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是我杀错人了
白岳心一沉,万料不到,他断了金蝉子重生之路,又恁死了地藏王,竟然还有一路人马西行取经?
却听如来又问:
“至此,取经人已经了几难?”
班中药师琉璃光王佛越众而出,拿出一个簿子,念道:
“蒙差揭谛皈依旨,谨记唐僧难数清:金蝉遭贬第一难,出胎几杀第二难,满月抛江第三难,江中夭折第三难,襁褓遭害第四难,产房暴毙第五难,凉亭又夭第六难,寺中病死第七难,榻上闷死第八难,乳汁呛死第九难,胎死腹中第十难,封入舍利十一难,法会窘迫十二难,大帝威逼十三难,半途遭掳十四难,龙马被换十五难,不见乌巢十六难,地藏圆寂十七难,舍利遁回十八难,佛国投胎十九难,苦修五旬二十难,禅心试炼二十一难,路经一万八千里,圣僧历难簿分明。”
沃日!
真踏马不要脸!
白岳气的差点儿从九品功德金莲上掉下来,这帮秃驴竟然把他坑害金蝉子投生那机会都算进去了……
他如今这二十一难里面,除了最后投胎佛国,苦修五旬和禅心试炼三难,其余竟都是白岳上赶着送过去的了?
这时间掐的好巧啊!
算起来,就是弄死地藏王之后,他在芥子空间中炼化十二品灭世黑莲的这一个月,如来竟然安排了这么多事?
明面上,派出孔宣掳走了白岳的家眷,还让观世音菩萨在流沙河畔守株待兔,等着他送上门来做买卖。
实际上,却让金蝉子在掌中佛国投生,悄悄咪咪前修佛法五十年,而后功德圆满,偷偷溜出来西行取经。
怪不得死了两个菩萨,如来却一点儿都不可惜,感情那俩人就是用来迷惑白岳,送死去的?
佛陀,果然六根清净,无情如斯!
如来似乎颇为满意,赞道:
“药师王佛有心了,取经人过了五庄观,可有安排么?”
药师琉璃光王佛收了那簿子,合十道:
“荡魔大帝那屠虏军甚是厉害,如今兵锋已至西牛贺洲,宝象国东八百余里,所到之处,荡妖除魔,沿途却难布设劫难。好在眼下荡魔大帝带观世音菩萨去了地府,却未发现取经人踪迹……”
如来叹道:
“他终究会发现的,观世音菩萨,已入轮回。”
这么快入轮回了?
阎罗王是怎么审判的,难道这数万年来,菩萨跟这帮秃驴同流合污,竟未坐下恶孽,不需要下地狱吗?
或者,这厮走了后门?
且得看看去……
药师琉璃光王佛又问:
“佛祖,既然荡魔大帝返回,是否派人保护金蝉长老?”
“不用!”
如来笑道:
“荡魔大帝不会为难他,反倒会派屠虏军倍加保护,生怕他又遇一难,若他戕害金蝉子,岂非又添一难?”
艹!
你倒是算的清!
这是妥妥的阳谋啊,金蝉子一死,平添一难不说,他又会在某个佛陀的掌中佛国重生,白岳哪里盯得过来?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心念一动,森罗殿。
见他现身,十殿阎君慌忙行礼,白岳挥挥手道:
“免了,慈航道人投胎去了?”
阎罗王躬身奏道:
“禀大帝,臣等已判断慈航道人平生,观其一生,则善恶各半,封神之前,潜心修炼,并无大恶。皈依佛门之后,助纣为虐,更有几件恶事,但又日日行善,教化众生,最终功过相抵,判入人道,此时已入轮回,托生清贫人家。”
白岳心一沉,失口道:
“这么说,倒是我错怪了她,杀错了?”
阎罗王道:
“大帝勿需自责,慈航道人皈依佛门以来,每犯大恶,必有弥补,一生行善,这几年却受如来差遣,不得已犯下诸般罪孽,若她早死几年,却又功大于过,或可托生王侯将相。大帝却是为她解脱了,再说慈航真人死前,已幡然悔悟,怎能说错杀?”
白岳哭笑不得,摆摆手道:
“你这铁面无私的黑脸官儿,居然也能劝人?罢了,既然她并非十恶不赦之徒,过个几年,我便送她去原始圣人座下修行,也算了却她前世憾事,阎罗王可愿行个方便?”
阎罗王笑道:
“小臣虽见不得徇私枉法,却并非因循守旧之人,大帝此举,颇具功德,小臣岂能阻拦?”
躬身一礼,唤了判官同去。
不一时,捧着一个簿子回来,翻开一页道:
“慈航道人这一世,托生于南瞻部洲,长安城万年县一个卖炭翁家中,其父师清,年老得女,名为师妃暄,享寿元五十二岁!”
师妃暄?
这倒是个好名字!
没准儿,元始天尊还真喜欢……
白岳笑道:
“行了,我去寻她!”
说罢,遁入芥子空间,心念一动,到了长安城。
他也不愿见李二,便错了一把土,使一个“撒豆成兵”的神通,便幻化成十万只蜜蜂,“嗡嗡嗡”朝万年县飞去!
过了半日,便已寻得卖炭翁师清。
白岳才收了那十万只蜜蜂,驾云飞去,到了地头,又遁回芥子空间,只破开一扇天窗,朝外观看。
那师清家中,果然清贫,只有茅屋两间。
此时,师清卖炭未归。
其中一间茅屋,正传来婴儿啼哭声,便控着须弥芥子隐入屋中,果有一位妇人坐在榻上,面黄肌瘦,怀里一个女婴。
白岳也没惊扰,只悄悄取了一丝胎发。
心念一动,到了五庄观。
镇元子这厮,已经得了人书,坐镇地府,居然又暗中勾结如来,甘愿为那金蝉子再添一难,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吗?
哼,渣男!
白岳轻车熟路,控着须弥芥子,一路过了菜园、花园,来到人参果园,但见清风、明月二人,正在那里浇水。
一千年不见,居然还没长大?
白岳见了,却也不忍心伤了他们,便在一旁候着,直到二人浇完了水,又跑去山下挑水,这才跃出芥子空间。
双手抱住那七八丈围圆的树干,使出一个“推山填海”的神通,便听“喀喇喇”一声巨响,那人参果树竟被他连根拔起!
跟着神光一闪,连人带树遁入芥子空间。
这园中,只剩一个大洞了……
下一瞬,五庄观中,忽然传出一声惊怒交加的爆喝:
“贼子尔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一十七章·连头牛都不放过?
白岳才没心思搭理他,把那颗人参果树种在山巅,怕它不活,又将九天息壤重重培在根部,眼见那树神采焕发,眨眼的功夫,枝头便又生出许多嫩芽儿,这才放下心来。
心念一动,回到凌霄宝殿。
破开天窗一看,却空空荡荡,此时天界正值深夜,除了值守的卫士,殿中却无一个仙卿,神仙不要睡觉的吗?
白岳无奈,只得又去弥罗宫。
玉帝正在榻上酣睡,忽觉眼前有人,睁眼一看,却是荡魔大帝,见这厮手里拿着根羽毛,正想挠他来着。
玉帝翻身坐起,气道:
“你小子,又来作甚?”
白岳道: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早朝,睡什么大头觉?”
玉帝一瞪眼:
“胡说八道,大半夜的,哪里的太阳?”
闷了一肚子起床气,却也没心思睡了,便走下床道:
“又出什么事儿了?”
白岳笑道:
“也没什么,我那里缺几个人手,须得从太上老君、王母娘娘、二十八宿、太阴星君那里要几个人,陛下舍得吗?”
“有什么不舍得?”
玉帝没好气的说,要人就要人,非得大半夜来?
遂唤仙娥进来,洗漱穿戴,命金甲力士去撞钟,临时召集百官,又遣惊鸿仙子去请太上老君和王母娘娘。
约莫顿饭功夫,玉帝饮了早茶,才上凌霄宝殿。
此时一众仙卿皆在殿中齐聚,却不知玉帝深夜召集是怎么回儿事儿,见他与荡魔大帝一起进来,顿时了然。
大帝一来,必有妖孽!
众仙卿朝拜已毕,玉帝又请太上老君、荡魔大帝一旁坐了,才高居御案,朗声道:
“众爱卿,深夜召集,只因荡魔大帝西伐,需添几个帮手,诸位可愿替大帝分忧,下界降妖去也?”
众仙卿一听,登时踊跃上前。
跟着荡魔大帝,有战功拿,西伐灭佛,还有功德,谁不愿意?
武曲星君正欲毛遂自荐,却听大帝朗声道:
“奎木狼何在?”
奎木狼大喜过望,昔日无尽沙丘一战,二十八宿填入精英小队,着实过了把瘾,没想到大帝还记得我呢?
急忙上前一礼,道:
“臣在,微臣愿随大帝,效犬马之劳!”
白岳点点头,又问:
“太阴星君,你蟾宫中玉兔,以及姮娥仙子,可愿借我几天?”
他这一问,众仙卿都愣住了。
不是说好的要“帮手”么,你点第一美女作甚?
太阴星君眉花眼笑,暗道果然没看错人,这位虽然做了大帝,到底是没忘了那些女孩儿!
遂离班出列,敛衽一礼道:
“大帝有心了,臣妾这便召姮娥前来,不过只她一人,怕是应付不过来,近来素娥仙力大增,不如召她一起?”
应付什么?
白岳一头黑线,我是怕那玉兔下界好不好,被你这一说,弄得我好像在这儿选妃一样!
转念一想,这天庭也不安全,谁知道有多少像镇元子一样,脚踏两只船的神仙,万一被掳了去?
于是,只微微一笑,道:
“有劳星君,多谢了!”
得嘞!
这小子就是来选妃的!
还先抛出来一个奎木狼遮羞?
他答应的这么干脆,玉帝与众仙卿都误会了,均想这位刚成仙时,可是一个劲儿往瑶池钻,好色极了!
白岳还没察觉,又扭过头,道:
“娘娘,你那披香殿里,有一个侍香的玉女,借我使唤两日?”
王母娘娘一呆,她见白岳问来,还倒他要讨百花仙子或者七仙女呢,那段时间他可是把这几个姑娘戏弄坏了,尤其是紫姑,谁知他竟点了个毫不相干的侍香玉女?
余光一撇,见那奎木狼大汗淋漓,顿时了然。
这侍香玉女,又是个幌子?
嘴角一扬,笑道:
“一个侍香玉女哪里应付的来,大帝既然开了口,便将七仙女和百花仙子一并带去,也算历练一番……”
又是应付!
你们要应付什么?
白岳一头黑人问号,只是他不知道,上次万里天罚,众仙可把他看光了,那器大伤身的印象,早就悄悄烙在众女仙心头了。
这一次,白岳终于觉察到气氛不太对了。
下意识的朝惊鸿仙子看去,希望从她那儿得到一丝提示,这可是紫玉真人的师妹,自家人该不会坑我?
谁知,见他看来,惊鸿仙子却大吃一惊,一双妙目瞪得溜圆,还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看什么看?
我可是跟你姑姑一辈儿……
白岳没得到什么暗示,见她惊恐,只得偏过头去,这状况有些诡异,倒不如将计就计?
“也好……”
干脆一锅端了,又补了一句:
“加上彩云仙子吧!”
这个牲口!
众仙卿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这厮几句话就把天庭十大美女都赚了去,竟还意犹未尽,看一眼惊鸿仙子是几个意思?
那可是玉帝的人!
贪心!
王母娘娘暗骂一声,只轻笑一声,道:
“行啊,大帝还想要谁?”
白岳摇摇头,又转向太上老君,这老头子坏得很,悄悄咪咪给如来帮了多少忙,又是给人,又是给宝贝,你不是道家吗?
略一沉吟,问道:
“太上,你那两个烧火的童子,借我一用。对了,听说你老人家养了头青牛,也借我骑几天怎样?”
连头牛都不放过?
一听他这话,众仙卿齐齐吸了口冷气,万没料到,荡魔大帝涉猎范围如此广泛,童子要,青牛也要?
