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甲上，魁首！（推荐票加更）
文书殿主也不生气，他一项不爱抢风头，更不会在一群殿试考生面前抢风头，实在是因为绝句出世，秦墨堪称完美的赋予这张九月奇景图画意。
完全是情难自禁。
詹擎海望了一眼秦墨，又扫视众人，道：“先评两首金句。”
见詹擎海要先评两首金句，林幼音跟沈梦生立即紧张起来，心率加速。
“两首金句，考生沈梦生所著《风雪颂》，以景叙情，书成鸣金，本该得满分，但——”
“审题不足，金句虽好，亦有缺憾，可得甲等。”
甲等。
沈梦生立即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却又隐隐有一丝遗憾。
金句，在历次殿试中，都是能拿到甲上的。
这也是殿试评级的最高分。
毕竟，绝句不可轻见，对于各大学而言，高考的学生能作出金句，已是罕见天才，足以拿满分。
可是这一次，他的金句没有完全扣题，甚至是露掉最重要的画意。
只得甲等。
“考生林幼音，所著《飘雪诗》，以雪喻事，书成鸣金，本该得满分，但——”
“审题不足，金句虽好，亦有缺憾，亦只得甲等。”
同样是甲等。
两首金句，都是甲等。
林幼音心里松了口气，最起码保住了魔都，帝都的录取线，虽然有遗憾，可他们自己犯错，审题不清，能拿到甲等，已是万分幸运。
若是没那么多人争抢看画，也许她还能看出这幅奇观图，可这是殿试，看画的人不仅多，并且时间紧急。
考生心理上也承受压力。
落后一分钟，同样水准的诗，可能评分就不一样。
临时发挥，太重要。
其他考生眼看詹擎海评两首金句都只给甲等，心中一片拔凉，就差哀嚎出来了。
旋即，詹擎海又给其余雪景诗评分，大多都是乙等，乙上，只有那几位才气外露的考生作出的佳句勉强保住了甲下。
“最后一首，《白雪歌》！”
众人立即静音，停止讨论，就连那些只拿到乙下评分的考生都暂时压住心头的悲伤，竖起耳朵听着绝句《白雪歌》的评分。
詹擎海抬眼在秦墨身上过了一遍，道：“考生秦墨，所著《白雪歌》，以景延伸，比喻精妙，可谓是明题，字灵，诗秀，意远。”
话语微顿，詹擎海又立马一字一句宣布道：“最关键的，《白雪歌》所展现的奇妙想象，有超越九月雪景图之势，当得甲上，魁首！”
甲上！
人群中保爆发出惊呼。
果然。
在听秦墨朗诵《白雪歌》时，众人就明白，这首诗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魁首，尤其是最后两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不仅扣题，更是将九月奇景图升华到更深意境。
妙不可言。
甲上，乃是意料之中。
待詹擎海评级结束，文书殿主也笑着道：“这首诗已成绝句，足以送录《诗纪》，秦墨，我在这便提前恭喜你了。”
秦墨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道：“秦墨谢贺。”
似是很满意秦墨的谦逊态度，文书殿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一般而言，少年得志，尤其是作出绝句，心态难免膨胀，可秦墨却没表现出丝毫自傲与自满，甚至连那一丝丝少年该有的得意都不曾展露。
难道，他对自己就这么自信？
作出一首绝句，那般轻松写意？
一点都不飘？
“休息片刻，答第二题。”
……
……
状元殿外。
诺大的广场上，此刻已经挤满了人，大人，小孩，年轻男女，甚至有学校组织整个班级的学生来观看这场盛大的文师盛典，只为面见今日殿试状元的诞生。
高温如炎，气浪扑面，哪怕状元殿早已准备好遮蔽毒辣太阳照射的遮阳棚，依旧不能完全阻挡令人烦躁的高温。
不过，在场的文师武师，甚至普通人即便汗流浃背，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怎么还不出来，按照时间算，第一题应该已经答完了才对啊。”
“难道今年殿试还是没有诞生金句？”
“就算不出金句，符合题意的佳句也应该有吧？”
众人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出诗的时间了，可状元殿丝毫不见动静。
难免令人心急。
加上逐渐升高的气温，周围人群的拥挤，已经有人开始骂娘。
人群中，洪猛凭借自身强大的身体素质，稳稳占据一角，任由周围人推搡挤撞，始终不动如山站着，许久不见文书殿送出来金句，暗暗道：“金句也不是那么好出的，这几年，金城的殿试都没出过金句。”
“文师体测四项，文化课考试，都比我们有优势，减分政策明显，看上去是好事。”
“可殿试这一关，却没那么好过。”
“一旦作不出金句，想拿甲等，难！”
“拿不到甲等，谈何魔武，帝武。”
洪猛目光深邃望着状元殿内墙方向，只要秦墨拿不到甲等，就进不了魔武，帝武。
进不了魔武，帝武，根本没法跟他上同一所学校。
“老洪，你是在担心秦墨么？”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张伟硬生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来到洪猛身旁不远处。
纠结许久，张伟还是觉得离洪猛近点，一个人等待，太枯燥。
离洪猛近点，也有个说话的人。
也许，自己还能帮上忙呢。
洪猛冷哼道：“关心？”
呵呵。
我巴不得他被刷下来。
“来了，殿试第一题的金句来了。”突然，有人喊了声，远处，隐隐一个人影小跑过来，手上按着淡金色纸张。
洪猛心猛地一揪。
“是一中沈梦生所作的金句，《风雪颂》。”那名手持纸张的文师来到城墙上，当即宣读。
是沈梦生。
不是秦墨。
洪猛舒了口气。
“第二首金句。”
还有第二首！
洪猛嗓子眼猛地一紧。
“来自安阳中学的林幼音所作，《飘雪诗》。”
是林幼音。
洪猛心口一松，不是秦墨。
“一题双金句啊。”
“这两首金句，并作魁首了吧，几乎不相上下。”
“第一题就见双金句面世，没有遗憾了。”
宣读完两首金句，等待的众人各个惊呼道，也不枉他们迎着烈日早早来等待，欲第一时间听到金句。
一题双金句，更是超出他们的预估。
城墙上，那名文书殿的文师却是淡淡一笑，道：“魁首并非两首金句，而是来自安阳中学考生秦墨所作《白雪歌》，是为绝句！”
绝句！！！
文师的话瞬间引爆了人群，一题双金句本就罕见，两首金句之上，还有绝句！
洪猛却在听到秦墨两个字时，脸都黑了。
只见那文书殿文师动用才气，脸色严肃而庄重颂道：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第四十六章 这个词我不爱听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哪怕没有看到内殿铺满长桌上那副九月奇观图的人，在听到这两句时，脑海中便自动而轻易的浮现出一副唯美的画卷。
不对。
美的不是画卷，而是诗。
大雪漫山，素裹茂林，这绝算不上有多美的景色，尤其是八九月的奇观，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可这首诗，仿佛在寒冷的冰雪中，又给人以无穷的生命力。
不需要仔细品读，不需要钻研琢磨，《白雪歌》诗句浅显易懂，却又回味无穷。
这，就是绝句。
距离洪猛不远处，张伟同样震撼念道：“秦墨，作出了绝句诗。”
“这下，我们更加比不上他了。”
“人家体测比我们强。”
“文化课也比我们强。”
“殿试中又作出一首绝句诗。”
“长得还比我们帅，真没天理了。”
“哎？洪猛你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你看，我就说你需要我，我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会儿。”
“别倔强了，你自己还能站得稳么？你都快昏厥了，看殿试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我扶你到那边把第一题的结果慢慢念给你听，魁首是秦墨，他又作出绝句……”
……
……
状元殿。
第一题的评级与结果全部被詹擎海封入卷宗，让文书殿的人送出去。
一题过后，内殿中的考生表情已各不相同，几家欢喜几家愁。
考得好，评级高的，心里压力要小很多，应对第二题也轻松点。
考不好的，心里压力如山似岳，急的直抖腿。
十二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尤其还有一部分文师，甚至为此放弃武道，他们对自己能力有清晰认知，知晓一心难两用的道理，只专心走文师这一条路。
今天的殿试，将会决定他们高考的命运，乃至今后的人生。
体测也好，文化课也好，考不好国家有减分政策。
殿试，却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评分低一等，能上的大学就低一等。
第二关，詹擎海坐在椅子上没动，有一种我就静静看着你们表演的味道，文书殿主手持一副画卷走了出来。
文书殿主手掌轻抚画轴，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看着手中画卷，眸子里流出浓且复杂的情绪。
片刻之后，只见他终于将系在画轴上的红绳系开，平放在桌面上，食指与中指轻推，灰色如纱布的画卷缓缓铺开来。
画卷表层已经被磨损出白色纸纤维细绒，显然被人经常观看。
文书殿殿主语气淡然道：“第二题，以画为词。”
又是以画为诗？
秦墨有点头疼，不会又像詹擎海的那副九月奇观图一样，是一副隐藏画吧？
他可没把握再写一首九月奇观图的词出来，太为难我秦某人了。
能作一首诗，已是极限。
“好美。”画卷铺开，林幼音忍不住惊呼一声，眼中神采熠熠，秦墨也被这声惊呼引导的目光向画看去，顿时便被画所吸引。
准确的说，是被画中女子吸引。
入目之处，是一名身材布衣的女子，画中女子凭栏而坐，目光望向远处，女子虽然身穿布衣，不施粉黛，却掩盖不了她的美丽，犹如一朵盛开在浮萍上的荷花，风雨飘摇，清秀脱俗。
这是一幅人物画。
以人为画，毫无疑问，这一题是写人。
殿内考生顿时思维活络起来，纷纷开始猜测。
一副美人图，难道文书殿主要让他们写一首赞美美人的词？
几乎是同时，在场考生头脑里都冒出这个想法。
古往今来，赞美美人的诗词，不知几何。
名气大的金句绝句，留存于世的他们也观摩过不少。
若真是写赞美人的词，那这第二题，还真难不倒他们。
写人，甚至比写景更为简单。
不过————
有了第一题的前车之鉴，在场考生都没有着急立刻去赋写这第二题的词，谁知道文书殿主跟城主詹擎海是不是一样有心机，给的是一副隐藏图。
围绕在画旁的考生，皆开始仔细观摩起来，认真到恨不得带上放大镜趴在画上看。
这幅画，同样并不复杂，最主要的画中物就是这名身穿布衣的清秀女子。
因此，并不难观察。
秦墨目光就没从画上移开过。
“看，她的眼睛。”迅速的，一名考生指着画中女子的眼睛。
秦墨闻声连忙看向画中女子的眼睛，果然，这不是一双蕴含喜悦的眼睛，而是充满了担忧，思念。
果然，没那么简单。
“人物，是表层。
真正的核心，是思念。
这是一幅表达思念的画。”
沈梦生突然开口道，像是吃透了画中的精髓般，很是自信。
其余考生闻言，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画以思念为核心，文书殿主出的题便不是人，而是情！
这一题，文书殿主考大家的，是一首写情的词。
就在众人思索时，林幼音迈动挺翘的双腿来到画旁，蹙眉疑惑道：“还有一个问题，画中女子所思念的对象，究竟是父母兄长，还是她的爱人，这幅画所表达的，是亲情，还是爱情？”
林幼音的话顿时让刚刚解开谜题的众人，再次陷入思考中。
对啊，画中女子思念的是亲人，还是爱人？
这个他们可猜测不出来啊。
亲情与爱情，两者之间差别大了去了。
秦墨也沉浸在冥思苦想中，这是一幅以思念为题的画没错了，接下来就是确定这幅图究竟表达的是对亲人的思念，还是对爱人的思念。
这个画中根本没有提示，也有可能是文书殿主故意不提示，给他们放宽题目的范围。
无论以亲情为题，亦或是以爱情为题，都算正确答案。
这样想着。
秦墨脑海中突然闪了一下，心头浮现刚刚文书殿主打开画卷的复杂表情。
乖乖！
秦墨暗自咂舌，这幅画中的女子，跟文书殿主不会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
不会是你文书殿主在外面包养的小三吧？
嘶~~~~
秦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副画，难道是思念情人的画？
这画中的女子看起来眉如远黛，皮肤娇嫩雪白，最多二十岁左右，都能当你女儿了。
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
没想到你看起来才气儒雅，文质彬彬，骨子里思想竟如此前卫。
秦墨一瞬间，便被文书殿主折服……哦，是为文书殿主行为所不齿。
君子，干不出来这种勾当。
不过，秦墨也因此陷入两难境地。
究竟是写一首才子想佳人的词，还是假装不知道，写一首思念亲人的词？
就在秦墨抬头望向文书殿主之时，文书殿主的视线也恰好看向秦墨。
