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执迷不悔
来人身法极快,转眼已穿越树林。那人心想:嘿,义兄,快跟来吧。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剑河风急雪片飞。那人说:“好一招天涯七绝。”那人使出名门正剑东方浩然。原来这人正是天奥维。
这招威力无匹,期货神那像他口中所说真力失去了很多?天奥维说:“哈,义兄,刀法一点也没有生疏。”黑影露出真面目,却不是天奥维是谁?天奥维说:“义兄,当日那一掌伤得你不紧吧。”期货神说:“明知义兄不是你的对手,贤弟却要全力一击。”“幸而这点小伤,已经无恙。”天奥维说:“义兄,你又何必要为难二弟呢?”看来天奥维及期货神二人私交甚笃,怪不得当日期货神如此轻易可以带走陈浩然。
天奥维说:“你在谷中带走陈浩然,所为何事呢?”期货神说:“二弟,你我相交十年,难道你不相信义兄吗?我带走陈浩然,自然有我的理由。”天奥维说:“陈浩然已知道我双重身份的秘密,他非死不可。”期货神说:“弟,你放心,待我解决一件私事后,我把陈浩然的人头及魔剑刃一并送上,我才不会为了一个陈浩然伤害我俩的关系。”天奥维说:“好,有义兄这一句说话,一切好办。”“义兄,不要忘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大计划要实行。”天奥维说:“义兄,你需要这个。”“义兄,但恕小弟多言,一切以大事为重。”
天奥维双手背负。满怀自信和满足地离开,消失在雨夜之中,究竟他的心又在盘算什么呢?期货神竟与天奥维这个奸狡的小人合作,天奥维掌握黑白二道双重身份的秘密,期货神明显早已知情,看来事件绝对不简单,内里可能存在着一个更重大的阴谋。陈浩然追来说:“期将军,怎么了?”期货神说:“是天奥维派来的刺客,已给我解决了,看来我们的行踪已暴露。”重伤的陈浩然又再被蒙在鼓里。与敌同眠的他看来厄运还未过去。期货神说:“我们还是尽快赶赴苏元庄找你的娘亲吧。”
十日后。苏元庄下。只见一人说:“好甜的西瓜。”“有买趁手。”只见一人说:“妈的,究竟是谁相约我们来此处了?”另一人说:“想不到我们三人自从当年八绝大会后,竟被人相约至此聚头。”“到底谁在背后给我们飞鸽传书呢?”其中一人说:“兵器竟自兴奋震动,莫非找上我们的人也是八绝刃的其他高手?”期货神说:“陈浩然。回到家乡你有何感觉?”
陈浩然说:“自从离开这里后。遇上的事情实在太多。回到这里,终有点亲切的感觉,我和娘亲。就住在苏元庄上。”陈浩然及期货神二人作平民打扮,步行于奸魔集权的人群市集中。期货神说:“陈浩然,只要见到你娘亲,解决了海南千湖岛一役之事,我便会秉公办理天奥维之事及替你寻回欣悦。”陈浩然心想:欣悦,他才是我真正的朋友,希望他真如期先生所言已逃出生天。陈浩然突然心想:啊?为什么魔剑刃竟震动起来了?
答案,期货神也想知道,因为他怀中的紫月亦竟自震动。期货神心想:什么?紫月它竟比上回重遇魔剑刃及轻盈时更雀跃?难道。神兵自有灵性,共鸣底下竟是惹得风起云涌。只见三人其中一人说:“我们的神兵如此雀跃,看来要找我们的人亦近在咫尺。”另一人说:“既然要找我们的人也是八绝刃的高手。”“我们不如不要继续用内力压抑神兵,让它们的气尽情释放吧,好让那人也知道我们到了。”另一人说:“好主意。”
期货神心想:竟连魔剑刃也如此雀跃兴奋。到底附近有多少把八绝刃神兵?八绝刃玄铁刃,杀禅道。
在酒楼中的高手,正是玄铁刃,杀禅道及火狱劫的主人,八绝刃中最后未露面的三个人,为什么会同时在苏元庄出现?他们又是否冲着魔剑刃而来?女多山鬼吃断层。十大剑客南杰。般若少林空我大师。女多山鬼吃断层心想:相约我们的人难道是他,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答案很快便会有了。因为那个人已经到了。
三人说:“是你?”来人竟然是他,九雷斩马刀万雷山。万雷山说:“一别经年,三位别来无恙嘛,今日万某用鸽书邀约三人到此一聚,真是冒昧。”寻寻觅觅,到底真相是什么?千头百绪,终于真相大白,魔陀螺的出现,陈浩然却堕入人生的最黑暗处。
二十年前,在海南千湖岛一役发生前的三个时辰前,千湖岛十里以外的前湖上。这七个人,他们都有着不同的理由,要杀青史,故此参与今日海南千湖岛一役。在这里出现的,还有他,一直在背后策划着一切的元凶。魔陀螺。魔陀螺说:“人到齐了吗?”万雷山由于是青史义弟,他决定要堂堂正正挑战青史。万雷山心想:身后的六人究竟是谁?其余的人,都自重身份,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除了带头人魔陀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六名黑衣人其中一个,就是已死在谷底的陈无骨。
故此,这次的行动,二十年来成了一个千古悬案。魔陀螺说:“万雷山,这六人是来助你杀青史的。”“还有青史的家奴黑萧条,他已在青史身边,适当时候,他自会出手相助,但事成之后,魔剑刃为他所有。”魔剑刃的去向,万雷山并不介怀,他只介怀眼前的六个人的身份。究竟除了已死的陈无骨外,其余五人的真正身份是谁呢?还有,魔陀螺又到底是谁?魔陀螺说:“出发吧。”
陈浩然带着期货神前往寻找其母渘闽,但当二人达苏元庄山脚之时。八绝刃中的玄铁刃,杀禅道及火狱劫的主人竟出现了。期货神紧握紫月,利用内力压抑紫月之兴奋之情。期货神心想:其他八绝刃高手怎会在此?看来今日苏元庄是风云际会,必有大事发生。不过还是先找她为上,以防节外生枝。期货神说:“陈浩然,大事不妙,我们还是赶快上苏元庄,走吧。”陈浩然心想:究竟发生什么事啊?在酒楼之内。万雷山的出现,令南杰,空我大师及吃断层惊愕万分。三人说:“什么?是你?”
空我大师心想:万雷山不是在几个月前给手持魔剑刃的少年所杀吗?南杰心想:把我们约来的人竟然是他。他的用心是?万雷山说:“一别经年。三位别来无恙嘛。”“今日万某用鸽子书邀约三位到此一聚,真是冒昧。”店小二立刻给万雷山清场,闲杂人等纷纷散去。南杰说:“万门主,你找上我们一班老朋友。究竟所为何事?”“我想不会是老朋友叙旧那么简单吧?”万雷山说:“天涯何处不相逢。三位故人。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一别后,竟有幸在此再遇。”“我请三位到来,除了与各位商讨有关海南千湖岛一事外。还另有一事希望各位能够与我合作。”
海南千湖岛五字一出,三人竟是面色大变,难道?几个眼神交流底下,各人也明白一件事,当日海南千湖岛一役,南杰,空我大师与吃断层也是凶手。南杰说:“看来万门主想用二十年前的脏事来作注码,南某纵横江湖,从不。”万雷山说:“威胁?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吧。”吃断层说:“万雷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但你以为以你一人一刀,可以同时败尽我们三人吗?”在场三人均是八绝刃高手,他们当然绝不好欺。万雷山欲以海南千湖岛一役威胁三人,万雷山又怎会知道一切,难道他已找到了魔陀螺?万雷山说:“各位不忙动气,先听万某说出一件往事,这事也关系到大家的利益。”
万雷山说:“二十年前,魔陀螺分别诱使了江湖上八名好手,合谋围剿青史。”“但我们最后不止杀了青史,还血洗了苏元庄,妇孺老耨无一幸免,江湖称此役为海南千湖岛一役。”万雷山说:“江湖上各人均对行凶者穷追不舍,当然,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名声。”“而那个叫魔陀螺的人,却利用此事,多年来不断派人前来我万门勒索,相信各人也或多或少有些经历。”三人越听越是心惊,因为万雷山所说的,也是千真万确。万雷山说:“十多年前那魔陀螺又派出手下向我勒索,我忍无可忍设计把那人囚禁了,但是无论怎么逼供,他也不肯透露带头大哥及其余六人的真正身份。”“直至数月前,一个手执魔剑刃的少年,要为父报仇,我将计就计,诈败给他,目的就是要抽出所有人的真正身份。”
万雷山说:“经过多个月的追查,十日前,我终于到达了苏元庄,之后一切的疑惑也给我揭破了,因为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带头人。”万雷山说:“魔陀螺。”空我大师说:“阿尼陀佛,昨日因,今日果,一切也是报应。”万雷山说:“而魔陀螺更把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的真凶一一供出,除了露面的我和黑萧条以外,另外还有六名高手。”万雷山说:“他们就是八绝刃中的吃断层,空我大师,南杰,期货神,天奥维与陈无骨。”原来八绝刃的其他七个人,也是杀青史的凶手。
魔剑刃玄铁刃八绝刃,轻盈好日显真功,九雷乾坤火狱劫,紫月行云杀禅道。空我大师说:“原来除了解乾坤外,所有人都与此事有关,老僧真的罪孽深重。”南杰说:“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此刻,在吃断层脑中,正浮现他被魔剑刃砍下手掌的一幕。吃断层说:“万雷山,你说够了没有?”“万雷山,你给我收口啊,你想要挟我,也要问问我手中的。”
吃断层说:“火狱劫。”吃断层使出潇湘八一,平沙落雁。火狱劫爆狂烈火焰,把空气直破而开,向着万雷山发射而去。空我大师说:“吃施主,不可。”万雷山说:“哼,吃断层。你真是一个容易失控的疯子啊。”万雷山说:“看来,你也应好好见识一下我的九雷斩马刀。”
苏元庄顶上。陈浩然回到故居,人也精神起来。陈浩然说:“待我先禀明娘亲,才带期将军你上庄。”期货神说:“好。”陈浩然说:“期将军,你在这里稍等吧。”期货神心想:渘闽,二十年前,我给你走过一次,今天,我怎也不会再给你走。陈浩然心想: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只有这里才会给我家的感觉。一种温暖的感觉。我喜欢这里。这里有娘亲,有我一切熟悉的事物。
陈浩然心想:记得小时候,我便是在这山头与小狗嬉戏。不知道它现在何处呢?小狗出现在陈浩然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咫尺,期货神急如锅上蚂蚁。期货神心想:我已不能再等了。陈浩然推门而进。说:“娘。我回来了。”
陈浩然的娘亲。渘闽,便在屋内。渘闽说:“你回来了。”在腥风血雨中走过一生死转的陈浩然,重回娘亲身旁。就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陈浩然的娘亲,她会给陈浩然这个儿子一个温暖的拥抱吗?但陈浩然的母亲,却是一面怒容。
只见渘闽一把打在陈浩然脸上,说:“你这个没用不肖子。”陈浩然的娘亲给陈浩然的,只是重得不可再重的一巴掌,这一掌,渘闽仿佛把千般忿怒尽情迁于陈浩然身上。
陈浩然脑中一片混乱,他什么事也想不了。渘闽说:“你这个不肖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命你前去斩杀万雷山,你杀了谁?”“你这没用家伙。”渘闽说:“我命你追查海南千湖岛一役真凶,你却把万雷山引上庄来。”陈浩然心想:什么?万雷山来了这里?
渘闽说:“你这没用的家伙。”“你就如你的爹一样令人讨厌啊。”突如其来的人,却不是期货神,是谁?期货神说:“渘闽,你这又何必呢?”渘闽说:“你,你。”
期货神说:“渘闽,万水千山,我终于找到你了。”渘闽当然料不到这个男人,期货神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期货神说:“你知吗?这廿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渘闽说:“期货神,怎会是你。”期货神说:“渘闽,不是你是谁?原来你竟是青史的女人。”
期货神说:“廿年来我没有对任何女性动过一念,我只一直在等。”“等着令我梦绕相牵,肝肠寸断的你。”渘闽说:“过去的就由它过去吧。”期货神说:“无论你做的是对是错,背后的是什么原因,我都会不问理由的。”期货神说:“你回来我身边吧。”渘闽说:“我不是你的渘闽。”“我名叫渘闽,是青史当年众多女人的其中一个。”渘闽说:“期货神,一切也是假的,当年妾身以身相许,不过是色诱你,使你参与海南千湖岛一役。”期货神说:“这个答案,自从我遇上这孩子后,我已猜到了。”“你也就是当日的魔陀螺吗?二十年前,千湖岛中的那个人就是你。”
陈浩然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要找的杀父元凶,竟便是自己的娘亲。渘闽说:“一切也完了,我本以为一切也完了,但为什么又要把一切也重提呢?”期货神说:“一切也为了杀青史,当年,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去杀他呢?”渘闽说:“那个负心人。”渘闽回忆说:“廿三年前。”“无疑他剑法如神,但侠客之名,他配吗?侠客是要风流成性吗?侠客就可以到处留情吗?侠客就可以玩弄感情吗?”
少女时代的渘闽,青春少艾,活泼可人,裙下之臣无数。但几对之子,又怎能令这个傲姐不驯的少女放在眼里?只有出类拔萃的当世大侠,才可与她匹配。当年青史手执魔剑刃,如日方中。凭一己意志创立苏元庄,叱咤风云,名声一时无量。试问哪个少女不被如此豪迈气概所吸引?
而青史也是渘闽的同门师兄,英雄配美人,原是世界最美好的事,二人一拍即合。此时青史却另觅少女,她就是黄古梅。而青史却还和渘闽在一起。渘闽对青史说:“你千万不要骗我啊,你知道我是多么爱着你啊。”青史说:“黄天在上,若我青史用情不专,三心两意,有负渘闽恩情,我就给敌人,一刀两断,不得好死。”
沉醉爱河的男女,总爱坦言蜜语,山盟海誓,但是激情过后,却总是残酷的现实。美丽的誓言根本经不起风流本性的考验。倔强的渘闽绝对不能容忍青史的风流韵事,女人爱得越深,亦只会仇恨更深。渘闽说:“他既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就要他的誓言。”当女人要心狠手辣,绝对可以比男人更可怕,但渘闽为了一己之执迷不悔,竟策动了一幕腥风血雨,委实令人心寒,这人就是,最毒妇人心。渘闽说:“应验。”期货神说:“但是,陈浩然他。”渘闽说:“那负心汉的孽种,也不会是好东西,我生他下来,只为了折磨他。”“要他赎回他父亲的罪。”
第一百六十七章 魔剑刃之怒
渘闽说:“哼,一切你也明白了,要怪就怪你是青史之子。”真相大白了,海南千湖岛一役的元凶,就便是陈浩然至亲的人,而渘闽多年来妒火中烧,便把积怨全部迁怒于陈浩然身上。渘闽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陈浩然,又如何面对这一个残酷的真相呢?陈浩然心想:我要寻找杀父仇人,但真正的杀父仇人带头人却正是娘亲,那么娘亲也要杀吗?我是个双胞胎,从来见过爹一面,对爹的一切感情,其实是源于对娘亲的孝顺,所以报仇之念不过是为了对娘亲的孝。但是报仇的目标竟又是娘亲,那我应如何是好?难怪黑萧条说我只是一条复仇的可怜虫。
陈浩然心想:由此至终,也是一条可怜虫。期货神心想:这小子知道了如此不幸的真相。他也不知会做什么出来?期货神心想:我还是先带走渘闽吧。期货神说:“渘闽,跟我走。”渘闽说:“期货神,你干什么,放下我。”期货神一心只要得到渘闽,其他的一切他也不欲理会。陈浩然的心,比天双双出卖他还痛,也许,只是用痛,已不能描述陈浩然现在的心。陈浩然心想着渘闽的话。渘闽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陈浩然大声说:“为什么会这样的?娘亲。”
陈浩然说:“为什么会这样的?娘亲。”这时,期货神已把渘闽带走。他是再也不会放手的了。渘闽心想:他竟如此爱着我。但是,为什么如此爱着我的人却不是青史?突然。一人拦在期货神面前,说:“期将军,魔陀螺竟是你的老相好,难怪不用我飞鸽传书已能请动大驾。”
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拦着他的去路,他是万雷山。期货神说:“万雷山?”万雷山说:“但你已迟来一步,魔陀螺已是我的部下,你怎也不能把她带走。”万雷山不是被吃断层缠上了吗?他如何脱身在这里出现了?当日,万雷山放虎归山,果然被他找上了魔陀螺。而在万雷山的威武底下。魔陀螺,即渘闽也把一切招认了。万雷山知道其他凶手的身份后,便部署了他的大计,南杰。吃断层。与空我大师也是他邀约而来苏元庄。当然。万雷山到底想做什么,仍然是一个哑谜。期货神说:“哼,今日就是任何人也休想拦着我。”
万雷山说:“好吧。我来会你。”两股强劲无匹的气破空而出,彷如流星赶月,整个苏元庄上都为之一震。就连远方的陈浩然身处地方也被波及。
陈浩然仍没有动,他仍一片混乱,一片空虚的冰冷,意志崩溃的陈浩然彷如死灰。万雷山说:“期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期货神说:“来得好。”
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战场白骨缠草根。万雷山嘿了一声。万雷山万料不到期货神如此拼命,狼狈之下,只能把紫月的劲力卸下地面。
并没有乘胜的追击,期货神根本无心恋战。万雷山说:“走?”期货神说:“万雷山,看来你是不死不休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惊雷横空。
是魔剑刃。陈浩然说:“任何人也不可以带走我娘亲。”陈浩然心如止水,正面挑战万雷山及期货神,是否求一死解脱?苏元庄之上,一场生死之战,将改写江湖的一切。
真相大白,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的元凶魔陀螺,竟然就是陈浩然之母渘闽,而渘闽却又是期货神的多年旧爱渘闽。恩怨交缠,陈浩然堕入了人生的最黑暗的深渊之中。生下来便是为了复仇的陈浩然,此刻彷如走入了死胡同之中,前无去路,也不能再步回头。加上万雷山的出现,问题变得更加复杂。期货神为隐瞒当日一切,无可选择,只有杀人灭口。
而魔剑刃,便只有正面挑战九雷斩马刀及紫月。剑劲凶猛,地面骤然爆裂。陈浩然说:“放开我娘亲。”期货神心想:这小子内伤不轻,哪里来如此气力?万雷山心想:这小子想干什么?陈浩然说:“你们好好给我听着。”
陈浩然说:“任何人也不可以带走我娘亲。”渘闽心想:陈浩然。八绝刃中的三大高手,各有立场,各人心中也有打算。期货神的目的最为简单,他只想带走渘闽。期货神说:“这小子是找死了。”万雷山说:“陈浩然,又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子,你是死定了。”渘闽是万雷山手中最大的筹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陈浩然已是非死不可。陈浩然说:“娘,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你吩咐我去杀万雷山,但我却没有做到。”“一切都是怪我太没用了,一切都是怪我太蠢太没用了。”
陈浩然说:“无论你是怎样,无论你是谁,在陈浩然心中,你也是我的娘亲,我至爱的娘亲。”在陈浩然的心中,渘闽也是他世上的唯一至亲,绝不会有人比她更重要。万雷山说:“期货神,不如我们先合力解决这小子吧。”在陈浩然的心中,渘闽也是他世上的唯一至亲,绝不会有人必她更重要。陈浩然说:“娘,我答应过你的事,孩儿一定会办到。”“娘,我现在就立刻去斩杀万雷山。”
陈浩然说:“万雷山,你给我受死啊。”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陈浩然的心狂痛,一直为了杀父的仇恨而活着的他,一时间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也许只有战火,才可平息他的痛,他的狂痛。
万雷山说:“小鬼,你道你真的有本事与我为敌吗?当日一战,我根本是故意相让。”万雷山曾败在陈浩然剑下,但他似乎还胸有成竹。万雷山心想:他的功力怎强了怎么多了?陈浩然说:“万雷山,我要杀了你。”甫一交锋。退的人竟是万雷山。
论形势,陈浩然似乎斩杀万雷山的必要性较大,期货神乐得先谋后动。万雷山心想:这小子一刀狠过一刀,绝不好斗。陈浩然说:“万雷山,今天你是死定了。”万雷山呜的一声,说:“给我滚。”
陈浩然说:“娘亲有命,我就是不要性命,也要把你杀掉。”期货神心想:陈浩然,他疯了吗?万雷山说:“臭疯子。”万雷山说:“他妈的臭小子,你以为如一只疯狗似的就可以对付我万雷山吗?”
九雷斩马刀顺势上砍。陈浩然刀伤深可见骨。加上陈浩然本身已有伤在身。鲜血不断从口中呕出。但呕出来的血,亦被陈浩然硬生生地咽下去。一股不死的意志,继续支持着陈浩然的剑,再砍。万雷山心想:臭小子。简直是疯了。不用上全力是不行了。
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雷动破月。以刀论剑。万雷山的确比陈浩然胜一筹,万门一役,万雷山只是用上八成功力。今日全力施为,自是不同日而语。陈浩然人如风中败絮,被九雷刀劲透体,直飞向渘闽。期货神心想:陈浩然如此催谷,只怕我不用出手,他也捱不了万雷山的第二刀。渘闽突然在手中粘了一捧金针。是断肠百脉针。
渘闽手中的十多枚金针,快速地刺入陈浩然背后的重要大穴,手法干净利落。金针所中要穴,尽是青史剑法中的运劲法门,陈浩然被渘闽金针一点,立时内息翻乱,痛苦不堪。渘闽竟出手暗算儿子,期货神与万雷山也不明所以,难道她真那么仇恨自己的亲生骨肉?最惊讶的人还是陈浩然,他万万也想不了渘闽竟会出手对付自己。难道,娘亲对自己便是一丝感情也没有?
名门,天牢。啥名误会对着天双双说:“师妹,若给师父知道,便不太好。”天双双说:“你们全给我出去。”“爹爹现远赴苏元庄,怎会知道,除非你说给他知。”啥名误会说:“师,师妹,我怎会。”天双双说:“哼,如果你敢,以后我也不理睬你,你站在此,不准跟来。”啥名误会心想:师妹她怎会对那家伙。名门地底下的天牢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枉死在这里?此刻囚在这里的,正是失手被擒的解乾坤传人。
欣悦。天双双说:“唏,你今天看来精神不错啊。”欣悦说:“外面风和日丽,如果能与你外出走走,相信更好。”天奥维急于跟踪期货神而离开名门,故一直未对欣悦施以任何酷刑。天双双说:“你这个人真是口中没一点正经话。”欣悦说:“我已成了阶下囚,说话轻松点,日子也易过一些。”天双双说:“你不怕我在饭菜中下毒吗?”
欣悦说:“与其饿死,倒不如死在美丽的女孩子手上,也不枉然,况且天姑娘你已天天为我送上美酒佳肴,要下毒,你早已下了。”天双双说:“嘻嘻,怪不得你名曰欣悦,果然十分乐于天命,你是不怕死吗?”欣悦说:“怕,怕得很,死了不能见到可爱的女孩子,多么可惜。”天双双说:“你的武功很不错啊,那天幸好你手下留情,否则我也不在这里了。”欣悦说:“手下留情?”“陈浩然不是也对你多次留手吗?”欣悦责难的眼神,把问心有愧的天双双看得极不自在,这位刁蛮任性的可人儿,连父亲也不能说她半句,但在欣悦面前,却是彷如一头小羔羊。天双双说:“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了?”
欣悦说:“我也不知,但我知道,若他不死,他定会回来。”男儿汉恩怨分明,不需承诺,不需盟誓,也许那就是义吧。欣悦说:“陈浩然,他一定会回来。”夜。囚房外,一人静静走近。他是啥名误会。啥名误会心想:欣悦你这个小白脸,师妹竟如此待你,枉我对师妹如此一往情深,我决不可让师妹爱上你这小白脸。
因妒而起杀念,本是人性中的常见的腐败。啥名刀,杀人不见血。刀上涂满了苗疆的天下第一奇毒:血饮够,见血封喉,啥名误会从来杀人不见血,便是由此而来。啥名误会心想:啊?他醒了?欣悦说:“天姑娘,你弄的菜真好味啊。”啥名误会说:“臭小子。还在发开口梦,你的死期到了。”欣悦说:“是谁有如此雅兴深宵到访。”
啥名误会一刀狂插而下,欣悦反应未及,竟被啥名刀直刺入肩膀。蓦然,欣悦的瞳孔已猛然放大。死亡,比想象中来得更快。而陈浩然呢?渘闽说:“儿子,此刻娘正用金针把你身体的伤势压抑着,并且把你体内的真气汇聚在一点中爆发出来。”渘闽的动机是出自爱子心切,还是另有企图?
渘闽说:“如果你是那么孝顺娘亲,你便把这两个人杀掉。好让娘有机会逃走。”万雷山心想:渘闽还不是为了自己。最毒的,永远是妇人心。陈浩然的心,千回百转,娘亲对自己的心。他早已模糊了。但是。他世上只有一个亲人。就只有一个这么多。
万雷山说:“魔陀螺。你在玩什么花样了。”渘闽说:“儿子,用尽你最后一分力,用尽你最后的狂意。怒火。”“杀吧。”陈浩然说:“娘亲,我知道了。”
陈浩然力量被渘闽以断肠百脉针逼出,一剑砍出,魔剑刃剑劲竟是排山倒海的向着万雷山压过来。陈浩然说:“杀。”天下武术之中,任你内力再强,也决无可能一剑可砍到十丈以外的,万雷山料不到此剑是针对自己而来。这便是真正的魔剑刃之怒了。
万雷山心想:好可怕的剑劲,便是比他父亲不遑多让。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绝天灭地。陈浩然再次杀来,气势之暴烈凶猛,竟不在当今世上任何一个高手之下。万雷山心想:还是先避其锋为妙。
渘闽心想:好儿子,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期货神心想:渘闽在这小子身上干了什么手脚了?他的内力竟必先前强了一倍有多。陈浩然说:“娘亲,我不会令你失望的。”陈浩然再没有保留,为了对娘亲的承诺,隐藏在陈浩然灵魂内的最后极限爆发了。万雷山说:“期货神,你还在袖手旁观?”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剑河风急雪片飞。
陈浩然不得不回剑一挡。期货神说:“陈浩然,我本不欲杀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陈浩然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也不是找一个借口罢了?”期货神说:“那你不要怪我了,陈浩然。”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是将教主清风村。
陈浩然说:“来得好,一起来吧。”期货神心想:他是要同归于尽吗?没有理会敌人出招势。陈浩然只拼死双薄,令期货神也不得不转攻为守。紫月刀一合,锁着魔剑刃。万雷山说:“好机会。”陈浩然死剑一抽,把期货神整个人也抽得向万雷山的刀招去。
唇寒齿亡,万雷山为了不伤期货神,也得立刻收招。渘闽心想:万雷山竟利用大哥找上来苏元庄,幸好陈浩然那小鬼及时回来,我才有机会逃出万雷山的魔爪。大哥?那个井中的人,竟是渘闽的大哥?井中人心想:嘿嘿。正当陈浩然缠上了万雷山与期货神,陈浩然的娘亲,已悄悄乘机逃走。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为了自己,竟把儿子的性命作为赌注。陈浩然身上沾满了斑斑的鲜血。但是,万雷山与期货神也不好过。
陈浩然说:“杀。”“杀。”因为,他面对的,是彷如不要命似的陈浩然。万雷山心想:小子狂剑乱砍,必有气尽力弱之时。陈浩然彷如有用不完的气力,魔剑刃挥得密不透风。不过,百密,总有一疏之时。期货神说:“是时候了。”万雷山说:“期货神,出招吧。”
万雷山说:“陈浩然,今日我万雷山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万雷山与期货神,九雷斩马刀与紫月,再次疾攻而上。陈浩然说:“你两个卑鄙小人,一并来吧。”陈浩然缠上二人,渘闽便可以逃之夭夭吗?不过,渘闽的如意算盘似乎打不响了。
因为,一个比她更奸更险的人已拦着她的去路。是天奥维。天奥维说:“魔陀螺,你想到哪里去?”天奥维再出现,局面更加混乱,陈浩然又可否以一敌三?欣悦命运如何?还有一个情杀。
陈浩然心想:我的一生以复仇为念,生存就是为报父仇。无论是多么凶险,我也要找出当年的杀父仇人。但。
陈浩然心想:但今天,这个信念不存在了,因为真正的杀父仇人竟是我的娘亲。为父报仇只是一个大笑话。前面已无路可走,也不能回头了。剩下的,只有孤独的我。和我手中的剑。魔剑刃。经过绝对虚无而重返人间的陈浩然,他的路又会是如何下去呢?
在一个墓碑前。情杀说:“爹,你安息吧,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轩辕帆布说:“想不到大哥竟这样死在陈浩然手上,侄儿,你也别太伤心了。”情杀说:“爹育我成人,教我怎不伤心。”“要报仇,只有取得哀伤剑法,所以我才带爹爹人头来见你,希望二叔你可成全侄儿。”
第一百六十八章 哀伤剑法
轩辕帆布说:“哀伤剑法,未伤人,先伤己,这。”大概,连轩辕帆布也猜不到,陈无骨是死在情杀剑下。情杀说:“为父报仇,我不惜一切。”轩辕帆布心想:哀伤剑法,至邪至凶,当年我和大哥未看到剑谱,便已感其极度的凶邪,我俩不敢使练,它仍放在原处。但为了大哥的仇,只有一试了。轩辕帆布心想:大哥,你有这样孝顺的儿子送终,也该瞑目了。相信,陈无骨死了也永远不会瞑目的。鬼婆竹林。哀伤斋。古道观已残破不堪,环境阴森可怖,门前寸草不生。
轩辕帆布说:“我和你爹一直不肯说出哀伤剑法所在,因为此剑法实在太凶邪。”“今日为报大仇,才不得不冒险一次,情儿你要小心啊。”情杀心想:嘿,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得到手了。他的面色怎会如此难看?轩辕帆布心想:想不到多年后竟又来到此处。哀伤剑法乃上一代用剑奇人哀伤绝客所创,当年我们得知他死在哀伤斋内,于是连同十位师兄弟一同寻找剑谱下落。轩辕帆布心想:师兄弟求谱心切,涌入斋内,却突然彷如受到恶魔缠身,突然狂性大发。最后他们互相残杀而死,只有我们两兄弟逃出生天。而哀伤剑法剑谱一直原封不动,留在斋内。
正当轩辕帆布沉思间,情杀已推门而进。轩辕帆布说:“啊?”轩辕帆布说:“侄儿。”情杀说:“嘿。”“二叔,进去吧。”轩辕帆布心想:啊。情儿的神色,是邪气?就与当年失控入魔的师兄弟一模一样。斋内地上尽是人的尸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
轩辕帆布说:“这座干尸就是当年的哀伤绝客,剑谱就在他身体上。”轩辕帆布说:“传说,他的尸身有一股凶邪诅咒,谁人敢打剑谱主意,也不得好死。”轩辕帆布说:“仙爷,冒犯了。”轩辕帆布解下哀伤绝客衣衫。此刻,情杀的心跳突然加快。哀伤绝客的干尸已起着极不寻常的变化,一阵杀气凛冽四散。轩辕帆布说:“什么?”
数十道凶邪之气骤然从干尸身上飞射而出。席向情杀卷至。邪气凌厉。情杀照单全收。凶邪之气入体。情杀身上衣衫登时爆散。轩辕帆布心想:啊,难道这是哀伤绝客的诅咒?他要取情杀性命。轩辕帆布跪下说:“仙爷有怪莫怪,请放过小子一命。”情杀说:“什么神仙。”
情杀说:“神仙,能掌控自己生命的才是神仙。”“如果有神。我情杀就是神。”钻入情杀身体的凶芒之气。并不能取去情杀的命。反而被他吸纳消化。轩辕帆布说:“情儿,你,你不要勉强啊。小心走火入魔。”情杀说:“老鬼,你收口。”“为了得到哀伤剑法,我不惜一切。”
情杀说:“为了得到你,我不惜弑父绝情。”情杀吐劲,把尸身震爆,一时间骨肉四散。轩辕帆布说:“侄儿,你,你在说什么?”哀伤绝客人皮刺上了密密麻麻的字,这便是哀伤剑法。当触及情杀的目光,脑海中只剩余唯一一个想法,逃。情杀说:“老鬼,你可以逃到哪里去了。”
快,实在太快了,轩辕帆布未及反应,已然被轻盈削成片片惨死。早已泯灭亲情的情杀,加上凶邪的哀伤剑法,纷乱的武林必然更会腥风血雨。
情杀说:“嘿嘿。”情杀说:“不久之后,天下无敌的名字,将会代表我,情杀。”
苏元庄之巅,陈浩然苦战万雷山与期货神,而九雷斩马刀,紫月正直砍在陈浩然身上。刀锋入体,陈浩然暴吼中急旋。陈浩然大喝。
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旋地转。魔剑刃在半空急旋,形成一股旋风,把九雷斩马刀与紫月的攻势也荡开了。期货神心想:小子一心同归于尽,还是小心为妙。背门伤口大量出血,陈浩然心知不妙。陈浩然心想:看来我要在血流干之前,把力量提升至极限将他们斩杀。
心意一决,陈浩然再提升潜能,腰一挺,人已弹上半空中。万雷山说:“小子是斗得疯了,他人在半空,岂不不任由宰割。”陈浩然如此破绽大露,他俩立刻左右包抄,跃上杀敌。与其说陈浩然破绽大露,不如说陈浩然是利用性命制造一个陷阱。
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陈浩然说:“不敢拼命,便是你们最大的弱点。”陈浩然的怒火,把魔剑刃的杀伤力推至极限,此刻的魔剑刃,便有当年青史雄霸天下的骄人气度。
期货神早有防范之心,未有去尽,才可勉强挡剑。陈浩然说:“万雷山,你不是要杀我灭口吗?”“来啊。”万雷山心想:妈的,这小鬼怎可越战越勇。
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选累异学。陈浩然力量极级提升,威力惊人,万雷山也不敢硬碰,只有巧劲御刀。陈浩然说:“只懂左闪右避。”“那不像你啊。”陈浩然说:“什么朝廷大将军,原来只是一个只懂偷袭的鼠辈。”
期货神心中有愧,那挡得了陈浩然的魔剑刃。魔剑刃的剑锋狂砍,沾着了血,是万雷山和期货神身上的血。漫天血花飞扬,万雷山与期货神也受重伤了。但是,最令他们惊讶的,并不是身上的伤。而是他们感觉到。
魔剑刃剑主,青史。苦战眼前的陈浩然,就好像当年挑战手执叱咤风云的魔剑刃剑主青史一样,魔剑刃力量,已真真正正重回人间。渘闽也感觉陈浩然,万雷山,期货神的生死战,但她不敢回头看。因为,她怕一回头,便会死在眼前人剑下。天奥维说:“嘿,魔陀螺。”“不,渘闽,我们又见面了。”渘闽说:“天国师。何以阻小女子去路?”天奥维说:“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之真相,我已在屋后听得一清二楚,你也把我们玩弄得太久了。”天奥维老谋深算,他根本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期货神,所以他一直跟踪至此,因而得知一切。
渘闽说:“天国师你既已知道一切,那么,你想怎样?”天奥维说:“对,我义兄冷面铁心。竟也为你所倾倒。看来你真的有过人之处。”渘闽说:“我跟万雷山已达成协议,保证不会透露海南千湖岛一役之事,况且公告天下对你,对我亦没有好处。”天奥维说:“嘿。不用保证了。”“我还是比较相信死人保守秘密的诚意。”渘闽说:“万门主来得好。救我。”渘闽把手一扬。快得叫人防不胜防的手法,把数枝金针同一时间抛掷出。渘闽使出情殇馆秋风萧瑟天气凉,漫天落叶总断肠。
可是她面对的是武功跟心思同样卓绝的天奥维。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东方浩然。天奥维说:“狡猾的婆娘。”天奥维说:“受死吧。”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侠骨丹心。
突然。十大剑客的南杰手执玄铁刃出现在天奥维和渘闽面前。天奥维说:“是你?”南杰说:“天国师,此女子杀不得。”话说客店之上,吃断层跟万雷山一言不合,即以火狱劫向万雷山作出攻击。万雷山的刀一扬,把数股火舌尽驱向四方八面。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选累异学。
南杰说:“女多山鬼,冷静一点,事情还未至需要生死相拼的地步。”空我大师说:“吃施主,请先听万门主一言再说。”万雷山说:“万某绝对无意用海南千湖岛事件来威胁各位。”“反而希望昨天的事有个完满的了结。”万雷山说:“与其说威胁,倒不如说我今次邀请各位,参与我万雷山取得天下的大计,让将来一同分享成果。”“取天下。”究竟万雷山口中的夺取天下大计又是什么一回事呢?南杰说:“天国师,魔陀螺身系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秘密,而且是万雷山的人,她绝对不能死。”
天奥维心想:他怎会是万雷山一伙?看来魔陀螺是杀不了。我还是先谋而后动,再作打算。渘闽心想:陈浩然他竟把万雷山与期货神击退?阵阵红霞蒸发,一个无比可怕的巨影已亦步亦趋地前来。
陈浩然提着魔剑刃,身上散发着霸道无匹的气势步出,他一个人,一把剑就像千军万马,淹没了整个的大地。澎湃连番打击,从虚无中重生的陈浩然,此刻仿佛成为另一个人似的。
一个大概比魔剑刃更锋利的人。万雷山心想:幸好他们也来了。几个人影已出现在陈浩然身后。杀禅道。火狱劫。
万雷山说:“陈浩然一定要死。”万雷山这一句说话,无非是交待当前形势,尽管六人间各有异心,但是目前他们必要齐心做一件事。就如当日海南千湖岛一役曾发生过的一件事,杀手持八绝刃之首魔剑刃的他。宿命难为,魔剑刃二十年后再被八绝刃围剿,陈浩然如何对付?欣悦的命运又是怎样?万雷山口中的取天下又是什么回事?
啥名误会意乱情迷,因妒成恨,欲杀欣悦而后快。沾满新月狗剧毒的啥名刀,已然向欣悦胸口刺下。啥名误会说:“你这小白脸,你以为可以得到师妹的心,给我去死吧。”欣悦惨叫一声,双目反白,失去知觉。
突然,天双双从后面说:“师兄,你,在做什么?”啥名误会说:“喔,师妹。”天双双说:“欣悦。”“欣悦,你怎样了,醒呀。”啥名误会心想:师妹。天双双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不客气。”啥名误会说:“新月狗根本没有解药。”“就是我自己中毒,也不能自救。”
天双双呜呜叫:“你竟把我心爱的人杀掉,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滚。”啥名误会说:“师妹,你令我太失望了。”“多年来我对你一往情深,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啥名误会说:“而且那小子是我们的敌人,而且你认识了他才只有几天。”天双双说:“我一直只当你是师哥,根本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的人是他。只有他才是一个真正值得我爱的人。”突然,欣悦站起来说:“哈哈,好一个情深一片的师哥啊。”啥名误会说:“你怎会?”
