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神仙下凡传TXT下载神仙下凡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神仙下凡传全文阅读

作者:才龙虫     神仙下凡传txt下载     神仙下凡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犯禁

    善良的陈浩然说:“我认为马脚代表腿的去势,云气则指示使劲运气的法门。”“用水来表达的话,会容易明白。”“水的流向,就是腿势的去向。”无名青年心想:原来如此,只不知是真是假。善良的陈浩然说:“只不过,那些云气我还未完全弄懂,内息一直不对劲。”无名青年说:“陈帮主,我武功低微,也斗胆试试。”“那些马的壁画我也记得一二,请指教。”无名青年心想:啊,内外感觉极流畅,功效虽未能立见,但绝对可行。无名青年说:“我觉得你的想法没有错,让我与你一同练习吧。”

    无名青年说:“当我们功成之日,便可以吓所有人一跳,吐气扬眉。”善良的陈浩然说:“好吧,反正我这几天,也靠练功来打发时间。”此后,无名青年为免旁人得悉奥秘,与善良的陈浩然不动声色地记熟壁画。掌握了善良的陈浩然怕被他人取笑的心理,二人专挑无人之处修炼。善良的陈浩然不知对方包藏祸心,毫不保留地倾囊相授。短短时日,无名青年已有极大的进步。善良的陈浩然说:“哇,这拳力度好重。”

    善良的陈浩然说:“如果你的内劲和我不相上下的话,这一拳已使我重伤,你的进境真是厉害。”无名青年说:“当真?我一定会进步得更快的。”“到时候陈帮主你跟我交手的话。”“就一定要万分小心了。”二人逐间石室修炼,三个月后,已练成了二十二间,只差最后一间。第二十三间石室。遗恨失吞吴,石室内,二人盘膝运功,已进入最后阶段。根据善良的陈浩然的理解,蝌蚪文中,暗藏着一套内功。二人依法修炼。善良的陈浩然面上,却率先出现痛苦神色?

    撼猛火劲内息自善良的陈浩然身上飞泻溢出,就像有什么力量把伏魔功的内力挤压出来。善良的陈浩然心想:不对劲,伏魔功的内力,好像失控了。体内的内息自侵其身,情况就如一向守护善良的陈浩然的火焰达摩,调转枪头。

    遍体如遭炼狱烈火焚烧,善良的陈浩然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但另一个同时修炼八阵图内功的人,却浑身裹护着强盛气芒跃起?无名青年说:“为,为何不成功?”

    只见无名青年突然发难,一掌击向善良的陈浩然头颅,同时说:“因为,会成功的,只有本少爷。”善良的陈浩然说:“你,竟然是你?”那无名青年说:“对,你这白痴怎也想不到,本少爷居然一直在你身边吧?”

    这人正是邪恶的陈浩然。邪恶的陈浩然说:“我邪恶的陈浩然是世上唯一能练成八阵图神功的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哈哈哈。”在华山派堕崖的邪恶的陈浩然,因何会潜到千湖岛上来?懂得破解神功奥秘的只有善良的陈浩然,何以出事却没有邪恶的陈浩然的份儿?善良的陈浩然的失败,邪恶的陈浩然的成功,会导致什么可怕后果?

    三个月前。华山城,走投无路的邪恶的陈浩然,毅然跳崖。失去烟很愁的强横内力,邪恶的陈浩然饱受气流冲击而昏迷。尾随而下的假渘闽,却丝毫不受影响,明显有不俗修为。

    假扮的渘闽心想:绝不能让这小子死掉。人急智生,慌忙解下腰间红绳。摇挥向邪恶的陈浩然。及时缠住山壁上的树木,止住跌势。假渘闽再回荡借力,二人一同飞向最接近的建筑。

    几番转折,终于安然着地。这假扮的渘闽心想:火速下山,他们只会以为我俩已死了,嘿嘿。华山城下二十里。邪恶的陈浩然说:“哎。”

    假扮的渘闽说:“哼,终于醒过来了吗?”邪恶的陈浩然说:“娘亲?”“不,你不是娘亲。”那假扮的渘闽说:“对,这是我黄家独步天下的易容术。”“所以你爹娘廿多年来,也找不到我这个大仇人。”邪恶的陈浩然说:“是你?你为何要救我。”这假扮的渘闽掀开面罩,原来是黄古梅。黄古梅说:“让你这坏事做尽的不肖子活着,为青史两夫妇留下无穷后患,是我最有效的报复。”

    邪恶的陈浩然说:“可惜我功力打回原形,再难有作为了。”黄古梅说:“没志气,你连那善良的陈浩然也不如。”“烟很愁看上的人,岂能如此轻易自暴自弃。”黄古梅说:“他跟南杰的血海深仇,今后就落在你身上。”烟很愁情倾黄古梅,她也想为他报仇作回报。邪恶的陈浩然狼狈倒地,震起了日前主动自双使手中取得的令牌。黄古梅说:“今后你有两条路可走,一,设法增强实力,向南杰和百栽自报仇;二,一世藏头露尾,偷生苟活。”邪恶的陈浩然说:“你说得轻松,连烟很愁也落得求死收场,我如何能胜过他们?”

    黄古梅说:“小鬼,何不从它们身上设法?”邪恶的陈浩然说:“形式令,千湖岛?”黄古梅说:“不错,千湖岛双使武功横扫中原,烟很愁为了打倒南杰,曾萌生过到岛上探索其门下武功之秘的念头。”邪恶的陈浩然说:“赴千湖岛者,有去无回,你要我送死吗?”黄古梅说:“你得罪南杰和华山派,天下再大亦无处容身,偷偷摸摸过活,只是一头比贱种人还差劲的死狗。”邪恶的陈浩然心想:妈的,本少爷怎会比不上那呆子?不会,绝对不会。邪恶的陈浩然说:“好,我就用另一个身份去千湖岛,你的易容术正好合用。”黄古梅说:“放心,保证你学成之后,就算出现在那善良的陈浩然面前,他也认不出你。”黄古梅苦心设局,要日后两兄弟相残,用心歹毒。

    邪恶的陈浩然说:“哼,臭婆娘,当我自千湖岛归来,一定已脱胎换骨,到时我不单止要你刮目相看,什么南杰,百栽自,善良的陈浩然,也只会在我脚下俯首称臣,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黄家易容术天下无双,善良的陈浩然果然不能看穿邪恶的陈浩然的真面目,遭其所害。震破伪善的假面具。邪恶的陈浩然露出狰狞,狂暴,奸险的本来面目,强横内力不泻不快,外衣亦为之冲击而迸裂。

    邪恶的陈浩然使出遗恨失吞吴。邪恶的陈浩然说:“果真如此,八阵图的内功,正是统一了前二十二间石室的武功之运劲用气法门。”内力持续奔流,邪恶的陈浩然一个意念,劲力已融入双腿,化作第三间石室那势若万蹄踢踏的快腿。邪恶的陈浩然心想:丹田中的内劲源源不绝,生生不息,无比强大,幸好没让他也练成了。

    邪恶的陈浩然说:“你之前使这腿法所以内息不顺,正是因为未练成这内功的缘故。”邪恶的陈浩然心存玩敌之意,未下杀手已撤腿抽身。邪恶的陈浩然说:“当第二十二间石室的内功练成,不单腿法,其他诗句的武学,也立时水到渠成,得心应手,哈哈哈。”八阵图神功先练招式及部分内功,最终由遗恨失吞吴整合全套武学,与寻常功夫大相径庭。善良的陈浩然说:“这些蝌蚪内功,明明是我指点你的。”“你怎么没走火入魔?”

    邪恶的陈浩然说:“嘿,首二十二间石室的武功,你确是解对了,这一间也不例外。”“只是你不知道,我一早在石刻上做了手脚。”邪恶的陈浩然说:“所以,你看见和修炼的,并不完全。”邪恶的陈浩然说:“完整的八阵图,世上只有我知道。”“只有我才练得成。”

    邪恶的陈浩然把心法不全的蝌蚪文石壁彻底地轰碎至灰飞烟灭,以绝后患,如此一来,世上纵有人能像善良的陈浩然般解读首二十二间石室的武功,但失去了八阵图之助,永远也练不出八阵图神功。“拳风吹得善良的陈浩然打滚开去,反噬的状态未见平伏。当日在船上遇见善良的陈浩然,邪恶的陈浩然纵想谋害亦无实力。来到岛上,得知神功存在,他暗中毁掉人迹罕至的第二十三间石室之部分碑文,要旁人无法练成。暗记全部碑文,邪恶的陈浩然自信总会悟出奥妙,恰巧知晓善良的陈浩然能解读神功,更觉得是天助我也。邪恶的陈浩然最终举一反三,自行推敲出善良的陈浩然未解读的部分,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反之,善良的陈浩然修习残缺心法,招来战力全失的恶果,邪恶的陈浩然得以兵不血刃地暗算了眼中钉。善良的陈浩然说:“竟然毁了神功,你对不起岛上其他人,你好卑鄙。”邪恶的陈浩然说:“你敢教训我?”“这三个月要靠你解释碑文,我对你和善得连自己也忍受不了。”邪恶的陈浩然说:“本少爷终于可以好好发泄啦。”“不过败你这废物已没意思。”“随我找百老鬼去吧。”

    腿伤,内患里外交煎,善良的陈浩然经已昏厥过去,任人鱼肉。第二间石室。然而即使是失去了知觉,残忍的邪恶的陈浩然也不会让痛恨的人好过,灌注旷古烁今的强横内力,善良的陈浩然被视作死物般投撞向名成八阵图的石壁。

    善良的陈浩然横空掠过一众习剑者头上,重撼石壁,把它撞得一分为二,顿成寸碎。百栽自说:“什么,是孙女婿?”百栽自慌忙跃起,援救堕下的善良的陈浩然。巨石纷纷洒落,但人心更乱。众人说:“怎会这样的?”

    多年的寄托霎那间变成泡影,一群剑痴心痛如狂。一人说:“注解毁掉了。”另一人说:“剑法没了,一切也完了。”邪恶的陈浩然说:“有必要这样心痛吗?就算石壁存在到地老天荒,也不见得你们能够练成。”百栽自心想:是邪恶的陈浩然?他居然未死?难道孙女婿是。百栽自说:“小贼,是你重伤善良的陈浩然?”邪恶的陈浩然说:“对,感谢我毁掉这石壁吧,这样你们这班蠢材便重获自由,可以回家啦。”众人说:“是你破坏这盖世神功?”另一人说:“你是武林的千古罪人。”

    一人说:“令这绝世剑法失传,罪无可恕。”另一人说:“你以死赎罪吧。”数名剑痴不知邪恶的陈浩然底蕴,空群而出,要把他就地正法。邪恶的陈浩然的内息凌厉地注入从善良的陈浩然身上横夺过来的魔剑刃中。手腕一抖,霸道劲力和快疾剑速,令奇硬的魔剑刃骤成至柔,剑身刃锋弯曲成不可能的勾状。

    邪恶的陈浩然使出名成八阵图。直剑成弯,以钩使剑,势道诡异阴狠,众人前所未见,长剑都被勾断,浑身剑痕,全体惨败。百栽自说:“这才是名成八阵图的真意?但以我内力,也没可能令魔剑刃扭曲至此。”邪恶的陈浩然说:“八阵图神功,正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就像遗恨失吞吴,不到数个时辰,已使我的内力暴增数十载修为。”

    百栽自说:“我不知你为何会在这岛上,但别以为练成了这间石室的剑法,我就会怕你。”百栽自使出华山派最强杀着华山巅峰。百栽自乃剑道名宿,并未怯战,鼓尽真元人剑合一,冲驰之际掀动地上群剑,如雪崩般涌插向邪恶的陈浩然。邪恶的陈浩然说:“老鬼,我练成的不止一间。”“而是全部啊。”邪恶的陈浩然使出功盖三分国。邪恶的陈浩然掌势如封似闭,掌气呈现扇形,尽纳来剑。一放一收,来剑被赤手夹碎,毫无威胁。百栽自说:“第,第一间石室的掌法?”

    邪恶的陈浩然说:“可惜以你能耐,没资格见识多几间石室的功夫了。”邪恶的陈浩然说:“华山城上的一切,今日彻底还你,你以剑法称雄,就要你败在我剑下。”百栽自说:“大言不惭。”邪恶的陈浩然强势无比,名成八阵图剑法力压百栽自。

    论功力和剑法,邪恶的陈浩然均远胜百栽自,魔剑刃不住盘缠,终于把敌剑强行削断。邪恶的陈浩然说:“就赏你多见识一间石室的武功,你的孙女婿也是败在此招之下。”

    邪恶的陈浩然说:“就算不用剑,赤腿空拳,你今世也永不再是我对手。”狠猛膝撞直捣面门,以邪恶的陈浩然现时的功力,只怕百栽自必将爆头惨死。百栽自中招,飞退向石室入口。双使及众同门闻及石壁倒塌巨响,终于赶至。三章说:“邪恶的陈浩然?”百栽自心想:他,为何不杀我?

    邪恶的陈浩然说:“千湖岛的家伙吗?如今我再也不怕你们了。”邪恶的陈浩然说:“形式令双使,接下来是你俩吧?”三章说:“岂有此理,放马过来。”邪恶的陈浩然信心十足,主动抢攻。众黄衣弟子欲为双使试探虚实,先行阻截。

    邪恶的陈浩然说:“正好让我试试拳法。”邪恶的陈浩然使出江流石不转。继腿,剑,掌之后,邪恶的陈浩然改使拳招,拳气厚重硕大,犹如千斤巨锤。一举把众弟子全面轰倒,霸道凌人。

    三章说:“怎可能?他的实力,更在三弟之上?”私利说:“而且,那似乎是八阵图神功?”邪恶的陈浩然说:“哈哈。”“人人畏惧的双使,也有害怕的时候吗?”私利说:“谁怕你,纳命来。”天地岛主突然来到,说:“住手。”“三章,私利,别轻举妄动。”三章说:“这小贼毁壁,伤人,请师父定夺。”

    地岛主说:“恭喜少侠,练成八阵图神功。”三章说:“师父。”天岛主阻止说:“我俩数十年未了的心愿,终于由少侠之手完成,适才见阁下略施数招,已教我俩死而无憾。”邪恶的陈浩然心想:哦?居然不追究我毁了石刻?你们不想练成神功吗?天地岛主心想:我们邀请这么多人来,早就没独占神功之心。天岛主说:“只盼少侠用神功造福武林,对己对人,也是福气。”双使知师父胸襟广阔,无可奈何。邪恶的陈浩然说:“这个嘛,就看本少爷的心情吧。”盘算三日,邪恶的陈浩然便启航回归中土。

    善良的陈浩然持续昏迷,百栽自只好留在岛上。邪恶的陈浩然并不是孤身离去,跟随他的,还有历年来滞留的多数武者。只因人人都希望从他身上,窥探到神功的全貌。邪恶的陈浩然心想: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本少爷可不是什么侠义之士,我的武功并不是为了大义而存在,它们只是我达成欲望的工具。今次我回中原,第一样要得到的就是。千湖岛上。百栽自说:“两位岛主。”

    天岛主说:“对,我们是以退为进。”“我们心知即使倾尽全岛人力,也不是邪恶的陈浩然的敌手,为免无谓牺牲,才任他离开。”地岛主说:“不过,武林还有一个希望。”广阔的湖泊,如被煮滚,翻腾汹涌。

第一百五十二章 距离

    热力的核心,正是在湖中释放雄浑内力的善良的陈浩然,虽然不知他是在疗伤还是练功,但他绝对已苏醒了。随着这三个月的紧密接触,虽然二人不知彼此是孪生兄弟,但善良的陈浩然似乎开始明白邪恶的陈浩然的所思所想。善良的陈浩然心想:我知道,邪恶的陈浩然回中原后,第一样会做的事,就是去找夏妹,夏妹有危险。

    三月春雨,洒落在当静和善良的陈浩然到过的河边长亭。景物依旧,但人事已非。筵席空设,并没有人共享。窗外雨点飒飒。点滴在心头。当静说:“明哥,不,邪恶的陈浩然,你为什么要死?你为何要抛下我?”

    不,邪恶的陈浩然并未死去,自千湖岛归来,脱胎换骨,神功大成,无声无色地来到了当静背后,她也毫不知觉。

    邪恶的陈浩然说:“当静,当静。”当静转身惊讶地说:“喔,邪恶的陈浩然?”当静说:“你,你没有死,原来你未死,真的,太好了。”当静说:“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为什么这么迟才来找我。”邪恶的陈浩然说:“当静,我是来确认一件事的,现在我经已确认了。”邪恶的陈浩然说:“即使你这样亲热地搂着我,我还是没有半点喜悦的感觉。”语调比雨水更冷,邪恶的陈浩然前来并不是要再续前缘。

    邪恶的陈浩然说:“我终于肯定地知道。”“我邪恶的陈浩然,从没真心真意地爱过你。”久别重逢,说出的竟是决绝的言辞,当静,心碎了。当静说:“你,你说什么?这,是假的,你欺骗我。”邪恶的陈浩然说:“当静,当静,忘记我吧。”

    点倒当静,邪恶的陈浩然毫不眷恋地离开。只余下失去知觉的伤心人,昏倒在地。突然,一把声音说:“当静,当静。”“快起来。”当静慢慢睁开双眼,一看,原来是卢亮锋。卢亮锋说:“下这么大雨,怎么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当静说:“三爷爷,邪恶的陈浩然呢?”“三爷爷,你有没有见到邪恶的陈浩然?刚才他来过。”卢亮锋说:“唉,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当静说:“不,他,他说。”当静说:“呜,三爷爷,我很挂念邪恶的陈浩然呀。”卢亮锋说:“傻丫头,人死不能复生,你再难过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当静说:“难道,是他显灵,想我忘记他?”邪恶的陈浩然希望借着一场梦,令对当静不认真的逢场作戏终结,好让她忘记自己,展开新生活。长乐帮总舵。了断自己跟当静的关系,邪恶的陈浩然有何用意?这,暂时无法知道。

    了断跟当静的关系,邪恶的陈浩然回来解决当年欲利用自己做替死鬼的仇人。实力差天共地,海贝思全无反抗之力。浑身扭曲骨折,歪倒在帮主宝座上,长乐帮的副帮主,终于得偿所愿了。

    邪恶的陈浩然说:“既然这么爱坐帮主之位。”“你和它就融为一体吧。”重腿踏落,海贝思被连人带椅踩成寸碎,长乐帮帮主之位,成为了埋葬他的坟墓。突然,两个帮众进来,说:“帮主,你回来了?”邪恶的陈浩然说:“对。”“你们真正的帮主回来了。”帮众心想:真正的帮主?帮众说:“这就好了,帮主夫人日夜盼望你归来呢。”邪恶的陈浩然说:“我也正好想去找她呢。”

    收拾海贝思,邪恶的陈浩然只剩下最后的目标。剑兰说:“夫人,帮主音讯全无,你一点也不担心吗?”百帕夏说:“怎会不担心?可是我对他有信心,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才为他做了这么多新衣。”剑兰说:“我也希望你和帮主可以尽快团聚啊。”邪恶的陈浩然突然如飞将军一样窜入,说:“哼,连你这个下人,也给我吃里扒外?”

    瞬间点昏剑兰,邪恶的陈浩然又快如鬼魅地掠向百帕夏。百帕夏心想:邪恶,邪恶的陈浩然?制住穴道,使她动弹不得。百帕夏心想:打昏剑兰,点我穴道,一切全在霎那间发生,他的武功又突飞猛进了。邪恶的陈浩然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点你穴道,只是要你静静地跟我说话。”百帕夏说:“哼,我跟你有什么好说?”

    邪恶的陈浩然突然跪下,说:“阿夏,过往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觉,但在千湖岛上练成神功后,我静思了三日。”百帕夏心想:他到过千湖岛?邪恶的陈浩然说:“我终于明白,五年前我在华山城对你,不轨,表面上自欺地说是为了破坏华山派的和平,摆脱我爹,但其实,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厌恶之极的家伙突然向自己示爱,百帕夏无比震惊。邪恶的陈浩然说:“从小我就死了一个大哥,我父母便把我未能对他发挥的爱加诸我身上,他们爱的是我大哥,而不是我。”“我孤独,不快乐,讨厌他们对我的制抓,但我又渴望被他人所爱和注意。”

    邪恶的陈浩然说:“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我已是一个全新的陈浩然,我希望可以跟你重新开始。”百帕夏说:“拿开你的手,别再说了,你的话令我毛骨悚然。”邪恶的陈浩然说:“我还未说完,华山派的事,因为你,我不会再计较。”“为了你,在千湖岛我也不单没杀百栽自,甚至连那善良的陈浩然也放过了,今后,我可以做个好人,为你改邪归正。”百帕夏说:“够啦,别再自欺欺人,我已嫁了给陈大哥,我们之间没可能的。”百帕夏说:“就算我没嫁,我怎可能喜欢你?你过去的所作所为,不会因为你现在一句重新做人而抹掉的。”邪恶的陈浩然说:“住口,住口。”“是你逼我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遭到拒绝,邪恶的陈浩然完全无法接受。什么改过迁善立时抛诸脑后,又要采取五年前的丑恶行径。邪恶的陈浩然说:“你爱不爱我也好,我也要得到你。”百帕夏心想:唯有咬舌自尽,以保清白。坚毅的百帕夏并不慌张,决心以死守节。

    一头飞鹰突然闯入,吸引住二人的注意力。百帕夏说:“那信筒,是爷爷专用的。”邪恶的陈浩然说:“百栽自?那老不死还想搞什么花样?”邪恶的陈浩然把不忿尽情发泄在飞鹰身上。

    杀鹰取信,邪恶的陈浩然抢先细看百栽自带给孙女的讯息。邪恶的陈浩然说:“百栽自,和那善良的陈浩然正赶回来,叫你小心提防邪恶的陈浩然?”邪恶的陈浩然说:“嘿,要死的始终会死,就让我办一场盛大的迎接仪式吧。”邪恶的陈浩然说:“我就等那善良的陈浩然回来,我要找齐所有与他有关的人,亲眼看着他死在我手下。”清晨,春雾弥漫。童教说:“哦,我知道了,大叔,麻烦你啦。”

    童教对南杰说:“师尊,我问到而洪山的所在啦。”童教说:“那樵夫说,过了桥,再走一天路,就是而洪山了。”南杰说:“好,辛苦你了。”数月相处下来,二人不如初时生疏,建立师徒感情。南杰说:“根据我得到的线索推断,黄古梅该躲在而洪山草菇岭。”青史说:“但愿真的能找到她。”渘闽心想:邪恶的陈浩然已死,若能证实善良的陈浩然是另一个儿子就好了。南杰心想:找到姓黄的,铁炫铃的事就算了结,我也要起程到千湖岛找善良的陈浩然那小子。走进桥梁前方雾中的樵夫,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邪恶的陈浩然恨极南杰,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要死。凭现在的一身武功,邪恶的陈浩然再无忌惮,杀人,毁桥,正面强攻。渘闽说:“明儿?”邪恶的陈浩然使出江流石不转。

    神功身法令邪恶的陈浩然火速欺近,一手抓住童教。南杰心想:身法极快。南杰使出宁波十字剑。邪恶的陈浩然使出名成八阵图。招如其名,邪恶的陈浩然身形疾如流星,强如南杰亦只能刺个残影。而邪恶的陈浩然的真身,早就退在丈外之外。童教说:“淫贼师弟?收手吧。”邪恶的陈浩然说:“哼,今天我要还南杰的人情。”南杰说:“休想逃。”

    然而邪恶的陈浩然已今非昔比,任南杰豁尽施为追赶,竟亦无法沾上其衣角分毫,让他逐渐退往对岸。青史心想:明儿何以武功大进?结果邪恶的陈浩然率先登岸,从容自在。邪恶的陈浩然说:“怎么不再出指?怕我用他作挡箭牌吗?”南杰呼了一声。邪恶的陈浩然说:“放心,我要用真功夫会一会你。”

    信手抛开被点穴的童教,邪恶的陈浩然既不是打算以他作为人质,一开始何以又要擒下他?童教心想:这是什么声音?邪恶的陈浩然说:“宁波十字剑再威胁不了我,动掌吧。”南杰使出长情掌。邪恶的陈浩然使出功盖三分国。掌劲犹如一面铁扇,针气全遭荡开。邪恶的陈浩然使出遗恨失吞吴。邪恶的陈浩然乘机抢攻,快腿来路莫辨,南杰掌势被封,攻守两难。

    南杰心想:这份内力,更胜小白。生平从未如此狼狈,不到三招间南杰经已伤重吐血,知道自己竟然及不上邪恶的陈浩然。捱脚扑跌,南杰顺势退到童教的所在。经过华山派一役,个人胜败荣辱已不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先拯救弟子。可是邪恶的陈浩然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把童教投掷到陷阱旁边。

    早被挖空的地洞中,铺设了金丝银线编造的巨网,伤重的南杰猝不及防,自投罗网。网身坚韧,一时三刻势难挣破。童教心想:糟,刚才的草丛中一定有埋伏。邪恶的陈浩然的追随者纷纷现身。众人都有不俗修为,合力制抓南杰。邪恶的陈浩然说:“哼,想不到我神功未用尽,你经已束手就擒呢。”

    青史说:“明儿,别伤南先生。”青史说:“啊?魔剑刃怎会在你身上?”渘闽说:“你把善良的陈浩然怎样了?”邪恶的陈浩然说:“岂有此理,为何人人也这么看重那家伙?”邪恶的陈浩然不想跟母亲冲突,索性把她点倒。邪恶的陈浩然说:“爹。”青史说:“畜生。”

    邪恶的陈浩然说:“你这么想见那善良的陈浩然,就乖乖随我去吧。”当天魔居士也失陷,青史又如何是儿子对手?青史一行人就此全军覆没。三日后,海南。邪恶的陈浩然捉齐俘虏,搭抬结阵,恭候善良的陈浩然归来。百万计和石晓翠亦早被他命随从擒下了。

    依着百栽自信中约定百帕夏会合的地点,邪恶的陈浩然要来个瓮中捉鳖。彻底与善良的自己告别,邪恶的陈浩然令样子变得更冷酷,充满杀气。邪恶的陈浩然说:“果然按着信中的时日回来。”遥望海岸,千湖岛的大船正在驶近。邪恶的陈浩然心想:我可不会让你轻易上岸。百帕夏心想:陈大哥,不知他情况如何?邪恶的陈浩然说:“你们先给我跟他玩一下,好好阻拦他,最卖力的人,我会授他一句八阵图神功。”众人说:“遵命。”众人冲向快要泊岸的大船,天空上却多了一样物事。

    邪恶的陈浩然说:“上方?”一只巨大的纸鹞比大船来得更快,君临石滩上空。众人只道来者必从海路登岸而来,骤然见对方神威凛凛地出现,方寸大乱。如飞将军般乘风飘飞而至的,正是神气抖擞的善良的陈浩然。

    面对一众武夫,善良的陈浩然毫不畏惧,俯冲而下。聚运内劲,纸鹞焚化飞灰,状态显然完全恢复。善良的陈浩然说:“邪恶的陈浩然,我回来了。”善良的陈浩然施展的并非伏魔功或纯金刀法赫然是八阵图神功。

    千湖岛的情报网令双使洞悉邪恶的陈浩然的布局,遂以海上大船为幌子,实则着善良的陈浩然自空中暗渡陈仓,更指导他先发制人。善良的陈浩然使出江流石不转。江流石不转,主旨乃是一个转字,善良的陈浩然自空中蓄劲堕落,掀生地动似的广阔剧震,一举把众人震飞击伤,以绝后患。一招连消带打,围剿善良的陈浩然的计划成空。邪恶的陈浩然心想:八阵图神功?没有真的内功,他怎可能脸的成?邪恶的陈浩然说:“臭小子,今次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证明所有人都高估了你。”

    善良的陈浩然说:“错,我不会再败给你,八阵图神功是我帮你练成,我不会让你用它为非作歹,我要把它收回。”善良的陈浩然的态度史无前例地坚决,誓要击倒这自己一手催生的祸胎,围绕八阵图神功的最后之战,开始了。