看到秦墨露出为难的表情，文书殿主淡淡道：“怎么，作不出来第二首词了么。”
作不出来？
秦墨眉毛一挑。
这个词我不爱听。
无论是写爱情还是写亲情，就没有我作不出来的词。
想着，秦墨收回目光，直接转身离开画旁。
“嗯？他这么快就想好了？”
沈梦生看到秦墨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顿时一惊。
其余考生，也纷纷停下观察桌子上的画，视线汇聚在秦墨身上。
这一题，秦墨要先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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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蝶恋花
因为第一题作出绝句《白雪歌》，秦墨已经稳稳压盖沈梦生，林幼音，成为殿试上最令人注意的考生，格外醒目。
但是第一题，秦墨是等众人先做完诗，又想到最后时刻，才作出的《白雪歌》。
沈梦生也好，林幼音也好，包括其他考生，都以为第二题秦墨也是一样，要想到最后时刻才起笔。
毕竟，一首好词难得！
得耗费大量心神去思考，糅合文字，拓展意境。
词，比诗更需要思考的时间。
词，没有诗那般讲究韵脚，平仄，对仗。
这看上去是一种优势，可以随意发挥，不必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去束缚创作。
可实际上，正是这种看似有广阔发挥的空间，导致很多文师作出来的词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文师一途，有句通俗却流传很广的话————
作词比作诗易，作好词比作好诗难！
在沈梦生和其他考生的疑惑中，秦墨运转才气，凝聚于笔上——
不远处的高台上，詹擎海终究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从他的位置，以詹擎海的视线，站起来能够看到秦墨所写的词。
文书殿主视线便没从秦墨身上离开过，直到秦墨握笔，眼睛犹如固定住，一眨不眨。
唰————
秦墨身体周围的才气，顺着手臂融入笔尖，只见他手腕细微动作，笔尖已经在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字：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停顿。
仿佛是为了给众人看清的机会，秦墨手指的动作停顿了一两秒。
紧接着，秦墨下笔不再犹豫，顷刻间，下阙跃然纸上——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最后两句，秦墨笔锋变得柔和，万千情丝绕指柔——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嗡————
当最后两句词结束，词成的那一刻，金芒再起，耀人双目。
“这，绝句词。”
沈梦生见鬼一般望着秦墨。
你这家伙，还是个人吗？
两题，连出两首绝句？
我不把你当对手了行不行，我不配。
你快收了神通吧。
心里想的虽是如此，沈梦生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这首词。
词，不如诗那般读起来流畅，因为没有韵脚平仄的对仗。
一般而言，一首词，必须要多读两遍，才能品味出其中的意境。
“不对呀，这首词，似乎并不是写的这个女子，而是写的，是一个男子，并且场景也与图不太相符。”
一名考生突然说话，忍不住质疑道。
众人听闻，也都看向秦墨，似乎等待他的解释。
沈梦生思考片刻，恍然道：“秦墨这一首，并非是写的女子，而是透过画中女子，写她思念的男子此时此刻对女子的思念，这是用的对面入笔手法。”
嘶~~~
你这秦墨，也太大胆了吧。
你这么写，很容易弄巧成拙的。
林幼音怔怔望着那纸上最后两句，口中喃喃念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秦墨注意到林幼音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妞被感动了。
没办法，柳永大神的这首词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强，对林幼音这种正处于幻想年龄的小妞杀伤力更是无法比拟。
殿内，不止是林幼音，其余的女考生皆被最后两句感动的稀里哗啦。
有些女考生甚至隐隐约约泛着泪花，原本她们都是为画中女子感到可怜，同情，可现在听完秦墨这首词，心里的同情和可怜便转化成羡慕。
得良人如此，夫复何求。
台上，詹擎海惊奇望着落笔成绝句词，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这小子究竟是怎么长得脑袋，他不写画中女子的思念，而是写女子思念之人的思念，虽然不提女子一字，却将画中人衬托的比天上的仙子般，成了人人向往的存在。
毫无疑问，秦墨所采用的，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对写手法，但是这种手法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容易弄巧成拙，甚至跑题。
可这首绝句词，读完之后，不仅没让他觉得跑题，甚至与之前的《白雪歌》一样，立足于题，又超越了命题。
当真是高明至极。
秦墨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纯粹是想讽刺一下文书殿主老牛吃嫩草的行为，没办法，他承认他有点嫉妒。
正想着，秦墨感觉到头顶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注视着他，一抬头，再次与文书殿主对上。
看到文书殿主复杂的表情，秦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画中女子，肯定跟文书殿主有关系。
还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自作聪明。”
秦墨仿佛听到文书殿主小声的叱责声，不过这叱责声中却没有丝毫生气的味道，反而有点欢喜的语调。
秦墨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好一对狗男女。
我读书人不耻你们的行为。
接下来，殿内考生各自作词，有写女子思念亲人的词，也有跟秦墨一样写男女之情的。
皆是用上毕生所学。
这一题，跟第一题九月奇观图不一样，没有任何细节能解释女子思念的是亲人还是心上人，所以无论怎么写都合格。
嗡————
很快，大殿内，有金句耀眼，落笔成金句词。
“是二中的张鸣文，他作出金句词了。”
“果然不愧是小‘词王’。”
众人目光望去，辨认出来该考生，是二中一名很有名的文师考生。
不过，经过秦墨绝句词珠玉在前，金句词给他们的震撼力弱了许多。
接下来，不断有人完成第二题的作词，林幼音跟沈梦生这次没有作出金句词，而是交出两篇佳句词。
金句难得，除了秦墨这种掌握大量诗仙文圣传世佳作的挂壁式考生，一般考生能得一篇金句，已是欢天喜地，值得鼓吹一辈子的成就。
并且，诗与词是不同体裁，一般考生水平或是偏诗更高一些，或是偏词更高一些。
如沈梦生就是偏诗，张鸣文便是偏词。
大约半个小时后，所有考生都给出第二题的词。
第二题的答题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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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双魁首！（推荐票加更）
文书殿主将所有词都阅览一遍，整个过程并没有太多喜厌表情，考生们也揣测不出文书殿主的真实想法，皆惴惴不安。
生怕自己写的词文书殿主看不上眼。
因为真实情况是，他们直到现在都不确定这幅画中女子思念对象。
只当是文书殿主给他们自己想象的空间。
阅览所有答卷后，文书殿主没有立即评级，而是缅怀般望着画卷，缓缓开口道：“这幅画，是我所作。”
这幅画，是文书殿主所作？
众人皆是一惊，心中惊讶。
秦墨心中一动，低头看向画的落款，只见印章下写着宋明诚三个字。
文书殿主，名字叫宋明诚。
宋明诚继续道：“画中女子，是我的妻子。”
妻……妻子？
众人惊呆了，秦墨也惊呆了。
我以为是你姘头来的。
秦墨摸了摸额头，渗出细密冷汗，心底也是一惊，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写的诗《蝶恋花》。
嗯，写给妻子，情人都适用，可谓是一词双用之典范。
“当年，我为了从诸多文宗师同僚中争到文书殿主一职，亲自进京面见国圣，欲回来后成亲。”
“可时不待我，妖魔冲破异次元空间，虽然有军队和大量武师镇压，最终，还是有一小批妖魔进入金城。”
“妖魔凶残，逢人必杀，食肉啖骨。”
说到最后，宋明诚声音越发沙哑：“虽然后来闯入金城的妖魔全部被杀死，可金城，也付出1927条武师和普通人生命为代价。”
“其中，便包括我的妻子，还未成婚的妻子。”
状元殿内，听到这里，考生都沉默下来，一些多愁的妹子甚至低头轻泣起来，一时间，各个方位都有嘤嘤嘤。
詹擎海来到宋明诚身旁，道：“老宋，开始评级吧。”
詹擎海心中很意外，宋明诚并非一个喜欢将自己的隐私当众宣布出来的人，能让一个才气聚顶的文宗师如此这般的人，除非是受到好诗好词的引动情绪。
秦墨的绝句词。
詹擎海很快想明白了，因为秦墨绝句词所写的对象正是宋明诚。
宋明诚瞪了詹擎海一眼，就你话多。
低头看向手中的那篇金芒足足超过一寸的绝句词，率先评道：“考生秦墨，所作《蝶恋花》，以情喻情，词美，字灵，句秀，意远。”
“甲上，魁首。”
这次，内殿的考生不再有丝毫惊讶，他们心中早有准备。
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评分。
毕竟经过第一题的评级后，所有考生都被限制在一个范围里了，第一题拿到乙上的，再也没机会考魔武，帝武。
拿到乙的，也没机会再收到省重点的录取机会。
在切身利益面前，秦墨拿到甲上的消息已经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只希望这一题自己的评分能更上一等，真正有波动的，还是沈梦生，林幼音，张鸣文等人。
殿试双绝句，双甲上。
没谁了。
文书殿主宋明诚继续评级，二中的张鸣文以金句拿到甲等。
有秦墨绝句在前，金句对在场考生的反应更小了，除了张鸣文本人以及他的好友，其余人看都没看张鸣文位置方向，只想快点等到自己的评级。
林幼音和沈梦生，凭借不俗的佳句从文书殿主手里拿到甲下。
除了四人之外，还有5名才气外露的考生也凭借佳句拿到甲下。
半个小时后，宋明诚将所有考生答卷评级，秦墨的那首绝句词，被他折叠起来跟画卷一起收入囊中，整个过程无比自然，就好像那首词本身就是跟画卷放在一起。
詹擎海看的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秦墨无奈道：“宋考官，我的绝句词？”
宋明诚一脸正气，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答卷虽然已经评级完毕，可我还需要帮你仔细看看，找一下改进的地方。”
秦墨大翻白眼，你们文师，骗诗词的手法，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吗？
……
……
状元殿外，烈日高挂，如一口躁动不安的火山，不断往外喷吐着火焰。
然而，广场上等待的文师武师，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就没有一个着急要离去的。
他们今天能来，自然做好了准备抗日的准备。
“第二题的词出来了。”
就当他们被晒的头晕眼花之际，一名正在扇风的眼尖青年喊道，垂头的人群当即顺着红漆墙面看去。
那名负责传递诗词的文书殿文师将手中纸张打开，字正腔圆道：“第二题，以画题词，出金句一首，出自二中考生张鸣生之手。”
旋即，他当场朗读张鸣生的金句词。
张鸣生的金句词，词意丰沛，传达的乃是游子思亲之情，感人至深，动人肺腑。
一些远离家乡来到金城求学，走向工作的青年人听完，眼眶微润，思亲之情油然而生。
“我想我妈妈了，我想她做的红烧肉。”一名胖子语气哽咽，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非常伤心。
文书殿文师话音不落，继续道：“魁首，是一首绝句词，出自安阳中学考生秦墨之手——《蝶恋花》。”
不等众人震惊，他接着念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诵读完毕，文书殿文师片刻不停，头也不回走下城墙。
不是他要装逼，是墙头没布帘遮挡，热的他受不了了。
