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猪一样的队友
彼时,谢征正躺在某个私人会所里享福。
四个美女赤.身作陪,他目光淫.邪。
很有兴趣继续深入交流,奈何身体不给力。
其中一个美女依偎上来,使劲浑身解数地展示着自己妖娆的身体曲线。
见谢征还没有动作,心下有点急。
“大少,你看人家都这么努力了,你就不打算……”
“滚!”男人一脚将这个女人踹翻。
这些人并不知道他被阉了的悲惨际遇,心想着这大少爷人品真不怎么样。
不要就不要,这么凶干什么?
谢征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冷呵一声:“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女人赶忙否认:“不,我没……”
谢征直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在这女人的头上,吼道:“给我滚出去!立刻滚出去。”
今日来招待谢征的都是乡下来的新货,胆子不大,纷纷抱着头逃也似地离开。
室内冷清下来。
谢征又不适应了起来。
烦躁地一脚踢翻桌子,“该死的……”
门微微打开……
谢征烦躁地冲着门口吼:“你们是聋子吗?让你们滚啊!”
门还在打开。
直到看到门外的那张阴沉的白皙脸颊,他很不得一脚踹过去。
“师若云,谁让你来的?好好地在家养胎,你乱跑什么?”
师若云麻木地说:“爸找你!谢氏出事了。”
谢征不明所以,正要询问详细。
忽闻手机震动声。
是一封来自境外的邮件。
他快速浏览一番,脸色苍白不已。
给他融资的公司跑了!
带着谢氏他自己的股份,跑了!
手机震动声再响。
他慌乱去看,果然和直觉的一样,是自己的父亲,谢老大。
他烦躁地抓着头,走来走去。
眼角余光瞥到挺着孕肚的女人,脑筋急转:“你去跟我爸说,没找到我。”
说罢,拿起手机开始定去国外的机票。
师若云拽住他的胳膊,冷声道:“你以为自己走了,就能活得潇洒了。没了谢家,你连街角边上的馒头都吃不起!”
谢征一顿,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师若云垂眸,心思百转之后,提议道:“我有办法保证你的财富,但是你必须帮我。”
谢征一听,立刻将自家父母现在所需要面临的为难放下,问:“什么办法?”
师若云冷着脸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嘴角微勾。
她真是不走运。
以为攀上了谢家这个大厦,谁知竟然是个豆腐渣工程。
谢老大的地位不保,那么她想要借着肚子里的孩子飞黄腾达的可能也就没了。
既然没了利用价值,那么……
腹中的这个孩子也没必要出生了。
她走到谢征的身边,附耳轻声说:“你这样……”
……
谢老大为盛京谢氏资金再度断裂的问题愁的吃不下睡不着,一夜白头。
转头去找谢忍一家借钱。
谢老二只顾着哭穷,说没钱。
他只得转身去找最看不上眼的谢三夫人。
谁知谢三夫人一脸痛心地指着谢老大骂:“我丈夫在实验室里拼死拼活,想不到你这个大哥这么不成器。”
毫不意外地,被赶出来了。
好在早年间,他在职场上还有些人脉。
可是当他去找那些老朋友时,都吃了闭门羹。
谢老大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对自己。
巨大的压力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每当夜幕降临,睡不着的时候,就借酒消愁。
谢大夫人逼不得已,将所有值钱的首饰珠宝都当了,可依旧填补不了资金断裂的这个大坑。
一个深夜。
谢老大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失魂落魄地说:“要不我去找帝都谢家本家。”
即便他知道有谢老爷子对自己能力的否定在前,帝都谢家帮自己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可他还是想去试一试。
假如老爷子一时心软,答应帮助他了呢?
他没脸亲自去联系帝都谢家,就让女儿谢婉去。
这种求人的事情,谢婉也不想干。
可奈不住自家爸妈施压,只得收起大小姐脾气,低声下气地拨通帝都谢家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
她仿若觉得好似过了两个世纪。
随着第三声响起,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砰砰……砰……”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电话通了。
盛京谢家在本家面前,那就是个渣渣。
娇娇女变成了不知所措的井底之蛙。
“喂,睡?”那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谢婉小声说:“我爸找你……”
被那边打断,“哦,资金的问题对吧。我们可以帮你,但是你们必须要帮我们做一件事。”
谢婉双眸发亮,迫不及待地说:“好!”
……
盛京谢氏莫名其妙地稳了。
股飘开始翻红,一路向上爬。
眼看着缩水掉的资产正在一步一步涨回来,谢老大兴奋不已。
刚解决好公司的问题,他就迫不及待地召开记者会,消除市场上面那些对自己不利的流言。
在发布会结束之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赶走谢沉渊。
只是……找不到人。
“爸!要是找不到那个弃子的话,我们怎么跟那边交代?”谢婉有点焦急。
谢老大摁了摁微微发痛的额心,“总能找的到的。”
忽而看见低头回来的谢征,怒道:“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谢征内心很虚,点点头,什么都不说。
快速上了楼,进了师若云的房间。
谢婉疑惑地看着楼上,问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谢大夫人。
“弟弟什么时候和那个贱人好上了……”
刚经历过资金断裂填补的事情,谢大夫人很疲惫。
根本不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估计是在外面受了气,想要发泄一下吧。只要不把肚子里的孩子打出个问题就好。”
谢婉冷笑一声。
暗暗计划着等师若云一生完孩子,如何用最难堪的方式将其赶出去。
母女俩殊不知劫难已经悄悄来临。
……
再面对师若云,谢征不敢再像往日般那般跋扈。
他忐忑地看了一眼站在师若云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师若云微微点头,“让你拿到的东西都拿到了吗?”
谢征点头,还有点犹豫:“我把盛京谢氏卖了,我爸到时候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师若云:“那和没钱花相比呢?”
谢征:“那还是让我爸打我吧。”
师若云嗤笑一声,“走吧!我劝你跑的越快越好。”
谢征咬牙,连夜买机票,逃到M国。
271谢征死了
谢征失踪了。
谢大夫人急坏了。
到处发悬赏金,找人寻找自己的儿子。
可这个儿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谢婉:“妈,最近你看到师若云了吗?”
谢大夫人这才想起师若云。
然后,她十分愤怒地发现师若云也不见了。
却根本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母女俩丝毫没有注意到越来越繁忙的谢老大。
在她们看来,一直很忙的谢老大要是不忙了,反倒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一个月,两个月……
当大雪飘飞,街道上的大树枝上处处布满着七彩颜色的饰品小灯。
当众人耳熟能详的jinglebell勾起无数人的童年回忆时,谢大夫人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消息。
谢征死了!
死在赌场外。
听说先被剁了十根手指,后又被活生生地打死的。
她颤抖着手打开被师若云甩在地上的照片。
纯洁的厚重雪地上,暗红的血液形成涓流小溪。
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侧趴在雪地上,双眼布满血丝,惊恐地大张着双唇。
能很容易地让人们猜到这被泯灭惊恐背后的话……
“绕了我……”师若云冷笑地说道:“谢征临死的时候,还在求饶呢?”
她站直了身体,披着貂毛披肩,不见以前那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高傲地抬着下巴,不屑地看着谢大夫人。
曾经高不可攀的富贵女人,如今就在被她摆布。
不过如此!
谢大夫人大吼着,去推师若云:“你这个贱人!”
反被师若云一把推开。
听到动静的谢婉下了楼,朝着师若云冲过来。
被青石一脚踢开。
谢婉认识这个男人。
上一次谢家宴会里面的男侍。
因为长相出众,被谢婉一眼相中。谁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断然拒绝了自己。
没多久之后,这男侍就消失了。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了。
可……
她指着师若云和青石,气的脸通红:“你……你们……”
师若云绕过她,仿若主人评估新买的房子一般,在客厅里绕了一圈。
谢大夫人瞪着师若云:“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师若云随意地坐在欧式定制的椅子内。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儿子自己赌性大发,运气不好,输了全部的财产。谁知他不仅没有收手,还典押了自己的手指和命,以为能翻本。可惜啊……”
她微微扬唇,眉眼间早不见曾经的单纯青涩,只剩狠意。
“这人啊,倒霉起来,喝水都是致命的。”
谢大夫人瘫坐在地。
心底那仅剩的一点侥幸被撕得稀巴烂。
她看着师若云得意地笑。
视线缓缓下移,又看到对方那平坦的小腹。
阴沉着眉眼:“我孙子呢?”
师若云被这句话逗笑了:“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有孙子呢?”
谢大夫人的心态崩了,“你杀了我的孙子!”
师若云冷笑一声,右手一挥。
青石点头。
无数身着黑衣的男人冲了进来。
谢大夫人:“师若云,你敢在我谢家撒野?”
谢婉倒是被这样的阵仗吓怕了,躲在谢大夫人的背后,瞪着师若云。
师若云轻笑一声:“谢征死了,是没有机会坦白了。这盛京啊,自此之后,再无谢家。”
谢大夫人大吼:“不可能!”
师若云:“叫吧!叫吧!现在是你最后在这里说话的机会了。”
说罢,对着身后的青石皱眉。
青石再度点头。
身后的黑衣人,就要将谢大夫人和谢婉赶出去……
“想要偷走我谢老大的产业,你还是太嫩了……”
师若云惊讶地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谢老大。
从青石的眼中看到同款震惊。
瞬间明白,将谢老大骗出国,趁机窃取谢家的计划出现了纰漏。
青石挡在师若云的身前,什么话都不说。
谢老大冷哼一声。
从手中拿出一份律师函,重重砸在青石的脸上。
男人的眼眨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看着谢老大,坚定地护在师若云身前。
谢老大:“小丫头,我劝你还是看看吧?盗窃罪可不是小事。没想到吧,你手中拿到的那个股份转让书是假的,想不到吧……”
师若云是真的没想到。
明明谢征说了,那都是真的。
难道……
谢征那个该死的骗了她。
极端的戾气席卷心头,她癫狂笑了起来。
指着谢老大,讥讽道:“你和谢老爷子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谢老爷子放弃了你!
你被放弃了!你这个可怜虫。就算你手中的股份不是我的,你也拿不了多久了……”
上一秒还沉浸在丧子之痛的谢大夫人,下一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老大:“这贱人说的都是真的?”
谢老大紧抿唇,不说话。
熟知这一动作背后含义的谢大夫人瞬间明白,瘫坐在地。
真的。
都是真的。
却又在听到谢老大下一句话中,兴奋起来。
谢老大说:“老爷子不支持我,我就凭自己的本事,在这盛京站稳脚。”
说完,也没了和师若云对峙的打算。
大手一挥,“将她给我抓起来。”
青石冲在前面,以一敌十,带着师若云跑了。
这样的变故,让谢老大惊呆了眼。
那动作虽然粗糙,但多少有点曾经他见过的模样。
武者!
不!
不是武者!
“爸,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抓住师若云啊。我要让她给弟弟陪葬!”
师若云再度消失了。
谢老大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日那个男人的身形。
心下有所担忧。
如果,他真的和武者有关系,那么......
“爸!谢沉渊出现了。”谢婉一遍翻着手机,一边激动地说。
谢老大的眸微亮。
披上大衣,大踏步离去。
激动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经久不衰。
“只要将谢沉渊赶出谢家,不,最好将谢沉渊杀了,我一定还是这盛京的天,这谢家的当家人。”
目的地:第一武馆。
......
