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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花彼岸     汉末文丑txt下载     汉末文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意外之喜

    ();    翌日,日上杆头,文丑、文霸两人,率了昨日尽欢的五十彪悍骑卒出了桃林塞,一路向东,直奔钜鹿郡而去。乡里、塞上,只在一处逗留即可,乡中情况自有塞上众人为其讲解,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在此地盘桓。

    桃林塞距离钜鹿郡很近,不过三四十里的路程,文丑一行人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就能越过。距离桃林塞最近的一个钜鹿郡县城是杨氏县,仅有五六十里,与平棘县相当。那就是文丑这一行人今日前进的目的地所在。

    杨氏县中并没有什么文丑叫得上名来的‘名人’,但是这毕竟是文丑进入钜鹿郡后所能遇到的第一个县城,虽说常山钜鹿两郡相邻,风俗相近,但毕竟有所不同,文丑总要先行打探、适应一二,好为其之后的拜访‘名士’之时,增添一点谈资,增加一些自己招揽的成功率。

    快马加鞭,文丑一行五六十骑在官道之上扬起一路的烟尘,使得一路逃难的流民吃了不少灰尘。这是文丑少有的肆意驰骋,以往他总要照顾一些过路行人的,但如今正是春风得意时候,不免放荡了些,但是也不伤大雅。

    下午时分,文丑一行人既已来到了杨氏县城外,搭眼望去,只见一座威武的县城,怃然盘坐在大地平原之上,颇显威严。但若是走近一看,就能看出这座县城的虚弱与破败来。

    不仅城墙多有坍塌修补的痕迹,就是县城的女墙也多有残缺,从中可以瞧出这做县城所经历的磨难来。到处透漏着沧桑、悲凉之感。为数不多的县卒,稀稀拉拉、无精打采的在城墙之上,巡逻着。就是城门下的城门卒也就那么三五一群的唠嗑,松散之至,文丑诧然。

    准确的来说这个杨氏县城,并不是很大,较之平棘、栾城相当,是不能与元氏、高邑、等这些大县来比的。其在黄巾之乱中,是最早陷落的城池之一,遭到了打了大规模的破坏,致使如今三四年已过,还不曾恢复过来生气。当然这也有县中主事之人的的不作为的缘故。若是使文丑这等积极进取之人掌事,不出一年,定能使得杨氏县焕发出另一番的模样来。

    对于杨氏这样一个小县城来说,文丑这一队庄家齐整的骑兵的到来,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起码眼下的城门卒就慌乱的抖擞其精神来,想到了他们早已抛弃多时的职责来。

    文丑自然也不想着多事,只是使文霸将文书送上,直言是要在县内借宿的。文丑不欲多事,但是城门侯可不敢将其小视,接到属下的禀报之后,匆忙间披挂起身,前来探看。

    只见一个军侯模样人物,从城门楼出走出,边走还边整理这有些凌乱的衣甲,很明显是匆忙所致。其后紧跟着三五个点头哈腰的小卒,很明显是这名军侯的附庸了。其讪笑着接过文霸递过来的文书,搭眼一瞧,心下一突。

    “哈哈,不知文君到来,不曾远迎,多有失礼。”其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半跪恭谨言道。这一礼可就出了其本职范畴了。随所文丑贵为一县之令,但那也是常山郡的县令啊,在这钜鹿郡地界,还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的。

    “这位军侯缘何行此大礼?”文丑忙将其扶起,诧然问道。

    “无他,文君之名,下官耳闻甚久矣,今日得见,了平生一愿。实不相瞒,下官早有相投之心,奈何家母......”那军侯笑着解释道。原来是文丑在常山的一系列的打击贼寇的行动,已经传到了杨氏县中,使得这位还颇有些血性的城门侯,甚是仰慕,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呵呵,些许薄名,怎能受的君的礼节呢?”文丑一听这个城门侯有投奔他的想法,立刻来了兴趣,笑言道。

    “那是什么薄名,文君重建桃林校尉,解决了附近盘踞之贼寇,使得远近肃然,百姓多有传颂,实在是我等军卒之率也!”那军侯认真言道。

    要说文丑的威名能够传到钜鹿郡来,还要多亏了陈铭的商队的功劳。因为他们行商于钜鹿郡各县乡中,自然也就顺带着宣扬了一下文丑的功德了。不过在远离平棘、沙河的地区,人们只是当做笑谈、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当不得真,只有在这沙河乡邻近的杨氏县的黔首才会遣人探听一二,了解到确有其事,以为美谈,并对文丑有了仰慕之情。这就是名声的重要性。

    “此非吾一人之力耳,实乃乡里高抬、国相看重。君为此县之军侯,有护佑城门之责,想来自知!”文丑谦虚道。

    “文君快快请进,随下官前去官寺一观!”这军侯礼节甚足的将文丑众人请进城中,言道。

    “如此也好,本来不欲打扰贵县县君的,既然有军侯引见,自是要拜访一二的。”文丑笑道。这倒是实话,文丑本来就没打算大张旗鼓的在钜鹿郡走访,毕竟他有县君之职在身,于制是不可以无故出境的。但是这是非常时期,再者文丑又没有以县君之仪礼,行走他境,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太过顾虑的了。

    “君为军侯,手下掌兵几何?练兵苦否?”文丑接着试探道。

    ......

    既然这军侯有意投奔于他,文丑话语间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的约束,而是尽情问道。直使得这军侯感觉到文丑其人是个‘军痴’,而又温煦有理,与其谈话如沐春风,更是增添了仰慕之情,言谈甚欢。

    杨氏县君是此县的一个大户豪族出身,有五十岁余,长脸短须,轻炮高冠,看起来颇为和煦,但是自有一种威严在其身上流露,可以看出其在治理地方,颇有一番手段,当然多是偏向其家族的。

    但是在武功上,却要逊色文丑很多,并不能使得县中肃然,若是放在平稳年代,或是是个还不错的一县之宰,但是放在这个乱世,这个县君的那些手段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这也是那个军侯仰慕文丑的一个原因吧。毕竟县中还有数股流寇,扰乱乡里,而县吏不能制。

    这个县君对于文丑的到来自是一番的寒暄、久仰,毕竟在品秩上,文丑还是在他之上的,他不过是一个四百石的县长,而文丑则是千石县令。

    一番言谈过后,文丑对于这人的观感并不是很好,匆匆拜别后,在那个军侯的率领之下,寻了房舍,住下。期间自然不会放过这军侯,对其好一阵的言谈,尽显亲民之形,使得这军侯很是感激。如此文丑算是在这个杨氏县埋下了一个种子,只待日后的萌发。这倒是文丑此行的一个意外之喜。

    送走那军侯后,文丑唤来文霸言道:“子勇,你分派人员在城里随意走动一下,探查些县中情况,最好是能够全数了解县中民情,要是有什么技艺、名气上佳的匠人,也要留意劝说则个,看能不能为我县争取到多少人才。”这才是文丑来到这个县城的主要目的所在。名士固然高贵、重要,但是也稀少难得,相对而言,流落于县乡的匠人,则很有可能被文丑他们所打动。

    文霸自去分派一番,留有二十骑军士以备不测,三十人换了服装,四散开去。文丑、文霸自是不会闲着,寻了一个方向,悠闲远去。

    “子勇,你对于这个军侯的观感如何?”行走间,文丑闲谈道。

    “就那个军侯,还比不上我手下的这些骑卒,看看他所带的那三五个痞兵,就知道此人不善练兵,或许有那么一些热血,但绝不称职!”文霸嫌弃言道。虽说他还不是很明白文丑为什么对那个军侯如此客气,言语间还尽是欣赏之意。但是在他的眼中,那军侯就是如此的不堪。

    “确实,若是按照军官将吏的眼光看去,此人不是很称职,但也不是完全不可用,若是好生教导一番,做个中低级的军官还是能够胜任的,最重要的就是他对于贼寇的仇恨、我军的仰慕确实真实的,其家定然受过贼寇的破坏。”文丑听出了文霸的不解,耐心解释道。

    “纵使如此,也劳烦不上大兄你那样同其言谈啊!”文霸还是不解道。

    “呵呵,我等本事出身草莽之人,虽说三世为军,但从不曾忘记本分,所以我们才能够得到乡里黔首的认可。以后,子勇你也不可因为职高位重,而仗势压民、倚威于人,切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文丑岔开话题,潜心教导之。他自然不能将乱世将起,以军侯为暗子,夺取杨氏县的想法告诉文霸吧。

    “嗯,大兄说的教训的是,但是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何解释?”文霸虽说粗莽些,但却很是聪明,一下就听出了文丑教训他不应以‘势利眼’对人的道理,同样也重提了文丑崛起的根本所在——民心。

    “我以民众喻水,我等为舟,水既能让舟安稳地航行,也能将舟推翻吞没,沉于水中。而我们既能够接着民众的力量上位,建功立业,若是不能善待民众,最终也会泯没于民众的大海之中。”文丑简单解释道。

    其实这一句话源于《荀子·王制》马骇舆,则君子不安舆;庶人骇政,则君子不安位。马骇舆,则莫若静之,庶人骇政,则莫若惠之。选贤良,举笃敬,兴孝弟,收孤寡,补贫穷,如是,则庶人安政矣。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此之谓也。

    马惊恐车,就不如使马安静;平民百姓惊恐政事,就不如给他们实惠。选拔贤能的人,推举忠厚恭敬的人,提倡孝敬和友爱,收养孤寡之人,补助贫穷的人,如果这样,那么平民百姓就会安心政事政局,然后君子也就会安于政位。传说:“君主,是船;平民百姓是水。水能承载船只,也能倾覆船只。”

    这个意思就是说:当君王的想要获得安宁,那么最好是勤于政事爱护百姓;想要获得繁荣,那么最好用隆重的礼节对待士子;想要获得功名,那么最好尊崇和任用贤能的人,这是君子应该要懂得的道理。

    讲的是君主对待平民黔首的法子,而文丑自是不会同文霸言说什么‘君主’这样的忤逆之词。

第十六章 文丑之忧

    ();    “大兄之教诲,小弟记下了。”文霸思虑了片刻,认真言道。

    “好,如此也不枉费我一片苦心了。我们到城南面去。”文丑欣慰言道。城南正是这一现成的平民聚集区,正是了解此地最真实情况的最佳之地。或许还能够有什么意外之喜呢,文丑想到。

    文丑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位于县城的东北方向,是县中大户、豪族聚集之去,要往平民区赶去,则正要穿过此县的大部分地区,路径县市。或许还能顺便探看一番县中的经济发展状况。

    正是下午时候,县城的街道之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却可以随处见到衣衫褴褛的贫民,随意依靠于墙边、街角,空洞的双眼,无神、凄惨的望向过往的行人,期待着能够赢得哪位好心人的一点馈赠,好能够多捱些日子。

    这些大多都是原来县城之中的黔首,他们大多都损了至亲、破了家产,对于官府什么的也不报什么希望了。但是那种人与生俱来的求生**,还是支持着他们的最后的一点认知。至于使得他们如此的缘由,在文丑看来,县君县吏的作为,起到很大的作用。

    纵然如此,但是这些饥饿的贫民也不见有什么反抗,或许是反抗了也没什么作用,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远胜于他们的,城北、城东的豪族大户的数千武装起来的徒附。

    不过这样的现状可能很快就要改观了,因为已经有不少的流民涌进了这个孱弱的县城,躁动的气息,正在城中滋生、蔓延。若是县吏再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话,那么暴动就在所难免的了。

    文丑一路行来,本来还有些愉悦的心情,变得越来越低沉,与文霸的谈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很明显的并不在心上。这些贫民饥饿状况还不是他最担心的,因为他看到了另外的一些现象,使得他联想到了另一种可怕的事情——瘟疫。

    在这个医疗水平很是欠缺的时代,一场大规模瘟疫的肆虐,对于人们的伤害是远远大于战乱的,若是防治不利,很有可能是使得人口大范围的死亡。

    远的不说,就是在文丑穿越过来的那一年,即黄巾之乱后的第二年,在中原大地之上就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瘟疫,文丑其父、其母正是在这一场瘟疫中丧失生命的。他们安稳度过了黄巾贼的攻击,但却倒在了疫病之下。

    按说沙河乡还是较为幸运的,仅仅死伤十之一二,但是其他乡里就不能那么幸运了,折损半数人口、七八成的乡民的大有地在,更有的乡里产生了死绝了的现象,就是有些黔首能够侥幸存活下来,也不敢在呆在故里了,所以这才有了高邑、平棘两县现今乡里多有荒废的现象的发生。经过了三四年的恢复,这才稍有了些生气。

    而这仅仅是距今最近的一场大疫,而在这之前的十余年间,还曾发生过三四次的大疫,使得民不聊生。上有天灾、下有**,自然也就催生了黄巾起义的发生。而黄巾之乱的始发地,正是文丑现在所处的钜鹿郡!

    在文丑的印象之中,汉末三国期间的确发生过大范围的瘟疫,并且还不止一次。要知道东汉鼎盛时期有人口五、六千万之多,而到了百年后的东晋时期,整个神州大地的人口就锐减为不足千万,要说只是战事的原因,任谁也不会相信。

    怎会有那么大的人员损失呢!这大概就是瘟疫的‘功劳’吧,君不闻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黑死病,在十四世纪四十年代,从克里米亚传到西欧和北非,造成全世界死亡人数高达7500万,其中欧洲的死亡人数为2500万到5000万,那可是整个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这就是瘟疫的威力!

    文丑越想越害怕,虽不能确定汉末所发生的大瘟疫的具体年份,但是也不得不小心提防之。文丑带着阴郁的脸色,快步行走在杨氏县的街道之间,思路飞转,文霸摸不着头脑的紧跟在文丑之侧。

    两人一路行走,见着街道房屋间多有因病而卧者,想来应是贫困交加、饥病连击的缘故,眼看就要出气多进气少的状况了。文丑再不耐烦,虽说有心上前询问一下这些人的病情,好确定是不是疫病之故,但是自家又不通医理,若是再染上什么病来,在这个落后的年代,他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所有甚是纠结。

    又行了几道街,搭眼就能望见城墙了,文丑这才在文霸郁闷的眼神之中,长叹了一口气,朝着一户人家走去。这户人家房外正有一名贫者倚卧,身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想来是饥民无疑。

    “老人家,不知你这是得了什么病来,在此仰卧?”文丑走近后,忍着一股难闻的气息,问道。

    这老人见着文丑两人打扮,虽不是绫罗绸缎、锦衣秀袍,但也干净整洁,略有威严。抬头言道:“贵人啊,贱人是什么都没有了。”兴许是将文丑二人当做了县城中的仗势欺人的豪族徒附了。

    文丑闻言,皱眉不止,耐心问道:“老人家,我等前来不是讨要什么的,只是想要询问一番,你这病情。”随后又取了三五百钱来,交到这老人手中:“若是能够如实相告,这些许钱财,正好拿来给汝医病、买食。”

    这时这老人才明白文丑两人的来意,知道并不是恶人后,顿时来了些许精神。捧着五铢钱,激动言道:“贵人啊,真的是大贵人?......”说话间,就已经艰难的起身,向着文丑、文霸礼拜不止。

    “老人家不必如此,快快将你如何流落如此境地,以及病因讲来。”文丑受了这老人拜礼后,催促言道。但是心中的担忧弱了几分,因为他并没有感到这老人有什么伤寒的症状,而且还能够起身,说明他之所以仰卧于此,大多还是因为饥饿的缘故吧。

    ......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文丑基本断定了此人并非害了什么大疫,当然也有文丑自身对于疫病了解不深的原因,而产生误判。但是这县里豪族仗势欺压寻常黔首的事迹,可以说正中了文丑的猜测。

    既然不是疫病,文丑就没了在呆在此地的必要了,在那老人的感激之中,同文霸一起踏上了回程。本来还有些要寻访此地黔首的心思,因为这一路的‘瘟疫’思绪,早被文丑抛到了九霄云外。

    虽说没有了来时的阴郁,但是面色依然不是很好,不说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一场大的疫病正在潜伏,就是长居于此县之中,文丑就没有什么安全感,因为这个杨氏县基本上算是此县右姓杨氏的县城了,倒也‘名副其实’。

    ——县长杨刺的出身,正是此县的右姓杨氏,拥有族人数百,徒附数千。万一他们起了什么鬼心思,那么文丑这五六十人可算是要交代在这了。当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文丑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

    “子勇,是否疑惑我来时匆匆,离去时亦匆匆?”文丑开口言道。也算是要缓解一下自己的精神疲劳。毕竟思考太久,就会变得压抑的。

    “正是,来时大兄不是说要走访一下这里的民户,好了解此地的情况吗?怎的仅是跟那老人言谈说句,就要匆匆返回呢!”文霸正疑惑、郁闷间,又碍于文丑的丑脸色,不敢发问。

    “也没什么,只是瞧见这城里如此多人仰卧街房间,想到了前些年的那场大疫。”文丑随口言道。

    “大疫,大兄可是说的那个大疫!”文霸闻听,顿了一下脚步,惊诧言道。

    “不错,正是那场夺去无数人命的大疫。但是幸好不是。”文丑感叹言道,颇有些幸运。

    “啊,那是最好的!我说大兄怎地突然变得那么不高兴呢!原来是担忧此事。”文霸这才释然。

    ......