广场上，众人在听完《蝶恋花》时，只觉得无限凄美寒凉，这不是一首美好的词，这是一首令人心碎的绝句词。
老人与小孩只觉得这首词好，心境却并不到词的影响。
大多数受到影响的，是年轻男女，无论是单身男女，亦或者情侣夫妻，无不为之感动。
一名身材丰满的女子泪雨梨花，用无尽向往的语气痴痴念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若是这一辈子有一人愿意为我如此，我陈莲儿死而无憾了。”
女子身旁，陪同的男子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段，用分外坚定的语气承诺道：“莲妹，我一定能做到词中那般，‘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也不知道我身子骨抗不扛得住，男子这般想到。
第四十九章 人物志（求票！）
在那拥挤不堪的广场之外，一处有榕树遮蔽降温的清凉之地，与热闹的外殿广场不同，这里人影寂寥，和风慵懒，显得有几分孤寂。
张伟正小心翼翼扶着洪猛，托着洪猛肩膀坐在榕树下的花坛旁。
经过短暂休整，洪猛状态好了不少。
张伟看到文书殿的文师走上墙头，便明白是第二题答卷出来了。
虽然要照顾洪猛，可心里的急切却抑制不住，犹如猴挠猫抓般难受：“也不知道第二题有人作出金句没有，秦墨作出金句没有？”
洪猛同样内心交战，一方面，他觉得秦墨已经作出绝句，有很大概率会去帝武。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殿试一共有三题，万一后两题秦墨发挥不佳呢？
从理论上将，很有这种可能啊。
谁能在殿试上连续作出金句，绝句呢？
洪猛虽不是文师，可他也知道，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洪猛不死心道：“你去看看，是谁人作出金句。”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挤进去，况且万一秦墨又有金句诞生，现场听到文书殿文师读秦墨的金句，他头晕。
“好。”张伟以为洪猛着急知道秦墨成绩，连忙跑了过去。
虽说他们并不算熟，充其量也就是同一考场体测，文化课考试的缘分。
不过，既然是来看殿试的，况且又认识，那顺便多关心点也是应该的。
唯一令张伟不解的是，洪猛对秦墨成绩的反应太过激了。
看到秦墨拿好成绩，就这么激动？
洪猛望着张伟远去背影，面色阴沉。
片刻之后，张伟一路小跑着回来了，脸上挂着笑容。
洪猛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不好预感。
“老洪，秦墨又作出绝句了。”
洪猛笔直的身子颤了颤，心瞬间沉入谷底。
……
……
状元殿内。
殿试的最后一题。
这一题，不是金城城主詹擎海出题，也不是文书殿主宋明诚出题，而是全国殿试统考的一题。
一诗一词一文章，最后一题，文章！
当秦墨注意到詹擎海再次拿着一副卷轴出来时，心里发毛，又是以画写文章？
台上，不等众人揣测太久，詹擎海淡淡道：“殿试最后一题，不由我出题，也不由文书殿主出题，而是全国统一的殿试考题。”
“这一题，乃是以字为题。”
以字为题？
在场考生心里松了弦一般，轻舒了口气，连续两道以画为题，令得他们心里压力倍增，生怕是那种难度递进式增长的题。
总算换了个出题方式。
不过，只是瞬间的舒展，考生们又迅速变得紧张起来。
詹擎海手持字卷，两根手指轻捻红色绳头，大拇指一挑，将捆绳系开，推平放在桌面上。
人物志。
字卷铺开一瞬间，秦墨就清晰看到卷首三个大字印入眼帘。
谁的人物志？
仿佛看懂众人心中疑问，詹擎海不问自答：“这是当今国圣的人物志。”
哦哦~~~~
秦墨听到詹擎海的解释，瞬间露出我懂的表情，他明白了，感情这是一道时政题啊。
宣传正能量，看来不管在哪个地方都很重要嘛。
国圣的人物志，分为三个部分。
早年，中年，以及晚年。
从阶段划分，早年属于从学习文师一途，直到跨入仕途，中年则完全在仕途中度过，晚年，则是从被封国圣至今。
很明显，任何一个大人物都是从小人物开始的，除非是那种气运逆天，并且有贵人扶持的，才有可能扶摇直上，一马平川。
这位国圣，显然不属于此列。
当今国圣的一生，非常坎坷，于困苦中崛起，自动荡中封圣。
有一段蒙尘的往事，不堪回首。
现场考生明白之后，纷纷开始开始默读国圣的人物志。
人物志字数不算长，事分巨细，张弛有度，三个部分加在一起大约三千字左右。
第一部分主要写当今国圣求学期，家境困苦，妖魔肆虐。
这一部分，讲述当今国圣从小便展现出惊人文师一途天赋，异于常人的坚毅，虽受限于环境艰难，无钱求学，可当今国圣从未真正放弃过任何一个观摩经典名著的机会，也常躲在学校窗户旁偷听老师授业解惑。
年少时，更是去文书殿清理打扫卫生，借此获得与名著接触偷读。
直到国圣展现天赋，才气外露，才一步步走上正面求学之路。
从此如龙出海，一飞冲天。
这一部分，非常适合抒写一篇文章。
事实也的确如此，大部分现场考生，读完这一部分，已经心生灵感，纷纷回到座位上，开始起笔写文章。
好文章难得。
灵感更难得！
当灵感迸发，未必非要去读完其他选项，只需将心中灵感辅佐以才气抒写出来，便是一篇优秀的文章。
秦墨却没动。
不止他没动，林幼音，沈梦生，张鸣文几人也没动。
文人，尤其是有才气的文人，大多孤傲。
林幼音，沈梦生，张鸣文皆是如此，他们骨子里还是不愿意跟随大流，与其他考生共用国圣人物志第一部分为题去写文章的。
至于秦墨，暂时没想到好文章。
于是，几人一起继续看向第二部分。
国圣人物志的第二部分，讲述的是一段灰暗的仕途史，由于在一次非常重要争斗中失败，当今国圣中年被贬，沦落到一座偏僻穷苦的落后地区为小官，吃喝居住皆成问题。
这一时期，国圣常常诵读经典，也写出非常多佳作。
直到后来上面经过一场地震清洗，争斗的对手倒下，国圣被重新召回帝都，直至被封为国圣。
秦墨看到这一段时，眼睛蓦然一亮。
这选它了。
秦墨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他要选人物志第二部分，国圣未被封圣之前，被贬至落后地区为小官的这一段为题！
对当今国圣而言，这一段灰暗的仕途史应该是他人生中最重要，记忆最深刻的部分。
林幼音，沈梦生，张鸣文三人眼见秦墨要起笔，一个个都不再着急观看人物志，而是转身看向秦墨。
台上，詹擎海与文书殿主也看了过来。
呼~~~~
秦墨鼓荡周身才气，运笔而落，才气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场景，仿佛自己变成一名仕途不顺，被贬的国圣，满目望去，周围是破败的屋子，满目的杂草，悲凉之情油然而生，自然落笔——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第五十章 传世文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当秦墨起笔，才气顺着笔墨在洁白的纸面上留下前两句时，一道淡淡的金色纹路已经顺着字体浮现，纸面每成一个字，金色纹路就延长一分。
秦墨的笔，却是丝毫不停，长驱直下，字如流水般顺畅——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
嗡————
最后一字收笔，那浮现在字体表面的金色纹路豁然化为无比闪耀的光满亮起，几乎笼罩，将秦墨都淹没。
“这，又是绝句，而且是，整片短文皆成绝句。”
沈梦生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文章，是没法成金句的，更别提成绝句了。
要做到文字通元，书成鸣金，必须是极为精悍凝练，一字一句都意境神秒的诗词，才能成为金句，绝句。
文章，出彩的文章最多也就是其中某一句，或是几句成为金句。
可秦墨这一篇短文，全篇化为金色，耀眼而夺目。
沈梦生有种想立刻丢掉笔离开状元殿的想法，还考个屁啊！
要不是有城主和殿主在场，他想掀桌子了(╯‵□′)╯︵┻━┻。
林幼音亦满脸不可思议望着那越过纸面的金芒，这，真是他异父异母的哥哥？
她感觉自家的情报部门该解散了，没存在的必要了啊。
“不是绝句，金芒超过两寸，是传世文章！”突然，文书殿文师中有人喊道。
传世文章！
传世二字一出，整个状元殿气氛仿佛凝固般。
唰！！！
不等众人惊讶，詹擎海和文书殿主宋明诚同时出手，元气卷动，化为一条无形的手掌，将秦墨身前的金色纸张卷了过去。
詹擎海捏住半边纸张，脸色阴沉道：“老宋，你放手。”
宋明诚摇摇头，寸步不让：“己所不放，勿施于人，老詹，你过分了。”
“老宋，你我多年交情，难道连一篇传世文章都比不上吗？”
“交情？交情算什么？跟传世文章比他就是个屁。”
“那你把这个屁放了。”
“休想偷换概念。”
“数到三，一起放。”
“一，二，三……”
三声已过，詹擎海望着另外半边纸张上捏的更紧的修长手指，极为不悦，黑着脸道：“老宋，你撒谎了，非君子所为。”
宋明诚目露不屑，嗤了一声道：“好像你遵守约定似的。”
望着台上僵持不下的两人，那些考生一个个都傻眼了，一位是金城城主，一位是文书殿主，此刻为了争夺秦墨所作的传世文章，竟然双双不愿退步。
可转念一想，他们就能理解，一篇传世文章诞生，足以举国震惊。
文师一生，得见一篇传世文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运的事？
或许意识到气氛的尴尬。
最终，詹擎海和宋明诚一起看这篇文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只这两句，一股磅礴浩瀚的大气猛然袭来。
这篇《陋室铭》，竟然与秦墨前两首诗词风格完全不同，一改婉转委约，豪放不羁。
眼睛没有片刻停顿，詹擎海与文书殿主几乎同时往下看去。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每个字，都精炼到极致，仿佛千锤百炼之后，才落笔纸上。
这是一篇短文，不过寥寥数十字而已。
以国圣人物志的第二部分为题，写的诗国圣中年于仕途中争斗被贬，落魄于穷山恶水之后的境遇。
然————
整篇文章下来，没有一个字给人以落魄，穷困潦倒。
给人以感觉，国圣不是被贬，而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可实际上，文章中存在的陋室与苔痕等词语，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示着主人所处的环境。
不是平步青云，而是主人身居陋室，心向星辰，完全将国圣乐观高尚的品德赋予文章之中。
詹擎海和宋明诚看完文章，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依旧保持各持半份传世文章的姿势，因为两人身材都不瘦弱，反而詹擎海十分壮硕，这个姿势使得两人贴的十分近，甚至拥挤。
场面相当滑稽。
颇有几分秦墨在电视里看到的两个彪形大汉因为你愁啥，瞅你咋地，相互戳手指戳到脸上却不动手的画面。
“不愧是一篇传世文章。”良久之后，宋明诚才开口道，一篇传世文章，就在他眼前出世。
詹擎海沉默着脸，没说话。
他不是文宗师，虽有鉴赏能力，也曾作出过金句，但是连绝句都没作出过，更别提传世文章了。
“此子不过十八岁而已啊。”詹擎海心底感触道。
传世文章出世，不仅让詹擎海与宋明诚吃惊，内殿其余考生也跟着遭殃。
一个个平常极为自信，才气雄厚的考生此刻低头凝视自己写出来的文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己的文章都像一坨屎，不堪入目。
台上，詹擎海注意到殿内考生心里微妙变化，意识到事态严重性，温和对考生道：“各位考生不要受到旁骛影响，最后一题，乃是你们关键阶段，认真答题。”
詹擎海的声音，令得在场浮躁难耐的考生心情平复不少，很快找到状态，进入心无旁骛的平静。
嗡~~~~~~
大殿内，又有一处闪耀起光芒，有人的文章引经据典，或是内含金句。
沈梦生放下笔，将文章呈现上去。
若是以往，能写一篇内含金句的文章，沈梦生定极为兴奋，但是今天之事对他打击过大，早已没心情沾沾自喜。
他只想快点结束殿试。
片刻之后，林幼音也完成答卷，纸张上有淡淡金芒，显然其中也蕴含金句。
最后一题，以文章答题，因此除了秦墨外，考生所用时间基本都大于前两题，大约一个小时后，所有考生才全部答卷完毕。
第五十一章 文状元！（推荐票加更）
“答题结束，收卷！”
詹擎海巡视台下众人，最后一题答卷时间，用时最长，詹擎海与宋明诚以及其他文书殿的文师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目光从《陋室铭》上移开，看向堆积在身前的答卷，根据才气浓郁，詹擎海与宋明诚能推断出一个大概。
两人相视一样，各自都明白——
从最终呈上答卷看来，这一题考文章的佳篇也比前两题更多。
诗词文章，若是放在一起比较，要写一篇好文章的难度，本身就是略低于诗词，因为字数的原因，文章对每个字的寓意与精炼程度，要求远低于诗词。
况且，文章也有足够的篇幅去完善作者的意境，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意境不够，字数来凑。