再来到第一武馆,夏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还是那个武馆。
左边是跆拳道馆,右边是空手道馆。
俩个身着白色道服,腰间绑着黑带的中年男人在打架。
另一个随意穿着蓝色短袖裤衩的男人坐在一边的大石墩上,惬意地喝着茶。
见夏至出现,那喝茶的男人激动地端着茶杯,站起身来:“夏小姐,你终于来了。”
夏至客气地说:“伍馆主好。”
伍更笑呵呵地点头:“你弟弟要是能有你这么懂礼貌多好。”
272来,练练
也不知道训练的哪一个环节出错误了。
刚进第一武馆盛京分馆的颜念修从最初的羞涩内敛变得冷酷,也沉默了。
在去辉光学院之前,这小子直接用拳头展示出自己对他的尊重。
当然,他也没有惯着这个小子。
将其打趴下,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那一夜,一向隐忍沉默的十七岁青少年第一次哭了。
他好奇地问:“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呢?”
颜念修:“我扛过了你五招。我高兴。”
伍馆主:“……”
那一夜的少年哭泣的样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
去辉光学院找人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夏至这个姐姐身上。
他笑呵呵地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到她的手上。
“我知道你有办法将这个交给那个臭小子。”
夏至看了看手中书。
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伍更。
这哪里是书,明明是本笔记。
伍馆主笑呵呵地说:“这是我开始学的时候,自己的领悟。我就记下来了。”
夏至随意地翻开一页。
字迹清秀,配有人体图片。
上面,人体的各个穴位以及弱点都清楚地被标注出来了。
她有点意外。
实在是这伍馆主给人的感觉和能静下心来写东西的可能性太低。
她笑着将书收了下来,道了声:“谢谢!”
门口的打斗已经停了下来。
跆拳道和空手道的俩馆主第一次齐心对外,对着夏至冷哼一声,各回各家。
红哥得知夏至到来的消息,倒是兴奋地冲了出来。
刚出门,被跆拳道馆主一脚踢回去。
“看什么看?给我回去练功去!”
“……”
红哥直接忽视了,冲到夏至的面前。
“大佬,你终于来了。”
说的相当真诚。
夏至:“……要不一起练练?”
红哥有点激动。
可下一秒尴尬地说:“大佬,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行,就不找虐了。”
夏至:“……你想不想去你弟弟那个地方?”
红哥点头如捣蒜。
却又抢在夏至开口之前,摇头:“算了!我这辈子就待在这跆拳道馆就好了。”
一直偷听的跆拳道馆主探出头:“还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现在的你我已经教不了了,你可以去看看。”
红哥笑着看向夏至:“自从念修弟弟来了之后,我就想了很多了。
武者,并非一成不变。不管是哪个领域,只要达到人所不能及的极致,那么就是最厉害的。我还是专注在跆拳道这一领域吧。”
夏至微微点头:“你想的很对。”
变成厉害的武者,只是终极目标。
在这目标之前,是数不清的细条小道,那里汇聚了数以千万的竞争者。
有些人输在心理不够强大上,有些人输在目标性不够,有些人则输在不能持之以恒。
真正坚持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更遑论那最后站到顶点的人。
红哥能有这样的觉悟,已然不错。
躲在门内,还在偷听的跆拳道馆主一脚狠狠跺在地上。
一脚将刚回馆的红哥踹翻在地,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就教出个你这样的蠢货呢?”
红哥一脸懵逼。
馆主十分痛心地说:“你就不能放聪明点吗?去那个地方偷师回来,好好教教你的那些徒弟,发扬光大我们跆拳道馆吗?”
红哥镇定道:“馆主,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你将我从城中村带出来,我一定会养你老,陪你老……”
被馆主一脚踹停下。
“谁要你养老!你这个蠢货……”
说着这样的话,嘴角却是掩饰不住地上扬。
红哥:“……”
……
夏琛正在和阿古干架。
王野在一边为阿古呐喊助威。
夏琛被摔出比试台,正巧落在夏至的脚边。
夏琛紧咬着牙,怎么都不叫出声。
缓解了半响,他一手紧紧抱着后脑勺,瘫坐起来。
王野蹲到他的身边,幸灾乐祸地说:“让你在学校欺负我……”
夏琛:“……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王野:“……阿古打了你,那就说明他在为我出气。这还不能说明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欺负我了?”
夏琛:“……”
无语地将王野推到一边,走到阴影处的桌椅边。
“喵……”一声炸毛的猫叫声传来。
他吓了一跳。
仔细去看那角落。
这才发现两双幽绿的瞳。
一双亮如宝石,一双幽暗如深渊。
他警惕几分。
黑猫转过身子,将屁股对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趴下睡觉。
夏琛不认识谢忍。
但也能从对方周身所释放的气息中,感受到不悦。
夏琛:“……”
去了另一个角落。
谢忍的视线只粗略地扫了夏琛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去看场中央的比试台。
阿古对夏至。
一个是暗夜的王牌,直接晋级武道大比的天才。
一个是一点劲气都没有的深不可测之人……
真是有趣。
在他看来,阿古比玉炎玉志豪都要厉害。
那么,夏至对上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胜算有多少呢?
他将身体向后靠了靠,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谁知……
阿古:“我认输!”
直接走下了比试台。
谢忍:“……”
夏至一手搭在阿古的右肩上,“我练练。”
阿古:“……”
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拉过对方的手,重重将对方砸出去。
谢忍轻笑一声。
阿古这力道用了十成。
毫无悬念,夏至要输了。
他还真是高看她了。
在他看来,之前打败玉志豪和玉炎的人根本就不是夏至,而是谢沉渊。
却在下一秒,撸猫的手微微一顿。
幽绿的瞳眸骤缩……
“轰!”
少女于半空中反转身子,问问落地。
下一瞬,消失在原地,出现阿古面前,一脚将对方踹进了地面……
比试台塌了。
伍馆主心痛的厉害。
要修好这比试台,要花多少钱哦。
“咳咳……”阿古剧烈地咳嗽。
夏至有点尴尬,伸出手,“不好意思!一下子没控制好力气。”
阿古:“……”
自然而然地理解成:这要是控制好力气了,现在的他是不是成为阿飘了?
艰难地抬手,抓住少女的手。
“我都说我认输了……”
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找夏至陪练!
会死人的!
夏至有点不尽兴。
今日来着第一武馆,就是为了找回曾经在圣地练武的感觉。
可今日看来,这感觉是找不回来了。
忽感一道尖锐的敌对视线……
她猛地转头,去看那阴暗的一角,那幽绿的瞳……
273你连我都打不过
“喵……”黑猫坐在椅子上,伸出毛光发亮的细长后腿,不停地挠着脑袋。
夏至走到它身边,幽幽地看着它。
黑猫停止了挠头,端坐起来,正视着她。
“你懂人话?”
“喵。”
“谢忍人呢?”
“喵……”
一人一猫对峙,这画面有点异类。
夏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盯着这个画面,久久不动。
在看到黑猫跳入夏至的怀中时,紧绷的心猛地一松,嘴角划出柔和的笑意。
夏至抱着猫,走到他的面前。
“它说你知道谢忍去了哪儿!”
夏琛眯着眼,直直看向夏至,“你懂猫语?”
夏至点头。
那个地方,她不仅学了猫语,还学了鸟语。
可惜她太笨,只学会了这两种兽语,就重生回来了。
夏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夏至,你有没有觉得你很另类?”
夏至微微皱眉。
夏琛:“说说吧!你有什么不会的。”
夏至:“厨艺不行!另外,除了猫语和鸟语之外的兽语,我都不通。再有就是我的医术没有达到神来的地步。还有我……”
夏琛:“……停!别说了!”
又心酸地说:“他去了帝都!武道大比,你不会不知道吧。另外……”
他嫌弃地看向黑猫,“那个家伙将这畜生留在这儿,不就是为了跟你传达自己的话……”
夏至接话:“大比之上,他要打赢我。”
夏琛:“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谢忍不是个普通角色。你要小心……”
被黑猫炸毛的“喵”叫声打断。
夏琛夺过夏至手中的小黑猫,一拳头攂在它的头上。
恶狠狠地说:“你小时候跟我对着干,用爪子挠我!你现在长大了,还跟我对着干!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能表达一下对原主人的思念之情?”
黑猫也不示弱,双爪并用,抓向夏琛。
一人一猫打在一起,这画面有点滑稽。
“夏至,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夏琛懂猫语,那是因为他妈的原因。”
王野一手拍在夏至的肩上,“夏至,后天就是武道大比了,你要加油哦。拿个第一名给大家看看……”
夏至:“好!”
众人:“……”
……
远去的黑色小轿车之上。
谢忍坐在靠右的后排座上,透过半开的车窗,看那街边的喜庆景象。
“少爷,您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正在开车的司机小声问。
谢忍:“我碰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司机:“你是说阿古吗?”
谢忍摇头:“不!夏至!”
司机立刻反应过来,笑了笑。
毫不在意地说:“少爷,那个夏家的夏至,我知道!不就是攀上谢沉渊的女人吗,连参加武道大比的资格……”
“不!她是我最忌惮的对手。”
他没了再说下去的打算,靠进座椅内,闭着眼。
脑海中全是少女那干净利落的招数。
强!
太强了!
除了谢沉渊和近神领域的那些人……
不!
除了谢沉渊,她比任何人都厉害。
……
武道大比的时间是一个月。
一整个十月。
夏至不得不请假。
新任班主任英语老师于老师十分爽快地批准了。
可对于王野和夏琛的请假,于老师倒是挑剔了不少。
“你们想请一个月的假?你们确定不是和我开玩笑?
王野,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刚过去的月考里,你数学就考了二十五分吧?
你现在说要请假,你确定不是跟我开玩笑?”
王野却是兴奋了起来,“老师,我数学考了二十五分吗?”
那模样兴奋地好似这分数白捡的一般。
事实如此。
因为连夜练武,彻夜不眠。
考数学的时候,她整个大脑都是嗡鸣的。
数学试卷上的题目,她看都没看,就随便勾选了。
拿选择题来说,总共四个选项,选对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二十五。
她本做好拿零分的心理准备。
谁知……
猜到对方心思的于老师:“……”
决定挽救下快要气停的心脏,阴沉沉地看着夏琛。
夏琛:“我数学六十分。及格了!”
于老师:“……那你应该清楚你语文零蛋!”
夏琛打了一个哈欠,努力睁大一圈黑眼皮,“好吧!下次我尽量考六十分吧……”
于老师暴躁了。
“……你们给我好好上课去!这一个月的假期,我不会批准的。”
俩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收回请假条,边打着哈欠走了。
然后……
次日,俩人一起翘课了。
于老师气的差点就地升天。
正巧经过的物理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开点!至少这两个孩子比以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的好啊……”
于老师:“……”
物理老师:“我总觉得这俩学生一个月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们惊喜的。你放心吧。”
于老师嘴角微抽,“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想要的惊喜是这两个学渣能够有一门课得满分,他们能达到吗?
物理老师拿着戒尺,看向天上的白云,一副看透云后的真实模样。
他说:“直觉!”
于老师:“……”
……
这天,于老师有点心神不宁。
随着和十四班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越多,她越是在乎这班上同学的安危。
有点后悔当初没有问二人请一个月的假,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她拨通了姜芷的电话。
没多久,那边传来一阵温柔如水的声音。
“你好,我是姜芷。”
于老师:“你好,我是十四班,您女儿的班主任。我想请问一下,您女儿她请一个月的假,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姜芷:“哦,没什么大事!她要去找打。”
于老师:“……找打?”
姜芷:“老师,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老师:“……”
被对方这番话震慑,连对方挂了手机都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
她深吞一口口水。
这王野的妈不会是……道上的吧?