    善良的陈浩然自千湖岛赶回中原,更赫然练成了八阵图神功。百帕夏说:“陈大哥,你终于回来啦。”青史和渘闽说:“善良的陈浩然。”百万计说:“女婿归来啦。”南杰说:“好小子,功夫又有长进呢。”甫现身便露了一手八阵图神功,震惊全场的善良的陈浩然显得自信十足。善良的陈浩然说:“大家别怕,我待会就救你们下来。”

    地岛主说:“但愿陈少侠能击败邪恶的陈浩然。”善良的陈浩然从天而降,乘船而来的只有两位岛主,却不见百栽自和双使?邪恶的陈浩然心想:没有内功底子,他一定没可能练成完美的八阵图神功。邪恶的陈浩然说:“善良的陈浩然。”善良的陈浩然心想:来了。邪恶的陈浩然说:“这才是真正的江流石不转。”

    邪恶的陈浩然使出江流石不转。邪恶的陈浩然刻意用上同一招式,魔剑刃砍落,善良的陈浩然险险避过,剑劲势如烈火般戳裂地面。邪恶的陈浩然说:“没用的家伙,通通给我滚。”恼恨随从阻不了善良的陈浩然,邪恶的陈浩然重手震飞众人,连带劈开只属于两个人的战场,波及的范围及威力都更为厉害。青史心想:相同的一招,为何超越善良的陈浩然这么多?邪恶的陈浩然说:“我就要看看你的八阵图神功有多少斤两。”

    邪恶的陈浩然瞬间掠到善良的陈浩然后方,一贯作风,从后偷袭。然而魔剑刃击中的,只是残影。再次用上八阵图神功,善良的陈浩然似乎真的懂得这门神功绝学?善良的陈浩然使出功盖三分国。

    急退至海边,善良的陈浩然站稳阵脚。再取过一柄长剑。主动抢攻。但邪恶的陈浩然亦不会流于被动,迅速挺剑迎战。双剑交锋,立刻同时歪曲。

    双方同时使出名成八阵图。双方剑招同出一辙,如若镜中倒影,相持不下。善良的陈浩然心想:撑不下去了。可是不消一刻,善良的陈浩然的长剑已遭搅碎,是魔剑刃神锋占优,还是邪恶的陈浩然的神功技高一筹?邪恶的陈浩然说:“哼,接连几招也似模似样呢。”善良的陈浩然说:“当然,你别忘了,神功是我教会你的。”善良的陈浩然使出遗恨失吞吴。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谁

    善良的陈浩然勉力以掌劲挡住来剑,却仍被压倒在地。邪恶的陈浩然说:“使剑比不上我,就想改用掌?”邪恶的陈浩然说:“可惜你只是班门弄斧。”邪恶的陈浩然使出功盖三分国。邪恶的陈浩然的掌气形相远比善良的陈浩然的巨大。掌劲亦更为刚猛无涛。

    形势显而易见,善良的陈浩然的八阵图神功之威力,确实是大为逊色于邪恶的陈浩然。为什么?因为推动神功的,不是遗恨失吞吴,而是伏魔功。当日错练不全的遗恨失吞吴,伏魔功并非反噬,而是终止内息运行,救了善良的陈浩然,后来他尝试以此推动八阵图神功,却只能发挥五成威力。善良的陈浩然心想:伏魔功果然不能代替遗恨失吞吴。

    不妙的是,邪恶的陈浩然也摸清了善良的陈浩然的虚实。邪恶的陈浩然说:“嘿嘿,原来是以其他内功强行出招吗?”善良的陈浩然使出功盖三分国。邪恶的陈浩然说:“还垂死挣扎?内劲不正宗,腿法不单劲力不如我。”邪恶的陈浩然说:“就连速度也远远落后呀。”善良的陈浩然心想:这一腿的内力。

    邪恶的陈浩然使出名成八阵图。邪恶的陈浩然说:“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内功可以战胜我的八阵图神功。”祭起首度运用的爪法,邪恶的陈浩然轻易逮住咽喉要害。但善良的陈浩然却凭内劲解围。善良的陈浩然心想:奇怪,刚才那感觉,好像有点不同。拳劲直轰,邪恶的陈浩然竟把气劲吸纳?邪恶的陈浩然使出江流石不转。

    善良的陈浩然心想:居然把我的劲力向吸饮般化解了?邪恶的陈浩然说:“给你一点提示吧,世上唯一伤得了我的,只有八阵图神功,其他的任何武学,连为我瘙痒都不配。”邪恶的陈浩然说:“可惜懂得全套神功的人,只有我一个,所以,谁也打不倒我。”邪恶的陈浩然使出遗恨失吞吴。善良的陈浩然说:“不,我一定会打倒你。”

    斗志无疑旺盛,但邪恶的陈浩然的拳速始终较快,重轰得善良的陈浩然喷血。善良的陈浩然忍痛反击,以牙还牙。但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身负八阵图神功的邪恶的陈浩然,受创也比善良的陈浩然轻。邪恶的陈浩然说:“就算一人吃对方一招,先倒下的只会是你。”战况逐渐明朗,邪恶的陈浩然的优势依然不变。

    邪恶的陈浩然说:“嘿嘿,杀掉你之后,再没人能阻止我得到百帕夏。”善良的陈浩然心想:他太强了,我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吗?善良的陈浩然正面登陆,双使和百栽自则暗中下船,绕路上台,打倒守卫救人。情况危急,众人获悉后,三章简略地将千湖岛上的突变说出。

    百帕夏说:“居然被邪恶的陈浩然练成了天下第一的神功,这如何是好?”南杰说:“我等带伤在身,而且就算状态恢复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南杰说:“不过刚才旁观战况,我已想到对策授予善良的陈浩然,你们尽量替我拖延邪恶的陈浩然就是。”除了童教和众女眷,六大高手都动身出战。众人都与邪恶的陈浩然为敌,渘闽内心不禁万分矛盾。

    渘闽心想:虽然不想明儿再错下去,但这么多人围攻,他应付得了吗?突然,一个人说:“小师妹。”后方的山壁上,一道身影飞跃而下。是花完自。如今情况有变,便大胆现身。所有与邪恶的陈浩然为敌的人也集齐了。石晓翠和百万计被擒,潜伏跟踪的花完自一直想找到南杰帮忙,岂知发现他也失陷,一时间也不敢现身。合多人之力,又可以帮得到善良的陈浩然吗?善良的陈浩然说:“老伯伯?”

    南杰说:“随我来。”邪恶的陈浩然说:“要救他走?妄想。”三章和私利同时使出火冰合击势。双盾合击,双使实施拖延战术。私利说:“在千湖岛上未会过你的神功,就跟我们比几招吧。”

    邪恶的陈浩然说:“你俩也早知不是我对手吧?螳臂当车。”百栽自和百万计心想:拼尽性命,也要为善良的陈浩然争取多一些时间。青史说:“畜生,收手吧。”五大高手围剿邪恶的陈浩然,双剑加颈,脑门受制,若众人齐心发劲,纵不能杀死他,也该可以造成一定损伤吧?

    邪恶的陈浩然却没有半分惧色,反冒起无穷怒意。邪恶的陈浩然说:“他妈的,你们越是要护着那臭小子,我就更加要他死得好惨。”南杰拉走善良的陈浩然,远扬至一旁的岩洞中。甫着地已脱力跪倒,天魔居士想参战亦有心无力。南杰说:“善良的陈浩然,依适才双使所言,你俩的神功既同处一脉,你只差在少他一套内功。”“我有一个办法能令你扭转败局。”

    善良的陈浩然说:“谢谢你,老伯伯,但你不必说了。”南杰说:“为什么?”善良的陈浩然说:“善良的陈浩然长大啦,无须老伯伯你再为我操心呢。”善良的陈浩然说:“我应付得来的,你放心吧。”挺立起来的善良的陈浩然一副成竹在胸的英姿,霎那间,南杰强烈地感到自己老了,善良的陈浩然的时代来临了。百帕夏说:“陈大哥。”渘闽说:“南先生,我带来你留在华山城的剑,请用。”

    南杰说:“不,该用这柄剑的不再是我。”“我应该退下来。”善良的陈浩然说:“多谢老伯伯你信任我。”“我不会有负代表你威名的玄铁刃。”善良的陈浩然说:“夏妹,三个月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事情很快便会了结,你再等我一会。”百帕夏说:“好。”百帕夏心想:为什么我总觉得,就算收拾了邪恶的陈浩然,心里还是有股不祥预感?邪恶的陈浩然说:“天杀的善良的陈浩然,你的援军帮不了你啊。”

    邪恶的陈浩然说:“你够胆逃走,我就将他们击杀。”遗恨失吞吴随心逼发,众人未及伤到邪恶的陈浩然分毫,已反被厚重的内息震伤击飞。百栽自心想:以守为攻,反扑只在瞬间,太快了。青史心想:这畜生说得出做得到,只怕无一幸免。百万计心想:时机一瞬即逝,再也无法阻止他了。三章心想:即使两位师父出手,也铁定制他不住。众人危在旦夕,善良的陈浩然火速回归战线。

    邪恶的陈浩然说:“哼,临阵退缩的王八,肯现身了吗?”“南老鬼呢?他不来跟你联手送死?”善良的陈浩然说:“由始至终,这里都是一对一的决战,我只会凭一己之力打倒你。”邪恶的陈浩然说:“放屁,除非你也懂得八阵图内功吧。”“你一定会输,不单赔上性命,连百帕夏也会输给我。”善良的陈浩然使出江流石不转。善良的陈浩然说:“夏妹已是我妻子,我不许你侮辱她。”邪恶的陈浩然说:“何止侮辱,你死后,我还会污辱她千次万次。”

    邪恶的陈浩然使出江流石不转。邪恶的陈浩然以同样但更锋锐的十字形剑气,强破善良的陈浩然的江流石不转,盛怒下杀意越趋激烈。善良的陈浩然心想:好,即管攻得再狠一点吧。为了夺得百帕夏,为了打破其他人对善良的陈浩然的寄望。再不作任何保留,誓杀善良的陈浩然而后快。

    邪恶的陈浩然说:“你抢了我的长乐帮帮主之位,你抢了我的父母,你抢了我的阿夏,你抢了我的人生,我要把你杀千刀,碎尸万段。”不管是非曲直,邪恶的陈浩然语无伦次,势若疯虎地尽施八阵图神功的每招每式狂攻,善良的陈浩然只落得死守一途,全无反抗之力地承接每一句诗句的武学。

    久守必失,来袭的无比内劲令善良的陈浩然再难抵御,毛孔迸裂疾喷血箭。终于连玄铁刃也把持不住,脱手掉落。邪恶的陈浩然说:“这就是你的极限?那就乖乖上路吧。”

    空手入白刃,善良的陈浩然徒手夹住魔剑刃,邪恶的陈浩然竟难以推进剑刃分毫。邪恶的陈浩然说:“什么?你怎可能,还有余力?”善良的陈浩然说:“够了,我已经感受够了,你的放肆到此为止。”南杰说:“难道善良的陈浩然他。”玄铁刃徐徐堕地。其主人却未因失剑而处于下风,反透发遮蔽天际的劲力。

    八阵图神功融合伏魔功。剧变于弹指间发生,本该重伤的善良的陈浩然竟溢发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两股旷世内劲,笼罩战场,制衡邪恶的陈浩然,断其退路。这份气势及力量,令局势尽在善良的陈浩然掌握中。邪恶的陈浩然说:“八阵图神功?你,你刚才说感受够了,你。”善良的陈浩然说:“对,你所击中我的每招每式,已足够让我估计出被你毁掉的部分八阵图神功。”南杰心想:以身试照,感受邪恶的陈浩然招式里的内劲流向,想不到善良的陈浩然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南杰说:“虽然彼此也会八阵图神功,但善良的陈浩然多了一身伏魔功,赢定了。”善良的陈浩然说:“我要废掉你所有功力,使你再不能作恶害人,骚扰夏妹。”两大神功合璧,要轰散邪恶的陈浩然的内力绝对轻而易举多番起起落落,邪恶的陈浩然最终会面对怎样的下场和命运?

    善良的陈浩然领悟八阵图神功,要废去邪恶的陈浩然的武功。邪恶的陈浩然说:“废我武功?”邪恶的陈浩然说:“本少爷到你说废便废吗?”魔剑刃被夺,邪恶的陈浩然双手聚劲,誓要力挽狂澜。不过全力的一击,却被善良的陈浩然以单臂格下。

    情况如同小孩子跟壮汉打架一般,善良的陈浩然毫不费劲地逮住邪恶的陈浩然狠猛的一拳。邪恶的陈浩然说:“妈,妈的,我还未使出全力呀。”口硬地咆哮着不服输的说话,左手再作强攻。

    又一次轻描淡写地接下攻势,再重的拳,对善良的陈浩然也毫无威胁。善良的陈浩然寝锁的两手如同铁铸,制抓的八阵图神功内力笼罩邪恶的陈浩然全身,使他变作断线木偶一样无法动弹。邪恶的陈浩然心想:不妙,他那两股内力遏制我所有经脉,不单无法运功相抗。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伏魔功,八阵图神功合璧力压,邪恶的陈浩然体内不断蒸发出火热的白烟。赫然是八阵图神功正在形象化地点滴流失。邪恶的陈浩然说:“你,你这善良的陈浩然,快放手。”对方真有废掉自己武功的能耐,邪恶的陈浩然慌了。善良的陈浩然说:“任你再花言巧语,我也不会中你奸计。”善良的陈浩然说:“我要摧毁你全身经脉,使你无法再用武功作恶。”旁观众人亦一眼看出大局已定。

    南杰说:“两大神功齐施,邪恶的陈浩然的八阵图神功无法抗衡,将会被全数轰散,逼出体外,打回原形。”青史说:“明儿不配有这种力量,这对他,对武林都是好事。”“师妹,你别插手阻止。”渘闽说:“我明白的。”唯一会帮到邪恶的陈浩然的人亦袖手旁观。看来邪恶的陈浩然今次一定难以脱身。邪恶的陈浩然心想:难道我这样就要战败,落得无法翻身的收场?不。突然闭上双眼,他是要放弃了?邪恶的陈浩然说:“如果你要废我武功,倒不如杀死我吧。”

    邪恶的陈浩然说:“下手吧,我的亲生大哥陈志明。”邪恶的陈浩然说:“我们的样子这么相像,黄古梅又意图使你我相残,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就是我的双胞抬兄长啊。”善良的陈浩然说:“什么?我们是兄弟?”邪恶的陈浩然说:“对,大哥,我不再跟你斗了。”“你可以原谅我吗?”善良的陈浩然似乎茫然起来,松开了弟弟。邪恶的陈浩然主动拥抱兄长,二人冰释前嫌相认了吗?

    邪恶的陈浩然说:“我知道过往的所作所为完全是错的,今后我不会再干坏事了。”善良的陈浩然说:“如果,你真的诚心悔改,那么我未尝不可以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邪恶的陈浩然说:“哼,傻小子即是傻小子,我多讲几句婆妈废话你就心软?”邪恶的陈浩然说:“重视无聊的感情,你就算武功比我强,也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败在我手上。”善良的陈浩然说:“你?”狼子野心,邪恶的陈浩然的拥抱,只是为了封闭善良的陈浩然的穴道。邪恶的陈浩然说:“今次我要你永不翻身。”

    邪恶的陈浩然说:“哈哈,刚才的鬼话全是胡说八道,就算你我是兄弟又如何?这只会令我更讨厌你呀。”邪恶的陈浩然反客为主,从后擒抱,善良的陈浩然身上几个大穴被封,内息一窒,无从挣脱。百帕夏说:“陈大哥。”青史说:“善良的陈浩然。”邪恶的陈浩然说:“就因为有那个自小死了的陈志明,才会使我的人生备受干扰。”四两拨千斤,善良的陈浩然被颠倒过来,头下脚上。

    邪恶的陈浩然说:“善良的陈浩然也好,陈志明也好,都给我去死吧,我要你爆头而亡。”善良的陈浩然说:“你,这个人真的死不悔改。”突然,一个人说:“什么?”邪恶的陈浩然使出遗恨失吞吴。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叫,二人已无可挽回地块疾,急劲势道倒撞向地面。天灵盖轰然堕地,血花飞溅,他是?

    伤者谁属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这招遗恨失吞吴的杀伤力非常惊人,达于崩土裂石,山摇地动,震飞众人的可怕效果。待得招势余劲散去。众人纷纷趋前视察。他们所关心的人,会否真的落败了?

    仰天倒地不起,嘴巴呕血,一面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是善良的陈浩然吗?不,只见善良的陈浩然双手撑持,倒立在地,显然在千钧一发间借此稳住身形,避免头颅撞地,倒下的只有邪恶的陈浩然。渘闽说:“明儿。”渘闽慌忙察看儿子的伤势。

    意外地,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渘闽说:“善良的陈浩然,你留手了?”善良的陈浩然说:“我根本没出手。”“我只是假装被他点了穴道。”善良的陈浩然说:“当我挣脱他时,他已收势不及,自食其果,我想以他的伤势,今后不能再练武了。”善良的陈浩然宅心仁厚,本欲一试邪恶的陈浩然是否真的有心改过,但最终只好选择让他自作自受。青史心想:这种伤势,明儿能否再醒来也是疑问。南杰心想:现在的善良的陈浩然已不如以前般单纯,智勇双全,再没人能伤害到他了。

    众群雄说:“邪恶的陈浩然还答应教我们神功。”“一切都没希望了。”从千湖岛驶来的船只上,飞跃出四道身影。天岛主说:“所有八阵图诗句的石刻已全被我俩毁掉,各位无谓再留恋这套神功了。”地岛主说:“始终这么强大的力量,各位拥有也未必是好事。”善良的陈浩然说:“有两位岛主来主持大局,我们不用操心了。”百帕夏说:“陈大哥,千湖岛上的事情,你要详细告诉我啊。”突然,一人哇了一声。善良的陈浩然说:“四爷爷?”只见黄晴雯说:“一下船便只顾盯着石晓翠?随我找黄古梅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伴我

    南杰说:“我们也要找黄古梅,你俩跟随同行吧。”黄晴雯说:“呸,青史负了我女儿,我绝不要跟他同路。”青史说:“黄前辈,令嫒当年掳走了我一个儿子,你可知道?”黄晴雯说:“什么?黄古梅她这么过份?”善良的陈浩然心想:邪恶的陈浩然所说的未必没道理,我会否是叔叔的儿子?难道我妈妈就是他们口中的黄古梅?而洪山,草菇岭。八阵图神功引起的事情全部了结,两名岛主和双使自此云游江湖,不再管武林事。渘闽说:“师兄,明儿醒来啦。”

    苏醒的邪恶的陈浩然再没以前的邪气,一脸迷惘。邪恶的陈浩然说:“你们是什么人?”“我,我是谁?我记不起自己是什么人。”青史夫妇顿时明白儿子头脑重创,就像当日伤于他手下的善良的陈浩然一样,失去记忆。青史心想:唉,这是上天给这不肖子的报应吗?青史说:“师妹,别难过。”渘闽说:“我怎会难过?这是老天爷恩赐的机会,让我们重新拥有一个白纸般的孩儿啊。”渘闽说:“孩子,别怕,你叫陈浩然,我们是你的爹娘。”陈浩然说:“我叫陈浩然?”渘闽说:“对,今次娘亲会好好教导你,不会再让你误入歧途了。”青史心想:对明儿和我俩夫妻来说,这算是最好的结局吧。此时,童教慌张地推门而进。童教说:“青庄主,陈师兄找到他的妈妈了。”渘闽和青史同时说:“找到黄古梅?”

    只见一条小狗汪汪叫。青史夫妇匆匆来到客栈大堂,但见众人全数聚集在一个坐着的女人身边。善良的陈浩然说:“叔叔,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妈妈。”“我刚才到镇上买东西,看见一位婶婶昏倒在地,我上前救醒她,想不到就是我失散了的妈妈。”青史心想:黄古梅说过她捉走了明儿,取名善良的陈浩然,虐待打骂,怎么突然走出一个陌生女人?青史心想:看她不似易容,而且若是黄古梅,一旦被揭穿,岂是我们的对手?善良的陈浩然说:“五年多啦,幸好我和小狗也认得对方。”百栽自低声对石晓翠说:“有古怪,怎会这么凑巧呢?”石晓翠低声说:“我有办法一试真伪。”石晓翠说:“徒弟仔,你娘亲风尘仆仆,为师带她去洗个澡吧。”

    众女眷都随石晓翠而去,青史趁机查问。青史说:“她真的是小时候那个打骂你的妈妈?”善良的陈浩然说:“妈妈凶的时候是很可怕,但有时也待我不错的。”“我要接她到长乐帮同住。”南杰对黄晴雯说:“会是你女儿用上了黄家的易容术吗?”黄晴雯说:“她有没有易容,我看一眼就知道,我家古梅可是生得很漂亮的。”半个时辰后。石晓翠说:“澡洗过了,她的面没有半点变化,绝非易容。”“而且不单面上,身上也有很多伤痕。”渘闽说:“她说自己是妓女,有个女人替她赎身,供应生活所需,条件就是抚养一个叫善良的陈浩然的男孩。”百帕夏说:“她说那女人要她虐待陈大哥,所以那女人来巡视时,她便不得不打骂孩子。”“五年前陈大哥不见了,那女人大怒后再没出现,她对陈大哥实有母子之情,便出来寻找。”南杰说:“依我看,她也不懂武功。”石晓翠说:“对,我试探过,内力全无。”青史说:“如此一来,要确实求证善良的陈浩然是否志明。”“还是要到而洪山找黄古梅不可。”

    另一间房间中,两母子久别重逢,善良的陈浩然那脾性古怪的母亲,态度却冷冰冰的。善良的陈浩然说:“妈,你是答应跟我和阿夏同住啦,那明天大家一起回家收拾吧。”母亲说:“善良的陈浩然,妈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善良的陈浩然说:“好,那只有我和小狗与你回去,好吗?”人虽长大了,善良的陈浩然还是不敢违背母命。百帕夏说:“陈大哥,我代你去找黄古梅查清身世,放心吧。”青史说:“明儿伤势未愈,我们明天才出发去而洪山,你先走一步吧。”善良的陈浩然说:“好,夏妹,在长乐帮再见吧。”“迟些我们生个小宝宝,让妈高兴一下。”

    南杰说:“善良的陈浩然,我去为你办铁炫铃的要求,事后你要对煮几味好菜给我吃。”善良的陈浩然说:“难道老伯伯你这么坦白呢,待我沿途好好想些新菜式吧。”善良的陈浩然别过众人,追上母亲。善良的陈浩然说:“妈妈,等等我。”百帕夏心想:怎么,我总是心绪不灵的?阿夏,别自己吓自己,陈大哥武功天下第一,还有什么好怕?你很快就会再见到他的。

    颇有灵性的小狗,瑟缩一角,映入它眼中的,是在五年多以前经常出现,今夜又再重演的可怖一幕。母亲说:“对了,给我跪下,做了什么帮主,就以为很了不起吗?这五年来,你可有想念过我这个妈妈?”善良的陈浩然说:“妈妈?”这样的情景,深植于善良的陈浩然身,心之中,教他莫名地惶恐。母亲说:“嘿嘿,我看你是忘记了被我教训的滋味呢。不要紧,妈会让你想起来的。”善良的陈浩然说:“不,妈,你听我解释。”母亲说:“解释?解释个屁,棍下出孝子呀。”

    母亲说:“你这忤逆子,不怕天打雷劈,就尽管还手吧。”善良的陈浩然唯恐护体劲力震伤母亲,尽数卸入地中,逼裂土石之际,以无防备的肉身硬受重棍。但女人却犹如疯癫,毫不留情,瞬间已打得善良的陈浩然头破血流。母亲说:“居然拜了什么师父,还娶了老婆,你没有征求过妈妈同意啊,该打。”善良的陈浩然说:“妈妈,别,饶了我吧。”童年阴影勾起,令善良的陈浩然更加惊慌。

    母亲说:“什么善良的陈浩然,你只是一头没爹没娘的废物料,应该被我日夜打骂的废物料。”“我打死你,打死你这废物料呀。”善良的陈浩然彻底陷入恐慌的旋窝中,无止境的惊怖,令身心紊乱,就像变回当日那幼小,不懂武功的无助孤儿,任凭重棍如雨击打。痛楚,战旅不断蔓延,武功天下第一的青年高手霎那间消失,只剩下一个回到从前的废物料。善良的陈浩然说:“呜呜,妈妈,别打,废物料好痛呀。”

    翌晨。而洪山草菇岭。青史夫妇,百帕夏和南杰,终于来到目的地。南杰说:“应该是这里,大家小心。”推开门户,遍地血水的房屋,正是善良的陈浩然与他母亲的居所。但坐在椅子恭候四人的却是黄古梅。黄古梅说:“哈哈哈哈哈,找了廿多年才找到我,应该恭喜你们吗?”青史说:“善良的陈浩然,废物料是否就是我儿子陈志明?”渘闽说:“你若没杀明儿,彼此的仇怨大可化解。”黄古梅哈哈大笑起来。

    黄古梅说:“你们怎么不问问他的母亲,又是否。”“我黄古梅?”众人认定善良的陈浩然的母亲没有易容,不错,因为那毁容的面目,才是黄古梅的真正面貌。南杰说:“你,不惜毁了自己的容貌?”黄古梅说:“廿多年前,青哥与小贱人成亲,我一气之下就动了手,只想不到多年后居然有用。”“我散了自己的武功去找你们,所以谁也找不出我的破绽,你们竟然任由我带走那废物料呢,哈哈哈。”百帕夏说:“陈大哥呢?你把他怎样了?”黄古梅说:“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小贱人你的儿子终是找不回呢。”黄古梅为了守住秘密,赫然以匕首自刺心房。百帕夏心想:不,陈大哥,不会有事的,咦?那是。渘闽说:“黄古梅。”

    百帕夏说:“不,不会是真的。”百帕夏着紧地扑向血泊中的某样物事。百帕夏说:“是我送给陈大哥的护身符。”百帕夏说:“这护身符,陈大哥,从不离身,难道。”“不,不可以这样。”渘闽说:“你别死啊。”“你究竟把我的志明怎样了,答我呀。”

    对着一个死人,天下第一的智者,也没可能问出什么来了。会再次失去儿子吗?将要永远地失去丈夫?善良的陈浩然是生,是死?身在何处?只能由活着的人去追寻答案了。众人在而洪山一带搜索,却一无所获。然后,于上一辈在世的期间,一切追寻,都是徒然。至于众小辈,邪恶的陈浩然后来还是由当静照顾终老。童教继承了南杰的文武绝学,成为一代大侠。花完自则协助百帕夏,执掌华山派和长乐帮。而名动一时的八阵图神功,就随着善良的陈浩然的消失而永久失传。

    很多,很多年以后,中原流传着一个这样的故事。一对因巧遇而结合的恩爱夫妻,做丈夫的与妻子分别后,如同人间蒸发,谁也找不到他的存在,无法得知他的生与死。他那贤惠深情的妻子,背下了丈夫的担子,使那个帮派成为了当世第一的正派势力。可惜,纵使是帮众无数,挚爱的去向,始终是个不解之谜。据说,那位夫人经常会离群独处。拿着当初与夫君交换的定情信物怀想过去。

    一日复一日的寻寻觅觅,一载又一载的冷冷清清,双十佳人凄凄凉凉地,空等到年华老去。百帕夏说:“陈大哥,你应允过给我天天画眉的,如今,我的眉毛也全变白了。”

    百帕夏说:“五十年了,你为什么不回来找阿夏呢?”在那位夫人余下的生命中,依然抱持着信心守望,不过遗憾的是,后世说故事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丈夫最终有没有归来。

    伏魔功配合八阵图神功,技高一筹的善良的陈浩然就要把邪恶的陈浩然废功。善良的陈浩然说:“我要废掉你的八阵图神功,使你今生今世也无法再作恶。”

    邪恶的陈浩然说:“本少爷怎会败在你这废物料手上,是我邪恶的陈浩然废了你才对呀。”乘着善良的陈浩然夺剑,弃剑的空隙,邪恶的陈浩然绝地反扑,八阵图神功催生出火轮似的炽热劲力还击。摧枯拉朽的强猛攻势,眼看就要被击中。不,被挡下了。

    邪恶的陈浩然方寸大乱的攻击,只会为善良的陈浩然带来机会,两手紧扣邪恶的陈浩然,善良的陈浩然以急剧的旋势化解来招劲力,连消带打。再度被善良的陈浩然制抓,邪恶的陈浩然遭强横内劲力压,欲振乏力。善良的陈浩然说:“别再反抗了,我不会伤你的。”邪恶的陈浩然说:“住手。”

    八阵图神功和伏魔功双管齐下,邪恶的陈浩然体内的功力急剧流失,廿三石室的神功逐字逐句被轰出体外。邪恶的陈浩然心想:难道,我要就此被废功吗?不,不可以。邪恶的陈浩然心想:可是,这废物料的施压,令我连一根指头也难以摆动。妈的,他妈的,我邪恶的陈浩然不是说过我再不会受人操控的吗?这一战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呀。

    众人旁观战况,皆知大局已定,不禁放下心头大石。青史说:“明儿被废武功,于己于人,也是好事。”渘闽说:“不,以明儿的性格,未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放弃的。”知子莫若母,邪恶的陈浩然身上突然生出新的劲力,跟善良的陈浩然抗衡。善良的陈浩然说:“什么?怎可能?”