欣悦说:“你看,你把天姑娘给我的美味宵夜弄成怎样。”欣悦面色红润,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而啥名刀身原来只插着一只欣悦藏在怀中的鸡腿。天双双看到欣悦无恙,竟不自觉喜极而泣。天双双说:“欣,欣悦。”欣悦说:“若不是你师哥的一刀。”“我也不知道天姑娘对在下的好意。”啥名误会说:“可恶,放手,别碰我师妹。”爱情本无道理可言。但形势完全一面倒。教天下男人也下不了台,杀人也许是一种勉强掩饰丑态的出路。欣悦说:“天姑娘,你先避开。”“因我不想可爱的可人儿受伤啊。”
欣悦使出解乾坤解乾坤之气,御苍生之劲。欣悦说:“啊。原来姑娘还有宵夜带来?”“可惜现在却不能吃了。”天双双说:“你。喜欢的话。我再弄。”二人打情骂俏,啥名误会火上加油。
啥名误会使出沾化血手血海深仇。啥名误会说:“欣悦,我要杀了你。”欣悦说:“用招切记心浮气躁。”“胡乱出招。”欣悦说:“怎打得中我了。”“你这个冒牌瘦削菩萨。沾化血手功力还不及天奥维五成。”
欣悦轻描淡写,啥名误会却狼狈不堪被轰出仓外。实力相距太大,他败得无话可说。天双双说:“欣悦,你不是被爹打得重伤吗?怎么。”欣悦说:“你估道这小小的牢狱可以囚得我欣悦吗?”“我只是故意被你爹捉回来。”欣悦说:“这些锁,就是不用内力,用一根鸡肋也可解开。”欣悦说:“别忘记,我是解乾坤的传人。”天双双心想:原来欣悦早可离开天牢,但他又为什么故意留下来了?那他为何要留在名门。欣悦说:“你不必多想了。”“如果要为我留下找一个理由。”“那就是你吧。”
天双双说:“你,你,我才不会相信你。”面对欣悦的天双双,真温顺如一只小羔羊。欣悦心想:这丫头本性不坏,只是生于名门,才会如斯任性妄为,希望我能导她回正道吧。不过,我首先要解一谜。欣悦心想:天奥维为何会知道解乾坤的弱点所在。可怜的啥名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苏元庄之巅上。魔剑刃。
八绝刃中的六大高手,六大神兵,再战魔剑刃。天奥维说:“万雷山,此刻形势混乱,敌我难分。”“不过,陈浩然死了,倒也是最先要发生的事。”万雷山心想:怎么连这老狐狸也来了,但他也想解决陈浩然,也合我心意。万雷山说:“天国师,先杀陈浩然再算。”吃断层说:“断我一手之仇,今日就要父债子还。”杀陈浩然,六大高手正是一呼百应。但此刻陈浩然的面上却没有一丝惧色,仿佛六大高手,六大神兵,他也不放在眼内。
陈浩然说:“废话少讲,要杀便来吧。”吃断层说:“这,这气势。”空我大师说:“是二十年前,青史的气。”吃断层说:“嘿,二十年前青史也不是死在我们手上吗?”“今日也不会例外啊。”
吃断层说:“小子,受死。”吃断层使出潇湘八一潇湘夜雨。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衣无缝。陈浩然不慌不忙,使出青史剑法唯一守招,把吃断层的攻势全面瓦解。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旋地转。空我大师说:“什么。”
陈浩然连消带打,将火弹借势扫向空我大师后再补上一脚,中了。空我大师看来是六大高手中,年龄最大,功力最差的一个。空我大师呜的一声。陈浩然心想:此老贼秃竟如此不济。南杰说:“要杀我们的人,先留下一条右臂吧。”
南杰使出宁波十字剑霸王别姬。八绝刃中,以玄铁刃最为刚猛暴烈,剑招祭起,风云变色,地动山摇。天奥维心想:陈浩然不敢硬拼玄铁刃,看来他受伤不轻。南杰说:“小子,不敢接我的玄铁刃吗?”剑招临门,陈浩然再没有选择。
硬碰玄铁刃,陈浩然身体再爆出血花四溅。陈浩然心想:是时候了。渘闽心想:陈浩然。陈浩然说:“天奥维,你多番骗我,今日便要你本利归还。”借玄铁刃反震之力,陈浩然快若奔雷,反手七剑,已向天奥维颈项斩去。
天奥维心想:哼,盲斩乱砍,全无章法。天奥维使出侠骨丹心。天奥维说:“认命吧。”天奥维说:“糟,中计了。”陈浩然说:“这一剑是我还给你的,奸贼。”陈浩然是有意露出空隙给天奥维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乾坤之乱
天奥维老猫烧须,他绝对想不到愚蠢的陈浩然,懂得引君入瓮。天奥维心想: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阴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谋深算的天奥维,差点阴沟里翻船,已尽出洋相。吃断层和空我大师说:“小子,再来啊。”天奥维心想:小子故意露出破绽,他的战斗力仍没有下降。
陈浩然说:“好,我就用魔剑刃斩杀你们。”陈浩然伤了天奥维后,立即回复猛虎般的剑势。南杰心想:怎么这小子的剑劲比之前强上这么多了?以一战三,陈浩然仍不落下风。万雷山说:“我们若再各自为政,便会给这小子有机可乘。”“同仇敌忾,先放下私人恩怨,毙了这小子再说。”天奥维说:“万雷山,你肯全力以赴,本国师怎会不合作?”万雷山说:“原来天国师觉得我未尽全力。”
万雷山说:“好,为表诚意,我先来个身先士卒。”南杰说:“对,先合力杀死这小子。”吃断层说:“对。”六人终于连成一线,先要杀死陈浩然再算。
同时集合江湖上六大顶尖高手的雷霆一击,呼之欲出,试问天下谁能强承其锋。陈浩然面上仍未有一丝惊惧。既来之,则安之。
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侠骨丹心。空我大师使出化验三千道一念三千。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剑河风机雪片问。万雷山使出九雷斩马刀雷动破月,南杰使出宁波十字剑霸王别姬。吃断层使出潇湘八一江天墓穴。
陈浩然出道至今。从来不会出现的举动出现了。退,陈浩然首次主动向后退了。陈浩然向后退出这一步,代表着他已再不是一个单纯以仇恨而战的可怜虫,而这一退,也将六大强招最锐利之势避开了。
六大强手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魔剑刃反击了。
魔剑刃遇强越强,陈浩然战意无穷,人剑合一,把生命之火全然贯入这一招之中。这一剑。更代表着陈浩然二十年来愚蠢生命的终结。陈浩然使出断灭一剑。若然世上真的存在足以开天辟地的无敌剑招,这招当之无愧。
七度光芒合而为一,并发地动山摇的震撼,飞沙走石的破坏。摧毁生命的仇恨。刚才拼斗之强。竟把整个苏元庄上斩个面目全非。整个山顶平原的两边已给斩去。从此以后。只剩下一度不足三米的狭长山脊,成为真正稻田峰的地势。陈浩然说:“你们给我听着,娘亲。我一定会救回。”以一敌六,此战之后,魔剑刃陈浩然之名,绝对足以扬名天下,独步武林。
陈浩然说:“而你们,好好保管颈上的人头,因为我一定会回来取下。”“我陈浩然。”“很快就会。”脚下唯一能站立的石柱碎开,陈浩然要堕下崖去。陈浩然说:“回来。”众人身上多处剑伤爆出鲜血,这些剑伤,都是陈浩然刚才一拼中砍下的。死亡的恐俱在各人身上爆发出来,众人面如死灰。此刻,他们已明白到,陈浩然已变得无比可怕。
陈浩然临别的一字一句,仿佛死神的最后通牒,萦绕在六大高手的心中。苏元庄脚下。碧绿池。天奥维说:“哼,始终功亏一篑,给他逃脱了。”“陈浩然他根本早预备了退路,他是故意跃下在这池中。”陈浩然已改变了。他已由完全的被动变成主动。
突然,远处一阵狗叫声。万雷山说:“若我们六人都能尽力一拼,陈浩然又怎可能不死。”
天奥维说:“万门主与各位,你们何尝不是未尽全力了。”吃断层说:“天奥维,你说什么。”天奥维说:“我说的话,你们心知肚明。”六绝高手全都是老江湖,各怀鬼胎,保存实力,自己的底牌又怎会如此容易给人揭破。万雷山说:“天奥维,你也是当日海南千湖岛一役的真凶,口中请勿挑拨离间。”天奥维心想:万雷山欲拿当日海南千湖岛一役之事威胁我们为他做事。可是我贵为武林盟主,一国之师,又怎会被你控制在鼓掌之中?他与陈浩然之战,应该受伤不轻。
天奥维心想:那不是最好的机会?杀了他。天奥维突然一剑刺向万雷山。陈浩然由被动成为主动,他的下一步会做什么?天奥维与万雷山生死相搏,谁才是赢家?真正的杀戮,将会展开。
廿多年前,中原武林,分别出了八名绝顶高手,各自雄霸一方,江湖人称此八名高手的兵刃为八绝刃。魔剑刃玄铁刃八绝刀,轻盈好日显神功。九雷乾坤火狱劫,紫月行云杀禅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当时八绝刃主人,都已是成名高手,他们内心却都有一个疑问,究竟谁个最强?
终于,当时的苏元庄庄主青史把这个疑问打破。二十三年前,他广发英雄帖给其余七绝刃主人,相约于洛阳丹徒山,举行八绝大会。当然,青史决心主动出击,已自认为胜券在握。这是来自青史的自负,与及对魔剑刃的信任。青史说:“八绝刃的主人,今日我们就以武学定排名。”
丹徒山八绝大会一役,魔剑刃青史,一举击败七绝刃绝手,成为八绝刃之首。从此以后,中原武林的第一人第一神兵,便是魔剑刃与青史。
陈浩然一人一剑,火拼当今六绝刃高手,已教六人心胆俱裂。而万雷山,天奥维两大当世枭雄相遇,一言不合之际,刀剑争锋之时。天奥维心想:万雷山与陈浩然一战,所伤不轻,假若他之前一战真的耗了真力,他必不可挡我这致命一剑。好日剑锋,已向万雷山咽喉刺去。万雷山说:“天国师,有话好说,为什么动刀动枪了?”但是,世事岂会尽如人意。万雷山说:“你要动手。万某舍命陪君子。”
万雷山城府之深,又岂会在天奥维之下?天奥维心想:这老狐狸果然仍是状态十足。二人互拼,若有任何差错,对形势也绝对不利,必须阻止。南杰说:“你们打够了没有。”南杰使出宁波十字剑楚汉红曲。玄铁刃能够一招间把两大高手分开,南杰绝对不简单。
天奥维说:“看来身受重伤的万门主,一点也没有影响战斗力。”万雷山说:“天国师也不遑多让啊。”南杰说:“原来两位意在切磋,南某妄作小人,枉自心惊。”天奥维说:“南兄,如此实力。也教本国师大开眼界。刚才大斗陈浩然之时,只怕南兄还用不上五成之力。”南杰说:“哈。”众人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原来大家也是老江湖,深明留有余地之道。”笑。代表了人性的险恶。这群狐狸聚在一起。将有何事发生呢?
众人笑声中,只有他一个不笑,他是空我大师。众人都在保留实力的时候。八绝刃中最弱的空我大师原来真的被陈浩然打得身受重伤。三日后,杭州西湖。万雷山等五人坐在花艇中,身旁无数美女相伴,独不见了空我大师。万雷山说:“海南千湖岛一役,对我们都是一个死穴,但渘闽既已落入我们手上,陈浩然根本孤掌难鸣。”
万雷山说:“在座都是当今江湖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我们何不暂且放下私人恩怨,共谋天下。”南杰说:“万门主有何大计,不妨细说道来。”万雷山说:“天下人管天下事,天下应该是拥有实力的武人所有,我不认为只凭血缘继位的天子有资格管治天下。”“简单地说,我的理想国家是武人治天下。”万雷山之言,太大胆了,但也不无道理,而且也太吸引了。万雷山说:“以一个门派来与一国相争,无疑螳臂挡车。”“但以我们在江湖上的实力,若然联合起来,当今天下,相信已是无人能敌。”
万雷山说:“推翻当今天子后,就由我们江湖人士分区自治。”“天国师,你真的稀罕区区一个有名无实的国师之位吗?”南杰说:“万门主之言实在吸引。”“但是我们还是要首先对付陈浩然那小子,若他把海南千湖岛一役之事传开,对我们大大不利。”万雷山说:“我们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他人微言薄,也不足惧,我们大可先发制人,反过来说海南千湖岛一役是他父亲青史所为。”“然后来个全江湖追杀令。”期货神说:“这方法行吗?”南杰说:“行,有钱使得鬼推磨,我以一百万两黄金为诱,颁下猎头令,教天下人也为我所用。”
吃断层说:“但陈浩然恐怕非一般江湖草莽可制。”天奥维说:“陈浩然当然不会被江湖人所杀。”“但是只要陈浩然杀戮越多,与江湖人仇恨越深,对我们就越是有利。”天奥维真是够狠,也够毒。南杰说:“陈浩然之事就此决定,那我们取天下之大计如何开始?”万雷山说:“我们可再次举行八绝大会,以重订八绝刃排名为名,集天下英雄于洛阳丹徒山,一来以武力认定我们在江湖的地位,二来可引陈浩然前来送死。”“而且,这次重开的八绝大会,我们可统治江湖上各道势力,认定敌我,同谋大事,夺取江山。”
万雷山说:“来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万雷山说:“好了,大事已定,我们为武人治天下的大计干杯。”吃断层说:“好,可惜今日独缺了一个空我大师。”万雷山说:“他不愿留在这烟花之地,已独自前往追踪陈浩然。”南杰说:“嘿嘿,空我武功这么差劲,找上陈浩然也不是送死。”期货神说:“他死了也好,免得碍手碍脚。”万雷山说:“期将军,何以一言不发?”
万雷山说:“相信你定是挂念着你深爱的女人了。”“渘闽暂且仍由我看管,事成之后,定必交回给你。”期货神说:“若然渘闽少了一条头发,我期货神保证你永无宁日。”万雷山说:“万某就算胜得你手中紫月,也打不过三十万禁军。”“不过,渘闽策动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倒也是了不起的女子。”万雷山说:“她比起这些庸姿俗粉。”“当然更值得留在世上。”
惊天阴谋,正一步步的开展了。首先。当然就是矛头直指陈浩然的江湖追杀令。又过了几天。一百万黄金为诱的猎头令已轰动全江湖。不过,陈浩然的人头当然没有人可以取下。
名门。天奥维说:“你们说什么?”手下说:“天国师,传闻陈浩然在西面二百里的芙蓉镇出现,却又在南方采石镇出现。”天奥维说:“各处哨岗也有陈浩然的踪迹,但却不知那才是真的。”天奥维说:“那小子真的变得不好对付了,他在扰乱我们的视线。”万雷山说:“天国师,不用动气。”“我们就在八绝大会以逸待劳,让他自投罗网。”“我们静心守候吧。”天奥维心想:我当然会静心守候。好戏也快会上演。
究竟陈浩然现在又在何方?尸横遍野,所有人也是死在魔剑刃之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百万两黄金猎头令的引诱。将他们全送入黄泉中。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这些为财行凶的人从此人间蒸发。
重生的陈浩然,再不慈悲对事,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愚蠢的陈浩然了。当日陈浩然离开苏元庄,便深知万雷山众人必布下天罗地网围剿他。故他利用数人假扮自己在江湖到处走动。分散敌人视线。但佛眼通天。有心人总会找到。
空我大师说:“阿弥陀佛。”“施主也杀得太多了。”陈浩然说:“大师的天眼通修为果然一绝。魔剑刃剑气还是隐瞒不了你。”空我大师说:“空我这次只为施主父亲赎罪而来。”“也是来希望施主放下屠刀。”
陈浩然说:“我早已说过,娘亲我必定救回,你们的头。我必定斩下,你是来把人头奉上吧。”空我大师说:“只要施主答应永不揭露海南千湖岛一役真相,我们之间的恩仇便可一笔勾销,施主,回头是岸啊。”“老衲潜修佛法,本与世无争,奈何手中杀禅道却有争雄之心,才犯下弥天大错。”陈浩然心想:他似乎只有一个人而来。莫非他真的无心恋战?但人心险恶,我还是小心为上。陈浩然说:“空我,你既知错,便用你的人头补过吧。”
陈浩然大喝一声,说:“受死。”空我大师说:“施主,何必执迷不悔呢?”空我大师使出化验三千道佛我两忘。
陈浩然心想:他明知绝非我对手。但仍来送死,难道他真欲以死赎罪?空我大师呜的一声。陈浩然说:“空我,你既一心求死。”“我一定要成全你。”
陈浩然说:“空我,受死吧。”
空我大师说:“陈浩然,老衲可不会就此死啊。”陈浩然心想:他果然有古怪。陈浩然说:“不过你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下地狱。”空我中了几招,面上竟渐流露出阵阵魔气。庄严佛相,竟慢慢消褪了。
空我独自找上陈浩然,当然绝不是白白送上一条残命那么简单。空我大师说:“来吧,要杀老衲,就得加点劲啊,小子。”空我大师使出空化验三千道签发降服。陈浩然心想:这老贼秃的内力比之前强上不只一倍,为什么。
空我内力暴增,陈浩然冷不及防,被逼退了数步。空我大师说:“小子,杀禅道绝不会在魔剑刃之下。”空我大师说:“拿出你最强的功力来杀我呀。”
空我大师使出化验三千道法相双亡。陈浩然心想:他虽越战越勇,但他仍难敌我。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愁地惨。陈浩然真功夫一出,空我果然立处下风,中门大开。陈浩然心想:绝不可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陈浩然说:“这一剑便要了结你。”杀禅道绝不坐以待毙,挡。陈浩然使出天诛地灭。魔剑刃与杀禅道一交拼,登时爆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同时,也爆出了连串的骨折声,空我他。无论如何,今日的陈浩然已是无人可匹敌。陈浩然心想:这一剑该可了结他了。但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
在两大高手之战如箭在弦,竟没有发现这个乞丐竟在咫尺。乞丐说:“这佛口蛇心的人,说什么赎罪而来,看来别有用心。”陈浩然心想:此人是谁?竟在我全无察觉下出现。乞丐说:“小兄弟,从来佛与魔,都只是一线之差。”此事,空我倒下之处,已是魔气大盛。陈浩然心想:他,他果然有后着。
空我大师说:“杀禅道是八绝刃中邪气最重的神兵,而我静修佛法,一直以来,我也以佛法来压抑杀禅道的魔气。”“这么多年来,我以为降服了杀禅道,事实上,我亦是被杀禅道所污染着。”空我大师说:“我与杀禅道一直处于拉锯之中,我的佛性容纳不了它的魔性,同样它的魔性也化解不了我的佛性。”“结果,杀禅道和我也输了,今日我来此处,只为了要魔剑刃。”“斩尽我的佛性。”
空我大师说:“只有这样做,我才可以与杀禅道合而为一。”“真正的杀禅道,才会出现。”空我大师在火海中再出现,仿佛已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全身的肌肉贲张,面如恶鬼,双目露出森冷寒芒,锐利如刃,他已完全放弃了佛性,完全容纳了杀禅道的魔性。空我大师会否成为魔剑刃剑下的第一个亡魂?万雷山的倾覆江山阴谋可否成事,八绝刃再会洛阳,又会发生什么事?
第一百七十章 穷凶极恶
空我单人匹马狙杀陈浩然,真正目的是利用魔剑刃斩尽佛性,使自己可以成为一头恶魔。空我大师说:“既然佛性与魔性不能并存,那我便要给魔剑刃斩尽我的佛性。”
杀禅道的魔性遭空我大师的佛性压抑多年,今天,它就如缺堤的洪流,要尽情地爆发出来。空我大师说:“陈浩然,老衲也不知道怎样报答你,那只有让你见识一下杀禅道的真正威力。”陈浩然心想:这老秃散发出的魔气是我前所未见。乞丐说:“脱下羊皮的,始终还不是一头豺狼。”死亡的魔气,甚至吸引了专吃死尸的秃鹰前来。
空我手执杀禅道,同时杀禅道亦驾驭着空我的心。空我大师说:“杀禅道与老衲已合二为一。”“魔剑刃,你亦要全力以赴啊。”陈浩然目无表情,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只可以肯定的是,陈浩然仍无惧色。空我大师说:“杀禅道。”
空我出招,仿佛过去数十载修心而来的佛性,慈悲也被他全数轰了出来。陈浩然心想:好家伙,果然厉害。乞丐心想:这和尚的功力大大提升了五,六倍。不过,看来也难不倒这小子。空我大师说:“陈浩然,你有资格接我杀禅道的武功啊。”
空我大师说:“念你助我魔功大成,老衲便给你一个爽快的了断吧。”空我大师使出杀禅道男男舞伴。陈浩然说:“好,那便认真地一较高下吧。”乞丐心想:小兄弟要硬接吗?
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地裂势。陈浩然没有硬碰。强势一剑。翻起石块,如惊涛骇浪的向空我涌去。空我大师说:“小子,你认为这防线阻得了我吗?妄想。”陈浩然心想:老鬼杀得性起,还是先避其锋。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旋地转。剑劲际起,巨石乱碎轰飞,从四方八面击向空我。
空我大师说:“好快的身法,但你怎快,也困不住我的杀禅道。”陈浩然的剑气,紧紧地扣着空我的杀禅道,但陷于疯狂的空我。困得了吗?空我大师说:“小子。给我破吧。”“哼。”空我大师说:“陈浩然,认真的接我这一招。”空我大师使出杀禅道山道默契。
强招临面,陈浩然可以挡下杀禅道魔心吗?二人交拼之际,粉碎了的佛像竟自行重新组合。空我大师不禁犹豫起来。我佛慈悲。难道空我佛性未泯?空我大师说:“佛祖又如何。今日我就要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杀禅道魔心,摧枯拉朽,绝情绝义绝天绝地的无比邪恶刀招。如开山劈石,也许,世上真的无人能够挡得住这样的刀招。那陈浩然挡得了吗?不知道,因此陈浩然已经不见了。空我大师说:“陈浩然,你竟然逃走,你妄称魔剑刃传人啊。”
空我大师说:“我不甘心啊。”空我一腔悍劲,苦无发泄之处。陈浩然竟不战而退?他是被空我的强招吓得落荒而逃了?空我大师心想:呼,佛性修为今天已然斩断,我已真正与杀禅道合二为一。空我大师从此人间蒸发,杀禅空我将会名扬天下,陈浩然,我再碰上你时,你一定会死得好惨好惨。
空我功力今非昔比,难道陈浩然真的无招架之力?陈浩然心想:秃驴果然厉害。与其逐一把空我等六人斩杀,倒不如留他一命。让他与万雷山等各怀鬼胎的家伙发生内讧,他不死,我就更容易救回娘亲。乞丐说:“好聪明的孩子,和尚这一招太凶猛了,真的绝对不宜硬拼。”“当然,啊要杀你,也大概没有这么容易。”陈浩然心想:这人究竟是谁?他能在我俩决战时如此安然观看,看来也绝不简单。陈浩然说:“前辈过誉了,但晚辈还有要事在身,来日再谈吧。”乞丐说:“以你的武力及才华,绝对是新一代年轻高手中的出类拔萃人物。”“但愿日后再见,你不会不放老乞丐在眼内吧。”
乞丐说:“我们后会有期。”天香楼。以名门门主天奥维名义所召开的八绝大会,将会于黄历五月初八,在洛阳丹徒山举行,而武林人士亦开始相继赴会了。但他们又怎知道,工于心计的天奥维,万雷山等人,正在处心积虑地实行他们夺取天下的大计。连日来,在洛阳方圆百里之内,不少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惨被暗杀。
死的人,已有近千之数,他们却把罪名全嫁祸给陈浩然。他们的目的,既为引起武林对陈浩然的公愤,也趁此机会消灭可能反对他们的武林异己,这正是一石二鸟之计。峨眉山,法藏寺。过死大师说:“天奥维,我法藏寺向来也奉你为正道盟主,为何今日竟血洗我们。”天奥维说:“我只不过向贼赃嫁祸,把罪名推到陈浩然身上,从而引起武林公愤,而且你一向是口中服我,心中却是另有异心。”过死大师说:“你,你好狠毒。”天奥维说:“从来成大事不拘小节,大师请不要怪我。”
天奥维说:“况且各位佛兄都给在下一招致命,他们没有惊慌,没有痛楚,这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吃断层说:“天国师,斩得好。”名门。天奥维返回洛阳,得知欣悦逃脱的消息。啥名误会说:“师父,是徒儿失职,给欣悦带走了师妹。”天奥维说:“女大不中留,要走的始终也逃了。”
天奥维说:“给我追查他们的下落吧。”啥名误会说:“是,师父。”天奥维竟没有追究自己的失职,啥名误会彷如得到皇恩大卸。天奥维寝室中的一个暗格,竟被人打开了。天奥维心想:解乾坤是开锁的高手,这个锁当然也难不倒他。欣悦果然了得,他比我预计中更快逃脱。更快行动。这个小子既然已把解乾坤及这信物拿走,并已知道我这个秘密,相信很快便能把他引出来了。我的天,老谋深算的天奥维,原来欣悦的逃脱也早在他计算之内,而欣悦追查解乾坤之秘,亦是在他掌握之中。天奥维心想:只是双双这丫头却似乎戏假真做,真的喜欢了这小子。也好,多一只棋子在欣悦旁边也是无妨,嘿嘿。
洛阳城北三十里。陈浩然默默的站在河边。他的脑海中。正思索着当日在苏元庄之战中。各人的武功绝学。思索着六绝刃中变幻莫测的招式招意。并把他们的一招一式融汇于魔剑刃剑法之内。
但却在此时。突然一人说:“好强的剑气,让我来会你。”陈浩然说:“来得正好。”只见那人说:“陈浩然,接招。”
来人正是欣悦。欣悦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陈浩然说:“我也知道你一定不要我救出名门。”欣悦说:“你散发魔剑刃剑气,不怕天奥维感觉到吗?”陈浩然说:“剑气我能收能放。亦能感受他们的存在。”“追踪我绝不容易。”
欣悦说:“那你认真接我一掌吧。”陈浩然说:“好。”欣悦说:“朋友。我们终于再见面了。”义本无言。肝胆相照,一切已无用多说。
欣悦说:“看来这段日子对你的影响颇大。”陈浩然说:“人生的际遇,真的难以预测。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磨练吧。”朋友重聚,难免互诉别后衷情,亦互相说出别后的经历。欣悦说:“近日武林腥风血雨,所有的矛头都直指于你,看来又是天奥维等人的奸计了。”“这些武林顶尖儿的人物如此走在一起,他们必定另有更惊天动地的阴谋。”陈浩然说:“对,所以我今次回洛阳,既为找你,亦为了救回娘亲。”“更想知道这个八绝大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欣悦说:“那么我们就要捣破他们八绝大会,同时把你娘救出。”陈浩然说:“欣悦,多谢你。”
欣悦说:“朋友嘛,但若要答谢我,那现在跟我饮酒饮个痛快好了。”陈浩然说:“好,不醉无归。”两人说:“不醉无归。”关于天奥维与解乾坤之秘密,欣悦却绝口不提,他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二人合作就像两种不可能共存的东西走在一起,而对八绝大会所起的变数,又会有如何大呢?洛阳,丹徒山。
五月初八。二十三年前,丹徒山八绝大会,青史凭着手中魔剑刃,技压群雄,成为八绝刃之首,但这排名只维持了不足三年。海南千湖岛一役,青史死于其余七绝刃的围剿下。今天八绝大会,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呢?众人说:“光合道长,幸会,幸会。”道宗光合道长说:“今日是八绝大会的大日子,老道又怎能不早来看热闹呢?”众人说:“看,天国师也来了。”迎风索索,一派儒侠风范的,正是今天发起八绝大会的主人,天奥维。旁边的是儒教荣总上人。
荣总上人说:“天国师,今日重订八绝刃兵器谱,看来要以天盟主手中的好日剑马首是瞻。”天奥维说:“浮名不过是身外物,谁为八绝刃之首也不紧要。”“反而我最在意的,是近日陈浩然魔剑刃杀害无数武林同道一事,他借报父仇为名滥杀无辜,行为实在令人齿寒。”荣总上人说:“天国师说得是,我们应趁武林同道聚首一堂的机会,商议声讨陈浩然一事。”天奥维说:“荣总兄,先来参观一下今日的比武台吧。”荣总上人说:“不知道近日弄得江湖腥风血雨的陈浩然,会否参加今天的八绝大会呢?”天奥维说:“我们拭目以待吧。”武林人士鱼贯进场,纷纷进入丹徒山准备观战。只听一人说:“师兄,你以为今天的八绝大会,谁会胜出?”另一人说:“天国师人才武学皆一绝,看来好日剑应可胜出。”这时,旁边的一个人在听着另一人说:“我也如此想啊。”
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杀天之声。天奥维心想:看来他已来了。荣总上人说:“天国师,山下好像有点不妥。”天奥维说:“啊,看来有人要阻碍八绝大会的进行。”荣总上人说:“难道陈浩然恃强硬闯八绝大会?”天奥维说:“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不找他。他却自动上门,就让我为江湖除此大害。”
天奥维对手下说:“你去看看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手下说:“是,国师。”这时,一股死亡的杀气从远处急速移近,直逼丹徒山上。
天奥维和荣总上人同时说:“啊?什么声音。”只听门人说:“天国师,小心。”
天奥维说:“荣总上人,你先退下。”天奥维心想:这并不是魔剑刃所能造成。尸体中剑处竟能发出如斯强大的死亡杀气。天奥维心想:他不是陈浩然。只见一个人说:“你们好好给我听着,八绝之首,是轻盈剑。”
来者并不是陈浩然,但是。他却比陈浩然更可怕。他,便是弑父杀亲的无情魔鬼,哀伤剑法大成的情杀。八绝大会甫一开始,已是风起云涌。腥风血雨。强者对垒。杀战一触即发。
八绝大会正式召开。情杀率先现身,魔气之强,已到了绝天绝地的境界。一场可怕的杀戮游戏,正式上演。情杀魔气四溢,在场武林人士,顿感不安。众人说:“啊?”光合道长说:“轻盈剑,他是情杀。”众人说:“情杀,你为何要滥杀无辜。”情杀嘿了一声。
情杀说:“你们所有人给我好好的听着,从今之后,江湖八绝刃以我轻盈剑为首。”天奥维说:“哼,小子好大的口气。”“在场还有众多成名高手,还不到你称霸。”情杀说:“能否称霸,就得看实力了。”吃断层和南杰说:“放肆,还有我们在场。”“何时是你这小鬼说话的时候。”
风云际会,八绝刃高手相继聚合在丹徒山上,情杀魔气纵横,无惧以一敌众。情杀说:“万雷山,你果然没有死。”万雷山哼了一声。来者数人正是万雷山,期货神,南杰,吃断层。
情杀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群八绝刃高手已扬威武林廿多年。”“今天我便用我手上的轻盈,揭开新一代江湖的序幕。”天奥维说:“小子口出狂言。”“吃先生,此人滥杀无辜,凶残成性,请你为武林除害。”吃断层心想:妈的天奥维,你还不是想我做烂头卒。不过,这个彩,我是拿定了。吃断层说:“陈无骨我吃断层尚且不怕,难道怕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成?”
吃断层口虽狂傲,手下却不敢大意,一施招便是其毕生绝学,潇湘八一,公会一天。吃断层使出园圃规范,膳食请你,将天幕下。平沙落雁,潇湘夜雨,演示玩笑,同听粤语,与村落中。情杀说:“旧一代江湖果然气数已尽。”轻盈剑一出鞘,一连串凶邪绝恶的骷髅魔气,已从剑锋飞射而出。
情杀使出哀伤剑法抄录以渔业。但情杀招式一展,同时挡下吃断层八度的攻势,而且剑光激突,同时亦穿越了吃断层的身体。情杀说:“如此伎俩。”“愧称八绝刃之一。”
吃断层做梦也估不到,他凭着八绝刃的火狱劫,纵横江湖三十年,但今天他就连情杀一剑也接不下。情杀说:“死在哀伤剑法之下,是你一生最大的光荣。”众人啊了一声。期货神心想:啊?哀伤剑法?小子所使的竟是上一代两大异人之一哀伤绝客的失传剑法。万雷山说:“果然英雄出少年,如此狠毒剑法,当年无骨剑也难望其背。”“就让我万某领教一下你的哀伤剑法。”
南杰说:“万门主,此人可以一剑杀了女多山鬼。南某也一定要与他较量。”情杀说:“你们不要再满口武义道德了。”“要死就一起上来好了。”众人说:“那我们就一起上吧,小鬼,你很快就会为你的狂傲而后悔。”情杀的出现本非众人计划之内,万雷山,南杰把心一横,再不理什么单打独斗了,宰了他再说。
名门。欣悦心想:八绝大会正在举行。天奥维必在丹徒山上。我正好借此机会潜入名门,找回陈浩然的娘亲。啥名误会说:“谁人?”“欣悦?”欣悦说:“不好意思,我又回来打扰了。”啥名误会说:“欣悦,你想怎样?”
欣悦说:“我是来找陈浩然的娘亲渘闽,她现在囚禁在哪里?”啥名误会说:“哼。不知。”欣悦说:“你对天国师忠心耿耿,我早知你不肯轻易就范。”欣悦说:“闻说因学狗剧毒无药可解,不知是真是假。”“不如你来尝尝你自己的匕首吧。”啥名误会说:“不,不,不要。”欣悦说:“那渘闽在哪里?”“快说吧。”
在欣悦的威逼下,啥名误会从实招来,原来渘闽已被天奥维带走,再不在名门里。欣悦心想:渘闽是天奥维等人对付陈浩然的皇牌。不好好收藏,反而带到丹徒山上?此事似乎又另有文章。我还是先赶回丹徒山助陈浩然要紧。情杀说:“哈哈,颓废的前浪。破你们又何难啊。”丹徒山上。情杀满身散发着死亡气息,放佛就如是前来八绝大会屠杀的勾魂使者。
情杀使出哀伤剑法无语问苍天。更快更急的剑浪刺向南杰及万雷山二人。万雷山心想:好家伙,比刚才杀吃断层时出招更快。玄铁刃势刚猛暴烈,但面对以快见称的哀伤剑法。显得一筹莫展。
情杀说:“刚才你不是要我为我的狂傲而后悔?哈哈。”南杰心想:妈的。好快。情杀说:“哈。但我还未感后悔呀。”万雷山说:“快退。”面对快若奔雷的哀伤剑法,南杰已然心脏中剑。
情杀心想:喔?怎么刺不入的。南杰说:“小子,滚。”南杰临危不乱。变招迎敌,反手一剑,先解危机。万雷山同一时间一刀斩下,唇亡齿寒,助南杰解困。期货神心想:万雷山果然了得,看来苏元庄之战,他连五成功力也没有用上。南杰虽中剑,轻盈却刺不入体内,原来他早有准备。他身上,早已穿上天蚕金丝织成的金蝉天甲。南杰心想:可怕的哀伤剑法,我估到金蝉天甲刀枪不入,但仍为他内劲透体所伤。
眼前情杀强如猛兽,天奥维也不得不先收起自私的性格,出手为南杰阵上疗伤。天奥维说:“南兄,你受伤不轻呀,让我用内力为你疗伤。”那边厢,战斗再起,轻盈过处,武林人士无不血溅当场。情杀太可怕了,万雷山已不能再做保留,九雷刀法如行云流水,一招连一招,与情杀斗个日月无光。
但若论招式,哀伤剑法始终快绝无伦,技胜一筹。万雷山心想:妈的,若连这小子也收拾不了,还谈什么武人治天下。万雷山说:“好,就给看看我万雷山的十成功力。”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雷光破顶。情杀心想:嘿,老鬼心浮气躁,只会败得更快。
情杀说:“嘿,十成功力又如何?”“也不外如是。”情杀说:“老鬼,给我败吧。”万雷山老羞成怒,不顾一切把情杀擒着。期货神说:“小子,休得放肆。”
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剑河风机雪雪飘。围魏救赵,紫月亦不得不出手相助。情杀说:“嘿,你也来了?”“好个不知廉耻的车轮战啊。”
万雷山说:“只要杀得了你便成。”情杀说:“哈,看来你们二人倒有默契。”情杀使出哀伤剑法失落按自恋。情杀说:“有默契共赴黄泉。”期货神说:“哼,鬼话连篇,接招吧。”
万雷山,期货神联手以二敌一,全力应战,与情杀周旋到底。面对二人合作无间的攻击。情杀亦杀得性起。
三人一时间顿成势均力敌的局面。情杀说:“你们果然有资格令我认真一点了。”同一时间,天奥维正全力为南杰疗伤。同仇敌忾,天奥维也不吝啬内功。南杰说:“天国师,我的伤已给镇住了,不若我们先合力对付情杀吧。”天奥维说:“且慢,我感到另一股熟悉的杀气就在附近。”
八绝刃,又怎可少了八绝中唯一的魔剑刃呢?南杰说:“天国师,这股气,莫非是?”天奥维说:“魔剑刃的主人,陈浩然,终于也到了。”魔剑刃也到了吗?就连战斗中的情杀。情杀心想:嘿,陈浩然。
陈浩然说:“陈浩然在此。”陈浩然,他果然在此时现身在八绝大会。
众人说:“陈浩然,你竟敢在此现身。”“陈浩然你杀我门人,今日我就要你血债血偿。”天奥维曾发出江湖猎头令,重赏之下,不少武林人士为追杀陈浩然而死在魔剑刃下,故此陈浩然早已跟江湖中人结怨。天奥维说:“陈浩然你这武林败类,今日胆敢到此,我就要为武林除害。”陈浩然说:“天奥维,你不要再惺惺作态,要战便战吧。”光合道长说:“大家合力把这败类斩杀成肉酱。”光合道长和荣总上人,亦以为陈浩然真的恶贯满盈,悍然出手。
陈浩然说:“也得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旗杆注满内劲,已向众人疾捲而去。天奥维说:“力有不逮者,退下。”
一个情杀已把众人杀得心胆俱裂,再来一个陈浩然,看来八绝大会的奸计,未许乐观了。南杰自恃金蝉天甲,无惧魔剑刃剑锋,全力击向陈浩然。陈浩然心想:玄铁刃全力施为,果然绝不简单。
众人说:“杀啊。”陈浩然说:“杀我?有这么容易吗?”陈浩然天生强悍,身陷险境,只会激发起更惊人的战意,魔剑刃陈浩然,绝不好对付。兵凶战危,玄铁刃看准每一个机会,再次斩下。
天奥维心想:嘿,看来差不多是时候了。荣总上人心想:天国师怎么放手了?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愁地惨。南杰说:“跟你拼了。”而这拼,竟有出乎意料的后果。
南杰强运内力硬碰陈浩然之际,竟有一股气劲从体内爆出,南杰竟自爆体而亡。陈浩然心想:怎么?是沾化血手内劲。震惊的事相继出现,陈浩然身后的荣总上人及光合道长,在一片混乱之中,竟同时死在好日剑锋下。陈浩然心想:这二人,都是天奥维杀的。而南杰明显被一股早潜藏在体内沾化血手内劲所震毙。
原来刚才天奥维主动为南杰疗伤,早已布下了杀他的后着,天奥维杀害同伴,究竟他在玩弄什么把戏?天奥维嘿的一声。天奥维心狠手辣,他又有什么阴谋?八绝刃风云际会,下一个死的人,又是谁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死不瞑目
八绝大会正式召开,腥风血雨,女多山鬼吃断层先死在哀伤剑法之下,光合道长及荣总上人亦为天奥维所暗杀。还有南杰,亦因藏在体内的沾化血手血劲爆发而暴毙。阴谋中的阴谋,将一一揭开。陈浩然心想:这个天奥维,连同伴也下手不留情,果然心狠手辣。
天奥维说:“哼,陈浩然,连光合道长三人的血仇,我天奥维今日要代武林正道向你一并计算。”众人说:“陈浩然,杀师之仇,我们要你血债血偿。”仇恨的火焰已掩盖一切,光合道长与荣总上人的徒子徒孙,已把一切罪名归咎于陈浩然身上。情杀说:“陈浩然,你终于来了。”要杀陈浩然的,又何止他们。情杀说:“接招。”夺目之仇,怎能忘记,情杀舍万雷山二人不顾,决心先杀陈浩然而后快。
陈浩然说:“来吧。”同是魔剑刃陈浩然,同是轻盈情杀,二人再次交锋,彼此功力已不可同日而语,一时间交拼之声此起彼落。陈浩然心想:怎么?他剑法竟然大进?万雷山心想:情杀功力有所暴增,陈浩然的剑法亦变得霸气纵横。情杀使出哀伤剑法帝盟花着急。陈浩然眉头皱了,面对招式凌厉,魔气纵横的哀伤剑法,任何人也得皱眉。
然而,皱眉不代表惧怕,今日的陈浩然,绝对无惧于天下间任何强招。情杀和陈浩然,绝对有资格成为新一代江湖的接班人。情杀说:“陈浩然,我在此啊。”剑势快如流星。密如雨下,更彷如漫天流萤火,如浪涌至。
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但陈浩然天生强悍,遇强越强,横里侧身,已是强绝的一刀。情杀身如游鱼,青光一闪,又再重组攻势。陈浩然心想:我竟看不见他的剑?难道他的剑绝无破绽?