太上老君嘴角一阵抽搐,又见他眼光澄澈,并无邪意,顿时皱起了眉头,手指在袖中飞速律动,忽然叹道:
“原来如此,大帝果有先见之明!”
白岳眨眨眼,道:
“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太上无欲无求,却也不能时时盯着他们不是?”
太上老君喟然一叹:
“大帝有心了,老头子近来练了一炉九转还魂丹,大帝西伐,舟车劳顿,便做心意如何?”
白岳笑道:
“多谢太上!”
两人说了半天,众仙卿却越听越迷糊,什么叫“先见之明”,难道那童子和青牛,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玉帝却也算到了,只笑而不语,不过看奎木狼的眼神,却有些奇怪,带着几分愠怒,一丝失望,还有……
几分怜悯?
披香殿玉女已落入荡魔大帝手中,你还想个锤子!
第三百一十八章·好好过日子,早些生娃娃
不一时,但闻异香扑鼻,却是披香殿玉女、七仙女、百花仙子、彩云仙子、姮娥仙子和素娥仙子等人皆来到殿上行礼。
众女已得了明旨,知道要随紫极天枢荡魔大帝下界,随他西伐“降妖除魔”,暗中却有嘴快的说了殿中事,要她们好生“侍奉”,因此看白岳的眼神,却都羞羞怯怯。
唯独披香殿玉女面色煞白,偷偷瞥了一眼大汗淋漓的奎木狼,又匆匆撇开,强忍着泪珠儿。
白岳怕他俩露馅,待太上老君两个童子,捧着一个葫芦,牵着头青牛进了,便急忙腾起一股仙力。
便将奎木狼、众仙女、童子、青牛一股脑儿丢进芥子空间,才看了一眼惊鸿仙子,回首笑道:
“叨扰了,叨扰了……诸位回去补觉吧!”
身子一晃,消失无踪。
见他遁走,惊鸿仙子才松了口气,真要是这臭小子点了,到时候还怎么见紫玉,岂不是要被她笑死?
玉帝伸了个懒腰,道:
“都散了吧!”
众仙卿吃了一夜瓜,此时睡意全无,便行礼退去,一路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见太上老君就要溜,玉帝忙唤住他道:
“太上,那金箍儿……”
太上老君拂尘一甩,脚步又快了几分,头也不回应付道:
“不忙,容老头儿再想想法子……”
芥子空间。
白岳已催动法力,单独分出一方天地,其中有三座奇峰,便分给众仙子一座,命她们自行搭建宫阙闺阁。
又分给两位童子和青牛一座,让他们悉心修炼。
最后一座,却给了奎木狼。
掀起一阵风来,卷着奎木狼和披香殿玉女,来到那座峰颠,又设下一道禁制,才看着两人,笑道:
“两位,还不谢媒吗?”
两人大惊失色,知道这私情怕是掩不住了,要知道天庭律令,公务员是不能有办公室恋情的,一旦暴露,从轻了说,都要削了仙骨,贬下凡间,重了……
一念至此,两人顿时骇极,磕头如捣蒜,苦求不已。
白岳腾起一股仙力,将二人拉起来,道:
“行了,我既然点你们下界,又岂会治你们的罪?过些日子,我再跟玉帝去说,让他赐婚于你二人。总是偷偷摸摸,成何体统?这座山峰,且赠于你们搭建婚房……奎木狼,别负了人家!”
奎木狼大喜,拜倒在地,高声道:
“谢大帝隆恩,从今往后,微臣这条命就是大帝得了,赴汤蹈火,牵马坠蹬,在所不辞!”
披香殿玉女也转惊为喜,拜了一拜,哽咽道:
“含香拜谢大帝,呜呜呜……”
竟然喜极而泣!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这次在天上,又是等玉帝洗漱,又是等在凌霄宝殿点将,却足足耗了三个时辰,人间早就过去三个月了!
不知那金蝉子走到哪儿了?
白岳哪还有心情看他们拜个不停,撂下一句:
“好好过日子,早些生娃娃!”
心念一动,便到了五庄观。
兴致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
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遂跃出芥子空间,白衣飘飘,正是本来面目,之前受天罚时,他那本相已传扬出去,却不用再冒充杨少侠了。
站在山门外,扬声道:
“镇元大仙,不速之客来了!”
不一时,镇元子急率众弟子出殿来迎,遥遥望见白岳,不待下阶,便打了个稽首,笑道:
“原来是荡魔大帝,稀客,稀客!”
白岳笑道:
“都说镇元大仙是地仙之祖,万仙表率,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绝伦,令人心折,叨扰了!”
镇元子满面红光,走上前来,抬手请道:
“大帝谬赞了,里面请!”
便请白岳先行,进了主殿,分宾主落座,奉上鲜果、茗茶。
扯了一阵,白岳忽道:
“久闻镇元大仙那人参果树神妙无比,左右无事,便来掌掌眼,看看那先天灵根是何模样,不知外人可看得?”
镇元子面色一变,尴尬的说:
“不瞒大帝,那人参果树已于三月前失窃了!”
“竟有此事?”
白岳装模作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大仙法力无边,是谁在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听陛下说,西方教已经劫了两次蟠桃园,莫非又是这群秃驴所为?”
镇元子苦笑道:
“大帝在侧,岂敢称法力无边,那人动手极快,又有隐匿神通,待小仙发觉,已经迟了,更未算出丝毫踪迹。”
其实镇元子有些怀疑,这窃贼与一千年前出现在明月房里那骷髅、肉球有关,但没有实证,也不好明说。
白岳叹道:
“可惜了,好好一株先天灵根没了……”
话锋一转,又说:
“大仙送我甲木、坎土之精,尚未拜谢,眼下惊闻人参果树失窃,小弟也引以为憾,这个送予大仙,聊表心意。”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物,却是个红彤彤的李子!
镇元子瞳子一缩,惊道:
“黄中李?!”
忙不迭的推辞:
“不可,不可……大帝,这黄中李一元会才开花,一元会结果,一元会成熟,又一元会才得以享用,闻花香都可增万年道行,吃一颗可立成大罗金仙,实乃天地珍品,贫道岂敢受用?”
白岳作色,不悦道:
“小弟诚心以待,大仙看不起我吗?”
见他翻脸,镇元子不好推辞,只得收了那黄中李,到底是心虚,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位,可是出了名的不吃亏!
陪着笑说:
“大帝言重了,那甲木、坎土之精是平心娘娘以人书与贫道换取,贫道已经占了便宜,岂能再得大帝恩赐?”
白岳满不在乎的说:
“一码归一码,咱哥俩到底有缘,再说自大帝坐镇地府以来,一扫积弊,百废俱兴,平心娘娘却是选对了人。”
镇元子正待谦虚几句,他又转过话题,问道:
“我在弥罗宫,与陛下呆了半日,人间已有数月,据说西方教那取经人,已经路过贵地,大仙见过他吗?”
来了,来了,这才是肉戏!
镇元子心一沉,道:
“大帝西伐灭佛,小仙也已周知。只是那那取经人乃金蝉子转生,五百年前,我与他在‘兰盆会’上相识。他曾亲手传茶,佛子敬我,故此引以为故人也,大帝莫怪……”
第三百一十九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见他吃惊,白岳便笑着说:
“大仙勿忧,你交你的,我伐我的,我虽莽撞,却也通些人情世故。再说那金蝉子身为劫子,我也不愿惹他。只是怕他撞入屠虏军手中,那些个丘八却是不讲道理,没得误伤了他,这才留心他行踪,也好派人暗中护送,也是好心一片。”
镇元子暗自腹诽,你这好心,寻常人可受不住。
那金蝉子受了,是不是又去地府坐化?
知道瞒不住,只得坦诚道:
“一月前,小仙元始天尊的简帖,邀我到上清天上玉虚宫中听讲混元道果,观中便只留了清风、明月二徒,那取经人行经此处,也用了些斋饭,便又西去,并未停留。”
白岳笑道:
“大仙故意躲开,不愿见他?”
镇元子老脸一红,人艰不拆啊,说好的通些人情世故呢?
干咳一声,讪讪的道:
“确实如此,本来小仙是要赠他一枚人参果服用,以还他奉茶之情,谁知那果树遭劫,却连一枚果子都没剩下。见面也是平添尴尬,索性躲了出去……”
俩人又扯了一阵,白岳才告辞出来。
既然镇元子没留他,那取经人又复西行,便会经过白晶晶的白虎岭,只是白晶晶跑了,那千丈长蛇,万丈巨蟒又早死在白岳手中,这阵子屠虏军团又扫了一遍。
这蛇回兽怕的白虎岭,怕是也没什么劫难。
他再往西,就到宝象国了。
倘若没有白岳搅和,十三年前,玉帝会便安排奎木狼和披香殿玉女下界,做那占山为王,抢夺公主的恶事。
只是白岳西伐,玉帝又早和西方教闹翻了,哪里有心情替他们挖坑做劫,奎木狼私通女仙之事,便也一直捂得严实。
直到今日,才被白岳戳破。
不过,如来有没有安排别人,倒不好说了。
于是一个筋斗云,来到宝象国城外,便以军中秘法,唤出一个暗中巡守的屠虏士兵,问道:
“这宝象国可有妖孽?”
那士兵见了白岳,大为兴奋,说道:
“大帅,这宝象国也算政通人和,风调雨顺,只是半年前来了一头狼精,欲将那三公主,乳名叫做百花羞的掳去做妾,被我等抓住,斩做肉泥,送还了公主。那国王感激不尽,留天策上将军一行,大宴数日,便遣使称臣,东去大唐奉送国书去了。”
果然,如来又派人了。
不过小爷未雨绸缪,早遣了两军先行,这不是撞上了?
白岳又问:
“那取经人路过了?”
那士兵回到:
“禀大帅,那取经人月前才到,在城中徘徊数日,遭天策将士冷嘲热讽,才悻悻出城,此时西去不及百里。”???.
妙极,没走远就好!
白岳将那士兵勉励一番,才遁入芥子空间,落在一头大雁身上,飘飘悠悠,往西而去。
如来那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为我不会?
约莫过了千里,便将猴子和小白龙放出来,仍然变作地藏王和白马,装作茫然不知,一路西行。
他自己却控着须弥芥子,掉头往东,迎那取经人。
过了宝象国,理应是平顶山莲花洞一难。
这一回,却是借了太上老君之口,说明了缘由。
是观世音菩萨问他借了三次,才送两个童子托化妖魔,取了七星宝剑、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芭蕉扇、幌金绳几件宝物,又认了压龙山的九尾狐精为义母,在平顶山莲花洞,给取经人添难。
只是,观世音菩萨已经投胎转世,如来便是再派人去求,而那两个童子又被白岳收了,还添个屁难?
那么,此处也无难?
白岳不放心,又跑了一趟,那平顶山果然毫无妖气,又去压龙山,却见那九尾狐精等一众妖怪,早就被屠虏军团斩做肉泥,山上血迹未干,妖气未散,应是近日所为。
于是,放慢速度,一路以神识扫过。
终于在山间看到一僧,相貌稀奇,丰姿非俗,与那地藏王倒有几分相似,顿时了然,便落在他肩上,一路往西。
水宿风餐,披霜冒露。
这厮倒也心诚,并不叫苦,走了月余,才到一处寺庙。
那和尚却丢了锡杖,解下斗篷,整衣合掌,径入山门,只见两边红漆栏杆里面,金佛座座,香火鼎盛。
和尚见了,点头长叹道:
“我那东土,若有人也将泥胎塑这等大菩萨,烧香供养啊,我弟子也不往西天去矣。”
放屁,你个掌中佛国催生出来的夯货,有什么资格说东土?
忽见又见三门里走出一个道人,上前施礼道:
“师父那里来的?”
那和尚合十一礼,道:
“弟子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佛求经的,今到宝方,天色将晚,告借一宿。”
大唐驾下,瞎说什么?