当然，这里的凑并非贬义词，体裁不一样而已，如秦墨所作《陋室铭》通篇都能绽放光芒的传世文章例外。
这是一篇短文，并非长文章，才能做到字字珠玑，精炼提神。
大多数考生，提交上来的是长文章，篇幅在500——1000字左右。
一叠厚厚答卷，呈放在詹擎海与文书殿主面前，两人各自手持一半，开始阅览，等各自阅览完手中的文章，再交叉阅览。
文章不比诗词，审核阅览起来速度要慢上不少，又因为是殿试，关系重大，詹擎海与宋明诚丝毫不敢放松，一字不漏的审核。
用词，据典，句意，手法……
时不时用笔为文章纠错，记录，再评级。
在詹擎海与文书殿主审核时，内殿的考生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坐立不安。
答得不好的，希望两位考官在审核时能宽容对待，多给一个评级。
答得好的，也希望得到更高的评级，增加去省重点的概率。
至于上魔武，帝武，从目前开来，殿内有机会被录取的，不超过五位。
真正能录取的，可能只有三四位。
状元殿内，随着批阅时间延长，从刚开始的寂静，变得略带几分躁动，心里素质不好的，已经如坐针毡。
足足一个小时，阅卷结束。
詹擎海和文书殿主宋明诚几乎同时放下手中的批阅笔，每一份答卷的评级已经写在纸上。
詹擎海跟宋明诚异口同声：“第一篇，《陋室铭》。”
两人相互瞪视，皆意识到历史再次重演。
在考生面前如此显然不是什么出彩行为，可能在殿试中评一篇传世文章，足以将所谓的面子与印象等虚无缥缈的因素全部舍弃。
最终评级在詹擎海无奈的后退下由宋明诚先评，面露微笑道：“第一篇，考生秦墨，所作文章《陋室铭》！”
“文章选取当今国圣中年仕途遭遇，以人物志第二部分为题所作，题意明确，用词精炼，意义深远，无错，无漏字。”
“歌颂国圣崇高的精神与顽强不屈品质，是为传世文章。”
“当评甲上，魁首！”
“至此，今日殿试文状元，三题魁首，秦墨！”
殿试，三题合考，最终的结果需要同时采用考生三题的评分。
无论怎么评，秦墨是殿试状元都成了不可推翻的事实。
三题魁首，更别说题题绝句。
台下，秦墨也露出微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成熟稳重，心底把那些诗仙词圣，诸多大能们感谢了个遍。
至于所谓的抄袭，读书人的事，能叫抄么？
相比于之前的轰动，文书殿主宣布秦墨为文状元，其他考生早有准备，没那么惊讶。
废话！
绝句诗词，传世文章。
秦墨是文状元，还用得着意外么？
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时间去关注秦墨，这同样是审判他们求学之路的关键时刻。
他们同情赞叹于国圣少年求学的艰难困苦，不代表他们有重走国圣路的勇气。
谁不想去更好的武大，得到更多的资源，遇到更优秀的老师？
若是无法考入好的大学，甚至无法被录取，在场的人大多会选择放弃文师一途，做个普通人，顺从着生活的选择，踏入社会，找一份自己能胜任的工作，娶一个适合自己的妻子，成为社会这个巨大机械上每天都重复旋转的一个小小齿轮。
文书殿主停顿片刻，殿内已经没人关注秦墨的评分，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他们自己的评分，事关命运转折，甚至有人紧张到冒汗，脸色通红。
状元殿外，是他们同样在着急等待的父母，盼望着他们能以一张优异殿试成绩单从状元殿内高傲的昂头走出去。
文书殿主暗自叹了口气，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殿试气氛凝固到冰点之时，然而成绩还是要宣读。
“考生沈梦生，以人物志第二部分为题，抒写文章《磐石诵》，用意高尚，字美句秀，可得甲等。”
“考生林幼音，以人物志第三部分为题，抒写文章《松》，引经据典，不落俗套，可得甲等。”
“考生张鸣生，……”
随着文书殿主的宣布，一名名考生最终殿试的成绩当殿出炉。
刚开始时，整个殿内还算正常，只有焦急等待迫切知晓评级的一张张紧张的年轻白净脸庞。
可随着那些评级低的评分出现，大殿的各个方位逐渐隐隐响起低头啜泣声，氛围变得沉重起来，甚至让人不忍再继续宣读下去。
哪怕是拿到好评级的考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毫无心情庆祝喜悦。
十分钟后，文书殿主宣读完所有评级。
至此，整个殿试成绩出炉。
秦墨，以三题魁首的成绩，摘得殿试文状元。
沈梦生摘得榜眼。
林幼音为探花。
林幼音得到探花的那一刻，仿佛比得到状元还要开心，因为《小李飞刀》中的李寻欢，便是小李探花。
当然，状元，榜眼，探花，只是殿试成绩前三的别称，从成绩看来，三人能选择的武大范围完全一样，并无二致。
文书殿主一甩长袍，沉声道：“殿试已经结束，各位考生请回去，做好文化课成绩出炉，各大武校录取通知的准备。”
“秦墨，你跟我来。”
秦墨刚准备转身离开状元殿时，金城城主詹擎海道。
秦墨愣了下，单独叫我？
眼见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出状元殿，秦墨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詹擎海走进内殿。
状元殿的内殿，是一间类似休息室的空间，没有状元殿那般宽阔，给人的感觉也比较轻松，不像殿试时那般有压力。
秦墨殿试时，也是有压力的。
当秦墨开门进来时，詹擎海与宋明诚正坐在沙发椅上等他。
“来了。”
……
……
状元殿外。
两道身影在状元公布之前离开。
张伟诧异盯着洪猛，万般吃惊道：“你来不是看秦墨得状元的？你不希望他能进入帝武，魔武？”
洪猛瞥了他一眼，脸色阴沉道：“你说呢？”
张伟继续问：“其实你本来并不讨厌他，是我一直重复秦墨所取得的成绩，所以你心有魔障了？”
洪猛黑着脸道：“不然呢？”
张伟懵了，感到怀疑人生，人生观崩塌了。
我以为自己是在帮你，劝你克制，其实是我害了你，让秦墨成了你的心劫。
不过，你为什么不说？
张伟不解盯着洪猛，抓着他的胳膊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念了，为什么不早说？”
“咳——咳——”
“为什么不早说？”
“闭嘴！”
“为什么不早说？”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死你！”
第五十二章 詹擎海解惑
状元殿，
内殿，
秦墨单独面对两位掌管整个金城事物的大佬，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现实。
不过，秦墨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平静，敌不动，我不动。
詹擎海近距离观察秦墨三分钟后，依然没在秦墨身上看到慌乱的不知所措，甚至那一丝紧张感也被秦墨掩饰的很好。
文书殿主率先开口，哈哈笑道：“老詹，我就跟你说，这小子不好对付，你还不信。”
詹擎海瞪了他一眼，引得宋明诚举手投降：“我不插嘴了。”
说完不再说话，转而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詹擎海笑着问：“秦墨，今天殿试你的发挥令我惊喜，一诗一词一文章，你提交的答卷也堪称完美，成为殿试状元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秦墨脑海里突然转过四大逼王的语录。
我这一生对文状元没兴趣？
太假，容易被打。
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说先考一个文状元？
太狂，容易被骂。
我这人脸盲，不知道文状元好不好？
还是假。
秦墨点点头：“文状元还行吧。”
文状元还行吧？
呃……
你一点都不谦虚的么？
詹擎海竟一时语塞，有点接不上话茬了，这种说话方式显然不是久居高位的他所习惯的，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隐隐有被秦墨牵着节奏走的感觉。
心念一转。
“秦墨，报考哪所大学想好了么？”
秦墨依旧面带微笑，心里却是嘀咕：“换成唠家常的方式么。”
不过，武大关系到切身利益，秦墨自然不会装傻充愣：“希望詹城主能我提点意见。”
你小子还挺上相。
詹擎海露出满意神色，喝了口茶水，才悠悠开口道：“我先给你介绍下帝武和魔武两所学校的差别。”
“首先，帝武更综合！”
“这里的综合，不止是文师系和武师系，包括魔音系，魔导系。”
“若综合文武系，魔音系，魔导系三大系看来，帝武第二，没有哪所武大敢称第一。”
“魔武，则是文武系更加突出，论三系综合，魔武不如帝武，若单单只论三系中的文武系，帝武不如魔武。”
“尤其是近几年帝武、魔武的武大比试中，帝武罕有胜绩，但是，我要提醒你，每年教育部发放到帝武，魔武两所大学的修炼资源，总量是一样的。”
“包括妖魔结晶，武器，进入异次元空间的名额分配。”
“修炼资源一样，魔武的文武系却更强，这意味着，你去魔武，竞争压力会比帝武更大，去帝武，竞争压力小点。”
“当然，无论是魔武，还是帝武，两所武大都是全国顶尖武大，真正的差距，没有那么大。”
“竞争压力大小，也是相对而言，真实情况是，无论去魔武或是帝武，竞争压力都不会小，这一点，我希望你提前有准备。”
不管去帝武还是魔武，竞争压力，都不小！
这点秦墨自然明白，就像是和平世界的清北，宏观层面很难分高下，真能进去的，都不是善茬，各个省市的尖子生。
詹擎海继续道：“去哪所武大，不着急，可以慢慢想，只要在填志愿之前想好就行了。”
“重要的事，你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未来规划，很重要！”
“秦墨，我问你，你是准备走纯粹的文师一途，还是准备走文武双修。”
文师，还是文武双修？
这个问题秦墨自然早有答案，不假思索道：“文武双修。”
文武双修，是大多数文师都会走的路。
文师，也是为武师服务的！
文师创作武侠文章，也是让武师领悟的。
不过，文师有一个天然优势，那便是只要能创作出武侠文章，无论是什么品级，创作者都能立即领悟。
这是文师相比于武师的优势。
当然——
文师也有劣势，花费大量时间在文学经典上，这就导致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去修炼，大多数文师元技都不怎么修炼，或者用没时间修炼来描述更恰当。
毕竟，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
当然，凡事有意外，天赋异禀的妖孽除外。
真正有天赋的文师，是完全能做到文武双修的！
更何况，秦墨有系统帮忙，元技的提升只需要将武侠文章推广出去，让更多武师领悟，他就能通过获得萤火虫数量来升级元技。
不文武双修，都对不起系统！
詹擎海赞同点点头，对秦墨的回答很满意。
修武师，除非是那种为了在社会上混个好差事的，否则修武师一途，都避不开跟妖魔接触，跟妖魔接触，就有危险，受伤，甚至死亡都属于正常。
秦墨文师天赋罕见，作出多首绝句，甚至传世文章。
詹擎海还真有点担心秦墨会安于现状，放弃武师，专修文师。
文师受人尊敬，却不能使人强大，只有武师，壮大己身。
“既然你准备文武双修，那你在金城的最后一课实战，别落下了。”
实战！
这是高考其中一关，不过对总成绩影响很小，一般而言，武者能顺利完成就算通过考核。
不过，实战这一关，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得是体测成绩足够好考生，才能进入异次元空间，体验实战。
“我看过你的体测数据，就算你不考文师，凭借体测数据跟文化课成绩，也有机会上魔武，帝武。”
“进入异次元空间的实战，对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秦墨却听的云里雾里，这高考最后一关，竟然要进异次元空间，他对异次元空间的了解几乎为零。
或许是看到秦墨脸上露出的疑惑，詹擎海严肃道：“你想文武双修，将来必遇妖魔。”
“以你在学校学到的手段，强身健体可以，遇到妖魔，没有丝毫胜算。”
“最后一课实战，便是我金城能给你在离开温室远飞翱翔之前的最后一个资源。”
资源？
实战，竟然是资源？
秦墨越发迷惑了，他对异次元空间了解太少，对妖魔了解更少。
又想到之前的詹擎海提到的大学对于异次元空间分配名额，秦墨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异次元空间不是随便能进？”
詹擎海也没有露出不耐烦，耐心解释道：“异次元空间跟异次元空间不一样，广义上，分为两种！”
“第一种，有危险的异次元空间！”
“一般而言，刚刚被妖魔开辟出来的异次元空间，危险最大，除了空间入口能量不稳，武师容易死在里面，还有一个就是刚开辟的异次元空间，人类还没探索清楚，有可能存在大量妖魔，强大的妖魔。”
“这种异次元空间，军队欢迎任何武师进入，甚至在里面击杀妖魔后还会有功勋点。”
“第二种，就是已经被探索完毕，军队控制的异次元空间，这类异次元空间，大多能量已经稳定，不太可能出现强大妖魔。”