姜芷当然不是道上的。
而是帝都的姜氏武馆的前任馆主的独生女。
她的亲生父亲当时因为得罪了某个大人物,死于非命。
临死前,托熟人白老将姜芷带到盛京,希望自己这唯一的女儿能够平安而平淡帝渡过一生。
却忽略了看似柔弱,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娇弱女儿根本就没有如他所愿,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
她笑着说:“你们一定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夏至坐在她的对面,低头看着手中的玫瑰菊花养颜明目茶。
静静倾听。
王野“切”了一声,“妈,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连我都打不过……”
下一瞬被自家母亲的眼刀子甩得住了嘴。
274神级催眠师
王野:“好了,妈,我知道了!这次的武道大比上,我会将姜氏武馆的那些人打的屁滚尿流。”
她算是明白了,她妈仇恨的底气是什么了。
不就是她这个女儿么?
她有点不明白:一般的母亲吧,要真是遇到仇家的事情,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大多会选择谨小慎微地生活,根本就不会将自己的过往告诉给自己的女儿。
姜芷这个妈倒是好,自从自己出自姜氏武馆这个秘密被曝光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将所有的真相化成压力,递到她的身上。
“啪……”
一个暴栗落在她的头上。
她不满地瞪着自家妈:“妈,你干嘛打我?”
姜芷:“你这臭丫头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不想你在被敌人敌视,甚至遇到生命危机的时候,还一无所知。而且……”
她抿了抿唇,顿了一瞬。
“我的踪迹已经被发现了。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都已经成为对方除之而后快的潜在危险。”
王野:“切,一个姜氏武馆而已,有什么好值得觊觎的?我算什么危险?”
姜芷苦笑着摇头,“你还是不知道姜氏武馆存在的真正意义!”
夏至微微抬眸。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姜芷:“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那里的人,我也没有接触过。
但是你的外公他接触过,他告诉我那是一个超出凡人能理解的地方。而姜氏武馆的存在就是为那些人服务的。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训练了那么多优秀的突徒弟,最后鲜少出来报销国家……不是他们隐姓埋名了,而是进入了那个地方,为那些优秀的人服务。”
王野睁大了双眼,等待下文。
姜芷一手打在她的头上。
“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也不要再问了。这次允许你去帝都参加这个比赛,就是想让你知道害了你外公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就算以后我们娘俩报不了仇,到时候对着他的画像,进行诅咒也是不错的。”
王野:“……那爸知道吗?”
姜芷:“你爸是个安逸的性子。他的前半生已经够不幸了,就不要让他知道姜家的事情了。”
王野点头。
姜芷又看向夏至,“夏至,夏如梦和陆延年消失,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被姜家的人带走了。
姜氏武馆现在的馆主姜正雄是个利益高于血缘的小人,他们……不一定死了。”
她的神色又严肃了起来,“如果这两个人在某方面入了他的眼,说不定……”
夏至定定地看着她。
她说:“说不定,这次的武道大比,他们可能就是你的敌人!”
夏至轻笑一声:“武道大比……有什么规则吗?”
姜芷讥笑一声:“表面上说是不能伤人性命。实际上,历年来,总是因为各种意外而死的人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怕给夏至带来困扰,她又简单地解释:“记住了,不要相信对手嘴中的话,而是要断掉他所有能够进行反抗的可能。”
夏至微微点头。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落地。
夏至第二次踏上帝都这片土地。
机场上,人流攒动。
她却于千人中,一眼就看到了谢沉渊的存在。
男人今日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肩上搭着一肩黑色毛衣。
看上去,正经了不少,也……
年轻了不少。
王野挤了挤夏至,“夏琛和阿古昨晚上就回帝都了,我和我妈去他们那儿落脚。就不打扰你们了啊……”
说完,对着夏至直眨眼。
拉着自家妈姜芷离开了。
“你这个朋友不错。”谢沉渊赞赏道。
夏至:“我住哪儿?”
来帝都之前,谢沉渊可是说了她的住处,他一手承办。
谢沉渊:“你一定喜欢。”
……
夏至的确很喜欢。
百花芬芳,为单调的生命点缀了纷繁的色彩。
绿叶如海,随着风动,翻滚出一道又一道的绿浪。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景房,她怎么会不喜欢?
只是……
“夏至,你终于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首先印入她眼帘的是那双碧蓝如海的双眸,又灿如蓝空,隐隐间闪烁着只有星辰才有的光芒。
她双眸微眯。
下一瞬,一脸笑意的男人呆滞地站在原地。
谢沉渊轻笑一声。
“娇娇更厉害了。”
夏至并不否认。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确恢复了不少。
辉光之眼能看到的未来更清晰了点,甚至于隐隐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
她的武力也达到了在圣地时的三成。
夏至向着沙发内靠去,“零榆这次催眠我,想要知道什么?”
谢沉渊:“他可能就是单纯地想知道能不能催眠你。”
夏至微微点头。
按照零榆对催眠的痴迷,会这么想也正常。
“呼……”
零榆从噩梦中惊醒,回神。
已经一身是汗。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夏至:“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的催眠水平是不是至尊级的了?”
在俗世,催眠师分为低级,中级和高级。
最厉害的高级催眠师能够让被催眠者产生梦游状态,听从催眠师的指令。
然而,在近神领域。
还存在更高级别的催眠师。
尊级,至尊级,神级……
尊级催眠师已然是各大势力追捧的对象,寥寥无几。
至尊级完全可以另开一个新的势力门派,目前还没有。
至于神级……那就只存在于传说中。
零榆甚至怀疑这神级催眠师根本不存在。
苦于无从求证,也就无法推翻。
他本身就是个尊级催眠师,那么能打败他的夏至,不是至尊级是什么?
夏至并不清楚这催眠师的水有多深,不确定地说:“……也许是吧。”
零榆激动不已,将谢沉渊推到她的面前。
“你看我这个弟弟怎么样?”
夏至:“……挺好的。”
零榆:“送给你!你教我催眠怎么样?”
夏至:“抱歉,我教不了。”
她的催眠术是被两性人点播的,在和辉光之眼的相辅相成中,才达到如今的成就。
一般的人真学不了。
零榆也不失望,“没关系!那你能告诉我你以前是怎么练习的吗?”
夏至:“说出来可能不信,我瞪着别人,想着催眠对方,对方就被催眠了。”
零榆:“……”
轻笑声传来。
俩人齐齐白了一眼谢沉渊。
谢沉渊收了笑,“零榆,我觉得娇娇说的是真的。”
零榆:“……算了!催眠这一道走到后面,本就看中个人的领悟力。夏至不说,也是正常的。我今天还要去谢家一趟,晚上回来,给你做饭。”
夏至理所当然地当成耳旁风听了。
直到看到一桌子上的饕餮盛宴,嘴角狂抽。
275他很幸运
这至少有二十个人的量了吧。
而她们,不过三个人。
能吃的完?
零榆也意识到自己做多了,尴尬地解释:“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做多了。”
夏至尝了一口。
和某人做的菜的味道很像。
零榆笑嘻嘻地开口:“小时候,沉渊最喜欢待在我的身边,看我做菜。我看他挺可爱,就教了他不少。
本以为他长大后,能成为闻名世界的厨子,谁能想到后来这小子说自己不擅长厨艺。哎……”
夏至神色幽幽地看向谢沉渊。
后者回以轻笑。
呵!
原来这家伙也有装的时候。
零榆细心地关注俩人的小动作,一直紧张的心微微松了一点。
算是彻底放了心。
即便没有他陪在他身边,沉渊也不会孤独。
有点高兴。
也有点失落。
好似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结婚一样。
他快速低头,掩饰住内心的悲伤,大口扒饭。
夏至:“……”
意念微动。
脑海中出现这样的一个画面。
烽火燃烧深处,男孩的大哭声回荡在整个山涧。
年幼的孩子站在死人堆中,擦着泪,抽噎着。
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这孩子在呼唤着“爸爸”和“妈妈”。
响亮的声音吸引了徘徊在周边的敌人。
他却不管不顾,放大哭喊声。
“小崽子,想不到,你还没死。”身着武士服的男人冷笑一声,举起长刀。
挥断空气……
“扑哧!”短刀深深刺入他的后脑勺。
他的动作猛顿,头机械般地向后转,却在半途中,倒了下来。
来不及看清身后人的模样,便魂归了西天。
一身褴褛的孩童冷着脸来到他的面前,麻木着一张脸,从敌人的后脑勺中拔出短刀,转身离开。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任何一丝的停顿。
好似他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猪。
本应哭泣的孩子顿了哭声,喊他:“喂!你是谁?”
孩童回眸,“谢沉渊!”
“我叫零榆……”
小谢沉渊并不感兴趣,转身就走。
小零榆追了上去,低着头看这面前比自己还要低一个头的孩童。
“喂,你比我小。但是我比你大,今天你救了我,那么以后我就你一辈子吧。”
小谢沉渊冷哧一声,错开零榆,继续离开。
小零榆擦掉挂在脸上的泪,追了上去。
“喂!等等我。”
夏至睁眼。
原来如此。
再去看谢沉渊。
这家伙今日的胃口倒是挺大,将满桌的菜全部都吃了。
……
夜间的风,有点冷。
零榆盯着月光,于黑暗中,离开了这海景房。
离别之前,眸色深深地看向二楼的阳台。
夏至站在那里。
零榆对着她微微点头。
夏至回以一个点头。
照顾好沉渊。
好的,我会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人将风衣的帽子戴上,转身踏入那寒雾之内。
年少时的承诺,他总要实现的。
……
雾气大绽。
转眼间,便朦胧的好似白布。
夏至转身,嘴角微勾:“你其实挺幸运!”
人人都说谢沉渊天煞孤星,本该孤独终老。
可她却看的清楚,有崇拜他的谢成,有护着他的零榆,还有爱着他的谢老爷子,更有尊敬他的暗一,暗三和其他小弟……
谢沉渊走到她的身边,“嗯。”
眸色深沉地看着夏至,“我很幸运。”
夏至:“……”
总觉得这样的眸色太过异样。
心砰砰跳。
她赶忙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男人轻笑一声,转身去看那浓雾。
他的确很幸运。
……
武道大比的赛场被安排在帝都的第一武馆名下的一座深山。
对于这样的安排,姜氏武馆一直都不满。
奈何姜氏没有第一家有钱,有势,还有地产,只得忍气吞声。
比赛的前夜。
早就住进第一家安排好的院子内的各路人,彻夜难免。
姜氏武馆馆主姜正雄:“这次我们姜氏一定要拿下这个第一名。我要第一家的人知道,这俗世的强者,只能是我姜家的。”
……
张道陵:“小姑娘这次必胜!虽有惊却无险……”
秦川主:“你就这么确定?”
张道陵:“是!算卦上,我从不会算错。”
秦川主:“你看你根本就没算。”
张道陵:“是她的话。就不用算……”
……
沐老:“泽西啊,我做的那些药,你多备着点,假如小友需要呢……”
顾泽熙:“老师,我们是来给伤员诊治的,不是只给小神医一个。”
沐老:“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来不来这里!这里我能来,就是为了小友。给其他人治病,只是顺便……”
……
某处幽静美丽的小院。
身着白衬衫的黑发男人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心跳从未停止。
“大少爷,不过是俗世的一个小小比试而已,真不麻烦你亲自来看。到时候,如果您想要得到这里的好苗子,直接跟下面的人打个招呼就好了……”
云梦泽:“我来找人。”
一身黑衣的蛮大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找人?”