    两人言谈间,步履逐渐变得轻快起来,远没有来时的那么沉闷、压抑,时间也过得飞快。当他们来到临时驻扎的宅院们时,天边的晚霞,正好漫遍了西边的半个天空,颇为恢弘,壮观,引得文丑抬首遥望许久。

    于计划之外而早会,文丑、文霸自然不会只是观赏那漫天的红霞,在文霸的鼓动之下,武艺较技走起。

    文丑随手取了地上散落的树枝,略微一摆,气势立刻就起来了,文霸自是不甘示弱,亦寻了枝条,摆开架势。这一下可是使得留守的那些骑卒兴奋了起来。虽不是什么真枪真刀的战斗,但是高手之间的切磋,对于他们这些小兵来说,还都是欣赏的大餐呢!若是那个能够略微瞧懂一二,定然能够大受裨益。

    欢呼声顿起,场上两人亦是认真的走动起来。这一场的战斗准确的来书并不是很激烈,大多都是文丑在为文霸喂招,使得围观的众人也能勉强跟得上节奏,受益匪浅。但是对于文丑本人的增益,就少的可怜了。

    这一场的战斗不禁赢得了那留守的二十骑卒的欢呼,也使得陆续归来的兵卒看的如痴如醉。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些归来的骑卒,带给了文丑一个更加重要的讯息,一个可以使得文丑安心的讯息。

第十七章 寻访医者

    ();    “如何,你等探查的结果如何?”文丑摸了摸额上细密的汗水,随意问道。文霸还犹自在手舞足蹈的摆弄着武技姿势,看来是收获颇多了。

    “啊,启禀文君,在下赶往县市之区,寻访了数十户人家,共探寻到此县之中有铁匠三户,木匠七户,漆匠两户,另有数户乡人占有门市,但是,据店主所言,年景并不是很好,同样也有大量的门户、商铺早就关门停业年余了......。”一军卒最先反应过来,当下半跪抱拳言道。

    “嗯,既然此地年景不好,那可有匠人愿意到我县发展啊?”这才是文丑所关心的。

    “有三五户人家,确有意动,但却一时间不能决断之,说是容他们思虑一二。”那骑卒言道。

    “也是,是我有些心急了,这些匠人世代居于此地,又怎会被你轻易的说动,而远赴他乡呢!不多既然有意动的,就说明是可以争取之人,明日汝引吾亲去劝说一二吧。”文丑略一思索,释然道。

    “有文君亲去,定能使得他们决断,投奔我县。”那骑卒高兴言道。

    “好,还有谁打探到消息了?”文丑摆手言道。

    “启禀文君,小卒是前往西南面民居的,在哪里多见贫民,也寻觅到了五个户匠人,一户铁匠、一户农匠、三户木匠,他们都同意前往我县了,想来明日就会启程。”一骑卒应话言道。

    “哦,你这倒也顺利,怎地有什么诀窍不成?”文丑诧然。

    “回禀文君,只是那几户人家,实在破落,正是走投无路时候吧。但是听起言语间,技艺好似还过得去,只是受到了县中豪族的打压......”那骑卒恭谨言道。

    “很好,既然贫困,那明日你从子勇那里支些钱资,赠送到这几户人家,以作盘缠。”文丑思索了一下,当下言道。

    “文君,我是去了城南民区,见着多有民户受到疾病缠身,有三五个医匠在查看、探视。但是并没有寻到什么......”

    “什么,你说有医匠在城南为民众医病?”文丑打断那骑卒言道。

    “呃,正是。”骑卒肯定言道。

    “那这医匠可说了这些民众所患何疾?”文丑上心言道。

    “只是由长久饥饿所致的负重虚弱之症,若是能够足食,则没有什么大碍,若是不能进食,则药石不能救。”

    “恩,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吗!”文丑心下低估道,但还是问道:“那这病症,有没有传染之象?”这才是文丑所关心的。

    “呃,应该没有吧,不曾听那医匠言说。”那骑卒赧然言道,颇为愧疚,不能为文丑答疑。

    “那此人可说了愿不愿意到高邑县去呢?”文丑不以为意言道。看来确实不具有传染性,不然那医匠定然会采取些措施的。这个时代之人对于瘟疫的恐惧较之文丑的体会可深的多。

    “其言,医者,但为病患,哪里有病患就会去哪里。”

    “医者,但为病患,哪里有病患就去哪里。这么说此人不是本地之人?”文丑诧异道。

    “正是,为首者是个游走医匠,深得另外三名本地医匠的推崇,据说是‘活神仙’华佗的弟子。”

    “嗯!”本来还不是很在意的文丑,猛然提高音调言道。“什么,你是说华佗?”

    “那些医匠是这么说的。”这骑卒都被文丑惊异的音调搞得,额上噙满汗水了。

    “好、好、好,华佗的弟子,走快引吾前去拜访一二!”文丑兴奋道,也不管眼下正是夜幕降临时候了。那可是华佗的弟子,想来医术定然高明的紧,虽不说较之后世如何,但是在当下却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吧,若是有这样的一名医术高超者,随在身边,岂不是又多了一层保障。

    “啊,是!文君。”那骑卒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应道。

    那骑卒当下就要向院门走去,文丑瞧了瞧天色,为了赶时间,使人牵马匹来,唤上三五人来,向着城南奔去。

    华佗的威名,文丑不止在后世听说过,就是在当世,也是久又耳闻的,其乃沛国谯人,名佗,又名旉,字元化,医术通神,游走四方活人无数,年且百岁犹有壮容,民多称为活神仙!就是前文所说的那在中平二年时肆虐中原大地的疫病的控制,华佗就出力不少。

    在后世时更是威名响彻华夏,每每有医术高超之人,就有人赞其为‘华佗再生’之名,可见华佗在后世的影响了。

    就是在广为流传的各种版本的三国故事中,华佗也占有不小的角色:

    医周泰,医曹操,医关羽那一样不是传奇?!

    愈周泰重伤,开曹操颅,刮关羽骨,哪一段提起来不让人叹服?!

    更有广为流传的麻沸散、五禽戏的发明,是与张仲景并列的东汉末年两大名医之一。可惜的是包容了其一生医术之精华的《青囊书》并没有流传下来,是后世医学上的一大损失。

    虽说不是华佗其本人,但若真是他的弟子的话,想来医术定然不会太弱,肯定也有高明之处。自然值得文丑如此激动难当了,若是能够通过这名‘弟子’,再将‘师傅’请来,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这都是文丑的美好幻想罢了,虽说有那么些许希望,但是可能性不大。

    文丑急着要见那华佗的弟子,对于眼下正沉浸在武技中的文霸,事问也不问了,待到文霸从喧闹的院落中回转过神来时,文丑其人已经翻身上马,向着城南而去了。可见文丑的急切心情。

    杨氏县城并不是很大,兼之天色已晚,街道之上行人寥寥,所以文丑得意加快马速,很快就来到城南,不令他们失望的是,医匠们却已经收拾了工具,赶回到城东的居所去了。

    文丑思索再三,决定拜访之,一来可以显示自家对于这些医匠的诚心,二来也为了尽快的了解此地之病情。随后寻了当地之人,使其领路向着城东而去。天色本来就晚了,再经过这么一折腾,当文丑来到城东的医馆时,夜幕终于降了下来。

    夜幕已经降临,这户医馆正是那华佗弟子的暂居之地,文丑使人上前敲门,未等多久,就有一药童开的门来,询问了了来意,当得知文丑什么时,就略显换乱的向着院内跑去,想来是告知这户家主去了。

    从敞开的院门可以瞧见,正中的房屋内正点着灯火,说明了这户人家,还不曾休息。果不其然,只那药童小跑到屋内,就从中传出了惊异的呼声,随后从其中走出两三名人物出来,精神很好。那引路之人刚想迈步入院门,文丑制止之,以礼的持立在门外。

    “敢问可是平棘文君亲至?下民不曾远迎,还请见谅。”很快,一五十余,身着长袍的人物,当先拱手言道。早前那骑卒曾出言邀请其人,所以知道文丑之名,才有了亲至之说。

    “哈哈,鄙人深夜唐突而来,还望唐医不要见怪才是。”文丑亦是回礼道。从那名引导而来的百姓处得知这名医匠,姓唐,家里世代从医,是本县数一数二的医护人家,为人正直,深得县人敬重。

    “哎呀,文君不要在门外站着了,真是折煞下民了,快快请进。”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医匠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请道。这医匠身侧二人,亦是行礼。

    “那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唐医担待。”文丑顺势迈步入院,来到那医匠面前,扫了另外两人一眼,心想:“也不知哪位是华佗的弟子。”

    “哈哈,想来文君是为李大师而来的吧!”唐医转身看向位于自己左侧的一名医匠,爽朗笑道,还有些自嘲的意味在其中。

    这名医匠并不高大,身穿宽袍,头扎赤巾,年约四旬,长得有些清瘦,但是身上自有股凛然之气,使人不敢小视之。

    文丑闻听,惊喜笑道:“莫非这位就是李大师?华仙人的弟子?!”

    这医匠早上下打量了文丑数遍,只感到此人自有一种威势,确非寻常腐吏,正容拱手开口道:“见过文君,吾乃李当之,正是元化先生之徒也!大师之谓,不敢当也!”

    这位李当之却也不俗,于后世的资料来看,华佗一生弟子众多,最出名的就是樊阿、吴普和这李当之三人。樊阿擅长针灸,服用华佗所传授“漆叶青黏散”而活到一百多岁;吴普勤练五禽戏,活到九十多岁仍然耳聪目明,著有《吴普本草》,后世失传;李当之精于草药学,著《李当之本草经》,可惜也失传,只剩几篇还记在《说郛》中。

    当然这都不是文丑所能知道的,不过既然是华佗的弟子,那么他对于文丑来说就是不可不得到的人物了。

    文丑得到肯定的答复,自然欣喜:“当之,当之,怎不敢当之呢!”这一句话倒是说的巧妙,出于礼节,随后又看向另外一人,询问唐医道:“此人是?”

    “此乃劣子‘尚’,亦随吾学医,不过医术不精,不能示人也!”唐医谦虚言道。说话间也就引着文丑来到堂中,灯火通明,众人依次坐定。李当之与文丑均居客位,与唐医父子相对。这是文丑坚持的结果,本来这唐医向着使文丑居于主位的。

第十八章 钜鹿现状

    ();    “实不相瞒,鄙人闻听卒兵言说,诸位在医城南病患,略有若干小问题,是故前来劳烦之。”文丑开口言道。

    “文君前来是我等之大荣幸,有何问题,但请言说,在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医笑言道。李当之亦是附和言道:“正是,听闻文君治理乡里、击贼退寇,乃是大德之人,当之心甚敬焉。”既然文丑对他留有足够的敬意,那么李当之同样以敬意回之。

    “呵呵,无他,只是吾初来此县中,见得县中黔首多有倚墙而卧着,似有疾患在身,鄙人深恐此乃疫灾也!是故前来烦问。”文丑正容言道,其中的担心之意尽显。

    这二人皆是学术高超的医者,自然听得出文丑的担忧所在,相识了一眼,李当之言道:“文君确有悲天悯人之心,不过今日却是多心了,县中黔首所患之病,非为疫也!不具有传染性。”

    接着唐医颇为无奈的补充道:“实不相瞒,这些病患多是由于长久饥贫所致,日渐消瘦,但是在下家实亦不足以救治之,只能请李大师开些简便草药,抑制乡民病情之恶化。”

    文丑闻言,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面对唐医的难处,亦是出言安慰道:“唐医仁德,奈何此非一家一户事也!县中情况,鄙人虽初来乍到,但也能够窥出一二。”

    ......

    接着文丑就与唐医、李当之二人言谈起来,虽说文丑本人并不是什么医者,但是后世的见闻,对医理的理解等,还是使得二人惊奇不已。在谈话之中文丑也得知了李当之其人乃是长安人,奈何逢动乱之世,家人俱未得幸,只剩得他孤身一人,也就像他的老师一样,平日游历各地救治疾患而已,前些日方来到这钜鹿郡地界!

    趁此机会文丑向其发出了邀请,并且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李当之也并非不想有个安稳的居住点,实在是这个乱世逼迫的他,奔走他乡,而文丑所提出的条件就是,可以保障道他的安全,并且给予其良好的济世医人的条件,那么他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文丑所提出的条件不仅使得没有根、毫无牵挂的李当之心动,就是在旁的唐医父子亦是心动不已,不过考虑到自家世居此地,对于乡里、县城还是有不少感情的,再者其一家身为远近闻名的医家,对于此地黔首还有着一种心理上的‘守护’之感。当然这种感觉,也只有他们这等医德高尚的人才具有。对于此,文丑很是钦佩。

    当夜文丑在唐医家中同这三名医者,相谈甚欢,这道日上中天,方才告罪离去。心下自是高兴不已。因为得到了李当之的‘此间事了,即奔赴高邑。’的承诺。为此文丑还决定留下三名悍卒,供其役使,当然未必没有看守监视的意思。

    当文丑回到暂居的院落后,文霸其人早已在院中急的团团转了,分派到其他各处的骑卒也都也归来多时了。文丑出于激动的心情,连带着使众人报告一番,见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后,思索片刻,言说了几样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就归房休息去了。

    这期间当然也有向众人道明,对于杨氏县应该持有的态度以及再次强调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翌日,天一大早,文丑既已洗漱完毕,在院中开始了晨练,这是文丑一以贯之的生活习惯,除非是昨日宿醉的厉害,或是伤势很重不能起身外,文丑都会在清晨进行武技的练习。有此习惯的当然不止文丑一人,与其同宗同源的文霸以及文霸训练出来的这些悍卒们,对于自身的要求也是同样的严格。

    所以也就有了,天刚微微亮后,文丑所暂时驻扎的院子了,响起了颇具声势,节律齐整的练武之声。这也是文丑军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由新卒成长为悍卒勇兵的原因。

    早饭过后,文丑综合了一下目前所掌握的诸多信息,对于钜鹿郡杨氏县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对于以后的路程也有了皆为明确的规划。叫来文霸,集合了众兵卒,向着杨氏县长及唐医、李当之等人辞行。开始了另一段的奔途。

    钜鹿郡作为黄巾之乱的起始地及中心地,其所遭受的破坏也是最大的,不仅是郡中几户所有城池都被张角三兄弟攻破,而且在黄巾军遭到帝**队的镇压之后,更有十数万的虔诚太平教徒,跟随着各级太平道头目流落他方,隐入深山。使得钜鹿郡的人口大减。

    这也是杨氏县如此萧条的原因之一,这种情况在郡中的其他地方也普遍存在。不过是有些县经过三四年的治理,恢复了不少,引来了不少流民的回归。当然这样的县城,无一不是有着鲜明县君的存在,诸如名士沮授所在的广平县、巨鹿县就是如此。但是沮授只有一个,所以钜鹿郡中能够得到良好恢复发展的城池并不多。

    而刺史王芬其人虽说对于治理地方颇有一番手段,而其在中平二年赴任之后的所作所为也是很明显的体现到了这一点,但是这个体现是在与冀州被黄巾贼寇严重破坏后的比较,自然更容易体现出政绩,所谓的政通人和是谓也。