“军队将这类稳定的异次元空间根据能量强度，元气浓郁程度，以及妖魔强大程度分级。”
“你们实战的异次元空间，是等级最低的H级，每次进入，需要20万人民币。”
詹擎海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吹着表面的茶沫细细品尝。
进一次异次元空间，要20万！
秦墨大为震惊。
“惊讶？”詹擎海放下茶杯，嗤笑道：“你可知道，这些能量稳定的异次元空间，对国家多重要？”
秦墨摇摇头，我知道就不问你了。
詹擎海道：“军队之所以能在新的异次元空间被开辟时有足够多的武师保护国家，保护人民，就是因为有这些稳定的异次元空间存在，这些稳定异次元空间里面的元气，妖魔结晶，能为国家创造出源源不断的后备军，正因为如此，在每次新的异次元空间出现，对抗强大妖魔中军队死伤无数后，国家的军队武者战力，还能通过新生军补给恢复过来。”
“但是，这些能量稳定的异次元空间，内部的元气也有耗尽的时候，里面的妖魔结晶，也有取完之时。”
“普通武者，每多吸收一点元气，每多取走一个妖魔结晶，便会无形中削弱军队一分力量。”
“你说，进去一次，20万贵么？”
第五十三章 一滴也没有了
贵么？！
秦墨扪心自问。
很明显，一点都不贵。
一分价钱一分货。
不要说稳定能量的异次元空间能吸收比城市里更多的元气，还有不算太强的妖魔可以猎杀，取走他们的妖魔结晶。
对于军队采取这样的政策，秦墨也很容易理解：集中力量办大事。
既然异次元空间内的元气总量，妖魔结晶数量是有限的，那就集中起来，让一部分武师去吸收，猎杀妖魔磨练战斗技巧，获取妖魔结晶。
这一部分武师，得在自身强大之后，去负责抵御新开辟异次元空间内出现的更强大的妖魔。
他们是谁？
毫无疑问，是军人！
只有军人，才能有这般铁血无私的奉献精神。
秦墨当初读史时，能在明知此去凶险，九死一生的情况下还能义无反顾前行的，大部分，也都是军人。
当然，国家没有完全将普通人上升的路子堵死，只要花费足够的金钱，普通人也能进异次元空间。
甚至武大的学生，每年都有固定配额进异次元空间。
秦墨又问道：“那，如果我能在异次元空间击杀妖魔，能取走他们的妖魔结晶么？”
詹擎海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我说的能量最低的异次元空间，不代表你能杀死里面的妖魔。”
“你的身体素质虽然不错，可想杀死哪怕最低等的妖魔，希望渺茫。”
他觉得秦墨好像误会了什么。
哪知秦墨语气坚定道：“这个你别管，万一我能呢？”
詹擎海被气乐了，眉毛一挑，“不，你不行。”
秦墨继续强硬道：“不要你觉得，我觉得我行。”
詹擎海面对秦墨的倔强，终于点点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拿走。”
“不过，我要提醒你，让你进去主要是见识妖魔。”
“别想着杀妖魔到时候自己出危险，虽然我会给你安排护卫。”
詹擎海知道秦墨目的不纯，只得慎重嘱咐，也是，一颗妖魔结晶的价格就是20万，还有价无市，谁进异次元空间不想杀妖魔？
可想杀妖魔获得妖魔结晶也得分情况。
你就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想啥呢？
你的小身板，送进去锻炼几天都未必能扛得住妖魔的揍。
要不是秦墨是殿试文状元，又作出多首绝句词，一篇传世文章，詹擎海才懒得这么慎重。
寂静了一会儿，相顾无言。
秦墨想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要问的了，于是准备告辞：“詹城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潜台词，没事我溜了。
詹擎海摆摆手：“回去等通知。”
待到秦墨离开。
躺在沙发上的文书殿主忽然睁开眼，气势陡然一变，锐利注视着秦墨离开的方向：“老詹，你怎么没问他《小李飞刀》的事，这小家伙不仅能连续作出绝句诗词，还能创作出一章演化元技的武侠文章，绝对不止才气外露那么简单，身上肯定有秘密。”
詹擎海却是冷哼：“谁没有秘密？你没有秘密？”
“我是金城城主，我的职责，是保护金城子民不受妖魔侵害。”
“我的职责，是让年轻一辈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为国家输送人才。”
“秦墨，便是人才！”
“至于他有什么秘密，我丝毫不关心。”
“只要他秦墨别危害社会，我查过他父母了，很干净的底子，父亲是个赘婿，日子过得很滋润，没有与邪教接触历史。”
文书殿主一撇嘴：“我说不过你，不过这么一个天才，就要离开金城了，老詹你就一点也不心疼？”
不心疼么？
詹擎海沉默，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万分：“心疼又能如何，是孩子总得长大，我只希望每一个从金城走出去的考生，都能有更广阔的天空。
将他们送出去，我的使命便已完成。
他们若能有所成就，便是对我最好的回馈。”
“真正该关心的，是金城其他的子民。”
詹擎海忽然从沙发椅上站起来，目光转向西方，仿佛穿透这高大厚重的墙壁，眺望到目不可及的远方，声音听不清悲喜：“老江那边战事吃紧，伤亡也惨重，我金城又要损失很多武师了。”
与妖魔的战争，向来都是以物资损耗和生命凋零为代价的不断堆砌，自古如此。
……
……
秦墨从状元殿走出时，停靠在乌青色古城墙下各个学校接送考生的大巴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剩下零星两量没走的，也因为有女考生殿试失利，蹲在大巴车下哭泣，带队陪考的老师拉都拉不起来，一碰哭的更凶。
海大富跟另外9名考生正在车上等秦墨。
“秦墨回来了。”海大富看到秦墨上车，眼睛一亮，人齐了，能发车了。
光头司机师傅等的着急，趴在方向盘上打瞌睡，见乘客来齐，立刻由昏昏欲睡变得生龙活虎，摆好腰姿，单手拉死车门，大巴车在油门的供给下不断喷吐出蓝色火焰，热身结束后，车身轰然启动，发动机轰鸣声中，以每小时5公里的时速驶离停车场。
秦墨环视一眼，车上的气氛同样不太好，除了他自己，林幼音，卓凡以及一名身材高大的同学赵晨外，其余5名考生发挥很差，评分也不高。
各有悲喜。
当然，气氛的压抑下，不妨碍考得好的考生，那名为赵晨的同学躺在椅子上惬意拿出手机，正在玩一款名为《宠物养成》的猛男小游戏。
至于其他几名同学，皆是面无表情，仿佛他们不是要回家，而是坐上了一趟开往刑场的绝命巴士。
秦墨随便找个靠窗位置坐下，靠在玻璃上养精蓄锐，连续两首绝句诗词，一篇传世文章，令得他元气与精神都有不小损耗。
车上，只有海大富脸上最丰富，一直搁那儿憋着笑意，又怕打击那些考得不好的同学，表情跟坐在马桶上便秘似的难受。
他海大富第一次带队殿试，就带出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可谓是安阳中学历史上最好的领队老师，名副其实的状元领队。
这业绩，妥妥的五星好评。
明年评选优秀教师，谁还能竞争得过他海大富？
哼哼，谢宇，你就等着吧。
我海大富，也有翻身的那天。
大巴车并非再原路返回学校，而是要将考生一个个送回各自居住的小区。
离开状元殿，护城河在阳光照射下形成无数鱼鳞般闪烁的波光，宛如一条披在金城这片土地上的银纱，状元殿的广场上还有尚未离开的年轻男女，隔着窗户，依旧能清晰听到当中有人在深情低吟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动人绝句。
秦墨会心一笑，对自己宣传搬运中国古代伟大的诗词文化感到更近一步的自豪与骄傲。
他脑海里想起那句著名的台词，我不生产水，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司机师傅大约行驶了十分钟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到站下车。
秦墨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衣服。
睁开眼睛，就看到身旁林幼音张大忽闪忽闪的眸子，看到秦墨醒来，林幼音低着头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吟道：“秦墨，你能送我一首《蝶恋花》吗？”
得，感情是来求词的。
这小妞也是不懂说话技巧的傻白甜，见面求词，不得先夸一顿再张口？
哪有拉着人家衣服直接张口就要的？
看着林幼音，嗯，好吧，这小妞本身就是最有效的讨要技巧。
金句也好，绝句也好，在被创作出的那一刻，便与文师才气绑定，换句话说，只有创作者本身抒写，才会出现伴字而生的金芒。
秦墨倒是没有拒绝，不说两人异父异母兄妹的这层关系在，一首词而已，就算是同学来求，秦墨也不会小气拒绝。
笔具车上就有。
摆好纸面后，告知光头师傅控制好车速，在林幼音扑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的期待下，秦墨才气鼓荡，精神集中于笔上，字如泉水轻流——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轮到最后两句时，秦墨侧视身旁动人的俏颜，曼妙的少女身姿，心里打鼓道：“这最后两句，还是不写了吧？”
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林幼音一看秦墨不想写，顿时着急了，用手抓着他的衣服，小脑袋甩的拨浪鼓一般，带起马尾也一起飘动：“不行不行，最后这两句才是精华。”
秦墨听闻，只好不再犹豫，迅速落笔，补上最后两句精华——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字成，金芒闪耀。
林幼音得秦墨补上最后精华，拿着词开心的不得了。
秦墨却是一连作了好几首绝句诗词，精神疲惫不堪，再次瘫坐在椅子上。
“那个，秦墨，我……我也想求一首词。”还没等秦墨坐稳，耳旁再次传来一道羞涩的轻盈之音。
是安阳中学同行的另一名女考生。
秦墨僵硬着转过头，环视之下，发现其他几名考生也都目露渴望之意，立即头皮发麻，只好硬着头皮的向女考生拒绝道：“不行了，今天一滴也没有了。”
第五十四章 必须选一个近战的！（第三更）
哦~~~~~
那名女考生被秦墨拒绝，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又想起今天殿试不堪的成绩评级，双重打击下，重新失落的坐回椅子嘤嘤嘤。
林幼音求得一首《蝶恋花》，两只雪嫩手掌摊开，小心翼翼的捧着金色纸张，美眸紧张注视，宛如捧着绝世珍宝般回到椅子上。
这首词，在殿试中她也只看过一遍，当时环境并不允许她多看，可哪怕只看一遍，林幼音也是一眼就喜欢上这首令人动容的爱情词。
这便是绝句的魅力。
至于秦墨所作的其他两首，《白雪歌》也好，《陋室铭》也好，林幼音喜欢归喜欢，却不像这般放下羞涩从秦墨这里取求。
唯有这首《蝶恋花》，林幼音喜欢的要命。
一路无言。
殿试过后，秦墨本身就很疲惫，又为林幼音重新抒写一遍绝句词，精神力都快透支了，元气也损耗相当严重。
好好休息。
大巴车绕城而行，不时穿插在各个小区街道，将一名名考生放下。
很快，考生送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巴车绕过繁华的市区，周围的喧嚣热闹逐渐变得静谧安静，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远离一栋栋高大建筑后，最终在一座宛如城堡般的建筑面前停下。
像是来到了欧洲古堡。
秦墨睁开眼，脑海中忽然一闪，他意识到这是林族的古堡，也就是说，自己那个老爹，也住在这里？
眼前这座哪怕只是远远眺望都会为止惊叹震撼的奢华建筑，环绕古堡一整圈的茶树，花圃，数十名身穿工作服的林族修花师，采茶人如辛勤的燕子般穿梭在茶树与花簇中，一阵风吹过，蜿蜒着从古堡旁穿插开凿的人工河畔杨柳依依，连带着水面也泛起阵阵涟漪，宛如世外桃源。
若是自己在这里住上一天，恐怕也不想努力了吧？
秦墨默默想道。
大巴车上，显然不止秦墨一个人这么想，众人都转过头望向后排正在小心翼翼捧读绝句词的林幼音。
“啊，我到了。”
林幼音后知后觉，亦或是沉迷于《蝶恋花》过于入神，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是十秒钟之后。
谨慎的将秦墨写的《蝶恋花》收好，快速下车。
秦墨透过窗远视林幼音窈影消失在茂密的茶树林，不由感叹一声，有钱真好。
下午一点半，秦墨才打开门回到家。
期间，张友和古明阳都打电话过来祝贺他，秦墨取得殿试文状元消息已经迅速传遍金城，哪怕跟秦墨不熟悉，对文师武师毫无兴趣的普通人，见到那两首绝句诗词，一篇传世文章，都会竖起大拇指来一句：小伙子真牛，要是我女儿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之类想屁吃的话。
又或者是感慨一句这要是我儿子就好这种更过分的喝酒连一粒花生米不吃的疯言疯语。