情杀使出哀伤剑法晚霞若巡逻。青光一现,正是刺死吃断层的一招快剑。强如陈浩然也得先避其锋。情杀嘿了一声。
退,只代表着他有更强的反击。凭着天生武者的感觉。陈浩然魔剑刃避过了情杀的轻盈。是反击的时候了。
魔剑刃剑强极反击。纵然轻盈再快再狠,也得先作自保。情杀说:“可恶。”“陈浩然,我,要你知道。”“轻盈剑才是八绝刃之首。”情杀使出哀伤剑法鼻血杯忘情。
陈浩然跟情杀全力拼上。交拼得飞沙走石。一片迷雾。长江后浪推前浪,情杀所说的新一代江湖主人,原来并没有夸大。天奥维心想:陈浩然这个小子。一次比一次厉害。但今日之后,他绝对不会再留在世上。魔剑刃剑法,哀伤剑法,两者皆曾是一时无两的绝世武学,一经遇上,未分胜负,誓不罢休。
战斗至今,只有魔剑刃陈浩然,才能匹敌轻盈情杀,八绝大会,看来唯这双剑主人,才足以傲视同群。两人互相攻守,战意亦未减半分。情杀狂态嚣张,驱动无穷战意,誓挫陈浩然。陈浩然说:“情杀,你虽强,但绝对强不过今日的陈浩然魔剑刃。”
情杀说:“荒谬,轻盈剑才是八绝之首。”情杀使出哀伤剑法皑皑生死缘。轻盈空中猛刺,彷如一个巨大的天幕猛然罩下,向陈浩然全力加压,这正是哀伤中的最强杀着。
只听轰隆的一声。万雷山心想:哼,这两个小子。情杀剑势重重交叠,陈浩然竟也渐落下风。
陈浩然心想:哀伤剑法果然可怕。情杀说:“哈哈。”“陈浩然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忌。”
忽然,一道仓弘之声在虚空中响起。空我大师说:“八绝刃之首,是杀禅道才对。”天奥维心想:空我这秃驴终于也来了。两道彷如开天辟地之势般的气劲,从远而近,直砍向轻盈与魔剑刃。陈浩然与情杀二人竟被同时震飞。
空我手执杀禅道,魔气纵横,风云亦为之色变。空我说:“哈哈。”空我大师出招彷如惊雷乍现,从上而下,直逼向陈浩然及情杀中间。能够同一时间挑战当今武林两大青年绝顶高手,空我大师绝对够狂。空我大师说:“哈哈,最强就是杀禅道。”
空我大师说:“陈浩然我们继续那未完之战。”被魔剑刃斩尽佛性的空我,终与杀禅道人魔合一,到达了人生最强的境界。空我大师说:“嘿。”陈浩然说:“要战便来吧,我陈浩然随时奉陪。”情杀说:“阻头阻势的老鬼,给我去死吧。”情杀说:“咕,你的魔气,也很强啊。”“老鬼,你也不弱,你估道我们之间谁个较强?”情杀言行一致,语气充满挑衅性,行动上更已主动出击。
空我大师说:“那我们分个高下吧。”空我大师已失去理性,在他眼中只有战斗,只有杀戮,只有血才可以减低他心中的魔气,只有血才可以平伏他双眼的怒火。那,除了战之外,还可以有其他吗?万雷山心想:这无用的秃驴,竟突如其来如此气势。陈浩然说:“万雷山,事到如今,我们之间也应来个彻底的了结。”
陈浩然说:“我早说过,我一定会取你们的人头。”万雷山说:“好,今天且看是你的魔剑刃剑强,还是我的九雷斩马刀霸。”既然身上流着青史的血,手上执着青史的剑,那么斩下万雷山的头,重振魔剑刃的雄风,就是陈浩然义无反顾的责任所在。陈浩然说:“无论当日海南千湖岛一役的真相如何,你,万雷山,也是我杀父仇人。”
万雷山说:“我今后的旷世霸业,决不可被你这小子阻碍。”生死之战,名声之战,万雷山决意以真正实力击倒陈浩然,不管谁胜谁负,从今之后,万雷山和陈浩然。只会有一人留在世上。陈浩然说:“万雷山,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万雷山,绝对是个不可少窥的当世第一霸者,两刀剑相拼,陈浩然的魔剑刃,竟被轰飞。陈浩然劲运右臂,欲把魔剑刃硬生生抽回来。万雷山说:“要把剑拿回,太迟了。”
天奥维心想:你们继续拼吧,最后的胜利者永远都是我天奥维,嘿嘿。万雷山说:“我要你知道。九雷斩马刀。绝非浪得虚名。”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雷光迫临。一直以来,万雷山每每仍有所保留,但今天,看来他真的拼尽了。深谋远虑的天奥维。奸计永远层出不穷。正当情杀跟空我。万雷山跟陈浩然生死相拼之际。天奥维竟突然逃之夭夭。
不止他。还有期货神。天奥维说:“义兄,看来我们的计划非常顺利。”期货神说:“万雷山总算是个人才,这样的结果。也实在令人有点惋惜。”天奥维说:“要怪就怪他作法自毙,自动献身吧。”“就让他们再拼一会,死伤越大越好,之后我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天奥维说:“嘿嘿,武人治天下早已是我们兄弟的计划,万雷山,吃断层,南杰哪有资格跟我们分享天下,义兄你认为对吗?”一个是三十万禁军教头,另一个既贵为国师,也是黑白两道大权集于一身的惊天人物,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惊天的阴谋,夺取天下。
原来天奥维跟期货神早已合谋。而他们的计划,正正是夺取天下。天奥维说:“万雷山错有错着,他利用海南千湖岛一役之事威胁我们,我们因此反得到了南杰与吃断层的势力,加快了我们兄弟的大计。”原来万雷山的确是作法自毙,自动献身,而南杰的死,自然也真相大白。天奥维说:“夺得天下之后,义兄你为皇,我为相。”期货神说:“我不是帝皇的材料了,还是由义弟为皇好了。”
二人用飞鸟作借力,来到丹徒山附近一个人迹罕至,极度隐蔽的山谷。天奥维,期货神离八绝大会而去,来到此清幽绝谷究竟所为何事呢?
谷中的小山洞内。陈浩然的娘亲渘闽竟被收藏在这里,难怪欣悦遍寻不获。天奥维说:“义兄,这份礼物,就当义弟一点心意。”渘闽说:“啊,期大哥。”这礼物太好了,期货神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期货神说:“渘闽。”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见面了。期货神难掩内心兴奋的感觉,人世间为名为利,争斗无日无之,只有在心爱的人身边,才可享受片刻的宁静。期货神说:“义弟,谢谢你。”天奥维说:“夺取天下是我们两兄弟的事,怎可给万雷山威胁,这不过是顺水人情,哈哈。”天奥维说:“不过,义兄,我一直有个疑问,以义兄今日的武功修为,试问天下间能否有人把你一招夺命呢?”
反了,与狼共枕,期货神怎又会不明白天奥维的意思,他虽然早已预计得到,只是绝对想不到会是今天。天奥维说:“今日八绝大会之后,江湖将会有另一番面貌,不过,下一代江湖,必定是我天奥维的天下。”天奥维说:“天下将会唯我独尊,但我却不会忘记义兄你对我的恩情。”期货神说:“废话少说,今日谁可活下去,谁便是皇。”
天奥维面色变得阴沉,好日剑锋亦已缓缓伸向期货神,强招已如箭在弦。
数十枝金针钻进了后脑死穴之中,只是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死亡的痛苦,不是来自好日剑锋,而是来自他一生最深爱的女人。渘闽使出断肠百脉针。能一招夺命的人,原来不是天奥维,而是渘闽,期货神双目扩大,既惊且痛,正是死不瞑目。天奥维穷凶极恶,以渘闽除去了期货神,陈浩然与万雷山之战,也必有一死,今次江湖将会如何发展?
刀锋险,人心更险,天奥维与期货神早有夺取天下之心。双方十多年来,互相扶持,期货神贵为朝廷禁军大将军,而天奥维则成为国师,位极武林。但万雷山的出现,却令二人的大计出了岔子。天奥维与期货神于是将计就计,假意与万雷山一众合作,但暗中却布下了惊天大毒计。天奥维假借八绝大会对付陈浩然,其实真正要对付的。却是万雷山,南杰,吃断层及空我大师四人。
只要四人一死,天奥维便可吞并四人的势力财富。那么,他与期货神夺取天下的雄图大计,亦将会更有把握完成。但是,天奥维却是狼子野心,杀了吃断层及南杰之后,他要杀的人,竟是。一直与他合作无间的义兄。期货神。与虎谋皮。从来没有好结果,可是,期货神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太迟。
渘闽冷施暗算。金针入脑。期货神已是必死无疑。渘闽说:“期大哥。事到如今,我唯有说一句对不起了。”天奥维说:“脑门死穴全部给断肠百脉针所刺,仍有如斯威势。义兄,你果然厉害。”期货神说:“渘闽,为什么?”被自己最爱的人出卖,相信世上最伤最痛之事,莫过于此。猎犬终须山上丧,战将难免阵中亡,马革裹尸,期货神绝不皱眉,但要不明不白的死,却绝不甘心。
渘闽说:“大哥,我的针已指破了要穴,为免痛苦,不要反抗,我给你一针来个爽快的解脱吧。”“我知你对我一往情深,但人不为己,就当我辜负你的好意吧。”天奥维说:“对了,义兄,你安心的上路吧。”期货神说:“渘闽,我不会怪你,要怨,就怨我有眼无珠,信错了一个兄弟。”天奥维说:“义兄,你当然不可怪她,她中了我的血影偶,也是身不由己听我指使。”期货神说:“原来如此。”“义弟。”他正把一生中最后的一点气力集中起来,他还有一件事要干。
期货神说:“枉我信任你,扶持你成为武林第一人,而你却不愿兄弟情义,竟用毒计害我,置我于死地。”这件事,就是杀天奥维。天奥维说:“义兄,我天奥维一生人,从没有情义两个字。”被最爱的人及最信任的兄弟出卖。期货神之痛,委实难以形容之。
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期货神正要施展他一生最强的一招,也可以肯定,亦是他一生的最后一招。天奥维说:“义兄,生死有命,到了这个时候,你又何必再难为义弟呢。”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东方浩然。
为了功名,期货神不惜背主图谋作乱,为了尤胜古人的功业,期货神甘愿负上不忠不义的恶名。可惜,还未见到尤胜古人的功名以前,他便要含泪赴黄泉了,人生,很多时候也不过是命运的奴隶而已。天奥维心想:他还有如斯力量,难道那婆娘不敢下手。一点水滴,已穿过天奥维的剑网。
是期货神的泪水。最后一招,也因力有不逮,无功而还。期货神豁出生命所并发的一招,并未有预期中的杀伤力,轰破东方浩然剑网的也不过是期货神死前的泪,铁汉无情,枭雄无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期货神死了,铁一样的汉子也要死了。期货神统领三十万禁军,纵横沙场,驰骋杀敌,晚景边尘,何等英勇豪迈,英风凛冽。可惜到头来利欲熏心,被功名所误,为痴爱所累,落得如斯下场,也许亦是咎由自取,人,总要为自己的抉择负上责任。
天奥维说:“妈的。”“义兄,你放心去吧,你的遗志我一定会达成的。”“而你亦不会就此消失于人间,我可保证你可先福永享,长命百岁,嘿嘿。”对于期货神的死,渘闽似乎并没有一点感觉。渘闽说:“看来成为你的敌人绝不是一件好事。”天奥维说:“你明白这一点就最好了。”“你这处心积虑谋杀亲夫,暗杀情郎毫不改容的女人,也绝对是心狠手辣。”
天奥维说:“你也是我最欣赏的女人啊。”只有对天奥维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在他身边保住生命。渘闽说:“多谢天国师赞赏。”天奥维说:“你。”“以后便留在我身边吧。”尤其是女人。
渘闽说:“谢国师宠幸。”天奥维要除的人差不多已全死在他手上,他的下一步,又是什么?丹徒山上。九雷斩马刀与魔剑刃的宿命之战,亦再次展开。魔剑刃脱手,万雷山猛招已临门三尺。
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衣无缝。陈浩然临危不乱,竟以徒手化解了万雷山的强招。今日的陈浩然。实力已不在万雷山之下。
万雷山说:“陈浩然,你千万不要以为你可以胜我。”陈浩然说:“当然。我从没有想过胜你。”陈浩然魔剑刃一到,万雷山也挡得左支右绌。陈浩然说:“今天,我是要杀你。”
陈浩然说:“为父报仇。”夕阳迟暮。根本难敌少年雄风。勉强,只为了一点武者的尊严。
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九雷斩马。陈浩然心想:他的劲度已一招比一招弱。万雷山,今天你已是强弩之末。
强弱的比较也同时出现在空我大师和情杀之战当中。入魔后的空我大师,挥动着一双杀禅道,力拼轻盈。竟将情杀逼得节节后退。情杀心想:嘿嘿,老秃驴,尽情地攻吧。二人一面游斗,已离开丹徒山顶甚远。看来。远离丹徒山。是情杀早定下的线路。更奇怪的是,虽然是退,但是情杀一直表现不应有的从容。
空我大师说:“小子,给我去死吧。”情杀说:“哼。越来越过火了。”似占有上风。但又总未能伤及对方。空我手执回兵器再组攻势。
情杀一面打,一面退。他真的不及空我?抑或他心中另有想法?空我则是越战越勇,他自信胜利只是迟与早的问题而已。情杀说:“够了。”“秃驴。我们玩够了。”
以心动剑,轻盈化作一道青光,直取空我大师咽喉。情杀稍一发力,已重创空我,怎会。空我大师说:“你,你是故意引我游斗至此,你的功力根本比我强上多倍。”情杀说:“秃驴,算你也有点自知之明,试问我情杀又怎会被你逼得节节后退呢?”空我大师说:“那么说,你跟天奥维那老狐狸原来是一路。”情杀说:“你千万不要忘记,我是一个杀手。”一切也明白了,情杀来到八绝大会,原来是天奥维早有的部署,由他来充当杀手。但是,情杀为什么又要远离丹徒山才敢收拾空我呢?
情杀说:“你虽然知道了一切,可惜今天你仍是要。”“死。”强弱悬殊,战果也是不难估计的。万雷山与陈浩然的宿命之战,也已进入了决生死的地步。陈浩然说:“万雷山,无谓逞强了。”万雷山说:“妈的,你在说什么了?”
陈浩然说:“万雷山,你问心有愧,你根本已经永远不能战胜魔剑刃。”事实上,从前的陈浩然,是被仇恨紧缠着,海南千湖岛一役真相大白后,他更是心无旁敖,过往的郁闷一扫而空,而真正的强,也由此而生。万雷山说:“妈的,小子,你敢站在我头上。”“我要世人皆知,九雷斩马刀才是天下第一刀。”陈浩然说:“九雷斩马刀。”
陈浩然说:“从此以后,便会消失在世界上。”万雷山已运聚毕生的最高功力应战。但是,忽然他内息一窒,体内经脉紊乱,一口鲜血已忍不住夺腔而出。
陈浩然心想:啊,万雷山他干什么了?陈浩然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杀。万雷山此刻,想起了昨夜在名门中的一幕。天奥维说:“今趟我们可冲出武林,还不是靠万门主借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穿针引线。”“万门主,小弟敬你一杯。”万雷山说:“好。”
万雷山心想:那杯酒,天奥维,一切也是天奥维的毒计。那杯酒有毒。万雷山的阴险,却未及天奥维的十分之一。毒已入心,加上陈浩然一剑,万雷山已受重创。现在他可保命的方法只有狼狈而逃。
但是,万雷山逃得了吗?陈浩然早已预了他这一着。陈浩然说:“万雷山,你完了。”对,一切也完了。
雄图霸业,也要完了。陈浩然说:“万雷山,你杀我父亲。”“今日你死在我手,也算有余辜。”只见万雷山双手夹住陈浩然的剑身。万雷山说:“哼,陈浩然,就是我万雷山要死。”
万雷山说:“也要死在自己的九雷斩马刀下。”万雷山说:“你要杀我为青史报仇。”“你是妄想。”
一代枭雄,就此自行了断。陈浩然延绵了二十年的父仇,已就此而终。就在陈浩然大仇得报之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却在他背后出现。
此时,另一人却在陈浩然眼前出现。陈浩然说:“欣悦?”欣悦说:“陈浩然,你快离开这里。”丹徒山八绝石雕像下,原来早已给天奥维埋下了千斤炸药,一霎之间,整个山头便已灰飞烟灭,原来,一切,也逃不过天奥维的指掌之间。万雷山已死,陈浩然,欣悦再次堕入天奥维的奸计之中,他们又会否就此葬身火海?辽东刀王又是什么一个人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辽东剑王
五年后。距离丹徒山八绝大会之后五年,江湖大乱,不少武林高手销声匿迹。而天奥维暗杀其余八绝刃高手之后,江湖上已几近无人能与之为敌。他既为武林正道盟主,又是黑道九流十八帮的瘦削菩萨。他亦贵为朝廷国师,他以其在军政财界及民间的影响力,彼使当今皇上封他为丞相。
此时,天奥维已经位极人臣,而下一步,天奥维就是君临天下。成为真真正正的九五之尊。辽东。
中国东北历来有白山黑水之称,白山即长白山,黑水就是黑龙江。这里是中土上唯一天奥维势力未能延伸的地方。白山黑水,风霜飞雪,但保存着人世间一片硕果仅存的乐土福地。在这土地上,一切都显得和平,宁静。四年前,这片宁静的乐土再不宁静了。他的脸上,用炭涂上特殊的战纹。黑土战将阿莫尔。
四年前,中原皇朝天奥维出动五万大军,直指辽东,我们武备落后,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那时,一个强悍的男人出现了,也许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民族的天神。他背着一口巨环剑,以一人之力,斩尽中原五万部众,把世上这片被誉为人间最后乐土的白山黑水拯救了。之后,我们从他身上学会了作战的方法。杀人的战法。我们组织起来,自称黑土战士。
我们不断跟皇朝派来辽东的军队作战,因为我们绝对不许他们侵占我们神圣的土地。这些天奥维的皇朝走狗。你们是自寻死路。阿莫尔说:“给我杀。”皇朝人马说:“啊?黑土战将?”阿莫尔回忆。这四年来,我们已多次把皇族的大军赶回山海关内。
皇朝人马说:“啊?”阿莫尔说:“你们这些皇朝的走狗。”“侵我辽东。杀。”一时间便见刀光与血光混杂,马蹄声,惨呼声,呼救声,喊杀声交织成一出惊心动魄的死亡乐曲。皇朝人马说:“快退。”那个带领我们守护辽东的男人,无疑在我们心中,他就是神,我们都尊称他为:辽东剑王。
手下说:“报告战将,我们已把战场清理好。”阿莫尔说:“知道了。”战纹洗去后,露出俏丽的脸孔。她是阿莫尔的妹妹。阿玲。阿莫尔说:“妹子,你的剑法又大进了。”阿玲说:“当然啊,我每天都十分勤练辽东剑王教我们的剑法。”阿莫尔说:“但你这么厉害,将来找谁来娶你才是呢?”阿玲说:“唏。我才不稀罕那些没用的男人。”“我只希望嫁给世上最强的男人。”
阿玲心想:他。此刻。在这少女的心中。浮现着那个男人的回忆。阿莫尔说:“黑土战将的战士们,你们也到齐了吗?”众人说:“剑王,到齐了。”辽东剑王正在众人之前。只见背影,他也背着一把黑色大剑。
辽东剑王说:“白水黑山的战士们。”“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绝对不是神,极其量我不过是个决心凭双手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所以绝不可能把你们拯救。”辽东剑王说:“当你们决定拿起武器,跟中原天奥维的军队作战。”“我也不能保证你们可以活下去。”
辽东剑王说:“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们为了保护祖先留给你们神圣领土而血溅沙场,你们将可取回你们民族的尊严。”辽东剑王说:“而你们后世千千万万的辽东子孙。”“必能以你们为荣。”辽东剑王说:“而且,当你们民族的小孩和女人,都能义无反顾地拿起刀来抵抗入侵者,我敢相信,你们的民族已经绝不可欺。”“亦绝对不会灭亡。”众人说:“辽东剑王。”“辽东剑王。”
众人欢呼说:“辽东剑王,辽东剑王。”“辽东剑王,辽东剑王。”阿玲心想:辽东剑王。就是他,一直在守护着我们的土地,守护着我们的尊严及自由,以及我们的梦。他才是世上最强的男人。
辽东剑王。一人一狗,面对着广阔无边的风和雪。
含塞湖。这是辽东的著名的含塞湖,湖的前方是一个峡谷,冬天是一个冰湖,湖宽紧一厘,长四十里。白雪皑皑中插着无数的军马矛戟。此刻正是山雨欲来。
天奥维对辽东四年来强攻不破,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故此派出最精锐的十万禁军出征,誓取辽东这块硕果仅存的福地。
负责领兵的,也是天奥维的亲信手下。万毒瘤杀人不见血屋面今,伴佛刘王佛唯我王佛上人。还有他,带领今次不取辽东誓不还十万禁军的铁血将军期货神。什么?期货神不是遭天奥维暗杀于丹徒西山吗?他怎会在此出现了?紫月。一将领说:“将军,已到含塞湖。”
屋面今说:“将军,前面就是含塞湖谷,只要跨越湖面,我们便能把叛军围堵死在谷内。”王佛上人说:“以我们十万大军压境,且看这个四年来威震辽东的辽东剑王,如何三头六臂。”期货神说:“你们看看对岸。”王佛上人说:“什么?”期货神说:“是气,一股苍狗的气,一股傲姐不驯的英雄之气。”“正在守候着我们了。”
远处山谷中出现散发着一头巨狗的气息。正是一人,一剑的气息。期货神说:“嘿,他就是辽东剑王了。”屋面今说:“管他什么气,我不信他挡得了我们十万大军。”王佛上人说:“对,让我们的铁蹄把他踏成肉酱吧。”期货神说:“好,那我们就会一会他吧。”期货神说:“进。”期货神一声令下,大军杀声震天,向含塞湖谷挺进。
什么?辽东剑他竟拉起了插在冰上的巨环剑?辽东剑王他竟不战而退?王佛上人说:“哈,那辽东剑王吓得落荒而逃。快追,将他碎尸万段呀。”但退。并不代表不战也罢。
期货神说:“什么?”王佛上人说:“不得了,冰面破了。”湖面冰块,竟在一声巨响之间碎裂,成千上万的禁军马失前蹄,狂向含塞湖中直跌而下。
无数禁军士兵仿佛被一只寒冰巨兽吞噬在其中。湖水奇寒无比,足以在极短时间内把一切生命了结。场面令人惨不忍睹。王佛上人说:“妈的。”期货神说:“全部人给我退。”
前阵三千兵马跌入湖中,十万大军顿时车前倒后,乱成一团。期货神说:“全体禁军给我撤退,立即撤退回山海关。”劫后余生。除了逃命。还有什么选择。由此至终,连敌人如何出招,如何杀人也看不到,甚至连敌人的样子也看不到。试问他们还有作战的资格吗?皇朝十万禁军出师不利。辽东剑王的确无比可怖。但他看不到。并不代表就没有人可以看见。一人说:“期货神三千兵马,竟在此人举手投足间被歼灭,这是威震白山黑水的辽东剑王吗?”另一人说:“对。他就是圣上要找的人。”
期货神拉起马匹狂退,但是他背后的士兵已是死伤沈藉。期货神心想:哼,辽东剑王。继而在风雪之中,只听得心胆俱裂的绝望惨叫之声。与及强烈的血腥混在风雪中。白雪,把一切都淹没。全都淹没。
风雪过后,一切渐复平静。阿莫尔说:“看来师父已把敌军的第一浪攻势瓦解了。”阿玲说:“总之,有辽东剑王在,皇朝妄想侵占我们辽东一寸土地。”阿玲说:“剑王他现在在何处?”阿莫尔说:“师父正要去取下带军期货神的人头。”
这一役,期货神十万禁军失去了三千兵马,士气大损,余军于是退守山海关,休养军心。山海关。长城最北的一个皇朝军事据点。关口平原驻扎了一望无际的帐篷,正是期货神大军所在。关外十里外的一处森林。
林中峡道中,两个人正挡住了前路。他们就是日间观战的那两个神秘人。一人说:“请留步。”“阁下便是辽东剑王吧?”被他们拦路的人,正是辽东剑王。
一人说:“在下绝无意阻路,只是我们的主人想见一见阁下。”另一人说:“主子已在此守候多时。”一头比雪更白的名驹在林中被另一人所拉出,一人坐在黄金打造的马鞍之上,气度雍容,绝非凡夫俗子。
马上之人,约四十来岁,五官极具威严,一股内敛的皇者气势,天下无出其右,他是当今天子。文宗皇帝。辽东剑王说:“你是天子?”这份皇者气势,辽东剑王当然感觉得到。
文宗皇帝说:“我就是当今天子文宗皇帝,我既一眼被你看出是谁,你也该告诉我你是谁?辽东剑王。”辽东剑王说:“我没有名字,我只是一个守护辽东这片安祥土地的普通人而已。”文宗皇帝说:“你就是瞒得了天下人,也瞒不了朕,朕早已查得一清二楚,如果朕没估错,你便是五年前令江湖大乱的魔剑刃主。”“陈浩然。”辽东剑王说:“不。”
陈浩然揭开面纱说:“陈浩然已经死了。”威震辽东的辽东剑王,正是五年前八绝大会后销声匿迹的陈浩然。但他为什么说自己已死了?当日一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日八绝大会,陈浩然与天奥维的恩怨如何了结?文宗皇帝要见陈浩然,是敌是友?还有,欣悦他是生是死?
陈浩然说:“陈浩然在五年前已经死了。”
五年前,八绝大会之上。天奥维布下天罗地网,一步一步铲除敌对的势力。天奥维更在丹徒山上埋下千斤炸药,欲把所有武林同道及陈浩然等人一网打尽。万雷山尸身被炸得粉身碎骨,一代枭雄,尸骨无存。而身处当中的陈浩然,亦为强烈爆炸所伤。欣悦亦不能幸免于难。而更可怕的事情接着发生。
二人已在大爆炸中受伤,刻下已被击中,而且天奥维的掌力,更是大大出乎了二人想象之外。二人吐血重哒在地上,伤势已是极之严重。
欣悦说:“啊,啊。”“陈浩然,你的伤很重。”欣悦有解乾坤心法,卸去了部分掌力。他的伤自然也必比陈浩然轻得多。天奥维说:“嘿,陈浩然,欣悦,为什么你们总是死不了的。”“不过,你两个小子要跟我斗?还差得远了。”突然,情杀在天奥维身后出现,说:“看来天国师已胜券在握了。”陈浩然与欣悦同时想:情杀与天奥维竟是一丘之貉?欣悦心想:再加上一个情杀,今日之事,已无幸免。
欣悦说:“陈浩然,人生除了为仇恨战。还会有什么?”欣悦说:“其实人生还可以为人世间的自由。公理,平等,而奋战,这便是我欣悦做人的信念。”欣悦说:“不要再活在复仇杀戮的世界中了。要战。就为保卫世上的人间乐土而痛痛快快的战吧。”“还有。天双双现在在洛阳城郊的木日村。”陈浩然不是有妻子百帕夏吗?原来百帕夏已经死了。
陈浩然说:“什么?天双双?”只见欣悦一掌推开陈浩然,说:“陈浩然,答应我给我好好照顾她。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陈浩然说:“欣悦,你干什么了?”
欣悦说:“现在你的命是我救回的,记着,不要为我报仇。”陈浩然说:“欣悦。”欣悦说:“陈浩然,给我好好的生存下去。”天奥维说:“妈的,一个都不能放过。”欣悦说:“要过我这一关,也不是一件易事啊。”欣悦说:“你们来吧。”欣悦舍生取义,独自面对天奥维及情杀,他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欣悦掌力所催,陈浩然跌入大江之中,随波逐流。陈浩然心想:欣悦,你为了我,竟连性命也不要。我这一生,何以为报了?陈浩然在水深之中,隐约地听到欣悦的最后一句说话:陈浩然,好好的生存下去啊。这是欣悦所说的最后一句说话。
陈浩然说:“为复仇而生的陈浩然,当日已随欣悦一同战死了。”“今日重生的陈浩然,是一个为了世间的自由,公义,平等而奋战的辽东剑王。”文宗皇帝说:“既然阁下不愿以真实姓名示人,朕也不勉强了。”陈浩然说:“但你们皇朝大军兵临城下,我们守土有责。”文宗皇帝说:“辽东剑王,朕今次前来单独会你,并不是要与你为敌,请你先听朕一言。”文宗皇帝说:“当今皇朝大权旁落,天奥维以一人之尊为宰相,独揽朝中大权,他的势力可说是无孔不入。”
文宗皇帝说:“为了清除异己,天奥维在皇朝及武林中不断残害忠良,这几年间,每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无辜死在他手下。”“天奥维的背景,相信你最清楚不过,他既是当今宰相,又是黑道黑暗势力的幕后操纵者。”文宗皇帝继续说:“加上他更坐拥南杰和女多山鬼的丰厚财力,他已具备了一统江湖的力量。”“这五年间,天奥维更培养了四股力量辅助他的霸业,每一股势力都足以雄踞一方,他们分别是:”文宗皇帝继续说:“突冷铁,黑道杀手组织韩尚宫的宫主,崛起于三年前,由一籍籍无名的绿林大盗转眼间成为天奥维旗下黑暗势力的主人。”“这人不止身份神秘,且有绝对惊人的能耐。”
文宗皇帝说:“第二个人便是绰号谎报剑的无敌剑客,掌握江湖防务及执行诛灭一切反对势力的杀手,传闻他就是当日的第一杀手情杀。”“第三个人是外号七情火狱劫,无闻动玄机的吃五雷,女多山鬼吃断层之子,天奥维麾下的军师,据说他深懂奇门遁甲及五行玄幻之术。”“再加上集全国军权于一身的铁血将军期货神,朝野上下,已无人能与之为敌。”文宗皇帝说:“天奥维现在正一步步独霸江山,如此下去,唯一可见的是:”“皇朝破灭在即。”天奥维势力一时无量,陈浩然当然知道,但自天子口中道来,却有另一番震撼力。
文宗皇帝说:“所以,无论是辽东民族,或是朕的皇族,天奥维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今次朕随军御驾亲征辽东,其实也是被天奥维所逼,他的目的是令京城空虚,乘时大量铲除异己,夺取政权。”陈浩然说:“那你要我们怎样合作?”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皇帝可以纡尊降贵亲身前来,当然是有所求。陈浩然怎会不明白。文宗皇帝说:“辽东剑王,果然快人快语,朕希望你先对付期货神。”陈浩然心想:期货神?文宗皇帝说:“只要你偷取期货神手上的禁军兵符,朕便能取回十万禁军的控制权,朕便可立刻撤出辽东,返回京城。”文宗皇帝说:“有兵在手,朕便有跟天奥维一拼的实力。”“而你们辽东,也可免受兵戎之苦,得保太平。”条件太吸引了,陈浩然也为之动容。
但十万禁军营寨。又岂是陈浩然一人之力可以随便进出。陈浩然不禁面露疑惑。文宗皇帝指着两人说:“他们是御前第一侍卫,韩曲及路网及。都是我的亲信,进营之事,他们会全力相助。”文宗皇帝说:“问题是你有否这个胆量?”究竟今日的辽东剑王陈浩然会否答应文宗皇帝的要求呢?山海关。
含塞湖谷一役。期货神轻率进兵。导致损兵折将。唯有退回山海关营寨,再谋进兵之策。期货神的大营之内。期货神在五年前已在丹徒山上被天奥维所杀,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这个期货神却和真正的期货神一模一样。究竟他是谁?手下说:“期将军。犯人已押至大铁笼前。”期货神说:“好,我来了。”
屋面令说:“笼内那厮实在太恐怖了。”王佛上人说:“天丞相说过,必要时可不惜动用他来战胜敌人。”“有他作战,我们固然胜算大增,但也大冒险。”一个黑沉沉的铁笼,笼内看不到装着什么,铁笼的四周,到处也是鲜血。
王佛上人说:“你们就是在雪地上给我们追捕了十日十夜的黑土战士。”这两名战俘遍体鳞伤,但双目仍傲然不屈,他们都是辽东剑王的黑土战士士兵。一人说:“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吧,皱一下眉就不是好汉。”王佛上人说:“我真的不明白,冰天雪地之中,十日十夜你们依靠什么生存。”“让我看看你肚里究竟藏着什么。”在含塞湖谷被辽东剑王打得狼狈逃走,王佛上人满心不忿,尽情发泄于这两名战俘身上。一堆血淋淋的东西抽出,战士强忍痛楚,不吭一声。王佛上人说:“什么?”“是草根?”
期货神,屋面令,王佛上人及一众士兵皆感震惊,他们不禁要问,究竟什么能令一个士兵愿意饱受如此饥寒的煎熬,仍要负隅顽抗。那人说:“兄弟,我先上路了,我总不负了辽东剑王喔。”另一人说:“好的,兄弟很快就跟着来。”重伤是战士低头死了。浓烈的血腥味,似乎触动了他的神经。期货神说:“你们竟可以用这些草根来维持生命,难道世上真的有不怕死的人?”另一人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怕死,也不想死,是一份信念让我们明白到,必要时我们都要甘心赴死。”期货神说:“一份信念?”
那人说:“我们生命之源,都来自一份信念,一份辽东剑王给予我们的信念,令我们明白人生的价值,令我们奋勇作战。”期货神说:“那什么是你们内心的价值?”那人说:“自由,平等,公义。”自由,平等,公义。竟然可驱使这群黑土战士义无反顾地作战,使他们饱受人间痛苦而死仍没有任何怨言。这究竟是什么信念?各人面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一个问号:这些人可以消灭吗?期货神说:“不要再折磨他们了,把他们放入笼中吧。”侮辱坚强不屈敌人的意志,同时就是摧毁自己的意志。自古以来,百折不饶的勇士,都应受到人们的尊重,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
血腥味把笼内神秘的怪物唤醒了,二人将会成为他的食物。肉身的死亡已是必然的事实,但却不能动摇他们的意志。自由!!
