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藏刀会成立
“秦墨，听过藏刀会没？”
401班，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中午吃完饭回来时，张友神神秘秘将秦墨拉过来，语气逐渐变细。
藏刀会？
怎么这么熟悉？
不就是刚刚自己在论坛上挑拨……维护正义的帖子吗？
这么快就传到安阳中学来了？
“章鱼，你这是白问，秦墨又没领悟小李飞刀，知道藏刀会就有鬼了。”萝卜头得意凑过来，他是班上少数几个领悟小李飞刀的同学，当初秦墨还握手致谢过。
接着，萝卜头叙述一遍经过。
在萝卜头和张友描述中，秦墨才知道就在他离开论坛后，那些领悟小李飞刀元技的武者在袖里藏刀的号召下，竟然真的成立了藏刀会，并且还极力推崇钢筋直男为藏刀会第一任总瓢把子，相当于会长。
钢筋直男？
怎么这么熟悉？
不就是我在金城论坛的ID吗？
怎么稀里糊涂成了藏刀会总瓢把子了。
秦墨懵逼了，上路他加入团战，本来只想让论坛上那些剩余劳动力能调动起来，给让增加点萤火虫，省的浪费啊。
从效果看来，目的也达到了，半天就多增加50个萤火虫。
甚至超过预期。
接下来就是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时候了，免得再上论坛被一帮领悟元技杀回来的大爷们集火输出喷死。
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什么藏刀会的总瓢把子。
秦墨有点慌。
这不是被推到风口浪尖公开处刑吗？
这个袖里藏刀，难怪被关禁闭啊，皮啊。
“我跟你们说，早上金城论坛的那场大战你们是没看到，一群退休的大爷，上班族在论坛上对线袖里藏刀，喷的袖里藏刀不敢开口，自闭下线，结果呢？
总瓢把子突然出现。
天神下凡，
1V5，
舌战群爷。”萝卜头越说越带劲，仿佛他就是钢筋直男似的。
秦墨脸很黑，更慌了。
他觉得自己不该惹大爷，还惹了一群大爷。
别看大爷们都上了年纪，看起来一个个都孱弱的很，那是假象，只有在挤公交车，地铁时才能看到。
你超市打折试试？
真把大爷们惹急了，麻烦大了。
他小心翼翼开口，谨慎问道：“那你们成立藏刀会，还立钢筋直男为总瓢把子，有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呢？或许，那个钢筋直男并不想当总瓢把子呢？
毕竟，这个总瓢把子也没什么好处。”
必须要把这什么总瓢把子推掉。
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得稳，谋后而动，三思而后动。
况且这种没实际好处，一旦开团还要被团队推出来吸收伤害的虚职打死也不能担任。
只要这什么藏刀会重新选一个总瓢把子，不仅能让他脱身，之前的恩恩怨怨还能完美转接到新的总瓢把子身上。
一举两得。
殊不知，秦墨说完后，萝卜头一脸冷笑不屑语气道：“秦墨，别用你世俗的双眼去揣测总瓢把子的人品。
利益？
总瓢把子要是一心为利益，早上就不会伸张正义了。”
秦墨：“……”
很明显，萝卜头已经成了钢筋直男的死忠，无论秦墨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钢筋直男在他心中崇高的地位，没再跟萝卜头浪费口水辩证，趁着没人注意将手机拿出来登上金城论坛后台。
果然，映入眼帘就是99+的私信短消息提示，塞满了后台，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秦墨打开一看，大多数都是谴责他，什么年轻人要有敬老美德，尊老品质，不要太狂妄，缺少社会毒打。
其中也有零星的支持声，觉得秦墨说得对，实力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只可惜，这种支持他的私信太少了，跟骂他的私信比起来不值一提。
这下真麻烦了啊！
秦墨头很大，本想发表个声明跟藏刀会划开界限的，可一看局势也知道现在他是彻底被逼上梁山，就算他单方面卸任总瓢把子估计那些大爷也不会放过他。
想了想，秦墨再次进入主论坛，打开发帖界面，发表在论坛的第一个帖子——
“我，钢筋直男，正式宣布，担任金城藏刀会总瓢把子一职！
在这里，我要跟大爷们说一句，我钢筋直男，只认事实不认人，我尊重那些有美德的老人，可是我更认事实，藏刀不易，是事实，不信，你们也领悟了元技后再来告诉我藏刀很容易。
否则，我认为你们没有发言权。”
是的，既然没有挽回余地，秦墨只能冲了。
不能白受这委屈，该薅的羊毛绝对不能少！
检查没有错别字后，秦墨直接将帖子发送在主论坛上。
《小李飞刀》本来就是最近金城最热门的话题，藏刀会的成立，更是今天金城论坛风波中心的焦点事件。
而钢筋直男，又是藏刀会总瓢把子。
秦墨的帖子一经发出，立即被管理置顶，实际看来，就算管理不置顶帖子也会被浏览量和回复数顶上去，根本没人能挡得住钢筋直男担任藏刀会总瓢把子的话题热度，只能说管理的置顶犹如火上浇油，一时间，群雄汇聚，少青中老年荟萃到帖子里。
激起千层浪！
“小东西，你等着，大爷我已经买了这三天的金城武报，等我领悟小李飞刀元技。”
“大爷我走过的米比你吃过的路还多，跟我嘚瑟啥呢？”
“小子，我已经领悟了飞刀元技，身上藏了十把刀，你告诉我，藏刀有多难？”
很快，帖子下方回复呈爆炸式增长，有领悟小李飞刀元技的武者支持，也有大爷们集火怒怼。
一位大爷还发了短视频，穿着夏天的汗衫，短裤，腰间鼓鼓囊囊，一看就藏了不少飞刀，最关键的，视频中他大腿根在流血。
他的语气很硬，坚称藏刀不难，现在年轻人就是太矫情，吃不了苦，一边说话一边擦血。
秦墨只好硬着头皮向他道歉，他觉得自己再坚持下去汗衫大爷快失血过多昏迷了，因为视频的结尾显示他脸色嘴唇发白，说话含糊不清，这是失血过多症状。
袖里藏刀：“老大你终于出现了，放心，有我袖里藏刀在，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秦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要不是这皮孩子，他今天本来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可以安心退居幕后的，现在只期待领悟飞刀元技的武者数量能呈现阶梯式增长，最好是翻倍增长，否则配不上他受的苦。
大爷们战斗力太强了，十个帖子有八个是在谴责他。
要是一般高中生早就被怼哭了。
网络暴力，太可怕了。
好在，回报肉眼可见。
销量榜上，武报的实时销量增长势头越发迅猛。
嗯，这总瓢把子，可以连任吗？
下午。
“涨涨涨，已经200个了。”秦墨意识扫了眼气海，元气之书上，今天萤火虫数量上涨的速度比昨天明显快了一截。
一天下来，300萤火虫指日可待。
唯一看起来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今天的萤火虫一个个光晕暗淡，风烛残年，老态龙钟，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般，晃晃悠悠飞向元气之书。
要不是系统元技升级只要求萤火虫数量，对质量没什么要求，这里面至少一小半要被遭，明显品质低了一截啊。
武者一到中年，若是没有突破的话气血就会慢慢下降，精神各方面都会萎缩，所以产生的萤火虫也不像年轻人那样明亮，如日中天。
放学的时候，方寒松给秦墨发微信，喜悦之情溢于表情包。
“秦大师，今天武报的销售再次增加，不仅如此，连带前几天的武报都一并带起来了。”方寒松顿了顿，没等秦墨说话又兴奋道：“今天销量估计要超过250000份。”
250000份，一下子涨了四分之一，这个增长幅度相当恐怖了。
方寒松都懵了，因为他的预期跟不上增长速度。
秦墨知道，除了因为《小李飞刀》一章演化元技的名气扩散所带来的正常销量上涨之外，跟秦墨在金城论坛上担任藏刀会总瓢把子应该有很大关系。
越来越多的大爷在发威。
继续，别停下来！
第十六章 高考报名
“秦大师。”方寒松沉默了片刻，道：“龙门武报的主编林如岳想见你。”
方寒松很清楚林如岳见到秦墨对他们金城武报没有任何好处，百害无一利。
可见不见林如岳，那是秦墨的权利。
收到消息隐瞒下来，假装没事一样不告诉秦墨？
那是愚蠢！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万一让秦墨知道，反而对他方寒松不满。
几乎没任何犹豫，方寒松就决定告诉秦墨这件事。
林如岳？
秦墨愣了下，从名字听来，应该是林族的人，不过秦墨对林族的人没印象。
这林如岳找他，显然是《小李飞刀》带起的金城武报销量触及了龙门武报核心利益，身为主编，林如岳肯定着急了。
秦墨笑了笑，道：“不见，你就回复他我没空。”
秦墨暂时不太想暴露身份，主要他现在太弱小了，林族在金城可谓是一手遮天的势力，对付他太简单了。
不说要将他怎么样，被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盯上，总归是麻烦，甚至林族都不需要做什么危害他生命安全的事，只需要派一些苍蝇就能恶心他的生活，就能打搅到他安心写作，以及日常修炼。
高考是重中之重，决不能被打扰。
电话那头，方寒松看到秦墨拒绝见林如岳，紧绷的脸色终于笑了，也松了口气，连忙道：“我这就去回复他。”
跟方寒松结束通话。
秦墨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给老爸问问。
秦有颜接通电话，笑着道，“儿子，今天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是钱不够花了吗？我去找你林姨要点。”
这是亲爹。
能用钱解决的绝对不嘘寒问暖。
软饭吃的这么心安理得也是一种境界。
“别，我有钱，打电话给你想问你个事。”秦墨赶紧出言阻止秦有颜去要钱的想法，他胃好的很，没想过吃软饭。
不过秦墨也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爹，别人入赘都是战战兢兢，日子过得也不舒坦，动辄受全家人白眼，生活处境跟下人保姆都没两样。
自己的爹怎么就能吃软饭吃的这么心安理得呢？还能从林族要到钱出来补给给他。
简直是史上最强赘婿。
估计这就是长得帅的好处了吧，靠脸吃饭。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林如岳是谁？”秦墨直接开门见山道。
电话那头，秦有颜语气一顿，半天才道：“林如岳？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林如岳是林老太君第二个儿子，掌管林族龙门武报，此人非常有手段，掌管龙门武报五年期间，龙门武报招募了不少优秀文师，龙门武报销量也一直在增加，甩开宗师武报和金城武报。
不过听说最近金城武报上刊登了一位宗师创作的武侠文章，好像叫钢铁直男，这钢铁直男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一章演化元技，我记得文章名字叫《小李飞刀》。
金城武报的销量也水涨船高，一下子反超宗师武报和龙门武报。
不过。
你知道你老爹我对练武没兴趣，只想跟你林姨双宿双飞，对武报也不太了解。”
秦有颜说是不了解，实则说的比秦墨想象中还要详细的多，看来秦有颜在林族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少留意林家的产业。
难道，自己这位老爹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想到这里，秦墨有点激动，如果秦有颜真能以赘婿接手林家产业。
自己还用得着为修炼发愁，为缺少妖魔结晶苦恼吗？
“那林如岳具体做过什么事你了解吗？”秦墨继续追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知道他儿子也跟你在一个学校，叫林豪。”谈到学校的事，秦有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对了，你记得在学校多跟幼音亲近亲近，别害羞，害羞的男人没出息，要主动出击，林老太君最喜欢的小辈就是你妹，你要是能把你妹攻略了，渍渍。”
秦墨心里一万头神兽奔跑而过，黑着脸道：“我挂了。”
对于老爹想把他也培养成软饭王的想法，秦墨打心里是拒绝的。
秦墨回家照常花费四点文武值兑换后面四章稿子。
经历过这么多天的积累，在无数武者的努力贡献下，秦墨文武值已经累计到872点。
照常写完四章稿子，体会着元气枯竭，体魄和精神双重消耗的疲惫感，秦墨不一会儿便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疲惫，是最好的安眠药。