    处于下风的邪恶的陈浩然就如又一次脱胎换骨,一下子透发出超乎善良的陈浩然想象的雄浑内息,震开这个想废自己的可恶家伙。骤生白发,突如其来的功力激增,是因为体质改变了吗?邪恶的陈浩然说:“哈哈哈哈,未老头先白,我明白了。”

    不单头发,连眸子也乍变诡异颜色,这全因为。邪恶的陈浩然说:“八阵图神功,这才是真正的八阵图神功,我的八阵图神功还未见底呀。”善良的陈浩然心想:按理八阵图神功该有如此变化的。邪恶的陈浩然说:“来吧,新一回合开始啦。”明明从正面冲来,最终却在后方现身,论速度和身法,又再比之前大有进境。

    邪恶的陈浩然说:“废我?”善良的陈浩然未及回身,已硬受了邪恶的陈浩然一记狠猛的挣击。邪恶的陈浩然说:“现在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无法还手的废物呀。”一连三招快如闪电,善良的陈浩然完全无法反应,惨捱重轰。

    挡,格,接,闪,避,退,一切战术全无应用余地,善良的陈浩然被撞得头破血流,伤势极重。邪恶的陈浩然说:“看来你的什么两大神功合一,还是及不上我的八阵图神功,哈哈哈。”善良的陈浩然心想:同样是八阵图神功,为何我没有达到他的境界?难道。善良的陈浩然似乎明白了什么,恢复冷静和宁定。善良的陈浩然说:“收手吧,此时罢休,也未算迟,我不想杀你。”

    善良的陈浩然说:“不,我不可能杀你,因为你我可能是兄弟。”善良的陈浩然并非笨人,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自己是陈志明的成数极高,他并不希望手足相残。邪恶的陈浩然说:“兄弟?”“即使是真的,那又如何了?破坏我人生的,正是陈志明。”邪恶的陈浩然说:“如果你就是陈志明,只会令我更讨厌你。”“令我更想杀你。”善良的陈浩然呀了一声。

    邪恶的陈浩然一双臂格聚满澎湃无比的力量,由内而外奔流,令护腕颤振,鸣动生响。五丁开山般的巨力轰压而下,精铁腕甲亦告爆碎,善良的陈浩然承受的冲击可想而知。但一记重拳在霎那间已回敬邪恶的陈浩然。善良的陈浩然并不任人鱼肉,咬紧牙关反攻。

    邪恶的陈浩然绝非等闲之辈,瞬间又制住善良的陈浩然的头颅要害。四两拔千斤,邪恶的陈浩然把善良的陈浩然旋抛开去。善良的陈浩然轰然堕落,地面剧震龟裂,场面触目惊心。百帕夏心想:不用怕,我要对陈大哥有信心。善良的陈浩然顷刻间已重整姿态站起,仍然抱持罢战之心。善良的陈浩然说:“弟,回头是岸。”“否则悔之已晚。”

    邪恶的陈浩然说:“今日不杀你,我才真的会后悔莫及。”邪恶的陈浩然出手无式,纯粹是任意施为。善良的陈浩然亦不卖弄花招。皆因先前已拼尽廿三诗句神功,如今各自功力大增,二人遂展开最朴实的肉搏战。

    不过返璞归真的技巧,并不代表威力会有丝毫逊色。善良的陈浩然的拳势不可挡,逼得对手节节后退。邪恶的陈浩然乘虚反攻,狠辣爪劲赫然透体而过。前入后出。但善良的陈浩然也不示弱,越战越勇,迅速回以一腿。

    二人挥手抬足,都灌注了当世最强的两股力量,如此硬碰硬下去,顶多两败俱伤,善良的陈浩然究竟有何致胜把握?百帕夏说:“陈大哥。”南杰说:“别去,邪恶的陈浩然只是。”善良的陈浩然说:“你只是在自取灭亡。”邪恶的陈浩然说:“休想吓到我,灭亡的绝对只会是你。”邪恶的陈浩然料定善良的陈浩然只是进行心理战,毫不动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断魂刀

    邪恶的陈浩然说:“废物料,你今生今世也赢不了我,八阵图神功只属于我,百帕夏也只属于我。”邪恶的陈浩然势若疯狂地推动八阵图神功,无止境地释放出空前绝后,旷古烁今的可怕力量。无涛气劲牵引得乱石浮空,大自然的规律也似要被邪恶的陈浩然操控和改变,然而,善良的陈浩然并没摆出架势,始终沉着地应对。观战的众人亦顿时明白了善良的陈浩然的所想,因为他们看见了。百万计说:“他,怎会变成这样的?”南杰说:“果然如此。”

    邪恶的陈浩然说:“哈哈哈哈哈,我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啊,我的八阵图神功是天下无敌的。”善良的陈浩然一直想避免的事情终于发生,随着力量失控般增强,不单头发变白,邪恶的陈浩然开始急剧衰老,物极必反,透支生命力而不自知,一条左臂已出现崩溃的先兆。

    于是,这刚猛之极的重拳,未及触及善良的陈浩然。已先因为失去生命力而碎毁。邪恶的陈浩然说:“呜哇,为,为何。”邪恶的陈浩然说:“我的手,我的手好痛呀。”精力摧残殆尽,不单手臂,痛楚开始蔓延全身。

    邪恶的陈浩然说:“好痛,好痛,我的头好痛呀。”锥心蚀骨的痛楚冲上头部,邪恶的陈浩然乱抓脑袋,白发断碎,苦不堪言。青史说:“明儿。”剧痛难当,邪恶的陈浩然以头撞地,神智尽毁。经过一番宣泄,八阵图神功彻底地消散了。善良的陈浩然说:“他过份催谷八阵图神功,又不像我有伏魔功加以牵制,才会走火入魔。”“我猜到他会自食其果,才多次劝他收手。”百帕夏心想:唉,拥有同样的面孔,为何他们的性格会相差这么远呢?

    邪不能胜正,邪恶的陈浩然无疑绝强,但自招恶果;善良的陈浩然,获得了最后胜利。儿子衰老重伤,半死不活,青史夫妇悲痛莫名。但百栽自的愤怒却不会因此平静。百栽自说:“过百华山派弟子的血海深仇,就让他用死来抵偿吧。”石晓翠说:“老头子,罢了,他这样子经已生不如死,还追究什么?”青史说:“养不教,父之过,明儿的罪,由我这当父亲的承担,百前辈请取我的性命,请你饶过明儿吧。”成名以来,从未再向任何人下跪的侠者,为了儿子首度屈膝。

    青史说:“百前辈,请你成全。”百栽自说:“让他活受罪更胜过杀他。”百万计说:“爹,就此罢休?那小贼杀了奉师弟呀。”青史说:“谢前辈。”渘闽心想:想不到师哥口硬心软,最终竟肯为明儿牺牲。南杰心想:善良的陈浩然是否青史的儿子,一定要查清楚。渘闽说:“师哥,太好了。明儿总算能保住性命。”青史呀了一声。痴呆的邪恶的陈浩然无言地淌出一滴眼泪,是痛恨自己的失败?感激父亲的拯救?但他已衰弱得无法说话,答案谁也无法得知。

    也许百栽自,青史和邪恶的陈浩然都各自宽恕了对方。但她却不会这么轻易宽恕憎恨了廿多年的人,事情,还未结束。天,地两位岛主宣布已毁掉八阵图神功石刻,一众武林人士不得不死心回归家园。千湖岛人马自此绝迹中土,形式令数十年来引起的风波,终于落幕。为逼黄古梅道出善良的陈浩然的真正身份,南杰前往找寻白小寸夫妇。约定青史一行人,在而洪山下会合。天魔居士并不知道,他的离去,令她有可乘之机。激战后,连日来善良的陈浩然都勤于运功疗伤。善良的陈浩然心想:真元恢复不到两成,那一战的伤害真大。

    失去平衡倒地,足见善良的陈浩然伤势未减。善良的陈浩然心想:不对劲,我怎么全身乏力,精神涣散?突然,黄古梅出现了。说:“呵呵,废物料,这是烟很愁留下来的东西。”“以你这种状态,是无法抵抗的,乖乖随妈妈去吧。”当日青史亦曾在烟很愁的毒药下吃亏,伤疲的善良的陈浩然亦无法相抗,昏睡过去。其他人会来得及拯救他吗?不,青史和邪恶的陈浩然,也早就落入同一命运。逃过此劫的,只有在帐外详谈的渘闽和百帕夏。

    渘闽说:“我真希望善良的陈浩然就是陈浩然。”百帕夏说:“待南前辈回来,明早我们就上而洪山,一定可以把陈大哥的身世搞清楚的。”突然,黄古梅出现在她们面前,说:“哈哈,何必等到明天?一切在今晚就可以解决了。”“小贱人,廿多年来到恩怨,我要跟你算清。”百帕夏说:“陈大哥怎会在她手上?”黄古梅说:“随我来。”百帕夏心想:她想引青夫人只身赴会?来不及通知青庄主了。黄古梅轻功高于二人,转眼已不知所踪。百帕夏说:“该在屋内,青夫人,小心。”渘闽说:“只好随机应变了。”

    黄古梅说:“小贱人,经过了廿多年,是了断的时候了。”渘闽说:“你的脸,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黄古梅说:“青哥娶你这小贱人时,我就把面孔毁了。”渘闽说:“这又何苦?善良的陈浩然就是我的陈浩然吗?”黄古梅说:“别过来。”“不然我就斩下他的狗头。”黄古梅说:“没错,废物料就是陈浩然,当年我捉走他,就是在这里把他养大。”渘闽说:“你恨的是我。”

    渘闽说:“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继青史后,渘闽亦为儿子下跪,两夫妻的爱子之心,如出一辙。黄古梅说:“不,我不杀你,我引你来,就是要在你面前。”“杀死你的儿子。”百帕夏说:“不,你不会杀陈大哥的。”情况不容以武力硬来,百帕夏要以另一方法挽救丈夫性命。百帕夏说:“要杀,在刚才,不,在廿多年前,你早就可以下手了。”百帕夏说:“陈大哥虽是青夫人的儿子,但他的母亲却是你,你为他改名,养育他成人,十多年的岁月,令你对他有了感情,不忍杀他。”黄古梅说:“胡说,我有打他,骂他。”百帕夏说:“但你也有待他好的时候吧?”“我不相信陈大哥没生过病,只要你任他病死,你甚至不需下手杀他。”“但你没有这样做,因为你早视他为儿子。”

    黄古梅说:“她,她说得对,在最初,因为他是青哥的儿子,我才不敢杀他,以免跟青哥的关系无法挽回,但后来,我确是不忍心杀他。”“这是因为我对青哥的爱?还是对废物料的爱?我该放弃对青哥的苦恋吗?我该放过废物料吗?”“难道我把他捉回来,其实只是不想他回到小贱人身边,舍弃我这个母亲吗?”黄古梅天人交战,杀,还是不杀?是选择放下恨,还是拥有爱?黄古梅说:“是不是我的孩子也好。”“我再不要见到这。”“废物料。”

    有关一代宗师陈浩然的传说,在后世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其中有一种说法。说他不知所踪,生死不明。那明显是以讹传讹而已。事实上,陈浩然成为了武林第一人,终其一生,都与爱妻百帕夏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不过,陈浩然确是有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

    但因着妻子的睿智,因着生母的慈爱,感化了敌人,令他逃过大限。不,她,并不是陈浩然的敌人。当她选择放下屠刀时,便成为了陈浩然的另一位母亲。放下仇恨,放下偏执,视野,会阔然开朗。世界,将焕然一新,无限的可能性,只在一念之间,全看我们怎样抉择。

    萧杀秋风卷动,遍地红叶如千重血浪飞舞。此情此景,正好衬托这一场血战。晋南,遂南,浦南。秋风不停卷动,这少年却是不动如山,只见他内力凝聚全身,正准备出手杀敌。在他面上只得一片冰冷,在他眼内只有一抹杀意。

    晋南说:“臭小子,敢阻咱们海南三刀的路,为何不敢拔刀?”那少年说:“海南三刀原来只是如此而已。”“徒负虚名,根本侮辱了刀。”晋南,遂南,浦南说:“满口胡言,杀。”“杀。”虽以一敌三,他绝对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他的刀够快,够狠。晋南说:“哗。”

    这一刀极快,也杀得极狠。他的心对这一刀十分满意。但在他的面上却没有半分表情,他仿佛就是一把为杀而生的刀。突然,一个女子出现说:“你似乎很满意了?”“不过你这刀太差了。”那少年说:“娘。”枫林暗处步出的是一个面带黑纱的女人,她身上所穿的全是黑色,她便是这个用刀少年的母亲。那女子说:“你这一刀有很大的缺点,你知道吗?”

    那女子说:“缺点你是知道的,一切便在这柄刀上。”“儿子,你刚才一刀中还有情,那是你对这把你用了十八年的刀有情。这刀虽跟随了你十八年。”那女子说:“但是。”“要放弃的时候,便要下定决心,义无反顾。”

    那女子说:“儿啊,现在便是时候去取你的家传之宝,魔剑刃。”“因为只有它才能把伏魔功发挥出最高功力。”

    天山。长年被风雪封锁,除非久居于此,否则绝不可能在此冰天雪地的环境下生存。一头择人而噬的黑狼蓦然出现,狼身全黑,黑得可怖,也黑得诡异。

    一人说:“你不要过来。”此人惊魂未定,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气又徒然在他背后冒起。回头一看,一头比跟前更巨大十倍的黑狼竟向他缓缓步近,杀气之重,令人骇然惶恐,全身血液也几乎凝结停顿。那人说:“这,这,是什么回事,怎会有两头黑狼。”狼影渐渐散退,一个人跟着出现,是他。

    那少年说:“天山南峰在哪?”那人说:“在那一边。”天山南峰。多年积雪的山峰上,竖立了一座小屋,屋内隐居了一个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刀客。黑萧条。黑萧条心想:想不到老子隐居于此二十年,今天终于给人找上了。黑萧条说:“哼,谁想得到魔剑刃,便要先过了老子这一关。”黑萧条说:“哼。来者何人?我便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呼,是谁敢动青史的剑。”“待老子把你斩成千块百块。”黑萧条心想:什么?只是一股杀气冲来?但一股杀气,又怎可能如此浓烈的。

    是刚才那头巨大的黑狼影正猛从他身后扑杀而来,而最令这个刀客心寒的是,他看见了一些东西。黑萧条说:“啊。”那是一股杀人的目光,不应该存在与世界上的凶杀目光。

    黑萧条说:“这是青史的剑法?”“小子,你怎会懂得我家家主的剑法?”那青年说:“我是青史之子。”黑萧条说:“什么?”

    少年刀势如雷,狂砍在这人身上,可是在千钧一发间,少年竟用刀背出招,但力贯千钧,那人虽逃过了分尸之厄运,但刀劲也足以令他骨碎肉裂。少年使出天诛地灭。黑萧条说:“好一招天诛地灭。”“为,为什么不杀我?”

    那青年说:“青史的剑法不斩绝青家的奴仆,我便留你一个全尸。”青年说:“魔剑刃在什么地方?”黑萧条说:“哈,若你真是青史之子,理应知道,否则,便是冒充。”“你还是杀了我吧。”

    心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少年感觉到那份霸绝天下的剑气了。黑萧条说:“果然是青史的传人,唉,二十年前,我黑萧条威震江湖,只屈居在青史之下,我,不甘心。”“终于,我决心谋害了家主,取得魔剑刃,但却得物无所用,我的武功根本驾驭不了它。”“今天,他的儿子终于为剑而来。”黑狼舔着黑萧条流下的血,似乎在耻笑他。自私,愚昧的一生。

    感觉彷如父亲的呼唤,少年已到达目的地。天山之巅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暗黑冰洞。而在冰洞底处,无数怒气冲天而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气流所聚,又形成一可怖之冰脸,此一异象,只看得人心率若寒,浑身振抖。

    一切骇人心弦的异象,都是因为魔剑刃被封印而生,它不甘心被任何东西压制。兵器刃之首的魔剑刃,本来就是霸绝天下,又怎会甘于被困在这荒山之巅呢?青年说:“魔剑刃。”“就让我来为你解除痛苦吧。”

    少年鼓起毕生功力,提刀怒砍,但是封印中却有一股力量反震过来,反击少年手中的刀。刀虽断,但充满雄浑内力的刀劲,却直向冰洞下的冰脸狂轰而去。少年说:“魔剑刃。”

    黑萧条说:“呀,魔剑刃它是一把不祥之剑,它只会带来仇恨与痛苦。”“仇恨会跟随你一生一世,而你的一生也会活在无边的痛苦中。”少年说:“我为了复仇而生,一切的仇恨及痛苦,我早已愿意。”“承担。”

    黑萧条说:“你,你真是一条复仇的可怜虫。”黑萧条说:“啊啊,我快要死了。”“告诉我,你的名字。”那青年说:“去告诉我父亲,我的名字是陈浩然。”黑萧条说:“陈浩然,海南千湖岛一役,主人的一家已死绝了。”“怎会,难道是她?”

    二十年前,武林上流传了一首诗。当时,这首诗无人不识,无人不懂。这首诗便是。

    魔剑刃玄铁刃八绝刀,轻盈好日显神功。九雷乾坤火狱劫,紫月行云杀禅道。只见陈浩然的母亲渘闽说:“魔剑刃,玄铁刃及九雷斩马刀是三绝剑,与轻盈,好日,火狱劫,紫月,杀禅道五奇兵合称八绝刃。”“而你爹青史所用的魔剑刃,便是八绝刃中排名第一的绝世神兵。”“但这个天下第一却为你爹带来了一场灭门惨祸,因为八绝刃中万雷山的九雷斩马刀,绝不甘屈居魔剑刃之下。”

    渘闽说:“陈浩然,这便是你爹二十年前在海南千湖岛惨死的血证,现在你爹已和你合而为一。”渘闽说:“你爹青史是二十年前天下无敌的剑客,战无不胜的强者。”“他一手创立了苏元庄,威震天下,何等威风。”渘闽说:“天下之大,谁也不可以动你爹一条头发,那天海南千湖岛一役,那群绝世高手合攻而上,你爹本可应付。”渘闽说:“可是,当你爹正要用魔剑刃斩杀他们。”“那个杀千刀的黑萧条,那个所谓同生共死的结拜兄弟万雷山,竟然。”“在背后出手偷袭,暗算你的父亲。”渘闽说:“陈浩然,你一定要为你爹讨回一个公道,找出所有当年在海南千湖岛暗算你爹的人。”

    渘闽说:“儿子,为报你爹的血海深仇,你爹的仇人,要杀。阻止你报仇的人,也要杀,为了仇恨,一切也是应该的。”渘闽说:“去吧,黑萧条已死,现在你便去把万门万雷山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陈浩然说:“是。”陈浩然摸着黑狼的头说:“从前我到哪儿都会与你同行。”“但今次不能了。”“保重。”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八方六合

    青史说:“万雷山,你好大的胆啊,竟敢来行刺我?”“也好,反正我的魔剑刃已很久没有出鞘了。”“今天便杀个痛快。”青史说:“嘿,想要杀我青史,便要拿出真功夫啦。”万雷山说:“青史,今天你是死定了。”

    青史对黑萧条说:“家奴,小心为上,你先与大嫂回苏元庄。”黑萧条说:“遵命,家主。”万雷山说:“青史,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要你知道,八绝刃之首并不是魔剑刃。”“而是我九雷斩马刀。”青史说:“万雷山,枉我还与你结义,原来你早有异心,今日,我就亲手了结你吧。”青史说:“死在我的魔剑刃之下,你也不枉此生了。”

    青史说:“什么?”青史说:“家奴?怎会是你?”黑萧条说:“青史,你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独行独断,根本没有理会别人感受。”“天下人早已不能容你,反你只是迟早的事。”黑萧条说:“你连家奴叛变之心也感觉不了,你太自负了?试问你怎配称为天下第一?”

    黑萧条说:“一个不留。”

    当年海南千湖岛上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大血战,至今仍历历在目。教这一代强人想起也都心神激荡,久难平息。这人是万门门主万雷山。

    万门,是关东第一派。威慑黑白两道,势力如日中天,目前势力正向中原不断延伸,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万雷山对手下说:“他到了吗?”手下说:“他已进入万门四十里范围内。”万雷山说:“好,要来的终于也来了。”手下说:“不错,属下已为门主准备好一切了。”万雷山说:“欧阳占也预备了吗?”手下说:“他已经上路了。”

    万雷山说:“他跟随我一同建立万门,二十年来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有他出战。”“我当然可以放心。”万雷山威慑关东二十多年,除了他手上有九雷斩马刀外,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两员大将。心将轩辕帆布,杀将欧阳占。

    万门在开山立派之初,双将一个用智,一个以勇先后歼灭了边关不少势力。最后,关东一带只剩下最后一股最强势力,云飞帮。而轩辕帆布于云飞帮帮主大寿之日,竟要欧阳占独闯龙潭。云飞帮麾下高手少说也有二百余人,但。但他为了破除万雷山最后的障碍,不惜以一敌百,义无反顾,这便是他忠心,也是其忠心带来的可怕力量。欧阳占与他的战友两刃大刀名望,与二百个云飞帮众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云飞帮帮众说:“帮主,不好了。”“那欧阳占太厉害了,我们已折损过半兄弟,而且他正向这里杀来。”云飞帮帮主飞鸿。飞鸿说:“这里是飞家祖宗安身之所,绝不可让他进来,快调配所有兄弟去对付他。”帮众说:“是,是,帮主有令,快出动助战。”突然,轩辕帆布说:“飞鸿,你保得住祖宗又如何?你的头颅已保不住了。”飞鸿说:“轩辕帆布?”当云飞帮上下全力出动对付欧阳占之时,轩辕帆布已暗中掩至,下了决定江山的一剑。最终欧阳占以一人之力,斩杀云飞帮二百多条人命,以鲜血写下了轰动关东的战绩,亦令万门一统关东。欧阳占固然一战成名,威震武林,但此役中最大的功臣,其实是智勇双全的心将轩辕帆布。

    双将虽然身怀非凡能耐,但他们同时臣服于万雷山之下,还有他手中的九雷斩马刀。轩辕帆布说:“门主,这个手持魔剑刃的人是否当年青史的后人?”万雷山说:“不肯定,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青史一家已死绝,而且魔剑刃最后是由黑萧条所夺。”轩辕帆布说:“那魔剑刃为什么会自在这人手上?”万雷山说:“不知道。”“管他是谁也好,总之杀了他,取了魔剑刃,那便无后顾之忧。”

    来了。为报杀父之仇,陈浩然直向前行。他要把万雷山揪出来。万门门人说:“大胆小子,竟带剑闯入万门地界内,你找死吗?”万门门人说:“门主有命,此人杀无赦。”

    众门人说:“杀。”飞身上前。陈浩然回忆着渘闽的说话。渘闽说:“儿子,去吧,有任何人阻你,便将他们斩杀,为了报仇,做什么也不用后悔,杀吧。”陈浩然说:“嘿。”

    快得无比,绝得可怕的剑,转眼间吞噬了所有障碍,陈浩然再向万门步前。然而。一股力量强大刀劲,阻截着他前进。一人说:“小鬼,给老子停下来。”抬头一看,一个巨大得可怕的男人出现在陈浩然面前,只听见他的吼声雄浑非常,内力造诣绝非寻常。

    此人是杀将欧阳占。欧阳占说:“小鬼,你敢踏过这条刀界,我便要你五马分尸。”欧阳占先声夺人,陈浩然虽在远处,但欧阳占给他的压力却是前所未有。虽然如此,却未能阻止陈浩然的决心。欧阳占说:“好胆。”欧阳占说:“我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欧阳占说:“受死吧。”

    人未到,刀劲已带动沙石与尸体向陈浩然狂涌而来。波的一声过后。硬拼一招,立时血肉横飞,不过,陈浩然身上却没有沾上半分,当然,欧阳占的攻势并不只是如此。

    刀锋掩至,陈浩然神色自若,显然一切也在他意料之内。忽然。陈浩然说:“啊。”第二道刀劲从左方夹击而至,两股刀劲,全封了陈浩然退路。陈浩然从不后退,只因为他手中有剑。魔剑刃。只见霹雳一声巨响。

    只见欧阳占啊的一声过后,陈浩然已经飞快地掠过了欧阳占的身边。只见陈浩然一个飞身向上。说:“万雷山,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十数年前,关东一带堂口帮派众多,当中最具声明者,便是苏元庄。苏元庄之所以能够震慑群雄,全因为苏元庄庄主青史武功卓越不凡,技压关东群雄。当然,除了青史之外,苏元庄还有一柄象征一切力量的绝世神兵魔剑刃。但某天青史突然逝世,一代豪杰从此消失在武林之上。随着青史的陨落,另一股势力乘势而起。

    万门门主,正是青史的义弟万雷山,而万门的势力更比苏元庄壮大,原因是万雷山麾下双将为他筹谋大事。万门万雷山,杀将欧阳占。心将轩辕帆布。还有,万雷山手上的八绝刃九雷斩马刀。此外,万门还有一队五十多人的杀手集团替他铲除异己,平时他们从不露面,只潜伏在暗处,他们名为灭歼煞。

    正当万雷山声威日隆之际,一个名叫陈浩然的少年竟偕着魔剑刃前来报仇。此刻,陈浩然已闯入万门地界,并斩下了杀将欧阳占的一条手臂。欧阳占说:“小子,你要挑战门主,你仍未有资格啊。”“而且,我还未倒下。”欧阳占大喝一声。欧阳占虽身受重伤,但他竟然强忍痛楚,再度提升功力,登时令大地震动。

    欧阳占说:“小鬼,再来斗过。”陈浩然说:“好一条好汉。”“不愧为万雷山麾下的杀将。”陈浩然说:“你只可惜,你是追随错人了。”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

    陈浩然使出天崩势。天崩势先击溃了欧阳占全力一刀,接着,陈浩然手腕一转,天崩地裂第二道力量便紧接而出。一招两式,只见陈浩然身形急转,刀随人势,猛地劈出夺命一刀。陈浩然使出地裂势。

    两个刀剑强者,两把带着杀意的兵刃交碰,竟然没半点声响。原来,两柄兵刃正被一奇异兵器所缠,而二人刀劲即时被化解得无形无踪。

    一愕之间,二人强大无匹的刀劲,竟被全数瓦解,同时更被震飞开去。反震力足以开天裂地,陈浩然纵使功力非凡,亦被震得连退数步。

    欧阳占更是狼狈,跌跌碰碰狂退十多丈外才能站稳住脚。欧阳占的确强悍无比,在重伤之下,仍然没有倒下,果然有战将本色。一场不死不休的厮杀,竟被来人如此化解了,他是谁?

    陈浩然心想:他手上的是?解乾坤?来人叫做欣悦。欣悦说:“哈,此刻风和日丽,清风送爽,两位何必大动干戈,大煞风景呢?”欣悦说:“不若今日天由小弟请客,到镇上饮杯水酒,交个朋友吧?”