白岳暗道一声滑稽,佛陀能模拟江州府,便也能模拟长安城了,这厮怕是在掌中佛国连假李二都见了!
那道人道:
“师父莫怪,我做不得主。我是这里扫地撞钟打勤劳的道人,里面还有个管家的老师父哩,待我进去禀他一声。他若留你,我就出来奉请;若不留你,我却不敢羁迟。”
和尚道:
“累及你了。”
那道人急到方丈报道:
“老爷,外面有个人来了。”
那僧官即起身,换了衣服,按一按毗卢帽,披上袈裟,急开门迎接,问道人:
“那里人来?”
道人用手指定道:
“那正殿后边不是一个人?”
和尚不敢深入,就立于天井里,躬身高叫道:
“老院主,弟子问讯了!”
那僧官还了个礼道:
“你是那里来的?”
和尚道:
“弟子乃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活佛求经的,经过宝方天晚,求借一宿,万望老院主方便方便。”
那僧官欠身道:
“你是那唐三藏么?”
和尚道:
“不敢,弟子便是。”
好么,连名字都拷贝回来了,如来果然好手段!
那僧官肃然起敬,行个大礼,请他入殿上高坐,又奉茶款待,形貌颇为虔诚,那和尚又问:
“老院主,此处叫做甚么地名?”
那僧官道:
“正是乌鸡国境内……”
一听是乌鸡国,白岳便坐不住了。
这乌鸡国国王,被文殊菩萨养的狮子推入井中,那狮子却鸠占鹊巢,做了国王。
也不知屠虏将士灭了他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章·智救国王,李代桃僵
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招人来问了。
按照那书中所述,及至半夜,恐怕那死鬼乌鸡国王便会跑来托梦给取经人求救了!
白岳一念至此,便舍了那和尚,直飞王城而去。
不多时到了,按落云头。
控着须弥芥子潜入皇宫,找着门路,径寻那御花园。
正行时,只见有一座三檐白簇的门楼,上有三个亮灼灼的大字,映着那星月光辉,乃是御花园。
近前看了,有几重封皮,公然将锁门锈住了,于是穿门而入,探出神识一观,见那芭蕉树下,果有一井封住。
吹一口仙气,倒了芭蕉,掀飞石板。
坠入井中,眼见有个明晃晃的宫殿,殿前一座牌楼,上有“水晶宫”三个字,正是是井龙王的水晶宫。
白岳径入宫内,现出真身,那井龙王大惊,慌忙拜倒道:
“原来是大帝降临,小臣有失远迎!”
白岳自在上首坐了,问道:
“那国王安在?”
龙王躬身奏道:
“在的,在的,原来大帝为此而来,却是他造化了!”
即刻命人从殿后廊庑下,抬出一个死皇帝,戴着冲天冠,穿着赭黄袍,踏着无忧履,系着蓝田带,直挺挺睡在那厢。
龙王道:
“小臣斗胆启奏,三年前有文殊菩萨前来,说了一段缘法,因这自这国王到井中,便与他菩萨的定颜珠定住,不曾得坏。”
白岳冷冷的道:
“吾欲西伐灭佛,以后少跟那秃驴为伍!”
龙王骇然色变,伏地乞罪。
良久,却不闻其声,战战兢兢抬头一看——
大帝与那死皇帝都不见了……
芥子空间。
白岳径自去了太上老君童子与青牛所居那处山峰,月余不见,他们也起了两间木屋,一座牛棚。
见白岳归来,二童慌忙拜倒见礼。
白岳挥挥手道:
“免礼,且去取一枚九转还魂丹来!”
那老头儿应是算到了此处,那日送童子来时,特意强调“练了一炉九转还魂丹”,正好派上用场。
俩人一见那死皇帝,顿时了然,一个童子返回木屋去取那盛丹的葫芦,另一个则回屋取了半钵盂水在旁侯着。
白岳见他们熟络,便笑着说:
“有劳了!”
两个童子欠身一礼,其中一人取出丹来,安在那皇帝唇里,两手扳开牙齿,用一口清水,把金丹冲灌下肚。
有半个时辰,只听他肚里呼呼的乱响,只是身体不能转移。
白岳故意考他们:
“看来,这人死得太久,却救不活了!”
那童子傲娇的说:
“大帝却有不知,似这般久死之尸,如何吞得水下?此乃金丹之仙力也。自金丹入腹,却就肠鸣了,肠鸣乃血脉和动,但气绝不能回伸。莫说人在井里浸了三年,就是生铁也上锈了,只是元气尽绝,得个人度他一口气便好。”
说这,便走上前去,噙着那皇帝口唇,呼的一口气收入咽喉,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
便听“呼”的一声响,那君王气聚神归。
便翻身,轮拳曲足,双膝跪倒,哭道:
“昨夜夜游神奉上敕旨,说有大唐圣僧西来,命我前去求救,谁知今日尚未入夜,却已返阳,多谢圣僧,多谢……”
那童子叱道:
“胡说八道,什么圣僧,这是紫极天枢荡魔大帝!”
那国王闻言大喜,复拜叩首,道:
“得见大帝,死而无憾,谁知竟又复生?”
白岳笑道:
“原来我这名号,却也传入此间?既然如此,我便替你灭了那妖道,还教你回去做国王如何?”
国王感激不尽,垂泪叩拜不已。
白岳却已遁出芥子空间,化为一只飞蚁,径来到金銮殿下。
又见那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一个个威严端肃,御案前那假国王也道貌岸然,正议朝事。
白岳探出神识一看,才知道为何屠虏军没灭了这厮,原来他身上有一层佛光护体,摒去了妖气,屠虏将士境界最高,也只是大罗,却勘不破这佛光,难辨真伪。
白岳一时踌躇,打一场,或伤及无辜。
不如,体验一回?
一念至此,便在识海中唤道:
“系统姐姐,这回便体验这真狮子,假国王如何?”
下一瞬,那国王忽然闭口不言,良久才说:
“朕今日有些乏了,散了吧!”
也不管群臣,就下了御阶,身后群臣面面相觑,太监宫女慌忙跟上,引着他朝后宫而去。
及至寝宫,白岳又屏退左右,只说是乏了。
此时天色将晚,周遭隐隐有强大神识窥伺,白岳知道那取经人并无帮手,这番救人的戏码,恐怕还得落在文殊菩萨身上,却也不愿露出行踪,只是端坐玉榻。
悄悄将神识探入芥子空间,唤出紫金红葫芦,取了一缕红雾,落在那狮子内丹周围,才从紫府腾起弑神枪,但觉金光一闪,那狮子内丹便被搅得粉碎,魂魄将将腾出,却又沾染了红雾——
顷刻间,烟消云散!
下一瞬,脑海里响起萝莉的仙音:
“本次体验活动结束,评价生成中……”
体验对象暴死,白岳又回到金銮殿上,那狮子有佛光护体,虽然神不知鬼不觉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却未现形。
仍能保持人身,端立榻上。
殿上众臣正待散去,忽觉眼前白影一闪,细细看去,却又茫然无踪,不由大骇,莫不是遇了鬼来?
白岳已遁入芥子空间,见那乌鸡国王浑身湿漉漉一片,便拂一道仙气,替他吹干衣裳,焕然一新。
这才嘱咐道:
“那妖道已死,吾即刻送你回寝宫。此乃皇室丑闻,万不可声张,此三年之事,可托病搪塞,只说忘了便是!”
乌鸡国王叩首拜谢,道:
“臣谨遵法旨!”
白岳才控着须弥芥子,返回寝宫,破开天窗,使一个“李代桃僵”的法术,顷刻间将那死尸与乌鸡国王互换身形。
真国王身上多了一层佛光护体,那狮子尸骸却失去佛力加持,已在芥子空间中现了原形,便见他:
眼似琉璃盏,头若炼炒缸。
浑身三伏靛,四爪九秋霜。
搭拉两个耳,一尾扫帚长。
青毛生锐气,红眼放金光。
匾牙排玉板,圆须挺硬枪。
如今罪孽到头,身死灯灭,却生生毁了文殊菩萨一个狮猁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一章·来充数的大力牛魔王
乌鸡国王坐在榻上,触景伤情,不觉将白岳嘱咐抛到脑后,眼泪潸然而下,暗自神伤不已,忽听耳中传声:
“呆子,哭个什么?”
乌鸡国王听着是大帝声音,四下一看,却又不见,那传声又说:
“不要找我,你可知那妖道为何害你?”
乌鸡国王道:
“大帝,臣委实不知。”
白岳道:
“你可记得,三年前有一个和尚,与你化些斋供,后起了冲突,被你一条绳捆了,送在那御水河中,浸了三日三夜?”
乌鸡国王呆了一呆,忿忿的道:
“我怎不记得?大帝不知,那和尚恁的无礼,也不知从何处来,便在宫外喧嚣,是我不念他罪,着侍从引入宫中问话。谁知他竟口出狂言,说我倒行逆施,不似人君,当皈依佛门,早证金身罗汉。我当年时创立家邦,改号乌鸡国,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岂能受此侮辱,才将他浸入水中受苦,谁知不过三日,却不翼而飞……”
白岳叹道:
“你是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那和尚便是文殊菩萨,久闻你好善斋僧,佛差我来度他归西,因是不可原身相见,变做一种凡僧。后来有六甲金身救他回去,便奏与如来,这才命怪害你,以报三日水灾之恨,那妖道便是她坐骑,青毛狮子!”
乌鸡国王气得跳脚,骂道:
“这菩萨恁的狠毒,我只泡了她三日,她却睚眦必报,竟要了我命,也不知那怪物不知害了多少人也?”
白岳道:
“倒也不曾害人,自那怪行了掉包计之后,这三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倒也没有乱政,你可放心了?”
乌鸡国王仍忿忿不平,道:
“固然如此,但只三宫娘娘,与他同眠同起,玷污了她的身体,坏了多少纲常伦理,还叫做不曾害人?”
白岳失笑道:
“却也玷污她不得,那厮是个被骟了的狮子。”
乌鸡国王这才转忧为喜,急急往后宫而去,忽至锦香亭下,只见那正宫娘娘坐在锦香亭上,两边有数十个嫔妃掌扇。
见乌鸡国王驾到,慌得那一众嫔妃扑倒见礼,那娘娘强整欢容,行至御前,敛衽一礼,道:
“陛下,身子可好些了吗?”
原来,白岳之前推脱困乏,却已传遍后宫。
乌鸡国王垂泪不已,扶起她来,便捉了玉手,拉她进了寝宫,那娘娘三年来不得亲近,乍一遭却羞涩起来。
半推半就,进了宫门。
却听国王压低嗓子,问道:
“梓桐,我且问你,三年前夫妻宫里之事与后三年恩爱同否?”
娘娘见他一问,还道他终于回转,泪眼低声道:
“陛下不问,我到九泉之下,也不得明白。既问时,听我说,三载之前温又暖,三年之后冷如冰。枕边切切将言问,又说老迈身衰事不兴!”
那国王登时大喜,抚掌大笑:
“妙极,妙极……何谓老迈身衰事不兴?”
俯身将娘娘合身抱起,便朝榻上走去,怪笑一声:
“且看他兴是不兴?”
这个老色批!
白岳啐了一口,见他们夫妻恩爱如旧,才放下心来,心念一动,又回到那唐三藏身边,落在光头之上。
却说这厮倒也勤于功业,白岳这一来一回,不过个把时辰,他便坐于宝林寺禅堂中,灯下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只坐到三更时候,却才把经本包在囊里,起身去睡。
一夜无话。
既无鬼魂托梦,也无阴风搅扰。
那唐三藏睡了个好觉,便早早起身礼佛,辞别寺僧,一路往西而去,行至那乌鸡国都城,却见城外人声鼎沸。
凑近一看,却是只偌大的青毛狮子,只是死去多时,一时善心大起,便在尸骸前念了一段往生。
念毕,起身西去。
那云端里,文殊菩萨气的发昏,以她法力见识,却也没发现这狮子是怎么死的,而那国王又怎么活了?
