早就知道,生母如妃其实是大正道多年前派到秦国的刺客。由于行刺不遂,才与生父相遇于秦岭树海。
但如妃的身世仍然是个谜,为免惊动大正道的人,陈浩然刻意戴上面具隐藏身份,以便打听。谁料到大战当前,上贤老祖突然吐露两者关系,无论是真是假,也叫陈浩然为之愕然。上贤老祖说:“不错,你母亲如妃其实是老夫当年的私生女。”陈浩然说:“口不择言,该杀。”陈浩然怒不可遏,也不等上贤老祖回答,两拳催劲便向前轰去。陈浩然使出风火连环。
上贤老祖说:“临兵斗者,最忌意气浮躁,我的乖外孙。”陈浩然使出五轮并转。上贤老祖爪影一晃,竟然穿进五轮之内。
上贤老祖说:“你已经输了。”上贤老祖使出逍遥白骨爪。
一交手,陈浩然已被上贤老祖击中。五轮是盘古圣咒入圣篇功力所演化出来的气象,实际上是人体身上五个大气穴所激发出来的力量。五轮转动时威力无穷无尽,但是五轮也有缺点,一旦轴心被阻扰,运转就会呆滞。上贤老祖的白骨爪是逍遥真经中五大神功之一,每一爪都攻向圣轮轴心,令陈浩然的功力不断被打窒。
陈浩然使出神脉。幸好陈浩然的五轮有神脉力量,能即时摆脱,但武功上的缺点已经显露。上贤老祖心想:好沉厚的内力,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脉力量?大正道耳目遍布天下,陈浩然身上拥有神脉,似乎也打听到。上贤老祖说:“怎么了,你的盘古圣轮在老夫面前无用武之地吧。”陈浩然说:“你晓得我的武功?”
陈浩然使出风山火海。上贤老祖说:“老夫十五年前已经领教过,你的盘古圣轮比起昆仑还差太远。”一拼之下,陈浩然的圣轮被震开。陈浩然说:“你与我师傅交过手?”
上贤老祖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老夫或者早就跟你相认了。”陈浩然说:“老匹夫休再胡言乱语,盘古圣咒你破不了的。”昆仑与陈浩然虽然同样是修炼盘古圣咒,但陈浩然的入圣篇是以神脉来推动。上贤老祖说:“当年你师傅的入圣五轮精妙无比,也奈何不了我的逍遥真经,今日你以如此简陋粗糙的五轮来应战,要破你简直易如反掌。”而昆仑因为没有神脉,所以要以五种不同的神功来发挥威力,所以相比之下千变万化,奥妙无穷。
上贤老祖使出无定劫指,孤星点穴。上贤老祖是大正道之首,每一招都是巧妙绝伦的杀着,陈浩然基本上是有招必中,只是因为内力深厚,上贤老祖的内劲难以深入。
陈浩然虽然拥有神脉,但是招式变化远远不及上贤老祖,五轮轴心不断被攻击,全凭神脉之力支持。不过上贤老祖曾听闻陈浩然常能在劣势中凭着神脉反败为胜,所以也不敢真的全力一击,只是不断以蚕食方法来破解。上贤老祖说:“孩子,你我本有血脉之亲,何必要骨肉相残?”陈浩然:“废话少说,我与你势不两立。”上贤老祖说:“二十年前,老夫还未执掌大正道,当时的掌门万贤老尊派了你母亲前去行刺秦德公,谁知一去不回,而且还成了秦国王妃,后来更因生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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