    同样也很好的平息了州中留存黔首的不安情绪,但是其对于已经叛乱的贼众的却并没有什么压制,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这就是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的崛起了。所以也就造成了钜鹿郡如今的状况,可以说是略有发展,但也不足使得民众完全脱离黄巾之乱的影响。

    钜鹿郡近似为长方形,南北向,而杨氏县即位于钜鹿郡的中部,而文丑此行的目的在于钜鹿郡南部各县,那里聚集着沮授、田丰、王芬、许攸、韩猛等,就是位于魏郡阴安的审配其人,亦在钜鹿郡的南面。

    文丑一行人策马行驶在官道之上,越往南去,见得的流民越多,看来是大山里的老弱已经开始了无奈的迁徙、乞讨之路了。他们往往三五成群,衣衫褴褛,就是走起来也多是有气无力的。

    不过也有好的现象发生,不少乡里、县城都支其了棚屋,开展了施舍稀粥的活动。这些有的是官方得到上面的命令,开仓赈灾的;也有家庭殷实、心地善良的私人所设立的;也有得了官府压力的富户豪族,勉强烧粥赈灾的。原因不一,不过他们总算是开始了赈灾的行动。这就使得流民生出了一些希望。

    受了恩惠的流民也并非都什么也不作为,多数朴实之人都会争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路的所见,使得文丑心中很是欣慰。暗想眼下高邑县、沙河乡等也做着同样的事情吧,不过不同的可能是,其辖下地区相对更为规范一些,因为有着文丑去年收容流民的经验在那里。

    文丑一路向南,绕过大陆泽,策马奔驰一天时间,总算来到了钜鹿郡中南部的任县地界,并在那里暂歇了一日。一来继续搜索信息情报,二来探寻拜访能工巧匠,为日后的发展积蓄力量。

    或许是因为距离州治广年县较近的缘故,任城县相对于杨氏县就较为繁华的多了。这也是钜鹿郡普遍的状况,南部较之北部富裕、平稳。这也能从侧面看出王芬其人的治理才能。

    任城县的西南方向的五六十里就是南和县,即韩猛所在的城池;而任城县的东南方向则的百十里地的范围内则依序排列着平乡县、巨鹿县和广平县三个城池。这里也是整个钜鹿郡最为富裕的地区,人员众多。而州治广年县则在任城县正南方向二三百里处,那也是钜鹿郡的最南部了,于魏郡、赵国相邻。

    文丑对于钜鹿郡的城池分部很是清楚的,这是因为其在决定此次行动之前,就已经做过充足的攻功课的,但是当下的地图绘制的并不如后世那般精确,多有出入之处。冀州、中原这样的以平原为主的地区还好说,误差并不是大的使人无法接受,但若是碰到了山区,尤其是如同四川、重庆这样的山区,其误差就大的令人发指了。

    文丑在任城县停留了一日时间,或许是因为此地更为富足、安稳的缘故,虽不似在杨氏县那般巨大,不过还是有十数名能工巧匠愿意到高邑县发展。——在杨氏县最终的总结中,有近百名人员愿意前往高邑县,这其中还有李当之这个大师级人物。

    在经过与文霸的商讨之后,文丑决定先去东南方向的巨鹿、广平两县,好拜访居于此地的田丰、沮授这两位大拿。当然这之前的准备工作要做的充分之至,比如此二人的喜好、性格、家庭成员、言语、对当地人的影响等。总之就是关于他们的一切能够取得的信息都要搜集到位。

    为了达成以上目的,文丑其人决定在附近两三个县城,做上两到三天的调查。当然,他们的主要阵地在这两位名士所居的巨鹿、广平两县。

第十九章 巨鹿酒肆

    ();    翌日,中平五年,五月初四,天气晴朗,有微风。

    文丑一行人早起习武过去,策马向着巨鹿县赶去。开始了为此次第一次所要拜访人物的最后的准备工作。怀着激动的心情,文丑于官道之上策马狂奔,恨不得下一步就来到田丰面前,瞧一瞧这位在后世威名卓著的大谋士到底是何种模样?!是不是如同传闻中的那般‘刚而犯上’,是不是能够帮助自家开创无上伟业。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不远的将来揭幕,他怎能不激动?!

    四五十里的路程,转瞬及至,四五十匹健马在文丑等人的骑乘之下,迈动着它们那健壮的四肢,不说一日千里,但是一日三四百里的路程还是可以很轻易的达到的。不过两三个时辰间,文丑既已略过了平乡县,直奔巨鹿县而去。

    午时,文丑众人已经深入了巨鹿地界,又不停歇的奔行了一个时辰,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那颇显规模的巨鹿县城。很明显的比杨氏县大的多,就是平棘县也比不上,虽不及郡治、州治那般雄伟,但也不见得差的太远。

    至此,文丑挥手使得众人停下,遥望了片刻,言道:“不远处就是巨鹿县了,也是我等此行的首要目的地之一了,但是我等不应引起县中人物的注意,那样就对我等此行的目的有妨碍了,所以从现在起,诸位分散开来,每隔一两个时辰进县城四五人,如此遮人耳目,好进行寻访之准备,诸位可听清了?!”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语重心长,本不用对手下之人如此解释的,但文丑还是如此解说了,可见文丑对于此事的重视。文丑的重视,那些一路跟来的悍卒自然知晓,当下齐声回道:“听清了!比不辱文君之吗命!”

    文丑见状,率先领了文霸及三名骑卒,向着巨鹿县赶去。为了不那么显眼,文丑早使兵卒将衣甲等收了起来。就是杨氏、任县两地,他们虽然略做停留,但是也不会有消息传得那么快,毕竟文丑他们可是快马赶来的。寻常消息传来,恐怕还要两三天的时间。

    不多时,文丑一行人来到巨鹿县城之下,见着县城很是高大,差不多就四丈有余,较之平棘县的三丈来说,可是高了不少,女墙之上县卒肃然有序的进行着来回的巡逻,颇有一番战力的模样。就是城门口的守卒也比寻常县城多上不少,但是他们对于民众的搜查倒也不是多么的严格。

    看来这才是县城应有的状态,不似杨氏县那般懒散,对于突发状况也能够很快的反应过来,并处理之。但是在寻常时候,对于黔首也并不欺压,这才是文丑所赏识的。从中可以一窥此县县君却乃人才也。

    文丑等人扮作行商之人,入得城池,行走于街道之间,见着城内房屋节次鳞比,人来人往的,尽显繁华之色。较之平棘县又胜了一筹,更不用说什么杨氏县了。但还是远远的没有达到文丑心中所想的那样,这也是文丑自后世穿越而来的优势吧,毕竟也算见多识广吧!

    文丑先是来到县中最繁华的县市,找了一户最为高档的客栈,以作暂时的安身之地。城中人流很多,自然不能再城中纵马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将马儿交由商户看守,自身步行开始了在县中的寻访之路。

    既然是繁华之县城,文丑自然要好好观摩一番,对于其也有不小的借鉴意义。顺带着也能够搜集到不少的信息。

    若说当下能够得到信息的最快场所,莫过于给往来人员提供酒食服务的酒肆了。酒肆,作为当下三教九流人士的聚集之地,也是消息流传的枢纽之地。文丑询问过人员后,直奔县市南面的拐角而去,那里就是全县人流量最大的酒肆。

    文丑来到酒肆处,只见一个占地颇大的阁楼,颇显高大的门面旁有一面斗大的酒旗,上书酒肆二字,倒也简洁的紧。想来是于此地的名声很盛,根本不需要再多做标榜。

    文丑等人在店小二的招呼声中,入得酒肆,店内小二马上就收拾出了一处地方,以供文丑五人入座。点过菜式、酒水。文丑环视酒肆,见着:诺大的房间内摆放着十数张桌子,虽不似很拥挤,但也颇显热闹,基本上都坐满了人,有横刀竖剑的游侠儿、也有衣着长袍,头戴高冠的士子,也有满面风霜的商人、也有寻常的黔首百姓,不一而足,当真不负了它的名头。

    在中间有一个通往上层的楼梯,按照文丑的意愿是要去二楼的,但是那店小二言说,二楼已经满员,不得已,文丑也只能应了店小二的安排,来到一个角落坐定。不过这个位置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观察到整个酒肆的一举一动,只要文丑愿意。

    “大兄,你说那个元皓先生真的那么厉害吗?比谨言他们要远胜之?”虽说文丑多次强调了田丰的重要之程度,但是文霸的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在他那并不是很健全的人生观中,文丑是排在第一位的,其父文烈都不见得有文丑在他心中的地位重要。再者就是曾经作为桃林军智囊存在的姜宣了,颜良倒还在其次。

    “呵呵,子勇,你终究年少,所见也很少,别以为我们能够驱散、击退些贼寇,就能够小觑天下英雄了,别说我等之弱小,这天下间,比谨言有智慧的车载斗量,比为兄更有勇力的多如星辰,你要深记之。”文丑语重心长道。

    文丑说话的音量虽然不大,但是听在文霸的耳里,却是犹若惊雷。但是其心下还是不信道:“智慧之说,我不敢多说,但是要说勇力,大兄你可是小巧了自身吧!若是寻常情况,别说是大兄你,我就能够代表咱们族中的最高战力!”

    “如之所言差异,不见乡中林家林节吗?我等往日也不是不屑之,但是他的勇武确实远胜现下的我等啊!一乡之内,我们尚且不能为魁首,又怎么敢妄称天下英雄呢!”文丑正容言道。

    “可......”

    ......

    文丑虽说在同文霸有一搭没一搭的教育解说着,但这并不代表这他对于周遭环境的忽视。虽说不见的能够在第一时间就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文丑也不会放过任何的一个机会。

    “听说最近县君又要开仓放出粮食救济流民了!”

    “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这一次放出的粮食多达两万石!足够维持现下城中粥棚月余了!”

    “月余?恐怕就是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够维持吧,你没听说,近今日又将有一大批的流民赶来吗?那可是成千上万的人数啊!”

    “哎,如今这世道啊,要说我们县君也算是贤明有为吧!自其上任以来,不足三年就将本县恢复了到了如今模样。若是没有这一次的流民之事,怕是用不了一年,就能够再现我县之辉煌了。”

    “就是,这些流民以来,依着县君的心思,定然又会将县里存物大量消耗一番。”

    “咱们县君就是太善良了!”

    ......

    这是一桌书生打扮的客人,他们言语之间尽显对于县君的推崇,对于县城未来的担忧。对于文丑来说,倒也有了见一见这个贤明有为的县君的心思。心想就是最终没有赢得田丰的效忠,能够得到这个县君的合作也是好的。

    “听说县里不少富足豪族也开始了赈济流民的行动?!是不是真的?”另一桌上的一身着青布长袍的儒士言道。

    “真不真,不知道,不过有些不算很大的人家,已经开始在城外搭建粥棚了!”这桌上的另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物笃定言道。

    “恩,不算很大的人家?”

    “不错,就是那十数户士子人家吗!他们不是向来善待民众的!就是家中徒附也不曾过于为难!”

    “哦,你说的可是居于城东的田君、王君他们?”

    “正是,他们虽不是很富有,但却受人崇敬,听说县君对于他们也是很客气的呢!”

    文丑听到此,心中一喜:“田君,田君!可是田丰了?”其心中虽喜,但也并没有冒昧的前去发问,只是继续听了下去。

    “是啊,尤其是元皓先生,听说县君之所以能够在这两三年里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就多有元皓先生的功劳!”这人说话间尽显崇敬之情。

    “那是,元皓先生是谁!那可是在朝堂做过官的!虽然现在赋闲在家,但是其必然又再起的时候!”另一人推崇、自豪道。

    “是啊,可惜了,元皓先生就是太过刚直了,要不然也不会见不惯朝堂里宦官当道!想来今日也是千石、比二千石的高官了!”另一人略有些惋惜言道。

    “是啊,是啊!哎。”另一人附和道。

    听到这里,文丑终是坐不住了,起身来到这桌客人面前,拱手言道:“在下冒昧扰之,还请见罪,只是听闻二君言说‘元皓先生’之事,甚是仰慕之,不知二位可愿向吾言说一二此先生之事否?”

    文丑其人,身着青布儒袍,虽未加冠,只裹了帻巾,但是一番言说倒也文绉绉的,倒也不会使人见着他那昂臧身躯,就认为他乃是个粗人。使人好感顿生。

第二十章 拜谒田丰

    ();    “呵呵,无妨,无妨,先生但坐无妨。不知先生欲知元皓先生何事?”那黑袍男子兴奋言道。只当文丑乃是一个敬仰名士之人了。对于自己的话题能够引起他人的兴趣也是颇为自豪。

    “如此就多谢二位了,尽数讲来就是,我等士人,那个不愿聆听贤人的事迹,以清自心呢!”文丑笑言道。

    有了文丑如此言说,这两个士人自然欣喜,当下的风气就是‘清谈’,而且田丰的事迹在此县中广为流传,可以说是稍微有些关注县事的人都知晓一二,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尽管言之。再者又是对于田丰的推崇之语,自然也不用担心传到田丰的耳朵里去。当下二人就开始向文丑谈论起田丰的点点滴滴,尽显自豪之色。

    文丑居于客位,侧耳倾听,哪有不深明白的地方,插言一二,这二人也尽数详解之。使得文丑此行收获甚大。最后文丑为了答谢此二人,特意要了一桌好菜,使得此二人更是笑逐颜开。

    待送走此二人后,文丑等人又在酒肆逗留了一会儿,直到接连听闻了数桌人员的谈论均是围绕着现下的流民赈济问题时,觉得了无意思,这才付了账,扬长而去。随意行走间,开始了游览巨鹿县的行动。

    既然此县如此之繁华,自然有这为数不少的匠人了,文丑现下的目标就是他们,当然也有借鉴巨鹿县治理经验的意思。

    经过一日的走访,文丑来到临时居所,那个最好的客栈,开始整理这一日的所获,心下想到:“不愧是人治之县,居然没有什么能工巧匠愿意远赴高邑县发展,纵使文丑已经给出了不小的诱惑,但是对于田丰的了解却已是达到了七七八八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明日再走访一日。就能够上门拜访了!”

    想到这文丑就兴奋起来,以至于辗转难眠。开始思虑其他字穿越而来后所经历的种种,以及对于未来发展的猜想,规划等。对于即将到来的军阀混战到底要怎样应对之。才可以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并且成长其来,这都是问题。最终文丑也不晓得他是在想什么问题的时候睡着的。

    翌日,文丑基本重复了昨日的行动,只是这一次却是抢到了酒肆的二层。也算是能够听闻的此县的略微高层人物的言谈,对于昨日所知,也算是一个良好的补充。但是在此县的高层之中的谈话,对于田丰等人的推重之意就没有那么重了,有些还颇有怪罪的意味,看来田丰的刚直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至于寻访之行,文丑则是换了方向,换了聚集区。再次充当起了劝说人员的角色。一日下来虽说颇显辛苦,但也算是略有收获,不仅赢得了三五个匠人的认可。他们不日即将启程,同样也算比较全面的了解了田丰的为人处世方式,就是对于县君及县中其他士子,也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既然在着了盘桓了如此长的时间,文丑自然想着多拜访几人了,最不济也无非是空手而归吗!又是一个忙碌的一天过去,文丑聚拢了所有的部下,综合了诸人所得的信息后,再次在思索中睡去。这一次的睡眠,文丑知道翌日。日上竿头方才醒来,整理了着装,斟酌着说辞。

    食过饭后,文丑领了文霸及三五个健卒。向着城东田家大院而去。根据所得消息,田丰其人在中午时候,一般都在家中处理一些琐事,兼且招待些慕名而来的士子、客人,其对于寒门的提点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不多时文丑等人就来到了城东的田宅门前,只见一座并不是很大的院落。坐落其中,周边的人家也与田家相若,很明显田丰在巨鹿县算不得最富有的那一批人,最多是个中资之家。

    门口有一个看守宅门的老者,看其模样就是田丰出于救济难民而设的一个职位吧,每日两餐,足以使得这个老人对其感恩戴德了。文丑来到田宅门口停下,引起了他的注意:“诸位可是前来拜访田公的?”这几日前来拜访的人数多了,他也见怪不怪了。

    “正是,烦请老丈将此书呈于田公,就说平棘文丑前来拜访之。”文丑递给老丈一个信封,并言道。这是他在来之前就准备好的拜谒帖子,算是前来拜访田丰的书帖,礼节齐全。

    这老丈虽说见得前来拜访的人多了,但大多都是本县之士子,并没有如同文丑这般从他县、他郡前来的人物,更没有礼节如此郑重的,当下抬头审视了一下文丑五人,略显狐疑的转身前去向田丰报告去了。文丑等人自在院门外持立等待之。

    这老人拿了书信,在田宅中左转右转之间,来到田丰通常所在的书房,朝内喊道:“田公,又有人来拜访,不知......?”