一跺脚,便飞往灵山缴旨。
那唐僧一行四僧,上了羊肠大路,一心里专拜灵山。
正值秋尽冬初时节,但见霜凋红叶林林瘦,雨熟黄粱处处盈。日暖岭梅开晓色,风摇山竹动寒声。
不几日离了乌鸡国境,夜住晓行,将月余,忽又见一座高山,真个是摩天碍日,山前常见骨都都白云,扢腾腾黑雾,山后有千万丈挟魂灵台,古古怪怪藏魔洞。
见此处这恶景,白岳急忙离他而去。
行至一处暗隅,唤出一个屠虏战士来,问道:
“此处妖魔,可杀绝了?”
那战士回道:
“禀大帅,一年之前,我屠虏军团已将此处涤荡一清,并无半个妖怪,只留小将在此巡守,只是月前这六百里钻头号山来了个大力牛魔王,住在枯松涧火云洞中,那厮颇有些手段,小将探了几次,都大败而归,容他手下留情,却也没受什么伤。”
“牛魔王?”
白岳愣了一下,那战士又说:
“小将已经打探清楚,原来那大力牛魔王,本来住在积雷山摩云洞,那儿曾有个万岁狐王,后来狐王死了,遗下一个女儿,叫做玉面公主,那公主有百万家私,无人掌管,二年前,访着牛魔王神通广大,情愿倒陪家私,招赘为夫。却不知他为何又到了此处,倒也不曾作恶,盘踞此山,却只紧闭洞府,自行修炼。”
这不是又走岔了么,这里该是红孩儿出山,怎么他爹来了?
北岳皱眉道:
“入赘了狐狸世家,那他没娶罗刹女,没生儿子?”
士兵愣了一下,才说:
“禀大帅,那牛魔王只有玉面公主一妻,据说她甚是泼辣善妒,是以那老牛并不敢纳妾,也没生儿子。”
得嘞,把这姻缘扇没了,红孩儿也没了!
怪不得,这老牛提前出场?
笑了一阵,又问:
“积雷山坐落何处?到彼有多少程途?”
战士道:
“在正南方,此间到彼,有十万三千余里。”
这么远?
这厮绝壁是来充数的!
正值新一轮体验,不如试试牛魔王如何?
上次体验了一头被骟了的青毛狮子,着实埋汰,不过系统却给了个【上中】的评价,得了一丝“混沌造化元炁”,正在他紫府徘徊,与那星云、莲台、乾坤鼎,格格不入。
这玩意儿怎么用?
萝莉没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二章·给女娲娘娘送礼
牛魔王正在火云洞里修炼,忽然身子一颤,眼神呆滞,复而恢复清明,便朝四下里一看,并无一个小妖伺候。
白岳之前还担心牛魔王已入准圣境界,怕不能体验,谁知他却还不是,只到大罗巅峰。
就这,还能在火焰山力战群仙?
到底是谁放水了?
想了半天,不得其解,索性先仍在一边。
且先探探他家底!
顺便,让那唐僧跑个空……
便出洞府,展一个筋斗云来,眨眼间便至,早见一座高山凌汉,高不高,顶摩碧汉,大不大,根扎黄泉!
白岳看了一会儿,步下尖峰,找寻路径。
忽见松阴下,有一女子,手折了一枝香兰,袅袅娜娜而来。大圣闪在怪石之旁,定睛观看,那女子怎生模样:
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
那女子渐渐走近石边,一眼瞥见,便朝他嫣然一笑:
“你这夯牛,又想吓我?”
白岳笑道:
“美人儿,我怎舍得吓你,只是想你罢了!”
那女子才盈盈走来,便挽着一臂,与他穿过松阴,就是摩云洞口,两人进了洞,径入书房里面。
原来牛魔王闲暇时也静玩丹书,这里却似一个道观模样,还有一鼎丹炉,安在正中,那女子倒在怀里,痴痴笑道:
“你不是随菩萨去吓唬取经人了么?”
果然,文殊菩萨找的好人!
白岳满面陪笑道:
“过了一月,那取经人迟迟不来,怕美人着急,便回来了。”
那女子颇为受用,嫣然道:
“我因父母无依,招你护身养命。江湖中说你是条刚强好汉,原来你却是个知冷热的好人儿?”
两人软语闻言,说了一会子话,忽听洞口有人叫道:
“牛爷爷,我大王多多拜上,幸赐早临,好安座也。”
白岳也不知是谁,只道:
“美人,我到一个朋友处吃酒去也,你去不去?”
牛魔王是个直男,往日赴宴,才不惜的带她同去,那玉面公主早就习惯了,今天却见他如此温存,不由欣喜。
欣欣然对镜妆点,又帮他换了一领鸦青剪绒袄子,牵手走出门,跨上辟水金睛兽,着小的们看守门庭。
半云半雾,一直向西北方而去。
不多时,到了一座山中,有一面清水深潭,潭边有一座石碣,碣上有六个大字——
乱石山碧波潭。
辟水金睛兽分水而入,径沉潭底。
忽见一座玲珑剔透的牌楼,白岳将玉面公主抱下坐骑,将那辟水金睛兽栓在楼下,进牌楼里面,却就没水。
壁厢一派音乐之声,但见:
朱宫贝阙,与世不殊。黄金为屋瓦,白玉作门枢。屏开玳瑁甲,槛砌珊瑚珠。祥云瑞蔼辉莲座,上接三光下八衢。非是天宫并海藏,果然此处赛蓬壶。高堂设宴罗宾主,大小官员冠冕珠。忙呼玉女捧牙槃,催唤仙娥调律吕。
长鲸鸣,巨蟹舞,鳖吹笙,鼍击鼓。
一个老龙精携龙子龙孙龙婆龙女迎将出来,便让白岳与那玉面公主上首坐了,左右有三四个蛟精。
一时推杯换盏,酒酣耳热,及至夜深众精才散了筵席。
白岳携美人儿出门,牵了辟水金睛兽,出了碧波潭,行至半途,却遁入芥子空间,心念一动,到了蜗皇宫。
那玉面公主最醉醺醺,一路和他挨挨擦擦,搭搭拈拈,携着手,俏语温存,并着肩,低声俯就,并不知走错了路。
白岳牵着她跃出芥子空间,躬身一礼,道:
“晚辈白岳,求见女娲圣人!”
宫门自然洞开,美好的嗓音传来:
“进来吧……”
白岳躬身一礼,才拉着那醉眼迷蒙的玉面公主,一路踉踉跄跄,进了蜗皇宫。
女娲仍是一袭红裙,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问道:
“这次又变了个牛精,还带个狐狸精来作甚?”
白岳笑道:
“我此番西伐灭佛,沿途斩妖除魔,却捉了不少太乙境以上的妖族,不知娘娘是否有心,重振妖族?”
女娲身子一顿,兴致缺缺的说:
“妖族气数已尽,谈什么重振,你愿杀便杀,不用问我。”
白岳劝道:
“此番大劫之后,娘娘气运加身,何不趁此再兴妖族,若调教有道,没得又是功德无量!”
女娲定定的看着他,忽然问道:
“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他】说的?”
【他】,便是系统了。
白岳笑道:
“有区别吗?”
废话不是,若不是【他】说的,谁乐意跟你瞎胡闹?
女娲白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
“没心情,再看看吧!”
这女人!
白岳无奈,便腾起一蓬水来,将那玉面公主淋了个通透,那美人儿浑身一个激灵,半醉半醒,嗔道:
“夯牛,你作死么?”
白岳吓唬她道:
“别闹,这是女娲圣人,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玉面公主此时脑子还不太灵光,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却是一个绝美的红裙女仙,看不出境界。
女娲见她无礼,把眼一瞪,玉面公主顿觉魂飞魄散,慌忙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便听白岳低声道:
“我说一句,你跟一句,才有命在!”
玉面公主应了一声。
白岳便朗声道:
“我大力牛魔王,自今日起,侍奉女娲娘娘座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天道为鉴,若违此誓,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玉面公主一听,吓得酒都醒了。
慌忙跟着他,换了自己名号,一字一句,指天发誓。
言毕,但听殿外一声霹雳!新
两人元神上忽然出现一道紫色枷锁,其上镌刻着一行小字,正是白岳方才所述,一字不落!
女娲蹙眉道:
“我可没答应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岳摇摇头,笑道:
“待会儿再说!”
拉起玉面公主,朝女娲躬身一礼,便退出蜗皇宫。
那美人面色煞白,低声问道:
“我们,怎么到了这儿?”
白岳做一副苦笑:
“哪里是咱们自己来的,是被紫极天枢荡魔大帝捉来的,你这一路喝得酩酊大醉,却不知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玉面公主大惊,白岳又吓唬了几句,哪里还敢有半分疑惑?
双膝一软,便随他一起,跪在宫前——
听候发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三章·十二品净世白莲
过了半日,牛魔王忽然身子一颤。
两人身前一道白影闪过,那老牛瞪眼一看,便欲起身,又被玉面公主拉住,低声叱道:
“你这夯牛,又作死吗?”
牛魔王懵懵懂懂,低声问道:
“怎么了?”
又是一番循环,只是这次是玉面公主吓唬牛魔王,白岳暗笑不已,便闪身飞入蜗皇宫中。
女娲见了,一脸疑惑,问道:
“你骗他们干什么?”
白岳道:
“这老牛是个好妖,只是被西方教赚去当了苦力,杀了他们,又于心不忍,因此送来蜗皇宫,给娘娘当个杂役也好。”
女娲不置可否,又问:
“你想要什么?”
这么聪明,为什么总做啥事儿?
白岳躬身一礼,道:
“我这《九转元功》已练到第八转瓶颈,却须少一丝引子突破,之前已经夺了接引那厮的九品功德金莲,冥河老祖的十二品业火红莲,又去域外,寻得了十二品灭世黑莲……”
女娲听得头皮发麻,这是先天灵宝啊,你这说的跟跑了趟菜市场,淘回来似的,洪荒圣人现在都这么怂了吗?
你想抢就能抢!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
“你想要净世白莲?”
聪明!
白岳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
“那功德金莲被蚊道人咬去三品,境界跌落,确实不足用……若娘娘有净世白莲,我可以拿东西换……”
“不换!”
女娲很干脆的拒绝了,嘻嘻一笑,道:
“那是混沌青莲一枚不成熟莲子,是我将它植入九天息壤,以造化神通培植,最终长成十二品净世白莲,莲花化为宝莲灯,剩余则炼化为二十四品轮回紫玉莲台,如今却没有净世白莲啦!”
这我当然知道!
白岳又说:
“有宝莲灯和紫玉莲台也行,娘娘要什么?”
女娲摇摇头,笑道:
“说了不换,不过,送给你也行。但你不许骗我,待时机成熟,你须得助我重振妖族?”
白岳满口答应:
“那必须的,悟空也是妖,我不得替他考虑吗?”
女娲嫣然一笑,素手一扬,袖中飞出一盏白莲似的灯盏,一座二十四品紫玉莲台,神光一闪,便朝白岳心口飞去。
“嗖”的一下,遁入紫府。
女娲又说:
“我已经抹去烙印,只需稍加祭炼,便可融入你那三才阵中,至于管用不管用,可就说不准咯,毕竟这只是不成熟的莲子。”
白岳深深一躬,感激的说:
“管用、管用,娘娘所赐,岂能无用?”
女娲微微颔首,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了,顿了一顿,才问:
“悟空……可还好吗?”
白岳笑道:
“好得很,他生性好动,这次随我西伐,正是用武之地,一路斩妖除魔,快意至极。只是……他总是问我,是不是他……”
“滚!”
话没说完,便觉一股澎湃仙力扑面而来,身不由己倒飞而出,一路穿过蜗皇宫,又从云端跌落,直直坠入大海!
我去,这女人好大力气!
白岳摇摇头,遁入芥子空间,才看视野中那行小字:
【本次活动评价——上中,获得奖励——混沌造化元炁一丝。】
咦,又是这玩意儿?
金光一闪,又是一丝“混沌造化元炁”遁入紫府,如今是有两丝了,是让我收集多少才能用啊?