当方寒松打电话过来时，秦墨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一边用毛巾擦拭身上水珠，一边接过电话，“喂，老方。”
“秦墨，恭喜了，你成为我们金城文状元的事，可是传遍了，现在你恐怕是金城的国民女婿了。”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方寒松的爽朗的喜悦声。
这些天的接触，方寒松知道秦墨性格随和，也不是什么难接触的人。
有时候，两人间也会开小小的玩笑话。
秦墨也不当真。
当然，这次秦墨当真了，擦拭完上半身因为锻炼而日渐厚实的肌肉，想到方轻薇，眉毛微挑道：“这么说，老方你也有这种想法？”
呃……
方寒松语气一凝，沉默许久才严肃道：“秦墨你是认真的？”
秦墨大汗，听你这语气好像真有这个想法似的。
我就这么吃香？
除了才气高点，
长得帅点，
也没什么其他优点啊。
算了吧，先来后到，一个个来。
不着急。
“你找我不止是恭喜我殿试成为状元这么简单吧？”
见秦墨岔开话题，方寒松露出微微失望的表情，道：“秦墨，《小李飞刀》已经完结这么久了，你没想过再出下一本武侠文章么？”
实际上，在秦墨的《小李飞刀》完结后，金城武报销量便逐日下滑。
如今日销两已经降到100000份以下，不及巅峰期的一半。
方寒松虽然也在培养新的文师，企图创作出精彩的武侠文章，但是收效甚微。
优秀的文师创作者不会放着龙门武报和宗师武报不选去选择待遇更低的金城武报，自己培养的文师又缺乏创造力。
方寒松很着急。
秦墨一殿试完，他立刻就来了。
秦墨将浴巾围在身上，来到阳台上才道：“开新书，短时间内我会开，不过，我更加想知道怎样将《小李飞刀》编辑成书籍。”
将《小李飞刀》编辑成书籍，对当前的秦墨而言很重要。
他的小李飞刀已经升到第五段，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再想往上升级，必须要更多武者领悟飞刀元技。
金城能领悟飞刀元技的武者已经领悟的七七八八，秦墨只有一条路选，往别省市卖。
金城武报有发行能力，可以跟文书殿合作，但发行能力仅限于金城。
这条线对秦墨的意义不大。
方寒松犹豫了下，为难道：“想要将《小李飞刀》编辑成武侠文章书籍卖到外市，必须得通过当地的文书殿，但是，一般而言，每个省市的文书殿，都是先保障本市文师创作的武侠文章优先。”
“毕竟，各个省市，都需要培养本地的文师。”
“我能帮你推荐周围几个市的文书殿，但是能不能让他们愿意卖《小李飞刀》，至于结果我不敢保证。”
关于将《小李飞刀》编辑成书籍走出金城的想法，秦墨之前就跟方寒松提过。
方寒松的意见是，操作起来，难度很高。
首先每个市的文书殿都并非统一机构，他们售卖的武侠文章，不尽相同。
其次是各个市的文书殿，基本都是以优先卖本市文师创作的元技级武侠文章为主，扶持本地文武宗师。
毕竟，文书殿不是私人企业，唯利是图。
如果所有文书殿卖的都是同样武侠文章，大多数文师都会饿死。
这对华夏国文武宗师数量冠绝世界的优势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秦墨想让《小李飞刀》在金城卖，各大文书殿都会支持，毕竟，秦墨就是金城人，符合各方利益，想要在浙海省其他市卖，也有戏。
金城，也是浙海省版图的一部分。
可要出省，那就难了！
就算最后成功出省了，其他省的文书殿也不会重点推荐，还是很难卖出销量。
卖不出销量，出省就是个形式，没足够多的武者领悟飞刀绝技，秦墨的小李飞刀元技等级，还是升不上去。
打完电话，秦墨扔掉手机往后一躺，揉了揉太阳穴，颇为头疼。
“难道要自己慢慢修炼小李飞刀？”
“绝对不行，我有系统，还要跟其他文师一样自己修炼，太蠢了。”
“传出去，让其他穿越的同行怎么看我？”
“况且，自己修炼，也太慢了，练一年能升一段就不错了。”
秦墨自顾自蹙眉想着，没办法，只能先处理新书的事了。
打开系统————
“姓名：秦墨
血统：人族
元气：72
体魄：44
精神：48
力量：35
速度：47
才气：48（才气外露）
元技：小李飞刀第五段（黄级上品）”
基础四项的数值，跟体测时没任何变化，这几天秦墨没时间修炼，也不奇怪。
秦墨主要盯这元技栏一行。
小李飞刀，属于远程攻击，近战能力近乎于无。
下一本演化元技的武侠文章，必须选一个近战的。
第五十五章 创作第二本武侠文章！
6月8日。
晨曦还未完全消散，秦墨便面朝阳台，修炼运行一个周天《五禽戏》。
浑身上下都通透，精神饱满后。
又洗了个热水澡，该兑换第二部武侠文章了。
“系统，我想领悟近战类元技，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沉默了刹那，秦墨抬头问道。
不懂，多问问总是没错。
“宿主所领悟的元技根据所创作武侠文章随机生成，系统无法预测，理论上，宿主能领悟所创作元技级武侠文章内所有功法，但实际情况将会根据宿主实力、才气综合而定。”
秦墨脑海深处，系统机械式声音。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创作《小李飞刀》时，领悟的元技是小李飞刀。”秦墨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当初他创作《小李飞刀》，本意并非是领悟小李飞刀。
因为小李飞刀，绝不是这本武侠文章里最强的武功，李寻欢之所以能独步天下，更厉害的是他的人，而非小李飞刀。
这一点，从后面小李飞刀被系统判定为黄级功法也能判定出来。
现在看来，之所以秦墨创作《小李飞刀》没有演化出更厉害的元技，也是因为当时秦墨本身能力太弱。
并且，当时的秦墨，才气只有4点，被系统判定为微不足道。
才气不够，本身实力不够，创作出来的武侠文章，演化的功法品质也有限。
这一点，在各行各业都大同小异。
无论什么行业，都没有一步登天的。
一口吃不下一个胖子，只会噎死人！
这么看来，让系统帮忙推荐武侠文章，没任何意义了。
按照理论，任何一本武侠文章，包含的功法都非常多，能领悟哪种，完全是随机。
想领悟品级更高的，唯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气。
秦墨又瞅了眼身上的文武值。
只有不到80点了。
《小李飞刀》完结后，每天气海中元气之书能接纳萤火虫数量少的可怜，这80点文武值，必须谨慎使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若是不小心将文武值用光，又没有新文武值补充，就尴尬了。
秦墨的脑海中，所有武侠文章一一闪过。
最终，秦墨挑选了其中最为保险的。
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澎湃，秦墨喝道：“系统，我要兑换《天龙八部》第一章节。”
“宿主选择兑换武侠文章《天龙八部》，每章节10点文武值，是否确定？”
一刹那，系统冰冷提示声响起。
10点文武值？
你是在逗我？
秦墨听到系统的话差点惊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盯着系统，他记得，当初兑换《小李飞刀》是，一个章节就1点文武值，现在怎么要10点文武值？
这玩意，还能涨价？
不过，秦墨心中又隐约觉得，这或许是与武侠文章中的功法等级有关。
朝系统提问道：“系统，在？为什么坐地起价？”
“宿主兑换武侠文章价值与武侠文章蕴含功法以及宿主实力有关，宿主潜在能从武侠文章领悟的元技等级越高，兑换所需文武值越多。”系统用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回应。
呼~~~~果然。
自己猜的没错。
不过，这里有个非常微妙的词汇，潜在。
也就是说，只有存在理论可能性，并不一定秦墨创作后就一定能演化出高品质元技。
这蛋疼的概率性系统。
秦墨有些犹豫，10点文武值，完整的《天龙八部》下来，就是几百点。
若是放在之前，秦墨可能不这么犹豫，大手一挥花了就花了。
可现在，《小李飞刀》完结后文武值涨幅呈断崖式下跌，都快山穷水尽了。
一旦选错，几百点文武值打水漂，秦墨得心疼死。
“宿主是否确定兑换。”系统又问了一遍。
“确定。”
秦墨咬了咬牙，10文武值就10点吧。
高风险，高投资，还能不给高回报？
他不信自己会这么非酋。
唰！！！
系统上，显示秦墨文武值从80掉到70.
与此同时，一段繁杂玄奥的文字灌输他大脑中，片刻之后，一切趋向平静，那段文字，仿佛一直存在秦墨的大脑中。
“开始吧~~~”秦墨穿上衣服，走回卧室。
铺上最好的纸，握笔，刹那间，元气，才气，精神，都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
脑海中，一个刀光剑影，处处凌厉，招招风险的世界徐徐展开，
秦墨的手，开始落笔——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在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
……
《天龙八部》的世界，秦墨每过一分钟，精神，元气，就剧烈损耗。
比当初写《小李飞刀》时损耗速度快了数倍不止。
武侠文章，之所以能演化元技，就是文字通元，武者需以元气为媒介，沟通文字，才有可能演化元技。
而精神力，负责勾勒出武侠世界，当然，秦墨勾勒出的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片段。
可纵然这样，只是天龙世界一个小小的片段，精神与元气数倍于当初的双重消耗，秦墨依旧觉得吃不消。
纸面上，第一章字节过半，秦墨已是满头汗水，面色微微泛潮，目光死死盯住纸面，脸庞汗渍流淌时形成水迹，从下巴滴到腿上，映出一个个湿点。
手也越来越抖，精神力构建的天龙世界颤颤巍巍，像是没有信号的老式黑白机，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秦墨全凭一口气撑着，这口气一断他就完了，构建的天龙世界崩坏，他要从头再写。
那绝不是秦墨想见到的结果。
一次构建，创作，已经消耗他几乎所有元气与精神。
再来一次，死了算了。
————
段誉一笑，道：“是了！”心想这姑娘小小年纪，心眼儿却多，当下哼着曲子，扬长而去。
“呼~~~~”
当所有被系统灌输的记忆全部化为文字出现在纸上时，秦墨握住笔的三根手指瞬间伸的笔直，仿佛被一刀歌喉的老母鸡，再提不起一丝力量。
秦墨看向系统，元气和精神几乎被抽空，实际上可能更糟糕，秦墨连手臂的肌肉都变得酸痛起来。
创作《天龙八部》给他的体验，要比《小李飞刀》劳心费神的多。
都说文师一途没有武师一途辛苦，秦墨怎么觉得完全相反？
运行《五禽戏》那么舒服，创作武侠文章却差点让他疲惫到瘫痪。
刨除脑子里多余想法，秦墨望向桌面上完成的天龙第一章，面色微沉。
天龙第一章，并没有演化出任何元技。
与当初《小李飞刀》一章演化元技的场景相差甚远。
没有演化元技，虽然在秦墨在创作之前便已经想到，属于意料之中。
可事实真摆在面前，心中的失望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最重要的是，秦墨所剩的文武值不多了。
再加上《小李飞刀》的完结，没有新的文武值补充，他身上的文武值，最多还能兑换七章天龙。
如果七章还没成功演化元技，那就麻烦了。
“今天，没法再继续创作了。”仅仅创作一章，就消耗掉秦墨体内大半的元气，精神也面临枯竭。
终于明白为什么兑换一章《天龙八部》这么贵了。
这他妈是要把我抽空啊！
“要是演化不出牛逼的元技，系统你干脆死了算了。”秦墨狠狠诅咒。
第五十六章 才气外露——巅峰！
6月9日。
金城市难得从清晨开始飘雨，万恶的太阳被乌黑透青的云层遮蔽，毒辣如火焰般的阳光尽数抵挡在云层之上。
没有烈日照射，气温不仅不降，反而令人窒息的闷热。
窗外，噼啪坠落的雨点冲刷着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隐藏于阴暗角落的肮脏与不堪也被一并洗净。
空旷而幽静的房间，秦墨身体笔直，犹如一杆标枪，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
房间内，只有空调风口不时吹起一阵轻柔的沙沙声，格栅口将卧室燥热的空气吸入，时过刹那，清爽的凉气被转换出来。
秦墨握住笔的手指如清泉流水，迅速而富有节奏的创作着天龙世界——
肉眼可见，一道淡淡的元气随着秦墨的手掌灌输入天龙的文字中。
半个小时后，秦墨创作完最后一个字。
收笔！
“呼~~~~”
精神和元气的双重消耗下，那足以将人压垮的疲惫感再次袭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秦墨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这股抽空他精神和元气的疲倦，任由身体瘫软在椅子上，静静的喘息。
“还是没有演化出元技。”
身体上的疲劳，精神上的枯寂秦墨都能忍受，可当他眼看第二章结束，依旧没能演化元技时，顿时眉头拧成麻花。
忍不了！
老子兑换个武侠文章容易吗？
文武值也用掉了，元气也耗尽了，精神也空了，结果怎么跟想象中差距这么大？