辽东,长白山。辽东地灵人杰,逐草而居的群族,遍布了整个延绵千里的长白山。长久以来,他们祖先在这里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以天星为被,以大地为席,与自然结伴同行。人,不过是天地穹苍中的一份子。然而,当贪欲无穷的人介入其中,一切自然的法则,天道的协调便遭到破坏。
自从天奥维一揽中原军政大权,他决心进一步挥军侵占辽东,把这片人间乐土顿时变得腥风血雨。皇朝大军所到之处,妻离子散。骨肉分离。人心惶惶。不甘极权统治,不甘被受欺凌的大地儿女,同执干戈,保卫社稷。阿莫尔说:“剑王,我们到了。”辽东一带,出现无数反抗皇朝军队的义军,他们各自为政,转战于崇山峻岭之间。
各义军与皇朝之间,互有胜负,互有死伤。但是每个部落的战士。都有一共同信念。胜利永远站在公义的一方。这时候,辽东出现一个剑客,他带领着一群自称黑土战士的战士,无数次将皇朝的军队赶出辽东。五年间。辽东剑王之名。不胫而走。成为辽东反中原皇朝的重心。但除了他们之外,另一股反皇朝势力亦同时兴起。他们自称是白山飞鹰。
这时候,在辽东剑王三人之旁。十数匹精骑驰出。为首的说:“冲。”辽东剑王转眼已被包围,但他仍镇定如恒,大将之风尽显无遗。
马队跨过三人,却没有向他们攻击,三人置身于马队之中。陈浩然说:“好家伙,他的治军能力的确很强。”阿莫尔说:“他的气也很强。”阿玲突然说:“啊?那是什么?”随着军马冲过,后面同时有一股白茫茫的气流,沿地面掩至,气势之强,俯视苍生。
白色的苍鹰之气中,隐见了一个人影。一个人带着汹涌的气势而来,他坐下没有马匹,但他却比马跑得更快。来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一头散发飞扬,一身野性不羁,他的轮廓彷如一头苍鹰,身体散发的气势,又似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刃。他手持双刀,就像一对苍鹰的张翅,他正是白山飞鹰白涛还。白涛还说:“辽东剑王。”
白涛还说:“久仰大名,接我一刀吧。”阿莫尔说:“剑王,小心。”阿莫尔抽刀与白涛还双刀一拼,爆出巨响,但是阿莫尔的功力似乎只是在自讨苦吃。辽东剑王早着先鞭,一手已抵住阿莫尔背门。一股锋利如刀,深入大海的澎湃内力直传到阿莫尔身体内。
阿莫尔得陈浩然内力之助,大喝一声,已震开了白涛还的双刀。陈浩然说:“白山飞鹰,我们不是来找你打架的。”白涛还说:“黑土战士与白山飞鹰从来各自为政,你们找上来所为何事?”陈浩然说:“皇朝大军已在山海关,辽东正处危急存亡之秋,我来便是邀你合作对付这一个危机。”要在十万军中夺取军令,谈何容易,陈浩然他要找有如白山飞鹰般的高手相助,所以他找白涛还。
白涛还说:“两阵合而为一,谁是主?谁是客?”陈浩然说:“这是问题吗?”白涛还说:“哼。”白涛还哼了一声。已有人配合行动。忽然,一人绕到阿玲身后,一手便抱起了阿玲疾驰而去。阿玲说:“哥。”陈浩然说:“白涛还,你这是什么意思了?”白涛还说:“辽东一直传闻辽东剑王与白山飞鹰是两个武功最好的人,一山岂能藏二虎,今日我便要证明。”
白涛还说:“我白涛还是在你之上。”少年骄狂,白涛还竟在这时向陈浩然挑战,一分高下。白涛还说:“如果你不想那位姑娘有事,你便给我全力以赴吧。”陈浩然说:“我还道你是一个英雄好汉,原来你只是一个卑鄙小人。”白涛还说:“废话少说。”
辽东剑王抽出魔剑刃,威势如天将下凡,剑中发出龙吟之声,甚是骇人。白涛还说:“好,辽东剑王果然名不虚传,看我的白山刀法雪上生明月。”白涛还双刀一动,人如苍鹰振翅,快如流星,劲若奔雷的刀光,已一重一重地向陈浩然砍去。陈浩然心想:刀意正气凛然,这是正刀,与他的性格完全不符?辽东剑王思索间,他的剑也动了。
正是一剑青史剑法天诛地灭。辽东两大绝顶高手,正式相遇。刀光交接处,爆出一道更强的剑光四溢,白涛还绝不是弱者,究竟他与辽东剑王陈浩然这一战谁胜谁负?白涛还与陈浩然刀剑争雄,谁是胜利者?期货神真正身份到底又是谁?辽东一群为自由而战的战士,又可否力抗十万禁军入侵?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鹰夺帅
期货神心想:期货神在五年前于丹徒山上,早已被丞相所杀。知道这件事的人,世上只有三个人。而我是其中一个。之后,我便成为了他的替身。这五年来,我一直用铁血将军期货神的身份活着。但是,我手上的紫月却令我渐渐迷失。
期货神心想:原来的我,已经慢慢消失了。我越来越感受到,我就是从前那个驰骋沙场,战无不胜的铁血将军期货神。我开始迷恋战场,只有战场才能给我家的感觉,策马于沙场之中,我就如返回故乡一般的亲切。假的期货神揭开面罩,心想:我已经不知道,究竟我是期货神。还是原来的自己啥名误会。原来这个期货神,便是由天奥维的首徒啥名误会所易容而成,这些年来一直瞒天过海。
皇朝十万大军压境,辽东形势岌岌可危,陈浩然为救辽东人民,决心进入期货神营寨偷取兵符。为使夺取兵符行动的成功机会更大,陈浩然欲邀请白山飞鹰助拳,但二人一言不合,竟至大打出手。刀剑交拼,转眼间刀光剑影,二人斗个旗鼓相当。
二人身影退开,刚才刀光交接处爆出一道更强的剑光,白涛还的功力绝不可小窥。陈浩然心想:白山飞鹰,果然是个人物。阿莫尔说:“厉害的辽东剑王。”飞鹰战士看着主子与剑王精彩一战,不禁叹为观止。白涛还说:“有意思,再来。”
白涛还说:“你的剑好霸好俊,再接我一招。”白涛还双刀连环狂砍。强如陈浩然也得暂避其锋。陈浩然说:“好,你要战,那就来吧。”白涛还处处进逼,若不还以颜色,愧为辽东剑王。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旋地转。要把强者收服,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更强。
陈浩然以魔剑刃剑柄出招,明显有所保留,但傲姐不驯的白涛还愿意领情吗?白涛还说:“可恶。”白涛还怪叫一声,人如飞鹰,已跃上半空。白涛还使出白山刀法苍鹰夺日影。飞鹰双绝刀贴身急转。如搅如砍般冲向陈浩然身上。陈浩然把握时机。劲提丹田,直贯剑尖,是全力一拼的时候了。电光火石,看来胜负已分。
最强对最强。辽东之上两大高手全力一拼。胜负难料。但这一战绝对精彩绝伦。阿莫尔心想:啊,剑王。白涛还说:“辽东剑王,你刚才放弃了守势。你不怕我杀了你吗?”陈浩然说:“杀人的刀,与不杀人的刀,总是有分别的。”以剑论刀,两大年轻高手均是当世一绝,除非生死相搏,否则也难论谁人较强。白涛还哈哈大笑。陈浩然嘿了一声。
得见二人语气渐转友善,阿莫尔暗松一口气。阿玲突然说:“哥。”而挟持了阿玲的人,看来也绝无恶意。一袭秀发柔丝,一脸娇艳欲滴,却不乏北少女的豪迈英姿,她正是白涛还之妹,白雪。白雪说:“各位,刚才冒犯了。”原来白涛还出言不逊,并出手相拼,目的只是试出辽东剑王的真正实力。英雄相重,相知相惜,何须多费言语。自此以后,白山飞鹰与黑土战士结为盟友,辽东二十八部倒皇势力连成一线。月夜如霜,映照皑皑白雪。白山飞鹰军营。
陈浩然遂将夺兵符一事,向白涛还各人详细道出。陈浩然说:“若能成功取得兵符,便可令皇朝退步,辽东民众便可免再受兵火之苦。”白涛还说:“对,单以辽东廿八部的一万战士,力抗皇朝十万之众,战果也未许乐观。”陈浩然说:“只是期货神铁血将军之名绝非白叫的山海关军营绝对是个龙潭虎穴。”提到期货神之名,白涛还面色一沉。陈浩然说:“所以此行乃九死一生之事。”白涛还说:“哈哈,身为战士,我们早预了马革裹尸还,老死床上才是我们的耻辱。”“况且,为了自由与公义,我白山飞鹰早已把生死置于道外。”白涛还说:“辽东剑王,我白涛还的命,就给你拿去吧。”
陈浩然说:“好,辽东剑王有幸与你同死,也算人生一大快事,饮。”二人豪情壮语,感染着身旁的每一个人。同时也吸引着身边的每一个少女的心。白雪说:“阿玲姐姐,我们一起去加点热酒好吗?”“阿玲姐姐,我看得出你很喜欢辽东剑王的,是吗?”阿玲说:“辽东剑王是我们部族的勇士,我们族中每个少女都希望能伴在他身旁。”白雪说:“你说得对,我也很喜欢剑王。”辽东少女,率直热情,从不矫揉造作,男女相悦,自然流露,坦然承认,且不善争风吃醋。
阿玲说:“但据哥哥所知,剑王多年以来一直心有所属。”白雪说:“辽东剑王这样的英雄人物,他喜欢的一定的个不平凡的女子,我也很希望见一见她。”阿玲说:“能得剑王钟情的她,也必定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山海关。期货神军营。期货神正在开启一份密令,一份大军出征前天奥维给予的密令,命令期货神阵前才可拆阅。王佛上人说:“天丞相之意,是要文宗皇帝战死于辽东战场上。”屋面令说:“文宗被逼御驾亲征,必有造反之心,丞相早念及此,故此指令我们先发制人。”造反?究竟谁才是造反?弑君造反,改朝换代,原来才是天奥维下令今次远征辽东背后的真正目的。
王佛上人说:“这事由我安排吧,我一定给这个皇帝死得风风光光,嘿嘿。”王佛上人说:“传令下去,好好保护皇上,不要让他离开主营。”军兵说:“遵命。”文宗皇帝营帐。山海关大营之内,文宗皇帝身处之地,外面已有无数士兵保护。待宰的羔羊,感受绝对不会好过。文宗皇帝心想:辽东剑王,朕已穷途末路。你是朕的最后希望了。叛上弑君,天奥维终于出手了,究竟这场改朝换代的斗争,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辽东半岛上的一个偏僻村落。辽东剑王,他却在此处出现。天双双说:“你,你回来了。”似乎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只是从前少女的稚气已不复见,换上的却是明艳照人的女性韵味。陈浩然说:“双双。”当日欣悦遗言一语,之后陈浩然便一直照顾着天双双。还有欣悦的遗腹子,欣道。意为乐道安贫。乐于圣人之道。
陈浩然说:“道儿。”但欣道。却是十分害怕陈浩然似的。陈浩然说:“这孩子,从出生至今,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天双双说:“明,道儿生性孤僻。你不要怪他。”陈浩然说:“也许是我的杀气太重了。使他连一句话也不愿跟我说。”
天双双说:“明。在你的眼里,我看到生离死别的哀伤,我知道此行比过往任何一场战事都凶险。”“自从欣悦失踪以后。世上只有你对我俩母子好,若你有什么不测,我。”陈浩然说:“双双。”陈浩然一直钟情于天双双,只是天双双既为欣悦之妻,陈浩然只可发乎情,止乎礼。天双双说:“你可以不去吗?”然而人非草木,谁属无情,这份心意,天双双焉有不明之理。陈浩然说:“双双,若我不能回来,你们母子就投奔黑土一族,他们会照顾你们的。”“只是,我曾答应你找回欣悦一事,恐怕是不能做到了。”
欣悦生死未卜,但在陈浩然与天双双心中,总感觉到他仍在世上。纵有万语千言,也总有分别之时。但生离死别,就是英雄豪杰,亦难忍心中的悲痛。天双双说:“明,我和道儿会一直等你回来。”语中柔情,陈浩然焉有不知。可是,男儿汉总有他要背负的责任,总有他要贯彻的承诺。
长白山,白山飞鹰根据地。要在战斗中战胜敌人,需要无比的勇气,而勇气却往往来自一份信念。而一份共同的信念,能够将不同人物的统一起来,成为世上最强的战士。战纹就是战士的信念,在脸上涂上共同的战纹,意思将各战士的心扣在一起,紧紧连成一线。同时也将生命紧紧地连成一线。
众人说:“愿苍天慈悲,怜我辽东百姓,免受生灵涂炭。”大战在即,各人战意如虹,阵前约誓,同时祈求上天庇佑,马到功成。辽东战士主动出击,突袭山海关营寨,九死一生,并非每一个兄弟都能安然回来,但,血溅沙场,也许就是战争的具体内容。陈浩然说:“阿莫尔,但见营地火光一起,你就带领所有人杀奔军营,制造混乱。”白涛还说:“但你只需挡他一挡,之后的事,我俩自会处理。”阿莫尔说:“晓得。”山海关。
三更时分,山海关内期货神军营四处起火,烈焰冲天,大战一触即发。军兵说:“救火啊,救火啊。”“什么?”场面开始混乱,这当然是韩曲及路网及的里应外合之计,同时也是陈浩然与白涛还夜袭大营之时。阿莫尔的工作不过是纵火。
军兵说:“将军,辽东乱党夜袭大营放火。”期货神说:“哼,夜袭军营,你当我期货神的军营是什么地方。”期货神说:“传令下去,全军紧守阵地,扑灭火头,清除乱党。”军兵说:“领命。”期货神治军甚严,对偷袭早有反击的部署,只见各军士有条不紊的向放火之处进行抢救。
场面虽乱,但不消片刻,期家禁军已控制局面,阿莫尔等人只得且战且退。阿莫尔心想:铁血将军期货神,果然名不虚传。剑王,飞鹰,靠你们了。眼看黑山战士一路已向西北面败退,但期货神并未松懈,因为他知道敌人的攻势绝不止如此。所以他要做出谨慎的部署迎敌。
啥名误会在不知不觉间已成了一个深谋远虑的军事家期货神。还有期货神对危险感应力,他也具备了。期货神心想:何来强烈杀气?一阵凛冽的强光挥过,足以吞噬一切生命,足以毁灭一切意志。来者正是辽东剑王及白涛还,他们利用手下引开期货神的注意力,继而强攻主营。欲以擒贼先擒王。
期货神身旁十数近卫,已向陈浩然及白涛还攻击。陈浩然说:“不怕死的,就上来吧。”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世上已没有事物可以阻挡今日的陈浩然。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陈浩然大喝一声,斩出强绝的青史剑法,天崩地裂已不足以形容这一招的强,这一招的绝。
强招之前。生命变得脆弱。变得弱不禁风。辽东剑王一剑横砍,带动天崩地裂的声势,剑光过处。十数近卫已成剑下亡魂。但期货神并不在此之列。期货神心想:辽东剑王。果然名不虚传。
陈浩然说:“期货神,我们许久不见了。”仇人见面,但陈浩然并没有冲动,因为他知道。今日不是报仇的日子。今日他要成就之事。绝对远比私仇重要。期货神说:“陈,陈浩然?”白涛还说:“此人并非期货神。”期货神说:“什么?”为什么初见期货神的白涛还会得知内中秘密呢?白涛还说:“你到底是谁?”白涛还不但肯定期货神是假冒,还更怒火中烧。看来他与期货神的关系绝不简单。
白涛还的反应极强,陈浩然看在眼内,不禁为之一愕。白涛还说:“受死吧。”白涛还使出白山刀法雪上生明月。强暴一击,双刀夹带震怒风雷之威,直劈向期货神身上。期货神说:“白山刀法,你就是白山飞鹰,好,我就将你一并收拾。”期货神使出天涯七绝剑河风紧雪片飞。强招临面,岂能再坐以待毙,期货神抽出紫月,力拼白涛还的凌厉杀着。
但是面对着充满怒意,杀意的白涛还,期货神也不敢硬碰,唯有先以游斗应付。白涛还说:“妈的,你到底是谁?真的期货神在哪?”啥名误会心想:这小子是何来历,怎会知道这件事?眼前二人均是绝世高手,期货神一时间亦感手足无措,但虽如此,他还有一个足以扭转局势的秘密武器。巨大铁笼突然铁枝尽断,一股浓烈的杀气也急扑而出。陈浩然心想:啊?高手。杀气凛冽,陈浩然顿感不妙。
白涛还说:“哼,虚有其表的家伙。”白涛还全力一砍下,期货神悍然出击,二人四刀,互相角力,巧合的是他们也用双刀。当然期货神并不会拼死,因为他是天奥维的弟子,也不会打没把握的仗。白涛还说:“缩头乌龟,休想逃。”白涛还贪胜不知输,提刀杀上。陈浩然说:“白涛还,小心。”白涛还虽听到陈浩然的警告,但太迟了。
一股极度可怕的杀气悍然逼近。避无可避,白涛还唯有以双刀自保。可是对手实在太强了,勉强应战的白涛还,血溅当场在所难免。白涛还惊异之间,胸前已血花四射,来人出招,实在太快,太狠,白涛还为自己在战场上的冲动失控,付上了沉重的代价。
巨笼内扑出的高手,正是满头金针,手执杀禅道,失掉常性的魔僧空我。重创白涛还的,正是一双杀禅道。空我为什么会在此出现,白涛还又为什么知道期货神的秘密?辽东剑王与白涛还又可否夺得兵符?
当日在丹徒山下,情杀并没有杀死空我大师,只是将之重创轻盈剑下。之后,天奥维利用渘闽的断肠百脉针的九转莲台脉法将九枝金针刺入空我脑内。九转莲台,万法皆空,九枚金针入脑,空我自性全失,只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怪物。随后数年,天奥维将空我囚在铁笼中,渐渐调教空我成为他的奴隶杀手。空我去掉人性杂念,灵台反见清明,禅心日见,手中的杀禅道魔功反而与日剧增。到达了一个他从未到的魔界。
一个杀禅无道的魔界。辽东剑王陈浩然与白山飞鹰白涛还夜闯山海关,誓要在期货神身上取下十万禁军兵符。但是,白涛还却发现期货神是假货,激动之余,竟被期货神与魔僧空我偷袭得手。
白涛还鲜血直喷,同时,杀禅道已向他颈上割去。白涛还心想:我命休矣。千钧一发间,一袭强光已在白涛还身前挡下了魔僧空我的杀禅道。挡驾之人,正是辽东剑王。看到白涛还的伤势,陈浩然不禁眉头一皱,空我功力之强,也大出他意料之外。陈浩然心想:这个空我常性已失,便比之五年前一见更为疯狂。陈浩然啊了一声。声如兽鸣。仿似最恶毒野兽的诅咒,又似地狱修罗的厉嚎,刺耳之极。
空我使出杀禅道难吃佛南。空我早已被杀禅道魔气入体而迷失本性,现在他的眼中,只有杀戮,只有疯狂的杀戮。陈浩然哼了一声。魔僧空我杀禅无道,魔功倍胜当年。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不过,陈浩然这五年大彻大悟,剑法更刚更纯,双拼底下。爆出惊天动地的雷霆巨响。
两股旷世力量相拼。爆出惊天巨响,气势激荡四周,彷如天崩地裂。连精钢铸成的大铁笼也无法承受,被压成废铁。期货神心想:丞相所言非虚。这个秃驴真的很厉害。不过陈浩然也没有丝毫弱势。看来他能在短短日子威震辽东。绝非侥幸。四周兵马,也被巨爆吓得鸡飞狗走,本来已极度混乱的局面。更加火上加油。火乘风势,风乘火威,火头因巨爆气流而急速扩散,波及附近的各处营房。
场面虽乱,空我却置若罔顾,他一心一意,全力把眼前的陈浩然吞噬,杀性已掩盖了他一切的思维。原来一个武者陷于疯狂的时候,反能专心一志于自身武学之上,也许亦是武学的另一境界。陈浩然的实力并不下于空我,但他对局面的分析却绝对比空我强,救人要紧,他决定且战且退。混乱之际,陈浩然及白涛还已不知所踪。
空我双眼发红,喉头发出低沉的叫声,彷如一头被激怒了的猛兽,誓要把敌人吞噬。但。金针入脑,魔僧空我顿如死寂,一动也不动了。期货神说:“传令,全营搜查,屯重兵在各处出口,追捕刺客。”手下说:“遵命。”期货神心想:陈浩然,难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克星?不过若认真相斗,我手上的紫月又岂会容易败给你了,嘿嘿,而那个什么白山飞鹰,又为什么知道我是假冒的期货神?
此时,陈浩然已参扶白涛还在火海中奔驰。不过,他们并非逃出兵营之外,反而向相反方向直闯,深入军营中的腹地中。因为今天的陈浩然,已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有部署。陈浩然的心意,又岂是期货神能够料到。白涛还心想:此处守卫出奇地森严,莫非是文宗皇帝所在之处?陈浩然抽起白涛还,身形如电,已闪入军营之内。军兵说:“什么?”白涛还估计没有错,这里正是文宗皇帝的营盘。
白涛还说:“剑王,以你实力,刚才大有机会把期货神等人全部斩杀,夺取兵符,你又何必白白浪费机会?”陈浩然说:“你既将性命交托我手,我有责任要你好好的活下去,难道你认为一个兵符比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更重要吗?”“过不了今天,又哪有明天,只要还是活着,一切仍有机会。”白涛还说:“剑王。”陈浩然说:“飞鹰,刚才你为何如此激动?并指出那个期货神是假冒的?”白涛还说:“剑王,不瞒你了。”“我原名期讨还,本是期货神的养子。”
白涛还说:“养父把我自小养大,他慈爱的目光我怎会忘记,这个期货神的眼神,我一看便知是假货。”山海关以北一百里的辽河。这里正是辽东剑王所率领黑土战士的根据地。天奥维的第二个杀着已暗暗地展开了。只见一人身长百尺,满脸胡须,凶神恶煞,左目已瞎,一身金铠甲之中,隐见全身满是刀痕,背上一口精钢的鬼头斩马刀。这人正是韩尚宫主一刀万人套突冷铁。
突冷铁所带领的这帮杀手,全是山东一带的贼党,目无法纪,杀人无数,绰号山东响马贼。后来收到以瘦削菩萨为首的黑道招揽,突冷铁一身是胆,杀人处事干净利落,得到天奥维的重用,建立韩尚宫。天奥维暗中经营,韩尚宫已成为一股强横的黑暗力量,枉死其下的人超过三万,所以突冷铁亦有万人屠之称。天奥维毅然派出这股秘密力量,可见天奥维铲除黑土战士的决心。手下说:“宫主,前面五里就是黑土战士的本部位置。”突冷铁说:“好,就地找寻遮体休整,派人全面侦查地形,入夜后才进行突袭。”手下说:“是。”
突冷铁不愧为韩尚宫之主,处事极其冷静。谋极而动,绝不妄动,这与他粗犷的外表大相径庭。突冷铁心想:天国师要我们直取黑土战士根据地,将之一网打尽,这个功,我们立定了。只见树上一众黑土战士,其中阿玲心想:剑王果然估计没有错误。皇朝果然兵分两路,另派高手偷袭我军。原来陈浩然也早料到天奥维由此一着。期货神军营。期货神手中打开的,正是天奥维所交付他的第二道密令。期货神心想:师父早预到辽东剑王会来行刺我,所以命令突冷铁特袭黑土战士的大本营。
期货神心想:不过。师父最厉害之处。便是他却猜到辽东剑王与文宗皇帝原来是一丘之貉。心思细密的天奥维更估计到辽东剑王失手后匿藏之地。文宗皇帝军营。手下说:“快,快通知韩大人。”期货神带着王佛上人,屋面令及几名大将来到文宗皇帝的帐篷前,彷如临大敌。
韩曲说:“期将军。你带这么多人到来。所为何事?”期货神说:“皇上。今夜有刺客入营,现下官正全力追捕,为皇上安全。下官要查看一下皇上的帐篷。”韩曲说:“期将军,皇上的帐篷自有我们保安,无用将军担心。”期货神说:“若我坚持要搜,那又如何?”韩曲说:“你,你,你敢以下犯上?”期货神说:“哼。”“这里是军营,不是皇宫,是上是下?你自心知肚明,让开。”
期货神气势逼人,韩曲哪敢阻挡。各将领亦紧随其后,直入文宗皇帝的帐篷之内。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日的期货神,的确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在外战将。尽管君就在眼前。帐中漆黑一片,隐见文宗皇帝坐在大椅之上。在文宗皇帝颈上,却架着一把剑,辽东剑王的魔剑刃。
陈浩然说:“期将军,辽东剑王及白山飞鹰就在此处。”期货神说:“好一个辽东剑王,你竟敢威胁天子?”韩曲说:“皇上。”路网及与韩曲当然早知道这一幕,反应,只是做给期货神看的戏。期货神哼了一声。陈浩然说:“期货神,若不想你的皇上人头落地,交出你身上的兵符作为交换吧。”这个夹持皇帝的行动,明眼人都知道是皇上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期货神又哪会不明白呢?期货神的手下战将及兵士,已亮出兵器,把辽东剑王及白涛还重重围住。军营之外,士兵亦已把帐幕团团围着。尽管如此,陈浩然仍是一面自信,胸有成竹。白涛还亦表现出奇的冷静,看来他们已有必胜的计划。
陈浩然说:“期货神,你不弃械投降,莫非你想逼我杀天子?”陈浩然的话,自然也是期货神与千里外天奥维心中所想,文宗皇帝的命,本来就要在今次辽东远征中夺去。期货神说:“陈浩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期货神一生忠于皇朝圣德,受君之泽,怎会有此想法?”文宗皇帝说:“期将军,那么你快传令所有人退下。”期货神说:“皇上此言差矣,就是我传令所有人退下,也难保此二人不加害皇上。”期货神说:“你们放下皇上,我给你们一个全尸。”陈浩然说:“期将军真大方,但在下心领了。”
陈浩然对白涛还说:“看来差不多时候了。”白涛还说:“嗯。”白涛还说:“各位期家军,请给我好好看着。”白涛还清啸一声,抽出飞鹰双绝刀。王佛上人和屋面令说:“反了,动手。”白涛还说:“慢着。”
白涛还出招,不带半分内力地舞动双刀,一招接着一招,竟是期货神的独门武学,天涯七绝。三军大呼阴山动,轮胎成夏末干脆,剑河风机学片刻,金剑功成万古个,战场白色落叶飞,平沙落雁走马灯,实战将近落地后。众人说:“什么?”白涛还手中的天涯七绝,招式纯熟,一气呵成。每一个期家军的人都知道,这确是深得了期货神的真传。
最后一式收招,空气中残留了一只紫色螳螂的气势,白涛还木立原地,面上却出现一脸愁容。他究竟在想什么?军兵说:“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军兵说:“我记起了,你是讨还,你是十年前在吉林一役失踪的讨还。”白涛还说:“众弟兄,你们总没有把讨还的名字忘记了。”
期货神当年因迷恋渘闽而终身不娶,但是却收下不少征战阵亡的将士烈士之儿女为养子养女。期货神虽心存权欲,但对他军中将士的遗孤,却视为己出,眠干睡湿,抚养成人,可谓无微不至。而白涛还就在其中一个将士遗孤。每个孩子,期货神更亲授天涯七绝武学。这些小孩子成长后,全都在期家军中效命,更作为期货神麾下的中坚分子,所以眼前所见,不少年轻战将,均是期货神的直系。
而白涛还正是他的其中一个养子,十年前期家军北伐乱党,白涛还身陷敌阵被俘,同伴都以为他死了。可幸白涛还命不该绝,其后便逃出敌营,流落自辽东一带,建立了白山飞鹰一脉。白涛还说:“是,我正是讨还,铁血将军期货神的其中一个养子,原名期讨还。”军士说:“讨还,将军向来待我们不薄,但你总不能恩将仇报,难为义父。”白涛还说:“义父对我的养育之恩,犒劳之苦,我白涛还终生不会忘记。”“但是他却不是我们的义父。”“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铁血将军期货神。”
白涛还说:“他绝对不是我们的义父,期货神。”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惊慌失措,实在这个阴谋太大了。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期货神,等待着他一句的回应,一句的否定。事实上,这几年间,啥名误会为假冒期货神,已疏远手下部署。白涛还提出的疑问,也早在其他人心中。白涛还说:“期将军,你大可使出你的天涯七绝来把我斩杀,那便足以推翻我所说的一切话。”当下不少战将乃期货神的养子,期货神天涯七绝的真假及火候,当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但,啥名误会所假扮的期货神,却没有这样做的能力。期货神说:“很机灵的小鬼。”“可惜我根本没有必要跟你玩这样的游戏。”期货神说:“禁军兵符在此,号令三军,谁敢不从,众将士听令。”兵符是期家军最高权力的象征,历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期家军多年来纵横战场,所向披靡,就是归功于这种绝对服从之下。
期货神说:“立刻斩杀眼前两个乱党,当中遇到任何牺牲,也在所不惜。”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连皇上的命也不顾了。但期货神此言一出,仿佛在隐隐承认了白涛还所言为事实。文宗皇帝说:“好胆。”期货神说:“兵符在手,违抗军令,立斩。”事情变化得太快了,众将面面相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那么若兵符不在手呢?
铮的一声,一股极快而强劲的剑气横空砍来,辽东剑王出剑了。期货神说:“大胆,上。”众人说:“杀。”辽东剑王抽剑一拉,嚓的一声,屋面令及王佛上人的头颅已直飞上天,没有办法形容的一剑,快,绝,狠,劲,爆,烈无比的一剑,一剑杀敌,一击必杀。
期货神面如死灰,但他的惊惶绝不是来自屋面令及王佛上人的死亡。而是手中的兵符给剑气所斩碎了。陈浩然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已没有护身符。”原来辽东剑王一剑之力,竟可斩杀屋面令及王佛上人,碎兵符,还有令啥名误会冒充的期货神露出真面目?
千里之外的皇城。皇城,天武场。方圆百丈之内,了无人迹,只见两个人影,正屹立在天武场的中央。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一袭白色长衫,正面向着天奥维,目朗神清,面如冠玉,英伟不凡,正是欣悦。另一人,正是当今世上最具权势的人,天朝丞相天奥维。
天奥维与陈浩然这对对头人,一人一剑,如何决胜于千里之外?欣悦尚在人间,他与天奥维之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百七十四章 问谁领**
皇城之内,已贵为皇朝丞相的天奥维,及失踪多时的欣悦同时出现于天武场上。当日欣悦并没有战死,但这五年来,他又有何经历呢?从他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神看来,这五年似乎并不易渡过。天奥维说:“来吧。”欣悦手中的兵器,正是久违多年的兵器之王:解乾坤。欣悦说:“失敬了。”
什么?欣悦竟是对天奥维如此恭敬?难道二人之间已经不再敌对?欣悦使出解乾坤悟三千世界,求一念圆融。今日的解乾坤武功威力,比之五载之前,也不知强上多少倍。不过欣悦行招之间,却失了当日一份少年雄姿英发的傲气,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份遇佛也要杀佛的凌厉杀气。天奥维说:“好。”“能一招中逼使好日出鞘的,当今之世,唯有解乾坤。”
好日剑出鞘,竟透视出九五之尊的唯我独尊霸气。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东方浩然。东方浩然招如其名,正是日出东方,普照苍生,辅以天奥维当今之皇权气势,贯之浩然之气,威力之惊人,已到了震古锁紧的地步。
欣悦使出破众生行诡,渡六度轮回。欣悦陡地变招,解乾坤疾捲上好日剑身。解乾坤直抵天奥维面门。但是解乾坤却骤然而止。只因好日剑已刺在欣悦胸前之上了。五年后的天奥维,武功更是毫无疑问的天下无敌,一招之间,竟可制欣悦于死命。天奥维说:“欣儿,你的武功也是大有进境啊。”天奥维这个如此亲昵的称呼。代表了什么?这一场交手,也只是武功的切磋而已。
但是,天奥维怎会与欣悦在此切磋武功呢?欣悦说:“父皇,孩儿的功夫岂及得上父皇的万一,这些日子跟父皇切磋深研武学,委实获益良多。”什么?父皇?那欣悦岂不是天奥维的儿子?欣悦吐出了令人费解肃然的说话,他怎会成为了天奥维的儿子?而且如果他是天奥维的儿子,他与天双双的一段情,岂不是一个无比的悲剧?欣悦更加不知道,天双双已有了他的骨肉。欣道。天奥维说:“欣儿。你的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当今之世,除了为父,恐怕你亦难寻对手。你我父子。果然才配是人中之龙。”不过。欣悦是天奥维的儿子,也许亦是当日欣悦没有死于天奥维的唯一一个理由。又不过,一切也太诡异了。世事如棋,但总却没有这么奇啊。眼不说谎,欣悦还有极多难言之隐,他还有更多深藏的悲伤。已经用言语未能描述的悲伤。
山海关。啥名误会在十万禁军之前,被揭破假扮期货神的假面具,形势急转直下。一切真相大白了,当日期货神被天奥维秘密暗杀,天奥维因利乘便,派大弟子啥名误会假扮期货神,继续统领旗下三军。文宗皇帝说:“众将听令。”“给我把冒充期将军的反贼拿下。”
声如洪钟,令出如山,打破混乱局面的人,当然是场中的最有资格者,当今皇帝。要夺取兵权军心,此时正是大好良机,文宗皇帝岂会错过了。众将说:“领旨。”老羞成怒,赶狗入穷巷,啥名误会要拼了。啥名误会不愧为绝代奸雄天奥维的首徒,一声不响,为求保命,他只有拼尽一命。他的目标赫然是,文宗皇帝。擒贼先擒王,啥名误会目标绝对正确。
啥名误会说:“狗皇帝,纳命来吧。”文宗皇帝哼了一声。见文宗皇帝镇定如恒,翘手在背,更面带微笑。因为,在场还有一个辽东剑王。陈浩然。
陈浩然目光如炬一瓢,他没有出剑,只看着啥名误会。就这样的一望,就如魔剑刃隆然一轰而下,把啥名误会拼死一击停下来。啥名误会说:“什么?”啥名误会给被辽东剑王的气势所压,纵然是期货神真正复活,他又岂会是今日的辽东剑王陈浩然所及。啥名误会心想:一别五年,我道我的功力已突飞猛进,但他的可怕更是难以形容。白涛还说:“奸贼,休想走。”
啥名误会说:“空我,给我进来。”啥名误会给陈浩然吓得魂飞魄散,战意全消。转身便逃。白涛还心想:空我?白涛还曾在魔僧空我手中吃过大亏,此刻一听见名字,自然心下一震。陈浩然说:“保护皇上。”魔僧空我实力,绝对恐怖,辽东剑王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事实上,魔僧空我并没有出现。
陈浩然说:“中了他的计。”这只是啥名误会临急智生所想出来的逃生办法而已。白涛还说:“追。”文宗皇帝说:“白涛还,不用追了。”白涛还虽想杀啥名误会为义父报仇。但天子之命亦不敢不从。文宗皇帝说:“此人狡猾无比,狡兔三要,此刻勉强追杀,只怕扰动三军,再生混乱。”“朕刚重掌禁军兵权,必以隐定军心为上,两位,请暂且忍让。”天奥维机关算尽,却算不了白涛还竟能识破冒充的期货神,行刺天子的阴谋不成,十万远征辽东的禁军军权又重落入文宗皇帝手上。
这一着,他可算是败在千里之外的辽东剑王手中。他的另一着,又会成功吗?百里之外,突冷铁正率众突袭黑土战士根据地。韩尚宫掌柜金算盘说:“丞相说过,一个黑土战士的首级值五十两黄金。”“探子回报,结集在这里的黑土战士少说也有三千五百人,若杀尽的话,韩尚宫便有。”“十七万,五千两黄金。”突冷铁说:“嘿嘿,这个我倒不稀罕,丞相也对我下旨,只要割了辽东剑王的人头,一百万两黄金全便是我们的。”
但当杀手杀入黑土战士的营地时,哪里有半条人影?突冷铁说:“人呢?”金算盘说:“宫主,我们杀入黑土战士的营盘中,只发现所有也是空的营寨。”突冷铁说:“怎会的。难道走漏了风声?”突冷铁哪会知道他已中了辽东剑王的空城计了?火焰冲天,烽烟四起,为了泄愤,整个空寨给突冷铁烧毁了。
突冷铁说:“妈的辽东剑王,你摆下空城计,好,我就让你们无家可归。”金算盘说:“嘿嘿,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宫主拥有绝顶的追踪术,这无数黄金,根本不会走漏。”突冷铁说:“走吧。”突冷铁出身绿林。追踪目标本是家常事。凭着地上并不显眼的蛛丝马迹,已能追上黑土战士的撤退路线。沿途遇上细小的村落,突冷铁不忘万人屠本色,打家劫舍。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所不为。令人发指。
十日后。突冷铁说:“好家伙。”“你们懂得掩蔽追踪。难怪令我们走了十日十夜才追得上。”突冷铁说:“你们的行踪已骗不了我突冷铁。”“黑土战士的人,全部给我滚出来吧。”黑土战士沿路作出反追踪,可是最终还是给突冷铁识破。
突冷铁说:“传令。准备杀。”突冷铁一声令下,各人手持兵器,个个争先,十天的穷追不舍已令他们变得犹如野兽。几经艰辛才找出猎物所在,令突冷铁欣喜若狂。然而,疯狂,喜悦的狂放,容易使人失去冷静,使人防守松懈。那就是出现破绽的时候了。陈浩然心想:当敌人没有破绽时,就给他制造一个,这个突冷铁。终于也出现破绽了。
阿莫尔说:“放火。”火棒着地,瞬即燃起。突冷铁说:“什么,我们中伏?”“为什么土地会着火的?”突冷铁看着到地上的火焰狂燃,但是先前他却嗅不到半点火油的味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了?
突冷铁说:“不要惧怕,我们一口气冲向他们。”但是,大火迅速燃起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众人说:“哗,救命。”“哗,救命。”转眼之间,这一群韩尚宫的恶盗已被大火包围,前进不得,退亦不能。
因为,地上全是黑土。辽东所以被称为黑土,正因他宁藏着无数的煤矿,部分地方更暴露出来,就如黑色的土壤。黑土,就是地上的煤矿。突冷铁哼了一声。突冷铁说:“兄弟们,分开突围。”轰轰烈火之中,各人唯有各寻去路,各寻生路。不少人马未及冲出,已被烈火吞噬。幸存者却又落单,亦逃不过辽东战士的刀口。刀光剑影,尸横遍野,哀声遍地,但火仍在烧。
烟雾弥漫,烈火烘炉之中,只余下一人突围而出。他正是武功最高的韩尚宫主突冷铁。突冷铁说:“辽东剑王。”“你给我滚出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之恨。”他要找的人,早已在守候着他的来临。
辽东剑王陈浩然身边插着魔剑刃,气定神闲坐在石上,气势非凡。陈浩然说:“你就是十日来烧我辽东村庄,杀我辽东人民的韩尚宫主突冷铁吧?”辽东剑王真的出现了,突冷铁痛恨自己一言中的,若可以的话,他愿意收回刚才那句话。突冷铁面如死灰,他知道论智谋,论气势,论武力,战果都将会是一面倒的。
突冷铁说:“猎犬终须山上丧,辽东剑王,你来吧。”“要死,我突冷铁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突冷铁使出屠人刀之一刀万人屠。突冷铁人如发狂般冲向陈浩然,直把地上捲起无数尘土,拼死的人,绝对不可少窥。
剑动。人也不见了。突冷铁说:“人呢?”突冷铁来势汹汹,陈浩然全无惧色,但不敢怠慢,悍然使出这五年中新悟的剑法。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笑傲江湖。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血腥味,令人心寒,令人丧胆。陈浩然说:“视人命如草莽的人,没有资格死得轰烈。”突冷铁说:“我的手?”“我的双脚,呜。”突冷铁惨叫一声,颓然倒下,断手断脚的他再没有战斗的机会了。突冷铁杀人如麻,各人对他均恨之入骨,希望把他碎尸万段,只是。众人皆知,他的结局比碎尸万段只会更惨。
突冷铁说:“辽东剑王。”“快给我爽快的一剑。”“快给我爽快的一剑。”他会死,而且会死得极慢,也极痛苦。天奥维说:“辽东剑王。”
天奥维说:“五年来使我们无法夺取辽东的辽东剑王,原来就是魔剑刃陈浩然。”啥名误会说:“师父。陈浩然虽难应付,但文宗皇帝取回十万禁军兵权,问题似乎严重得多。”啥名误会已逃返京师的皇宫内。天奥维说:“没有反击能力的对手,有什么好玩。”“嘿嘿,文宗皇帝,我在京城等着你啊。”“还有陈浩然,我给你的节目将会陆续有来。”
文宗皇帝得陈浩然之助,夺回十万禁军帅印,重掌兵权,下一步。他就要向天奥维反击了。文宗皇帝留在山海关招兵买马。休养生息。三个月后。文宗皇帝说:“天奥维,我回来了。”十万禁军加上黑山白水的战士,文宗皇帝统率三军,浩浩荡荡直取中原。文宗皇帝说:“我失去的一切。我会亲自取回。”
白涛还心想:义父。你的仇我一定帮你算清楚。
辽东中的一个宁静村落。这是天双双母子的居所。要消灭敌人。先寻找他的破绽,辽东剑王也是人,也有他的破绽。至于他的破绽。也许就在传闻中那个心爱的女人身上。天双双说:“你。”找她出来,那将会是辽东剑王的致命打击。
在此刻找上天双双的人竟就是欣悦。欣悦找上天双双,究竟所为何事?千万不可忘记,欣悦已是天奥维的人,还有,欣悦如何面对他的儿子欣道呢?天双双说:“是你,是你欣悦?”
白雪心想:天下间又有谁可以令辽东剑王露出这个神情了?可见剑王是多么爱护着她。她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白雪说:“剑王,据密探的可靠消息透露,天奥维派出了杀手前往你妻儿所住的村落,要把她们捉拿。”“阿莫尔和阿玲集合本部人马,声援我大哥白涛还大军入关,剑王,我助你前去救你的妻儿吧。”“我绝对不会给别人欺负剑王最深爱的女人。”
天奥维为寻找陈浩然的破绽,竟派出欣悦远赴辽东,活捉其心爱的女人,但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就是其亲生女儿。而欣悦,他也许早就料到了。因为五年前在江边上,欣悦曾托付陈浩然照顾天双双。可是当欣悦知道了自己是天奥维的儿子后,却一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这个乱了的悲剧。天双双说:“你。”“欣悦。”“欣悦。”天双双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激动,她泪如泉涌。多少个夜晚的思念,多少次愁肠百结,只为等待着这个人的再次出现。
欣悦说:“双双。”天双双说:“欣悦,我知道你还没有死,我知道你还没有死。”“你,你终于回来找我了。”生离死别,彷如隔世,在天双双内心多年来压抑的情感,一时间全面爆发。天双双说:“欣悦,你知道我是如何的挂念你吗?”只是这份温柔,这份热真,似乎欣悦并未有领略。心爱的女人在抱,本应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只是若这个女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又会怎样?