    来人是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少年人。在他面上,带着一股如春天一样和暖的笑容。他的笑容,像是能把一切忿怒,仇恨,杀戮也能轻易融化似的。欧阳占说:“臭小子。”欧阳占说:“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擅自闯入万门地界,给我去死吧。”突然,一人对欧阳占说:“欧阳占,你已身负重伤,先回去吧。”来者原来是心将轩辕帆布。欧阳占说:“帆布。”轩辕帆布说:“这里一切,由我来处理。”

    轩辕帆布对陈浩然说:“小子,你远道而来挑战门主,门主不欲占你便宜,以免失笑天下武林。”轩辕帆布说:“这样吧,三日之后,门主在万门恭候大驾,再与你一较高下。”“如何?”欣悦说:“哈,万门果然有大帮派风范。”陈浩然说:“好,就三日。”轩辕帆布说:“爽快,三日后万门再见。这三日内我们不会对你加以阻扰。”

    渘闽说:“陈浩然,你除了找出万雷山之外,还要查清其余七人的底细。”渘闽说:“记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渘闽说:“凭你现在的武功,应可杀绝天下任何高手,但有一人你必需要小心不可。”渘闽说:“一人拥有八绝刃外奇门兵刃解乾坤的人。”陈浩然说:“为什么?”渘闽说:“儿子,你不必知道为什么,总之,他日你若遇上解乾坤,便让他三分若非性命攸关,便避而不战。”“娘亲的说话,就是命令,你要好好记着。”

    欣悦说:“在下教欣悦,是欣悦的欣,欣悦的悦。”欣悦说:“阁下定是名满天下的万门心将轩辕帆布了?”轩辕帆布说:“不错。”“欣少侠,敢问阁下闯入万门地界,又有何贵干呢?”欣悦说:“当然是欲拜候万门门主,万雷山。”轩辕帆布说:“哈,就凭少侠手中的解乾坤,相信门主绝不会拒诸门外。”解乾坤,是上一代江湖一个绝世高人的奇门兵器,此人侠骨仁心,深受武林人士敬仰,亦是近世武林中的典范,江湖上流传了这样的一首诗形容这个旷世大侠天方正。天方正就是天岛主了。八方六合定正邪,苍生笑傲解乾坤。因此,谁拥有解乾坤便受全武林人士所敬仰,即使是万雷山亦如是。青史墓。义兄之墓。

    万雷山说:“当年苏元庄陨落,我万门乘之兴起,在世人眼中,我是最大的得益者。”万雷山说:“而魔剑刃失落多时,今日竟有人手持魔剑刃来找老夫寻仇,当真令人迷惑不已。”万雷山说:“假若这少年当真是义兄青史之子,我真是高兴不已,但若不是,那正好取回魔剑刃以祭义兄在天之灵。”万雷山说:“在这三日内,我定要把一切弄得一清二楚。”欣悦说:“万门主心思慎密,果然有大将之风,晚辈诚心佩服。”万雷山说:“欣少侠,说话何必转弯抹角,你来找老夫究竟所为何事?”欣悦说:“在下是奉了家师天方正之命。”“向万门主提出一个强人所难的要求。”

    杀飞镇。离万门五十里外,是边关最近万门的一个市镇,当中隐伏了不少万雷山的耳目。陈浩然当然知道其中的凶险,但他了无惧色,并不把他们放入眼内。他有绝对的信心,应付一切的阻难。店小二说:“少侠,这便是你的房间了。”这一夜,陈浩然便在此歇息,而魔剑刃仍是剑不离身。因为他要魔剑刃也感受到他的仇恨,他要与剑融为一体。他要把杀意和战意推上顶峰。在三日之后,把万雷山碎尸万段。

    夜,万门。万雷山说:“帆布,今天来的两人,你看法如何?”轩辕帆布说:“那个解乾坤传人欣悦,他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否则便会任由宰割。”万雷山说:“唔。”“陈浩然呢?”轩辕帆布说:“他人如雪霜,浑身也散发凛冽杀气,犹如一头猛兽,令人难以接近,难以捉摸。”轩辕帆布说:“他的剑快如疾电,又是狠辣,又是霸道。”“而且剑里的怨愤仇恨之深,更令人心寒。”“他这股仇恨怒意,便足以把欧阳占吞噬,因此他年纪虽轻,亦能轻易取胜。”

    万雷山说:“那如何杀得了他?”轩辕帆布说:“要杀他,只有一个方法快。”万雷山说:“你心中已有人选?”轩辕帆布说:“不错。”“门主乃是万金之躯,不用犯此凶险,而当世能与门主出手之快相若的,就只有一个人。”轩辕帆布说:“此人手中的轻盈剑,虽然在八绝刃中只排行第四,但他出剑之快,必定在陈浩然之上。”轩辕帆布说:“他便是天下第一杀手。”“轻盈剑情杀。”

    轩辕帆布说:“而这天下第一杀手杀人不计其数,再配合轻盈,当极有胜算。”轩辕帆布说:“陈浩然虽然厉害,但出道日子尚浅,他只是凭其复仇之心杀人。”

    轩辕帆布说:“他是武林上酬金最昂贵的杀手。他所接的买卖是从未失手。”“在杀手道上,他的绰号是刑死情杀。”轩辕帆布说:“由于他出手极快,所以被他所杀的人从没有见过轻易剑的模样。”轩辕帆布说:“他虽收费高昂,却是从不滥杀。”“基本上,死在轻易剑下的人,都是在兵器上有极高造诣的武者。”轩辕帆布说:“要说情杀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便是四年前,眼缘将军率领七千精兵往河间狙击龙黑帮山贼时。”“在两阵对垒,杀气冲天的一霎那,情杀竟在万多人马面前,以他惊人的身法,窜入人群之中。”轩辕帆布说:“一剑割下了眼缘将军的首级。”

    轩辕帆布说:“由此可见,情杀不但艺高人胆大,而且武功也是骇人高强。”“更奇怪的是,每一个被他杀的人,面上呈现的并不是死前的哀伤及恐惧。”轩辕帆布说:“而是一种惊讶,传闻说:这一种惊讶是因为情杀出剑之美,也有人说:惊讶是因为情杀的剑太快。”轩辕帆布说:“又或是惊讶世上竟有如此胆色,武功的人。”“而情杀之所以从未失手,除了是他的胆色和武功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处理每一件买卖也是极有部署。”杀飞镇。魔剑刃。陈浩然。

    只听一个人说:“兄弟,动手吧。”只见众人一拥而上。其中一人说:“小子,竟敢惹上万门,杀。”

    众杀手说:“他妈的,臭小子。”只见欧阳占说:“通通给我停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复仇

    欧阳占说:“他与门主有三日之约,你们在此干什么?”“别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我们万门在这三日内干些下三滥的手段,令我们万门蒙羞。”“快滚回去,不要再回来。”欧阳占对陈浩然说:“臭小子,三日之后,便是万门主送你上西天之期,你好好等着吧。”陈浩然并没有理会欧阳占,他只是一脸沉默,目光却落在跟前的地上。地上赫然留下了几点几乎连肉眼也看不见的轻盈光,光的另一端却连着一条钢针?

    原来,刚才当陈浩然被围攻时,四点轻盈光竟同时向着他身上的四个破绽攻来。幸好陈浩然的反应也是极快,在千钧一发间,连消带打的把暗器打在地上。但偷袭的人出手亦是奇快,奇准,这令陈浩然不禁神色凝重起来。发出这四点轻易光的人,正是隐伏在远处的刑死情杀。刚才四枚轻盈镖,足以杀掉四个强者,而陈浩然竟能在应战之时一并打下,凭这次接触情杀已知对方的虚实了。

    情杀心想:怪不得连威震关东的万门,也要出十万两黄金找我出手对付他了。他果然不是非一般的强者,这一桩交易有趣之至。三日后,决战日。陈浩然抖擞精神,直闯万门。艰苦锻炼了十多年武功,等的就是今天。他要把万雷山斩杀。再将其余七人身份查出。

    突然,欣悦在身后说:“早安。”欣悦在最后时刻,仍未放弃制止这场风波。欣悦突然啊了一声。此刻,欣悦面上那股阳光般的笑容也骤然消失二人同样凝视着面档内的他。

    忽然,数点盈光无声无色地从面档中狂闪而出。陈浩然心想:在店内偷袭的人?陈浩然说:“来吧。”攻势,接踵而来,一道锋利寒光倏地从暗处闪出,狠狠地向陈浩然吞噬过来,快若奔雷。

    欣悦说:“啊,轻盈剑?”情杀嘿了一声。

    两柄绝世神兵魔剑刃与轻盈剑猛地相拼,交碰之声,震得九天狂动,吓得地上杀飞镇的人心胆俱裂。欣悦心想:看来要制止他们,是不可能的了。陈浩然已和情杀大战起来,一个手持八绝刃之首魔剑刃,为了报复仇不死不休,另一个是从来未失过手的天下第一杀手,此战旗鼓相当,最后到底谁可战胜?

    万门,青史墓。万雷山说:“欣少侠,什么是你强人所难的要求呢?”欣悦说:“我的要求是:请万门主说出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的真相。”“借此平息陈浩然无休止的杀戮。”轩辕帆布说:“欣少侠,今次挑起干戈的不是万门,而是那个陈浩然。”“况且,三日后他便会找上门来报仇,欣少侠,你有何能耐平息干戈?”欣悦说:“只要万门主说出当年海南千湖岛的元凶是谁,家师自会出来化解仇恨。”轩辕帆布说:“远水难救近火,目前可化解干戈的方法只有一个,杀陈浩然。”欣悦说:“可是,万门主。”万雷山说:“万门的事,我自会解决,欣少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帆布,送客。”

    天下第一杀手刑死情杀,受聘狙杀陈浩然,一场惊天血战骤然爆发。复仇死神陈浩然。天下第一杀手情杀。

    两大高手闪电般已交手百余招,战况激烈之余,却未能分出高下。二人再度交拼,但见刀光剑影交错爆射,气劲四散,令杀飞镇俨如杀戮战场。欣悦虽然没有参与战斗,但二人交手的一举一动都难逃他的法眼。欣悦心想:情杀的剑快,陈浩然的剑狠,此战显然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激战至此,两人身上各有所伤,但是胜负仍然未分。情杀心想:奇怪,交手了百多个会合,他的剑仍没半点疲态,而且也没有任何受伤痛苦的表情,他究竟是什么人?其实陈浩然与情杀一样,内脏已被震伤,但他对痛苦的感觉,却是异于常人。原因是,他自小便接受了极不寻常的锻炼。十年前。渘闽说:“陈浩然,你要为你爹复仇的话,便要拥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渘闽说:“痛苦,痛楚只是弱者才表现出来的东西。”陈浩然二十九岁。渘闽说:“你不可以成为弱者,否则你怎样去杀掉那些可怕绝伦的杀父仇人。”陈浩然说:“对,我要为父报仇,便绝不可以弱。”

    渘闽说:“陈浩然,你看看,就连硕大的巨牛也抵挡不了你的意志,可见只要有决心,什么事也可以办到啊。”陈浩然说:“娘亲,我一定会用这股决心去为爹报仇雪恨。”交手过百招,青史仍摸不透陈浩然的底细。情杀当下内力疾吐,先避其锋,再作打算。

    情杀心想:果然是青史的传人,他绝不简单,要杀他也绝不轻易。不过,他仍是会死在我轻盈剑下的。万门。轩辕帆布说:“门主这一着下去位五六路,果然洞悉先机。”万雷山说:“帆布,这一战,情杀杀不了陈浩然。”轩辕帆布说:“哦。”万雷山说:“我知你还有第二着。”轩辕帆布说:“嘿,一切也瞒不了门主。”轩辕帆布说:“除了情杀,我还布下了一个火雷七星阵。”

    陈浩然心想:有杀气。忽然,在陈浩然四周竟破出了七点火光,将他重重包围,其形犹如北斗七星。陈浩然心想:七股剑气攻向我身上七个要害,好狠辣的杀阵。倏然,可怕的火雷七星阵已向中央的陈浩然合攻而去,但陈浩然仍未有半点反应?莫非他根本未放这杀阵在眼内?

    情杀心想:可恶。轩辕帆布竟再派人来。情杀说:“这未免太瞧不起我情杀了。”快得不可思议的剑光已从外而内杀入火雷七星阵内,阵中人只顾刺杀目标陈浩然,他们又怎会防范有人从外而袭?

    万雷山说:“帆布,这一着你却算漏了一点。”轩辕帆布说:“门主是指情杀?”万雷山说:“不错,你忽略了情杀与魔剑刃间的仇恨,以及他执着的武者个性。”情杀使出轻盈剑法寒盈绕月流,寒盈点点。情杀说:“多管闲事者,死。”

    情杀后发先至,竟将火雷七星阵中七人瞬间砍杀,这份修为的确匹配他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字。情杀说:“刚才我出手破阵之时,破绽大露,你为何不乘机出剑?”陈浩然说:“破绽是可以卖出来的。”情杀说:“嘿,连我故意露出的破绽也看出来,你如果不是我的敌人,你我或可以以武论交。”“可是。”

    情杀说:“我爹曾败在此剑之下,而且他更被魔剑刃砍断手脚筋骨,变成了终身残废。”“所以,今天我便要为父报此,一败之辱。”惊闻情杀竟与魔剑刃有此仇怨,这一战便变得更加沉重了。言语,在这时也失去了意义,他们二人只有一个可以活下去,而关键则决定在力量之上。情杀使出轻盈剑法孤盈扑火。飞盈绝命杀。恩怨加深,战意更重,情杀和陈浩然二人也谷出更强大的力量再拼。

    万雷山说:“帆布,我太熟悉你的棋路了。”“你的想法我早已一清二楚。”万雷山说:“火雷七星阵并不能对情杀与陈浩然之战造成任何影响。”轩辕帆布说:“依门主神机推测,二人死斗,最后胜利者又是谁呢?”万雷山说:“此战将会没有胜利者,因为他们会两败俱亡。”万雷山的推测可能一点也不会错,情杀与陈浩然二人已战至不死不休的地步。除非有一方死掉。否则,一切也会没完没了。

    情杀的剑越来越快。陈浩然的剑也越来越重。双方再次分开,又是百多个会合过去,两个不能败的人,两颗绝不妥协的心互斗,死亡不在其中一方出现,便绝不会停下来。尽管彼此身上伤痕累累,不过两人决胜之心却越来越坚定。

    下一会合,将会分出胜负,生死,此刻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便浓得化不开似的萦绕在空气之中。

    欣悦说:“小朋友,这里好危险的。”小女孩说:“这里有两个哥哥在打架啊,他们会伤到你的。”情杀心想:我竟从未察觉此人存在,而且他一出现便将我和陈浩然的杀气消弭于无形,此人绝不简单。情杀心想:解乾坤?这小子是什么人了。

    小女孩说:“那么,哥哥你是帮打架的两个哥哥那一面的呢?”欣悦说:“哥哥两个也不帮,但哥哥最不喜欢那些为了钱而打架的人。”情杀心想:此人和陈浩然一伙的。情杀说:“十万两黄金杀你两人并不划算。”欣悦说:“不错,生命怎可能以金钱衡量呢?”这是三人间的第一次交锋,而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亦因而种下,命运之轮,已在默默地开始滚动着。

    欣悦说:“陈浩然,你定要找万雷山报仇?”欣悦说:“看来你是一意孤行了。”陈浩然说:“欣悦,你若阻止我杀万雷山,我便先杀了你。”只见一女子对小女孩说:“小红。”小女孩说:“妈妈。”万雷山说:“帆布,你的部署不止如此吧?”轩辕帆布说:“哈,又被门主猜中了。”

    轩辕帆布说:“我已在万门的九个关卡分派了三百个杀手及五百名死士驻守。”轩辕帆布说:“陈浩然纵有本事来到万门,内力必定损耗六成以上。”万雷山说:“那个欣悦。”轩辕帆布说:“门主大可放心,我与欧阳占会把守最后一关,誓替门主阻挡一切来犯。”万雷山说:“好。”二十多年来,万雷山得双将之助,从来未有任何闪失,陈浩然虽然厉害,但他仍是有绝对信心渡过此劫。深夜。大战气氛越来越浓,但有一处清幽地方却未被波及。

    这个地方虽在万门之内,但平日却极少人来到。但今天这里却来了一个稀客,欣悦。欣悦心想:啊,这些守卫怎地全都死了?血迹凝结已久,他们死去已超过一个人时辰。但,剑伤却不似陈浩然所为。欣悦本欲深究,但稍一犹豫,他便转身而去,他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欣悦心想:哦。这些人明显是中了剧毒而死的。他们毫无防范便被毒死,显然被相熟的人所暗算。欣悦心想:难道还有其他人要助陈浩然对付万雷山?此事还有其他人插手,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万门,万雷山堂内,万雷山仍一派平和地坐在他的宝座上。仿佛一切也在他掌握之内,仿佛他永远不会倒下似的。

    但此刻万雷山的心情是起伏不定的,他一方面忌惮陈浩然,一方面却又期待着陈浩然的到来。多年来,他甚少出手,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武功已疏懒不济,他的九雷天分手功力正是与日俱增,深不可测。突然,门人进来说:“门主,不好了,不好了。”万雷山说:“什么事?”门人说:“门主,把守着九关的兄弟,不知为什么突然互相残杀,有些更中毒身亡。”万雷山说:“啊,欧阳占和轩辕帆布呢?”门人说:“不,不见了他们。”万雷山说:“什么?那还不快去找他们回来。”门人说:“是,是。”

    万雷山心想:双将从不擅离职守,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双将不知去向,万雷山不禁心中一沉,便在这个心乱时刻,殿堂上空突传来一声巨响。陈浩然与他的魔剑刃已突然杀至,崩裂坍塌的瓦片四射中,陈浩然人如飞将军般向万雷山扑杀而来。

    佛玉殿,是万雷山夫人修心拜佛之地,平常极少人到来此处。欣悦并没有去阻止陈浩然与万雷山之战,却来了这里。他悄悄到此,所为何事呢?骤然,欣悦触动机关,几支泛着剧毒蓝光的毒箭射出,但欣悦一下翻身,已从容避过。但机关的设计巧夺天工,欣悦落地之处,竟又触动了另一个致命机关,顿见四周石柱机括打开。

    顷刻间,近百枝见血封喉之利箭,已猛向欣悦急射,不论上,下,左,右,也绝无退路,情势危急之极,欣悦到底又如何逃困呢?万雷山说:“陈浩然,你早到了。”

    陈浩然说:“迟早你也要死。”“万雷山说出当年海南千湖岛害我爹同谋的名字,我留你一条全尸。”

    万雷山说:“嘿嘿,要我说出真相,便拿出你的本事来。”就在血战一触即发之际,忽然屋顶与窗外竟同时爆出隆然巨响。

    来者是杀将欧阳占和心将轩辕帆布。双将悍然杀至,同时使出一招不传绝招。毁天灭敌。

    双将突袭出手,杀招配合得天衣无缝,攻势节奏拿捏得不爽分毫,面对如斯猛招临门,陈浩然仍了无惧色,冷静如恒。也许,陈浩然的人及手中的魔剑刃早已准备好作战。除了双将合击,另一柄神兵九雷斩马刀亦静待时机。一击杀敌。

    万雷山说:“陈浩然,你来得正好,二十年来,我也想知道我的九雷斩马刀有否当年之勇。”陈浩然怒闯万门,身陷虎穴,杀机处处,凶险不绝,他如何破除万难,了结多年恩怨?万雷山的九雷斩马刀二十多年来从未出手,他再次用刀,又会到达什么可怕境界呢?

    万雷山回忆着往事。我,万雷山,本来是一个长居关外部族小龙族的后人。我的父亲是部族的族主,他共有六个儿子,而我排行第六,我虽排行最小,但不代表我是最弱的一个。反而,我是六兄弟中最具霸气的一个,其他的五个兄弟他们妒忌我的才能,与我斗争,结果到了最后他们有被我杀了,也有因害怕我而逃了。十八岁那年,我继承了族主之位,而且也承传了小龙族的至宝九雷斩马刀。之后,我提着九雷斩马刀,扫荡了不少敌对部族,小龙族得以日益壮大。直至一日,我遇上了他,一个改写我一生的他。

    苏元庄庄主青史。这个中原第一高手,正好考验我的真正实力,于是我便上前挑战这一战,一打便是一日一夜。最后,我还是技逊一筹,败在他的魔剑刃刀下。不过,青史并没有杀我,他还要与我结拜,一起打天下,共富贵。这么强的一个靠山,我当然愿意投靠。有了青史的支持,小龙族更加富强兴旺。而我这个青史的义弟,也得到了无上的权力及荣华富贵,不过。我的心中却不快乐,因为我始终要在青史的阴影下生存。我天生便是一个霸者,试问一个霸者怎能奴颜婢膝地屈居人下?

    终于,某天有一个人,来挑起了我心中的刺,他要我参与杀青史。除了我之外,答应参与的还有六个绝世高手,其中一人更是青史的家奴黑萧条。这无疑大大增加了胜算。结果,一如所料,海南千湖岛一役,我亲手杀了青史。青史死后,我接收了他在关东一带的势力,之后我伙结同伴的轩辕帆布与欧阳占建立万门,成为一方霸主。

第一百五十八章 锋险

    但是,我心中却又出现了另一根刺。那就是策动海南千湖岛那件事的元凶以及那其余六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但他们却知我是谁,这个局面,对我万雷山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果然,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某一天,有一个陌生人来了。他利用当年海南千湖岛脏事来勒索我万门的财富,为了保密,我不得不答应他的苛求。但他却得寸进尺无休无止的苛求,我万门的财富也差不多被榨干了,于是,我作出了一个决定。我命双将打败了他,但却留他一条残命。因为我要利用他探知海南千湖岛带头元凶及其余六人的真正身份,但多年来无论我如何严刑逼供,那人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不过,我仍相信,会有人来救他,我一直等待着。转眼间,过了十多年,仍是风平浪静,一切也没有因为他改变过。今天,却有一个人,一个手持魔剑刃的人再挑起此事,他知道青史是我杀的。带着极重仇恨之心而来的少年,他要结束我风平浪静的日子,对我来说,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双将因为去调查九关失守之事而来迟,但陈浩然出现,却令他们使出一招最后杀着。毁天灭敌一招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可怕杀招,刚柔并济,滴水不漏。不过,这个名叫陈浩然的少年似乎并未把毁天灭敌放在眼内,因为他手中有魔剑刃。

    陈浩然无比的冷静,魔剑刃一挥先挡下了欧阳占如雷疾攻上路的一砍。同一时间,抖动剑鞘挡格轩辕帆布攻下路的剑势。破招颠倒豪绝。陈浩然便借势退出杀阵之外。破墙越室,暂缓双将的狙击。但这一退并不代表陈浩然身处下风。欧阳占说:“臭小子。”

    欧阳占说:“你逃不了的。”轩辕帆布心想:陈浩然故意分开咱们二人?万雷山说:“危险。”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天崩势。

    太迟了。魔剑刃疾如雷电的剑光已穿过了欧阳占的身体,斩碎了他的生命。轩辕帆布说:“欧阳占。”将之一分为二。毙了欧阳占。并不代表魔剑刃会停止杀戮。

    一剑两势,夹着一份浓烈血腥味的魔剑刃悍然向轩辕帆布狂压而来。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地裂势。但轩辕帆布却早有戒备,手中软剑迎上魔剑刃。以剑锁剑。陈浩然嘿了一声。剑锁得了剑,也锁不了陈浩然仇恨之心。

    陈浩然全身吐劲,压得轩辕帆布直陷在地面内。轩辕帆布说:“门主,是时候了。”万雷山说:“帆布,不用了。”轩辕帆布与欧阳占以性命换来的一个机会,万雷山竟毫不领情?万雷山之狠绝,霸绝。可见一斑。万雷山说:“这一战,我要以实力杀了他。”

    轩辕帆布一愕间,陈浩然抖转魔剑刃,已摆脱了他的剑锁纠缠。要锁锁不起的剑,总要付出代价的。失掉两指,也被剑劲震成重伤,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陈浩然说:“万雷山。”

    陈浩然说:“还我父亲的命来。”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万雷山说:“青史之子。”万雷山说:“就算是你爹也死在我九雷斩马刀下,你要杀我?你有何能耐?”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第一招惊雷万里。

    二十年来再次出手,九雷斩马刀一如往昔。霸绝无匹,绝对有当年之勇。本来一脸苍老的万雷山也仿佛年轻了二十年,也仿佛回到了昔年快意江湖的神采飞扬。

    万雷山说:“陈浩然,今日便以你的鲜血。祭我九雷斩马刀重出江湖。”万雷山一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暴吼声中。提刀杀上。一身坚如精钢的贲张肌肉,一点都不似一个年逾五十的男子拥有。万雷山的霸。他的强,绝对出乎了陈浩然意料之外。但是他却从不畏缩,后退,因着仇恨,一切也是要面对的。

    沉身坐马。提劲聚气。挡。万雷山使出九雷刀法第三招狂雷射日。

    一如洪荒巨流的澎湃,火山爆发的汹涌刀劲,源源不绝的直轰入陈浩然和魔剑刃之内。九雷斩马刀一砍之力,便如长江滚滚,滔滔不绝,竟不死不休的压逼得陈浩然狂退,绝对是可怕的一刀。

    万雷山刀劲一发不可收拾,所过之处,玉石俱焚,砖瓦不留。而在无涛无尽刀劲下的陈浩然,仍在苦苦支撑,刀劲直捣他的五脏六腑,重伤吐血。欣悦呢?身在佛玉殿的欣悦,误中机关,正被千百枝毒箭围攻,情况危急。忽然,去势笔直的箭势突呈弧形击转,似乎受到一股外力干扰去势。原来,这股改变箭势的外力便是来自欣悦的解乾坤,解乾坤一动,足可御尽世间一切之劲,破尽苍生一切之气。解苍生之劫,御乾坤之劲。

    欣悦心想:这里竟布下了如此可怕的杀人机关?欣悦手中解乾坤一顿,千百毒箭尽收在解乾坤之内,世上竟有如此妙绝,曼绝的绝顶神功。欣悦心想:师父说得没错。万雷山在这里必藏着绝大秘密。接着,欣悦小心翼翼地检视殿中玉佛。欣悦心想:玉身虚幻相,真心背上寻。这里果然有一秘道。

    欣悦心想:师父要我来这里找的究竟是什么呢?天方正说:“悦儿。”“青史是为师之挚友,我一定要替他寻冤得雪,你这一趟出海,你一定要找出昔年海南千湖岛惨案的真相。”天方正说:“你先到万雷山万门的佛玉殿中,记着玉身虚幻相,真心背上寻。这两句话。”天方正说:“玉佛背后所藏的秘密,便是能够参悟当年真相的钥匙。”欣悦说:“不过,师父,我怕我力不胜任。”天方正说:“悦儿,你不用怕,现在为师便把我的独门神兵传予给你。”“八方六合定正邪,苍生笑傲的解乾坤。”

    地道尽处。隐见一个巨大囚室,万雷山布置了这样一个隐秘地方。到底他所囚禁的又是什么人呢?这条人影,这个人。莫非便是当年那个?欣悦心想:师父要我找的,便是这个人?欣悦说:“朋友。”欣悦啊了一声。火光一现,欣悦终于看见了他,这个人,基本上称不上是一个人,因为他没有双手双脚,眼睛,舌头及双耳呃被人割去,衰老的面额上只剩下几个长满呃狙虫的漆黑凹洞?