云梦泽并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勾。
怎么都掩饰不了的开心。
......
另一处奢华到极致的庭院。
玉志豪和玉炎打在了一起。
玉志豪:“你想害我?”
玉炎:“你胡说八道什么?”
玉志豪:“那你拿把刀从我的身后干什么?”
玉炎:“这刀是我从地上捡的。”
玉志豪:“......真的?“
玉炎:“......不然你以为我真地会蠢到这种时候杀了你?”
玉志豪:“谅你也不敢!叔叔最疼我了。”
玉炎:“.......”
手痒,迫不及待地想要杀了这智障!
奈何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允许,只得作罢。
......
第一家练武场内。
俩人正在赤手搏斗,快速交手,又快速分开。
女人飞檐走壁,从腰间抽出长鞭,狠狠甩向对方。
“轰!”留下一道深壑。
“阿梦!你还是太嫩了。”身后传来一道宠溺的声音。
第一梦慌张跳离。
终究快不过那人的腿,被狠狠踹飞,杂碎一块大理石地面。
她剧烈地咳嗽。
黝黑且布满青筋的手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一梦吃力地去拽拿手,嘴角微勾。
用力一扔!
终于将这人砸进了墙内。
“哎......”男人轻叹一口气。
十分轻松地从墙内走出来,宠溺的看着这个妹妹,“出气了?”
第一梦冷哼一声:“哥!哪有你这么狠揍自家亲妹子的?”
第一夜轻笑一声:“比试这上面,我向来信奉全力以赴。”
第一梦冷笑一声。
第一夜:“妹!这次的比试,你估计自己能拿第几名?”
第一梦:“幸运的话,第二名吧。”
第一夜:“第二名?”
后又轻笑一声,“这不像你!以前我问你的时候,你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说第一!这次为什么会说第二......”
第一梦笑嘻嘻地说:“你想知道啊......”
第一夜严肃点头。
第一梦一手擦在鼻尖上,“就不告诉你!”
第一夜:“.......”
最为豪华的原子内。
布满热气的桑拿房内。
一个年轻的金毛小胖子一脸惬意地靠在躺椅上,吃着身旁美女递来的果子。
戴着老花眼镜的管家十分恭敬地说:“小太爷,这次老爷让你来这里接待大赛的优胜者,小太爷不用太放在心上,随便意思一下就行。”
金毛小胖子:“随便意思一下?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厉害的人,我得努力和他们交朋友。对了,我定的钻石手表都到了吗?”
管家:“到了!”
金毛小胖子:“给我好好保管好!这可是我给未来的三个兄弟的见面礼。”
276玉炎的险恶!
武道大比,总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海选赛,用时十天。
第二轮晋级赛,用时十天。
第三轮决赛,用时五天。
每一轮下来,都会有可观的奖金。
第一轮选出前百名,每人奖励十万。
第二轮选出前十名,每人奖励百万。
第三轮选出前三名,每人奖励千万。
奖金优渥地让人眼红。
不仅如此……
得到前三名的人会受到辉光银行创始人罗斯杰尔德家族的人的热情接待,并且还有自主选择进入近神领域内哪个势力的资格。
夏至的注意点全在拿奖金上。
第一梦和阿古都是直接晋级的。
夏至则参加了海选区。
海选区足有千人。
每百人一个赛台,第一轮比赛的优胜者则是从这百个赛台上选出第一名。
夏至抽到了第一百个赛台。
最边角的位置。
也是观看人数最少的赛台。
谢沉渊坐在隐蔽的房间内,双眸定定地看着台上面露乖巧的少女,轻笑出声。
谢成一脸羡慕:“渊哥,你说如果我参加这个比试的话,会不会得个奖什么的?”
谢沉渊并未回答。
谢成有点悲伤。
忽而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快速拨通电话。
“给我设个赌局!对,就是现在!押谁赢,一赔十。”
……
比赛已经开始。
第一百号赛台上,人人斗志昂扬。
夏至站在最边缘的角落,淡然的眉眼无波无澜。
随着比赛哨声开始,一百个赛台上瞬间沸腾起来。
每个人都不要命地放着最拿手的招式,对准除夏至之外的人。
在他们看来,这看上去乖巧小姑娘根本不足为惧。
台下的观众和台上人的想法差不多。
这小姑娘走错地方了吧……
……
监控室内,十名裁判围坐一排,一脸严肃地观看比赛。
“不错!这届的苗子很不错。一号台的那个叫谢忍,我看很不错。”
“二号的台的那个夏琛动作虽然粗糙了一点,好在力气够大,倒也能压得住人……”
“五号台上的那个男人的底子差了点,但胜在足智多谋,利用一个又一个身边的人,当掉了大部分的攻击……”
……
“第五十号台的那个少年也很不错,年纪虽小。但根骨清奇,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
“第八十号台的那个男人力气很大,很不错……”
说这话的人看向身边的矜贵公子,恭敬地问:“云少爷,您怎么看?”
男人并未回答。
只是端坐在位子上,双眸一眨不眨地看向最边缘的赛台。
那个少有人关注的赛台。
她!
是她!
她果然在这。
玉志豪一脸笑嘻嘻地冲到他身边,问:“她是不是很好看?”
云梦泽冷眼看了一眼他。
虽是个好人,却因出生在玉门关。
恰巧,云梦泽和玉门关是死敌。
玉志豪好似不知他的厌恶,继续说:“我跟你讲,这小美人是我看中的,以后我是要娶她的。你别乱动心思……”
被玉炎拉了回去,“你给我坐好。”
心思却留在云梦泽的表情上,心下有所猜测。
他冷冷地看向那第一百个赛台。
夏至,想要晋级,想要得奖。
他不成全。
他走出监控室。
背在后背的右手微动,一根犯有绿光的银针划空而出。
……
夏至站在赛台的边缘。
看着一个个身影倒下,心无波澜。
都不是致命伤。
直到最后一人倒下。
她终将目光落在正在动作轻柔地将人扔下台的黑胡子大汉身上。
比赛规则:被打败,或者离开赛台范围,都算输。
那汗子将最后一个正在痛叫的对手扔下台,正要为即将到手的胜利哈哈大笑。
他根本就没有将夏至这么一个弱唧唧的小女生放在眼中,甚至大发慈悲地想着要不要劝这个少女自动跳下赛台。
“小姑娘,我不喜欢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自己跳下台,我不为难……”
话音嘎然而止。
他的牛眼猛瞪。
上一秒,还站在眼前的少女已然消失了踪迹。
快!
太快了!
他不自觉地胆颤了起来。
慌张地举拳,看向四面。
却怎么都捕捉不到对方的踪迹。
忽而……
他的小腹骤痛……
整个人倒飞出去。
正巧砸在赛台边缘上特殊材料所制的桩子上,反弹回来。
小腹痛的更厉害。
他剧烈地咳嗽。
内心前一秒的宽容化为狂风暴雨般的愤怒。
人善被人欺!
他暴而怒起,双手握拳,冲向少女。
“是我小看你了!”
“蹲下!”
在这嘈杂的赛场上,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入他的耳中。
男人不信她,继续向前冲。
夏至无奈抬起右腿……
“砰!”一脚将男人踹出去。
而这次,再没有桩子将他拦住。
他整个人砸落在地。
周围的人兴致缺缺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第一百号台真是无聊的很。
在他们看来,这粗壮汗子不可能会败给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这汉子和这小姑娘是一伙的。而这小姑娘用钱买了这个汗子,这才出现现在的这一幕。
唯独汗子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
他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想到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他心生愧疚。
明明答应了他们得个奖回去的……
看来要食言了。
心生酸涩。
即便一败涂地,但是他并不恨夏至,也不会给自己找失败的借口。
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他蹒跚地站起身来,正要离开。
“喂……”清脆声再如他耳。
紧接着是金属掉落在地的声音。
汗子循声看去。
幽绿瘆人的光瞬间夺走了他所有的关注。
毒针!
有人要害他。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夏至:“你……”
夏至:“你先别走。”
说完,她右手轻抬。
刹那间,那本应静躺在地面上的毒针开始震动,紧接着朝着少女飞去。
却又在距离少女的右掌心正上方的五厘米处,静止。
少女眉眼轻挑,看向远在百米外,隐蔽的林间,那蒙着白纱布的男人。
嘴角微勾。
食指轻弹……
“嗡嗡……”
玉炎微歪头,尖锐的毒针穿透他身后的粗树干,继而冲向下一棵大树。
“轰轰轰……”大树接连倒下。
他的心一颤。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在听力上有所建树。
否则,这一刻,他必会死在自己的毒针之下。
他的脑海中,全是夏至轻蔑的笑颜。
这个贱人!怎么能与那么嘈杂的环境中,还能发现他的暗算!
该死!
不远处,云梦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对玉门关的不喜更深了几分。
转而对夏至更喜欢了几分。
心跳加快了几分。
见少女要离场,他赶忙站起身来。
身后的蛮大不解地问:“大少爷?”
云梦泽:“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蛮大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少女背影,点点头。
决定将大少爷的心思不告诉给云夫人。
277阳光孤儿院
蛮大的忠心,云梦泽向来不怀疑。
他站在比赛出入口,双手靠背,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赛场的方向。
过往的行人被这男人俊美的长相吸引,频频侧眸去看。
更有小姑娘看红了眼,不舍离去。
待期待中的绝色一出现,瞬间勾走男人全部的视线。
他强行按压住内心的激动,走到她的身前。
少女微微顿住,垂下的双睫微微颤动。
云梦泽:“你好,我……是……云梦泽。”
短短的自我介绍,说的磕磕绊绊。
夏至为欸抬眸,眼中的光微微淡了一些。
她笑着说:“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梦泽:“我们是不是见过。”
夏至:“没有。”
云梦泽:“我想也是。我就是觉得你熟悉。”
夏至:“不!那是你的幻觉。”
云梦泽微皱眉头,觉得这少女太过冷淡,心生退意。
可昏迷时的梦境如影随行,随时提醒着他这面前之人就是自己所等待的。
他和她,是命中注定的必然。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少女冷淡的声音打断。
她说:“抱歉,我还有事。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云梦泽:“哦,好!”
不自觉地退让开来。
直到看到少女走向拿到熟悉的身影,他的瞳猛然一缩。
沉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要上前,却见这向来以冷漠著称的年少好友竟然白了他一眼。
警告性十足。
他猛地顿步,眼睁睁地看着梦中的少女对沉渊一笑,走在沉渊的身前。
张口想要叫住谢沉渊。
忽见男人回眸。
嘴唇微微开合。
他轻易地读出谢沉渊的口型,心下一颤。
“不要打扰。”
“呵!”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蛮大追上,见自家的大少爷如此失魂落魄,有点担心。
“大少爷,发生了什么吗?”
云梦泽无力地摇头:“没事!”
蛮大挠了挠头,不解地问:“我刚刚看到你和夏小姐说话了……夏小姐真的很不错,不仅救好了你,还……”
“你说什么?”被云梦泽打断。
蛮大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忙补救:“我刚才说错了,不是夏小姐救得你,不是……”
云梦泽:“我要听老实话!”
蛮大低下头,脑海中全是云夫人的叮嘱。
“不许让梦泽知道夏至这个人,更不能让梦泽知道自己是被夏至救好的。”
他有点为夏至打抱不平,“夫人,您难道这辈子都想让大少爷被蒙在铜鼓里吗?”
云夫人:“那有何不可?”