    还不等这老丈讲话说完,里面就传出一个声音来,可是那些士子,尽数请到大堂即可,吾不时将至。”实在是田丰近日来已经习惯了接待那些慕名而来的士子了。

    “非也,此次前来之人,不时我等郡县之人,乃是常山平棘人,姓文名丑,其有一封书信在此。”那老人忙言道。

    “哦,常山平棘人!还有书信?”屋内之人,说话间捧了一卷竹简溜转出来,瞧向老人手中所捧书信,言道:“将书信拿来。”这文士身着长袍,头戴贤士冠,博带绕身,尽显文士风|流之息,多是儒生风雅之意。

    那老人闻言,忙将书信呈上之后,立在一旁,只待那文士进一步的指令。心下对于文士,亦是敬仰甚之,想到:“只有田公此等人物,方才能够名扬州郡吧!使得郡外之人,慕名前来拜谒之。人生若此,不虚也!”

    老人的心思,正在查看书信的田丰自是不知,但是其瞧得书信之后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的,因为书信之中的言辞、观点等,无一不是在表明,所书此信之人乃是大智之人,对于当下问题,着眼甚远,分析透彻。他是越看越心惊,也是越看越好奇,有此见解的人物到底何等模样。

    带齐怀着激动的心情将全篇书信阅览完毕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闭眼缓和了长久。方才问那老人道:“送书信之人,可还在院门外侯之?”

    “正是!不知田公可要小老儿,将他们请到大堂?”那老人颇显狐疑的言道。因为他观察到他的田公方才的异样之处以及激动之情。这是自他入住田家以后,从未见过的场景。

    “不用,此等贤哲之人,当由鄙人亲自接引之。”田丰总算恢复了自家的气度,自身的那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又迸发了出来,纵然写书信之人,观点奇异,分析充分,但也不能完全折服他数十年的书海畅游所积累的学识。

    其说话间就已向着院门外走去,使得那老人先是一阵恍惚,待得见着田丰自信模样,心下很是自豪。想到:“田公终究是田公,不过田公所说的‘贤哲之人’真的是方才院外的那些五大三粗的人物吗?”其甩了甩头,苦笑道:“不管如何,都不是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所能管的,只愿田公日后得遇贵人,平步青云吧!”

    田丰急匆匆的往院外走卒,文丑等人犹且在门口持立静等之。只是文霸等人颇显的不耐烦罢了,不过碍于文丑的神定气闲模样,再加上这些天来的教诲、锻炼,总算有些长进,能够等的下去。

    不多时,文丑见着一名身着长袍、足踏云履、高冠博带的儒生士子迎面走来,只见其约莫三十余岁,身高七尺有余、已经畜有长须,面容棱角分明,端是一个风|流人物,只是好似不苟言笑。

    文丑在观察田丰的同时,田丰也在观察着文丑,只见田丰快步行走间,略微一顿,随后恢复之,却是见着文丑如此年轻,有些不敢确认,那就是他口中的‘贤哲之人’不过该接待的还是要接待。

    “可是元皓先生?在下平棘文丑冒昧前来拜访,希望不曾扰了先生清修!”文丑当先拱手行礼言道。

    “汝即平棘文丑,此书信出手之人?!”虽说文丑当先表明了身份,但田丰还是有些狐疑的问道。实在是文丑的年龄太小哦啊,很明显的不到弱冠之年。但是书信的观点、文笔等,无一不在表明这所书之人的必然经历非凡、眼光独到,必是沉浸于人事多年之人啊!

    “正是鄙人所书,不知可还能够入得先生之目?!”对于田丰的惊异,文丑很是满意,知道这一次的拜谒,有戏了。

    “哈哈,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入得入得,还请诸位移步大堂,我等详谈之。”在得到文丑的再次肯定之后,田丰虽说不是很相信,但亦是不敢怠慢,邀请道。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先生不要见怪。”文丑恭谨言道。对于能够入得田丰耳目,心中很是兴奋。心下想到:“看来这几日的准备的成效还是很不错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田丰言谈

    ();    田丰、文丑文霸三人来到大堂,依次坐定,至其他的健卒,自然是没有资格同他们坐在一起的,立在门外处以防守之资。田丰看在眼里,心下想到:“这五人个个有一股英气在其身,除却领头之文丑外,煞气也不小,看来是经历过战阵的行伍之人,只是不知这文丑到底是何种人物?莫非他就是那个在平棘颇有名气的驱贼之人?!”

    因为巨鹿县距离平棘较远了,而文丑的作为又没有很大的影响力,不足以引起州郡的轰动,自然也就入不了胸怀天下的田丰的耳目了,就是那‘驱贼之人’也不知道是田丰从谁人那里听闻的,也不曾在意,是故不知这‘驱贼之人’的名姓。

    “敢问诸位从事何种事务?即是平棘人士,对于平棘县中那驱贼安境之人可曾知晓?!”出于疑惑,田丰开口言道。

    “哈哈,在下不才,正是先生所说的驱贼安境之人,承蒙乡里县中黔首错爱,得以组织人手,斩杀黑山渠帅李大目,尽驱其属贼;击败黑山渠帅郭大贤,光复高邑县城。”文丑简略言道。但却中气十足,因为这都是他实打实的战绩,也是他的荣耀所在,唯有的一点可以吹嘘的资本,虽说并不一定能够入得田丰这等大才的眼。

    “哦,那就属鄙人眼拙了,不曾想到足下还是如此的勇猛人物!于当下,能够保境安民已属不易,汝却还能够请命于临县,更是不可多得。”田丰有些诧异言道。显然对于文丑的这些战绩很是惊异,因为在其眼中,文丑乃是一个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罢了,虽说身体已经长成,但是其中的稚嫩气息,以田丰这等阅人无数的眼光看来,还是一览无余的。

    “些许成绩,不足入先生之目。月前吾因战功,又得常山相冯公之信赖,以高邑县令之职,掌管县里。恢复民生,上能够助朝廷郡县看守一方,下能够为民筹谋善事,实乃人生一快也。”文丑接着抖出猛料道。他这是要尽量的提升自家身份地位,好使田丰看到‘他文丑也不是一般的人!是个有发展潜力。’好为之后的招募。打下基础。

    “哦,文君如今还是高邑县令,实在是可喜可贺啊!确如君言,能够上善郡朝,下体百姓,亦为一时之俊杰也!只是现下神州,多有尸位素餐者,而少文君为国为民者!”

    田丰对于文丑所给出的猛料再次击中,再说话时,已经开始以‘君’来称呼文丑了。说明了他对文丑的尊重。要知道按照品秩来说,文丑的千石秩是高于其曾任的六百石秩的管职的,只是他做的是朝官,依然可以藐视文丑这地方小县令。不过以他的学识,自然=不会如此做的。

    “是矣,先不说其他,只先生于朝堂所见,多有宦官当道,阻碍帝之视听,以至于弊令不断。下有**致乱,连年灾变,毛贼丛生,可悲可叹矣!”文丑先是恭维了田丰一二。接着谈论起眼下之乱世景象,心有戚戚然。

    “正如文君书信之中所言,怕是大乱不久将至矣,先是黄巾暴动,虽为皇甫公、朱公所破,但也留下了诸多隐患。更使得神州叛乱四起,不说远的,只这黑山寇一波,就扰乱了幽冀并三州之地,近来更有白波贼兴起、靑徐之地亦不安稳,更别说那西凉叛乱了......。”

    文丑略一提及,田丰接着言道,语气沉重,其中尽是悲凉之意。显现出他的迷茫和不知所从。也是,他作为大汉朝的士子,尤其是心细天下安危,还有慧眼能够看清天下形势的士子,对于帝国的暮气沉沉、摇摇欲坠,自然感触更深。同样也为了其不得重用,虽有济世之才,却不得不躬耕陇亩的悲叹。

    “先生所见甚远,小子不及也,不过天下乱之根本,还在于当下朝堂三四月份所颁布的那一道任命啊!”文丑接着评论道。

    “文君所说的可是那恢复州牧的任命?!”田丰是何等人物,当下想到。随即又心想:“对于朝堂所颁发的这一道赦名,我等县中士子之间亦是多有言谈,各有所见,不知这个富有才思、眼光独到的文丑是如何看法呢?”田丰耿直、刚直,也不拐弯,想到即开口问道:“不知文君所言此乃天下乱之本,从何解也!”

    “天子所颁发之令曾有言道‘州牧为一方之首,掌一方之军政!以募兵镇寇,如此作为,岂不是饮鸩止渴么!”文丑坐正了身,瞧着田丰言道。

    “非也,君不知,“牧”一职,由来已久,据说舜时置天下为十二州,就设立了州牧,又称州伯。夏代时,分天下为九州,亦有州牧,如舜时。是为治理天下之重要一环也。”虽说田丰对于文丑的想法略有赞同,但是为了激起文丑言谈的兴趣,故意辩道。这也是当下士子之间清谈的风气所致。

    “先生此言却是略失偏颇,不说夏、舜之时,朝堂建制不同,为奴隶君主制,怎能同我等之健全制度相同呢!”文丑反驳道。

    “那不说他制,只言前汉时,成帝绥和八年,大司空何武与丞相翟方进共同上奏,认为“《春秋》之义,用贵临贱,不以卑临尊”,而现在刺史秩仅六百石,“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这是“轻重不相准,失位次之序”,因之奏请天子,请求“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获得了成帝的许可。”田丰举例言道。

    “诚如先生所言,即是请求‘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自应当知道前汉本无此职,只是在前汉惠帝三年,开始派遣御史监察三辅,后在各州俱设监察御史,武帝元封元年,召回了各州的监察御史,不复再设,然后於元封五年置部刺史,此即州刺史职位的设置之始。刺史不理军政,专以刺举、督察为责,行视州部,以“六条”问事。”文丑当下驳斥道。

    不待田丰再言说,文丑接着言道:“再者不论前汉是设置刺史、还是改置州牧,其之职权均未有所改变也,均以刺举、督察为责,不理军政也。”

    “文君之意在于,此次变更,重点在于州牧理军官政了!”田丰思索片刻,目光闪烁道。

    “不错,州牧有了实权,上马管军,下马理政,州部成了行政区域,各郡太守均得服听命令,而且因为州牧秩高权重,出为州牧的只能是朝廷重臣,如今年出为州牧的黄琬、刘虞、刘焉三个人便全是本为九卿,而且刘焉、刘虞是为宗室,那么可以想见,州牧到了州部后,威望必也高重,如此一来,若是短暂的实行或许还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和太坏的后果,可如果一旦长期实行,无异是埋下了地方割据的种子。”文丑解释道,这一番言谈可是语出惊人,已经隐隐在提示田丰这刘家,将要失其鹿了。

    “但是若是不能使其处理军政,则眼下愈演愈烈的贼寇风起如何解决之?”田丰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对于此,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并没有文丑那么悲观而已,在他的心中,虽说州牧一事略有弊病,但是对于当下神州大地糜烂的情况,不失为一剂猛药。只是这剂猛药,要谨慎使用,不然就有了伤及自身的危险了。

    “贼寇风起者,乃是天灾**并至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怎能安天下百姓?一日不解决民众此等问题,则天下一日不宁。”文丑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对于如何解决当下贼寇之事,他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的,只能从大处言说。

    “呵呵,君亦不知何策可解当下之危,是故州牧之事,以为当下之势也!纵然我等不看好,亦不可为也。”田丰笑道。其中尽显对于朝堂忧虑,也有对文丑所言的附和,可以看出,文丑的见解,还是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文丑闻言,如遭雷击,‘当下之势也!当下之势也!’是啊,这是历史的车轮,不是他这一个小小县令可以改变的,在天下大势面前,他文丑是那么的渺小,纵使他奋力挣扎,也不见得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了折腾出一点浪花。

    “文君,文君!”田丰久不见文丑回话,复有放下手中木碗,抬眼望去,见着文丑痴呆模样,出言呼喊道。

    文丑在田丰的呼和声中惊醒,歉意言道:“呃,适才闻听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如此想的深了点,还请先生莫要见怪。”缓了一缓接着道:“别的不说,只在吾县辖下,既能使得百姓稳居、贼寇思安、乡里肃然,县中繁华。”这算是回了田丰方才所问的‘如何治理贼寇’之事。

    “高邑一县,有文君为君,大幸也!只是汝于赴任一月,正是县里繁忙时候,此次前来吾宅,不单单只是路过闲谈吧?”田丰开口言道,却是一语中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前往广平

    ();    “哈哈,先生慧眼如炬,在下此次处理了县中诸事后,不远数百里,前来此地,正是仰慕先生之名也当然也有那么一点希望,先生能够为临高邑,治众乡。”文丑倒也坦荡,当下邀请言道。

    “汝欲征辟吾为从事?所从者为何?所事者又为何?”田丰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道。

    “呃,县中诸多职位皆有人在位矣,不过却可以为先生谋一县丞之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文丑一听田丰如此发问,就知道此事要坏,忙出言承诺道。

    “呵呵,吾非在意君之县丞也,乃是欲问君需要鄙人何才何能?”田丰整容言道。却是文丑心急坏事了,弄错了重点,这也怨不得他。毕竟满怀希望的欲要招揽其人的,但是又很担心,所以难免出错。

    “吾知晓先生乃是大才,原本非我等小县所能容也,但是如今朝堂宦官弄权,先生亦赋闲在家,何不教导小子些许,以治十万百姓?”文丑缓了一缓,复有恢复了往日身材,畅言道。

    “再者,先生胸有万卷书腹存千条谋,但却无有实战之经验也何不趁此机会,以十万百姓为基,以检自身之略呢更能从中获取经验,以充实也”文丑接着抛出砝码言道。

    “哦,文君想法倒是奇特,但是君先前曾言,县里安稳城乡繁华,有君足以,何用吾之弱才也。”田丰不为所动。

    “以先生之才,真的不愿意出山救民治民吗?”文丑诧然。

    “非也,天时未到也”田丰抬头望向门外,言道。

    文丑闻言,知道这一次是不可能招揽到的了,心下失望之极,但在面上只是表现出一点惋惜之色。

    “既然先生,说道天时,那么先生认为何为天时?”既然招揽不到,但也不能冷了场面。能够见到如此大智慧人物,文丑也是感到很是庆幸,自有诸多问题请教之。

    而田丰虽然不欲答应文丑的邀请,但是对于文丑这样的思想独特之人。也是非常乐意与之交谈的,有时候更能够使得能够看头那些困扰自家多时的问题。心下不由感叹:“当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矣任何一人均不可小觑之,兴许他身上就有你之所需也。”

    随后文丑又与田丰好生进行了一次畅谈,直到夜幕降临。犹且不自知也。期间更有数次餐时,均被此二人略过,可以算的上的相见恨晚。使得田丰都有些后悔婉拒了文丑的邀请了。

    田丰其人之所以拒绝了文丑的征辟,大部分的原因是不了解文丑这个突然崛起的小士子,对于文丑这样的一时得势的武人,还是不信任的,再者他也不能确定文丑向他叙说的种种,是否是事实,还有就是前途的不确定性,眼下乱世虽显。但到底还在帝国的威势之下。

    总的来说就是文丑的名气不够大,当下的局势还不够糜烂,否则田丰定然会应了文丑的征辟的。毕竟他也有着一颗匡扶济世的心的。

    文丑从田丰家离去时,已经是月上树梢头了,回到住处,认真思索了今天这一天的收获,算是有得有失吧,遗憾的是并没有将田丰招揽得来,其中的原因文丑也能够猜测到七七八八,无非是名声的问题。依他文丑的小名声,还是不足以赢得他们这些名士的效忠的。