天双双说:“道儿。”“他是你爹爹。”“叫一声爹爹。”欣悦最害怕的人,除了天双双,相信还有他,欣道。一个足以令欣悦一生都没法抬起头来的人,一个令欣悦终生遗憾的人,就是这个小小年纪的家伙。看着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面孔,欣悦可以不承认这个亲儿吗?欣悦说:“欣道,乐于助人之道,这名字是你改的吗?”天双双说:“名字是陈浩然大哥取的。”欣悦说:“陈浩然。”正当欣悦搓洗不安之际,另一个男人出现了,一个能够为他暂解眼前之困的男人出现了。
辽东剑王陈浩然。陈浩然说:“怎会是你?”只因,另一个困境又同时出现,陈浩然做梦也猜不到天奥维派来的人竟是他。白雪说:“嫂子,小心。”陈浩然突然拦截。白雪啊了一声。陈浩然说:“他绝不会对女人和小孩不利。”天双双说:“明,你回来正好,你看是谁来了。”是敌是友,陈浩然一时间也难以搞得清楚。
陈浩然说:“是你吗?天奥维派来对付我的人就是你吗?”欣悦说:“对,就是我。”天双双说:“什么,是爹爹派你来的?”陈浩然说:“你变了,你再不是那个为人间正道而活的欣悦。”欣悦说:“你也变了。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万人敬仰,为人间正道而活的辽东剑王。”白雪心想:怎么?这个秘密狙击剑王妻儿的男人,竟是。面对错综复杂的关系,白雪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没有人会知道陈浩然此刻的心是如何的难过?他与欣悦曾经生死与共的情义,曾经一起拥有过的梦想,竟被无情的现实彻底摧毁了。
陈浩然说:“欣悦,你弃明投暗,理由是什么?”欣悦说:“我说出来的话,你会相信吗?”陈浩然说:“你说。”陈浩然说话的同时,他的剑气已暗自鼓动。天双双说:“明。不要。”欣悦说:“我改变的原因只有四个字:荣华富贵。”
太令人愤怒的四个字。魔剑刃已破空而来。陈浩然说:“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但带着狂烈的杀气,吞噬一切生命的剑意,只是倏然如电光般砍在欣悦身旁的大地上。欣悦说:“人为财死。人性本来就是如此卑劣。我只是比你迟一点了解事实而已。”“天先生贵为丞相。权倾天下,能得他的赏识,我便是一人之下的开国功臣。你要知道的理由,便是这样。”陈浩然知道这不一定是真相,但是真相却是他不会知道的。
陈浩然说:“欣悦,你我今日断情绝义,你走,从今以后,我们将会是敌人。”欣悦说:“对,下次见面,可能就是生死之战了。”陈浩然说:“你要带她们走吗?”“但愿我们不会再遇上。”红头带随风吹向欣悦,头带是陈浩然为欣悦秉持正道的见证。但从今以后,陈浩然的正道不再需要依靠于欣悦,他已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他要拯救万民,要阻止万恶的天奥维再在人间作恶。陈浩然说:“双双,好好照顾道儿。”天双双说:“明,你会来探望道儿吗?”五年来陈浩然对天双双与欣道照顾有加,此刻分离,自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陈浩然说:“时候不早了,快点上路吧。”敌我分明,各人都明白到后会无期,只是天双双的一份盼望,陈浩然只有婉转其词。天双双说:“那明,你也保重了。”天双双又怎会不明白呢。欣悦看着陈浩然,似向陈浩然冷漠地说一句:再见。白雪说:“剑王,你真的就这让他们离去吗?”陈浩然说:“也许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白雪说:“但你不教过我们,要靠自己双手争取幸福吗?你怎能就此让你深爱的人离开。”陈浩然说:“也许,爱,就不应只是拥有。”白雪心想:什么,爱不只是拥有。
夜。陈浩然他仍在天双双母子住了数载的屋内。这里的每一样陈设。每一样东西。也是他最美丽的回忆。白雪说:“剑王,你已在此一日一夜了,你真的不饿吗?”“剑王,我明白你的痛苦,爱一个人,真的会很痛苦。”“剑王,你的而且确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值得白雪喜欢的男人。”问世间,多少英雄,为情所困,为情所扰。
真英雄,男子汉,也有为情而悲伤的时候,忘情弃爱,并不见得就是英雄,反而敢爱敢恨,才可无悔今生。女儿情,英雄痴。也许人就在最伤感的时候,特别需要人安抚心田。任你是多强的人,也不会有例外的。辽东剑王也不会例外。三个月后,山海关军营。文宗皇帝说:“白涛还,朕现封你为天鹰元帅,总领十万禁军,克日声讨反贼天奥维。”白涛还说:“遵旨。”
皇朝十万禁军经过三个月休养生息后,秣马厉兵,挥军直指京城。关外辽东部族,大举入关,响应声援白涛还的义军。禁军所到之处,无数武林人士和义军加入,因为五年来,天奥维的暴政,已令人民无法忍受。一时间,反天奥维大军合共十五万军人,声势浩大,攻城战野,所向披靡,看来收服京城指日可待。
文宗皇帝军营。韩曲说:“禀皇上,天鹰元帅及辽东剑王已兵至京城以外百里外。”文宗皇帝说:“好。”“天奥维,你好好给我听着,朕失去的江山,朕会亲手把它取回,你瞧着吧。”“白涛还,你果然是将门之后。”“辽东剑王,你的黑土战士。也实在是一群骁勇善战的战士。”不过辽东剑王与白涛还,在文宗皇帝心目中,又是不是只是两枚棋子呢?抑或只是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京城皇城。天奥维说:“这个狗皇帝,拿着区区十万禁军,就如此孟浪,轻率进兵。”吃五雷,吃断层义子,本是天奥维安排在吃断层身旁的卧底,吃断层死后,便继承他的一切。人称七情火狱劫。无闻动玄机的他。深懂五行玄幻及奇门遁甲之术,他乃天奥维麾下的军师,智勇兼备。吃五雷说:“丞相放心,我已在城内准备好一切。深钩高宝。保证狗皇帝望闷轻弹。”天奥维说:“他的所谓十万精兵。不过是乌合之众,最强的精兵仍在我手上。”吃五雷说:“如此一来,所有反抗我们的势力便连成一线。省得我们找他出来,我们的阴谋成功了。”天奥维说:“必要时,关外的十万岁龙族大军,也只待我一声令下,即大举入关,夹击文宗皇帝。”天奥维杀掉万雷山,同时亦将万雷山嫡系的十万岁龙族大军控制在其手上。天奥维说:“他妈的文宗皇帝,你想反我,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天奥维,永远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仿佛世上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京城东外百里,镇天关。由白涛还率领的义军连日来进攻京城要塞镇天关。不知不觉,已打了二十多日,双方死伤无数。镇天关守将连日来闭关拒敌,一时间白涛还也未能强攻得手,双方进入拉锯战。夜。白山飞鹰主帅营帐。以白涛还及陈浩然为首的义军战将,正商议讨论军情。
一个身法快绝的黑影潜入军营内,而营帐外数个士兵倒下,全是一剑刺中咽喉。陈浩然动身了。白涛还同时也向相反方向弹起。众人说:“发生什么事?”二人甚有默契,分头拦截入侵者。白涛还说:“什么?”来人出剑之快,大出白涛还意料之外,说话未完,剑锋已在白涛还喉头一寸之遥。来者正是情杀。情杀使出哀伤剑法无语问苍天。
白涛还勉强侧身以飞鹰双绝刀挡着咽喉一剑。但肩膀仍不免中剑,且身形已失,第二剑无论如何挡不了。情杀说:“好,五年来,你是第一个死在我第二剑下的人。”情杀嘿了一声。刺客正是天奥维麾下情杀。快绝无伦的哀伤剑法下,看来白涛还必死无疑。一股似曾相识的凌厉剑劲彷如万丈波涛,凌空劈来。世上能砍出如此剑劲的人只有一个而已。情杀嘿了一声。
情杀被逼不得不放弃攻击,先求自保。轻盈剑挥剑成盾,与陈浩然的剑劲一碰,爆出巨响。情杀惊愕的不是剑招的凌厉,也不要因为来者是陈浩然,因为这都不出他意料之外。
他震惊的是,刚才他接的根本不是陈浩然的剑,只是陈浩然从三丈外劈来的剑劲。陈浩然说:“情杀你这头天奥维的走狗,我俩从前的生死约战,看来可在此了结吧。”情杀说:“你要战吗?”哀伤剑法,天下无双,情杀根本不放陈浩然在眼内,只是刚才一剑,使他开始动容了。情杀说:“那随我来吧。”阿莫尔说:“剑王,恐防有诈。”
陈浩然说:“你们紧守军营,不要给敌人有机可乘,现在我便要去把这个天奥维手下中,最可怕的人之首级拿下。”陈浩然说:“而且我跟他的仇怨,也总要作一个了断。”两大绝世高手几个起落,已在镇天关十里以外的黄林之中。情杀说:“陈浩然,我们比一比轻功。”“哈哈哈哈。”情杀发足狂奔,誓要以轻功力压陈浩然,但陈浩然亦紧随其后。
由始至终,情杀与陈浩然的距离不足十尺,情杀放不了陈浩然,陈浩然亦无法追近情杀,二人可谓旗鼓相当。孤山之上,有一凉亭,亭上隐约见二人。陈浩然心想:似乎他是有意引我到来此处。亭中其中一个是女人,亦是陈浩然似曾相识的一个女人。一个害了陈浩然半生的恶毒女人。
正是陈浩然的娘亲渘闽。今日已贵为丞相夫人,也许明天她就是当今皇后了。陈浩然说:“娘亲。”渘闽说:“儿,许久不见了。”重见渘闽,陈浩然不免内心激动,但很快他便以定力平伏下来了。而且陈浩然亦知道今日渘闽的身份。情杀,啥名误会及渘闽,陈浩然以一敌三,内心正在计算各人实力,能胜则战,不能胜则逃,今日的陈浩然绝不会逞匹夫之勇。渘闽说:“明,五年不见,你可好吗?娘时时刻刻也惦记着你。”陈浩然说:“是吗?”陈浩然绝对明白渘闽所说的每一句说话,也会是假的。
渘闽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见你吗?我的好儿子。”陈浩然说:“为什么?”渘闽说:“儿子,我始终是你的娘亲啊,此番再见你,娘亲便要为你送上一件见面大礼。”渘闽重遇陈浩然,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又会有什么可怕的提议呢?大抵,还是与他有关。天奥维面上出现的无奈,是因为在他面前的三个人。欣悦,天双双,欣道。
就是天奥维如此的人物,也会无奈,因为欣悦从来也没有告诉过他当日与天双双的事。当日欣悦欺骗天奥维把天双双带离名门后,安置在一乡间内,之后便再没有见过她,而天奥维亦找不到她的踪影。他更估不到,天双双就是辽东剑王最爱护的女人。不过,最令他估不到的是欣道,因为欣道并不是陈浩然的儿子,而是欣悦的儿子。欣悦说:“父王,对不起,孩儿当日真的不知道。”欣道,正是一个乱了而来的孽种,天奥维枭雄一世,又会如何面对这个孙儿呢?
天奥维说:“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绝对不可以给任何人知道。”天双双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心碎的人,一定是她,她朝思暮想的欣悦,竟与她一样是天奥维的儿女,这个答案,又叫她如何可以接受了。天双双说:“爹,这是报应,这根本是你作奸犯科伤天害理的果报啊。”天奥维说:“双儿,你给我住口。”天双双还想骂下去,但是天奥维已将她点倒。天奥维说:“欣悦,你将她软禁在天牢中,今生今世也不可以给她离开天牢。”
欣悦说:“遵命。”欣道仍然一面木然,仿佛不知道成年人的矛盾与悲伤似的,他是不明白,还是太清楚了?正在此时,一个人竟在房外出现。皇宫重门深锁,守卫众多,此人可以长驱直入,他当然不是普通人。天奥维说:“是谁?”那人说:“天奥维,你怎可以这样对待老夫的孙女儿了。”
欣悦说:“师父?”进来的人,竟是当日曾目睹陈浩然大战空我的那个乞丐。他正是欣悦的师父,海南千湖岛的天方正。
皇宫外的大街上。一轮马车驶过。马车内的人,赫然是渘闽与辽东剑王陈浩然。他们母子二人秘密地来到京城,究竟所为何事天方正在皇宫出现,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天双双与欣悦的乱了悲剧,又如何了结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恩怨难忘 豪情化飞灰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苛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清,林则徐。
欣悦带天双双及欣道回京,天奥维枭雄一世,却没有想到竟有作乱来的悲剧。正在此时,天方正却出现了。原来当年欣悦逃出名门之后,曾在天奥维处偷走了一面玉佩,因为欣悦要解开天奥维为何会懂破解解乾坤之谜,以及证明天奥维真正的身份。欣悦把玉佩带回去给天方正,他才知道天奥维的真正身份,原来就是天方正的独子。天奥维只因心术不正,处事心狠手辣,年轻强夺人妻,后更诞下欣悦,天方正心灰意冷,带同孙儿欣悦退隐江湖。欣悦之母早死,天奥维续弦再娶,生下天双双。其后天奥维再现江湖,故此天方正一直不知道这个阴险绝伦的武林盟主便是自己的不肖儿天奥维。
而这个身世的秘密,却令欣悦五年前在丹徒山上逃出生天。天奥维虽心如蛇蝎,但作孽太深,老来膝下无儿,此番与欣悦相认,不由得喜上眉梢,宠爱有加。自此之后,欣悦一直留在天奥维身边。但是这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欣悦留在天奥维身旁,忍辱负重,他只是要等候一个天奥维的破绽出现。只是智者千虑,仍有一失,天奥维终疏忽了天双双跟欣悦之事。铸成乱来大错的悲剧。只是今日,天方正却在皇宫中再次出现。天方正说:“天奥维,你怎可以这样对待老夫的孙女儿了?”欣悦说:“师父。爷爷。”
天奥维说:“爹,这些年来,你一直回避我,现在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天方正说:“维儿,你一生无恶不作,现在家门不幸,也许是你多行不义的报应。”天奥维说:“爹你一直没有向悦儿说明他与我的关系,铸成大错之责,老爹你本身难辞其咎。”天方正说:“唉,悲剧已成。本就是你我的错。老夫今日到此就是要带走欣悦及双双,你不可以如此对待双儿的。”天奥维说:“爹,当年你已错了一次,今日你又要重蹈覆辙吗?不久将来悦儿将会是我天姓天朝的继承者。他绝不会跟你离去。”天方正说:“你已万劫不复。还想悦儿跟你错下去吗?”就在三代僵持的一霎。忽然传来了一声细未可闻的肌肤破裂之音,划破了寂寥。
原来一片混乱之中,天双双竟捣出了怀中的匕首。刺在自己胸膛之上自尽。也许,对天双双来说,死亡,的确是一种解脱。欣悦说:“双双。”“双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奥维说:“双双。”一家团聚,却竟成乱来悲剧,天双双怎也无法面对,羞愧难当,一时看不过去,竟愤而自杀。虎毒不吃儿,天奥维也绝不想目睹这一幕。
冷冰冰的利刃贯心而过,天双双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天双双说:“悦,不,大哥,双双对不起你,我的确不想再活下去了。”欣悦说:“双双,你不要死。”天双双说:“我担心的,只,只有道儿。”天奥维说:“你放心去吧,道儿我一定好好给你照顾。”欣悦说:“双双,若果我不再出现,你就不用死。”“若果我不出现,你便可嫁给陈浩然。”“若果我不带你回来,你便可跟陈浩然,跟道儿在风光如画的白山黑水过着快乐的生活。”天双双说:“悦,我没有后悔过。”
天双双说完最后的一句话后,终于香消玉殒。欣悦说:“双双。”天方正说:“唉,可怜的儿子。”欣悦说:“双双。”“是我,是我害死你呀。”“是我,是我害死你呀。”“是我,是我害死你呀。”冷冷的夜,正是英雄泪洒之时。
天方正说:“我天方正一生顶天立地,为何子孙竟落得如此下场。”“也许,多行不义必自毙。”天奥维说:“孩子,人总会犯错,犯错便要承担后果,便会带来悲伤。”“但悲伤过后,便要再次站起,每段成功的背后,总是交织着无数的血和泪。”“也许就是上天妒忌我们的皇朝霸业,而给你们的一点挫折。”“孩子,起来跟爹一起,成为一个不畏苍天,无惧宿命的不世枭雄吧。”欣悦说:“爹。”
此刻的欣悦完全崩溃了。今生今世他也要带着一个有悔的心而生存下去。人,为何总要给命运愚弄。也许,这也是天奥维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个崩溃过的心,才可以衍生一股真正的魔心。可是天奥维却不会知道,此刻欣悦的心中,只有一个打算。欣悦心想:双双,我很快便会下来陪你的了,但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把咱们的父亲一起带下来。让我们一家团聚。
以天奥维的惊世绝材,他又否猜得到自己儿子的心吗?天方正说:“看来悦儿你是不会跟爷爷走了。”天方正仿佛看透了欣悦的内心。天方正说:“儿子,孙儿,你两个好自为之了。”欣悦心想:爷爷,永别了。天方正明白,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阻止一切的发生,虽然他并不想骨肉相残下去,但年逾八十的他,又可以做些什么呢?也许,这就是人生真正的无奈与悲哀。
陈浩然心想:为什么我会心绪不宁的?莫非。渘闽说:“儿,你干什么?你莫非是太感激娘亲送给你的礼物吗?”天双双的死,似乎连他也感觉到了。渘闽说:“儿,让娘亲为你送上一件礼物,那就是:天奥维的人头。”原来渘闽找上陈浩然,只为了策划一场笼里鸡做反的叛变,他们竟找上陈浩然,共同合作,世上原来真的没有永远的敌人。渘闽说:“天奥维近年只宠信欣悦这小子,若让他们成功推翻皇朝,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渘闽说:“眼前所有人都是敌忾同仇,儿。大事为重,可否暂且放下你与情杀,误会之间的私人恩怨,以诛灭天奥维为要。”陈浩然心想:擒贼先擒王,若能杀得天奥维,便可避免一切干戈,就算又是娘亲的诡计,也值得一试。
陈浩然心想:凭我一人一剑,若能入得皇城,最少也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成功。那便成仁吧。我陈浩然的命,也不见得比别人贵重。情杀说:“陈浩然,诛灭天奥维后,我们再作未了之战。夺目之恩。我情杀还要十倍奉还。”陈浩然说:“杀得了天奥维。让天下百姓得以安宁,我陈浩然的命给你又何妨。”情杀与陈浩然之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从前只因二人立场不同而为敌,现在又会否因立场一致而冰释前嫌呢?啥名误会说:“陈浩然,难道你不怕死吗?”陈浩然说:“怕,而且怕得很,只是我明白到,当有需要时我会甘心赴死。”啥名误会说:“那何时才有需要?”
陈浩然说:“当要维护人世间的自由,平等,公义之时。”啥名误会不禁想起两名慷概就义的辽东战士。啥名误会心想:难怪五年来辽东无法征服,要与这种英雄人物为敌,我啥名误会真是个他妈的家伙。情杀说:“陈浩然,此刻我们便潜伏在宫中,等待时机成熟,就动手诛杀天奥维。”聪明一世的天奥维,又怎会想到他身边宠信的人全都反他。这是否符合了天方正的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皇城之内,大殿之上。吃五雷说:“报告天丞相,镇天关失守,天鹰元帅白涛还带着大军直指皇城。”
天奥维说:“放心吧,那狗皇帝的军队根本攻不破京城防线,就让他们全部齐集在城外,给我一网打尽的机会。”吃五雷说:“看来大王是时候动用岁龙族大军了。”天奥维说:“嘿。”“吃军师,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你快马加鞭将这柄刀交给关外的岁龙族。”天奥维说:“这九雷斩马刀是关外岁龙族的军令,他们认刀不认人。”“你给我传令十万岁龙族大军立刻由北路入关,进攻狗皇帝的军队之后方。”吃五雷说:“遵命。”天奥维说:“就让我们里应外合,将那狗皇帝的军马夹死在京城之外。”天奥维不愧为天奥维,面对敌人,他永远都有最好的安排。
天奥维说:“这事就交给你办吧,听说我的孙儿患病了,我得看看他。”天奥维一代枭雄,不知出于他对天双双的内疚,抑或他仍有亲情。对欣道这个孙儿,他总有点情义。天奥维说:“哦?”“渘闽,我的小孙儿病还没好,怎么走出来?”渘闽说:“嘿嘿,我已请了几位大夫来为他治病。”轻盈剑,紫月刀出现了。
还有魔剑刃。同一时间,啥名误会,情杀,陈浩然,还有空我全部出现于天武场中,天奥维已成困兽斗。渘闽以欣道生病为由,引天奥维至天武场中,为的当然是合众人之力,将天奥维诛灭。
渘闽说:“天奥维,今日你已必死无疑,你早应知道我们之间,不是我死在你手中,便是你死在我手中。”天奥维说:“渘闽,莫非你想做第二个武则天吧?”陈浩然说:“天奥维,为公为私,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应该在这里算清楚了。”天奥维说:“鼎鼎大名的辽东剑王,果然不同凡响,最令我佩服的是,竟连我的好徒儿也能收买得到。”啥名误会说:“哼,天奥维,我助的不是陈浩然,而是天下,你谋朝篡位,草菅人命,天理不容。”“今日,我就要为国家讨伐逆贼。”啥名误会假扮期货神多时,已在不知不觉间,俨然以期货神大将军自居。天奥维说:“徒儿,你是我教出来的,你以为你可以接得我一招吗?”啥名误会说:“什么?”
好日剑一动,渘闽即时发难,数十支金针同时刺入啥名误会后脑之中。渘闽使出断肠百脉针。渘闽再施毒手,看来这个诛灭天奥维的阴谋之中,还有另一个阴谋。渘闽说:“儿啊,事到如今,我唯有再向你说一句对不起了。”原来,又是天奥维与渘闽的诡计,目的自然是抽出有叛逆之心的人,来个一网打尽,这一对男女。的确奸邪尽恶。啥名误会说:“咕,可恶呀。”
啥名误会说:“天奥维,我要杀了你。”被人出卖,啥名误会怒不可遏,他正用毕生功力,誓要斩杀天奥维。天奥维说:“徒儿,脑门死穴全给刺中仍有如斯威力,看来为师一直低估你的潜质。”血已流遍全身,死亡已不可避免,但啥名误会临死之前。也要将天奥维消灭。天奥维说:“徒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再难为师父吗?”可惜。啥名误会始终不是期货神,他连最后一招也打不出。
自从假扮期货神以来,他便渐渐成了期货神。就算是死。也能跟期货神一样。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主宰,一双紫月,看来也是阴魂不散。多年来。啥名误会助纣为虐,为天奥维干尽伤天害理之事,到头来弃暗投明,可是诛灭天奥维,并非他的能力及智慧所能做到。天奥维说:“背叛我天奥维的人,总没有好下场的。”陈浩然与情杀亦知中计,但二人收敛心神,暗自提升最高的功力,欲要力挽狂澜。渘闽说:“儿子,据说你这几年来威震辽东,就让娘亲看看你的功力进步到那一境界。”渘闽说:“魔僧空我,尽情施展你的魔性吧。”
金针全部拔出,空我压抑多年的魔性如洪流缺堤般爆发。魔僧空我,已到了绝天绝地的毁灭性境界。渘闽嘿了一声。虎毒不吃儿,但是这个渘闽却以世上最恶毒,最可怕的魔鬼作武器,目标竟是诛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女人,绝对称得上是蛇蝎心肠。陈浩然拔出魔剑刃,他明白到事到如今,除了依靠本身实力,一切方法都是多余的。究竟今日的辽东剑王,真正的实力去到那一境界呢?
空我手执杀禅道,使出了空前绝后的杀禅道武学杀禅无道。魔僧空我手执杀禅道,引动万千强横魔气,向着陈浩然冲杀而来,要生存,就得比敌人更强了。陈浩然的魔剑刃承受不了空我的无敌杀着,轰然寸碎。
陈浩然,空我杀得性起之际,情杀亦有所行动。情杀说:“老狐狸永远是老狐狸,始终是那么工于心计。”天奥维说:“嘿嘿,过奖了,但这几年来似乎我也待你不薄,何故反我?”情杀说:“南杰,吃断层,万雷山与你无仇,何故横死?期货神更视你为弟,却是死无全尸,那又是何原因?”“我反你的原因很简单,我跟随于你,就是一心继承你死后的江山,但是你却宠信那个欣悦,你是一心传位于他吧。”天奥维说:“他是我的儿子,你却只是陈无骨那废物的狗种,你那有资格继承我天姓江山了。”“你在我天奥维心中,只配做我一把替我杀人的剑。”情杀说:“他妈的,哀伤剑法,天下无双,足以横行天下,剩你一人一剑,且看你的名门正剑如何挡我。”天奥维说:“看来你对哀伤剑法信心十足。”
情杀说:“天奥维,来吧。”情杀大喝一声,轻盈出鞘,直刺向天奥维,只见漫天魔气,无数骷髅怨气随着轻盈剑锋直逼向天奥维。情杀使出哀伤剑法碧血悲忘情。情杀口中虽狂,但面对的是天奥维,情杀也不敢怠慢,剑随意转,十成功力,强攻猛打。来势实在太强了,天奥维绝不冒险,全力施为,自保为止。情杀说:“有用吗?”
蓦然,一柄匕首从血肉横飞之中弹出。那是收藏在啥名误会身上的匕首,一柄沾满血印口剧毒的匕首。天奥维说:“道儿,匕首有毒。”此时,吃五雷已带着九雷斩马刀从宫后出宫。一个身轻如燕的黑衣神秘人在他头上沿墙游走。神秘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轻功之高,绝对是当世绝顶高手之列。
吃五雷说:“是谁?”神秘人一声不响,而向吃五雷攻击。吃五雷说:“这是?”来的明显就是解乾坤,不过解乾坤已不是当日的潇洒脱俗,而是充斥了怨愤杀气。吃五雷说:“哼,跟你拼了。”吃五雷使出绝顶轻功言传林。
神秘人由出现城下,纵身城上,出招制敌,斩敌首级,无不尽显最上乘的武学。他正是欣悦。啥名误会的匕首上涂了血印口毒药,见血封喉,剧毒无比,欣道从鬼门关绕过一圈而不自知。天奥维心想:好险。欣道无恙,天奥维立时松一口气。血浓于水,冷酷无情的天奥维也有情。
情杀心想:趁他分心,正是一击杀他的好机会。高手过招,胜败都在一招间,第一杀手绝不放过任何取刺杀对手的机会。情杀使出哀伤剑法终死暗自怜。面对强招,天奥维竟发出会心微笑。天奥维嘿了一声。情杀说:“什么?”
天奥维回身反击,只是一刻之间,没有先兆,没有杀气,但他用的竟又是哀伤剑法。更是哀伤剑法最强两招。天奥维使出哀伤剑法恋恋红尘劫。哀哀生死缘。寒光飞冷。迅雷之间,情杀的身体已被无数剑光透过。情杀心想:怎会这样的?败在哀伤剑法之下,情杀无话可说。
天奥维说:“情杀你说得对,哀伤剑法果真是天下无双的剑法。亦只有同时使出哀伤剑法。才可破你的哀伤剑法。”原来天奥维亦学了哀伤剑法。而且比情杀学得更精更熟。强绝的第一杀手情杀,竟连天奥维一剑也挡不了便命丧黄泉,天奥维的真正实力。绝对可怕。天奥维说:“剩下来的,便只有一个陈浩然了。”怪不得多年以来,他信心十足,因为无论智谋,武学,无一不是天下无双的。
皇城大战,本遭围剿的天奥维,再次奇兵突出,啥名误会及情杀先后命丧黄泉,天奥维的真正实力,绝对可怕。剩下来的,便只有一个陈浩然了。渘闽泯灭人性,再次陷害亲生儿子,将空我脑上金针悉数拔出,空我立时成为史无前例的强暴恶魔。陈浩然再战空我,但魔剑刃承受不了空我的无敌杀着,轰然寸碎。纵然如此,陈浩然仍冷静如恒。魔剑刃碎,杀禅道毫不怠慢,欲一击斩杀陈浩然。魔剑刃碎片之中,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剑柄,一把足以改写战果的剑柄,魔剑刃重现。
魔剑刃杀气太重,五年以来,陈浩然将之藏于怀内,并以辽东剑王身份行走江湖,只是今日形势,魔剑刃已不得不再次出鞘了。魔剑刃陈浩然,亦无可避免要重踏江湖路。陈浩然说:“疯子,用你的全力斩下来吧。”且看以解救万民而生的陈浩然,又可以强到那一地步?陈浩然大喝一声。
五年来辽东之战,陈浩然从没有机会用上十成力量,如今,魔剑刃出鞘,陈浩然人也再次出鞘,这对老拍档将要使出空前未有的强极一招。陈浩然使出笑傲江湖。陈浩然手持魔剑刃疾劈,气劲交拼,爆出连串刺耳的巨响,这一招,较之当日斩杀突冷铁之时,功力何止强上五倍。
这一剑笑傲江湖之强之绝,就连天奥维也动容了。天奥维心想:好一个辽东剑王陈浩然。渘闽说:“他何时变得如此可怕?”陈浩然自少由渘闽培训,其剑招与功力渘闽了然于胸,但今日所见,陈浩然又岂是渘闽所能估计得到。
杀禅无道明显已败给了笑傲江湖,但奇怪的是,空我身上却没有任何剑伤。魔剑刃没有斩在空我的肉身之上,但陈浩然却以凛然的王道剑气,轰破了杀禅道灌注于空我身上的魔性,一时间魔气四溢,凄然惨淡。空我全身青筋暴现。面容极度痛苦。无数骷髅魔气从身上倾泄而出。
一轮折磨之后,空我颓然跪下,可幸的是体内魔气已荡然无存了。空我说:“我为何在这里,我为何满手血腥。”一时间,魔僧空我骤然觉醒,回想自己这五年来沦为天奥维的战奴的所作所为。空我入魔,并非迷失本性,只因魔性压倒善性而不能自控。空我说:“佛祖慈悲,请怜老衲的罪过。”一旦魔性被陈浩然斩除后,善性回归,回想过往,却能记忆犹新。空我说:“哼,老衲自知罪孽深重,但就算要下十八层地狱,也要先将世间的真魔消灭,以减罪疚。”
空我说:“天奥维,我们一起下地狱吧。”魔性尽去的空我,终于认清敌我,手执杀禅道,冲向天奥维。重生的空我功力暴增,一招禅道空我并发出佛道的最高修为,绝对足以破尽世间一切功力招式。天奥维说:“你真的想要下地狱吗?”“佛性般若尽展,果然是不可能败的强招,看来哀伤剑法的邪气也敌你不过。”
禅道空我一经施展,誓诛奸邪而后快。降魔之心已决。空我说:“天奥维,你休想走。”天奥维说:“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嘿嘿。”“来吧,全力施展你的强招吧。”空我说:“你,你这魔头。”如箭在弦之际,空我竟硬生生停了下来。足以开天辟地,降魔伏妖的强招,中途而止,空我立即承受着无匹内力的反噬。空我竟在此时。面对天奥维而不忍下手?怎么可能。一对母子,一对廿多年来,交织着无数恩怨情仇的母子。
渘闽说:“儿,看来你真的要亲手杀娘了。是吗?”渘闽唉了一声。渘闽说:“从前我对你爹情深一往。但他却另结新欢。使我们孤儿寡妇相依为命,苦苦活了二十年,足足二十个年头。一个女人究竟有多少个二十年。”“然后,我又给期货神掳走,给他摧残了,我的儿子曾经誓言一定回来救我,可惜他始终没有出现。”“今日,我又给天奥维这个臭男人用毒要挟,逼我干着背负良心的事,我只是一个弱质的女人,又怎能反抗。”“也许,我的一生也要注定给那些臭男人不断的折磨着。”陈浩然说:“娘。”陈浩然俯首无语,的确他曾许下诺言要救回娘亲,可是却还没有实践。渘闽说:“也好,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能死在自己最亲的儿子手上,也不枉我生你育你多年。”陈浩然说:“娘,我。”渘闽说:“孩子,来吧,给娘亲爽快的一剑,结束娘亲痛苦悲哀的一生,免我再在世间给臭男人玩弄。”
渘闽虽在不断歪曲事实,但当中亦存点点道理,陈浩然的手软了,魔剑刃垂下来,要亲手弑母,又谈何容易呢?陈浩然说:“娘亲,是孩儿对你不起。”渘闽说:“儿,从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快给娘一剑吧。”难道渘闽真的甘愿引颈就戮?不,渘闽跟天奥维一样,宁她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渘闽脑中,绝对没有束手待毙之事。一捧金针从渘闽双手中刺出,快绝地刺向陈浩然头颅。渘闽使出断肠百脉针冬雪连天,孤山白玉一片心。
金针只触及陈浩然皮肤,再没有寸进。陈浩然说:“娘亲,孩儿实在对你不起。”渘闽说:“儿,你竟真的。”陈浩然说:“为了天下苍生,娘亲犒劳之恩,只有来生再报了。”渘闽出针之际,陈浩然以更快的速度,将魔剑刃剑尖更快刺入渘闽的胸口中,更同时将她的手臂斩下。
渘闽明知不敌陈浩然,却要险中求胜,以母子之情,打动陈浩然。可是她犯错了,她估计错了,五年后的陈浩然,不止武功大进,性格更变得强立起来,应杀便杀。在大义与母子亲情之间,陈浩然已变得毫不含糊,毫不犹豫。渘闽毒如蛇蝎,昔年策动海南千湖岛一役,毒害丈夫,其后又利用陈浩然谋私,再杀期货神,弃明投暗,下嫁天奥维,堪称天下间最恶最毒之妇人。如今死在亲生儿子之手,可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陈浩然说:“人,总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上责任。”弑母存义,陈浩然心如刀割,只是现在还有一个罪大滔天的罪魁祸首。
回看天奥维与空我一战。天奥维嘿了一声。天奥维竟要以欣道为盾,若言虎毒不吃儿,要找泯灭人性的恶魔,问世间,舍天奥维其谁。锄奸灭妖,乃我佛中人义不容辞之事,但错杀幼稚,却万万不可,空我不禁面带犹豫。绝顶高手之战,半分犹豫,便足以改写战果。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侠骨丹心。天奥维说:“哈哈,要下地狱,你自己去好了,我可没兴趣跟你同行。”
天奥维心想:唔,处变不惊,你果真是我名门之后,将来绝对有资格承受我天奥维的一切。天奥维一剑杀掉空我,但是,他此时才发现渘闽亦已死在陈浩然手上。天奥维说:“陈浩然你真的变得越来越厉害,当你连娘亲也可以毫不犹豫斩杀于眼前时,我真的不可能小窥你了。”渘闽的死,天奥维全无所觉,他这个人,已经冷酷得人性全无。一片空地上,除却尸体,现下剩下的,只是陈浩然与天奥维二人。
剩下的。只有一场了断恩仇的生死之战而已。天奥维突然说:“悦儿,你。”欣悦出现说:“天奥维。你派往岁龙大军的吃五雷已被我宰了,他为你引路,你随后跟他下地狱吧。”
陈浩然说:“欣悦。”陈浩然终于也明白了一切。天奥维说:“看来我儿终于也决定要反了。”欣悦说:“这些年来,我根本从没有打算过归顺你,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能消灭你的机会。”天奥维说:“忍辱负重,我儿的忍耐能力,也教我佩服啊。”欣悦说:“面对的人是你天奥维,怎教我能不忍耐。如今你已众叛亲离。皇朝大军也即将到达,天奥维,你的皇朝美梦也要完结了。”
天奥维说:“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养虎为患吗?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既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皇朝霸业。将来也就是你的。为何你总不动心?”
“多年以来,我一直希望感化你,为何你却不愿意领情呢?”“我亲爱的孩儿。为父请你再好好想一想,回来我身边吧,我的一切,将来也就是你的一切。”欣悦说:“你以为到了这时候,我还有可能再为虎作伥吗?”天奥维说:“哼,什么叫为虎作伥?”
“这些年来,那个狗皇帝管治下的江山有一日好过吗?你看看不是鸡瘟流行,就是风雨成灾,这叫天心示警,叫他下台。”天奥维说:“天下是属于老百姓的,应是有能者居之,只要是有能力为百姓谋幸福的人,都有资格取而代之。”欣悦说:“但你只懂任用亲信,排除异己,这些年来死在你手上的人不计其数,给你成为九五之尊,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天奥维说:“嘿嘿,狗皇帝能给我有机可乘,那不是因为他只懂引用群私,满口为人民服务的官腔废话,死在他手上的人会比我少吗?”
天奥维继续说:“我天奥维一生阅人无数,那狗皇帝肯定是个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你们相信他,必定自食其果。”
陈浩然说:“天奥维,你无需多废话了,事到如今,今日在这里,总有人要以死来交代一切。”欣悦说:“陈浩然,我们终于又可以再次并肩作战了。”陈浩然说:“对,为自由,平等,公义的并肩作战。”
欣悦说:“陈浩然你能为大义弑母,我欣悦今日也要为大义而弑父。”今日这对好兄弟面对着同一困境,只是自古忠孝两难存,人总要无奈的作出选择。
天奥维说:“儿啊,为父对自己的霸业和尊严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重要,所以就算你是我儿,我也。”
天奥维说:“决不留情。”欣悦说:“好,那我们就以生死定对错吧。”悠悠苍天,昊天罔顾,总爱作弄世人,既生泯灭亲情天奥维,为何又生大义凛然的欣悦。欣悦使出解乾坤养天地正气,存普渡善心。欣悦大喝一声,解乾坤顿化作多个小圈,飞射而出,向天奥维身上轰去。
天奥维说:“这一招还可以难倒我吗?”天奥维使出沾化血手化成剑招滴水不沾。天奥维暗制一动,好日剑立时磁力四散,将解乾坤金圈吸着。天奥维心想:他明知这一招必为我所破,为何还要出招?欣悦说:“你中计了。”欣悦双掌全力轰向天奥维,天奥维好日剑受解乾坤所阻,竟不能及时回身,给轰个正着。陈浩然说:“好,让我来。”
陈浩然使出笑傲江湖。陈浩然进马挥剑,笑傲江湖一式直取天奥维。天奥维人剑合一,彷如一柄巨型的剑锋,急速旋转。陈浩然啊了一声。天奥维使出乾坤正气气动乾坤。天奥维将摄于剑上的金环全数放出,漫天金环同轰向陈浩然,两大旷世高手交锋,爆出震耳欲聋的可怕声响。
陈浩然心想:这个天奥维的实力,竟真的永远无法估计。欣悦心想:我以为可以反制他的一招,竟又给他加以利用,他的心计果真天下无敌。不止心计,天奥维的武功修为,也如他的心思一样:也许真的是天下无敌。欣悦看准天奥维好日剑脱手之时,乘势出击,挥掌攻向其弱点。天奥维说:“我儿多年来忍辱负重,果真能每每向我的弱点攻击,但悦儿,为父对你不起,白白浪费了你的苦心。”“因为这个弱点,只是我多年来刻意给你卖弄的。”欣悦哼了一声。
天奥维说:“血浓于水,我实在不忍心杀你。”天奥维口中说得仁慈,但攻击绝不留手,横掌一轰,将欣悦吐血轰飞。天奥维使出沾化血手血海深仇。天奥维乘势追击,看来真的要置欣悦于死地,只是还有一个人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那人当然就是陈浩然。天奥维无剑在手,不宜硬碰。陈浩然说:“欣悦,五年前我们已一起死过一次,要死,那一起再死吧。”欣悦说:“好。”陈浩然突然说:“什么?”
天奥维啊了一声。天奥维心知不妙,凝神戒备。欣悦使出解乾坤最高心法:受之于彼道,还之于彼身。一股强大的内力如洪水缺堤,直冲向陈浩然体内的四肢百骸中,欣悦竟将他一生之功力,全输入陈浩然身体之内。既能受之于人,也可还之于人。欣悦说:“陈浩然,我们就二合为一,并肩作战吧。”陈浩然长啸一声,直趋天奥维而来,陈浩然欣悦二合为一的一击,正要全力施展为。
五年以来,陈浩然除创出刚劲无匹的笑傲江湖外,更以苍生悲苦怒问天地的愤慨之心,创出另一足以吞噬生命的可怕剑招。昊天莽古。昊天莽古一经施展,四周时空仿似突然停顿。漆黑的气氛中,弥漫着怒问苍天的狂怒。面对此招,除了引颈就戮,别无其他。
天奥维说:“魔剑刃在你手上,竟出现如此可怕的剑招,当年独步武林的魔剑刃青史,也变得黯然失色。”“陈浩然,你绝对有资格看看我天奥维的真正最强。”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只争朝夕。天奥维气一吐纳,竟以全力反冲向陈浩然的剑锋核心,难道他要自杀?
从未在人前施展的一招,柔合了天奥维一生最强的一击,沾化血手,好日剑法及哀伤剑法的精髓所在,硬拼陈浩然的最强剑招。
当世最强之战,当世最强者的一击,无论谁胜谁负,已足以震撼千秋。魔剑刃?