想不明白,便将神识沉入紫府,顿时一惊。
原来新得的这一丝“混沌造化元炁”,正在他紫府徘徊,确实与那星云、莲台、乾坤鼎,格格不入,但原来那一丝——
竟然动了!
如今正缠绕在宝莲灯和二十四品轮回紫玉莲台上面,随着它渐渐收紧,那两个宝物,正在慢慢融合。
这是……
要帮我炼成十二品净世白莲?
白岳大喜过望,哼着小曲儿“今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心念一动,到了猴子身边。
见一人、一马,缓缓而行,便跃出空间,问道:
“悟空,又降了几个妖?”
猴子咧嘴一笑:
“这次我可没动手,是小白龙降妖认亲来者,师父问他便是!”
白岳笑道:
“小白龙,可是捉了你表兄吗?”
小白龙幻回人身,道:
“姐夫,你不是跟那唐僧去了么,怎又暗中窥伺?”
白岳笑骂道:
“放屁,我哪里暗中窥伺了?”
他在天上待了半日,下界已有数月,毕竟不知那唐僧是否受难,于是问道:
“我去蜗皇宫坐了坐,此时才回来,那唐僧可曾遇难,此时又到了何处,你们捉的什么妖,细细说说!”
一听他去了蜗皇宫,猴子眼中立即堆满了八卦问号,小白龙不知道这个梗,只在一旁邀功,道:
“姐夫,屠虏军战士来报,说那唐僧得了夜游神示警,在那六百里钻头号山中徘徊三月有余,可惜那大力牛魔王不知何故,竟然消失无踪,终究没能遇上,才又西行而来。”
他去蜗皇宫了啊!
白岳对这结果颇为满意,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又听小白龙继续说道:
“我跟猴哥等了他许久,待他出了六百里钻头号山,才赶在前方,来到黑水河畔,就是在这儿,遇上了我表哥。”
猴子嘲笑道:
“什么表哥,那就是一只大鳖!”
小白龙敢怒不敢言,丧丧的说:
“旧年五月间,那大鳖从西洋海趁大潮来到黑水河,就与河神交斗,那河神年迈身衰,敌他不过,就占了衡阳峪黑水河神府。我们行至那处,见那河神在旁哭泣,一问才知。便将那大鳖捉来打了一顿,才知道我父王是他的母舅,便将他捆了扔回西海发落!”
白岳抚掌笑道:
“好好好,干得漂亮,他是你姑姑的儿子吗?”新
小白龙道:
“正是我三姑姑九子,我姑父在大唐地界,任八河总督管,坐镇泾河,他那几个儿郎,多在我西海长大,其中那八个都是好的。第一个小黄龙,见居淮渎;第二个小骊龙,见住济渎;第三个青背龙,占了江渎;第四个赤髯龙,镇守河渎;第五个徒劳龙,与天庭司钟;第六个稳兽龙,与神官镇脊;第七个敬仲龙,与玉帝守擎天华表;第八个蜃龙,在大家兄处砥据太岳。此乃第九个鼍龙,因年幼无甚执事,自旧年才着他居黑水河养性,待成名别迁调用,谁知他竟然为西方教所惑,做了这般丑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四章·尊道灭佛车迟国
果然,血脉不纯,各个不同。
白岳又问:
“那唐僧呢,到了何处?”
听他一问,猴子和小白龙都笑了起来,白岳不明所以,骂道:
“问你话呢,笑什么?”
猴子咧咧嘴,道:
“师父,这次可到了一处好地界,自黑水河往西,走了数月,却已春去夏至,有一国名为车迟国。”
原来到了车迟国,这可又好戏看了!
猴子继续道:
“只因此国二十年前,民遭亢旱,天无点雨,地绝谷苗,不论君臣黎庶,大小人家,家家沐浴焚香,户户拜天求雨。正都在倒悬捱命之处,僧人在一边拜佛,道士在一边告斗,谁知那和尚不中用,空念空经,不能济事。后来有三个道士,唤雨呼风,拔济了万民涂炭。却才恼了朝廷,说那和尚无用,拆了他的山门,毁了他的佛像,追了他的度牒,不放他回乡,御赐与道家做活,就当小厮一般。”
白岳抚掌大笑:
“此国甚合我意,妙极,妙极!”
猴子也笑,过了一会儿,才说:
“其实那三个道士,都是妖怪,一个叫虎力大仙,是头黄毛虎;一个叫鹿力大仙,是头白毛角鹿;一个叫羊力大仙,是头羚羊。我二人见他并未祸害国家,反倒布雨行善,便留着没打,每日只看他们驱使那些和尚烧火、扫地、顶门、拽砖……”
白岳笑道:
“既如此,咱们看热闹去也!”
腾起一股仙力,将猴子、小白龙摄入芥子空间,自己也遁了进去,才控着须弥芥子,飘飘悠悠,来到皇城上方。
那唐僧在城中徘徊月余,今日才得见驾。
早是五鼓三点,那国王设朝,聚集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但见绛纱灯火光明,宝鼎香云叆叇。
唐僧披了锦襕袈裟,收拾通关文牒,径到五凤楼前,对黄门官作礼,报了姓名,言是东土大唐取经的和尚来此倒换关文,烦为转奏。
那阁门大使,进朝俯伏金阶奏曰:
“启奏陛下,外面有个和尚,说是东土大唐取经的,欲来倒换关文,现在五凤楼前候旨。”
国王闻奏,不悦道:
“这和尚没处寻死,却来这里寻死!那巡捕官员,怎么不拿他解来?”
旁边闪过当驾的太师,启奏道:
“启禀陛下,那东土大唐,乃南赡部洲号曰中华大国,到此有万里之遥,路多妖怪。这和尚一定有些法力,方敢西来。望陛下看中华之远僧,且召来验牒放行,庶不失善缘之意。”
国王准奏,宣唐僧至金銮殿下。
唐僧施礼拜过,又捧关文递与国王,又见黄门官来奏:
“三位国师来也。”
慌得国王收了关文,急下龙座,着近侍的设了绣墩,躬身迎接,那三位大仙,摇摇摆摆,后带着一双丫髻蓬头的小童儿,往里直进,两班官控背躬身,不敢仰视。
他上了金銮殿,对国王径不行礼,那国王道:
“国师,朕未曾奉请,今日如何肯降?”
老道士云:
“有一事奉告,故来也,那和尚是那国来的?”
国王道:
“是东土大唐差去西天取经的,来此倒换关文。”
那三道士鼓掌大笑道:
“我说他走了,原来还在这里!”
国王惊道:
“国师有何话说?他才来报了姓名,正欲拿送国师使用,怎奈当驾太师所奏有理,朕因看远来之意,不灭中华善缘,方才召入验牒。不期国师有此问,想是他冒犯尊颜,有得罪处也?”
道士笑云:
“陛下不知,他昨日来的,在东门外打杀了我两个徒弟,放了五百个囚僧,捽碎车辆,夜间闯进观来,把三清圣象毁坏,偷吃了御赐供养。正欲下手擒拿,今日还在此间,正所谓冤家路儿窄也!”
芥子空间。
猴子疑惑道:
“那和尚竟然如此顽皮?”
白岳笑道:
“他能皮的过你么,这事儿怕是文殊菩萨替他做的!”
心中腹诽,若非为师搅和,这毁坏圣象,偷吃供养,撒尿辱人的勾当,怕就是你齐天大圣干的!
那国王闻言发怒,欲诛唐僧。
后者合掌一礼,道: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容小僧启奏。”
国王道:
“你冲撞了国师,国师之言,岂有差谬!”
唐僧侃侃言道:
“贫僧乃东土之人,乍来此处,街道尚且不通,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人,又如何救囚?更如何夜里就知他观中之事?即便作恶,就该当时捉住,却这早晚坐名害人。天下假名托姓的无限,怎么就说是贫僧?望陛下回嗔详察!”
那国王本来昏乱,被他说了一遍,就决断不定。
正疑惑之间,又见黄门官来奏:
“陛下,门外有许多乡老听宣。”
国王道:
“有何事干?”
即命宣来,有三四十名乡老朝上磕头道:
“万岁,今年一春无雨,但恐夏月干荒,特来启奏,请那位国师爷爷祈一场甘雨,普济黎民。”
国王道:
“乡老且退,就有雨来也。”
乡老谢恩而出,国王道:
“唐朝高僧,朕敬道灭僧为何?只为当年求雨,我朝僧人更未尝求得一点;幸天降国师,拯援涂炭。你今远来,冒犯国师,本当即时问罪。姑且恕你,敢与我国师赌胜求雨么?若祈得一场甘雨,济度万民,朕即饶你罪名,倒换关文,放你西去。若赌不过,无雨,就将汝等推赴杀场典刑示众!”???.
唐僧肉身凡体,怎会求雨?
只是昨夜有夜游神托梦,说自有文殊菩萨来助,便笑道:
“和尚也晓得些儿求祷。”
国王见说,即命打扫坛场,下旨道:
“摆驾,寡人亲上五凤楼观看。”
一时间,百官随驾,须臾上楼坐了,唐三藏侍立楼下,那三道士则陪国王坐在楼上。
少时间,一员官飞马来报:
“坛场诸色皆备,请国师爷爷登坛。”
那虎力大仙,欠身拱手,辞了国王,径下楼来。
唐僧向前拦住道:
“先生那里去?”
虎力大仙道:
“登坛祈雨。”
唐僧合十一礼,道:
“贫僧与国师都上坛祈雨,须臾云集雨下,怎知雨是你的,还是我的?终究难辨,不见是谁的功绩了!”
虎力大仙不耐烦道:
“不消讲,陛下自然知之。”
唐僧执意不肯,又说:
“虽然知之,奈我远来之僧,未曾与你相会。那时彼此混赖,不成勾当,须讲开方好行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五章·文殊暗助斗三道
虎力大仙喝道:
“这一上坛,只看我的令牌为号: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响云起,三声响雷闪齐鸣,四声响雨至,五声响云散雨收。”
唐僧才合十一礼,道:
“妙啊,贫僧是不曾见,国师请了!”
虎力大仙拽开步前进,三藏等随后,径到了坛门外。抬头观看,那里有一座高台,约有三丈多高。
台左右插着二十八宿旗号,顶上放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香烟霭霭。两边有两只烛台,台上风烛煌煌。炉边靠着一个金牌,牌上镌的是雷神名号。
底下有五个大缸,都注着满缸清水,水上浮着杨柳枝。杨柳枝上,托着一面铁牌,牌上书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左右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
每一桩边,立两个道士,各执铁锤,伺候着打桩。
台后面有许多道士,在那里写作文书。正中间设一架纸炉,又有几个象生的人物,都是那执符使者、土地赞教之神。
那大仙走进去,执着宝剑,念声咒语,将一道符在烛上烧了,底下两三个道士,拿过一个执符的象生,一道文书,亦点火焚之。
那上面“乒”的一声令牌响,只见那半空里,悠悠的风色飘来,虎力大仙面有得色,白岳已控着须弥芥子,赶到半空中。
但见那文殊菩萨端立云头,风婆婆已捻住布袋,巽二郎札住口绳,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下方早已没了风气。
那道士又执令牌,烧了符檄,扑的又打了一下,只见那空中云雾遮满,文殊菩萨双掌一合,但有佛光四溢。
慌得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当面施礼,便也也收了云雾,放出太阳星耀耀,一天万里更无云。
那道士心中焦躁,仗宝剑,解散了头发,念着咒,烧了符,再一令牌打将下去,只见那南天门里,邓天君领着雷公电母到当空,却被文殊菩萨迎上前去,又以法力阻住。
果然雷也不鸣,电也不灼。
那道士愈加着忙,又添香、烧符、念咒、打下令牌。
半空中,又有四海龙王,一齐拥至。
文殊菩萨毕竟法力高深,念一道咒语,那四海龙王便似泥塑一样,呆立半空,一动不动。
地上君臣肉眼凡胎,那里晓得?