    要说得,那些有不少,最起码算是基本掌握的田丰的性格为人等。并且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而且还通过田丰解决了不少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诸如对于军事建设条令的完善,学管发展的规范化等。当然这些新颖的东西,也对田丰造成了一定的冲击,这也是文丑今天所能够得意的地方吧。

    文丑在思索中沉睡过去。对于以后的名士拜访之行,也算是摆正了态度,不再是妄想着以自己那微弱的名声能够赢得这些士子的效忠,而是要给他们留下良好的印象,最好是能够和他们建立起一定的联系。

    翌日,虽说招揽田丰已经无望,但是文丑并没有马上选择离开,因为还有另外的利益在等着文丑挖掘。不说巨鹿县中不止田丰一个儒生士子,出身寒门的已有不少,就是此县县君也是有必要拜访的,说不定还能达成贸易上的合作往来。文丑决定再在巨鹿县盘桓一日,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毕竟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既然名士不能带回,总要为县里做些什么吧

    翌日一大早,文丑既已起床洗漱完毕,开始了亘古不变的晨练之事。在食过早饭后,开始这他这一天的行动,自然再次将所率兵卒,分散开来,开始了劝说县内众多的能工巧匠之行。

    但是投入人力最大的当属位于城外的各个粥棚之处,因为那里的流民相对来说,更容易被说动,是他们前往高邑县。只是这又是一路的迁徙,倒也为难了这些不知道奔走过多少路程的流民了。

    文丑在经过与众人的商议过后,决定了先将有意向前去高邑县的能工巧匠集合起来,再统一使三五个健卒率领护送过去。当然这其中的吃食盘缠等问题统统有文丑来解决。

    除此之外,文丑独自前往城西北处的官寺而去,前去拜访此县县君刘均及一应县里,希望能够谈妥一些合作的项目,也算是为了赢取一些名声。这也是文丑之所以有这一次钜鹿魏郡之行的目的之一,为了使冀州大地之人能够稍微关注一些常山国南部的一些动向。

    这样一来,文丑再在高邑县搞出一些动作的话,那么他的名声的传播速度于传播广度也就进一步扩大了。这就是策略,快速积累名声的策略,当然这样的策略也只能为名声的积累润色,真正令人信服的名声,还是要做出实事的。

    在巨鹿县官寺,文丑得到县君较高规格的接待,别人或许不知,但是他作为一县之君,对于邻近诸郡县的动向可是知之甚详的,其对于能够数次击败黑山贼寇的文丑还是很是推崇的,若不然,巨鹿县也有可能在那些贼寇的威胁之中不是?虽说这个传闻中的文校尉,略微年轻了些。

    文丑对于县君的推崇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实在是方才从田丰那里吃了败仗,对自身难免有些影响,自信心受创不少。不过他的调节能力还是很强的,很快就融入了一个谈判家的角色,成功的赢得了巨鹿县中多数县吏的好感,并且达成了诸多协议。

    再这些协议之中,最重要的就是从高邑县运送粮草五万石而巨鹿县则出资千斤镔铁外加诸多兵甲。至于其他方面的交换,则就由到时候而来的官员,再行议谈了。

    虽说文丑对于粮草很是珍视,但是也不能存放太久啊,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军队供养,再过一二年,粮食霉变,那可就是罪过了,因为天下间的饥民可是还有千千万万的。所以文丑才做了这个决定,从中也能说明他对于沙河高邑两地的粮食生产问题,并不担心。

    一日时间过去,文丑众人可以说是大获丰收,不仅文丑自己所获甚多,就是那些负责搜罗能工巧匠的兵卒亦是颇有收获,拢共聚集了数十名的匠人,包括了铁木漆等众多项目。

    这一日,文丑睡得很香甜,对于未来也更为憧憬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说明了文丑此行的结果,那是只赚不赔。当然这都是建立在他的大本营不会出事的情况下。若是高邑县出现了突发的状况,那他文丑可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翌日,文丑再检查那些流民的手艺之后,就开始分派人手,分散前往钜鹿郡各县乡,做这样的收拢流民中的人才的任务。当然这些人才不仅仅是能工巧匠,还包括一些寒门士子武艺出众者医术高超者等,总之就是在一方面特别突出的都算作人才。

    文丑和文霸二人自行向着广平县赶去。这以后的寻访之路,就只有文霸一人陪伴他了,也算是轻装间行。

    广平县距离巨鹿县并不是太远,只是五六十里的路程,文丑二人策马行进,,不过两三个时辰就已来到了县城之外,见着广平县城较巨鹿县小上那么一点,和高邑县相当,也是一个拥有县令的万户大县。

    文丑二人下马步行,入目的是来往有序的黔首,并未在此城门口见到,那些在各个县城门前都有的大量的流民,颇显狐疑。不知道这闻名后世的沮授,是如何安置那些流民的。

    进得城门,行走于街道之间,见得街道也甚是干净,就是有些流民模样的人员在街上行乞,但也不是太多。文丑越往县城里走去,越是狐疑。不知这广平县君是如何做到的。有心询问路人,但又有些不甘心,决定自行发现问题所在,询问了文霸意见,只听他言道:“有问题吗?这不是很正常么哦,确实有些少”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对话沮授

    ();    见得文霸不顶事的回答后,文丑有些郁闷的苦笑不止。看来问题的解决还是要靠自己啊。

    广平县的官寺与大多数的县一样,都在城池的西北方向。文丑要想过去,自然就要穿过县市所在。一路行走间,入目的情况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三五个县卒打扮人物,手持铜锣,来回奔告在县中不多的流民,说是城外一二十里处的各个乡中都安排有施舍的粥棚,使得他们前往。

    文丑一听,心下了然,这沮授原来是要将流民分散到辖下的各乡中,这样就能使得县城的压力大减。这样的做法还有一个很好的效用,就是保障了县城的安全问题。

    不论那些流民心底如何,是不是真的流民,就是真的流民也有可能受到他人的蛊惑,而产生暴动;不是真的流民,则更有可能对县城的安全造成威胁。但若是将他们分散开来,那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力量就不会那么大了,再者就是他们掌握了乡,也不会妨碍县城啊!这样的方法,对于县城的保护,也是算是万全之法了。

    文丑越想越清晰,心下对于沮授的作为更是感佩,真不愧是大才也,出手就是不一样。其再寻一县卒略一打听,果然如此,心中更是大呼,就是只学到这么一条政策,也不虚此行了。

    既然搞清楚了此县肃然的缘由所在,那么他就有些担心那被分派到此地的骑卒,来到此城,见不着流民怎么办呢?毕竟流民中的人才才是他文丑军的主要目的所在。而文丑、文霸之所以没有在来的时候见着广平城外他乡的大规模流民,兴许是因为广平县的流民大多都是从南面赶来的吧,而文丑他们则是从北面而来。

    文丑解决了心中的疑问,并未略有所得,心中自是畅快,按照行程,他打算在此县之中逗留一日,自然也就不必着急拜见县君沮授了。先找个落脚之地。再行在县中巡看一番,好在之后与沮授的谈判上,占据那么一点点的主动。当然对于面对沮授这样的大贤大智之人,文丑自是不会说什么花招的。以诚为本,自能赢得这些正直士人的好感。

    下午时分,文丑二人从外面匆匆赶回住处,重新着装一番,这是要正是拜访县君沮授了。以他高邑县君的身份。这其中的意义自是非凡。虽说于制不和,但是眼下多事之秋,哪一个县城的县君不愿意自己能够有些政绩,好得到一进步的升迁空间呢?!沮授虽说学识惊人,是璞玉一快,但是也要使人知道他确实有能力啊!以至于声名远扬,好能入了贵人之目。

    早打听好了,这一日的下午,沮授正在官寺宅中批阅文书,可以说的上是勤勉为政了。这个广平县可以说是沮授自家的县城了。所以他才能够推行得来上述使流民分散往各乡的政策,这也算是保障了他们家族的安全。

    沮授作为这一任的族长,对于族内多少都是有些照顾的。再者广平县中的方方面面都与沮家有关系,独掌县中一般大权,是县中右姓。不仅如此,就是出了广平县,在钜鹿郡之中,沮姓也是能排的上号的。这就是沮授一族在广平县的威势。

    文丑的来访确乎出了沮授的预料,当然他和田丰一同,并不认得文丑。只是曾经听闻过文丑的一些事迹,当然在人们的口儿相传中,文丑所做的那些事迹,已经变了太多了。别的不说,只那文丑击退的李大目部贼寇就从一二万,被人们吹嘘为了七八万的恐怖程度。

    对于平棘县的这位能够克贼安境的武人,沮授还是颇有兴趣的。虽然惊异于其会前来拜访自己,但却非常的高兴。当下就将手中的案牍放下,出门迎接文丑而去。他到要会一会这个突然崛起的武人。是个如何模样。虽说他以前对于武人的观感并不好。

    “哈哈,文君亲至,实在是广平之大幸也!”沮授见着在官寺门口持立的文丑二人,笑道。却是爽朗的紧,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小子冒昧前来,只望沮公不要见罪就是。”文丑恭谨有礼道。文霸在一旁亦是随着文丑而行礼。

    “哈哈,你我同秩,鄙人怎敢称公,足下亦不必妄称小子。快,堂上请。”沮授随意言道,接着邀请文丑入得官寺,一路叙谈,倒也客气的紧。

    经过一路上的寒暄,两人对于对方多少都有了些了解,可以说是都给对方做了初步的评定。文丑自是感到沮授接人待物间,礼仪齐全、大智大贤。沮授则惊叹于文丑的年轻有为,进退有据。各有感佩。

    三人入得堂内,依次坐定后,沮授又使人捧上热汤。至于县中其他县吏,就不用唤来了,因为在这广平县中,他沮授一人就可以将任何事情都决定之。这就是他的威望、威势。

    “文君在这多事之秋,以新任之县君,弃县城于不顾,反而不远数百里来到吾县广平,所为何事?”既然方才已经都寒暄过了,现在自然就要谈论正题了。这沮授在正事上倒也直接的紧。

    “呵呵,沮君有所不知,鄙人虽说乃是新晋之县君,但却是光复高邑之人,在县中自有些许名望,是故如今县里肃然、兵民相容、贼寇尽驱、流民新安;大小官吏、齐心并治,正是大兴之机也!”既然没有了招揽沮授的可能及意愿,而要同沮授谈判些合作项目,文丑自是不愿在沮授面前低下一等,是故不卑不亢道。说的倒也都是实情。

    “哦,那吾怎的听闻,足下县中因为贼寇破城之故,城中豪族右姓多因资产不能讨回,而心有怨言呢!”沮授随意言道,接着端起案上热汤,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

    “即是吾军破贼所得,分于辖下黔首自也是应该之事,只是那些人户,贪心不足蛇吞象罢了,君不见这纷扰乱世,正是散财自保之时,而非囤资敛财之际啊!不然必为‘贼人’所标也!”

    文丑正容言道,最后还意有所指的提醒沮授,其家族威势太盛了,必然会遭人羡嫉,有他为后台,祸害不显,若是他一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又有什么大势力看上他的家产,则必然遭到打击,是谓因财至祸,无非如此。

    当然文丑所说的也只是一方面,再者就是打力发展财力,然后以自身的势力保护自己,使得他人不敢动你。而文丑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为了他那将财资分散给全县黔首的行为,寻找依据。

    沮授是何等人物,对于文丑所说的这些,心下了然,略微思索片刻就相同了其中关键,但其也不点破,只是言道:“然如此,足下远游钜鹿,就不怕高邑出事吗?要知道如吾族这等,均有不弱的自保能力的。”

    “若是其他方面,鄙人倒也会担心些许,君不知,鄙人是何出身吗!自然不会在这一方面有什么疏漏,但有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文丑自信言道。同样对沮授道出了自家的底线,也算是要给沮授留一个好印象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好,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沮授闻言,沉吟了几声,自然明了了文丑之意,当下赞赏道。

    “君家乃是县中右姓、望族,而君又居县君之职,但却能够使得广平富饶、平和,黔首称颂、交赞,实乃难得啊!远非那些只视上听,不问下音之人所能比也!”文丑接着赞赏道。

    “既然足下亲至此间,自有诚意!不知欲要我等做何?”沮授自然听出了文丑的弦外之音,当下挑明道。

    “无他,听闻贵县多有铁、盐,小子特来求购一二。再者就是在下虽为武人出身,然却多有仰慕圣人之学也!只是鄙县、乡于儒学凋敝,特来贵县求取些典文经书,以资学之,不知可否?”文丑抛出自家要求言道。

    “铁、盐,乃是帝国管制之资也,怎可妄动之,而典文经书更是士人之重宝也,怎会轻易予人!足下要求未免太过也!”沮授闻言后,虽然略有惊异,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双目一转,接着愤然言道。至于这其中的气氛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是文丑却是能够感觉得到,沮授如此言说倒是大多是要讨价还价的意思。心思转动间,言道:“铁、盐多有郡朝管职,但于此县之中,怕亦难出君族,不言其他,只这糜烂之局,君以为还能维持多久,半年、一年、还是两年?!想来君自心知,不然也不会使流民分散诸乡吧。”文丑揭示言道。倒有一种,大家都是明白人,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

    “哈哈,传闻文子孝眼界独到、思虑深远,今日得见,方知传闻不虚也。然如此,足下且说欲以何物购之?”沮授略一思索既已知晓文丑所言之意,当下笑言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广平事了

    ();    沮授闻听文丑所言,知晓文丑所说的糜烂之局,乃是当下帝国之烽烟四起之势,其对于天下大势也多有推演,但尽是不如人意之结果。既如此,何不送了文丑这个人情,还能换取些对自身有利的物资,再者说不得以后还要仰仗这个‘武人’的,毕竟这是一个‘乱世’。

    文丑见着沮授松口,当下笑道:“眼下君之所虑无非流民渐多,粮秣不足也!在下不才,率领乡里,粮产颇丰,可以均出些许,以解君之燃眉之急也!”这些都是文丑经过调查所得出的结论,自然自信十足。

    “足下所言差矣,鄙人虽说担心流民,但也不到怕的地步,况且县中存粮不少,只是出于某些考虑而不曾下散于各乡以用于赈济流民,是故,粮秣虽缺,但缺不甚多!足下还有何种筹码?!尽数道来。”沮授施施然道,意在压价,一副吃定了文丑模样。

    “君家但有所需,尽数道来,所谓交易,无非是各取所需也!鄙县物产虽谈不上丰盛,但也决不匮乏!再者关于典籍经文之事,以吾之意,只需遣派些人手,复刻之即可,至于雇佣之资金,自有小子来付!”文丑又将话题踢向沮授道。

    “哈哈,然如此,那就明人不说暗话,锦布、马匹、金银、粮秣,此四者皆可为购盐、铁、典籍之物!君以为如何?”沮授当下笑道,很明显在文丑初次提出欲要购买盐铁之时,就已经考虑好了所需之物品。

    “马匹,在下亦是急缺也!金银、锦布、粮秣倒是都能为足下凑出些许!只是不知足下能够提供几许盐铁?几多典籍?以及作价几何,尚需再议之。”文丑略一思索,当下提议道。

    “文君所言甚是......”

    ......

    随后文丑同沮授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唇枪舌剑的激烈争论,最终定下了两方都还可以接受的价格,议定了今后数年的交易规划,这个规划就不是代表广平县了,而是他沮授家族与文丑家族所达成的协议。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这个广平县君会做到什么时候。这个乱世的调动还是非常频繁的!

    在正事谈论完毕后,沮授与文丑二人又进行了一场时间颇长的‘清谈’,就是点评一下近来的政事,或者是现下的风云人物。再者就是远近的名士作风!这在当下士子间的走动拜访中,是必有的一项活动,也算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吧。

    在这之后文丑又受到沮授的邀请,参观了他的书房,使得文丑再次大开眼界。不愧是郡县闻名的大名士,家中藏书就是不一样,多如繁星,而且个个珍贵一场,多有孤本。在书房之中,文丑仔细挑选了欲要求购的书目,当然具体的书目自有后来之专职人员,再行筛选的。文丑所挑的都是自家较为感兴趣的。

    文丑辞别沮授之时,夜幕已经降临了,与文霸行走在广平县的街道之间。见着县中万家灯火,颇显繁华、温馨。文丑出声问道:“子勇,今日听过我与沮君之间的辩论、言谈,汝可从中有什么感悟没有?”