久久听不到蛮大的回答,云梦泽很生气,甩袖离去。
……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内。
夏至单手撑着头,看向窗外。
“你喜欢的人是他?”谢沉渊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袖口的红宝石,眸色晦暗不明。
夏至:“不喜欢!”
谢沉渊有点意外。
明明在上次救人的时候,夏至的反应那么大。那时候,他就猜到了夏至的心思。
她所爱慕着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这个好友。
“那个……”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汉子怯懦地开口。
正是那个第一百号比试台上的那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谢沉渊,见对方点头后,这才敢开口说话:“你说让我等一下,请问您有什么事?”
夏至这才将视线落在这人的身上。
蓝色的灵魂,纯洁的灵魂。
想到正事,她的嘴角微勾。
“带我去阳光孤儿院吧。”
汉子惊呆了。
不可思议地开口问:“你怎么知道阳光孤儿院的?”
夏至指着自己的眼镜,神秘一笑:“看到的。”
汉子:……
……
阳光孤儿院,地处帝都郊区非常偏远的地方。
这里只有俩个护工,一个年迈的院长。
却足有二十个孩子要照顾。
“院长,听说阿年参加比赛去了。是什么比赛啊?”稍微年迈一点的护工有点担心。
院长将正在缝补的衣服放下,看向窗外的野草挥舞,长叹一口气,“听说是个成语猜猜猜的比赛。”
护工微微皱眉:“阿年什么时候学会成语啦?我的天,我竟然不知道呢。”
院长:“这孩子打小就调皮,自己干什么,都不跟我们说。难免你会这么意外。”
护工:“院长,只要阿年不是去参加什么打打杀杀的比赛就好。
这孩子以前总是闯祸。以前我就在担心啊,这孩子要是长大了,我该怎么办?现在我知道这个孩子还有学习的天赋,我就放心……”
话音嘎然而止。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下一瞬,冲到那鼻青脸肿的人面前,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怒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
阿年一手挠着后脑勺,傻乎乎地笑着,找着最蹩脚的理由说:“我不小心摔倒了。”
护工:“……”
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阿年红了脸,看向正在缝补衣服的院长,糯糯道:“王妈妈,我回来了。”
院长“嗯”了一声,不咸不淡。
阿年瞬间看出院长的不待见。
却也没有忘记这次的任务。
他让开过道,大声说:“王妈妈,有人找你。”
院长懒懒地抬眉。
冷淡的表情瞬间凝固,继而化为震惊。
“啪嗒”
绣针掉落在地,直直扎穿被才成小结的白线之中。
夏至微微蹙眉,“你认识我?”
院长尴尬一笑,捡起地上的绣针,“抱歉,看错了。”
夏至:“……”
阿年:“王妈妈,她说愿意资助我们孤儿院。”
阳光孤儿院,每年领着国家发放的低补贴,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
为了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院长和两名护工不得不去赚点外快,来补贴家用。
院长放下针线和衣服,微笑着走到夏至面前。
牵起少女的手,亲切地说:“谢谢你了。”
老人的手很黑,很粗糙。
摸起来有点扎人。
夏至紧紧地看着老人的手,眉眼微动。
脑海中,出现这样的一个画面。
繁华的街道,年轻却难掩沧桑的女人背着一个孩子,抱着一个孩子,一路乞讨。
忽而,她遇到一个恶霸。
被抢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还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悲怆的哭泣声没有感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只得到了更多的嘲讽。
她独坐一隅,抱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孩子,泣不成声。
鞋底踩断树枝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便是恶霸撕心裂肺的哭饶声……
她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那缓步走来的男人……
278她的父亲
身着黑衬衫黑西裤的黑发男人信步走来。
他的眼是魅惑的桃花眼,却让人不感到魅惑。
他笑得沉稳而温和,小心地将她扶起,轻声道:“这是你的钱。”
将钱递到她的手中,又从怀中拿出两颗小花状的糖果递给两个孩子。
又说:“抚养俩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你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女人瞬间泪了目。
迟迟发现俩个孩子正在吃着小花糖。
警惕心顿起。
她慌张去扒拉着小孩的嘴,命令道:“快吐出来。”
心中明白:只要是陌生人,长得再好看,也要警惕。
终是晚了一步。
俩孩子已经将小花糖吞了下去,喜滋滋地笑着,“王妈妈,真好吃。”
女人瘫坐在地,心生绝望。
她不要命地去抓男人的衣领,怒睁着双眸,大声怒吼。
源自母爱的力量,让她的声音尖锐刺耳。
“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他们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孩子啊……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们无冤无仇……”
“王妈妈……”懵懂的声音传来。
女人的声音猛顿,惊讶地看向怀中的孩子。
上一秒还鼻青脸肿,看不清样貌的孩子,此刻变得很干净。
就连孩子脸上原本的冻疮所留下的疤痕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
她吃惊地看向男人,羞愧不已。
“你给孩子们吃的是……”
男人微微点头,一手摸在孩子的头上,轻声问:“现在还痛吗?”
女人怀中和背后的孩子齐齐点头,兴奋地回答:“叔叔,不痛了。”
怀中的孩子有点怀念刚才的小花果子的味道,怯怯地说:“叔叔,我还想吃糖。”
女人自是猜出那小花糖的与众不同处,赶忙抱起孩子,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你……”
男人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又从口袋中掏出两颗小花糖。
两孩子双眼发光。
在女人的厉喝声下,“不准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男人硬将两颗小糖塞到两孩子的手中:“叔叔还有事情,就不多和你们说话了。再见。”
站起身来,走入人山人海。
女人终于明白过来,赶忙站起身来,去找那人的踪迹。
川流不息的人山人海中,终不见那人挺拔的背影。
……
“娇娇……”担忧的声音传来。
夏至回神,脑海中全是那男人的容貌。
和她至少七分像。
谢沉渊似是有所觉,微微皱眉,却不说什么。
同时,王妈妈十分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想到什么,心下微微苦涩。
自那一别,再也没有见到那个恩人。
如果恩人还活着的话,必定也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吧。
另一边。
谢沉渊将夏至拉到一边:“刚才你怎么了?”
夏至看着男人的眼,一字一句道:“我看到了一个有可能是我爸爸的人……”
谢沉渊倒是笑了,“恭喜你,不再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了。”
夏至白了谢沉渊一眼。
走回到王妈妈身前,“你应该能猜到我想问的是什么。”
王妈妈沉默下来。
“很抱歉,自从见过他一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不过……”
她微微皱眉,努力思考。
夏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却听王妈妈说:“不过我听说那个人是隐秘家族的人,不是我们能触及的到的。”
夏至的心微凉,转而看向阿年,说:“带我看看这里的孩子们吧。”
二十个孩子都还小,看上去都不超过十岁。
王妈妈有所思地说:“这些孩子们都是苦命的,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扔了不说,有些差点饿死于寒冬,有些则差点被瀑布冲走……
夏小姐,你放心,你给出的每一分钱,我都会用在孩子们的身上。”
从年轻到白发,王妈妈养了不下百个孩子。
而那些孩子被养大之后,就出去了,出了阿年之外,无一人回来。
在两名护工看来,这些离开的孩子是不孝顺的。
为院长的傻傻付出而不求回报的行为抱不平。
王妈妈得知后,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当初收养他们,本就是我的一厢情愿。我该感谢他们,给了我一个当妈的可能。他们走了也好,至少不用频频想起自己被抛弃的事实。”
护工们不接受这样的想法,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令人惊讶的是,时间一久,在王妈妈的带动下,俩护工对离开的孩子是否会回来这个问题也就看淡了。
这些都是阿年事后告诉夏至的。
得知真相的夏至,并不意外。
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捐款的决心。
两性人好友说过:“如果还想回到圣地的话,那就多做些有意义的好事吧。
那些好事所产生的功德会被印在一个人的灵魂中。当量变引起质变的时候,可能会影响她投胎转世去那个世界的可能。”
而她……想回到那个地方。
只是……
她侧眸看向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心下有了牵挂,生了几分不舍。
“是不是觉得我又帅了?”男人打趣道。
夏至白了他一眼:“是啊!我发现你又帅了几分。”
谢沉渊满意地点头。
“第一轮比赛的时间还剩九天,你有什么打算?”
夏至微微思忖,眯着眼问谢沉渊:“你不用我跟着你去去除煞气了?”
谢沉渊:“比赛的时候,你就专心比赛吧。至于煞气,等你放寒假的时候再说全职吧。“
夏至:“……”
这算是直接将自己的寒假预定下来了。
谢沉渊:“不过,如果你觉得自己占了我的便宜的话,你倒是可以做一件事。”
夏至睁大了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只听他说:“做顿饭给我吃吧。”
夏至:“……”
……
零榆回了别墅,夏至自然没有机会做饭。
看着眼前的饕餮盛宴,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嘴抽。
考虑着是不是可以将零榆送到阳光孤儿院做饭去……估计那些孩子们会很喜欢。
零榆不知道阳光孤儿院,只以为夏至又嫌弃自己了。
自主解释道:“一时高兴,做多了。”
夏至:“你有没有兴趣给孩子做饭啊?”
零榆左看看夏至,又看看谢沉渊,心思一转,双眼发光,激动地点头。
“好啊!我最喜欢给孩子们做饭了。你和沉渊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夏至:“……”
279夏如梦再现
正在埋头吃饭的谢沉渊嘴角微勾,心中闪过一丝愉悦。
忽而又快速地将嘴唇绷紧,抬起头,十分遗憾地跟零榆解释:“我和娇娇没有婚约。”
零榆十分不解地说:“你爷爷不是说夏至答应了你?”
谢沉渊微微一顿,又点头:“这倒是真的。”
转眼看向夏至。
得了一个白眼。
夏至:“我还未成年,不会结婚的。”
零榆有点遗憾,“未成年的话,那还是尽量不要生孩子了。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好似漏了气的皮球一般,唉声叹气的。
夏至:“……”
谢沉渊凑到她的耳边,“他和我爷爷的想法一样。”
夏至:“……”
……
第一轮比赛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天。
第一梦趁着谢沉渊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找到夏至。
“夏至!”热情的呼唤声从高墙的另一边传来。
声音消失的时候,第一梦已经双脚着地。
夏至看了看足有两米高的围墙,微微思索:该建议沉渊将墙加高了。
第一梦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脸郑重地说:“走!带你出去玩。”
夏至抬眉:“玩?”
第一梦坦白:“好吧!是我爸想看你。你看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去第一武馆看看?”
夏至看了看墙上的中世纪机械摇摆钟,上午八点。
还早!
她微微点头。
刚做好被拒绝准备的第一梦:“……”
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至:“你这是同意了?”
夏至:“如果你希望我去的话,我也可以……”
第一梦迫不及待地打断:“希望啊……走吧,我们快去吧。”
一路上,第一梦都在念叨着自家老爸:“夏至待会儿,你见到我爸的时候,可能会觉得这个老头子脑子有病。”
又递给夏至一副耳塞,“拿着,待会儿有用。”
海景别墅距离第一武馆距离很远。
一个在帝都的最东边,而第一武馆在最西边。
第一梦开着警车,一路畅通无阻。
见车子逼近,道路两边的人纷纷退到两边。
第一梦哼着曲子,得意地说:“我靠着军衣卫的少将头衔,从警察局那里借来的车。这帝都人流大,没个好车,还真不好走。”
夏至:“……”
忽地眸光微闪,厉声道:“停车!”
第一梦一脚重重踩在刹车上。
毫无作用!