气的猴子在芥子空间中乱翻跟斗,呀呀直叫,恨不得便从天窗蹦出去,将文殊菩萨一棍子撂翻。
白岳笑道:
“莫急,莫急,有你打的时候!”
高台边上,唐三藏扬声道:
“先生请了,四声令牌俱已响毕,更没有风云雷雨,该让我了!”
虎力大仙无奈,不敢久占,只得下了台让他。
只听得那国王问道:
“寡人这里洗耳诚听,你那里四声令响,不见风雨,何也?”
虎力大仙尴尬无比,只得扯了个谎,道:
“今日龙神都不在家。”
三藏厉声道:
“陛下,龙神俱在家,只是这国师法不灵,请他不来。不要着急,且等和尚请来你看!”
国王道:
“即去登坛,寡人还在此候雨。”
三藏得旨,才举步登坛,到上面端然坐下。..
他岂会求雨?
只是定性归神,默念那《密多心经》。
正坐处,忽见一员官,飞马来问:
“那和尚,怎么不打令牌,不烧符檄?”
三藏叹道:
“不用,和尚静功祈祷。”
那官去回奏不题。
文殊菩萨待三藏经文念尽,默念一道法诀,那风婆婆痴痴呆呆,扯开皮袋,巽二郎解放口绳。
听得呼呼风响,满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
正是那狂风大作,文殊菩萨又显神通,只见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各施法力,浓漠漠飞烟盖地,茫茫三市暗,冉冉六街昏。
此时昏雾朦胧,浓云叆叇。
文殊菩萨才放开四海龙王及雷公电母,一时间那沉雷护闪,乒乒乓乓,一似那地裂山崩之势,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街前白浪滔,淙淙如瓮捡,滚滚似盆浇。
这场雨,自辰时下起,只下到午时前后,车迟城,里里外外,水漫了街衢,那国王急忙传旨道:
“够了,够了,十分再多,又渰坏了禾苗,反为不美!”
五凤楼下听事官策马冒雨来报:
“圣僧,雨够了。”
三藏不知如何是好,只管念经。
那文殊菩萨见了,却又念一道法诀,云端众神如梦初醒,急收神通,只见霎时间,雷收风息,雨散云收。
国王满心欢喜,文武尽皆称赞道:
“好和尚!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就是我国师求雨虽灵,若要晴,细雨儿还下半日,便不清爽。怎么这和尚要晴就晴,顷刻间杲杲日出,万里就无云也?”
銮驾回转,又到了朝堂之上。
国王便客客气气倒换关文,打发唐僧过去。
正用御宝时,又被那三个输急了眼的道士上前阻住道:
“陛下,这场雨全非和尚之功,还是我道门之力。”
国王道:
“你才说龙王不在家,不曾有雨,他走上去,以静功祈祷,就雨下来,怎么又与他争功,何也?”
虎力大仙道:
“我上坛发了文书,烧了符檄,击了令牌,那龙王谁敢不来?想是别方召请,风云雷雨五司俱不在,一闻我令,随赶而来,适遇着我下他上,一时撞着这个机会,所以就雨。从根算来,还是我请的龙下的雨,怎么算作他的功果?”
那国王昏乱,听此,却又疑惑未定。
三藏近前一步,正欲争辩,忽然晴空一声霹雳,震得那金銮殿上“嗡嗡”作响,便又神光大作,异香扑鼻。
君臣皆惊,慌忙出门来看。
但见虚空之中,一尊身高万丈的银甲战神傲然而立,星辰铠银光闪闪,昊天剑寒光凛冽,紫红披风随风飘舞。
那国王惊呼:
“我的天,寡人做了二十载皇帝,却未见过真神,如今得见紫极天枢荡魔大帝,死而无憾矣!”
即在殿上焚香,率众公卿在阶前礼拜。
白岳声若雷霆,喝道:
“虎力、鹿力、羊力何在?”
慌得三个道士,扑倒在地,就磕头道:
“大帝,小人在!”
白岳厉声道:
“无知小儿,吾道门神通,便是让尔等炫耀赌胜来的?”
三个道士面如土色,连连叩首,叫道:
“大帝饶命,小人不敢了……”_&
第三百二十六章·果子熟了我来摘
白岳又说:
“念在尔等唤雨呼风,救济了万民涂炭。吾才停住风雨雷霆,削了尔等颜面,小做惩处,倘有下次,立斩不饶!”
三位道士惶恐至极,伏地叩首道:
“谢大帝不杀之恩,小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国王听了,欢喜道:
“原来是大帝显圣,而非国师不灵,寡人老眼昏花,竟以为那和尚念经,真有祈雨之功,着实昏聩!”
三位道士却不敢搭腔,那唐三藏神色尴尬。
此时,众神已返,文殊菩萨正隐于云端,听了白岳这一席话,登时气得浑身发抖,这厮倒是真会摘果子?
正要显化法相,忽听荡魔大帝爆喝一声:
“凡间云雨,天庭自有法度,尔等仗着一丝法力,竟也登坛做法,广召各路神仙,四大部洲,万国丛丛,尔等招来,岂非误了其他地界行云布雨,此乃小善,而酿大恶。汝当警醒,下不为例!否则,吾这弑神枪,已久不见血,当饮尔等悖逆之血!”
他这一声,自带神位威压。
车迟城中,余音滚滚,便似雷霆碾过,一众凡人皆心颤难耐。
毕,手中金光一闪,挺起一杆擎天长枪!
那枪一出,地上凡人,登时双眼翻白,昏倒过去,金銮殿上登时栽倒一片君臣,连唐三藏也仰头跌倒。
那三位道士面如金纸,浑身颤抖,强撑着说:
“谨遵大帝敕令,自今以后,小道三人当归隐山林,永不出世,绝不敢扰乱天机,一错再错!”
白岳赞道:
“孺子可教,吾与女娲娘娘相约,不日将重建妖族,尔等且入山林等待,那招妖幡一出,便是汝出头之日!”
三道大喜,一拜再拜。
文殊菩萨为那弑神枪威压所摄,一时心有戚戚,也不敢贸然现身,那日地藏王菩萨尸首回归,如来就疑心是弑神枪现世,如今当面得见,才知不虚,岂敢撩其神威?
白岳忽的爆喝一声:
“兀那和尚,还不快滚?”
万丈神体一振,便把弑神枪一挥,正扫过文殊菩萨那团云,枪上罡风烈烈,带着一丝毁灭法则的气息,竟将文殊菩萨佛衣撕裂,惊得她顷刻间倒退数十里,才稳住身形。
这一下,却真不敢显化了。
地藏王就是例子!
忿忿的看了白岳一眼,纵一道金光,直飞灵山……
白岳见她遁走,才收了法相。
身子一晃,消失无踪。
而他最后那一声,仍在车迟城中滚滚回荡,便将一城凡人唤醒,但听一道胜过一道,余音不绝:
“兀那和尚,还不快滚,还不快滚,快滚,滚……”
金銮殿上,君臣相继苏醒,只记得荡魔大帝敕令,那国王双股战战,扶着殿门站起身子,和了一句:
“兀那和尚,还不快滚?”
好么,白岳喝的是文殊菩萨,一众凡人,却都以为是唐僧。
那和尚愁眉苦脸,只得匆匆换了通关文牒,灰溜溜的出了皇城,沿途百姓,又是吐痰,又是扔东西,待他出了车迟城时,浑身上下竟无一处干净地方,却是实打实的受了一难。
芥子空间。
猴子不解问道:
“师父,你不是说,不让那和尚受难吗?”
白岳道:
“如此兴道灭佛的机会,便是让他一难,也不可惜。那厮须得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功德圆满,以后机会多的是!”
猴子抓耳挠腮,忿忿道:
“反正师父说是,那便是了,总是没我的份儿!”
白岳笑道:
“少耍嘴皮子,还不滚去打头阵,倘若又皮赖偷懒,岂不是像今天一样,为师自己就解决了,哪里轮的你?”
说着,便将猴子和小白龙抛了出去,自己却控着须弥芥子,落在唐三藏肩头,随他缓缓西兴而去。
这一去,渴饮饥餐,不觉的春尽夏残,又是秋光天气。
一日,天色已晚,只听得滔滔浪响。
前行观看,却是一条涛涛大河,千层汹浪滚,万迭峻波颠,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
依稀可见一道人影,两三步跑到面前看处,却不是人,是一面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
通天河!
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
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三藏看见,暗自滴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有人唤道:
“大唐高僧,我等渡你过河来了!”
白岳透过天窗一看,却是一群屠虏将士,变作几个渔夫,施法力化了一叶扁舟,正飘飘悠悠,而来。
那和尚大喜,躬身一礼,道:
“贫僧拜谢了,有劳!”
众渔夫纷纷回礼,一个精壮汉子,便跃上岸来,扶着唐僧上了那渔船,长篙一荡,船儿离岸而去。
这一遭,可把云端那些揭谛、珈蓝气坏了。
这倒好,你们渡了他……
这一难又废了!
三藏果然是个话唠,船行一时,便又问那精壮汉子:
“那石碑上说,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壮士怎得还能在此打渔、摆渡,不怕那水深浪凶吗?”
那精壮汉子笑道:
“和尚,我也不瞒你。我等是荡魔大帝麾下屠虏将士,因此前有一个妖怪在此兴风作浪,吃童男女,为祸一方。前些日子,我等随齐天大圣,将那妖怪斩杀,扫了余孽,正在此处巡守。见你在岸上逡巡不前,才顺便渡你过河,并无恶意。”
唐三藏这才第二次听到荡魔大帝,上次在车迟国被那大帝弄得颜面扫地,毫不狼狈,这次却又承了他的情。
不知该念他好,还是不好。
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久久不语。
那精壮汉子倒也无所谓,他们知道荡魔大帝就在这唐僧左近,因此才借回他之口,汇报工作而已,这话哪里是给他听的?
这通天河一难,原本该观音莲池金鱼出场。
那厮做了个灵感大王,霸占了老鼋的水府,吃了他许多二女,又在岸上为祸一方,索要童男女吃了,害的唐僧师徒苦不堪,终究是鱼篮观音显了神通,收了他去。
最后还是一头老鼋驮着他们过了通天河,结果又托唐僧,替他问一问佛祖,啥时候才能脱了壳?
后来唐僧忘了问,取经归来,便被老鼋撂进河里。
一鼋两难,佛门确实好算计!_&
第三百二十七章·子母河唐僧怀胎
可惜那金鱼早就自爆了,观音也投胎转世,这通天河前有屠虏将士斩妖除魔,后有天策军正正之师,无法下手。
文殊菩萨才临时找个了妖怪充数,谁知还是被猴子杀了个回马枪,率屠虏将士,将那妖怪斩尽杀绝。
到底没给师父留!
文殊又想,这通天河难渡,岂不也是一难,便命老鼋在河底候着,着护教揭谛、珈蓝在云端看得分明。
待那唐僧辗转反侧,无法渡河,再行一鼋两吃之计……
谁知,又胎死腹中!
这般算计,唐三藏自然不知。
欢欢喜喜过了河,便背着行囊,找条大路,一直奔西。
路过金兜山,那独角兕大王正在白岳芥子空间修行,倒没功夫出来扔什么金刚镯,一路无惊无险。
此时冬去春来,忽遇一道小河,澄澄清水,湛湛寒波,远见河那边有柳阴垂碧,微露着茅屋几椽,三藏扬声道:
“船家,可有摆渡人?”
连叫几遍,只见那柳阴里面,咿咿哑哑的,撑出一只船儿,不多时,相近这岸,须臾顶岸,有梢子叫道:
“过河的,这里去。”
三藏近前看处,那梢子乃是个老裙钗,不由疑惑道:
“梢公如何不在,却着梢婆撑船?”