昨天秦墨已经问过系统，《天龙八部》不比《小李飞刀》，总章节只有五十章，接近《小李飞刀》的一半。
也就是说，换算成《小李飞刀》，这差不多就是第四章完结了。
文师创作武侠文章，在完结的那一刻若是还没演化元技，就意味着永远与演化元技绝缘。
现在进度过去二十五分之一，一点动静都没，秦墨心再大，也开始有顾虑了。
难道说，金老爷子这本著名武侠文章写的不够好，无法文字通元，演化不出里面的功法？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存在了一秒，便被秦墨自动抛弃。
虽说秦墨只看过这个世界演化低级元技的武侠文章，没接触过演化高品质武侠文章的功法。
仅仅从秦墨接触的演化低品质武侠文章而言，文笔，剧情，人物，用词，遣句……无论是哪个方面，《天龙八部》都能完虐它们。
这一点，毋庸置疑。
若不能演化功法，要么，是他自己实力不足，才气不够，要么，是创作的章节还不够多，不够完善。
秦墨黑着脸瞅着系统上已经只剩下60点的文武值，也不知道自己兑换《天龙八部》的决定正不正确。
毕竟他原本可以选择更为保险的做法，去选一本领悟元技更低级且兑换起来不必耗费那么多文武值的武侠文章。
最关键的是，能更快的演化元技。
文师创作出武侠文章，随着能演化元技品级的提高，概率会降低。
也就是说，秦墨想演化天龙世界里高品质的元技，概率要低于《小李飞刀》，除非他能提升才气与实力。
望着身上的才气，秦墨眼神坚定道：“我才气微不足道时，都能创作出黄级功法，现在都已经才气外露，还创作不出更品级的功法？”
桌面上已经累计整整数十页才气笼罩的纸张，每一页纸张都厚重无比，不似普通纸张那般轻盈薄弱，秦墨没着急寄给方寒松。
至于登上金城武报，也不急于这一时。
一来，还没演化元技，二来，他需要存稿。
《天龙八部》所耗费的精神与元气太大，以秦墨现在的身体素质，要多更是痴人说梦，不存稿万一发生什么急事他就得断更。
任何一名作者，一旦断更，必遭读者唾骂，轻则个人病逝，重则全家遭辱。
将两章存稿收拾好，秦墨坐在椅子上恢复片刻，精神力和元气充盈些之后，站起来钻进洗浴室，重新洗个热水澡，身上难闻的汗味和疲劳感仿佛随着喷洒下来的温水一起冲进下水道。
当秦墨洗完澡出来后，手机上铃声正响着，秦墨低头一看，张友已经在这段时间连续给他打了三四个电话。
单手滑开接通键：“喂，什么事？”
张友的声音在电话里惊喜响起：“秦墨，下个星期班级准备举办个状元宴，他们说，让我务必请你过来。”
状元宴？
秦墨哑然失笑，这也太高调了，一般高三学生考完试之后聚个会，办个升学宴什么的很正常，毕竟同窗三年，到各奔东西的时候吃顿饭喝两口酒，借着酒劲将平时压在心底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不敢骂的人骂一遍，痛痛快快的告别自己的青春。
不过———
秦墨点头道：“我去可以，但是不能叫状元宴，就叫升学宴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见秦墨答应，张友脸上露出轻松，他原本还担心秦墨不愿意来呢。
“对了，聚会费用每人四百，你交一下。”
“微信还是支付宝？”
秦墨：……
还要钱？
你不早说？
……
……
接下来的几天，秦墨没有出去。
除了修炼《五禽戏》壮大肉身体魄，剩下的时间，秦墨都在创作《天龙八部》，以及从被抽空的状态下恢复。
第三日，第四日……
一连两日，秦墨都没成功演化元技。
卧室里。
秦墨脸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眼前桌面上厚厚的一叠纸张，已经写了四章了。
如果说是寻常时候，等也就等了。
可现在秦墨手上剩余的文武值真的不多了，每写一章文武值就少10点，等于在坐吃山空，难道真要到山穷水尽那一天？
最起码，得给我看到个希望吧？
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秦墨心思沉重。
乱糟糟的甚至不想修炼《五禽戏》。
叮叮叮~~~~~~~~~
轻柔的音乐如山涧轻泉，从沙发缝隙里流淌出来，果4的铃声打断秦墨的思绪。
“秦墨，是我。”
接通电话，秦墨就听到詹擎海的声音：“你的那篇《陋室铭》，国圣很喜欢，据说，国圣亲笔撰写了一篇。”
詹擎海直接开门见山。
秦墨听到詹擎海的话，面无表情。
不是他装逼，是詹擎海这个消息对秦墨真不算什么值得兴奋的消息。
殿试已经结束，该拿的文状元已经拿了，演化元技失败，秦墨心情正不爽着呢，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喜悦。
国圣喜欢，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嗡————
秦墨刚想说话，“嗯？”突然，似是心有所感，第六感强烈刺激秦墨神经，他倏然抬头，仰望天空。
一道耀眼的堪比小型太阳降临的金色光芒，赫然掠过金城市上空。
如上次《诗纪》发布时一模一样的场景，刻骨难忘的画面。
“这是，《陋室铭》！”
不知道为何，纵然相隔千米，秦墨依旧能清晰看到金光中如一页纸张，这道金色光榜仿佛与秦墨意志相连，血肉相通。
瞬间他就明白，那金色光榜，上面刻录的，正是他所作的传世文章《陋室铭》。
国圣亲笔撰写的传世文章到了！
秦墨紧张的看着那掠过天空，笔直降落，飞向他的金色《陋室铭》。
轰隆~~~
那撰写着《陋室铭》的传世文章落入秦墨头顶，立即化为无数金色才气散开，冲进秦墨体内。
与秦墨身上的才气融合，交织。
系统上的才气，立即疯狂上涨着。
50…58…70…85…99……
一直涨到99点，那金色才气似有余力，却无法再提升，过了片刻，才消散开来。
再看向系统，上面才气一栏赫然写着：
才气：99（才气外露——巅峰）。
秦墨呆呆道：“好处来了？”
第五十七章 氪不改命？
“秦墨，你没事吧？”
电话里忽然寂静下来，詹擎海见秦墨沉默半天，惑疑道。
还没等秦墨回答，詹擎海似乎已经知晓发生了什么，笑道：“既然国圣撰写的《陋室铭》已到，我就不打扰你了。”
显然，当国圣亲笔《陋室铭》才气金页抵达金城时，詹擎海已经收到消息。
从秦墨融合《陋室铭》到现在，大约已经过去十秒，詹擎海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那他跟聋子，瞎子就没什么区别了。
也别当什么一城之主了。
“嗯。”秦墨回应了下，挂断电话。
将手机仍到沙发缝隙里，秦墨盯着系统上最后一栏才气上，这篇传世文章能被传世天下，秦墨并不意外。
这份好处本该就是他的，国圣的这个好处属于提前抵达，不过————
一篇传世文章，竟然没有帮助他迈入才气聚顶境。
“难道要等《白雪歌》和《蝶恋花》登上《诗纪》？”
秦墨心想着，这种可能性概率极大。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才气从微不足道提升到才气外露巅峰境，哪怕是对于这个世界文师体系而言，秦墨提升的方式都属于走捷径。
非正常方式。
甚至是无法复制的途径。
一般的文师，都是需要明读经典文章，传世诗词，再配合本身的领悟天赋，才能慢慢培养出才气，出口成章，落笔生花。
可秦墨的才气，全是凭借绝句诗，传世文章堆砌起来的，与普通文师观摩经典文章，读书万卷培养起来的才气比起来，少了些许底蕴。
当然，效果是一样的。
秦墨，也很享受这种简简单单的提升方式。
何必那么复杂？
唯一可惜的是，这篇国圣亲笔的传世文章没能帮他一举突破才气聚顶。
转念一想，自己才来这个世界区区几个月，才气便爆炸式增长，从微不足道坐火箭般极短时间内已经攀升到才气外露的巅峰境。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要是传出去，羡慕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文师，与武师截然不同。
两者的关系用线性来表示，文师是逐渐上升的斜线，而武师，则完全相反。
文师的才气提升，初期时，比武师境界提升来的更慢。
慢得多。
到后期，文师才气的提升才会追上来。
文师最大的好处就是，才气的提升是不会随着文师年龄而变弱的，但是气血不行，武师年纪一大，还不突破，气血就会慢慢衰减。
文师熬死武师，很常见的！
有个真实例子，历史上曾经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走文师一途，弟弟修武师一途，哥哥五十岁时，是五品文宗师，弟弟已经是七品武宗师。
后来到六十岁那年，哥哥晋级六品文宗师时，弟弟还是七品武宗师。
两人七十岁那年，哥哥晋升七品文宗师时，弟弟还是七品武宗师。
直到八十岁那年，哥哥晋升八品文宗师，弟弟厉害了，掉到了六品武宗师。
后来，身为弟弟的六品武宗师自动申请调离帝都，终生驻守妖魔空间，再也没出来过。
没办法，打击太大了！
一般人，被活活气死都有可能。
武师中流传一句话：时间不为武师停！
目前市面上能见到的大多文宗师，都是年过半百，岁数很大的老人，甚至有八九十岁的耄耋文宗师都不少。
像秦墨这种，才高中毕业就才气外露巅峰境的，几乎没有。
“詹擎海说的没错，规划好未来的道路很重要，至于提升速度，放缓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秦墨琢磨着，不管这是不是自我安慰，到了这个份上，不能着急。
跟其他人相比，他身体素质也好，才气也好，在起跑线上已经属于领头位置。
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阳台，天空上乌云从中间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风的吹动下朝两边缓缓飘动，将遮挡许久的太阳放出，雨后的天气分外清新，连那令人烦躁的闷热都一扫而空。
“出去走走吧，这些天宅在家里，连楼都没下过。”
下午修炼基本功效果不佳，秦墨没准备继续修炼，穿上衣服锁好门走下楼。
小区门口，门卫秦大爷拿着扇子优哉游哉靠在座椅上，见秦墨出来，秦大爷眼睛一亮。
“秦墨，你刚刚看到飞进小区的金光没？他们说那是国圣亲笔撰写的传世文章！”秦大爷一脸激动，仿佛刚刚见到的是奇珍异宝般。
秦墨愣了下，不明所以的问道：“国圣亲笔撰写的什么？”
“国圣亲笔撰写的传世文章！”
秦墨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国圣什么传世文章？”
“国圣亲笔撰写的传世文章啊！”秦大爷急眼了。
秦墨道：“什么亲笔撰写的传世文章？”
秦大爷被气到了，反手甩掉蒲扇，不耐烦道：“行了，你走吧，快走。”
“好嘞。”
秦墨双手插兜，以冬梅大爷同款音结束这场谈话，溜达出了小区。
雨幕刚停，街道上还残存着尚未来得及干涸的湿润，两旁的树叶被滋润的浓翠如玉，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水珠。
秦墨深吸一口气，花香与清新的空气令他仿佛置身于原始大自然中，怡然惬意。
高考已经结束，户外溜达的青年男女明显多了起来，一个个都洋溢着笑容，他们迫切在高考成绩下来之前挥霍完前半辈子所有的快乐。
一旦成绩发布，迎接他们的即将是一顿毒打。
武师打人，很疼的！
因为挨打的人体质更好，挨打的也更持久。
秦墨路过一些隐蔽之地，小巷深处，偏僻马路旁，不少青年情侣互相依偎，你侬我侬的黏在另一半身上，进行着各奔东西前最后的温存。
毕业等于失恋，早已不是大学生的专属，很多长相帅气漂亮的少年少女，从高中开始就有机会到体验这种刻苦铭心的痛苦，一些感情深厚到不愿意分手的，也会在彼此迈进大学校园后以另一种来自学长给予的最后一击进行最为深刻的品尝痛苦。
藕断丝连的后果便是当丝断开时，体验的将会是双倍痛苦。
……
……
接下来的几天，秦墨往橱柜里囤积好生活必需品。
每天除了构建天龙世界，创作《天龙八部》的文章，就是修炼《五禽戏》。
然而，让秦墨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接下来的连续三天，他依旧没能成功的从《天龙八部》上演化出任何一种功法。
第七天。
秦墨头如鸡窝，眼球上红丝密布，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洗澡，深夜失眠的状态。
秦墨眼睛死死盯着系统上最后剩余的20点文武值，连续六天，他都没能成功演化功法。
文武值，几乎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快被他氪光了。
“就剩20点文武值，如果用完了，我连文武值都没了。”
“再兑换最后一章，如果不成功，就重新去创作低级的武侠文章。”
“系统，我要兑换《天龙八部》第七章！”
“我就不信，我秦墨这么非酋！”
第五十八章 玄级上品，擒龙手！
秦墨原本以为才气猛涨后，能在短时间内演化《天龙八部》中的功法。
结果是，他错的有点离谱。
不仅没能在短时间内演化，甚至一连氪到第七天，创作出的《天龙八部》都未能演化出任何一部功法。
一度让他陷入自我怀疑。
第七天时——