“混蛋!怎么会没用!该死的……”她骂了一声。
响亮的哭泣声传来。
车前不足百米处,一个小女孩站在路的正中间,嚎啕大哭。
第一梦快速转动方向盘。
依旧毫无作用!
她焦急去看副驾驶位。
已然不见了驾驶人的身影。
目光落在前方。
毫无意外地,看到那道靓丽的身影。
嘴角微勾,一脚踹碎身边的车窗,跳出车外,拿出手枪,在对准车轮。
“砰砰砰砰……”
车子轰炸开来。
浓烟滚滚!
人群惊慌尖叫,四处逃散。
不多时,密集的警车鸣笛声传来。
第一梦脸色一白,暗道:糟了!老哥要是知道了,又得好好修理她一顿了。
赶忙去叫夏至赶紧离开。
却不见其人。
心下有点慌。
她赶忙拿出手机,拨通夏至的手机。
手机鸣响声刚响,身后就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阿梦!你在干什么?”
她的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
完蛋了!
……
距离车祸事发之外的两条街内的小巷内。
夏至神色淡然地看着眼前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
夏如梦!
“想不到你倒是挺厉害,这么快就追来了。”她一手轻轻摸在左侧脸上,眸中全是恨意。
“嗖……”
狂风骤起。
“砰!”
整个人倒飞出去。
夏如梦:“夏至!你找死!”
身影如梭,直冲夏至面前,一拳重重落下。
“啪……”地面以网状裂开。
沙石翻飞,滚动万丈石子。
夏如梦猛地回头,却于半途,被一脚踹飞出去。
深深陷进水泥石墙内。
夏至眯了眯眼。
呵!赤色的灵魂,没得救了。
快如虹,下一秒出现在夏如梦的面前,从怀中抽出手枪,抵在对方的太阳穴。
扳机微动……
手腕猛地一痛。
她紧紧握住手枪,继续扣动扳机。
一只强有力的手裹着强劲的气,猛然劈向她的后背……
少女被迫跳离原来的位置,手机扳手随后一动……
“砰!”子弹穿墙而过。
鲜血红了斑驳的墙。
却不见夏如梦的身影。
夏至转身,冷眼朝着第一梦所在的位置走去。
……
三个巷子之外。
夏如梦右手捂着流血的左臂,眸色更加阴沉。
身后穿着黑白武士服的男人不悦地一拳重重打在她的小腹。
夏如梦踉跄扑向地,咳出一嘴的血水。
那人冷笑一声:“如果再擅自行动的话,结局可能就没有今天这么轻松了。”
夏如梦的神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我不敢了。”
那人冷笑一声,仿若拎小鸡仔一般,单手拎着她,双脚一跃,跳离开来。
……
第一梦正在和自家大哥笑嘻嘻地解释。
“大哥,我这车被人做了手脚,我是真的没有发现!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你看看,这小孩儿真的没问题。我没撞到他……大哥,我跟你讲,真的不是我的问题……还有……”
她神色微亮,赶忙将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夏至拉到身边,笑着说:“这就是爸要找的天才夏至,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很厉害?”
第一杰严肃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少女。
比想象中娇弱了一点,也比想象中平凡了一点。
有点怀疑自家这个蠢妹妹是不是找错人了!
少女已经收好脾气,微笑着,对第一杰说:“你好!我叫夏至。”
少女的眼很亮,看人的时候炯炯有神。
在她一笑的瞬间,周围的光都黯淡了不少。
第一杰的心微微软了。
紧绷的脸笑了开来。
他说:“你好,我是阿梦的大哥,第一杰。”
……
第一武馆成立了近百年。
馆主都由第一家的后代继承。
死对头姜氏武馆一直看第一武馆不顺眼,明里暗里下了不少死手。
奈何,处处都不是第一武馆的对手。
时任现代第一武馆馆主的第一杰根本就不将姜氏武馆放在眼中。
靠发战.争.财,靠投机倒把的邪门歪道能走多远?
不值得他浪费精力。
280第一父子
深受父亲第一人影响的长子第一杰同样不将姜氏武馆放在眼中。
只不过……
他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夏至。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那个偷袭者,倒也让人意外。
据他刚才所感受到的,刚才那偷袭的人实力并不差。
只不过不是他的对手,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自第一杰出现之后,第一梦就收敛了很多。
坐在车后座的位置上,好奇地盯着夏至看。
夏至:“……”
看出第一梦的紧张和八卦之心,好奇地想问对方原因。
却见第一梦小心翼翼地凑到她的耳边,十分小声地说:“我哥对你印象不错哦……”
夏至:……
抬眸看向前面的后视镜。
正巧看到男人仔细观察的紧皱双眸。
第一杰似是察觉出自己的唐突,咳嗽一声,掩饰道:“抱歉,我在看我那个傻妹妹。”
第一梦:“……切!对自家妹妹那么强势,对外人就是个害羞包。”
第一杰:“……”
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只得继续开车前往。
接下来的半途,一路顺风。
……
初见一排人站在武馆门前,夏至满脑疑惑。
第一梦:“这是我爸欢迎天才的仪式。”
夏至:“……我真不是天才!”
在圣地的时候,她是个在普通不过的普通存在罢了。
第一杰:“阿梦,看看你朋友!你应该好好学学,而不是在窝里横的道路上越跑越远,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第一梦:“……”
三人刚下车……
“阿梦啊,你说的天才呢?”身着蓝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凑了上来。
第一梦指着夏至,十分骄傲地说:“这就是。”
第一人这才将视线落在夏至的身上。
长的倒挺好看的,就是这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太普通了点。
那热情似火的态度瞬间被泼了凉水,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
好似之前那老顽童一般的表现就是梦幻一般。
夏至:“……”
第一人十分失望地说:“这样吧!你跟我儿子比试一场,怎么样?”
似是觉得针对这么一个弱唧唧的小姑娘,有点过分,提醒道:“阿杰,使出你一成的实力就好。你要是出全力了,这小姑娘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第一杰:“……其实我倒是觉得夏至不弱。”
他看向夏至:“这样吧,我用五成的实力。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被如此小看,夏至内心有点不悦,就要拒绝。
她不是来证明自己是个天才的。
忽见第一梦一脸的期待。
微微点头,“我建议你还是用全力。”
第一人觉得这小姑娘很有勇气!
他儿子比他还要厉害,跟他儿子比,这小姑娘就跟个豆芽菜一样,弱不禁风的。
该说这小姑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该说这小姑娘自信心膨胀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内心生出些微不满。
众人纷纷退开,让出足够的场地。
弟子们眼神十分怜悯地看着正中间的俩人,口气不屑。
“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敢跟大师兄比?”
“呵!我看就这人就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以为自己长的好看,就认为所有的男人都会对她手下留情。”
“师父,你何必浪费大师兄的时间呢……”
“轰隆”声响……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只见看似柔弱的少女一脚将他们眼中的大师兄踹飞。
第一杰也很意外。
再也不敢小看夏至,使出所有的实力,向前冲。
众人松了口气……
暗道:刚才大师兄一定是故意的。
却又在下一刻,惊掉了眼珠。
第一人还在侥幸地想着一定是自己的儿子放了水……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夏至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打趴下,站都站不起来,双眸大睁。
连呼吸都变了困难起来。
第一杰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迅速,这么……难堪……
背下的大理石已经碎裂成沙,脑袋也有点嗡嗡作响……
号称军衣卫最强队长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渣渣……
脸上烫的很。
他赶忙低下头,笑着说:“我为之前的所有失态道歉!”
再去感受夏至周身的劲气。
没有!
一点都没有!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涌入脑海中。
传说中,只有那些实力高于人,力量通天的人才能化繁为简,将有化为虚无。
难道……
情绪激动起来,他剧烈地咳嗽。
刚说第一个字“你……”
再不能发出完整的话。
“夏至,我觉得我老哥刚才想说的话是希望你能继续揍他一顿,将他揍醒,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否则的话,这个世界都容不下他了……”
第一杰:“……”
咳嗽的更厉害了。
夏至逐步靠近。
有些人,打一顿之后,再看就顺眼了。
第一人赶忙冲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大师,刚才是我们不对。”
这番话惊呆了身后的一众弟子。
吸气声响彻全场。
纷纷对着这个平时好似全天下就他最厉害,连一个人都看不上眼的师父刮目相看。
“师父,您平时的架子呢?您的自尊呢?您的非强者不拜的人生信条呢?”
“师父,您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只是大师兄被打败了而已,您还没有败啊!您怎么能这么崇拜一个毛都没长好的小姑娘呢?”
“师父,您这样做,实在是让我们不能理解啊……”
第一人:“闭嘴!”
众人心下依旧不解,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第一人笑嘻嘻地说:“大师啊,你也不要见怪我刚才的话,只不过你的年纪和形象,实在是……”
后面的话,他不好意思说。
只得尴尬转口:“我啊,就是想见你很久了,我以为你至少是人高马大的,再不济也是个成年人,或者……”
越说越离谱。
第一梦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脸色骤红,倒也快速地反应过来这漏风棉袄的意思。
“大师啊,我带你看看我们第一武馆怎么样?”
又跑到自己的弟子们身前,指着这些弟子,笑嘻嘻地说:“是不是很优秀?”
夏至淡定地塞上第一梦给的耳塞。
世界安静了。
她也舒服了。
再听这馆主这么说下去,她估计会直接冷脸转身走人。
眼看着第一人停了嘴,她摘下耳塞,笑着说:“我叫夏至,不用叫我大师。”
第一人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夏至啊,你看看想不想进我第一武馆当个教头,或者……啊!”
痛叫声破吼而出。
第一人十分恼火地看着第一梦,笑着说:“你……”
见对方不停地眨眼,忽而想起正事:“你看,五天后,武道大比就要进入晋级赛了,你看到时候,你有没有加入什么团体啊?”
夏至:“……”
她一直以为参加比赛以个人名义出赛就行。
第一梦:“历年参加这个比赛的人都是以武馆团体报名的。”
说着说着,她迟迟才反应过来,问:“你是以暗夜的名义参赛的吗?”
281你屁都不是
夏至微微点头。
是暗夜的白老将她报上名的,她算是替暗夜出战。
第一人听闻,终于放弃将夏至拉到第一家阵营的打算。
十分生气地将第一梦拽到一边。
“阿梦,你不是说不会放弃的吗?你不是说一定能把天才拉到我们第一家的吗?现在你怎么回事?人家天才都已经加入暗夜了,现在还怎么弄?
你看看你,曾经夸的海口有多大,现在翻车翻得就有多厉害……
阿梦啊,你看看你小时候多优秀啊。说什么就会做到什么,你再看看现在的你……”
第一梦赶忙打断:“停!爸,我不优秀。你这些话去跟老哥说去吧。
他还是军衣卫的队长呢?还不是败给了夏至?
虽然我没有将夏至带进第一家,但是我成功地将夏至带给你看了啊……你想想,没有我,你这辈子能见到这么优秀的天才吗?”
第一人被说得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不是第一梦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这么优秀的人才。
突然想明白,昨日盛京分馆馆主伍更那未说完的话。
“第一人啊第一人,你这辈子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是天才的颠峰。我不再是你的对手,你就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了。呵呵,我告诉你,你就尽情得意吧你!以后……”
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人猛然惊醒,原来这未完的话是在说夏至啊。
眼角余光无意间瞥低头深思的儿子,灵光一闪。
他激动地跑到夏至面前,不要脸的说:“大师,你看我这儿子怎么样?”