那妇人微笑不答,用手拖上跳板,那和尚颤颤巍巍跃上船来,那妇人收了跳板,撑开船,摇动桨,顷刻间过了河。
身登西岸,唐僧解开包,取几文钱钞与她,妇人更不争多寡,将缆拴在傍水的桩上,笑嘻嘻径入庄屋里去了。
三藏见那水清,一时口渴,即取钵盂,舀了一钵,“吨吨吨”吃了有一少半,还剩了多半,便找路西行。
不上半个时辰,那和尚忽然一个趔趄,倒在路旁,呻吟道:
“哎呦呦,腹痛!”
一时疼痛难禁,渐渐肚子大了。
用手摸时,似有血团肉块,不住的骨冗骨冗乱动。
三藏骇绝,忽然见那路旁有一村舍,树梢头挑着两个草把,只得强撑着踉踉跄跄,到了村舍门口,只见那门儿外有一个老婆婆,端坐在草墩上绩麻。
那和尚忍痛上前,合十道:
“婆婆,贫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因过河吃了河水,觉肚腹疼痛。且化些热汤,再一个,此处可有卖药的?”
那婆婆嘻嘻笑道:
“你在那边河里吃水来?”
三藏道:
“是在此东边清水河吃的。”
那婆婆欣欣的笑道:
“好耍子!好耍子!你都进来,我与你说。”
三藏呻呻唤唤,腆着肚子,只疼得面黄眉皱,强撑着跟了进去,入草舍坐下,只叫:
“婆婆,是必烧些热汤与我,贫僧重谢!”
那婆婆且不烧汤,笑唏唏跑走后边叫道:
“你们来看!你们来看!”
那里面,蹼蹼踏的,又走出两三个半老不老的妇人,一个个扶着门框,都来望着唐僧洒笑。
唐僧羞惭难当,只叫道:
“婆婆哟,快早烧汤,疼死我也!”
那婆子笑道:
“其实我烧汤也不济事,我这里乃是西梁女国。我们这一国尽是女人,更无男子,故此见了你们欢喜。你吃的那水不好了,那条河唤做子母河,我这里人,但得年登二十岁以上,方敢去吃那河里水。吃水之后,便觉腹痛有胎。至三日之后,到那迎阳馆照胎水边照去。若照得有了双影,便就降生孩儿。你师吃了子母河水,以此成了胎气,也不日要生孩子,热汤怎么治得?”
三藏闻言,大惊失色道:
“哎呦呦,似此怎了?要生孩子,我们却是男身!那里开得产门?那胎儿又如何脱得出来?”
那婆子笑道:
“古人云,瓜熟自落,若到那个时节,一定从胁下裂个窟窿,又或者肚脐眼爆开,胎儿便钻出来也。”
唐僧见说,战兢兢忍不得疼痛道:
“罢了罢了!死了死了!”
那婆子又笑道:
“乖乖,怕是摧阵疼,不要扭动,只恐挤破浆泡耳!”
三藏哼着道:
“婆婆啊,你这里可有医家?劳驾去买一贴堕胎药吃了,与我打下胎来罢,到底不敢忘恩!”
那婆子道:
“就有药也不济事。只是我们这正南街上有一座解阳山,山中有一个破儿洞,洞里有一眼落胎泉,须得那井里水吃一口,方才解了胎气。却如今取不得水了,向年来了一个道人,称名如意真仙,把那破儿洞改作聚仙庵,护住落胎泉水,不肯善赐与人。但欲求水者,须要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志诚奉献,只拜求得他一碗儿水哩。”
唐僧疼痛难忍,涕泪横流:
“苦也,苦也……像我这行脚僧,怎么得许多钱财买办?”
那婆子道:
“你但只可挨命,待时而生产罢了!”
唐僧嚎啕大哭,白岳却在芥子空间乐得打跌,忽听指头两个黄鹂鸟,在那里“叽叽喳喳”似作笑声。
探出神识一看,却是猴子和小白龙俩人所化,便腾起一股仙力,将两人拘了进来,笑骂道:
“你两个,不好好去探路,却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猴子笑道:
“师父说那唐僧须得攒够八十一难,多这一场也无伤大雅,且这男人产自,确属罕见,咱师徒乐呵一场,岂不是好?”
白岳也无奈了,这例儿是他先开,而且他也确实想看唐僧生娃,便幻出桌椅,三人坐而观之。
一边饮酒,一边看唐僧待产,其乐无穷。
却说,那群秃驴夺笋呐!
直等了三天,那唐僧疼得满地打滚,即将临盆,那金头揭谛才赚了个有财好施的妇人,替唐僧出了花红表礼,羊酒果盘,去如意真仙处求了桶落胎泉水来。
唐僧是疼极了,抱着桶说:
“我不用盏子,连吊桶等我喝了罢?”
那婆子道:
“老爷爷,唬杀人了!若吃了这吊桶水,连肠子肚子都化尽了!”
吓得唐僧不敢胡为,只吃了半盏,有顿饭之时,便觉腹中绞痛,只听毂辘毂辘三五阵肠鸣。
那婆婆即取个净桶来,顷刻间屎尿齐飞,各行了几遍,才觉住了疼痛,渐渐的销了肿胀,化了那血团肉块。
那婆婆家又煎些白米粥与他补虚,对唐僧道:
“老师父,把这水赐了我罢?”
唐僧道:
“还是那女菩萨施舍,婆婆伺候,贫僧才好,便送你家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八章·到底谁是小白脸
那婆婆谢了唐僧,将余剩之水装于瓦罐之中,埋在后边地下,欣欣然对众老小道:
“这罐水,够我的棺材本也!”
众老小无不欢喜,整顿斋饭,调开桌凳,唐僧吃了斋,消消停停,将息了一宿,次日天明谢了婆婆家,出离村舍。
白岳三人看了热闹,才吩咐道:
“那西梁女儿国,有个女国王,长得倾国倾城,却好男色,你二人先行一步,去做个王妃,必要迷得她失魂落魄,不看那唐僧一眼,否则唐僧又陷这温柔乡,凭添一难!”
猴子大笑:
“师父,我这模样,那国王吓都吓死了,如何迷他。倒是你这舅子长得唇红齿白,一表人渣,还是他去!”
小白龙一脸傲娇:
“我乃五爪真龙,岂能与凡人相配?”
白岳见他二人推来让去,不由气往上涌,怒道:
“讨打不是,谁再说半个不字?”
一人一脚,踹了出去!
依路西进,不上三四十里,便到西梁国界。
白岳使一个障眼法,那和尚便在村口打转,走了数日,仍距那女儿国有三十里地,他自己却早跑去看热闹了。
到底是谁当了小白脸?
及至城中,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见有两个男人进城,一齐都鼓掌呵呵,整容欢笑道:
“人种来了!人种来了!”
猴子、小白龙虽然见惯了大风大浪,但这般脂粉堆里打滚儿,却还是头一遭,慌忙捂脸遮头,躬身绕行。
走了一阵,又见那市井上房屋齐整,铺面轩昂,一般有卖盐卖米、酒肆茶房,鼓角楼台通货殖,旗亭候馆挂帘栊。
俩人转湾抹角,忽见有一女官侍立街下,高声叫道:
“远来的使客,不可擅入城门,请投馆驿注名上簿,待下官执名奏驾,验引放行。”
两人见了救星一般,慌忙前去,观看那衙门上有一匾,上书迎阳驿三字,这女国竟开化如斯!
二人遂上前与那女官作礼,女官引路,请他们都进驿内,正厅坐下,即唤看茶,才露真颜。
白岳这才看清,顿时气得发昏,原来这两个贱人,竟然一个化作唇红齿白的年轻三藏,另一个则是魁伟奇骏的白岳本人!
说让你用美男计,你变我干什么?
他二人头巾一落,那女官、手下人登时垂涎三尺,也忘了拿茶,也忘了问话,只是痴痴看着,愣愣发笑。
莫说那俩贱人了,白岳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良久,那女官才抹了把嘴,欠身问道:
“使客何来?”
猴子道:
“我二人是东土大唐王御弟,奉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者,还有一个老仆,因身子不爽利,坠在后面,不日便到了,我等随身有通关文牒,乞为照验放行。”
那女官执笔写罢,躬身道:
“老爷恕罪,下官乃迎阳驿驿丞,实不知上邦老爷,知当远接。”
拜毕起身,即令管事的安排饮馔,道:
“爷爷们宽坐一时,待下官进城启奏我王,倒换关文,打发领给,送老爷们西进。”
二人松了口气,欣然而坐不题。
且说那驿丞整了衣冠,径入城中五凤楼前,对黄门官道:
“我是迎阳馆驿丞,有事见驾。”
黄门即时启奏,降旨传宣至殿,问道:
“驿丞有何事来奏?”
驿丞道:
“微臣在驿,接得东土大唐钦差二人,名唤一藏、二藏,乃唐王御弟,欲上西天拜佛取经,说有一个老仆,因病来迟,过几日才到,特来启奏主公,可许他倒换关文放行?”
女王闻奏满心欢喜,对众文武道:
“寡人夜来梦见金屏生彩艳,玉镜展光明,乃是今日之喜兆也。”
众女官拥拜丹墀道:
“主公,怎见得是今日之喜兆?”
女王道:
“东土男人,乃唐朝御弟。我国中自混沌开辟之时,累代帝王,更不曾见个男人至此。幸今唐王御弟下降,想是天赐来的。寡人以一国之富,愿招御弟为王,我愿为后,与他阴阳配合,生子生孙,永传帝业,却不是今日之喜兆也?”
众女官拜舞称扬,无不欢悦。
驿丞又奏道:
“主公之论,乃万代传家之好,那二位御弟相貌堂堂,丰姿英俊,一者眉清目秀,一者魁伟奇骏,诚是天朝上国之男儿,南赡中华之人物,着实良配!”
女王道:
“既如此,我且看看,留下一人,与我相合,着另一人倒换关文,打发他往西天,有何不可?”
众官拜奏道:
“主公之言极当,臣等钦此钦遵。但只是匹配之事,无媒不可,自古道,姻缘配合凭红叶,月老夫妻系赤绳。”
女王道:
“依卿所奏,就着当驾太师作媒,迎阳驿丞主婚,先去驿中与御弟求亲。待他许可,寡人却摆驾出城迎接。”
那太师驿丞领旨出朝。
却说猴子二人正等得焦躁,只见外面人报:
“当驾太师与我们本官老姆来了。”
不一时,二女官早至,那太师见两人形貌,心中暗喜道:
“我国中实有造化,这两个男子,却都做得我王之夫。”
二官拜毕起来,侍立左右道:
“御弟爷爷,万千之喜了!”
猴子早知有此一问,故意说道:
“喜从何来?”
太师躬身道:
“此处乃西梁女国,国中自来没个男子。今幸御弟爷爷降临,臣奉我王旨意,特来求亲。”
猴子道:
“我二人只身来到贵地,不知大人求的是那个亲事?”
驿丞道:
“下官才进朝启奏,我王十分欢喜,道夜来得一吉梦,梦见金屏生彩艳,玉镜展光明,知御弟乃中华上国男儿,我王愿以一国之富,招赘御弟爷爷为夫,坐南面称孤,我王愿为帝后。传旨着太师作媒,下官主婚,故此特来求这亲事也。”
两人闻言,故意低头不语。
太师又劝道:
“大丈夫遇时不可错过,似此招赘之事,天下虽有;托国之富,世上实稀。请御弟速允,庶好回奏。”
二人装聋作哑,坐地起价。
太师苦口婆心,好话说了一箩筐,二人才半推半就从了。
不多时,大驾出城,早到迎阳馆驿。
忽有人报三藏师徒道:
“御驾到了!”
猴子二人,才整衣出厅迎驾,这一下却又难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二十九章·小妖精才做选择
却说女王卷帘下辇,闪凤目,簇蛾眉,左一看,右一看,但见两人皆是英俊好男儿,魁伟真豪杰!
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抉择。
看到那心欢意美之外,索性把心一横,展放樱桃小口,呼道:
“大唐御弟,还不来占凤乘鸾也?”
两人同时一呆,你倒是叫名字啊,到底选了谁?
女王还道他们害羞,便款款走近前来,一手拉着猴子,另一手挽着小白龙,俏语娇声,小道:
“御弟哥哥,请上龙车,和我同上金銮宝殿,匹配夫妇去来!”