……
……
5月1日。
晴天。
天气介于春困和夏打盹之间。
秦墨一进班级，就看到张友一脸纠结，双手撑在课桌上，手里攥着校门口花坛摘来的野玫瑰，一边剥落着花瓣，一边嘴里碎碎念。
看到秦墨，张友放下手里带刺的野玫瑰，连忙问道：“秦墨，你还记得柳莹莹吗？”
柳莹莹？
秦墨愣了下，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才气外露，眉目如画的俏颜，不对，这是林幼音，默默划了个×。
林幼音的颜消失，一张不次于林幼音，气质截然相反的娇嫩白皙侧颜代替林幼音，也不对，这是方寒松他女儿，对了，忘记问老方他女儿叫什么了，下次得问。
方轻薇的颜也被×掉。
“就是在练武体育馆经常能看到的，跟丁艳丽一起练基本功那个。”张友在一旁提示道。
哦~~~~~~~
终于，秦墨脑海里终于有了关于柳莹莹胸、腿，腰的记忆——
很大，很长，很细，
“想起来了，怎么了？”秦墨点头道。
呼~~~~~
重重喘了口气，张友尽量压下心里的激动：“我觉得我喜欢上了柳莹莹。”
哦豁？
秦墨眉毛挑了挑，瞥了他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柳莹莹没见过几次面吧？
你了解她吗？
就在体育馆偷窥几次？
你确定是喜欢吗？”
一波素质三连，张友沉默了，但秦墨看得出来他还有点不死心。
“是，我确定，我就是喜欢柳莹莹，眼睛一闭，脑海里都是柳莹莹在体育馆练武的样子。”张友辩解道。
秦墨冷笑道：“你这不是喜欢，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
秦墨心里知道，张友想追柳莹莹，基本没戏。
任由张友这种想法继续，很容易变成执念。
大部分人的心理轨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高考这个紧要时刻，张友一旦栽跟头，影响的是一辈子前途。
两人关系摆在这，秦墨不能眼看张友摔跟头。
“下午海大富的课结束，我要去找她表白，总得试一试吧，万一成功了呢。”张友压根听不进去，不死心道。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跟柳莹莹表白一次。
“行吧，不管成不成，记得好好备考。”
第三节海大富的课不期而至。
“今天不上课？”
“听说今天要高考报名了，我堂哥他们学校已经开始体检了。”
惴惴不安的气氛中，海大富拿着表格走进教室：“各位同学，想必你们已经听到消息了，今天正式高考报名。”
拍了拍桌子，打断台下开始喧嚣势头，海大富接着说：“先说一下高考流程。
高考，分为——
报名，体测，文化课考试，武考，实战。
一共五道关卡。
具体步骤，我会列成详细表格发在班级群里，什么地方不明白，可以问我。
我们文武班所有同学有两个选择，分别是走文师一途，以及走武师一途。
报考武师系，过五关才有资格进入武大。
文师，比武师多一个步骤，殿试。
现在，开始报名！”
第十七章 文师系！
“先报武科，报名费，材料费，加起来一共100，从张雅丽开始。”海大富头也不抬，拿出纸笔刷刷两笔，开始记名。
报完名字的，打个勾。
张雅丽，报武师系
胡彦宏，报武师系
江城，报武师系
……
从上小学开始算起，在座四班的学生，为了高考准备十二年，心中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文武师中的武师。
进武校，修武师！
每年高考时，各大学校门口，小区围栏上都挂着醒目标语，家长们翘首以盼自家孩子能出头，十二年的风风雨雨，为的，就是进武校。
“秦墨，你不报武师？”
等报名结束，张友才反应过来，秦墨，没报名！
整个高三（4）班，就秦墨一个人没报名武师。
不考了？
“秦墨，你没报考？”海大富仔细对了一遍报考名单，漏网之鱼很醒目。
高三（4）班，秦墨的存在一直比较透明，海大富第一感觉是秦墨不想参加高考了。
每年高考，放弃参加考试的武者有的是，高考五步，其中武考、实战，有生命危险，伤亡率还不低。
一些自知实力不够的学生，选择不参加高考是很明智的。
金城每年放弃参加高考的学生比例，在三成左右。
国家也鼓励实力不够的学生放弃，毕竟除了武者，社会上各个职位都需要新鲜血液供给，青少年死亡率过高，影响社会正常运转。
很麻烦的。
不过，安阳中学已经连续七八年没人放弃参加高考，4班率先破例，海大富在校长那里，不好过关。
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影响今年的业绩考核是小，影响明年评职称是大。
安阳校优秀老师固定十个名额，比起普通教师除了工资增幅明显，还有额外分配给优秀老师的修炼资源。
恰巧今年要退下去一个，就这空出来的一个位置，安阳中学五十多个老师，一百多只眼睛都盯着这块肥肉，盼不得竞争对手关键时刻出纰漏。
他们班要出一个退考的，不需要其他老师抨击，海大富自己就没脸再报评了。
想到这里，海大富脸色颇为难看。
“秦墨，你再考虑一下。”海大富咬牙道，眼睛死死盯住秦墨，眼神很复杂，紧张，担忧，甚至有那么一丝哀求。
摸着良心自问，我海大富对你秦墨算很宽容了吧。
你上课睡觉，体测不及格，我哪一项追究？
现在让你参加个高考，报个武师，你都不报？
不就报个名，上一上战场，又不是让你去送死？
这点面子都不给？
三年来，你爸前前后后加起来就往我抽屉里塞了三百块的红包，这个数额在我这还能享受这种级别照顾，不错了。
你这时候退考，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秦墨不报考，挺明智的，说实话，我都有点害怕武考和实战这两关。”
“我比秦墨强不了多少，可我不敢退考，老爸会打断我的腿。”
4班的差等生唏嘘感叹。
报考，也不等于都能过，每年参加武考的，至少有一半人进不了武大。
安阳中学在金城算不错了，被刷下来的比例也有四成多。
真等高考结束，通知书下来那一天，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墨翻了翻白眼，有必要损我？
他当然不知道海大富的小心思，点点头，确定道：“我考虑好了，不报武师，我要报文师。”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海大富急了，下意识脱口道：“不报武师，你爸送你来安阳三年不是让你最后关头弃考，你对得起你爸一番良苦用心，入赘林家……什么！你说你要报文师？”
反应过来海大富的表情瞬间变色，比秦墨退考还吃惊！
不止是海大富，4班的其他人都懵了。
秦墨，要报考文师？
海大富虽然在报名前提了一句文师，可他压根没觉得四班有人会报文师啊。
更何况，报名的人，还是秦墨。
只有张友表情不太一样，懵逼之余，他九分震惊，以及那么一分感动，这是秦墨在为他加油啊。
明面上不支持我跟柳莹莹表白，实际上用参加文师系高考这么不要命的举动来警示他要勇敢迈出去，不能在乎别人鄙视的目光。
文师！
这一途比武师绝对要难无数倍。
武师一途，只要你肯努力，哪怕天赋差点，不入品，也能混的不错。
可文师，难难难！
文师一途，最重要的，一是才气！
二是文心！
这两样，秦墨都没。
没才气，还能通过观摩名师著作修炼提升。
没文心，才是大问题。
没文心，意味着你没有鉴别经典名著的实力，一本经典名著摆在你面前，如同鸡肋，怎么提升才气？
一刀直接切断了成为文师的路。
或许秦墨有文心，也有才气，但有一点海大富可以肯定，就算秦墨有文心才气，也不出众，平平无奇。
就算让秦墨报考文师系了，百分百要被刷下来。
况且，安阳高中高考报文师系的，得古校长亲自批报。
原因也很简单，文师考试比武师多一关殿试，殿试是由城主联合文书殿总殿主出题，当场出结果，要是选了一个只会写烂句，作烂诗，题烂词的学生代表安阳中学去考文师，在金城城主和文书殿总殿主坐镇的殿试上出丑，安阳中学，丢不起这个人。
古明阳，丢不起整个人。
秦墨面不改色，笃定道：“是，我要报考文师。”
报考文师，这是秦墨早就做出的决定。
海大富刚想直接拒绝秦墨，让他死心，可转念一想，要是就这么拒绝，秦墨一气之下真退考了，他海大富还是得背锅。
不行，这个锅不能我海大富背。
要背，也是古校长背。
“好，我帮你报名。”
海大富秃头高昂，目如鹰视，巡查一番台下学生道：“报考武师的，都好好复习复习，自审自己还有什么不足，身上还有哪些短处。
速度不够的，每天加练跑步，再不够负重跑。
力量不够的，回去多练挥拳，举重，让你们老子多花钱买点补品吃，能买到妖魔结晶最好。
告诉他们，别不舍得，高考一辈子就一次机会。”
说完，海大富看向秦墨，凝声道：“跟我来。”
海大富阴沉着走出教室，秦墨连忙跟上。
“秦墨真的要报文师系？”
“我们都不敢报文师系，只敢报武师系，他秦墨，凭什么敢报？”
“就为了这一时出风头，真等到高考那天，不还得现原形？”
秦墨和海大富一走，4班瞬间炸开锅。
秦墨也能报文师系？
开玩笑的吧？
他有才气吗？有文心吗？
他有个毛！
“不用等高考，一会儿他就得灰溜溜的回来。”四班一些知道报考文师系流程的学生摇头笑道。
用不着等到高考，今天就能出结果。
校长那一关，秦墨就过不了。
文师系，不是随便报的。
……
……
教室外，秦墨跟在海大富身后，穿过文殊殿，直奔办公楼最高层。
“海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
秦墨忍不住问道。
海大富面无表情回到道：“带你去见古明阳校长，报考文系，必须得古校长亲自批报。
你想报考，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过古校长这一关。
放心，古校长不会故意为难你，要是你真有报考文师系的才气，古校长的考核，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嘴上是这么说，海大富心里却已经谋划好了，等秦墨报考文师系失败，以后退考的理由就找到了。
这锅，他就算成功甩出去了。
第十八章 小考
顶楼。
中央位置。
一间空旷，视野开阔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部空间极为开阔，极简风格装缮，目及之处是三排高大藏书柜，一张写字桌，一张藤椅。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安阳中学校长，二品宗师的古明阳临窗站立，古明阳对面，一男一女站着，男生稍显拘谨，仿佛被束缚身体般，连喘息都显得小心翼翼。
女生身形高挑，高高扎束马尾，看起来却是比男生坦然自如。
相同的是，两人身体周围荡漾着一股淡淡才气。
才气外露！
文师，文心藏内，才气显外。
有没有文心，别人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可才气外露的人，一眼就能辨别。
很显然，这两人天赋异禀，才气逼人。
“林幼音，卓凡。”古明阳看着两人犹如在看两块珍宝，面容和蔼：“今年，我们安阳中学，确定八人报考文师系。
报考文师系的八人，都很优秀！
其中，我最看好的，是卓凡你跟林幼音。
论天赋，你们都已经才气外露，领先其他人一截。
你们可知，我安阳中学历史上，能达到才气外露，有多少人？”
“回校长，是37人。”林幼音不卑不亢道。
安阳中学，一共诞生过37名才气外露的学生。
卓凡一听林幼音开口，就知道坏了，暗恨自己反应太慢，脑子没林幼音反应快。
这一题不难，甚至不能算作考验，可卓凡很珍惜这次古明阳闲谈，想在古明阳面前竭力表现自己。
怪自己太紧张，在二品宗师面前心跳都不正常了。
“我安阳中学历史上跟你们一样以才气外露之境参加高考的，共有37人。
无一例外，全部进入帝都、魔都，两大名校。
其中，后来位列文武宗师，创作出高等元技级武侠文章的都有一手之数。”古明阳开口很柔和，慢条斯理，尽量收起威严。
卓凡低下头，连忙道：“古校长，我刚刚才气外露不久，还需要多多观摩经典名作充实气海，不敢妄图跟前辈比较……”
古明阳一瞪眼，直接打断卓凡，“别谦虚，你写的文章我看过，虽然有很多处还有改进空间，可灵气已经有了。
有灵气，才能作出好文章，写出好诗词。
谦虚，是好事！
可过度谦虚，就是虚伪，是不自信。”
卓凡连忙点头应是。
嘴上叱责，古明阳心里对卓凡的表现却十分满意。
恃才自傲，是卓凡这个年纪的通病，
尤其是文师！
这些，他没在卓凡身上看到。
语气顿了顿，古明阳接着笑道：“文师系高考，共六大关！
对你们最关键的一关，就是殿试。
殿试，不仅考你们的满腹经纶，更考临场发挥，面人胆识。
殿试的主考官是城主，市文书殿总殿主。
我得到消息，今年殿试，城主会出三题，三题会考，一诗一词一文章。
三试综合取成绩最高者为金城市文师状元。
我安阳中学，一次都没诞生过文师状元，最接近的一次——
是探花。
是谁你们应该知道，现在宗师武报的创始人，位列二品文宗师章天行。”