夏至仔细地看了一眼。
剑眉星目,满身的正义之气,栋梁之材。
“很好。”
第一人搓搓手:“那你能不能……”
被第一梦及时捂住嘴巴。
第一人瞪着自己这个不成气的女儿。
他正在给自己儿子牵红线呢!
这傻闺女是真得傻啊……
第一梦头疼地看着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老爸。
没看到人家已经不耐烦,想要离开这里了吗?
没看到人家刚才将老哥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吗?
夏至要是能看上她老哥,除非天塌了。
第一杰赶忙站到两人的身前,严肃着一张脸,对夏至说:“有没有兴趣加入军衣卫?”
夏至微微皱眉。
第一杰不离不弃:“我早就从南年那里听过你的故事……”
又咬牙说:“不加入也行,那能不能帮我训练新兵……一个月!任何时候都行。”
第一梦赶忙插嘴:“有教学费!”
夏至:“好!”
第一杰十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傻妹子……
第一梦一手擦在鼻尖上,高傲地哼了一声。
第一人一把拽住第一杰:“你在干什么?”
媳妇啊媳妇……就这么跑了。
第一杰可不惯着这个父亲,直接还手了。
两人打的热火朝天。
第一梦一手搭在夏至的肩膀上,“别管他们。走吧,我们吃饭去……”
……
袁崇焕坐在第一家的客厅餐桌边,内心很忐忑。
明明已经和第一梦确定了关系,但是他总觉的对方对自己就跟对待陌生人一样……
还在盛京的时候,他就是单纯地想要牵个手。
还没成功,就被摔了个狗啃泥。
等他好不容易教会她恋人之间该有的交流之后,又突然被告知她要回帝都了。
袁家的基业在盛京,他根本没办法去帝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直到自己的亲妹子袁小妹说:“真喜欢,就追去啊!每天坐在家里唉声叹气干什么?”
他一时脑热,就真地追到帝都了。
有点担心这个不靠谱的妹子会不会背着他玩袁氏,但却是不后悔的。
熟悉的欢笑声传来,他的心跳微微加快。
……
“夏至,你还没吃过我第一家的厨子做的菜吧?我跟你讲……”
话音忽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端坐在桌边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语气是相当的嫌弃。
袁崇焕心下微微一痛,“来看看你……”
第一梦无所谓地轻哦一声,继续对夏至说:“我们家的厨子真的很厉害,比……”
夏至:“抱歉,我不陪你了。沉渊还在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
一听“沉渊”两个字,第一梦瞬间就焉了,只得无奈地方夏至离开。
“阿梦……”男人试探的声音传来。
第一梦脑子里还记挂着谢沉渊,烦躁地坐到桌边。
她说:“干吗?”
佣人十分贴心的端上第一盘菜,第一梦随意地夹起那块最大最瘦的肉。
袁崇焕捏了捏拳头,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们结婚吧……”
“啪嗒……”
瘦肉掉了下来,从桌上滚到地上。
第一梦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
第一家门外,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内。
暗三正在翘首望着窗外,心想着:这第一家也太不要脸了,竟然敢这么光明睁大地抢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在他聪明,得到夏至跟着第一梦走的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跟来了。
可这第一武馆里都是会真功夫的人,他也不能冒然进去。
“不管了!拼了!”他咬牙,就要下车。
Boss的人,他绝对要看好了。
忽见那道倩丽的身影,他加快开门的手,一步下车,对着夏至打招呼,热情地说:“在这里!”
夏至并不意外。
“夏至!”熟悉的男声传来。
夏至扭头看去。
是夏琛。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画有黑白水墨画衣裙的中年女人。
她的怀中抱着一只棕黄色的猫,黄色的眸锃亮发光。
那猫看着少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继续趴着睡觉。
女人站在那里,给人一种端庄雍容的感觉。
那微眯着的眼和微扬的唇让人仿若春风,吹进少女的心。
蓝色的灵魂,隐隐有向紫色转变的趋势。
然而,让人最在意的却是那女人的脸。
和夏阴很像。
只不过那眉眼间少了夏阴的阴郁和算计。
是个让人一看就很舒服的人。
少女对着暗三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暗三只得丧气地说了声:“是!”
上了车,似是想到什么,赶忙拨通谢沉渊的电话。
……
另一边,谢沉渊一脚将玉炎踩在地上。声音狠厉而凉薄,“你不该动她!”
玉炎并不求饶,只是冷笑一声:“谢沉渊,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谢沉渊不为所动。
玉炎哈哈大笑:“谢沉渊,你不敢杀我!
因为你还需要玉门关为你保驾护航。我告诉你,没了玉门关,你屁都不是。
还有你的祖父谢家……只要你敢背叛玉门关,你包括你身边的那些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282夏醉墨
谢沉渊捏了捏拳头,脚下的力气却是松懈了几分。
玉炎一手重重将谢沉渊的腿摔开,狂傲不羁的笑道:“谢沉渊,你这个懦夫。有种你将整个玉门关灭了啊!
你不就是占着自己天赋好,自己的妈是玉门关那个不要脸的大小姐吗?
你说好不好笑,堂堂正正的玉门关大小姐,竟然不惜背叛玉门关,也要和一个俗世的男人在一起。
你看看她,得到了什么下场?还不是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对了,谢沉渊,我告诉你,你爷爷快活不了多久了吧……”
还未发泄完……
“砰!”
整个人被踹,倒飞出去。
他来不及发出任何惨痛叫声,喉咙就被人掐住。
凉薄男人的双眸已然变得猩红一片。
这是比地狱的恶魔还要疯狂的恶魔。
一直以来,谢沉渊对他还算客气,造成了玉炎相信谢沉渊不会对自己下手的谜之自恋。
如今看来,这不过是玉炎高看了自己。
若谢沉渊杀了玉炎,玉门关可能会惩罚谢沉渊,但肯定不会夺了谢沉渊的命。
玉炎浑身不住地颤抖。
脑海中浮现出很久以前的那日,还是少年的谢沉渊化身恶魔,杀红眼的一幕。
谢沉渊:“你想死?”
玉炎剧烈摇头,再也不敢说话。
谢沉渊一手将他扔了出去。
玉炎痛叫不止。
“喀喀……”肋骨断了两根。
谢沉渊转身离开。
直到离开这个巷子,他紧握的双拳发出咯吱声响。
内心的戾气翻滚不止,生出想要毁灭整个世界的想法。
这时候,手机声响。
他按通接听键。
“boss,不好了,夏小姐被近神领域的那个夏夫人带走了。”
男人的脑海中全是少女的音容笑貌。
内心的戾气退了下去。
他说:“好!我知道了。你暗暗保护好她的安全。”
……
这边。
少有两三客人的茶饮店内。
夏至客气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面前的人。
她和司徒静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和夏阴就更没有关系了。
面前的这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夏阴那个失了音信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了。
夏琛:“夏至,这是我妈。”
夏至礼貌地打招呼:“阿姨好。”
夏醉墨:“你这孩子倒是让我意外的很。想不到司徒静那个蠢货竟然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让人费解。”
夏至:“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雍容的女人瞳孔一缩,十分意外,不解地去看夏琛。
夏琛挠着脑袋,尴尬地说:“妈!我忘记跟你说了,夏至真的不是司徒静的女儿,和夏阴更没有关系。”
夏醉墨一拳头攂在夏琛的头上。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我愿意来见她,我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吗?”
她和夏阴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母亲是夏老爷子的原配,后被设计陷害,不得不离开故乡盛京。
从小看着母亲一路奔波,受尽委屈的她,励志:有机会一定要找夏阴一家子报仇。
可她的母亲死活不让,还笑着跟她说:“如果不是他愿意放开,我怎么可能会遇到现在的丈夫,还能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幸福日子呢。”
和夏老爷子分开之后,她的母亲带着她一路漂泊。
意外的幸运,碰到现在的继父。
继父孤寡,为人内向,却偏对有孩子的母亲一见钟情。
顶着家族的压力,偷偷地和母亲领了结婚证,并且带她们母女两去看与苏轼截然不同的风景。
母亲只享福了三年,就死了。
这个继父对她尽心尽责,甚至为了她这个继女不再娶,更没有自己的孩子。
对此,夏醉墨是愧疚的。
谁知继父却说:“从爱上你妈的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夏醉墨哭了一天。
继父本就体弱,硬撑着她长大结婚,生子之后,这才含笑离开。
即便有浓浓的父爱,但是她依旧放不下对盛京夏家的怨恨。
从儿子夏琛得知夏至的时候,她就不喜这个夏家的姑娘。
可谁能想到谢沉渊会登门拜访,“你可以去看看她?”
当时的她是怎么反应的呢。
她耻笑一声:“虽然我不会主动去找盛京夏家的麻烦,但主动接受夏家的人……抱歉,我做不到!”
谢沉渊并没有再劝什么。
她的心却开始乱了。
自从三年前的那张内乱之后,谢沉渊暗里帮助了她家很多。就这么直接拒绝,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适时,夏琛回到夏家。
她意外探得这儿子体内紊乱了三年的气竟然顺了。
好奇之下,问:“你怎么好了?”
夏琛十分骄傲地将夏至做的那个七彩小药丸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再度动摇了她不看夏至的心。
在夏琛强烈的催促下,她还是来了。
初见夏至,她就惊呆了。
淡然如水,不浮不燥。
不该是夏阴那样的家庭的孩子。
却是她喜欢的样子。
心软了下来。
再听夏至和夏阴没有关系,内心好似吃了蜜一样,开心极了。
再没有任何阻止她喜欢这个美好女孩子的理由了。
她笑嘻嘻地牵起少女的手,从手上退下碧玉镯子给对方,笑着说:“我听夏琛说,你家人都叫你娇娇,我也叫你娇娇吧?”
她一直想生个女儿,奈何头胎不争气,是个儿子。
又因为生这个儿子,导致大出血,身体受损,再无怀孕的可能。
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优秀女儿,她一定得牢牢抓住。
夏至:“……”
夏琛:“……妈!说正事!”
夏醉墨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要不要去我夏家休息一下啊?”
夏至摇头:“抱歉,我现在有地方住了。”
夏醉墨并不失望,倒是笑了。
“你这孩子这么懂分寸,看的我更加喜欢了。这样吧,你认我做干妈,我收你做干女儿?”
夏至神色幽幽地看向夏琛。
原来这家伙之前说要和她做兄妹的话不是玩笑。
呵!
夏琛浑身一抖。
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夏至。
夏醉墨:“娇娇,你这是答应我了?”
夏至:“抱歉,这个我得去问问我妈?”
这纯粹就是借口了。
她已经有了时梦这个干妈,再认一个干妈,时梦不得气死。
夏醉墨闻言,微微皱眉。
“时梦?”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记得了!
便也不想了。
得了少女的回答,她只得无奈等待。
毕竟人家有妈,要再认一个干妈,的确还是要得到家里人的认同的。
这天,夏醉墨给夏至买了很多帝都的特产,说要寄给夏至远在盛京的妈和干妈。
美其名曰:留一个好印象。
后面要不是夏至开口阻止,估计自己还会多出很多公主裙……
……
283不过是可怜兮兮的实验品
谢沉渊听着暗三的实时转述,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起来。
看来并不需要他出面帮她什么。
有点骄傲,也有点失落。
将所有情绪化为做菜的动力,继续埋头炒菜。
不多久,门锁被转动的声音传来。
他将准备好的最后一碟菜放在桌子上,微弯眉眼,看向门口的人。
“回来了?”轻声细语如春风拂面,彻底吹散了少女一日的疲惫。
少女并没有猜到谢沉渊还在她家。
说给第一梦听的都是借口。
她微微点头,走到男人拉好的椅子上,埋头开始吃起来。
今日的菜很清淡,远远没有零榆做的好吃。
但正巧适合她今日疲惫的身体所需。
一顿饭完毕,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一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十分后悔:为什么吃这么多?