两人相视苦笑,这女王倒是贪心!
竟被一网打尽了?
那些文武官,见主公与长老同登凤辇,并肩而坐,一个个眉花眼笑,拨转仪从,复入城中,女王又下旨道:
“待他那老仆来时,即刻倒换关文,打发他独往西天!”
那迎阳馆驿丞领命,太师又启奏:
“请赴东阁会宴,今宵吉日良辰,就可与御弟爷爷成亲,明日天开黄道,请御弟爷爷登宝殿,面南改年号即位。”
女王大喜,即携二人,下了龙车,共入端门里。
既至东阁之下,又设盛宴。
那女王敛袍袖,十指尖尖,奉着玉杯,便来安席,文武官员,朝上拜谢了皇恩,各依品从,分坐两边,才住了音乐请酒。
及至夜深,散了筵宴。
女王上金銮宝殿,即让二人即位,猴子笑道:
“陛下,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我二人谁来即为称孤,须得说个分明,才好祭天改号!”
女王听罢,娇滴滴笑语道:
“两位御弟哥哥又姓陈?”
猴子回道:
“俗家姓陈,因我唐王圣恩认为御弟,赐姓我二人为唐也。”
女王道:
“二位哥哥,皆是人中龙凤,朕一时难以抉择,不如让一藏哥哥做了皇帝,二藏哥哥便是一字并肩王,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答道:
“也罢,但适太师言过,明日天开黄道,且将歇一夜再说。”
女王酒意上涌,便也应了。
又趁夜色,引二人把臂同游御花园,一路软语轻言,颇为可人,二人却心不在焉,相互传声逗趣。
猴子暗道:
“这花园里有个妖精,怕是来抢亲了!”
小白龙笑道:
“咱哥俩佯作不知,看她爱那唐三藏,还是爱我姐夫,终究掳了谁去,谁便趁势降住了她,另一人则在此应付女王,如何?”
猴子道:
“我师父器宇轩昂,魁伟奇骏,那妖精必然选你,似俺老孙这般娘娘腔,怕是那妖精不喜,没得应付女王,不好!”
小白龙道:
“你又不是女人,怎知她爱谁,要不要打赌?”
说话间,至一处凉亭,只见那树丛中闪出一个女子,喝道:
“唐御弟,我和你耍风月儿去来!”
女王吓了一跳,闪到一旁,那女子弄阵旋风,“呼”的一声,把猴子摄将去了,瞬息间无影无踪,不知下落何处。
只剩小白龙在一旁目瞪口呆,这妖精居然选了扮作唐三藏的猴子,却舍了他,这可苦也!
女王惊魂未定,抱着小白龙道:
“二藏哥哥,那贱人必是妖精无疑,这可如何是好?”
小白龙宽慰道:
“陛下勿忧,我那哥哥神通广大,却不怕那妖精。只是怕他迷路,明日可遣一军,去深山荒野,多多寻觅。”
女王心下稍宽,嫣然道:
“二藏哥哥,天色将晚,且随朕安寝去吧?”
小白龙道:
“哥哥不回,我这五内如焚,岂有花月之心,陛下稍待几日,容我哥哥得胜而归,再登基称孤,行夫妻之礼,如何?”
女王心软,便也应了,宽慰几句,各自安寝。
却说白岳一见猴子遭掳走,便知是那毒敌山蝎子精来了,也没跟过去,心念一动,便到了天庭观星台。
那昴日星官还穿的是拜驾朝衣,一身金缕,眼前神光一闪,却是荡魔大帝当面,慌忙拜倒行礼。
白岳等不得,不由分说,拉着他遁入芥子空间。
心念一动,又回到王宫。
这一来一回,竟也有盏茶功夫,才跟他说:
“此处有一个蝎子精,十分利害,她那三股叉,是生成的两只钳脚,尤其扎人痛者,是尾上一个钩子,唤做倒马毒。据说前者在雷音寺听佛谈经,如来见了,不合用手推他一把,他就转过钩子,把如来左手中拇指上扎了一下,如来也疼难禁,即着金刚拿他,他却遁在这毒敌山琵琶洞里,你可有法儿治她?”
昴日星官道:
“小臣于虫类,天生相克,当能伏此妖!”
白岳遂跃出芥子空间,掬一把妖风,循味赶来,前至一座高山,按落云雾,找路寻访,忽见一壁厢,青石光明,却似个屏风模样。
转过石屏,石屏后有两扇石门,门上有六个大字——
毒敌山琵琶洞!
到了地头,白岳才将昴日星官放出,便见猴子抱着头,倒拽着那如意金箍棒,从洞中败阵出来。
见了师父,顿时愁眉苦脸,连声叫道:
“利害!利害……”
昴日星官问道:
“大圣怎么了?”
猴子抱着头,哼哼的道:
“了不得!了不得!我与她正然打处,她见我破了她的叉势,就把身子一纵,不知是件甚么兵器,着我头上扎了一下,就这般头疼难禁,故此败了阵来。”
白岳笑道:
“那妖精却要与你婚配,定是你这厮暴躁,唐突了佳人,这才毁了风月,打将起来,是也不是?”
猴子呻吟道:
“师父又取笑我,我只答应与那女王周旋,可没功夫跟这妖精磨叽,她倒是卖弄风骚,俺老孙哪里耐得住,便掣出棒来,打烂了她那亭台楼阁,方才打了几合,去被她伤了,疼,疼,疼……”
昴日星官道:
“你上来,我与你医治医治。”
猴子上前,才放开手,脑门上果有一个脓包,那星官用手把嘴唇上摸了一摸,吹一口气,那脓包忽然不见,也不疼了。
猴子呆了一呆,喜道:
“妙啊!妙啊!”
昴日星官道:
“劳烦大圣再跑一趟,且赚她出来,等我好降她。”
猴子闻言,又至石屏之后,手中棒子往里一捣,将洞门轰得粉碎,慌得那门里小丫鬟飞报:
“奶奶,一个毛脸雷公嘴的丑男人把洞门打破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三百三十章·当是我徒儿媳妇
那妖精直到卷了个假三藏来,正在那生闷气,听见他打破了洞门,顿时火冒三丈,即便跳出花亭子,轮叉来刺。
猴子识得厉害,回头就走。
妖精急急赶来,绕过石屏之后,只见那星官立于山坡上,现出本相,原来是一只双冠子大公鸡,昂起头来,约有六七尺高。
那妖精不知利害,又挺叉来刺!
但见那大公鸡忽然昂首开喙,对着妖精叫一声,那怪登时骨软筋酥,花容失色,倒伏在地。
就现了本象,原来是个琵琶来大小的蝎子精!
昴日星官正待再叫一声,白岳慌忙叫住:
“星官且住!”
那星官复聚金光,又转回人身,疑惑的看过来。
白岳笑道:
“这妖精倒也长得标致,便与我徒儿做个媳妇儿,切莫被你再叫一声,没得弄死了,悟空可要赖你!”
猴子面红耳赤,大叫道:
“师父莫害我,这蝎子厉害,我才不要娶她!”
那蝎子精浑身酥麻欲死,听几人说话间,似有一丝生机,慌忙举着那钳,不住叩首,哀求道: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我再也不扎你了,只让你扎,今后与你添香暖席,为奴为婢,到底不敢违逆半分!”
猴子暴跳如雷,怒道:
“不要脸,谁要扎你……让你添香暖席了?”
白岳哈哈大笑,这妖精当真厉害,以后妖族重立,当封她为巫妖王,这开起车来,连猴子都坐不住!
那昴日星官看得有趣,道了声“欢喜冤家”,才朝白岳一礼,打出一道金光,是那蝎子精恢复人形。
怪笑一声,便纵起金光,朝南天门缴旨去了。
蝎子精慌忙拜倒求饶,白岳笑道:
“我也不杀你,你且去积雷山摩云洞,找一个大力牛魔王,便说是荡魔大帝徒儿,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夫人,且好生修炼,不得杀生作恶,待他日女娲娘娘招妖幡起,便是你出头之日!”
蝎子精大喜,叩首不已。
继而站起身来,一双媚眼儿往猴子身上扫来扫去,后者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哭丧着脸说:
“师父,你非要娶她不成?”
白岳道:
“我徒儿果然眼高,不爱她也行,以后路上女妖精多得是,更有貌美的,你再挑一个也行!”
蝎子精闻言,登时泫然若泣,抱着猴子胳膊就不撒手。
白岳见了,也不管,大笑而去。
却说那小白龙与女王周旋,三日不见猴子返回,那唐三藏却终于跌跌撞撞进了城,早惊动了迎阳馆驿丞。
白岳走时,在唐僧脸上做了些手脚,凡人看来,却是焦黄苦相,满脸褶子,那驿丞见了,只道他是“一藏”、“二藏”两位御弟爷爷的老仆,便依圣旨,即刻与他换了文牒,送出城去。
三藏肉身凡体,懵然不知,一路感激不尽。
待他走了数百里地,猴子才返回女儿国王城,却是带了天策军来,先去一把火烧了毒敌山琵琶洞,那蝎子精数年来,也未聚妖孽作恶,却只摄了些寻常女子伺候她。
天策将士便送那些女子下山,指与回家之路。
这才列了军阵,送猴子入城,慌得那女王携百官出迎,直至此时,猴子与小白龙才显出真身,跃上云端,耍弄神通。
慌得那西梁国君臣女辈,跪在尘埃,都道:
“原来是神圣仙人,我主不必惊疑。我们都有眼无珠,错认了中华男子,枉费了这场神思。请主公上辇回朝也。”
女王自觉惭愧,便携百官一齐回国,又请天策上将军李承乾入城赴宴,递交国书,就此称臣纳贡。
众皇子商议,便在此处设一个西域都护府,开商路驿馆,引东来商客互通有无,也解女儿国无男丁之困。
猴子二人,已赶去探路了。
春去夏来,一路赏端阳之景,忽又一座高山阻路。
高接青霄,崔巍险峻。
三藏咬牙拄杖,才攀上山腰,只听得山脚下叫喊如雷道:
“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
唬得个三藏跌了一跤,待不去理他,山脚那人又不迭声的叫唤“师父来也”,毕竟不知是何人在那,只得下山而去。
白岳冷眼旁观,暗骂那两个魂淡,这一番探路却不仔细,屠虏将士也不知来报,却让那些个秃驴背后开花之计得逞了。
三藏下山循声,行不数里,只见山脚石匣之间,竟有一猴,露着头,伸着手,乱招手道:
“师父,你怎么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来得好啊……快些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唐僧近前细看,你道他是怎生模样:
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
白岳一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之前猴子扮了唐僧,如今却风水轮流转,被人扮了猴子?
那和尚壮着胆子走上前来,与那猴拔去了鬓边草,颔下莎,问道:
“你有什么说话?”
那猴道:
“你可是东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经去的么?”
三藏道:
“我正是,你问怎么?”
那猴抓耳挠死,急急说道:
“我是个灵明石猴,因犯了逆佛之罪,被佛祖压于此处。前者有个文殊菩萨,领佛旨意,上东土寻取经人。我教他救我一救,他劝我再莫行凶,归依佛法,尽殷勤保护取经人,往西方拜佛,功成后自有好处。故此昼夜提心,晨昏吊胆,只等师父来救我脱身。我愿保你取经,与你做个徒弟!”
三藏闻言,满心欢喜道:
“你虽有此善心,又蒙菩萨教诲,愿入沙门,只是我又没斧凿,如何救得你出?”
那猴又说:
“不用斧凿,你但肯救我,我自出来也。”
三藏疑惑道:
“我自救你,你怎得出来?”
那猴道:
“这山顶上有我佛如来的金字压帖。你只上山去将帖儿揭起,我有一身法力,能移山填海,须臾就出来了。”
三藏依言,复上高山。
一路攀藤附葛,直行到那极巅之处,果然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有块四方大石,石上贴着一封皮,却是六个金字——
唵、嘛、呢、叭、咪、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