说到到最后，古明阳颇为不爽的表情无一不阐述着他对安阳中学没拿到过文师状元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古明阳，也不可能一辈子当安阳的校长，总有退下去的那天。
退下去之前若能诞生个文师状元，诸任校长，论资排辈，他古明阳甚至能超过安阳中学创始人，排在第一。
到了他这个年纪，在武学一途上突破已经很难，业绩上能不能再进一步，博一个传世美名更重要。
“卓凡，林幼音，希望你们在殿试中能给我带来惊喜。”
古明阳还有句话没说，能摘得文师状元的考生所在学校，每年会从金城市得到大笔修炼资源。
教育部每年发放的修炼资源，无论是分配到省，还是分配到市，都是按实打实的成绩分配。
各省各市再往校中学分，同样如此。
其中除了按考上武大，考入名校，考生比例这种大数据分配，还有一个重要的彩头，武师、文师状元！
对诞生出武师，文师状元的中学，每年会有固定额度的修炼资源奖励。
一笔丰厚的奖励。
武师状元，由各个省统一出题，统一高考，要夺状元，太难！
一个省只有一个武师状元，基本被名校锁定名额，浙海省武师状元不外乎江南厂中学，盐水中学这两个状元专业户。
可文师高考，殿试细分到市级，安阳中学夺文师状元的难度，比夺武师状元，难度低很多！
而殿试，又在高考中占据最重要分量。
今年安阳中学有两名才气外露的考生。
绝对有能力拼一拼！
“校长放心，卓凡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校长厚爱。”卓凡握了握拳头，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即就能参加殿试。
能被一位二品宗师看好，夺武师状元。
激动，才正常！
不激动，那是书呆子。
古明阳笑了笑，话题一转，语气变为严肃：“殿试最关键的就是心理素质，反应能力。
今天，你们既然来了，我就现场出一题。
算是我对你们提前模拟殿试考核。”
“请古校长出题，学生洗耳恭听。”卓凡眼睛一亮，道。
林幼音也终于紧张起来，现场出题，考得不仅是才华，更是应变能力，心态调整能力，知识储备。
她不敢怠慢。
古明阳对两人的反应很满意，道：“殿试有三题，一诗一词一文章，今天小考，就不考你们作文章，只要契合主题，诗词不限。”
林幼音和卓凡两人相视一眼，神经紧悬。
第十九章 诗词品级
“听题。”
古明阳口若洪钟，声音直穿人心，林幼音和卓凡两人瞬间心中杂念消散。
二品宗师，以威势震慑，能把普通人精神瞬间压垮。
扫荡心神，更简单不过。
不等两人思考，古明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这次小考，很简单，就两个字，送别。
如果我今年就退辞校长之位，你们两个，会以何诗词赠送我？”
送别？
以送别为题，让他们现场抒诗词。
说完题，古明阳不再多说一个字，一屁股坐在木藤椅上，拿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茗茶。
下口之后不着急入腹，任由茶香在口中化开。
品，细品。
卓凡脑子快速运转起来，以送别主题，这个主题难吗？
一点不难，古往今来，无论是现代诗，还是古诗词，抒写离别之情的诗词都非常多。
但留下来的经典，却不多。
他卓凡，还是有把握现场抒写一首诗词的。
关键是，写的好，还是不好？
古明阳虽然是二品武师，没有才气，可不代表他没文心，一首诗词好坏，古明阳绝对能一眼看出来。
卓凡不敢随意对待，手臂撑着头，左右踱步思索起来。
林幼音听到古明阳出题时，并未察觉什么，紧接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长辈讨论过的一件事——
古校长有一位金城军方的好友即将调任，那人是一名文武宗师，在一次宴席上，古校长承诺要写一首送别诗践行文武宗师。
这件事本身没问题，问题就出在，古明阳并不是文师，而是武宗师。
也就是说，古明阳不擅长作诗，才气不够。
两件事莫名联系到一起。
林幼音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个想法。
考验是假——
古校长，不会是想骗我的诗词吧？
不可能，古校长怎么说也是二品宗师，骗他们的诗词，不能够啊。
换个方向思考，他们作出的诗词，那位文武宗师也不一定看得上眼。
林幼音甩开乱糟糟的想法，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了，连忙沉心静气，才气鼓荡，引动思绪。
气海中，才气勾勒一副送别图，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幼音和卓凡都没着急动笔。
文师作诗词，尤其是这种情景、思念为主的送别诗词，最关键的是能处于融于离别情绪中。
大约十分钟后，卓凡率先动笔。
卓凡运转元气，凝结笔上，形成强烈的气旋，开始落笔。
他要写的，是一首古诗。
不多时，一首古诗便赫然纸上，一气呵成。
诗成，元气余绕，久久不散。
“诗成了？”古明阳还没看到诗，便从那纸张表面环绕的元气察觉到这首诗的品质。
绝对是一首佳作。
“古校长，学生写好了。”卓凡将亲笔送别诗递给古明阳。
古明阳双手接过卓凡递来的送别诗，表情凝重。
哪怕不是文师，可古明阳爱诗词却胜过大多数文师。
更何况，是一首好诗。
“这首诗，不错。”片刻之后，古明阳惜字如金道。
卓凡抒写的，是首七律，共五十六字，全篇透露出深深的离别之情，尤其是最后两句：远客多情难遇主，不惜万尺念西江。
一股豪迈贲壮之情油然而生。
不错，真不错！
“可惜，这首诗，书成不鸣金，不是金句。”古明阳暗暗叹道，不成金句，无法在殿试中一举夺魁。
诗词，分普通诗词，佳句，以及书成鸣金的金句。
金句之上，还有绝句，传世诗词。
这首送别诗虽好，实打实的佳句，却没有鸣金，不能成金句，能不能在殿试中夺魁，就有许多变数了。
就在这时，林幼音也开始落笔了。
只见她身体周围才气翻涌，受到牵制，纷纷往头顶处聚集而去，朦胧间仿佛勾勒出一幅送别图。
“这——”卓凡心惊，才气模拟出送别图，加持在林幼音头顶。
林幼音却是浑然未决，只觉得知己将要离去，悲怆之情溢出胸口，起手不停笔，心中情绪一股脑倾泻出来。
嗡……
诗成收笔，淡淡金芒随着诗句浮现。
“这是，作出金句了！”卓凡大惊失色，震动不已，笔落起金芒，溢出纸面是为金句。
再仔细一看，那纸面上虽然有金芒流动，却始终没有溢出纸面。
不是金句！
不等林幼音递交，古明阳已经一把将纸从林幼音手里抢了过去。
“好诗，好诗！”
古明阳先是沉默，随后连连称叹，一口说了两声好诗。
从古明阳的神情、赞叹来看。
还没看到诗，卓凡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林幼音一头，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挫败，虽然现代社会男女平等，可在自己最自傲的才气领域输给女生，卓凡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
“可惜，这首诗也不是金句，就差一点。”古明阳欣喜之余更是惋惜。
就差一点，林幼音作出的就是一首金句。
林幼音一股脑倾泻完心里的离别之情，直到诗成停笔，看到那快要跃出纸面的金芒才回过神来，她也没想到这次临时发挥竟然这么好。
“林幼音，卓凡，你们两个表现我很满意。
这次没作出金句，没关系，金句如果那么容易作出来，人人都能成为文武宗师了。”
古明阳将两人的诗都小心翼翼收好，又赞赏道，他没有单独夸赞林幼音，虽然从诗的品质上看来，林幼音的这首明显要比卓凡的那首高一些。
可无论是林幼音还是卓凡，都做的很不错了。
一首鸣金的诗词，太难得了。
今天两人提交的作品，古明阳已经很满意。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进来。”
话音落下，办公室门打开，海大富和秦墨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林幼音，卓凡，你们也在呢？”海大富对两人点头示意，随后直接朝古明阳说明来意：“校长，我们4班一名学生想报名参加文师考试。
秦墨，过来。”
第二十章 机会是平等的（求推荐票）
秦墨本来以为报名文师只需要申报一下，最多也就是由海大富带着来古校长办公室走个过场。
可从现场气氛看来，自己似乎猜错了。
进门第一时间秦墨就看到林幼音以及一名同样才气外露的男生，可很快，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吸附在办公桌前的中年人身上。
这还是秦墨转学以来第一次见到古明阳，哪怕古明阳只是微笑着，秦墨都感觉一股庞大气血凝聚在他面前。
武者强大到一定地步，就不是人！
是一团气血。
体魄弱的武者，气血分散在身体各处，看不出来，可越强大武者，气血越凝练，越容易被感知。
这也就是为什么入品的武者隐藏在人堆里，很快就被发觉的原因。
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
“秦墨，你要报考文师系？”
平淡的声音在秦墨耳边有力响起，话音一出，卓凡和林幼音两人不自觉侧目望来。
卓凡本能的对秦墨产生警惕，多一个人考文师系，他就多一个竞争者。
刚刚在小考中输给林幼音，卓凡自尊心已经大受打击。
“秦墨？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卓凡心里思索着，目光在秦墨身上扫视观察着。
可很快，他就发现，秦墨身上才气稀疏，没一点有出众的样子。
林幼音看向秦墨光眸则充满震惊。
秦墨，报考文师系？
当初目前要跟秦有颜在一起，林族立即派人把秦有颜上祖上三代都调查一遍，作为秦有颜独子，秦墨自然也不例外，从小到大生长轨迹都被林族调查的清清楚楚。
林幼音看过那份调查报告，对于秦墨在文武上的天赋，报告只有四个字：
平平无奇。
事实也如林幼音后来在学校对秦墨观察后得到的结果一致，无论是武师一途，还是文师一途，秦墨都没有展露出丝毫过人的天赋。
要说秦墨唯一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那次体育馆三楼，秦墨的飞刀，曾准确的连射三刀，刀刀命中红心。
那一次，让林幼音对秦墨的印象改观不少。
难道，秦墨平常隐藏的太深？
自己没发觉？
林幼音眼睛不由自主在秦墨身上打量一遍，很快，林幼音失望了。
秦墨身上的才气，微不足道。
根本不像能参加文师高考的样子。
收回目光，林幼音不在秦墨身上多停留，心思回到刚刚引动才气所作出的那首送别诗中，思考着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
她很孤傲，尤其是文师这一领域，精益求精。
四人中最淡定是海大富，将秦墨推出来后立刻进入隐身状态，耳观鼻，鼻观心，不再多说一个字。
俨然一副全凭古校长做主的样子。
当初是古校长你说的报文师系必须要你报批，现在人我给你带来了，最好秦墨报考文师系被你否决后当场弃考，这件事就跟我没关系，彻底甩掉这口大锅。
什么我们班有人弃考，评不了优秀教师，扯淡，人是古校长亲自否决的，与我海大富有何干系？
“是，古校长，我要报考文师。”秦墨愣了一下，才回应道。
古明阳眉头微皱，开口道：“想考文师系，需要过六大关，其中殿试一关极为考验才气。
你的才气如何？”
这是一句废话，以古明阳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来秦墨的才气稀疏，之所以问秦墨，是想让秦墨自己知难而退。
毕竟他是身份是校长，当面否定，对秦墨成长不是好事。
秦墨坦然道：“微不足道。”
系统检测秦墨身体时，对他才气的评价便是微不足道。
此话一出，古明阳嘴角微不可察抽了抽，才气天赋微不足道还能说得这么坦然，面无表情的，秦墨还是第一个。
卓凡露出看白痴般的表情，在他看来，秦墨纯粹就是在浪费古校长时间。
海大富依旧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就差当着古明阳的面说一句：这货跟我没关系。
“秦墨，我理解你想考入文师名校，出人头地的想法。”古明阳脸色微沉，语气极为严肃道：“可文师，不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其他五大关暂且不说。
单单殿试这一关，三题会考，一诗一词一文章，没有才气，参加文师高考，丢的，是我们安阳中学的脸。
我身为安阳中学校长，最看重的，就是我们安阳中学的脸面。
也决不允许有人丢我们安阳中学的脸。”
一诗一词一文章！
秦墨听到殿试出题范围时，莫名舒了口气。
原本，他还担心殿试会不会考其他知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多余了。