男人轻笑着将碗收起,“不够的话,我再做。”
夏至:“再吃我就胖了,有肚子不好看。”
谢沉渊:“你胖起来才好看。”
夏至:“你这骗人的话太假了。”
谢沉渊摇摇头:“我说的是真话。”
俩人都很执拗,争辩不出个结果。
夏至不再多说,白了他一眼,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巧的是,正在播放时运投资的电影。
剧名叫《不如初见》,主演是庄明月。
剧情讲的是一个番外公主,为了国家任务,远嫁和亲。
在危险重重的后宫艰难生存的故事。男女主再不知对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爱上了彼此。直到一次意外,女主发现男主竟然就是外界传闻有同性癖好的皇帝。
自此之后,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
在一次被刺杀的过程中,女主为男主挡了一剑。
这彻底感动了傲娇男主。
男主放弃自己的尊严,主动和女主道歉。
可惜,女主背负着自家父王的命令,不得不杀了皇帝。
一边是爱她疼她的父亲,另一边是她的爱人。
她在痛苦中徘徊,难以抉择。
最后用自己的生命换得皇帝对母国的宽恕,赔了自家父王的养育之恩。
这狗血的剧情,夏至看了不下数十本。
再看,还是觉的很感人。
“别哭了!”一块洁白的手帕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拿起,快速擦干眼泪。
谢沉渊:“你有没有觉的这男主有点眼熟?”
夏至点头:“蒋助理。”
内心有点意外。
谢沉渊一手刮在她的鼻梁上,“我们家的娇娇真聪明。”
夏至:“......”
谢沉渊转了话题:“你应该注意到了。第一轮的比赛中,陆延年出现了。不仅如此,他的实力达到连暗三都未必能赢的地步。不仅如此,还有夏如梦,这次作为姜氏武馆推荐的晋级人物,她可能会对你不利.......”
他微微皱眉,从怀中拿出一小瓶白色的药液。
“只要喝了这种药,就能无限度地放大身体的潜能。如果潜能允许的话,即便是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武道的人,也能一日千里,七日便能达到武道门槛的实力。”
夏至笃定地说:“他们用了这种药。”
谢沉渊点头,“姜正雄以为这样就能打赢你了。却不知道你的实力早就超出了他的预估。估计这药是白用了。”
夏至:“万物有灵,有得必有失!这么快而有效的药,难道就没有一点副作用吗?”
谢沉渊:“当然有!而且还是致命的。”
他将药砸在地上。
黑烟顿起,发出滋滋声。
只听男人用玩味的语气说:“寿命会缩短到一个月以内。如果他们用的越多,寿命越短。这是军衣卫研究部门内部曾经研发出来的药,不过因为不人道,被放弃并且被禁用了。一个月前,医药库里丢了两份药剂”
地上的黑烟已经消散。
只留下点点灼烧的痕迹。
她看向谢沉渊:“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究竟是谁?”
谢沉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天上的乌云已经开始厚卷,将璀璨明月遮挡。大风忽动,将云层吹散。
终于显现出几缕银光。
落在他的发上,点缀出点点银光。
他转过脸,双眸闪现一刹那的猩红。
他说:“近神领域的八大实力,除了神隐,玉门关,兰陵荒,秦川海,金陵渡,云梦泽和兰溪涧之外,还有第八个不受这七个势力影响的第八势力-”
大风呼呼,树叶簌簌作响,将男人的声音吞没。
男人的双唇开开合合。
少女睁大了双眼,瞳孔聚缩。
.......
姜氏武馆内。
最靠近后山的的小院外。
陆延年坐在月下槐树下,独酌畅饮。
忽听从隔壁院子传来女人的凄厉痛叫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壶中剩下的美酒一饮而尽。
帝都的天没有盛京的蓝,空气也没盛京的清新,就连这里的人,他都看不顺眼。
今时今地,他可笑地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喜欢帝都。
更可笑的是……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是姜氏武馆发掘出来的天才,现在才得知自己不过是个可怜兮兮的实验品。
他苦笑一声,一手摸向半敞着衣襟的胸口。
自小腹开始,便有一条黑线,向心口的位置延伸。
只要这黑线的尽头到达了心口的位置,那便是他的死期。
如今,这距离不过五厘米的位置。
活不过一个月了。
隔壁再度传来女人的凄厉痛叫声,紧接着,不过一秒的时间。
门被剧烈地撞开。
他冷了眉眼,看向不请自来的疯癫女人:“夏如梦!我说过你不要到我这里来。”
谁知夏如梦直接一拳将他答非,嘲讽一笑。
“陆延年,想不到你还有弱不禁风的时候。以前的我以为你能带我到帝都过富贵日子,现在看来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做到!
陆延年,看在我曾经喜欢过你的份上,等这次比赛之后,我得了第一名,就让姜馆主同意你就来照顾我吧。到时候我请求姜馆主多给你一些药,让你厉害点。”
陆延年踉跄爬起来,看向女人那距离心口不到三厘米的黑线,冷笑道:“蠢货!”
夏如梦:“你骂谁蠢货?”
陆延年踉跄地往屋里走,“你认为是谁就是谁吧。”
夏如梦戾气横生,怒拦在他的面前,怒问:“你在骂我!”
陆延年:“看来你倒也没有那么蠢。”
话音刚落,喉咙便被对方捏住。
他用了一份药,而夏如梦用了三份。
他如今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对抗夏如梦。
癫狂失去理智的女人大吼着:“你凭什么骂我蠢?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凭什么骂我蠢!都是你!都是你……”
一边说着,一边对陆延年拳打脚踢。
284合作
陆延年蜷着身子,咬牙将所有的委屈吞进腹内。
昔日的情分早在两人还在盛京的时候就已经消耗完毕,今日的他再也不是夏如梦的对手。
额头遭到猛烈的撞击,他晕了过去。
昏迷之前,他听到夏如梦悲怆的大骂声,看到那大敞着的门口,那个身着黑色武士服的男人。
“姜晴……”声如蚊蝇,传不进任何人的耳。
……
姜晴站在门口正中间,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
陆延年,四妹喜欢的男人。
本以为帮助四妹去到盛京,这个男人必会带给四妹幸福。
谁能想到他的好意竟然断送了姜宁的命。
无数个夜晚,他都设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因为自己心软,偷偷将姜宁送走的话,那么现在,姜宁还活着。
内心微微发酸。
夏如梦打累了,不服气地最后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兴奋地走到姜晴的面前。
“你看,我现在很厉害了。你答应过我,如果我在武道大比上,得到第一名的成绩,你就会考虑娶我,带我过帝都上流社会的好日子……”
姜晴看向女人的心口,冷笑一声:“是!我不会食言。”
至于你到时候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疯癫的女人得了应承,开心不已,又跑回去打陆延年。
姜晴觉的无趣的很,转身离开。
于不远处的拐角处,忽地顿住脚步。
冷声道:“我们是兄弟,你们没必要处处监视我。”
轻笑声传来。
从拐角处的阴影处走出两道人影。
分别是姜氏武馆的二公子姜明和三公子姜安。
二人对视一眼,扬唇一笑,又不屑地看着自家这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大哥。
姜明:“大哥,我知道你在为姜宁打抱不平。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再加上,这两个人的天赋很好,爸看中了他们。你有必要为一个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蠢货,跟爸对着干吗?”
姜晴:“你口中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是我们的四妹!我们的亲妹妹!”
姜安:“我可不认这么个妹妹!不就天赋好点,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时对我们爱理不理的。
你看,她被杀,被抢了心脏就是她的报应。我看这个夏如梦就很好,只要她能得到武道大比的第一名,并且活下来,我就可以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轰!”
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一拳打进墙内。
还来不及咳嗽,又被一脚踩在心口,重重地摔倒在地。
姜晴:“你有种再说一遍!”
姜安左右看了看,笑着打圆场:“大哥,你不要激动。二哥就是说个大实话而已,你要生气,你跟爸生气去啊!”
姜晴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姜明艰难地站起身来,十分不服气地吐了口唾沫。
“横什么?不就生在我们前面,占着大哥的名号!可惜,在姜家,最不看重的就是这虚无的亲情。等哪天我超过了你,我就让爸将你赶出去!”
姜安:“小声点!”
姜明一把摔开这个三弟,“怕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有什么好怕的!”
姜安:“......”
远在百米外的姜晴将一切听在耳中,痛在心里。
他一拳重重垂在墙上,双眸满是阴婺。
生在姜家是他的不幸。
但他更恨最在乎的人死后,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喵......”正蹲在墙上休息的猫惊恐一叫,拽回他那逐渐沉沦的心。
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不曾大胆的想法浮现。
她,也许是唯一能拯救这个已经不配继续存在的姜氏!
......
夜已经很深了。
夜空晴朗,点缀着星点无数。
忽而,于万千璀璨中,划过一道流星。
一道......
两道......
.......
无数道。
将漆黑的世界照的亮如白昼。
也将那不请自来的高挑人影投射到洁白的拖地窗帘上。
夏至猛地睁眼,弹跳而起。
流星还在下落......
帘上的身影已经失了踪迹。
她微微皱眉,走到阳台,一跃而下。
流星开始慢慢减少,直至消散不见。
夏至站在最繁密的大树枝桠上,看着百米外的同等体积大树枝桠上的那个人......
姜晴并没有隐瞒的打算:“我是姜宁的大哥。”
夏至:“你找我有事?”
姜晴:“是!我要找你合作。”
夏至转身:“没兴趣。”
眼见夏至就要离开,姜晴对夏至的不喜多了几分。
可想到妹妹发给自己的那些短信,不觉又耐下了性子。
四妹说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随性的人。她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有把控。
明明是俗世的人,却拥有我们难以达到的实力。
我很嫉妒她,所以我千方百计地想要杀了她。但是我也很羡慕她的无牵无挂,不需要被任何人羁绊......
如果有来生,我想做她那样的人.......”
长长的一条短信,说尽了少女的悲伤和期待。
曾经,他不屑一顾。
以为自己的这个妹妹夸大其词了。
俗世的人,再厉害,能历害过近神领域的人?
他不相信!
可现在看来,这个自己最看不上眼的少女却是自己唯一信得过的人。
因为妹妹说过:“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姜家,我没有经历过以前的悲伤,我想我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找她做朋友。可是......我做不到!”
脑海中浮现出姜宁离世之前,这个妹妹在和他最后一个视频中,所表露出来的痛苦模样。
曾经,他和这个妹妹有相同的想法。
两人相互劝说,再困难,也能坚持。
现在,姜宁死了,他不想坚持了。
姜家,该毁灭了。
他拦住夏至的去路:“我愿意用一整个姜家和你做交换!”
夏至:“不好意思,我并不感兴趣。”
她当然知道姜家的地位。
只是......
她不感兴趣!
姜明:“......”
咬牙打破自己的底线,“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那么以后我愿意以你马首是瞻!”
男人的眸很坚定。
眸中闪烁着让人心惊的光......
是祈求,也是渴望......
可惜,她依旧不感兴趣。
正要拒绝......
“救人!”许久不曾出现的靡靡之音响彻脑海。
夏至:“......”
咬牙道:“好!”
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被对方看中的姜明:“......”
夏至走到双手环胸,问:“说吧!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