    文丑此次寻访众贤,使文霸随身,除了他人皆有公务在身,不可妄动外,还有要培养文霸的心思。在其周边围绕的众多游侠、文士之间,要说信任,那么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文霸了。颜良还在其次,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所以文丑有意培养文霸。好助自己一臂之力。

    当然对于颜良的信任度也是很高的,先前可能是因为惺惺相惜,现在却已经上升为了兄弟之情,这其中文丑拜颜母为母,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颜良自能成长独挡为一面之大才!只要他能够消除掉他那鲁莽之性格。不用文丑过于操心。而文霸就不同了,他的发展是不可知的,所以文丑在文霸身上下的功夫要比颜良大的多。

    文霸闻听文丑如此问他,抬首挠了挠头,言道:“大兄与沮授言谈之间,多有机锋,小弟我虽不能全懂,但也从中学到些许东西!”其本身虽说粗莽,但却并不蠢笨,相对而言,还是比较聪明的,对于文丑使自己常随,心中自有猜测,也很是感激,是故每每文丑同他人交谈之时,其都会聚精会神的倾听,思索之。也算是没有枉费了文丑的一片苦心。

    “哦,都有哪些收获,说来听听。”文丑欣慰言道。

    “首先是先贤所著之典籍经文,乃是大智慧所存之处也,当下之社会乱象,无一不在典籍之中也!是故我等当熟读先贤之文,从中找寻应对之法,方才能够最有效治理地方,使人赞誉。”文霸想了一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言道。

    “恩,确有其理,还有呢?”文丑言道。

    “还有,还有与人言谈,不能全盘合出,当留有一线,以使自己有回旋的余地,有时还要先投其所好,再抬高身姿,以势压人也!”文霸想了想,又道,言语颇显混乱,总之其心中又诸多感悟,但是又说不出,只是一种朦胧的状态,还没有完全成型。其有些懊恼。

    文丑见着其之模样,笑道:“子勇,不必如此懊恼,只需勤读先贤之书,自能理清其中之关系,以后你整理出来,再呈于我看吧!夜色静谧,灯火撩人,好一个五月天!”

    文霸闻听文丑所言后,心中很是惭愧,暗下决心,一定要博览群书,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已经是他的第几次‘决心’了,而文丑的最后那一句话,更是说的文霸摸不着头脑了。抬头瞧了瞧夜色,不明所以。待得反应过来后,文丑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高呼:“等等我,大兄。”

    “哈、哈、哈......”引来文丑的一阵笑声。

    回到落脚之处,文丑整理了今次广平县一天的收获,心中很是满意。不仅从沮授那里学到了不少治理县里、地方的良政、益策,更讨论、解决了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尤其是自己以前多有不解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同沮授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关乎文丑所急需的盐铁、书籍的协议。

    两千斤镔铁、数千石盐,数千卷书籍,基本上是按照市价购得,文丑怎能不高兴呢?!如此一来,高邑县定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尤其是军队的建设必然会更上一层楼,当然文丑手中的所掌握的资源也进一步的萎缩了。

    翌日,文丑食过早饭后,同文霸一起向沮授辞行,开始了下一步的旅行,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更远,那就是居于魏郡清河县的审配,这个可是不亚于沮授的‘大拿’级别的人物,与沮授同样的是,其家族的势力亦是庞大,准确的来说,是比沮授家族还要庞大。

    在文丑出访的这些天来,可谓历经了几种心态的转变,其之大本营——高邑县,同样也经历了一些波折,变化。这就要从文丑辞别县中姜哲、卢亮、程启、柳仲他们当日谈起了。

    那日文丑等人走后,程启回到官寺其之住处后不久,就有三名县中右姓人户的代表前来拜访了,期间具体谈论了什么,他人自是不知的,只是从这三名出来时懊恼愤怒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但是很明显,他们并没有就此罢手,因为他们又分别去拜访了功曹乐松、贼曹黄震、五官椽年老等。但是依据探子的回禀来看,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支持。耿直如乐松、谨慎如黄震,自是不会与他们同流,就是德高望重的年老,也对他们规劝了数句。

    这些右姓大呼在上层统治阶级没有得到支持,但却并没有死心,开始了另一个计划,以武力推翻文丑所构建的统治体系,再使他们上位。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找拜访了目前高邑县军力代表卢亮,但却吃了闭门羹。使得他们一度有些泄气,颇有些偃息旗鼓的意思。

    这使得一直在暗处监视的柳仲、张烈等人,长松了一口气,因为文丑将高邑县交给他们。他们可不想在文丑回来时,高邑县已经改旗易帜了。就是乐松、程启等也不愿意他们再闹出事端来,因为高邑县再经不起折腾了,历经数次事件之后,好不容易方才安定下来。

    但是事不如人愿,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延续多久,那些右姓豪族就又开始了进一步的行动,较之以前更为猖狂、更为肆无忌惮。派遣自家徒附,四处散播谣传,制造言论,蛊惑人心,尤其是对于新安流民的谣传最盛,正是利用了这些流民不了解县中情况的弱点。一时间使得县中气氛紧张起来,到处都是不满的声音。

    柳仲眼见事情越来越大、情况越来越乱,就快要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果断邀请了县城程启、五官椽年老、主簿姜哲、左校尉卢亮等县中主要官吏,痛陈利害、分析了事情的原委。(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魏郡审配

    ();    柳仲在邀请诸县吏议会的同时责令新成的精锐兵卒,以雷霆之势,击溃了参与其中的三户右姓豪族,——这三户人家就是此次行动的主谋、主力。

    整个过程不过一个时辰,柳仲之兵卒便以数十人受伤、无人阵亡的彪悍战绩,震惊了整个高邑县,使得县中其他蠢蠢欲动之人,为之侧目,安分了下来!就是卢亮其人在见着被押送上来的三名主事之人后,亦是心惊不已。

    如此,这些妄想将文丑赶出高邑的右姓豪族就成了阶下囚了,而柳仲的威望也树立了起来。使得其他那些还有些小心思的人户,马上见风使舵,倒向了文丑一方。自此高邑县又进入了一众平和的时期,收拢流民、引人向善、建设学馆、组织商队等等,一切都在有序不紊的进行着。

    对于高邑县所经历的变化,文丑、文霸自是不知,如今的他们正在赶往魏郡的途中。

    从广平县出来后,文丑二人一路向南,自然看到了那些收容流民的乡里,证实了文丑先前的猜想。魏郡位于广平县的正南方百里处,而审配所居的阴安又在魏郡的东南部,文丑基本上需要南北贯穿魏郡,方才能够抵达阴安,见着审配。这可是一个不近的路程。

    文丑同文霸策马一路向南,期间自是言谈甚欢,多有教育文霸之时,更有梳理自家所得之日,虽一路所遇流民渐多,但却不能影响文丑对于大好河山的赞叹与观赏。日出而起,观晨光耀大地;日落而息,瞧晚霞透遍天。马踏大地,扬起一路烟尘;豪情万丈,直冲万丈霄穹。

    在经过了三天的走走停停后,文丑终于来到了魏郡阴安所在。之所以是走走停停,却是文丑想着在沿途所经的诸多县乡中,为自家赢取最大利益所致。当然也有时是任性观景,有所触动之因。

    来到阴安。略一打听,谁人不知审家?!就是在魏郡之中,审家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豪族,算的上是郡中右姓!较之钜鹿之沮姓。还要威势的多,更不用说文丑文氏这样一个乡野人家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对于此,文丑也有自知之名,他也不寄希望于审配能够多么的高看他一眼。只要能够见着其人,并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那么此行就算是成功了,文丑也不想着同审家交易什么!当然,若是真的能够谈成什么协议,那自是最好的。

    ‘审配先生,现居魏郡阴安县,其族为县内最大的宗族世家,拥族人数千人!徒附千记,家财不可胜数。其为审家家长。兼且听闻配天性烈直,每所言行,慕古人之节,可谓古义刚烈正直之人。’这是文丑从其管家陈叔口中得知的审配之状况。

    ‘审配家世代士人,官宦人家,人口繁茂,族大人多。审配更是这一代审氏家长,手握重权,势力很强。况且审配仰慕古人气节,有忠人之心。又学纵横之术。兼而能领兵,处理政事’这是文丑用今世之见闻,结合后世所知,所总结出来的。

    这两点都表明了审配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才。若是真的要从中挑些什么瑕疵的话,那就是审配其族太过盛大,审配其人过于喜权吧!这也是其在史册上常常为人诟病的地方。

    官渡之战之前,这个时代有‘王佐之才’的荀彧曾评价袁绍众谋士言道:‘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知、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意思就是说,田丰这个人过于刚强,总是冒犯其主上袁绍、许攸这个人太过贪财。做事不够明智、审配这个人过于专横,没有什么谋略、逢纪这个人虽然果断,但没什么大用。

    当然,荀彧作为敌方阵营的人物,又为了能够达到鼓舞士气的效果,所说的难免有失偏颇,过于放大这些人的缺点。但是他所说的这些却很明了的指出了四人的缺点所在。

    在往后的发展之中,田丰果然是因为冒犯袁绍而死,许攸则因为纵容其族人过于贪而被审配所揭发,审配因为想要专霸袁朝,而矫诏立袁尚为嗣,导致兄弟相争,被曹操各个击破,逄纪则死在了袁谭刀下。

    文丑望着阴安县城,回忆这关于审配的一切,心中砰然,想到:“不管审配此人是治家、治国的大才也罢;还是专横无谋的庸才也好,他都是那个留有青史的著名人物,还不是现下的自己所能臧否的。能够会上一会,也好!”

    文丑远道而来,入得阴安县城之后,直奔审府所在。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硕大宅院处,不禁有些感慨审家的财大气粗,当真是奢华大气。在门卒的催促吆喝声中,文霸颇为恼怒的递上名刺,在文丑的安抚下,安稳的持立在门口静候之。

    此刻,阳光明媚。虽说文丑、文霸二人在门外忐忑等待之,但是审配其人却是享受的紧,命人抬来软榻放在院子内,然后躺在榻上,以白帛遮面,酣睡之。这些天来,家族势力发展顺利,是以其虽为族长,但却颇有闲情。

    “哒、哒、哒。”

    这时,脚步声响起,侍从从外走了进来。审配便颇有些揾意的问道:“又是谁来叨扰?”寻常时候,若无要事,侍从是不会来烦扰他的。

    “常山人文丑。”侍从道。

    “常山人文丑?没听过名声,这又是从哪里又冒出来的士人?!没听说过常山有什么文氏大族啊!”审配颇为疑惑道。

    “这里有那人的名刺,请君过目。”侍从恭谨的双手递上道。

    这下就引起了审配的兴趣,其接过名刺,展开扫视过后,不屑道:“吾道是谁,只是一个新近崛起的武人,任了个千石县令。”

    以武人判定文丑,说明来了其对文丑的不屑一顾,正要挥退侍从,又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改变主意,掀开白帛起身,对侍从道:“去,请他入大厅,奉茶。”这其中所经历的思想转变也只有审配自己知道了。

    白帛下,露出一张极为刚强的容颜,眸光有神,气息甚为刚硬。观气知人,审配正如陈铭所说,仰慕古人,刚强而有气节。

    “诺。”侍从应诺一声,走了出去。

    “常山文丑,历时一年而能荡平一县之寇,光复一大县,有点意思,便见上一见,也无妨么?”审配颇为戏谑的边走边道。

    不久之后,审配来到大厅,便见一个气息沉稳之人端坐在堂,一个气息颇为燥乱之人,居于那人身侧后,既已知晓这次会面的主要之人。

    “恩,观感还不错,非是粗鲁之人,倒也难得。”审配心中暗道。面上,审配却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径直到达主位上坐下,然后问道:“足下远从常山来见吾,何事?”

    “久闻审公大名,甚是仰慕之,是故前来。”文丑拱手,笑言道。

    “哈哈,吾乃文人一个,对于汝之武技可指点不上,汝又怎言仰慕鄙人之名呢?!”审配调笑言道。

    “非也,久闻君慕古人志,富有气节。怎有武人、文士之别也?!莫不是外界传闻不实?若是如此,那小子倒是来错了。”文丑却不苟言笑道。

    “哈哈,文子孝,能够破贼两部、安境两地,果非寻常人物,鄙人见教了。”审配闻言,先是一愣,没想到文丑竟然如此言说,隐隐有斥责于他的意思,不过这也是古人应有的气节,很是欣喜,当下笑言道。

    ......

    随后文丑同审配之间,进行了一场时长颇长的谈话,谈话的内容从魏郡展开而去,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远涉海外、近谈民风,而文丑更是投审配所好,言语之间,富有气节、暗藏哲理,使得审配大呼畅快,如逢知己。

    这一番言谈,使得审配对于这个自己原来不屑的‘武人’有了全新的认识,也将文丑的地位在心中提了好几个层次,在听闻文丑欲要同他展开交易之时,当下就同意了。这不是审配的鲁莽、好说话,而是其犀利的眼光,能够看得出,文丑其人必非一时之才也!而审家正是在审配的这种犀利目光中,而发展壮大的。

    这一场的谈话最终因为另一个人的来访而终止。当然此人也因为文丑而吃不小的气,因为审配在听闻是他来访后,却并没有马上与其相见,而是使其在侧堂等了好长一会,直到送走文丑后,方才将其请到大厅。

    对于此,文丑自是不知,他还沉浸在同审配的谈话之中,对于审配的慷慨,以及审家的势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对于审配其人的学识、见解,也甚是感佩。在归去落脚点的途中,文丑梳理此次的收获,更是大呼不虚此行。

    不仅是文丑激动,就是文霸在听闻了审配的那些便宜的交易条件后,也早将先前在审府门口所受的憋屈抛到九霄云外了。

    审配在送走文丑之后,使侍从将那人从侧堂请来。不多时,只见一个气息稍微阴险之人,挂着满脸的阴郁走来。尽管这个人尽量掩饰阴险、阴郁,但是审配还是一眼看出来了,眉头不由一皱,心下不喜。

    ps:希望得到诸位读者的支持,不然真的撑不下去了,拜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南阳许攸

    ();    “许攸,南阳名士,但却为何与常山文丑差别如此之大呢?!一个沉稳有容一个轻浮无物。”审配心下不喜的想到。心中虽说不喜,但是面上,审配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礼节性的起身寒暄了一下,礼让许攸入座,然后问道:“足下远从南阳而来见我,所为何事?”

    “吾非是从南阳而来,乃是自冀州刺史王公府内而来也!”许攸整了整袍袖,拱手举拳道。

    “王芬?!”审配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心下想到:“王芬虽老,但却志大,其自出任冀州刺史以来,颇有政绩,总想着更有权柄,但确疏于武略!许攸虽为名士,但却为人阴险,好投机取巧。这二人联合在一起,必有苟且之事。”

    “原来是从王公府上来,不知道王公寻吾,意欲何事?”审配问道。丝毫不显心中激荡之涟漪。

    “欲要聘用足下为车骑长史。”许攸眨眼笑道,颇有些献宝的意思。

    “车骑长史?”审配倒是有些震惊了,豁然起立,然后惊异问道:“王公欲要何为?”