看到秦墨的表情，古明阳知道秦墨依旧不死心，语气冷冽道：“只要是我安阳中学的学生，机会是平等的，既然秦墨你想参加文师考试，那就先过我的小考。
这是卓凡和林幼音小考创作的送别诗，我也要你现场作送别诗一首！
只要你作出的送别诗，能达到卓凡的一半水准，我就让你报文师。”
作出自己一半的水平，就让秦墨报文师？
卓凡听到古明阳这个要求，知道古校长到底仁义，安阳中学能作出他水平一半诗句的学生，还是很多的。
可是————
秦墨根本没戏。
因为秦墨身上才气太稀薄，近乎无才。
这样的人能作出他水准一半的送别诗，有鬼了。
秦墨伸出手，两张抒写着卓凡、林幼音的纸张飘然落在掌心。
秦墨低头，看向卓凡创作的元气还未散去送别诗。
通篇五十六个字，很快看完，的确是一首佳作，可秦墨却摇摇头道：“要作出这首送别诗水准一半的诗，抱歉，我的确作不出来。”
作不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根本不意外。
秦墨要大言不惭说自己能作出来，他们才吃惊。
卓凡来到秦墨身前，高傲道：“秦墨，连这首送别诗一半水准都作不出来，我劝你还是别参加文师高考丢人现眼了。”
古明阳也点点头，直接了当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既然你作不出来……”
秦墨打断古明阳的话，一字一句道：“并非我作不出来送别诗，而是这首诗太烂，要作出比他更烂的送别诗，我确实作不出来。”
不给卓凡和古明阳再次开口的机会，秦墨伸手在桌面上拿起纸笔，元气涌动，思绪缥缈，一瞬间便进入恨别离的意境中。
下笔如有神！
上阙！
起笔！
“狂妄！！！”卓凡反应过来，秦墨已经开始动笔。
“自傲是好事，可自傲，得有自傲的资本。”连古明阳对秦墨也露出不喜的表情，他虽然不是文师，一生却最为尊重文学，听到秦墨将卓凡的送别诗贬低的如此不堪，即便再仁义，也对秦墨有了厌恶。
他已经做出决定，绝不能让秦墨参加文师高考。
等秦墨写完这首送别诗，就让他滚蛋。
铮————
突然，四周元气疯狂汇聚，一股耀眼到犹如实质的金芒刺眼浮现。
那是，秦墨所作的诗！
古明阳倏然而起，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神情，惊道：“这是，诗成鸣金。”
第二十一章 报名成功
金芒力透纸背，浮空于诗上，将原本那张洁白的纸张都染成了耀眼的金黄色，如同镶嵌在空中的金辉。
诗成！
“金芒足有一寸有余，品质甚至超过金句。”古明阳激动不已，再也不能淡定，一屁股坐起来，如狼似虎从秦墨手里抢过送别诗。
只一眼，古明阳的目光便被金色纸张吸引，严格的说，是被秦墨这首送别诗吸引。
口中不自觉的念道：
金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上阙，写景。
对仗工整，交代了时间，地点，景色。
点睛之笔，在下阙。
一连念了三遍，
古明阳仿佛看到两位老友离别之时的场景，没有鸿蒙大愿，更没有挽留与不舍，只是淡淡勾勒出一副画卷——
老友
再干了这杯酒
待你将来凯旋而归
西出阳关的时候
恐怕已不能再看到我了
……
直击心灵。
古明阳站在原地，他没想到秦墨写出的这首送别诗，竟然如此触动他。
当时在宴会中，老友告知他即将前往妖魔空间抵抗妖魔入侵时，古明阳根本无法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那是一处刚刚开辟出来的异次元空间，妖魔凶悍，神秘诡谲，老友实力虽强，进入其中却也九死一生。
古明阳听到整个消息没有挽留，也没办法挽留。
军人的职责，便是服从命令。
更何况，异次元空间这头，是华夏国无尽的子民，倘若妖魔攻破异次元空间杀来，华夏国伤亡将难以预估。
甚至有灭国之灾。
古明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语塞，随后借着酒劲立下豪言，要作一首送别诗为他践行。
今天的小考，古明阳恰巧想到当初跟老友之间的约定，便以送别为题，让林幼音和卓凡写一首送别诗。
两人现场分别作出的送别诗，古明阳很满意。
虽然不成金句，却也是难得的佳句了。
只是，他没想到，秦墨竟然作出这样一首送别诗。
如果仅仅是书成鸣金，甚至绝句，还不能这般让他犹如神怔。
真正让他目不能移的，是这首诗所表达的诗意，太契合古明阳心境了。
还在低头思索有何处可以改善的林幼音，被一道纯粹的比她所作诗耀眼不知道多少倍的金色光芒唤醒，没来得及反应，随后便从古明阳口中听到秦墨所作的这首诗。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她的感触不如古明阳那么深刻，却也知道，比她作的那首好十倍，当为绝句。
这秦墨，还是他认识的秦墨吗？
当初负责收集秦墨情报的情报人员，该扣除一个月奖金。
卓凡在听完最后两句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以他的才气，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首送别诗的意义？
仅仅凭借这首诗，秦墨的名字在金城诸多文师中，必定占据一席之地。
良久之后卓凡才不可置信道：“这，真是秦墨你作的诗？！”
古明阳和林幼音同样抱有疑问，虽然这首诗百分百是从秦墨诞生的，可秦墨身上，没有丝毫才气，怎么可能作出这般足以名垂当代的诗？
“不是我写的，难道你在其他地方也听过这首诗不成？”秦墨淡淡反问道。
卓凡当即沉默了。
是啊，诗不假，
在秦墨成为绝句更不假，
这足以说明，这首诗出自秦墨之手。
“秦墨，你是如何想出‘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两句的。”古明阳沉着脸问道。
秦墨耸了耸肩：“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好一句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古明阳感叹一声，再也不追问：“这首诗名叫什么。”
“那得看送的是谁了。”秦墨笑道。
那意思很明显，古明阳一听就懂。
这首诗原名现在当然不能再用了，要不然古明阳追问一句元二是谁岂不是凉凉。
一时间，办公室安静下来，五人都没有说话。
想起正事，秦墨连问道：“古校长，我报考文师？”
“让海大富去安排，殿试的时候，别给我们安阳中学丢脸。”古明阳爽快答应了，只是对秦墨还是有点不放心。
绝句是不假，可从秦墨身上的才气看来，他对秦墨妙手偶得之的回答深信不疑。
殿试还能不能妙手偶得之，他抱有很深怀疑。
“古校长，我的诗。”秦墨指了指古明阳手里的金色纸张。
古明阳哦了一声，将金色纸张小心翼翼折叠收好；“我回去帮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秦墨：……
呸！
你就是馋我的诗！
不管怎么样，能参加文师高考总归是好消息。
看古明阳的样子，从他手里追讨回诗基本无望，秦墨自觉放弃。
反正报考文师目的达到，今天这里这么多人在场，古明阳总不能到外面宣扬这首诗是他作的吧？那未免也太厚颜无耻了些。
走出古明阳办公室时，除了一起来的海大富，还有林幼音和卓凡两人。
秦墨能看得出来，卓凡深受打击。
输给林幼音就算了，毕竟人家才气不低于他。
临场发挥比他好，输很正常。
可随后又输给才气平平的秦墨，还输的如此彻底，他觉得自己快抑郁了。
既生墨，何生凡~~~~
下楼的时候，林幼音只是深深看了秦墨一眼，便往1班教室方向走去。
等到林幼音和卓凡两人都离开，四下无人，一直没说话的海大富认真观察秦墨，诚恳道：“秦墨啊，以前老师对你是有关心不到位的地方，希望你心里别记恨老师。
老师，是真心希望你成才啊。”
在古明阳办公室里，秦墨诗成鸣金，化为绝句时，海大富比谁都心惊。
别人不了解秦墨，他海大富还不了解？
秦墨在他心里，完全就是透明的存在啊。
文不成武不就。
他对秦墨也没什么期待，安心参加高考，走完流程他就满足了。
海大富压根就没期待秦墨能考上武大。
可谁能想到，秦墨作出一首足以名垂当代的绝句。
秦墨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海老师快别这样，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上课睡觉，体测不合格，你都视若无睹。
去哪里还能找到你这么好的老师。
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海大富：……
我怎么听着，你是在损我呢？
第二十二章 小李飞刀真正的威力
秦墨作出绝句后，海大富对秦墨态度明显改善许多。
回到班上，4班众人看到秦墨进来，气氛都凝固了下，一个个表情不尽相同，可怜，同情，还有那么一丢丢幸灾乐祸。
文师系，我们想报都没那个胆子，你一个小透明非要去丢人。
何必呢？
“秦墨，别灰心，文师高考才气很重要，就算古校长让你参加，你也比不过那些才气外露的牲口。”张友第一时间搂住秦墨肩膀，秦墨被拒绝的结果完全在他预料之中。
“是啊秦墨，就算不能报考文师系，不是还有武师系么。”出人意料的，坐在前排的刘敏竟然扭头安慰他，语气还有那么一丝丝娇羞。
当初领悟小李飞刀时，秦墨对她说的话在刘敏心中留下很深烙印。
尤其是那句：管鲍之交，堪比生死之交。
虽然刘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每每想到依旧感动无比。
咳咳————
海大富雄浑的标志性咳嗽声响起，一切猜测戛然而止。
讲台上，海大富拿黑板檫拍了拍桌面，严肃道：“秦墨同学将会作为我们班唯一一名报考文师系的武者，大家恭喜他。”
“哈哈……这是今天我听到最好笑的玩笑话。”
“肯定是我听错了。”
“海大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海大富说完后，4班同学脑海里蹦出来的想法不外乎这些。
三秒钟之后，海大富依旧一副快鼓掌的表情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
4班众人心态发生一丝微妙变化，随后，表情逐渐变态。
“不……不是吧，秦墨真的成功报考文师系了？”
“他也能报考文师系？莫非他有大才？”
“我不信，除非他能对上我这个对子，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
张友眼神跟见鬼一般盯着秦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秦墨笑了，笑的灿烂无比：“诺，就简简单单作了一首绝句，就被允许报考文师系了。”
简简单单作了一首绝句……
张友不是文师，但他知道作出一首绝句的意义。
所以他自然不信秦墨作出一首绝句的话，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秦墨报考文师系，很有可能是真的。
羡慕吗？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文师系除了比武师系多了一个殿试，其余五大关，文师系比武师系要简单的多。
同样的文化课，文师系试卷不止比武师系简单，而且录取分数线更低。
实战课，身体检测，想报考同样的学校，武师系各项指标至少比文师系多10个点。
气人吧？
没错，就是这么气人。
同样都是第一次参加高考，文师系考生幸福的却能让武师系考生活生生嫉妒到质壁分离。
究其原因，当然是文师系考生数量稀少。
物以稀为贵。
橘猫跟大熊猫能一样吗？
而文师系考试殿试那一关，才是终极考验。
距离高考还有二十天，秦墨报考文师系只是4班众人前进道路上一朵小小的浪花，羡慕过后，准备了十二年之久的学子们重新打起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秦墨意念沉入气海，小李飞刀元气之书上，萤火虫数量突破1000，距离突破第五段，还差2000点。
“系统，检测我的身体素质。”
“姓名：秦墨
血统：人族
元气：58/57
体魄：26/26
精神：31/31
力量：19
速度：31
才气：4【微不足道】
元技：小李飞刀第四段（黄级上品）
因为书写那首绝句元气消耗了一点，秦墨目光直接放在体魄，精神，力量和速度四项数据上。
报名的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提升自己实力。
“等放学之后，先找个地方试试小李飞刀的威力。”秦墨暗暗道。
那天在体育馆当着林幼音的面试验过小李飞刀精准度，不过那一次秦墨没有灌输元气，威力不是一个级别。
退出气海，登上金城论坛。
自从接任藏刀会总瓢把子，秦墨收到的私信不断。