陈浩然。天奥维仗剑站于广场中央,而陈浩然则人剑分于广场两端,这一战的战果,还用再说吗?陈浩然说:“道儿,你没有伤吧?”天奥维说:“不得不承认,陈浩然你是我天奥维一生遇到最强悍的人。”陈浩然说:“欣悦,对不起,最后还是辜负了你的美意。”欣悦说:“只怪他实在太强,强得远远超出我们所能想象。”的确,天奥维之强,当今之世根本无人可及,拥有如斯实力,如斯智慧,难怪他要成为皇帝。天奥维说:“你对我动之以情这一招无疑很高明,但悦儿你却犯了一个大错,就是把欣道带到我身旁。”“他是一张白纸,将会继承我天姓皇朝的一切,较之你更是一个理想人选。”
天奥维说:“所以,悦儿,对不起,你可以死了。”欣悦说:“生亦何哀,死亦何惧?”陈浩然说:“不。”太迟了,一切也太迟了,天奥维根本不会留手,欣悦适才把内力全送予陈浩然出剑,本身已是油尽灯枯,既杀不了天奥维这个大魔头,他就要赔上一条性命。
第一百七十六章 梦断人亡
陈浩然心想:欣悦是我一生中最重视的朋友,他曾多次义无反顾地助我逃出险境。而亦是他把我从仇恨中解放出来。他更给与我人生的方向。就是尽力捍卫人世间的自由,平等,公义。
陈浩然心想:无奈的是,他竟是奸险邪恶的大魔头天奥维的儿子。忠肝义胆,一生以正义为己任的欣悦,不惜与父为敌。可是天奥维之强,却远远超越了我们的想象。饱受人间辛酸悲怆的欣悦,终于走完了他只有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生亦何哀,死亦何惧,是喜?是悲?也不再重要,欣悦始终也走完了。也许,欣悦放不下的,便是不能看见父亲天奥维伏诛。为了能圆皇帝的美梦,就算是斩杀亲生儿子,天奥维也绝不手软。
陈浩然说:“欣悦。”目睹欣悦之死,陈浩然的心,比谁也更要痛。无比狂热的痛。陈浩然说:“欣悦。”这,就是持守正义所要付出的代价吗?这,又是人世间的道理吗?
陈浩然不知道哪里再生出一股力量,挺身而冲向天奥维。陈浩然说:“天奥维,我要杀了你呀。”也许这就是欣悦的死所带来的原动力。天奥维说:“哼,灯蛾扑火。”因为身上的痛楚,还远远不如丧失挚友的悲痛。陈浩然并没有停下,他奋力冲过天奥维的剑网,身上的剑伤深可见骨。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能重拾魔剑刃,再战天奥维。
因为只有魔剑刃在手。陈浩然才有再战的机会,才有反胜的机会。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魔剑刃陈浩然再爆发出最大,最后的杀伤力,誓与好日剑再争长短。天奥维说:“哼,来吧。”陈浩然说:“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天下无敌的天奥维也只有暂避其锋,被魔剑刃逼得边挡边退。
而且,天奥维更见血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发生了。天奥维哼了一声。但在天奥维的字典中从没有例外,流血,并不代表他会败。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怒破神州。天奥维一直在退。在等陈浩然势尽之时。内力一吐,便已摆脱了魔剑刃的纠缠。
天奥维使出沾化血手血海深仇。天奥维左手连消带打,已命中了陈浩然胸口,一阵凄厉绝伦的胸口碎裂声爆出。这一掌。天奥维灌注十成功力而发。其势之猛。足以杀掉世上所有的人。陈浩然胸骨全碎,内脏崩裂,但是他竟面露微笑?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陈浩然把自己的性命也押上了,冒着必死之心。在天奥维身前使出了必杀的一剑,最后的一剑。陈浩然使出笑傲江湖。
天奥维嘿了一声。虽然魔剑刃已经在天奥维身体上割了百遍,但他并没有死。原因是天奥维身上穿上了南杰遗下刀枪不入的金蝉天甲。他永远也有后着,永远令敌人捉摸不定。天奥维说:“陈浩然,无论如何,你一生一世亦难敌我天奥维。”一切希望也幻灭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可以败天奥维一次。天奥维说:“陈浩然你死定了。”但,最后的变数却在此时出现。欣道说:“爹。”
欣道说:“爹。”多年梦寐以求的一声,纵是微弱得叫人难以听到,但陈浩然却一定能清清楚楚听得到。陈浩然说:“道儿。”欣道说:“爹,不要死。”天奥维说:“道儿,不要过来。”欣道说:“爹,不要死。”“爹,爹,爹,爹,爹。”忽然,一声细未可闻的肌肉割裂声响起,一柄匕首插入天奥维金蝉天甲的缺口中。
欣道误打误撞,救父心切,竟乘天奥维全无防范下一刀得手。天奥维说:“什么?这匕首。”欣道所用的匕首,赫然是啥名误会所收藏的一柄,一柄沾了血影偶的匕首。一种没有解药的剧毒,多年来,亦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死在这毒之上。
但突如其来的剧变,并没有令天奥维失控。欣悦已死,欣道更不能死,否则天姓血脉便由此而终。欣道说:“爹。”陈浩然说:“道儿。”太久了,真的等得太久了,父慈子孝,铁汉柔情,期待渴望已久的一声叫声,又怎教英雄不喜极而泣,泪流满面。欣道说:“爹爹,不要死,不要死啊。”
天奥维说:“血影偶无药可救,怎会这样的。”欣道对陈浩然始终有情,天奥维纵然算尽了天下人的心,但他竟算漏了一个小孩子的心。天奥维说:“怎会这样的,怎会这样的。”这个错误,足以改写一切战果,足以摧毁天奥维一生处心积虑的阴谋。陈浩然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多行不义必自毙,任你如何天下无敌,如何机关算尽,天意总难违。”“天奥维,你的收场,就是你穷凶极恶一生的果报。”陈浩然说:“道儿,将来,你也要像你爹一样,成为一个捍卫自由的战士,你明白吗?”“你要好好记着,保卫自由,平等,公义是我辈的责任和使命。”“就算战死沙场,也不能改变这份执着,就如你爹欣悦一样。”欣道似明非明,只是默默的看着。
天奥维说:“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我是天下无敌的天奥维,不可能这样死,不可能。”“我还要做皇帝,我还要统领我的江山。”
天奥维自知必死,他临死前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一个意识,就是走向大殿上的龙椅。
天奥维说:“喔,我还有锦绣河山。”“喔,喔,还有千秋万世。”可惜还差半寸,天奥维的指尖仍无法触及龙椅。天奥维说:“给我,这本来是我的。”“我天奥维的。”
一切也完了,雄图霸业,千秋莪愿,也完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冥冥中的天意。天奥维一生千算万算。用智谋夺取人生的最大成就,用实力击败了所有高手,他无敌了,但最后还是失败,更败在他一生的另一希望手上,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孙儿手上。善恶到来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
天奥维中毒身亡,群雄无首,京城一片混乱,白涛还乘机反攻镇天关。关外岁龙族战士,亦只有继续待在关外。一直的待着。天奥维京城守军。唯有主动投降,当今皇帝终于攻反京城,取回权力。文宗皇帝说:“嘿嘿,我回来了。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河山光复。举国上下。军民同欢。天奥维尸身被鞭尸三日三夜,再被凌迟碎尸万段。尸身碎块放在京城大街小巷各处喂狗。与天奥维有关的人也立被文宗皇帝秋后算账,几日内。株连被杀的人不下一万三千人。夜,皇城。文宗皇帝设下国宴,犒赏三军与及一众辽东义士。文宗皇帝说:“朕幸得各位之助,才能得以光复社稷,铭感五内,这一杯是朕多谢各位的。”众人说:“谢皇上,饮。”“饮。”
文宗皇帝说:“辽东剑王,叛逆天奥维得以伏法,你居功至伟,这一杯是朕敬你的。”陈浩然说:“皇上无需言谢,只要以后中土及辽东的人民都能安居乐业,我陈浩然就心满意足了。”文宗皇帝说:“朕应承你,一定尽力给人民过着最好的日子。”陈浩然说:“谢皇上。”文宗皇帝说:“唉,朕只担心再有如天奥维这类野心家的出现,再次威胁朕的江山。”陈浩然说:“天奥维已遭诛灭,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有此能力,危害皇上的江山社稷?”文宗皇帝说:“有,绝对有,就如你们黑土战士,个个骁勇善战,如有天你辽东剑王再次带领他们,试问朕的江山还能安稳吗?”文宗皇帝此言一出,众人心里不禁寒意冒起。
文宗皇帝说:“辽东剑王,就当朕忘恩负义好,为了保证再没有如天奥维般的强者危害朕的江山,朕甘愿受此污名。”文宗皇帝一声令下,殿内二楼之下,涌出无数配备弓箭的侍卫。韩曲说:“放箭。”箭矢从四方八面而来,大殿上众人根本避无可避。
陈浩然挥动魔剑刃,剑如撒网,尽挡来箭,可是不少辽东义士,已中箭身亡。陈浩然说:“狗皇帝,你以为挡得了我吗?”陈浩然魔剑刃,一人一剑,绝对有足够实力,杀尽在场众人,侍卫不由得心头冒起寒意。但文宗皇帝却极为镇定,并无惧于陈浩然的威势。
陈浩然说:“不妙。”“那酒中。”陈浩然突然双脚乏力,错步一倒。文宗皇帝说:“你辽东剑王是何等人物,朕不在酒中加入少许迷药,怎有人能阻得了你。”陈浩然说:“卑鄙小人。”陈浩然愤怒之余,不禁想起天奥维的一番话。文宗皇帝说:“无论你怎样说,今天你们辽东战士全都要死,放箭。”
箭如雨下,直取陈浩然而来。阿莫尔说:“剑王。”“剑王,你快走。”阿莫尔说:“你曾说过,过不了今天,便没有明天,辽东人民还需要你,你不能死啊。”阿莫尔说:“剑王,妹子,逃。”陈浩然说:“阿莫尔,此仇我一定给你算清。”阿玲说:“大哥。”陈浩然横挥直砍,杀出重围,在他的耳边,只听到无数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全都是熟悉的声音,全都是陈浩然从辽东带领入关的兄弟。一场血腥的屠杀,直杀得天昏地暗。问世间,为何总有忘恩负义的人,难道世间真的没有公理存在,难道只有心狠手辣的小人才可存在世上,难道。姗姗流水,洗不尽满身鲜血,更洗不尽满腔怒愤。陈浩然连日来被皇朝军队追杀,身边的同伴已十去其九。白雪说:“传闻白涛还大哥亦被文宗收押天牢,辽东义军与不少江湖义士亦被皇朝杀害惨死。”
陈浩然说:“我们已走到绝路,文宗狗皇帝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只想着你们三人的安危。”阿玲说:“我们又有路可走吗?我一定要为大哥与辽东的同伴报仇雪恨。”白雪说:“我也要奋战下去,为白涛还大哥讨回一个公道,就算战至最后一口气,我也不会放弃。”由始至终,白涛还并没有出现。他真如传闻般,被文宗皇帝收押吗?事情也许并不如此简单。陈浩然说:“道。”欣道默默无语,眼神却仿佛在说,爹,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皇城内。韩曲说:“禀皇上,我已派出三千皇朝高手围剿陈浩然于绿化河旁,他今次必死无疑。”文宗皇帝说:“韩曲,连日来陈浩然已杀了我们一千皇朝高手,今次必要将之碎尸万段,以震军心。”韩曲说:“领旨。小人告退。”文宗皇帝嘿嘿两声。说:“今次寡人可谓大获全胜。天奥维已死,一众江湖草莽又被借口诛灭,此后还有谁可谋我江山了。”
想到乐处,这个狼心狗肺的文宗皇帝竟自狂笑起来。文宗皇帝说:“哈哈。从此千秋万世。皆是我姓江山。”正当文宗皇帝沾沾自喜之际。蓦然一道金光破窗飞射而入。杀掉文宗皇帝的,正是:八方六合定正邪,苍生笑傲解乾坤。文宗他大概做梦也估不到在他人生最高峰时。便是他的生命终结。
陈浩然说:“要来的终于也来了。”白雪说:“战吧。”阿玲说:“好,那就战吧。”陈浩然说:“道儿,往前走,不要回头。”欣道说:“知道。”
陈浩然手持魔剑刃,一马当先,如狂雷暴现,直奔向成千上万的皇朝军队方向。陈浩然说:“杀。”黄沙碧血,英雄狂剑不竭,且将仇敌首级当唾壶,勇士身经百战,有人来犯,留下头颅。
三十年前,天奥维谋反,策动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政变。文宗皇帝幸得辽东剑王陈浩然之助,剿灭所有叛党,天奥维伏诛,河山光复。
可是鸟尽弓藏乃千古不易之事,陈浩然等义军助皇朝后,却为文宗皇帝所捕杀,陈浩然失踪。但同时,天网恢恢,文宗亦遭解乾坤替天行道所杀。文宗死前没有留下遗诏,权力未能顺利转乘,引致各方势力拥兵自重,中原再度四分五裂。皇朝唯有暂时由文宗岳父摄政王曹龟年主政。而各皇子之间,更因皇位问题而明争暗斗,互相轻哼,内乱看来还没有平息的一天。
十八皇子杨天命对欣道说:“唏,给我跑快一点。”“你以为我追不上你吗?欣道。”欣道说:“哈,别妄想,你胜不了我。”
杨天命说:“卑鄙的小子。”“难道我不会吗?”欣道说:“差点反着你的道儿。”
杨天命说:“哈哈,害人终害己,你今次输定了。”欣道说:“荒谬,我绝对不能输的。”欣道口中说着,脚下不慢,已一跃而起,直赶向杨天命。几个起落,二人已徒步奔至一山岗之下,只见山岗虽不太高,但二人所到之处,却是一个峭壁。这是京城附近最险要的山道,人称九道十八拐。山道背面,正是彷如与天相连的天洞壁。二人舍正道山路不走,决以险峰作比试场地,确是艺高人胆大。
二人同时纵身一跃,乘着地势,脚踏于岩壁上之松树,沿壁而上,彷如腾云驾雾,足见二人身手何等凌厉。欣道说:“今天总要分个高下。”杨天命说:“怕你不成。”言谈之间,杨天命脚下一松。啊了一声。杨天命心想:欣道,今天我一定要胜你。杨天命劲运全身,提气一登,正是武林绝学,轻功燕穿梭,倾时人如飞鸟,直闯云霄。
凌空一转,杨天命已到达顶峰,好精妙的轻功。杨天命说:“胜利始终是我的。”突然,杨天命说:“什么?”当杨天命翻身到达山顶平原之际,欣道早已捷足先登。欣道说:“你败了。”“人总要为自己的失败而付出代价。”杨天命说:“输就输,没有什么大不了,那个宝藏便是你的。”
欣道说:“喂,小心一点给我放哨啊。”杨天命说:“唏,愿赌服输,今天就给你看过够吧。”欣道说:“好美啊,那个,哇。”山石之后,原来是个山溪水池,而水池中央,更有几名年轻的村姑正在沐浴。杨天命说:“你到底说够了没有?我又没看的份儿,你到底明不明我是什么意思了?”他们比拼的赌注,原来就是谁能偷窥,这个欣道,看来真的遗传了欣悦的放浪不羁。欣道说:“愿赌服输,你是皇子。总要有皇子的气量。”
杨天命说:“糟了,表妹。”欣道说:“你搞什么的?”来人正是十八皇子杨天命的表妹,慕容世家的千金小姐:慕容自清。慕容自清说:“你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欣道说:“没什么,没什么,赏花而。”慕容自清说:“赏什么花?我知道了,你们又在偷窥村姑出浴,真是色中饿鬼,有败皇朝圣德。”杨天命说:“我亲爱而温柔,美丽的表妹啊,请原谅我们一次。不要向娘亲说。”慕容自清说:“啊。堂堂当今十八皇子,竟跟欣道一样,是个小无赖。”
欣道说:“圣人有云:食色性也。我们都是性情中人,不过任性而发吧。”“而且十八皇子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也好应该看看些令血气流通的风景了。”杨天命说:“欣道。收口啊。”慕容自清说:“谁不知道十八皇府中天老师的养子欣道。十八皇子的知己是个狡辩高手,我才不跟你说。”杨天命说:“是啊,表妹。你何时在此出现?”慕容自清说:“弊,差点忘记了,是姑妈叫我来找你的,大皇子派了三个奇怪的人来十八皇府,也不知所为何事。”慕容自清的姑妈,正是杨天命的娘亲。杨天命说:“啊,大皇子。”文宗死后,其岳父摄政王曹龟年于临危上任,可惜善弱无能,加上年事已高,只任用小人及宫中女人,坐享权位,并无大志。十多年来一直推搪帝位继承之事,众皇子不断作乱,实其罪魁祸首,当然,一日不立新君,他一日也可以恋其帝位。
而众多皇子中,亦以四人最有机会成为新君,他们分别是:大皇子杨天佑。外号铁将军王,坐拥十万期家军,麾下白山飞鹰为其得力助手,传闻他更拥有以一敌百的实力,幼时更拜期货神为师,为人粗中有细,表面上是最有实力夺取新君帝位的人。二皇子杨天德。君子贤王,假仁假义,当年天奥维秘密所收的弟子,武林武功,智谋,为人皆彷如天奥维,一心夺取帝位,据说他拥有关外岁龙族战士支持,实力深不可测。五皇子杨天咋。白马侠王,广收天下英豪,江湖豪侠皆以其马首是瞻,门下收留无数侠义之士,个个以一敌百,随时可以赴汤蹈火,可以说是皇朝中最黑暗的势力,韩曲,路网及为其副手,坐下能人异士无数。十八皇子杨天命。千里靴王,年绝不过二十,不求名利,不争帝位,亦是最没有实力的一人,终日驰骋于郊外旷野,故有靴王之称,但偏偏摄政王高调要位他为真君,目的当然是要分裂各皇子,使他们长期内讧。
欣道说:“摄政王身体日衰,大皇子近日动作颇多,只怕我们一直担心的事情将会发生了。”杨天命说:“大哥派人到我处,必借口生事,事不宜迟,欣道,我们快赶回皇府。”慕容自清呀了一声,说:“好快的轻功。”只听一人说:“十八皇子不在府中吗?你们是想敷衍我大皇府麾下的屠氏三雄吗?”只见三个面肉横生,一脸凶神恶煞的巨汉闯入十八皇府中喧哗生事,他便是大皇子杨天佑麾下的屠氏三雄。屠氏三雄,乃一刀万人屠突冷铁之子,三人得到父亲的遗传,生性凶残,以杀人为乐。
突红,突可,突掉。家丁说:“三位大爷,请回,我家皇子真不在皇府。”突可说:“他妈的,大皇子今日寿辰,想请十八皇弟回府共灼喜酒,你此等下人借词生事,是否想离间皇子亲生之骨肉亲情。”突红说:“大哥,离间皇子的手足情深是死罪啊。”突可说:“对,死罪。”
突可伸手一拍,家丁的头颅竟被轰飞,好凶残恶毒的人。屠氏三雄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众十八皇府家丁不禁心胆俱裂。突掉说:“既然他们不肯请十八王子出来,不如一并杀了吧。”突红说:“对啊,我就不信死了这么多人,十八皇子还躲在龟壳里。”看来三人也只是找一个借口大开杀戒,居心叵测。
突然,门外一人说:“滥杀无辜的狗种,你们给我住手。”突掉说:“是谁如此斗胆?”欣道说:“让你见识我欣道的怒火吧。”
屠氏三雄,一门三丑,一人被击。其余二人立刻杀向欣道。突可说:“可恶,杀。”突红说:“把你这小子斩成肉酱吧。”欣道回身,双手一翻,一道气劲已缠着二人的刀劲。欣道使出解乾坤解苍生之劫,御乾坤之气。突红说:“这是什么魔术?”欣道说:“给我脱手吧。”欣道双手一带,屠氏二丑的刀已直飞上天,想不到欣道年纪小小,解乾坤的功夫竟至如此境界。
欣道说:“你是杀人凶手,以一命抵一命吧。”突可双手被解乾坤气劲荡开,未反回身。只欣道有任由屠宰。欣道手刀一递。隐带霹雳之暴风,凌厉无比的一刀已直插入突可粗大的胸膛上。
霹雳之声过后,便是一连串裂脏碎骨的惨烈微响。刀劲惊天,只吓得突红骇然劲旅。就连眼见兄长身中重招也急狂退十步。突可说:“这。这。我怎会就此死死这里。”欣道说:“为什么不会?杀人填命本是天经地义,去吧,去十八层地狱忏悔吧。”突可背门爆出一条既深且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狂喷而出。
欣道杀敌,毫不拖泥带水,举手投足尽显一代少年高手风范。杨天命说:“欣道,杀得好。”突红说:“十八皇子,是你?”杨天命说:“这些滥杀无辜之徒,世上少一个,绝对是件好事。”突红心想:大皇子说过如果带不了十八皇子回府的话,也得找一个借口将他杀了。
突红说:“杀了你。”突红突然发难,如电般猛然扑向十八皇子。突红杀性暴现,却逃不过杨天命的一双洞悉天机的眼睛。但十八皇子绝不是弱者,只见他从容一退,差之毫厘,已避过了突红的杀招。杨天命说:“大哥,为了这区区皇位,你竟忍心向兄弟下毒手,又何必呢?”“煮豆燃豆萁。”
杨天命说:“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十八皇子斩杀敌人,潇洒从容,态度优雅,武功之高强,绝不在欣道之下,且二人既是好友,武功亦似一脉兴成,当中又有什么原因呢?
原来当日天方正行刺文宗后,即赴陈浩然与皇朝大军的最后战场,找寻陈浩然与欣道的下落。但是来到战场,只见尸横遍野,最后陈浩然,白雪等人失踪。天方正只见欣道呆呆的坐在魔剑刃旁。于是遂把欣道带在身边,矢志抚养这不幸的玄孙成人。
时光过后,一晃眼,已是十三个寒暑。天方正发现杨天命本性善良,忠肝义胆,故此更一并纳为徒,与欣道一同授予解乾坤绝学。屠氏三雄,只死剩一个突掉。突掉说:“我们三兄弟出生入死多年,今日剩我一个,我也不想独活了,杀吧。”杨天命说:“想不到这走狗还有点兄弟亲情,欣道啊,你叫我怎么办好?”欣道说:“该杀便杀,不该杀便不杀,这个人的生死还是由皇子决定好了。”杨天命说:“好,我放你走,你回去向我大哥说:我无意于权位,只想过一些平凡安逸的逍遥生活,请他不要再骚扰我。”突掉说:“多谢十八皇子不杀之恩。”突然,一人说:“难得,难得,十八弟不杀此人,真有容人之量,是当皇帝的不仁之选。”
杨天德说:“大哥狼子野心,竟派出杀手加害十八皇弟。”“幸好皇弟武功高强,才幸免于难,二哥来迟了。”但见一文质彬彬打扮的文人步入,眉高目细,流露着半丝深沉诡异,他便是有君子贤王外号的二皇子杨天德。杨天命说:“二哥。”杨天德阴险奸诈,表面是君子贤人,内心是毒蛇猛兽,杨天命早已处处防范此人。杨天德说:“我刚收到消息,摄政王已病入膏方,时日无多,众皇子继位之争恐怕一触即发,想不到大哥竟先发制人。”杨天命说:“多谢二哥关心,十八弟本无皇帝之才,决不会立心继承皇位,二哥可以放心。”杨天德说:“十八皇弟没有帝皇之才?难道大哥和我又有吗?嘿嘿。”
慕容自清说:“不得了,天老师他。”欣道说:“什么?”杨天德心想:嘿。天方正诊室。天方正当年面对一场家庭惨变后,大受打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加上年逾百岁,人总敌不过岁月的摧残。杨天命说:“表妹,到底是什么回事?”慕容自清说:“我回来时,见到一个仆人喂天老师服药,怎知道老师他喝了那碗药便吐血了。”杨天命说:“难道药中有毒?”
杨天德心想:大哥真是一个蠢材,明刀明枪上门挑衅,他不知道十八弟最大的靠山是一个老道士,一个曾经武功天下无敌的人。八方六合定正邪,苍生笑傲解乾坤,海南千湖岛之一的天方正,这种人是养虎为患,当然越早除掉越好。原来天方正隐居十八皇子皇府亦逃不过杨天德的线眼,下毒之人,当然就是这个君子贤王。床前,天方正毒已入骨髓,药事无灵,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天方正说:“道儿,我活了百载,也是不枉此生了,只是我最不放心是你。”“你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个不幸的孩子。”欣道说:“太公公,过去的事我也记不清楚了,不必担心。”欣悦,天双双乱来而生的欣道,生下来就注定背负着悲惨的命运,只是欣道天生乐观,未将此事放在心头记挂。人的烦恼,本就是因为太介怀执着,只要能放开一些,凡事总有出路。
天方正说:“道儿,我知道你这些年来都希望去找你的义父。”当年一役,天方正亦没有找到陈浩然尸体,故此欣道一直深信陈浩然尚在人间。天方正说:“我俩的行踪已露,这个是非之地,你也不宜久留,你去吧,你找你义父。”只因天方正身体日渐衰弱,欣道一直不忍离开,可是今天。欣道说:“太公公,你不要死。”天方正说:“安贫乐道,愿你一生也快乐。”对玄孙的关切祝福,便是天方正一生中最后的一句说话。欣道说:“太公公。”一代异人天方正辞世,一个人无论生前如何显赫,死后亦只是一个样子。
欣道再没有哭,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此刻是如何的悲伤,沉痛,无比的悲伤和沉痛。杨天命说:“欣道,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认为你的养父尚在人间,你很希望找回他。”“而我也实在不想再纠缠于宫中的斗争,也许离开皇府,是我最佳的出路。”“而且我走了,也不会再有其他人因我而死。”杨天命说:“你是否记起,我们小时候已立志于闯荡江湖,如今是我们结伴同行是时候。”欣道说:“好,烟雨江南,走马塞上,就让我们的足迹踏遍天下。”
欣道说:“那我们今天就比试一下,看谁先到下一个市镇。”杨天命说:“怕你不成。”“那就老规矩,输了要睇水,去。”欣道说:“岂有此理,又偷步。”两个少年人,就此步上万里征途的江湖路。但是所谓权力斗争,并非是可以任意离开的游戏。
一双紫月,带着狂然杀气,已把杨天命的坐骑整头砍碎,鲜血四射。欣道和杨天命同时说:“是他?”来者是白涛还。白涛还说:“大皇子有命,速请十八皇子回京。”出手之人,正是白山飞鹰白涛还,他是大皇子手下第一高手,外号飞鹰将军,坐拥十万期家军,更是一个当年可与陈浩然一较高下的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千里故人来
十八皇子杨天命无意参与宫廷权力斗争,因而出走,并随好友欣道千里迢迢,欲寻回其养父陈浩然。二人一路结伴同行,路上却遇上一个高手,一个曾与陈浩然齐名,威震辽东的高手,现在贵为期家军十万军兵之首的飞鹰将军白涛还。白涛还说:“大皇子有命,速请十八皇子回京。”杨天命说:“原来是我期家大将军,请代回复我大哥,天命忙着跟好友结伴同行,有事等我回京再说。”白涛还说:“千里靴王十八皇子喜欢游历江湖人尽皆知,但大皇子有令,请不要为难下属。”
杨天命说:“哼,一出手便将我坐骑斩杀,究竟是谁难为谁啊。”白涛还说:“主子之命,属下不敢不从。”欣道说:“哈哈,当年威震辽东的白山黑水中的白涛还,今日竟沦落为一条没有主见的小狗儿。”白涛还说:“你这小鬼。”杨天命说:“既是小狗儿,那就应要做条好狗,不要拦路。”白涛还哼了一声。欣道说:“对啊,做个不拦路的白山飞狗吧。”白涛还说:“可恶。”杨天命与欣道二人冷嘲热讽,白涛还佛都有火。
白涛还说:“十八皇子请你跟我回京,至于这个小鬼,对不起,他要死在这里了。”杨天命说:“小小一个将军,便如此放肆,看来本皇子要好好教训你了。”欣道说:“无需十八皇子动手,让我来会会鼎鼎大名的飞狗将军。”白涛还说:“看我将你就地正法。”
白涛还使出天涯七绝剑河风急雪片飞。欣道身手何其敏捷,身如飞燕。翻身闪过。白涛还心想:这小子的轻功好生厉害,到底是何方名门之后。欣道说:“够胆就跟我来吧。”
白涛还说:“哼,我会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吗?”“口不择言的小鬼,这里就是你的墓地。”白涛还使出白山刀法苍鹰夺目。白涛还居高临下,人如苍鹰直扑,看来欣道只有如兔子般任由宰杀。欣道说:“来吧。”杨天命心想:欣道这家伙平日惜身如金,为何今天一反常态,主动挑衅。杨天命袖手旁观,没有助拳之意,因为他对欣道的实力绝不怀疑。
欣道。欣悦之子。天奥维孙儿,大侠天方正玄孙,陈浩然养子,自幼得到天方正武学真传。并集各高手之武学大成。蜕变出自成一派的绝顶武学。继有:
解乾坤武学,一代大侠千湖岛岛主天方正的独门武学,能破。能锁,能解,能化世上一切兵器招式,兵器性格以解干戈为玉帛慈悲为怀,是江湖中正义与善良的象征。
寒江傲雪剑:由陈浩然所创的笑傲江湖绝顶剑法演化而成,欣道凭其幼年记忆,自创补缺于陈浩然剑招而成。
佛笑沾化手:蜕变自天奥维之沾化血手及好日剑法,欣道去其阴险毒招,而取其刚柔并济,灵活变化之长,是一门以巧取胜的绝艺。
奇经百脉针:取自渘闽遗下的断肠百脉针谱,欣道只取其医学一篇,作为疗伤止痛之用。
欣道使出解乾坤之解苍生之劫,御乾坤之气。欣道武学天分极高,早将解乾坤武学超越兵器的范畴,他的双手早已是一件完美的解乾坤。
白涛还啊了一声。欣道的强横,亦大大出乎了白涛还意料之外。
白涛还说:“好厉害的小鬼,但我白涛还亦非善男信女。”欣道说:“是吗?”紫月刀快疾强劲,虽给欣道卸劲,仍斩中背项,同一时间,欣道变招,化圆为直,寸劲轰出,中正白涛还。
虽然互有中招,但欣道变招之巧,尤胜白涛还,这一回合算是小胜。杨天命说:“一比零,再来,再来。”白涛还说:“啊,是魔剑刃?”欣道说:“白山飞鹰白涛还,当年你斩杀辽东同伴尚且不皱一眉,今日面对两个小鬼,又何惧之有?”白涛还说:“你,你怎会知道我过去的事情。”白涛还当日奉文宗之命清剿黑土战士余党,虽然逼不得已,却一直耿耿于怀,欣道一说,中正下怀。杨天命说:“什么?这么快便要中场休息?”白涛还说:“以你这年纪,不应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是什么人?魔剑刃陈浩然跟你又有何关系?”
杨天命说:“喂喂,欣道,你若不打,由我补上好了。”白涛还惊讶说:“欣道?”白涛还心想:对了,就是他,就是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孩。欣道说:“白将军,战还是不战?”面对故人之子,白涛还问心有愧,战意骤然全失。杨天命说:“怎么,不打了吗?”当年清剿一役,牵涉皇朝不义之举,历来朝中上下三山其口,当年杨天命年纪尚小,所知不多。欣道说:“白将军,你可知道我爹是否尚在人间?”杨天命心想:啊?原来白将军与欣道的义父早有瓜葛。
白涛还一声叹息,当年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白涛还回忆。十五年前,绿化河旁一战,陈浩然手执魔剑刃,一马当先,而我跟白山飞鹰的兄弟,却被囚禁。
文宗皇帝给刺杀后,大皇子便将我从牢中释放,我于是跟随大皇子。当我为他杀绝黑土战士后,他让我和我的兄弟自由了。为了兄弟,我别无选择,可是这亦令我终生抱憾之事。
就在我痛心之时,我收到消息,陈浩然正被三千皇朝高手狙击。最后,陈浩然凭着一腔愤怒,一直在杀,皇朝三千人马,竟全数死在魔剑刃下。只是陈浩然及白雪,阿玲等三人,却已不知所踪,余下的只有五岁的欣道及魔剑刃。大皇子虽下斩尽杀绝之令,但我又怎忍心连小孩子也杀掉。白涛还说:“此后一直没有人见过辽东剑王,传闻他隐居在关外的岁龙族内。只是这个消息从没有被证实。”欣道说:“岁龙族?”
杨天命说:“欣道,我们还等什么,关外岁龙族,去吧。”欣道说:“白将军,多谢你将义父的消息告诉我,刚才多多冒犯了。”白涛还说:“若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再见他一面。”白涛还心想:向陈浩然说一句对不起。昔年白涛还出卖辽东战士,也是身不由己,人在江湖,总是要干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杨天命说:“我们可以走吧?”白涛还说:“十八皇子。军令如山。恕难从命,你们可接多我一招,便去吧。”白涛还说得出的最后一招,也绝对是非同小可。
紫月出鞘。白涛还鼓劲全身。立时地动山摇。声威震天。杨天命说:“这一招由我来接吧,反正他是冲着我而来。”欣道说:“不,我不会给你有机会在你的慕容表妹面前出风头的。”杨天命说:“什么?慕容表妹也来了吗?”慕容自清说:“还不给我追上你们。”
慕容自清说:“你们太过分了。撇下人家走了,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杨天命说:“好表妹,我跟欣道要去关外去,不能带你。”慕容自清说:“你们两个都是衰人中的衰人。”杨天命殊了一声。慕容自清心想:什么?欣道他。只见欣道收敛心神,双手不断运起解乾坤心法,两个太极气墙迅间在欣道双手聚起。
白涛还心想:欣道年纪轻轻,内力修为竟达这个境界,陈浩然有义子如此,也实在为他高兴。白涛还说:“来吧。”白涛还使出天涯七绝三军大呼阴山动。白涛还猛招祭起,一股汹涌澎湃的无涛刀劲已如巨浪般轰出,俨如神龙降世,气吞山河。
猛招临门,欣道不再犹豫,双掌一推,解乾坤内力如山堤暴塌,迎上紫月。欣道使出解乾坤之悟三千世界求一念圆融。蓦然,白涛还手中紫月一收,招式尽失,中门大开。欣道心想:啊?白涛还故意相让,要放我们走?但是那样做实在太危险了。欣道攻势难收,一声巨响,双掌已印在白涛还胸口上。
欣道说:“白将军,若你不伤,只怕势难与大皇子交待,这一招我用上三成功力。”“你调养十天半月必可复元,你的恩义,欣道会铭记于心。”欣道内力早达收放自如之境,临时收起七成劲力,电光火石的一霎那,欣道更作出了最佳的处理方法。白涛还中掌后退,但亦难掩面上的喜悦以及感激之情。杨天命说:“二比零,完场。”慕容自清说:“欣道好厉害。”
白涛还说:“我敌不过你们,你们走吧。”杨天命说:“将军恩义如山,乃是我皇江山的典范,十八没齿难忘。”杨天命亦非善男信女,刚才欣道与白涛还交手的玄机,又岂能逃得过他的一双眼睛。白涛还再不多言,转身离去。但是今日之会,将来却改变了整个江山的命数。世事的确令人难以预料。
杨天命说:“我的好表妹,你为什么要跟来了。”慕容自清说:“天命表哥,我要跟着你,我不想嫁给大表哥。”杨天命说:“你,你说什么?”慕容自清说:“你们离开了以后,大皇子表哥便向娘亲提亲,说什么亲上加亲。”“就算死我也不嫁给大皇子表哥,要亲上加亲也不轮到他。”杨天命说:“表妹,你。”慕容自清说罢,缓缓望向欣道,情意绵绵,溢于眼波之中。欣道说:“喂,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娶一只巴辣的了哥为妻。”欣道一语道破慕容自清青梅竹马的倾慕之情,不禁一面绯红。慕容自清说:“你就想了,看本小姐的夺命飞梭。”
杨天命说:“既然如此,表妹你便和我们一起去岁龙族吧。”慕容自清说:“好啊,我也想出关很久了,听闻岁龙族是龙潭虎穴,好刺激啊。”欣道哼了一声。于是,三个少年嘻嘻哈哈踏上了往岁龙族之旅。一个暗沉的密室。一个神秘的高手。
皇朝第一高手,身兼大内总管及大皇子杨天佑军师两大要职,人称真武如来法相上人白预警。只见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头,一身奇异服饰,非佛非道,瘦骨嶙峋。双眉长长垂下,但却面如冠玉,构成一幅极不协调的外表。白预警不断吐纳,面上浮现出紫青黄相间的颜色,一看而知,他在闭关苦练一门极为歹毒的武学。真武太乙心经。真武太乙心经共分十级,顶级功力全身出现幻彩变化,而白预警正修炼的就是此层心法。
真武者蛇龟化身之意,白预警吸取大量蛇龟灵气。再辅以生人的血液,以为练功之助。如今他的神功已近大功告成。突然。白预警一声大喝。破顶而出。门人说:“哗,师父出关呀。”只见白预警凌空而起,仰天长啸,全身透出一股色彩斑斓的魔气。就如天魔下凡。
白预警徐徐而下。轻功之高。已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白预警跃出同时,半空中出现一件邪恶魔兵:杀禅道。白预警说:“俺爸里吧巴里轰。”白预警念念有词。杀禅道即时大量吸纳天地间之魔气。白预警说:“哈拉巴里叽里咕噜。”魔气凛然,在空中向着杀禅道汇合而去,弥漫着整个天空,竟积聚成一头凶猛的异兽。一头由白预警所驾驭的魔气而成的恶兽,事实上有形无体,可见而不可即,却能杀人于无形的真武玄兽。
白预警说:“拿俘虏上来。”门人说:“是,上人。”“上人,俘虏在此。”白预警说:“去。”俘虏说:“哗,这,这是。”
不消片刻,真武玄兽便将所有人的精元吸尽。白预警说:“好。”“当年空我经由杀禅道引发体内魔性,可是如此一来便为魔所控。”“但我却能将杀禅魔气据为己有,更能收放自如,我的功力已比空我强上十倍以上了。”只见一人说:“好,上人,你的功力看来已到化境了。”白预警说:“啊,大皇子,看你气息甚佳,似乎形势对你大大有利呀。”
来者正是皇朝大皇子杨天佑。杨天佑说:“摄政王不断放消息,要册立老十八为皇上,意欲分化我们,这老鬼十分狡猾。”“但我管他妈的分化不分化,待我杀了老十八,看他可以如何。”白预警说:“白涛还将军虽然忠心,更处事总太仁慈,不过大皇子请放心。”“我已派出三个最得意弟子打头阵,狙杀十八皇子,不日定必马到功成。”杨天佑说:“好,我杨天佑成为九五之尊之时,就是上人成为护法国师之日,哈哈。”白预警说:“一言为定。”一幕幕宫廷的明争暗斗,一幕幕兄弟间的砌墙杀戮,看来已不可避免。
三人策马驰骋,一路向关外进发。但是北方由于长期河道失修,水旱不断,今天天旱,沿途所见尽是干枯了的田野。还有,四处都是因为饥荒而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哀鸿遍野,尸横遍地,令人惨不忍睹。官有官抢,民有民偷,賊有贼劫,这已不是人间,是地狱。慕容自清说:“天命表哥,怎么会这样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欣道说:“看来全因为朝廷政令不行,地方豪强割据,河道多年失修所致。”“国家一日没有一个明君继位,这个情况看来仍会继续恶化。”
慕容自清说:“就算天佑大表哥成为皇帝,他为人好大喜功,只会狂征暴敛,民生只会更坏。”欣道说:“十八皇子,就算你决意相让,但你可以保证真的让给了一位明君吗?”“为了这些可怜的百姓,大概你要好好想一想。”杨天命说:“这。”眼前的一切使杨天命开始明白,他已不能袖手旁观,身为皇族中人,天下之事就是他的事,对于这一切,他义无反顾。老百姓说:“食物。”
众人说:“食物,食物,食物。”这些饥寒交迫的民众,仿佛着了魔般,把三人当为充饥之食物,眼看三人便要成为肉酱以供饥民填肚。慕容自清说:“哇,你们,你干什么?”