    几条粗大的铁链贯穿了这废人的身体各处。把他悬在半空之上。如斯惨状,瞧得欣悦本来平和的面庞上也出现了一丝从未浮现的怒。突然,地面上传来铛的一声。欣悦心想:万雷山与陈浩然已交手了。万雷山说:“就是你爹青史也死在九雷斩马刀下,你要杀我,你有何能耐?”正当万雷山旧力未尽之际,一股新力又爆发出来,刀劲一浪接一浪,这招正是九雷刀法第七招九雷斩马。

    九雷斩马共分九重刀劲,一劲接一劲汹涌而发。万雷山一吐劲,第二重,第三重刀劲便凛冽狂吐而出,直震入陈浩然体内。刀劲透体而出。疯狂柔韧着陈浩然的五脏六腑。而且,九雷斩马刀上潜藏了一股可怖沾劲死缠着魔剑刃不放。陈浩然要摆脱也摆不了九雷斩马刀的压逼,此时。第四,第五与第六重刀劲也接踵轰来。六重刀劲硬生生承受下来。陈浩然已受重伤,他仍不死。他仍不倒下,只因他有一股复仇的心在支持他。

    死亡已逼近眉睫,这一刹,陈浩然想起了他的娘亲。渘闽说:“陈浩然,世间上最强的力量是什么吗?”陈浩然当时二十三岁,陈浩然说:“是复仇的力量。”渘闽说:“复仇的力量固然强,但人在死亡时激发出来的力量也绝不可轻视。”“因为死亡逼近时,人才能激发最后的潜能。”

    渘闽说:“肉体破裂时,燃烧出来的死亡力量。”陈浩然说:“死亡力量。”渘闽说:“现在,娘亲便传授你一招以死亡力量推动的必杀剑招。”渘闽说:“灭断一剑,这一剑只有真正接近死亡时,才能参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万雷山的第七重刀劲吐出,陈浩然全身爆射惨烈血花,他绝不能再承受第八重,第九重刀劲,否则只有死。

    九雷斩马刀的强横猛攻,直令陈浩然七孔流血。蓦然,万雷山如雷的刀势骤然一顿,因为他看见了。青史。青史说:“万雷山,你这个恩将仇报,出卖兄弟的禽兽,你杀了我还不够,还要杀我的儿子。”万雷山说:“大哥。”一阵愧然之意猛然浮现在万雷山内心之中,青史之死,一直都是万雷山一生中最愧疚,最肮脏的梦莹。

    万雷山心神一乱,两柄刀剑终于分开了。陈浩然终于有一个机会。使出他的最后一剑,必杀的一剑。最后一分的力量,兼收并蓄的集中在一剑之上,蓄势待发。

    一股巨力,由下而上,首先逼迫了陈浩然脚上的普什,昆仑二穴。接着是腰腹的知事,京门,章门大穴。延续臂上预约,消极,天升,四度穴道爆破。集中在一点爆发的力量,斩出了以死亡力量推出的一刀。陈浩然使出灭断一剑。陈浩然说:“还我父亲的命来。”

    没有回头,没有退路的死亡一剑直砍在万雷山的九雷斩马刀上,爆出震动穹苍的巨响,万雷山跪地挡招,企图御去陈浩然无涛的剑势。陈浩然说:“受死吧。”但陈浩然这灭断一剑威力无穷,万雷山立时被震得重伤吐血。

    这一霎那,又有一条人影快速掩至,他是?轩辕帆布。轩辕帆布使出无骨剑随风败絮。快得惊人的剑招使出,正是轩辕帆布苦练了二十年的一招杀剑。中了。

    冷不及防的一抹冷血无情的剑光,竟是刺在万雷山的胸口之上。万雷山被陈浩然与轩辕帆布二人合攻,他只有死路一条,但,事情却出现了不可估计的逆转,最后的胜利者未到最后仍未出现。

    陈浩然挥出了最后一剑,灭断一剑,直取万雷山,誓杀杀父仇人,不死不休。同一时间,一抹冷酷无情的剑光也猛然刺在万雷山胸口之上。这是叛逆之剑。出剑的人,是万雷山二十多年来最信任的人。心将轩辕帆布。

    万雷山说:“轩辕帆布?你。”上下受敌,危急存亡之际。万雷山运起了毕生最后的力量。万雷山内力疾吐,一袭紫电倏然在九雷斩马刀刀锋上乍现。万雷山右手提起九雷斩马刀刀柄,刀身徒然倾斜。魔剑刃的剑锋竟被紫电激荡得离开了九雷斩马刀的刀锋。魔剑刃的剑锋被御得沿着九雷斩马刀的刀锋下滑,发出一阵极之刺耳的金属摩擦爆声,这一着救命卸劲招数,正是万雷山九雷刀法的第四招雷玄异学。灭断一剑竟未全功,陈浩然本能出脚,狠狠地踢中万雷山胸膛上。

    霎时,魔剑刃被万雷山的巧劲卸得击落在万雷山的身旁地上。爆出巨响。就连轩辕帆布也怕殃及池鱼,立刻抽剑而退,灭断一剑砍在地面上,只把大地一分为二,顷刻石雨如簧,四散极射。陈浩然这一剑灭断一剑,的确是非同小可,想不了一股复仇的力量,竟霸道到了如此境地。怪不得有人说:世上最大破坏力的东西,便是仇恨。

    陈浩然挥出这一剑后,也不好过,全身鲜血狂射。人也无以为继。昏倒了。但他仍剑不离身。究竟,他的仇是否报得了?抑或,为了仇恨。这样的付出值得吗?万雷山惨败之躯也被陈浩然一脚踢得直向青史墓的巨碑上飞去。

    万雷山带着沙石落地,刚才的神勇。又顷刻荡然无存,也许他做梦也估不到战果会是如此。毕竟,真正不能回头的失败还未有在他的人生出现过。但此刻,他便要面对这一种正是不能回头的失败。轩辕帆布说:“这一剑,我足足等了二十年。”“今日我终于可取代你,成为万门之主。”万雷山也没有问轩辕帆布背叛的理由,从来,叛逆也不需要理由的。万雷山说:“刚才的一剑是陈无骨的无骨剑,你和他有何关系?情杀又是你的什么人?”

    八绝刃中,轻盈剑本为上代剑客陈无骨所有,外号江南第一快剑的陈无骨一手无骨剑,快绝天下,杀人不流血。其后,传闻陈无骨被青史所败,终生残废,而轻盈剑也为情杀所用。轩辕帆布说:“你没有需要知道,总之,情杀只是我安排来万门对付你的人,把关的人,全由他所杀。”“否则陈浩然又怎会如此轻易进入万雷山大殿,与你斗个两败俱伤,待我尽收渔人之利。”万雷山说:“嘿,你以为你杀了我之后,你便可接收万门的一切吗?”轩辕帆布说:“不错,恕我愚昧,我想不到门主还有什么奇谋扭转乾坤。”万雷山说:“你还嗅不到吗?”轩辕帆布说:“这,这是硫磺。”万雷山说:“早在二十年前,我早预到有今日,所以这些年来,我早安排了在万门地下埋了无数炸药。”

    轩辕帆布说:“什么?”万雷山说:“就是我死了,你也休想得到万门,轩辕帆布。”轩辕帆布说:“妈的。”万雷山说:“咱们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吧。”万雷山这一着玉石俱焚,狠绝之极,在烈焰狂燃中,他的一生也随之划上一个休止符,充满了丑恶腐败的人生,终于还是要倒下,无论他生前多么显赫,死的时候,还是和别人完全一样。

    猛烈爆炸向重伤在地的陈浩然涌来,陈浩然便来站起来也没有气力,他难逃此劫了。忽然,一只手参扶起了他重伤的身躯。手,是欣悦的手。欣悦扶着陈浩然,在爆风中飞驰,任火舌狂喷乱射,也伤不了他们。陈浩然心想:我,死不了,我的路仍走下去。复仇之路,痛苦之路。

    陈浩然醒来,说:“啊,这里是?”陈浩然醒来,见自己身处在一个没得不可言喻的山谷中,四处繁花盛开,碧绿如天,天上人间,竟有如此安逸之地,身上伤口,亦被细心包扎好。欣悦说:“陈浩然,你醒来啦。”欣悦正在替那个自玉佛殿中救出来的人洗涤伤口。陈浩然说:“他是谁?”欣悦说:“一个我在万门救出来的人,他一直被万雷山秘密囚禁在一个地下密室内。”“我师父告诉我,他极有可能知道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真相的一切。”陈浩然说:“什么?”

    只见那人呜的一声,醒来了。欣悦说:“你也醒来了?”此人全身残缺,只在发出阵阵令人心酸的哀鸣。欣悦想出了沟通的办法,伸手在那人肩上以指代笔。欣悦写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被万雷山囚禁在地底?”那人感觉了欣悦的疑问,竟激动得发出哭泣呻吟之声,奈何要哭,也哭不出泪来。那个人含着枯树枝为笔。他开始在泥地上写字,字一个一个地写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轻盈恨

    地上写着:我本是万门一个厨子,三个月前,门主大人把我招入他的房间,将我废了,然后关了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欣悦说:“他,只是厨子,我明白了,真正知道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真相的那人已被万雷山调了包。”陈浩然说:“这样说,万雷山根本部署了一切,那么,那个人此刻又被万雷山藏在哪里?万雷山他又死了。”欣悦说:“不,也许万雷山根本未死。”“也许,一切只是他部署出来的假象。”

    关东边陲。一个人说:“终于离开这个困了我二十多年的关东了。”一个头戴草里的大汉,正牵着一匹骏马,在秋意怡然的山道上缓缓前行,此人正是万雷山。万雷山说:“我的人生也要重新开始。想来真的要多谢那个陈浩然。”“多得他找我复仇,我才有机会重拾昔日的雄心,我才有机会有借口抛下一切。”

    万雷山说:“陈浩然的剑虽然强,但我亦只用上八成功力对招,否则我便做不了一场被他逼入死角的戏,诱轩辕帆布出剑。”“轩辕帆布的背叛我早已料到,他必杀的一剑,我亦早知他会刺在哪里,所以我早在胸口皮肤下放了一块护心镜。”万雷山说:“而万门。”“我早便想放下,现在来个玉石俱焚,江湖只道我被人所逼,走上绝路。”“而我万雷山更在这一役中与敌俱亡,从此世上再没有我这一个人。”“这对我之后的大计,实在有巨大的帮助。”万雷山说:“但我万雷山的梦想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关东霸主。我早已做厌。”“我命中当拥有的岂只有一片关东,今天之后。整个中原也会逐步落入我手中,嘿嘿。”万门一役。最后的胜利者仍然是他,万雷山城府至深,人心之险,确实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欣悦说:“你要到哪里?”陈浩然说:“万雷山一日未死,我也要找他出来,碎尸万段,另外,我还要找出杀我父亲的其他凶手。”欣悦说:“你需要援手吗?”陈浩然说:“复仇的路是孤独的,我欠你的。我总会还清。”“再见了。”这一句话,已是陈浩然表达出来最大的谢意,尽管话仍是冷的。欣悦说:“保重了。”

    二月初三,黄昏。洛阳,乃是中原最繁盛富裕之城市,这里,也是中原武林的心脏。洛阳城郊十里外,有一座丹徒山,丹徒山草木清幽。景色迷人,本是洛阳名胜,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山上的八绝碑。丹徒山上竖立了八个巨型石雕,每个石雕均有十丈之巨。八座石刻分别是八绝刃的八把神兵。魔剑刃位列中央,其余七绝环抱魔剑刃,象征着低首朝拜之意。只见一个说书先生叫武林词源的省属驻。说:“这个八绝碑乃是纪念二十三年前苏元庄庄主青史在丹徒山上的八绝大会中大败其余七绝刃而建。”“从此魔剑刃成为八绝刃之首。”“但这个虚名却为青史带来杀身之祸。正是祸兮福所倚。”省属驻说:“二十年前的二月初三,海南千湖岛之外。青史与其家人被仇家暗算而死,从此魔剑刃不知所踪。而海南千湖岛一役,至今仍是武林中的一大悬案。”

    省属驻说:“魔剑刃失踪后,其余七绝刃主人继续叱咤江湖,当中名气最大的,首推当今武林盟主名门正剑天奥维手中的好日剑。”“其次是轻盈剑的主人,当年与天奥维齐名的江南第一快剑陈无骨。传闻陈无骨之后受伤残废,隐退江湖,此后轻盈剑也失踪。”省属驻说:“乃至近年,江湖传说轻盈为天下第一杀手情杀所得。”不少武林人士围着说书先生,听他细说当年,这些人不少是值今日的青史忌日到此凭吊,但也有不少却心怀不轨。省属驻说:“而八绝刃中的紫月刀,主宰权位,一直便由京城三十万禁军教头期货神所有,紫月照清明,一直是保家卫国的象征。”“杀气最重的玄铁刃,由富甲一方的天下第一剑客天魔居士南杰所有,南先生乐善好施,自然可化解玄铁刃之气劲杀性。”陈浩然。

    省属驻说:“至阴至阳之杀禅道,存于东北般若少林主持空我大师手上,传闻空我大师天天向它念百遍般若心经,方可压下杀禅道之阴邪之气。”“女多山鬼吃断层个性孤傲,他的火狱劫也是八绝刃中最神秘的兵器。”省属驻说:“八绝刃中霸气最重的九雷斩马刀,主人便是关东响当当的万门门主万雷山,可惜一个月前,他却被一个手持魔剑刃的少年所杀。”“此少年更自称之当年青史之子陈浩然,为了复仇而来。”众人纷纷说:“怎么青史之死竟与万雷山有关?”“万雷山不是青史的结拜兄弟吗?”“那个青史之子陈浩然又是什么来历?”“我早就怀疑是海南千湖岛一役万雷山下手的。”省属驻说:“而且万门二十年基业也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八绝唯魔剑刃,魔剑刃之可怕,果然名不虚传,魔剑刃重现江湖,只怕一场大杀戮在所难免。”众人说:“说书先生,江湖上传说那个少年今夜会来八绝碑吊念父亲,此话当真?”省属驻说:“今夜有不少人也是为了夺取魔剑刃而来,那个陈浩然现身,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陈浩然心想:竟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一人说:“老匹夫,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今夜到来,只是为万门主复仇雪恨。”“万门主是我十年知己,我要杀陈浩然,也是名正言顺。”一人步出,他是江湖黑道九流十八帮之一马哲帮主风起时。省属驻说:“为公为私?你们心知肚明,你们只是想得到魔剑刃,以为得了魔剑刃,便可天下无敌,可真是不自量力。”风起时说:“先宰了这个口没遮拦的老鬼吧。”突然。陈浩然哼了一声,站在了风起时面前。说:“住手。陈浩然在此。”

    陈浩然说:“陈浩然在此,要打便上来。不要欺负老英雄。”一个英俊不凡的翩翩美少年傲立,神采飞扬,他手持一个长型油包,打扮竟与陈浩然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比陈浩然俊得多。风起时说:“陈浩然真的来了。”“陈浩然真的来了。”真正的陈浩然心想:此人为何冒充我了?风起时说:“杀人,抢剑。”

    风起时说:“杀。”风起时一声令下,十多人跃起,手持利刃。便向这个陈浩然砍去。陈浩然手中油包抖动急转,竟使出天诛地灭。真正的陈浩然心想:什么?是天诛地灭?风起时求剑心切,手一扬,已使出独门暗器,五十六枚暗器,全钉向陈浩然。暗器势若奔雷,分向陈浩然身上各大要穴钉去,只有一枚中了,也必活不下去了。

    少年剑法也有极高造诣。挥剑成盾,一面挡,一面向横急闪而退。风起时说:“陈浩然,休想逃。”“快追。”真正的陈浩然心想:此人冒充我。到底有何目的?看来我也要一探其虚实。以风起时为首的十多个黑道匪徒狂追陈浩然,一前一后,众人已离开八绝碑。那假冒的陈浩然心想:来吧。

    看来。陈浩然已到了他预定的目的地了。一个碧绿澄清水潭之前,潭中却有一人。独自舞剑。只见那人手持一把名剑,仿似与一个不存在的人交手。斯人虽作古。千载有余情。

    由那人以内力凝聚潭水而成的对手竟然使出了一招青史剑法,天崩地裂势,看来此人与青史必有渊源。真正的陈浩然心想:他正在与青史剑法交手?只听那人说:“我的挚友青史兄,你虽去了二十年,但我仍无时无刻怀念当年与你以武论交的写意光景。”那人亮出好日剑。那人说:“今日是你忌日,我便为你做一件事吧。”那假的陈浩然对那人说:“爹,我已把那些想打魔剑刃主意的恶人引来了。”

    那人说:“干得好。”风起时说:“啊,天盟主,饶命,天盟主,饶命。”来人五官如斧削的神骏,三溜长须微微飘扬,双目正气,神采并射,高大身影,手持好日剑,身上的锦袍玉带无不是上乘衣料,散发着一身王者之风,如此人物,如此风度,他便是当今武林盟主名门正剑天奥维。

    陈浩然心想:他是我爹爹的朋友?风起时心想:今日难逃一劫,拼了。风起时使出马哲行动,死无全尸。一百三十二枚啐毒暗器,全向天奥维攻去。那青年说:“爹,小心。”天奥维手中好日运剑成盾,竟把所有暗器尽收剑气之下,这份绝世修为,已达一代宗师的境界。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东方浩然。天奥维说:“青史是我天奥维知己,此际他的儿子重现江湖,我便得全心全意保护他,你们为了一己之私欲,竟向陈浩然和魔剑刃打主意,实在罪大恶极。”

    天奥维说:“你们死罪可恕,但活罪难饶。”天奥维剑气一吐,引动沾毒暗器全钉向马哲帮众身上,正是以施彼道,还施彼身。众帮众说:“吔,中毒呀。”“走呀,快回去取解药呀。”风起时一帮人被吓得鸡飞狗走,但仍有一人留下,他自然是陈浩然。陈浩然心想:风起时出手狠毒,天奥维仍不杀他,看来他也是泽心仁厚之辈。

    陈浩然说:“你。”天奥维说:“魔剑刃,你是青史之子?”陈浩然说:“正是。”天奥维说:“太好了,终于给我找到你了,故人之子。”天奥维说:“太好了,故人有后。”天奥维十分激动,但陈浩然仍冷,他根本不习惯别人对他的热情。陈浩然说:“天前辈,他是谁?”天奥维说:“贤侄,对不起了,为了引出那些鼠辈,我命我女儿双双冒充你。”天奥维女儿拉下假发,一捧轻柔似丝的秀发随风舞动,她看着陈浩然,美目含笑,顾盼生姿,美得令人窒息。她叫天双双。

    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我叫天双双,刚才冒犯了。”陈浩然也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在他的人生中,他从未遇过那么美的少女。美得令人窒息的少女。天奥维说:“哈哈,贤侄。今日实在可喜可贺,咱们回去饮他一百杯吧。”突然。天奥维啊了一声。口喷鲜血。天双双说:“爹。”陈浩然说:“天前辈,你。”天双双说:“爹爹他一定是练功太操劳而积劳成疾,因为爹爹的大仇家会找上门来挑战。”

    陈浩然说:“那个仇家又是什么人?”天双双说:“那人便是失踪了十多年的江南第一快剑陈无骨。”陈浩然说:“江南第一快剑陈无骨?”陈无骨,轻盈,情杀。一人说:“爹,咱们到了洛阳城。”

    轻盈重现,一个残缺的老者带着燃烧的怒火来到洛阳城,这个老人,便是当年的江南第一快剑陈无骨。只听陈无骨说:“嘿嘿。儿子,足足等了十八年,我们要用轻盈割下那姓天的人头。”陈无骨与情杀来了,他们与天奥维之间有何恩怨?陈浩然之后的遭遇又会怎样?扣扣相连,上一代的仇恨蔓延今世,还是要以血来清洗?

    洛阳城最繁盛喧闹的东门,人潮鱼贯。当中不少也是武林中人,他们来到洛阳的主要目的,便是参加七日后在名门举行的国事大典。嵩山派唯恐说:“这次皇上派遣钦差大臣御赐天盟主为护国国师。的确是武林的一件大喜事。”嵩山派男一定说:“师兄,天盟主义薄云天,古道热肠,江湖人人敬重。今次朝廷封他为国师,委实是天下人心之愿。”唯恐说:“盟主自五年前被江湖人士推举出来后,这些日子。江湖风平浪静,仇杀大减。各家各派得以相敬如宾,安居乐业。都是拜天盟主仁德所摄,威武所服。”男一定说:“一句而言之,有天盟主带领江湖一日,江湖中人便有好日子就过矣。”唯恐说:“看,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也来洛阳恭贺天盟主大喜,便知天盟主如何德摄天下。”男一定说:“总之,这次在名门举行的国事大典,便是江湖近十年前的大事了。”

    众群雄说:“师弟,听说便连当今武林其他三大派的掌门也会来到洛阳替天盟主祝贺。”另一人说:“哦。”那人说:“佛道过死大师,道宗光合道长,及儒教荣总上人也会前来,能一睹他们和天盟主风采,也真是不枉此生了。”

    名门天奥维,佛道过死大师,道宗光合道长,儒教荣总上人。其时中原武林以名门,佛道,道宗,儒教四派势力最旺,合称四正宗,与黑道九派十八帮分庭抗礼。众人说:“再过七日,天盟主便会在名门筵开千席招呼天下武林人士,同时接受钦差大臣册封为护国国师,此时我们还是四处逛逛吧。”“对。”风起时说:“妈的,看你这个天奥维还威风得了多久,咱们九流十八帮的总舵主瘦削菩萨一到,便要你这个什么国师盟主一败涂地,永不超生。”

    风起时说:“啊?什么人?”忽然,风起时感觉到一阵刺骨寒气,直透五内。风起时心想:是,是,什么人,散发出来的杀气,竟如厮可怕了?大典未到,但四方八面的矛头已直指天奥维,凶险呼之欲出。名门,洛阳第一大派,但名门却不金碧辉煌,还有点朴素,这是天奥维的性格,实而不华。传说,从名门的大门走到后门,少说也要走上半天。名门后院。天奥维说:“贤侄,再来一杯。”陈浩然说:“天前辈,你有伤在身,实不宜多饮。”

    天奥维说:“我的伤贤侄也不必太担心,我自小便有气喘顽固,只要勤练武功,才得得压制下来。”“近年年事已高,想不到稍动真气,便触发了内伤。”陈浩然说:“天前辈,我想知道阁下对我爹之事知道多少呢?”天奥维说:“贤侄,你爹青史是我平生最敬重的人,他的死,我也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自从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之后,我便一直明察暗访,欲把真凶找出来,为青大哥讨回一个公道。”陈浩然说:“天前辈莫非查得些什么?”天奥维说:“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查了多年,终于知道当年策动海南千湖岛一役的真凶。”“他就是我的大仇人陈无骨。”陈浩然说:“什么?”

    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一定喜欢这个驰名洛阳的沙汤圆点心。”突然,天双双说:“谁人?”天奥维说:“二十三年前,八绝大会后,我们七人败在青兄手上,无不诚心悦服,只有陈无骨一人心深不忿。”天奥维说:“于是他竟私下暗算青兄,结果自讨苦吃,反被魔剑刃砍去了双脚,终生残废,这是自作孽。”天奥维说:“于是他便处心积虑部署复仇,经过三年,他终于私通了黑萧条及其余七个凶手在海南千湖岛行刺青大哥。”陈浩然说:“天杀的陈无骨,原来就是陷害爹爹的元凶。”

第一百六十章 国事大典

    隐藏多年的真相终于揭开,陈浩然激动得一如五脏六腑被一道烈火狂燃,又痛又怒。魔剑刃也发出了不平的怒鸣。陈浩然怨愤难平,久久不可平息下来。陈浩然说:“天前辈,陈无骨真是如此可怕吗?”天奥维说:“实不相瞒,陈无骨本是我八拜兄弟,同生共死,但是他知道我追查海南千湖岛一役真凶,于是与我结怨,势成水火。”天奥维说:“其实,他双脚已废,本是不足为患,但是传说他的儿子情杀,便是当今天下第一杀手。”陈浩然徒然想起他与情杀一战,情杀有多可怕,他了然于胸。陈浩然说:“情杀。”

    天奥维说:“除了陈无骨,九流十八帮的人也来了,欲在七日后的国事大典对我不利,这是高处不胜寒,幸好遇上贤侄,倒算是一称心乐事。”陈浩然说:“九流十八帮?”天奥维说:“九流十八帮仍是江湖黑道。”“多年来,作奸犯科。”“无恶不作。”天奥维说:“此群奸邪鼠辈,结成一派,与名门,佛道,道宗,儒教四正宗分庭抗礼。”“他们行事阴险,心狠手辣,遗祸江湖,正道中人无不恨之入骨。”天奥维说:“不过,九流十八帮中却有一个无比恐怖的人。”“他就是总舵主,瘦削菩萨,传闻此人也到了洛阳。”

    天奥维说:“这个瘦削菩萨武功极高,而且行踪飘忽。”“只怕比陈无骨更难对付。”陈浩然心想:瘦削菩萨?突然,碰的一声,天双双说:“爹。”天奥维说:“不好。是双双。”天奥维手执好日剑欲行,但心头却是一阵剧痛。陈浩然说:“天前辈。我去救双双。”天奥维说:“贤侄,不要杀人。”陈浩然没有回话。手执魔剑刃,人如巨鹰般扑杀而出,多年来,他第一趟不是提剑杀人,而是。飙。

    救人。只听一群人说:“这趟捉了天奥维的女儿回去见总舵主,天奥维必定怕得要死。”“总舵主这一着用作威胁天奥维,还怕他有三头六臂吗?”“我们今次九流十八帮人马全部来到洛阳,便是要把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武林盟主连根拔起。”众人说:“这个盟主之女,我们便来个先奸后杀。哈哈,哈哈哈。”突然,那人啊的一声。

    迅雷不及掩耳,陈浩然已如鬼魅般来到众黑衣人的中央,众人霎那间都吓得呆了。众人说:“大胆小子,敢阻咱们去路?”陈浩然说:“哼。”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旋地转。这些鼠辈,陈浩然并未放在眼内,魔剑刃一动,已将众人轰得溃不成军。

    风起时心想:哗。哪里来一个如此厉害的人。那人说:“全部掩护我,我先带人回大本营。”陈浩然说:“嘿。”“休想走。”陈浩然击倒众人后,风起时已夹持天双双逃出城外,陈浩然当然穷追不舍。

    风起时逃至城外一座古庙中。这里便是九流十八帮在洛阳的临时大本营。古貌之内,却流露着一份诡异神秘的气氛。这份诡异神秘,立刻被陈浩然敏锐的直觉感觉到。陈浩然说:“啊?”陈浩然纵使心中不安。但为救天双双,他绝不会退缩。剑鞘急速递出。猛然轰向风起时背门大穴。

    风起时被剑劲轰飞,再也抱不紧天双双。天双双啊了一声。陈浩然生平第一次抱着温柔软弱的少女躯体。也不禁心神一荡。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多谢你。”陈浩然虽然武功高绝,但是面对一句答谢,却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忽然,古庙之内一声鬼哭狼嚎响起。吼的一声。

    陈浩然说:“啊?”音调怪异之极,犹似巫蛊原地,子夜鬼哭,极尽惨厉凄切,霎那间,天昏地暗,猩红阴柔之风充斥了空间四周。又一声吼。庙中神像竟自行颤动,是一股力量已充盈了四面八方。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又一声吼。气劲越扯越劲,不知不觉间,陈浩然身形已受制抓。

    快得不能言语的一血掌,恰似一道毒蛇,骇电敬亭向陈浩然背门拍来。魔剑刃冲开剑鞘。但也迟了一步。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小心。”千钧一发,天双双竟奋不顾身,为陈浩然挡下这如雷一掌。陈浩然说:“该死的。”“杀。”魔剑刃也在同一时间出鞘,直砍向出掌的人臂上,不带任何花巧,只是纯粹用作杀人的剑招。

    但是,魔剑刃竟然砍不断来人的手臂。那人说:“剑,是最快,最绝情的剑。”“人,是最冷,最无情的人才可发挥出那样的剑。”那人使出沾化邪血,滴血不沾。来人一面说话,一面用快绝诡异的身法在半空旋转,借势卸去陈浩然强猛的剑劲。那人说:“青史之子陈浩然,果然名不虚传。”“陈浩然,记着我的名字,九流十八帮总舵主瘦削菩萨。”

    瘦削菩萨说罢,人已堕入黑暗之中,而其余人也逃之夭夭。陈浩然心想:这是什么武功了?竟连魔剑刃神锋也能抵御?天双双中掌,所伤不轻,口中吐血惨号,陈浩然大惊。陈浩然立刻双手连点,噗噗噗的连声后。陈浩然虽及时替天双双点穴疗伤,但却不能遏止伤势。陈浩然心想:掌劲极阴极寒,催动血脉倒流,若不制止,天姑娘性命堪虞。穴中所存之掌劲阴中有邪,邪中含毒,这个九流十八帮的瘦削菩萨显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魔头,我必须赶快把天姑娘身体上残余的掌劲逼出。

    陈浩然再犹豫一会,天双双便更痛苦多一分。陈浩然说:“天姑娘,冒犯了。”陈浩然扯下天双双上衣,一个血红色掌印已出现在天双双背上。陈浩然手按天双双肩上,把内力注入她体内,强行逼出瘦削菩萨的阴邪掌劲。一炷香时间后。天双双身体内的掌劲才全数驱出。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多谢你。”陈浩然说:“是我多谢你为我挡了一掌才对。只要你安全无虞,我便放心了。”陈浩然说:“我们还是先回名门吧。”

    天双双说:“爹。我们回来了。”甫一进门,已嗅出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天奥维木立堂中,却没有半点声息,显然有事发生了。天双双说:“爹。”“发生什么事?”天双双说:“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几个血淋淋的首级并排在一张八仙桌上,全部死不瞑目,面上的表情一色诧异,是诧异杀他们的剑太快?