秦墨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陷入骑虎难下境地。
要是放弃创作《天龙八部》，之前的60点文武值等于全部打水漂。
文武值，可不是斗地主的豆子，可以无限购买，输掉不可惜。
这一次兑换，也是秦墨最后的倔强。
“兑换成功。”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同时，秦墨感知到文武值又缩减10点。
《天龙八部》第七章节蓦然灌输，与秦墨记忆融合一体。
嘶~~~~~~
将桌子上白净的纸面铺开，秦墨精神催动，再次开始构建天龙世界，才气如一条温顺的宠物蛇，在主人最需要它时立即活动起来，包裹着秦墨身躯缓缓移动，如臂使指，在秦墨控制下顺着手臂与笔融为一体。
构建的天龙世界化为文字之花在秦墨悄然绽放，元气，精神，体魄再次剧烈消耗起来————
“玉虚散人伸左手去接木婉清手中的酒杯。
烛光之下，木婉清见她素手纤纤，晶莹如玉，手背上近腕处有些块殷红如血的红记……”
精神力构建的天龙世界，场景不断切换，新的画面很快替换掉旧画面，那些被替换的旧画面随着秦墨的笔深深印刻在纸面上，淡淡的金色纹路开始浮现，轻盈之音如低沉的龙吟。
“快了。”秦墨手臂开始发抖，老毛病犯了，连续七天高强度创作天龙世界，对身体负荷很大。
咬着牙，努力控制手臂不抖。
一般的文师，虽然不修功法，可有钱了也会想尽办法提升身体素质。
如元气，体魄，精神，
都是创作武侠文章的基石，不注重基石，千丈高楼难久立！
才气再高，脑子里武侠世界构思的再好，也没身体创作，等于白费。
秦墨身体素质在高考一批人里，算好的了。
可连续的创作《天龙八部》，一刻不停的坐着，集中注意力，普通人光这么坐几个小时就得腰酸背痛。
手臂酸痛，经脉鼓涨，得忍着。
秦墨不敢放松，更不敢有丝毫大意，关键时刻，一旦构建的天龙世界蹦碎，他得重新用精神力构建。
这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只听轰隆、轰隆，奔腾澎湃的水声不断传来……”
纸面上，字如神秘的黑色纹路，每个字之间，都以才气相连。
秦墨一动不动，宛如石头人，他感觉，这次创作的第七章，与之前创作六章时的感觉，不一样！
构建的天龙世界，化为一个个文字立于纸上，在那些文字中，像是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强烈无比！
要来了！
秦墨知道，只要自己用元气沟通，让文字里的东西冲出来，便能演化功法。
明白因果，秦墨疲惫的脸上深陷眼窝的双眼越发明亮，跟两颗红宝石似的，透亮的惊人，心潮澎湃！
背后早已全部湿透，空调鼓吹的凉风无法驱散秦墨身上的热量，更别说降温了。
笔尖在一个个文字间流动，将《天龙八部》世界串联成线。
吼————
最后一个字落下，秦墨耳畔隐隐伴随龙吼，先是一个金色的点，而后在文字间流动，如水银般游走在纸面，将元气包裹字体引导出来。
嗡————
金芒破纸而出，如蛟龙冲出水面。
紧接着——
整篇文章都开始绽放光幕，那些光幕，变换如拳，如爪，如掌，猛然跃出纸面，轰进秦墨眉心。
轰隆！！！
秦墨大惊，意念控制不住的被这道金芒带入气海，只见气海中，原本漂浮着小李飞刀元气之书的旁边，又多出来一本元气之书。
秦墨与其沟通，瞬间就得到元气之书讯息——
“擒龙手·玄级上品元技。”
“擒龙手，竟然是擒龙手。”秦墨喃喃道，忽然咧嘴一笑，脸上的疲倦仿佛也因为元技的演化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对《天龙八部》很熟悉，无论是电视剧亦或是书籍都看过多遍，自然深知擒龙手这门绝学。
这门绝学，属于天龙主角所修炼。
是一门内外双修的功法，初期属于外功，后期大成，能凭空夺人兵器。
正适合他现在。
秦墨从椅子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七个章节的天龙收藏好，成功演化元技在第七章，还是玄级上品元技，兑换的绝对值了。
之前着急，一是担心能否演化元技，二是担心会不会演化出来一个垃圾元技。
看来，是秦墨多虑了。
兑换一章如此昂贵，创作一章又如此艰难，兑换一个垃圾元技，秦墨能气的把系统掀翻。
擒龙手，可不是垃圾元技。
不仅不是垃圾，且是一门正适合他的元技。
有了擒龙手这门近战元技，配合小李飞刀，秦墨的实战能力算是大大提升。
“先去洗个澡。”
秦墨走出卧室，拿起杯子咕噜噜灌一大口水，创作一章《天龙八部》，秦墨脱水也相当严重，必须要补水。
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才算舒服了。
……
吼~~~~~
阳台上，秦墨立定站住，先是看着表面泛起青光的右手，旋即一声大喝，手如龙爪，狠狠抓下。
嗤嗤嗤~~~~
那阳台木质围栏瞬间碎裂，木屑纷飞，带起无数灰尘，木头楔子崩射的到处都是。
这威力，堪比铁锤。
嘿嘿嘿~~~~
秦墨举起爪子，近距离吹掉爪子上的碎木屑，忍不住傻笑起来。
玄级上品元技，威力的确超出秦墨想象。
虽然擒龙手属于刚刚领悟的元技，才第一段，轮杀伤力，比不上已经升到第五段的小李飞刀。
身为男人，从小秦墨就无数次幻想能学会近战功法，威力强大，帅气凌厉。
擒龙手完美的实现了秦墨的梦想。
不过————
“第一段的擒龙手，使用一次就要消耗20点元气，比得上小李飞刀第三段消耗的元气了。”
威力是真的强，消耗的元气，也是真的多。
这才第一段啊！
败家的元技。
秦墨默默给擒龙手归类（败家！）。
再者，玄级元技，想要自己苦练提升段位，非常的艰难。
目前秦墨所知，大部分武师的元技，修炼的都是黄品元技，高三毕业时，大多也都能修炼到第三段，再不济，也能修炼到第二段，个别天才甚至能修炼到第四段。
他的擒龙手刚刚领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秦墨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头两侧，揉了揉太阳穴：“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打死都不可能自己修炼的，联系方寒松吧，钢铁直男该上班了。”
另外，秦墨越来越觉得家太小了，尤其是演化擒龙手后，他都不敢使劲，怕把家给拆了。
什么时候，换个别墅？
就靠这本书了。
“嗯？”就在秦墨准备打电话给方寒松时，沙发缝里的手机响了，竟然是方寒松打来了。
“秦墨，人我已经帮你联系到了，你看看有时间约一下什么时候见面？”电话接通，方寒松直接开门见山。
秦墨眼睛一亮：“那就明天吧，刚好我的第二部武侠文章也创作好了。”
“第二部武侠文章！”方寒松呼吸急促起来，追问道：“演化元技了吗？”
秦墨卖了个关子：“保密。”
第五十九章 见面
第二天一早，秦墨照常修炼一边《五禽戏》，又朝着空气挥舞两遍擒龙手，真是一门强悍的元技。
秦墨心底也愈发喜欢这门强悍元技，简直爱不释手。
这次，秦墨没敢动真。
只能对着空气过过手瘾。
没办法，家里阳台上的围栏已经被他打碎一块，再用来练功，把另一边打碎，围栏就完全报废了。
这房子本来就老旧，别把阳台给拆了。
到时候，秦有颜能找他拼命。
“时间到了。”
吃完早饭，看了眼时间，秦墨换上运动鞋，收拾好家里积累多天的垃圾用塑料袋装好，一起打包拎下楼。
这些天，没怎么下楼，家里的垃圾都快有异味了。
还好秦墨平常也不怎么生产垃圾，夏天家里垃圾太多，天气一热，那味道能把人熏死。
早晨小区门口都是来来往往出去买菜的妇女。
“王姨，早。”
“秦墨，考完试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考得怎么样啊。”
“一般般吧。”
“是吗？我听人说你是殿试状元，还以为是真的呢，吓死我了。”
“谁说的？明明是写出绝句诗词，传世文章，三题魁首的殿试状元。”
王姨：？？？
怨气值+10086
路上遇到熟人，秦墨随意回应着。
走出南波湾，秦墨来到马路边拦住一辆出租，对司机道：“金城大厦。”
方寒松帮秦墨约好的几名金城市周边城市的文书殿文师，还有两个官方武报的主编。
见面地点，约定在金城武报总部。
金城大厦距离南波湾小区大约10公里，直线距离不算远，不过现在正是早班高峰期，足足开了半个小时，司机才将秦墨送到，花了41。
付钱下车，秦墨抬头望着眼前高耸入云在光照下熠熠生辉的金城大厦，不由感叹道：“奢侈，真奢侈。”
方寒松办公的地点，比秦墨住的地方还好。
这就是吃官家饭的好处啊。
金城大厦虽然名字为金城大厦，里面办公的不仅仅是金城武报一个机构，还有金城武报旗下的武侠文章出版机构，普通的金城新闻报等等，也都在这里办公。
可谓是人员混杂。
秦墨要去的，是18层。
早上正是电梯拥挤排队时间点，秦墨一看排队的人群，直接开溜，找到楼梯方向，望着中门大开的楼梯，很明显，不止秦墨一个人这个想法。
爬楼梯，比上电梯快多了。
秦墨做一个深呼吸，双手调整好姿势，脚底板猛地一踏，唰的跃起，借助弹力跃上三层阶梯，紧接着右脚借势再起，脚下仿佛安装弹簧般迅速跳上楼梯。
18层，普通人来跑或许吃力，武师的体质，却是在承受范围。
三分钟后。
18层。
微微气喘着梳理好衣服，秦墨面带潮红走出楼梯间，迎面便是金城武报的前台，背景墙上是一张微微卷角的武报，上面托着四个大字，金城武报。
前台上，两名长相姣好的女生正在满面愁容讨论着：“自从《小李飞刀》完结后，我们金城武报的销售量都快跌回低谷，方主编见面也没好脸色给我们看了。”
“不怕，反正咱们端的是铁饭碗，还怕被开除不成？只要自己别犯错，其他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请问，方主编的办公室怎么走？”两人的耳边，忽然响起询问。
讨论声立即停止，其中一个鹅蛋脸小姐姐抬头的瞬间已经换上职业化微笑，露出雪白牙齿以及小部分牙龈：“请问有预约吗？”
“秦墨。”
“噢~~~你就是秦墨先生。”小姐姐露出恍然，丹凤眼微瞥，不由多看秦墨两眼才温柔道：“方主编早就在等你了，前面通道直走，走到头左手边就是方主编办公室。”
不知是公司文化还是方寒松规定的，前台只给秦墨指好路，没准备带他过去。
秦墨微微一笑，顺着方向走，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等秦墨离开，鹅蛋脸小姐姐才疑惑道：“方主编已经三天不见任何人了，这位秦墨……先生看起来这么年轻，也不像是有真本事的人，方主编怎么会偏偏见他？”
旁边圆脸妹纸不以为然回道：“估计是方主编亲戚家的孩子来讨工作的吧。”
鹅蛋脸将信将疑：“我觉得不像。”
“那你觉得他是谁？难不成是钢铁直男啊。”
……
……
钢铁直男顺着鹅蛋脸小姐姐的提示，穿过员工工作区，来到方寒松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秦墨，来之前，怎么也不给个电话。”方寒松正在办公室伏案工作，看到秦墨到来，愁眉惨淡瞬间消失，连忙站起来道。
秦墨注意到他手里的销量统计图，抬眼问道：“他们还没来？”
方寒松点点头：“得过差不多半个小时，那几位都是跟我有点交情，还有一些没答应过来。”
谈到没请来的那几位，方寒松显得有点挫败。
有些人原本以为是能请来的，可事实总让人出乎意料。
秦墨道：“没事，能来五个已经够了。”
在方寒松办公室，等待其他市文书殿管事和武报主编来的时间，方寒松趁机将文书殿卖武侠文章的常见事项告诉秦墨，以防秦墨在待会的谈判中吃亏。
秦墨也都一一听着。
大约上午九点左右，五名文师武师迈入方寒松的办公室。
最终在会议室，秦墨见到来自金城隔壁洛城的两位文师，两位武师，以及一位文武宗师。
两名文师，一位才气外露，一位才气聚顶，两名武师，一位气血强大，一位稍弱些，至于那位文武宗师，气血和才气都明显高于其他人。
“秦墨，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五个都是我关系要好的朋友，这位是洛城新街口文书殿管事一品文宗师赵青松，这位是龙阳区管事文师梁秋，伪一品，这位是洛城武报主编一品武宗师叶重，这位是陆鸣，还有这位，是银环文书殿管事一品文武宗师张贺寿。”
“这位，便是一章演化元技的《小李飞刀》的作者秦墨。”
方寒松为秦墨一一介绍。
秦墨趁着握手的机会，也抬头暗中打量着五人。
论气血，那名一品武宗师叶重毫无疑问是最强大，其次是文武宗师张贺寿，才气则是一品文宗师赵青松最雄厚，已经才气聚顶，结出一朵才气莲花。
其余三人，也都不弱。
洛城和金城同属于县级市，今天来的这五人虽然不是洛城最顶尖的文武宗师，却绝对手握实权，能帮助秦墨发行《小李飞刀》书籍。
秦墨打量众人时，五人中的赵青松，张贺寿和梁秋相视一眼，眼中露出吃惊的眼神。
太年轻了。
他们根本没想到，那个一章演化元技的武侠文章《小李飞刀》创作者，竟然这么年轻！
这少年看上去才十八九岁而已阿，理应还是背四书五经的年龄，竟然能创作出元技级武侠文章了。
好雄厚的才气！
下一秒，他们便注意到秦墨身上涌动的才气，仿佛游动的鱼儿，不满足于平坦的浅滩，隐隐有跃龙门之势。
飞跃龙门，就是才气聚顶。
秦墨的才气，竟然跟五人中梁秋才气旗鼓相当，属于伪一品文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