慕容自清说:“怎会这样的?他们怎会知道我们有食物的。”“难道他们在灾荒已饿得发狂了?”“但为何我们已将所有干粮抛掉,他们还是没有停止。”“他们蜂拥而上,根本没法停止。”“何况他们都是老弱妇孺,又怎能向他们动粗。”“幸好,就在我快要被人潮吞噬之际,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把我抱着了。”“他,正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欣道。”
慕容自清心想:他不但有武艺超凡,更重要的是他有着急人之难的赤子之心。而我已深深地被这颗心吸引着。躺在他臂弯内的我,感到无比的安心。纵然赴汤蹈火,我也不会惧怕。欣道轻功一展,如腾云驾雾,直飞檐顶,杨天命亦尾随而至。杨天命说:“灾民神色有异,只怕并非因饥饿而想吃掉我们。”欣道说:“不错,天命,看来大皇子派来的杀手又到了。”
欣道估计没错。白预警派来的三个弟子。已经出现。灾民情绪失控,正因有人在施以妖法,用以扰人心魄。施法之人,正是白预警座下三大弟子之一。同时亦是吃五雷之女。吃玲珑。玲珑手中尺。阎王册上名。玲珑尺乃是招魂摄魄之邪物,同时亦是吃玲珑的武器。吃玲珑说:“他们已给我引出来了,二师兄。大师兄,交给你们了。”
欣道说:“啊,杀气?”“大家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个巨汉平地一声雷,破瓦而出,合围三人。一人手持钢笛,身如枯木,样子阴险非常,正是白预警麾下麾下二弟子:招魂魔笛五路一。另一人手持鬼头刀,身形极胖,面如罗汉,虎虎生威,正是白预警麾下大弟子:断魄鬼刃云上装。
云上装说:“小子,受死吧。”金波破空而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刺耳声响,敌人的战斗力因而大受打击。只是。杨天命岂是弱者,单腿闪电疾踢,如矢中的,丝毫未差,已封杀了云上装的凌厉刀势。云上装说:“这个小子竟有如此修为?厉害,他就是十八皇子杨天命吗?”
兵分二路,五路一提起招魂鬼笛,快疾地点向欣道身上要穴。五路一说:“看老子的招魂魔笛。”慕容自清说:“小心啊。”欣道说:“这些武功,还未配伤我。”一股奇怪的柔劲掩至,不带一丝风声,不带一点杀伤力,轻轻地将五路一的钢笛荡开。欣道使出佛笑沾化手。五路一心想:什么妖法了?欣道意随心发,招随境变,佛笑沾化手一经施展,直把五路一身体带出一丈之外。天奥维昔年伤天害理的武功,在欣道手中竟变得温柔优雅。
欣道说:“慕容自清,随我来。”慕容自清啊了一声。欣道占尽优势,却并不急于打倒二人,他反而另有想法。欣道对杨天命说:“欣道,快带慕容自清表妹离开。”慕容自清心想:欣道干什么,怎会叫天命表哥为自己。杨天命自然明白,欣道冒充自己,是为了把大皇子的狙击手吸引过来,以减低自己的危险。杨天命说:“这。”但是,杨天命当然不愿意留下欣道一人孤身作战。欣道说:“欣道,还犹豫什么,救表妹要紧,我们在第一个目的地会合吧。”二人相交多年,自是心意相通,杨天命明白欣道所指的是雁门关。杨天命说:“好,我等你。”
杨天命说:“十八皇子,你一切小心了。”五路一说:“这小子便是十八皇子,杀。”云上装说:“杀。”二人果然中计,立时攻向仍留在瓦面上的欣道。欣道心想:嘿,人蠢冇药医。欣道不作硬拼,沉身坐马,人从瓦顶直破而下。
二人心知欣道武功了得,不敢大意,笛拨齐鸣,交织出一首夺命安魂曲。两人使出笛拨齐鸣,魄丧幽冥。欣道说:“这招还像点样啊。”“就给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功夫吧。”
欣道使出悟三千世界,求一念圆融。欣道双手分飞,一股汹涌澎湃的掌劲已向云上装与五路一掩至,气势之猛,俨如万里洪潮,霸绝天下。欣道武功远在二人之上,一招之间,两大弟子已被打个落花流水,吐血而退。
人在半空的云上装惊魂未定,又看见了欣道的影子。欣道嘿了一声。欣道出手快如疾电,劲若奔雷,又重重的一掌拍在云上装头上,爆出巨响。五路一说:“师兄。”
欣道说:“急什么,人人有份。”“给我败吧。”五路一来不及呼叫,欣道已飞快来到他的眼前,并一掌拍下。又是干净利落的一掌,当中绝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欣道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高手风范。欣道说:“啊,看来还未可以收工。”只见欣道身似飞燕,几个起落已到了吃玲珑前面。
只因欣道明白到。吃玲珑修为,绝对在其师兄二人之上。吃玲珑心想:这个十八皇子绝不能小窥,看来我要认真对付了。欣道说:“啊,你。”吃玲珑说:“你知惊了吗?嘿嘿。”欣道说:“你,你好美啊,若然我将来的妻子有你这么美,我就心满意足了。”吃玲珑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吃玲珑说:“口不择言,取你狗命。”吃玲珑使出玲珑尺阎王请召。
吃玲珑挥动手中玲珑尺,只见火圈之中。一头恶魔立时破空而出。直逼欣道而来。欣道说:“小姐,你手中的乃是凶邪之物,沾不得也,你已被其邪气所侵。才变得如此暴戾。”恶鬼劈口欲吞。来势汹汹。欣道也得收起一贯嬉笑之心,全神面对。劲注双臂,登时金光乍现。正是解乾坤武学之破众生形执。欣道双臂挥动,隐见太极图形,恶魔稍一触及,即被扯得一塌糊涂。吃玲珑说:“什么?”
欣道使出渡六道轮回。欣道双臂一合,将解乾坤功力连同恶魔之气混成一体,悉数轰回吃玲珑。吃玲珑说:“呀,怎会如此厉害。”
这个白预警最出色的徒儿,看来也没资格接下欣道一招半式。欣道说:“小姐,快收敛心神,我来为你疗伤吧。”吃玲珑说:“好,好的。”欣道说话简单而直接,但自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吃玲珑不敢不从。当然她亦心知若不即时疗伤,非死也得武功尽废。吃玲珑说:“十八皇子以德报怨,磊落胸怀,令人佩服。”欣道以德报怨,虚怀若谷,吃玲珑自少在奸邪环境下长大,那曾见过如此磊落人物,不禁芳心一凛。欣道说:“正邪本无定数,只在一念之间,希望你今后可以改邪归正,造福万民。”“更何况你我本无仇怨,我没有理由不救你。”
吃玲珑说:“谢十八皇子大恩。”正邪只在一线,只要机会予人,每个人也可以改邪归正,正如欣道的父母,亲人,无一不是纠缠于正邪之间。吃玲珑心想:这个男人。欣道的温柔体贴,深深地吸引少女的情怀。欣道啊了一声。吃玲珑心想:这就是我心中的男人。欣道说:“我最怕女人这样子看着我,小姐,在下告辞了。”吃玲珑说:“十八皇子。”欣道说罢,即时去如黄鹤,已消失在吃玲珑身前。三个时辰后。吃玲珑,云上装与五路一三人跪在一个人面前。
这人的身份殊不简单,他的武学更不简单,他正是大皇子麾下第一高手:白预警。当然,白预警亦知道了他的三个徒儿吃了一场大亏。白预警默不作声,只因在场还有另一个人,另一个话事的人。这人正是当今皇朝大皇子杨天佑,为杀杨天命,他竟亲自前来。杨天佑说:“上人,看来事情并不如你所说般顺利。”杨天佑气带责备,白预警不禁怒火中烧。
白预警说:“哼,大皇子请放心,本座亲自出马,保证十八皇子一出关外,便永不能返。”三日后,欣道已在赴雁门关途中。欣道心想:好美啊,关外大草原的风景跟中原完全不同,真怀念小时候跟娘亲一起生活的日子。自从五岁以后,欣道便在皇城长大,已多年没见过如此美景,一时间乐得嘴角含笑。欣道心想:江山如此多娇,难怪不少英雄甘愿竞拯。当时爷爷如此,文宗皇帝如此,今日的大皇子亦如此。若每个人都愿无私地为自由,平等,公义而努力,那么世间的纷争相信便会少得多了。
欣道说:“义父。”正当欣道缅怀着义父陈浩然之际,却有一团赤云在空中卷动翻滚,诡异非常。大地,也随之狂风骤起。欣道心想:啊,这是?人未到,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已至,欣道亦知道来者绝非善类。甚至,也许是他一生中到目前为止遇上的最强敌人。一人说:“哇,这?”
只见草原尽处,扬起了一团巨大的龙卷风,席卷万里沙尘,向着欣道汹涌奔腾而来。漫天滚滚的龙卷风之中,浮现着一头如魔如兽的异物,散发着一股逼人的邪气,更狠狠瞪着欣道。欣道说:“哼,又是讨厌的妖法。”
狂风涌至,欣道也得阔尽全身功力,沉身下马,屹立风中。白预警说:“十八皇子,果然是人中之龙。怪不得摄政王那老头意欲传位于你。”欣道说:“既知道我是十八皇子杨天命,还敢在此放肆,报上名来吧。”白预警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十八皇子,只怪你生于帝皇之家,也只好死与帝皇之家中,你认命吧。”
狂风之中,一头巨兽张牙舞爪,朝向欣道面前疾扑而来,正是由杀禅道魔气凝聚而成的玄武真兽。千里追魂,来者当然是大皇子麾下的第一高手白预警。
欣道使出解乾坤化人心怨怼,弥千古干戈。欣道不敢怠慢,双手一转,气动全身已迎上白预警的玄武真兽。欣道说:“这妖兽的身法好快。”玄武真兽身形矫捷,欣道反应一慢,即时双肩一割而破。欣道心想:这妖兽似实还虚,却又能够伤人,必须认真对付。魔剑刃出鞘。
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剑学掠寒江。魔剑刃直剑一砍,隐带风雷之声,顿将玄武真兽一分为二,欣道手中魔剑刃威力,毫不下于当年的陈浩然。而真正的敌人,也在此时出现了。白预警说:“嘿嘿,十八皇子的剑好厉害啊,但是还不足以胜我。”
白预警说:“还是乖乖受死吧。”白预警使出真武太乙心经。白预警浑起神功,手中杀禅道立时刀芒尽出,摧枯拉朽,挡者披靡。杀禅道与魔剑刃交击,欣道正面承受着白预警强大内劲,只感觉四肢百骸,如遭火烧。一直从容不逼的欣道,看来始终遇上了真正的对手了。
突然,被魔剑刃一分为二的玄武真兽,竟自复合起来。欣道说:“不好。”玄武真兽彷有灵性,正值欣道受制于白预警之际,合攻而上,猛然向欣道吞噬。雁门关。传来一阵女子哭泣之声。慕容自清说:“欣道,他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杨天命二人已在雁门关等了一日一夜,但仍未见欣道前来会合,亦不禁急如锅上蚂蚁。杨天命说:“表妹,你放心吧,欣道武功不下于我,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欣道为救杨天命,冒充他之名抗敌,杨天命内心的焦急,只怕更在慕容自清之上。慕容自清说:“欣道他不会有事的。”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踏踏之声。杨天命说:“表妹,有陌生人前来,我们先避一避吧。”官道之上,只见一个须眉如戟的关外大汉,骑着一只粗身大马,马尾之后却以绳索拖着七,八个犹如奴隶,衣衫褴褛的男子。慕容自清说:“表哥,这是?”杨天命说:“看来这人是一个贩卖人口的盗贼,我早闻关外人丁有价,却想不到竟是如此明目张胆。”
几个奴隶之中,却有着他,一个熟悉的人,久违了的他。陈浩然。但见陈浩然双目无神,神情颓废,究竟这十多年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落得今日如斯田地?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别问我是谁
十三年前。竹林之内。陈浩然虽然面对成千上万的皇朝士兵,仍然一马当先,勇者无惧。魔剑刃每一挥动,就代表着每一次死亡的降临。这一役,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惯于战场刀口生活的阿玲和白雪,也被陈浩然如疯似癫的狂态吓得面无血色。在这里,生命已变得脆弱,变得一文不值,死亡反而变成是每一刻都在发生的平常事。
人,到了极度悲痛,极度愤怒,极度绝望的时候。但厮杀,总也有停止的时候。他的破坏力,杀伤力同时也会到达极点。只有血,只有杀戮才可以减轻这样的痛苦。三日三夜没完没了地挥剑杀人,任何钢铁的身躯,任何钢铁的意志也得溶化了。陈浩然说:“嗄,不要,不要。”
陈浩然说:“不要再逼我,我已杀够了。”三日三夜的杀戮后,所有皇朝士兵尽死于魔剑刃下,而白雪和阿玲亦失去了影踪,战场之上除了尸骸,就只有陈浩然一人。陈浩然说:“我已杀够呀。”欣道说:“爹。”
杨天命,慕容自清与欣道于混乱中失散,本欲于雁门关与欣道会合。就在此时,杨天命发现一个贩卖人口的盗贼,与及一批人丁。杨天命说:“明目张胆贩卖人口,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杨天命说:“表妹,动手。”慕容自清说:“晓得。”杨天命说:“给我站着,你这个贩卖人口的贼子。”那人说:“何方小鬼,敢阻大爷的路。”杨天命说:“放下众人。少爷放你一条生路。”
那人说:“不知死活的小鬼。”杨天命说:“嘿嘿,那就看看谁不知死活。”那人啊了一声。贩子身形虽失,勉强一翻之下,已稳着了身体,看来他亦是个身手了得之人。那人说:“咕,臭小子。”“懂得点点武力便敢管大爷的事,你找死了。”杨天命说:“怕你不成。”那人嘿了一声。
只见贩子右拳未收,左拳随即已出,无匹拳劲直轰中杨天命的胸口,爆出巨响。杨天命哼了一声。杨天命使出解乾坤之受之于彼道。还之于彼身。杨天命与欣道师承一脉。解乾坤心法当然亦同出一辙。力量反噬,贩子全身骨骼立即被震碎。杨天命说:“草菅人命之徒。”“总不应留在世上。”
杨天命说:“可惜欣道不再,不能看我大显身手,哈哈。”慕容自清对杨天命的实力绝无怀疑。二人之斗之际。早已同时为众人解开绳脱困。慕容自清说:“不用怕。你们自由了。”奴仆说:“多谢两位救命之恩。”慕容自清说:“不必言谢。”慕容自清对陈浩然说:“你也可以自由了。”目下陈浩然并无反应,只呆呆的看着慕容自清。陈浩然说:“你。”
陈浩然说:“白雪。”“白雪,我终于找到你了。”奇变陡生。陈浩然一手把慕容自清抱起,直奔向前方。慕容自清说:“呀,表哥,救我。”杨天命说:“表妹。”
杨天命说:“表妹不用怕,我来救你。”强招临面,陈浩然本能反应,回头一望,只见双目赤红,目露凶光,杀机骤然涌现。陈浩然转身右手横挥,劲力猛烈无匹,较之十三年前,显得更狂,更猛,更烈。
杨天命出道以来,何曾见过如斯猛烈的内劲,五脏六腑立时如遭电击。只硬碰一招,杨天命已受内伤,强弱之判,已无用多言。陈浩然神智虽失,但功力绝不减当年,杨天命已属一级高手,但陈浩然随意一掌,已将之轰个老远。杨天命学艺于天方正至今,可说旱逢敌手。慕容自清说:“表哥,救我。”但今,他才明白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慕容自清说:“救我。”杨天命心想:表妹。
眼白白目送慕容自清给陈浩然掳走,杨天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先作疗伤,再谋对策。奴仆说:“恩公,你没事吧?”杨天命说:“论轻功,论实力,我都远不如这人,但我拼了命也要救回表妹的。”奴仆说:“恩公,从这方向一直走,都是岁龙族活跃之地,这个贩子本就是要贩卖我们到岁龙族去。”杨天命说:“岁龙族?”提起岁龙族,杨天命不禁想起欣道的义父。奴仆说:“听说岁龙族人凶悍异常,恩公你是中原人士,更要小心。”杨天命说:“哼,管他龙潭虎穴,也要救回我的表妹。”
大草原之上,欣道也遇上了出乎意料的对手,白预警及他的玄武真兽。欣道哼了一声。只是欣道绝非浪得虚名之辈。真气吸纳,是反击的时候了。欣道临危未乱,急聚解乾坤心法,将玄武真兽的气尽吸纳入自身其中。玄武真兽之邪气化作无形之力,瞬间运转于欣道身体的四肢八骸之中。白预警心想:他竟有如此修为,利用内家心法破我的玄武真兽。
运转三大周天后,欣道已把他力化作己力,收为己用。欣道使出解乾坤,受之于彼道,还之于彼身。欣道把得来的外力,贯于魔剑刃,顿与白预警斗个旗鼓相当。
轰然巨响,气劲爆发之际,欣道的身形已向远处飞去。欣道嘿了一声。欣道人在半空收剑,起步,已施展起燕穿梭轻功,借力而去。白预警说:“十八皇子,你妄想走。”欣道当然并非因不敌白预警而遁。他的目的,是要牵引这个绝世高手远离杨天命所在之处,以保十八皇子性命安全。欣道心想:此处往西面直走便是雁门关,我取道东面而去,就把你这妖人带到天涯海角,永远找不着十八皇子。
这一老一少,便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上演着一场追逐战。一日后。欣道啊了一声。一个满布奇石的荒凉之地,而这里。正是关外岁龙族的圣地:龙鳞平。漫天黄沙之中,麒麟的奇石彷如赫然浮现着一头如魔似兽的异物,散发着一股逼人的邪恶气息,更狠狠瞪着这个苍凉的大地。欣道心想:这里大有可能便是岁龙族的地方了,义父过去便一直在这鬼域的地方生活吗?忆及陈浩然,欣道的内心又浮现了一丝凄然落寞的情怀。但现在并不是怀念的时候。
白预警说:“臭小子,你累老夫追了你一日一夜,你今日也休想活下去了。”欣道说:“老鬼,看来除了你之外,你还找到了另一高手相助啊?”“以老欺少在先。现在又以多打少。老鬼,你究竟知不知丑了?”欣道说得没有错,在白预警的身旁,赫然是皇朝大皇子杨天佑。原来白预警早在狙杀欣道时。沿路留下无数记号。好让大皇子杨天佑能配合行动截击。白预警说:“大皇子。你希望十八皇子能保全尸,还是来个碎尸万段了?嘿嘿。”
杨天佑说:“他妈的。”“白预警你这个蠢材,他是十八皇子吗?我们上当了。”白预警说:“什么?”欣道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知道得太迟了,本少爷姓欣名道,只是一介小民,想不到要劳动皇子圣驾。”杨天佑说:“臭小子。”欣道冷嘲热讽,杨天佑与白预警怒不可遏,齐声怒斥之下,誓杀欣道泄愤。欣道心想:这个大皇子心狠手辣,他活下去的话,十八皇子只怕生命难保,好,今日我欣道就要为天命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为了情义,欣道不惜孤身犯险,面对强敌,这份豪迈之情,的确世间少有。
欣道说:“卑鄙小人,纳命来吧。”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剑踏雪寻梅。欣道魔剑刃一砍地面,爆出一袭沙石巨浪,直掩向杨天佑与白预警二人。
二人攻势锐头立时悍然一窒。白预警心想:他妈的,这才是这小子的真正实力吗?一日前的一战,他竟在留力。白预警眉头一皱,强注内力于杀禅道,杀禅道一挥,硬生生轰向魔剑刃。只是欣道岂是胡乱硬碰之人,稍一变招,白预警仍不免中招。的确,堕入兽穴的人,也许并不是欣道,而是他自己,剃人头者,终被人剃头。但白预警始终也是强者,杀禅道一合,硬生生锁着魔剑刃剑锋。继之而来的,当然就是乘虚而入的偷袭者。
杨天佑说:“小子,你去死吧。”欣道说:“堂堂一国皇子,原来只是一个从后偷袭的小人。”欣道说:“你怎有资格成为一国之君。”欣道长号一声,双脚一蹬,一头后仰,已撞在杨天佑面门上。兵凶战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欣道也顾不得什么招式不招式了。欣道顺势拉动魔剑刃,一阵刺耳的金属挤压之声后,魔剑刃已摆脱了杀禅道的索缠。
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剑寒梅四散。杨天佑挥动双臂,抵挡魔剑刃剑锋,他前臂上早有金属护甲,否则他的一只手,不断才奇。但剑招奇快,杨天佑不免中招。千金之躯,何当受创,退。
杨天佑说:“什么?”欣道说:“大皇子,你是死定了。”杨天佑被欣道层层加压的剑势,逼得重重撞在石壁之上。杨天佑说:“白预警,快来救我。”论功力,这个不可一世的杨天佑,只怕连白预警的徒儿也比不上啊。白预警说:“遵命。”
大皇子危在旦夕,白预警再不保留,谷尽全身内力,拼死护主。白预警使出真武太乙心经顶级功力。只见白预警内力一吐,手上的杀禅道即时逼出七彩的魔气,从四方八面轰向欣道。
魔气翻江倒海而来,欣道也不得不认真面对。龙鳞平的另一方,却有一个人来到。他竟是杨天命,原来杨天命一直追踪陈浩然和慕容自清,竟又来到这里。杨天命心想:啊?东边传来兵刃交撞之声,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忽然,一个人却在这时候出现于杨天命面前。这个人,绝对是杨天命想象不到会在这里遇上的。杨天命说:“你。”
因为出现在杨天命眼前的人,竟是五皇子白马侠王杨天咋。杨天咋说:“皇弟,别来无恙吧?”杨天咋的出现,更令事情扑朔迷离。事情峰回路转,且先回看欣道与白预警之战。欣道心想:老鬼此招非同小可。我还是先避其锋吧。欣道作战绝对理智,一闪身,已侧身避开了白预警的攻击范围。可是,事情却出现了不可估计的变化。杨天佑说:“白预警,你。”白预警手上的杀禅道,竟没有停下来。
杨天佑说:“为什么?”杀禅道长驱直进,直轰在杨天佑身体之上,登时爆出一阵皮开肉裂的沉响,杨天佑背后的巨石也被震个沙石四飞。
白预警说:“嘿,大皇子。老夫千辛万苦才引得你出关外受死。总算不枉了老夫一番心血。”明显地,白预警是故意杀掉杨天佑的,但他的动机又是为了什么?白预警说:“你要做皇帝吗?那好好去地狱登基吧。”欣道说:“追杀十八皇子,原来只是一个诱杀大皇子的局。”白预警说:“小子。老夫在京多年。难道不知道十八皇子有一个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欣道吗?”突然。一人出现了,说:“白预警,干得好。”白预警说:“参见主人。”欣道说:“正主子终于现身。”
这人原来是二皇子杨天德。原来白预警一直只是杨天德放在大皇子身边的一枚棋子。此刻功德圆满。杨天德终于铲除了他的心腹大患。杨天德说:“欣道,你看见了这里的一切,你也要死。”杨天德说:“可惜的是,一代解乾坤的传人,只怕便要静静死在这荒漠之中。”欣道说:“毒杀我太公公的人,便是你吧?”杨天德说:“我看没有必要对一个死人说谎,当日屠氏三雄捣乱十八皇府,那不是正是大好时机向天老先生下毒吗?”“况且,天老先生不死,你和十八皇弟怎会离开京城?你们不走,大皇子又怎会随着出京给我杀了?嘿嘿。”原来一切一切,都是这个杨天德处心积虑的奸计,他城府至深,只怕并不在昔年奸邪绝恶的天奥维之下。
欣道说:“杨天德,你的毒计的确是天衣无缝,但是,你似乎太看下我欣道了。”“你杀我太公公之仇,今日你便要用一命作抵偿。”欣道手中的魔剑刃,仿佛也感觉到主人的痛心和仇恨,附和共鸣,发出阵阵悲仓之音。杨天德说:“啊,欣道,我看不必了,动武了,因为上天真的待我不薄。”“五弟,带他出来。”杨天德背后,杨天咋押着一人出现,此人却不是杨天命又是谁?这个白马侠王,原来与杨天德又是一丘之貉,杨天命不知就里,被杨天咋偷袭得手,束手就擒。欣道说:“天命?”
杨天命的出现,当然是欣道万料不到的事情,冥冥中,似乎一切也有主宰。杨天德说:“欣道,你是那类有情有义的人吧,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你与十八皇弟之间,只能活着一个。”欣道说:“可恶啊。”
欣道假冒十八皇子,引白预警等人远离雁门关,可惜阴差阳错,一众人竟又全部出现于龙鳞平上。杨天德说:“欣道,你与十八皇弟之间,两个只能活一个。”天意使然,有时总不得人愿。杨天德说:“欣道,你自行了断,还是看着十八弟人头落地,现在就决定吧。”杨天命说:“二哥,你好卑鄙,竟用这种手段对付亲手兄弟,枉有贤王之名。”杨天德说:“老十八,自古成大事不拘小节,为了万民能安享太平,就委屈一下你和大哥吧。”欣道说“他对你已算不错了,看看你的大哥,还不更可悲。”杨天命说:“大哥。”血浓于水,纵使杨天佑千般不对,总与杨天命为骨肉之亲,看其陈尸荒野,杨天命不禁悲从中来。
杨天德说:“人非草木,我也不是冷酷之人,他日我承大统,定追封大哥为安国公,让他的名牌立于祖宗庙堂。”杨天咋说:“对啊,二哥实在仁厚。”杨天命说:“五哥,我也看错了你,身负侠王之名,却助纣为虐,残害兄弟。”杨天咋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哥才华盖世,又岂是我这小人所能比拟,我只求做一个荣华富贵的亲王便足矣。”杨天德说:“十八,你如果懂得像五弟一样的想法,相信今天你不会就此死在这里了,嘿嘿。”杨天命说:“呸。”欣道说:“杀人夺位,还惺惺作态。世上厚颜无耻之极,也非你二皇子莫属。”杨天德说:“小朋友,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怪就怪你要与皇族中人为友,怎样,你不决定,就由我来决定。”杨天命心想:啊,欣道他。
杨天德说:“哈哈,什么了,大侠天方正的玄孙,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欣道说:“果然是个令人苦恼的困局。”“但二皇子刚才不是说过。成大事不拘小节嘛。十八皇子,对不起,你今天要被牺牲了。”欣道一语,众人无不愕然。杨天命说:“欣道你这小鬼。你俩爷孙着我的。食我的。今天大难临头你竟然。”“总之你就没义气。”欣道说:“说话好听点,什么叫着你的,食你的。没有我太公公教你轻功,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吗?”“没有我欣道带路,你有机会偷看村姑出浴吗?”“就算我自行了断后,二皇子会放过你吗?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欣道说:“你是男子汉,就不应怕死,这样吧,每逢初一十五,过时过节我多上一两柱香给你。”“我有事走先,不用送了,你死得开心点吧。”杨天命说:“小鬼,你给我回来。”欣道此举,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敌人心神一乱之际,正是反击的好时机。杨天命说:“来吧。”杨天命双手被绑,唯有以脚反击,顺势扭腰侧身,连消带打,一气呵成,踢中杨天咋腰间。
同一时间,欣道亦有所行动。杨天德说:“装神弄鬼,最后还不是这一着。”杨天德不止武学,甚至连心计也仿佛秉承了天奥维,旁人一切绝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欣道使出绝顶轻功燕穿梭。欣道头也不回,向后飞出,人如燕子,穿檐飞跃,已向着杨天命所在之高崖方向疾驰而去。正如欣道所言,杨天德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人,二人动,好日剑锋已如箭般刺向杨天命。兄弟砌墙,一剑就是致命一击,绝不留手。临急之际,杨天命一口咬住剑锋,全力翻身坳后,以避过致命一剑。
杨天德造梦也估不到,杨天命竟用如此流氓的打法死里逃生。杨天德说:“什么,竟这么快便来到了。”欣道说:“是你慢吧。”欣道使出佛笑沾化手之沾化拨云。
佛笑沾化手乃演变自天奥维的武学,与杨天德的好日剑法同出一辙,一经施展,杨天德即时处处受制。杨天德说:“可恶的小鬼。”强招逼退杨天德,欣道并不进逼,只守于杨天命身旁。欣道一手疾如闪电,点解了杨天命受制的穴道。欣道说:“喂,你怎么从来也没有告诉我你的二哥如此厉害?”杨天命说:“我也不知道。”杨天德说:“小子的轻功好快,确令我走眼了,可惜这不过会令我多费点气力杀你们而已。”“你们仍是死路一条。”
杨天德亦非善类,稍一定神,即运起剑盾,攻向欣道,其剑道修为,竟已达一代宗师境界。杨天德使出名门正剑东方浩然。欣道说:“来吧,便跟你一拼。”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剑之狂风暴雪。两股旷古烁今强招硬碰,强与弱,胜与败,也许不过决定于半招之间。
飞沙走石,人影散乱,究竟鹿死谁手?欣道嘴角渗血,难道他已败在杨天德的剑下?一个杨天德已难对付,再加上白预警与杨天咋,看来欣道二人情况并不乐观。杨天命说:“二哥,五哥,你们既不念兄弟亲情,十八也不会坐以待毙,来吧。”杨天咋说:“十八,各为其主,你怪不得五哥,今日我们兄弟之中,总有人不能活着离开。”杨天德仗剑而立,气定神闲,似乎并未受伤。杨天德说:“少说废话,给我上。”
轻盈剑。杀禅道。杨天咋拔出轻盈剑,一时间,轻盈,杀禅道与好日剑法同时攻向欣道二人。杨天德使出名门正剑怒破神州。杨天咋使出哀伤剑法无语问苍天。白预警使出真武太乙心经。三大高手,配合三大强招,誓杀杨天命二人之后快。
欣道说:“看来你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杨天命说:“欣道,地狱路上,你我也不愁寂寞了。”欣道与杨天命虽不是亲兄弟。但手足情深,却比亲兄弟更亲,更重。慕容自清说:“啊,我在什么地方?”慕容自清定眼一看。只见身处一个漆黑的山洞内,怪石嶙峋,从顶部直垂向下,足有廿丈之高,人身处其中,只觉十分渺小。
慕容自清说:“啊,是骷髅骨。”地上整齐地躺着两具尸骸,从二人身上的衣衫可知,她们都是女性。慕容自清心想:白雪,这个怪人抓我的时候。就是叫着这个名字。看来白雪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爱人。他原来也是个有情人。陈浩然说:“白雪。请不要离开我。”看着陈浩然迷糊间的反应,慕容自清仿佛已知道一切,对陈浩然的惊怕及讨厌之心大减。
陈浩然说:“白雪。”“白雪,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慕容自清说:“好吧。我不离开你就是了。”慕容自清的温柔安慰下。陈浩然总算平静下来。慕容自清心想:究竟在这个人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呢?十三年前,一场惊天杀戮之后。陈浩然发狂前奔。
但文宗皇帝的格杀令仍然生效,陈浩然被皇朝杀手狙杀了三个月,到了关外。但人总有力尽之时,某一场大战之后,神智不清的陈浩然筋疲力尽倒下了。同样身受重伤的白雪及阿玲,勉强追上。陈浩然重伤昏迷,白雪将之扶进附近的山洞内。阿玲受伤甚重,两日后终告不支,香消玉殒。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但已不是悲伤的时候,白雪唯一的意识,就是延续陈浩然苟延残喘的生命。陈浩然说:“白雪。”白雪不辞劳苦,日以继夜的为陈浩然找食物,疗伤,陈浩然的残命终得苟存下来。
只是白雪本身受伤非轻,她能不倒下,全凭一份爱意的支持,使她发挥着超乎常人的忍耐。但寒冬飞雪,总是无情地洒向人间。陈浩然,白雪,也敌不过凛凛的连天飞雪。陈浩然说:“啊,啊,白雪。”只见白雪倒在陈浩然身上,一动也不动,她以身体最后的余温,保存着陈浩然的生命,可是。
陈浩然说:“白雪,连你也要离开我?”“连你也要离开我,我陈浩然还能拥有什么啊。”爱,是付出,不是拥有,当人甘心情愿地为爱付出,她便能拥有到爱,拥有人世间至死不渝的爱。陈浩然说:“白雪啊。”白雪失去了生命,但陈浩然的爱,她却拥有了,永永远远地拥有了。
镜头一转,欣道,杨天命正受到杨天德等人的围攻。杨天德说:“十八,让我痛快的送你一程吧。”欣道说:“十八。”杨天命说:“明白。”杨天命说:“看看我们无敌组合的威力吧。”欣道和杨天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只见二人单手紧扣,急速旋转,互相摆动身体,构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形,气流飞夺而出,扯动周遭的一切物件,澎湃凛冽,一时间天地动容,穹苍震怒。欣道和杨天命使出脱变自解乾坤的新招天地乾坤。
白预警说:“哇,好厉害。”杨天德说:“可恶,这两小子竟一再令我走眼。”是时候了,兵分二路,闯。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剑傲笑临风。
甫一接触,杨天命排山倒海般的劲道直逼而下,强如白预警也不免中招。但是。杨天命说:“嗄,可恶呀。”杨天命力压白预警之际,突然大声惨号,鲜血狂喷。白预警说:“受死吧,小鬼。”
若非杨天命手中的护腕坚硬,他已给杀禅道一分为二了。欣道说:“天命。”杨天德说:“嘿嘿,自顾不暇,还要多事。”杨天德使出名门正剑侠骨丹心。
担心杨天命安危,欣道无心恋战,魔剑刃只能勉强挡住来剑的攻击。兵凶战危,受创难免,但欣道身法如电,已乘机败退。欣道说:“十八,你怎样。”杨天命说:“还死不了。”杨天咋说:“中了五哥我的五毒断魂手,还能支持到现在,十八你真顽强。”原来刚才杨天命被活捉时,早已身中重掌,只是他为怕影响欣道而勉强作战,可是今天的敌人又岂同儿戏,他实在无法支持下去。
杨天命说:“欣道,你快走,记住为我报仇。”欣道说:“你何时变得如此废话,换着是你,你会走吗?”杨天命说:“乐于圣人之道,安于天命之时。好,我们一起战吧。”杨天德说:“慷概就义,十八你总不负皇族之名。”杨天命哼了一声。说:“动手。”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剑独钓寒江。欣道一手拉着杨天命,把身一跃,一剑劈向三人中最弱的杨天咋。
来势汹汹,杨天咋哪敢硬接,即时退过一旁。欣道说:“慷概就义留给你们吧。”欣道二人刚才说得大义凛然,目的只是迷惑敌人,以求乘机脱身。杨天德说:“哼,你们走得了吗?”杨天德使出乾坤正气气动乾坤。
杨天德剑气纵横,铺天盖地刺向欣道已老的剑势中。欣道勉强出招,一时内劲不继,魔剑刃竟给震脱。白预警说:“小鬼,看你走到哪里。”
欣道那有思考余地,既然避无可避,唯有以掌硬接。欣道心想:看来撑不了多久。白预警说:“哈哈,你两个是死定了。”欣道说:“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白预警说:“什么?”
蓦然,杀气凛冽的白预警停下脚步,似受惊吓。白预警说:“他。”杨天咋心想:这人是谁?竟有如此杀气。杨天德心想:啊。令白预警震惊的,真正的山洞内,魔剑刃被人拾起。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从漆黑的洞中伸出,拾起。
拾起魔剑刃的人,就是魔剑刃的真正主人,人剑重逢,人剑合一,其威力势将难以估计。这人是魔剑刃陈浩然。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这个山洞,便是陈浩然把慕容自清带来的同一个山洞。欣道说:“是他?”
一别经年,欣道与陈浩然,竟在此时此地重逢。欣道说:“爹。”
第一百七十九章 魔剑刃
一别十三年,陈浩然父子竟重逢于山洞之内,世事总难以预料。只是乡音虽无改,二人相见却不相识。陈浩然说:“你。”欣道说:“爹,我是道儿,道儿很挂念爹爹啊。”道儿。亲切的面容慢慢在陈浩然眼前浮现,唤起了无边的思忆,前尘往事,段段袭来。陈浩然似明非明,只是欣道的出现,确使他情绪起伏不定,泪水也不禁从眼角渗出。
杨天德说:“父子重逢,实在感人至深啊。”杨天咋说:“就让我送你们下地狱去团聚吧。”杨天咋使出哀伤剑法哀哀生死缘。欣道说:“哼,来吧。”欣道突然说:“啊,爹。”
陈浩然说:“情杀,我们再斗。”杨天咋心想:情杀?他。但见轻盈剑,陈浩然本能随即记起其宿敌情杀,一股如黑色巨狗的气势,立时似要吞天而来。杨天德说:“蠢材,快退。”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魔剑刃陈浩然再展光芒,不应存在于世上的绝世一剑。今日重临人间。无需思考,更不用记忆,只要手持魔剑刃,陈浩然便能不自觉地并发出凌厉可怕的恶招,面对陈浩然,杨天咋的结果只有。
剑碎,人亡。血泊从剑尖慢慢滴在陈浩然的头上,陈浩然的记忆既遗忘于血腥杀戮中。也就回归于血腥杀戮之中。陈浩然说:“魔剑刃陈浩然就是我。”
白预警说:“鼎鼎大名的辽东剑王,就让你看看我白预警的真武太乙心经的厉害吧。”“真武太乙心经顶级功力。玄武三兽,全给我出来。”琼吞穹苍。鬼哭神嚎。玄兽真兽同一时间分为三头,呈牛,象,琼之形象,夹着无匹气劲直扑陈浩然而来,果真鬼哭神嚎。
陈浩然大喝一声。但,鬼哭神嚎又如何?今日再临人间的魔剑刃陈浩然,只会鬼神辟易。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
白预警说:“魔剑刃剑锋,果然不可少窥。看我的万象归一。”白预警不住将功力提升。全力把散乱于空气中的玄武真兽合而为一。一条前所未有的真兽顷刻而出,直噬向陈浩然。
只陈浩然身经百战,平生攻城野战,面对百万大军尚且毫无惧色。区区一头魔气聚成之玄武真兽。又怎能使他皱一下眉头。陈浩然内力一浑。沙石狂射而出。正是其家传绝学青史剑法天愁地惨。
真兽何堪魔剑刃刚极雄霸的剑锋,哀嚎冲天,太乙邪劲全给轰得一塌糊涂。陈浩然说:“用尽你的全力吧。”“因为这是你一生的最后一招。”白预警说:“什么?”