    天双双说:“爹。是谁如此心狠手辣?”死的正是天奥维入门的几个弟子的人头。天奥维平时视他们几个亲如己出,此刻阴阳相隔,怎叫人不伤心?八仙桌前赫然被人用血写下了一行字:七日之后,取你人头,陈无骨字。凶手呼之欲出,正是陈无骨。陈浩然说:“陈无骨。”陈浩然望着陈无骨三个血字,心中彷有千丈波涛拍岸,激动非常,他心中此刻已经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他也会助天奥维,取下陈无骨的人头。

    夜更深,名门。这一夜起落波涛的变故。令陈浩然难以入梦。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我可以进来吗?”甫一开门,已见天双双玉带梨花。一面泪痕。陈浩然说:“天姑娘。”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怕会再有人死。”陈浩然说:“天姑娘。你。”天双双说:“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他们也死了,我爹爹又有内伤在身,我怕,我怕他也难逃陈无骨那魔头的毒手,呜。”

    霎时之间,陈浩然只感到全身飘荡荡的,如在云雾之间,这种感觉,是他一生之中首次感觉到。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你一定要帮爹爹,只有你才可以救回我爹爹,求求你。”如果仇恨是沉重的,这感觉便是相对最轻的。不过,轻柔之后,还不是一般的沉重。也许,这便是情。陈浩然说:“双双,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杀了陈无骨。”同一个夜,城郊十里。

    陈无骨说:“当年,轻盈好日,两把利剑,江湖谁人不晓。”“而天奥维,本是我最信任的结拜兄弟。”陈无骨说:“不过,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陈无骨回想起往事。只见两人跪下结拜,说:“我陈无骨,天奥维,虽为异性,既结义为兄弟,同心协力,福祸共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天奥维说:“此后咱们兄弟共同生死,永不分离。”陈无骨说:“若有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天奥维说:“说得好,大哥。”“哈哈哈哈。”陈无骨回到现实,他说:“结拜之后,我们兄弟同心,共同奋斗,成为了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但二十三年前,丹徒山上的八绝大会,魔剑刃力压我们其余七绝强者,一统天下。但我和天奥维却不服气,因为七刃联手,谁也不愿展示真正实力,当时我是这么想。”陈无骨说:“一年后,天奥维邀我再次挑战青史,本来江湖上以我兄弟的轻盈好日为首,现被魔剑刃压了下去,为了未来,我答应了他。”“我们暗中找上青史,怎料天奥维这个好兄弟竟临阵退缩,我逼于无奈,单独应战。”“结果我双脚被魔剑刃齐膝斩去。”陈无骨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堕入了天奥维的圈套之中,天奥维在我残废之后,吞拼了我江南快剑门的一切土地及财富,以壮大他的名门。”“更可恨的是,他还对我江南快剑门作出清洗,数百门人,妻儿子女全被一夜杀青,他出卖兄弟还不够,还要斩草除根。”陈无骨说:“儿啊,此仇不报,怎可为人。”

    情杀静静地听着父亲的仇恨,但是,他却没有半分激动,仍是冷如寒冰。情杀说:“爹,依你所说,天奥维对青史早有异心,当年的海南千湖岛一役,是否由他作主谋?”陈无骨说:“这人奸险恶毒,是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由他策动的海南千湖岛一役,实在是合情合理,不过无论如何。”陈无骨说:“天奥维。”“要死的理由。”“已相当足够。”陈无骨杀意狂燃。触动洞中蝙蝠骤然惊醒乱飞。陈无骨说:“二百二十六只,儿子。用一剑杀尽。”陈无骨说:“最快一剑,当是我无骨剑的杀着。一剑无骨。”

    情杀说:“最快的剑,便是全无制抓之剑。”“便是无骨之剑。”“以手御剑,始终有制抓。”“手仍是无形之骨,剑若无骨,则必以气御之。”情杀手不沾剑,以气御剑,蓦然,黑暗中乍现万千轻盈舞动,此招正是无骨剑一剑无骨。

    情杀说:“剑若无骨。必以气御剑,以心动剑。”“剑心自在,才可达快剑之绝境。”绿色光影过处,蝙蝠已尽碎成一片片在半空飞舞,情景诡异。

    陈无骨说:“不错,这一剑一剑无骨已有八成火候。”情杀说:“什么?八成火候?”情杀是个绝对自负的人,对于父亲的评语,亦面露不悦。情杀说:“啊?”

    果然,二百二十六只蝙蝠仍有一只残存。自径向洞外拍翼而逃。但是,一只呈赤红血色的巨掌已阻挡着它的去路。

    来者正是九流十八帮的总舵主瘦削菩萨。瘦削菩萨嘿嘿两声。瘦削菩萨找上陈无骨父子,理由简单,正是来个蛇鼠一窝。天奥维的真面目又是一个怎样的人?陈浩然现时的处境,更令人不寒而栗。

    九流十八帮瘦削菩萨找上陈无骨父子,居心昭然。陈无骨说:“九流十八帮的瘦削菩萨。你来这里干什么?”瘦削菩萨说:“江南第一快剑陈无骨,我来找你。当然是共商大事。”陈无骨说:“你想与我合作对付天奥维?”

    瘦削菩萨说:“快人快语,江湖上传闻陈无骨的剑快。想不到做事亦同样爽快。”陈无骨说:“哼,我并没答应你,儿子,我不想他们骚扰。”情杀说:“你想与我们合作,你有资格吗?传闻黑道第一人瘦削菩萨一手沾化血手,名动江湖,我今日就要见识一下。”情杀手持轻盈,杀气狂燃,身为天下第一杀手,一举手,一投足也足以震撼人心。瘦削菩萨说:“嘿,情杀,我保证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瘦削菩萨说:“好,我亦很想见识一下江南第一快剑陈无骨之子的轻盈到底有多快啊。”沾化血邪的魔功运起,瘦削菩萨右手立时转成赤红色,吐出红雾阵阵。瘦削菩萨使出沾化血手。一阵沙尘飞射,情杀身影已倏然在瘦削菩萨面前消失。瘦削菩萨说:“来得好。”众手下说:“他在哪里?”瘦削菩萨哼了一声。空气中,无数轻盈舞动,万点轻盈,已一层一层地把瘦削菩萨团团包围其中。情杀使出轻盈剑法轻盈点点。

    瘦削菩萨说:“剑快,剑准。”“剑密,剑绝。”“剑急,剑狠。”风起时说:“那个情杀的人在哪里?”原来,情杀与他的轻盈太快,旁观的人,修为略浅的平庸之辈,根本完全看不见情杀,只目见一袭青影忽闪而逝。瘦削菩萨说:“情杀你果然是当时江湖用剑第一人。”瘦削菩萨使出沾化血手滴血难沾。瘦削菩萨口中赞赏,手下连环指错,每一下都刺在情杀剑背之上,看似轻描淡写,但时刻部位拿捏得不爽分毫。而每一刺,便化解了情杀的一剑攻势。情杀心想:这家伙的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是我出道以来遇上最强的对手。怪不得他能以一人之力一统江湖黑道,之前我还道此人权谋厉害,原来功夫也是沉稳狠辣。风起时说:“啊。”

    情杀一翻身,在半空翻了几翻,重组攻势。情杀说:“接我一招轻盈剑法孤影破获。”瘦削菩萨说:“看来不出真功夫,你是怎样也不服气了?”

    瘦削菩萨双指一夹,竟将雷霆万钧刺来的轻盈紧紧夹着。瘦削菩萨使出沾化血手,佛笑沾化。佛祖沾化微笑,是普渡众生之喜,此招却是霸烈狂猛,与招式的典故大相径庭。情杀一惊且怒,内力狂吐,手中运劲,抖动轻盈。但是瘦削菩萨的双指便如两座巨山般紧紧压着轻盈不放。众人说:“哗。”此刻二人已进入纯内力的交拼谁也不让半分,内力一层又一层的加强,相斗下来,竟是不分高下。

    风起时说:“对付那跛子。”他们满以为要为主子解困,便先得制服这个残废的老人陈无骨。陈无骨说:“竟敢打我主意?”“好胆。”陈无骨说:“以多欺少,以强凌弱。”“果然是九流黑道作风。”一股强烈的旋风由陈无骨带动猛然捲动,竟将四人的攻击顿时瓦解。陈无骨武功之高绝,可见一斑。

第一百六十一章 紫月

    深藏不露的陈无骨,残而不废,当年双腿未断之前,只怕比今天的情杀更可怖。一把刀亦竟被陈无骨无涛气劲所震,向前疾驰飞出。大刀疾似雷电横空,竟向着情杀与瘦削菩萨交缠的方向飞去,疾刺在轻盈剑背上。

    陈无骨这一着,正是借刀传劲,暗助情杀对付瘦削菩萨。情杀及陈无骨的内力合而为一,何等霸道,啵的一声,立刻震退瘦削菩萨的沾化血手纠缠。瘦削菩萨心想:陈无骨残而不废,而且功力更是当今武林十大之内。好厉害。

    陈无骨说:“以你的修为及实力,足以对付天奥维,为何要找我们合作?”瘦削菩萨说:“看来你们并不知天奥维身边已多了一个强力援手。”陈无骨说:“一人何足为患?”瘦削菩萨说:“但此人却手持魔剑刃。”陈无骨和情杀同时说:“什么?”情杀说:“陈浩然。”陈浩然的可怕,曾与陈浩然交手的情杀当然一清二楚,那是他一生唯一一次的败仗。陈无骨亦然,在他本来与轩辕帆布共谋夺取万雷山万门江山一役,陈无骨也知道就连万雷山也败在陈浩然手下。能够打败万雷山与九雷斩马刀的人,自然绝对惊天可怖,这个因素,亦使陈无骨对瘦削菩萨的合作建议重申考虑。

    瘦削菩萨说:“况且,天奥维绝对是一个无比可怕和奸险的敌人,除了陈浩然,他不知还有多少后着。”陈无骨说:“这头老狐狸的性格我十分明白,他的阴险。远超一切想象之外。”瘦削菩萨说:“陈无骨,我想你心中有了决定了。”情杀说:“爹,我进出名门杀了他几个弟子,也是轻易非常,天奥维看来并非如此难应付。”陈无骨说:“儿,你错了,天奥维城府之深,就连当年爹爹也猜度不到,也许他根本是用他几个弟子的性命来换取我们疏于防范。”情杀说:“但我们与瘦削菩萨合作对付天奥维,不怕那瘦削菩萨是利用我们吗?”陈无骨说:“是谁利用谁。不到最后一刻。又怎有答案了。”的确,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谁在利用着谁,世事如棋。局中变幻莫测。只有旁观者清。当局者只会永远在迷团中打转。

    陈浩然,而他,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此时。距离国事大典举行只有三日的黄昏。陈浩然正在炼剑,魔剑刃乃是神兵之首,每日黄昏,皆要置其于空旷开阳的地,以消弭剑中的凛冽剑气。借此去芜存清,以吸纳天地日月精华。陈浩然说:“魔剑刃,来吧。”

    陈浩然提气出剑,龙吟虎啸,一把绝世神兵,一个锋利冷绝的人互相配合,试问世上谁与争锋?陈浩然大喝一声,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在陈浩然之后一块巨石,顷刻已被魔剑刃割得崩分坍塌,簌簌欲倒,不过,陈浩然面上却出现了一丝忧色。

    陈浩然心想:怎么我的剑竟然。慢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浩然心想:难道这是。渘闽说:“儿子,用剑者,必要快,绝,狠,心中不可有一丝负累。”“而人生最大的负累,便莫过于一个情字。”陈浩然心想:情?是她?

    陈浩然心想:陈浩然啊,陈浩然啊,父亲大仇未报,你怎可胡思乱想了,你的一生是为了复仇而来。为了复仇而活着的你,便是没有其他的了。天双双突然说:“陈浩然大哥,辛苦了。”“我带来了晚饭给你了,有洛阳的名菜糖蒜鱼,还有金陵干泥卷及名酒庄十里香的状元红一瓶。”天双双说:“怎么了?陈浩然大哥,你练功练得太倦了吗?”“你是不饿吧,是了,今日我在城里的大佛殿求了一个护身的小玉佛,我专程带来送给你啊。”天双双说:“希望以后它可以保佑陈浩然大哥平平安安。”

    天双双说:“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了?我开罪了你吗?”陈浩然不会回答,也不能回答。因为他已坚持了自己要行的路。陈浩然的拳紧握,他口中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个字,滚。天双双说:“你。”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天双双转头便跑。可能天双双的心此刻在痛。

    但是有一个人的心一定比她还痛,他就是陈浩然。陈浩然望着天双双掉在地上的那个保平安的小玉佛,却是目无表情,此时此刻他的心除了痛之外,便只有一句说话:为了复仇,做什么也不用后悔。这是他娘亲对他说的话。二月初十,名门。人声鼎沸,今日正是天奥维受朝廷敕封为护国国师的吉日,亦即是国师大典举行之日。

    名门中央乃是一处一望无际的大广场,筵开了百席招呼武林人士,巨径都雕刻着龙形花纹,巨台之前竖立了一个足有十多人高的巨型好日剑石像,象征着统治武林的权力标记。天下武林正派人士汇集于此,同贺天奥维受封为国师,但一片喜气洋洋背后,却是一片腥风血雨即将降临。巨径延伸的尽处是座拾级而上的石阶巨台,这里便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天奥维与其他贵宾所坐的地方。巨台之上,天奥维正忙于招呼客人,在天奥维身边,还有天双双。但她却是一面忧郁。

    巨台之上,四正宗龙头云集,还有,却不见了陈浩然。他在哪里呢?天奥维说:“今天得三位大驾光临名门,小弟深感荣幸。”儒教荣总上人说:“恭喜盟主,今次朝廷恩宠盟主,实在是天下武林之福。”佛道过死大师说:“善哉,善哉,天盟主再封为国师,声威再上一层楼,他日必可令江湖更太平,更团结。”道宗光合道长说:“恐怕他日武林便是天盟主一人江山了。”天奥维说:“光合道长太过奖了,江湖武林乃是天下英雄所有。我只是带头之人,岂有独占江山之意。”天奥维说:“我只望国师之名可令江湖更团结,同气连枝,早日把遗祸武林的九流十八帮连根拔起。”荣总上人说:“传闻九流鼠辈已潜入洛阳,图谋作事,只怕今日大典他们会有所行动。”

    光合道长说:“哼,他们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两个便杀一双。”过死大师说:“天盟主,御赐国师的钦差大臣何时会到?”天奥维说:“钦差大臣到洛阳城外官道上,一个时辰后便会来到。”手下说:“门主。不如先行向江湖人士祝酒。”天奥维说:“好。”“三位同道也一起来干杯吧。”天奥维说:“各位江湖同道。我天奥维今日得到大家前来道贺,心下感激不尽,多年来,天奥维多得大家支持。推举小人作武林盟主。天某深想汗颜。今日之后,天某必定再竭尽所能,为大家建造一个更太平的武林。”

    天奥维平和语气说话。但在场的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份内家修为,委实已臻化境。天奥维说:“酒微菜薄,请各位见谅,天某人先饮为敬。”众人说:“饮。”“饮。”一人说:“哈,好酒。”突然,那人头颅已经分离身体了。

    众人说:“什么事?”这时九流十八帮马哲帮帮主风起时出现了。九流十八帮人马他们竟无惧人数多于他们十多倍的正道中人,竟敢长驱直进到此,究竟他们有什么所持?风起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那个人。九流十八帮总舵主瘦削菩萨。瘦削菩萨率众来到国师大典,莫非他想正面挑战天奥维及四正宗。

    瘦削菩萨说:“嘿嘿,国师大典,我也得贺贺天奥维天盟主啊。”天奥维说:“酒中有毒。”广场上十个已有九个人中毒下跪,全身乏力。功力稍弱的更立刻昏倒,失去知觉。他们又怎会防范到国师大典中的酒被下了毒呢?

    瘦削菩萨说:“嘿嘿,我们九流十八帮的镇帮绝毒不销魂,任何人都,也得内力暂时全失。”天奥维说:“你买通了内奸下毒,九流总舵主瘦削菩萨果然是一个奸险小人。”瘦削菩萨说:“奸险二字,今日有天先生在此,小人又怎配当得起。”瘦削菩萨说:“小人今日大胆到来,只是恭贺天盟主荣升大国师。”

    沟壑帮跌穿,跌破。也不知道是否天奥维中毒乏力,沟壑帮两兄弟竟闪电般制住天奥维。瘦削菩萨使出沾化血手。瘦削菩萨说:“以及取你人头。”

    瘦削菩萨说:“江湖黑白两道的恩怨,便由此一掌而终吧。”天双双说:“爹。”荣总上人和光合道长说:“天盟主。”啵一声,瘦削菩萨的沾化血手已印在天奥维头上,鲜血四射。

    天奥维中了瘦削菩萨一掌,他还有可能活着吗?九流十八帮瘦削菩萨及一众人欲把正道连根拔起,究竟他们能否得逞?天奥维究竟有没有后着?陈无骨此刻又身在何方?还有陈浩然呢?洛阳城外官道上。这里是钦敕国师的钦差大臣必经之处,然而,此刻在钦差大臣的巨轿之前,却站了两个人。

    情杀,他受了瘦削菩萨的安排,到此行刺钦差大臣。陈浩然,他受了天奥维所托,到此保护钦差大臣。立场,已经是十分鲜明。二人的死战一触即发,当然在之前,他们彼此也想不到在此遇上对方,世事往往难料。一众守卫钦差大臣的侍卫乃是一派镇定如恒。守卫说:“大人,要属下阻止这两个拦路的小子吗?”

    巨轿内,只有一只炯炯有神的双目,正在看着情杀及陈浩然。钦差大臣说:“不,难道你看不见他们手中的兵刃正是八绝刃中的魔剑刃和轻盈吗?”“况且,我们也阻止不了这两人。”陈浩然说:“情杀,陈无骨是你父亲?”情杀说:“对。”陈浩然说:“当年是不是陈无骨策动海南千湖岛一役,杀了我爹?”情杀说:“我的答案你会信吗?”情杀说:“那你根本没有必要问。”

    情杀这个问字,带动出惊天动地的杀气,震得官道两旁的树叶飞捲四散。而情杀的人也同时在陈浩然眼中消失,好快。无数的枯叶,飘在陈浩然与情杀之间。钦差大臣说:“好快的剑。”

    再次交手,情杀再不留手。剑速竟与上一次交手强上一倍,但情杀这一着,并不是刺,他一手松开手握的剑柄。快得无可再快的一剑轻盈便疾向陈浩然颈上疾旋席卷过去,陈浩然从没有想到,情杀的剑,比上次交手时更狠,更快。正道沧桑,邪魔外道又否一举而胜?天奥维又是否如此简单?还有一个陈无骨,仇恨。阴险之杀局。仍只是刚刚起始而已。

    瘦削菩萨与陈无骨父子合作对付天奥维与陈浩然,兵分两路,情杀负责行刺正前往洛阳封赐天奥维为护国国师的朝廷钦差大臣。情杀再战陈浩然,不再留手。陈浩然立堕险境。而瘦削菩萨则直闯正在名门举行的国师大典。欲把天奥维连根拔起。天奥维中了不销魂剧毒。且中了瘦削菩萨重掌。但天奥维真是如此不济吗?

    瘦削菩萨说:“这。”天奥维使出名门正气。气劲乾坤。天奥维元气吐纳,竟把瘦削菩萨雷霆万钧的掌力吸为已用,再借力打力。把一众制着他的九流十八帮人马震得吐血重伤。

    天奥维说:“瘦削菩萨,你的毒对我没有作用。”天奥维用劲如此出神入化,这表示天奥维的武功竟是无比强横,他并没有中毒。瘦削菩萨说:“天奥维,果然诡计多端,你根本没有喝下毒酒?”天双双说:“爹。”众人说:“天盟主,好。”天奥维说:“卑鄙小人,这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天奥维说:“国师大典举行之前,我早知道九流十八帮人马和你已潜伏洛阳,欲予我不利。”“所以,我故意发放我身受内伤的流言,就是要你们这些奸邪鼠辈疏于防范。”天奥维说:“大胆今日大举来犯,使我可将你们一网打尽。”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滚滚长江。原来天奥维故意诈伤引瘦削菩萨入局,不过他岂不是连陈浩然也骗了?难道陈浩然也只是天奥维心中一只棋子?瘦削菩萨说:“好一着引蛇出洞,江湖传闻天奥维城府极深,看来所言非虚。黑道中人的奸计阴险,恐怕还及不上天先生万一。”

    而且,天奥维上次为什么连女儿也不救?为什么任由情杀把他的徒儿杀掉?到底,天奥维还有什么动机?还有多少部署了?瘦削菩萨使出沾化血手花烛返学长。如浪的气劲一推,瘦削菩萨竟把手下推去。挡剑,好日剑何等锋利,挡者披靡。但这亦挡下了一点剑势。

    慢了的一刻,已足够瘦削菩萨使出佛笑沾化。天奥维哼了一声。瘦削菩萨说:“嘿,怎样了?”瘦削菩萨对这一招信心十足。天奥维说:“哼,便看我来破你。”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东方浩然。天奥维抖动好日剑,竟一震开瘦削菩萨的双指,就连情杀也摆脱不了的一招,天奥维竟轻描淡写化解?

    瘦削菩萨胸前爆出一捧血花,魔剑刃也割不入的身体,天奥维的好日剑也轻易见功?瘦削菩萨说:“大势已去,所有人给我撤退。”人算不如天算,瘦削菩萨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毒计,竟被天奥维一人之力扭转整个局面。天奥维扭转大局,众江湖中人无不又喜又佩服。天奥维说:“今日我天奥维不杀你,难向江湖交代。”瘦削菩萨说:“嘿,来吧。”瘦削菩萨仍有后着,他的后着当然是陈无骨。

    洛阳城的官道上,陈浩然又如何呢?绝世神兵,往往有灵性与主人心有灵犀,魔剑刃护主心切,竟自破鞘而出。轻盈也是神兵,竟与魔剑刃互不相让,一争高下。两大神兵相争,直飞上半空,爆出连声巨响。

    钦差大臣心想:魔剑刃与轻盈不愧为八绝刃中双剑之首。可惜,今日竟落入这两少年手中,难复昔年之勇啊。钦差大臣说:“宝贝,千里故人来,看来你也不甘寂寥了。”只见两人大喝一声。陈浩然与情杀二人同跃而上,但情杀却快了一线。

    情杀说:“上一次你给我的耻辱,今日我便要你双倍奉还。”但这一剑却轻易刺中了陈浩然左边肩膀。陈浩然硬接一剑,只因要找回魔剑刃。陈浩然说:“情杀,你父亲杀了我爹。”

    陈浩然说:“血海深仇,非报不可。”情杀说:“哼,天崩地裂吗?”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情杀已是第二次接此招青史剑法,招式变化了然于胸,竟是轻松游走在魔剑刃剑网之中。

    情杀说:“陈浩然,上次与你交手,意不在杀你的我根本未尽全力,你以为我真的在你之下吗?可笑。”情杀说:“你这个天真的傻瓜,你以为你的魔剑刃真是天下无敌吗?”陈浩然心想:是他真的太快?还是我的剑慢了?情杀竟在陈浩然目光范围内消失了?情杀说:“为父报仇?你有如此能耐吗?”情杀嘿嘿一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骨断剑

    情杀说:“陈浩然啊,你只是一只井底之蛙。”情杀使出轻盈剑法轻盈点点。在极短的距离,情杀竟能发招。但陈浩然却挡不了所有青光,几条青光划破了他的身体。陈浩然呢心想:不可能,上次我也可以与他斗个平手。陈浩然的颈上,却露出了一个小玉佛。那个天双双送给他的,保平安的小玉佛。陈浩然拒绝了天双双,不过陈浩然的内心却不能把她忘记。陈浩然狂退,情杀杀得性起,剑也越来越快,是否一如陈浩然母亲所言:情已把陈浩然的剑,陈浩然的心改变了?

    情杀说:“取你人头。”剑快若电,魔剑刃及时挡格。剑虽挡了,但轻盈剑劲却直震入陈浩然脑门。陈浩然这一仗,是被情杀完完全全比下去了。

    陈浩然狂退,鲜血也在狂吐。渘闽说:“陈浩然,你令我太失望了。”“你根本不配作为青史之子。”陈浩然说:“不,不。”“不,娘亲。”陈浩然说:“我不会令你失望的。”陈浩然握着魔剑刃的手更紧了,而力量也因为疚然之心而再次爆发提升了。

    陈浩然说:“情杀,受死吧。”陈浩然的复仇不死心,再令他振作起来,为了仇恨而生的他,绝不轻易言败。一招狠,快,绝的剑招雷霆万钧轰出,顿把轻盈的杀剑剑网一击而溃。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这一剑,要所有人明白了一个事实,那便是这把八绝刃之首魔剑刃。可怕程度就是比他们所能感觉得到的更可怕。天诛地灭剑势如雷,情杀立刻回剑一挡,爆出巨响。可怕的情杀,并不是要与陈浩然全力搏杀,他还要完成今天的目标。

    依照计划,刺杀钦差大臣。侍卫说:“啊?”只要钦差今日在这里死了,天奥维犯了弥天大罪,便是瘦削菩萨在国师大典上有什么差池,天奥维也得万劫不复。钦差大臣说:“好小子,终于惹我了。”情杀手中轻盈交错而前。爆出刺耳爆音。正是轻盈剑法杀着的前奏。情杀使出轻盈剑法轻盈无限。

    这一剑不容有失,青色剑光势如破竹,直取轿中人。侍卫说:“保护大人。”钦差大臣说:“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军令如山。侍卫立即停下。同时侍卫以期待的目光望向巨轿内。完全不理情杀的杀剑。紫气亦如洪水般呼之欲出。

    忽然。轿中发出一阵彷如千军万马山雨欲来的巨大震动之声。情杀说:“什么?”陈浩然说:“高手。”

    两道带着翻江倒海气势的紫色气劲,直向情杀左右轰去,气势澎湃。俨如神龙降世,气吞河岳。钦差大臣使出天涯诀三军大呼阴山动。

    面对着紫月汹涌而来,情杀亦只得反攻为守,回剑硬挡,一阵惊天动地之凄厉声音倏然响起。一挡之下,情杀被震得连人带剑一如断线风筝般狂撞在地上,击力之猛,可想而知。人未定,第二刀又来了。情杀心想:这个钦差大臣是三十万禁军教头,位高权重的期货神?情杀呜的一声。

    连挡两记重击,情杀五内翻腾。陈浩然说:“情杀,纳命来吧。”情杀腰身一扭,仅仅回身用轻盈挡下魔剑刃。情杀真力不继,欲以柔劲御去魔剑刃剑劲。

    陈浩然竟借情杀反震之力,借势把魔剑刃一抽而上,魔剑刃剑柄的三支利戟已划破情杀面门。这是一个差不多被一分为二,血淋淋的眼球。情杀呀了一声。不过,惨败及剧痛并没有完全摧毁了情杀天下第一杀手的判断力,他知道大势已去,仍懂逃。情杀说:“陈浩然,这个仇,我一定会报。”陈浩然说:“休想走。”钦差大臣说:“穷寇莫追的道理你也不懂啊。”

    说话的人,语气带着无尚权威。钦差大臣说:“你便是传说中的陈浩然,你是来保护我?”一个足比陈浩然高了一个头的巨影出现,此人轮廓深刻,森然侧脸上,深陷着一对锐如鹰眼的利目,单薄的嘴角双唇紧绷,高瘦的身形披着一袭紫袍,散发出无尚权威的气势。他便是紫月的主人!朝廷中最具权力的,位高权重的京城三十万禁军教头期货神。

    期货神说:“啊,你,你?”期货神一见陈浩然,竟是心神一震,思潮激荡,因为陈浩然的轮廓,竟与一个女人十分相似。一个令他颠倒半生的女人。明显地,紫月的主人期货神与陈浩然的母亲关系非比寻常,当中又有什么恩怨交缠?洛阳城外,虎口林。天奥维说:“瘦削菩萨,这里便是你要引我到来的地方吧?快叫你的埋伏出来。”

    瘦削菩萨说:“天奥维,你也未免太自负了,这个虎口林,正待你送羊入虎口。”天奥维说:“瘦削菩萨,你作奸犯科,江湖人人得宜诛之,今日你气数已尽,劫数难逃,束手受死吧。”天奥维说:“我没有必要你明白我,我一生为了正义而战,只有我自己明白自己足够了。”瘦削菩萨说:“满口仁义道德,你要杀我,也不是私心作崇,一统江湖的野心才是你天奥维本性。”这时,陈无骨出现了,说:“好一个无耻之徒,你的正义是否等同出卖兄弟,残杀兄弟妻儿门生了?”天奥维说:“是你?”陈无骨说:“天奥维,瘦削菩萨是邀我来这里一起杀你的。”虎口林中,原来瘦削菩萨早安排了陈无骨在此埋伏,天奥维以二对一,焉能不败了?陈无骨说:“阁下奸险绝伦,我亦不敢孤身犯险,逼于无奈,只有另觅高明助拳。”

    陈无骨说:“本来我也不欲以多欺少报仇,但是,你实在太深不可测了,以二对一,你是死定了。”陈无骨说:“天奥维,我要你血债血偿。”陈无骨左手一擦木轮。人已如疾电般向天奥维攻去。陈无骨使出无骨剑尸骨无权。陈无骨虽然残废,但却敏捷一如常人,剑花一开,竟是波浪翻叠,汹涌澎湃。

    天奥维心想:陈无骨竟如此厉害?同时,天奥维亦被血浪包围。瘦削菩萨说:“天奥维,你以二敌一,插翼难飞,受死。”瘦削菩萨使出沾化血手。同一时间,瘦削菩萨的沾化血手也向天奥维疾拍而下。

    天奥维左手接下瘦削菩萨一掌。右手好日剑已尽挡陈无骨剑招。陈无骨手中软一剑一捲。竟缠着了好日剑。陈无骨使出无骨剑渐弱无骨。好日剑被缠。瘦削菩萨亦到。

    天奥维被瘦削菩萨击中了一掌,口吐鲜血。陈无骨嘿了一声。瘦削菩萨说:“这一掌便取你性命。”

    陈无骨万料不到此掌是针对自己而发,排山倒海的一掌沾化血手,竟轰在自己胸口之上。陈无骨说:“什么?”世事如棋。瘦削菩萨临阵竟然倒戈相向。天奥维的阴险。似乎超越了一切眼前的现实,谁才是送羊入虎口的待宰羔羊,只怕已经呼之欲出?