“在？ID卖不卖？”
“在？总瓢把子身份卖不卖？”
“在？兄弟你哪里人？我江南七省同盟盟主莫智，想会会阁下究竟几斤几两。”
……
除了少数要买秦墨ID和总瓢把子身份的，还有一些看不惯他在论坛上出风头要来找茬的。
私信最多的，依然是大爷们给他发送藏刀的视频。
有大爷坐在轮椅上，两条腿已经丧失行动能力，身上包裹着纱布，鲜血染红透出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语气颤抖的自称藏刀成功，要秦墨道歉。
道歉，秦墨只能诚恳道歉。
又挑选几个发誓要领悟飞刀绝技的大爷，一番言语上的‘鼓励’后，秦墨就下线了。
……
……
南波湾。
一处荒废的别墅区，由于小区的老旧和配置破损拆除严重，原本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别墅区早已搬离的七七八八，房主只用一层纱网做了简单的封闭处理。
秦墨找到一间后院宽敞的废弃别墅。
确定房主早就搬离，秦墨借着墙角凸起的砖块，轻松爬进别墅后院。
别墅明显遗弃很久了，院子里杂草郁郁葱葱，茂盛而粗壮，比人还高。
木架之间蛛网暗结，还有一片区域被种植葫芦，黄瓜，丝瓜等藤菜，菜种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顽强存活下来，并且经过雨水的滋润后，交错攀附在院墙、木架上。
有的甚至开枝散叶，结出大小不一的丰硕果实。
秦墨顺手摘了根黄瓜，塞进嘴里咬一口，汁水充斥口腔。
脆，甜。
秦墨找到一块适合练习飞刀的空地，旁边是水池和假山。
水池里面的死水已经开始发臭，呈墨绿色，里面是无数蠕动的细微虫子，既恶心又密集。
秦墨连忙收回视线，不再多看。
手臂垂直放下，银光一闪，少年修长白净的手指中间多出一柄飞刀。
“开始吧！”秦墨深吸了口气。
……
……
天色渐沉，夕阳如血，空旷的院子里。
“咻——”
闪烁银芒的飞刀在半空划出银色直线，子弹般从两米高，布满风蚀洞孔的假山上穿透而过，“砰！”飞刀从洞孔里带出无数碎石，尚有余威钉入墙壁里，大半都没入混凝土砖墙。
“呼~~~~”秦墨望着那手柄依旧震颤的银色飞刀，抹了抹额头细汗，嘴角露出一丝满意微笑。
足足一个小时的修炼。
秦墨，已经搞清楚小李飞刀四段的威力。
由于秦墨担心练飞刀太消耗元力，这些天来，秦墨还是第一次试验小李飞刀真正威力。
当初在学校体育馆，秦墨只是纯粹用力量去练习飞刀，没有用元气。
这一次不一样，秦墨是真正将元气贯入飞刀内，结果展现出的威力惊人。
首先，秦墨发现贯入飞刀的元气，一共有四个等级，分别是5点元气，10点元气，20点元气以及40点元气，代表着小李飞刀的1-4段。
贯入40点元气的第四段，是秦墨目前所能发挥的小李飞刀极限。
当秦墨单纯以力量扔出小李飞刀时，飞刀发挥的威力有限，如果是一百米之内的普通人，秦墨有把握能在命中关键部位，如咽喉，将其击杀，其他部位，估计只能重伤致残。
如果是以假山为目标，秦墨射出的飞刀只能在假山上撞击出一个小小豁口，然后会力量耗尽，从空中掉下来。
可一旦灌输元气，飞刀的威力则瞬间成倍增长。
灌输5点元气第一段，飞刀射中假山不仅不会掉下来，半截飞刀大概五公分的长度还会没入假山中。
灌输10点元气第二段，十公分长的飞刀，包括刀柄部位也能全部射进假山内部。
灌输20点元气第三段，飞刀能将假山全部贯穿！
灌输40点元气第四段，飞刀不仅能从假山内部穿过，并且依旧有威力在假山后的混凝土墙砖中留下一指长刀孔。
不仅仅是威力，随着灌输元气增加，飞刀速度也更快！
秦墨估计，小李飞刀一段的威力，就不弱于普通的热武器步枪。
二段的威力，应该相当于大威力狙击枪了。
当然，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距离依旧控制在一百米之内。
超过一百米，元气溃散，飞刀很快就会变成普通飞刀，
将合金飞刀全部收起，秦墨感受着体内几乎枯竭的元气，心中计算道：“发动小李飞刀第四段几乎要耗尽我所有元气，不到万不得已，有一击必杀的把握绝对不能动用。”
在目前大多数高中生修炼的元技都还在初始的一段，最多不超过二段的情况下，秦墨的小李飞刀已经修炼到第四段，这绝对是个恐怖的领先优势？
唯一可惜的，是元气总量。
如今，秦墨体内元气最多能储存58点，全力施展第四段小李飞刀，也只能射出一发飞刀。
虽说元气可以修炼基本功配合吐纳呼吸再回复，可在战斗中，哪有时间让你慢吞吞吸收元气？
除元气外，其他身体属性，同样不够看。
就算文师系考生对身体素质要求比武师系宽松的多，以目前的身体素质，秦墨也没百分百把握能过线。
提升身体素质，势在必行。
第二十三章 江镇北
令人刺眼的阳光穿透飘荡一夜的清冷云层，金色的光辉如薄纱般倾洒，铺满依傍西江而立的水泽小城，蒸发空气中残留的水汽。
气温骤升，很快便上升到适宜短袖短裤出门的温度。
金城的街道上，因为高考日益接近而逐渐变得热闹的氛围和议论声不时响起，甚至盖过匆忙而行的汽车赶路的吵闹声。
有些考生父母提前一个月请假，精心研究食谱，以便十二年来努力修炼的子女们能以最好身体状态去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滨子你多吃点，等你高考完就没这待遇了。”
“阿海，妈是这么想的，你在高中先心无旁骛学习，修炼，考上一所武大，进了大学再谈个女朋友，毕业就结婚，让我抱孙子。
这安排，妥不妥？”
阿海：？？？
“今天好像不太对啊，老张，平常路上看不到这么多军人。”
喧闹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先是两排佩戴对讲机的军人开始清路，紧接着，一辆辆滚刷着迷彩绿的装甲车从远处路口碾压柏油马路而来，犹如一头头凶猛出笼的钢铁猛兽，狰狞而冷冽。
空气中顿时弥散一股肃穆的味道。
军人出动，还伴随如此大规模的清路，只有一个可能，与异次元空间有关。
那些原本洋溢着动人笑容与期待家长和孩子们瞬间收起脸上嬉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着军队的方向默默祈祷。
哪怕是在如今这个妖魔频出的苦难年代，人命比纸薄的战争时期，看到大规模军人出击，期待孩子们考上武校的家长们心底也免不了莫名抽搐一下。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令他们陷入自我怀疑。
军队的装甲车整整持续了十分钟，装甲车化为钢铁长龙行驶向西边方向，远处的天边乌云密布，时隐时现闪烁一道裂缝，仿佛从地狱逃出的魔龙狰狞着想要张开魔眼，窥视人间。
金城，
宁海区，
华明街道，城主府，
以黑色为主的城主府建筑占地面积极广，楼层却不高，尚不及四周耸立的一座座商场、写字楼高度的一半。
此刻，城主府中央区域。
一间层层卫兵把守的大殿内，十来个人两侧而坐，其中至少有一半身穿合金铠甲，佩戴武器，俨然一副随时进入战斗状态，从他们凝聚的庞大气血可以感知到，都是入品列宗师级人物。
一座人口四百万的县级市，几乎所有宗师级武者都齐聚，坐镇一堂。
几大名校校长，尽数在列。
除此外，金城武报主编，方寒松也赫然坐在椅子上。
咔嚓咔嚓——
大殿内门突然打开，两道身影结伴而出。
其中一人，正是金城城主，传奇武者詹擎海。
黑色长发，短裤T恤。
相比于詹擎海的休闲装扮，詹擎海右侧则是一名身穿战铠，背后两截断抢的中年人，他犹如一团移动的气血，不可逼视。
除了气血，更令人惊目的是，一道道垂落的金色才气从宽大战铠连接处的缝隙流淌出来，鼓荡间仿佛流动的鱼儿，逆流而上，齐聚在头顶，形成一朵才气莲花。
才气聚顶！
论才气，此人比林幼音，卓凡等人不知雄厚多少倍。
金龙军长，文武大宗师，江镇北。
两人走出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宗师们一个个倏然而立，气氛严肃。
“老江，我们送你。”古明阳眼眶泛红，道。
“千里送君，终有一别。”江镇北抬手，笑道：“我这一生，既杀妖魔，也好诗词文章。
妖魔侵袭，我金龙军征讨义不容辞，若我战死沙场，那也是我江镇北的宿命。
你们要真心想送我，就送我一首好诗词，一篇好文章。
其余不入耳的废话，我不爱听。”
“镇北候，我送你一首诗。”一位才气颇为雄浑的文武宗师站起来，全场寂静，只见他现场赋诗一首。
“好，待到妖魔空间平息，我们金樽对月，把酒言欢。”听完全诗，江镇北豪爽笑道。
旋即，又有几人陆续站起来为江镇北赋送别诗。
每一首都是佳作，有两首更是当场鸣金，成为金句。
临走之前，能得数篇佳作，江镇北脸上笑容越发浓郁，有种此生无憾的畅快。
突然，他想到什么，眼神带着戏谑，扭头看向古明阳，怪声怪语道：“老古，当初你说过要为我写一首送别诗，怎么不见你赋诗？”
“镇北，明阳是武道宗师，虽有赏诗的文心，却无作诗的才气，你就不要为难他了。”眼见如此，城主詹擎海站出来笑着解围道。
众人也都点头，古明阳是武道宗师，文学造诣虽然不错，却很难作出跟在场文道宗师媲美的诗词。
江镇北又怎会不知古明阳不善于作诗，这明显是在为难他。
“哼，不善作诗，那日却敢夸下海口。”江镇北冷哼着，却是没打算放过古明阳：“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难道老古你要食言？”
“镇北，老古不会作诗，我愿意替他写一首送别诗为你践行。”一名才气外露，隐隐有逆流而上，聚莲花于顶的文宗师站起来，他刚刚才作出一首金句，惊艳众人。
“谁说我要食言？”就在这时，古明阳脸色平淡从怀里拿出折叠的纸张。
“咦”
因为折叠的关系，纸张呈淡金色，并不显眼。
其他人只是惊讶，才气聚顶的江镇北却感觉到纸张的不同。
准确的说，是写在纸张上的诗词不寻常。
“这是！”
等到纸张全部铺开，一寸长的金芒瞬间浮现，耀眼无比的刺激着众人的眼睛。
“金芒一寸有余，这是绝句诗！”连詹擎海也被惊动了。
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古明阳缓缓念道：
金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古明阳读完全诗，四方寂静。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江镇北喃喃自语，心中情绪受到诗引动，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豪饮。
一杯酒下肚，江镇北立马眼神灼灼盯着古明阳：“这诗，是你作的？”
古明阳点点头，丝毫不谦逊道：“学生所作，自当有我一半功劳。”
“不要脸！”
“无耻！”
“亏得我刚刚想替你出头，瞎了我的眼。”
在场宗师听闻古明阳的话，恨不得口诛笔伐一起唾弃他。
江镇北却是连唾弃古明阳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想知道这首绝句诗的原作者，连忙追问道：“你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秦墨。”
第二十四章 《诗纪》
“秦墨。”江镇北心中默念，却对这个名字丝毫没印象。
金城年轻一辈文师，凡有天赋的，江镇北就算不认识也肯定听过其名。
可这秦墨，他一连回忆三遍，毫无头绪。
难道是最近崛起的文师？
不能够啊。
最近才崛起的文师，都能作出绝句了？
这首送别诗，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最后两句，更是牵引他情绪不稳。
“他才气如何？”江镇北抬头朝古明阳问道，能作出这首金芒一寸有余的绝句文师，最起码达才气外露境，甚至是跟他一样，才气聚顶。
要知道，他江镇北达才气聚顶，凝练一朵才气莲花以来，连一首绝句都没作出过。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才气不能代表全部，才气外露的文师，有感而发，情绪宣泄之下，有时候也能做出金句。
可想做出绝句，却很难！
同样的，才气聚顶的文师，想作出绝句，也需要契机。
哪怕是当代最负盛名的文师，作出的也不一定都是佳作，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
听到才气二字，古明阳有点支支吾吾，默默叹了一句，惋惜道：“我这个学生，虽然作出这首绝句，却是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论才气，他平平无奇。
绝句不可复制。”
“没才气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告诉我，他才气不外露？”江镇北疑惑道。
看到古明阳点头确认，在场众人都瞪大眼睛，没才气？
没才气，能作出绝句？
他们自诩文道宗师，才气外露，甚至聚顶，都作不出来绝句，那秦墨，一个平平无才的人，竟然作出一首绝句。