白预警说:“可恶啊。”“啊。这是。”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笑傲江湖再破杀禅道。
在魔剑刃陈浩然面前,一代异人,也逃不了成为剑下亡魂。白预警胸前剑劲破体而出,登时气绝。杨天德说:“上人。”突然,杨天德啊了一声。
陈浩然已经来到杨天德后面。说:“抛下部下,不战而逃,你是个奸险卑鄙的主子。”杨天德说:“哼,跟你拼了。”避无可避,杨天德只有以实力保存生命,回身一招,已是毕生的最强。杨天德使出名门正剑只争朝夕。双剑争雄,十三年前的历史,再度重现,当年一战,天奥维就凭这一剑,败尽所有高手,堪称当世第一人。
只是今非昔比,好日剑法的主人已非天奥维。而今日的陈浩然亦绝非当日的陈浩然,战果。当然要改写了。就在魔剑刃剑斩在杨天德颈上之际,剑锋突然凝住了,只因一个人的出现。陈浩然说:“你。”世上足以将魔剑刃陈浩然停止的人,赫然是铁血将军白涛还。
陈浩然说:“你。”只是陈浩然的停步,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眼前是个他更想杀的人。杨天德说:“哈哈,白将军,你们终于到了。”欣道说:“啊,白涛还。”慕容自清心想:白将军怎会出现在此?白涛还的出现,似乎又是杨天德的另一安排,这个杨天德。
龙鳞平外,漫山遍野军旗飘扬,来者正是以白涛还为首的十万期家军。适逢其会的,还有大行文宗皇帝的左右手韩曲,路网及。白涛还说:“辽东剑王,别来无恙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幕幕黑土兄弟惨死的往事即时涌上心头。除了斩杀白涛还,陈浩然还可以想着其他吗?陈浩然说:“白涛还,纳命来。”军士见状,随即一拥而上,誓保主子。但白涛还横手一挥,众人立时停步,好厉害的治军能力。白涛还曾参与追杀黑土战士的任务,面对陈浩然,问心有愧。白涛还说:“来吧,我欠你的,总要有个交代。”
欣道说:“爹,不要。”欣道一言,使白涛还颈项之前的魔剑刃剑锋,突然停止。陈浩然说:“为何要出卖我们?”白涛还说:“当日之事我并不知情,当我赶到竹林时,你们的战斗早已完结。”“你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由此至终,我没有杀害过一个辽东的战士。”陈浩然深知白涛还非巧言令色之人,何况今日形势,他亦无需惺惺作态。事实上陈浩然只是道听途说,当日之事没有真凭实据追究白涛还。但当日之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作罢吗?一时间陈浩然也不知如何是好。
杨天德心想:嘿嘿,是机会了。正当陈浩然二人沉思之际,杨天德看准机会,欲乘虚而入。陈浩然啊了一声。论阴谋与狡诈,杨天德不愧为天奥维的接班人。杨天德虽狡诈,但不要忘记,还有一个更聪明睿智的欣道。欣道说:“卑鄙小人,永远只会乘人之危。”“哼,一个眼色就知道你要出蛊惑了。”杨天德说:“是吗?”
偷袭不成,杨天德已借势远去。杨天德说:“哈哈。好聪明的小子,可惜我人马已到齐,败的一定是你们了。”韩曲说:“二皇子,让下官助你一把好吗?”杨天德说:“好,给我把他们。”忽然,韩曲单手一提,竟将杨天德要穴点中。杨天德说:“啊,你。”杨天德一生用计,但想不到最后竟被部下暗算。
杨天德说:“可恶啊,你作反了。”形势逆转。但杨天德绝不坐以待毙……可是作反之人,怎会单独行事。杨天德说:“你。”白涛还说:“二皇子,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对不起。”为免再生事端。白涛还当机立断。斩杀杨天德在紫月之下。但他不怕犯下弑君之罪吗?
奇变陡生,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不已。白涛还说:“拿诏书来。”白涛还说:“奉摄政王曹龟年遗诏,立十八皇子杨天命为新君。克日回京奔丧,并即位展性。”“大皇子杨天佑,二皇子杨天德,五皇子杨天咋如有异心,立斩无赦,钦此。”欣道说:“什么?”“要来的,总也要来,你怎也避不了。”不过,一切也是定局了。杨天命一下子成为一国之君,一时间显得不知所措。众人跪下说:“参见皇上。”“参见皇上。”“参见皇上。”
杨天命说:“欣道,你真的不跟我回京,一起为人民创造美好的新时代吗?”欣道说:“君臣总有分,但我还是喜欢跟你称兄道弟,若我回京,你为君,我为臣,那便不太好玩了。”杨天命说:“但朕的江水却需要你帮助治理。”欣道说:“这样吧,你在朝中施行仁政,我为你监察地方政令是否准确施行,如有贪官污吏阳奉阴违,一律严惩。”杨天命说:“既然你这样说,好吧,但朕命你要每年来京城探我一次,每次最少住上一个月。”欣道说:“那就得看你用什么招呼朋友了,哈哈。”
杨天命说:“想不到我从不想当皇帝,到头来便成了皇,而那些想做皇帝的人,却付上了宝贵的性命。”人生如浮萍,万事总知,那可预计明天呢?只是当下,人总得自知,自爱,自重。龙鳞平崖之上,陈浩然与欣道正站在其中。这对父子,终于排除万难,再次重逢了。
欣道说:“爹,我们终于可以这样一起看着夕阳了。”“我知道这是我渴望了十三年的事情啊。”陈浩然说:“道儿,你已长大成人,我亦心感安慰,今日我们父子重逢,上天总算待我这个杀生之人不薄。”“爹只希望你一生平安,行侠仗义,持守你亲生父亲欣悦的信念做人。”欣道说:“爹,我的路我已经知道怎样走,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教诲。”陈浩然说:“道儿,魔剑刃已跟随了你十三年,我也不需要它了。”欣道说:“爹。”
陈浩然说:“魔剑刃由我父亲青史传予给我之后,一直带着不祥及不幸,引起的只有恩怨交缠,涂炭生灵。”“道儿是个祥和之人,爹希望魔剑刃在你手中能重振光芒,为正义事业创一番成就。”欣道说:“爹,道儿明白。”欣道啊了一声,说:“爹,你要到哪里去?”陈浩然说:“我也不知道,做完一点事后,也是时候找一处清静的地方想一想人生。”一点事?陈浩然过去一切,都如在梦中,也许,生命本身就是一场梦,一场只有等待生命终结才会幻灭的梦。欣道明白陈浩然的心,人总有迷茫的时候,亦只有自己,才可以打开这个困局吧?
人生多苦难,逆境本常事,消极逃避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坚决面对,毅然承担,才不枉负少年头。谁能以铁铸的心毅然力抗命运到底,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谁愿以赤城的心,为人类自由,平等,公义,而奋战,谁就能到最后无悔地安然自处,并能。无悔今生。
欣道说:“爹,你放心吧,我会用这柄魔剑刃,为人类自由,平等,公义而奋战。”“总不辱魔剑刃与父亲的名字,亦不负爹你的期望。”“我执魔剑刃,仗义逞英豪,概然当以慷,生死轻鸿毛。”
一柄魔剑刃,带出了无数的江湖恩怨,这剑的名字,令陈浩然付上了令人叹息的前半生到了欣道手中的魔剑刃,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呢?也是没有人可以知道。命运从来都是无从捉摸的东西。也许人生可以把持的,唯有是自己的心,自己的梦,我们总得相信,只有梦想,人生才变得有意义。但,陈浩然现在的梦想,又是什么?
譬如一灯,燃千百灯,冥者皆明。明终不尽。夫一菩萨开道千百聚生。其道意亦不灭尽,是名无尽灯。维摩经,菩萨品。
岁龙族,关外游牧民族。长期与荒沙野草为伍。民风极其强悍。数十年前。岁龙族族主手持九雷斩马刀,揭竿起义,将十万牧民集结。建立起岁龙一族。岁龙族族主霸气纵横,矢志率领族人染指中土,以摆脱逐草而居的塞外穷困生活。其后岁龙族族主之后万雷山深入中土,建立万门,作为占领中土的第一步,岁龙族大军则驻扎关外,随时里应外合。九雷斩马刀因而成为族主信物,见刀如见族主。可是事与愿违,八绝大会一役,万雷山死于陈浩然剑下,岁龙族侵占中原大计只成南柯一梦。日沉西山,却再起东来,十八年后九雷斩马刀重现人间。
手持九雷斩马刀之人,其霸气狂傲比万雷山犹有过之,他赫然就是岁龙族是新族主:岁龙。今天,他将要带领岁龙一族,再次问鼎中原。
岁龙说:“据消息显示,中原皇朝为争皇位,兄弟砌墙,连镇守边塞的十万期家军也南撤参与其事。”“这正是我们进军的好时机,万事俱备,就待军师迦叶尊者与我们会合,我们便挥军直捣中土京城。”“我现以族主之名向长生天起誓,皇天在上,佑我岁龙一族进驻中土,马到功成。”众人说:“岁龙一族,进驻中土。”权力的欲望,总是无休无止,是世间上最大的贪,最深的痴,最腻的恶。带来的却是穷兵赎武,不理黎民百姓活于水深火热,不顾生灵的涂炭。
极目塞外,广阔无边,有的只是碧草连天的荒郊旷野,与及一个驱赶着羊群的牧羊人,徒步而来。他竟是陈浩然。一代剑王锋芒已尽敛,看上去,他便比一个凡人更加平凡百倍。
陈浩然心想:杨天命刚承天运,还未及回京即位,边患便即时涌现,为了道儿,为了天下苍生。虽千军万马,我陈浩然亦要将他们阻挡于关外。岁龙族说:“怎么?”“发生什么事。”久经训练的沙场战马,竟会突然失控。
一切的混乱,都只因眼前之人的出现。岁龙心想:这人。
夜,岁龙族营寨。游牧民族民风虽强悍,但军纪组织却不如中土之严密。亦没有所谓军营禁地,营寨根本就是牧民一家老少聚居之地。挡路之人,正是岁龙族族主,岁龙。岁龙说:“你究竟是谁?”日间一见,岁龙深知陈浩然绝不简单,但见陈浩然前来,早已如箭在弦,持刀等待。
陈浩然说:“来杀你,阻止你入关的人。”岁龙说:“杀我?也得问问我的九雷斩马刀是否愿意。”岁龙啊了一声。只见陈浩然身边的羊群安坐地上,全然不为二人的杀气影响,的确,在魔剑刃陈浩然的掩护下,比逃到世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岁龙心想:好锋利的剑锋。岁龙说:“来吧。”突然,一把声音说:“且慢。”只见来人正是一个赤脚僧侣,手持一支长竹,从对河远处缓步而来。岁龙说:“嘿嘿,国师,你终于到了。”来者正是迦叶尊者。
迦叶尊者说:“阿弥陀佛,族主,这个挑战者就让我对付吧。”陈浩然心想:一苇渡江,这僧人看来绝不简单。身不动,气不喘,几个上落,迦叶尊者已来到陈浩然身前,轻功之俊,修为之高,堪称绝世高手。迦叶尊者说:“阿弥陀佛。”
迦叶尊者说:“施主,贫僧乃岁龙族国师,你要杀族主,请先杀我。”陈浩然说:“无妨,大师,请。”迦叶尊者说:“但贫僧风沙千里,迢迢归来,实在疲惫不堪,可否将决战之日暂缓两天,待贫僧稍作休息。”迦叶尊者说:“关外野民,虽不懂礼仪教化,但都是崇尚公平武斗的战士,施主无需多疑。”“这两天施主更可在族内自由进出,只要不伤人命便是。”陈浩然说:“好。既然大师此说,我等你。”陈浩然又岂是乱伤无辜之人,迦叶的建议,他亦欣然接纳。迦叶尊者说:“阿弥陀佛,贫僧先在此谢过。”岁龙说:“国师,这。”迦叶尊者说:“族主请放心,佛心底下,一切自有安排。”
晨光曦微,轻洗平原青山。风吹草低,尽见放牧牛羊。牧童无腔。草笛随意吹奏。聊作平原之歌。陈浩然心想:一如国师迦叶承诺,决战之前,我在岁龙族受到上宾式的招待,且行动自如。没有受到任何监视。岁龙族内。亦没有所谓的禁地。诚然天地悠悠,万物并生,清风明月。四时共享,大地并不私有。不知何时开始,土地变得了资产,而为一小却人所占有,究竟理由何在?这些岁龙族孩童,天真烂漫,他们真的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满足无言的贪念而入侵中原吗?不,我相信他们不过要求两餐温饱而已。
陈浩然心想:中原地区无论气候,资源,都远比这里丰裕得多。而繁盛之地,每天所浪费的食物,也许已足够他们生活的所需。但中原人坐拥富裕之地,拼死保有既得利益,宁愿弃如敝履,也不甘与他们共享剩余的资源。如此说来,岁龙族人的侵略,是十恶不赦吗?大概正邪之间,善恶之判,我也要好好想一想他。
两日后,藏血峰。大漠草原中的一个高地,终年积雪,故名藏血峰。雪首恋峰,大寂禅,烟霞养得慧身坚。时有坐到忘言处,迦叶迎来化悲颜。
陈浩然说:“大师,来吧。”迦叶尊者说:“陈浩然施主,看你的目光,比两日前的杀气明显减弱了,是否两天以来有所体会?”陈浩然说:“不错,也许我对岁龙一族已有所改观。”“但是我仍可以肯定,要避免岁龙族及中土人民兵戎相见,斩杀你们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迦叶尊者说:“唔,我同意。”“他亦同意了。”迦叶随后掷出一物,竟是岁龙族主的人头。
事出突然,陈浩然也感愕然。迦叶尊者说:“成住坏空,生老病死,不过人生必经历练,施主不必过份惊讶。”陈浩然说:“是你将他。”迦叶尊者说:“不,他是死于自己的执念之上。”“族主天生强悍,当他诞生的一天,便注定要肩负入侵中原的使命,他不死,干戈难以平息。”陈浩然说:“可惜的是,作为一个战士,他却不能死在战场上。”陈浩然曾是辽东战士,深明作为一个战士的意愿。迦叶尊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族主亦明白他的执念必至生灵涂炭,所以他必须一死以弥兵变。”
迦叶尊者说:“人堕六道以为人,只因心中有所执,贫僧有,族主有,陈浩然施主也有。”“且让贫僧先为施主破执吧。”迦叶来势如排山倒海,直压陈浩然而来,陈浩然不得不拼了。
陈浩然纵横江湖,超凡境界几近无人能敌,但这石破惊天的一拼使他明白,世上没有永远的无敌。
迦叶尊者说:“从施主身上所散发出的惊天杀气可知,过往死在施主手下的绝不下万人。”陈浩然说:“人在江湖,杀戮总难避免。”迦叶尊者说:“生死业报,却越种越深,施主请抚心自问,死在你屠剑之下的人,都是死有余辜吗?”陈浩然说:“这。”心想:回想我前半生只一心为父报仇,因而杀戮不止。而爹一生执于一个魔剑刃剑名,而命丧别人刀下,想来爹的死,或多或少也是他的执念所致。
陈浩然心想:其后由于欣悦之言,我改变了生命的理念。为人类的自由,平等,公义而奋战,我深信这个理念绝对不会有错。只是到头来杀戮更多,使无数辽东战士,皇朝军民埋骨异域。单单死在我手下的人便已不计其数,他们真的死有余辜吗?重重孽障,一下子涌上心头,陈浩然只感觉到一份深重的罪疚重重压在良知之上。陈浩然心想:的确,杀戮就是杀戮,不管有什么理由,不管有什么借口,杀戮本身就是罪孽。迦叶尊者说:“施主,你似乎已开始明白了。”陈浩然说:“是。”
陈浩然灵台一片清明之际,意随心动,功力骤然提升至另一境界。暴吼一声,剑劲如山洪爆发,气吞天下,猛然震开了迦叶的苦苦相逼。
陈浩然的这一剑,已然突破了天下一切武学的范畴,威力天下无敌,迦叶哪能挡之,全身经脉尽碎,惨然败退。陈浩然手中虽已没有魔剑刃,但他的一双手,却超越了魔剑刃的锋利。超越了魔剑刃的灵气。如今的陈浩然,神采飞扬,双目炯炯有神,俨如天神下凡。
迦叶尊者说:“施主神功超凡入圣,贫僧败得心服口服,请动手吧。”陈浩然说:“大师,你。”陈浩然人如惊雷疾电,已来到迦叶尊者之前。
陈浩然说:“迦叶大师,看来你不是为杀我而来,而是为我这杀孽深重的人带来一条出路。”“族主之死,亦是大师为了平息干戈而大义灭亲吧。只是如此一来,却使大师菋于杀戒。”迦叶尊者说:“杀戮一人而能救千百苍生,虽下地狱,贫僧亦甘愿往之。”陈浩然说:“世人皆戒杀以免堕地狱之苦,大师却先以天下苍生为念,不为于苦报加身,佛法慈悲也许莫过于此。”迦叶尊者说:“看来施主心中的明灯已燃起。”陈浩然说:“大师当头棒喝,令我明白碧海穹苍,天地万象,本是混沌一体,万物自性亦寂然一片,我本不是我。”“我动,只因识动,杀戮因我而起,我根本什么也不是。”“我,陈浩然,根本从来没有过。”
迦叶尊者说:“好,施主既证得真如,我便送施主一程吧。”陈浩然说:“多谢大师。”迦叶尊者说:“佛说众生苦,皆在生老病死中,爱别离,怨僧会,求不得,五阴炽盛,八苦相煎。”藏血峰上,既埋藏陈浩然一切执念,亦传佛藏法印予陈浩然,是巧合,还是因果。迦叶尊者说:“苦执由心生,破执成佛也由心始,现贫僧传你佛心印。”“愿燃你心中佛灯,观照自在,普及世人,不昧因果。”“譬如一灯,燃千百灯。”“冥者皆明,明终不尽。”
陈浩然心想:是了。是这里了,在我内心深处,我感到一片安祥和平静。六识已闭,我大概已经死了。还有,快乐,我一生以来,从没有过的快乐。但是,当我知道我死了不久之后,我的感觉忽然又有回了。当我再度恢复意识时,我将会有大改变,也许我会获得重生,这一切,将在不久的未来发生,我知道。
陈浩然啊了一声。迦叶尊者说:“施主,你醒来了?”陈浩然说:“大师。”陈浩然醒来,正躺在一辆驴车之上,驱车之人,正是迦叶。陈浩然说:“大师,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迦叶尊者说:“是,那个叫陈浩然的人已经死了很久,你只是我在路途上顺道所载的一个平凡人而已。”陈浩然说:“对,陈浩然已经死了。”“那么,大师,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迦叶尊者说:“我们现在前进的路,正是千百年前佛祖释迦摩尼所行过路,道路的尽头,就是佛祖得道之处。”陈浩然说:“那佛祖得道之处,又会是什么地方呢?”迦叶尊者说:“贫僧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我们就可以看见了。”密遮树顶的天空,疏透着浮云清风,山道娴静明朗,使我领略着像数念珠的蝉鸣。
万籁俱寂,没有其他声音,寂寞到了极点,山道上什么都没有。我来到了既无记忆也无其他的地方,沐浴着夏季的强烈阳光,一片巧然。人,曾存在过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吧。
第一百八十章 来自地府的高手
月圆之夜,皇宫。溪钱是死人用的金钱,但为何天牢之内会洒满溪钱?而先收到这些金钱的人,便是大内侍卫。当然,这些钱还要给一个更重要的人。刑部总管陈飞。侍卫死光,身为刑部总管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容,像早已料到此事。
这几年间,江湖上有一个杀手组织急速冒起,他们行动之前,总会为目标发出一张阎王贴,让该死的人知道自己的死期。此刻放在陈飞面前,正是索命的阎王贴。死神步步逼近,陈飞却仍无半点惧色。陈飞说:“地府的人物果真胆大包天,竟敢闯入天牢杀人索命,你以为你真的是地府阎王吗?”只见来了四个人。一个是阎王。还有牛头,马面,判官。地府,正是这杀手组织的名号。
陈飞说:“听说阎王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过得了三更,不知是否真有其事?”阎王说:“没错,一个也没有,陈大人,请你放心,我阎王出手干脆利落,保证你还未感到痛楚,已经登往极乐。”陈飞说:“哈,是吗?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为了报答你的好意,我便送给你一份惊喜吧。”话语甫毕,天牢两旁的囚室便涌出一群肌肉似钢,杀气腾腾的巨汉出来。陈飞说:“他们全是杀人无数的嗜血死囚,想杀我?你们简直自挖坟墓呀。”“你们想从获自由,便把他们碎尸万段,通通杀光啊。”
黑压压的巨物如浪般涌至,阎王等人如何力敌?判官说:“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个个凶神恶煞,老大,我真的有点儿怕怕。”阎王说:“怕?你怕什么?”判官说:“我怕一会儿他们破肚开肠的场面,会弄污老大你的衣衫呀。”阎王说:“牛头,马面,动手。”两人说:“是。”
一声令下,牛头马面同时轰出如雷般的重拳。二人拳力之巨大,已不是人体骨骼所能承受,中击的死囚,被轰个七零八落。如暴竹的骨折声不绝于耳响起。听得人牙关打颤,心底发毛。
阎王说:“这群蟑螂真的不知死活,既然如此,两位兄弟亦不需要再要留手。”牛头说:“遵命。”马面说:“地府的人从来只会奉命杀人。”“从不滥杀命令以外的人。”“可是若有任何人敢阻碍我们。”“我们便会履行地府的格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经过一轮的疯狂撕杀。死囚便如豆腐般割裂至支离破碎。热血喷洒四壁。陈飞说:“果然厉害,不过,我想你们仍然杀不了我。”阎王说:“何以见得?”陈飞说:“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陈飞启动脚下机关,一度巨闸隆然而下。亦令阎王的行动顿住。脆弱的人便是这样,他们往往是靠外物来保护自己,陈飞就是这一种人。陈飞说:“哈,这道闸以西域玄铁所铸,能挡尽世间一切事物,就算火枪大炮也攻破不了。”“阎王明,现在受死的该是你啊。”陈飞不会自我锻炼,因为他绝对信任这些用金钱买回来的保障。陈飞说:“这些飞针全涂上蚀骨剧毒,稍一触碰便会皮开肉裂,你死定了。”阎王说:“是吗?”可是今天陈飞估计错了。
因为他遇上一个每天都在磨练自己的绝世高手。陈飞说:“什么?”阎王说:“时辰到。”
至此,陈飞才深深明白,要保护自身,就要把力量提升。可是,现下已太迟了。判官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陈飞,你命数已定,又何必贪恋红尘呢?”阎王说:“好兄弟,辛苦大家了。”一个动作,一句说话,已经足够震动二人的心弦,只因在这世间上,真心的兄弟已成为一绝神话,但如果够运,便能遇上。他们之所以能为阎王卖命,全因这个老大,真正以心对待兄弟。
江湖上,有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怕,纵横黑白二道的帮会组织。黑户楼。黑户楼之所以能力压群雄,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全因为在组织背后,存在着一个罕世难逢的领导级绝世人物。他,武功盖世,地位超然,传说他曾经在一夜间,单凭一双拳头,歼灭当年叱咤风云的四大门派,割下一千八百六十个人头。亦有传说,三年前在他摆设寿宴的当天,收到了当今天子的贺礼,御赐宝剑。从来无人怀疑过这些传说,只因掌舵着黑户楼的幕后巨人,的确具有这惊人的实力。没有人清楚他的过去,亦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黑户楼的首领,人人称为大老板。
黑户楼在江湖上涉猎的生意不计其数,包括:赌场,妓院,客栈,钱庄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图利最大的附属组织。地府。这个行动从未失败的杀人组织头领七人,下属鬼差九十八人,老大阎王,其他领头人物包括:牛头,马面,黑无常,白无常,判官,鬼王,阎王。一些武林名宿更断言,大老板的势力将会随着日子不断扩大,五年内,他会把余下的黑道帮会琼吞,统一江湖。十年后,他的实力更能与当今朝廷分庭抗礼,时机一到,大老板将会拥兵自重,黄袍加身,成为中土史上,第一个黑道皇帝。
然而,这些只是江湖人士的推测,但在事实背后,大老板的真正目的又是否如此呢?相信未到最后是没人可以知道。偌大的地方内,只见周遭乌烟瘴气,白雾弥漫,这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正是地府总坛。今天地府之内一片死静,与平日简直是天渊之别。因为今天将有一个特别的人到来。当今天下,又有几人令阎王在此等候?大老板说:“好,干得非常好。”
大老板说:“你出手,从来也没有让我感到失望。”密室之内。摆满了无数被斩割下来的目标头颅,这正是地府最好的生招牌。阎王说:“属下只是按照指示行事而已。”当今世上,能令阎王如此恭敬的人,就只有他。黑户楼巨人大老板。自从黑户楼壮大之后,大老板已经绝少与人见面,今天他纡尊降贵亲临地府,全因为他对阎王今次表现,深感满意。
自成为大老板旗下的杀手后,阎王只和他见过寥寥几次,而今次会面竟是他主动到来。这叫一向镇定的阎王。也有点受宠若惊。阎王心想:大老板绝不会从老远走来,对我说几句赞赏的话,他一定另有所图。大老板说:“此刻你心里一定在想,我远道而来。一定有所目的。对吗?”贵为一帮之主。大老板当然拥有能看透别人心态的智慧。阎王说:“大老板料事如神,属下不敢猜度你的想法,我只是有点儿好奇罢了。”聪明的阎王没有否认大老板的说话。也没有承认自己所想,巧妙地把对话继续下去。大老板说:“想不到你除了实力高强之外,说话也很到家。”“但是,在我面前,你不要再装模作样。”
隔着这副冰冷的面具,阎王根本无法看清大老板的表情,更加无法猜透他的真正想法。相反,阎王的一举一动却在大老板的眼底之下表露无遗,这叫阎王浑身极不自在。此刻阎王如受着千丈瀑布打压着,令他气不顺,力不从,若不是他的意志过人,早已双腿一软跪下。僵持的局面,直至大老板的一笑才得以化解。
大老板说:“真不愧为天下第一杀手,面对着我的气势,你竟然仍能不动如山,好。”“我敢夸口,江湖上除了我之外,已没有人是你阎王的对手。”阎王心想:他在试探我的实力?大老板说:“在众多手下之中,你是我最宠信的人。”“所以,今天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知道。”“你道这趟刺杀行动,幕后的主谋是谁?”一直以来,阎王只是按照指令行事,其他的一切根本无权过问,此刻大老板竟向阎王提出这个问题,又会有何目的?阎王说:“恕下属不才,我猜想不到。”大老板说:“你是猜不到,还是不敢将答案说出来?”
大老板说:“我告诉你,刺杀陈飞的主谋,是当今的皇帝天子。”答案虽然震撼,但更震撼的,却是大老板亲口说出答案。大老板说:“半年之前,陈飞已开始拉拢朝廷宦官,意图谋反,皇帝早已知此事,一直暗中留意着陈飞的举动,知道他暗自将一班死囚收买过来,筑成一支秘密阵营。”“皇帝得悉此事后,决定杀一儆百,于是借助我方人马,除去这个心腹大患。”这次刺杀任务,涉及重大,大老板竟对阎王说出背后的真相,秘密一旦外泄,随时株连九族。大老板之所以对阎王说出一切,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对阎王绝对信任。能得到当今天下最具势力的男人信任,就算不贪恋权势的阎王,也不禁动容。
阎王说:“多谢大老板赏识,属下定会不负所望,全力完成每一项任务。”大老板说:“哈,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哈。”大老板说:“接下来两天,任何事情也不要管,只需要好好休息便可以了。”阎王说:“但,我还有任务在身。”大老板说:“今晚的目标只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商家,安排黑白无常去办便可。”“你要记住,皇牌一定要在必要之时才出手的,否则便会失去他的价值了。”这次刺杀行动,阎王不但得到了大老板的接见机会,他的身价更急速暴涨,成为杀手界的神话天皇。
商人说:“我是银两啊。”“完了,这次我们真的完了。”夫人说:“夫君,银两掉了便算,根本没有一间镖局敢开罪地府保住你的命,乘着还未入黑,我们赶快逃走吧。”
商人说:“逃?地府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跑得掉的,就算走到天脚底,他们也有办法找到我啊。”女儿说:“爹,你不可以死,不可抛下玲儿和娘亲。”商人说:“爹答应玲儿。”“我不会死在那些坏人手上的。”“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和平镖局。”
约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场史上最血腥残忍的大屠杀:那一夜。蓬莱镇八百多条性命,被全数杀光。最恐怖的是,凶手把死者的身躯斩至支离破碎,断肢,内脏,头颅,布满镇上的每个角落。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也没有人敢提这一场大屠杀,人们只知道那一夜,蓬莱成了地狱。大屠杀后。蓬莱镇变成了一个生人勿近的鬼城。再没有人敢涉足此处。不过,在大屠杀过后的第三天,一个小小的身躯,却在蓬莱镇上出现。他。正是这一场大屠杀的唯一生还者。阎王。
阎王不知道为何自己能生存下来。他只知道应该尽快离开这个人间炼狱。可是饥寒交迫。年仅五岁的阎王,终于倒卧在街头之中。阎王本以为自己将会一睡不起。但是,最后他也转醒过来。而且更身处一个极尽华丽的地方。一个别人梦寐以求。穷一生努力也未必能涉足的尊贵圣地,黑户楼。
弱不禁风的少年,何以会得到黑户楼的大老板赏识,成为永远的谜团,只知道那一天后,阎王的命运作了彻底的改写。大老板不单给予他最好的生活,而且还命令下属传授他各项武功,将他训练成一个绝世高手。没多久,阎王便开始为大老板进行杀人的勾当,而且未尝败绩,陈浩然杀的人越多,名气亦也越大,渐渐已无人敢再直呼他的名字,别人给他一个绰号阎王。
阎王还有一种特别的能力,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的精神及体力,都处于熟睡状态之中。他根本不需真正入眠,却比常人有更多的休息时间,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练也练不来。阎王声誉鹊起,杀人的生意也越来越多,于是大老板便为他建立了一个杀人组织,地府。从此,阎王平步青云,家财急速暴涨。阎王虽然是一个绝世的人物,但他亦有悲忧,亦有烦恼,有些事情总不能对兄弟诉说。所以,每逢初一,十五,他亦会到风月楼,将一切不快的事情,向一个名为小翠的青楼女子倾诉。小翠是风月楼的老板娘,这些年来,每逢初一,十五,她都会准备好阎王珍藏的女儿红,听他诉说心底的故事。日子久了,阎王对她亦萌生情意,渐渐,小翠在阎王心目中,已占有一定的地位,成了他的红颜知己,
只听一人说:“你来了?”阎王哼了一声。二话不说,阎王已向眼前人轰出一记猛掌。
阎王的重掌并没有攻向来人,却只是向旁虚袭。因为阎王从来不是个喜欢滥杀的人。他今天要杀的人只是陈浩然。那人叫阿吉。阎王说:“你不怕死?”
阿吉说:“怕,不过我的命已交给我的当家,他若要我死,我亦只好遵从。”阿吉和阎王的相遇,看来是早有安排。阿吉说:“我当家有一封信交给你。”信笺中陈浩然自称为阎王之兄,占尽对方便宜。
但阎王却没有因此动怒。因为眼前最迫切的,正是他兄弟的处境。和平镖局。鬼王说:“入去把姓陈的狗种碎尸万段。”鬼王说:“人呢?”黑无常抬头一看,说:“他妈的。”只见上面写着欢迎地府恶鬼到此一游几个大字。
鬼王说:“岂有此理。”“给我一把火烧光这讨厌的地方。”鬼王在地府的地位只仅次于阎王,他一声令下,牛头马面立即以手中的火炬,在镖局各处燃起火头。鬼王当然不知,一个决定,将令自己的兄弟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陈浩然早已查探清楚地府每人的性格,故此,他亦猜测到他们有何行动。
陈浩然早已在这里布下了威力的巨大火药。只要地府等人实施雄图政策,陈浩然便决定和他们来个玉石俱焚。
急猛的烈火,如一头张牙舞爪的凶兽向众人吞噬过去。鬼王说:“他妈的。”鬼王眼看快要被凶兽吞噬之际,突然。一头极尽凶猛的恶灵俯冲而下。
极恶之灵竟连凶暴火兽也震得灰飞烟灭,它,到底是何方神圣?恶灵气焰消散,即现出一具雄伟如山的身躯。来者是他们熟悉的人。鬼王说:“老大。”
来者正是阎王。知道兄弟身陷险境,阎王以最快的步伐赶往和平镖局,及时化解了一场危机。
只见阎王背门有一道深深的伤痕,当今天下。谁人有此能耐,令在这男人身上划下这一道口子?答案,除了阎王和他的兄弟之外,可能已经没有人会知道,但可以肯定,在这道伤痕背后,一定藏下恶鲜为人知的故事。鬼王说:“老大,因我的冲动,差点连累到大家,我对你不起。”阎王说:“算了。你们要知道。今次的对手是一个绝不简单的角色,除了拥有一定的实力之外,他的头脑也很清晰。”“今次他冲着我们而来,一定有其目的。否则他绝不会放弃得来不易的镖局。”“记着。你们绝不可轻视对手。因为轻视,往往会使一个人不小心,不小心。就会导致失败,甚至。”“死亡。”阎王说得没错,若鬼王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而轻视对手,刚才便不会差点断送生命。
判官说:“老大,我们下一步应该怎样?”阎王说:“依我计算,陈浩然现在应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正部署着,如何继续这一场。”“暗战。”陈浩然对商人说:“你们可以放心,我已安排好船只,黎明一到,便可上船离开这里。”商人说:“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有件事情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何以为了我们而得罪地府的人,甚至连整个镖局也放弃?”
陈浩然说:“我不只要跟地府的人斗,我还要将他们的幕后人物大老板一并打垮。”商人说:“什么?”大老板是江湖上最具权势的男人,陈浩然要向他作出挑战,这根本与送死无异。商人说:“你和大老板有很深的恩怨?”陈浩然说:“大老板欠我的,就算要他死一百次也偿还不清。”事情已有点眉目,原来陈浩然跟阎王等人作对,目的是要挑战他们的幕后势力大老板。陈浩然和大老板有何恩怨暂且不表,但却可以肯定,单凭陈浩然一人之力,绝对没有和大老板开战的可能,除非,世上真有奇迹这一回事。陈浩然说:“你们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会,准备随时上船吧。”
命运弄人,陈浩然匿藏之处,正是阎王每月也会到来的风月楼。令人更意外的是,这里的老板娘小翠,不但是阎王的知己。而且是陈浩然的情人。陈浩然和阎王当然不知,双方竟然爱上同一个女人。他们亦不会知道,双方的命运已套在这一个女人的手上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此时此刻阎王与陈浩然竟然同在这间妓院之内,二人的距离,这么远,那么近。
小翠说:“你已连饮七杯,却没有说过一句话,今天你的心事似乎特别多呢。”为阎王斟酒的人,正是风月楼的老板娘,小翠。年界三十的她,长服天山雪莲,驻颜有术,月貌花容看来不过二十,活像一尊完美无暇的白玉雕像。每逢初一,十五,阎王都会来这里见小翠,今天,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但是,今天阎王却只顾喝酒,因为,黑无常的死令他好生难过。每当遇上烦恼,阎王总爱喝酒,常人喝酒,会越喝越模糊。但阎王却刚好相反,酒,只会令他的头脑更加清醒,越喝得多酒,他的思想便越更透彻。今天,他的酒比平常喝得多,喝得急,证明了他即将要面对的问题亦比以往的更难解决。
这点当然瞒不过他的红颜知己。小翠说:“你有心事要说出来啊,否则只会苦了自己。”阎王说:“对不起,今天我实在不想多言。”小翠说:“不要紧,我为你宽衣沐浴吧。”阎王说:“不,我有要事在身,现在我就要去会一会一个人物。”阎王要在风月楼内与人会面?此人会否是一刀将他的兄弟杀了的敌人?
两雄相遇,好戏亦即将上演。陈浩然心想:地府的消息真灵通。他不似来跟我一战,我要看定一点才动手。
两个绝世的人物终于碰上,但二人却没有即时展开激烈的对决,只各自享受着这份舒泰的感觉。阎王心想:和平镖局的大当家,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陈浩然心想:如果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肯定叫的后悔不已。
嚼着的气氛,终于被五天一句说话化解。陈浩然说:“你很少洗澡?”阎王说:“一个月两次。”两大人物首次对话的内容,竟是无关痛痒的闲谈。陈浩然说:“让我猜一猜原因。”“因为你的工作要时常处于最冷静及清醒的巅峰状态。”“你怕洗澡的时候。净水会将你的巅峰状态连同污垢,一并冲走。”阎王心想:这小鬼在试探我。阎王说:“朋友,看来你的工作都是和我一样,要常保持着这种巅峰状态。”陈浩然说:“哈,出来跑江湖,谁果然不需要保持冷静及清醒呢?”
陈浩然说:“我只是说着一些谁也知道的事情罢了。”阎王说:“朋友,今日我俩相见,总算有缘,赏面的话,一会我请你饮酒。我有一坛很醇的女儿红。如果你喜欢饮酒,一定令你一饮难忘。”陈浩然说:“是吗?我亦有一坛陈年的白干,保证你会喜欢。”阎王说:“那么,我约定你了。”陈浩然说:“好。”阎王说:“一言为定。”陈浩然说:“不见不散。”
行踪败露。陈浩然星夜赶程。希望能在阎王等人追到来之前。将三人安全送走。陈浩然的步伐没有一刻停下,只因他生怕停下来后,会被地府恶鬼赶上。小女孩说:“大哥哥。不要让那班坏人杀害我爹啊。”陈浩然说:“只要大哥哥在生,我确保一定会将你们安然送往船上。”“玲儿你相信大哥哥吗?”小女孩说:“我相信你。”
陈浩然的笑容充满着无限的温暖感觉,不仅使别人觉得轻松,更让人投以绝对的信赖。玲儿说:“看到渡头了。”陈浩然说:“来得真快。”阎王说:“你忘记了我们的约会吗?”“酒还未喝,干么走得如此急了?”
阎王说:“敬你的。”商人说:“陈当家,小心有毒啊。”陈浩然说:“会在酒中下毒的人,根本不配当我的对手。”二人虽不认识,却互相生出一份识英雄,重英雄的感觉。阎王说:“喜欢的话,多喝两口,因为今晚过后,我想你此生也再没有机会喝酒。”陈浩然说:“是吗?那我便不客气了。”“有件事情我很想当面问你。”
陈浩然说:“你怎会知道我在风月楼的?”阎王说:“大老板线眼密布整个中土,你的行踪,我们早已经知道。”陈浩然说:“既然如此,为何你刚才不对我下手?”阎王说:“因为我想看清楚,有能力一刀杀我兄弟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陈浩然说:“那么,我有令你失望吗?”阎王说:“没有,你果然是与众不凡,我从来也没有遇过一个人敢开罪我们,而且只为了一条人命,若你不是我的敌人,我真想跟你好好痛饮。”陈浩然说:“可惜,你我立场有别,你和我注定成不了朋友。”“但是,我却对你这个敌人生出一种难以解释的敬意。”要找个能令你尊敬的朋友,并不困难,但要找个令你尊敬的仇人却太难了。陈浩然说:“回敬你的。”阎王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离。”
阎王说:“希望来生,我俩可以成为朋友,甚至兄弟。”“时辰到。”商人说:“什么?”鬼王说:“我要为我的兄弟报仇啊。”“杀。”陈浩然说:“想杀我?你们有这能耐吗?”
鬼王说:“还我兄弟命来。”声如雷动的火爆狂人,以毕生之力灌注双臂,誓要一剑杀败这不共戴天的仇人。
截下了鬼王威力无涛一剑的,赫然是曾经名震武林的绝世神兵魔剑刃。剑,一直韬光养晦,此刻却锋芒毕露,哪管眼前的对手是什么人物,他亦要尽显魔剑刃最强本色,把敌人斩尽杀绝。
大老板说:“绝?”“我大老板做事,一向都是赶尽杀绝。”“但今次,我却想留陈浩然一个活口。”“因为,这小子真的太有趣味了。”一人说:“我已按照大老板的吩咐。”“传令陈浩然,要他们将姓陈的小子生擒回来,请大老板放心。”大老板说:“哈,好。”
大老板说:“真的急死人了,陈浩然,我真期待可以快点和你见面啊。”放眼一看,惊见暗黑的房间内,除了大老板之外,根本别无他人,和他对话的,只是眼前一面镜子。拥有无上权力及绝世武功的大老板,竟染上如此怪癖,在无人看见的情况底下,他总喜欢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与镜子对话,诉说内心的隐秘。黑户楼巨人的神秘面纱逐步解开,在他的背后,究竟还埋藏着什么骇人听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