    情杀败走。陈浩然继续保护钦差大臣折返名门。门人说:“陈浩然大人,不得了。”陈浩然说:“什么事?”门人说:“嗄,嗄,天盟主他在虎口林中被瘦削菩萨及陈无骨等伏击,情况十分危急。”

    陈浩然说:“什么?”杀父仇人出现,陈浩然怎不心急如焚。陈浩然飞身而去,钦差大臣有何反应?虎口林中,送羊入虎口的看来不是天奥维,而是陈无骨。瘦削菩萨的沾化血手何等霸道,陈无骨在毫无准备下被轰中,鲜血狂吐,倒撞下地。

    天奥维说:“嘿,蠢材。”中了瘦削菩萨一记劲掌,陈无骨是否无力再战?瘦削菩萨說:“嘿。”陈无骨说:“你们是同路人?”天奥维说:“以二敌人,焉能不败,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十足信心同时对付你和情杀,所以才布下了这个局。”原来,瘦削菩萨找上陈无骨只是一个局,理由是要分散陈无骨父子,然后来个万无一失的一网打尽,但瘦削菩萨竟与天奥维一路,江湖黑白二道的势力岂不是完全操控在天奥维手上?天奥维的城府果然深不可测。陈无骨说:“想不到我二十年前,被你骗了一次还不够。”天奥维说:“义兄,你的才智一直都不及我,二十年前如是,今天亦如是,念在你我桃园之义,我便留你一个全尸吧。”

    陈无骨说:“嘿嘿嘿嘿嘿,天奥维,你以为今日我是死定了吗?那你未免太小窥我陈无骨的能耐了。”瘦削菩萨说:“杀。”为免夜长梦多,瘦削菩萨提掌再攻,究竟陈无骨还有何后着力挽狂澜呢?千钧一发间,陈无骨坐下轮椅爆破,陈无骨飞身跃起,避过了瘦削菩萨的夺命一掌,他双脚竟然完整无缺?瘦削菩萨说:“啊,他的脚。”

    天奥维说:“什么?他的双脚竟然完好无缺?而且他中了沾化血手后竟能再战?”陈无骨说:“要杀我陈无骨,也得看你们的本事。”陈无骨使出无骨剑尸骨无权。瘦削菩萨被陈无骨的强横剑气锁着,进退不得,身陷险境。

    天奥维及时出手,好日剑横破陈无骨的剑锁,解救了瘦削菩萨。瘦削菩萨说:“多谢师父。”陈无骨说:“好,今日我们就来个了断。”爆响起,震惊天穹,天奥维手中好日剑与陈无骨已火拼起来。

    天奥维被陈无骨如狼似虎的攻势压得节节败退,拼死的招式果然锐不可当。陈无骨使出减弱无骨。手腕一转,陈无骨手中剑即由刚猛变为柔软,好巧妙的剑招。天奥维心想:赶狗入穷巷,果然绝不好斗。天奥维提气出剑,疾刺陈无骨,陈无骨回剑成盾,尽挡天奥维剑招。陈无骨说:“嘿,天奥维,设局暗算你就是专长,若论剑术,你何时是我对手。”

    瘦削菩萨不知何时绕至陈无骨背后,偷袭得手。天奥维说:“嘿,干得好。”陈无骨向左一闪,狠狠地避过了咽喉的夺命一剑,但肩膀仍不免挂彩。陈无骨说:“今日要杀天奥维已无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命要紧。”陈无骨心念已决。立施展绝世轻功,身如败絮,冲出天奥维与瘦削菩萨的包围网。

    陈无骨施展绝世轻功,已奔出虎口林,同时林中神秘人的黑影又出现。在丛林中黑影却已清楚看见了这一幕。他究竟是什么人呢?瘦削菩萨说:“主人,就这样放走他?”天奥维说:“哼,他逃得了吗?他只跑入我安排的另一个陷阱罢了。”天奥维说:“陈无骨是死定了。”陈无骨心想:前方东面,南面也有人埋伏。只有西面一路是活路,天奥维是要引我到西面吗?陈无骨心想:哼,天奥维。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我偏要闯向你埋伏了最多人的东面突围。

    陈无骨心知天奥维为人。竟舍易取难,向最多人包围之处冲杀突围。陈无骨不断的杀,把天奥维埋伏于此的杀手尽毙剑底。杀退埋伏,陈无骨已来到一道吊桥之上。桥上乃是万丈深渊。云海层叠。根本看不见有多深。陈无骨说:“这里地势险要。莫非又是。”

    突然,后面众人说:“天杀的陈无骨,你别逃。”陈无骨心想:已无选择。冲过吊桥再算吧。忽然陈无骨停下脚步。原因是在他前面,吊桥上的另一端,已站着了一个人。一个手持着魔剑刃的人。当然陈浩然的出现,也是天奥维的巧妙安排,引领至此。陈浩然说:“你,就是,陈无骨。”

    陈浩然说:“我的杀父仇人,陈无骨。”为了仇恨而活的陈浩然,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寻杀父的真凶,而那个人,起码陈浩然认为他是的人,已站在眼前。天奥维心想:嘿,一切都在我天奥维的预计之中。陈浩然呀的一声。此刻陈浩然的心在狂跳,也在狂痛,自他出生以来,便为了杀父的仇恨而活着,一切一切也是为了仇恨而存在,而今日这一段血仇也得了结了,这怎叫他的心不兴奋,不痛了?陈浩然说:“陈无骨,我要杀了你。”陈无骨也明白一切说话,一切解释也是枉然,他们二人之间,只余下了一个死掉,一个继续活下去的关系。

    狭路相逢勇者胜,要生存,便得靠实力了。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绝天灭地。陈浩然带着狂吼,吼得天也被破开了,魔剑刃以高速砍至,超高速的剑与空气摩擦产生热度,在空气留下一条白烟轨迹。绝情绝义绝天绝地的无涛剑劲破空劈出,以开天辟地之势狂劈向陈无骨,陈无骨把全身功力尽注于剑之上,猛地与剑劲硬拼上,爆出巨响。

    夹着生命中一切仇恨而砍下的一剑,劲若风雷,誓要吞噬陈无骨的生命而后快。陈无骨使出无骨剑减弱无骨。陈无骨拼出平生绝学,能否力挽狂澜?陈浩然哼了一声。

    陈浩然已杀红了眼,现在除了死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他的杀性。天奥维说:“陈浩然,替青史兄报仇啊。”天奥维心想:陈无骨,陈浩然,打吧,最好就拼个同归于尽吧。陈无骨心想:这个陈浩然势若疯虎,天奥维又断我的后路,今日必要置诸死地而后生。心意已决,陈无骨猛然出击,誓以本身绝学,杀出重围。

    陈无骨以气御剑,浑剑成盾,尽挡下陈浩然的强烈攻势,难道这就是无骨剑中的最后杀着?陈浩然说:“以气御剑?”天奥维心想:陈无骨这老匹夫竟已练成如斯神功,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此时,一直从中偷窥的黑影不见了。陈无骨说:“看我的一剑无骨。”

    剑若无骨,必以气御剑,以心动剑。剑心自在,才可达快剑之绝境。剑光矫健飞舞,直如神龙破空一般,一剑化百剑,百剑转千剑,水银泻地的猛攻,顷刻将陈浩然逼开。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衣无缝。剑光东一晃,西一斜,便如游鱼一般,从陈浩然身旁环回刺,削,割,陈浩然只得用魔剑刃守护已身。

    无敌剑招,如江河缺堤,连绵不绝,陈浩然被打得节节败退。剑气激荡,吊桥上的吊索也被剑气割断。陈浩然说:“为了报仇,一切也是值得的。”陈浩然说:“陈无骨,杀父之仇,今日便要以血还血。”陈浩然放弃守势,任得剑光狂刺在身上。

    陈无骨心想:这家伙,太可怕了。陈无骨手劲一动,万剑归一,所有剑气汇集成一道极杀剑,直向陈浩然刺去。

    陈无骨说:“小子,既然你冥顽不灵,休怪我手下无情了。”天奥维说:“贤侄,我来助你。”同一时间,天奥维竟在陈无骨背后出现,兔死狐悲,天奥维不得不出手了。天奥维的出现,令陈无骨心神一乱。劲头尽失,刺向陈浩然的必杀一剑也刺偏了,剑直贯过陈浩然右肩上。但同时,一心二用,以一敌二的陈无骨。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只争朝夕

    好日剑已把陈无骨右臂齐口斩下。陈无骨心想:完了。没错,大局已定。陈无骨说:“罢了。”陈无骨失了一臂,自知难逃一死,把心一横,竟向深渊跃下。

    看着杀父仇人陈无骨投崖自尽,陈浩然一时也呆了。天奥维说:“此人轻功盖世,绝不可以给他机会走,否则青史兄之大仇便永远不能报了。”天奥维阴毒异常,他在这个时候这样说,无非是要刺激陈浩然的复仇不死心。陈浩然说:“对,报仇。”只见陈浩然一跃而下,说:“陈无骨,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呀。”陈无骨说:“什么?”

    陈浩然说:“陈无骨,还我父亲的命来。”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诛地灭。陈浩然杀得性起,也不顾一切,跃出吊桥,提着魔剑刃怒斩而下,陈无骨万料不到陈浩然有此一着,眼白白看着魔剑刃砍入自己的身体中。

    杀父仇人的血溅在陈浩然面上,是温暖的,也是痛快的,不过。为了仇,为了恨,陈浩然便得把性命也赔上了。天奥维心想:杀得好。一切也太完美了,陈无骨死了,陈浩然也死了。这霎那,却有一个人出现。

    天奥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少年便在不远处,一个并不在他部署内应出现的人。一个永远带着笑意的他。不过,天奥维却不在注意他的笑意,他倒留心了少年腰间之物。解乾坤。此少年腰缠八方六合定正邪,苍生笑傲的奇门兵器解乾坤。他是一代大侠天方正的传人,欣悦。欣悦说:“参见天盟主。”

    欣悦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天奥维的奸计,他又知道多少?看见多少?回看深渊之处。下堕之势抵消了魔剑刃之劲度,陈无骨才不至被一分为二,二人直向深渊高速堕下。陈无骨说:“小子,你,又何苦了?”陈浩然说:“我生下来,便是为了仇恨而存在,这是我的宿命。”陈无骨说:“你已是死定了,还说什么宿命不宿命?蠢材。”陈无骨心想:他与我一起死掉。岂不是正在天奥维那奸贼的下怀?陈无骨心想:不。不,就是要死,我也要天奥维不好过。

    临近地面,陈无骨竟运聚最后一点功力。一掌向上拍在陈浩然胸前。陈浩然心想:什么?他要救我?陈浩然与陈无骨一死。天奥维岂不是大功告成?但陈无骨死也不让天奥维得逞。最后一掌,托飞陈浩然,消弭了他下冲之力。而他自己则撞在深谷的浅滩上。全身骨碎。陈浩然也不好过,重摔落地。陈浩然也伤得极重。陈浩然说:“为什么要救我,我不会多谢你的。”

    陈无骨说:“你犯不着和我一起去死,否则便中了天奥维那个奸险小人的毒计。”陈浩然说:“你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话,你是杀我爹的元凶,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陈无骨说:“我也快死了,我也不必瞒你,对,我陈无骨是有份杀你爹,但我。”陈无骨说:“只是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八个行凶者的其中一个,但带头的元凶却不是我。”陈浩然说:“你说谎。”陈无骨说:“我便把一切也告诉你。”“当年,我挑战你父亲,被魔剑刃砍断双足,之后。”陈无骨说:“一个自称为魔陀螺的人,救了我。”“他精通医术,帮我驳回双足,此人更把我唯一的儿子带给我。”

    陈无骨说:“魔陀螺救我,当然有其目的,我休养一段日子后,他便提出要我参与海南千湖岛一役杀青史之事。”陈无骨说:“我早已恨透,青史,加上魔陀螺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便答应了,他到海南千湖岛,当日除了我之外,尚有尚有青史家奴黑萧条,万雷山,和五个我不知道身份的人参与杀青史的行动。”陈无骨说:“但他们都是由魔陀螺安排到此的,所以,那个叫魔陀螺的人才是海南千湖岛一役的元凶,而我由始至终,也不知道魔陀螺的真正身份,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陈浩然说:“你说够了没有,我不会相信你的。”陈无骨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说的一切也是真话,小子,你入世未深,要骗你的人还有很多,天奥维,就是其中一个。”陈浩然说:“你可以去死了。”陈无骨说:“好,好,死在魔剑刃下,也是不错。”

    忽然,一个黑影竟无声无色出现在陈浩然背后。那人嘿嘿两声。陈浩然惊觉已是太迟,那个人已闪电出手点倒了他。来者是谁?陈无骨有否一线生机?欣悦出现,意味着一切将会因他而改变,天奥维与陈浩然之间也正式决裂,狐狸始终藏不了尾巴。

    陈浩然在谷底中伏,生死未卜,而策动着一切的天奥维,却遇上了他。

    一个拥有解乾坤的人。一个绝不应该天奥维计划之内出现的少年。欣悦。欣悦说:“阁下大概是以警恶惩奸而名满天下的名门天盟主吧?”天奥维心想:警恶惩奸,哼,这个欣悦分明看见了一切,今日他非死不可。他虽有解乾坤在手,但此时的我,仍有八成机会可以把他杀了。

    欣悦说:“这儿深不见底,也不知有多少人曾葬身谷下。”天奥维心想:好家伙,说话含沙射影,今天已没有不杀他的理由。天奥维说:“最少也有你葬身之地。”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侠骨丹心。

    拔剑,出招,一气呵成,是最上乘的一剑,已猛向欣悦背后刺来。名门正剑的侠骨丹心,却是作夺命偷袭之用,这正是天奥维的性格。解乾坤矫若游龙,已疾捲在好日剑锋之上。天奥维说:“休想锁得住我。”好日剑尖直送入欣悦咽喉,解乾坤也解不了好日锋芒。然而,这一切也不过只是天奥维脑海中想象的结果而已。

    现实中的天奥维却没有拔剑。天奥维这个人。没有十成把握的赌局,他不会下注。欣悦说:“在下姓欣名悦,久仰天盟主大名。”天奥维说:“阁下是天方正天大侠的传人?”对于解乾坤的传人,他始终也有三分忌惮。欣悦说:“不敢当,恩师跟天盟主一样,以警恶惩奸,扫荡群邪为己任,在下有辱恩师之名。”“今日在此能与侠骨丹心的天盟主相逢,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天奥维说:“在下与天大侠神交已久,今日得见他的传人。实慰平生。他日必亲自拜会天大侠。”在天奥维心中,已视欣悦为一个死人。天奥维心想:小子,就是你今日不死,我保证你也活不过三天。

    欣悦心想:陈浩然。不错。一如天奥维所料。欣悦看见了一切。也知道了天奥维便是一切阴谋的主谋。陈浩然全身麻痹,倒在地上。情杀说:“陈浩然,一目之仇。今日我暂不去报,就这样杀了你,实在太厚待你了,要杀,便要你死得最痛苦,最最最痛苦,要你饱受世间一切最苦才让你死,嘿嘿。”陈无骨自道必死,此刻生存的希望重现。陈无骨说:“儿子。”原来点倒陈浩然的人,正是情杀,只见他右边面上仍血流如注,痛失一目,令他杀气充斥全身,健全的左眼更爆射出森严可怖的目光。陈无骨说:“儿啊,你的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的仇,慢慢再报。”情杀说:“爹,你是否曾说过有一套天下无敌的哀伤剑法,练成之后,便可剑法通神,天下无敌。”

    陈无骨说:“先给爹一点真气,护我心脉,保我性命。”情杀对频死的陈无骨毫无反应,只一心要得到陈无骨曾提及过的哀伤剑法的剑谱。情杀说:“你和那个人太懦弱了,得到无敌剑谱这么多年,而不敢去练,那只会宝莲天物。”情杀并没有理会父亲的要求,仍只在自说自话。陈无骨说:“哀伤剑法乃是天下至邪至歹毒的武学,未伤人先伤己,会带来不幸,儿子,你不可练啊。”情杀手中的轻盈嗡嗡叫起,杀机陡起。陈无骨说:“儿,你也知道哀伤剑法的,剑谱不在爹身。”陈无骨说:“那样吧,你先救活爹,爹日后带你找那个人叫他把剑谱给你,我们更同时用毕生用剑心得,帮你练成哀伤剑法。”情杀说:“不用了,只要我把你的头颅带给那个人,他既与你情同手足,一定甘愿把哀伤剑法交给我,好让我能够报父仇。”

    陈无骨面如死灰,他至死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一生竟由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来划上句号。天奥维说:“义兄,你的头脑一直都不及我,二十年前如是,今天也如是。”陈无骨哈哈大笑。笑,代表了陈无骨对自己一生愚蠢的无奈和嘲讽。情杀狼子野心,他一直留在陈无骨身边,根本并无为他报仇之念,他只是一心窥视着那套哀伤剑法而已。情杀说:“爹,你不会白死,不久将来,情杀这个名字,便是江湖上的天下第一人。”有子冷酷如此,陈无骨死不瞑目。

    一个弑父而面不改容的人,究竟他的邪恶,他的凶亡,又可以到达什么程度呢?情杀的仇恨心之重,至此完全流露,今日之后情杀将变得无比可怖。无比可怖。情杀嘿嘿,嘿地发出几声冷笑。

    不知过了多久,重伤的陈浩然终于悠悠转醒,他仔细检查身旁的尸体,肯定是陈无骨。陈浩然心想:杀陈无骨的究竟是什么人呢?而他出手把我点倒,却又无加害于我,那又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去把陈无骨斩杀呢?究竟这人是敌是友?任陈浩然如何分析细想,他也绝对无法想到杀陈无骨的是他自己的亲儿,情杀。名门之内。钦差大臣期货神拿着诏书,正在阶上宣读。期货神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名门门主天奥维为人光明磊落,深得武林中人景仰,对中原武林和平贡献良多,今册封为国师,赐虎袍加身,黄金万两,以表其功。钦此。”

    天奥维低着头,嘴角暗带一丝笑意,陈无骨与陈浩然已死,此刻又顺利被封为国师,一切都按他的计划实现了,他已经成为这次事件的最大得益者。门人说:“盟主。陈浩然回来了。”天奥维心想:什么?那小子竟死不了?陈浩然对天奥维狼子野心未有怀疑,再踏名门,会否成为天奥维另一次阴谋的牺牲者?陈浩然心想:陈无骨死前所说的魔陀螺究竟是谁?杀我爹的仇人还另有五人?天先生他。天奥维说:“贤侄。”陈浩然又哪里猜得到天奥维的心呢?

    天奥维说:“贤侄,你平安回来便太好了。”陈浩然说:“天先生,陈无骨已死。”天奥维说:“你爹的大仇终于得报,贤侄,你伤势不轻,还是快去疗伤休息。”天奥维口蜜腹剑,口中说得关切,但内心另有盘算。天奥维心想:陈浩然啊。你返回名门也是死路一条。与陈无骨一战。陈浩然受伤确实非轻,但盘膝运气疗伤之余,仍不断思索陈无骨死前的一段说话。陈浩然房屋外,却另有一人坐着。他是钦差大臣:期货神。期货神心想:他怎会与她如此相似了?但这少年是青史之子。难道?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竟是别人的妻子。这真相便是任何男人也无法接受的。忽然,期货神看见一人跃入陈浩然的房内。

    纵使陈浩然伤了,睡了。但他仍然是一头充满警戒心的猛兽。来者是天双双。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陈浩然说:“你,你来这里干什么?”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快跟我走,现在已没有时间解释了,此处杀机重重,总之你想活下去,便得跟我离开名门。”陈浩然说:“天姑娘,你,你说什么?”天双双竟要背叛父亲,要把陈浩然救出生天?有时情之所在,教人难以解释。

    被天双双紧紧握着,陈浩然甜在心头,陈浩然隐隐觉得,无论前路如何险阻,也不重要了。陈浩然说:“弊。”瘦削菩萨说:“哈哈,陈浩然,你想走到哪里?”原来江湖黑道九流十八帮全数到达,以瘦削菩萨为首的九流舵主,各站一方要冲,围剿陈浩然。龙形流龙行天下十五是。杀手流,啥名误会。陈浩然一生无惧生死,但今次在强敌环伺下,他竟有所畏惧,是何原因呢?

    九流十八帮众人全集于山谷之内守候陈浩然,今日这里将会是一个杀戮战场。三不留不三模,读完刘杀人不见血屋面今,攀附流枉我王佛王佛上人。古月流满月刀,求伯南。天罚流发言太难通天发。诡墓流股委托,学位莫,雄心龟龟兔,规避神算。瘦削菩萨心想:陈浩然已是瓮中捉鳖,最重要的还是要引出,嘿嘿。

    陈浩然心想:在场尽是一级好手,我虽有伤在身,凭我的魔剑刃及青史剑法,必可自保,但要带着天姑娘全身而退,看来绝非易事。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不用理我,你自己杀出重围吧。”陈浩然心想:天姑娘为救我而犯险,我陈浩然拼了命也要救她出此险境。不三模说:“兄弟们,一起出吧,男的杀,女的留给我,哈哈。”陈浩然挥动魔剑刃,只见剑招快如闪电,直逼向不三模帮众,怒不可遏的一招正是青史剑法的一招天诛地灭。

    一股原始死亡的恐惧,在不三模心中骤然涌上。九流十八帮众十数人未及出招,身躯已为魔剑刃剑气所伤,即时一分为二,受伤之后的陈浩然仍然十分可怕。不三模心想:可怕的野兽,难怪总舵主要我们八大流主倾巢而出。陈浩然大喝一声。陈浩然一生以复仇为念,驱动无穷战意,然而今天,他却以另一种力量,一种他一生从未真正体会的力量,爱去面对杀戮,并未来自复仇的心,原来也可以很可怕。瘦削菩萨说:“全部给我一起上吧。”豁出性命的陈浩然,破坏力惊人,绝对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制服。

    屋面今,求伯南和王佛上人已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向陈浩然。陈浩然大喝一声,悍然入阵。求伯南三人未及出招,已被逼得节节败退,与不要命的人拼命,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崩地裂。

    天崩地裂一经施展,真的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把山谷一角斩成碎裂。不三模把身上暗器,悉数钉向陈浩然,论偷袭阴险,不三模不下于天奥维。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不三模说:“小白脸有什么好,小妹妹你来侍候老子吧。”陈浩然说:“你说什么?”陈浩然使出绝天灭地。不三模犯了一个错误,就是说了一句令他失去生命的说话。

    一句足以令他粉身碎骨的说话。九流流主,从此只剩下八流了。陈浩然说:“来吧,我陈浩然人在此,全部给我一起来好了。”陈浩然杀气凛冽,彷如来自地狱的恶魔,无比疯狂,也无比可怕。但是,天双双已落入王佛上人手上。王佛上人说:“放下魔剑刃,否则我先宰了这娃娃。”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断情一劫

    陈浩然说:“天姑娘”。通天发说:“儿女情长。”陈浩然心神受阻,只能勉强挥剑反击。天双双说:“哇,陈浩然大哥,你快走啊。”规避神算说:“可惜英雄气短。”通天发使出法令如山。通天发和规避神算合作无间,趁着陈浩然惦记天双双安危,施以突袭,果然一击得手,爱情可以驱动战意,同时亦可摧毁战意。

    规避神算使出雄心回归图。陈浩然说:“可恶啊。”“滚。”陈浩然使出青史剑法天地同心。三大流主合攻虽强,但陈浩然剑霸人狂,求伯南等不免挂彩。全力施为后,陈浩然也是损耗极巨。

    陈浩然心想:罢了,大不了豁出性命,也要救会天姑娘一命。瘦削菩萨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徒儿,下手吧。”一直没有出手的啥名误会,究竟又有多强呢?啥名误会对瘦削菩萨惟命是从,听得一声格杀令下,登时杀机暴现。啥名误会嘿了一声。陈浩然说:“什么,沾化血手?”啥名误会使出沾化血手。什么?沾化血手不是瘦削菩萨的独门绝学吗?为什么啥名误会竟懂得了?

    啥名误会一掌沾化血手,把陈浩然重重轰飞,这个被瘦削菩萨称作徒儿的人,绝不简单。人,总有力尽之时,与陈无骨父子一战之后,陈浩然本已伤疲交煎,一直支持着他不倒的是天双双,天双双落在他们手上,使本已疲惫不堪的陈浩然战意消弭。落井下石的工作,求伯南义不容辞。突然。一个人说:“何必要赶尽杀绝呢。”这时候,一个人在杀局中突然出现。那人说:“大家和平共处不是更好吗?”