众人都茫然了，一时间不知道是气愤还是不甘。
“若他真有这么好的运气，那也是他的造化。”
“好一个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过，上天让他偶得一篇绝句，却没给他丝毫才气，也算有得有失。”
“我们众人都已经功成名就，位列文道宗师，又何必反过来羡慕一个毫无才气的小辈。”
想到这里，在座的文师们心里好受了许多。
别人造化好，偶得一篇绝句，付出的代价却是永恒的。
他们只是暂时作不出绝句，不代表以后没机会。
相反，那个才气平平的秦墨，一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作出绝句的机会了。
“那个，古校长，你的学生秦墨，是不是安阳中学，高三（4）班的秦墨？”方寒松弱弱的声音从人群里响起。
詹擎海和江镇北的目光快速掠过人群，移到方寒松身上。
古明阳愕然道：“寒松老弟，认识秦墨？”
那就没错了。
方寒松对秦墨的调查虽然没有林族那么仔细，可基本信息还是了解的。
呼~~~~
方寒松深吸了口气，朝詹擎海详细道：“城主，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金城武报，登上一篇一章演化元技的武侠文章《小李飞刀》吗？”
听到古明阳说这首绝句出自秦墨之手时，方寒松还以为是重名的学生，等到听完古明阳对秦墨的描述后，他才感觉古明阳所说的秦墨，很有可能就是钢铁直男。
现在，验证了。
詹擎海点点头，当时他正在闭关，没有仔细追问。
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不成？
难道？！
詹擎海目光陡然收缩。
不等他追问，方寒松便苦笑道：“没错，创作出《小李飞刀》的作者钢铁直男，就是秦墨。
如果我的消息无误，应该跟古校长口中的秦墨，是同一个人。”
话音落下，四方皆惊！
一章演化元技小李飞刀的武侠文章创作者钢铁直男，跟作出绝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秦墨，是同一个人？
有人脸颊隐隐作痛，腮帮子生疼，老天真的公平吗？
给了他妙手偶的绝句的运气，又顺便送给他一本元技级武侠文章？
你们两个，真看清楚了吗？
这样的人，当真毫无才气，平平无奇？
那我们，算什么？
“古明阳，方寒松，那秦墨，多大了？”一名文武宗师想到什么，不死心追问道。
“18岁。”古明阳和方寒松异口同声。
18岁……18……1……
我们还是个对身体充满好奇和无尽探索的少年时，人家已经作出绝句，写出元技级武侠文章。
人比人，气死人。
“我想，见见这秦墨。”在场一人道，他目光冷冽，更有一种好奇，想一探究竟。
18岁，出绝句，创作出演化元技的文章。
在场的文武宗师，皆想一见。
古明阳也不隐瞒，道：“秦墨报了文师系高考，殿试那一关，还需要你们亲自考核。”
“报了文师系？”那人眼睛一亮，不再多说。
剩下的，就是这首绝句处理了。
詹擎海沉声道：“明阳，明天将这首诗送往文书殿，申请上最新一期的《诗纪》。”
《诗纪》！
在场众人听到这两个字，既羡慕又嫉妒。
詹擎海内心远不如他这般平静，与金城武报不同，《诗纪》是全国发表，且会标注所属省市，登上《诗纪》代表着省市的文道昌盛。
金城有绝句登上《诗纪》，他这个城主，自然跟着沾光。
《诗纪》又分为绝句与传世双篇，无论是绝句篇、传世篇，都是满十首才发表。
金城市，已经数年没有诗词登上《诗纪》了。
想到这里，詹擎海难掩心中悦色，对古明阳道：“这首绝句叫什么名字。”
古明阳想也不想，迅速回道：“《赠古明阳》”
“老子扎死你！”江镇北瞬间血怒，眼睛瞪得滚圆，恨不得抽出背上银枪插死古明阳。
这首送别诗送的是我江镇北，眼看着要上《诗纪》，你跟我说名字叫《赠古明阳》？
人话否？
古明阳感受到江镇北身上散发的刺骨寒意和冰冷枪芒，自知自己不如江镇北的枪硬，只好改口道：“那叫《古明阳学生赠江镇北》？”
“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江镇北开始抽枪了。
“这首诗是送镇北征讨妖魔空间，便叫《送江镇北西下》。”詹擎海定下绝句名字。
这才恩怨消散。
“那这首诗的作者，是叫笔名还是？”方寒松问。
“就叫秦墨！”詹擎海沉声道。
第二十五章 兑换基本功
南波湾。
秦墨对自己被出卖的消息一无所知，真知道了免不了向方寒松索要精神损失，名誉损失，滥用姓名费……
在讲究版权的世界，应该可以大捞一笔吧？
吃了没有上帝视角的亏。
401室。
此刻，秦墨经过晨练，穿着大裤衩，上半身赤裸，露出微微隆起的腹肌和胸大肌，盘坐在阳台上意念沉入气海，注视着元气之书上累计的萤火虫。
998……999……1000……
舒服了。
秦墨有轻微的强迫症，对于数字尤其敏感。
萤火虫越是接近1000，他越难受。
实际上，秦墨不需要一个个去数，意念与元气之书相通的秦墨对元气之书融合的萤火虫数量了如指掌。
可财富的价值就在于反复咀嚼回味，一百块钱看上去就是一张红色钞票，握在手里超薄，要是换成一叠十块的，那就不一样了，能买十盒超薄。
萤火虫上涨速度越来越慢是事实，光靠完善情节改变不了根本问题。
金城武者买武报的基本都看过《小李飞刀》，能领悟飞刀元技的武者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天赋一般，或是不适合领悟飞刀绝技。
照这个速度，在完结前凑够升到第五段的萤火虫问题不大，再想收集更多萤火虫冲击第六段，没戏。
除非秦墨能打开其他地区的渠道。
《小李飞刀》要突破金城，卖到附近市区，甚至出省。
秦墨揉了揉脑袋，这个问题太复杂，超出他能力范围。
等《小李飞刀》在武报上连载完毕，印刷成武侠书籍，再问问方寒松。
秦墨选择以官方武报发表《小李飞刀》，除了官方可信度更高，也看中金城武报的发行市外影响力。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应付高考。
“系统，打开我的身体素质面板。”秦墨拉开系统。
瞬间，眼前浮现一行秦墨才能见到的透明数字。
视线移到元气，体魄，力量，速度，四大项上，早上秦墨在SS手机上查过这几年文师系高考各大学校对基础四项的录取线。
根据估算得知，哪怕录取线最低的大学，秦墨最多也是堪堪踩线，有极大撞车风险。
至于那些知名学府，帝都和魔都的两所顶尖学府，根本没戏。
当然，秦墨借助绝句诗，元技技文章创作者身份，或许能上一所不错的学府。
可不到万不得已，秦墨不想这么做。
提升基础四项，最好的办法是吸收妖魔结晶，其次是每天勤之以恒修炼基本功。
“基本功！”
对了！
可以找系统兑换基本功啊！
眼睛一亮，秦墨召唤出金手指：“系统，出来，我要兑换基本功。”
目前秦墨修炼的，是学校发的最基础的黄级基本功，吸收元气速度慢不说，时间只能挑选在早晨元气最浓郁的时候修炼。
还不能在人多的地方练，因为他怕抢不过人家。
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之前他没足够文武值兑换更好基本功，现在手里头宽裕，必须要兑换啊。
“请稍等——”
面板上的数字慢慢淡化，紧接着出现一排选择项：
黄级基本功：10文武值
玄级基本功：100文武值
地级基本功：1000文武值
天级基本功：10000文武值
“宿主请根据需求选择兑换基本功。”
“根据需求？天级基本功吧。”秦墨期待的搓搓手。
“检测到宿主文武值不够，无法兑换天级基本功。”系统机械般冰冷声音直接拒绝秦墨。
呵，系统，你的名字叫现实。
秦墨望着身上好不容易攒够的1000文武值，决定不皮了：“兑换地级基本功。”
话音落下，一本金色封面的书籍直接出现在秦墨气海，一幅幅图解详细而清晰，足有几十副，在图解开头，写着三个字——《五禽戏》。
“《五禽戏》
地级基本功，共分虎，鹿，熊，猿，鸟五种姿态。
每种姿态又有细分为七式，总共三十五式。”
“五禽戏，竟然是五禽戏。”秦墨愣了下，喃喃自语道。
上一世《五禽戏》便是医圣所著的传世圣书，为数不多能流传下来的古代导引术之一，古老而神秘，传闻正常人照着《五禽戏》勤之以恒练习，能培育元气，舒缓疾病，延年益寿。
没想到《五禽戏》在这个元气世界，经历过元气加持，能蜕变成地级基本功。
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秦墨想到风靡整个华夏学校，上至大学，下至幼儿园的第八套广播体操，不知道有没有修炼的效果。
不再迟疑，秦墨连忙翻开《五禽戏》。
“我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
咦？
没有名字。
秦墨控制意念在后面刻上钢铁直男四个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华圣已死，秦墨当立！
秦墨打开第一页，立即一行字体印入眼帘：
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
五禽戏，是古文所著，伴有详细图解。
“呼~~~开始吧。”随着秦墨聚精会神，双目也犹如两盏灯，盯在那些古文上，很快沉浸在五禽戏书籍中。
秦墨的脑海里，看到一个身材健硕，虎背熊腰，犹如巨人的中年汉子，双手攀爬掷地，五指如虎爪，双腿撑的笔直，腰背脊椎连成一线，仿佛一头下山猛虎，咆哮山林，昂首星空。
沉浸之中，秦墨身体开始模仿虎的动作，四肢，腰部，脊背……
……
半个小时后。
南波湾，L座401室。
砰。
地板猛地震动发出短促闷哼，接着便是细微的喘息声。
秦墨趴在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因为长时间保持不规则动作，手脚抽搐着没力气再动一下，浑身上下都疲惫酸痛到极致。
仔细看，甚至能看到秦墨全身皮肤呈现出赤红色，血管鼓涨，触目惊心。
可秦墨的精神，却史无前例的舒畅。
“《五禽戏》不愧是地级基本功，吸收元气速度，比学校发的基本功快了最起码十倍。”秦墨心中计算道。
第二十六章 登《诗纪》，才气暴涨
忍着四肢，腰背上针扎般的疼痛，秦墨从地上爬起来。
身上全是粘稠的汗液，秦墨躺过的地方，地板映湿一大片。
《五禽戏》，一共五形，分为三十五式，运行一个周天，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跟之前的基本功不同，秦墨运行《五禽戏》不需要特意吸收空气里蕴含的元气，身体每个毛孔都自动打开，仿佛无数张小了数十倍的嘴巴，随着秦墨五形姿势运转，自动吸收四周元气。
“按照这种速度，高考之前，我的身体素质绝对能大大增强。”秦墨猛地挥了挥手，兴奋到磨牙。
1000文武值，没白花。
想到这里，秦墨起身拨通海大富的电话，他要请假。
学校的课早就上完，连复习阶段都结束了，现在再去学校，大多是自习。
去不去，差别不大，去学校，也没什么特别意义。
因此，大部分人都开始请假在家自习，除非有特殊事件，应该要一直持续到高考了。
“批准。”海大富言简意赅，自从当初两人从古校长办公室出来后，海大富就变了，变得温润如玉，绅士儒雅。
秦墨，还是怀念他桀骜不驯的样子。
“再来。”稍作恢复，秦墨又摆出《五禽戏》姿势，依旧是虎戏起手。
尝到《五禽戏》的甜头，秦墨迫不及待继续修炼。
本来，运行基本功就很舒服，元气除了能改善身体，进入武者体内时的愉悦度也是无可比拟的。
修炼《五禽戏》，吸收十倍元气，等于十倍快乐。
……
秦墨身体以奇异的柔韧度趴在地上，腰部两侧肌肉绷紧，四肢岿然不动，宛如一头伪装成草木，准备随时扑杀出去的猛虎。
“呼”“呼”“呼”
客厅里突兀响起呼吸声，时而短促，时而缓慢，秦墨的胸膛仿佛风箱一样，蕴含一种奇异的规律。
一呼一吸间，两条白色气流在秦墨鼻腔内共鸣，窜流进体内，再吐出时，已经是普通空气，除此之外，更多的肉眼不可见的元气，也被秦墨运行的《五禽戏》吸引，从各个毛孔汇入秦墨体内。
洗刷血脉，淬炼骨肉。
秦墨清晰察觉，自己的肉身不断凝练，气血越来越强。
“难怪这个世界的人都愿意练武，一点都不排斥，也不怕吃苦，吸收元气这么舒服，还能提升身体素质，不愿意，脑子肯定有问题。”秦墨一边保四肢牵引脊背姿势，一边想着。
吸收元气，真的很舒服。
尤其是秦墨运转《五禽戏》，吸收速度提升十倍，愉悦度，不弱于某种神秘运动。
当然，吸收元气愉悦，可到了元气改造肉身，骨骼，脉络这一步，就异常痛苦了。
元气震动细胞，有种要将其拆散了重新组装的感觉。
除了咬牙忍耐，没有其他捷径，每一次改造，秦墨都痛并快乐着。
……
地级基本功《五禽戏》。
全天运转自如，不必在元气最丰沛的早晨修炼，因此，接下来一整天，秦墨都没停过。
整个大厅，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响起一阵无力喘息。
好在南波湾是上个世纪建造的老房子，隔音效果绝佳，隔壁邻居，也听不见动静。