    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这个车骑长吏,只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是车骑将军的属官!车骑将军的职权有多大?想一想镇压了黄巾之乱的皇甫嵩才得了左车骑将军的任命,就能从中窥探一二了。那是掌握着帝国正规军大权的军职啊。

    说道车骑将军就不得不提上一提,本朝的军职系统。本朝的将军也是中央政府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

    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在三公下。前、后、左、右将军,位在九卿下,不常置。东汉中期以后,多有太后临朝称制,是以外戚以大将军执政,与太傅三公合称为五府。

    以上将军均有开府之权,府中属官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掾属二十九人,令史御属三十一人。将军以本号领军的,又各有部曲、校尉等。

    另有所谓杂号将军。临事设置,事毕即撤。唯度辽将军因南匈奴所部时有内乱,自永平八年(即公元65年)后常设。

    而车骑将军就是仅次于骠骑将军和大将军的军职,是帝国的最有权力的职位,掌金印紫绶。

    车骑将军之位既然如此的位高权重。帝国汉庭自然不会轻易任命于人的,而‘疏于武略’的王芬就更是轮不上号了。那他这个‘车骑将军’的称号从何而来?莫不是要造反?这才是审配震惊的缘由所在。

    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许攸见着审配震惊,便知道审配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思,便笑着将自己与王芬的计划,和盘托出。

    要说这一件事还要从去年说起,中平四年,故太傅陈蕃之子陈逸和著名术士青州平原人襄楷都到王芬府上做客,襄楷对两人说:“天象显示不利于宦官,黄门、常侍这回真的要被灭族了。”陈逸大喜。

    王芬也高兴的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愿意为天下人驱除他们。”于是与南阳人许攸、沛国人周旌等人相互交结谋划,连接冀州当地豪杰,谋废灵帝,立合肥侯为帝。

    他们先把计划告诉了赋闲在家的曹操,希望曹操也来匡扶大业,因为曹操先前仗打的小黄门,乃是大宦官蹇硕的叔叔,得罪了当权的宦官势力,想来应该支持他们这一消灭宦官、黄门的行动。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顺着他们的意向发展。曹操知道后,写了一封信拒绝了王芬:“这废立皇帝的事。是天下间最不祥的。古代人有权衡成败、计较轻重然后施行的,只有伊尹和霍光。”

    又举例道:“伊尹是心怀至忠的诚意,又据有宰相的权势,位列百官之上。所以废立皇帝,才会计划得成,完成废立。等到了霍光,他先受到了先帝托国的重任,又凭借皇室宗亲的地位,而且内有太后秉政的权重。外有群臣同心的大势,加上昌邑王即位没多久,没有贵重宠幸的人,朝中也缺少同心的官员,他的话只能通过侍从表达,所以霍光计策施行便宜迅速,事情完成就像摧枯立朽。”

    最后总结劝解道:“现在各位只见到古人成功的容易,没有看清当前的困难。各位好好想想,你们结众连党,与七王之乱有什么差别?合肥侯之贵,孰若吴、楚?而且你们现在做的乃是非常之事,希望按照意愿成就大事,不是很危险吗!” 曹操对于王芬他们,可以说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王芬在曹操那碰壁后,接着又暗地里呼叫平原名士陶丘洪、华歆一同制定计划。当时陶丘洪正想赴行,华歆制止他说:“这废立皇帝的大事,伊尹、霍光都感到棘手困难。王芬性格疏忽而且不擅统军,这件事一定不会成功,而且还将牵连家族妻儿,你千万不要去啊!”于是陶丘洪听从华歆的话停止前往。

    一直到今年时候,许攸、王芬他们已将遭到了大部分所邀之人的拒绝了,所以才想着尽量争取到冀州本地人士的支持。这才有了许攸前来拜访审配一事。当然,王芬、许攸他们的这些碰壁之事,审配是不知道的。

    在讲过自家计划之后,许攸接着蛊惑道:“这个机会很大,足下若是为王公谋划,未来必定能够位列三公九卿之位。”

    “吾拒绝。”审配惊异过后,很快就将其中得失掂量完毕,果断言道。

    “嗯?”许攸本以为审配会犹豫一二,或是会委婉谢绝,但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的拒绝。一时间,先前所言的万般筹谋,便又化作了泡沫。

    “为什么?”许攸皱起眉头,问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的谋划的吸引力那么弱?天下士人不都是愤恨宦官当道吗?‘清谈’之时不是群情激昂的么?怎的要做起实事来,就又全都退缩、害怕了起来?!

    “王芬此人,不堪大用。”审配自不会关心许攸所想,只是冷笑一声,言道。

    “王公名列八厨,我等士人领袖也,如何不堪大用?”许攸急问道。没审配虽然计划还是能进行,但效果却要大打折扣了,他州中有名望、有势力的名士都已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在冀州颇有额势力的审家再拒绝,对于他们的计划,可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所以他问的急了些。

    “王芬其人名望大,吾承认;领袖之位,吾也认同,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人多了,毕竟也能够在一旁摇旗呐喊不是。但是他麾下尽是庸才。而且,他不是明智之人,这一点是大忌。”审配闭目言道,尽显敷衍之情,现下的他认为,许攸已经着了魔,不值得再与其相谈了。

    “如此,汝就固执的以为我等不能成事吗?”许攸犹且不甘心的言道。这个审家已是现下,他所能拉拢到的最大的一个家族势力了,他自是不会甘心。

    审配并没有再回其话,而是兀自转身出了大厅,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现下许攸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远不如文丑所能带给他相逢恨晚之感。于礼节而言,审配此举乃是颇为失礼的,不言送客之语,自家厌弃意味的避之。但是审配慕古人气节,正应此举。

    “你,你,你!!!!!”许攸见着审配如此待他,兼且此行不利,一并爆发,气得发抖,几乎将牙齿咬碎,但无可奈何。因为审配家族,族大人多,又有名望,便是刺史王芬都不敢得罪了此人,更逞论他了。

    许攸越想越气,他一名声远扬的名士,在那里不都是被人以上宾款待,就是曹操、袁绍这等大家族,也不曾怠慢了自己,而审配一个郡中人家,就敢如此对待自己,这是侮辱,对名士赤|裸|裸的侮辱!其面容发紫,双拳紧握,十分怨毒。然后,拂袖而去。

    审配离开了大厅后,与其弟审方相语。

    “大兄,以许攸之谋,王芬之名,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如果他等成功,以许攸的小人之心,必定会报复我等。到时候,恐怕祸将诛族!”审方忧虑道。

    “不然。”审配摇头,然后笑道“夫废立之事,伊、霍之所难也,伊尹据宰臣之势,霍光受托国之任,俱国家重臣也,朝野敬赖,是故计从事立。而今其无伊、霍之位势,却欲以区区数人之力,谋废二十余年安位之天子,此必无成!可惜的是,王芬素有大名於天下,却怎么行此荒谬之事?”

    审方心中点头,他大兄之才能卓著。他是极为佩服的,对于其兄长的分析,自是相信,与此同时,审方心中一动,他素知兄长心中有他志。便问道:“听兄长之言,似乎心动?”

    “正如今日文子孝所言,黄巾爆发后,神州屡有贼起,赤县多有叛军,天下变换,人心浮动,正直乱世之秋也!而今,王芬,天下名望,据冀州,亦欲谋反。有其一,便有其二。吾虽然不敢断言,但是战争四起,英雄,豪杰相攻伐之时,恐怕不远了。”审配嘿然一笑,果决非常。想到文丑之言语、论断时,更是肯定。(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许攸来访(求订阅)

    ();    许攸气冲冲的出了审府,一路向着城外赶去,这就欲要赶回钜鹿,复命王芬了,阴安右姓审氏的势力遍及阴安县的各个角落,基本上控制了县中大半资源,既然审配不识抬举,那么他许攸就没有必要再呆在此地了。

    就在其行走的途中,思虑混乱间,突然想到那个使得自己白等了良久的那人,那人是谁?居然能够让审配那个家伙如此款待之?这时他就走入了一中癫狂的状态,不只是触碰到了他的那跟筋。

    既然发现了问题,自然要探个究竟,随即复有返了回去,寻了人员略一打听,既已知晓文丑的存在了,文丑前来拜访审配并没有遮遮掩掩,是故许攸得以轻易知晓。在闻听是文丑这么一个小角色之后,心中还颇为不屑和懊恼呢,又因为一个小角色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是在其有意无意的打听之中,闻听了文丑乃是个灭贼荡寇的将才时,心思又发生了偏转,活络间,心想:“如今行事只差兵力也!既然审配坐拥上千势力而不为所动,那么文丑其人知兵善军,定能够助上我等一臂之力啊!若是能够将其拉拢过来,也算是一大臂力。”

    想到即做。许攸眼见事情又有转机,不仅兴奋起来,在得知了文丑二人的落脚之处后,当下向着客栈走去。行走间还在权衡其中的得失,言辞,心想:“审配其人足够聪明,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但文丑一个武人,粗鄙之极也!许他一两庄好处,或许这事也就成了!”

    文丑回到落脚之处,开始梳理此行的得失,原本不打算在此逗留的想法,也因为痛审配的言谈投机而改变,认为此地还有利益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赢取。这就包括到同审家在诸多方面的合作、交易了。两个上层人物的合拍,对于两大家族来说。是能够展开进一步合作的基本要求,而目前审家、文氏就符合了这个条件。这是文丑费尽心思所争取到的,其自是珍惜异常,想要将之利益最大化。

    而文丑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的另一个大名士正在向他走来。并欲与其商讨‘废立’之大事!这不是现下的文丑所能想象的。在他的心目中,‘废立’这样的大事,无一不是握有重权、手有重兵之人,方才敢作为的,如不久后的执掌西凉大军的董卓、以及作为关东盟军盟主的袁绍和已经架空了汉孝献帝之权的曹丕等。

    文丑文霸二人正于房内合计着怎样才能使他们的利益最大化时。许攸找上了门来。这可是让文丑大吃一惊!许攸是谁,那可是在官渡之战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人物,敢于称呼曹操为阿满的牛掰存在,当然他也是因此而殒命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许攸来拜访他了,大名鼎鼎的大名士前来拜访他了!一时间,使其颇为转不过弯来,他不还是一个名传郡外的小县令吗?怎的引起了许攸这个大人物的注意呢?!

    虽说惊异,但是文丑的礼数并没有缺,连忙将这个自称‘南阳许攸’的人物请进屋来。并且延请为上座,可谓是恭谨之至。且不论许攸找寻他是为何事,只这大名士登门拜访,就使得文丑的自信心增长不少,都有了爆棚的节奏了。

    其人自称‘南阳许攸’,他文丑不能就此相信啊,他可不曾见过这个大名士,自然需要试探一二了,不待许攸道明来意,文丑就是一阵言语相问。当然是本着仰慕‘许攸’大名久矣,有些学术问题久颤自身,而不得解,能够面见贤士。自要相问一番了。

    对于文丑的发问,许攸自是信口拈来,讲解的头头是道,毕竟他这个名士的名头可不是他自封的,而是在当下摸滚打爬十数年后,为天下士人所传扬的。自是不虚。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文丑在确定了许攸的身份之后,对待许攸的礼节更是恭谨,虽然知道此人在品行上或许有些瑕疵,但却是一个有大才的人物,若是能够争取到这一位,对于现下的文丑来说,帮助无疑是巨大的。

    文丑、许攸二人各怀心思的交谈着,一个想着拉文丑入伙,行‘废立’之大事,一个想着招揽许攸为助手,做将来割据一方之大计!虽然目的不同,但却都是对于现下朝堂的反叛之为、之思。

    许攸对于文丑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心想:“还不错么,只是却要了解清楚此人到底掌握多少兵力,能够在那件事上出多大的力量!这样才能给其一个很好的判定。”

    在得知文丑乃是一县之令,能够调转近三千余人之时,心想此事可行矣,但是又有些担心,文丑不同意怎么办?若是他向上面反映告密了怎么办?!他一个武人出身之子,可不是享誉盛名的士子!?待到许攸头脑清醒后,复有踌躇起来。

    其之所以能够准备了数月时间,而不为外人所知,就是因为他们所挑选的人物,无一不是名士、大族,这些人或许不会同他们一起,行此‘废立’之事,但也绝不会将此事揭发。当然不排除有些心术不正的士子,会利用此等机会上位,所以,许攸、王芬他们才会尽量邀请相熟之人共事,这也就避免了被揭发的危害。

    这是有历史原因的。因为他们的这一谋举,主要目的是为了灭宦官、黄门,而宦官黄门正是天下士人最痛恨的,两次党锢之祸皆因其而起,陨落了多少党人领袖,士子族人?!

    所以许攸不害怕,但是话说回来,这等臣子私下商量废立天子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所以才有了审配不久前如此无礼的举动,因为他不举报王芬、许攸已是底线,为的就是立刻和王芬、许攸他们撇清关系,再没有交情可言,以免被牵连其中。

    在许攸眼中,文丑乃是一个武人出身的野小子,本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而其找到文丑也不过是想要利用其手中之兵卒、势力而已。为了安全起见,定不能与其明说,当旁敲侧击之。有了决定,许攸之心情复有畅快起来,开始了与文丑的一次长谈。

    两人各有试探,当然是对于事情发展略有所知的文丑占据优势,许攸其人虽说才智惊人,但却恨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不能将条件摆在明面,又要向探明文丑对于‘废立’之事的看法,再加上文丑有意无意的偏移话题,使得其苦不堪言。

    不过好在,最终他还是基本探明了文丑的意向,同样是认定了他和王芬的这一次谋举定然不会成功。当然文丑也信誓旦旦的摆明了自家立场,绝不会做哪些出卖士人,而使自家上位的举动,以及自己对于当下乱世的分析和未来的想法,使得许攸明了自己是一个对未来有想法的人,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而断送了未来大道之路。并且言明:未来割据之事,必将重现!

    对于文丑的拒绝,许攸并没有像对审配那样过于愤恨,因为在同文丑的交谈之中,他清楚的认识到了未来大势之所趋,也基本明了了自家谋划的不足之处,当然还有就是文丑那一以贯之的恭谨有礼的态度。

    但是他并不甘心自家历经数月的谋划,在还不曾实施时就破产。所以这件事他一定要做,但却也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正如文丑所说,天下大乱将至,群雄割据将临,到时候哪一家诸侯,不是自己的立身安命之地?!他对于自身的才华,还是有很大信心的。

    在文丑的恭送之下,许攸终于踏上了返回钜鹿的路程,而文丑其人却还要为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在此地逗留些许时候。当然也要平复一下方才许攸所带给他的波澜。

    虽说文丑表面镇定的分析、谈论,但是内心却并不像表面那样的波澜不惊,反而是掀起了惊涛巨浪。‘废立’之事,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了吗?文丑自认为自己是万万没有资格染指于此的。

    更不用说在后世时,并没有听闻王芬、许攸还有这一行动!这时的他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到来,给予这个世界带来了某种变化,所以方才产生了如此事件?正如那‘蝴蝶效应’一样?!

    “看来有必要再同审配先生言谈一番了,看看他是什么看法,想来也不会同意吧!不然许攸这个大名士如何会找到自己呢?!因该是在审配先生那里碰了壁,方才选择了我这个无名之辈。”文丑暗想到,却也分析的七七八八了。

    翌日,文丑携带着一日的精心准备,再次来到审府,登门拜访这位审家家主!这一次的谈话,算是基本奠定了文氏与审氏两族的交往、交易。当然这其中是偏向文氏的,也算是审配的一个潜力投资吧。虽说那些物资于自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文丑来说,却是能够让自己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的。

    当然。对于昨日许攸来访之事,文丑同样咨询了审配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南和韩猛

    ();    文丑咨询审配的意见后,得到了审配赞赏的回答,当天下午文丑就辞别了审配,同样踏上了归去的路程。

    其自五月初离开高邑县,转眼已经两旬有余,不知道现下的高邑县怎么样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右姓豪族是否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了,流民大军的到来对初安的县城又造成了怎样的冲击呢,钜鹿郡那些被文丑军所招揽的能工巧匠及其他人才是否赶到了高邑县,又得到了怎样的安置,高邑县、沙河乡的商队是否已经出发,开始了与钜鹿诸县的交易往来呢?等等,这都是问题,无一不萦绕在文丑的心头,所以他还是颇为急切的。

    文丑二人打马回程,但却并不是直奔高邑县而去,因为还有一人没有拜访之,在论事之中,虽说文人名士,善谋者可以运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善治者可以理政安民、营造好一个大后方,善辩者可以以三寸不烂之舌,屈人千万之兵等,可谓国之栋梁也。

    但是除去文人名士外,真正踏上战场,御敌对阵的却还是那些彪悍卓越的武将!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正是谓之此也。君不见战阵之间、大将驰骋,擎旗扬帜,扬国之威势也!是为国之骨干也!而文丑此次欲要拜访的人士正是这样一个大将,当然是未来的大将,在后世中广为传扬的韩猛!同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人有着四庭一柱的美誉。自是非凡。

    当然这都是后世的演变之言说,具体情况,谁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同颜良、文丑一般卓越,如张郃、高览一般才能卓著,还要文丑的进一步的观察,最起码需要亲自见上一见,方才能够下有定论。不过韩猛作为难得的将领是肯定的,只是他的成就有到底有多大,还需要进一步的认定。

    来时走走停停,二三百里的路程愣是让文丑二人走了两三天的时间。而回程时,他们就较为轻松惬意了,不过是用了一日的功夫,也就赶了到了四五百里之外的南和县。也算是将马力发挥到极致了。

    上文也曾说过,南和县位于钜鹿郡中部,在州治广年正北百十里处,在田丰所在的巨鹿县的西偏北五六十里处,基本处在钜鹿郡繁华地段。县中的自身实力也颇为不错,尤其是有一个治军有方的县尉——韩猛,使得周边安稳、贼寇畏名,不敢入其境。

    当然这其中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但也说明了韩猛却是是个人才。文丑在南和境中闻听了此种言论,与文霸会意的相识一笑,知晓这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拜访武将,自然少不了切磋、较技了,这就如同士人之间的‘清谈’一样,正是当下社会之风气也!