    求伯南说:“何人多管闲事,找死。”来者气定神闲,强劲的攻击却已被他一一瓦解,陈浩然看来命不该绝。甫一接触金光,众人攻势便被瓦解,其功力之高,只怕凌驾在谷中众邪之上,各人也看得目定口呆。临难赴援的正是解乾坤的主人,欣悦。

    瘦削菩萨心想:欣悦。嘿。要来的终于来了。欣悦说:“月明星稀。最好是对酒当歌,各位停止杀戮好吗?”欣悦说:“这些还给你们。”

    面对解乾坤,众高手均感到束手无策,瘦削菩萨不得不出手了。瘦削菩萨使出沾化血手血海深仇。解乾坤也得全力应战。

    解乾坤一动。翻天覆地的掌劲立被瓦解。欣悦使出解苍生之劫。御乾坤之气。瘦削菩萨说:“八方六合定正邪。苍生笑傲解乾坤,今日一见,真的见面不如闻名。”

    欣悦说:“我也估计九流十八帮中人盗亦有道。原来全是乘人之危之辈。”陈浩然说:“欣悦。”欣悦说:“陈浩然兄,一会一起去饮酒好吗?”原来瘦削菩萨正是天奥维,原来多年来在黑白两道翻云覆雨的人,正是天奥维自己本人。陈浩然说:“天先生?”天奥维即是瘦削菩萨,手执黑白二道的当今第一人,原来一直同是一人,正与邪,善与恶,本来就没有壁垒分明的界限。欣悦说:“天门主,要杀陈浩然,似乎机会多的是,这个杀局,看来是冲着在下而来。”啥名误会为杀手流舵主,本身亦是天奥维最得意的弟子,深得其沾化血手的真传,在需要时,均由他分作瘦削菩萨,合谋对付陈无骨一役,正是他们师徒二人联手的大戏。

    那么,日前出现在国师大典的瘦削菩萨,只是啥名误会乔装的假货,难怪对付陈无骨时,竟如此不济了。天奥维说:“嘿,小子真的聪明伶俐,可惜你就知得太多了,今日你和陈浩然也必须死。”万门事件中,欣悦与陈浩然相识一事,天奥维早已打探一清二楚,所以布下了一石二鸟之计,利用陈浩然引出欣悦,企图一网打尽。天奥维的假面具终于被欣悦撕破,面对高手如云的九流十八帮,欣悦与解乾坤力挽狂澜,救出陈浩然?解乾坤的实力,将会受到真正的考验。

    陈浩然心想:在我陈浩然的生命中,除了复仇二字之外,什么也没有。与生俱来,没有自己,没有爱情,没有友情,甚至连对剑生情也不可以。有生以来,娘没有给过我亲情的感觉,给我的只有仇恨,也许在这仇恨的背后,已包含着我对爹的一份亲情。我儿时的玩伴,就只有它,也许它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小狗。唯一的朋友。当我踏足江湖,遇到第一个女孩子,她给予我爱的感觉,只不过。最终她却令我痛不欲生。

    天奥维的假面具被欣悦撕破,原来手握当今黑白两道势力的竟同是一人。天奥维即瘦削菩萨,瘦削菩萨亦即是天奥维,而他利用陈浩然引出欣悦,企图来个一石二鸟。天奥维说:“欣悦,你今天可见识到我正邪武功合二为一的威力,你一定会死而无憾。”陈浩然说:“欣悦,我与你只是萍水相逢,你为何要站出来帮我?”欣悦说:“陈浩然,我也不知道,我只知自小师父便教我这样的做人方式,也许我已把你当是朋友。”也许,这便是男儿汉间肝胆相照,义不容辞的一种气概吧。更无需解释。

    天奥维说:“嘿,好感人啊,那你两兄弟便来个同年同月同日死吧。”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和沾化血手,欣悦缓缓解开腰间的解乾坤,收起习惯带着的笑意,因为,要以一人之力面对九流十八帮众高手,任何人都要认真起来。天奥维使出名门正剑侠骨丹心。欣悦使出解苍生之劫,御乾坤之气。剑气如水银泻地般攻至,欣悦解乾坤一动,以巧劲化解攻势。

    天奥维剑气被欣悦卸得向四方八面发射,但仍带着恐怖的杀伤力。名门正剑剑招一老,天奥维另一绝学又接踵而至。天奥维使出沾化血手。解乾坤旋而归一。形成了一个天罗般的坚盾,固若金汤,登时挡下天奥维雷霆一掌,正是,化人心怨念,弭千古干戈。欣悦心想:天奥维果然绝不简单。

    沾化血手劲力源源不绝,欣悦回身一转,把劲力尽卸于地面之上,好巧妙的解乾坤武学。天奥维心想:他竟可如此从容接下我这一掌,这小子真不简单。就让其他舵主以人海战术。先消耗他体力,我再动手也未迟。求伯南说:“解乾坤名满天下,在下古月流主求伯南恳请赐教。”求伯南使出满月刀法满月如壁罩云霄。欣悦身形一动,人如燕子穿梭。体态轻盈而优美。从密密麻麻的刀光中飞踏而过。无视身旁满月刀的凌厉刀锋,正是天方正名震天下的绝顶轻功身份燕穿梭。刀招凶悍无匹,密集凌厉。漫天刀影誓要斩欣悦而后快。欣悦说:“阁下每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恶毒招式,未免逼人太甚了。”

    欣悦说:“染满血腥的手,不要也罢。”欣悦使出破众生行执,渡六道轮回。求伯南说:“要斩我的手,就要看你有多大能耐。”解乾坤向求伯南的右手高速搅动,无论求伯南如何奋力顽抗,却始终不能摆脱攻击。把求伯南的右手废掉后,解乾坤直逼其头颅,求伯南不止要败,看来还真的要到六道去轮回了。欣悦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为何不珍惜别人的生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欣悦说:“废你一手,从今以后你要好自为之。”求伯南惨叫后飞没有了右手的高手,大概也难再是高手了。

    屋面今,规避神算,十五是,通天发四人,一声长啸,四人合围攻上,誓以人海战术,击破解乾坤不败的神话。一时间,四舵主跟欣悦斗个难分难解。一来解乾坤来头太响,二来眼见求伯南一招而败,四大舵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天奥维未加入战团前,只作游斗,不敢过份逼近欣悦,但欣悦却被他们缠上了。然而在旁的天奥维,却已十分满意,因为这能让他有时间解决另一事情。天奥维说:“陈浩然,你怎也算是故人之子,就让你死在我名门正剑之下,也算是你的福分。”坐以待毙也算是福分吗?陈浩然心想:我一直信任的天奥维,原来也只是在利用我。娘亲常教我江湖人心险恶,不可轻信别人,我竟全然忘记。

    天双双说:“爹,请你放过陈浩然大哥。”陈浩然说:“天姑娘。”天双双说:“爹,女儿不孝。”天双双说:“女儿与陈浩然大哥两情相悦,已私定终身,我,我已怀有他的骨肉。”有天奥维如此奸险小人的名门,虽然也不见得有何清誉。天双双说:“爹,女儿自知胆大妄为,有辱名门清誉,但望爹爹念在骨肉之情,成全我俩,放过陈浩然大哥。”陈浩然心想:什么?天姑娘为了救我,竟以自己的清白来。陈浩然凝视着天双双,心中一片混乱。天奥维说:“哼,女生外向。”

    天奥维说:“背叛我的人,全都要死,就算是我的女儿也不会例外,陈浩然已知道爹的秘密,他今日死定了。”天奥维泯灭亲情,没有人可以阻碍他的意志。天奥维说:“你既然如此喜欢这小子,爹今天就成全你们吧。”“你俩一起去死吧。”陈浩然说:“天姑娘。”那个少年不多情,血气方刚的陈浩然当然也不例外,面对天双双坦然承认对自己的爱意,纵使面对兵凶战危,陈浩然仍要拼死相护。天双双命悬一线,陈浩然无暇细想,不知何来的一股力量,驱使早已力尽的陈浩然再举剑相迎,猛然力抗天奥维雷霆一击,先救天双双再说。天奥维心想:这头野兽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力量,可怕。

    陈浩然心想:天姑娘为了我而不惜与天门主反目,这份恩情,我陈浩然绝对不会辜负。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我。”“对不起你。”陈浩然啊了一声。正当陈浩然欲跟天奥维拼命之际,身旁的天双双突然执起匕首,直刺向陈浩然腰间。陈浩然说:“天姑娘,你。”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我是天奥维的女儿,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他要我留在你的身边监视你。还要趁机杀你。”“我不能不遵从他的意思,我,负了你的感情。”

    天奥维说:“呸,戏假情真,竟对这小子动了真情。”陈浩然还未分清天双双的说话是真是假前,好日剑已经全力压下。天奥维说:“好一对痴男怨女,那一起共赴黄泉吧。”陈浩然说:“天姑娘,小心。”陈浩然站在天双双前面,全力挡住了天奥维致命一击。陈浩然说:“天姑娘,走啊。”陈浩然自幼接受极不寻常的痛苦锻炼。能承受异于常人的伤痛。加上天奥维的一句:戏假情真使他拼出潜藏体内的莫名力量,支持他拼命到底。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不要再为我作无谓的牺牲。”“因为我是不值得的。”

    天双双再次出剑,更重。刺得更深的第二剑。陈浩然乍看此剑。已明白天双双对他的一切都只是虚情假意之时,其内心的痛楚,远比这深入腑脏一剑来得严重。陈浩然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刚才天双双所说的理由,也都是谎言。天双双说:“要我喜欢你这没脑袋的蠢材,不如叫我跟着家里的猪公好了。”“哼,只怪你自作多情,愚昧不堪,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吗?由我遇上你,恳求你助我爹对付陈无骨,以及今夜带你来这里,通通也是爹爹的安排。”天双双说:“要怨,就要怨你自己。”“太蠢吧。”

    此刻陈浩然的心痛极了,自少冰冷的心,才刚刚开始感受到人间的人间的儿女柔情。陈浩然负隅顽抗,如遭电击的名门正剑可挡,但简单直接的无情却挡不了,他全身彷如真的遭到电击。陈浩然心想:假的。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无力了,陈浩然再也无力再战了,再也无力面对了。天奥维说:“陈浩然,一切也是我安排的,蠢货,你死得心服口服了吧。”欣悦说:“啊,陈浩然。”

    欣悦说:“支持下去啊。”欣悦使出养天地正气,存普世善心。欣悦眼观四方,耳闻八角,手挥如舞,脚走龙蛇,身随意动,把三个金环飞出。天奥维说:“可恶。”不过,魔剑刃也倒下了。

    一切来得太快,去得太急,给别人玩弄感情的感觉绝对不好受。此刻的陈浩然,如身在万丈深渊,天双双,伤得他太深太深。天双双说:“啊。”天奥维心想:好,这头野兽终于战意全失了。陈浩然斗志全失,性命悬于一线,但欣悦仍被众舵主纠缠不休,分身乏术。欣悦心想:要救出陈浩然,便得尽快击倒众人。

    欣悦说:“陈浩然,千万不可放弃啊。”欣悦把解乾坤舞弄成鞭,破敌攻击,四大舵主连环进袭,但欣悦从容不逼,旨在于化解敌人的强攻,突破围困,并未在意如何反击。各流主受命阻敌,不敢有失,只得全力阻挡。欣悦人随境变,劲随招发,意带心转,直似水银泻地,把一切强悍的攻势都消弭得一干二净,不过,欣悦仍是脱身不得。欣悦心想:陈浩然,不要倒下啊。

    陈浩然悲痛欲绝,一言不发,仿佛死了一样。不过,他大概与死人了无分别,因为他已是头待宰的羔羊。天双双心想:陈浩然。天双双说:“爹,你要我做的事已做到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现在的样子。”天奥维心想:这女儿自小给我宠坏了,从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啥名误会说:“师父,待徒儿帮你先了结此人。”陈浩然脸上仍如死灰。但他的心却突然产生另一种变化,一种超乎他现在心理的变化。

    这种变化,来自一个带着笑容,但却不问原因,不理代价,不惜生命,只为救他的人。也许,只有这个赤子之心的人,才能以这温暖的手,把一个已堕进深渊的人接上来,也许这就是义;在这人心险恶的江湖上,总有一些人愿意义无反顾,雪中送炭,为朋友而力战到底。陈浩然说:“欣悦,不必过来。”天双双心想:啊?啥名误会哼了一声。

    陈浩然说:“天双双,你一直在骗我。”“但你知否。”陈浩然说:“对于这一切,我全是认真的。”陈浩然说:“天双双。”“这一剑,我们恩断义绝。”这一剑,包含了陈浩然对天双双的失望,对人性的失望,对初尝爱情滋味的陈浩然来说,惨被心仪的对象愚弄,这种仇,这种恨,这些哀比起过往他所承受的痛更来得深入切肤,现在唯一可做,就是以狂怒一击来减轻内心的悲痛。陈浩然内心无比的痛,一个受伤的野兽,绝对可怕,快绝狂怒的一剑,要把眼看的天双双斩杀,要把内心的痛斩除。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放虎归山

    啥名误会说:“师妹,小心。”天双双说:“陈浩然大哥,不。”挥慧剑斩情丝,但千丝万缕的情丝,可以就此斩断吗?魔剑刃无情,可是人却有情,陈浩然的剑始终因为天双双的声音而慢了。啥名误会使出沾化血手。众人皆以为天双双必死,怎知无情的魔剑刃狂怒一击,竟在天双双面前的呆滞了,啥名误会及时补上一掌,把天双双从鬼门关中救出。欣悦心想:他竟然还在留情。众舵主说:“小子,我们还未分胜负啊。”欣悦本欲上前营救,但为众舵主所阻。

    正当陈浩然已无力再战,任由宰割之际,一股强劲紫色气流从远处如电般飞射而至。啥名误会说:“什么人?”来者出手如电,已击中啥名误会颈后要穴。可以一招制服啥名误会的人,当然绝不简单。天奥维说:“何方神圣,接我一掌。”

    硬拼一掌后,来者抱着陈浩然借力飞退,空中出现血花,是黑衣人受伤了。啥名误会说:“师父,追。”天奥维说:“不必了。”“陈浩然逃不掉的。”天奥维心想:他为什么要带走陈浩然呢?现在,还是先解决这个欣悦。欣悦正与众舵主混战中,见有人带走陈浩然,也露出狐疑之色。欣悦心想:救走陈浩然的是什么人?但他既然救了陈浩然,相信也不会加害于他。好了,我终于可尽情一战了。欣悦说:“在场各位狗流十流朋友,好戏现在开始了。”欣悦使出养天地正气。存普世善心。

    欣悦把手轻拨,解开了解乾坤上每节的金环,成为多个小圈攻向敌人。屋面今说:“怕你不成。”欣悦手握的解乾坤最末一部分,是一块磁石。欣悦的内力引动磁力四散,使金环随心飞舞,矫若游龙攻向众人。屋面今说:“呜,好厉害。”解乾坤无踪可寻,不断加速,形成一股又一股的锋芒利气,直割四人身上肌肤。欣悦说:“刚才你不是不给我走吗?”“现在你休想逃啊。”“给我回去吧。”

    天奥维心想:小子力战已久。体力必有下降。是时候了。天奥维说:“小子,你玩够了,让我来。”欣悦说:“好,天奥维。你这只老狐狸。来认真较量吧。”

    欣悦全力施展。把适才射去助陈浩然解围的解乾坤金环一一收回。百川汇河,正是猛招的前奏。天奥维心想:小子的解乾坤果然是用上磁力控制,嘿嘿。欣悦使出悟三千世界。求一念圆融。解乾坤金环归而为一,欣悦灌注内力推出,其威力几以几何级数倍增。

    天奥维硬拼欣悦,竟被欣悦内力反震而退。二人交锋的气劲四射,煞是可怖。天奥维心想:小子修为之强,比我尤有过之。欣悦心想:我要尽快收拾此人,再探陈浩然下落。欣悦已决定一鼓作气,打败天奥维。

    欣悦说:“天奥维,你的血手将不会再作乱江湖,因为我要将之废了。”天奥维心想:是机会了。天奥维把按着好日剑的剑柄上太极图案转动,好日剑即成为一强力磁石,瞬间竟释放出另一道磁场气劲。解乾坤的金环霎那间被干扰乱飞,准头尽失,猛招也随之瓦解。欣悦心想:什么?他竟部署了此一着?但他怎知道解乾坤的弱点?难道?天奥维心想:小子,你与我斗,还差得远啊。

    天奥维说:“嘿。欣悦,我天奥维永远都是胜利者啊。”天奥维使出沾化血手血海深仇。欣悦江湖历练不足,正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欣悦为救陈浩然,竟被天奥维重掌所伤,究竟他的命运如何?而陈浩然呢?

    洛阳城外,虎口林。救出陈浩然的是钦差大臣期货神。期货神心想:想不到如此容易便把他救回来。期货神看见天双双跃入了陈浩然的房内,心感事非寻常,遂一直随后追踪,最后在陈浩然生死之际,出手相救。而期货神救陈浩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陈浩然醒来,说:“欣悦呢?我要去助他。”期货神说:“就算你留下也不过是他的负累,你朋友是解乾坤传人,他自有脱身的能耐。”陈浩然说:“钦差大臣?”

    期货神说:“陈浩然,我救你一命,也算是你的恩人,但你可否答应我的一个要求?”连日来的变化实在太多了,陈浩然已见怪不怪了。陈浩然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期货神说:“你可以带我一见你的娘亲吗?”期货神要求陈浩然带他一见陈浩然的娘亲,究竟所为何事?欣悦与天奥维之战,又会如何了结?

    在一个枯井上,有一对小孩在玩,突然,两个小孩揭开井盖。一个小孩说:“弟,你把球踢到哪里啊?”另一小孩说:“哥哥,你看,在草丛中原来有口枯井。”小孩说:“不如我们打开它看看吧。”另一小孩说:“哥哥,有个伯伯睡在井底啊。”

    众人说:“想不到井底会藏着这样一个老人家。”“他不是死了吗?”“不要多说了,还是快把他救醒吧。”众人说:“他双手双脚还扣着断了的手铐脚镣,可能是个重犯呀。”“看他一面长须,骨瘦如柴,一定被囚在井内多时了。”那老人说:“这,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万门吗?”众人说:“万门?不久前已毁了。”“传闻万门是被一个拿着魔剑刃的白发少年所毁,当日他说要为父报仇,到万门把万门门主杀死了,之后整个万门更给炸得夷为平地。”那老人说:“什么?万雷山死了?”

    众人说:“啊,什么事?他为何这么痛苦?”另一人说:“可能长时间在黑暗的井中,他还不适应猛烈的阳光。”井中人掩着双眼,脑海中不期然回忆起一段往事。那老人说:“万雷山,你若不想我把海南千湖岛一役公诸于世。再给我二十万两黄金吧。”万雷山说:“我万雷山的财富也差不多给你榨干了。”那老人说:“这是你的事,总之我两天后来取,你好好给我准备吧。”万雷山说:“不知足的家伙,现在我就给你吧。”

    原来他就是真正给万雷山囚在牢狱中的人,一个知道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真相的人。众人说:“这人疯疯癫癫的,我们还是不理他为妙。”那老人心想:记得当年我再勒索万雷山时,给他的手下暗算,囚在玉佛殿中的天牢内,已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但万雷山无论用何等残酷的方法逼供,我也熬过了。没有透露海南千湖岛一役带头人真正身份。那老人心想:我一直等待。等待他前来救我,所以我咬紧牙关,无论环境如何恶劣,我也要生存下去。原来欣悦当日救出的人。只是万雷山一早安排下的假货。而真身早已被万雷山调包至此。但万雷山既然没有死。那他为什么不找回此人?那老人心想:万雷山。我不能亲手了结你,算你走运了。我要尽快养好伤,然后与他会合。相信他仍会在那儿等着我回去。他究竟是谁,又与海南千湖岛一役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一个月后。井中人在路上小心翼翼,连日来不断在中原各处打圈子,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地何在。那老人心想:魔剑刃夺门而至,看来计划也在进行中。万雷山的死不知是真是假,而且万门耳目众多,前车可鉴,我还是小心为上。只见旁边的一个人心想:好家伙,连日来也不知兜了多少个圈子,走了多远的路,还是未有方向。十多年我也等得了,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就斗一斗耐性吧。嘿,我不信你不带我去找他,当日我可以把你活捉,今日我也可以有本事。

    另一人原来是万雷山。万雷山心想:放虎归山。嘿嘿。原来井中人是被万雷山刻意放走,然后加以跟踪,目的当然是要查出当年海南千湖岛一役魔陀螺的真正身份。天奥维工于心计,引陈浩然及欣悦至山谷中围剿,激战间欣悦一时大意,被天奥维沾化血手连环攻击,性命危在旦夕了。欣悦面色迅速由红转青,竟在大量吸纳天奥维十成沾化血手的功力,他根本没有受伤。通天发说:“乘胜追击,把他斩成肉酱。”

    欣悦身体却如风中败絮,轻轻避过众人的围剿。欣悦心想:好个天奥维,我只能化解他五成的沾化血手掌劲。幸而我及时把其余五成转嫁于此人刀中,否则受伤难免。

    天奥维心想:好个欣悦,刚才我每出一掌,都如泥牛入海,不止劲力荡然无存,更有一股暗劲把我的内力扯走,究竟解乾坤是指他的武学,还是这件武器?啥名误会说:“什么突如其来如此强大吸力。”天奥维说:“快,给我拿回好日剑。”天奥维心想:不妙,他要把我的好日剑吸走。欣悦心想:哈,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呀。啥名误会心想:可怕的引力。

    天奥维心想:连我也差点立身不稳。邪门的小子,究竟他还有什么厉害杀着?只见欣悦口中不住吐纳真气,面色由青转蓝,这招正是解乾坤绝学中之受之于彼道,还之于彼身。

    天奥维是老江湖,明白欣悦是什么一回事,把心一横,已作出决定,早说过,没有十成把握的注码,他绝不会自己去押。天奥维说:“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把这小子碎尸万段。”王佛上人心想:哼,只懂找我们做烂头卒。军令如山,众流主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击。欣悦说:“你们来得正好,我体内现已溢满强横气劲,已到了骨梗在喉。”“真是不吐不快。”欣悦嘿喝一声,说:“你们就来尝一尝沾化血手加上我解乾坤内劲的有多威力吧。”受之于彼道,还之与彼身,正是解乾坤绝学中的杀着,欣悦用身体承受强大气劲,转而攻击对方,这才是真正的解乾坤奥义所在。

    欣悦使出受之于彼道,还之与彼身。欣悦长啸一声,一股接一股汹涌澎湃的无涛气劲,已如排山倒海般吐出,解乾坤武学的最后一式,其要旨在于用身体能吸纳大量外力,如海量江涵。虚怀若谷,只要不与之争,无所执着,任由外劲在体内百穴自由奔驰,无论外力多大,仍可不受损伤。

    已无牵挂的欣悦,招式就如行云流水,众流主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解乾坤金环随着欣悦内力所到,不断转换方向。天奥维心想:好小子,不止化解了我的沾化血手内劲。更能收为己用。做成如此杀伤力。天奥维心想:果如我所料,若我硬接此招,必定一败涂地。天双双哇的一声。啥名误会说:“师妹,小心。”

    欣悦说:“天门主。啊。不是。应叫瘦削菩萨天门主才是,你的手下不行了,不如亲自取回好日剑吧。”欣悦刚才只用了五成沾化血手内力反击六流舵主。已把他们尽数击败,但面对更强的天奥维,欣悦不敢怠慢,急聚起其余五成力量,化为己用,并合自身的解乾坤修为,誓要以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击,把天奥维彻底击倒。原来解乾坤并非单指一件兵器,因此解乾坤并不列入八绝刃中。练者本身就是一件解乾坤,而欣悦本身就是一件解乾坤。

    但天奥维毕竟是老江湖,早计算到强功吸纳之后,必然是更强横的散劲,故此先以手下来先挡一下。天奥维心想:嘿,这可以难倒我吗?内力充斥,欣悦已如箭在弦。手中的解乾坤也不能再等了。欣悦说:“天奥维,你这奸险小人,接受你应得的惩罚吧。”欣悦凌厉的一击再次爆发,誓取天奥维而后快。

    天奥维说:“双儿,借你给爹一用。”天奥维竟把女儿掷向欣悦,为求胜利,竟连亲生女儿生命也不在乎,以这冷血的心行事,天奥维绝对有条件称霸武林。天双双说:“爹,不要啊。”欣悦泽心仁厚,能够击倒天奥维的一招,试问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承受而不死,最少天双双绝对承受不了,欣悦又怎忍心一掌击倒这可人儿。欣悦心想:畜牲,竟连女儿的性命也不要。内劲反噬,欣悦鲜血狂喷,立时身受重伤。欣悦呜的一声。内力呆滞,金环再控制不了好日剑。

    欣悦不忍天双双中掌身亡,却自己给余下五成内劲反震成内伤。欣悦之败,败在怜香惜玉,不忍对天双双下毒手,却因此而招杀身之祸,若他强击天双双,劲力透体而过,天奥维仍然受不了。此刻,天双双心神一乱,自己的亲生父亲罔顾自己的生死,但一个陌生少年却为了她把生死置诸道外。天奥维心想:少年人始终是少年人。天奥维之强,不止是功力,不止是计谋,更重要的是他的狠,他的绝。这一役,天奥维是胜之不武。

    天奥维使出沾化血手。天奥维说:“解乾坤果然妙绝天下,但最后还不是栽在我手下,嘿嘿,小子,你毕竟太嫩了。”天奥维说:“来人,把欣悦囚起,他的贱命还另有利用价值。”工于心计的天奥维,所有人的生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价值如何,但欣悦究竟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天双双听到天奥维的说话,竟缓缓松了一口气,面上流露一闪即逝的笑容。天双双刚才命悬一线,啥名误会暗自冒汗,似乎天双双的一举一动也逃不过他的注意。陈浩然和欣悦的拼死相护,换来天双双的反应完全不同,有时候女人的心理真的不容易理解。虎口林。

    期货神救了陈浩然,在虎口林中,向陈浩然提出要求,要求他带往见其娘亲。陈浩然说:“什么,你要见我娘亲?为了什么?”期货神说:“只有见到你娘,才可解开。”“海南千湖岛一役的真相。”期货神硬接了一掌沾化血手,本已身受内伤,但连日来还不断用内力为陈浩然疗伤。期货神面色青白而略带疲惫,正盘膝吐纳,似经过一翻虚耗。期货神心想:已经二十年了,不知她现在,渘闽。

    渘闽说:“期大哥,现在的我,全部都属于你的。”期货神说:“你是我一生遇上最美丽的女人。”渘闽说:“嘻,是吗?你们这些男人最爱说谎。”期货神说:“不,我没有说谎。”多年来期货神朝思夜想的人,不久便可重见,这怎不教他欣喜若狂,儿女情长,也许世上任何人都有他自己的价值观,是否值得,就只有期货神自己才可判断,问世间,情为何物?竟教人痴醉至此。就在期货神马车附近,一人已在监视他们。

    期货神既有救命之恩,又是名扬天下的禁军教头,陈浩然对他的戒心渐渐减少。陈浩然说:“期将军,你为什么要见我娘亲?而当日的元凶,是否有叫魔陀螺的?”期货神说:“陈浩然你不用急于一时,你好好休息吧。”“事情千头万绪,只有见到你娘亲后,我自会向她说明一切,只是天奥维现已为朝廷国师,又身兼黑白二道之首,事情牵连甚广,要对付他,必须从长计议,加上我为你疗伤,真力已耗用了差不多。”期货神说:“但陈浩然你放心,这件事我日后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陈浩然心想:魔陀螺,还有那可恶的天奥维及天姑娘。不知欣悦现在如何呢?车夫说:“车外有人。”“什么人?”期货神说:“你有伤在身,一切由我应付好了。”“让我来追。”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216/ 第一时间欣赏神仙下凡传最新章节! 作者:才龙虫所写的《神仙下凡传》为转载作品,神仙下凡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神仙下凡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神仙下凡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神仙下凡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神仙下凡传介绍:
天山派少掌门陈浩然,在一次离奇的巧遇下碰到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下凡附体在他身上,之后陈浩然斗魔门,斗神,斗邪派,陈浩然在一次抗元行动中认识岳飞,共抗元兵,妻子诞下儿子后销声匿迹。
时间穿越,陈浩然来到公元九四七年,刘知远建国的后汉,相传太上老君下凡后的太上心印经能普渡众生,解劫除厄,流传世人的一本旷世绝学,震古烁今,威力可敌天灾地祸,诛邪灭妖伏魔。
陈浩然被太上老君下凡附体后,学会太上心印经,和一邪,双飞,三绝掌对抗
神仙下凡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仙下凡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仙下凡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