要让钱大妈，赵大爷听见，免不了一顿腹诽，揣测。
这么淬炼肉身，时间一长，秦墨发现不同时间段，练基本功效果不同。
其中，早晨元气最为浓郁，改造身体效果，大概是中午一倍，下午两倍。
此外，夜晚运行《五禽戏》，效果出乎意料的比白天更好，仅次于早晨。
秦墨特意更改生物钟，早晨，上午，夜晚练基本功，把睡大觉补充体力的时间，放在下午。
上辈子，秦墨熬夜都是打游戏，
这一世厉害了，熬夜练功。
……
三天之后。
秦墨打开系统，
“姓名：秦墨
血统：人族
元气：59/59
体魄：27/27
精神：32/32
力量：20/20
速度：31/31
才气：4
元技：小李飞刀第四段（黄级上品）”
“三天，我基础四项，元气，体魄，力量，速度的上限，都提升了一点。”秦墨咧嘴一笑，按照一颗妖魔结晶20万算起来，这三天，秦墨便创造了80万的财富。
80万财富，哪怕对如今的秦墨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更何况，还是转换在有钱也买不到的基础四项提升上。
“论财富，仅仅凭借《小李飞刀》的稿费，我的存款也达到41万，够买两颗妖魔结晶了。”秦墨蹙眉思索着，钱留在手里，也只是数字，留点维持日常开销就够了。
问题是——
根本找不到肯卖妖魔结晶的渠道，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这几天，秦墨在网上特意搜索过，得到的结果不出意外，都是一无所获。
连打着卖妖魔结晶幌子行骗的骗子都没有，显然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因素，不仅仅是妖魔结晶珍贵，一般武者猎杀妖魔不舍得卖，国家也在干预妖魔结晶买卖。
严格来说，是禁止妖魔结晶在市面上流通。
秦墨没心思去揣测其中原因，既然买不了妖魔结晶，那就想其他办法。
抛开妖魔结晶，秦墨将目光放在才气上，对于这个世界才气的提升，秦墨很蛋疼。
按照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才气的提升有两个方面，一是天赋。
二是阅读经典名著。
《小李飞刀》就不说了，属于武侠文章，主要是演化元技战法，再加上还未完结，没有给他提升才气就算了。
不至于作出绝句后，自己的才气依旧是雷打不动的4点。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不应该啊！
“嗯？”突然，似是心有所感，第六感强烈刺激秦墨神经，他倏然抬头，仰望天空。
嗡————
一道耀眼的堪比小型太阳降临的金色光芒，赫然掠过金城市上空。
这一刻，整个金城的文师，全部心有所感，凝视上空，注视那一轮金色“太阳”。
“这是，《诗纪》发布，我金城有人作出绝句诗词。”
“不可能有错，才气凝练成书，隔空传递，这是国圣亲自撰写的《诗纪》！”
“是谁，看清楚了吗？是谁写出的绝句。”
《诗纪》发布，其中一篇国圣亲笔撰写篇出现在金城，举市哗然，震惊内外。
太罕见了，金城已经多少年没有诞生过绝句了。
南波湾，
秦墨紧张的看着那掠过天空，笔直降落，飞向他的金色《诗纪》。
轰隆~~~
那撰写着《送江镇北西下》绝句的《诗纪》落入秦墨头顶，立即化为无数金色才气散开，冲进秦墨体内。
宛如落进池塘里的岩浆，瞬间沸腾。
秦墨震惊的看着系统上的才气，疯狂上涨着。
4…10…20…30……48……
一直涨到48点，才消散开来。
此刻，秦墨感觉自己能书善辩，出口成章，不需要摘抄前世的诗词文章，也俨然一副文师的模样。
再看向系统，上面才气一栏赫然写着：
才气：48（才气外露）。
第二十七章 高考临近
“原来如此。”
在接受完《诗纪》上中蕴含的所有信息后，秦墨眼神逐渐清明，彻底明白前因后果。
他得到以下关键信息——
他的绝句诗，登上了《诗纪》。
《诗纪》，由国圣撰写，蕴含文道意志，可永久流传，传世不衰。
《诗纪》分为绝句和传世篇，《送江镇北西下》登的是绝句篇。
最重要的是，秦墨明白了才气的提升方法，由于他才气太低，就算作出绝句，也没法立即提升才气，直到有人送至《诗纪》由国圣亲承，为他开天门，引动才气灌顶，这才导致他才气暴涨。
这是秦墨的机遇。
才气的提升，一是通过浏览观摩名著典籍慢慢提升，
二是作出佳作、金句快速提升，至于作出绝句，传世诗词，提升才气太多，需要有文道大宗师，乃至国圣帮忙开启天门，才气才能暴涨。
了解前因后果，秦墨心里不禁产生疑问，他根本没有将那首绝句送录《诗纪》，怎么突然就登上《诗纪》，不是秦墨不想，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诗纪》的存在。
要早知道，早就送录了。
《诗纪》本身就是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零星微末，虽然影响力撼动全国，可《诗纪》每次发布的标准不能低于十首绝句，这就导致《诗纪》并非固定时间发行，每次发行时间相隔数年到十年二十年不等，国圣亲笔撰写篇更是只会出现在登上《诗纪》创作者所在城市上方，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真正举国发行本《诗纪》是有文道大宗师印刷。
而金城多少年未见绝句，再受到《诗纪》发行次数影响，平常金城普通人很少讨论《诗纪》。
偶尔有文师追忆起来更多是一种唏嘘和不甘心态。
秦墨更是从来没听过《诗纪》。
“《送江镇北西下》”秦墨反复默念两遍，江镇北他有点印象，似乎是金城金龙军军长。
江镇北传奇之处在于他本身位列文武宗师，地位崇高，却始终战斗在妖魔空间最前线，是一个不折不扣捍卫国家的铁血斗士。
深受文师和武师推崇，立为榜样。
叮铃铃~~~~~~
就在秦墨思索琢磨空隙，手机铃声响起，秦墨接通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秦墨心里咯噔一下，
“秦墨，相信你已经感知到了。
恭喜你了，《送江镇北西下》登上《诗纪》，你应该不会怪我私自将你的绝句送录《诗纪》吧？”雄浑端正的声音从那头传递出来，古明阳的声音。
“你是，古校长？”秦墨听出来人声音，诧异的同时又明白了。
是古明阳将他的绝句送录，这就解释的通了。
这首绝句诗本来就为了通过古明阳小考而作，应该是古明阳送录的《诗纪》，才有了今天的国圣手记跨空传递，才气灌顶，那首《送江镇北西下》也彻底与秦墨绑定。
“希望秦墨你别怪我，这首《送江镇北西下》我送给了一位好友，想必你已经知道他是谁。”古明阳先是耐心解释秦墨这首送别诗所送之人，待到感觉秦墨没有不满情绪后又松了口气道：“至于将绝句送录《诗纪》，是詹城主亲自要求，金城诞生一首绝句，应该祷告天下，国圣亲自撰写《诗纪》，你的才气应该达到外露之境。”
秦墨得了便宜，自然不会卖乖。
连连道谢一番，寒暄了几句，秦墨才挂了电话。
接着，方寒松和海大富也一前一后打来了电话，同样为《送江镇北西下》登《诗纪》祝贺他。
海大富由于送江镇北时不在城主府，得知门下学生登上《诗纪》，兴奋劲完全不亚于秦墨，用他的话来说，得子弟如此，夫复何求。
学生和老师之间，自古以来皆是相互映衬，荣辱与共，老师名气大，学生跟着沾光，学生名气大，老师也能炫耀。
海大富在安阳中学一生勤勤恳恳教书，门下学生别说绝句，连金句都不曾出现过。
秦墨上《诗纪》，这都不要他出去吹牛的，以后安阳中学同僚们皆知道他门下有学生登上《诗纪》，美名永流传，更为关键的是，明年的职称，妥妥的手到擒来了。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名声与财富都有了。
打心眼里，海大富已经想好，日后他海大富与秦墨的名字就绑定了。
谁要说他跟秦墨关系不好海大富跟谁急。
至于方寒松，先是询问了一番《小李飞刀》在金城武报上连载的一些细节，又接着机会恭喜秦墨一番。
半个小时后，挂了电话。
秦墨扔掉发烫的SS板砖，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原来叫方轻薇。”
问老方女儿的名字，倒不是秦墨对方轻薇有什么想法，论样貌，林幼音与方轻薇不相上下，更何况还有才气加分，秦墨都没对林幼音动歪心思，能对方轻薇有想法吗？
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吧？
……
……
下午的时候，两件大事在网上铺盖开来，席卷各大新闻头条，第一件事便是华夏国境内出现新一轮的异次元空间，从展露的消息看来，目前探知掌握的信息，有三个地域的异次元空间已经完全形成。
其中一个，位于浙海、西苏两省交界处。
另外两个，一个位于西北荒漠区，一个位于南海区域。
后两个地方，地处偏远，荒无人烟，危害最大的，是第一个。
军方紧急调动一批武者、军人进入异次元空间，浙海、西苏两省精锐军人出动过半，其中就包括金城金龙军长江镇北率领的金龙军。
第二件大事，便是时隔三年，《诗纪》再次凑够十首绝句，天下共读。
十首绝句，其中九首皆出自文道大宗师，只有一首非文道大宗师之作。
而那首诗，恰巧是一首送别诗，送别的对象，正是金龙军长江镇北。
与此同时，第一批印刷完毕的《诗纪》，开始出现在各大文书殿。
……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个秦墨，究竟是谁，有如此大才！”
“恰巧这首诗送的是镇北候，得此诗，镇北候在妖魔空间杀妖魔更应如有神助。”
“我金城，时隔这么多年，终于又诞生一首绝句，登《诗纪》。”
金城的各大文书殿，更是门槛快被挤踏，购买《诗纪》的文师武者摩肩擦踵，人头攒动。
阅读到《送江镇北西下》这首诗的人，更是无不为之惊叹。
至于作出《送江镇北西下》的作者秦墨，一直没有外出过，除了下楼购买必需品，秦墨每天都待在家里练基本功。
基础四项，不负所望上涨着。
高考，在秦墨枯燥重复的修炼中日益临近。
第二十八章 蒋明
“庆朝，举国好战，华夏鼎盛时期，开辟版图，东至东瀛，西伐蛮夷，无不臣服。”秦墨摇了摇头合上手中历史书籍，闭目沉思。
这个世界的历史与秦墨上一世的平行世界完全不同，连朝代都不一样，读起来太废心神。
毕竟原先接受的是另一套完全不同的知识点，现在要全部推翻，重新学习，太折磨人了。
就好比你有一个谈了十年的女朋友，历经千难万险，无数恩怨纠葛，结果分手了，重新选一个毫无经验，清纯如白纸般的女孩从头谈起。
你要重新以身作则教她如何恋爱，女朋友该履行哪些义务，男朋友会对她做什么——
太累了，秦墨不喜欢这种感觉。
好在——
才气外露境界下，秦墨完全能达到一目十行的记忆力，复习起来效率惊人。
“这就是才气外露的好处，本来还担心文化课扯后腿，看来现在完全不需要担忧了。”秦墨沉吟一下，将历史书本放下。
一个下午，秦墨复习完历史书上所有知识点。
没有继续复习其他课，秦墨站起来来到窗边，固定好来回摇晃的掉漆严重的玻璃窗，防止它与窗框亲密接触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六月的金城气温已经足够把人烤的冒火，金城空气潮湿，坐一会儿跟蒸桑拿似的，秦墨家里的空调还坏了。
“还是买个新空调，影响到高考就得不偿失了。”想了想，秦墨准备出去买个新空调，另外他的SS手机也该换了，卡顿越来越严重，看视频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发热。
不仅正常看发热，大多时候，连快进都来不及屏幕就因为过烫无法操作。
顺便，一起换了。
刚好，很多天没买生活用品，家里的纸抽早已空空如也。
嗯，有必要彻底进购一波物资。
穿上T恤，秦墨走出南波湾小区。
“秦墨，出来了，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吧？”门卫秦大爷手持蒲扇，一边扇风一边露出两颗被烟熏的发黑的门牙，笑着对秦墨招呼。
同姓的原因，秦大爷对秦墨一直很照顾，见面总是笑嘻嘻的。
偶尔，带一些女儿做的好吃的糕点，也会分给秦墨一些。
秦墨笑着点头回应，因为从小跟秦有颜过苦日子，对于门卫这些在其他人眼里有些低下的职位，秦墨始终保持尊敬。
都是为了生活，没有谁比谁高贵。
“呦，小秦啊，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吧，复习的怎么样了？”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胖女人跟一个背着双肩背包的少年迎面走来，看到秦墨，那胖女人立即换上一副自傲的笑脸，拉着少年的手亲切道：“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一下我们家阿明，他最新一次模拟考试排在全校前十。”
秦墨皱了皱眉头，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红衣女人叫吴静，也住在南波湾，跟秦墨家所在的L座就隔一栋楼。