    文丑二人入得南和县城。虽然颇为繁华、喧闹,但却已经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因为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见过的比南和县更大、更干净、更繁华的城池。实际上南和县并不是很大,与文丑的出身之地——平棘县相当,也是一个处于万户以下的县城,所以县中县尉只有韩猛一人,不像高邑县一般,有左右县尉之分。

    文丑的到来着实使得韩猛有了些受宠若惊之感,这却是因为。先前文丑在钜鹿郡接连走访田丰、沮授等大名士之事,已经在此地传开了,在稍微上层的人物中都知道了,有一个邻郡以武功。而新任的千石县令在寻访文人名士,招揽幕僚。

    这一消息着实在钜鹿郡中掀起了一个小小的热潮,还真有在此地混得不如意的士子,前去高邑县碰运气呢!虽说都不是什么大才,但是处理个公文、教育个学童的工作还是能够升任的。

    而韩猛作为南和县县尉,对于这个消息自然知晓。不仅如此,其还使人好生打探了一番文丑的作为呢!待闻听了文丑于邻郡以白身而率民退贼、以乡宰而灭贼、以校尉而光复县城这样的一步步的晋升之路时,不禁拍案叫绝!大有要亲自见上一面的意思。只因为眼下流民渐多,他还需要坐镇县中,而不得不将此事方下,并且深以为憾事!

    文丑瞧着眼见的昂藏大汉,见其有八尺身高、虎背猿腰、很是孔武有力模样,身着的黑色劲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大半、绑着腿绳,面色冷峻、棱角分明,铜铃般的大眼,炯炯有神,颔下短须丛生,手中一杆混铁长枪,正是一个威猛大汉的形象。

    若说此人的武技不怎么样,文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只那如铁塔般的身躯,就是长久锻炼的结果。而其正是从校场之上,中断了枪法的练习后,匆忙赶来的。

    不仅文丑见着韩猛有双眼一亮之感,即是文霸的眸子中也透漏着炙热的目光,恨不得能够马上同其大战一番模样,当然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其在文丑的‘关心’、‘教育’下,还是有了些城府的。

    “哈哈,没想到鄙人还有如此殊荣,竟然能顾赢得文君的上门拜访!未能远迎,还请文君见谅!”韩猛将手中长枪一顿,率先开口豪声言道,可以看出其很是兴奋。

    “哦,能够面见韩君,也是鄙人的荣耀啊!打扰了君的武技练习,还请见谅。”文丑指了指长枪,笑言道。文霸亦是上前行礼。

    “哈哈,文子孝、文子勇的大名,现下已经传遍了本郡,能够登吾之门,乃是鄙人之大幸也!快快请上大堂!”韩猛邀请言道。文丑、文霸自无不应之理,三人登堂、依次坐定,很快就有菜肴、佳酿上案!却是一场不醉不休的架势!武人交情,不在武技、就在佳酿,谓之此也!

    文丑二人来到南和县时,已是下午时分,为了节约时间,他们直接就来到城东韩猛的住宅,前来拜访之,所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幕的出现。而韩猛摆出如此之筵席,也算是为文丑他们接风洗尘了。

    武将之间的酒量的较量,自然进一步加深了他们的感情。随所交浅言深是为大忌,但在脾性相投时,略微敞怀交谈一番,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当夜的韩猛、文丑、文霸就是如此,三人宿醉,各自言说自家的武技如何如何厉害,乃是天下第一武技,他人自是不服,约定明日较技一番!方才不会使人生留憾也!

    翌日,文丑直睡到日上中天,方才徐徐醒来,宿醉遗留的头痛之感,好一会方才散去。文丑洗漱完毕,出得房门,就有一侍从将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使得文丑感叹,韩猛虽说是武人,但考虑的倒还是周全。食过饭后,就有侍从引着文丑去了校场,因为韩猛、文霸二人已经先了他一步,开始切磋了起来。

    文丑随着侍从兜兜转转之后,来到一个较为空旷所在,在那正中,正有数十个人围在那里,期间呼和叫好声不断,正是韩家徒附、侍从们在观看韩猛与文霸之间的打斗。只听围观众人的叫好声,就能知晓,此二人之间的战斗之激烈、精彩了。

    文丑的到来,引起了围观之人的一阵喧闹,众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都知道这位才是那个名扬郡中的大人物,是个能够驱贼灭寇的人物,有些年轻些的徒附,在听闻了他人的讲解之后,已经有些仰慕文丑其人了。

    文丑自是不会去管这些人的议论,而是在校场之边站定,开始仔细的观察其场上二人的打斗了。

    韩猛,文霸二人都是用枪的高手,一个混铁重头枪,一个混铁长枪,枪来枪往间,风声呼和,正是他们尽力舞枪而产生的气爆之声。除此之外还有‘砰砰砰’的枪枪撞击之声不绝于耳,当然这两位气力非常之人,并不是只拼蛮力,各自的枪技也是了得,不只是故意,还是实力所致,他们屡有枪尖相对之时!引起了围观众人的一阵阵欢呼!

    自文丑立定之时,二人打斗正酣也,招招精巧、式式绝伦,就是文丑看来也不禁在心中为他们叫好几声。转眼间二人又走了五六十招,文霸渐显气力不继之象,文丑知道这就是文霸的极限所在了,不然以文霸的不服输的个性,定然会死撑到底的。

    又过了三十合,文霸终因脚下一个趔趄,而回招不及,被韩猛抓住破绽,以枪抵喉。场外围观众人先是一个惊呼,接着就欢呼起来,他家家主赢得了胜利,自然值得他们欢呼了。

    “哈哈,韩君武技果然非凡,子勇,汝可信服!?”文丑当下前迈一步,拱手向着韩猛道贺的同时,询问坐在地上的文霸道。

    “韩君之枪法精炼、武技绝伦,实非吾所能比也!百合而败,我心服口服!”文霸喘了口气,起身将身上之土拍掉后,方才拱手恭贺韩猛道。

    “哈哈,非也,子勇武技非常,重头枪独具一格,鄙人之胜,实乃侥幸也。”韩猛对于文霸的评价也很高。同样他也很是心惊,因为按照外界的传闻,文霸事不能再文丑手中走过五十合的,那么文丑的武技又有多高强呢?自己能够在其手中走过几合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比试较技

    ();    不尽韩猛在暗自揣测着文丑的武力,就是文丑也在暗自揣测着韩猛的武力,好给其一个很好的定位。

    文氏枪法所配合的混铁重头枪,对于初次应战者以很大的不适之感,所以在方才的比斗之中,文霸是占有很大便宜的,而韩猛所用练的却是寻常武技,乃是在这个时代所流传的基本之法,或许还有他自己的一些心得、改进等,但是很明显,这样的地方并不多,在文丑这个枪法大家面前,韩猛的招式一览无余。

    纵然如此,文霸依旧不是韩猛的百合之敌,这就说明了韩猛其人,在武技方面的确非同寻常!勉强算的上是自称一家了,这是说的在武技熟练、融会贯通方面。若是再算上韩猛其人的天生猛力,就又能使其在天下武将的排位上面,再往前提上几个位置。不愧有‘锐猛’之名。荀攸曾评价其言道:“锐而轻敌!”“锐”字,文丑算是见识到了。

    既然相逢,哪有不战的理由,虽说两人都已将对手的势力猜测了七七八八,但还是不如直接对战来的实际,是故,韩猛言道:“久闻文氏武技大名,今日得以领教,实慰平生啊!不过听闻子孝乃是如今文氏武技集大成者,希望子孝不吝赐教!”说着,韩猛就要摆起架势,以迎战了。

    对于此,文丑自无异议,言道:“仲若,汝同子勇大战近百合,现下体力定然不济,鄙人虽非君子,但亦不为此等事也!汝尽可歇息一番,倒是吾等大战,方才酣畅淋漓!”仲若,乃韩猛之字也,其在家排行老二,是有此字,但其大兄早夭,不然定也是一个威猛人物吧!

    对于文丑的提议。韩猛自是同意,自去寻了一处地方,盘膝坐下,恢复气力去了。文丑却来到文霸所立之地。以他旁观的态度,将文霸所不能感觉到之巧妙处,说于其听,正是提点、教诲文霸也!而文霸之所以能够进步如此飞快,与文丑的指点不无关系!当然他自己的努力也在一方面。

    两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韩猛其人早已将体力尽数恢复,不仅如此,其还好生的回忆了方才同文霸比斗的点点滴滴,从中汲取能量、吸取教训、积累经验,尽量在每一次打斗较技之后,都能够使自己更上一层楼,这才是他韩猛能够达到如此境界的缘由。

    文丑见着韩猛起身走来,既已知晓其已经准备完毕了,当下取了文霸的重头枪,来到校场之中。与韩猛相对。大家风范尽显,一举一动间都有无限可能,这才是武家所要追求的境界。

    二人施礼过后,就执枪相对而走起来,使得场外本还有些喧闹的围观之人,尽数屏息观看起来。他们所期望的一场巅峰之战就要开始了,一个是此地长久以来战无不胜的猛将,一个是近来于郡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武技大家、灭贼驱寇谈笑间的外来客!他们到底谁能更胜一筹呢?!在这些看客的心中,这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只因为方才韩猛同文霸的大战。其中缘由就不用我在这里赘述了。

    这二人就这样。在众人的屏息瞩目之中,转了三圈有余,最后还是韩猛耐不住性子,率先发起了攻击。只见其垫步向前。一手倒拖长枪、一手虚按枪尾,正是一个‘摇头摆尾’的经典招式,不过在这其中,其却改进了许多,若是寻常人等,单单以为这就是个‘摇头摆尾’那么此人也就惨了。

    文丑见着韩猛发难。双眼一眯,紧盯着韩猛的一举一动,脚下步伐微变,手中重头枪前倾,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姿势。管你千变万化,我只以不变应万变!这就是文丑应对陌生招式、武技的对策。也是非常有效的策略,最起码到目前为止,其是屡试不爽!

    韩猛见着文丑如此,心道:“不愧是文氏武技集大成者,远比文霸难对付。”虽然他们都没有发动什么大的招式,但是高手之间的过招,一举一动都能够瞧出,自身的修为、修养。韩猛也不在想着投机取巧,顺着自己所聚集起来的气势,对着文丑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这就是不击则已、一击不止,武人较技间的通常套路,也是最能检验、比较双方实力的套路。

    文丑见着韩猛如此出招,既已知晓其心态发生了变化,当下也打起精神,以纷乱的枪招将韩猛出招一一化解之。如此二人枪来枪往,阵地转换之间,腿脚之间亦是上阵、互相攻击之。

    这可比方才韩猛文霸二人之间的战斗激烈的多,其中的技巧也更为隐秘、实用。使得围观众人大呼过瘾,就是文霸其人,也瞪大了眼睛,观看者场内二人的一招一式的攻击、化解,互相转换不止,生怕错过了一个镜头,遗漏了那点技巧。

    场外众人看的过瘾,场上二人也战的酣畅,你来我往,枪尖枪身的对撞、碰击,每一下都在考验着他们的眼力、臂力、技巧熟悉程度等。可以算的上的难得一见的大战。

    但是这样的精彩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二人全是本色出站,施展的都是自家最为纯熟的武技、技巧,这是最实力的比拼,所以二人之间的战斗的招式变换很快,较之前一场的战斗要快上一半之多!可见此战之激烈。很快百合即过,而韩猛其人也已经岌岌可危了,又不过十合,韩猛正式败北!

    而此时,围观之人早已欢呼了起来,不为文丑之胜,亦非因韩猛之败,实在是因为他们之间战斗之激烈、精彩,这是发自心底的欢呼。而此时韩猛其人早已不顾形象的呈大字型,躺在校场之上了,长枪已经被其脱手甩向了远处!

    韩猛如此狼狈,文丑也不好过,其虽然在百十合之内顺利的将韩猛击败,逼迫其将长枪都脱手了,但是这样的战斗极耗体力!以至于其见着韩猛那样躺下后,自己也大喘着气盘膝坐下,恢复起体力来。

    文霸并没有同那些围观之人一样的欢呼,而是紧锁了眉头,认真的思考起来。这是在映照自身,推测一番,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能够撑上几个回合?不过得出的结果是令其失望的,在韩猛手中不过八十余合,在文丑手中最多也就四十合!

    同样在思虑着这一场得失的还有韩猛,文丑二人,作为这一场激烈战斗的参与者,他们的感受更为直接!韩猛闭目心想:“文氏武技集大成者,谈笑间灭贼驱寇绝非妄谈也!听闻其还有一个结义兄弟,有不下他之勇!当真是人杰也!”

    其睁眼望向蔚蓝的天空,又想到另一个伴随着文丑而来的传闻,心想:“这个治理破碎的帝国,还能够支撑多久?!”却是,文丑对于眼下乱世的看法,也已经传了出来。这对于文丑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文丑盘膝而坐,心中亦有所动:“韩猛其人,确如后世之传也,单以此等勇武,就足以与其并传!能够赢得他的好感,此行不虚矣!”与此同时,其又想到现下他麾下众人的战力状况,心中颇为得意。

    要说现下文丑麾下众人的战力,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颜良、文丑二雄了,这二人的战力别说是在小小的平棘、高邑两县这样的小地方,就是拿到整个赤县大地,也是能够数的上号的!只是他们的战力还没有完全成型,有待进一步的提升。

    而这其中又以颜良为最,这就是因为文丑相对而言,要用上不少的时间处理政务,学习文书、典籍,对于武技的追求、练习自然就比不上一直沉浸在军营中的颜良了。是故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就在日积月累的时间中,慢慢拉大。

    幸好文丑并没有完全疏于对武技的练习,再加上他后世的见闻,对于武技的理解更深了些,是故他们的差距还是到不了那种天差地别的地步,二三百回合之内是休想分出胜负的。

    在颜良、文丑双雄之外,武技最强的就要数现任的高邑县左县尉卢亮了,文丑入主高邑县数月矣,作为以武起家的他,自是同县中军方代表人物——卢亮比斗了数次,虽说每次都能够在百合之内将其击败,这也能够表明了卢亮武技的高强之处。除了文丑同卢亮的比斗之外,文霸也曾同其挑战、切磋了几次,同样打得难解难分,不过文霸却从未撑过百合!这也就定下了卢亮军中第三的位置。

    再往下排的话,那就要数文霸了,若是再三四个月前,这第四的位置可能还要由柳仲来坐,但是文霸这三四个月间进步神速,已经能够堪堪的将柳仲比下去了,当然,在其他方面,文霸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至于其他的铁千、董江、张烈、夏侯兰、董直、李季等一众原游侠们,他们之间的战力相差不大,或许夏侯兰、董江更胜一筹,接近柳仲、文霸他们,其他人再次之,再往下的曲屯长们,也有战力较强者,但因为其他因素,而暂不入文丑之目,比如战力比文霸更强的文极文子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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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文丑介绍:
看烦了虎躯一震、四方来投的搞笑桥段!
不妨来品一品娓娓道来、隽秀清丽的原汁展现。
有热血沸腾的三国英雄梦,也有侠肝义胆的轻侠风!
风云莫测的汉末时局,波澜壮阔的军阀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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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要展现的,不同于一般的争霸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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