之前秦有颜还在南波湾时，吴静跟秦墨一家人关系还算不错，至少表面非常和气。
可自从秦有颜入赘林族，利用林族关系将秦墨调到在整个金城都算得上是顶尖贵族学校的安阳中学后，吴静再遇到秦墨时，打招呼的语气就逐渐变了。
刚开始还只是有点阴阳怪气，演变到后来就是赤裸裸的讥讽。
秦墨倒是听秦大爷说过，吴静背后没少讽刺过秦有颜，以及侮辱他的闲言碎语。
想必，是对于自己这个从小父母离异，武道文道都不如她儿子阿明的差等生也能通过关系运作进入安阳中学感到嫉妒与不满。
嫉妒，有时候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得丑陋。
又或者说，有些人，生来丑陋。
秦墨脸色淡漠从她身边走过，没有搭理她。
“秦墨，吴姨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吴静就要发怒。
“妈，别说了。”吴静的声音直接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
跟在吴静身后背着双肩背包的少年，朝秦墨抱歉一笑，谦和道：“秦墨，我妈语气不太好，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秦墨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没事，让你妈以后少背后编排诋毁别人就行。”
说着，秦墨双手插兜，笔直走向超市方向。
“阿明，为什么要帮小杂种说话，他样样不如你，凭什么他能进安阳中学。”待到秦墨离开，吴静脸色涨红，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狮恼怒道。
她是嫉妒秦墨，嫉妒秦有颜，明明跟她们家一样贫穷落后，只能居住在破旧小区的社会底层人，凭什么依靠卖肉就能入赘林族，连带他那废物儿子也跟着飞黄腾达，进入金城最好高中之一的安阳中学。
“妈，别说了，秦墨也挺可怜的。”阿明摇摇头，安抚着母亲吴静的怒气。
“好，我们家阿明心底好，妈就听你的。”面对儿子蒋明，吴静立马变脸似的换上一副宠爱的脸色：“走，我们回家，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炖牛腩。”
蒋明的目光注视秦墨远去的背影，微微低头，脸色慢慢由微笑变得冷漠，心中歇斯底里的剧烈咆哮着：“才气外露，竟然是才气外露。
这个小杂种，怎么可能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达才气外露境。”
吴静看不出来，可蒋明看出来了，秦墨身体周围溢出的磅礴才气。
秦墨，进入了才气外露境。
他蒋明虽然嘴上没嘲笑过秦墨，可内心里，面对秦墨一直都是居高临下，高人一等。
蒋明，也很享受面对秦墨时的优越感，尤其是秦墨转校安阳中学以后，这种优越感更甚。
可现在——
秦墨突然才气外露，远远超过他，他还有个屁的优越感。
怎么会这样，他一个才气平平的小透明，突然翻身了！
“秦墨，秦墨。”他口中默念两边，突然脸色一变，死死握住拳头，口腔里几乎是一字一句对母亲吴静挤出来：“以后，你不要再说秦墨坏话。”
“阿明，你今天怎么了？”吴静皱眉疑惑道。
她刚刚就觉得儿子不对劲了，以前他说秦墨坏话时，儿子反应可没这么激烈。
“没事，别问了。”蒋明突然泄气一般，脸色灰暗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随着秦墨离开，回过神来的蒋明脑子里产生一个可怕猜想，尽管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可那猜想，是他唯一能解释秦墨短短几天内进入才气外露境。
秦墨，很有可能就是十天前《诗纪》上记录的绝句诗《送江镇北西下》的作者秦墨。
绝句啊！
他蒋明再自傲，也不认为自己能作出绝句。
“林族，肯定是林族帮他的。”一边走蒋明一边不甘心的想道。
我爹，怎么就不是吃软饭的！
我爹，怎么就不能争口气，入赘大族！
爹比爹，气死儿！
……
……
芙蓉街，
格利空调金城总店，金城最大的果牌商店，都坐落在这条街上。
秦墨站在商场门口，想到刚刚的画面，笑道：“蒋明，应该看出来我已经才气外露。”
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抛出去，秦墨迈入卖空调的商城。
卖格利空调门店在商场三楼，直梯位置不好找，秦墨乘着手扶梯坐上三楼。
今天是周末，商场里里买东西的人比较多，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买空调的人也不少。
“这位小弟弟，要买什么？”秦墨靠近柜台，一名长相甜美女服务员立即端着水杯走过来微笑询问道。
秦墨问：“你们这些卖的最好的挂壁式是什么款式。”
服务员小姐姐瞬间判断出秦墨的购买指数，洋溢热情笑容指着左侧挂在墙上的白色空调道：“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清风款，有制冷制热两种模式，还有调节室内气流变速，过滤……”
“别念了，就这个吧，来一个我带走。”秦墨打断小姐姐的贯口，他没时间细看，也不懂空调，选个销量最高的就行了。
小姐姐有点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顾客，我最引以为傲的口技都来不及施展你就下单了？
看穿着打扮不是富二代啊？
这么有钱？
功能都不了解一哈，就买了？
心里嘀咕，小姐姐手上活却不慢，迅速填好单子，转身对秦墨甜美笑道：“先生，请问是银行卡还是现金？”
“银行卡吧。”秦墨掏出工商银行卡，在小姐姐手里POS机上划完账，延迟几分钟后，SS手机上才显示转账信息。
嘶~~~
小姐姐眼尖，看到秦墨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余额，虽然没细数，可那一连串的数字却很容易估算出大概。
真是大款！
努力维持微笑，小姐姐眨动加倍闪亮的大眼睛道：“秦先生，我让刘师傅跟着你上门安装，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有什么想买的家用电器可以提前打我电话。”
秦墨礼貌性接过小卡片，望着上面漂亮小姐姐职业OL装的打扮和电话号码，突然恶趣味的觉得跟前一世小宾馆里的卡片有点像。
…
空调已经搞定，再换一部手机就能回家了。
第二十九章 准考证
果店在4楼，比格利高1层，秦墨让安装空调的刘师傅在3楼等着，转身顺着扶梯再上1楼。
乘电梯而上，还没靠近，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男男女女，皆是清凉夏装，人头攒动，高低起伏，白花花一片。
可秦墨却没有欣赏的心思，4楼的空调根本就不顶用，人数太多了。
一上来，秦墨就闻到浑浊的空气中夹杂着混合汗味，实在不好闻，秦墨直皱眉，有种立马掉头就走的冲动。
“这么会多人？”秦墨扫了一眼四周，大多是年轻男女，2、30岁左右，几乎没有40岁以上的，人影挤满4楼整个楼层。
秦墨暗暗估算，这里少说也有两三千人。
把乔老爷请来，够开个果4见面会了。
定睛细看，秦墨就发现，来的人，不完全都是买果4的。
毕竟，哪怕一台最低配的果4，也得4000出头。
来的大多都是青年男女，一些还是在校上学的学生，能花4000大洋买一款手机的并不多。
围在柜台前的不包括直接购买果4的，其中还有只玩不买的白嫖党，带女朋友试机的，以及纯粹来瞻仰果4容颜的。
人员混杂。
门店外，
还有不少人挤不进去，急的口吐芬芳，祖安文曲星附体。
距离去年乔老板发布史上最经典款果4已经过去七八个月时间，果4在中国还能有这么多人追捧，秦墨有种始料未及的错愕。
实际上，秦墨有所不知的是，果4刚刚发布那会儿，先是在欧美售卖，等到华夏发行时已经落后好几个月。
又赶上国内不良商家故意压货抬价，果4在国内价格一直溢价一半，甚至翻倍。
那一阵子，果4都纯粹在炒名气，真卖出去的商品机，不多。
直到最近半个月，果店在国内各大门店供货量跟上，价格才降下来。
“这位小兄弟，来买果4？我这里有货，加三百，直接拿走。
跟店里的国行货一模一样。
想要美货，我这里也有，加一千，现在就让你给你送来。”
一个身穿灰色短袖，马裤的中年人跟上来，朝秦墨拉开背包，边展示包里还未开封的手机，边介绍道。
呦~~~
黄牛党。
秦墨伸头看向马裤男手里的亮出来货，滋滋称赞道：“加点钱，不用排队直接拿走，还挺方便。
三百块，也不贵。”
“是啊是啊，你看他们一个个往里挤，累的跟牛一样，还挤不进去。
挤半天好不容易进店了，最少半个小时才能办好手续。
在我这买，就多几百块，一滴汗不流，多方便。”黄牛党眼看有戏，连忙趁热打铁。
“不错不错。”秦墨连连点头。
“那，小兄弟来一台？
看你诚心买，我给你便宜点，加两百，直接拿走。
你是我卖过这么多顾客中，价格要的最便宜的了。”马裤男搓了搓手，一副看你有缘，少加你一百块的样子。
“呵，我是舍不得那两百块钱吗？
我就愿意往里挤。”秦墨给了他一个后脑勺，直接转身朝人群挤去。
……
……
半个小时后，秦墨满头大汗挤出人群。
妈蛋，还是小看了果粉的战斗力。
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有机会仔细查看手里拿着的果4，颜色是经典白，全网通16G版本，到手价4599。
同样都是电器，买一台手机，比买一台空调费劲多了。
果店的小姐姐服务态度，比格利小姐姐差远了，后续维修费，配件费，也贵的咂舌，换两个零件都够重新买一个SS了。
呃……
SS一不小心沦为计量单位。
将就着用吧，服务差点，手机品质没问题就行。
“总算搞定了，回去。”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高考之前，秦墨不准备再出来了。
等刘师傅换掉旧空调，安装好空调，已经是下午五点。
该吃饭了。
一下午商场奔波，买空调还好，主要换手机费体力。
小姐姐们太能挤了。
秦墨钻进厨房，打开炉灶，起锅烧油，放入牛排，撒上辣椒，浇上辣油，来个爆头……嗯，以上环节都没有。
简单起锅烧半锅水，下一把挂面，舀一勺香油，撒一叠葱花，再加两个鸡蛋一根香肠，简简单单吃一顿，秦墨又立马投入修炼中。
……
……
6月2号。
万里无云，太阳火辣炙烤金城，热浪逼人。
外出的武者抬头望着天空，面对无处可躲的毒辣红日，产生一股一箭送它去跟9个兄弟团聚的冲动。
“明天上午八点体测，今天发准考证，请各位同学速来学校拿准考证。”
安阳中学群里，海大富一连发送三条消息，艾特所有人。
“呼~~~”
发准考证了，高考，终于到了啊。
房间里，收到信息的秦墨脚掌发力，身体从地面猛地弹起，在半空中时调整到正常姿势。
双脚落地，一气呵成。
因为金城温度太高，秦墨将修炼地点从客厅换成房间，原本房间里的家具，写字桌，双人床，衣柜，全部被他搬到客厅。
晚上睡觉，就拿凉席往地板上一铺。
两不耽误。
空调WIFI西瓜，夏天没这三件法宝，根本活不了。
穿上衣服，戴上房门，锁头转一圈，出门。
街道上人影稀疏，连看门的秦大爷都躲在亭子里吹电风扇。
……
……
安阳中学。
高三（4）班。
“你们买到《诗纪》？”
“没买到，太畅销了，其中一首绝句还是我们金城文师所作，整个金城《诗纪》都卖疯了。”
“没买到是没买到，那十首绝句已经全部流传开来，那首《送江镇北西下》，写的真好，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若我能得此诗一首，定有无数胆气杀妖魔。”
“听说，那首绝句诗的创作者，名字叫秦墨。”一名报考武师的同学仿佛突然联想到什么，打趣道：“要说这秦墨，我们班也有一位秦墨。”
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张友皱了皱眉，露出不乐意的脸色：“方铠，你嘲笑谁呢？
最起码，秦墨能报文师成功，你呢？
骄傲啥？全身上下，哪个部位比人秦墨优秀？”
“就是，人秦墨最起码能报文师，我们学校校长同意报文师的，一共才9个，我们班，就秦墨一个能报。
秦墨比你，优秀多了。”坐在前排的刘敏也瞪大眼睛恼怒道。
平头青年方铠眼看说错话，撇嘴道：“你们别误解，我可没嘲笑秦墨。
真是的，调侃一下，都不行？
秦墨，就这么金贵？”
呃……
突然，一道身穿白色短衣短裤的青年走了进来。
所有人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如一块吸铁石般，众人视线根本无法移开。
“这，这是才气外露？”平头青年方凯吞了吞口水，不可思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